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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包新娘上错床:若是相逢未爱时2》风宸雪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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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10 12:37:57
50

    “喝什么?”凌沅熟稔地招呼着侍应生,一边懒懒地问邢冰。
    邢冰睨了眼酒单,却说:
    “要两杯苏打水吧。”
    这么不应景?
    凌沅一挑眉,接着咯咯笑出了声:
    “苏打水?呵呵,来酒吧喝苏打水,我该说你别出心裁呢?还是根本就是个土包子?”
    面对她不屑的戏谑,邢冰不恼:
    “我说过你的头疼该去看下医生,在那之前,不喝酒是必要的。”
    凌沅打量了他一眼,纤细的手指在桌台的玻璃上划过,发出轻微的嘶拉声,很是刺耳:
    “哟,瞧不出,原来你是个医生啊?想不到医生也会有借光见世面的一天,我来给你诊断下,嗯,你心不静,做不好一个医生。”
    这句话带着让人难堪的调侃,邢冰启唇,依然温和:
    “不管怎样,你的身体除了自己之外,没人会更加在意,所以,看不看医生,是你自己对自己负责的态度。”
    这句话温和地说出,落进凌沅的耳朵恰带着重重的意味,她冷笑一声,在快要抑制不住自个的眼泪时,她选择把脸扭过去,再抬头,看顶部透明玻璃罩外的瓢泼大雨。
    台风和着大雨让这坐酒吧的透明玻璃如今在观赏的性质外,只添加了噪音,而这些噪音却抵不过刚才那句话砸进心底的分量。
    他说得没错,没人会比自己更在意自己的身体。
    她一早知道,可,正国为没人在意,她才对自己的身体更加不在意。
    头疼?
    头疼怎抵得过心底的疼痛呢?
    心底的疼痛是最难熬的,在没有预兆的情形下,便会突然攫住她所有的情绪,然后,让那些情绪只以一种形式抒发出来,那就是自虐。
    自虐的形式分很多种,过劳的工作、过度的饮食、外加忽略身体的警报,都算其中的一种,并且还有更多种在随机开发的状态。
    如此,又怎能奢望自己会对自己的身体在意呢?
    想到这儿,她笑得更大声,好像眼泪都被笑出来一样,她擦了下眼角,召唤:
    “这里来两杯黑方,不加冰。”
    侍应生很快把酒拿了上来。
    小小的酒盅,里面的酒带着烈性的诱惑,潋滟在杯盏内。
    她拿过酒盅,他的手动了一动,好像是要阻拦她喝下这盅酒,却在她把酒盅送到唇边时,选择了默然。
    “可我喜欢喝酒呢,不喝酒的滋味,比头疼更让人难受。所以,随心所欲的活着岂不是更在意的方式?”
    说完,她一饮而尽,目光如水地望向桌上另一杯酒:
    “你如果不喝,那我便喝了。”
    她的手作势要去取桌上的酒,这一次,他的手终于在她的手碰到杯盏之前,拿起酒盅,一饮而尽。
    “哈,你的酒量还不错嘛。”她看着他没有丝毫皱眉地喝下那杯酒,嘻嘻笑着说。
    “很晚了,早点休息。”邢冰看着她,语气依然温和。
    “不晚,今晚,陪我一醉方休,好吗?”
    面对一个有钱的美女殷勤地邀请,大部分男人都会难以拒绝,邢冰却属于例外的那部分。
    “上楼休息吧,这些酒不适合你。”
    凌沅明亮的眼睛微转,紧跟着,她继续笑起来,笑得灿烂:
    “既然你说酒不适合我,我又想过酒瘾,你说怎么?要不——你帮我尽一下酒兴?”
    这句话带着任性的姿态说出,没想到邢冰竟然没有拒绝。
    眼看着酒盅在桌上堆起不小的规模,连凌沅都有些倒吸冷气,他却还是千杯不倒。
    终于,在又一杯烈酒饮下后,凌沅闷声开口:
    “好了,就这些吧。”
    邢冰放下杯盏,杯盏的底部叩击玻璃桌发出清脆的声音,这些声音在狂风暴雨里都分外清晰,让凌沅心底某一处都仿似被叩击得裂开些许的缝隙,那儿,是柔软的所在。
    “上楼吧。”喝了这么多杯,邢冰站起来的样子仍是不晃不摇,那些烈酒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只是脸有些微红。
    这个男人看来以前也是贪杯之人吧,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酒量?
    所以,早知道,就不用那个法子让他知难而退了。
    凌沅不情不愿地起身,跟着他朝门外走去。
    只是,才走了几步,忽然没有任何预兆地,邢冰的身子摇晃了一下,紧跟着,就要重重跌倒在地,凌沅眼明手快一把扶住,急急喊着侍应生……

    原来,哭累了以后入睡,醒来的后遗症便是眼睛的酸涩。
    于苗妙揉了下眼睛,傻傻早从狗屋里奔出来,伏在她的脚底。
    暖暖的一团,让她的心在这个依旧风雨飘扬的早晨一并暖和起来。
    只是,窗外的形式仍很严峻。
    台风过后,大雨不停,积水来不及排除,快淹到了一楼。
    她皱了下眉,走出房间时,蒲默正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烤好的面包牛奶。
    这个男人会下厨?
    她有些讶异,一看钟点,不由吐了下舌头,竟然已经快九点半了。
    如果他不饭,等她做,估计真得中饭午饭一起吃了。
    “早安。”她讪讪地打招呼。
    “早饭。”他端到桌上,看样子,他已经吃过了。
    “谢谢。”她抱着傻傻坐下,扯了个话题让懒睡被忽略,“水好像快淹到一楼了,今天看来出去都难了。”
    出去都难,是不是那些凶神恶煞的赶他们走的人也不会来呢?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俨然不感兴趣这个话题,在她挖空心思想下一个话题时,他却又说,“冰箱里的食物还够做一顿午饭。”
    “说不定到晚上,水就退了。”这个话题能继续下去,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如果晚上水不退,我游泳不错的,我出去买点东西回来。”
    这句话她随口说出,让他有啼笑皆非的感觉:
    “游泳?”
    他复提了两个字,在她脸变红之前,加了一句:
    “那到时候得靠你了。”
    “呵呵,小CASE。”她大气地摆了摆手,心底终于暗暗骂着自己又犯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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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10 12:38:03
51

    凌沅坐在这个才认识一晚的男人床边,窗帘拉着,仍能听到外面大雨的瓢泼。
    已经一晚了,他情况不是特别好,除去醉酒之外,还发着烧,是冒雨救她的代价。
    下那么大雨,这个男人不止救了她,还把车上唯—条毛毯给她擦身御寒,结果可想而知。
    没有一个人是铁打的,人往往都有着自身无法察觉的弱点。
    只是,每个人都习惯用厚厚的壳伪装自己,包括弱点。
    她看着沉睡着的他,疲惫的思绪在这一刻得到些许的纾解。
    是的,纾解。
    可以不用耗费心力去面对任何人,也不用应付集团繁冗的事务。
    也只有这样的时刻,容许她有片刻的放松。
    门钤响起,她轻轻起身时,床上的男人同时有了动静。
    等她让医生进来,邢冰已睁开眼晴,看向她,他的眼晴很温和,这种温和与皇甫奕的温和截然不同,不会是在温和表象下,实际带着拒人千里的冷漠。
    又想那个男人——皇甫奕。这个男人真是她的魔障,再怎样,都逃脱不了。
    医生给邢冰检查着,他很配合。
    “凌小姐,您朋友恢复得差不多了,体温已经下来了。”
    “那有劳你了,今天还要打针吗? ”
    昨晚吊了三瓶水,才把体温降下来。
    而昨晚的高温,连医生的神情都不轻松。
    “我看不需要了,开点药就好,一会让护士给您送过来。”
    医生识相地退出去开药,当然,为了避嫌,也为了不让媒体乱写,这个医生是她多年的家庭医生。
    邢冰看着医生离开,想开口说什么,但终究是没有说。
    “我会找医生检查的。”她看穿他的欲言又止,语意冷冷地说。
    “那就好。”他笑起来,很是温暖的笑,却只让她别过目光。
    “你在这休息下,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找侍应生。”她拿起手包,俨然准备离开。  
    “谢谢你,凌小姐。”
    是她的原因,他才醉酒生病,反过来,倒是他谢她,真是讽刺。
    “你谢我什么,你现在躺在这,都是拜我所赐,你还谢我?虚伪! ”
    是害怕别人的善意让自己的可怜无所遁形,才这样竖起浑身的刺去扎人吧?
    “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毕竟,昨晚,你也完全可以不管我就离开。”
    这个男人真会说话,估计这样会说话的缘由也不仅仅是因为她找医生给他看病,只是碍着她姓‘凌’,并且如今还是念雪集团的EP。
    不过都源于这些,才会关心她,还会佯装记得她的好。
    她冷冷笑了起来,睨向邢冰:
   “也不管你怎么说,现在我是要不管你就离开了,再见,哦,不,不是再见,是没有机会再见了。”
    她刻意着重地说出后半句话,拿起手包,便从房间离开。
    岂料,保全措施一向让她满意的酒店,竟然在她一出套房门,就有镁光灯亮起……

    傻不是错,但时常犯二还出来丢人现眼就一定是错了。
    幸好,于苗妙很快认识到自己的错,这让她在这一天内绝口不提任何和出去购买有关的字眼。
    雨没停,下午水势不止没退,还有继续往上漫延的趋势。
    于苗妙再次翻了一下早没有电的冰箱,确定里面只剩几个鸡蛋后,回头望了一眼蒲默:
    “晚上,要不吃蛋炒饭?反正停着电,买了东西也容易坏哈。”
    这个借口真是拙劣啊,她都替自己害臊。
    “行。”蒲默丝毫不介意。
    因为停电,现在任何电器都成了摆设,哪怕是手机,因为要留着电量,都处在节电状态。
    而蒲默给傻傻洗着泡泡澡,一人一狗在卫生间欢快得很。
    于苗妙抚额,这个男人有时候比她还神经大条,在这样的时候,他挺能自得其乐的。
    不过,或许是她杞人忧天吧。
    毕竟,只是被水淹了一楼,离租的房子还有两层楼的距离,不是吗?
    这个念头维持到了第二天,她就发现又错了。
    水位丝毫不退,依然汪洋一片,就好像这楼下本来就是面朝湖水,微波荡漾的那种。
    湖景公寓,这要搁平时,租金绝对翻番,现在,当她抱着阿Q精神,推窗‘欣赏’美景时,只看到陆续有住户划着简易的救生筏从水上淌过。
    这些人家里可真东西齐备,还有救生筏,不过看上去应该是夏天去玩水时用的那种,称不上严格意义的救生筏,只是现在,却有了救生筏的用途。
    她皱了下眉头,虽然她坚信水位会退下去,但今天看来是没戏了。
    怎么办?
    今天的口粮可是没有了,除非他们打算拿酱油拌饭当饱,或者分享一下傻傻的口粮,后一个念头闯进思维时,她不禁用手指点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于苗妙,还傻傻呢,你比傻傻更傻! “
    她轻轻在心底说,走出房间时,看到蒲默正把早饭摆到桌上,早饭只是一碗白粥,连酱菜都没,不过能填饱肚子已经不错了。
    “要不,一会我出去买点东西吧。”她咬了咬牙,终于主动提了这个话题。
    虽然不可能游出去,她琢磨了下水位,大概顶多到她胸口那,她如果穿得不严实点,涉水出去,顶多胸闷,都不会透光。
    他看了她一眼,淡淡地笑了:
    “一会我出去吧,你要吃点什么? ”
    “你出去啊?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倒是蛮有男子汉气魄的,即便她曾先提了她来去买。
    “嗯,免得你游搁浅了,我还得去捞你。”他不客气地说了这句,让她的脸蹭一下红了起来。
    前一句,让她很感动,后一句,足够把前面的感动悉数抵消。
    她埋下头,兀自去找傻傻,嘴上也不再客套:
    “就买点方便面好了。”
    他应了一声,很快走出房去,在他走出的一刻,她抬起头来,晨光微微中, 仿似看到他唇角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10 12:38:11
52

    镁光灯亮得刺眼,足以让人的眼晴有一瞬的失明。
    凌沅反应还算快,及时挡了自己的脸,耳边能听到记者八卦的声音叽叽喳喳响起:
    “凌小姐,皇甫先生昨晚没出席酒会,是不是因为和你意见不合啊? ”
    “凌小姐,是不是有恋情要公布?”
    “凌小姐……”
    一叠声地发问,虽然仅有两名记者,但,加上镁光灯的暴闪已让场面混乱不堪。
    而昨晚才台风过境,今天一大早就有记者涌到这里,显然是有人刻意安排,否则,这些记者怎么可能进到酒店的套房层呢?
    更何况,这样大张旗鼓的采访远比尾随拍照再爆料,没有价值得多。
    很短的时间,凌沅的思绪转得很快,也因为洞悉了什么,她干脆放下手,冷笑着说:
    “什么时候,我的新闻也让你们不顾台风来跑腿了?”
    冷笑的声音,讽刺的话语并不能让眼前的记者知难而退。
    “凌小姐,您的新闻当然值得我们来跑啊,您说得对,台风天的,都不容易,要不您就给我们说个头条?”为首一名资格老的记者腆着脸说。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句话说得一点都不错。
    凌沅眯起眼晴笑着继续说:
    “可以啊,只是我不担保这条新闻能不能印得出来——”
    顿了一顿,她转了语气,冷意愈浓:
    “不管你们背后的人给你们多大的价格来跟拍我,但不论是我哥还是皇甫奕,都是你们得罪不起的。比起那些看得见的价格,你们不如想想,值不值得。”
    利落的一句话,用不算严厉的语气说出,却是让俩个记者都被唬得不由退了一步:
    “凌小姐,我们只是个小记者,您大人大量,没必要和我们多计较嘛,何况皇甫先生昨晚没来,今天一大早很多报纸都报道了你们意见不合,也并非是我们的揣测。”老记者讨好地说,言辞软了许多。
    凌沅不再说话,目光冷冽地扫了他们一眼,兀自朝电梯走去。  
    她哥和皇甫奕俩个名字的分量看来还是好用的,只是,什么时候,她也能独挡一面呢?
    或许,她这么渴望独档一面,也不过是想让那个男人的目光为她流连罢。
    这个愿望,很卑微,很无奈,让素来不服输的她都在蹉跎里慢慢失去信念……

    于苗妙抱着傻傻等在窗口,雨好像小了一点。
    两个小时前,她看蒲默出去时,那么高大的他,水竟都淹到了他的胸口。
    如果她出去呢?
    或许真是要靠游了吧。
    尽量想着开心的事,让自己分散担心,是她此刻的选择。
    可,现在,已经两个小时了,他还没有回来,怎么能靠分散就不担心呢?
    窗外,除了一些同样涉水出去的住户,丝毫没有他的踪影。
    而他那么高,只要一出现,她一定第一眼看得到。
    所以    ——
    不会的,顶多是水大,他需要绕路走,不会有事的!
    这样想时,傻傻也在她的怀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她用下巴蹭了蹭傻傻柔软的毛发,轻声:
    “怎么还没回来呢?早知道,我该和他一起出去啊,这个人办事好磨蹭嘛。”
    口是心非的话让她撇了撇嘴,皱了下眉头,这几天,她倒是常常皱眉头,这个习惯真不好,安芊芊常说,皱久了,眉头当中的纹路就去不掉,人看着显老,可是,她还是改不掉这个习惯,她原来真是很墨守成规的人。
    就像认准了一件事,一个人,临时要改,便太难。
    一想到这,她的嘴撇得带了点哀伤的味道。
    皇甫奕,这个男人是哀伤的来源。
    只是,再如何哀伤,她这个胆小鬼都不敢再给他去一个电话,即便那样做,这份哀伤能有最好的决断,她却都是不敢的。  
    总算回来了!
    她奔出去时,傻傻比她更快一步地从她怀里跳下来,朝蒲默奔去。
“你——”她想说些什么,看到蒲默浑身湿透的样子,连忙噤声,去倒了一杯早就熬好的姜汤,手捧了捧杯壁,所幸还是热的,“赶紧喝了这个去去寒吧。”
    浓浓的姜汤味萦绕里,她看他把涉水出去的收获一一摆在桌上。
    不光有新鲜的蔬菜,还有一些肉类,以及饼干等零食。
    这些东西足够她们一周不出去,都能维持日常所需。
    而在大水里提着这袋东西过来,又要不被水淋湿,那该有多累呢?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蒲默却只是接过姜汤,一口气喝了下去,但,在他端起姜汤的刹那,她分明看到,他的手有一丝的颤抖,应该是提重物太长时间所致。
    “我去做中饭。”她在他喝汤的时候,把其中一些属于食材的袋子都一一拎到厨房,他想要帮提的时候,她已经故作轻松地小跑步拎了进去。
    真是重啊,只那么短短儿步路,只其中一部分袋子,她两手提着,都有些快要提不住,好不容易放到料理台上,她才发现手腕酸疼得厉害。
    心底因为这些酸疼,更感激起客厅的男人。
    和他合租,其实真是蛮好的。
    这个人,碰到什么困难的事,都提她挡了下来。
    也是从和他合租开始,渐渐地,她再不需要去独挡一面了。
    原来,万事不自己出头的感觉,并不十分坏,反而有些说不清的感觉让心情很愉悦,此刻,她收拾食材的动作同样变得轻快欢乐起来。
    但,在下一秒,她的手突然停顿住,目光被超市赠送的报纸扉页吸引住。
    那里,大大的一行黑色字体——凌沅密恋,台风夜被曝缠绵酒店良宵。
    旁边配的赫然是凌沅和男人进入酒店的照片,纵然样子不是很清晰,可正是因为不清晰,让那个背影分外鲜明地刺入她的眼晴。
    或许,别人不会凭背影认出一个人,可她却是看得清楚明白……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10 12:38:19
53

    原来,昨晚,他和凌沅在一起,所以才匆匆挂断她的电话。
    原来,是这样。
    原来,竟是这样!
    原来,只是这样……
    手不自禁地捏住报纸,在深吸一口气后,她手忙脚乱地把那报纸扔进废纸篓。
    好像扔掉了报纸,那条新闻便不复存在一样。
    可,她更清楚,这么做仅是自欺欺人。
    不,她不要自欺欺人,已经够傻了,再加上自欺欺人,该怎么是好呢?
    本来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勉强在一个层次,不啻是天方夜谭,而这场天方夜谭醒得太早,说不定对她反是好的。
    再次深吸口气,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做菜吧,只有食物是难受时候的最好慰藉,当然,做出美妙食物的过程也是达成慰藉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食材在她的手中熟稔地操作着,她忙碌的身影变成厨房一道别致的景致,这幅景致落进客厅偶然望过来的蒲默眼底,让他拿狗粮的手不由微微停顿了一下。
    很少看到喜欢料理食物的女孩,至少在他周围,很多女孩往往为了保持身材苗条,都远离和美食相关的一切,自然也包括厨房。
    除了不久前,他曾经认识一个喜欢制作美味甜点的女孩,最终,那个女孩在甜点的烘托下,甜蜜地成为人妇。
    或许,喜欢制作美味食物的女孩都会有不错的归宿,不是有句老话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冒,先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吗?
    他淡淡一笑,开始喂傻傻吃狗粮,傻傻的舌头麻麻地舔在他的手心,是温暖的感觉。
    闲适、温暖的生活,是商界纷争之外,最自在的生活方式。
    而这么多年后,他终究能够拥有,哪怕只是短暂的时光,但,总归是拥有过……

    “可恶!”凌沅把桌上的新报纸悉数推开,手握紧成拳,因为气愤,她的脸色有些发红。
    没想到,那些记者还是登了出来,虽然顾忌皇甫奕,没有乱揣测她和皇甫奕的不和,却是用隐射的字眼添油加醋,她和神秘男子酒店缠绵。
    这样的报道被她哥看到,会有怎样的反应,她来不及去想,她看到这则新闻,第一个反应只是皇甫奕看到了,会怎样想?
    这才是她最在意,也是最计较的。
    因为在意,因为计较,她甚至不敢去多想一分他的想法,只知道,气愤让她的嘴唇都开始发抖。
    究竟是谁在背后这样算计她?
    让她的声名受损,对谁有好处?
    那些商场上的对手一个一个从她脑海里滚过,可一点头绪都没有。
    每个人都有嫌疑,每个人也都有不做的理由。
    “啊! ”她再也克制不住,低低喊了一声,把桌上的东西扫落地上。
    “凌小姐,您怎么了?”她的助理艾达战战兢兢地从办公室门口探出半个头,看着从来没有这样失态的她。
    她把拳头再次握紧,竭力让自己冷静。
    “没事。通知营销总部,上午的销售动员大会挪到明天。另外,把上午其他事宜都替我延后。”
    “好。”
    在艾达关上办公室门时,凌沅也朝外走去。
    要找出背后的人对她来说不算很难,靠分析的方法行不通,那么找合适的人是不错的选择。
    这个人是她哥的朋友,在媒体有着极深的人脉。
    只可惜,今天当她到那里时,出乎意料地,她哥也在。
    真是知妹莫如哥,她的事,她哥不止一清二楚,还对她的个性十分清楚。
    “你们聊,我先出去一下。”她哥的朋友很识趣地说,剩下兄妹俩个待在偌大的办公室。
    “哥……”她也很识趣,没有拗着来,率先开口。
    凌阗看着她,这一次,他没有像以往那样生气,相反,语音低沉:
    “那篇报道虽然未必是真的,但明显是有人在针对你。商场上的事从来不是那么简单,如果觉得累,撑不下去的话,随时可以回来我身边帮我。”
    凌阗这样的态度让凌沅始料未及。
    从小到大,她和她哥似乎总是在不停地争执,然后,总是以她更反板的行径作为结束和开始。
    今天这句话,让她素以为坚强的鼻端都有些隐隐发酸。
    其实,现在细想起来,她哥所做的,都是为她好的,只是,她不喜欢按人说的那样去做,即便,那样做可以省不少弯路,还更容易达到目标。
    而最近的争执,则都是为了皇甫奕。
    她哥反对她和皇甫奕在一起的原因,她很清楚,但这一次,爱就是爱了,哪怕是一厢情愿,她都义无反顾地去到皇甫奕身边,可惜,换来的,却是皇甫奕挑明地远离。
    是啊,挑明的远离。
    只是,愚笨如她,在一开始,竟以为那真是一个可以永远和他在一起的契机。
    直到现在才发现,或许,仅是他给彼此一个台阶罢了。
    可,她偏是要把这下去的台阶当成往上的来走,于是,挫败自然是如影随形。
    到了今天,当媒体无中生事时,第一个出现在她身边,给予她安慰的是她哥,而并不是那个男人。
    “哥,能帮我查出到底是谁做的吗? ”她问,语意温顺,鼻端的酸涩在她紧咬牙齿时,终是有些消散。
    来这的原因,不言自明。
    她相亲凌阗到这,也是为了这个。
    凌阗凝视着她,轻轻摇了下头,他这个妹妹果然仍不愿意回来。
    但,这一次,他不想勉强她。
    与其勉强让她一再疏远,被有心人利用,他不妨按照约定,等她自己心甘情愿地放弃。
    “好,我会帮你查到是谁做的,但这段时间,你自己要注意。”
    她点头。
    她会注意,虽然名声这种事,以往是她最不屑的,今天,她却不想声名受损要死心,原来真的很难。
    即便,当断不断,更受其累,这累,恰是自己找的……

    “还好,你没和她又起争执。”辰星从门后走出。
    凌阗看着他的爱妻,紧绷的脸上难得有些许的笑意。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10 12:38:27
54

    他和她的妻子之间能到今天,也历经过挫折。
    说起来,凌沅即便任性习蛮,做事冲动,当年对他和妻子之间的关系促进是起了不小的功劳。
    虽然,有时候使劲的地方不对,造成过彼此的疏远,但不可否认,凌沅是热心并且善良的。
    他的笑意在唇边绽开,辰星迎上他的笑,思忖了下,又说:
    “其实,Ken人挺不错的,谣言始终是谣言,终究有一天会止于智者。”
    在她最落难的时候,她永远记得,是皇甫奕伸出的援手。
    哪怕别人都对他颇有微词,她相信这个男人的人品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只是,在同样身为男人的丈夫跟前,说话太直白会引来不必要的醋意,所以,委婉地说出这句话,她看到凌阗的脸色依然沉着。
    “可惜,我做不了那个智者,哪怕他真是不错的人,我也不会让小沅去冒这个险,况且……”
    凌阗顿了一顿,若有所思地说:
    “他根本不喜欢小沅。”
    辰星目光黯淡了几分,这话确是真的。
    她见证过他爱的那样深沉。
    “勉强在一起没有幸福,不是谁都会像你和我一样。”他望向她,在她的沉默中继续说道。
    “呃……现在承认了,是勉强在一起的呢。”她的手顺势勾住他的肩膀,语音娇俏。
    这一笑是遮掩,也是不让沉闷的话题继续。
    和这个男人相处这么久,互相之间愈来愈了解,也愈来愈默契。
    就像此刻,他的手摩挲着她的手腕,眼底是溺爱的笑意。
    她喜欢极了他的这种笑意,这样的他,再不似初见时的冷冽,让她曾经被严寒冰冷的心底都有暖意的沁入。
    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她的手环紧他:
    “不管是不是勉强,反正,是赖定了……”
    “嗯……赖定了。”他低笑,唇轻柔地吻过她的脸颊……  

    凌沅新闻的炒作热度随着积水的退去,冷得很快。
    由于没有后续的爆料,很快便被遗忘在大众的茶余饭后,只在某个人心底,沉沉地压着。
    于苗妙积水后第一次走下楼时,被亮堂堂的太阳晒到眼晴,有些不适应地眯了起来。
    眯眼中,好像前面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微微转身,朝她走来,但,当她再次睁开眼晴,正视前方的路时,那一切不过是场幻象。
    而人生继续走下去的路,不会和幻象有关。
    她抱紧履历袋,摇了摇头,让自己振作精神朝巴士站奔去。
    今天有一场人才交流会,对失业将近一个月的她来说,是不错的机会。
    但,很快,她便发现,这机会她同样把握不到——即将毕业的毕业生比有经验的她更得用人单位的青睐。
    因为,她通不过HR的背景调查。
    离职念雪集团,在她的履历上,并不会加一分经验,反让她以往努力做的一切成为经不起调查的污点。
    走出人才市场时,心情说不沮丧是假的。
    难道,为了高飞的故意栽赃,她的职场路必须要告一段落吗?
    “苗妙!”耳旁传来清脆的喊声。
    她一怔,转过头去看,安芊芊的身影跃入她的眼帘。
    “芊芊?”她讶异地回应。
    安芊芊从黑色小车那快速朝她奔来,睨了一眼她身后的人才市场,笑得迷人:
    “那晚的台风真是吓人啊,还好你没事。”
    “嗯,那晚我有事先走了,都没来得及和你道别。”
    那晚后,连电话都没打过。
    似乎有些什么横亘在其中,让她和她的关系不再像以往般亲密无间。
    “呵呵,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的。”安芊芊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来应聘啊? ”
    她从念雪集团离职没有告诉她,是让安芊芊介意的。
    只是,这介意放在如今,可以忽略不计。
    “是的。”于苗妙低了下头,紧跟着反握住安芊芊的手,“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想瞒你。”
    “没关系啦,”安芊芊依然笑着,“既然来应聘,不如先考虑我的公司吧。
    “你的公司?”于苗妙再次讶异,这次的讶异里带着惊喜的成分。
    “怎么,我不能开公司啊?”安芊芊笑得志满意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很惊喜,这么快,你就有自己的公司了!”这么多天的压抑后,于苗妙终于笑了起来,这笑仿佛把枳蓄的阴霾都挥拂开去。
    “那就来帮我吧,省得我进去招聘,啊呀,你看,我都起晚了,现在进去,估计也招不到比你更好的员工了吧?”安芊芊顺手拿过于苗妙手里的履历袋,“来,去我公司看看,都开业了哦。”
    正午的阳光透过水泥钢筋的屋檐到安芊芊手中的履历带上,只折射出晶萤的光芒,映得彼此的脸都带了如年少时般的灿烂……

    凌沅心不在焉地从念雪集团走出来,百无聊赖地在商业街逛着。
    自从媒体曝光所谓的绯闻后,她不再去员工食堂吃午餐,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其他什么,总觉得那些员工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小丑一样。
    她不愿在这样的环境下就餐,所以干脆出来吃。
    只是,念雪集团附近的商业街虽然很大,吃了几天,也腻味了。
    或许,是她对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渐渐腻味。
    腻味后会怎样呢?逃离,抑或是找个新环境重新开始?
    她不知道,也很怕去想这个问题。
    而逛了一圈,她依然没找到想吃的餐厅,才想干脆买杯饮料算了,忽然听到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她左边打了声招呼:
    “嗨——”
    轻轻的一句‘嗨’,伴着那人的脸走进她的视线时,她皱眉:
    “怎么是你。”
    是邢冰。
    “你跟踪我,还是想制造故意的邂逅?”出口咄咄,是她改不了的本色。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10 12:38:36
55

    在确定周围没有急着尾随时,她继续开口。
    哪怕对方是不久前救她的人,可当一切和别有用心有所关联,她同样不会口下留情。
    “为什么总把别人想得那样别有所图?”邢冰并不因为她的这句话有任何气恼,温和是他一贯的态度。
    “难道只是邂逅?”凌沅突然笑了起来,但这笑不能让她冷冽的语气有丝毫的好转,“我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太多没有理由的邂逅,当邂逅有了理由,便是故意的企图。”
    “那你就把我当成是故意要接近你,想得到凌小姐好感的人之一吧。”邢冰顺着她的话意往下说,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的身边不乏制造故意邂逅的人,每每被她戳穿,那些人不是急于找更好的借口来证明,便是在她的刁难下落荒而逃,这个男人是想用例外来让她留意吗?
    呵,真是可笑,只是任凭怎么做,她都不会留意,乃至动心。
    反倒是他这种做法,让她把之前他救她的好感都消褪得差不多了。
    “邢先生,我先前很感谢你救了我,可这并不能成为一种契机,这样吧,你可以提一个要求,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会尽量为你办到。”她带着公式化的口气,传达的是明确疏远的意思。
    邢冰凝着她,半晌,璀然一笑。
    是的,璀然。
    很少有男人的笑带着璀璨的味道,他是其中一个。
    这样的笑意落进任何人眼底,让人觉得诚挚。
    只是,此刻的凌沅带着有色眼镜,看到的便带着别样的质疑。
    而在下一秒,她的质疑有了更大的疑惑。
    他没有丝毫犹豫地说:
    “那陪我吃顿午饭吧,这个可以算是要求的一种吗? ”
    他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要知道,她凌沅纵然不算商界响当当的大人物,但从她口里得到允诺兑现的要求,也是商界大部分人所希冀的。
    只是,他就这么用了这个要求,前提还是,他仅是一文不名的小人物。  

    “你确定?”她的语意仍没有丝毫的好转。
    “确定。”他点头,笑容依然璀然。
    “那你选择吃饭的地点吧。”
    “好。”
    他率先朝前走去,她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保持着一定距离,以免路上忽然碰到好事记者。
    这一路吃饭的店,她基本都去过,所以,对他会选择什么样的店,她一点好奇都没有。
    眼瞅着他往西面走去,她记得那边有一家贵死人不偿命,菜式却平平无奇的情调餐馆,这类餐馆看来是他这种人约女孩惯会去的。
    唇边浮起不屑的孤度,她愈发看轻前面的男人。
    可,那个男人却转进另外一间大楼,并乘着电梯上去。
    这上面,她记得都是快餐店啊。
    难道说,这个男人就这样不珍惜得来不易邀请她的机会?
    这个念头让她有些不悦起来。
    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有时候既讨厌着别人,可如果别人对自己不屑一顾,又会不满。
    这种个性是女人的特权,这种特权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梃让人无奈的。
    一如她。
    她跟着邢冰上楼,在五楼的拐角处,却赫然看到一家新开的餐馆。
    那家餐馆有着奇怪的名字:地狱门。
    这个名字配上餐馆设计得稀奇古怪的门面,足以让胆小的人倒吸一口冷气。
    但对凌沅来说,只觉得这家餐馆的店主一定是坑武侠游戏玩上了瘾,于是衍生到了现实。
    “到了。”男人停住了步子,在那装饰成厉鬼獠牙的店门口。
    凌沅挑了下眉,这一次,换她越过邢冰,走了进去。
    没过一秒钟,她就发现,率先走进去是个错误的决定。
    店里面不仅一个服务生都没迎出来,相反,越往里,越是漆黑一片,起初还能看到摆放成乱世嶙峋的餐椅,到了里面,便什么都瞧不真切了。
    她已经过了喜欢探奇的年龄,在这种情况下,第一选择是就近捡了个位置坐下来。
    “就这吧。”
    “好。”
    “侍应生……”她不想在这环境里多待,也不想和跟前的男人有过多的交际,只想快点吃完,快点离开。
    “不是这么喊的。”邢冰继续微笑,用手按了一下桌上的按钮,顿时一阵让人发麻的鬼叫声响起。
    连喊服务员都那么别出心裁,邢冰不得不佩服起Linda来。
    这家新开的店是Linda在杂志上发现的,然后第一时间告诉了他。
    被冠以另类鬼屋的午餐店,果然很适合热恋男女的约会,当然,也适合还没发展成那种关系的来约会。这是Linda的原话,此刻让他微微一滞。
    发展成那种关系?
    或许……不管人生有再多的或许,其实,更多的时候,是身不由己。
    他不再让自己想下去,收回按键的手,漆黑一片里,依稀能辨得对过的女子好像有些紧张。
    在黑暗的地方,确实会让人紧张,只是黑暗,无疑也是很好的伪装,至少现在,他不用刻意去伪装自己的表情,只需要让声音保持一定的状态就好。
    黑暗,真是不错的地方……

    “哈,总算有客人来了,看,我的店是不是很有创意?”安芊芊听到钤声,很是得意地对于苗妙说。
    “是啊,真是很不错,不过装修成这样,加上门面,会很贵吧? ”    于苗妙还有点回不过神来,这个餐厅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惊奇了,惊奇之余,她又问出这个显然安芊芊不是很喜欢的问题。
    “贵得物有所值嘛。”安芊芊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对了,苗妙,给你当一回侍应生要不要? ”
    “我……”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10 12:3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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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苗妙端着饮料,摸黑走到客人的桌前。
    其实,对侍应生来说,也不算是完全摸黑,因为鞋是特制的,每走一步,鞋前的小灯便会照亮前面的路,在漆黑一片的店里,犹如点点荧光闪烁,也是别样的景致。
    而饮料杯下同样有着闪闪的灯光,让用餐时的客人能看清眼前一小块地方。
    她穿着牛头的工作服,看着这些小小的光亮,第一次做侍应生的心情是好奇的,好奇之外,还有点小紧张。
    不过,由于是新开的店,今天生意不是太好,也就三桌客人。
    因为环境幽静,又有黑暗做掩护,三桌客人应该都是情侣,给情侣送餐,总归有点小紧张,生怕一不小心撞破了啥,那该都难为情啊。
    她胡思乱想着给自己打气,在树影里穿梭,透过牛眼很快走到要她服务的那桌客人旁。
    轻轻把饮料放到桌上,期间她不用说话,这也算是和其他餐厅不同的地方,毕竟为了营造静谧的氛围,点餐是用平板完成,上菜    当然更不需要说话了。
    这样对她来说非常好,免得她说话笨笨的,得罪客人。
    但,当她低着头把两杯饮料放到他和她桌上,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山楂汁,尝一下。”
    是他!
    没想到,在这又碰到他。
    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她的心伴着这个声音还是悸动了一下,这个男人不知何时竟已左右着她的心绪。
    不用抬头去看女的是谁,因为对方已经开口:
    “我不喝太酸的饮料。”
    纵然对这个声音不算熟悉,只是偶有的几次交锋,也足够让她记得她——凌沅。
    他果然是和凌沅在一起了。
    报纸媒体上的八卦新闻确是真的!  
    其实,她早该做好这个准备了,不是吗?
    只是,不敢面对让她选择了充耳不闻。
    这一刻,她突然很想逃。
    逃得远远的,远离这一切,是不是就能欺骗自己当做没有发生过。
    自欺欺人的念头,原来,一直是她自我慰藉的法门。
    然而,在这一刻,终究是不适用的。
    “有没有其他饮料。”
    凌沅的开口,让她没有办法立刻逃离。
    她的手哆嗦了一下,借着宽大的衣袖遮挡,迅速拿起桌底放着的平板,示意凌沅可以在里面选择饮料。
    凌況漫不经心地拿过,他好听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雪梨汁比较润肺。”
    凌沅正翻看平板的手因着他这句话停顿了下来。
    有人为自己点饮料,并且顾及自己的身体,是很幸福的一件事吧。
    这一秒,目睹别人的幸福,她不该酸涩的。
    于苗妙纵然心底这么想,但,鼻子还是不受控制地酸酸起来。
    不过幸好,凌沅随手把平板递给她,声音倦怠:
    “就雪梨汁吧,另外,快点上菜。”
    她点头,把平板往桌底一放,没想到,心慌意乱的结果,是平板没卡到桌缝的位置,就这样掉了下去。
    “小心。”
    他比她更眼明手快地接住平板,接住的刹那,她不由避开他若有似无睨来的目光。
    她不要,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场合,让他认出来!
    匆匆把平板放到缝隙里,她闷声地说:
    “谢谢。”
    人很快便消失在黑暗里。
    邢冰看着那个服务员离开的方向,有一瞬的失神。
    好像有相识的感觉,只是,细想起来,又好像是陌生的人。
    是啊,陌生的人,在这世界上,对他来说,其实,根本没有亲人,也没有真正的朋友,有的,仅是陌生的种种。
    “你手挺快的嘛。”凌沅冷冷地笑着说。
    他的手自然不算慢,不止不慢,甚至以前也属于养尊处优至极的。
    但,世事变化无常,这些变化是这双手所不能及的。
    他自嘲地一笑,再开口,语音仍是温和:
    “这间餐厅很别具一格,有时候,我挺喜欢这种互相都看不真切的感觉。”
    “因为看得真切了,你的企图就无所遁形,所以你不喜欢,是这个意思吗?”凌沅咄咄的发问,借着黑暗,她更无须遮掩。
    “这算是其一。”他又一次没有否认。
    “其二呢? ”
    “面对心仪对象的时候,可以不用紧张。”
    这句话选择这样的时分说出,带着明显的意味,这层意味让凌沅再怎样暗示自己对方只是别有所图的人,都避免不了去拿饮料杯的手滞了一滞。
    “你喜欢我? ”有时候直接带着冷笑味道地问出来,比让对方继续言语‘调戏’来得舒坦。
    而在对方没有来得及开口前,她冷笑得愈发大声,在这片幽静的环境里,大声的笑很是让人侧目,笑声里,她压低声音说:
    “门当户对四个字,你懂不懂?我可不认为,相差悬殊的人有任何发展可能。”
    门当户对?
    这四个字,他怎么会不懂。
    眼前这个女人很现实,也因为现实,比那些虚以为蛇的人更容易打交道。
    “我当然知道目前的我配不上凌氏大小姐。”他并不否认,然后,在凌沅又小笑时,徐徐地说:“但,我相信,最适合凌小姐的人,会是我。”
    “哦? ”凌沅这次并没有笑,“你凭什么说这句话?难道说,除了你之外,我连一个适合的男人都找不到?你真是太狂妄自大了!”
    “这不是狂妄自大,这是信心。如果凌小姐不信,大可以和我打一个赌。”
    又是打赌!
    先前她和皇甫奕打赌,原以为借着打赌,能赢到他的心,实际却只是作茧自缚。
    如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才见过没儿次的男人又对她提及‘打赌’这俩个字。难道,真以为靠‘赌’能赌到人的心,赢得人的情吗?
    她是不信的。
    只是,有赌必有罚,她却很想知道,这个看上去没什么来头的人还有什么可以输的:
    “赌?你拿什么来做赌注呢? ”
    “你想要什么赌注,我便用什么来做赌注。”坚定的声音在黑暗里传来,就着杯底的点点灯光,她看到他好看的手在桌上交叉。
    他竟然让她开出赌注,这倒真是有意思极了……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10 12:3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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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去送啦? ”安芊芊在托盘里准备好食物以及刚点的饮料,没想到于苗妙却是掉链子,死沽不肯去送其中的一桌,“怎么回事?难道,那里坐着你认识的人? ”
    安芊芊敏感地看着于苗妙,于苗妙摘着厨房的菜叶子,立刻否认:
    “哪有什么认识的人,只是,穿着那个衣服很热啊,你知道,我还是喜欢厨房的事,要不,你聘我做厨师吧,芊芊,好不好? ”
    安芊芊狐疑地看着于苗妙,但在外面再次传来召唤钤时,她仅能换上马面,自己亲自送菜去了。
    谁让小店刚开业,人手不够呢,不,或许该说是,人手够,她都不考虑多雇人来做,毕竟,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即便她的金主财力雄厚,可,用在她身上的,她清楚目前仅会是一小部分。
    所以,能省则省,这样这家店赚得越多,她的财路也会越稳固。
    现在,她这个老板换上马面衣服,小碎步地朝客人的桌子走去,殷勤地把菜肴一一摆上,就着灯光,她下意识睨了男客人一眼,这一睨,她顿时知道了于苗妙为啥不肯送的原因。
    那男人赫然是皇甫奕,那坐在他对过的女人呢?
    她看了女人一眼,虽然早前不认识,不过前晚参加的念雪集团晚宴,让她记住了这个女人的名字——凌沅。
    念雪集团的EP和大老板在一起,旁人看来是极其正常的事了,若没有那点小花头,怎么可能皇甫奕会把一个集团都暂时交给这个女人管呢?
    只是苦了于苗妙这个拎不清的,大老板给了儿分甜头,便妄想自己能鱼跃龙门,攀上富豪吧。
    当然,这个念头,她也有过,说起来,是她们这类出身不好,又希望凭自己的美貌改变境遇的女孩都会有的念头。
    虽然会被现实无情地打碎,但,有一个信念,才是她百折不挠,继续前行的动力啊。
    而且,这个信念会让她换个方向继续前进。
    这点,于苗妙是欠缺的,就这么一点小打击,便不能当做若无其事。
    眼下,桌上的俩个人在她来送餐时都立刻噤声,她也识趣地很快走开,回到厨房。
    “啊呀,不就那么大点事,至于这样嘛,等有机会,我给你介绍更好的。”她拍了拍于苗妙的肩。
    世事果真是无常,这么快,变成她安慰她,给她找更好的机会了。
    “只要你让我在这做厨师,就等于给我最好的机会啦。”于苗妙把摘好的菜端到里面,那里仅有一个厨师在慢慢做着甜点。
    “这——”安芊芊眼珠子一转,旋即笑着点了下头,“那以后这都交给你了!”
    说完,她走到那厨师身旁:
    “老徐啊,这几天的工资我们结一下,明天你就不用来了。”
    于苗妙被安芊芊的举止惊到,她本意可不是要挤掉别人的饭碗啊,毕竟,人家是正宗的厨师,她顶多算个半道出家,没想到安芊芊立马就解雇别人,让她上岗了。
    “芊芊——”
    安芊芊朝她挥了挥手,在厨师老徐气呼呼地一甩锅发出‘哐当’ 一大声后,继续追了一句:
    “那现在就结吧,一会你可以走了。”
    这下,于苗妙剩下的话来不及说,也没有说的必要了……

    远远地回到租住楼,便能看到屋子里亮着灯。
    这灯和煦地照亮在楼上,让于苗妙今晚不用担心那些地痞来报复,外加赶走他们。
    或许,那些地痞早忘记这茬事了,也或许,当初就被他们的气势唬到吧。
    这么想时,不晴朗的心情好了很多。
    她轻快地回到租住屋,还没到门口,走廊里就能闻到属于食物的美好味道。
    这味道让她的食指大动,难道说,今晚,他下厨了?
    她打开房门,傻傻憨憨地冲上来迎接她,看起来,小家伙的腿伤好得差不多了。
    她抱起傻傻,绵软的小身体温暖着她心房的位置,然后,她看到那个男人正从房间出来,桌上,摆着精致的三菜一汤。
    芦笋刺身、火腿配哈密瓜、虾仁西兰花,还有莼菜汤。
    这样出色的搭配,怎一个好字了得!
    没尝味道,看菜样就足以赏心悦目,而那个男人穿着简单的白色丁恤,站在桌旁,一点没有染上厨房油烟的样子,更让人艳羡。
    是的,艳羡。
    不用照镜子,她很清楚自己在厨房待了一个下午的结果是蓬头垢面,更衬托出眼前这位的风度翩翩。
    风度翩翩?
    她竟会把他安上这个形容词。
    看来,真的是食色,性也。
    她摇了摇头,鄙视了一下自己的胡思乱想,讪讪地走到桌前:
    “你做的啊? ”
    “嗯,反正也没事。”他已经在桌旁坐下来,“来,品鉴一下,放心,这顿我不会扣你工钱。”
    这个男人还挺幽默。
    其实,面对美食,不用他邀请,她本来就不会落下,让傻傻蜷伏在她的膝盖上,她拿起筷子,在说了一声‘谢谢’后,开动起来。
    一筷子芦笋下去,正要让味蕾得到充分的享受,她突然如鲠在喉。
    这——这!
    她憋了半天,好不容易咽下去,脸色憋得通红。
    果然,相信平时不下厨的男人本质是一个好厨师,不如相信母猪上树来得更容易。
    “很难吃?”他问,一边自己也终于吃一筷。
    这一次,她凝定他的脸,终于,在几秒以后,如愿看到他脸上也是想克制又克制不住的神情。
    “能告诉我,这是不是你第一次下厨? ”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赶紧喝了一口水:
    “你肯定是把糖当盐放了。”
    他也笑,笑得淡淡:
    “早知道先尝一下。”
    “没事,万事开头难,这几道菜的卖相梃不错的了。”
    卖相好到欺骗了她的法眼,实际的味道她连吃第二口的勇气都没有。
    “那今晚吃泡面吧。”
    这个提议听上去不错。
    可,他起身,正打算把这些菜肴收拾了,她却阻住他的手,阻止间,她的指尖和他的手背相触……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10 12:39:06
58

    他的手指很温暖,她的指尖在相触的刹那,却有些冰凉。
    他的温度来不及传递到她的指尖,她便很快把手缩回。
    其实,无疑中,手碰手也没什么,倒是她的举动太小题大做了。
    意识到这点,她讪讪地开口,打破尴尬的气氛:
    “泡面没营养,这些菜,我再加工一下应该还能吃。”
    说完,她麻利地把桌面的菜全部端进厨房。
    她是怎么了?变得这么扭捏,这不像她啊,她不是大大咧咧惯了吗?
    或许,是因为那一个人,让她真正懂得男女间的微妙感情,也懂得了避嫌。
    而看着她在厨房忙碌的背影,他在外面倒显得无所事事。
    今天下午就是无所事事,才会去试着做饭吧,没想到,适得其反。
    现在,不如下楼去遛狗吧,刚想到这,突然手机响起。
    睨了眼手机号码,他转身走进房间。
    “你好。”接起电话,语意淡淡。
    “Ken,我不好。”手机那端传来的是凌沅的声音,她的声音好像喝了酒,低迷飘移。
    “公司有事? ”
    “除了公司有事,如果我有事,是不是也能给你电话? ”
    “你是指媒体的报道?两天后,我会让那家媒体为不实报道向你道歉。”他不仅很快提到她目前看似面临的问题,也很快提出解决方案。
    他说道,从来是会做到。
    她相信他的能力。
    只是,她要的何止是那家媒体的道歉?
    或许,她该最后为自己做一次赌局,这一次,她做庄,会不会结果就能不同。
    “那——谢谢你。”她让自己的声音振作了些许,“其实,今晚打电话,还因为有几份董事会决议的文件要你签字才能生效。”
    “行,我明天抽空去趟公司。”
    “好,我等你。”她徐徐说完这句话,没有人看到,她拿手机的手骤然间握得那样紧,紧到,手指微微颤抖时,她听到,对过传来挂断的声音。  
    轻轻吁出一口气,不管怎样,她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走到阳台上,夜空点点繁星闪烁时,她不自禁想起今天中午那个男人自信的声音。
    呵,自信真是个好东西,轻易便感染得她这颗本以为没有爱情,就没了动力的心都再次驿动起来。
    反正,有人都那么赌了,她为什么不放手去赌一次?
    “叮——”
    门铃响起,她等着阿姨去开门,等了好一会,才想起来,今天何姨休假,于是不得不自己转身朝门那走去。
    透过猫眼,外面是一个外卖服务员打扮的男人,她不记得今天有叫过外卖,但许是惯性作用,许是心不在焉,手却早打开大门。
    也是这一打开,大门猛地被人撞开,她措不及防,整个人朝后摔了下去……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10 12:39:13
59

    重重地摔坐在地上,她忍不住吃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来者不善!
    她敏锐爬起,想去按门边的报警铃,对方却一个巴掌将她再次打翻在地。也在这时,她看清楚对方的脸,蒙着一个万圣节的面具,狰狞恐怖。
    她凌沅可以说是天不怕地不怕,可从来没有面对过这种危机。
    对方的意图如果是劫财,那没所谓,倘若是其他呢?
    劫色,或者是要她的命?
    她慌乱起来,慌乱里,她记不起和谁有过节,哪怕商场里的竞争再怎样,都不至于要买凶杀人吧。
    “你想干嘛?”
    她没有蠢到去问对方的家门,而是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问出这句话,那带着面具的男人反手关上了房门。
    “你说我要干嘛呢?”
    声音尖细,是陌生的声音。
    “你要钱我给你,但前提,你不能伤到我,不然我怕你有命都没处用。”
    “哈哈,就算我把你怎么了,你那个大哥要怎么样也晚了吧!”
    这话没错。
    这一刻,她想到了皇甫奕,那个大哥口中黑白两道通吃的男人。
    可,此刻,就算她能拿到手机拨出电话,恐怕都鞭长莫及了。
    女人在危险的时候靠自己远比靠任何人有用!
    她眉心皱了一下,看着眼前的男人,声音骤然变得无助脆弱:
    “何必说得那么严重,你到这来,难道不是受人差使,别人给了钱让你做事吗,我能给双倍的钱。”
    对方犹豫了一下,果然是受人差使的。
    看来,不过短短几个月涉足商场,她结怨结得自己都浑然不知。
    不过眼前,还是先脱离险境再想其他的罢。
    趁着对方犹豫的刹那,她猛然拉过旁边玻璃的茶几朝那人掷去,玻璃碰到人的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然后是撞落到地碎成一地渣子的清脆声,在这清脆声里,她早一个箭步冲进最近的一个房间,并在他追过来时,反锁上门。
    值得庆幸的是,这个要价不菲的公寓内的门同样昂贵坚固,使得短时间里,
    她不用面对门外那个男人的威胁。
    只是,这是一间杂物间,没有电话,仅有一个小小的气窗,根本没办法向外呼救,这让她有点沮丧,早知道多跑两步,旁边便是主卧了。
    但,发生过的事容不下任何的假设,目前她陷入了另一个困境,除非对方见财起意,拿走外面一些值钱的东西就走。否则,不用他橇门,她都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怎么办?
    在这期间,会不会有人来救她呢?
    皇甫奕?
    她又想到了他——她和他约定明天会在公司见面,如果没有看到她,他应该会成为她的救星吧?
    只是,为什么心底仍没有底气呢?
    对了,还有一个人!
    她突然想起今天和那个叫邢冰男人的约定,按照约定,她容许他今晚把文件拿来给她过目。
    所以,如果他准时的话,应该能成为她获救的希望。
    可,希望之所以称为希望,往往是因为失望的烘托。
    她在储物间,听着外面的男人试图撬开储物间的大门,在无功而返后,又有刀刃的声音一下一下劈在门上。
    不大的声音却足以让她濒临崩溃,她紧缩着身体,握紧储物间里唯一可以算得上自卫武器的扫把,她能清晰听到自己的手指在把柄上瑟瑟发枓的声音。
    而外面突然没有一点声音。
    没有声音其实更可怕,源于,她不知道外面的男人是不是正在盘算下一步破门的计划。
    空气也因着这份肃静变得凝滞起来,凝滞里,她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不平静。
    手心渗出了黏腻的汗,这些汗水让握处一片冰凉。
    她紧紧反咬住嘴唇,克制心底越来越深的害怕,在下一秒,当听到外面又传来脚步声时,唇齿间弥漫开血腥的味道。
    他来了!又来了!
    这一次,会不会找到更好的法子破门而入呢?
    她几近崩溃。
    第一次,她为自己搬离凌氏大宅后悔,倘若还住在大宅,她何至于落到今天的田地呢?
也在这时,外面传来门铃声。
    是邢冰,他来了!
    即便,他未必能敌得过眼前这个男人,却能转移眼前男人的注意力,哪怕只有一小会,对她来说都够了。
    虽然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很龌龊,但,如果对方的目标是她,对邢冰不会太为难的吧。
    可,门口的那人没有动。
    门铃百折不挠地一遍遍响起,终于,站在门口的男人移转步子朝门口走去,伴着开门声,邢冰的声音响起:
    “你——请问,凌小姐在吗?”
    邢冰俨然是因为男人戴着的面具有一丝疑惑,但还是文质彬彬地问。
    也在这时,她猛地打开储物间的门,在那个男人应付邢冰时,大喊:
    “他是入室抢劫的,快救我!”
    这句话无疑激怒了那个戴面具的男人,他手中的匕首惊现,在凌沅大喊时,竟朝邢冰刺去。
    凌沅正要逃往主卧,只是行动没有想象般美好,她还是于心不忍地朝这望来时,也被眼前这一幕吓到。
    “啊!小心!”
    邢冰反应很快,避身让开,与那面具人扭打起来。
    凌沅想要去打报警电话,可,明明想得好好的,真要坐视不理,却办不到,咬咬牙,拿着扫把,调转方向,直冲上去帮忙。
    但为时已晚,邢冰的胳膊已被那人划出一道血口,凌沅再受不了,大喊:
    “救命啊!”
    不知是尖叫声起了作用,还是那人担心被抓,终于一把推开邢冰,落荒而逃……
    黑色的小车停在偏僻的小巷里,天空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很快,小巷的那端有人影奔来,匿进小车内。
    小车这才开动,在细雨里,车灯照出一条离开的路。
    “给,你的报酬。”女人涂得猩红的指甲把一厚厚的信封袋递给来人。
    来人拿下面具,一双牛眼看到这么一叠钱后,顿时瞪得大大的,露出贪婪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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