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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者无双》无心果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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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4 10:58:21
第281章让你性福打折扣

    “你说,你是不耐烦进宫参加桃花节,糊弄得了别人,糊弄不了朕。你进宫那天遇上的异国贵人是云夕。”北皇平静地看着她,“是云夕劫持了你!”

    “既然那贵人是云夕,那么他就知道我是谁,既然知道我是谁,又怎么可能劫持我?”

    “没有他不敢做的事。”

    “皇上英明,可是你真没见过他。”

    “你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嘿嘿。”凤浅傻笑。

    “朕只想知道,他是死是活?”云夕绑了凤浅,凤浅能安然回来,说明云夕出了事。

    北皇的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凤浅,不放过凤浅脸上的任何一点表情,如果凤浅说谎,表现出任何一点异样,绝对逃不过他的审视。

    凤浅一头三个大,傻乎乎地回看着北皇,心里有些发苦。

    云末机关算尽,有没有算到这里还有一个了解云夕的为人的皇帝?

    他封了云夕的记忆,是不是还得该想想,怎么给北皇扎一针,也消消北皇的记忆?

    北皇的态度分明不相信她说的话,一味装傻行不通。

    但如果她说云夕活着,又等于承认了她是被云夕劫持。

    万一以后,他见着云夕,说起这事,云夕发现自己忘了什么,多半会顺藤摸瓜的查到她头上来。

    如果,北皇证实了她是被云夕劫持,再问下去,知道云夕现在的情况,牵扯出云末他们,更是不妙。

    把心一横,哭丧着脸,打死不认账,“皇上,你再问,我也不知道啊。”

    凤浅说完,心里七上八下地等着北皇发作。

    没想到,北皇竟慢慢地扯出一个欣慰的笑来。

    “都说你蠢笨愚昧,我看他们才是蠢笨愚昧。”北皇端起手边微凉的茶水,“说吧,你要什么赏?”

    凤浅黑白分明地大眼晴慢慢地转了半转,这算是贬她还是夸她?

    “皇上是当真的?”

    “君无戏言。”

    他派人查过,凤浅是在和云夕相遇的时候不见的人。

    以他对云夕的了解,凤浅不会是溜走,而是被云夕劫持。

    虽然他不知道云夕为什么放凤浅回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凤浅回来后直说是云夕绑了她。

    他就得在一国之君的颜面和云夕之间二选一。

    不管选哪一方,都是他不愿意的。

    凤浅这样一个人把所有事瞒下,他就不必为这件事为难。

    凤浅眼珠子在北皇脸上滴溜溜地滚了几圈,确认他不是随口说说,立刻屁颠屁颠地凑上两步,“皇上可以帮我还一笔债不?”

    北皇微微一怔,笑了,“你欠了多少钱?”

    “一亿六千金。”

    北皇的脸黑了下去。

    凤浅连忙改口,“我只是随口一说,皇上不必当真,其实凤浅另有所求。”

    “说来听听。”

    “前一阵子,我不懂事,和家姐斗气,抢了她心尖心的人,这次在外面走了一圈,明白了很多道理,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对的,所以想请皇上做主,给家姐赐婚,以了家的心愿。”

    “你是说西门政?”

    凤浅立刻点头,一脸的天真。

    “因为有我和政国公的那桩不靠谱的婚事在前,我爹说什么也不会再同意家姐嫁给政国公,唯有皇上能为家姐做主了。如果皇上真要赏我,就拿家姐的赐婚作为对凤浅的赏赐吧。”

    与其说这是赏赐,不如说是和北皇之间的交易。

    她瞒下了云夕绑架她的事,给北皇解决了麻烦,而北皇为她办了她想要办的事,他们之间就算是两清。

    北皇沉着的脸慢慢舒展开来,“这不难。

    凤锦想和西门政结亲,他以前不是没有耳闻,但凤锦嫁西门政,是为了可以在虞国另立皇夫,根本不是凤浅说的她钟情于西门政。

    而凤浅这丫头古灵精怪,这么做一定另有目的。

    但凤浅目的何在,他不关心。

    重点是,凤浅在他这里得到了好处,就得守口如瓶,把云夕的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凤浅连忙谢恩,“还有就是,凤浅没有进宫参加桃花节,太后和良妃娘娘一定很生气……”

    “太后那里,朕会去和太后说说,至于良妃是最为贤惠的,你不必担心。”

    “谢皇上。”凤浅满脸欢喜,心里哼哼,良妃贤惠,那是对皇上您,对别人可就未必。

    她一进宫,就接到探子消息,良妃得知她进宫,立刻亲自去了太后那里,至于去干嘛,当然是请太后出面,借桃花节为名,狠狠地收拾收拾她。

    既然良妃闲得紧,那么就给他们西门家一个厉害媳妇,让他们天天玩宅斗去。

    至于凤锦……

    凤浅嘴你勾起一丝冷笑。

    她花了好些功夫才从四儿嘴中套出,出卖她的消息给云夕的是凤锦。

    凤锦把她送给种马男,想让她‘性福’,那么她把凤浅送给西门政这个假太监,让她连‘性福’二字,都打个折扣。

    凤浅回到靖南王府,说听父亲被皇上召进宫了。

    凤浅嘴角微扬,北皇的动作越快,说明这件事,越是铁板钉钉。

    刚进了自己的小院,就被玉珠拦了下来,“你总算回来了。”

    凤浅淡睨了她一眼,看来这些日子府里并不平静,要不然玉珠不会这么迫不及待地找她。

    玉珠看了看跟在凤浅身后的丫头,直截了当的道:“你让丫头们避避,我有话跟你说。”

    凤浅身后跟着千巧和一二三四,另外院子里还等着春秋冬三个丫头。

    千巧和一二三四,凤浅可以信任,不过,她信得过,不表示玉珠对她们信得过。

    让所有丫头退开。

    等只剩下她们两个人,玉珠同样不绕半点圈子,直接道:“我上次跟你说的事,你考虑怎么得样?”

    “你应该知道,老太太最不喜欢的人就是我。”

    “正因为这样,你才不会是王妃的人,也只有你才能和我合作。”

    “这府上的人,不管怎么斗,跟我都没有关系,我干嘛要把自己搭进来?”

    “凤浅,你别以为你平日不在这府里,她们就会放过你,你如果不提前动手,到时你一定会后悔。”

    凤浅一脸的无所谓,“我在这里呆不下去,难道不会去投靠我母亲?”

    玉珠噎住。

    凤浅伸了个嫩腰,“我累了,要去休息了。”

    玉珠脑子糊成了浆糊,如果凤浅不肯和她谈,何必支开下人,但如果肯和她谈,怎么又会是现在这德性?

    “既然你来了,我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凤浅笑着向她勾了勾手指。

    玉珠迷惑地凑上前。

    “凤锦要嫁给西门政了。”

    “什么?”玉珠怔了一下,“怎么可能?你爹不可能答应。”

    “我爹确实不会答应!不过,你可以让我爹答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凤浅取出一封信,正是靖南王妃给凤国梁的那封求助信,“王妃和你爹是什么关系,你去问你娘,她比谁都清楚。”

    玉珠迷惑地摊开那封信,飞快看完,手微微地发抖,眼里的怒火几乎把那张薄薄的信纸烧去,“我爹果然是这淫妇害死的。”

    她把信收起,飞快而去。

    凤浅挑眉一笑,打了个哈欠,唤了丫头进来备水沐浴。

     

   ;靖南王回府,第一件事,就叫了人去唤凤浅到书房。

    凤浅迈进书房的时候,靖南王背着手站在书房里的字画前,脸上是凤浅少有看见的痛心和愤怒。

    “爹。”这是凤浅回来后,第一次打心里唤出的‘爹’字。

    靖南王慢慢转身,瞪着凤浅看了半晌,最终叹了口气,“爹知道,你二娘对不住你,让你受了很多苦。凤锦这些年对你也不好,但……她们也不能再把你怎么样,你何必做到这一步?”

    西门政在凤浅灵堂上做的那些事,把虞皇和靖南王得罪尽了,再没有人敢和西门政亲近。

    西门政虽是世袭的国公,但再不会被朝廷重用,只会越来越落魄,这辈子算是完了。

    凤锦嫁给西门政,后半身也算是毁了。

    他虽然不爱虞姬,这些年也从来不进虞姬的房,但凤锦终究是他的女儿。

    哪个做爹的愿意看着自己的女儿后半辈子过得凄凉。

    何况这个结果,还是拜他最心爱的女儿所赐。

    凤浅走到桌边,斟了杯茶,双手捧给父亲,“如果女儿说,这次并不是任性妄为不参加桃花节,父亲信吗?”

    靖南王看了眼凤浅手中的茶,看向凤浅的眼,眼里一片清明,和以前的混混沌沌完全不同,“你说什么?”

    “如果女儿说,拜姐姐所赐,女儿差点被人淫玩身下,再回不来了,父亲信吗?”

    镇南王愕住。

    凤浅把茶放回桌上,再不说什么,转身离开。

    没有更多的解释,凤浅相信,父亲会相信她的话。

    如果,父亲真的像世人一样,觉得她一无是处,不会在她失踪的这段时间,像疯了一样找她。

    虽然,她回来后,和父亲同样没有多少交接,但她直觉,父亲对她,不仅仅是因为愧对她的母亲。

    凤浅离开书房的时候,管家领着玉洁公主走来,玉洁公主手里抱着一个小小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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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4 10:58:32
第282章成长的代价

    玉洁公主是北皇的亲姐姐,当年北皇上位,为了稳住与他为敌的重臣家族,把玉洁公主下嫁给那大臣。ai悫鹉琻

    后来北皇的皇位坐稳了,那重臣满门抄斩,玉洁公主成了寡妇。

    玉洁公主无意中见到凤国梁,一颗心居然搁在了凤国梁身上。

    凤国梁本不满处处被兄长压制,知道北皇看重玉洁公主,于是想用玉洁公主做垫脚石,踩到兄长头上。

    但凤国梁运气不好,和玉洁公主的私情被人撞见,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玉洁身为寡妇,却与朝中大臣有了私了,有辱皇家颜,按理该处决。

    但北皇对这个姐姐有愧,加上凤国梁又是镇南王的亲弟弟,杀了凤国梁,难免伤和镇南王之间的感情。

    于是下旨,把玉洁公主嫁给凤国梁,然后把两人发配得远远的,没得允许不许回京。

    玉洁公主和凤国梁生下一个女儿玉珠和一个儿子凤承阳。

    直到凤国梁死,镇南王怜惜弟弟的两个儿女,求北皇允许玉洁带儿女回京。

    北皇虽然恼这个姐姐做出辱没皇家颜面的事,但玉洁公主当年终究是为了他,不到二十就守了寡。

    那样的年纪岂能甘心一辈子寡居,而凤国梁长得一表人才,又是个有心机的,年纪轻轻就守寡的玉洁公主招架不住,也是难免。

    而且事情已经过了十几年,北皇恼怒之心已经淡了,现在玉洁公主再次守寡,北皇心里也不好受,也就答应了镇南王。

    在京城赐了间宅院给玉洁公主母子。

    镇南王一直不进虞姬的房,又不肯纳妾,所以一直只有凤锦和凤浅两个女儿。

    老太太只有凤承阳一个嫡亲的孙子。

    玉洁公主带着女儿玉珠和儿子凤承阳回京后,老太太怕玉洁公主带着一双儿女寡居,凤承阳被外头学得一身不良嗜好,成为扶不上墙的烂泥巴。

    于是让玉洁公主带着一双儿女住进镇国公府。

    镇南王也不愿凤承阳在外厮混,没人管教,让人腾出偏院给玉洁公主母子三人居住。

    玉洁公主母子三人进府后,一直很安分,除了去老太太屋里走动,从来没有踏进过他的院子。

    镇南王对玉洁公主的到来有些意外。

    玉洁公主打开盒子,盒子里装着十来封信件。

    放在最上面的,信封已经泛黄,看得出已经有不短的年份。

    镇南王迷惑地抽出里面信纸,认出是虞姬的笔迹。

    内容很简单,只说她有了身孕,让他想办法帮她解决。

    落款的时间是镇南王醉酒和虞姬‘圆房’前两个月,凤锦早产两个月……

    镇南王没有忘记,当年虞姬从虞国前来北皇,是由凤国梁迎接。

    除了这封信,其他的信都是虞姬让凤国梁帮她办事的信函,包括要了凤国梁的命的那件出兵。

    “这些信为什么会保留下来?”这样的信,任何一个理智的人,看完以后都会毁掉,根本不可能保存下来,成为自己的把柄。

    “国梁不舍得烧掉这些信。”

    她为了凤国梁毁了名誉,背离了皇家,虽然如愿嫁了凤国梁,但凤国梁被发配以后,她也因此沦落为一枚弃子。

    凤国梁虽然冷落她,但这么多年来,和镇南王一样,没有纳过一个妾。

    玉洁公主苦笑了笑,眼底微微发热。

    凤国梁并非无情,只是那情给的不是她,而是虞姬。

    玉洁公主忍了十几年,不是不恨,只是她在关外,而虞姬在京城,她可以自欺欺人地认为,她是凤国梁的妻子,他只能守着她过完这一辈子。

    凤国梁死了,她回到京城,在虞姬的眼皮底下过日子,虞姬看她时,眼里的蔑视像一把刀一下一下地剜着她的心,但她为了自己的一双儿女,仍然忍了下来。

    直到刚才玉珠拿来的那封

    信,那封她没有看过的信。

    才知道,凤国梁是被虞姬送上的断头台。

    那个女人把她自欺欺人的那个梦也给撕破。

    这仇,她不能不报。

    凤锦的婚事,正是极好的一个机会。

    镇南王虽然不爱虞姬,但这么大的一顶绿帽子,仍让他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他难过的不是因为虞姬,而是那个人是他一直爱护着亲弟弟。

    玉洁公主深吸了口气,转身离开。

    镇南王盖好盒子,走进里间,打开暗门,进入秘室。

    把盒子放在屋角的一个花格架上。

    又从墙上打开一个暗格,从里面取出一副画像,小心地铺开来。

    画里的少女天真美丽,嘴角带着甜蜜的微笑。

    “真真,这么多年了,你可有为当年所做的事后悔过?”镇南王手指轻抚画中少女的嘴角,“浅儿说,她差点回不来了的时候,我后悔了。”

    他慢慢滑坐下去,眼里溢出了泪。

    如果凤浅真出了什么事,他不知道还有什么脸再见结发的妻子。

    玉洁公主这时候,突然来找他,原因只有一个,打破他对凤锦的不忍心,让他同意把凤锦嫁给西门政。

    皇上赐婚的事,还没有公开。

    玉洁公主远离京多年,回京不久,消息没有灵通到知晓皇上书房里的谈话。

    所以,只能有一个原因。

    是凤浅透了风给她。

    凤浅先向皇上求了赐婚凤锦,再透风给玉洁公主,让玉洁公主送来这些信函。

    她如果不知道虞姬和凤国梁的事,就不会利用玉洁公主。

    凤锦是虞姬谋夺虞国皇位的希望,她绝不可能允许凤锦嫁给西门政这个废物。

    除非西门家可以被她所用。

    但良妃也不是个软柿子,岂能任由虞姬左右西门家。

    良妃和虞姬之间的明争暗斗也就此开始。

    凤浅这是让她们狗咬狗。

    一环扣一环,滴水不漏。

    镇南王在政治上打滚多年,只要用些心思,就能想透这里面的来龙去脉。

    她是在报复,也是在自保。

    虽然镇南王不希望自己家中变成战场。

    但从母亲和虞姬把两个月的凤浅丢进麻婆村,这家中就已经成了战场。

    这样的结果不可避免。

    凤浅真的不再是那一贯任性妄为,顽劣胡为的小姑娘。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4 10:58:42
第283章 越亲近越好
她说,给浅浅一些时间,她会长大。

但这样的长大,代价太大。

“真真,浅儿真长大了,或许很快就不再需要我们的庇护,等到了那个时候,我也就可以安心地离开,你会不会一起来?”

院外铃声响起。

他收起画像,出了暗室,步出书房,坐到书案后,冷看着跟在管家身后步上台阶的虞姬。

虞姬定了定神,走到桌案前,开门见山,“不能让锦儿嫁给西门政。”

镇南王冷看着她,“皇命不可违。”

“你不是有皇上赐的金牌?凭那金牌可以向皇上提出一个要求,你拿金牌去请皇上收回成命。”虞姬焦急之下,声音带着急迫。

君与臣之间不会有真正的兄弟之情。

越是重臣,皇帝越是顾忌,那越金牌是凤家保命的最后底牌。

如果凤锦真是他的女儿,虞姬爱女心切,倒也罢了,但凤锦……

镇南王看虞姬的目光越加的冷。

虞姬看着镇南王疏冷的脸色,心慢慢下沉,但不肯就这样放弃,求道:“她是我们的女儿,你就忍心看着她这辈子毁在一个废物手中吗?”

“是吗?”镇南王笑了,但那笑丝毫进不了眼。

虞姬心里突地一下,想到来路上,远远看见玉洁公主走过。

玉洁公主自从进了府,为了避嫌,从来不会往这边院子来,突然出现在这里,必然有因。

至于什么原因……

虞姬脸色瞬间发白。

她和凤国梁来往虽然隐密,但玉洁公主是凤国梁的发妻,和凤国梁朝夕相处,未必没有半点察觉。

“王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镇南王冷笑,“你认为我还有能什么意思?”

虞姬心脏‘砰’地一跳,她不能确定玉洁公主和镇南王说过什么,不敢再坚持下去,白着脸退开两步,“你真不救锦儿?”

“不过是一桩婚事,有必要要死要活的吗?”镇南王的语气越加淡得没了任何感情。

他如果不是顾忌和虞姬是联姻,涉及着北朝和虞国的关系。

就凭着虞姬与他兄弟私通这一点,就不能再容她活着。

更别说,为了她和凤国梁私通生下的女儿动作凤家的保命牌。

虞姬到北皇已经十几年,镇南王虽然不会找她麻烦,但对她冷淡如同陌生人。

而且他对凤锦也并不怎么喜爱。

这种情况下,求他动用凤家的保命牌,已经十分不易,如果他再听玉洁公主胡说点什么,那么这件事在他这里就成了死局。

现在只有去求求老太太,如果老太太肯强迫镇南王拿出保命牌,还有几分希望。

虞姬不再求下去,一言不发地出去。

镇南王眼底闪过一抹冷寒之气。

***

绝峰崖顶!

云末仰躺硬泥土地上,一身衣裳湿透,望着头顶艳阳苦笑了笑。

四儿忙飞跑过去试图扶起他,一扶,手上一片湿濡,摊开手掌,新鲜的血液刺得他眼花,吓得脸色煞白,不敢再乱动云末的身体,急得差点飚了泪,“容瑾怎么还不来。”

凤浅和玉玄在犁头村那一闹,确实给他们争取了两天的时间。

魂殿的人在犁头村没能截到人,回过神来,他们应该还在分坛附近,于是展开云末所料的搜山。

他们三人一起撤离,目标太大,很容易被对方发现,所以分成三路攀崖,约定在绝峰崖顶汇合。

四儿轻功最差,应付不了太过陡峭的悬崖,所以只能走了相对来说,最好攀爬的山崖。

云末身上有伤,体力有限,所以他走了虽然最为陡峭,但路程相对较短的绝壁。

而容瑾走的路线最远。

云末在容瑾的治疗下,云末虽然可以行动,连夜的翻崖走壁对他而言实在太过勉强。

虽然攀上了绝峰崖,但一身的伤口尽数裂开。

全靠着过人的毅力才没从陡壁上滚下去,爬上山顶,放松下来,就一头栽倒,再不能动弹。

四儿不知道在山崖边转了多少圈,才看见容瑾从山崖下飘然而来,长松了口气。

容瑾只看了眼四儿的神情,悬着的心就放回了胸膛。

只要人活着,就没什么可怕的。

云末抬眼,望着容瑾,微微一笑,“你可以杀了我,杀了我,你就自由了,可以得回那世世轮回的不死之身。”

容瑾眼也不抬,麻利得处理云末身上的伤,脸上是惯有的冰冷。

“我毁你不死之身,你难道不恨我?”云末凝看着他冷如冰潭的眼。

“恨过,但这点恨与数万年的宿愿相比,实在太微不足道。”

一阵车马声传来,容瑾不再说话,加快了手上动作,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处理好云末身上的伤,又喂云末服下一颗药丸,让他陷入昏睡。

马车在他们身边停下,车夫略抬起头上遮去脸庞的斗笠,露出带着稚气的秀气脸庞,看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云末,皱了皱眉,“死的活的?”

四儿白了他一眼,“快下来帮忙。”

惜惜从车辕上跳下来,和四儿一起把完全不知人事的云末抬上马车。

“伤成这样,这趟买卖是赚了还是赔了?”

“不亏不嫌?”四儿抓了抓头,云夕虽然暂时失去记忆,但云末却被弄得半死不活,在四儿看来,他们实在没讨到什么便宜。

“如果云末死不了,只是费些药物,就算云夕以后恢复记忆,我们也多了些时间。”惜惜得知云夕暂时失忆的事,拨了拨小金算盘珠子,“算是小赚。”

云末的伤不碍事了,四儿安下心,好奇心又开始膨胀,好不容易等马车离开绝峰顶,立刻凑到容瑾面前,“你数万年的宿愿是什么,竟能不再恼他毁你世世轮回的不死之身。”

容瑾冷瞟了眼面前长得一脸憨厚的八卦男,靠着车壁,闭上了眼养神。

四儿碰了一鼻子灰,不但没气馁,向容瑾又凑了凑,“曼珠沙华花开叶落,世世轮回,羡慕死多少人,你真舍得下?”

“生生世世,不过是一次又一次从生等到死的孤寂,有什么可羡慕的?”

容瑾的声音像是从冰裂中渗出的一股冷气,让四儿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

凤浅看着丫头送来的贴子,有些意外。

原以为,凤锦在知道皇上会赐婚西门政后,会直接冲上门来闹事。

结果凤锦人没来,只让人送了这张贴子来,约她到‘花满楼’一叙。

如果,凤锦约她去别的地方,她绝不会去,但‘花满楼’是无颜地盘,她这么做,反而让凤浅有些好奇,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千巧递了杯茶给凤浅,“大小姐一定不会安什么好心,郡主还是不要去的好。”

凤浅笑了一下,“去,怎么能不去?”

小半个时辰后,凤浅出现在‘花满楼’,不过等在那里的不是凤锦,而是西门政。

西门政看见进门而来的凤浅,眼里是不能掩饰的兴奋,一手握着折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着另一只手的掌心,“真没想到你还会约我见面,只是怎么会是在这种地方……”

‘花满楼’的无颜虽然受一些女贵人的追捧,但这种地方终究是男人来玩乐的地方。

凤浅眉梢微挑。

按照这样的布局,那么周围应该点着迷情一类的香料,或者香烛,让她迷失本性,和西门政在床上滚一滚,然后凤锦带人捉奸。

她和西门政有奸情在先,那么凤锦和西门政的婚事也就不用再提了。

如果这就是凤锦的杀手锏,那么手法实在太幼稚。

屏住呼吸,看向左右,房间没有薰香,也没有点香烛一类的东西。

虽然没有这些东西,但凤浅也不敢大意。

明知道是凤锦的圈套,她也就没必要再往里钻,何况她和西门政实在没有什么话可说。

只淡瞟了西门政一眼,就准备退出去。

到了门边,凤浅突然转身回头,一动也不动地望向站在窗边笑盈盈看着她的西门政。

西门政见她定定地看着自己,眼中慢慢浮上别样的神采,西门政嘴角噙着的笑意瞬间消敛,刚问了声,“你怎么了?”

凤浅已经欺身而上,把他牢牢抱住,接着手臂缠上他的脖子,抬起脸。

少女秀丽的脸庞与他近在咫前,幽幽的少女体香隐有隐无地飘进他的鼻息。

他怔住。

房门无声地关拢。

对面厢房,凤锦从窗纸上捅破的小洞里看见这屋关拢的房门,嘴角慢慢勾起,露出一抹讥诮的蔑笑,看向身后丫头,“快去请太子和我爹。”

太子皇甫天佑和镇南王就在对面楼的包间里说话。

她身后,立刻跳出去一个丫头,只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到了门口,一看就知道是个跑腿的好手。

对面屋里,凤浅看着被她按倒在床上的年轻男子,似笑非笑。

她身下男子仍保持着被她推倒,任她鱼肉的姿势,凝视着她的眼,良久,眼底慢慢化出一抹天生的媚然笑意,“你要做的,只是到这一步?”

凤浅跪趴在他身上,慢慢俯低身,唇贴近他的耳朵,“你想到哪一步?”

他手指轻挑她的下巴,轻挑地笑道:“自然是越亲近越好。”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4 10:58:56
第284章 斗凤浅啊
凤浅的目光锁着他妖娆的眼,手离开他的肩膀,滑向他的衣襟,顺手一带,把他的衣衫连着里面中衣一起扯了开来,露出他一对漂亮的锁骨,以及胸脯上一片白皙的肌肤。

他丝毫没有反抗,眼角噙着千般媚意,万般风情。

凤浅指尖从他的耳后慢慢划下,掠过他的脖子,赞叹地在他精致的锁骨上徘徊了一会儿,再一路往下,动作销魂得让身下人呼吸一窒,“这样?”

他眸子微眯,慢慢地燃起一小撮火苗,蓦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她抬头,媚极的眉眼就在她咫前,近得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她有些迷糊,“你怎么了。”

他嘘了一声,阻止她再说下去,唇一点一点地向她贴近。

凤锦隐约听见对面客房里传来两声辗转的喘息声,即便是看不见,也能感觉到那一屋的春意,嘴角勾直敢一丝满意的笑意。

听见有人急急上楼来的脚步声,忙打开门,站到对面屋外,做出一副忧心重重的样子。

来人果然是父亲镇南王,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皇甫天佑没有一起来。

如果有皇甫天佑作证,父亲就算想偏帮私瞒也是不行的。

现在只有父亲带着一从家丁前来,凤锦觉得有些遗憾。

不过在镇南王面前,她没有机会问丫头为什么不见皇甫天佑。

镇南王到了门口,睨了眼凤锦,眉心一蹙,没有立刻让人撞开房门。

凤浅知道父亲是在想办法把这事给遮掩过去,害怕夜长梦多,忙递了个眼神给父亲身后的一个家丁。

那家丁是被她重金买通的。

那家丁得了指示,不等镇南王开口,抢先一脚踹开房门。

镇南王怒不可遏,还没来得及发作,凤锦的丫头惊讶低叫,“这不是政国公刚才穿着的衣裳?”

床前斜搭着一件蓝色的锦袍,锦袍上压着一条同色的绣金腰带。

镇南王皱眉,瞥了凤锦一眼。

凤锦装出受伤的样子,然后冲着里面愤怒道:“凤浅,你一边向皇上为我求了婚事,却一边勾搭我未来的丈夫。你不要脸也就算了,做什么欺我到这一步?”

如果在这时候,凤浅和西门政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那是欺君。

镇南王知道凤锦是虞姬和凤国梁私通所生,对她的那点父女之情也随之淡了。

再没有半点犹豫地答应北皇,把凤锦退给西门政。

凤浅向北皇讨要的婚事不会再进行下去,还会落下个欺君之罪。

就算北皇顾忌虞皇,不会判她死罪,但活罪却是难免。

凤浅平时怎么胡闹,影响的只是她个人的名誉,但这件事,打的是北皇的脸,损害的是北皇的颜面。

镇南王气得脸色发青,这件事分明是凤锦自救的办法,要怪只能怪凤浅太过乱来,脑子里七拐八转,寻思着怎么把这事暂时压一压。

这件事抖出来,虽然受罚的是凤浅,但连带着整个镇南王府都会没脸,他也会成为朝中的笑柄。

所以,不管从哪方便来说,镇南王都会不顾一切地把这事给强压下去。

凤锦布下这局棋的时候,就已经想到镇南王的反应,不等镇南王开口,先跪了下去,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锦儿平时虽然不懂得怎么讨父亲欢心,但锦儿终究是父亲的亲生骨肉,里头那位虽然是我的嫡亲妹妹,但仍求父亲还锦儿一个公道。”

虽然她一口一个亲生骨肉,让镇南王听着十分刺耳,但有了凤锦的这句话,他再偏帮凤浅,那么就会落下个不公的骂名。

凤浅报复,把凤锦嫁给西门政,他无话可说,但凤浅在把凤锦嫁给西门政的同时,和西门政私通,确实不该。

就算他想偏帮,也有些拉不下脸。

如果凤浅真做出这种败德的事,让她吃些苦头也好。

怒气腾腾地向屋里看去,但只是一眼,他眼中滔天的怒气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转而变成讶然,再接下来却是一脸的尴尬。

凤锦见凤浅神色有异,忍不住也回头往屋里看去。

这一看,身体瞬间冷了半边,怔怔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屋里床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撩开。

凤浅侧躺在床里,而半依在她外侧的年轻男子,正披衣下床。

媚色妖娆的眉眼,艳色的唇,一顾一盼竟是绝色风华,哪里是那整天假装正经的西门政。

而是艳名从虞国一直传到北皇来的宁王。

也正是凤浅现在的准夫君。

虞国皇家在男女之事上,本就开放。

凤浅和宁王虽然没有大婚,但名分已经定下,偷偷滚一滚床单,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镇南王看了眼僵在地上的凤锦,说不出的嫌恶。

身后下人吓得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宁王虽然风流之名在外,但不表示他在风流时喜欢被人围观。

风流之态还没退去,眼底却浮上一抹冷意。

他淡定地转身,拉起被子把凤浅盖得严严实实,才起身披了外衣,打横抱起凤浅走出客房,淡看向镇南王。

论关系,镇南王是无颜的老丈人,但老丈人管不了女儿和丈夫闺房里的事。

论身份,镇南王和宁王都是王爷,没谁比谁大。

镇南王在政治上打滚多年,也算是猴精一个,但这样的局面却从来没有处理过,也有些郁闷,只得含糊道:“有些误会。”

宁王斜瞥了跪在地上的凤锦一眼,嘴角抽出一丝冷意,把凤浅往镇南王怀里一送,“郡主中了情盅,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既然王爷来了,就麻烦王爷带她回去。”

镇南王看着怀中女儿,脸上果然有些不正常的红,怔了一下,若有所悟,向无颜道了谢。

按理这事,应该到此为止。

但凤锦明明看见政国公进屋,却突然变成了无颜,哪里肯相信,指着无颜尖声叫道:“他一定是西门政假扮的。”

西门政是国字脸,而无颜是瓜子脸,两张完全不同类型的脸。

镇南王脸色变了好几次,终于冷声喝道:“住口。”

凤锦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脸色煞白地瞪着站立在面前的无颜,就算西门政可以易容,扮成宁王的样子,但宁王的风华,却不是随便一个人可以做得出来的。

整个人呆了,不明白她布下的局,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镇南王狠狠地瞪了凤锦一眼,抱着凤浅快步离开。

虽然宁王说凤浅没什么事了,但他哪里能因为宁王的一句话,就放下心,抱着凤浅快步离开,吩咐下人先快马加鞭地回府,通知太医先到凤浅房中等着。

片刻间,镇南王带来的人走得一个不剩,只留下软坐在地上的凤锦和她带来的两个丫头。

无颜淡瞟了那两个丫头一眼,示意她退开。

那两个丫头已经知道无颜的身份,见自己家小姐怔在地上,一动不动,不敢违逆宁王,悄然退去。

无颜在凤锦面前蹲下,眼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怒气,笑盈盈地看着凤锦。

凤锦恨得咬牙,“你是想看我的笑话?”

“还有笑话可以看?”无颜扇子柄挑起她的下巴。

凤锦陷害凤浅不成功,她嫁西门政就是铁板钉钉,心里一片冰冷,“你不是想看笑话,为什么不走?”

“我可以帮你。”无颜收回扇子,慢慢抖开来扇了两扇。

“你能帮我什么?”

“斗凤浅啊。”

凤锦敢肯定,西门政是进了凤浅的那间房的,如果不是无颜坏事,她今天的这一仗绝对赢了,冷笑,“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凤浅和我有夫妻之名,你用西门政来陷害她,让我的脸往哪儿搁?我什么事都能忍,但这种打脸的事不能忍。不过除了这点,在别的方便和她斗斗,本王还是很有兴趣的。”

“为什么?”

“本王好歹也是虞国数一数二的人物,你想在虞国立足,居然不知道我最大的爱好是什么?”

不管哪个年代,能夺取皇位的人,都不可能仅靠着满脑袋的奢望就能坐上那个位置的。

要想斗垮别的皇子皇女,就得有百般手段,可以拉拢的大臣拉拢,不能拉拢的除掉,这是必修课。

无论是拉拢还是除掉,都得对这个大臣十分了解,喜好更是拉拢人心的重点突破口。

凤锦有坐上那皇位的野心,又怎么可能不对虞国朝中大臣做过深入了解?

她被无颜一问,立刻反应过来。

无颜最大的乐趣就是和云末斗。

而云末一直护着凤浅,那么无颜要斗云末,也就会从凤浅下手。

云末已经宠了凤浅七年,无颜以‘宠’来竟争,在时间上就占了下风,所以他剑走偏风,扶持一个可以和凤浅相斗的人来斗云末,也是条好路。

凤锦想通了来龙去脉,眼睛一亮,但接着又泄气道:“可惜我就要嫁西门政了,等我嫁了西门政,在她面前就更没了地位,还怎么斗?”

无颜眼角微微扬起,“只要局布得好,就算是再弱的棋子,也会成杀手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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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三生镯的出处
“你想要我做什么?”凤锦虽然不相信无颜,但仍报一丝希望。

“我需要你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无颜起身顺带拉起坐在地上的凤锦。

凤锦向无颜拂了一拂,快步离开。

无颜望着凤锦的背影,妖娆的眸子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漫步下楼,进了花满楼后院的一间厢房。

柴房里的守着几个黑衣劲装男子,向他行了个礼,悄然退开。

无颜走到墙角,嫌恶地瞥了眼睡得像死猪一样的西门政,轻道:“好好送政国公回府。”

黑衣人立刻手脚麻利地把西门政装进一口用来装戏班道具的大箱子,抬了出去。

无颜望着被抬出门的红漆箱子,折扇在指间转了一圈,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人皮面具,抖开来,打燃火折子,把那张人皮面具烧去。

他歪着笑,看着人皮面具烧得渣都不剩,才玩味的笑了一下,“出来吧。”

屏风后走出一个全身裹在黑衣里的男子,男子手中擒着一个女子,女子全身裹在黑纱里,隔着薄薄的面纱,隐隐能看见她美丽的脸庞。

男子把女子往地上一丢。

那女子手臂上划着两条血口子,上面涂着蜂蜜,密密麻麻的蚂蚁在伤口上爬来爬去。

女子的脸颊不住扭曲,但穴道被封,完全不能动弹,只能活生生地承受着那钻心的痒。

无颜微歪了头,居高临下地瞥着女子,神情邪媚懒散,“凤浅真中了情盅?”

女子望着面前妩媚至极的眉眼,眼里满满的恐惧,哆哆嗦嗦地道:“长乐郡主体质异常,情盅对她根本没有效果。”

无颜细长的眼角微微一挑,果然如此……

“凤锦可知道凤浅没有中盅?”

“奴怕凤锦郡主知道盅术失败,杀奴灭口,所以骗她说,长乐郡主已经中盅,并且告诉她,长乐郡主身上的盅虫只有奴能驱动,盅毒也只有奴能解,只等拿了银子立刻远走高飞。”

无颜手中折扇轻敲手掌,轻哼了一声。

女子吓得一哆嗦,忙道:“奴不该欺骗凤锦郡主,不该贪那些银子。”

“你确实接了不该接的买卖,动了不该动的人。可是本王觉得你骗凤锦,骗得很好。”

女子怔了一下,看见无颜不像在说反话,改口道:“只要王爷放过奴,奴立刻走的远远的,凤锦郡主永远也不会知道真相。”

“很好。”无颜嘴角慢慢扯出一个笑来,“可是,本王向来多疑,只相信死人,你说怎么办?”

女子呆了一下,面如死灰。

无颜笑着转身,慢慢走向门口,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骨骼碎响,眼里的笑深了几分,越加的妩媚动人。

他身后,黑衣男子的手离开女子的脖子,女子瞪大着眼,身体慢慢软倒下去,再没了气息。

***

镇南王府!

凤浅半靠着团花锦被,手指轻敲被面,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信函,上面只写着几个字,“凤儿,你欠我一个人情。”

千巧在珠帘外轻咳了一声。

凤浅折起手中信函,“进来。”

千巧直走到榻边才停下,“郡主,她来了。”

凤浅眉梢微扬,“带她进来。”

千巧出去,领了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进来,妇人一身洗得很干净的布衣,相貌平平,没有丝毫特别之处。

妇人走到榻前,向凤浅行了礼。

凤浅仔细地把她打量了一翻,示意千巧退下,才缓缓开口,“你就巫女惮?”

“妇人还是巫女的时候,确实叫惮。”

“既然你已经隐退,为什么会来找我?”

“不瞒郡主,并且不是妇人要见郡主,而是奉师傅之命,前来见郡主。让妇人代她给郡主传一句话。”

“你师傅?”

“是。”

“什么话?”

“她让妇人问郡主,想不想知道三生镯的出处。”

凤浅怔了一下,镯子是从拍卖会上拍来的,只听说是长清送去的拍卖会,但这镯子到底是怎么来的却没有人说过。

即便是影子也没告诉过她,这镯子的出处。

“说来听听。”

“师傅没有告诉妇人。”

“你师傅她人在哪里?”

“师傅在太虚修炼,不闻世事已久,只留了一脉意识在这人世。如果郡主肯见她,妇人可以做一场法式,请出她的那脉意识。”

“我凭什么相信你?”

这世上有各种古怪的秘术,凤浅哪能随便把自己的身体交给别人。

妇人二话没说,向凤浅行了个礼,转身外走。

“你这是什么意思?”凤浅有些意外。

妇人停住,转过身,“妇人没有可以让郡主相信的凭证。”

凤浅看着她的眼,忽地笑了,“做场法式,要多长时间?”

妇人道:“半天时间。”

“好。”凤浅爽快答应,叫来一二三四,让她们守在门外,这半天时间里,不许任何人打扰。

按照妇人的要求,放松地躺在床上。

妇人咬破手指,把血涂在凤浅掌心,“郡主为什么相信妇人?”

“直觉。”凤浅面色淡然,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直觉。

妇人憨厚的脸庞上慢慢化开一抹笑来,“师傅说过,不管郡主见到什么,全凭郡主心意,绝不会勉强郡主。”

凤浅“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凤浅耳边响起清脆的叮当声。

眼前烟雾弥漫,凤浅下意识地拨开身前云雾,看见前头慵懒依坐在香妃榻上的艳丽女子。

那女子冲她笑笑,凤浅身不由己地向她走去,打量四周,四周浓雾缭绕,能看见的也不过是面前的美人,以及她身边搁着的一把金丝绣成的伞,“你是谁?”

女子吹着尖尖兰花指,“我叫修萝。”

凤浅问,“这是什么地方?”

女子抬眼,“这是鬼门。”

凤浅经历了诡异的‘穿越’,再看见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已经有了免疫,平静地看着眼前自称修萝的女子,“你就是惮的师傅?”

修萝不否认,“我召你来,是想给你一条活路,你要是不要?”凤浅有些意外,以为惮的师傅,会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活路,谁都想要,不过要看怎么个活法。”。

“真是个不吃亏的姑娘。”修萝柳眉轻扬,“我可以让你变强,在那人吃人的世界成为强者。”

“条件是什么?”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凤浅不会天真的认为这女人会无故帮她。

“加入鬼门。”修萝也不绕圈子,“只要你加入鬼门,就能学到鬼门唯一无二的功夫,成为天地间的强者。”

“加入鬼门,需要做些什么?”

“什么也不用做,好好地过你的日子就可以。”

“就这么简单?”凤浅绝不相信她的鬼话。

“对,就这么简单。”修萝笑着下榻,抬起凤浅带着三生镯的手,凤浅手腕凝脂般的肌肤,碧绿通透的镯子,极是亮丽好看。

凤浅不动,由着她细看腕间镯子。

修萝拉着凤浅的手,欣赏了一番,不无惋惜地叹了口气,“这镯子是沙华所做,果然只有曼珠才能戴得上。”

“我是曼珠?”凤浅皱眉,想到那种叫‘曼珠沙华’的黄泉花。

“应该说,你是曼珠转世。”

“谁是沙华?”

修萝手指轻轻抚过凤浅手腕上的镯子,像是抚摸爱人的身体,“一个死人。”

凤浅喉间哽涩,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

修萝笑了一声,道:“曼珠沙华,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你与他一花一叶,你活着,他自然是死的,如果他活了,你就该死了。你想活,就该乞求他永远不要活。”

如果换成过去,凤浅听了这话,一定会鄙笑出声,但这时心头竟莫名地划过一丝酸楚,说不出嘲笑的话来。

“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关于曼珠沙华的故事。”

凤浅瞟了眼手腕上的镯子,平静道:“说来听听。”

“所有人都称曼珠沙华是死亡花,却不知曼珠沙华是世世轮回的不死之身。花谢花落,是沙华的苏醒,而花开却又是沙华陷入沉睡黑暗的漫长等待。沙华的每一次苏醒就是一次轮回。在别人看来,这样世世轮回的不死之身,是做梦都不能得到的奢望,却不知这样的轮回对沙华而言,是永无休止的孤寂。他苏醒时,看见别的花朵,总是在想,他的曼珠长成什么样子,是不是像她的名字一样美丽,像别的花儿一样娇艳。这时候,他就盼着自己的曼珠能早些花开,展开最美的花瓣,但千盼万盼地等来花开的时候,他却到了陷入死亡轮回的时候,曼珠最美丽的时候,他却在漆黑的轮回路上,孤孤单单地地想像着曼珠花开的模样,直到他在孤寂中苏醒,而曼珠已经谢去,生生世世他终究无缘看他的曼珠一眼。”

“那曼珠是不是也像沙华一样,世世孤单,渴望能见沙华一面?”

“怎么可能?”修萝笑了,声音像银铃一样清脆,像是听见世间最好的事情,“曼珠怎么可能会想沙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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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冰美人的宿愿
“沙华可以思念曼珠,曼珠为什么不会想见沙华?”

“曼珠无心呀。”修萝轻轻开口,嘴角牵起一丝嘲讽。

凤浅心口上沉甸甸地,有些透不过气。

“这个故事和这镯子有什么关系?”

“沙华知道自己永世都不可能看见他的曼珠,于是在又一次轮回路上漫长的等待中用三生石的石灵雕了这支镯子,可惜死亡路上的东西沾不得阳气,除非注入生魂。凤浅,我想你已经见过镯子里的那脉生魂。”

“那是谁的魂?”

“取了沙华性命的人。”

凤浅静看了修萝好一会儿,微微蹙眉,“你在这个故事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看戏的人。”

“哦?”

“曼珠沙华的故事,我一直看在眼里,看了这么多年,自然想看个结果。”

“如果我真是你所说的曼珠,那么我就该是一株死亡花,那我怎么会转世?”

“那是你的机缘。”

“我转世了,那沙华呢?”

“死了。”

“你告诉我这些,目的是什么?”明明只是一个故事,也明明只是一个和凤浅没有关系的人,凤浅的心脏却莫名地一痛。

“我只是好奇无心的曼珠,有了心会是怎么个样子。”

“那你一在边看着就好,为什么要拉我进什么鬼门?”

“你太弱了,我怕还没看到结果,你就被人宰了,那岂不是遗憾?”

凤浅淡淡在睨着修萝,根本不相信修萝的话,也不相信自己是什么曼珠转世。

修萝睨了她一眼,“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进我鬼门了。”

凤浅低头看了眼腕间的镯子,不知为什么,竟没有否认。

“真是好姑娘。”修萝弯腰拾起地上的伞,撑了开来。

半透的金色的伞面上描着一朵大红的凤浅沙华,异常的妖艳,金色的伞柄下坠着一双精巧的铃当,有风吹过,便发出叮当脆响。

这样精巧的玩意,任谁看了,都会喜欢。

凤浅懵懵接过,手指抚上那朵赤红的曼珠沙华,忽地感觉那朵血红花瓣在指尖下动了一下,凤浅吃了一惊,再仔细看去,却看不出什么异样,只道是自己一时眼花。

“看好了。”修萝突然伸手,在伞柄上抽了一把,那双金铃拖着一条金色绫带从伞柄上飞出。

修萝握着金绫一头,身体飞旋,绫带绕着她妙曼的身体,化出道道金色流光,万般风情。

金光消散,金绫重回到伞柄中,修萝笑盈盈地站在她面前,“这就是你以后的武器,能让它发挥多大的威力,就看你有多少修为。”

凤浅轻抚金伞,当真是个宝贝。

修萝手腕一翻,递来一个小本子,“只能看一遍,能记住多少,领悟多少,就看你的天赋和造化。记住,只能往后翻,不能往前,三柱香时间。”

书页上写着‘媚功’。

凤浅心想,方才修萝舞绫的模样果然妩媚得很。

慎重翻开第一页,书页上画着两个赤身裸体缠在一堆的小人。

凤浅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

飞快抬眼向修萝看去,“拿错了书么?”

修萝笑得有眉没眼,“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拿错。”

凤浅郁闷,“葵花宝典还是玉女心经?”

“反正是好东西。”修萝挤了挤眼,笑得神秘。

凤浅扁嘴,如果修萝给她看这个,是想让她上青楼当婊子,她就把这东西摔到她脸上。

“三柱香时间。”修萝好心提醒。

凤浅皱眉,罢了,以前‘春宫’看的不少,就当再温习一回。

修萝的身影隐在黑暗中,耳边剩下她的暧昧笑声,“男人,可以让你速成,祝你好运。”

凤浅一路看下,却毫无兴趣,草草翻过,竟未记下一招半式,翻到最后一页,竟是空白。

凤浅刚要将书页合上,忽地空白处显示出一个身穿红衣,手舞金绫的女子,那女子依稀便是她的模样,不由地呼吸一窒,认真地记下她舞出的一招一式,反复看,反复记,直到第三个香头灭去。

那书册突然在手中化成碎片,被风吹散,而那书页中的小小人儿顽皮地跳到她肩膀上,在她耳边低声道:“出卖肉体,收尽了天下男人的身,也只能落得下层。你靠吸男人精阳换来的功力越高,你就越不能见阳光,到最后就得和修萝一样呆在黑暗里。沙华重见光日,就会成为你的噩梦。”

凤浅一怔,“你的意思是说,我要想好好活着,就不能让沙华重见光日?”

小人儿还没有回答,一阵风吹过,小小身影已经被风吹散。

耳边传来修萝的笑声,“妹妹学得如何?”

那些春宫,凤浅刚才就没记得一招半式,这会儿,更多是忘得干干净净,只得道:“不过是匆匆看了一遍,不知记下多少。”

修萝满意点头,“我说过,你入鬼门,我便给你活路,你去吧。”

凤浅只觉得脚下虚空,身体突然间向下坠去,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

修萝起身,抹开一面水镜,水镜里浮现出容瑾清冷的身影,他静静地站在一株橘子花下,修长而苍白的手指轻抚雪白的花瓣。

修萝望着他冷得没有丝毫暖意的眼,暗红的眸子慢慢迷离。

仿佛回到那永远拥挤的轮回台。

成千上万的生魂拼着命往轮回台上挤,只盼能早一点离开这漆黑森冷的黄泉路。

独有他总是一个人远离轮回台,疏离地站在角落的橘子花树下。

不管这边怎么拥挤吵闹,他都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只遥望着前方无边无限的黑夜。

虽然在这里看不见曼珠,但能感觉到曼珠的绽放,他说,晚一刻轮回,曼珠的美丽就持久一刻。

她听了这话,觉得心酸,有时会冲动得想给他看看水镜中的曼珠,但她最终生生掐断这个于公于私都不该有的念头。

轮回台边,过往生魂多得数不清,她作为守护轮回台的地仙,对过往的生魂向来视而不见。

却独记住了他。

而他一次又一次地踏上这条漆黑的轮回路,不管等待多少年,也不管在这条黄泉路如何孤单寂寥,一惯的独来独往,从来不会和其他生魂一起追忆过往,更不会幻想未来。

唯独在她去和他搭讪时,还能偶尔回答一两句。

他不想轮回,而她也不想他轮回。

他说,他们是同心人。

其实,他不知道,她和他并不是同心人。

他不想轮回,是希望曼珠在世上多停留一会儿,他虽然看不见,但能感觉到也好。

而她不想他轮回,是因为,他晚一刻轮回,她能多看他几眼,仅此而己。

她曾试图安慰过他,说是他和曼珠其实也是有缘分的。

他奇怪地看着她,说:如果说生生世世,两相错,也叫缘份,那么,他们确实是有缘份的。

修萝手指轻抚水镜,镜中清瑟孤寂的人影在指尖化去。

没有沙华身影的轮回路太过寥寂,没有沙华的琴声,轮回台边太过冷清。

曼珠无心,不值得你如此。

沙华,我会让你回来。

***

凤浅跌进一堆落花瓣里,扒开身上的落花,见身边滚着那把绣着赤红彼岸花的淡金雨伞。

肉丸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正好奇地伸了爪子去刨伞柄上的小金铃铛。

凤浅看向左右,才发现自己竟掉进了三生幽境中。

她拾起那把金伞,手臂一抖,伞柄中的金绫应手而出。

凭着记忆一招一式地舞动金绫,虽然别手别脚,但竟把书中小人舞的那套招式尽数舞完。

收招的时候,一个失误,带着锋利刀口的小金铃直飞肉丸子,把肉丸子头顶的绒毛削掉一小撮,肉丸子吓得连滚带爬地躲开,再不敢靠近。

这套招式晃眼看,和修萝舞的大同小异,都是柔媚到了极点,但仔细对比,凤浅很快发现两套招式的不同。

两套招式,都是招招杀招,但修萝的那一套,出了手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不是对方死,就是自己亡。

而小人儿这套,致命效果丝毫减,但出手却留了三分余力,只要自己掌握的好,随时可以喊停。

当然,后面一套修习起来难度大了不是一点两点。

凤浅收了金绫,手指轻抚伞面,明知天下没有白占便宜的事,修萝这么做肯定有什么目的,但她没有答应过修萝什么,就算修萝以后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她也可以直接无视。

肉丸子从树上跳下来,蹲到凤浅的肩膀上,伸爪去摸伞上的彼岸花,奇怪地‘咦’了一声,“你是从哪里得来这把‘噬魂’?”

“噬魂?”凤浅只觉得这把伞漂亮,又好用,没想到竟会有这样血腥凶残的名字。

肉丸子看着凤浅迷茫的神情,也迷茫了,抓了抓头,“难道这不是噬魂?”

“你为什么说它是噬魂?”

“因为它长得像噬魂啊。”

“……”

肉丸子小爪子摸到伞上花瓣,花瓣动了一下,肉丸子吓得缩手。

凤浅来了兴趣,抓住肉丸子,顺了顺它头顶被人削掉的毛发,“你对噬魂知道多少?”

肉丸子比了比小手指,“这点点儿。”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4 10:59:30
第287章 赖皮主人囧囧兽

凤浅想起好久没喂过肉丸子了,“那你把知道的那点点儿告诉我,我就让你吃一顿大餐。”


肉丸子瞟了眼凤浅的白嫩的手指头,咽了口口水。


“八荒之中的神兵器利实在太多,但当得起佼佼者的要属苍龙。”


“苍龙?”


“苍龙是天地共主亲手打造的一把紫金枪,这位天地共主出生卑微,靠着一柄紫金枪杀出一条血路,坐上天地共主的宝座。他杀伐太多,心肠自然冷硬,无情无欲。如果非要说他还有心的话,那么只有一株曼珠沙华能牵动他的心。据说,他还不是天地共主的时候,有一次血战,被伤得差点没命,昏倒在一株曼株沙华下,曼珠上凝着的露珠滴入他嘴中,让他醒了过来,才没死在追兵的刀下。后来,只要那株曼珠花开,他不管在哪里,总要赶去看上一眼。”


凤浅眼皮一跳,又是曼珠沙华,“后来呢?”


“后来,他坐上了天地共主的位置,想杀他的人就更多,但他一身功夫出神入化,又无情无欲,要想杀他,简直是痴人说梦。于是,有人想到了那株曼株沙华,偷偷在花开的时候,抽了曼珠的一脉魂气,铸成了‘噬魂’,然后拿着噬魂去行刺他。他的枪尖就要刺破噬魂的瞬间,感觉到噬魂里的那脉魂气,杀人从来不眨眼睛的他,果然生生停手,这一怔间,他被噬魂里藏着的金绫所伤--噬魂是苍龙的克星。”


“那天地共主受伤后怎么样了?”


肉丸子耸了耸肩膀,“不知道。”


“这些是真故事,还是传说?”


“传说啊,书里讲的。”


凤浅抽了抽牙根,有种上当的感觉,“那书还在不在你这里?”


肉丸子点头,在花根下刨了半天,刨出一本残旧的羊皮古籍,和肉丸子说的基本相同,只是后面的内容被撕掉,看不到结局。


“这后面的还有没有?”


“以前是有的。”肉丸子扭捏地绞着手指,“我有一次内急,一时找不到草纸,就顺手撕了这书来擦了屁股,丢进了粪池才想起这书还没看完。不过让我从粪池里捞出来看结局,我宁肯不看结局。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去后山的粪池里捞一捞,只是在那粪池里泡了好些年,不知道化掉没有。”


凤浅囧了,掐死它的心都有。


肉丸子小孩心性,前一刻还不好意思,后一刻就立刻就把自己的囧事给丢到后脑勺去了,跳起来抱住凤浅的手,“我是不是可以吃个饱了?”

凤浅都恨不得把它丢粪池里去,哪里还愿喂它吃饱,哼了一声,“你都没说完,哪来得吃?”


肉丸子急了,“我早就和你说过,我只知道一点点儿,你也说只要告诉你一点点儿,就能饱餐的。”


凤浅不以为然,“你毁坏古董是要受罚的,功过相抵,你没得吃了。”


“那古籍又不是你的。”


“这三生镯是不是我的?”


肉丸子点头。


“既然这三生镯是我的,那么这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你是我的,古籍也是我的,你弄坏了我的古籍。”


肉丸子被凤浅的蛮横不讲理气歪了鼻子,“那影子是不是你的?”


凤浅怔住,‘他是我的’四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肉丸子乘着凤浅发懵,猛地抱住她的手指,用力一咬,拼命吮吸。


等凤浅痛得反应过来,它已经吸进两大口血液。


肉丸子两大口鲜甜血液下肚,就觉得肚子里像火烧一样难受,但想到凤浅的赖皮,以及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机会,就这么放过了,太可惜,含着凤浅的手指,放不是,不放也不是。


凤浅闻到一股淡淡花香,头昏昏沉沉,眼一闭,竟再睁不开,在人事不知前,嘟嘟哝哝,被吸了两口血,就失血过多?这身子真是太废材,得想办法练练。


影子干净得一尘不染的身影浮现在凤浅面前,在她跌倒前把她接住,慢慢放下。


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撩肉丸子的嘴角,“不要贪多,你承受不了的。”


肉丸子整个身子都开始发热发涨,身体难受得像是要炸掉,只得吐出凤浅的手指,望着影子,比手划脚,愤愤地控诉凤浅有多赖皮,有多不要脸。


影子笑了,轻摸它绒绒的头,“她是女人,我们让她一让,可好?”


肉丸子想起影子说过,和小女人一般见识,有失风度,但如果女人都像凤浅这么不要脸,它宁肯没有风度。


然看着影子温和的面容,一肚子的怨气却瞬间化得渣都不剩,跳到影子怀里蹭了蹭,“有没有办法把她变成男人?”


影子:“……”


影子安抚了肉丸子,脱下外衣,盖在凤浅身上,瞟了眼她身边金丝伞面,温润的面庞上闪过一抹讥诮淡笑。


依着凤浅身边树杆坐下,手指轻描凤浅精致的脸庞线条,眸子一点一点地暗了下去。


凤浅睡得不踏实地蹭了蹭轻抚着面颊的手,他黑如墨潭的眼化开一抹笑意,手指轻抬她的下巴,唇慢慢地覆了上去。


一丝冷幽幽的气息在凤浅唇上扫过,她一个咛叮从梦中醒来,看着床边角凳上坐着的巫女惮,竟有些恍神,分不清刚才到底是做了一个梦,还是巫女惮为她制造出来的一幻境。


指边一阵叮铃脆响,转头见指间绕着一双坠在碧绿翠竹伞柄上的精致的小金铃铛。


惮急切地注视着凤浅,“郡主可有见到我的师傅?”


“你师傅叫修萝?”


“家师确实叫修萝,她老人家可好?”既然凤浅叫得出修萝这个名字,应该是见着了。


“看上去还算不错。”


惮松了口气,起身向凤浅道别。


凤浅也不多留,让千巧送惮出去。


而她自己则起身去向父亲辞行回了长乐府。


推开沉重的书库大门,望着几层楼高的书架,一个头三个大。


好在她有先见之明,以还钱为诱饵,死拉活拽地扯了惜惜小财迷来当杂工。


再加上,所有书都被四儿认真归类,并注明类型。


花了大半个时辰,总算在书库顶楼的角落里找到几本关于曼珠沙华以及天地共主的史记。


可惜,不管是正史还是野史,对曼珠沙华都只是一些民间的传说,来来去去都只是说曼珠沙华花开叶落,叶落花开,生生相错,永世不得相见,除此外再没更多的叙述。


至于天地共主的故事就更是少之又少,不过寥寥几笔勾画出他当年如何用冷厉手段清除异己,踏着尸骨和鲜血坐上天地共主之位。


成为天地共主之后的事就再没有记录。


那些画像都是凡人凭着那些传说幻想出来的,要么凶神恶煞,要么严肃冷酷。


不管人们幻想出多少张面孔,都清一色的凶狠丑陋。


“没一本有用。”凤浅叹气,掏出小铜镜在脸上照了照,这张脸长得虽然还算不错,但没让她自恋到认为,会有一个男子为她不肯往生,更没自恋到觉得这张脸能得到什么天地共主的垂青。


最关键的是,她只是一界凡人,还是废材得不能再废材的凡人。


惜惜看着坐在对面的凤浅,她认真的模样是难得的正经。


凤浅抬眼,见惜惜手指转着小金算盘,迷惑地看看她,再看看被她丢了一桌子的书,他漂亮的眼睛清纯得像她以前养过的一只幼嫩的小兽。


她脸上那抹小小的正经,如同昙花一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秀气的眉微微挑起,没了正经模样,朝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做什么?”惜小兽不但不上前,反而警惕地退后。


凤浅爬上床子,探身过去,手搭上他的肩膀,


惜惜胃里刹时冒起了酸水。


凤浅杏眼一瞪,“不许吐。”在自己脸上摸了一把,又挺了挺发育得不算太大的胸脯,“你看我这相貌这身段,算不算得上是世间尤物?”


惜小兽张口结舌,说她不要脸,都侮辱了‘不要脸’三个字。


在惜惜起身躲开的瞬间,凤浅贴了上去,笑吟吟地在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一只手不安分地摸向他的胸脯,缓缓向下游动。


惜小兽吓得脸色发白,推开凤浅,死死捂着下身,连连后退,“你……你想做什么?”


凤浅嘴角微扬,露出倾国倾城的笑颜,又向前凑近,惜小兽退得了两步就抵了身后书架,无处可退,凤浅立刻欺身上去,把他压住,在他耳边吹气,“你也不小了,还没尝过女人滋味吧?今晚夜黑风高,很适合做点什么,不如我们……你如果不行,我可以帮你。”


“不要!”惜小兽吓得失了控,猛地把凤浅推倒在桌上。


凤浅腿一勾,灵活地缠上他的腰,把他拽了过去,嘻皮笑脸地调戏,“别怕,我会很小心的。”


惜小兽又气又急,慌乱中双手乱推,只求能把她推开,这一推,双手却推上一团软绵绵的所地,瞬间白了脸,胃里更是一阵反过一阵。


凤浅手指划过他的脸颊,道:“要吐就赶紧吐,吐完了好办事。”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4 10:59:41

第288章 捉奸
一句话,反而把惜小兽的吐意全消没了,开始悔肠子,最近见凤浅还算‘正经’,以为她从良了,结果他还是低估了她的下限,跟她来书库,简直是自送狼口。

“你……你别乱来,你敢乱来,我……我……”

“你怎么?”凤浅调戏惜小兽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调戏起他来没压力,两腿夹着他,豪迈地给他解腰带,“这种事又不难,一回生,二回熟悉,做做就习惯了。”

凤浅手腕突然一紧,被惜小兽抓住,然后不知他用了什么样的一个招式,把她丢了出去。

“你再敢乱来,别怪我不客气了。”惜小兽愤怒地瞪着她,恨不得拿眼神在她身上戳几个洞出来。

凤浅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一回生,二回熟。

他以前不跟凤浅打架,是不敢碰凤浅的身体,但碰着碰着也就习惯了,现在对她还手防狼没有了半点障碍。

凤浅坐在地上看了他一阵,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转身就走,嘴里絮絮叨叨,“这身体真废,连个惜小兽都迷不住,还迷什么天地共主,还指望有人为你不舍得往生?凤浅啊凤浅,你就一介什么也不是的凡人,别想那些有的没的……真有什么天地共主,到了现在,还不成了恐龙化石?”

惜惜无语得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

凤浅回到玲珑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身上的白衣换掉。

云末不但自己喜欢穿白衣,还喜欢给他宠爱的人穿白衣,比如儿时的她,又比如怜心。

以前,她总怀念着过去,凡事和以过去有关的,她都想紧紧抓住,她记忆中小时候的衣服几乎都是白色,虽然那时穿白色,是因为他们只买得起这种没有染成各种艳色的布料。

她有时在想,如果那种不染色的麻布是死人和披麻戴孝的人穿的,他们身上穿的多半会是那种最便宜的麻布。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们儿时几乎所有的衣服都是白色。

于是,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总会穿白色的衣服。

但自从看见总是一身白色的怜心,她就觉得自己身上的白衣特别的刺眼。

翻遍了箱底,最后选了件款式简单的大红衣裳。

明明是最艳丽的颜色,却被她在不笑的时候,穿出一股冷冰冰的气质。

配上那把绣着血红曼殊沙华的金伞,冷艳逼人。

凤浅看着镜中这样的自己,觉得很满意,觉得自己本该是这副模样。

千巧一直觉得凤浅漂亮,但看着这样的凤浅,仍是呆了。

凤浅收起伞,才想起今天惜小兽有些不对劲。

换成以前,不管她再怎么‘淫威’大发,惜小兽都不可能陪着她去找书。

他今天不但去了,而且在和她孤男寡女的时候,也没逃跑。

“我不在府里的日子,府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大事倒是没有,不过……”千巧皱眉。

“不过什么?”

“不过不知道宁王和惜公子怎么惹了止烨公子,止烨公子把惜公子和宁王的院子挨个砸了一遍,惜公子心爱的古董被砸得一个不剩,还不许下人清理,说是要留给惜公子回来看看。”

凤浅恍然大悟,想必是惜小财迷知道自己得罪了止烨,会招来止烨报复,所以才跟着她去了书库,省得回去看着一屋子的狼籍添堵。

不过这堵早晚还是要添的,除非他一辈子不回那间院子。

“止烨现在在哪儿?”

“今天柳儿姑娘挂初夜牌,止烨公子应该去了‘花满楼’。”

止烨常去‘花满楼’,以前凤浅从来不理会,所以千巧交待止烨去向的时候毫无障碍。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止烨常去看柳儿?”

“这倒没有,自从上次柳儿姑娘哭着从府里出去,就没听说过他们见过面。止烨公子性格虽然浪荡不羁,但也不会在郡主出事的时候出去花天酒地的。”

凤浅眉头慢慢蹙起,柳儿早不挂牌,晚不挂牌,却在她刚刚回来就挂牌。

显然是在逼止烨选择。

选她凤浅侍郎的名分,还是选柳儿。

凤浅府里的这几位,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入府也都是有着自己的目的和利益,止烨当然也是这样。

他们虽然顶着她家公子的身份,但不表示他们就得为她守身如玉,对别的姑娘连情都不动一动。

这么多年来,止烨为柳儿的病不惜一切代价,能做到这点,说明柳儿就是他身份外的另一份牵挂。

她一个局外人都能看明白这点,被他一直捧在手掌心里的柳儿不可能不知道。

柳儿使的是一招毒招。

凤浅突然好奇止烨会怎么选。

心动不如行动。

凤浅当机立断,去了‘花满楼’围观。

被算计了一回,凤浅连千巧都不太相信了。

所以这次出府,是借口午睡,打发了千巧后,爬窗出去,然后租了辆马车,独自前往‘花满楼’。

为了不张扬,凤浅租的这辆车是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马车,只是多给了点碎银子,选了辆干净的新车。

花满楼接待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人,迎宾打帘子的个个练了一双火眼金睛,光看车和排场,基本上就能知道来人是不是出得起钱的。

出得起钱,不能得罪的人,他们跑得比兔子都快。

这种廉价的马车就实在入不了他们的眼了,只拿眼风扫了两眼,就去迎后头来的马车了。

好在今天是柳儿挂牌,图的是个热闹,要放些闲人进去添加气氛的。

而凤浅来的早,里面闲人座还没挤满,轻轻松松地迈进‘花满楼’的门槛。

管事花娘子一边招呼进来的贵客,一边拿眼瞄着门口,生怕怠慢了哪个大人物。

她在凤浅手上吃过亏,对凤浅特别的敏感,再说一般姑娘挂初夜牌,来的都是男人。

凤浅一个姑娘家,虽然没有下人跟着,却比谁都显眼。

花娘子知道柳儿和止烨关系非同寻常,而止烨的身份,她也是知道的,冷不丁看见凤浅,吓了一身冷汗出来。

这是来‘捉奸’的?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凤浅从来不干涉侍郎的事,止烨更是‘花满楼’的常客,如果要‘捉奸’也不用等到现在。

如果不是冲着柳儿来的,那么就剩下他们东家了。

不管凤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花娘子都不敢把凤浅一个人晾着,忙三步并两步地窜了过去,“郡主好久没来了,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坐坐?”

“逛街渴了,过来要杯水喝。”

花娘子呛住,不知该怎么接话。

凤浅看了看左右,“是不是今晚人太多,水都分不出一杯?”

一句话把花娘子想找借打发她出去的心给灭了。

“郡主说笑,我们这地方,别的不敢说,水哪能少。”花娘子揣着颗七上八下的心,把凤浅引上二楼雅间。

暗暗地心痛了一把。

今晚的雅间,间间是黄金位,却要白白在这女煞星身上浪费一间。

凤浅没想到花娘子肚子里的弯弯肠子,理所当然地坐下,“无颜呢?”

“我们东家好些日子没来‘花满楼’了。”

无颜骚包不在,凤浅觉得很完美。

花娘子见她没有因为找不到无颜而大动肝火,也没有来找麻烦的意思,暗松了口气,叫人摆好酒菜,退了出去。

青楼姑娘挂牌,凤浅在小说里看见,没有亲自经历过,虽然知道各家青楼一定会搞一系列的节目来造势,却没想到造势的过程会漫长到让人打瞌睡,觉得完全可以拉人打四圈麻将。

隔着珠帘望向对面走廊,想到第一次来花满楼,止烨就是依在对面朱红栏杆上。

而今晚,对面栏杆前围了不少人,却独不见止烨。

不知是不是主角还没上台,他缩在了哪个雅间里喝闷酒,又或者是他正在后台劝柳儿从良。

今晚天气格外闷热,这年代又没有空调风扇,凤浅又没有备扇子的习惯,再加上她闲着没事,只能喝酒,转眼间一壶下肚,这果酒喝起来没有感觉,后劲却不小,酒意上来,生生地闷了一身的汗,里衣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凤浅想起‘花满楼’之所以生意好,除了这里的美人多才多艺以外,还有就是硬件配套设施到位。

比方说,后山五彩温泉就是‘花满楼’的一大特色。

听说,无颜让人把那些小温泉一个一个的圈起来,隐在繁花丛林之中。

嫖-客搂着美人泡在池子里,观星望月,享受微风花香,真是快活过神仙。

凤浅打听到藏在泉眼上的那个碧山泉远离客人用的温泉区,只有他们的东家无颜能用。

问给她冲茶的小厮,“你们东家是不是经常揣美人到那池子里快活?”

小厮老实,如实道:“我们东家从来不和美人共浴。”

凤浅对抱美人的风流事没兴趣,嫖-客用过的池子更不会去用。

但有干净池子泡一泡,洗去一身臭汗,倒是很是惬意。

她在三生镯里炼了这些日子的丹药,身手比以前敏捷了不知多少倍。

翻墙爬树已经不成问题。

无颜不在,她去洗个澡也不会有人知道。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4 10:59:58
第289章 腹黑的小肉丸子
凤浅提着小酒晃出雅间,喧闹的人声突然安静下来。
凤浅依了雕花栏杆,往楼下看去。
迟迟不见人影的柳儿一身艳装,正抱着把琵琶款款登台。
柳儿长得本就不错,经过精心打扮,果然艳光四射,台下一片哗然。
结果毫无意外,柳儿被神秘人以万金包下。
凤浅眸子半眯,止烨居然让她登台,下意识地瞥了眼对面垂着珠帘的雅间。
柳儿抬头向二楼望来,看见依在朱红栏杆上的凤浅,眼里闪过一抹讥诮的恨意。
凤浅打了个酒嗝,转身离去,这是她意料中的结果,但亲眼所见,心里仍有些不舒服。
晃晃悠悠地去了后山。
以前身为特警,寻路什么的是小儿科,转了两圈就找到了无颜专用的碧水泉。
凤浅睁着迷离的醉眼,看着眼前的五彩池子,感叹无颜骚包真是个会享受的主。
半枝花枝横在五彩池上,月光下花影斑斓,说不出的诗情画意。
凤浅酒虽然喝的不少,头有些晕沉沉的,却还知道,脱了衣服后,把衣服放进三生镯方便拿取。
泡入池中,被热泉一泡,舒服得全身毛孔都展开了。
她依在池子边上,信手摘了朵春花,赏一回花,喝一口小酒,再被凉风轻轻一吹,无比惬意。
她想,止烨今晚抱美人入睡,她在这里享受温泉,也不算亏。
想是这样想,却苦笑了一笑。
今晚,她才真正意识到,她府上的几位和她真的只是协约上的关系,除了那份协约,他们有自己的生活,总有一天,他们会各自离去。
而她却前途渺茫,仿佛无处可去。
凤浅高提起酒壶,用嘴接住壶嘴里泄下的清亮酒液。
几口酒下去,昏昏欲睡。
凤浅以前经过长期训练,是很敏感,但今晚心情有些莫名的烦闷,加上灌多了果酒,脑子变得迟钝。
明明听见似乎有人走近,却没反应,直到半梦半醒中,听见水声,才睁开迷离醉眼。
隔着繁花,看见踏入水中的一双修长结实的长腿,她脑子麻木地抬眼上看。
窄腰平腹,漂亮的六块腹肌,结实的胸大肌,无一不完美到让人流口水。
凤浅想,被人称为最完美的男人大卫,恐怕也没这具身体漂亮。
凤浅欣赏完,正要闭眼继续睡自己的觉,水光晃过,蓦地看见那人腿间硕大的一串葡萄晃了晃,怔了一下,这才醒觉那人和她一个池子。
而她现在身上光溜溜不着一物。
飞快抬头,看见月光下那人一脸阳光,又带着些不羁的英俊脸庞。
止烨!
凤浅一个咛叮,酒吓醒了七八分。
难道止烨包下柳儿后,竟要在这地方做那风流之事?
止烨虽然没钱,但实在遇上困难,找惜惜无颜借个万八千金,不会是问题。
所以柳儿被人万金包下,她丝毫不觉得奇怪。
可是……
这池子不是只有无颜骚包专用,不许嫖-客涉足?
凤浅气闷,她低看了止烨和无颜的交情。
别的嫖客不行,止烨却是可以的。
她以前执行任务,离不开潜伏,潜伏这项本事,她练的也极好。
只要她不想被人发现,即便是打瞌睡的时候,也能无声无息。
止烨没想到这里会有人,加上又有花枝遮挡,才一时间没有发现凤浅。
但池子只有这么几个澡盆大,只要他换个方位,就能看见她。
凤浅郁闷得恨不得钻进水里遁掉。
屏住呼吸,到三生镯中取衣裳,只求在他发现前穿好衣服离开。
哪知,三生镯里本该随手一拿,就能拿到的衣裳竟没取出来。
再取,仍是拿了个空,低头看向手腕上碧绿的镯子,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三生镯里,肉丸子紧抱着凤浅脱下来的衣裳,蹲在一棵大树上,看见凤浅一次又一次地拿不到衣衫,开始急躁,兴奋得头顶的绒毛都竖了起来。
在凤浅再次取拿衣裳的时候,丢了块白帕子过去,那块白帕子被凤浅捞了出去。
不等凤浅反应,它抱着那团红衣,飞快地跃进林子深处,蹦进闭关出来的影子怀中,想像着凤浅得光着屁股满山跑,笑得眼都快眯了起来。
影子虽然不能像肉丸子一样和凤浅心意相通,知道凤浅这时在做什么,但看见它怀里抱着的衣服,也能猜到肉丸子在捉弄凤浅。
轻摸了摸它毛绒绒地小脑袋,“又你在欺负浅浅?”
肉丸子不服气,“平时都是她在欺负我。”
影子笑了,柔声道:“那就小小地欺负她一下,但不要把她欺负得太厉害,好不好?”
肉丸子点头,“好,那我让她小急一下,就还给她。”
影子又温柔地揉了揉它的头,“好。”
凤浅看着手中的白帕子,有些发愣,不知是三生镯的系统死机,还是自己喝多了酒脑子当机,连带着意识指令也跟着出错。
怔仲间,见止烨已经整个人下了水,往水深处移动,只要再走出几步,就能看见缩在花枝后的她。
凤浅脑子飞转,止烨的功夫高得可怕,在他眼皮底下无声无息地逃走,不可能。
就算大伤后元气没有恢复,她也不可能毫无预兆地靠近并打晕他。
以他的身手,要抓她,简直像老鹰抓小鸡,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办法跳到他身后,抢了他的衣服,然后走人。
只有这样,他才不可能追上她,因为他脸皮再厚也厚不过她,可以不要脸地光着身子到处跑……
主意是打定了,但问题来了。
这样一来,他就知道了她来花满楼,知道她来捉过他的奸,而且还搅了他和柳儿的花好月圆之夜。
这事怎么看都像她打翻了醋坛子,却又无可奈何,然后独自在这里买醉。
她凤浅虽然不怕丢脸,但绝不能让人觉得她这么没骨气。
别外还有个更大的问题,她手上只有一块白帕子,跳出水的时候是遮哪里,上面还是下面?
月光拖着止烨的影子覆上她的身体。
凤浅完全没有思考的余地,直接把手中白帕子盖在从花影中转过来的俊脸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鼓作气地从水中跃出,抓住止烨放在池子边的衣裳,拔腿就跑。
在止烨拽下脸上白帕子的瞬间,一袭血红纱衣向凤浅兜头而下,把她连头带人罩在红衫中。
有衣衫遮脸,不用担心被止烨看见脸,回头。
看见烟雾弥漫中止烨惊得煞是复杂的神情,他本能地要跃出水面追赶,但看见凤浅纱衣下的一双赤裸的雪白小腿,接着意识到自己浑身赤裸,皱眉沉回水中。
凤浅三蹦两窜地转进花荫,松了口气,把衣衫从头上拽下来,反正他没看见她的脸,不知道她是谁,只要她不说,这件事就算烂在了这里,没人知道。
至于是不是破坏了他等着和柳儿办事的心情,就不是她能管的了。
正想找地方把衣服换上,突然腰上一紧,被人完全没有征兆地卷进怀里。
凤浅陡然一惊,抬眼望进一双带着玩味的邪媚眸子。
她身上虽然披着止烨的衣裳,但里面真空,光不溜秋,被他实实在在地抱在怀中。
他长得再媚气,却是货真价实的男人,而且半点不娘娘腔。
她沐浴后的身体隔着衣裳感觉到他身体上绵绵传来的温热,那感觉别样的暧昧。
凤浅脸皮虽厚,脸仍腾地一下红得像煮熟悉的大虾。
他贴近她的耳血畔,声音湿软柔腻,“真巧啊。”
“是挺巧。”凤浅喉咙里干巴巴的。
望向无颜来的方向,再看向身后,“你是要去碧水泉?”
“是啊,一起?”无颜略瞟了眼她身上的的男衣,笑得眼角斜斜挑起,眼里戏意浓了三分,说不尽的妩媚妖孽。
凤浅不可思议地重看向他,“两个大男人半夜泡温泉?”
“现在不是还有你了吗?”无颜冲着她挑逗地眨了下左眼。
鸡皮疙瘩从凤浅耳根直爬上头顶,“你该不会真的男女通杀吧?”
无颜妖孽男女通杀,凤浅觉得不稀奇,但止烨断袖,她觉得不可思议。
无颜挑起她的下巴,她打湿的头发如黑缎一样贴在凝脂般颈侧,被热气熏红的小脸艳如娇花,眼黑得醉人,而嫩如樱桃的小嘴在月光下泛着柔光。
无颜喉节滑动一下,只觉得唇干舌躁。
“你说呢?”
凤浅身子一僵,干笑了笑,“今晚月好花好,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无颜眉梢轻挑了挑,“我想,止烨也很乐意看见你,人多热闹,怎么能说是打扰。”带着她往前走。
凤浅吓得变了脸色,死死把他拽住,“你们该不会是买了柳儿的初夜玩3P?”
无颜惊讶,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会这样想?”
“如果止烨想独占柳儿,根本一毛钱不用花,勾勾手指,柳儿就什么都给了他,哪用得着在这里花上万金,我之前有些想不明白,看见你才想到这一出。”
凤浅皱眉,“你们顶着和我的名分,在外面怎么荒唐,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你想拿我和妓子同论而言,供你们淫玩。你告诉,无颜,我就是拼得一死,也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4 11:01:54
第290章 人要知足
无颜看着凤浅大义凛然的模样,好笑得扯出满眼的媚意,“你想去了哪里?”
凤浅也是万里横空的胡乱YY,顺带试探无颜,结果很满意,显然是他和止烨两个人来泡温泉。
虽然不排除这二人断袖的可能,但总强过3P4P的鬼混。
没有当面撞个‘未婚妻’和侍郎们乱来,她这个妻主很有面子。
凤浅转到树丛后,一边警告着无颜不许偷看,一边快速换上自己的衣服。
无颜不屑地两眼望天,他堂堂风流宁王,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只要他点个头,不知道多少女人抢着脱光来,摆出各种诱人的姿式供他欣赏,他用得着偷看?
再说,他就算要看也看那种大胸大屁股的女人,干嘛看她这种还没发育完全的小毛丫头?
凤浅哪知道无颜肚子里的那些腹诽,把换下的衣裳披头盖脸地罩在无颜的头上,“你敢告诉止烨,在这里看见过我,我砸了你的‘花满楼’。”
无颜拽下头上的男衣,好气又好笑,同时又有些好奇。
她穿着止烨的衣服,难道止烨居然没看见她?
不可能啊。
迷药?
额头上瞬间飚出冷汗,止烨上次重伤,元气大伤,现在还在调理,一味药用的不当,都会落下祸根,迷药什么就更沾不得。
见凤浅一溜烟地跑了,也三步并两步的窜向碧水泉。
止烨双手搭在池边,正泡得舒服,除了看见他手中拿着的衣服外,眼里闪过一抹诧异,除此外没看出有什么不妥。
无颜脑子糊成了浆糊,“你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止烨视线落在他手中衣服上,脸上难得囧囧得有些不自在,“这衣服,你哪来的?”
凤浅身上剥下来的,“前面林子里拾的。你这是怎么回事?”
止烨瞥了眼丢在池子边上的白帕子,脸色难看得不是一般二般。
下了水都没发现池子里有人,被人一张帕子直接扣在脸上,已经够丢脸的,还被人抱了衣服走,简直丢脸丢到了家。
无颜听完,忍了笑,“你真没看见是谁?”
止烨白了他一眼,从脸上拽下帕子就看见姑娘家的一双光溜溜的白腿,他能下作地盯着人家看?
无颜再忍不住,笑得前俯后仰,直到止烨脸上挂不住,完全臭了下去,才憋着笑,咳了一声,“没想到你真会不管柳儿。”
止烨眼里的囧意慢慢褪去,换上一袭冷意,“我最恨人寻死觅活的威胁我。”
柳儿这么逼她,等于逼他离开长乐府。
他一旦离开长乐府,就毁了当年签下的协约,就再不能借云末他们众人的力量救父亲离开那水深火热的炼狱。
她这是在逼他舍了他亲生父亲的生死。
他念着母亲的恩情,就差天上的星星没摘下来给她。
就算她不领情,不知足,他也无所谓,横竖对得起自己的那份心就够了。
但柳儿这次的做法,确实让他寒透了心。
无颜默然,两个大男人相对无语。
***
柳儿已经卸去浓妆,枯坐在红烛旁,绞着衣袖,面色冷如寒霜。
她一直认定,这一步棋是包赢的棋,止烨一定不会弃她不顾。
没想到,自从放出挂牌的风声,他竟没来看她一眼。
昨天,花娘子来找过她,说,如果她不愿挂牌,无颜公子即便是拼着‘花满楼’的名誉受损,也会保下她。
无颜能为她做到这一步,止烨岂能对她不理不顾?
她不服,也不信,果断回绝花娘子,毅然挂牌,她要把止烨逼到极致。
怎么也没想到止烨竟会真的舍她不顾,任她被别人包去。
她恨死了止烨。
也死恨了凤浅。
如果不是凤浅这个狐狸精迷惑了他,他绝不会弃她不顾。
忐忑地等到天亮,也不见万金包下她的贵人进房。
直到天亮,才有人推门进来。
柳儿睁着一双熬得通红的眼睛,转头看去。
站在门口的年轻男子,一条金织腰带束着光鲜的玫红丝锦袍子,垂着一块上好的碧绿翡翠环佩。
他随意地把玩着扇子,明明是一张艳丽不可方物的脸庞,却丝毫不带女气,妩媚的狭长眼眸斜挑挑地睨视着她。
柳儿刹时间怔住,看着下人端着饭菜进屋,在她面前摆好,等无颜缓缓走到桌边坐下,才慢慢回神。
“是你花了万金包下我?”
无颜笑笑,算是默认。
“为什么?”
“你认为,我能为什么?”
“是他让你这么做的?”
无颜摇头,取了一串钥匙放在桌上,这是城西一座小四合院的钥匙。
“你和‘花满楼’本来就没有签过卖身契,走吧。”
这里是青楼,她已经挂了牌,如果留在这里,就得按这里的规矩。
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柳眼圈一红,‘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因为你这次错得离谱,你伤了他的心了。”
“如果他不这样对我,我何必落到这一步。”
“他没有逼过你,是你在逼你自己。”无颜好耐心地拿着饭碗,乘好饭,放到她面前,“男人的一生,不仅仅只是女人,还有家人,还有许多其他更重要的事要做。”
“可是,我真的太喜欢他了。”柳儿哭得更凶。
“不管你怎么喜欢他,但你不该逼他放弃一切,包括父亲的性命,只守着你。”
“这么多年,他父亲没有半点音信,谁知道是不是还活着?难道一辈子找不到,我就要这么等一辈子?”
“他没有要你等过。”无颜皱眉,眼里闪过一丝不悦,柳儿的母亲养了止烨几年,止烨对她比别人对自己的生母还孝顺,养母死后,为了柳儿的命东奔西跑,几次连命都差点搭上。
除了照顾柳儿,他唯一的一点想念就是救出父亲,柳儿说出这话,实在太过没心没肺,也太过伤人。
柳儿怒了,“你是故意来气我的,是不是?”
“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哭。”无颜把筷子放到她手中,起身离开。
柳儿扑上前,拽住他的衣袖,“无颜哥哥,帮帮我。”
“你想怎么?”无颜低头看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睛的柳儿。
“告诉他,就算他是为了找他父亲,但把自己这凤浅这种不要脸的女人绑在一起,不值得。”
无颜看着她忽地笑了,扇子在指间打了个转,“难道你还不知道,凤浅现在是我的未婚妻?她虽然确实很不要脸,但你在我面前这么骂她,却也不该。”
柳儿怔了一下。
无颜接着道:“我才将将挤进长乐府,怎么开得了口去劝他退出?”
“你们都疯了吗?”
“是啊,好像真的都疯了。”
“既然这样,你尽快娶了凤浅,他也就该死了心。”
“人要知足。”无颜眼里的笑慢慢变冷,把衣袖从她手中抽了出来,不再看她一眼,迈出门槛,飘然而去。
柳儿把手中筷子摔了出去,又转身把一桌的饭菜全部扫到地上。
“你们都是坏人,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
晚上驿站关门,雇不到车,凤浅也不急着回长乐府。
又去前面要了两壶小酒提着离开‘花满楼’,蓦地一只信鸽停在她手上,上面绑着一个小竹筒。
凤浅认得上面的标记,是上一世,她和皇甫天佑联系的专用标记。
想也没想地取出小竹筒里的信笺,上面是她熟悉的字体,说是字体,不如说是暗语,只有她和他才看得懂的暗语,“你有心事?”
在上一世时,皇甫天佑就养了些专门用来和她联系的鸽子。
那些鸽子可以凭着特殊的方法,不管她在哪儿,都能找到她。
凤浅微微一笑,取出小炭笔,把那张信笺翻过来,写道:“你怎么知道?”难道对方能透视?
把信笺放进小竹筒,放飞信鸽。
晃晃悠悠地逛到西子湖。
一个人依在湖心的亭子里,就着月色,喝着小酒,虽然看似惬意,这酒却越喝越觉得凄凉。
,那只鸽子再次飞到她手中,“我与你心意相通,感觉到了,是被偷了钱还是被男人甩了?”
“难道一个人不开心,只能是这两样?”
“女人嘛,思想简简,要死要活的不就两样,男人和钱财。不管是哪样,说吧,你想怎么庆祝?”
凤浅不屑地哧了一声,却是一笑,其实他说的不错,她此时心情烦闷,确实是为了男人,
随口开着玩笑,举着喝了一大口酒,“我在西子湖在与孤独干杯,要不要我喝下你那份?”
这次信鸽很快去而复返,“留下我那份。”
凤浅嘴边勾起一抹淡笑,手指轻抚过那张信笺,居然还会有一个人记挂着她。
可惜他前几天去了平乱,要不然邀他一起喝酒,倒也不错。
凤浅摇头一笑,揉了信笺,不再留言,放飞信鸽。
“和孤独干杯的感觉如何?”蓦地传来一个嘶哑性感的声音。
“很好。”泪却不自觉得滚落下来,受到委曲她没有哭,感受着孤独。
“你哭了。”
“没……”凤浅晃了晃头,真是喝多了,竟平白产生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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