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顶部
admin 16管理员

此人很懒,什么也没有留下

  • 突出贡献

    长期对论坛的繁荣而不断努力,或多次提出建设性意见
  • 荣誉管理

    曾经为论坛做出突出贡献目前已离职的版主
  • 发帖34871
  • 主题12415
  • 粉丝50
  • 关注0
大家都在看
相关推荐
开启左侧

《媚者无双》无心果 [完结]

[复制链接]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4 10:42:13
第242章 情 * 服 务
有丫头端着个托盘进来,托盘上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

瞧过架式,真象现代的推油按摩。

凤浅体寒,比正常人体温低了很多,她怕被人按着按着睡着了,被人当成死人,拉去火葬场一把火烧了,所以长这么大,还没让人按摩过。

但职务所在,一到大扫H的时候,总要往那种地方跑一跑的。

没吃过猪肉,猪跑却看的不少。

见到这些东西,也不觉得稀奇难接受。

青娘示意凤浅趴在窄床上。

凤浅脸皮厚,只限于她看别人,自己脱得光溜溜地就有些不自在。

瞥眼见隔壁那位已经趴下,正朝她这边看来。

凤浅微蹙了蹙眉,如果她直觉没有出错,隔壁这人是来监视她的人,那么她的一举一动,都势必会上报给对方。

她和玉玄在移宫才演了一出荒唐戏,她到了这里却露出扭捏之态,那么刚才那场戏的真实度就会被人怀疑。

凤浅依言趴了下去,以前累得厉害的时候,也很想象同事们一样往按摩床上一躺,叫个手艺好的技师来给按按,松松骨。

可是一直不敢,回到这世上反而能如愿地试上一试。

在这里,就算她睡得浑身冰冷跟死人一样,也没人敢拉她去烧了埋了。

想到以前同为刑警的同事,在被人按摩松骨的时候,痛得鬼叫连天,但从那床上下来,却是一副精神爽爽的样子。

对接下来快要开始的推油按摩也就不怎么抵触了。

既然云末要她入乡随俗,那么她就入乡随俗,她入乡随俗了,云末总得让她见着她想见的人。

凤浅趴在窄床上,脸向着屏风,屏风的透明度只能隐约看见对面的影子,人相表情都完全看不清楚,但经过训练的人能从对方的一点细微动作和声音判断出对方的一举一动,甚至揣摩到对方的心思。

凤浅自己是这样的人,相信这女人是对方派来的人,那么这个女人同样有这样的能力。

想到这里,凤浅的视线重新打量这间大屋。

云末他们猜到对方一定不会放过任何监视她的机会,所以才故意安排了这么一间房子,让对方看一些,又看不真切,顺带利用对方揣摩的心思,只要往旁边引一引,就能误导对方,让对方往他们希望的方向猜测。

凤浅嘴角慢慢浮上一丝了然,同时眉心微微蹙紧。

人心在云末那里果然都只是任意把玩的玩意,那么她的心在他那里,是不是也是如此?

心思强大到这样的一个人,她要赢他,到底能有几分胜算?

凤浅慢慢垂下眼睑,她没有一分胜算,但她还是想赢。

身后传来轻微的门响,似乎青娘引着丫头出去,另有人进来。

凤浅没有回头去看进来的技师,抬眼向屏风看去。

透过半透明的屏风,能看见一个体态欣长的人影半跪到窄榻上,探手去矮几的一个罐子里抠了一团东西。

那人衣着外形象是男装。

凤浅想到从侧门一路走来这里,所见来往的姑娘大多穿着男装,扮成俊俏的小生,就寻思过这地方难道是供那些空虚寂寞的富家女子消遣的地方?

这里的侍儿都是由女子假扮,所以就算玩,也玩的是虚凤假凰的游戏,不会破了男女之防。

接着感觉到脚边窄榻微微往下一陷,接着闻到一股玫瑰花香,幽幽得带着甜。

凤浅虽然觉得身后技师该是女扮男装的姑娘,但仍没忍住,垂下眼,偷偷看向抚上她赤裸肩膀的手。

那只手修长白皙,指节分明,是一支极好看的手,但这只手再怎么好看,也是一只男人的手,而且掌心带着薄茧,微微的粗糙。

凤浅身体瞬间僵住。

她身上虽然盖着薄巾,但薄巾下什么也没有。

推油不可能把精油擦在薄巾上,势必是要擦上肌肤的。

如果只是按按肩膀手臂,倒没什么,如果继续往下……

凤浅凌乱了。

她那几个混账侍郎玩的是哪出?

按在她肩膀上的手感觉到她身体的异样,只是微微一停,就又继续把掌心上的精油从她肩膀向手臂方向推了开去。

手法专业而熟悉。

这自然的动作,反而让凤浅觉得自己思想龌龊,囧了一下,不自在地把收回视线,继续和对面那位隔着屏风大眼瞪小眼。

肩膀和手臂在他的动作下很快暖和起来,凤浅奇怪地‘咦’了一声。

她在二十一世纪时,用心学医,也是想能找到办法解决体寒的问题。

毕竟一个人长年冷着的滋味并不好过。

她查遍了古今中外的疑难杂症,也没能找到能解决体寒的办法,所这么多年来,一直冷着,严重的时候冷得浑身骨头都痛。

冷的越久,对温暖也就越渴望。

可是现代各种取暖的途径对她而言,都没有半点用处。

就算她凑在火边上,也感觉不到温暖。

她试过用手去碰烧红的铁,感觉到的只有被烫得皮焦肉烂的痛,至于儿时被热水烫到的感觉却丝毫没有感觉到。

直到回到这里后,遇见玉玄他们几个纯阳之人,触碰他们身体才重新有了久违的暖和感觉。

离了他们,同样冷着,但这时肩膀上的暖暖的一片,那股热意还在继续向身体别处蔓延。

凤浅不知道是因为他的手暖,还是因为他掌心上精油的功率。

不管是哪样,都是凤浅这些年渴望而不能得的感觉。

这感觉真好。

舒服得眯了眼,忍不住轻轻呻吟了一声。

感觉身后的人向她俯低身,在她头顶轻道:“很舒服?”

“嗯。”凤浅想也没想地应了后,猛地睁眼,看向近在咫前的俊秀脸庞,刹时间怔住。

声音熟悉,这张脸就更熟悉得让她闭着眼也能想出来。

云末……

无语地撇脸,她是要想见止烨和容瑾的,而不是他。

她真的很想亲眼看看止烨的情况,另外就是有些事情,她一定要和容瑾当面确认才能安心。

云末嘴角微微勾起,浮上一抹似笑非笑,声音温柔中透着种说不清的诱惑,“把身体放松会更舒服。”

凤浅脸一沉,用口形道:“你该不会是想在这里演一出活春宫给人看?”

他笑了,身体真的又低了些,唇贴上她耳侧,“如果你愿意,我也不介意如此。”

凤浅的脸黑了下去,感觉到屏风对面那人注意到她这边的动静,狠狠地瞪了云末一眼,“如果你觉得我难服侍,就换个人来。”

云末笑笑,慢慢退了开去。

在凤浅以为他真的要下榻去的时候,他的手却伸入薄巾,握住她的脚踝,顺着她的腿一直往上,转眼已经抚到她大腿,双那邪恶无比的手还在继续往上。

凤浅僵住,这混蛋!

她恨不得一脚把在她身上胡来的人一脚踹开,可是那样一来,她过激的举动就会落入对方的眼中。

整个陆府就会成为对方注意的焦点,那么躲在这里的云末和其他人很容易暴露。

如果只是云末,给他加点麻烦,她是乐意的,但奄奄一息的止烨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凤浅恨得磨牙,把眼一闭,权当今天是享受一次色-情按摩。

凭着云末这张脸,这身材,这勾人的手段,就算日本第一牛郎也没得比,是不?

何况还带暖身服务。

她不亏。

边边对话的声音不大,却足够传过屏风。

她原意是让云末滚蛋,但对面的人听着,再加上云末后来的动作,却象是凤浅在向技师提出一些难堪的要求。

技师起先不肯,但被逼无奈,只得从之……

贵妇人听见那声音,嘴角一勾,露出一抹不屑,眼却慢慢闭上,享受背上那只手给她带来的服侍感觉。

云末邪恶又让凤浅郁闷的举动一下子就打消了对方的疑虑,放松了警惕,

凤浅对云末不得不又服气了一回。

好在那拢在薄巾下的手,到了腿根处就没再继续,而是退了出去。

凤浅松了口气,这家伙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知道适可而止。

还好……

气还没松完,突然身上一凉,竟是身上薄巾整个被揭开,然后就是她一丝不挂在趴在他面前。

凤浅呆住。

她还是低估了他的邪恶。

他这是吃准了她现在不敢跳真情为和他‘赤身理论’。

有东西淋在她后腰上,在她刚刚暖和的身体上掠过一抹清凉的感觉,竟让她第一次觉得凉不是那么讨厌。

接着他的手按了下来,在她腰部抹动,来来回回,很细心很着力,略带了点痛,却很快地让她的腰部也温热起来,很舒服。

他低声的声音又温柔响起,“还得放松些,这精油才会更好的发挥作用。”

凤浅吡牙,谁知道你给我上是不是催-情-药。

她明明把身体僵得紧紧的来抵触被他抚摸的触电感,可是他只是在她腰上的几个简单动作,就让她的身体情不自禁地软了下来。

他象是猜到她心里想的,低笑了一声,“这精油确实可以让身子变得更柔软,更敏感,不管做什么,都会比平时更妙不可言,郡主一会儿试过就知。”

试你个头,凤浅装死。

1、本次将扣除2个太妃糖,重复下载附件将多次扣费。

2、太妃糖可通过签到、发帖或回帖等方式获取【点此查看具体积分规则】,也可通过充值棒棒糖进行兑换。

3、成为书斋VIP会员免费下载藏书阁内所有书籍。【点此开通VIP】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4 10:42:30
第243章 你不再是我的丈夫
凤浅听见身后又是一声低笑,突然感觉他的手掌离开后腰,往下滑去,很快覆上她圆润的臀瓣,在那时来来去去地轻揉慢抹,指间不时地似有意,又似无意地擦过腿间敏感的部位。

凤浅僵住,她敢说这混蛋是故意地。

刚想扭动身子无声地抗拒,突然腰间微微一麻。

凤浅郁闷得想捶床。

这混蛋居然点了她腰间麻穴,她可以动,可以扭,却不可能有更多的力气做出激烈的反抗举动。

在肚子里把他骂了千百遍都解不了恨。

回头过去瞪他,他却只是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好象手下揉着的不是女人的身体,只是一团用来包饺子的面团。

她用口型骂他,他脸上表情没有半点变化,只是眼皮微抬睨了她一眼。

那一眼,让凤浅直觉得不妙,没等她反应,他揉按着她臀瓣的手突然由专业的按摩手法变成了别样的抚摸,向她紧闭的腿间游去。

凤浅身体瞬间缩紧,却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法,食指轻轻撩弄两下,一股异样的酥麻自那处传开,她夹紧的腿顿时一软,松了力道,等她反应过来再夹紧双腿时,却被把他的手夹住,而他的手指不安份在那要命的地方轻揉慢捻。

让人窒息的快意伴着暖意瞬间化开,她越是抑制地扭动,那销魂的快意越不能自抑。

凤浅抱着枕头把云末祖宗十八代都问过了,却只能在肚子里骂,憋屈得险些飚了泪。

急促的呼吸在春室中绵绵起伏。

他没有此放过她,突然分开她早抽空了力气的腿,头一低,竟吻了下去。

凤浅之前极致的快意还没有过去,又被带到另一个境界,难以描述的感觉让她浑身的血液直冲上脑门顶,在那里不住沸腾,烧得她脑中一片空白。

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一件干爽的披风披落下来,松软地贴上她的光裸汗湿的身体,柔软的感觉让她舒服得情不自禁地又一声喘息。

忽地腰上一紧,被抱了起来,面对面的地被他揽在怀里,她抬头径直望进他墨黑的眼。

他凝看了她绯红的面颊一会儿,蓦地低头下来,吻住她的唇,狂热得象要把她整下吞下去。

凤浅清晰地感觉到他快速跳动的心,怔了。

直到被他吻得有些透不过气来,才反应过来,推向他的胸脯,他却早先一步放开她的唇,环着她身体的手臂却是一紧,把他牢牢地圈在怀里,结实的胸脯紧贴着她柔软娇小的身子,烫热的面颊贴着她汗湿微冷的面庞,用只有他们二人听得见的声音低声呢喃,“还冷吗?”

凤浅眼里的怒意在这刹那间凝住,一点点淡退。

这时,见隔壁妇人也被人扶起,那技师暧昧地贴了上去,在她耳边低语,“再下来,就不能在这里了。”

那贵妇人虽然是为了监视凤浅,但也承受不起技师高超的挑逗,早化成了一滩春水,只恨不得就在这里春宵一度,主动伸了手到那俊俏男儿袍下抚弄,哪知他竟说不能在这里。

如果不在这里,让凤浅脱了视线,她回去交不了差。

微皱了眉,犹豫着没有立刻答复。

有人轻敲了敲门,不等里面答应就推门进来,是之前接侍凤浅的青娘。

青娘看了榻上相拥的人儿一眼,就垂下眼避开,“我们家小姐马上就来,郡主请到里间稍等。”

凤浅暗松了口气,忙滑下窄榻,脚下一软,好在云末及时接住,才没坐倒地上。

云末抱起凤浅步入旁边相连的里间。

接着又有一个人进来,个子极高,相貌极美,淡睨了屏风一眼,就进了屋。

贵妇人认得,这位就是陆家庄的大小姐。

贵妇人虽然监视凤浅,却不能表现出来,更不能限制凤浅的行动,自然不能阻止凤浅行动,当然,她也不可能跟着凤浅进屋。

里间与这大屋只有珠帘相隔,大屋中间隔着屏风,再加一屋珠帘,连人影都见不着了,但如果耳力够好,倒可以勉强能听见屋里的一些动静。

而且,他们的人曾侦察过陆家庄,知道这间大屋左右耳房并没有另外的出口。

那么陆家小姐来了,想必是和凤浅以及那位小生玩一龙戏二凤的游戏。

如果这样的话,她也就可以安心地随着面前的这位可人儿去里间风流快活。

只需时时关注着对面屋声响动静就好。

到于等凤浅离开,跟踪凤浅的事,也就不是她的任务了。

凤浅进屋,发现里面已经有一男一女两个人等着,而帘子一抛,又进来一位美人,看穿着打扮和玉玄去见她时大同小异。

迷惑地看向云末。

云末在她耳边低声道:“这就是陆家小姐。”

凤浅微微一怵,这就是极女人的情人?

陆小姐只是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就坐到桌边,朝那一男一女递了个眼色,就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着。

那两人就上了里间大床,落下帐帘,很快里头传出儿童不易的各种声响。

凤浅愕住。

云末没再做任何解释,把凤浅放到屋里的屏风后,屏风后放着凤浅之前换下来的衣裳。

凤浅等了一会儿,不见云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没有离开的意思,沉了脸,狠狠地向他瞪去。

他才笑了一笑,背转身去,在墙上的壁画面上不知怎么按了几下,脚下无声地滑开一道暗门,里面是一条通到地下的阶梯。

凤浅立刻明白过来,外面三人是碍眼法,让监视她的人以为,她在这里头风流快活,实际上已经从地道里离开。

想明白了这点,凤浅更恨得咬牙,早些这样不就行了,何必那样没下限地折腾她一回?

凤浅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不用等云末招呼,自己先钻进地道。

云末安静地跟在她身后,俨然一个翩翩君子,如果不是凤浅深知这个人恶劣,真会以为刚才大屋里的事只是一个幻觉。

地道两边墙上,十步就点着一盏油灯,令地道里光影卓卓,不至于黑不见路。

凤浅等台阶走完,确认上面已经听不见这地下声音,猛地站住脚,转身狠狠地瞪向身后温文俊雅的男子,“你是故意的,是吧?”

既然只是演场戏,何必非要她受那场难堪?

油灯昏暗的光亮投在云末侧脸上,忽明忽暗,在他俊美的脸庞上镀上一屋薄薄的金光。

朦朦胧胧似幻似真,如同他的人一样,让人看不真切。

云末平静地迎视向她含怒的眼,漆黑的眸子半隐在阴影里,越加莫测,“凤浅,你真认为如果不那样,那人会信?”

那个妇人监视凤浅,凤浅又何尝不在监视她?

凭着凤浅多年的经验,当然感觉得到,那个妇人不是好骗的。

推油在这里是新鲜玩意,可是妇人很快就能适应,而且享受其中妙处,可见本是精通男女之道的。

那人直到凤浅被侍弄得到了高潮,才放松了警惕。

如果,她整个过程都是货真价实的表现,妇人一定会看出蹊跷。

就算后面换了人来,真枪实弹地上,她也不会再相信。

凤浅骂娘的话哽在喉咙里,但想到刚才,她欲生欲死,而把她折腾得罪魁祸首却一脸正经,囧得无地自容。

但凤浅隐隐觉得,他这么做,并不是单纯地迷惑对方。

而是故意这样做。

凤浅脸上红了黑,黑了红,突然拽了云末回走,“回去重来过。”

“什么?”云末轻挑了眉稍,有些意外。

“这次,你躺着,我来。”她板脸小脸,然后悔,刚才怎么就没想到把他扒光了,由她来侍弄他,让他来受那个窘?

云末低笑了一声,“凤浅,我们是夫妻,刚才地方虽然不好,但勉强也算是我们夫妻间的闺房之乐。”

“鬼的夫妻,鬼的闺房……”凤浅的话想也没想地出了口,才发现他说的是什么,拽着他快走的步子,蓦地停下。

他说……

他们是夫妻?

“浅浅,我们拜过天地,成过亲,我是你的丈夫,你我之间的夫妻之事,天经地义。”

凤浅感觉自己的脑袋瞬间当了机,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启动。

转过身,好笑地向他看去,“你是我的丈夫,那玉玄,惜惜,止烨,容瑾他们算什么?”

云末的唇微微一抿,“走吧,时间不多。”

凤浅嘴角浮上一抹讥诮冷笑,“你不再是我的丈夫。”

“哦?”

“分居两年,而对方毫无消息,可以无条件离婚。我独自生活了十几年,没有你半点消息,我可以要求离婚。”

“原来,那边的世界竟是这样的。”这里七年,她那边却已经十几年这么久,云末心底隐隐地痛。

“那个世界的人无论是生活,法度,还是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和这里都完全不同。云末,你不再是我以前的小郎,而我也不再是当年凤浅。”凤浅平静地象是在叙述一件事情,“小郎,你不再是我的丈夫。”

云末凝视着她的眼,半晌,轻道:“这样也好。”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4 10:42:40
第244章 终于见着了
一抹裂痛在凤浅心底划过。

她说这些话,是想告诉她,她不是可以任他随便玩弄的,哪怕是他们有儿时的情分也不可以。

如果他们儿时的情分变成折磨她的刑具,她会毫不犹豫地丢掉。

结果,他就真的顺着她的口风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划上了句号。

他们……

不再是夫妻。

他不再是她的小夫郎,而她也不再是他的小妻子。

儿时的情分就此结束。

他们再没有任何关系。

凤浅心里告诉自己,你做的对,做的很好。

你和他拜天地时,只是个两个月大,什么也不知道的婴儿。

而老太太让他娶你,是为了让代替父亲被她克死,他不过是为了个暂时的容身之处,才冒着被克死的险和一个只知道吃喝拉撒的婴儿拜天地。

那样的婚姻,别说他,就连被他抚养到六岁的她,都觉得牵强。

他又怎么可能会愿意一辈子背负着这样荒谬的婚姻?

凤浅理智地知道,这样结束那荒谬的婚姻,无论是她,还是他,都没有错。

但她心里就是象被什么堵住,一阵一阵的闷痛,不管怎么痛,却只能死死地捂在心口里。

或许,他们之间没有爱过,但回见找他,是她坚持了十几年的执念。

她最终回来了,也找到了他,得到的却是残忍的伤害,伤害过后,心里的伤痕还没有愈合的时候,就沦为陌路。

这样的结果与她十几年来的期望天地之别。

无法承受的落差和失落感压得她透不过气。

凤浅深吸了口气,强忍下上涌的泪意,笑了一笑,毅然转身,向前走去。

他不再是她的夫,但日子还要过下去。

她还有其他的事需要去做。

云末望着前面单薄得象是一阵风都能吹走的小小身子,明明柔弱得象一朵夜风的轻颤的小花,却好强地把背挺得直直的,再坚起一身的刺,来试图保护着她脆弱的心灵。

他想象不出,她在另一个世界怎么渡过的那十几年,但他知道现在的她,不再是儿时只会腻在他怀里寻求保护的小女孩。

这是他所希望的,在这弱肉强食的社会,软弱只会成为他人嘴边的食物。

但看着这样的她,心里却止不住地痛。

他偏头自嘲一笑,心里浮上一个声音:“云末,这世上的任何人都不需你的怜惜,包括凤浅……你只需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四周静得只有灯芯偶尔炸天的‘嗤嗤’声,让这清冷的地道越加显得萧凉。

如果不是凤浅知道到了地道尽头,就能看见止烨,真会以为自己走的黄泉路。

出了地道,凤浅看着头顶水晶屏外的游鱼,才发现,他们竟在水底,难道对方的人能耐大到可以控制整个晋宁的蝶心兰,却掘地三尺,也没能找到他们。

虽然在水底,仍修建得如一个小型的四合院,中间天庭中也种了些花花草草。

云末向其中一间屋子望了望,“我还有点事要做,就不陪你进去了。”

凤浅从他眼神中知道,止烨或者容瑾就在那间屋子里,轻点了点头,不再看他,径直走向那间屋子。

房门虚掩着,凤浅轻轻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轻轻地推门进去,发现一个相貌算不上特别漂亮,却十二分温柔韵味的姑娘呆坐在一张小床边。

那份温柔足以弥补她相貌上的不足,是让任何男人看着都会不心忍拒绝,想娶回家,小心呵护着的女人。

她眼里噙着泪,痴痴地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俊美少年,没听见凤浅敲门的声音,甚至连凤浅进屋都没察觉。

凤浅立刻想到了一个人——柳儿姑娘。

云末和玉玄他们明知道她的性命和他们是绑在一起的。

她还费尽了心思,才能来到这里见止烨一面,而这位柳儿姑娘却能一直跟着他们直接来到这里。

他们对这位柳儿姑娘的信任可想而之。

从而可以想像得到,柳儿和止烨的关系亲密到了什么程度。

止烨能有这样一个红颜知己,凤浅该为他高兴,但不知道为什么,凤浅对这位看似柔弱得如温室中花朵的姑娘,再想到止烨想方设法弄钱给她买药治病,眉心就微微一蹙。

或许这样病弱无助的姑娘更让男人心痛,但凤浅对安于成为别人拖累的女人就是喜欢不起来。

在她看来,你爱一个人,就该自强,让对方快活,而不是整天只是楚楚可怜地坐在那里,看着对方为她奔波劳累。

凤浅咳了一声。

柳儿吓得小脸一白,飞快站起,看见身后凤浅,神色滞了一下,也许是没想到凤浅会被带来这里。

凤浅只淡睨了她一眼,快步走到床边,见止烨昏迷中不住微微哆嗦,平时艳红的唇白得没有一点血色,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一下,额头滚烫,显然发烧怕冷,眉头不由地一皱。

转头淡淡地看向柳儿,“他在发烧,身上发冷,怎么才给他盖这点?”止烨身上只有薄薄的一层丝被。

“容公子说,他心脉很弱,不能承受太重的重量,所以不敢给他加被子。”柳儿难过得直想掉眼泪,“可是他好象很冷。”

废话,不冷才怪,凤浅有些心烦,都说久病成医,从止烨整天给柳儿弄钱买药来看,这个柳儿也该是个久病的人,难道这么常见的病状也不能处理?

“容瑾呢?”

“昨夜就出去找药了,还没有回来。”

凤浅轻抿了唇,看向四周,发现旁边药架上放着一个酒瓶,随手拿起,闻了闻,是一壶烈酒,倒了点在掌心里就着灯光细看,酒里没有任何药物成分。

“容瑾还有没有说过有会避忌?也就是说,有没有什么东西不能碰?”

“这倒没有。”

凤浅不再理她,走到床边,把止烨身上薄被揭开一些,去解他身上中衣系带。

柳儿对凤浅的举动有些惊讶,想出言阻止,却又不也,急得活象受了欺负的小媳妇。

凤浅解开止烨腰间系带,没有马上把衣服掀开,回头看向柳儿,“你要在这里看着?”

柳儿不但不离开,反而上前一步,“郡主要做什么,让柳儿来做就好。”

凤浅面无表情,“他是我府上的人,有些事,让外人来,不合适,还是我自己来的好。”

柳儿的脸瞬间白了,唇哆嗦了一下,大眼里慢慢涌上泪,象受了多大的委屈,凤浅心情本来就不好,不耐烦跟她浪费时间,“还有问题吗?”

柳儿轻摇了摇头,向她行了一礼,不舍得看了止烨一眼,退了出去。

凤浅不再耽搁,倒了些酒在掌心搓热,揭开止烨身上中衣,往他身上擦去。

她以前为了暖和身子,什么方法都试过,包括用酒搓身体。

虽然这些办法对她没什么效果,但曾用在别人身上,效果还是不错的。

再说用酒搓身本来就可以退烧。

能让止烨的烧退下去,他自然不会再发冷。

从脚底到手指头,凤浅一遍一遍地搓,直到止烨不再发抖,而唇色不再那么苍白,才停了下来,给他系好衣衫系带,重新盖上薄被。

突然感觉有人推开门,转身见容瑾冷清清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进门就闻到满屋子的酒味,冷冰冰的目光在凤浅渗着汗珠的额头掠过,落在床头放着的酒壶上。

凤浅见惯了容瑾冰冷不近人情的模样,冷不丁见着他,仍打了个寒战。

容瑾精通医术,凤浅做了些什么,他一眼就能明白,凤浅不需要,也不想解释。

门外柳儿战战兢兢地小声道:“容公子……刚止烨他冷得厉害。”

容瑾连眼角都没向柳儿斜一下,进了屋,走到床边,把止烨的脉。

凤浅两眼望天,哧,医术好了不起啊?

见他墨黑的长发微湿,还沾着没干的露珠,而眼睑下有一抹青色,不知多少天没好好睡过。

凤浅对容瑾的那点不爽随之消散,接着想起,容瑾平时给人把脉都用的金丝,但他这次却用的手指。

偷偷往他手腕上看去,青色的阔大袖口绣青竹图案盖住他的手背,看不见手腕。

止烨身上的毒没去,体内的伤无法愈合,伤口的炎症会让止烨会反复的发烧,他每天都会用酒给止烨退烧,防止过高的体温造成生命危险。

附近山头的蝶心兰已经找遍,没有一株可用的蝶心兰,他只能去更远的地方碰运气,希望边远的地方或许能有一两株蝶心兰存活。

来来去去,在路上不敢有丝毫停留,就是怕止烨体温过高发生危险,而止烨体内有伤,他又不敢把这些活交给别人去做,怕手法不当,反而引起受损的内脏出血。

他还没到门口,就闻到一股的酒味,而守在门口的柳儿焦急不安地直掉眼泪,他表面上没有任何反应,心下里却是紧了一下,直到发现止烨身上的烧正在减退,而止烨体内的伤没受到任何影响,才松了口气。

只是之前,凤浅就用过古怪的办法给止烨治伤,所以他并没有特别的惊讶。

感觉到凤浅肆无忌惮在他身上乱看的眼神,本就没温度的眼眸,又冷了三分。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4 10:43:00
第245章 耍威风
容瑾平时就冷冰冰的,再冷也还是冷冰冰的,凤浅直接无视了他神色的不善,接着看。
比起她离开红秀坊的时候,容瑾又清减了一些,面容仍然好看得让人眼花,但疏远冷清的外表掩饰不住眼底的那抹疲惫。
可见这些日子,他为止烨的事奔波受了不少的累。
一个冷得不尽人情的人,可以为别人做到这一步。
凤浅突然觉得他冷冰冰的外壳包裹着的心,不是那么冷酷无情,这个无情的世界也不是那么无情。
容瑾一缕发梢上的露水一点一点汇成一滴,从黑亮的发缕下滑下来,滴在他的浓密的长睫上,打了个转滑进他的眼睛。
在二十一世纪,医生在手术时,如果有汗珠滑下,助理就会帮他拭去汗珠,免得影响医生手术的进行。
凤浅想也没地扯着袖子去拭他的眼角渗出的水滴。
衣袖还没碰到他的眼角,金光一闪,手腕上缠上一股金丝,手腕隔着衣袖仍能感觉到紧勒感。
凤浅不会怀疑如果她继续下去,这条金丝会毫不犹豫地勒进衣袖割断她的手腕动脉。
“好心不得好报。”凤浅翻了个白眼,把手缩了回去。
容瑾没有接着为难她,金丝无声无息地从她手腕退开,仍缩回他袖中。
凤浅‘咦’了一声,去扒他袖子,“你的金丝在的啊。”
人家是好了疤忘了痛,她是裹了伤口,就忘了这伤是怎么来的。
容瑾的脸彻底地冷了下去,蓦地放开止烨的手腕,向她冷瞥过去,眼里的寒芒象冰刀一样锋利。
凤浅‘哦’了一声,扒着容瑾衣袖的手停下,悻悻地缩了回去,“我找你有点事。”
容瑾冷清清地起身,走到药架边,开始配药。
“嚓,这种时候,不是该问一句‘什么事’的吗?”
凤浅无语。
容瑾两眼只看手中草药,对凤浅的话不理不睬。
“那我直接说了。”
凤浅站到他身边,浑身都觉得冷,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冷,如果不是有事求他,真想离他远点。
她等了一下,如她所料的,没等到任何回应。
似乎根本不认为她能说出什么有用的话。
不过没马上赶她走,已经算是给她机会了。
凤浅回头,见柳儿还站在门口,眉头瞬间拧起,“你要听着?”
他们信得过这个柳儿,不表示她信得过。
他们对她不避忌,不表示她可以让她知道自己的秘密。
柳儿脸色微微一变,向容瑾看去。
容瑾不看凤浅,同样不看她一眼。
柳儿可怜兮兮的目光象落在了一面无知无觉的冰墙上,委屈地轻咬了唇。
容瑾曾下过令,不许任何人碰止烨的身体,就连她也不行,所以她每天守在止烨身边,看着他难受,很想去握住他的手,但不敢违逆容瑾的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而不敢碰他一下。
可是今天凤浅一来就去解止烨的衣服。
容瑾回来,明明看见了,却没有对凤浅做出任何责怪的举动。
柳儿想着这些日子,他连止烨的手指头都没敢动一下,憋屈得要死。
云末说过,如果三天内找不到干净的药引,就要把止烨送走。
送去什么地方,却不说。
柳儿意识到,止烨将被送去的地方,云末不会再让她跟着。
也就是说,如果一旦止烨被送走,她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止烨了。
接下来的日子,对她而言就变得无比的珍贵,哪怕是能多看他一眼,是一眼。
刚才凤浅赶她出去,她不能走,因为凤浅是止烨的妻主,她没有立场留下,但现在容瑾回来了,她相信容瑾这样干干净净的男子,是不会愿意和凤浅这种女人单独相处的。
只要容瑾一句话,她就可以留下。
凤浅平时虽然无赖,但大多是笑嘻嘻的,很少给人脸色看,这时脸却慢慢垮了下来,嘴角牵起一丝冷意,“我虽然不知道柳姑娘和止烨是什么关系,也没兴趣知道,但不表示我可以没底线的容忍,更不表示柳姑娘可以利用和止烨的关系,窥视我的言行。”
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她不否认和府里几位公子的不合,她也不会管他们私底下的事,哪怕是包养小的,但是只限于私底下。
她的大度,不表示他们包养的小三小四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到她面前,但不表示她们有资格窥视她的隐私。
那些被包养的小老婆跑到正房面前耀武扬威的事,在她这里想也别想。
她看在止烨的面子上,会给他们一些空间,但如果柳儿因此以为,她凤浅好欺负,那就错了。
她不要脸,凤浅自然也就不会给她脸。
柳儿的脸又是一阵惨白,“郡主误会了,柳儿只是……只是止烨身子不好,身边要个人服侍,而其他人又不方便,所以云公子让柳儿暂时照看止烨……”
她口口声声误会,脚下却没往后搁半步,仍偷眼看容瑾。
可是容瑾眼里只有手下的药物,至于其他漠不关心,凤浅和柳儿的针锋相对,跟他没半点关系。
只是这两个女人在病人房里吵闹,让他有些反感。
凤浅冷哼。
止烨?
云末?
她直呼止烨的名字,还搬出云末来压她?
抬出云末,又怎么样?
当她还是以前那个处处顾忌云末的极品女?
就算云末在面前,她也不介意狠狠的给他一耳光。
是谁给他权利,弄这么个女人在她面前张牙舞爪的?
“柳姑娘口中的其他人,是不是也包括本郡主?”
柳儿噎一下,“郡主身子娇贵,这种下人的活……”
“住嘴。”
凤浅来见止烨,知道担着多大的风险,如果长时间不出去,难免会节外生枝,可是这女人竟不知进退地浪费她本就不多的时间,再好的脾气也火了。
玉玄和云末不知道什么时候,双双出现在门外。
“感情你不是来看止烨,而是来耍郡主威风的?”玉玄已经恢复了男装,臭着脸,又瞪柳儿,“她让你走,你就走,哪来这么多废话。”
凤浅无语望天,这就叫耍威风?
那是他没见过她威风的时候。
柳儿知道凤浅府上的几位对凤浅都是极其憎恶的,没想到玉玄会责怪她,眼里闪过一抹诧异,委屈地看向和玉玄并肩而站的云末,“云公子。”
云末面无表情,淡道:“柳姑娘,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柳儿哽住,大眼里慢慢凝了泪,却安静柔顺地向凤浅行了一礼,默默退了开去。
凤浅讥笑了一声,伸手关门,真是一眼都不想再看他。
在门关拢的那一瞬间,突然听见云末轻飘飘的声音传来,“柳儿知道,她离开这里的时候,不会带走这里的任何一点记忆,才会哪怕是一眨眼的时间,都特别珍惜。”
凤浅关门的手顿住,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离开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
云末淡看了她一眼,却没再说下去,转身离开。
玉玄看了看云末的背影,又看了看凤浅,也没回答凤浅的问题,转身追着云末去了。
凤浅突然觉得一手紧紧地握住她的心脏,有种让人窒息的感觉。
最终深吸了口气,把门轻轻关拢。
平静地走到容瑾面前,从三生镯里取出三棵蝶心兰,递给容瑾,“你看,这个能用吗?”
清幽的花香飘开,容瑾眼角余光瞟了眼凤浅手中完好的蝶心兰,调配药粉的手停了下来,清清冷冷的眸子划开一抹惊讶。
“这个不会有追踪粉,我只是不知道它是不是可以用。”
外头的所有蝶心兰被落下的不仅仅是追踪粉,还有另一种改变药性的药物,让止烨无药可用。
凤浅能保证手中的蝶心兰没有追踪粉,但不能保证药性没有改变。
容瑾闻到那花香,就知道这花上没有追踪粉。
只是他不明白,他们费尽了心力,也没能找到的干净蝶心兰,怎么会被凤浅短短一天的时间找到。
没立刻接凤浅手中的蝶心兰,慢慢抬起眼,自他进屋后,第一次正视向凤浅的眼。
凤浅拿着蝶心兰的手往前伸了伸,“止烨是为了救我才伤成这样,我来,就是想你亲口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这个能不能救得了他,如果不能,我会再想办法。”
容瑾没回答凤浅的问题,却说出了另一番话。
“柳姑娘在见到止烨之前服下了一种毒药,那毒药三天后发作,发作前如果不服下解药,会暴死,而服下解药,服药后的所有记忆,都会消失。柳姑娘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选择留下这段记忆死去,二是忘掉这段时间经历的一切。”
凤浅怔住,这是容瑾和她说的最多话的一次。
他是在给她解释云末那句话的意思以及柳儿的失态?
并且让她放心,她不用担心失忆?
因为从头到尾没吃过什么药,也就是说她不会失忆什么的?
凤浅突然觉得有些轻飘飘,搓着手,嘿嘿一笑,“我来只是想看看止烨,并且把这个给你,如果这东西能用的话,记不记得这里的事,都没什么关系。”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4 10:43:14
第246章 让你心痒痒
虽然凤浅不喜欢失忆,甚至痛恨失忆,但能用失去这点记忆换止烨的命,就算再拿去她更多的记忆,她也是原意的。

容瑾虽然没有明着回答她的问题,却把那三棵蝶心兰捣碎了,把汁挤出来滴入他配好的药剂里,走向止烨。

这算是行了?

“蝶心兰够吗?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再想办法。”凤浅喜笑颜开,狗腿地跟在容瑾后面。

“够了。”

“这么说,止烨会醒来,是吧?”

“嗯。”容瑾已经不耐烦搭理凤浅,勉强应了一声。

“那他大概什么时候会醒?”凤浅厚着脸皮接着问。

容瑾拿起空碗转身走向门口。

“喂,你还没回答我呢。”凤浅追到门口,容瑾已经不见了踪影,有些郁闷,不带这么过河拆桥的。

讪讪地回到床边,摸摸他的额头,已经不象刚才那样滚烫,略松了口气,在床边坐下,握住止烨的手,“止烨,你被你养父那样打法,都没被打死,活脱脱就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这次,也一定不会有事,是吗?”

止烨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凤浅以为他要醒来,欢喜地立刻凑上去,紧盯着他俊朗的眉眼,“止烨。”

等了好一会儿,止烨终究没有醒来,凤浅微微有些失望。

“看够没有,该走了。”身后传来玉玄没好气的声音。

“没看够。”凤浅没好气地顶了回去,回头见玉玄又被穿回了女装,明明是千娇百媚的模样,偏偏叉着腿站着,裙下露出一双大脚,而他那口大刀是扛在肩膀上的,凤浅直接喷了。

玉玄臭着脸‘嗤’了一声,他一刻钟都不能忍受女装,一穿上女装,浑身上下哪儿都不自在,胸口里了憋着一团无名火。

被凤浅一双贼眼在身上滴溜溜地乱转,那团火‘噌’地一下窜了起来,大步上前,把凤浅提了起来,直接丢出门口,“要看,回家看你娘去。”

凤浅拽着他的披风站稳脚,“玉美人,你该不会是见我看的不是你,醋了吧?”

“老子会醋?”玉玄抖着披风,象抖垃圾一样把凤浅抖开,“你哪只狗眼看见老子醋了?”

“我哪只眼睛都看见了……不对,你才长着狗眼,你全家都长着狗眼。”

“你……”玉玄气得恨不得一刀背把面前这可恶的女人拍扁了。

凤浅本想再气玉玄一下,但抬头见柳儿怯生生的站在门口,顿时没有玩笑的兴致。

把脸一撇,往地道方向去了。

她虽然想看着止烨醒来,但她知道这次来见止烨和容瑾,每一步都经过精打细算,一个时间点没接上,就会留下祸患。

玉玄瞪着凤浅纤巧的背影,嘴角抽了一下,光看身影明明是个清丽可人的,怎么一开口就那气死人的德性。

凤浅出了陆家庄,发现门口停着自己的马车,车帘揭开,露出惜惜板着的脸庞。

惜惜冷哼了一声,摔下车帘。

‘陆家大小姐’似乎看见来人,有些不悦地向凤浅拂了拂,转身回了府。

凤浅嘴角一抽,怎么那么象以前电视里常演的狗血剧。

一个男人脚踏两只船,有一天,他和其中一个女人约会,被另一个女人知道了,于是赶着去捉奸捉了个正着,于是两个女人一人给那男人一巴掌,各自走人。

凤浅爬上马车,见惜惜笑嘻嘻地依在车里团被上看她,手中小金算盘拨得‘得得’地响,“你怎么做到的?”

“什么怎么做到的?”凤浅迷惑。

惜惜把车窗推开一点,瞥了眼路旁成片的蝶心兰,重新把车窗关上。

凤浅的车是特制的,隔音效果不错,他们只要不大声说话,外面听不见。

凤浅眉梢慢慢扬起,感情他已经知道了她送来了干净的蝶心兰。

这个发现,微微地不爽了一下。

他们几个消息互通,有点什么事,立刻人人皆知,而她却是被他们撇在外头的那个,想知道点事,就得付出层层代价。

“这个嘛……”凤浅卖起了关子。

“怎么?”惜惜立刻凑近了些,眼里放着光,就象精明的商人看到了商机。

“这个嘛……”

“怎么?”

凤浅扁了嘴,“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你们好奇是吧?

想知道是吧?

那她偏不告诉你们,让你们尝尝搔心搔肺,又搔不到的滋味。

惜惜愕住,知道自己被玩了,脸上神色变来变去,煞是好看,突然脸色一定,“你欠我的钱,免你一千金。”

凤浅把脸一撇,不理,一千金,姐不稀罕。

“一千五百金?”

凤浅打了个哈欠,她欠的是一亿六千金,这一千五百金免了跟没免没啥区别。

“两千金?”

凤浅眼一闭,滑了下去,“困了,到了叫我。”

惜惜牙根抽了一下,“三千金。”

凤浅:“呼……呼……”

惜惜气噎,“五千金,凤浅,这是我的底限了。”

凤浅突然跳起来,把他扑倒,压在身下,“五千金加春宵一度。”

“呕……”惜惜打了个干呕,黑了脸,吼道:“滚。”

凤浅立刻滚了,裹着被子倒头接着睡。

惜惜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上,气不知打哪儿出,“凤浅,还钱。”

“呼……呼……”人有一个,钱没有。

“你今天之内,必须把钱还了。”

“呼……呼……”想知道是吧,就不告诉你,让你急,让你心痒痒。

惜惜被这无赖气得快炸了肺,抓住被角,用力一抖,把凤浅从被卷里抖出来,心疼地认命道:“你告诉我,那钱,我不要你还了。”

凤浅的眼睛‘蹭’地一下睁开,爬起来,两眼发亮地盯着面前秀美的少年郎,“全免?”

“全免。”惜惜心疼得心口流血。

“还是不告诉你。”凤浅嘿嘿一笑,推开窗,趴在车窗上,望着车外路边大遍大遍的蝶心兰,小手握拳,捶着车壁,得瑟地哼着小调。

惜惜呛住,指着凤浅后脑勺咳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开了车窗,车里不再隔音,不管惜惜再怎么心痒难耐,也不能再问什么。

瞪着凤浅的后脑勺,恨不得把她盯出个洞来,看看她脑子里装着些什么。

他不知道,凤浅看似轻松得意,实际上心里也在滴血。

她捶的不是车壁,是她的胸口。

那小调是她压抑的咆哮。

一亿多金打水漂,太心疼了。

那一亿多金,她不是不想要,是不敢要。

那天,对方的影卫只看见她蹂躏了一朵蝶心兰,并把她揉烂的蝶心兰渣都不剩的收去。

却不知道,她揉烂了花心,却抠走花心下的三粒只得芝麻大种子。

对方在蝶心兰上下了追踪粉,但为了避免多于的无用功,追踪粉只会附在蝶心兰上,而触碰蝶心兰的手,并不会沾上追踪粉。

而且追踪粉只会停留在蝶心兰表面,不会深入到花茎内部。

所以凤浅抠走的蝶心兰的种子是干净的。

蝶心兰由种子开始成长,到开花需要一年时间,而中了火毒的人是熬不过一年时间的,所以对方不会想到她会偷种子,偷了也没用。

没有人会想到,要一年时间生长的蝶心兰,由肉丸子在三生镯里种植只需要一天时间,就能开花结果。

只是外头的蝶心兰不但被下了追踪粉,还被下了别的药改变药性,凤浅唯一担心的是,她得来的种子也被改变了药性,种植出来的蝶心兰仍然不可用。

所以,她才必须亲自见一见容瑾,由容瑾亲自签定,肉丸子种出来的这三棵蝶心兰能不能用。

这件事涉及到三生镯和小雪猴的秘密。

三生镯和小雪猴可以快速种植药材的秘密如果被人知道了,一旦传开,会招来各种人马的抢夺。

先不说,她打心眼里想永远守护着三生镯里的影子,这三生镯说什么也不能给别人,就算没有影子,三生镯套在她手腕上,除非砍手,否则是取不下来的。

惜惜他们不信任她,她又凭什么相信他们?

钱固然可爱,但钱和手,她当然要手。

她可不会为了那些钱,压上自己的手,自己的命。

但一想到可以免了这么一大笔账的机会就这么没了,心儿都在颤。

*****

止烨梦见凤浅来到床边,小手一遍一遍地捂上他的额头,又梦见凤浅脱了他的衣服,柔软的小手抚摸着他的身体。

浑身的血在她的拭弄下变得沸腾,原本发冷的身子也开始变得燥热。

他真想那只小手在他身上永远地抚摸下去,可惜她没如他所愿,那双可爱的小手很快离开了他的身体,不过好在她还握住了他的手,没有完全丢下他走开。

他听见她说,“你是打不死的小强……”

止烨想到这里,嘴角勾起一丝笑,慢慢睁开眼。

眼前灯光晃过,头晕得厉害,只得重新把眼睛眯起。

但被手被人握住的感觉却变得清晰。

止烨松了口气,笑了,重新睁眼,向床边看去。

对上一双温柔而关切的眼,他看清那双眼睛的主人时,嘴角的笑瞬间一滞,眼底划过一抹失望。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4 10:43:28
第247章 谁才是冷血无情的那个
"你终于醒了。"柳儿握紧他略为粗糙的大手,高兴得流出泪,"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你这丫头越来越不象话,连哥哥都不叫了。"止烨扯出一个笑,把手收了回来。

柳儿脸红了一下,却抿嘴一笑,"你觉得怎么样?"

转眼向她身后看去,"你一个人?"

“容公子刚刚出去。”

“这是哪里?”

“地宫的分舵。”

“哦。”

地宫是天下国君心头的刺,如果谁知道了地宫的秘密,一旦被别人知道,只有两个下场,一是被地宫的人灭口,二是被各国国君的暗卫捉拿去不惜任何酷刑地从他口中撬出关于地宫的秘密。

云末怎么可能让凤浅进入地宫分舵这样秘密的所在,把她卷进地宫和各国国君间的战争之中?

果然只是一场梦。

“这些日子,一直是你在照顾我?”

“从小到大都是你照顾我,我能机会照顾你一次,真的很开心。”柳儿起身,扶他坐起,“这些日子真吓死我了……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这些日子,没有一个人说起止烨的伤是怎么来的。

她试过问玉玄他们,可是没有一个人肯告诉她。

“架打得多,总有被人打的时候。”止烨满不在乎地咧嘴笑笑,“小强是什么?”

“小强?”柳儿愕然,“什么小强?”

“呃,没什么。”止烨自嘲一笑,梦里的东西,稀奇古怪,也当得了真?

玉玄敲门进来,“容瑾说差不多醒了,还真醒了。”

站在他身后的云末微微一笑,容瑾的医术,不用怀疑,温和地看向床前的柳儿,“柳姑娘,能借一步说话吗?”

柳儿脸色微微一变,不舍得看向止烨,止烨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微微一笑,示意她离开。

柳儿心沉了沉,眼里噙着泪,柔顺地跟着云末出去。

等柳儿离开,玉玄干咳了一声,“老子知道你护着柳儿,但人家的规矩,我们不能破。其实,这也是为她好。”

“我知道。”止烨面色平静,“是要走了吗?”

“嗯。”玉玄点了下头,抱着大刀走到床边,打量脸色还苍白无色的止烨,“刚才对方的人已经进来摸过底,虽然被糊弄着走了,但回去后,万一回过神来,把这儿围上个一年半载的,我们就走不了了。只是,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子……”

止烨‘嗤’地一声,鄙视地斜了他一眼,“害怕了?”

“靠,你跟死猪一样,老子都把你扛下来,怕了谁了?老子为了你,连女人衣服都穿了……”玉玄话出了口,才发现说漏了嘴,把自己最深恶痛绝的囧事给说出来,忙闭了嘴。

“女人衣服……你扮女人?”止烨好看的眉微微一扬,狭长的眼眸眯了起来,在玉玄身上不怀好意地乱看。

玉玄被他看得浑身发毛,鸡皮疙瘩爬了一身,又想起凤浅在他身上的那一通乱摸,浑身的气血全冲上头顶,怒了,“你小子别不知好歹,把老子惹火了,现在就能揍你小子一顿。”

止烨可以想像出玉玄当时的窘态,转头闷笑,心里却有些感动,眼底微微发热。

玉玄最恨别人当他是女人,他为了他却能做到这步,这份兄弟之情够了。

他就算死在这里,这辈子也不是一无所有。

“你还笑?”玉玄怒不可遏,跳起来朝止烨一拳捶去。

止烨抬手接下飞到鼻梁骨头的拳头,“能听见你咆哮,说明我还活着,这感觉真好。”

玉玄手僵住,鼻子也有些发酸,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份,不是亲兄弟却胜过亲兄弟,这些天看着他命在旦夕,偏偏又找不到干净的蝶心兰,心里那份急,真恨不得躺在这里的是他,而不是止烨。

如果不是这样,他又怎么可能穿女装,任那死女人乱来。

而云末又何尝不是同样的心思,才会冒着暴露地宫分舵所在的险,放了凤浅进来。

玉玄平时大大咧咧,察觉到自己动情,顿时不自在,臭了脸拽回被止烨抓住的拳头,“大男人婆婆妈妈的恶心不恶心?”

止烨鄙笑了着斜了他一眼,撑身下床,“是不是马上动身。”

玉玄见止烨脚下虚浮,忙上前扶了一把,“不行就别硬撑,你虽然重得象死猪,但再多两个你这样的,老子都扛得起。”

“去,我死不了,谁要你扛了?”止烨清楚,他刚醒,就要转移,可见形势十分危急,这种时候,他就算再咬牙硬撑,也不愿成为拖累。

“你想他扛,他也扛不了。”身后突然传来容瑾冰冷疏离的声音。

玉玄向身后迷惑看去。

“前门已经走不了了。”容瑾声音淡漠。

“这么快?”玉玄脸色微微一变。

止烨眸子一寒,扯了外衣披上,蹒跚外走。

“你要去哪里?”玉玄心里一紧,按住止烨的肩膀。

“我有办法引开他们。”止烨面色淡然。

“不必如此,云末即将开启暗道,只不过……”容瑾神色淡漠,仿佛到眉梢的危险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止烨和玉玄同时向他看去。

“只不过什么?”玉玄不耐烦容瑾这副凡事漠不关心的德性,“你就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暗道是冰道,每次开启,只能容一个人进入,里面是地底迷宫,进了迷宫,能不能出去,从哪里出去,都只能听天由命。”容瑾对玉玄的咆哮不以为然,淡睨了止烨一眼,“你确认你这状态,能通得过冰道?”

止烨傲然一笑,“上天想要我这条命,可没这么容易。”

容瑾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手指轻轻一弹,“体力耗尽的时候,这个或许有点用,不过这药霸道,承受不了的时候,不可强撑。”

止烨接住那粒赤红的药丸,一股浓郁的香味传来,他认得是赤龙果的味道。

赤龙果可以瞬间激发体内的所有潜能,但药性过后,就会严重的脱虚,轻则大病一场,重则亡。

而这粒丹药经过容瑾提炼,再加入其他药材,把赤龙果的药性完全激发,这粒丹药的药性在寻常赤龙果药性的百倍以上。

玉玄虽然不懂药,但与容瑾相处这么多年,知道他是多冷情,多么惜字如金的一个人,如果不是这药有什么十分不妥的地方,他绝不会浪费口舌说这些话。

抓着止烨不放,“我们一起进。”

容瑾淡道:“云末特意交待,地底机关重重,那些躲避机关的卡口,只容得下一个人。如果你们想一起死在里面,也是可以。”

这话刻薄刺耳,玉玄即时炸了,跳了起来,“姓容的,你好好说话会死人啊?”

止烨伸长手臂,揽住玉玄肩膀,把他勾了回来,嘻嘻笑道:“玉美人这么不舍得我,难道是想……”

“想什么?”玉玄莫名其妙。

“想……”止烨笑了一声,“要不你换上女装,我勉为其难的把你收了。”

“滚。”玉玄弹了起来,猛地摔开搭在肩膀上的手臂,“鬼才舍不得你。”

他话是这么说,眉头却拧成了团,“那冰道真是这样?”话是向容瑾问的。

容瑾睨了他一眼,转身带着冷风走了。

“靠,多说一个字要死啊?”玉玄冲着容瑾冷揪揪的背影不满地咆叫。

止烨伸手按住玉玄的肩膀,“云末不是危言耸听的人。”

玉玄顿时泄了气,“什么破地方。”

“这是地宫的生存之道。”止烨抱着胳膊神色宜然,没半点担心。

玉玄突然回头,在他胸口上捶了一拳,“如果你死在里头,就算到了地狱,老子也不会放过你。”

止烨笑了,“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

“滚,老子才不会死。”玉玄臭着脸,眼底却是一抹化不去的担忧。

*****

柳儿进门,怯生生地看着负手站在桌边的俊逸儒雅的年轻男子,他身边桌上放着一个小小的白玉药瓶,微微发白的脸越发的没了血色。

云末淡淡一笑,“柳姑娘,对不住了。”

“不是还有三天?”柳儿声如蚊咬。

“事情有变,止烨醒了,柳儿姑娘也不必担心了。”

面前的男子明明温如暖玉,一团和气,但她每次看见他,都感觉到一股不能抗拒的威压。

突然往后一退,“我不要喝。”

云末眼里笑意不减,仍然温柔平和,“柳姑娘是想违约?”

柳儿上前两步,跪在他面前,“我可以对天发誓,绝不会告诉任何人。”

云末笑了,笑得云淡风轻,“可惜,我不信天。”

柳儿愕住,这世上居然有人敢说不信天?

“那你信什么?不管你要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做到。只要……只要不消掉我的记忆。”

“如果柳姑娘执意要保留这点记忆,也可……”

在柳儿眼里刚露出一抹喜色的时候,又听他道:“那么这一世,柳姑娘能记住的也就这些了。”

柳儿脚下一个踉跄,他说过,两条路,另一条路是死路。

云末脸上神情不变,但柳儿却能感觉到他眼底浮起一股寒冰杀意。

她心脏猛地一抽,颤抖着手慢慢伸向桌上小瓶。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4 10:43:46
第248章 被遗弃了
次日,西宁城西的一间民宅里。

玉玄怒气冲冲地冲进里面一把扫落容瑾正在捣鼓着的一把草药。

“亏你还能跟没事一样。”

容瑾无视玉玄的怒容,眼皮都不抬一抬,蹲下身去拾撒了一地的草药。

这些看似平凡的草药,却能在止烨虚空的时候救他一命。

只是这些草药是否还能派得上用场,不得而知。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里面有一条路是通向死门?”玉玄对着容瑾的冷淡,越加怒不可遏。

容瑾轻抿了薄唇,冷道:“那条路是云末留给自己走的,你认为他会告诉我?”

“他既然是留给自己的,止烨怎么会知道?”玉玄第一个到达这里,等了大半夜,才等来容瑾,而不一直不见止烨和云末,从容瑾口中得知止烨进了死门。

为了防止陆家庄暴露,被大量敌人包袭,地宫在逃生的暗道中另设了一个死门。

死门里机关重重,极为凶险,一旦有人进入,暗道中机关就会自动开启,进入死门的人,将会被各种机关剿杀在暗道中。

当年地宫修建死门时,防止回头死在机关里,所以死门的尽头就是出口,但据说没有人可以走到出口。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进那死门?”

“那是他和云末之间的默契。”

除了云末,没有人知道冰道里四条路,其中一条是死门。

冰道的暗门,一旦有人进入,就会关闭,任谁也打不开,直到里面的人脱离冰道,暗门才可以重新开启。

他们没有时间等暗门第二开启,所以必须有一个人从死门离开。

止烨并不知道那道暗门后是死门,但以他对云末的了解,想到云末一定会把最难走的路留给自己。

他在乘云末分别教授玉玄和容瑾门户机关怎么开启的时候,直接利用自己的能力让开门机关暂时失效,抢在云末之前,进了云末要进的暗门。

玉玄喉间哽住,过了好一会儿,握拳猛地一拳重重捶在桌面上,结实的桃木桌子应手而裂,塌了下去,“云末那厮凭什么自作主张,凭什么他去走什么死门,是看不起我们,是不?有种来跟老子打一架,看谁厉害。”

容瑾默然,如果云末的心思能被人看透,那就不是云末了。

就算看透了,他不告诉你开门方法,你又能如何?

除非能象止烨那样,利用异术强行为之。

可是如果不是止烨突然强行为之,又有谁能知道止烨竟然有这样的能耐。

这样的结果,不是他们所愿,但事实已经如此。

云末说死门的出口仍在晋宁。

现在只有等,等晋宁的风声。

晋宁如何传出什么异动,就说明止烨还活着。

玉玄焦躁地在屋里来回转动,转了几圈,蓦地停下,“云末那小子,怎么还不到,难道说他死在了冰道里了不成?”

“他赶去了晋宁。”

“什么?”玉玄惊得睁圆了眼,“他疯了?”

现在对方的人正张着满是钩刺的大网等在晋宁,云末这时候突然出现在晋宁,岂不是自投落网?

容瑾不再说什么,把被玉玄弄乱了的草药重新分类。

玉玄抓起大刀,往门外急走。

一条金丝飞来,玉玄如果不是及时收脚,漂亮的脸蛋就会被勒出一条血口子。

玉玄大怒,横刀向金丝削去。

金丝巧妙避开,身后传来容瑾冰如冰裂的声音,“人多则乱。”

玉玄回头怒瞪,“老子没你那冷心冷肠的本事。”

容瑾冷瞥了他一眼,收回金丝。

玉玄哼了一声,向门外跃出,哪知身体跳出到半空中,身体突然僵硬,不能动弹,直接从半空中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抬眼见容瑾正走到桌边,掐掉桌上香炉里燃着的香头,恍然大悟,俊俏的脸蛋顿时因愤怒扭曲,“你这混账小子给老子下毒。”

容瑾由他躺在地上,不再理他,把分好的药材放入药盅,慢慢辗碎,任玉玄怎么骂,怎么闹,浑当身边没这么个人。

**********

凤浅回到移宫,第二天例行公事地去给陪太后傻坐。

因为陆家小姐的事,太后看凤浅更不顺眼,但凤浅是她叫来晋宁的,又不能赶她走,只好忍着气,勉强坐了会儿,就说头痛进里屋休息。

凤浅本不乐意陪着这老太太,立刻走人。

对方势力太大,遍布晋宁,她不能把一二三四放出去打探消息,要想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只能靠自己去听去看。

人多的地方就是八卦传播最快的地方。

所以凤浅从太后的寝宫出来,也象昨天一样没马上回去,而是四处游走,哪里人多,往哪里走。

突然听见远远传人急促的脚步声,隐隐听见有人道:“保护好皇上,太后。”

凤浅惊了一下,难道是陆家庄出事了?

有嬷嬷匆匆往这边跑,有认得凤浅的,叫道:“郡主,请马上回锦秀阁。”

“出了什么事?”千巧一把抓住那嬷嬷。

“听说发现了怪物,现在禁卫军们正在抓捕。”

“怪物?怎么会有怪物?”

“我们也不知道,郡主请尽快回去吧。”嬷嬷要赶回太后殿,不敢多耽搁,向凤浅行了一礼,跑着走了。

千巧回头见凤浅怔怔出神,“郡主,我们先回去吧。”怪物这东西,也不知会怎么样,千巧怕凤浅有闪失,催着凤浅回去,回去了好歹有一二三四保护。

“难道是金竹?”

金竹明明被送去交给容瑾,可是她去了地宫,没有看见金竹的人影,当时她心里乱,一时间竟没想起金竹。

这时听说抓怪物,立刻想起了重伤的金竹。

凤浅不但没往回走,反而向着官兵多的地方跑去。

千巧吓得小脸一白,叫了几声:“郡主。”不见凤浅理会,只好跟在凤浅身后。

凤浅到了前头,被禁卫兵拦下。

那些人虽然不认得凤浅,但见她衣着光鲜,不是寻常人家能穷的,而且能在皇上和太后的寝宫走动的人,身份绝不会一般,也不敢对她无礼。

虽然不让凤浅过去,却也不敢太过粗鲁的把她赶开。

凤浅隐隐听见有人提起灵兽什么的,没有人提起‘魔族’二字。

难道说,他们口中的怪物是那神出鬼没的灵兽,而不是金竹?

灵兽的出没,总伴着血雨腥风。

凤浅想到六岁那年的丰城,眉心慢慢蹙起。

望向天空散发着惨淡光芒的太阳,难道又将是一场可怕的屠杀?

随即想到诏王强迫她看的那场屠城,刺眼的鲜红血液在地上面慢慢淌过,汇成一处形成血河快速的漫开。

天边突然涌来滚滚黑云,那黑云象吞噬天空一样,瞬间把光亮卷去,眨眼的功夫,整个天地间竟变得漆黑一片。

井井有条的搜捕刹时间乱了,有人急叫,“快点火把,把好每个关口。不许乱,有逃跑蛊惑人心者,杀。”

接着传来几声惨叫。

凤浅心脏紧缩成一团,转身急走。

“郡主。”千巧见凤浅脸色有异,有些担心。

凤浅不答应,只是一味快走,她得回到锦秀阁,让一梅尽快联系上云末。

或许身为诏王的云末能有办法阻止这一场浩劫。

虽然在这种最关键的时候,想到的竟是那混帐,让她有些烦燥,但一想到那么多无辜百姓可能会因此遭到惨死,她自己的那点恩怨和自尊又算得了什么?

移宫外一处奢华的府院,云夕望着天窗被黑云淹没的艳阳,嘴角慢慢勾起一丝笑意,“本座闻到灵兽的味道了……云溟,你儿子是否还活着,已经不重要了,游戏快结束了,我就不等你醒来了。”

他离开窗口,慢步走出那座大院。

街道上百姓哭爹喊娘地四处躲避,乱成了一片。

云夕对身边的乱视而不见,从容地向移宫方向而去。

凤浅回到锦秀阁,一二三四正焦急地守在门口,见凤浅安全回来,松了口气,忙迎了上去。

凤浅淡定地看了支开身边众人,只留下一二三四和千巧,“立刻帮我联系云末,说我有急事找他。”

“联系不上了。”一梅轻咬了唇,我们和云公子失去联系了。

“怎么会?”凤浅惊了一下。

“移宫所有通道都被封死,连苍蝇都飞不出去,我们出不了锦秀阁了,另外锦秀阁附近所有用于通信的暗号全被抹去。”

“这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他们危险,紧急撤离了,断绝了一切联系。”

凤浅胸口闷得涨痛,那混蛋,难道在这时候丢下她们不管了?

小郎,我们不再是夫妻……也好……

凤浅耳边仿佛响起她和他最后的一次对话。

心脏陡然抽紧。

他和她不再有任何关系……

“那我们怎么办?”在听见说怪物的同时,天空突然黑了,千巧也有些害怕。

“一梅,你去把我们的所有人聚在这里来,不要乱。”凤浅深吸了口气,淡定下令。

没有了外缘,就只能靠自己自救。

虽然不能坐着等死,但莽撞行事,更不可取,现在只能见一步走一步。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4 10:44:02
第249章 打不死的小强
凤浅吩咐完毕,转身进屋。

天黑如子夜,屋里伸手不见五指。

为了节约时间,所有丫头都被吩咐去了唤人,包括千巧。

凤浅自己走到桌边,摸索着去点亮桌上烛台。

屋里刚刚一亮,一股风忽地凭空而起,扑灭了凤浅刚点着的烛光。

里间幔帐后传来轻微的声响。

凤浅全身汗毛‘嗖’地一下竖了起来,戒备地向幔账后看去。

幔帐后归于平静,又没了任何动静。

凤浅压低声音轻问,“是不是有人在那里?”

她不能确认屋里是否有人,但直觉如果那里人,那么那人一定不想被别人发现,如果她这时候大声叫喊的话,很可能吓到那人,由而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比方说伤人。

在对对方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凤浅不能确定对方是否强大到可以伤害她,所以采用了比较温和的方式。

凤浅想到刚才官兵们所说的灵兽。

自从她回到这世界以后,总听说因为捕捉灵兽哪里屠城,哪里又怎么,她打心里憎恨着为了捕捉灵兽,不择手段,甚至不惜残害他人性命的人。

灵兽被逼到这步,也从来没听见民间传闻哪里有灵兽伤人。

她本想拖延时间,等一二三四回来后,再做打算,但等一会儿和她一同前来晋宁的所有人,包括那些护卫全会聚在院子里。

如果这屋里藏着的真的是灵兽,她不能保证这些人突然发现官兵捕捉的灵兽就在她屋里,会不会因为害怕而做出本能的自保举动。

被追捕的灵兽这时候是惊弓之鸟,虽然没有传出过灵兽伤人的事,但狗急了还会咬人,谁知道灵兽急了会不会反击?

灵兽能在千军万马中逃生,绝不会是他们这点人可以制服的。

另外,凤浅不想成为捕捉灵兽人马中的一员。

如果幔账后真的藏着灵兽,她甚至想帮它一把。

凤浅不再点灯,试着向幔帐靠近,柔声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幔帐后发出一声极低的声音,似警告她不要靠近。

那声音低沉沙哑,但凤浅却听出那声音里的隐忍和无力。

“你受伤了?”

幔帐后没了回应,但凤浅感觉到它的戒备。

凤浅停了下来,没马上上前,从怀里掏出一瓶金创药,“我懂点医……我想帮你。”

幔帐后依然没有动静。

“我要过来了,你别害怕,外面怎么样,我不清楚,但在这里,你暂时是安全的。”

凤浅等了一下,仍不见幔后有任何反应,壮着胆子慢慢走过去。

前行的过程中,她双手前伸,手中除了一个小药瓶,什么也没有,以此来表示她对他没有任何加以伤害的意思。

他终于动了动,似在犹豫让不让凤浅靠近。

凤浅停下,给它考虑的空间。

她的举动让对方渐渐地放松下来。

“我怕吓到你。”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凤浅微微一笑,“我胆子还算可以。”等了等,不见对方再说什么,轻道:“那我过来了。”

对方没有答应,凤浅自动当他默认,快步上前,揭开幔帐。

屋里太黑,没有光亮,却看见两团赤红的光华,凤浅立刻想到了止烨的那头黑豹的眼睛。

只是这双眼狭长而深邃,赤红光芒下流动着琥珀般的琉璃光华,美得让人挪不开眼,和那头豹子的灯泡眼完全不同。

他见凤浅没有被吓到的样子,似松了口气,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闭上了眼睛。

凤浅眼前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只能勉强看见漆黑的一团庞然大物的东西,隐约能感觉到翅膀煽动的声音,呼吸微微一窒,难道真的是灵兽?

感觉到他气息微弱,从怀里摸出火折了,刚要打燃,又听他嘶哑的声音响起,“别点灯。”声音虚弱得象被风一吹就会化去。

“你好像伤的很重,我在黑夜里没办法看东西,如果不点灯,我给你治不了伤。”

“无妨。”他似痛苦地喘息了一下,“如果你真想帮我,帮我打开这个。”

凤浅感觉手上多了样东西,似一个小小的瓶子,轻轻摇了摇,里面装着一粒固体的东西。

她摸索到瓶塞,那瓶塞虽紧,却没到难开的地步。

他竟连打开这个的力气都没有,可见伤得有多重。

凤浅突然间有些心酸,倒出药丸,闻了闻,“吞服?”

“嗯。”他伸手过来,手没能碰到那药丸就无力地垂了下去。

凤浅上前一步,用没拿着药丸的手向他脸部的位置摸去,他瞬间僵住,想阻止她,却无力阻止,偏了头避开。

“别怕,我不会害你。”凤浅的手追了过去,摸上他的脸,只觉得手下汗湿的面颊线条刚毅美好,宽额浓眉,面颊削瘦,鼻梁挺而直,按照人在的审美观,应该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你虚弱成这样,万一拿不住药丸,掉到了地上,你又不让点灯,我哪里找去?”

他微微愕住,终究没再避开那只自己脸上摸索的柔软小手。

凤浅摸到他嘴的位置,才把药丸递了过去,喂他服下,“只吃这么一粒药丸,身上的伤不处理,真不要紧吗?”

“嗯。”

“也是,那些人那样折腾法,都没能把你怎么样,你恐怕象小强一样,怎么打也不会死的。”凤浅把小瓶塞上,重新放回他手中,感觉到他身子微微一震。

迷惑抬头,却见他猛地睁开眼,直直地向她看来,惊得后退一步,“你怎么了?”

“你说的小强……是什么?”

“哦,小强啊……就是蟑螂。”

“蟑螂?”他愕然。

“嗯。”凤浅突然发现,这不等于是在说他是蟑螂?尴尬地咳了一声,“我以前生活的地方,人类用尽了办法消灭蟑螂,它还是存在,我们叫它打不死的小强。”

“嘁。”他翻了个白眼,无语地把眼睛闭上了。

她居然说他是蟑螂这种恶心得让人讨厌的东西。

而被人说成是恶心讨厌的蟑螂的他,居然TMD特别的开心,真是疯了。

凤浅不知道自己的话是不是惹了他生气,不敢再乱说话,而他也不说话,顿时冷了场,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凤浅正想找点话说,打破这份僵局,一阵风忽地刮起,门‘哐当'一声,被吹开。

凤浅陡然一惊,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在这里别动,也别出声。”

一缕发丝带着淡淡的幽香在他面颊上拂过,软软的痒痒的,他的心忽地一跳,刹时间失了神。

等他回神,凤浅已经飞快起身,拉拢幔帐,奔向外屋。

一个高大的人影慢慢地步上台阶,迈过门槛。

屋里很黑,而外头到处点着火把,慢慢走进来的高大身影背着光,凤浅看不见他的长相,被门外火光照亮的肩膀上,能看出绣工精美的繁琐图纹。

凤浅身边的男儿,除了无颜,基本上不喜欢穿这样繁琐富贵的衣服,但无颜喜欢艳亮,不会穿这种厚重颜色的衣服。

“你是什么人?”凤浅可以断定,这个人,她见过,但不熟悉。

那人忽地一扬手,‘嗤’地一声,桌上烛台亮了起来,凤浅看清已经近到三步外的男子面容,是俊美得让人晕眩的脸,“我们又见面了。”

凤浅的唇慢慢抿紧,她没忘记他说过,“我叫云夕。”

他明明是温润随和的笑容,凤浅却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向院外看去,她的人竟一个也不在,心里突地一下,一种不好的感觉蓦地传来,直觉,他是冲着里面的灵兽来的,半眯了眼,警惕地瞪着他,“你来做什么?”

“果然好胆识,以前真看低了你。”云夕笑笑,淡睨了她一眼,径直走向里间。

“站住。”凤浅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上,厉声开口。

他停下,回眸过来,笑了一笑,阴郁的眸子里多了分趣味,这丫头确实勾起了他的兴趣,可惜,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凤浅飞奔过去,拦在他身前,冷着面孔,“你当这里是北皇的寝宫,想进就进?”

“不然呢?”他傲慢地睨了她一眼,他要去的地方,没有人可以阻拦得下他。

凤浅虽然刚才吩咐了一二三四她们去通知人,但院子里也不该安静得没有一个人走动,这诡异的情形让她不安,“你对我的人做了什么?”

她的人没有一点动静,而他可以象无人之境一样走来,问题只能出在他身上。

“只是让他们小睡一会儿,郡主不必担心。”

“你到底是什么人?”

能在戒备森严的移宫无声无息的搞定她的人,绝不会是北皇的男宠这么简单。

“郡主认为呢?”他不答反问。

凤浅眉心慢慢蹙紧,她想到了魂殿,但她不能把这两个字说出来,因为她说出这两个字,对方就可以因此想到她知道蝶心兰的事,再往前推测,就不能想出红秀坊的事与她和她的侍郎们有关。

“不知皇上知道不知道阁下到了锦秀阁?”

魂殿的力量,不是她目前一个人可以对付的,如果硬碰硬,她不但保护不了藏在里面的灵兽,还会把自己的命也搭上去。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4 10:44:17
第250章 自恋也是病得治
现在能做的只有'拖',拖到被人发现这院子里的异样。

外面官兵正在捕捉灵兽,任何异样都会引来官兵。

虽然引来官兵,对灵兽同样会造成威胁,但乱就容易制造出机会,而现在这样,一点机会都没有。

但显然云夕没有给她机会的意思,忽地人影一晃,已经从凤浅面前消失,落在了幔帐面前,伸手握住幔帐边缘,看向凤浅。

凤浅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她想让自己表现得淡定,但绷紧的脸庞暴露了她的紧张。

云夕意味深长地一笑,猛地把幔帐抛开,慢慢重新转过头来,风吹开层层纱幔,除了一个打碎的上好青瓷花瓶,什么也没有,云夕的嘴角的笑意瞬间僵住,错愕地看着地上碎瓷片。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什么也没有?

他明明感觉到灵兽的气息,怎么可能究竟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次,他本以为灵兽内丹已经是囊中之物,突然间发现所有的希望只是一个泡影,极度的失望象饿极的野兽一样啃噬着他的心脏,痛得他额角青筋阵阵跳动。

一抹噬血般的魔纹从他被衣服遮掩的肌肤上浮现,转眼间蔓延上他精致俊美的脸庞,眸子里绽出森寒杀意。

凤浅也是微微愕然,眼角隐隐感觉有黑影在窗外掠过,眸子微微闪烁,不看窗外,飞快上前,用身体挡在那堆瓷片前,“就算阁下被皇上宠爱,但打碎东西这种事,似乎还轮不到阁下插手。”

她一句话,把她刚才紧张的异常表现归于打碎了东西。

在自己家里打破了东西,无关紧要,但弄坏了宫里的一花一草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她的表演无懈可击,但云夕岂能信她?

长乐郡主胆大妄为,别说打破了一个花瓶,就是打杀了人,北皇也未必会动她。

在凤浅绕到他面前的瞬间,他脸上魔纹瞬间消失,重新隐没在他白皙的肌肤下。

凤浅看不出他的表情有什么变化,但感觉到他身上透出来的森寒冷意,陡然一惊,往后急急退开。

腰上一紧,被他紧紧抱住,他欺身上前,快如闪电地把她压上她身后墙壁,“你在怕什么?”

“一个陌生的男子突然闯进来,难道我不该怕?”凤浅提高声音喊人。

“你喊也没用,现在没有人能顾得上你。”

凤浅于黑暗中狠狠地瞪着他,她当然知道,如果他没搞定她的人,不可能这么肆无忌惮的出现在这里,“你要做什么?”

他笑了一声,“你一定发现,我们玩的那些女子与你多多少少都有些相似,可是她们的身子不及你万分之一好。”

凤浅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手法,把她的手牢牢地压在她身后,怎么也抽不出来,而身体被他的身体紧紧压住,完全不能动弹,感觉到他的膝盖屈起,向她腿间抵来,强硬地分开她的腿,再没办法淡定。

“放开我,我不是你可以随便碰的。”

“郡主也是风流人儿,男欢女爱这种事敢不陌生,而云夕自信长得也还算见得人,至于床上的那玩意,自是高人一等,郡主只要放松来,乖乖地享受这鱼水之欢就好。”

“就凭你那刚捅过男人屁-眼的东西,恶不恶心?”

云夕向来自持风雅,怀中女子虽然年纪还小,但无论相貌还身子都是一等一的好,他万万没想到,这样一个可人儿口中竟会暴出这么一句粗不可耐的话,有些愕然,亲近她的动作随之停下。

不可思议地看着怀中少女。

她母亲虽然和他是死对头,但他也不能不承认,她母亲美貌典雅,言行举止无不高贵端庄,是极难得能入他眼的女人,那样的人生出的女儿,怎么可能这么粗鲁不堪?

凤浅没指望不激怒他,他就能就此离开,干脆撕破了脸骂道:“我不鄙视男男之好,但让我和男人拉屎的地方共用一个玩意,光是想想就想吐。还享受呢,自恋到这地步,也是病,得治。”

凤浅心想,话说到这步,他该暴跳如雷了,激怒了他,他有所行动,她被压得死死的手就能有机会松脱出来,手能动了,才能有机会反击。

哪知,他除了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竟没有任何发怒的意思。

他看了她一阵,忽地一笑,眼里的杀意也随之消失,“你比你母亲有趣得多,这么有趣的姑娘夭折得太早,可惜了。”

凤浅感觉到笼罩着她的森寒杀意渐渐退去,但同样感觉到他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凤浅皱眉,这人还真是喜怒无常,让人难以琢磨。

这样的人,最难对付。

果然,他低头下来,吻向她脖子敏感的部位,凤浅一偏头,他的唇落在了她衣领上,他也不恼,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高,唇向她的唇吻压下来,“一会儿舒服着,就不会恶心了。”

“你-他-妈的……见过贱过的,没见过这么贱的。”凤浅忍不住骂脏话,感觉到腿能用了,猛地屈膝向他腿间顶去,那一下用尽了全力,让他变太监,看他还怎么爽。

她刚一动,他就已经察觉,捏着她下巴的手放开来,抢先一步抓住她顶上来的膝盖,往下一压,轻巧地化解了那要命的一招,“我还真小气了你。”

凤浅不理,乘机抽出手,抓起身边花格架上的一个玉葫芦向他头上砸去。

他快如闪电地擒住她的手腕,摁在她头顶墙壁上,紧接着身体压覆下来,把她压得密不透风,真不能再动一下。

凤浅脸色微微一变,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

一个黑影无声地出现在窗外,手中盘龙紫金枪眼见就要破窗而出,直击云夕面门。

窗格里透出的淡淡的光晕照亮他脸上凌厉可怖的鬼獠面具,薄凉好看的唇微微抿起,透着森森的冷意。

忽地门外传来脚步声,有人叫道:“太子,这院子里的人全被迷昏了。”

已经贴到窗格的枪尖无声地缩了回去,这时天边的乌云慢慢退去,他淡睨了猛地被撞开的房门前皇甫天佑高大的身影,无声地退开,黑色的身影隐没在还没完全退去的黑幕中。

风从撞开的门灌了进来,吹熄了桌上烛火,屋里重新陷入黑暗。

凤浅只觉身前骤然一空,眼前瞬间失去了云夕的身影。

火把的亮光照了进来,一只有力手掌握住她的胳膊,“凤浅,你怎么样?”

凤浅抬头,对上一双熟悉的关切眼眸,长松了口气,“你怎么来了?”

“我本在晋宁附近,发现这边有些异常,就赶来看看。”皇甫天佑见她出得了声,略松了口了气,扫了眼她脚边打碎的花瓶,“这里出了什么事?”

“被人袭击了,你来,有没有看见我的人?”

“她们都被迷昏了,只是寻常药物,不用担心。”皇甫天佑把她从上到下的看,生怕看漏了哪里,她伤了,他也不知道,“倒是你这里,是怎么回事?”

刚才,他踢开门的瞬间,明明感觉屋里另外有人,可是看遍了屋里每个角落,也不见另外有人。

凤浅和皇甫天佑是同类人,知道他感觉到了异样,也不瞒他,“袭击我的人在你出现的时候跑了。”

皇甫天佑立刻看向左右,视线很快落在一扇半开的窗户上,向身后侍卫一挥手,“给我搜,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而他的人却走向那扇窗户。

忽地手臂上一紧,却是凤浅抓住他的手臂。

他回头看向身边脸色微微发白的小女人,惊了一下,“怎么?”

“我脚软,借你胳膊用一用。”

皇甫天佑眉梢微扬,“你不是这么胆小的人。”

凤浅白了他一眼,“你换成我现在这副没鬼用的废材身体,被人拿捏着一动不能动,任人宰割,看你脚软不软。”

皇甫天佑‘噗嗤’一声笑了,把她打横抱起,“总算有点女人样了,我喜欢。”

“喜欢你妹啊。”凤浅无语,劫后重生,还能看见故人的感觉真的很好。

皇甫天佑抱着她大步走到床前,轻轻把她放在床上,拉开被子给她盖上,“休息一会儿,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得了你。”

凤浅‘嗯’了一声,闭上了眼,抓着他手臂的手却没放开。

“我就在门口,交待点事。”

“嗯。”凤浅答应,但手仍然没有放开。

他看向她紧拽着他胳膊的小手,顺势在床边坐下,微蹙了眉头,“那个人是谁?”

“什么人?”

“袭击你的人。”

“不认得。”

“长的什么样子?”

“蒙着脸,看不见长相。”

皇甫天佑漫吸了口气,“凤浅,你看清楚,现在的我,不再是以前那个只能生活在黑暗角落的人,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把你保护的很好。他是谁,你可以告诉我。”

“真没看清。”凤浅眼皮都不抬一下,她总不能说,抓我的人是你爹的男相好,“我不就是害怕你走开了,那人再来把我抓去,才不让你走吗?”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4 10:44:31
第251章 不许碰她
伴君如伴虎,就算你是太子,只要皇帝的一句话,就可以什么也不是。

谁知道在他那个做皇帝的爹眼中,是他这个儿子重要,还是相好重要?

皇甫天佑现在虽然强大,但没强大到无所不能,而她直觉云夕这个人非常可怕,她不想皇甫天佑因为她招惹上那个人。

上一世,他为她而死,她不希望他这一世再因为她发生什么意外。

皇甫天佑低头看了凤浅一阵,终究没再坚持,拉过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好,我不走。你的人已经在救治,都不会有事,你尽管放心的睡。”

凤浅笑笑,当真闭上了眼。

外头官兵在移宫里来来去去,几乎连地皮都翻了过来。

折腾了一夜,官兵最终没找到传说中的灵兽。

一个蹒跚的身影孤伶伶地跌落进晋宁城外西效的一座无人的山丘后面。

他挣扎了好几次,都没办法再站起身来。

一双穿着黑色鹿皮软靴的脚停在他面前,一条织金的腰带束着件玫红的外袍,艳过路边的报春花。

他用身上最后的一丝力气抬起头,他俊朗的面庞在阳光下越加显得苍白无色,只是这简单的动作就让他痛得额角渗出豆大的冷汗,没办法把头再仰高些看来人的脸,只能看见在面前随风轻摆的艳色袍角。

然只是这一眼,他却扯了嘴角,无声地笑了一下。

头顶传来压抑着怒意的冰冷声音,“你还能再狼狈些吗?”

他对对方不客气的语气半点不恼,趴俯回去,挣扎着翻过身,平躺在地上,总算看清那张妖孽艳丽的脸庞,以及那含怒的桃花眼,又是一笑,安心地闭上了眼。

无颜叹了口气,蹲下身,掏出怀中雪白的干净汗巾,擦去他额头汗滴,不顾他身上的污血泥垢,拖拽着把他高大精壮的身体背到背上,他羽毛折损的翅膀无力地耷拉下去,软软地垂到地上,沉重的体重压得无颜身体往下一沉。

无颜咬了咬牙,直起身,蹒跚前行。

马车就停在山脚,以他平时的身手,只不过一盏茶功夫,可是这时,这短短的路程却象无休无止,无穷无尽,怎么也走不完。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止烨虚弱得象被风一吹就能散去的声音,“好像弄脏了你的新衣服。”明明说话都吃力,却不忘打趣谑戏他。

“闭嘴。”无颜没好脸色地回头瞪了搁在他肩膀上的俊颜一眼,“为了个女人,搞成这样,值吗?”

“为女人不值,为男人就值?”

“什么?”无颜无语,“真是不可理喻。”

“你和那女人算是订了名份,可是我警告你,别对她乱来。”

“反正你离死也不远了,我对她怎么,你管得着吗?”无颜越加没了好口气,“凤浅虽然身子骨软得很,但名声那么臭,我不把她玩够了,怎么对得起这个名分?”

止烨哧笑了一声,不再说话,沉沉地睡了过去。

无颜感觉止烨身子一沉,吓得脸色一变,“喂,你怎么样?”

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无颜脸慢慢地白了,一点点转过脸去,看向止烨白如缟纸的脸,“喂……你别睡啊,现在不能睡啊……”

“止烨,你醒醒,你醒醒,千万别睡,就快到了,容瑾还等着呢,你别睡啊。”

止烨的脸从他肩膀上滑开,垂过一边。

“小子,你别吓我。”无颜惊了一下,脸白过失血过多的止烨,突然脚下不知哪来的力气,飞奔向山脚,“小子,那么多风浪,我们都撑过来了,这只是一点小麻烦,你不会这么熊的……”

“止烨……小子……”

“我不碰凤浅,行了吧,你别这样……”无颜的声音带了哭音。

在他一声又一声焦急的呼唤声中,传来弱如轻风的一语,“这是你说的……”

无颜怔了一下,飞快重看向止烨满是血污的脸,明明要死不活的样子,嘴角噙了一抹笑。

无颜好气又好笑,更多的却是心酸,脚下跑得更快,“如果你死了,我就把凤浅玩到死为止。”

止烨不屑地‘嗤’了一声,不再说话。

*****

太后受了惊吓,不愿再留在晋宁,要求北皇起驾回京。

但晋宁有灵兽出没,北皇不想放过这捕捉灵兽的大好机会。

一边安慰太后,一边加派人手,大力寻找灵兽。

第二天,传来消息,晋宁西面的山头大片的蝶心兰被什么东西压坏了。

凤浅想,会不会是那头受伤的灵兽在那里停留过?

又听说有人单枪匹马挑了魂殿在晋宁附近的三个秘密分坛,血流成河,尸骨如山。

魂殿和地宫是同样不允许存在的地下组织。

只是魂殿不和皇家公然为敌,而且行事诡异,所以没有人知道魂殿到底有多强大。

这次晋宁附近的魂殿分坛被挑,死掉的教徒竟有上万人,不被知道的更不能想象会有多少。

这样庞大大的组织一旦和朝廷为敌,可怕程度可想而知。

而单枪匹马挑了魂殿三个分坛,杀了上万人的人更可怕到让人想想就打个寒战。

北皇震惊。

地宫和魂殿冲突,北皇求之不得,巴不得他们两败俱伤。

但一想到魂殿仅仅是晋宁的三个分坛,就有上万人,而地宫一个人一夜间就杀了上万的人。

北皇想到如果这场战争不是地宫和魂殿之战,矛头指向的是出行在外的他,他这时候可能就是一具尸体,就不寒而战,哪里还敢继续留在这里查找灵兽,立刻下令回京,由太子护送。

被太后召来的凤浅,自然随行。

皇甫天佑骑着马停在凤浅的马车旁。

凤浅揭起车帘,看着锁着眉头的皇甫天佑,“你信吗?”

一个人一夜之间杀死上万人,凤浅觉得荒谬。

皇甫天佑睨了凤浅一眼,如果换成前世,他也不会信,“有一个人确实可以办到。”

“谁?”

“煞星诏王。”

凤浅脸色微微一变,“我不信。”

皇甫天佑笑笑不再解释,望向天边,神色有点淡淡的,那个人,他真想见见,可惜这次他得保护父亲祖母和凤浅,不能离开。

凤浅落下窗帘,瞟了眼坐在车厢另一头,把玩着小金算盘的惜惜。

惜惜两眼看着身前的一处团花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凤浅揉了揉正在吃丹药的小雪猴毛绒绒的小脑袋,“你信吗?”

小雪猴不知道她说什么,迷茫地望了她一眼,继续吃着凤浅人品爆发炼出来的那些还算能吃的丹药。

虽然这些丹药作为它帮她种植蝶心兰的酬金实在吃亏,但对凤浅这个变态女人的水平,它不敢奢望太多。

凤浅落下窗木,让车厢变得隔音,问惜惜,“你真的没有他们的消息?”

惜惜摇头,连他都没有消息这件事,让他感觉不安。

他们几个是穿一条裤子的,凤浅不相信惜惜也不知道他们的情况,向他靠近些,“你告诉我现在他们怎么样了,我告诉你那蝶心兰怎么来的。”

她可以告诉他,怎么挖出蝶心兰种子种成干净的蝶心兰,至于让蝶心兰怎么快速长成,不告诉他,他也奈何不了她。

惜惜确实想知道她怎么弄来的干净蝶心兰,但他和云末他们也完全失去了联系,他动用了自己的所有人脉,都没能得到他们的任何消息。

他们象是在人间蒸发了。

忽地感觉到车外一阵躁动。

凤浅扑到窗边,打开车窗,见晋宁方向卷起了层层火光,飞快打开车门,问护在车上的一二三四,“出了什么事?”

一二三四也是一脸的迷茫。

接着听见有人飞奔向皇甫天佑,“太子,晋宁失火,晋宁城里城外到处是火。”

“哪来的火?”

“说是地火,那火也神奇,只烧有蝶心兰的地方,所有蝶心兰被烧了个干净。”

皇甫天佑皱眉,若有所思。

凤浅眼皮莫名地跳了一下,回头却见惜惜一脸平静,并没有因为这样突然而诡异的消息动容。

关上窗,按住被惜惜拔得嘀哒轻响的小金算盘,“你知道什么?”

惜惜懒得理她,“我能知道什么?”

“你一定知道。”如果他什么也不知道,不可能没有半点反应。

“那又如何?”惜惜从她手下抢回小金算盘,“我跟你没熟到什么都要告诉你。”

“不熟?”凤浅眨了下眼,“抱过了,也摸过了,还不熟?难道非要做过才熟?如果你非要那样才算熟,我不介意和你做一做的。”

惜惜的脸黑了下去,后悔搭理了她。

凤浅鄙视地瞥了他一眼,她又不是公交车,谁都能上,如果他敢跟她做,她才不敢说这话呢。

“你告诉我,我告诉你我的蝶心兰怎么来的。”

“再加一亿六千金。”

“啥?”

“你告诉我那蝶心兰怎么来的,再加一亿六千金,我就告诉你。”

凤浅嘴角一抽,奸商,“能赊账?”

“不能。”

“滚。”凤浅怒了,他根本不会告诉她,又知道她不可能拿得出这么多钱,才故意说这话来堵她的嘴,防她一味纠缠。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入住书斋

本版积分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