返回顶部
admin 16管理员

此人很懒,什么也没有留下

  • 突出贡献

    长期对论坛的繁荣而不断努力,或多次提出建设性意见
  • 荣誉管理

    曾经为论坛做出突出贡献目前已离职的版主
  • 发帖34902
  • 主题12445
  • 粉丝53
  • 关注0
大家都在看
相关推荐
开启左侧

《全美男后宫》 逍遥红尘 [完结]

[复制链接]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5 20:15:34
我说过会保护你们

  “追……”
  这话不是我喊的,是跟随在我身后的夜,而同时我的身体已经跃出窗外,看着地上的女子斜斜指了个方向,全身功力运到极致,与夜一同飞速的跑了出去。
  子衿除了‘千机堂’主这个身份,就是我的男人了,很明显这一次的掳人行为是完全针对我的。
  因为只有针对我,才知道连大带小一起抓的重要性,若是针对‘千机堂’抓堂主就够了,一个未满月的孩子是没有作用的。
  对手是谁?
  对手是谁?
  对手是谁?
  脑海中一直在传递这句话,四国基本安定,我和子衿的关系没有多少人知道,尤其是清音的血脉,绝不是‘九音’国内或者什么朝堂中人能知道的,现在唯一有利益关系的只剩任绮罗了。
  可是任绮罗不是在‘云梦’了吗?被我眼线盯的死死的,不可能分神到‘沧水’来啊。
  子衿长途奔波,身体还没修养好,清音还未满月,任何一点小小的闪失都是我无法承受的后果。
  黑夜中,只有一个虚虚的方向,我不知道自己追对了没有,也不知道这样毫无头绪的追下去会不会有结果,可我必须追,一定要追……
  夜风不寒,吹得我的背心处凉飕飕的一片,是冷汗。
  牵挂的心,竟然开始痛恨自己的功力不能更快,更快,更快……
  夜了,路上已经没有了行人,不会有人发觉在屋顶上如风一样刮过的我,我也同样看不到,看不到掳人者,看不到记忆中熟悉的绿色衣衫。
  带着两个人,一定不会有我快,或许就要追上了,我不断的安慰着自己,不断地催促自己更快一些。
  极度的安静中,远远的似乎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我一怔,忽的收住脚步,目光投射向夜的方向。
  他冲着我微一点头,显然也听到了。
  两个人只是停步之间,夜已经如鬼魅一般飘了起来,从另外一个角度,包抄了过去,我提气,让自己不沾染半点风声,一步步的靠近。
  一路的追,人早已经出了城,凄寒的月色中,森森树林中不时传来婴儿的啼哭声,越是靠近声音越亮,显然他们并没有在移动。
  远远的伸了个脑袋,依稀看到一个黑衣人背对着我站着,树枝的遮挡让我无法看清子衿的位置,也看不到孩子的位置,一时间竟然不敢出手。
  那个人影动了动,从背对着我改为侧对着我,眼前的情形忽然明了,子衿发丝散乱,狼狈的靠着大石头,胸口不住的起伏,脸色也有些苍白,目光始终不离黑衣人的手臂。
  而那个黑衣人,看上去比子衿还要悲惨,手臂伸的直直的,僵硬着往前,而那惊天动地的哭号声正是从那传出来的。
  子衿的唇低低说着,“给我抱吧,我不会跑的。”
  黑衣人犹豫着,子衿优雅莞尓,手指拨开有些凌乱的头发,“我没武功,孩子又这么小,我能往哪跑?他再不哄,万一越哭越响亮,惊着了什么人,你的行踪岂不是暴露了?”
  纵然是突发奇难,纵然是孩子别人手中,子衿就是子衿,平平静静的从容面对一切。
  黑衣人思索了半晌,战战兢兢捧着怀里叫声连天的娃娃,姿势僵硬又可笑,想了想,终于选择递出手。
  我静静的等待着,只希望等到子衿将孩子抱入怀中的瞬间出手。
  风摇摆着树梢,静谧无声。
  “喀拉……”仿佛是枯枝被压断的声音,黑衣人猛的一惊,伸出去的手立即缩了回来,另外一只手就向子衿抓去。
  时机已无,再不出手连子衿都没办法救,我脚下一点,在黑衣人的注意力全部在子衿身上的时候,手指劲气连点,刺向那人肩头。
  不敢用掌风,怕连累孩子,只希望指风能打中对手,可以借机救下孩子。
  我出手的同时,他的另外一侧鬼魅般的闪出红色的人影,出手的角度竟然与我一模一样。
  黑衣人抓向子衿的手在空中忽然缩回,在我和夜的夹击下身体整个向后飞退,可惜再快也快不过我和夜心有灵犀的围堵,两边肩头同时被打中,血花四溅,飘飞在空中,犹如炸开的血色烟花。
  孩子本已经脱手而出,可是这人反应极其机敏,竟然空中硬生生变幻姿势,猛冲而上将孩子抱在怀抱里。
  我和夜在空中一错身,同时揉身而上,不敢打黑衣人的中路,所有的招式都冲着对手的手臂,脚踝,腿弯而去。
  我们两个也很清楚,这样的招式对对方而言是无法造成严重的伤害,只能不断的磨,希望能寻到对方的破绽,耗到真气不继。
  而那人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全身上下根本不遮不掩,连掌风指风都不是冲着我们而来,而是直奔子衿而去。
  夜飞掠,挡在子衿身前,却也将我们合围的趋势让出了空挡。
  黑衣人举着娃娃,直接迎上我的指风,嘹亮的哭声中我的手指一抖,所有凌厉的招式活生生的收回。
  在我撤招的瞬间,黑影极快的窜了出去,带着一连窜的哭声在竹林间飞纵着。
  我回头看了眼子衿,他从容的表情终于变的慌乱,脸色苍白,双唇颤抖,“楚烨,孩子,我们的孩子……”
  我一直在想,以子衿的强硬要怎么样才能让他承认孩子是我的,却怎么也想不到是这样的情形,这样的场景。
  “放心,我不会让孩子有事,我们要一起回家的。”抛下一句话,我整个人急追而下,锁定着那个黑影,怎么也不挪开。
  就是追到海角天边,我也不会停下的,我的孩子还等着我救命呢。
  那人的武功很高,轻功也很好,但是相比我还是有些微差距的,我始终缀在黑色的影子之后,听着儿子嘹亮的哭声。
  如果不是这么危难的时刻,我真的好想夸奖他一番,真是我的好儿子,居然知道娘亲在救他,不断用声音给我指路,等我接回他一定要好好的亲亲抱抱。
  “你不过是想用他威胁我,现在我在这里,有什么要求你就提。”我扬起声音,清朗送出。
  果然,那黑人的人影忽然停了下来,抱着清音挡在胸前,远远的戒备着,“我要你放弃神族少主的争夺,你也答应?”
  我就知道,与我和任绮罗的斗争有直接联系。
  我脚下慢慢的走着,背着双手站在黑衣人面前,“把清音还我,我不争就是了。”
  那人脚下退了两步,冷笑着,“还给你,你立即就反悔,你以为我会信你?这娃娃不如压在我这,等你回神族自动放弃争夺,我再还给你。”
  “清音没满月,身体娇嫩无比,我不可能任由你带走,你的轻功也不可能甩掉我,大不了我追你几日几夜,我们试试谁先倒?”我强硬的声音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清音的襁褓被举了起来,那人身上散发出冷冷的寒意,“你不怕我杀了他?”
  小小的襁褓看上去软软的,还没有一个枕头大,青嫩的啼哭一下下揪着我的心,扯的我所有强硬的意志在慢慢的崩溃。
  “杀了他你就再没有制约我让出少主之位的威胁了,杀了他我就再没有任何顾忌可以对你痛下杀手,失去一个孩子我和子衿可以再生,但是你和任绮罗就永远都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我声音更冷,脸色阴寒朝他逼近,“试试啊,你要不要试试?”
  我这样的话语反而让对方有些错愕,眼中尽是矛盾,面对我的逼近甚至有了犹豫,目光不自觉的看向高举着的襁褓。
  一分神,我整个人团身而上,一掌切上对方的脉门,那人慌乱的想要躲,我快手的抱住了襁褓,快步的后退。
  而同时,那人也反应过来了我的意图,手指紧贴襁褓,身体靠向我。
  只要内劲一吐,清音娇弱的身子可能就会被完全震断筋脉!
  就在电石火花间,更快的一道人影从树林间窜了出来,一掌拍上黑衣人的身体,打断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纠缠,也打将黑衣人打飞了出去。
  黑衣人的身体在地上翻了个滚,极快的跳了起来,目光死死的盯着来者。
  “别遮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吗?”女子冷凝的声音伴随着脚步,站在月光下,面容寒到了极致,竟是我的第一人师傅,血亲姨娘任灵羽。
  黑衣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任灵羽,猛的抬腿跃入林间。
  任灵羽没追,只是低头叹息着,眉宇间尽是愁容。
  “姨娘!”我叫声中,她已经走到我的身边,与我一起低头看着手中的襁褓。
  红色的小襁褓裹着一个软软嫩嫩的身子,凄厉的哭声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鲜嫩嫩粉嘟嘟红艳艳的唇正呼噜呼噜吐着口水泡泡,明亮漆黑的眼睛好奇的望着我,眨巴眨巴,薄薄的鼻翼动了动,竟然咧开无齿的牙龈,笑的象朵花。
  象我,真的很象我,但是更象子衿,不,应该是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我和子衿的孩子,难怪沄逸他们个个咬死他是我的孩子,可怜当初傻兮兮的我只看到刚生下来时皱巴巴红扑扑的没睁眼的他根本没往自己身上想。
  这么小,重了手怕抱坏了他,轻了怕摔了他,我紧张的捧着,象是捧着易碎的瓷器,小心的举到面前,呢喃着,“清音,我的清音。”
  心头,很重,又重又酸,小小的身躯在我手中竟似有千斤重,鼻子也酸,眼眶也酸,整个五脏六腑都象是一颗青柠檬,拧出涩涩的味道。
  手中的包袱一动,我惊了一跳,全身警戒,一脸凝重,结果等来的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大大笑容,手中的包袱又是一震。
  “他,他踢我……”紧张之后,才发现是这个小家伙玩的开心。
  任灵羽啧啧赞叹,“真漂亮,和你小时候一样一个笑容就惹人挖心掏肺,只是可惜了,没有神族的印记。”
  “没有就没有。”我喜滋滋的笑着,“男孩子要什么印记,才不要他承担那么多呢,活的轻松自在开心就好。”
  我的孩子,抱在手中,竟然是这样的感觉,恨不能把天把地把什么都给他,只要我能给,只要他对我一个笑容,所有的骨头都酥了,整个人都沉溺了,只是傻呵呵的咧着嘴,怎么都合不拢。
  任灵羽吐出口气,“幸好我来的不算晚,能赶得这么及时。”
  我抬起眼,真诚的看着她,“姨娘,谢谢你。”
  她轻摆着手,“是我没想到,有人会公然违反神族的约定,竟然私下出手……”
  我沉吟着,“姨娘,我知道她是谁。”
  “你知道?”她有些意外。
  怎么可能不知道?交手几招,招式路数心中基本都知道了,追了那么久,身形都看的清清楚楚。
  这个人,我交过手,自然清楚内气相撞间的感觉,除了袁筱熙还能是谁?
  “霓裳,任绮罗虽然不是姐姐当年下令的继承人,却毕竟是姐姐的骨血,我不能将她赶尽杀绝,只能在尽可能的范围内帮你,一切还是靠你自己。”她看着我,脸色颇有几分为难。
  我低头,“我知道的,姨娘谢谢你。”
  她吸了口气,打起精神露出了个笑容,“我去追袁筱熙,希望能阻止她。”
  我默默点头,她身形一展,飞快的越入夜色中,转瞬不见了踪迹。
  “清音……”子衿急切又激动的声音传来,被夜带着落地,还没站稳就踉跄着扑了过来,被我一只手搂着。
  我优雅的子衿,我雍容的子衿,我举止得体从不被人看穿心思的子衿,在我的臂弯中颤抖。
  我把清音轻轻的放到他的怀里,双手紧拥着他的腰身,“子衿,我说过会保护你,保护孩子的,信我……”

1、本次将扣除2个太妃糖,重复下载附件将多次扣费。

2、太妃糖可通过签到、发帖或回帖等方式获取【点此查看具体积分规则】,也可通过充值棒棒糖进行兑换。

3、成为书斋VIP会员免费下载藏书阁内所有书籍。【点此开通VIP】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5 20:15:45
夫在侧,子在怀

  “这就是你要保护的人?”我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表达我的讥讽味道,毫不顾忌的嘲笑着赫连寒石,“好一个保护得当的相府,你保护你的儿子,我保护我的爱人和我的儿子,谁更得力些?”
  这件事本不关赫连寒石什么,武林高手想要在豪门大家掳人,那几乎是防不胜防的,更何况还是袁筱溪这样的一流高手,我气的是她根本没有重视过子衿,西厢,小房,看不到半个下人,到处都是亲力亲为的痕迹。
  如果不是‘千机堂’的属下够忠心,拖延了时间指引了方向,今天我是不是能追回子衿呢?
  “赫连相,今日太晚了,子衿要休息了,我不需要你们任何的照顾,我就歇在子衿房里,您要闹腾要赶人,最好不要惊着我的孩子,否则指不定我会干出什么事。”丢下话,我揽着子衿就往西厢走,根本不看他们的脸。
  “我去溜达下。”我还没开口,夜已经留给我一个艳丽的背影,忽然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喊也没用,他不是个乐意被人束缚的人,由他吧。
  看着被我踹开门闩破败的大门,我有些无奈,“咳咳,今夜将就些,我不是故意的。”
  子衿低头浅笑,“就知道是你干出来的。”
  “我还不是急着见你?”咕哝着,眼睛贪婪的看着子衿,轻捧着他的脸,有些委屈,“为什么离开我?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如果不是今天的事,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他微微一挣扎,“别,别挤着清音。”
  低头间,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儿已经流着口水呼呼大睡了,小鼻翼一扇一扇的,脸也涨的通红。
  看到这样的一张脸,整颗心都软了,软成了一滩水。
  我凑近脸,深吸一口气,心肺中满满的都是乳香,流动着在心头萦绕,缓缓滑过,不断的循环着。
  一直觉得自己还在风流少年,肆意飞扬的年代,转眼间竟然有了孩子,流淌着我一半血脉的孩子,需要我照顾着长大,慢慢成人的孩子。
  当年,我的父母也是这样看着我的吧,梦境中残缺的记忆,他们期望怜爱的眼神,现在的我是否也和他们一样呢?
  我的清音,长大了以后,是会象子衿一样温柔稳重,还是象我一样暴躁活跃?是该教他如子衿一般琴棋书画,还是该学些武功防身?
  琴棋书画?万一他身子弱怎么办?
  舞刀弄剑?万一惹事伤了自己怎么办?
  一时间,思绪竟然飞的远远,直到一双手拍上我的肩头,“楚烨,你都看了一炷香了。”
  收回思绪,我呵呵的傻笑着,“是吗?我居然没感觉。”
  “你怪我吗?”他的目光轻闪,声音一惯的温柔。
  碧色的衣袍在他的行动间飘荡,隐隐拂拂,衬着那身子犹如柳梢枝头,轻盈婉约,只是清瘦了,太瘦。
  手指按上他的肩头,将他压入床榻间,仔细的除去他的衣衫鞋袜,小心的扯过被褥盖在他的身上,“这不是你现在该关心的问题,你现在需要的是睡眠,好好的养着身体,等你睡饱了,我们有很多很多时间去回忆从前,期待未来。”
  他陷在被褥间,无奈浅笑,“你回答了我就睡。”
  靠在床头,我抚着他的发丝,“精明如你,也会问这么傻的问题。”
  他笑了,不再言语,靠着我的腰际沉沉的睡去。
  分别太久,连他也开始患得患失了吗?
  忍不住的低笑,会患得患失证明他在意,子衿啊子衿,你以为这一次我还会让你那么潇洒的跑吗?
  被褥有些歪,我轻轻的扯着盖好,眼神忽然瞄到,那雪白的颈项下,一道细长的疤痕,从肩头到颈下。
  这道疤我见过,就在子衿离开的那夜,粉色的伤口还未痊愈,一晃这些年,他怎会让这伤疤一直伴随着他,破坏了那细腻肌肤的美好?
  疤痕早已经愈合,颜色也与旁边的肌肤一般变得雪白,却依稀还能看出当年下手的之深,切口之大。
  子衿他有他的不得以,隐瞒了太多,而时过境迁这一切竟然一点都不重要了,我根本不愿意去想,懒得去追问,只要能一直看着他的睡颜,闻到清音那甜甜的香气,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哼……”摇篮中的某个大人物在我想到他的时候适时的发出了共鸣,我下意识的看了眼子衿,幸好没有吵醒他。
  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摇篮中的小家伙正不安的扭动着,发出细细的哼声。
  我应该怎么办?
  抱起来?还是摇着哄他睡?
  小身子再次扭动了下,我想也不想,一把把他抱了起来,双手直直的平伸着,轻轻晃了晃。
  漂亮的大眼睛慢慢的睁开,正一转不转的望着我,又傻又呆又好奇。
  我挤着眼睛,对着他小声的说着,“我告诉你哟,你要是敢哭醒你爹,以后长大了我给你找个丑婆娘嫁掉,你要是不哭,让你爹美美的睡上一会,我就给你找个又体贴又温柔的好娘子。”
  他骨碌碌的转着眼睛,忽然……
  “哇……”猛的一声啼哭直冲云霄。
  我急急的缩着手,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捂上他的嘴巴,刚到空中就反映过来这么一捂万一闷坏了怎么办?
  急了,我慌乱的说着,“别哭啊,你爹刚睡,你乖啊。”
  “啊……”比刚才更猛的一声,伴随着他不安的踢动,让我也更加的无措。
  “小祖宗,我是你娘啊,你哭什么嘛,不要哭啊。”
  “哇……”他的脸涨的通红,眼泪稀里哗啦的糊满了脸,哭的满头都是汗。
  “求你了,你再哭我都要哭了。”抱着他,上看下看,也看不出半点问题,我哭丧着脸,这哪是我儿子啊,比爹还恐怖啊。
  “我来吧。”一个声音传来,子衿正靠着床榻,看着我的惨样笑着,“可能是尿了。”
  “还是把你惊醒了。”我伸直手,把清音放到他的怀里,“我取坏名字了,应该叫他无音的,这嗓子哭的太亮了。”
  子衿忍俊不禁,温柔的低下头,细细的解着包袱,“哪有你这样抱孩子的,手伸那么长干什么?”
  我凑过脸,苦哈哈的,“那应该怎么抱?又没人教我,反正我的武功不会摔着他就行了嘛。”
  他一只手曲着,从身后捧住清音的头和身子,另外一只手从容的解开清音的衣衫,动作顺畅又优美,“看,这样。”
  我胡乱的点着头,仔细的看着子衿打开尿布,细致的取下尿片。
  “还真是尿了,拿棉布来。”子衿一个眼神,我屁颠屁颠的抓着一大堆的布,笨手笨脚的全部堆在子衿面前,换来白眼一枚。
  拈起蓝色的布,“这个是给清音擦身洗澡用的。”
  换了条黄色的布,“这个是给清音垫身子吸汗用的。”
  又换了条花布,“这个桌子上的抹布,你拿来干什么?”
  他一边说,我一边用力的记着,顺手将没用的一样样拿开,直到最后一条厚厚的棉布,我狐疑的举起来,“这个是擦什么的?”
  子衿一把夺了过去,“这个是清音的尿布!”
  我呵呵傻笑,“还有么?多说些我记着,下次换我来。”
  “不用的。”子衿仔细的擦去清音身上的尿渍,开始换上新的尿片。
  “哇……”我忽然伸出手,坏坏的碰了碰清音的小鸟儿,“儿子啊,你的鸟太小了,比不上你爹的啊。”
  “啪!”手背被不轻不重的拍了下,子衿嗔怒的望着我,“儿子你也调戏吗?这么小的孩子,怎么,怎么可能有大鸟?”
  “那是!”我咧开嘴巴坏笑,“那儿子啊,努力长大啊,越大越好……”
  “没正经。”子衿索性不理我,把清音往我手中一放,“你喜欢抱,就一直抱着。”
  “好!”我捧着清音,有些舍不得将他放入摇篮,索性放在腿上,半坐着靠在床头。
  身边睡着子衿,身上躺着清音,我竟然没有半分的睡意,只有激动和甜蜜,不时的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嘴巴都没有闭拢的时候,一直笑着,也不知是在笑什么。
  直到天微微亮,我才终于闭上眼睛调息休息了会,冷不防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上官楚烨,你出来下。”
  呼的睁开眼睛,人已经清醒无比。
  是传音,所以没有惊到任何人,只有我听见。
  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又轻手轻脚的关上门,这才转身看向声音的来处。
  俊健的人影站在院中,朝雾朦胧了他身后的树影,只将他衬托的更加犀利,深邃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跟我走!”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5 20:15:57
‘沧水’血珠

  “你怎么在这?”我翻了个白眼丢给老天,“我以为你回神族了。”
  他身上还是那种锋利的锐气,没有丝毫遮掩,在清寒的早晨更是如冰块铁剑一般冷硬,“跟我走。”
  “跟你去哪?”我上下打量着他,“别和我说你想献身给我,大清早的不太容易吃得消,让我做点心理准备。”
  “话我说了,走不走随便你。”没有如以往一般受我言语的挑衅,而是面无表情,冷冷的抛下话,转身腾空而去。
  心中微一犹豫,我立即窜上屋顶,顺着他的方向追随而去。
  虽然有疑问,‘九音’那日走后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是转念似乎又说的通,我和任绮罗之争,神族不可能放任不理,莫沧溟可能就是神族在外面传递讯息的人。
  他虽然古怪,虽然有那么点我无法认同的嗜好,虽然是我的情敌,但是他的为人在长久的相处之后,我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
  几步追上他,“你带我去哪?”
  “见‘沧水’之帝!”他忽然往边上挪了几分,像是极度厌恶我的接近。
  “嗯?”我的眉头都拧了起来,“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他脚下加劲,又与我拉开几分距离,眼见着金碧辉煌的皇宫就在脚下,他人影飞落,朝着其中一个殿宇落去,脚下显然对这里熟悉已极。
  “等等。”我急急的传声给他,“这样似乎有些太随意,我是‘九音’使者,应该在朝殿上见她的。”
  他脚步一停,落在一个朱红色的门口,偌大的殿宇中竟然没有一个伺人侍卫,让我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对。
  我刚落下身影,他的手已经推开了一个朱红色的大门,我分明看到大殿的牌匾上的写着,‘御书房’。
  ‘御书房’没有守卫?滑天下之大稽!
  莫沧溟忽然单膝一软,冲着我直直的跪下,“神族玄武侍卫莫沧溟为族长引路!”
  族长?
  他疯了吗?我最多只是少主,还是半个少主,族长一说何来?
  但是他的表情,他的动作,都没有半点假装的意思,我暗自运起内力,脚步踏向殿门。
  未到门口,我已经感受到了这里除了莫沧溟还有一个人的气息,很弱的气息,很凌乱的呼吸,是个没有武功的人。
  脚步一入殿门,眼前看到的是一个紫红色的莽龙大袍的人影,头上的冕毓珠串晃晃荡荡,年纪四五十上下,面色紧绷,锐利的双瞳中露出几分紧张,看到我进门,竟然急急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更是一惊,心中无数个念头在转动。
  见他国使臣,不可能是这个时辰,这样支开所有的侍卫。
  见他国使臣,通常是明黄朝服,莽龙袍是祭祀上天时穿的隆重礼服,不可能在这个无人的场合中穿。
  加上刚才莫沧溟的动作,我隐隐的猜到了一个可能,却又不那么肯定。
  莫沧溟跟在我的身后进门,却又极快的跪在我的脚边,“族长,这是‘沧水’之帝赫连百潇。”
  我目光从莫沧溟的脸上一扫而过,他极轻微的点了下头,然后挺直的跪在那,低头。
  “嗯。”我轻描淡写的应了声,背着手,站在那看着赫连百潇,“倒是闻名已久,缘悭一面。”
  赫连百潇两步走到我的面前,双膝软倒,跪在我的面前,“‘沧水’第二十三任王赫连百潇见过神主,请神主接受我的虔诚的祝贺。”
  她双手平伸,放在身体两侧,背部挺的笔直,磕头中,我听到了脑袋敲在青砖上的砰砰声,“赫连百潇即位至今二十载,从未朝见神主,礼数不周之处还请神主宽恕。”
  “礼数倒周全,不过……”我声音拉的长长的,“你需要被宽恕的,真的只是对我的礼数不周吗?”
  她身体一颤,往地面贴的更紧了,“赫连百潇有罪。”
  “有罪?”我垂下眼皮,两个字听起来阴森寒冷。
  这是第一次,我看到帝王至尊跪倒在我的脚下,对我噤若寒蝉,龙袍又如何?万民之主又如何?我任霓裳,一步步的踏着自己的路,终将凌驾他们之上。
  “赫连不该违背神族的意愿,与‘御风’‘云梦’‘九音’周边战事不断,祸及百姓,愿意接受神族任何的惩罚,赫连这,这就退位……”她的声音哆嗦着。
  没想到神族族长竟然有这般的威慑力,我虽然不喜欢当族长,更不屑这种一层一层的统治,只是在听到这样的话后,心中竟然有了满足。
  我当了族长,能保天下太平,这就够了。
  “你在位二十年,能将‘沧水’壮大到三国无法企及的地步,又何尝不是你的能力?”我声音冷硬,“至于你的错,我想莫侍卫应该已经给了你惩戒,是不是?”
  她趴在地上,不敢出声。
  “神族能赐你血印,也就能收回你的血印,让你赫连一族永世不得翻身。”这几句话狠厉无比,掷地有声,地上不断传来冕毓垂珠相撞的声音,可见抖的有多惨,“如果你答应我壮大‘沧水’,再不起吞并他国,不违背神族的命令,让百姓安享盛世,我可以不计较当初你的错。”
  她慢慢的抬起头,嘴巴张的大大的,不断的颤抖的唇,不断的咽着口水,似乎不相信我说的话。
  “十年!”我缓缓吐着字,“我给你十年的时间,把‘沧水’恢复到当初的样子,如果做不到,我就换帝王。”
  “是,赫连百潇一定,一定做到!”她依然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我的手伸出,“向我效忠吧,让我听听你的誓言,看看你的忠心。”
  “是,是,是……”她的手忽然伸向自己头上的冕毓,串串珍珠在她的动作中相撞着,交击出叮叮当当的脆响,颗颗乳白色的珍珠闪烁着漂亮的光芒,她用力一扯,九道珠帘中第二道被她生生的拽了下来,粒粒珍珠撒了一地,滚动着光晕点点。
  她伸出手,掌心中托着一颗珍珠,看色泽,看大小,看圆润,与其他珍珠并没有任何不同,她捏着珍珠不断的用力擦着,渐渐的那层表面的珠光被擦去,里面的珠子渐渐变成了透明色。
  一只手捧着水晶珠,一只手放到口中用力的咬着,殷红沁出,一滴滴的洒落在她捧着水晶珠的掌心中。
  当血逐渐盖住水晶珠,她慢慢的念着,“‘沧水’二十三任王赫连百潇谨以至诚忠心顺从神族族长,一世为神族所用,为族长效忠,血誓见证,天地为鉴,若有二心,赫连一族生生世世堕入地狱,不得超生。”
  在她的声音中,那一滴滴的血渍开始往水晶珠内汇聚,眨眼间她的手心中已经干干净净,而那透明的水晶珠已经成了一颗血珠,红通通的躺在他的手心中。
  恭敬的双手高举过头顶,“族长,请收下赫连百潇的血誓珠。”
  我按捺下心头的雀跃和激动,平静的拈起珠子,感受着那粒小小珠子带给我的快意和满足。
  这就是‘血印符’,这就是我和任绮罗斗的你死我活的东西。
  ‘沧水’的‘血印符’就在我完全意料不到的情形下,轻易的得手了,让我竟然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族长,请让莫沧溟为您引路,离开这里。”莫沧溟的声音在我失神的片刻间适时的响了起来,这才发现面前的赫连百潇还跪在那。
  我手腕一抬,内劲过处,她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
  “赫连百潇,‘血印符’我收下了,我的话望你牢记在心,十年的时间。”
  她两腿一软,差点又跪了下来,“我,记下了……”
  点点头,我忽然有一种大笑的冲动,很想,很想,很想叉着腰站在无人的地方,肆意张嘴大笑。
  前后不过一炷香,一炷香的时间啊,我竟然就拿到了‘沧水’的‘血印符’,比我想象中,容易了不止一千倍,一万倍!
  “莫沧溟!”两人的身影刚刚离开大殿,我就忍不住的喊着他的名字,看到那个人影停下脚步,站在不远出,“你为什么帮我?”
  “不算帮你。”他恢复了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只是有人忘记了通知他们少主有两个,而当你出现的时候,以他们的身份是必须无条件献出‘血印符’的,只是个误会而已。”
  忘记通知?
  我低头沉吟,再抬头时惊喜已经化为平静,“本该是你通知的吧,而你故意误导了她,从你喊我神主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他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极其平静的说了一句话,“‘御风’‘云梦’本该是流波侍卫传话的,只是他一直都没出过神族,‘云梦’任绮罗已在,‘御风’何时启程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是在告诉我,‘御风’的帝王也不知道这个事?
  如果我以同样欺骗的手段,也能顺利的拿到‘血印符’?
  再抬首,褐色衣衫人影已经远去,徒留空气中渺渺的几个字,“‘御风’见……”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5 20:16:14
当殿再求

  低头望着手中的水晶珠,红通通滴溜溜在手中,吸饱了血的珠子看上去就似一块红色的水晶,谁能想到开始是那样的无暇透明?
  “恭喜你,还未正式上殿,居然已经拿到了宝贝。”轻声笑语中,一抹艳丽的红色端坐在房顶,半曲着腿悠闲望着我。
  我一纵身,狠狠的扑到他的身上,重重的压上他的身体,然后放声狂笑,“夜,我拿到了,我拿到了,竟然这么容易就被我拿到了。”
  他敞开手臂,任我压着,肆意的笑着,“看你得意的那样,小人得志!”
  我张扬着笑容,举着手中的珠子伸到他的面前,“有时候惊喜来的太突然是难以按捺的,我又不想在莫沧溟面前表现的太兴奋,只能憋到你面前乐啦。”
  他刮着我的鼻子,语带轻松,“小心得意忘形。”
  “有吗?”我压着他,不住的端详着那粒珠子,“这颗珠子到手,我就与任绮罗平分秋色,而莫沧溟已经赶去‘御风’,为我拿到第二颗珠子铺路,只要得到那颗珠子我就能赢任绮罗,我就能夺到族长的位置了。”
  “他为什么突然对你那么好?”夜语气怪怪的,“这个人不是一直对你有敌意的吗?竟然隐瞒这么大的事,只为了帮你当上族长?”
  我懒懒的趴在他的身上,手指戳着他的胸膛,“我和他没有私情的,不许乱想,我没勾搭过他。”
  “就是没有私情才奇怪。”他抱着我的腰身,“如果爱你爱到死心塌地,身为护卫又必须嫁给族长,他帮你当然没有问题,但是他又不想当族长的男人,又不爱你,为什么要甘冒神族惩戒的风险这么做?”
  我沉默了,确实今天莫沧溟的行为让我很意外,从今天的行为中不难猜出他从‘九音’离开后就径直来了‘沧水’,这绝不是偶尔的善心大发,而是他早已决定的想法。
  “或许,是为了问我要一个人情。”我撑着下巴,“不管是我或者任绮罗当上族长,身为侍卫的他都必须嫁,与其嫁任绮罗,不如帮我上族长之位,然后让我放他自由。”
  记得这样的话我说过不止一次,莫沧溟与我接触这些时间,与我多多少少应该有些了解,如果他开口要这个人情,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希望如此。”夜的声音冷静而平稳,“这个人我总觉得不简单。”
  我点了下头,“我会的,至少现在他在帮我拿‘血印符’,等‘御风’的一到手,族长的位置也就安稳了,再看他玩什么。”
  “你自己会拿捏的。”他摸着我的发丝,“你现在要照顾的越来越多,难免不成为他人攻击你的武器。”
  我摇摇脑袋,把他的爪子从头上晃掉,“所以你一早跟着我,就是想看他玩什么花样?”
  “我只跟到皇宫就没去了,没有人会选择在那个地方下手害你,你的武功还不至于在这里被人坑。”夜说的随意,“最主要的是,他身上没有那种杀气,不管是杀人还是害人,内心都会有一种隐隐的期待,对事情成功的美好幻想,这样的人眼睛会发光,心跳会加速,这一点你也知道的。”
  “是!”我确认自己开始的迟疑就是在判断莫沧溟行为后的目的,“我发现他很平静,所以应该没有害我的意思。”
  “却也绝对不是完全的帮你。”夜的目光望着远方,天已经完全的大亮了,明丽的亮光照射了天边丝丝缕缕的彩霞,金色在蓝白之间跳跃。
  “因为他太平静了,甚至也没有任何对我拿到‘血印符’之后期待的激动,同样没有放亮的眼神,没有加快的脉搏,对吗?”会有这样的情绪,根本就对结果不关心,无所谓,事不关己。
  不管莫沧溟的目的如何,至少现在我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掌握了对一个国家的控制权。
  屋檐下,站着赫连冰桐,抬头看着屋顶上的我和夜,有些想叫,又怕打扰我的样子,一脸尴尬的走来走去,试图引起我们的注意力。
  既然人家都这么招我注意了,再不下去就对不起人家了,我转身跳下屋檐,笑着拍上赫连冰桐的肩膀,“别走来走去了,要是我再不下来,你是不是准备摔破什么杯碗茶盘的?”
  被我揭穿,她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表示,而是长出了一口气,“‘九音’的车队已经入城,现在正在礼部清点,皇上说晚上设宴为你接风。”
  “就这个?”她需要这么急着来找我说吗?
  “呃……”她望着我,有点为难,“我娘说既然礼部已经递交国书给吾皇,您就应该去驿馆准备晚上的宴会。”
  我眼神一闪,旋即笑出声,“她在赶我出门,而子衿是你们家的人,我现在带走名不正言不顺,是不是?所以是我滚蛋,子衿不准带走。”
  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算是默认了我的话。
  “今天替我照顾子衿。”我凑上她的耳边,“大姑子。”
  她一愣,我冲她挤挤眼,“你信不信,明天我就能自由的进出你们相府,想带子衿去哪就去哪,保证无人敢拦。”
  “信。”笑容先是苦笑,“你说你能,我就信你能。”
  “那么说定了。”我拍拍她的肩膀,再看看依旧安宁的小屋,转身大步而去。
  我离开,并不是真的跑去驿馆去为了见赫连百潇而准备,一个人在街头溜达,一会进进这个店,一会逛逛那个店,直到天色渐黄昏,才拖拉着脚步赶到驿馆,随意的套了件礼服就登上了马车。
  “‘九音’使者任霓裳到……”
  又是金碧辉煌的殿堂,又是各种打量的目光,又是盛大的排场,又是肯定有看有说没有吃的夜晚,我已经开始怀念夜的清粥小菜了。
  噙着淡淡的微笑,在接收每一道目光的同时,我也点头回敬,至于被我看着躲闪不躲闪,低头不低头,那不关我的事。
  当然,大部分的目光都是不友善的,显然我是上官楚烨这个事实基本已是公开的秘密了,‘沧水’的百官不会忘记我重创他们三十万大军的惨痛记忆,尤其以武官为最,在路过时我几乎能听到牙齿被咬的咯吱咯吱响的声音。
  没有看到华倾风,意料之外,情理之内。
  英雄再是战功卓著,一朝兵败所有功绩全部丧尽,更何况是筋脉有伤,又失一臂的残疾,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如何还能受到重用,如何还能进这皇帝之宴?
  脚步从容,在路过赫连寒石的面前时,我忽然停了下来,“赫连相,任霓裳初来乍到,对‘沧水’风情不甚了解,不知道能不能坐在您身边,多亲近亲近?”
  我说的很有礼,也很客套,是完全依照官场上的礼节说的,赫连寒石的脸依然那么冷硬,“您是‘沧水’贵客,自然是要坐在右手首席的,赫连寒石不敢僭越,会被人嘲笑我‘沧水’不懂礼节的。”
  言下之意,就是我不懂礼节咯?
  我长长的一揖到地,笑容可掬,“您对我如此痛恨,不就是因为我昨夜对你说的话么,不管结果如何,我还是多谢您收容一夜。”
  声音没有刻意的放大,却足以让这因为我的出现而变得安静的大殿里的人听到我的话。
  没有特别的意思,至于别人想不想歪,那不关我的事。
  “你以为这里的人单单凭你两句话就会受到挑拨吗?”她冷冷的哼着,脸上僵硬的深刻线条也开始抖动。
  “挑拨?”我不明白的瞬了瞬眼睛,“难道不是我向您求亲被拒绝的事吗?虽然您的儿子已经生下了我的孩子,可是我还是希望能从你家门中堂堂正正的迎娶他啊,只是……”
  一声长叹,我无语低头。
  碎碎的议论顿起,赫连寒石越发的阴沉难看,显然正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赫连家一世英明,绝不与外族通婚,除非吾皇有命!”
  我还待说什么,伺人拉长的声音让整个地方顿时安静无比,“皇上驾到……”
  金色的人影正从内慢慢的走出,我不等赫连百潇的身子站稳,忽然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口中高呼,“‘九音’使者任霓裳拜见‘沧水’之君,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的声音又大又亮,完全的吸引了赫连百潇的注意力,更何况我此刻高高的抬着头,与她的目光相撞在空中。
  她身体忽然一震,下意识的颤了下,竟然两步挪开,“我……”
  我目光一凛,她总算把下面的话活活的憋住了,却是疾步上前,一把把我扶了起来,“朕免你行礼,免你行礼。”
  我偷眼看了下赫连寒石的表情,她此刻正呆呆的望着我和赫连百潇犹如把臂言欢的动作出神,似乎不敢相信这样的荣宠会突然降临到一个陌生人的身上。
  我给她一个冷笑的表情,径直开口,“皇上,我此行前来,是想永结‘九音’‘沧水’之好,赫连相之子赫连子衿与我有三生之约,更是为我诞下长子,只可惜赫连相以门户不对为由拒绝,不知皇上……”
  我的口气甚至有些硬,根本算不上是请求,更不是一个使臣对他国君王的态度。
  “赐婚!”不等我说完,赫连百潇就飞快的接了话,“朕亲自主持婚礼。”
  “多谢圣上!”我一恭到底,转身对着赫连寒石叫了声,“婆婆,请入席吧。”
  所有人都还在木鸡状态中出神,尤其以赫连寒石为最,直到我屁股落座,端起酒杯,拿起筷子,她还保持着这样的姿态,呆滞……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5 20:16:29
我娶你过门(一)

  一辆金色的马车飞驰在青石板路上,踢踏的马蹄声打破了清晨暂时的宁静,身后跟着几名步履匆匆的男子,跑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车子一路长驱直入,眼见着离相府的门越来越近,却没有丝毫减速停下来的意思,就在马车眼见着将撞上朱红色大门的时候,大门忽然从里面打开,沉重的大门与石墙敲出沉闷的声音。
  车子顺着车道,在入院后突然转了方向,直奔着西厢而去。
  杨柳依依,柳絮飘飞,漫天都是丝丝缕缕的,朦胧了一切能看清楚的景色,恍惚了天边的一抹白云。
  碧色的人影,仿佛听到了声音,站在被自己拉开的门边,雪白的手指按在门板上,温柔的眼中闪过疑惑。
  衣衫,在微风中犹如水波的荡漾,层层叠叠的飘动着,红尘人如玉,说的就是这般的淡定,这般的气度。
  他不文弱,就如堤边柳,垂下的丝绦摇摆,舒展着他的温柔。
  眼波如水,不知道晕开了多少浩渺烟波,不知道融化了多少磐石坚硬,他还是他,一如既往的轻柔。
  他的身边,倏忽落下几条黑色的人影,手中长剑紧握,散发着警惕的目光,盯着马车的靠近。
  我手指一拉,马鸣长嘶,四蹄牢牢的站住。
  门前的人俊逸的面庞笑了,朝着我走了过来,看着马车驾座上的我,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无奈的纵容笑意。
  不待他开口,我耸耸肩膀,“我这次不是硬闯,是从相府正门一路进来的。”
  目光中的惊讶更浓了,只是在他的眼神中闪烁,并没有问出口。
  而我,从座驾上伸出了手,“子衿,三月春游,我带你出去玩。”
  惊讶转为喜色,却缓慢了摇了摇头,“楚烨,清音正在睡着,我不能离开。”
  我笑着回头,带领着他的目光一起望着院落的入口。
  一排男子,直喘粗气,在我的目光中瞬间跪倒在地,“见过子衿少爷……”他们身后,正站着赫连冰桐,笑意盈盈的。
  子衿的疑惑从他们身上转到了我的身上,一如既往的浅笑,等待着我的解释。
  “他们是全京师最好的叔伯,任何一个都是鼎鼎大名照顾孩子高手,还有宫中的男官,也是专职伺候皇子皇女的,一共二十个人,我全部请来照看清音。”对子衿抛个媚眼,再转向赫连冰桐,“外加你姐姐的大小正夫和爷,今天全归清音。”
  子衿眼波流动,如水如雾,红唇微抿,“这么大阵仗?”
  我长叹一声,“我怕阵仗小了你不放心跟我走,只好麻烦咱们的大姑子咯。”
  赫连冰桐适时的走了过来,“子衿去吧,清音交给我,你尽管放心,这么多年你从未真正放下心思去游玩过,不要再牵挂这里。”
  子衿的笑容如清风拂面,暖意阵阵,舒爽到心底,那笑容从脸颊一路的延伸,直至眼底。
  他的手,慢慢的抬起,带着子衿独有的气息,与我伸出的手掌贴合,然后紧紧的握住。
  我手中用力,绿色的人影被我拉起坐在我的身边,他的发丝飞舞着,与我的发缠绕。
  我看着面前呆呆的六个女人,“‘千机堂’的属下都给我在这守着清音,堂主我会保护,一个都不准跟来。”
  侧过脸,子衿正含笑望着我,我挤挤眼,“可以吗?”
  “你不是已经先斩后奏了吗?干什么还问我?”他没有半分怪我的意思,只是调侃少不了。
  我掉转马头,轱辘的转动中,带着这抹春色碧绿远去,甩下身后一堆人影。
  今天,是独属于我和子衿的日子,轻松而任意的一天,我要给他最美的记忆。
  身侧的他,半眯着眼睛,迎着风的方向,让风吹开他脸颊边的发丝,露出完美的面容和颈项,神色中是满满的惬意和舒坦。
  谁说心机重的人不爱纯真的生活?
  正因为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下生存,才更向往平淡安谧的清净,才更喜欢山明水秀的恬美,更追求清风明月,才偏爱杨柳低垂水波浅浅的温柔。
  子衿,等待这样的日子很久了吧?
  “子衿,车里有给你的礼物,去看看吧?”我的眉眼都在看到子衿面容的瞬间化为温柔。
  他一怔,随后就笑了,“太俗的礼物我可不收的。”
  我朗声长笑,“我就是一俗人,大俗特俗,那你收还是不收?”
  他扬起脸,仿佛是逗弄,“那我考虑考虑……”
  牵着子衿的手,我大笑着,“不行,我送人的礼物不接受被退回来。”
  手中暗劲送出,他的身体被我推着不由自主倒入车厢内,恰到好处的不会让他受到半点伤害。
  “啊……”惊呼从车内响起,半声之后戛然而止,再没有半点声息。
  我一勒缰绳,马车徐徐的停下,我转身撩开车帘,“子衿,可还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车厢里,是满车的花瓣,粉红色的,一片片堆积出了约有三寸多厚,而那绿色的身影,正躺在花瓣中。
  碧色温柔,粉红娇艳,相映衬着,他的发上,脸颊上,沾染着几片粉红,与面容的红晕互相染着,倒不知是脸颊粉还是花瓣粉。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发丝一动,花瓣轻飘飘的飞了起来,在车厢中旋转着。
  我抓起两把花瓣,朝着他的身子吹去,纷纷花雨中,是他如玉的容颜在渐渐清晰,模糊,又清晰……
  “人面桃花相映红,这虽然不是桃花,却也是一样的笑春风。”我的手穿过花瓣,抚摸上他的脸,“这是木槿花,美吗?”
  “嗯。”一向从容淡定的子衿脸上,竟然浮现了淡淡的羞涩,还有醉意,抚摸着身下的花瓣,竟然不敢看我的眼。
  “子衿,躺好。”我忽然一声大喝,他顿时呆住不动。
  美人卧花丛,看那修长的身子下层层的粉红花瓣,配合着他任君采撷的姿势,轻易的勾动了心底的弦,为他惊心。
  手中的劲气撒出,静静的花瓣忽然全部纷飞而起,数不清的瓣瓣花朵在车厢中飞旋着,慢慢盖在子衿的身上,“木槿花,温柔的坚持,最是适合我的子衿,对不对?”
  子衿的眼神中,温柔的水波忽然变了,变的如醇酒一般,在缓缓的流动中,让人的心都醉了。
  长长的睫毛一抖,水光沁出,闪亮亮的,润入了花瓣中,眨眼不见。
  我钻入车里,躺在他的身边,“喜欢吗?有没有洞房花烛夜的感觉?”
  他侧身,与我面对面的望着,花瓣在他的动作中被扬起,沾染了我的身体,我拈起花瓣,“木槿可食,不知道我的子衿能不能吃呢?”
  他低下头,噙住一片花瓣,优雅的抬头,在与我目光交缠的瞬间,睫毛一颤,缓缓闭上眼睛。
  如此邀请,岂能不动?
  我俯下身子,轻轻的贴了上去,在贴上花瓣的同时,感觉到那薄薄的花瓣后清香软嫩的唇。
  除却醉酒那夜的模糊,我有多久不曾吻过他了?
  两年多了吧?
  犹记得他走的那夜,雪花漫天,我目送着碧色在雪夜中渐行渐远,离开我的视线,离开我的心。
  三月春风,已是两年多的以后,他在我怀,目光带泪,依旧坚强的让人心疼,依旧让我无法有半声埋怨。
  孩子都生了,为什么他还如此的羞怯颤抖?
  为何我的呼吸如此的急促?
  所有的隐忍,所有的思念,所有的责怪,所有的怨怼,都在双唇轻触的瞬间化为情潮,吞没了我们。
  我无法控制自己,轻柔的舔吮在片刻间转为狂肆,带着花瓣,挑开他的唇齿,不待我进入,他的舌尖已经勾了上来,缠绕了花瓣,缠绕了我。
  他的身子沉在花中,不断的有花瓣从我身后飘落,熟悉的吻,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身子,不因两年的分别而生疏,只多了魂牵梦绕之后的宣泄。
  花香在口中蔓延,子衿的香在身侧萦绕,包裹了我的身体,包裹了我的心,我的沉醉,我心头在狂喜间点点的酸涩,只因为在双手紧拥中不断贴近的我们。
  我喃喃的低声着,“子衿,我说过要让你堂堂正正的从相府走出来,我就一定会做到,我要娶你,我们今日成亲好不好?”
  “好……”他的目光,除了温柔还有闪亮,亮的炫目,亮的耀眼,“我以为今生永远不可能得到楚烨这句话的。”
  我蹭着他的脸颊,闭上眼睛,“那你答应不答应呢?”
  “答应,不过……”他的笑容中一晃而过的是调皮,一向温柔稳重的他,已经身为人父的他忽然出现这样的表情,竟让我看呆了,不留神居然被他推开了身子,跳出了车外。
  “不过这洞房花烛夜的喜床太小了……”他笑着,迎着风奔去,发间飘下几片花瓣,吹向我。
  我翻身,跳下马车,向着那个碧色如玉的人影追去。
  子衿,我会给你一个难忘的出阁记忆,给你一个难忘的洞房花烛夜。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5 20:18:06
我娶你过门(二)

  手牵着手,远处绿柳成荫,桃花缤纷,看花雨飞舞,落在湖水中,顺着清波慢慢的飘远。
  一拱石桥,白玉栏杆青石板,我与子衿并肩渐行,看湖水淋漓,看远山凝雾,偶有鸟啼清脆,啾啾空灵,给这幽静凭添几分闹意。
  “这里真美。”子衿手扶着栏杆,悠悠的吐出一口气,“他日若能在这样的地方建一茅舍,享受人世仙境,是何等的惬意。”
  “神族比这更美。”我忽然露出了自豪的表情,“要不了几个月,我就能彻底卸下一切,带你去神族看美景,好不好?”
  他微微的点了点头,目光却没放过眼前的一切,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中的甜香,“神族还要等几个月,现在看到这些我就很满足了,楚烨果然知我,还有那份礼物,子衿一生难忘。”
  “这就满足了?”我颇有几分意外。
  “当然。”他望着水面怔怔出神,“从我入‘千机堂’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自己能堂堂正正的出嫁,从我离开你的那时起,子衿早已经发誓终生不嫁,能有今日,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是的,子衿的要求很少,所以很容易满足,一贯的温柔恬静已经让他懂得知足,很少的一点点,都能让他很开心,只是他从不轻易表露而已,就象他的痛苦,也从不与任何人说。
  我的手,顺着他的衣领,轻轻拨开他,手指轻抚着那道疤痕,“子衿,两年前,我在‘沧水’遇害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你是不是准备为我殉情?”
  他在我的目光中别开脸,“都过去了,何必再提?”
  我的手,一直在他的颈项处游移,“我是练武出身,是不是自杀,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以我的性格当年为什么不恨你,为什么从来没责怪你,因为我早就知道了。”
  他的手,拢了拢衣领,似乎想要遮盖掉这不完美的一道,却在我的坚持中停下手。
  俯下首,我的唇触上那道疤痕,在他些微的瑟缩中不断亲吮着它,“子衿,为什么不用药,为什么留着它,是想留着所有对我的记忆吗?”
  我的唇,停留在疤痕的最上面,手指轻点,“这个切口,下手又狠又快,如果被你一直这么拖下去,筋脉必断,神仙也救不了。”
  顺着疤痕往下,停在中段,“这里,有明显的停顿,是收到了什么消息吗?让你迟疑了。”
  他不再遮掩,让我不断的亲吻着,“你都猜到了还问我?”
  “这里很轻了,可见是什么让你改变了想法。”我的手指蹭在伤痕的尾端,能感觉到他的脉搏在我手指下跳动,如果当初不是在这里忽然收住了,只怕我回到‘云梦’见到的,就是子衿冰冷的尸体。
  “是你没死的消息。”他目光凝望着我,“为‘沧水’尽忠,是我一直的任务,把你骗去‘沧水’也是我和月栖的责任,那时候我总抱着一丝想法,以你的机敏和武功,一定能安然的回来,我不知道‘沧水’国内早已经有了另外的安排,更不知道连神族都动用了,等我收到消息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那一刻心灰意冷,全然的绝望了,什么为国尽忠,什么‘千机堂’的任务,都从眼前消失了,我只有恐惧,无法想象再也见不到你,不敢相信你已经死了。”
  “傻瓜。”我拥着他,感受着他气息的温暖,“所以想着殉情?”
  “我不贪恋富贵权势,也不指望‘沧水’和我母亲能给我什么奖赏,这么多年我要的究竟是什么?”他的笑容忽然变的有些冷,“我想要的,竟然是我应该视为敌人的你给的,温暖的家,真挚的感情,温柔的体贴,我等待了这么多年的东西,却被我自己亲手毁了,我只想着要和你在一起,就算你怪我,骂我,就是死我也要缠着你,你早已胜过了所有的一切,我自杀,用的是你赠给我的匕首,你留给我的唯一礼物。”
  “那你回‘沧水’……”
  他靠着我,目光投向湖面,手指从怀中拿出,掌心中一柄寒光闪烁的匕首,“‘千机堂’告诉我你没死的那一刻,我收住手,忽然觉得这样的死对你没有任何作用,为‘沧水’做了这么多年,我该为自己活一次,我要为你掌握住一切,将所有对你的威胁都消灭,这才是我应该为你做的。”
  “所以你故意要离开,对不对?”我轻叹一声,“事事周全的子衿,怎么可能被月栖算计到,你根本就知道我会为了沄逸而回,根本就知道我可能已经在窗外了,你将自己的一切借月栖的口暴露出来,就是想离开我回‘沧水’,是不是?你难道不怕我气极了伤害你?”
  “我若亲口说,你就明白了我必然是选择背叛‘沧水’,你还会放我回去吗?”他的语气很淡,淡的仿佛只是说着回家而已的普通话语。
  他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路,与我断情成为陌路,却为我守节一世不嫁,永远追随我的身影,如果不是种种的原由让沄逸他们看到了清音,子衿会不会将这个秘密隐藏一生?
  “你那日坚持要把‘千机堂’给我,就不怕你母亲对付你吗?”我紧紧捏着他的手,“为什么这么倔强,什么都不说?”
  “我又不要你的感激不要你的谢谢,一切都是我想做的,为什么要说?”一贯温柔的人,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颇有几分倔强,周身萦绕着一种气势,一种我行事何须他人置喙的气势,“‘千机堂’本来就是暗中的组织,换了主人,她不过是吞了个哑巴亏,‘千机堂’是我一手栽培的,她不该让我有完全掌握的机会,我不会再让她借用这颗棋子伤害你。”
  子衿的骨子里,也是一名与女子争锋,鲜少有人能够企及的傲气,可这傲气在面对我时,只余下深情款款。
  “你是不是知道我身边有了沄逸,有了夜,有了月栖,你觉得我忘记了你,所以你即使知道我在江湖,也不愿意与我相认,即使有了清音你也不想告诉我,你不希望我只是因为儿子娶你而不是真爱你,甚至你宁愿抱着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回忆独自撑下去,就是不肯说出真相是不是?”我的声音忽然有些急促,呼吸也乱了。
  “谁说男人没有自尊?”他微微扬起了下巴,那种望着我的眼神,仿佛是心灵最深处的诉说,“穆沄逸是你的最爱,夜是你最特殊的伙伴,子衿纵然回来,也不再是当年那个唯一的子衿,那个占据你所有生活的子衿。”
  他是在恐惧吗?
  恐惧自己不如沄逸,不如夜,恐惧他不再是当年那个我身边唯一的子衿,恐惧我心中会留下他背叛过的影子?
  “那你为什么又改变了主意?”我按着他的肩头,“你会让沄逸他们看到清音,就是故意留下讯息,让我来!”
  “因为那夜你的表情,你的话让我知道你还是念着我的,你以为我会死,你恐惧的表情让我觉得,或许我们之间还能继续。”他轻嗅着空气中的气息,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我就算比不上穆沄逸在你心中的地位,比不上夜是你最重要的人,我却是第一个拥有你孩子的人。”
  这,我能理解为是他自尊心的满足吗?
  无论如何,那些都过去了,我的子衿终于回来了,终于愿意嫁给我了,冷静的算计,精明的挣扎活着,都是为了我。
  用力的抱着他,也被他用力的抱着,“子衿,不想了,我们应该是开心的,今天可是成亲之日哟。”
  我下巴扬起,对着水波淋漓的湖面,“子衿想游湖吗?”
  他的目光投向岸边,搜寻了片刻,失落的收了回来,“好像这里没有船,我们沿着岸边走走,也足够了。
  我手一拽,把子衿想要离去的身影拽了回来按在栏杆边,语气老不正经,“这可是你答应嫁给我后的第一个愿望,若是不能替子衿办到,岂不是遗憾了?”
  在他惊愕的目光中,我忽然拔身而起,直直的朝湖面坠去,在子衿的惊呼中,空中的我给了他一个安定的微笑,手指一碰栏杆,人已经落到了桥洞中,消失在子衿的视线中。
  能看到投射在水面的一个身影,正爬在栏杆边,半个身子已经探出了栏杆之外,发丝垂落,让那单薄的人随时可能从栏杆外坠落。
  我手中长蒿一点,竹筏趁着手中的力道,缓缓的从桥洞中飘荡而出,与他四目相对,绽放艳阳般的笑容。
  手撑着竹蒿,我临水而立,脚下是缓缓流动的水波,几根竹子草草编成的竹筏上一个椅子,有些简陋了,却是另一番滋味。
  青青竹筏,流水悠悠,玉人桥头,回首艳阳满天。
  “子衿,可愿让我为君撑蒿,游遍这美景良辰?”我放下竹蒿在脚边,仰首桥上的人,伸出双臂。
  桥上的人,笑靥如花,身后是飞花片片,身边是柳絮飞扬。
  他的手,撑在桥头的栏杆上,猛的纵身,落下……
  恍惚,数年前的那天,他在花灯上,同样的笑容,同样不犹豫的飘落。
  朦胧,岁月不曾留下痕迹,成全了我们的情思,终于再入怀中。
  明媚,是阳光的色彩,更是那碧色身影的完美。
  紧拥,是人,更是感情的交予……
  竹蒿一点,竹筏浅浅的荡开,俊秀的人坐在竹筏上,前头是我不羁的歌声飞扬,“哥哥住在山那边哟,妹妹我把竹蒿点哟,青青绿水静静山,我把哥哥娶进门哟……”
  子衿,娶你过门。
  子衿,我娶你过门。
  子衿,今日我娶你过门。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5 20:18:19
洞房花烛

  长蒿荡起点点水珠,我在竹筏头上轻缓的抽着,目光始终不离那个椅子上的碧色人影,心头始终荡漾着甜蜜点点。
  哪怕是风吹动他的长发,哪怕是水沾湿了他的袍角,我的心都会跳乱了节拍。
  哪怕他是看到美妙风景惊叹的笑容,哪怕是他伸手撩开长发的动作,都让我怔怔的停下手中的动作,痴痴望着。
  在我眼中,没有任何景色比子衿更美,只要能看到他的笑容,心底自然有一种温柔在滋生。
  “子衿,喜欢这里的景色吗?”我望着他,声音也不觉更柔了。
  他惬意的吹着风,“你早就安排好了吧?”
  “那当然!”我撑着竹蒿,“想了半天,还是觉得竹筏更亲近这山水,比之华丽的画舫之类又多了种随意,我知道你不会嫌弃简陋的。”
  他抿着唇,眼中闪烁着兴奋,“还是楚烨知我,若是乌篷船或者画舫,难免遮掩了天色,远处的风景也看不清晰,远不如这竹筏自然,不过若是跟着你,是什么都无所谓了。”
  竹筏在水中行,水雾烟波,浩渺层层,水波上飘起的烟雾朦胧了我们的声音,给子衿的身子蒙上一层水汽,身后是倒退着的青山,流水波浪,“子衿,凉吗?”
  他摇摇头,站起身,走到我的身边,伸手搂住了我的肩头,青衫与银色裙角同时飞舞在空中,交缠的犹如两只翩翩蝴蝶,是这安静的风景中唯一扇动着的美景。
  前方不远处隐约能看到一座小小的岛,繁花盛开,桃花纷飞,深处隐约能看到朱红色的墙和金色的飞檐。
  “啊……”子衿发出一声惊呼,“楚烨,我们回去吧。”
  我抽着竹蒿,游兴正浓,“为什么要回去啊,你看那漂亮不,我们上去玩。”
  “不行的。”子衿的手按着我的掌,面色有些焦虑,“那里是皇上的别宫,不能上去玩的。”
  我反手握上他的手,挤挤眼睛,“谁说不行?我说能上就能上。”
  他刚想开口,忽然有些不确定,眼神探索着我的目光,“你该不是……”
  我动动眉头,坏坏的,“不是什么?”
  “你能进相府,一定得到了皇上的批准,不然我娘不可能放你进门,但是……”他不确定的看看我,又看看越来越近的小岛,“你难道连皇上的行宫都借来了?”
  我慢慢的摇头,“没有借来。”
  在子衿目光逐渐黯淡中,小岛已经越来越近,我抛下手中的竹蒿,一把牵起他的手,脚尖点上竹筏,两人腾空而起,“不是借的,是直接要来了。”
  落在松软的土地上,脚下踩着花瓣青草,“赫连百潇把这个岛连带她的行宫都赐给我了,现在这是我的地盘,所有的人都被撤了,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趁他分神的刹那,我顺势将他压倒,青青的草尖在他脸侧摇摆,嫩黄的小野花,开了满坡,满眼都是碧绿和嫩黄,还有子衿绯红的笑靥,“这地方我送给你,叫‘悠然别苑’怎么样?”
  他的手捧上我的脸,“为什么是‘悠然别苑’?”
  我低下头,声音消失在他的唇边,“因为亲亲子衿,悠悠我心。”
  他热烈的回应着我,仿佛烈火燃烧了草原,星星点点直至升腾起无边的火焰,我们在草地上翻滚着,狂热的亲吻,吮着对方的唇,想要榨干他所有的汁液。
  一反记忆中他的温顺,子衿的手插入我的衣衫中,抚摸着我的身体,衣衫在风中被层层剥离,被风推离,揉皱成团,不知散落在了什么地方。
  他被我吮咬着,我咬着他的唇,久久不肯松开,好想再深入一分,再深入一分……
  我的子衿,我的!
  无论时光荏苒,无论光阴变迁,你还是你,当年那个靠在我膝盖为我抚琴,被我掬捧着发丝的子衿。
  就算有了清音,就算我们无数次缠绵,子衿还是那个隐隐带着羞涩,却任我施为的男子。
  我呼吸颤抖着,唇顺着他的脸庞下滑着,始终在疤痕处徘徊,“记得第一夜你对我说过什么吗?”
  他的衣衫被我慢慢的解开,白皙的肌肤在金色的阳光照耀下,也蒙上了淡淡的金色光辉,从肌肤深处透出的细致在我手中战栗,脉搏在快速的跳动着,仿佛一朵水晶的花在我手中绽放。
  花藤摇曳着,开放在子衿的身边,他就象是花中的仙子,沉睡着。
  “你刚刚说马车的喜床太小了,那么我们天当被褥地当床,这个喜床够不够大?”我咬上他的耳朵,“能不能?”
  眼波媚光闪烁,似波光淋漓,飞快的撇过眼,从我身上一闪而过,侧埋在花丛中,“你说呢?”
  我,我说?
  我哪知道啊?
  所有燃烧的火焰被我强力的压制住,活活停住了准备肆意游移的手,身体也在寸寸的冰冷僵硬,“如果不行,我,我不碰你。”
  忽然发现,他的脸颊边,一道笑纹正轻轻的扬起。
  “你逗我!”半是指责半是宠,怎么也没办法板起脸,只是不断的摩挲着他的面容,细细的啄着他的脸。
  “让我看看现在的子衿和以前有什么不同了……”我抚摸着他的颈项,让他的肌肤慢慢的在我手中温良如玉,剔透水晶展露。
  我的唇,咬着他的锁骨,描绘着那两道弧度的曼妙,留下一个个红紫色的印记,“这里的花,有黄色的,橙色的,少了红色紫色,是不是缺了些艳色?”
  他扬起颈项,任我吮过,沾染着晶莹水渍落下片片痕迹。
  碧色的丝袍揉出的皱褶诉说着我们缠绵的激情,在他身下被展开,长腿蜷曲着,遮挡了他最隐秘的部位,欲迎还拒吐露着他的完美。
  丝丝阳光打在他是身上,万花草丛中,无暇的身子上泛起点点金光,仿佛穿透了肌肤,又仿佛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风情。
  手指顺着胸线滑落,拨弄着他胸前的红豆,欣赏着他无助的表情,凌乱的呼吸,脸侧摇摆着花朵点点,春色无边的秀丽中掩映着娇媚。
  衣衫被摆动,翻起打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体遮掩了半边,所有秀色在半掩半露中变的更加的诱惑,他的身子不安的摆动,柔顺中有些微的紧张。
  “子衿在害怕什么?”我沿着他的胸线不住的来回舔吸,手指停留在他的腰际,“是怕你的身子不美了?”
  说实话,子衿不但美,褪去了当年的青涩,他的身上有一种更加莹润的神采,更加成熟的风采,是敛尽了棱角,完全圆润的丰姿,不知道是不是有过孩子,所以让他看上去与其他人有完全不同的气质。
  他索性拉下我的身子,反身压下我,阳光打在发间,打在他的身上,散发着与眼瞳一样的光彩,“我不怕,因为我看到你眼中的火花了。”
  我的手,早已经不受控制的探了下去,因为子衿这种成熟的致命吸引力,让人迫切的想要知道,会有什么不同。
  他的发丝间,沾染了草屑,花瓣,凌乱着,碧色的衣衫松松的挂在臂弯间,已经成了装饰物,雪白的上半身挺起,美的犹如画中的仙子。
  “子衿,洞房花烛夜似乎有些早了,洞房花烛日行不行?”日光穿越了他的发丝,那个身影变的虚幻了,偏又那么真实的在我手中。
  他的发丝垂落在我的身上,痒痒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是大开了衣衫,在他的目光中身体忽然变的炙热,想也不想,直接拉下他的身体,狠狠的送上自己的唇。
  唇交缠,缠出升腾的火焰。
  身体交缠,缠出犹如天边云霞的红色。
  翻滚着,眼前不断变换着的草地的碧绿和天空的蓝。
  喘息着,是我和子衿长久积聚的爆发,感受他冲入身体瞬间难以抑制的两声长吟在升起。
  天为被,地为床,今天的床很大,也很美,还有清风暖阳的陪伴,不是床榻间,不是房间里,脱离了熟悉的一切,我和子衿竟然完全的释放,完全的融入到这空气中。
  狂放,究竟是因为这无人的小岛,全然的投入在空气中?
  还是因为我和他长久未见?
  不管了,只要能拥着他,只要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就够了。
  子衿,是我的,这么多年的波折,这么多年的思念,能让他回到我的身边,已是老天最大的眷顾了。
  子衿,永远都是敞开着他的怀抱,任我索取。
  温柔的包容,体贴的让人不舍,让人眷恋。
  他搂着我的腰身,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进入我的身体,我喘息着,吻去他额头的汗意,“子衿,不,不要了吧?”
  他的手,钳制着我的腰身,带动着我一波波的情潮时,轻轻在我耳边低诉着,“你说今天是洞房花烛夜,不到夜晚,可不能停……”
  下面的话,我已经没工夫听了,完全的陷入到两个人的疯狂中,与他一同燃烧成灰。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5 20:18:35
星夜启程

  我们的缠绵,一直到日挂西山,空气中有了冷冷的味道,我才猛然的惊醒过来,拉扯着衣衫不整,春意未褪的子衿起了身,“快,我们快回去。”
  发丝凌乱,子衿被我拉着一路狂奔,没有问,只是温柔纵容着。
  比来的时候狼狈了十分,我飞快的撑着蒿,管不了水花四溅,忘记了闲情逸致,纵马时更是鞭子抽的啪啪响,完全没了出门时满车花瓣载玉人的潇洒。
  当夕阳最后一点余辉消失在空气中的时候,我的马车一路狂奔进相府,当灯笼一排排亮起的时候,我从车上扶下子衿。
  “楚烨,你的衣衫乱了。”他伸手想要抚平我的领子,手刚刚伸出,忽然停在了空中,目光闪闪。
  灯笼是红色的,在火光的跳动中,还能分辨出上面闪着的字,“囍。”
  子衿呆了,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灯笼照耀下,窗户上,门板上,全是同样的字体,而外面,已经开始传来了各种闹哄哄的声音。
  “任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一群男人犹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围住了子衿就往房间里面拖,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快快快,喜服……”
  “脂粉,脂粉在哪?”
  “梳头的,梳头的是谁?”
  在子衿被拖拖拉拉的频频回首中,我呵呵的咧开一个大笑容,“我说了今天是我们成亲的日子嘛,你怎么能不信我?”
  看着他瞬间湿润的眼眶,我凌空送了个飞吻过去,看着他被人群拽入房中,自己身边也围满了人,扯着我就往房间里走,“快换衣衫,不然耽误时辰了。”
  短暂的分别,竟然有些不舍。
  直到手中的绸缎握上,感觉到另外一边的温暖,才忽然发现,我似乎从来没有拜堂过,男人有了一堆,没有人在意过所谓的仪式,没有人去管我非要一个正式的名分,大家心中有数,天地为鉴就行了。
  子衿啊子衿,你又不小心争了个第一,这下可还会对沄逸在意,对夜纠结?
  孩子都有了再来成亲,我也算得上本末倒置了。
  边笑着,边想起下午的春宵,似乎我又先洞房再拜堂了。
  “你不怕你的丈夫们知道你和我这么隆重的拜堂成亲会生气?”烛光中的子衿,一身红衣,说不出的艳丽,更多了几分挺拔俊俏。
  “你为我受如此多的委屈,给你一个名分也是应该的。”我浅笑着,“我不这么公开的求亲,不让皇上赐婚,你母亲永远不会让你写上容家的姓氏,而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一辈子没把你当儿子却把自己当娘看的人,我就是要踩烂她那个破门槛,敢看不起我的男人,看不起我的儿子,我就要她恭恭敬敬给我跪下。”
  “其实她没有那么冷血的。”他叹着气,“儿子不能入族谱是规矩,而我是外室所生有没有容家的姓地位都不会高,她曾经答应过我,如果清音生下来是女孩,她会认入家门的,当初姐姐急着问清音是不是女孩,其实并不是重女轻男,她是希望我的孩子能入家门,也就等于承认了我。只是我知道入了容家的门,一世都脱离不了这个家族,所以我更希望孩子是男孩,这样我就能亲手抚养他长大,不用去承载太多的重任。”
  我呵呵笑着,“连清音是男孩你都算计到了,这天下间还有什么是你心中没数的?”
  他抿唇,低下头,声音轻浅,“与你相遇,人生从此失了算计,永远不可能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的,这样的人生才有期盼不是吗?”
  “明天……”我的声音里完全没有了调戏子衿的快乐,只有严肃和低沉,“明天我要去‘御风’,而且不能带你同行,所以只能麻烦大姑子用军队护送你和清音去‘九音’了。”
  我知道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简直是煞风景,也知道这样有些对不住子衿,可是御风之行迫在眉睫,我怕今夜不说,明日早晨就成了不告而别了。
  “我知道。”子衿的温柔,永远都是如春风三月,暖暖的就袭上了心头,“你是为了我和清音才一直留到现在的,不然你可能早就起程了,是吗?”
  我望着烛光下红色人影,看着他的优雅,看着他的喜悦,手指忍不住的捏着他的下巴,“为你们,值得。”
  “你今天已经给了我一生最美的回忆了。”他轻吸了口气,不断的眨着眼睛,似乎想要眨去眼内的水波。
  “胡说!”我假怒着,“以后我们还要放舟中流,吹箫弹琴,再等给多给我生几个娃娃,人生最美好的事多着呢,可不止今夜。”
  他微微点着头,低垂下脑袋,明艳艳的颜色趁着他的脸庞也是红润一片。
  忽然,窗外传来几声衣袂飘过的声音,我眉头一紧,下意识的拦在子衿身前,“谁!?”
  窗外的人声音有几分慌乱,“‘千机堂’属下求见堂主。”
  “滚!”我忍不住一声大吼,“一日不见你堂主‘千机堂’会倒啊,从今天起子衿是我的丈夫,‘千机堂’的大小事务不要再麻烦他。”
  她不知道子衿身子不好吗?
  她不知道子衿每日带着清音睡不好吃不好,还要处理那些繁琐的事务怎么抗的住?
  新婚之夜也找子衿,难道整个‘千机堂’上下都没有一个能拿主意的?
  窗外的人不敢吱声,但是急促的呼吸声在告诉我人应该还在,我怒火升腾,声音不由的更大了,“还不滚?要我亲自动手送你滚吗?”
  窗外的人没走,反而多了一道衣袂带起的风声,伴随着男子不正经的笑声,“估计你也没胆子推开他们的窗户,不如我来吧。”
  窗户应声而开,艳红色的人影站在窗外,长袍飘飘。
  我到嘴巴边的怒火活活的咽了回去,变成了完全的无奈,“夜,你该不是想两夫一妻吧,虽然你的衣服和新嫁郎一样。”
  看惯了他一身红艳,只有今夜在看到他身上这个颜色时让我有了伤感,忽然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他身形未动,人影已经到了我的面前,纤长的手指间拈着一张小小的纸条,“这是‘杀手堂’刚刚传来的消息,你看不看?”他的脸转向窗外一脸尴尬的女人身上,“不知道‘千机堂’这么急的找堂主,想要汇报的事是不是一样?”
  女子在夜的目光下,终于咬牙跳了进来,单膝跪地,“堂主,我知道今夜是您的大喜日子本不该打扰,但是您说过,只要事情涉及四国之间并且牵扯了那名叫任绮罗的女子,无论时间地点都必须立即向你汇报。”
  “任绮罗?”我忍不住的呼出声,目光已经投射到了夜的身上。
  夜拈着纸条,晃晃手,“任绮罗已经有离开‘云梦’的趋势,应该是今天白天启程的,去象应该是‘御风’。”
  任绮罗坐不住了,应该是收到了我取得‘血印符’的消息。
  子衿的脸上也失去了轻松,而是紧蹙了眉头,“‘云梦’离‘御风’比这里离‘御风’要近很多。”
  而且,任绮罗是武林高手,以武功全力奔袭,只会更快。
  “南宫舞星派出的人已经沿路开始布下各种陷阱,炸桥断路,锁江封航,如果不出意料之外,应该能脱住她一两日的时间。”夜的手指敲着桌面,一下下犹如震在我的心上。
  七八日的时间,也就是我从‘沧水’到‘御风’的行程,那我必须现在就起程。
  子衿显然也明白,他推了推我的身体,“快起程,我会让‘千机堂’也尽量拖延任绮罗的时间,随时给你们传递消息。”
  我不敢继续拖延,直接拍拍他的肩膀,“子衿,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清音,我在‘九音’等你!”
  他温柔的笑着,点点头,“保重,我等你的好消息。”
  不再拖延,我整个人纵出窗外,“夜,我们走!”
  红色的灯笼还在风中摇晃着,大红的囍字还贴在门上鲜艳已极,喧闹的人群还没有散去,喜乐还在不断的吹打着,可我只能丢下子衿上路。
  我的丈夫,我的孩子,才不过刚刚相聚又要分开,我不忍,却不能不放手,将所有的残局丢给了子衿去圆。
  马蹄声声,打破夜色的沉静,回首那个宅院,只在黑暗中留下最后一点晕黄,我叹息着,双腿一夹马腹,马鞭抽响。
  等一切太平,我就能给他们安安稳稳的日子,不再奔波,不再分离!
  长长的官道上,我和夜两声红袍,贴服在马背上,在清脆的马蹄声中,急速的驰着。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5 20:19:47
半路碰到任绮罗

  “夜,连跑了三日,马匹可能不行了。”身下的马越跑越慢,显然已是体力不支,我抬头看看面前的山,山石嶙峋,陡峭险峻,这样的话马匹可能跑不上去了。
  “那就轻功上去!”夜顺手从马背上解下水壶,丢给我,我顺势接过仰头大灌了几口,清凉的水顺着唇边滑落,打湿了散乱的发。
  我摇摇头,甩落一片水珠,长长的吐了口气,“从‘千机堂’传来的地图上来,这座山被人称为‘迷魂山’,上去的人往往走来走去都在原地,我估计这里可能有人布了迷魂阵,而且是各种阵法重叠布的,但是如果从山上走过去,可以节约半日的行程。”
  冒险是冒险了点,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半日的行程是很诱人的,而且我和夜对奇门遁甲的了解不算太浅,应该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夜已经拔身而起,脚尖点在石头上就往上窜,“跟着我。”
  我看看马儿,索性解下缰绳辔头,拍拍它们的背,“走吧。”
  马蹄滴滴答答,大大的眼睛在转身间流连在我和夜的身上,靠近我的身子蹭了蹭,终究两声长嘶,撒蹄奔远。
  看着它们相携远去,我才纵身而起,夜站在一方峭壁上,红衫飘荡,发丝如雾,静静的等待着我,直到我站在他的身边,才往更高处掠去。
  “夜……”我看看头顶的山崖,白雾蒙蒙,看不清楚山石之处,又一种迷幻的美,却也有一种看不穿的恐怖,“我在前面吧。”
  知他武功了得,却还是不由的想要站在他的身前,下意识的保护他,是身为爱人的我心头对他的在意,就算能应付,还是希望由我来面对。
  “不用。”他淡淡的拒绝,“这里你没有我熟。”
  御风的地界,他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可是……
  我纵到他的身边,轻轻握上他的手,“那么一起吧。”
  他哼笑了声,随了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感觉的错误,总觉得现在的夜,不似平时见到的随意和潇洒,身上染了几分落寞几分孤寂,还有几分沉重。
  他没有说错,当我还在判断脚下哪块石头是安稳的时候,他看也不看的一脚已经踏了上去,这不是武功和判断力的高深,而是真实的对这个地方的熟悉。
  临近山顶,他忽然身形一停,“日,跟着我,我踩哪你踩哪。”
  不做无谓的争抢,我点了点头,自觉的跟在他的身后,看他人影飘动如行云流水,优雅闲情在脚步的落地间犹如夜魅精灵,手指居然还能在行走间顺手摘下树上的桃枝,地上的野花,眨眼间已经捧了一把,抱在怀里。
  “夜……”我轻声叫着他的名字,因为他身上忽然涌起的伤感,那是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情绪,从来不属于夜的情绪。
  他仿佛没有听到我的声音,脚步越来越快,快到我只能全心的跟着他的脚步,不敢有半丝分神。
  身边的雾气越来越浓,夜的身影才刚刚走出两步,一个失神就捕捉不到那抹艳丽的衣袍,我脚尖点着石子,速度已经是非常之快,却还是没能追上他的脚步。
  “夜!”我扬起声音,呼唤着他。
  脚下如果不小心触到了阵法,我倒是相信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应付,但是看不到夜,就会害怕触发的机关阵法会对他有什么损害。
  没有回音,这让我心中不由的又是一跳,隐隐的有条筋脉被拉扯着,突突的跳动。
  “夜!”我的声音再次提高了,内力凝成一线,远远的传送了出去。
  没有回应,这让我的心再次一沉,被一种莫名的感觉压着,很重很重。
  心神一乱,脚下不留神,忽然踏错了一步,我猛的跳了回来,全神戒备等待着机关的改变。
  这里的山石,草木,明显有人为移动栽培过的痕迹,可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布下的阵法无疑,至于是什么阵法,只有等阵眼发动以后才知道。
  全神贯注的等着,我屏息做好了全部的准备,功力萦绕在周身,散发出淡淡的薄雾。
  可是……
  一个呼吸,两个呼吸,三个呼吸……
  没有,什么都没有。
  山石树木没有变,也没有凄厉的风声,没有猛然出现的猛兽,只有浓雾,散不去的浓雾,其他没有!
  一只手,从浓雾后伸了过来,纤纤玉指抓上我的手腕,鲜红的衣袖在我眼前飘荡,然后用力一拽。
  借势往前点了两步,我一头撞上夜的身子。
  “叫什么,山上的动物都被你吓死了。”眼前的浓雾忽然散开,只有夜的笑声清晰的传来,还有那个抖动的肩膀,怎么看都没有正经。
  我没好气的横他一眼,“还不是怕触了阵法伤到你,不然我哪会如此小心。”
  “和你说过这里我比你熟多了,就是你触了阵法我都不会有事。”他哼笑着,背着双手轻快的转身,“还不走?”
  现在的夜身上,没有了刚才那种沉重与悲凉,又恢复了他一贯的洒脱不羁,拉拽着我一路向下冲。
  我身不由己的跟着他跑,频频回头看着刚才的地方,浓雾早已经散去,眼前的一切看的更加清晰,小小的山头,一切尽入眼底。
  “夜……”我刚刚开口想要说写什么,忽然发现方向与记忆中有些不同,心中感觉不对,反手拖住他,“这路好像不同。”
  “走就是了。”他霸道的拉着我,语气中带着几分笑意,“这路你没我熟。”
  “不对!”我的目光打量四周,狐疑的再望远处,猛的摔开夜的手,“你骗老娘,京师在东边,这分明是往西边走,我路是没你熟,却还不至于东西不分。”
  他一声长笑,忽然懒懒的挂在我的身上,冲着我的耳朵直吹气,“你开始怀疑我?”
  手指拧上他的腰身,威胁的味道十足,“‘日夜双侠’永不分离,我当然不会蠢到去怀疑你我的情分,我怀疑的是你故意把我当傻子,有事瞒着我不说。”
  “我怎么会,笑你是傻子,岂不是笑自己嫁了个傻子?”他取下我腰身上的水壶,狠狠的灌了一口,“如果我让你的行程缩短一日,你拿什么奖励我?”
  我苦笑,“夜,只要你开口,什么要求我都答应,还有什么是能让你动心的奖励?”
  “那先存着!”他有些无赖,捏着我耳垂玩的开心,“等你想到了再给我。”
  “好!”我满口答应,纵容着他,“那现在能告诉我了?”
  他还是保持着慵懒的姿势,双手从后面绕着我的肩头,脑袋架在我的耳边,声音有气无力,“你光知道‘御风’皇宫在东边,那你知不知道‘御风’皇族是群极尽享受的人?冬天有赏雪,夏天有避暑,秋天有秋围,那么……”
  “那么春天一定有踏青?”我眼睛一亮,飞快的接嘴,夜则在我的话语中频频点头。
  “每年四月都是他们的踏青时节,从皇亲贵戚到王公贵族,无不是声势浩大,车马长队,等他们喝够了青梅酒,放够了彩纸鸢,赏够了绿柳红花回到京师怕不要到四月底,修整两三个月,六月底就开始了新一轮盛大的避暑行动,八月底避暑结束,九月底开始秋围……”
  夜的话听的我一阵头晕,不无羡慕的出声,“这哪是皇族的享受啊,这是神仙般的逍遥自在啊,难怪‘御风’从来不愿与他国有所争斗,这打仗哪比得上换地方享受舒服。”
  “现在他们应该正在‘西离宫’赏花,我们现在赶去,就不至于扑空了。”他看看天,“这两日我们赶的太快了,连‘千机堂’和‘杀手堂’的讯息都跟不上我们的脚步,也不知那个任绮罗现在到了哪。”
  “应该没有我们快吧。”这三日我们是拼尽全力,马都快跑死了,我和夜的轻功更是天下无双,全力奔袭,将本来五日的脚程缩短到了三日,就算任绮罗没有被拖延,也不应该有我们快。
  就在我自信满满的边思量边走着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清脆的长剑出鞘声,还有一个熟悉的冷酷语调,“任绮罗,你难道还敢对神族侍卫暗下杀手不成?”
  我大骇,与夜对视的瞬间,从对方眼中读到了与我一样的惊讶与不信。
  想也不想,我转身就朝声音的出处纵去,耳边已经听到了另外一个熟悉的娇笑声,“我有什么不敢的?你是少主的侍卫,而我现在也是少主,即将成为族长,惩戒一名违反神族规矩的侍卫应该不会有任何人反对的。”
  “族长……”莫沧溟冷笑着,全身酷寒的气势勃然而发,全身的肃杀犹如他手中提着的长剑一般,无人敢摄其锋芒,“只怕你言之过早了吧。”
  “会吗?”任绮罗眼中杀机一片,口中却是笑声连连,“你以为我还会让你钻漏洞吗?你不说出有两位少主的事情固然是想帮她,可是如果我杀了你,‘御风’也自然不知道任霓裳也是少主的事咯,真是该谢谢你提醒了我,莫沧溟!”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5 20:20:07
莫沧溟为我受伤

  狠,真的够狠。
  聪明,也绝对的聪明。
  她能从莫沧溟‘沧水’骗到血珠的事情中立即举一反三,而且躲过‘千机堂’‘杀手堂’双方的堵截,在我意料之外的时间到达这里,就绝非一般人能做到。
  “好啊!”莫沧溟没有半分后退的意思,连笑容都那么的冷,犀利而寒凉,却不是害怕,“你要杀我,谁知道要打多久,不如试试吧,只要你有把握杀了我之后还能赶在任霓裳之前。”
  他们两个人都全神贯注着对方,谁也没有察觉到我和夜悄悄的靠近,我们两个人窝在山壁之后,互相默默的传递着眼神。
  ——你现在赶去‘御风’,就能在任绮罗之前拿到‘血印符’。
  ——我走了,让莫沧溟送死?
  ——我留下!
  ——更不可能!
  即使知道夜的心智机敏绝不会吃半点亏,但是我让他们做我的墙阻挡任绮罗自己去拿血珠,如果有半分意外,我能安心坐上族长的位置?这一生,我能逃避自己对自己的谴责?任霓裳的族长,是踏着爱人和侍卫的血踩上去的?
  我是将才,却不是帝王之材,就是因为心软。
  没有掠夺争斗之心,就不可能四方征战,就不可能扩充疆土,就不可能有丰功伟绩写入史册,这就是文帝与武帝最后的差别,没有史书会写入百姓的悲哀,只会载入皇族的荣耀。
  那边的任绮罗已经笑了起来,拈着手中的一朵花低嗅着,是那么的英姿,那么的多情,只是话语……
  “你以为我不知道任霓裳会对我下黑手?她也算本事了,‘千机堂’‘杀手堂’甚至连‘九音’的军队都出动了,还有你如此无私的帮助,啧啧,难道你也看上她那张漂亮的脸蛋?”
  莫沧溟冷凝了一方天地,站在那狂傲不羁,红发如火焰般张扬,与任绮罗的对峙不落半点下风,“你还没有继承族长之位,莫沧溟不需要向你汇报任何自己的想法,我愿意为任霓裳做什么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任绮罗歪着脑袋,目光直直的看着莫沧溟,“不象啊,怎么看你也不象被她迷到神魂颠倒的样子,你们之间有什么协议,不妨说来听听,她任霓裳给的起的我也给的起,我双倍给你。”
  莫沧溟嘴角抽了下,要笑不笑的样子颇值得玩味,“你能给我什么?”
  任绮罗把玩着花的手一停,目光投向莫沧溟,“看你样子也不象是乐意承欢族长身下的人,我放你自由,怎么样?”
  “嗤……”莫沧溟还是那副表情,多了声冷笑,“这个任霓裳也能给我。”
  “任霓裳会舍得把流波给你吗?”任绮罗扬起脸,“她对流波是势在必得,绝对不会放手的。”
  “你也一样不能把他给我。”莫沧溟不屑的别开脸,“流波侍卫的地位,是可以不用忠于除任霓裳之外的人。”
  “如果我能呢?”任绮罗缓缓放下手中的花,走向莫沧溟,“任绮罗说到做到,我也不想花时间与你斗下去,只要你帮我拿到‘御风’的‘血印符’我就一定履行今日的承诺。”
  就在她逐渐靠近莫沧溟的瞬间,莫沧溟手中的剑忽然动了,如惊雷狂风,狠毒不留情的刺向任绮罗,而任绮罗的反映更快,根本不容剑影近身就飘飞而起,整个人倒掠,轻轻松松的脱开他的攻击范围。
  手中的花已经被捏的粉碎,任绮罗的声音也变的冷酷无情,“我就知道你不会如此好说话。”
  “彼此彼此!”莫沧溟并没有追击,而是手指一弹手中剑,龙吟中大笑出声,“你知道为什么我选择任霓裳而不是你吗?就是因为她相信一个人的时候就选择全然的信任,而不是你这样说的好听的话,背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下黑手,和你交易不啻于与虎谋皮。”
  他是在表扬我?还是在挖苦我笨?
  我内心叹气,思量着该不该蹦出去。
  “好了!”任绮罗面带着森冷的笑容,“你想一直拖住我,让任霓裳尽快赶来是不是?可惜我不会让你如愿,既然你不愿意与我合作,那就只有杀了你。”
  她身影如鬼魅闪动,身上的气势更是散发着阴冷狠毒,双掌中一青一红,显然是想将莫沧溟立毙手下。
  我脚尖一点地,整个人飞扑而出,身影如电落在莫沧溟身边,全身的真气喷薄而去,实实在在的与任绮罗对上一掌。
  掌心中传来一股大力,我不由的被震退半步,而任绮罗也是微微一退立即站定身形,脸上有了惊讶的神情。
  她的武功还有保留,如果刚才不是我,莫沧溟绝对不是她的对手,而她如果不是抱定了杀莫沧溟的心,是不会露底的。
  “好武功。”我颔首微笑,“果然留了一手。”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掌心,“你也一样,如果不是你非要挡在莫沧溟前面,只怕我一直都看轻你了。”
  看眼身边的莫沧溟,能明显感觉到他松了口气,紧接着就是眉头一拧,“你在这里干什么?还不滚?”
  他在怪我没有趁机赶去‘御风’吗?
  我只是随意的耸耸肩膀,“记得我们去神族路上的那五天吗?”
  他忽然不说话,低下了头。
  当初我不会丢下他,现在又怎么可能?
  “我一直不明白神族为什么要搞这么个比试,不如比武算了,不死不休,剩下的那个就是族长,你说是不是?”任绮罗看着我,眼神中有精光闪烁,恨意从双瞳中爆发出来,“既然碰到了,今日只有一人能走出这里,是不是?”
  我望着眼前的人,心头有说不出来的感觉,明明是血亲,明明从来未有过仇恨,为何却是今日这般?
  压着心头的那种悲凉,我轻轻开口,“你告诉我娘在哪,我要见她老人家。”
  杀了任绮罗,娘会高兴吗?
  “打赢我,我就告诉你。”她变掌为爪,犹如扑食的恶鬼,朝我猛扑而来,发丝张扬在身后,黑色如蛇般舞蹈。
  我欺身而上,双掌功力运到了极致,就在两个即将碰撞的瞬间,一道人影带着七彩的线条,撞入了我和任绮罗之间。
  锦渊!!!
  他没有与我对招的意思,是直接的拿胸膛迎向我,那美丽的金色眼瞳中,只有悲哀,只有无底的深沉。
  我的手不由的一停,发出的劲气也收敛了半分。
  任绮罗的身影从锦渊身后转出,冷笑着,却不是打向我,而是莫沧溟!
  锦渊的身影挡住了任绮罗,刹那间我无法判定她的方向,而他的突然出现让我泄了劲道,就这一缓间,任绮罗已经到了莫沧溟的面前。
  莫沧溟,我,甚至是夜都没有想到任绮罗的对象根本就不是我,我们没有一个人做出了反映,只能活生生的看着她的手打上莫沧溟的胸口。
  血如雨,红了我的眼。
  人飞落,仿佛断线的风筝。
  我和夜同时跃起,冲向莫沧溟的方向,而任绮罗根本就没有停下的打算,一招得手,另外一只手抓上锦渊的衣带,折了方向就向外跑。
  夜已经先行我一步接住莫沧溟的身子,我脚步一动,掌风送出,想要截住任绮罗的脚步,人也追随而去。
  空中的锦渊,频频回首,我看到他金色的眼瞳中满是内疚,颤抖着水珠不肯掉下,冲着我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我心头一动,任绮罗和锦渊的身体已经越过土坡,她的手中忽然甩下一个火折子。
  鼻端,嗅到了淡淡的硫磺味,我前冲的身子猛的一停,倒掠而回。
  “轰……”
  冲天的巨响,带着泥沙土块朝我打开,眼前全是细小的碎沙石子,遮掩了他们的身影,也阻挡了我的脚步。
  明白了锦渊摇头的意义,也记住了那含满水珠的无奈。
  我落回夜的身边,“怎么样?”
  “能保住命,但是暂时不能移动。”夜放下手,看着尘土飞扬被炸出一个大坑的地面,“把他交给我,你赶去,但是千万小心。”
  我重重的一点头,“保护好你自己,我不会有事。”
  “她的目标是你,我也不会有事。”夜拿出药塞到莫沧溟的口中,手中的内息缓缓的渡入,“快去,如果不拿到‘血印符’,就对不起他这次的伤了。”
  “她不会有机会的!”我捏的手指咔咔的响,“等我一日,我一定带‘血印符’回来。”
  情分我顾念,在别人眼中是什么?
  疯狂,一直都是人骨子里存在的暴戾,不是我留有余地就会被人感激。
  因为没有人会相信,我真的只是要一份清净,既然不能得到成全,那么就玉石俱焚吧。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入住书斋

本版积分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