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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包新娘上错床:若是相逢未爱时》风宸雪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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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6 10:16:25
74

    一个小时后,于晚来和宇文斐回到暂时住的公寓,宇文斐很快带乐乐收拾了东西,走出房间。
    于晚来睨着二人,突然走到门前:
    “乐乐,你真要和他走?”
    乐乐看一眼于晚来,眉头不由皱紧。
    “毕竟我们才有血缘关系,再如何,我都比那些男人对你要实诚一点吧?”
    “于晚来!”宇文斐大声喊道,声音里满是愠意。
    “我们是有血缘关系,一如小涛和我们也有血缘关系一样,所以,我希望,如果可以,你能尽快帮我把小涛救出来。”乐乐嗫嚅着开口,声音轻微。
    “呵呵,说来说去,又绕回到小涛身上,算了,你走吧,记着,不论什么时候,都要让我找到你,不然,万一,小涛有了好消息,你错过了,就不好了。”于晚来突然一笑,离开挡住的门,这次,她没有勉强乐乐留下。
    或许,是因为宇文斐如今对她的价值值得如此做。
    也或许,仅是因为,那所谓的血缘关系。
    “好。”
    乐乐轻轻应了一声,真准备跟着宇文斐,朝楼下走去,在这时,于晚来又喊了一声:
    “开我的车走吧,晚些时候,再把车开回来。”
    说完,她把钥匙扔给宇文斐。
    宇文斐接过,也不道谢,径直朝门外走去,倒是乐乐再看了于晚来一眼,想说什么,终究扭头,走了下去。
    车子启动前,宇文斐细心地给乐乐系上安全带,接着,才驾驶车子,朝车库外驰离。
    入夜的道路,过了高峰,不算太挤,宇文斐保持着八十码的速度,朝临时租的公寓而去。
    “先睡一会,一会就到了。”宇文斐看乐乐神思依旧恍惚,语声温柔。
    乐乐点了点头,才要眯起眼睛,却看到宇文斐的眉头在一瞬间有些紧皱。
    这份紧皱随着车子朝前开去,愈发地明显起来。
    “怎么了?”乐乐轻问。
    “没什么。等会再睡,这车子可能有点问题。”
    这是那起可怕的车祸来临前,宇文斐最后一句对乐乐说的话。
    在乐乐刚反应过来时,前面一部集装箱车骤然变转车道,宇文斐措手不及,刹车显见是失灵的,在车头即将撞进集装箱车后面时,他只来得及做一个处理,便是把车头急转。
    一秒钟后,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火光乍现……

    辰星托着腮看着趴在沙发上,看露露逗辰天玩得开心。
    “露露啊,你是来培训的吗?”
    “怎么了?看我和干儿子玩得开心,你嫉妒了啊?”
    “是啊,当然非常嫉妒,这几天我正好最忙,眼看着,天天和你,比和我都要亲了。”
    “有这觉悟就好,等再过几天,我回苏城,估计咱天天就和咱一起走了,对吧,天天!”
    露露把天天抱起来,对着天天扮猪鼻子,逗得天天咯咯笑个不停。
    “果然居心叵测。”辰星叹了口气,“对了,说正经的,你什么时候回去?”
    “怎么问这个?我请了年假,想在沪城再住段日子。”
    “这样啊——”
    “这口气,感情是要赶我走呢。”
    “没,我只是想带天天去度假,所以,如果你也在,那就一起吧。”
    她手头的工作,大概还有一周就完成,没想到露露这次也没这么早回苏城,所以干脆邀请她一起,也未尝不可。
    毕竟,露露是她这一年来,交心的朋友。
    也源于,她可以放心地尝试另外种方式。
    “度假?”露露的手不由放天天下来,“不是说最近很忙,你还有时间度假?”
    “你都看出来,我最近很忙啊,现在这忙,自然是为了度假做准备呀。”辰星笑。
    “是这样啊。”露露的脸色有些不对,但辰星显然没有注意,“好啊,准备去哪?”
    “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有露露在,到那时候,会更好。
    辰星依旧笑着,顺手打开电视机,上面正放着晚间新闻报道,这一次的新闻报道是关于一次车祸,并且还是看上去很严重的一次车祸。
    一部黑色的轿车为了避闪集装箱车,失控撞向旁边的路敦,车头严重变形,可见当时的速度有多快。
    “别看这种新闻,你做妈的,都不知道对孩子不好。”露露抱着天天转回身,嗔怪地说。
    辰星随即换了台,起身走到露露身旁:
    “天天该洗澡了,妈妈抱。”
    露露把辰天递给她,突然又说:
    “你晚上都不带天天出去散步的啊,这么好的小区,不散步多可惜。”
    散步?
    想起,有几次,在小区的花园和凌阗不期而遇,如果出去散步,或许还会增加这种偶遇吧。
    “这个季节,晚上太冷了,天天身体又比较弱,所以才不带他出去。”她轻描淡写地带过这个话题。
    露露若有所思望了一眼辰星,点了下头:
    “那好吧,我不打扰你们母子情深了,给你点空间,我先回去啰。”
    “每天这么来回,你不累啊,干脆住这吧。”
    “算了,住在这,又得被你编排我居心叵测了。”露露笑着,告辞离开。
    辰星送她到门口,看她远去,正准备抱辰天上楼,辰天却忽然轻轻喊了一声:
    “粑粑……”
    她惊觉回头,客厅里,除了张姐的身影,哪里有别人呢?
    她回过头,看着辰天,轻轻问:
    “天天想粑粑了?”
    辰天看着她,不知道是否听懂,小鼻子一翘,咧开嘴笑了起来。
    面对孩子这样的笑容,她却没有办法让自己一起感染,只是,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
    翌日,当她赶到公司,却发现,这口叹气变成了更重的深叹。
    昨晚那场车祸涉及到的人,她认识。
    正是宇文斐。
    并且,这场车祸带来的,是一个让人悲伤无比的消息。
    宇文斐走了。
    纵然安全气囊弹出,可都没有办法挽回他的生命。
    几天前,还鲜活的年轻生命,因为一场车祸,便宣告了结束。
    最后留下的,仅是这一天的晨报上,在生活版面的一个角落刊登了这则新闻,并附有一张十分模糊一名男子被医护人员抬上救护车的照片。
    一眼看那张照片,她的心便往下沉了下去,乃至很快从网上查找得知,那个男子正是宇文斐。
    车祸现场受伤的,还有一名女子,由于身份不似宇文斐那样,是泰兴集团的二公子,名字便被人忽略,伤势同样仅是淡淡提及,重伤急救中。
    可,她想,她或许知道是谁。
    手有些冰冷,包括,她的思绪也一片空白,这个事实,来得这样突然,让她没有办法接受,那个一直表明要给她帮助的大男孩,就这样走了。
    而半个小时后,是她和宇文泠的会议。
    她不知道,在这样的时刻,宇文泠是否还会出现,而事实证明,宇文泠依旧来了。
    在她神思无法聚拢的半个小时后,宇文泠如约而至。
    他进来的时候,看上去,和往常没有多大的差别,依旧神情淡淡,包括甫启唇,也是围绕三期工程的前期事宜,和辰星一项项地沟通。
    这项平日里就有些繁琐的工作,在此时,对辰星来说,不止是繁琐,而是她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有办法集中,反应十分迟钝。源于,她的脑海里,慢慢充斥的,都是那条新闻对她带来的冲击。
    “辰小姐,你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宇文泠淡淡的声音在她耳旁传来,目光探究地凝着她。
    “是吗——”她的有些干涩,手不自禁地把那份报纸推到宇文泠的跟前。
    偌大的版面,纵然那条新闻十分不起眼,可他总归是看得到的。
    他仅是瞥了一眼,脸色依旧偷窥,丝毫没有任何的过激表现,仅是轻轻咳了一声,随后,声音愈轻:
    “你也知道了。”
    “嗯……”辰星的声音十分干涩,她低下头,吸了口气,把眼底那些温热的东西摒去。
    纵然,眼前的男子曾不择手段,可,她知道,他对宇文斐的感情始终是真的。
    或许,她只是在此刻寻找一个理由,一个,让自己心软,停下目前步骤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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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6 10:16:48
75

“小斐喜欢开快车,没想到,这一次——”宇文泠的唇边浮起淡淡的笑弧,这种笑,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一种淡淡的悲凉,“终究是出了事。本来,还准备把三期工程的物流交给他来做,没想到,他会出事。”
气氛因宇文泠的这句话,悲凉的味道凸显。
在这份悲凉中,辰星缓缓启唇,每一个字的说出,都带着些许的涩味。而言辞的意思,仍旧带着公式化:
“很抱歉,我也是刚看到这条新闻。”
“我不比你早多少,是在来的路上看到的。”宇文泠莫奈何地把目光移开合同。
辰星的眉头微皱,宇文泠已接着说:
“是不是觉得我很冷情?但,事情已经发生,我赶过去,都无济于事,而这边一早就约了公事会晤,我不能再顾此失彼。”
说出这番话,宇文泠的声音很轻,这样的轻,也难以掩去他眼底有片刻的难受。
终究是骨血亲情。
只是,人在商场,很多时候,当知道不能挽回时,要做的,仅能逼自己按照原定的步骤继续下去。
所以,在这一刻,辰星知道自己没法继续做到心硬,可是,现在的发展,早脱离了她的掌控。
在她做完那些步骤,她能做的,很少,除非——
她止了思绪,宇文泠已接着说:
“你好像比我更分神?”
“要不——我们明天再就这个合同细节商榷?”辰星承认自己无法聚拢精神。
哪怕,宇文斐对她来说,仅是一个朋友,一个过去一直仗义帮她的朋友。
对于她来说,这样纯粹的友谊是少的,因为少,所以一旦失去,会难受。
宇文泠淡淡一笑,笑也是勉强的笑:
“也好,你要和我一起去医院吗?”
医院?
犹记起,上一次见宇文斐也是在医院,此刻再见,纵然同样是在医院,却是阴阳相隔。
她不知道该去还是不去,而潜意识已代她做了决定,她不自禁地点了下头。
在和皇甫奕告假后,她搭宇文泠的车,很快便到了医院。
秋天的医院,树叶萧瑟了一地,在这一地萧瑟中,宇文泠朝医院大楼走去,她却是突然站在原地,不再朝前挪一步。
宇文泠留意到她的动作,略停下步子,转望向她。
“我——”她踯躅着,突然,害怕进去。
“没关系,你能到这,我想,小斐已经很开心,我自己进去看他,你如果愿意,就在这等我。”
是,她骤然没有勇气进去,因为,总觉得,不进去,那个阳光般,固然莽撞,却热心的大男孩还是在的。
面对生离死别不是第一次,因为经历过,她才明白,那种疼痛是多让人难受。
如今的她,更怕去面对。
“嗯。”她点了下头,看宇文泠在又一阵风吹过,落叶飘落时,朝大楼走去。
她站在原地,只一会的功夫,意识到什么时,转头望向一边的另一条甬道,在那一头,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凌阗。
他站在一棵梧桐树下,树枝的阴影斑驳地洒在他的脸上,让人看不真切,但,却能觉到他的踌躇。
在许久的踌躇之后,他缓缓朝并排的另一栋大楼走去,丝毫没有注意到,附近她的存在。
纵然,他和宇文泠都是朝大楼进去,但,他的目的地,不会和宇文泠一样。
是乐乐吧?
她的脑海中浮过这个名字,不由自主地,跟着凌阗的步子,朝大楼走去。
这样的举止,真的有些可笑。
她清楚这份可笑,可还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步子。
这是住院大楼,人不多,甚至可以称得上冷清,她看着凌阗走进电梯,没有立刻跟进去,仰头看着电梯一闪一闪地,一直跳到六楼停下。
那,应该是乐乐所在的病房。
在车祸后,他能在第一时间到这,原来,他早就知道了乐乐的下落。
或许,更早的时候,那次陪辰天急诊,他便是洞悉到了。
她看着电梯,想按下上去的键,可,手按到上面,却又收回。
她不喜欢这样犹豫不定的自己,但,现在这样的时刻,她做不到坦然地按下,只能这样踯躅着,连电梯下来都没有发现,直到“叮”地一声电梯门开,她才发觉,失神了太久,失神后,第一眼看到的,是开启的电梯门后,凌阗凝注在她脸上的目光。
他竟这么快就下来了?
或者说,他根本没进去病房。
或者说,在这之前,他就发现了她跟着他的身影。
在这一刻,她不知道说什么,想转身离开,但,步子竟然连转回去都那么困难。
“辰星——”
她听到他喊她的名字,声音是干涩的。
“嗯,我过来,是——”她想说过来是看宇文斐,但这明显是个牵强的托词,毕竟,她连去看的勇气都没有,“你是来探望朋友的吗?”
她没有继续那个牵强的托词,岔开话题,而这个话题,也是她跟着他的原因。
“是。听说她出了车祸,所以,我想来看看,但,到了楼上,突然发现,不想进去。”
倒是他很坦率地说出了这句话,这句话的语气也不似他以往拒人千里之外的默然。
“为什么不进去?进去看一下,不是让自己更放心?”
他默然,转望向电梯:
“有时间陪我去一趟吗?”
这句话,是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的。
陪他去?
让她亲眼看到乐乐?
她抿紧嘴唇,他已按开电梯,并按住,等她进入。
抿紧的嘴唇,在松开的下一秒,她终究是跟他进了电梯。
这一次,又是他和她二人在一部电梯,不由记起那次,电梯内发生的险情,那一次,他救了她,并且没有顾及自己的安全。
那样的时刻,她终究是相信,他对她有些许的感情,纵然,这感情无关乎——爱。
为什么,有些事,明明可以看得明白,却一直怕自己去看得太过明白吗?
她从电梯的镜子中看向他,他的目光这一次没有留在她的身上,只是盯着某处,眉心略略地蹙紧。
不过三秒钟,电梯便到了六层,门开的刹那,是幽静的走廊,以及扑面而来,医院特有的味道。
他率先走出电梯,她跟在他旁边,声音很轻地问:
“她的病房是几号?”
“602.”
她选择走到他前面,一路走过去,602,就在电梯口向左转弯的第二间。
“在这。”
她让语音尽量听起来轻快,但仍旧看得出,他的踌躇。
他不是一个踌躇的男人,这样的踌躇,只说明,心里的沉淀有多深,或者更直白地说,曾经这个女人对他有多重要。
在已经以为她去了这么多年,突然又出现在他身边来说,这样的时刻,是最无措的。
“要进去吗?”她率先走到关阖着的病房门前,继续问。
他点了下头,终究走到她跟前,一旁有值班的护士问:
“二位,你们要找谁?”
“于乐乐。”
“于乐乐?”护士翻看着登记簿,然后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二人,“我们这没有一个病人叫于乐乐啊。”
凌阗看着护士,略一思忖:
“昨晚车祸入院的那位小姐。”
“哦,你说她啊,两位是她什么人呢?”
“朋友。”凌阗说这两个字,语声低黯。
“如果不是家属的话,恐怕不好意思,常小姐的伤势虽然稳定,但,目前,她还是不方便见太多人,以免影响恢复。”
“护士小姐,麻烦通融一下,我们是代她家人来看她的,你知道,她是独自在这座城市工作,家人离得比较远,赶过来,需要时间,所以就由我们代劳了。”这一次,辰星抢在凌阗跟前开口,杜撰了这样一个理由。
从宇文泠昔日的言辞中,乐乐在这座城市是不会有家人的存在。
“这样啊——你们叫什么名字?我进去问下她是否想见你们”护士松了口。
“宇文斐。”又是辰星,率先开口。
护士点头,欣然走了进去。
此刻,如果乐乐愿意见,或者想见的,应该只有宇文斐吧。
辰星在心里默念,宇文斐,希望,不要怪她,用他的名义,去让乐乐见凌阗。
因为,如今的情况,她知道,或许,唯有凌阗才是病房中那个女子的依赖了。
在宇文泠注意到乐乐之前,她的计较都可以放下。
而不多一会,护士便又出来,请二人进去。
随着推开的门,很容易看到,一名女子坐在床上……
大结局

在护士走出来,请凌阗进去时,突然一个声音响起,生生地阻止了凌阗的脚步:
“辰星,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撒谎?尤其还在小斐不在了的时候。”
那个声音生生阻住了所有人的步伐,也让所有的视线移往声音来的方向。
“这位先生,你——”护士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面生的人。
“我是宇文斐的哥哥,小斐已经在这场车祸中去了。”
一语落,宇文泠的脸上有明显的悲伤,这些悲伤不论是假装的,抑或是真的,在这一刻看起来都那么真实。
“这位小姐,为什么要撒谎?”护士对辰星的做为显然是不满的,“你知道这么做,对病人的恢复很不好么?”
“不是这样的,我撒谎的原因只是想见下常小姐,而且这样同样是她的朋友。”辰星没想到宇文泠会出现,也是宇文泠的出现,让她清楚宇文泠的阻挠。
“很抱歉,你既然能撒一次谎,接下来,我觉得你的话都不太可信了呢。”护士不留余地的拒绝,“病人需要休息,请你们离开。”
撒一谎便会让人对诚信度重做考量,之于宇文泠,何尝不是一样。
在他习惯性的撒谎,利用后,他此刻出现在这的目的就更让人颇费思议。
只是,这一刻,依然是他赢了。
不止赢了,或许,还会有更多的谋算。
当然,这些谋算亦全都在不为人知的暗处。
果然——
“护士小姐,我是宇文斐哥哥,我希望能见下病人。”宇文泠却在这里说道。
“这位先生,对你的身份,我同样不能确定。”护士颇有举一反三的思路,出于对病人的负责,她开始不信任何口上说的话。
“这是我的身份证。”宇文泠把身份证递给护士,“宇文”这个姓不算多,身份证上的名字是确凿在那的。
“那你跟我进来吧。”护士网开一面。
“嗳——”
辰星才想再说什么,凌阗却在这时沉声道:
“我们走罢。”
如果不是这四个字,她差点忘记凌阗还在这,从刚刚到现在,这个男人就沉默得让她觉得好像不存在一般。
纵然这个男人从前也是冷漠的,可,此时此刻的他,和以往她熟悉的样子差得太远。
但,她熟悉他的,曾几何时,何尝不是表面呢?
这几年,她没有看透过任何人,或者该说,等到自以为看透的时候,为时已晚。
而凌阗并不坚持进去。
即便,她猜测得出,病房内的人,他是希望见到的。
那毕竟是他唯一深爱过的女子。
她的步子跟着他走了几步,听着病房的门在身后开启又关阖,终究忍不住,紧走几步,到他跟前:
“你真不想见乐乐?还是因为宇文泠进去的缘故?”
他看着她,这一秒,他的神情有几多落寞,只是须臾,这份落寞就被漠然取代:
“三年前,她没有选我,三年后,应该也不会想见我。”
“所以,三年前,你选择了放手,三年后,你选择离开?”
这一句话脱口而出,她意识到有点不争,然后,果然是一阵沉默,沉默片刻后,他再次起步,越过她,朝电梯走去:
“有时候,我真看不懂你是个怎样的女人,脑子想的到底是什么,要的又是什么。”
这句话有着似是而非的意思,对这样的话,她只说了最后一句:
“我只知道有些东西如果就这样放手,将来一定会很遗憾,三年前,你应该也感觉到了吧?即便,我不知道那是怎样一段过往,可,从你在乎游艇的程度,旁人都看得出来。”
在乎,有些东西,越是在乎,越要放手。
只有这样,才不至于把彼此逼到悬崖下。
他不再说话,背影在医院的灯光下曳出一道剪影,光影游离间,和她的影子却是分离开来……

再次得到乐乐的消息,是在皇甫奕的口中。
她没想到,这道消息是带着黑色的噩耗,这么快,乐乐就会寻了短见。
三年前自杀后,她又坚强活了下来,三年后,竟会选择拔掉氧气管自杀。
或许,这一切和宇文泠脱不开关系,只是,在那一刻,她什么都做不了,只是清楚地知道,凌阗得到消息后,会更难受吧?
于是,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她第一时间去到医院,原先属于乐乐的那间病房已经空了,走廊里也一个人都没有。
她好像有所感应似地奔到楼梯口,在那儿,烟雾弥漫中,果然有一个身影站在那,正是凌阗。
她踌躇着,那个身影却幽幽开口: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用,因为我无用,所以眼睁睁地看着她再次离开,都没能力守候住什么,而这一次的离开,是永久……”
她的话到唇边,却要深呼吸后,才能说出:
“不是你没用,只是因为你太过深爱了,所以,才会这样的委让。”
这句话很短,说起来是涩苦的。
是的,涩苦。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难道说是——吃醋?
这个念头蓦地佛过脑海中,她竟是惶乱了起来,害怕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害怕他承认什么。
“深爱,深爱有时候,只是一无是处。”他仅是嗤笑起来。
深爱一个人,才给了对方伤害自己的权利。
所以,在某种程度来说,这样的深爱着实是一无是处。
她想再说什么,可有些什么梗在喉口,无法言语。
空气里弥漫着医院特有的味道,而那个叫乐乐的女孩终究是不在了。
眼前的男子,和宇文泠之间关于乐乐的争夺,她仅从宇文泠口中了解到些许,那些许抑或并不全是真相的过往。
只是,真相有时候,是太残忍的东西。
一如现在。
所以,她宁愿是不知的。
她唯一知道的,是自己的抉择愈来愈清晰……

商场的竞争仍在继续。
在圣诞节将来临前,一则犹如重磅似的新闻轰炸在各大报纸的重要位置——泰兴集团工程身陷劣质钢筋门,念雪集团对泰兴提起高额索赔。与此同时凌氏用价格战撬墙角,泰兴集团相关业务迅速缩水。
紧跟着在新年前夕,由于泰兴集团的资金流出现严重问题,念雪集团正式对泰兴集团提起收购议程。
今冬第一场雪飘落时,白雪皑皑的H城商界,只见证着泰兴的衰败。
这场衰败来得那样突然,那样让人措手不及。
或者,不该说是突然,源于,一切都早有了潜伏,如今发生的只是这场潜伏的爆发。
只是爆发的速度让人措手不及。
宇文泠站在泰兴集团的顶楼,他的身后满是纸张遍地,这样的情景和窗外的白雪皑皑是相似的,而此刻,他的内心也被寒冰冻住般,一阵阵地在颤抖收缩。
这栋大楼,这么快就剩下他一个人,大部分员工都被放假,因为即将面临的是破产收购。
破产收购,这四个字于他并不陌生,可从来只有收购别人,曾几何时,已轮到了别人来收购他了!
此刻,伴着办公室门打开,他用力吸进一口冰冷的空气,回身看向门外,门外站着的,却并非是他想看到的女子。
来的这个女子浓妆艳抹,盛装地站在那,十足地像来看一场好戏。
“看到是我,是不是很惊讶?”于晚来站在门口,笑得甜美。
“你——”宇文泠淡淡说出这一个字,目光中分明有些什么再无法淡淡。
纵然,淡淡的神色是他一惯以来对外界殿现的一面,也是他素来掩饰的伪装。
“真想不到这么快,泰兴集团就衰败到这样的地步。唉,真是可惜。”于晚来笑得更加发腻,“你在等辰星?你以为她还会来么?”
是的,他在等辰星。
可,看到于晚来出现在门口,这份等待注定没了意义。
也或者说,是于晚来让他更清楚地面对了现实。
“你想说什么?”而在这样时候还能如此淡淡笑着,仿似事不关己的,或许也唯有宇文泠一人。
“我想说的是,她亲手把你送到这个地步,你还指望她来?倒不如像送你弟弟那样送走她,你还算出了口气。”于晚来一语点破。
宇文泠的唇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个女子跟在他身边太久,久到比任何人都要熟悉他。
这是个危险的信号,可惜,他哪怕发现得很早,都没能彻底的遏制。
于晚来轻叹了一口气:
“其实,你早就容不下宇文斐了,不是么?从你父亲临终留给宇文斐更多东西的那一刻,你就再也容不下他,好不容易把你父亲的遗嘱改了,可不得不让宇文斐继续待在公司,只是碍着董事会的那些老人,才偏要做出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直到你发现他存有异心,终于设了个圈套痛下杀手,这个圈套还是一石二鸟,不过另外一只鸟侥幸逃离了一次,所以,你才失算了一次。”
“晚来,我突然发现,你很有写小说的天赋。”宇文泠嗤笑道。
他一早便清楚,有时候现实的残忍往往起过小说的描绘,这份残忍,又是成王者的必备,所以,再怎样,他都不会后悔。
“嗯,就当是小说吧,小说的开头是一个本来受尽万千宠爱的兄长突然发现领养自己的,本来生育无望的养父母多方求医,有了弟弟,他担心宠爱不在,于是就千方百计地谋算,甚至不惜用女人诱惑养父出轨,利用弟弟的冲动来反间养母和养父的关系,最终闹得养母和养父离婚,带着弟弟生生地搬离大宅,他以为维持住了自己的地位,谁想到,养母病死,让弟弟又重回了养父身旁,这个兄长又用尽所有法子让养父生病,达到自己继续掌握养父公司大权的目的。”于晚来慢慢说完,睨了一眼宇文泠,“这个故事是不是非常精彩?”
这段在别人耳中听来不啻是小说的内容,却也带着残忍的事实。
宇文泠鼓了下掌:
“精彩,还有么?”
“哈哈,看来你今天很空闲,那我也不介意多说一个故事。”于晚来点了下嘴角,“还是说和这个兄长有关的故事吧。这兄长为了巩固自己在公司的地位,专门勾搭富家千金,可惜有一次他马失前蹄,勾搭的富家千金原来竟是个家道中落的,幸亏他悬崖勒马啊,只可怜了那个富家千金,在父亲安排她商业联姻时,居然还殉情了。”
宇文泠的嘴角勾出最冰冷的弧度,于晚来轻轻摇动了下手指,笑得媚人:
“你生气了?对,这个故事说得没显现出那个兄长的聪明,他的聪明处还在于,新婚前夜,他再次诱惑了新娘,然后决绝地离开,让新娘寻了死路,本以为这样做,会让那两家的商业联姻终止,外加狗咬狗闹个不可开交,他好坐收渔人之利,不曾想这个算盘还是落了空,这是不是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说完,于晚来自己鼓掌:
“这个故事不错吧,想再多听一点么?”
“晚来,你真的很富有想象力。”
“不,不是我富有想象力,而是我将过去看到的查到的,复述出来罢了。”于晚来始终保持和宇文泠之间的距离,唏嘘,“本以为这个兄长最喜欢的,是和自己在同一个孤儿院的女孩,只可惜到头来,他发现商业对手喜欢上这个女孩后,还是利用这个女孩去打击商业对手,最后又抛弃了她,让女孩选择自杀来结束生命,虽然那一次没有死成,可,终究在若干年后,再次死在这个男人的手上,这个男人怎么会容忍这个女孩的存在,昭告他过去的不堪呢?当他告诉那个女孩,有一个深爱她的人为她车祸丧生后,轻易就能摧垮一个人最后的信念。”
说到这句时,她的语音里带了哽咽的味道,这份哽咽换来宇文泠的笑意:
“想不到你还会伤心?在这里,你不需要伪装,尤其是你在以为你姐姐死后,你希望利用你姐姐以前的一切,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这一句话让于晚来从哽咽转到大笑出声:
“哈哈,姐姐?你还记得我姐姐吗?我伤心不是因为你害死了我姐姐,而是因为我姐姐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所以连带我都被你耍弄了。”
所谓的姐妹情深,或许有,在物欲横流的跟前,也都消散殆尽了。
是,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卑鄙,不择手段,只为了不想再过以往贫穷的生活。
这,有什么错呢?
“既然你今天要挑开说,那么我告诉你,晚来,你比不上乐乐,因为你的心机太深!这么深的心机,除了利用之外,男人对你不会再有其他。”冷冷甩出这句话,这个男人的冷漠一面终于不再隐藏。
“嗯哼,谢谢你对我的评价,我很欣慰,倘若不是我有心机,恐怕今天还不能让这么多人雪恨。我觉得,我实在该为我自己鼓掌。”于晚来收了笑容,凝定宇文泠,“你知道么,是我把钢筋伪劣的事捅给质监部门,只怪你辰氏那桩事做得太不干净。”
原来是她!
其实,早该料到是她!
这个女人的心狠手辣,无一不是他调教出来的。
只是,终有一天,他被反噬。
“哪怕我做得再干净,恐怕对存了心的你,也是防不胜防。”
“这话说得对,所以,你早想除了我,但是没有机会,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可惜的是,那天我没有陪宇文斐一起上路,真正陪他上路的,还是我姐姐,你的初恋情人。”说到这,于晚来又咯咯笑了起来,“现在,是不是很想杀我?不,你不会的,在没有走到绝路前,你才不会让自己真带上一个杀人罪名,毕竟,除了宇文斐之外,其他人的死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你做的。”
“晚来,这都是你的妄想。”宇文泠丝毫没有愠意,仍是云淡风轻地说,“对一个有妄想症的人,我从来不会见怪。”
于晚来撇了下嘴: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找到了王大为,你是不是会认为得妄想症的人又多了一个呢?不知道警察信不信你的妄想论呢?”
语音落,宇文泠的脸色再不是淡定如常,他的步子朝于晚来那走了两步,于晚来朝后退了相同的距离:
“怎么,害怕了?看来,得妄想症的是另有其人。”
“说吧,你要什么条件。”
“条件?宇文泠,对你这样自负的人来说,我让找到了你自以为安排得很妥贴的王大为,是不是种挫败感?今时今日,我对你要的条件很简单,我就是要看到你挫败,看到你一无所有!”
宇文泠的手握紧,声音森冷:
“你是不是还想告诉我,王大为将作为检举我的证人?”
于晚来轻轻摇了下头,道:
“这个就不是我该做的了,辰小姐,进来吧,刚刚多谢你,让我先进来和宇文总裁聊了一会。”
于晚来招呼道,辰星从办公室外徐徐走进。
辰星竟是早就来了,这一点,他却是漏算了。
于是,宇文泠在看到辰星时,旋即背转身:
“时至今日,我无话可说,现在,请你们离开。”
哪怕辰星是他早前约来的人,可,现在也没有再聊的必要了。
于晚来咯咯笑着,率先走出办公室,临走前,不忘说道:
“辰小姐,我知道你是念旧的人,可这一次,你的功劳最大,这份念旧,我看就免了吧,我先走了。”
她轻快地朝办公室外走去,高跟鞋在空旷的走廊上发出物质世界最完美的回音。
没有开暖气的办公室,此时很冷,这份冷不知是穿堂而过的风带来的,还是眼前这个男子周身散发出来的。
“常听人说,女人狠起来就要人命,我今天总算是信了。”宇文泠从玻璃窗上看着辰星的倒影,用淡淡的语调说出绝非淡淡的言辞。
“其实,你如果不做到那么绝——”辰星开口,语声低低。
她清楚地听到了刚才的对话,也清楚地知道于晚来守在公司门口,然后提出比她先进去的目的。
“你是想说,你本来还想放我一马,比如让王大为指控我的,只是欺诈罪?”宇文泠轻轻笑着打断。
辰星默然。
“今天我约你来,起初是想让你留我一条生路,可惜利用了那么多女人,最终我还是败在了曾经利用过的女人手上。”这一句话宇文泠说得极其轻佻,呵出的气在玻璃窗上就渐渐凝结成白雾。
“宇文泠,去自首吧。”
这是她现在唯一想对他说的话,纵然在听到那些真相后,她对眼前这个男人有的,是更多的恨,只是,在看到他落魄的身影时,她想,她做不到落井下石,否则,她和他又有什么区别?
“哈哈,自首?辰星,你的怜悯心让人觉得你很蠢。我还没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为什么要自首?”宇文泠转头看向她,“收起你的惺惺作态,给我滚出去,既然不打算放我一条生路,那就没什么好谈的。”
“我是蠢,可是知道,一个人的命很重要,没了命,你再聪明又如何呢?”
“你以为就凭王大为的证词,我罪以致死?”宇文泠冷哼。
“我只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辰星一字一句地说完,“宇文泠,善恶是一念间,生死也在一念间,即便失去所有,至少你会活得比现在快乐,毕竟那些所有未必都是你应得的。”
“滚。”淡淡的说出这一个字,宇文泠回身看向玻璃窗外。
辰星叹了一口气,转身,终是朝门外走去。
劝一个迷途不知返的人,很难。
尤其还是一个自负的男人。
当他所有伪装都被揭穿的那一刻,其实早注定,他听不进任何人的劝。
她明白这一切,可,她终究还是来了。
或许就如那男人说的一样,她很蠢。
蠢,如果再蠢点有多好呢?看不清自己情感的蠢,是她现在想要的。
而宇文泠在她的脚步声远去后,蓦然转身,那儿,除了满地的白纸,依然是空旷寂寥的。
当一个人攀登到最高峰时,原本也是高处不胜寒,可他到现在才知道,从高处坠落,更让人无法抵御寒冷。
因为那种寒冷,是被人唾弃,避之不及的寒冷。
他缓缓回身,站在玻璃窗那,不知何时,玻璃窗上已结了一层薄薄的白气,外面,竟已是这般严寒了……

于晚来在暗处看着这一切。
她算对了宇文泠约辰星见厕所这桩事,却没有算准结局。
没想到,宇文泠竟没有对辰星动手,否则,那该有多精彩?
说不失望是假的,只是失望了很多次后,每一次的失望仅会变成她下一次崛起的动力。
她有的是赶时间,对付这两个人。
她轻轻笑起来,径直下电梯,缓缓从侧边的玻璃门出去。
外面的阳光很灿烂,但,在冬日,一丁点暖意都没有。
她抬起眼睛,想到账上的钱,不由开心地笑了起来。她并不是一无所有啊,她凭借自己的努力,很快会东山再起,比起男人,钱是不会背叛自己的寄托。
有了钱,还怕不能一雪前耻?
她笑得是这样开心,有多久,没有这样开心地笑过了呢?
以往的笑,都夹带着算计,半点都不会纯粹。
此刻,是纯粹的笑,“纯粹”,这个词真有点矫情。
这么想时,忽然有片阴影罩住那本来就不暖和的阳光,她诧异的再往上瞧去时,仅看到宇文泠淡淡笑着的,放大的脸。
东山再起终究是海市蜃楼,在他辛苦维护的集团幻灭前,在他面临检控前,他选择自己来结束一切。
或许,在乐乐选择自杀后,他长久以来自认为坚硬的心终究是碎了一角。
谁都不会知道,他去见乐乐那一面,仅希望用宇文斐的死,让她放弃执念,再回到他的身旁。
只可惜,她选择的,却是另一种方式结束。
或许,在那一刻,她已经发现了他心内一角的故作坚强,于是用死,来让他碎开。
这个女人是他的最爱,只是,在那一年,他总以为,他爱的,是泰兴的发展,为了这发展,他可以放弃很多东西,包括感情。
可,一切总归是自以为是。
而这一刻,这一秒前,谁都不会猜到他这么做,他也从来不会让任何人猜到他要做的事。
像他这样冷血的人,会选择这样结束生命。
当然,即便死,他都会有垫背的……

“泰兴集团董事长畏罪自杀,跳楼压死前妻。”
翌日,各大报纸都纷纷报出这一条消息,只是,这样的消息不再占据头条的位置,在不被人注意的角落,向世人昭告着属于宇文泠这个人最后的新闻。
积雪初融,辰星一袭白衣出现在机场。
哪怕心底再多不舍,可是,为了那份没有任何条件提供天天一切必须物质的协议,她都要离开。
深深吸了口气,看了眼手上的机票,耳边却仿佛突然听到了天天的哭声。
她下意识回身,那儿除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哪会有天天呢?
毕竟,现在还那么早,天天应该在熟睡中,等到他醒来,有父亲的陪伴,至多是哭闹一会罢。
是的,今天一大早,她发了信息给严可,约她十二点到家里去接天天到凌阗那。
所以现在,天天不会在这。
而她终于要走了。
这个假期,最坏的打算是她充电学习的假期,那样,等到她回来的时候,会是不一样的辰星。
一念甫至,她大踏步地朝闸口走去,背后却突然传来清晰的一声:
“真的要走么……”
她停住步子,蓦然回头,熙攘的人群中,一个颀长的身影抱着一个睡眼惺忪的娃娃,是她不会陌生的血缘至亲。
她站在那,看着他对她露出一样的笑容,步子于是迈不开了。
“可以留下么?为了天天——”凌阗凝着她,一字一句,字字深刻地继续道,“也为了我。”
她的笑意愈发灿烂。
其实,这是场设计,她第一次设计人,就是在他的身上。
她不是精于算计的女人,或许一早被凌阗瞧破了,只是,他终究还是来了。
这一秒,这个设计的结果,她想她已经得到了她最想要的。
窗外的积雪都融化了,还有什么是融化不了的呢?
一如彼此的情意,总归在艳阳下,滟出不一样的光泽,那是属于她和他的爱情光泽……

同样的阳光色泽洒进念雪集团偌大的落地玻璃窗,也潋滟在她的脸上,她看着眼前的男子,郑重的介绍:
“你好,我叫凌沅,我是来应聘你的助理!”
那样清朗的声音,那样坚定的神色。
这一切,就好像当年一样,让他恍惚。
恍惚中,女孩明媚的样子倒映进皇甫奕的瞳眸,在那一刻,分明有金色的光芒环绕在他和她的周遭,暖融得仿似要连那冬日的酷寒都化去。
冬日很快便要过去,属于春的气息正轻快地围拢过来,这份气息终将沾染所有心中还有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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