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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者无双》无心果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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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3 10:10:52
第142章 凭我是凤浅
羽乔冷笑,凭着两只章鱼就能定她的罪,搞笑了些。

“住海边的人,大多喜欢吃章鱼,所以买章鱼在红秀村是很常见的事。你当然也不会想到在买章鱼的时候,多问上一句,这章鱼除了你,还有谁在买。”

“笑话,谁每买一样东西,都得问这东西还有谁买。”

“正因为买东西,不会问这一句,所以你不会想到,李老头这些天打章鱼的运气不好,前后十天也就得了两只章鱼,而那两只章鱼都是卖给了你。”

“什么?”羽乔怔了一下,她连做梦都没想到过这问题。

“章鱼这东西,离了海活不过一天,可是前前后后足有十天时间,只有你手上有活章鱼。你说,偷窥宝珠的人,除了你,还能有谁?”

羽乔手脚冰冷,她去守着李老头回来,见有两条章鱼,就买下了。

哪里会想到前几天李老头都没有打到章鱼。

偷窥宝珠的事,她自认做得天衣缝,万万没想到,居然在章鱼上出了漏洞。

“你污蔑。”

“呃?”凤浅挑眉。

“你亲眼看见盗窃宝珠的人,是用章鱼偷盗?不过是凭着我买了两条章鱼吃就污蔑我。”

“放宝珠的莲花台上残留着章鱼的水迹,我有没有污蔑,一验就知道。”

“我买的章鱼被人偷了。” 羽乔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抖,章鱼有海腻味,如果莲花台上真的留有章鱼体液,不难验出。

“你说被人偷了就被人偷了啊?凡事可是要讲证据的。”凤浅笑了,如果有人犯了罪,都说用来作案的工具被人偷了,跟他没有关系,那案子都不用破了。

“凤浅,你别欺人太堪。”

“我不过是陈述事实。”

羽乔盯着凤浅,突然笑了,“你说这些之前,可要先想好,凤浅假扮李秘,如果被人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你哪个眼睛看见我假扮李秘了?”凤浅笑嘻嘻地看撞在她。

“你刚进来的时候还承认了的。”

凤浅刚进门的时候说过,只是一个称呼,随便她怎么叫。

“你只说随便你怎么叫,没说我是李秘啊。”凤浅从来不怕玩文字游戏。

羽乔气晕了头,手撑了桌子,瞪着凤浅,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咽了。

“那个面具是诏王小时候的,只有凤浅可能有他儿时的面具,李秘拿了那个来我,还需要什么证据?”

“什么面具?”凤浅反问。

她给羽乔看面具的时候,没有人知道。

就算羽乔说的天花乱坠,她不承认,羽乔咬她也没用。

与人斗,有时逗的是脸皮,谁脸皮厚,谁无敌。

那面具小郎八岁就不能再戴,给了她做玩具。

后来小郎出事,她一直把他的面具带在身边。

小郎说过,这面具是他亲手所雕,但以前一直不曾戴过这面具,后来脸上长东西,才戴的这面具。

他的脸是在前往靖南王府之前,才开始长的疮痘。

那么见过那面具人除了靖南王府的个别人,就是麻婆村的人。

麻婆村的人被那场瘟疫尽数害死。

羽乔和靖南王府扯不上关系,那么她只有一种可能见过这个面具。

在面具还没有雕好之前。

羽乔和小郎认识在她之前。

凤浅得出这个结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凤浅,你做过的事,居然不承认。”

“没做过,当然不承认。”

“你……无耻!”

“人家做过的事不承认是无耻,你做过的事不承认就不无耻么?你不无耻,你偷了宝珠,怎么不承认。”

羽乔愕住,哑口无言。

“李秘是凤浅,你说是就是啊,证据呢证据?至于你偷宝珠的事,我却是证据确凿,你不认也得认。”

“凤浅,你别以为拿了只章鱼来,就能如你所愿。”

“我还真能如愿。”

“凭什么?”羽乔被气得笑,嚣张的人见过,却不曾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凭我是凤浅。”凤浅傲然地冷睨着她。

瞥了眼窗外,皇甫天佑带着大队人马已经把红苑团团围住,羽乔插翅也难飞了。

羽乔也听见外头动静,跑到窗边,往下一看,变了脸色。

手腕一翻,手中多了一把短刺,突然飞快向凤浅扑去。

凤浅六岁起就受着各种训练,打斗是最基本的。

在羽乔动手的瞬间,就已经发现,本能地做出反应。

可惜她这具不中用的身体,始终比她的反应慢了一拍。

眼看要落到羽乔手中,羽乔的手突然震了一下,以奇怪的方向歪到一边。

就在这时,皇甫天佑已经抢了进来,手中长剑快如闪电地抵住了羽乔的咽喉。

门外廊下飞起两只鸟。

凤浅下意识地看了眼飞开的鸟儿,再看向鸟儿飞出的漆红房梁。

没能看见什么。

视线转回制住羽乔的皇甫天佑。

眼角余光看见羽乔脚边的一小块红漆碎木。

飞快转身,往门外跑。

“凤浅,闯了祸,就想跑?”皇甫天佑黑着脸把羽乔丢给薛子莫,飞跃出屋,一把抓住凤浅。

“我没有想跑。”凤浅眼角瞟过房梁,哪里还有人影。

“你这自以为是,当真改不了了吗?”皇甫天佑瞪着凤浅,眼里喷了火。

他听李老头说凤浅去过码头,问章鱼的事,然后得知这几天只有羽乔买过章鱼。

立刻想到,偷窥宝珠的人是羽乔。

羽乔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盗走宝珠,那身功夫可想而知。

而凤浅现在这没鬼用的身子板,提十斤米都得喘。

就她现在这德性还敢单独去会羽乔,皇甫天佑连砍了凤浅的心都有。

赶紧带人赶来。

果然羽乔已经动上了手,他终究是晚了一步。

如果不是屋外藏着一个高人,出手打偏羽乔的手,凤浅就落到羽乔手上了。

这事哪有这么容易解决?

“不是有你吗?”凤浅虽然没看见藏在屋外面的人,却不愿当众把那人暴露出来。

“什么有我?”

“李老头去了广场指证沈家父子,少不得要跟你提起我。他说起我,你见我没回去睡觉,而是到处晃荡,自然要问上几句,一问就能知道我会来红苑。以我们之间的默契,你当然会猜到我到红苑做什么。照你我的交情,你肯定不会不管我。你接下来,当然会来接应我。有你太子爷撑腰,我还有什么怕的?”

“看我算得准吧,一样没漏。”凤浅扳着手数,一笔一笔地算完账,笑嘻嘻地拍拍他的肩膀,“果然如我所料,我们之间的默契还在,一点没退化。”

“见鬼的默契,如果不是有人……”皇甫天佑推开她的手,“你就落在人家手里了。”

“营救人质的事,你又不是没干过。你总不会是当了太子,那些本事全丢到佬佬家了吧?”凤浅不以为然。

“扯蛋。”皇甫天佑被她气得哭笑不得,把她拽到身边,“凤浅,你再给我胡说八道试试。”

凤浅干咳了一声,“这么多人,给点面子。”

皇甫天佑气得发笑,“你还知道丢脸?”

“咱们好歹都是从北朝来的,丢我的脸,不就是丢你太子的脸吗?”

皇甫天佑明知道她没句真心话,心里仍是一软。

“办正事吧。”凤浅抠着他的手指,试图把自己的手从他大掌里救出来。

皇甫天佑狠狠地又瞪了她一眼,才放开她。

凤浅一摇一晃地走到羽乔身边,“交出来吧。”

羽乔冷笑,“凤浅,你杀了我,你也得不到想要的。”

“我干嘛要杀你?”凤浅往后一指,“看见这位了不?这位就是人称魔煞的北朝太子皇甫天佑,他能有上千种办法抠开人嘴,让人不能不说真话。”

羽乔撇开脸。

“知道哪千种不?”

凤浅接着恐吓,“扒皮,抽筋,挖眼,割肉,抠脚板底,强……”

她每说一样,皇甫天佑的脸就黑一分。

凤浅偷看了皇甫天佑一眼,见皇甫天佑眼里喷了火,马上要发作,把‘奸’字咽了回去。

如果说他‘强-奸’,他怒起来,能把她给‘奸’了。

“他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你长得如花似玉,到了他手上,用不着多少功夫,就能残了。”

“你真可怜。”羽乔鄙视地看向凤浅, “你自己的男人不要你,就出去勾三搭四来求安慰。”

凤浅心里上千次地跟自己说,小郎不再是以前的小郎,他现在怎么样,已经和自己无关。

但听了羽乔的话,心里仍刺进一根钢针,铬得难受。

“你整天在这里傻等,也见不着他一面,难道不可怜?”凤浅压低声音,只有两人能听得见。

羽乔虽然认识小郎比她早,但如果小郎在意她的,怎么可能让她呆在青楼,甚至差点被沈志国老东西给吃了。

羽乔心口上象被人挖下一块肉,鲜血淋淋,却看着凤浅仰头笑了,“你误会了,我做这一切,不是因为我喜欢他,是为了我们家小姐。对了,你一定不知道我们小姐是谁。”

凤浅默然,她对和小郎在麻婆村以外的一切,一无所知。

“我们小姐温柔贤惠,是他一定要娶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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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3 10:11:06
第143章 守一辈子的寡
凤浅眼底转冷,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我跟诏王有一个包赢不输的赌约,他的承诺是,如果我赢了,为我做我想做任何事。我正不知该向他要什么,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让我想到该向他要什么了。”

羽乔突然觉得脚底升起一股寒意,“你想要做什么?”

“我让他到死也不娶你家小姐,那样,你家小姐如果不嫁别人,就只能守一辈子的寡。你说,这样是不是会很有趣?”

“你不会得逞的,你在他心里什么也不是。”

“如果真的什么也不是,你何必挖空心思地陷害我?”凤浅鄙视地睨了她一眼,“你这么做是因为害怕,害怕我成为你们的绊脚石。”

羽乔想否认。

凤浅不给她说话的时间,“你错了,我不是你们绊脚石。”

羽乔微微一怔,难道她对诏王没有什么想法?

可是她刚刚说让诏王到死也不娶她家小姐,让她家小姐守一辈子的寡。

凤浅近距离地看着她眼里的迷惑,眼底凝着一抹冷酷之色,“我是千斤斩,别说他对你家小姐未必有情,就算有情,我也要把他这点情斩成千段万段,随便一阵风就能吹得渣都不剩。”

她说完,忽地一笑,“你心里一定在说,你凭什么?还是那句话,就凭我是凤浅,你奈我何?”

羽乔呆了一下,脸色接连几变,最后化成愤怒,向凤浅一口咬来。

凤浅早有防备,及时避开,“你是狗变的啊?”

羽乔吼道:“你是疯的。”

凤浅冷笑了一笑。

不管她们是不是认识小郎在前,但小郎娶她的时候,只有五岁。

五岁之前的孩子,能懂得什么情情爱爱。

她们认识他在前又能怎么样?

不管她和小郎现在是什么情况,但他和她拜过天地。

他们没有正经离婚,她就是他元配的夫人。

她家那所谓的小姐充其量不过是个小三。

当小三就得学会低调。

跑到她这个元配面前耀武扬威,甚至出言相欺,就欠揍。

“你有心思刺激我,倒不如把宝珠交出来,可以少受些皮肉之苦。”

凤浅向来不赞同暴力审训,但对欠揍的人,不介意帮她松松骨。

羽乔正想开口骂,突然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声音细而弱,可见是用的千里传音的秘术。

“凤浅这丫头心狠手辣,你不把宝珠交给她,她杀了你,同样可以搜出宝珠,你不过白死一回。”

羽乔当然知道会这样,不过被人擒住,一时间找不到脱身的办法。

那声音接着道:“你把宝珠丢出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救你离开。”

羽乔犹豫。

她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凤浅的人,用这种办法骗宝珠。

就算不是,她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答应了他,也就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了对方手中。

“盗取宝珠,是死罪,你现在不走,进了大牢,就走不了了。白族的人不会为了你,硬闯红秀村地牢,从此成为天下公敌。”

羽乔心思动摇。

“诏王,你更指望不了。”

羽乔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对凤浅的恨意,“凤浅,我把你要的东西给你,但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放我离开。”

“盗了东西,如果把东西交出来,法律上说可以减轻处罚,但没说可以就此无罪。”

如果小偷被抓到了,把东西交出来就没事的话,满天下都是小偷了。

“你不答应的话,你不可能找得到那东西。”

“麻烦薛将军叫几个人把她给我剥了,如果身上没有,就把这红苑拆了。”

羽乔背脊一阵一阵地发冷,这丫头真心歹毒,居然要人当众把她给剥了,看着上来的几个官兵,终于淡定不了了。

诏王刚刚离开,凤浅就来了。

她不能确定诏王有没有转回来。

如果他转回来了,就很可能潜伏在屋外的某一处,看着这屋里发生的一切。

她以这个身份来掩饰暗门影杀的身份。

那日沈志国相逼,她为了保住这个身份,迫不得已,只能做出让步。

但那是在诏王看不见的时候。

她无法承认在他面前失去尊严。

虽然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奴婢。

“我把东西给你,不过,你得先放开我,我才能拿东西。”

凤浅没有直接答应,向皇甫天佑看去。

皇甫天佑点头,上前拦在凤浅面前,防止羽乔对凤浅出手,抓住凤浅来当人质。

擒着羽乔的官兵放开羽乔。

羽乔走到桌旁,伸手到桌下摸了几下,一声轻微的响动。

桌下露出一个小洞。

羽乔从小洞里拿出一个用锦帕包着的东西,丢给皇甫天佑。

皇甫天佑接住小包狱,怕包袱里有机关,或者被人下了毒,不直接给凤浅。

屏着呼吸,一点一点小心打开。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被皇甫天佑手中的小包袱吸引。

凤浅也不例外。

就在这时,窗外丢进一个黑色弹子。

凤浅脸色一变,急叫道:“快闪开。”

皇甫天佑第一时间把凤浅往旁边一推,然后抓起手边的花架,向飞进来的黑色弹子丢去。

花架与黑色弹子一碰,黑色弹子立刻炸开,红色浓烟迅速化开,难以视物。

这时,窗外梁上一个人影飞扑向羽乔所站的位置。

同时门外另一个黑色的身影向红苑外围墙跃去。

浓烟中传来皇甫天佑的声音,“不要呼吸。”

凤浅在看见浓烟的瞬间,已经屏住呼吸,但仍有些烟子钻进鼻子。

闻到呛人的辣椒味道。

有来不及屏住呼吸的人,被呛得一阵猛咳。

凤浅捂了鼻子,直扑向窗口。

她还没扑到窗边,皇甫天佑已经快如闪电地从窗口跳了出去。

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带着羽乔,早皇甫天佑一步落在楼下院子里,几个起落跃上红苑的墙头。

羽乔得意地回头过来看了凤浅一眼。

凤浅目光直接略过羽乔,向黑衣人看去。

那人戴着斗篷帽子,凤浅只隐约看见他斗篷下的黝黑面具。

皇甫天佑已经追到,他不敢耽搁,直接从墙头上跳了下去。

有人叫道:“是诏王,是诏王。”

凤浅眸子蓦地冷了下去。

难道真的是小郎?

屋里辣椒烟雾淡了些。

薛子莫挥着袖子散开烟雾,快追。

屋里片刻间只剩下几个留下来保护凤浅的亲兵。

凤浅拾起地上的小木碎,慢慢走出房间,依在栏杆上,抬头看向漆红的梁柱,横梁的地方少了一小块。

那形状正好和凤浅拾在手中的木碎一样。

轻道:“既然要救她,又何必救我?”

“这种做法,真恶心。”把小木碎丢下楼,“那赌约,你输定了。”

真正让她恶心的是,他既然有了小三小四要想娶,却还要来招惹她。

他儿时对她的养育之恩,她记着。

但这样的夫君,她不需要。

凤浅漠然转身,向楼下走去。

皇甫天佑急急赶回。

“你没事吗?”

“没事,人呢?”

“我怕你事,不敢追远。”

凤浅点了点头,“东西呢?”

皇甫天佑从怀里取出一颗宝珠,递给凤浅,“你来,是为了这个?”

“嗯,所人之托。”

“李秘?”

“嗯。”

“你怎么认识李秘?”

“是坊主指点他来找我,他告诉我宝珠在羽乔手上。”

“原来这样。”

皇甫天佑在这之前的迷惑得到解释。

为什么凤浅会这么快知道红秀坊的事,又会去找章鱼。

“你为什么要帮他?”

“我几个侍郎全被耗在了这里,这地方无聊得很,你们早点找到宝藏,我才可以早点离开啊。”

最破的借口,有时却最有用。

开口闭口,都是她的几个侍郎,皇甫天佑心里不是滋味,但凤浅离不得他们,他在没有找到办法前,只能忍着。

“既然宝珠找到了,我送你回去。”

既然是李秘提供给凤浅提供的所有信息给凤浅。

他不能自己拿了宝珠回去,抢人家的功。

凤浅进了门,就直接关门。

皇甫天佑推住门,不让她关门,“喂,我为你累了这半天,好歹让我进屋喝口茶。”

“怎么是为我?”凤浅抵着门不让进,“你们可是义员,找到宝珠,才打得开神秘之门,你是在为你自己做事,我才是义务劳动的那个,好不好?”

“对,你才是辛苦了的那个,那让我进来,给你捶捶腿,捏捏肩膀,帮你松松骨,算是酬劳。”

“是想乘机吃我豆腐吧?”

“别把我想得这么下作,如果我这是这样的人,早在上一世,就把你吃了,还能把你留到现在?”

“有的人以前没做过,后来就会后悔。后悔的时候,就会想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要怎么怎么做。正因为你前世不是这样,这一世才要防啊。”

“什么破歪理。”皇甫天佑好气又好笑。

“你敢说,没对我有过非份之想?”去神算会的那一次,皇甫狼可是把狼尾巴给露了出来的。

“男女相互吸引,再正常不过。”

“看吧,我没冤枉你。孤男寡女,不好共处一室,快走快走。”凤浅只想快些打发了他,扮回李秘,去找坊主要门牌。

免得宝珠在手上,夜长梦多。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3 10:11:18
第144章 霸气
“你屋里还有五个丫头,哪里是孤……”

“你还想七P啊,天佑太子?”凤浅把他的话打断。

“凤浅!”皇甫天佑真想扒开她的小脑袋瓜,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薛子莫快步跑来,“太子,羽乔发现了我们在她身上下的追踪粉,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把追踪粉的味道给弄没了,失去了下落。”

皇甫天佑不觉得意外,如果有这么容易被人跟踪,羽乔也成不了暗门第一影杀。

“在哪里丢掉的?”

“在前面林子里。”

“我去看看。”

皇甫天佑不放心地看向从门缝里看他的凤浅。

凤浅把门打开,“我跟你一起去。”

皇甫天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最终没说什么,步下台阶。

千巧和一二三四自觉地跟在了凤浅身后。

****

羽乔看见辣椒烟雾弹炸开的一瞬间,就忍着咳嗽,往窗口逃跑。

身形刚动,腰间一麻,被人点了穴道,接着被人拦腰抱住,跳出窗口。

羽乔暗暗心惊,这人好快的身手。

出了红苑,斜着眼看向身边的斗篷男子。

他半边脸被斗篷帽子遮住,只露出眼睛的那一部分戴着面具的脸。

面具色泽和形状和诏王的都极为相似,但仔细看,所用的材质和面具上的花纹终究不同。

显然是一个仿品。

诏王的眼睛象是用墨汁染出来的,浓浓的,黑黑的,让你怎么看,都看不到底,越是看不到底,越是想看。

看到后来,象是要把自己给吸进去。

但这面具后面的瞳仁却是褐黄色的,颜色极淡,有一种阴晦的味道。

“谢谢阁下救命之恩,请问阁下尊姓大名,以便羽乔日后能报答阁下的大恩。”

斗篷男子转头过来瞥了她一眼,脚下速度丝毫不减,“你可以叫我阁老。”声音苍老,可见当真是一个老人。

“阁老。”羽乔恭敬地叫了一声。

阁老满意羽乔的表现。

“阁老可以放开羽乔了,羽乔腿程还可以,不会拖累阁老。”

“暗门第一影杀的脚程那当然不会差。”他嘴里这么说,却没有要解开她穴道的意思。

一口叫出羽乔的身份,又没放开她。

羽乔明白,他救自己,绝对不是发什么善心,而是有企图。

“我身上被薛子莫下了追踪散,如果阁老不放开羽乔,让羽乔把追踪散的味道去掉,总会被他们找到的。”

阁老刚才在窗外,并没看见薛子莫对她出手,不肯相信。

但自从出了红苑,任他怎么绕圈,都没能把追兵丢掉。

对她的话,也有些怀疑。

伸鼻子过来,凑到她身上闻了闻。

“薛子莫的追踪散,是向未必知买的,无色无味,小女子绝对不敢欺骗阁老。”

阁老盯着她看了一眼,“别玩花样。”解开她的穴道。

羽乔伸手到怀里,掏出一个小瓶,“阁老有没有酒?”

她被他擒着逃了这半天,闻到他身上有些酒味,想来身上是携了酒的。

停下的这一会儿功夫,身后追兵的脚步声又近了一些。

阁老不再怀疑她的话,伸手到腰间,解了一个酒囊下来。

羽乔在接酒的瞬间,突然手一拂,一股白烟从指间化开。

阁老惊了一下,挥动斗篷拍散白烟,身体同时后退。

羽乔乘机脱离了,向反方向急跃开去,“阁老的救命之恩,羽乔日后定会加倍奉还。”

阁老又惊又怒,伸手向她抓来。

突然一只手打横伸来,硬生生地把阁老的手截下。

阁老看清面前突然出现的墨黑鬼面,微微一惊,“诏王。”

“原来是魂殿的人。”诏王一招把阁老迫开。

“是你……”羽乔没想到关键时候,竟是诏王救她,眼底一热,泪差点流了出来。

阁老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里的不安,“你果然在红秀村。”

“三年才有一次的热闹,我怎么能不来看看。”诏王的语调云淡轻风。

“你刚才不救她,为什么现在又要救?”

阁老刚才藏在梁上,就隐约感觉身边有人。

但他试探了好几次,都没能发现对方,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

看到诏王的瞬间,知道刚才不是错觉。

诏王在他身边,他不能发现。

而诏王却神不知鬼不觉得跟到了这里。

谁强谁弱,已经比较出来了。

他不是诏王的对手。

不是对手,就不能盲目出手送死。

“她,你可以杀,但不能用。”暗门的规矩,除了忠贞于自己的主子,绝不能被他人所用。

羽乔僵住,他不是来救她的。

“老夫并没有打算把羽乔姑娘收在麾下,只是想请羽乔姑娘帮点小忙。”

“也不可以。”

阁老脸色微微一变,传说诏王霸道,竟霸道成这样。

“既然这样,老夫冒犯,今天有追兵骚扰,改日老夫请自去向诏王赔罪。”

“来了,还想走?”

“你什么意思?”

阁老的话刚出口,突然见对方的手掌从斗篷里伸出,向他的脸拍来,快地无法躲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心里一冷,以为自己必死。

肩膀上猛地一痛。

他看见诏王手里拿着个面具,面具上带着血迹。

脸上被风吹得一阵一阵的凉。

他这才发现,自己脸上的面具被他揭去,他直接用这面具敲碎了他的肩骨。

稍微动一下,就能感觉到碎骨刺穿皮肉。

这骨头已经碎得不能再接,只一招,他的手臂就被诏王废去。

诏王比传说中更加恐怖。

他痛得眼前发黑,冷汗不住从额头滚下,被风一吹,冷得刺骨。

诏王抓着面具的手,突然一用力,那面具顿时四分五裂,成了碎渣,“今天我不杀你,不过你得带个话回魂殿。”

“什么话?”阁老忍着痛。

“以后如果再假扮我的模样在外头走动,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杀无赦。”

阁老不认为诏王的地宫有能力和魂殿对抗,但他的命现在捏在对方手中,不敢表示出半点不屑。

“老夫一定把话带到。”

“滚。”诏王拍去手上残渣,手一扬,凌空把阁老拂了出去,远远跌在地上。

阁老蹒跚爬起,抱着胳膊逃走。

羽乔膝盖一弯,跪在地上,“诏王,宝珠……”

诏王抬手,阻止她说下去,“你自己滚回红苑。”

羽乔不回去,他就此被抹上盗取宝珠的污名。

他固然不在意世人怎么看他,但凤浅……

诏王轻抿了唇。

继而苦笑了一下。

他是不该在意任何人的,包括她。

但他却因为她,不知不觉得偏离了自己原本的航线。

漫吸了口气。

凤浅,不要再给我找麻烦。

就此一次,下不为例。

羽乔的脸刹时间惨白无色。

盗取宝珠,是死罪。

他是让她回去送死啊。

羽乔大眼里慢慢凝上了泪。

“那人不过是魂殿的一个小卒,太子竟在他面前露了真身,为什么?”

“跟你没关系。”

“是怕魂殿的人找凤浅麻烦,所以亲自出现,伤了那人,把魂殿的敌意吸引到自己身上,是吗?”

“你有功夫在这里磨嘴皮子,倒不如想想,怎么过这一关,保住性命。”

诏王连眼角都不瞟她一眼,慢慢走开,斗篷宽大的下摆轻轻拖过地面,看似不紧不慢,却转眼间就失去人影。

看着诏王转身离开的背影,无力地起身,把药粉撒在身上,盖去追踪粉的味道,从另一条路绕回红苑。

****

皇甫天佑蹲着身子,查看地上的脚印,“有三个人,两男一女。”

薛子莫点头,“这女的应该就是羽乔,另一个是诏王,还有一个是谁?”

凤浅蹲下身,拾起地上面具的碎渣,仔细地看,“不是诏王。”

皇甫天佑看了凤浅一眼,也顺手拾起一块木碎看了看,再看凤浅时,眼里多了几分惊讶。

点头认同,“救走羽乔的不是诏王,不过这个人确实遇见了诏王,或许应该说是诏王拦截了他。”

“何以见得?”薛子莫不明白。

皇甫天佑看见这些面具碎渣,已经猜到之前用碎木片暗中袭击羽乔的人是谁了。

意味深长地看了凤浅一眼,把碎渣放到薛子莫手中。

“捏碎面具的人的手法,和刚才潜伏地门外的那人的手法一样。”

“既然跟潜伏在门外的那个人一样,为什么说不是诏王?”

“诏王潜伏在门外,而救羽乔的人却是从窗口进来的。”

“也或许是一伙的。”

凤浅松嘘了口气,心情好了起来,“如果是一伙的,他干嘛要伤这人?”

薛子莫脸皮红了一下,他一个大男人,想问题居然还不如一个小姑娘。

皇甫天佑笑了一下,凤浅上辈子吃了就是破案抓贼的饭,而薛子莫吃的是行军打仗的饭。

比破案,他能强过凤浅,才叫奇怪。

不过这话,只是心里说说。

说出来就太伤薛子莫的面子。

凤浅丢掉木碎,“回红苑。”

“还回去干嘛?”薛子莫有些迷惑,东西已经找到了,人跑了,回去还有什么用?

“抓羽乔。”皇甫天佑代凤浅回答。

凤浅瞥了他一眼,还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羽乔不是跑了?”薛子莫更迷惑了,羽乔把追踪散弄没了,完全可以远走高飞,还会回红苑?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3 10:11:32
第145章 让他后院宅斗
“诏王一定是见被人误会,才出头为自己洗清白。”凤浅其实想不明白,那家伙什么时候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了。

“郡主说笑吧?”薛子莫好笑,“诏王会在意别人怎么看他?”

就算别人给他再加一背的人命案,他都不会理会。

皇甫天佑和薛子莫想法一样,但他知道凤浅不是一个随便猜测的人。

她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去看看无妨。”

回到红苑,意外地发现,羽乔竟换了一身正装,抱着琵琶,坐在窗边独自弹唱。

薛子莫摸了下头,“真是邪门了。”

“我想和她单独谈谈。”凤浅拦下想往里走的皇甫天佑和薛子莫。

皇甫天佑略为迟疑。

“她不会再伤害我。”

羽乔已经摆脱追踪,如果想逃,根本不用再回来。

既然回来了,就说明她有不得不回来的理由。

但这个理由绝对不是杀她。

因为,羽乔如果要杀她,绝不会等在这里,而是潜伏地暗得寻机会刺杀。

皇甫天佑同样知道这个道理,轻点了下头,不再跟进去。

薛子莫见太子都停下了,自然不会擅自作主张,硬往里面闯。

凤浅把千巧和一二三四都留在了门外,一个人迈进屋。

羽乔抬头起来,“我真不知道你是太过于自以为是,还是真的那么会计算人心。”

“怎么样都好,反正结果是一样的。”凤浅走到桌边坐下,“你现在可以拿下我,再威胁皇甫天佑放你离开。”

“你又想玩什么花样?”羽乔半点也看不懂面前的少女,她随便一句话,都能让她神经紧张。

“我说,我想放你走。”

“你有什么企图?”

羽乔不相信凤浅有这么好的心,会放她走,除非凤浅另有目的。

她在没弄明白凤浅的目的前,绝不敢乱动,再次落进凤浅的圈套。

“我想给诏王添堵。”诏王把羽乔送给她,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她偏不领他这个情。

自己找着小三小四,还来各种欺负她,真当她好欺负?

“你说什么?”羽乔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不是说诏王非你家小姐不娶吗?”

“当然。”

“如果你家小姐知道他把你送给我,会怎么样?”

羽乔轻咬了唇,她就算死在这里,小姐同样会知道。

“你死了,你家小姐就算表面不说,心里也难免会埋怨他,是吗?”

“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奴婢,不足以让主子挂心。”

“话虽然这样说,但心里总是会不舒服的,我放你走,他们之间自然也就会少些怨积,自然会和和美羡。”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活?”

谁不想活?

能活命对羽乔是最大的诱惑,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想要我什么?”

“不需要做任何事,只要你逃走。”

羽乔犹豫不定。

没有人不想活命,但这么走了,诏王那里怎么交待?

“你回来,不过是想明证,盗取定珠的事,不是诏王做的,你回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你是死是活,他已经不在乎。”

凤浅的话象尖刀刺进羽乔的心脏。

她做这么多,就是想能让诏王感觉到她的存在。

可是她这么死了,真的什么也不是。

这么死了,不值得。

把牙一咬,飞快地擒住凤浅。

凤浅丝毫不反抗。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羽乔看着凤浅这张淡定的面孔,心里就来气。

“你不敢。”凤浅语气淡淡地,如果不是吃准了羽乔不敢动她,她也不会单独来见她,突然提高声量,“你放开我。”

门外皇甫天佑和薛子莫听见声音,吃了一惊,一脚踹开门。

羽乔手掐着凤浅的脖子站在窗边,冷看向皇甫天佑,“把你下面的人撤走,要不然,我杀了她。”

薛子莫急叫道:“羽乔,你赶紧放了郡主,要不然……”

“我落到你们手中,也是一死,我还有什么可怕的?”羽乔的卡着凤浅的手紧了紧,“我现在死,和被砍头,都是死,没什么区别,我杀了她,多个垫被,死的也没那么冤枉。”

皇甫天佑微皱了皱眉,羽乔肯回来,就存了死心,按理不该这样。

他疑惑地看向凤浅,凤浅一副怕死的样子,皇甫天嘴角微微一抽。

凤浅这丫头又要玩什么花样?

按下薛子莫,“让下面的人撤开。”

薛子莫虽然不愿就这么放了羽乔,但他不敢拿凤浅的命来赌,只得出去发号施令。

没一会儿功夫,下面潜伏的人全部撤去。

羽乔把凤浅往皇甫天佑一推,从窗口跳了出去。

皇甫天佑一把接住凤浅,喝住想要追赶羽乔的官兵,低头向怀里玉人看去。

只见凤浅眼角噙了丝恶趣的笑意。

脸一沉,低声问,“你又在闹哪样?”

凤浅从他怀里爬起来。

皇甫天佑手臂一紧,反把她抱紧,“说,你放走羽乔,是想做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羽乔为什么要回来?”

“自然是为了诏王。”

“她为什么会为诏王死?”

一个女人肯为一个男人死,要么就是有很重要的人被对方控制,要么就是爱对方爱到极点。

虽然羽乔口口声声说为她家小姐,但凤浅却能感觉得到,羽乔不是为了她家小姐。

那么剩下的原因就只有后面一种。

“忠心?”皇甫天佑一生在战场上,身边全是铁血男儿,哪有凤浅那些弯弯小心眼。

凤浅白了他一眼,还以为跟他能心意相通,看来也未必。

“那你说是什么?”

“她喜欢诏王。”

“那又怎么样?”皇甫天佑觉得一个女人喜欢一个可以不顾她生死的男人,是蠢。

“那就放她回去缠着诏王啊。”

“凤浅,你没病吧?”皇甫天佑伸手去摸凤浅额头。

“跟你这种人,说不明白。”凤浅打开他的手,从他怀里挣了出来。

女人最擅长的就是嫉妒,在感情面前,没有不自私的。

羽乔经过这件事,心里会更不平衡。

回去后,再看着诏王和她家小姐恩恩爱爱,不恨都难。

女人恨上一个人啊,就会想方设法给对方使绊子。

小郎让她不痛快,他也别想过得舒服。

心里默念一句,凤浅啊凤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趣了?

凤浅正有些得意,突然听见皇甫天佑阴森森地声音传来,“凤浅。”

“啊?太子叫我?”

皇甫天佑的脸色难看得不是一般二般,“你和诏王之间是不是有什么?”

“他绑架我一回,敲诈了我一亿金,外加未必知的五千金,难道我不该他添点堵?”

“就这么简单?”皇甫天佑不信。

“有人敲诈了你一亿五千金,你生不生气?”

“自然生气的。”

“生气了,会不会想办法把仇报回来。”

“这就对了。”

“可是这跟羽乔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什么最毁人不?”

“什么?”

“三角恋。”

“这年代可以三妻四妾。”

“那就宅斗,个个都是厉害角,斗得后院鸡飞狗跳,闹得他吃不好,睡不好,神经衰弱。”

“凤浅,你能再幼稚些不?”皇甫天佑揉了揉额角,“男人根本不在乎那些女人怎么斗,那些女人越是斗得厉害,对他越好。”

“错错错。”凤浅竖起一根手指,“如果她们争的是权,自然是这样,但如果争的是这个男人,就不同了。女人恨起来,可是什么极端的事,都做得出来的。”

“感情你宅斗过一样,说得有模有样。”皇甫天佑笑着摇头。

“我宅斗?”凤浅不屑地撇了下嘴角,“不会有这个机会。”

“对自己就这么有信心?”皇甫天佑笑着捏她的脸蛋。

“当然。”凤浅打开他手,“娶了我,还敢给我弄什么小三小四回来,我也不用理会那些小三小四,直接把渣男切了,万事大吉。”

皇甫天佑只觉得下半身一股阴风刮过,冷得打了个哆嗦。

薛子莫正好进来,听见凤浅的话,抖了一下,同情地看了皇甫天佑一眼。

皇甫天佑笑得露出森森白牙,“你自个一堆的侍郎,居然还要切人家?”

“那些个活宝,你当是我想要的?”凤浅想着那几位就叹气,谁家里放着这么几个不靠谱的家伙,日子也不好过。

现在彼此利用,凑和着用还行。

等哪天,她没价值了,还不知他们几个怎么泡制她呢。

“不管是不是你想要的,终究对你老公不平公,是不?”

皇甫天佑乘机为自己以后的‘性’福,争取独家拥有权。

凤浅眉毛一挑,“天佑太子这是思春,想左拥右抱了?”

“哪有的事。”皇甫天佑郁闷,怎么就被她扭曲成这样了?

“别不好意思。”凤浅向门外一招手,“一梅给天佑太子上茶,二兰给天佑太子捶腿,三菊给天佑太子捏捏肩,四菊给天佑太子揉揉腰。”

一二三四女同时答应了一声,捏着拳头上来,骨节嚓嚓的响。

“不用劳烦各位姑娘了。”皇甫天佑脸色微微一变。

他功夫虽然不错,但以一打四,他又不能对女人下重手,最后被揍的肯定是他。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3 10:11:44
第146章 我叫你心肝
“沈志国的罪证,想必也收集得差不多了,我得去看看了。”皇甫天佑开始打退堂鼓。

凤浅挑眉,小子跟姑娘斗心眼,你还嫩了些。

沈志国父子的罪证写了厚厚一本。

凤浅随手一翻,‘啧啧’两声,这父子二人得多有才,才能弄出这么多民怨啊。

应红秀坊百分之九十的百姓呼吁,沈志国父子最终被送上了断头台。

因为红秀村不属于国联,沈家父子的财产就成了头痛的问题。

最后决定,沈志国的财产收进红秀坊,等宝藏找到了,再和宝藏一起划分。

对于凤浅这个‘被害者’,得了几个古董作为安抚金。

凤浅喜滋滋地把那七八件古董搬回家,寻思着等红秀坊的事一了,就运回去找个好卖家卖掉,她炼丹的经费又能解决一大笔。

拜沈家父子所赐,红秀坊的义员,除了需要找宝藏的重要人物,无关紧要的得到一天假期。

凤浅在里屋,正准备用易容水把自己变成李秘,乘红秀坊人少,拿宝珠去找坊主要门牌。

千巧匆匆跑进来,神色慌乱,“郡……郡主,玉玄公子和惜惜公子吵起来了。”

“吵就吵呗。”凤浅继续盘头,他们吵架和她有什么关系?

“他们把郡主才得来的翡翠如意给砸了。”千巧刚才看见翡翠如意落地,唬得脸都白了。

凤浅想起,刚才听见一声摔破东西的脆响,以为是丫头打破了茶杯,没在意。

照千巧的说法,难道是那支值千金的翡翠如意?

脸色变了一下,突然又传来‘哐当’一声。

凤浅的心脏颤了一下,“这是什么东西?”

“估计是汉白玉观世音,奴婢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惜公子正抓了汉白玉观世音在手上。”千巧怯生生地偷看凤浅。

凤浅眼角抽了一下,接着听见又是‘啪’的一声,嘴角微微一抖,“这又是什么?”

“琉璃夜壶,玉公子见惜公子拿了汉白玉观音,就拿了那玩意在手上。”

凤浅膝盖一软,没了三千金。

外头又是一声响。

凤浅再顾不得只穿了件中衣,也顾不上头发还没盘上,披头散发地拨腿就跑。

迈进客厅就看见一步的碎片。

凤浅脑门子发晕,摸摸只剩下半边脸的汉白玉观音,又摸摸半截琉璃夜壶嘴。

再摸,凤浅肉都痛了,“我的独窑唐三采……值三千金……”

六千金,她的炼丹能升半级了。

这些可是她丢尽了脸,才得来的安抚金啊。

抬头,看向扛着一手扛着大刀,一手抓着个血玉花瓶,站在梁上的玉玄。

血玉花瓶,初算也得值四千金。

凤浅只觉得两腿发软。

放软了声音,“玉美人,有什么事,我们下来好好说,啊?”

凤浅生怕大声一点,把他吓得手一滑,那血玉花瓶就掉下来了。

玉玄不见她还好,见了她脸色就是一黑。

凤浅赶紧低头,不敢再看他,免得把他刺激到了,直接把血玉花瓶照着她脑门砸了下来。

转头,恰好看见惜惜正顺手拿起身边的夜光杯。

照书记说,这东西少说也得五千金。

凤浅心尖都在抽,小心地上前护着,“宝贝,你身子骨弱,这玩意重,别拿着,小心砸脚。”

“谁是你的宝贝,谁身子骨弱?”惜惜啐了她一口,直接把把手里的夜光杯往玉玄丢去。

凤浅眼疾手快,跳起身,把东西接住,夜光杯安好无恙,长松了口气。

气还没松完,听头顶玉玄骂道:“我让你,你还来劲了?”举起血玉花瓶。

凤浅吓得魂飞魄散,“别丢,别丢。”

凤浅的脑袋拦着了惜惜,花瓶下来砸不到惜惜,只会砸到凤浅。

玉玄停下,往旁边挪了挪,重新找方位,血玉花瓶,在他手上晃啊晃。

凤浅看得眼睛都酸了,“玉美人,小玉,上头风大,别吹凉了头,快下来吧。”

玉玄嫌凤浅碍事,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凤浅看了眼他一只手举着的血玉花瓶,快急哭了,“我叫你心肝,行吗?”

玉美人?

小玉?

心肝?

玉玄凤眼里即时喷了火,血玉花瓶砸了下来,不是砸惜惜,而是砸进她怀里。

血玉花瓶和夜光杯一碰,瓶碎杯裂。

九千金没了。

凤浅牙根直抽抽,‘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把怀里碎片往地上一摔,“你们这是要干嘛?”

老虎不发威,当病猫。

可惜她这纸老虎发威,没人理她。

惜惜转身抓了个宋白玉盘在手上,向玉玄飞去,玉玄华丽地一个旋身避开,宋白玉盘砸在梁柱上四分五裂。

玉玄不甘示弱地跳下来,捞了描金彩镂空六方瓶在手上,向惜惜丢去。

惜惜看着身子骨单薄,身手半点不含糊,头一偏,描金彩镂空六方瓶从他耳边飞过,砸上花格架上最后一个翠缠枝莲纹盖碗。

两样宝贝一起摔在地上,支离破碎。

凤浅肉痛,心痛,脑门痛。

“我靠,你们要打出去打,打死一个,世上少一个祸害,干嘛砸我的东西?”

“女人,不要说脏话。”屋角传懒洋洋的一个声音。

凤浅这才看见止烨双手抱着脑袋,伸着一双长腿,坐在角落太师爷上看热闹。

凤浅咬牙切齿,热闹看得挺欢哈?

扫了眼地上各种碎片。

脏话怎么了?

她操人的心都有。

深吸了口气,冷静,一定要冷静。

东西没了,这账得算。

看热闹的止烨,先不理。

一只手揪了玉玄,一只手攥住惜惜的衣袖。

先扭头瞪向玉玄,“琉璃夜壶一千金,血玉花瓶四千金,描金彩镂空六方瓶二千金,翠缠枝莲纹盖碗六千金,一共一亿三千金,给钱。”

接着扭头向惜惜,“翡翠如意一千金,汉白玉观音三千金,夜光杯五千金,宋白玉盘一千金,一共亿,给钱。”

玉玄用力往后一挣,脸黑如锅底,“滚,别碰老子,要不然别怪老子刀下不留人。”

凤浅气黑了脸,砸了她的东西,还有理了?

拿了头往他身上顶,“你杀,你杀,杀啊,姑奶奶死了,也不用再受你们的这些鸟气。”

她耍泼,玉玄反而不知所措,用力摔开她的手,狠狠地刮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去了。

一亿三千金啊。

凤浅恨不得扑上去把他抓回来,不给钱就把他奸上千百遍。

嗷,她奸不了他。

飞了一亿三千金,不能再飞了另一个一亿金。

“还我一亿金,如果不还的话,你那一亿五千金,我也不还了。”攥着惜惜不放,一副你不给钱,我就和你同归于尽的架式。

“放手。”惜惜嫌恶地看着被凤浅攥着的衣袖,象看一坨屎。

嫌脏?

凤浅把手心上的汗全往他身上抹。

恶心死你。

惜惜打了个干呕,丢了一样东西出来,“拿去,这玩意花十亿金都买不到。”

十亿金?

凤浅立刻扭头看去。

地上躺着块灰不溜秋的牌子,怎么看都不是值钱的东西。

“什么破玩意,也敢拿出来骗人。”凤浅抹完手,又把头蹭了过去,在他胸口上擦额头上的汗。

惜惜惨白着脸,手捂了嘴,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

“是于家小拍卖场的通行牌,你当我稀罕给你。”

惜惜挣扎着去拾地上的牌子,他巴不得她不要。

凤浅突然用力把惜惜往旁边一推,把那块牌子抢到手上,望着那毫不起眼的牌子,两眼放了光。

她进了几次拍卖场,当然听说过于家的小拍卖场。

同样也知道,只有于家小拍卖场才能有更大的机率弄到高阶的药引。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么神秘又权威的拍卖场的通行牌,居然会是这么不起眼的东西。

“该不会是假的吧?”

凤浅那一推之力极大,惜惜后背撞在花格架的棱角上,痛得眼泪都差点飚了出来。

顾不上后背的痛,扯着衣袖闻了闻,又牵起胸前衣襟闻了闻。

凤浅的汗液并不臭,还有淡淡的幽香。

但他替意识得就觉得恶心,忍了好几下,才没当场吐出来。

见凤浅怀疑那牌子,哼了一声,伸手要去抢她手中牌子。

“不相信就还我。”这么宝贝的东西,他才不想给她。

凤浅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到手的东西,怎么能再还他?

“如果是真的,这些钱就不要你还了。”

惜惜冷着脸起身,后背痛得一抽抽,恨不得一脚把脚边的凤浅踹开。

瞟了一眼被她的手抹过的袖子,又看看还留了几点她的汗迹的胸口,小脸铁青,一跺脚快步离去。

再不尽快回房好好洗个澡,他恐怕会三天吃不下饭。

出了门口,见云末静立在门边,嘴角噙着三分笑。

看样子,屋里的那场闹剧,他看得看欢乐。

惜惜哼了一声,勉为其难地停了下来,“愿赌服输,小拍卖场的通行牌给她了,我们两不相欠。”

凤浅在屋里听见惜惜的话,怔了一下,看向手中牌子。

又看向止烨,“真是小拍卖场的通行牌?”

“是真的。”止烨扬眉。

“惜惜和别人打赌,输了给我这个?”

“嗯。”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3 10:11:55
第147章 不要这么直白
“惜惜输了?”
“好像是。”止烨干咳了一声。
“靠,惜惜你这个奸商,还我一亿金。”凤浅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他拿了本该属于她的东西,抵了她一亿金,太奸诈了。
“你给我站住。”凤浅爬起来往门口追。
止烨横了只手臂过来,勾了凤浅的脖子,把凤浅勾了过去,“别追了,你算不过他的。”
“一亿金啊,我就白让他诈骗了不成?”
止烨轻咳了一声,“其实也算不上诈骗。”
“怎么算不上了?”
“是你自己说这牌子如果是真的,那一亿就不用他给了。那钱等于是你赠给他的。”
凤浅悔得搔肠子,眼角睨向止烨,“该不会是你们串通起来诓我的吧?”
“我诓你做什么?”
“他赌输了,要给这牌子我,心里不舒服,所以故意砸了我的古董,让我也快活。”
“我们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谁知道你会说这么一句?”
“我不就随口一说吗?”凤浅泄了气,看着一地的古董碎片,肉痛,“他们抽了什么疯啊,跑到我这里来打架?”
止烨丢了本书给凤浅。
凤浅莫名其妙,翻开来。
又是春-宫,还是BL。
不过是几根粗略的线条,跟现代的那些高H漫画相比,实在没什么看头。
凤浅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怎么跟无颜一个德性,手上就不能有点正经东西?”
“你看仔细些。”止烨睨了眼她正想向他砸过去的春-宫。
“这破玩意有什么好看?”凤浅以前查H扫H,什么没见过,谁还稀罕看这些只有个大体姿式,只能算是婚前性教育课本的玩意。
虽然不稀罕看,但仍照着他的话,又看了一眼。
看清了画册上的人物,怔了一下,把那书飞快地翻了过去。
线条虽然简单,但相貌却栩栩如生,一眼就能看得出是玉玄,李秘,还有……皇甫天佑……
凤浅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了。
“这是什么玩意?”往旁边文字看去,这一看,直接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书上说玉玄和同屋的李秘有一腿。”
“……”凤浅缩了缩脖子。
止烨看着她,琥珀般的眸子闪过一抹玩意笑意。
“玉玄的身份,是不能跟人搞暧昧的,于是玉玄为了掩饰和李秘的暧昧关系,故意和皇甫天佑亲近,说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抱在了一块。玉玄看见了这书,气得想杀人。偏偏惜惜不知死活地开了句玩笑,说你知道了他有男男之好,正好以后都不会乱碰他了。玉玄恼了,结果就是你看见的这样。”
凤浅心疼一下,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她的古董何其无辜。
玉玄和皇甫抱成一堆的事,凤浅是亲眼看见的。
但充其量也只能是那两人的睡相不好,被这些人胡乱一弄,就成了这下流龌龊的事情。
“这是哪来的?”凤浅扬了扬手里的春-宫。
“佛曰,不可说。”
“止烨,你就吹吧,照我看啊,这东西就是你搞出来的。”凤浅拿着春-宫直接砸在了他脑门上。
能想出这些龌龊事的,只有无颜,而且无颜没事就趴在窗户上,关注着二号房的动静。
最清楚他们房间的事的人,除了无颜,还能有谁?
止烨和无颜的关系才是说不清道不明,没准才真的是有一腿。
还佛曰,不可说。
当她凤浅是猪啊?
“你以为他不想撕啊?这是罪证,如果不是我抢的快,这玩意早被他扯成碎片了。” 止烨伸手护着头,由着她打。
“罪你的个头……”凤浅拿着春-宫接着砸他。
不对……
无颜趴在他自个的窗口上,不可能看见他们屋里睡觉时候的情景。
玉玄和皇甫天佑都不是嘴碎的人。
绝不可能把他们抱成一堆的丑事往外捅。
那么,那件事只有玉玄,皇甫天佑和她三个人知道。
无颜也不可能知道。
有问题。
她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把他们三个人在房里的事泄漏出去过。
这些天,她也没在别处睡过觉,所以连说梦话的可能性都灭了。
如果玉玄和皇甫天佑没有说漏嘴的话。
就只剩下一个结果,那房间有问题。
“喂丫头,你在想什么?”
凤浅突然沉默了,止烨立刻感觉到凤浅想到了什么可疑之处。
凤浅扮成李秘是瞒着她的这几个夫侍的,所以怀疑房间有问题的事,也不能说出来。
正想随便说句什么,搪塞过去。
有人小跑着进来。
无颜亮晃晃,明艳艳的人影出现在门口。
那把破扇子已经换过,手里捏了把不知哪儿弄来的一把紫绸折扇。
他扫了眼一地的碎片,“我还是来迟了?”一脸惋惜。
止烨撇了撇嘴角。
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无颜小心地绕开地上碎片,挤到凤浅和无颜中间,一把抢了凤浅手里的春-宫。
幸手一翻,看清里面人物的脸容,立刻凑到面前,使劲地看,“我的娘啊,这是哪个神画的手笔?”
无颜翻到皇甫天佑和玉玄抱成一堆,而李秘一个人滚在门口的那页,眉开眼笑。
似有意,又似无意地睨了凤浅一眼。
凤浅瞪了回去。
无颜嘻嘻一笑,接着后翻,后面就乱七八糟了,连3P都出来了。
李秘被玉玄按在地上,脸色绯红,含嗔带媚。
皇甫天佑一手按住玉玄的小腰,一手握着那玩意,往里送。
玉玄回头,怒目而视,皇甫天佑不甘示弱地回瞪。
三人的神态逼真。
如果凤浅不是那三个中的其中一个,还真能以为有这么一回事。
无颜‘噗’地一声喷了。
凤浅一把把画册抢了回来,“无颜,这是你搞出来的吧?”
她可没忘记无颜嫌书店掌柜卖的春-宫脱的不够干净的事。
自然而然地把无颜列为第一嫌疑人。
无颜还没看完,正看到关键时候,被凤浅抢了,有些心痒,伸手又去凤浅手里拿,“给我十个脑袋,我也不敢搞这玩意啊。”
画里三个人,李秘也就算了,另外两个,哪个是一般人招惹得起的?
拿皇甫天佑和玉玄来当模特画春-宫。
还是这么下作的场面,被人逮住,十个脑袋得砍下来。
“真不是你?”凤浅把书卷捏在手里。
画里的李秘赤条条的,被画成男人身体,但那张脸,怎么也是她易容出来的。
看李秘等于看她。
这玩意怎么能拿给别人看玩意淫?
“真不是我。”无颜立刻摇头,坚决否认,“再给我看看,还没看完。”
无颜紧盯着无颜的眼睛,这人虽然花痴,无聊,尽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但凤浅真没发现他说过谎。
“去那里看。”凤浅指了指屋角,那里有一个大黄铜花瓶,打磨得秀亮,可以和镜子有得一拼。
无颜扭头过去,看了一眼,除了那个大花瓶,什么也没看见,迷惑,“为什么?”
“你把衣服脱了,站在花瓶前,摆几个姿式,保证比这书里的更好看,更香艳。”
论风骚,无颜第二,绝对没有人敢站在第一的位置上。
无颜这才反应过来,凤浅在打趣他,向凤浅抛了个媚眼,“你可真坏,想看人家,就明说嘛。我今天又看见了一个新招式,要不我们到里面试一试?”
凤浅打了个寒战,止烨起了一身的鸡皮。
止烨抓着无颜的脖子,把他提起,放到自己另一个方向,用自己的身体隔天他和凤浅的中间。
“你想我丢你出去?”
无颜一手叉腰,一手握着紫雕扇子,挑起止烨的下巴,“你以前不是这么对人家的。”
止烨推开脸上扇子,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凤浅恶寒,“你们以前该不会真有那啥……吧?”
无颜从止烨身边,探出被扇子遮了半边的脸,单眼一眨,眼角媚意自成,“不要这么直白嘛,人家会害羞的。”
凤浅手里的画册‘啪’地一下掉在地上。
止烨眼角跳了一下,直接把无颜抓起,从窗口丢了出去。
转眼功夫,无颜又一摇一摆地摇着扇子转了回来,一路上嫌地上的碎片扎脚,“把画这个的画师介绍给我,有这功底,把我想的那几个式画出来,绝对是珍本,一千金一本都能有人抢着要。”
“你满脑子除了什么式,还有什么?”凤浅鄙视他。
“我脑子里的东西多去了,随便一点都能让人受用无穷。”无颜诱惑地舔了下性感的唇,“想不想要,免费送你些。”
“就你那满脑子的歪门斜念,别恶心死我。”凤浅打了个寒战。
“不要可就亏大了哦,多少人想要,还要不到呢。”无颜隔着止烨,伸手过来挑凤浅的下巴。
“她不要,我要。”止烨抓住无颜的手。
凤浅哆嗦了一下。
“给谁也不能给你这么个有去无回的白眼狼。” 无颜白了他一眼,“除非你告诉我这画册是哪儿来的?”
如果已经知道是谁画的,止烨不可能还让这本画册留着。
“今天我看见一帮义童在后院升火烤红薯,其中一个义童拿了这东西出来,想撕了升火。我让他给我了,问他哪来的,他说是拾柴火时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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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非礼勿视
“你不是不说,佛曰不可说吗?”凤浅怒了。

“不知道,当然不可说。”止烨吊儿郎当。

凤浅瞪着他,突然扑上前,按住他,一口向他胳膊上咬下去。

她忍他很久了。

止烨惨叫,“丫头你是狗变的吗?”

无颜用扇子遮了半只眼,另一只眼照看,“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凤浅狠狠地咬了他两口,才解气地从他身上爬起来,“下回,可就不是这么轻轻咬几下了。”

止烨突然抓住无颜的扇子边沿,略提高来,扣在无颜的脸上,把他的视线完全遮去。

另一只手极快地按住凤浅的后脑,低头向她唇上覆下,凶狠地啃了两口。

在无颜把扇子从脸上弄开的同时,放开凤浅。

无颜揉着被扇子撞痛的鼻子,看看止烨,又看看凤浅,视线很快落在凤浅泛红的唇上,怔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止烨。

止烨眼里噙着玩味的笑意,回看了无颜一眼,象没事一样。

无颜眼里的笑,渐渐淡去。

止烨有事瞒他。

但只是一瞬,又勾唇一笑,“这件事,我来查,怎么样?”

“不行。”

“不行。”

凤浅和止烨异口同声。

“为什么?”无颜看向止烨。

凤浅心里同样迷惑。

她不让无颜插手,是因为怕李秘的身份穿帮。

止烨跟这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又为什么不让无颜查?

止烨手握了拳头,放到唇边轻咳了一声。

“我想玉玄不会喜欢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所以还是让他自己查,比较好。”

这理由说得过去,而且也是凤浅希望的。

“也好。”无颜扇子轻敲掌心,淡瞟了凤浅一眼,转身离开。

那一眼,凤浅隐约有些不安。

止烨浓眉微蹙,追了出去,出了门,拦住无颜的去路,睨了屋里一眼,确认凤浅没有跟出来,才压低了声音,“你不要插手。”

“好。”无颜笑着爽快答应,从他身边绕过去,接着走自己的路。

止烨望着无颜,心里突然有些说不出味道,“无颜。”

无颜回头,脸上是平时的含笑模样,“怎么?”

“没什么。”止烨慢慢吸了口气,有些话不能说,即便是最好的朋友,也不能。

无颜笑了一下,不再停留地离开。

止烨直看着无颜的身影消失,才暗叹了口气,转身回屋。

千巧正在屋里焦急地来回走动,看见止烨,忙迎了上来,看见止烨,欲言又止。

“那丫头呢?”

“郡主出去了。”

“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千巧摇头,她正在为这件事犯愁。

她只知道凤浅扮作男子混进红秀坊,并不知道凤浅和玉玄一个房间。

虽然传说红秀村里灵气足,一般邪魔不敢靠近,但终究只是传说,到底是不是这样,没有人知道。

而今晚朔月,如果凤浅身边没有公子们相伴,万一发生意外,后果不堪设法。

“我去找她。”

虽然凤浅和玉玄一个房间,但这个月止烨当差,就算换成以前,他也不能不理不顾。

何况她是他这些年一直在寻找的小姑娘。

***

凤浅用易容水易了容,换过男装,从窗子爬了出去,径直回了红秀坊。

她没有立刻去找坊主,而是绕着人字院的那排房子,慢慢地转。

墙上没有可以窥视的小孔,窗户也绝对是好的,没有被人捅破过。

现在唯一剩下的可能就是房顶。

凤浅抬头,却见玉玄正从房顶上站起来。

玉玄看见她,脸立刻垮了下来。

凤浅当看见他的脸色。

“上面有没有可以窥视的地方?”

玉玄扭头,当没听见,直接众房顶的另一边跳了下去。

凤浅扁嘴,受害的又不只他一个人。

再说,他本来就和皇甫天佑抱成了一堆,被人画成那样,也情有可原,最无辜的就是她了,她根本连他们的脚趾头都没碰一下,还被画来被他爆了菊花。

最该气愤,最该委屈的是应该是她才是。

但玉玄不理她,她也不能强迫玉玄,只得找人去借了把木梯子,自己爬到床顶上蹲了半天。

房顶上也没有能窥视的地方。

皇甫天佑和玉玄都是武功高强的人,队非对方的轻功远在他们之上,否则不可能趴在房顶上窥视,而不被他们发现。

凤浅爬下房顶,见玉玄气一声不哼地坐在廊下生闷气。

蹭了过去,两个爪子发痒,直想往他身上摸。

再有几个时辰就是朔月了,真想摸摸他,抱抱他,多蹭点阳气,暖和暖和。

“玉玄公子,那个啥,其实我也挺无辜的……”

无辜?

玉玄瞪着她,眼睛都要喷了火。

她真到哪儿,哪儿没好事。

跟来了红秀村,乖乖在外头呆着也就算了,却整成这副鬼样子来跟他挤一个屋。

现在害他被人编排成断袖,还画成那种下流的东西。

偏偏,他还不能揭穿她是女儿身,硬生生地顶着个断袖的污名,被人耻笑。

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他杀人的心都有,她还无辜?

玉玄又气又委屈。

他委屈,凤浅同样委屈,谁让他跟皇甫天佑抱一堆呢?

“那个……能趴在房顶上,不被你和皇甫天佑发现的人,你能想到几个?”

“三两个。”玉玄恼归恼,但他更想把画那破玩意的人揪出来,所以不拒绝回答凤浅的问话。

“哪三两个?”

“未必知,诏王,止烨。”

“没别人了?”

玉玄哼了一声,把回答省了。

诏王,止烨,凤浅可以排除,至于未必知……

“会不会是未必知?”

“你有点脑子,行不?”玉玄开口就骂,“他敢做这事,谁还找他做买卖?”

“万一是有人花大价钱让他画的呢?”

玉玄丢给她一个大白眼,起身摔门进屋,他脑子进了水才指望能跟这头猪讨论案子。

“就这么信得过未必知的人品啊?”凤浅望了一回天。

忽地看见一道光晕在房顶天窗上闪过。

凤浅顺着光线看过去,只见不远处顶上有一面镜子。

那镜子是用来测长星位置的。

凤浅想到他们屋里用来穿衣的镜子。

灵光一闪。

搬了梯子爬上镜子对面的树,从对面镜子里看见玉玄正趴在墙上捶墙。

凤浅脸都绿了,爬下树,先不管那春-宫是谁画的,就凭这个,坊主也得给她一个说法。

****

无颜到了红秀坊门口,望向天空,天边极亮,亮光下又有一圈淡淡的黑。

红秀坊靠着海,每次天边出现这样的光环,就会有大暴雨。

无颜望着天边的光环,妩媚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唇角慢慢化开一抹浅浅的笑,进了红秀坊。

坊主刚收到消息,说宝珠找到了,现在在凤浅手里,又喜又忧。

喜的是,宝珠能找到,那么挖宝藏的事就能继续。

他一家大小的脑袋总算可以保住。

忧的是,宝珠是不红秀坊的人得到,如果凤浅拿宝珠说事,或者为难他,虽然要不了他的命,却也能把他折腾个半死。

正在犯愁,忽地见无颜摇着扇子进来。

赶紧迎了上去。

“无颜公子,今天怎么有空来?”

“我也不想来,但有人传话,不得不来。”

坊主心里一咯噔,他现在就象惊弓之鸟,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他神经紧张。

小心地问,“难道未必知……”

“他说,他想看一看宝珠。”

“这……”坊主为难,宝珠现在没在他心手,“你知道宝珠……”

“他正是因为知道宝珠被盗,才不愿在这里白白浪费时间。”

“宝珠已经找回来了,只是不在老夫手上。”

“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但不相信。说今晚一定要看见宝珠。”

“这……”

“如果今晚看不见宝珠,他就离开红秀村。”

“我这就去取宝珠。”坊主暗暗庆幸,好在宝珠已经找了回来。

只要去找凤浅,讨回宝珠,就能打消未必知的疑虑。

“他在某一个海岛上。”

“什么?”坊主惊了一下,飞快地看向天边,“就要起台风了。”

“我已经备好了船,所以坊主要抓紧时间了,别起了风,出不了海。”

“我这就去办。”坊主急得满头的汗。

“对了,他只见一个人。”

“谁?”

“李秘。”

“可是……”坊主抹了把额头的汗,“马上要起风了,而李秘手无缚鸡之力,这样的天气出海,万一弄丢了珠子,我真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也考虑到了这点,所以允许坊主派一个人送他出海。”无颜慢慢拉开扇子,欣赏扇子上的花纹,“坊主觉得派什么人合适呢?”

“公子认为谁合适?”坊主猜不秀未必知的心思,哪里敢胡乱决定。

“坊主觉得皇甫天佑如何?”

“如果天佑太子肯去,自然是最好不过。”

宝珠被盗了一次,坊主比谁都害怕宝珠再出意外。

这鬼天气,要保证李秘的安全,让李秘安然无恙地带着宝珠见到未必知,一定要武功好,心思细腻。

红秀坊能达到这样的条件的人,只有凤浅府上的几个公子和皇甫天佑。

但刚有玉玄和李秘的风流事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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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送她一个美好之夜
现在宝珠在凤浅手上。

坊主正愁不知怎么把这事压下去,向凤浅讨宝珠。

哪里还敢在这时候,让玉玄和李秘单独出海?

不但玉玄不行,凤浅府上的几位统统不行。

那么剩下的人选,也就只有皇甫天佑最合适。

再说,万一那些绯闻是真的,那么让李秘和皇甫天佑一起出海,正好成全的皇甫天佑。

所以这个安排再合适不过。

只不过,他得想办法先去讨回宝珠,再去说服李秘和皇甫天佑。

无颜笑着收了扇子,“坊主应该知道那人的习惯。”

未必知知天下,却不喜欢别人知道他的事。

坊主连连点头,“公子放心,除了李秘和天佑太子,绝不会再有别人知道这件事。”

无颜满意坊主的表现,转身离开。

坊主立刻派人去打找李秘,并打听天佑太子现在人在哪里。

他必须在变天气前,让皇甫天佑和李秘赶回来。

宝珠固然重要,皇甫天佑的安危同样重要。

没一会儿功夫,坊主听说皇甫天佑回了红秀坊,急匆匆地亲自去门口迎接太子天佑。

皇甫天佑听完来龙去脉。

因为有要李秘去要羽乔初夜的事在前,皇甫天佑第一反应就是未必知在故意刁难李秘。

浓眉就是一皱。

“让我陪李秘出海,是坊主的意思,还是未必知的意思?”

“除了李秘,未必知并没有指定什么人去,或许他也不想宝珠出事,所以才允许有人陪同李秘前往。”

“既然这样,我就走这一趟。”

皇甫天佑虽然没见过未必知真面目,但来往多年,和未必知交情还不错。

心想,未必知不可能对自己做什么出格的事。

再说,他艺高胆大,还真不怕未必知跟他玩花样。

照这样的天气来看,今晚定有台风。

他同样不放心李秘一个人出海。

坊主松了口气,千恩万谢地出去。

现在只要找凤浅讨回宝珠,再找到李秘。

刚下台阶,下人匆匆跑来,“老爷,李秘回来了。”

“他人呢?”

“他带了宝珠回来,在老爷书房等着老爷。”

坊主慌忙向书房一路急跑而去。

凤浅正在看墙上的八马图,见坊主急匆匆地进来,从袖子里取出宝珠。

“坊主答应我的事……”

坊主见着宝珠,心定了下来,清了清嗓子,开始摆架子,“我答应你的事,当然算数,不过宝珠不是在长乐郡主手中,怎么会在你这里?”

“我照着坊主的提醒,去找了郡主帮忙,郡主为了能让她府上的公子们早些完成任务,所以很爽快地答应了。”

坊主气噎,早知道这么容易,不如他自己去求凤浅,还不用损失一块通行证。

伸手去拿宝珠。

凤浅把手缩了回来,“长乐郡主说这珠子还不能给你。”

“为什么?”坊主心里一紧。

凤浅取出那本春-宫,递了过去。

坊主迷惑,接过一看,吓出一身冷汗,“这是什么意思?”

凤浅冷哼了一声,“长乐郡主让我向坊主讨一个说法。”

这本春-宫画得极为细致,连摆设的花纹都一丝不差,一看就知道是在人字院二号房里的。

只有红秀坊里的人才有可能画得出这么细致的画册。

不管这画册里的事情是真是假,这东西都绝不能画的。

红秀坊出了这样的事,皇甫天佑和长乐郡主追究下来,身为坊主,就不可能没有责任了。

一件事还没摆平,又来一件,坊主一个头三个大,“这件事,老夫真不知道。”

“坊主的意思是,不知情,这件事坊主就不管了?”

“老夫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请问,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是红秀坊的义童捡到的,被止烨公子看见,讨了去交给郡主。”

坊主一脑门的冷汗,“可否让郡主给老夫几天时间,老夫一定把这件事查清楚了,给郡主一个交待。”

“郡主不想这件事,再让更多的人知道。”

“那郡主的意思是……”

“坊主只需回答我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

“这个红秀坊的那些镜子由谁布置的?”

“许大智。”

“他现在在哪里?”

“就住在坊里。”

“请坊主把许大智找来。”

除了布置那些铜镜的人,还有谁能知道,在一些时间段,可以通过光线折射窥视各房间的情形。

皇甫天佑和凤浅的名誉在红秀坊受损,事情可大可小,处理不好,后患无穷。

坊主急着完成无颜交给的任务,让未必知看看宝珠。

偏偏出了这事,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急得不住搓手,只盼快些提了许大智来,把事情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

哪知下人回来,说找不到许大智,听同房的下人说,看见他把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不知去了哪里。

跑路了。

凤浅冷笑。

坊主额头冷汗涔涔,“红秀村只能进不能出,他就算逃出了红秀坊,也离不开红秀村,老夫这就派人去找。”

损坏他们名誉的人不能放过,但也不能因为这件事误了宝藏的事。

凤浅没有坚持用宝珠继续要挟坊主,取了宝珠出来。

宝珠到手,坊主松了口气,“宝珠是回来了,但又出了点问题,如果这问题解决不了,同样找不到神秘之门。”

凤浅眉心微微一蹙,这老东西又要变卦?

“坊主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宝珠失窃的事,引起了未必知的猜忌。”

“哦?”

“虽然我已经向他解释过了宝珠已经找了回来,但他不肯相信,一定要亲眼看一看宝珠。”

“给他看不就行了。”

“是要给他看,不过……”

“不过什么?”凤浅感觉,又要节外生枝。

“未必知要你把宝珠送去。”

“为什么是我?”

“他没说,只说要你送去。”坊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未必知处处和李秘过不去,“你放心,天佑太子会送你去,天佑太子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

“在哪里?”

如果换成别人,凤浅绝不会理会,但未必知这个人,凤浅也想见见。

凤浅能感觉到未必知处处针对她,她也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弄明白,未必知这么做的原因。

“他在海边备好了船,送公子过去。”

“什么动身?”

“现在。”

凤浅眉头微微一蹙。

换成别的时候,凤浅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但今晚是朔月。

凤浅回来后已经有过一次阳气不足,不能没有顾忌。

坊主怕凤浅不肯去,忙道:“如果能尽快出海,或许能在天黑前赶回来。”

有皇甫天佑同行,凤浅不好再推辞。

再说只要能在子时前赶回来,凤浅就没什么好担心的,答应下来。

坊主立刻叫人通知皇甫天佑。

亲自送了皇甫天佑和凤浅出门。

无颜半依在房子拐角处的长廊下,惬意地把玩着手中白玉骨金织扇,细长的眼角微微扬起,浮上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祝你们渡过一个美好之夜。”

****

许大智正爬在树上,等着光线透进人字院二号房,突然见有人跃上房顶。

他是一个下人,在这个时辰绝对不能呆在人字院里。

如果被人发现,如果有说得过去的理由,轻的话挨上二三十板子,但如果说不清楚,就会被人当成窥视红秀坊的机密,要按红秀坊的规矩处置。

窥视红秀坊机密的,只有一个下场——死。

许大智吓得赶紧把画册塞进怀里,爬下树,从小门离开。

躺在床上,魂才算飞了回来。

摸了摸脖子,这脑袋算是保住了。

在树上蹲了半夜,早困得不行,衣服也不脱,倒头就睡。

等听见起床铃,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整理睡皱的衣服时,才发现怀里塞着的画册不见了。

顿时吓得瞌睡全无,床上床下的翻了个遍,也没有画册的影子。

想到昨天逃得匆忙,难道是不小心掉在了什么地方?

那东西如果被人得去,光凭着皇甫天佑和玉玄的那两张脸,他就死无葬身之地。

额头上渗着冷汗,顾不得洗漱,飞奔出屋,顺着昨天回来的路线找过去。

这个钟点,下人已经可以进院子打扫。

他提了个扫把,进了人字院,忽地看见早起的义童躲在角落升火烤红薯。

其中一个义童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翻开就要撕来生火。

那书赫然就是他不见了的画册。

许大智兴奋地差点飚了泪,正想扑过去,抢救画册。

突然看见一只手伸过去,从义童手里把画册拿去,竟是和玉玄关系极好的止烨。

许大智看清来人,脚下一软,差点跪了下去,脸色惨白如纸。

止烨随手翻了下画册,眼底闪过一抹寒意。

许大智缩身在墙后,哪里还敢上前。

见止烨向义童问了句什么,然后摸了摸那义童的头,给了他们十几文钱,转身走了。

许大智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在转,“完了。”

连忙回到屋里,飞快地收拾了东西。

出门时遇上同屋的下人石头。

红秀坊的下人,在神秘之门开启的三个月里,是不能离开红秀坊的。

石头见他背着包裹,自然起疑,问他要去哪里。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3 10:15:10
第150章 当老子好欺负?
许大智只得骗石头说,他爹又赌输了,叫人给他送了信,让他拿些银子出去救急。

许大智的父亲爱赌,而且老输,输了就打人,打他娘,打他妹妹。

石头和许大智同屋已经两年,也是知道的,也没有多想。

直到后来坊主叫人来找许大智,他才觉得不对劲。

打开许大智的箱子,发现许大智连平时穿的衣服都收走了,才蓦地想到许大智一定犯了什么事,逃了。

许大智出了红秀坊不走大道,钻着小巷子,朝村后的林子急奔。

后山树林里停着两辆马车。

许大智看见马车,悬在嗓子眼上的心落了下来,跑快几步,到了马车前才停下。

车厢里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东西呢?”

“你把解药给我,并且送我和我娘我妹妹离开红秀村,我就把东西给你。”

“没有人可以和我谈条件。”

“如果不给我解药,不送我们出红秀村,就算你杀了我,也得不到想要的。”

车夫突然跳下车,一脚踹在许大智身上,把话大智踹翻在地,顺手夺了他手中包裹,手一抖,包裹里的东西全部被倒在地上。

除了几件换洗衣服,就一些碎银子,除此以外,什么也没有。

“敢耍我,找死。”车里人冷哼了一声。

“东西在我脑子里,随时可以画出来,但我得不到我想要的,你同样什么也得不到。”

许大智的画册落在了止烨手上,等于落在了凤浅手上。

他如果留在红秀坊,同样是死路一条。

横竖是死,倒不如赌一把。

赌输了同样是个死,不亏什么。

赌赢了就能活命。

“好,我答应你。”

女子没有犹豫,得到了东西,杀死许大智和捏死一只蚂蚁没有什么区别。

她答应得太爽快,反而引起许大智的怀疑。

“我已经画好了一本,交给了一个可靠的人收着,我每个月会和他联系一次,如果他得不到我的消息,或者知道我出了什么事。就会把东西交给天佑太子和长乐小姐,并且告诉他们,这东西是谁要我画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小姐如果不相信,只需等三个月,就可以知道结果。”

“你在威胁我?”

“小的只是为了活命而已。”

他们逼他服下毒药,强迫他那样的事,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他如果不这样做,相信前脚把那春-宫重画了遍,后脚就能变成一具尸体。

他不能不防。

车里人沉默了一下,才开口,“皇甫天佑和玉玄真的抱在一起了?”

“人言可畏,其实是与不是,有什么关系?”

“当然不同。”

皇甫天佑和玉玄都是血性男儿。

如果没有的事,光是谣言,他们可以一口否认。

但如果是真的,如果让他们以天下百姓和家人的性命来做发誓,他们说不出口。

她要的是这个。

如果只是要一个谣言,她何必花这么多心思,直接让人造谣就行。

许大智哪有她这么多弯弯肠子,为了活命,只得道:“我看见的确实是抱在了一起。”

“好,你的条件,我答应你,不过你交出东西以后,就给我滚得远远的,如果被我发现,你搞什么小动作,我要你死无葬身这地,不光你要死,你娘,你妹妹都得死。”

“小姐放心,只要你得到了该得到的,绝对会有多远走多远,绝不会再出现在小姐眼皮底下。”

“一言为定,上后面那辆车。”

许大智刚想走向后面一辆马车,突然头顶传来一声冷哼,许大智脸色变了一下,抬头看去。

只见眼前刀光闪过,只听‘哐’地一声巨响,面前车厢硬生生地被人劈开,露出车里花容月貌的一张脸。

车夫和护卫怔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跳下马车,把玉玄团团围住。

玉玄不屑地扫了这些人一眼,收了大刀,扛在肩膀上,一张俏脸黑如锅底。

“原来是你们在搞鬼。”

接着树后绕出两个人,惜惜和容瑾。

惜惜往车上瞥了一眼,“原来是沈家大小姐。”

女子是沈志国的长女沈月柔。

沈月柔与梁国三皇子订下婚事,还有三个月就将嫁到梁国。

不料父亲和兄长竟出了这件事,如果她不把父亲和哥哥弄出来,她只能等着梁国退婚。

就在无计可施的时候,有人给她献了一计。

虽然是个毒计,但如果办成了,确实可以用来要挟皇甫天佑和凤浅,放过父亲和哥哥。

如果败了,弄不好,得把自己也一起搭进去。

冷不丁被人抓了个正着,吓得花容失色,见是凤浅府上的几个公子,脸顿时板了起来,冷瞪向许大智。

“你居然出卖我。”

许大智面如死灰,拼命摇头,“我没有。”

他一路上小心翼翼,没想到竟被玉玄跟到了这里。

真是有嘴也说不清。

沈月柔心里七上八下,事情败露,涉及到皇甫天佑,闹起来,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顾不得追究被玉玄一刀劈了马车,冷哼了一声,“走。”

“想走,没门。”玉玄扛着刀,一脚踹在车辕上,马受不住车,向一边倒下,连带着整辆马车翻向一边。

车里沈月柔被抛出马车,摔倒在地。

沈月柔勃然大怒,“玉玄,你不过是长乐府上的一个小小侍郎,敢这样对我,是想死吗?”

她是梁国的三皇子的准王妃,不给她脸,就是不给梁国的脸。

玉玄哼了一声,一脚蹬在沈月柔身边的车辕上,把刚要爬起来的沈月柔又吓得摔回地上。

“恶妇,你当我水族的人好欺负?”

水族管的是官运,包括盐运。

虽然掌管官运,绝不能拿物资运输来要挟朝廷。

但天灾人祸,不可以避免,

万一哪批盐或者粮食在路上出上点事,耽搁上个把月,那地方就会出大乱子。

轻的物价乱涨,重的因为缺粮发生暴乱。

这样的事,在水族没有掌管官运之前,不时的发生。

直到水族接管下所有官运,延误的事不能说没有,但如果遇上重要的物资出事。

比如粮食和盐之类的,水族都能让于家开仓应急,暂时顶上,把可能造成的危害降到最低。

不管水族做的再好,垄断官运,终究是各皇家心里的刺。

怕水族权势太大,威胁到朝廷。

也有皇家仿照水族的做法,另外扶持皇亲贵族插手官运,想等时机成熟取代水族,拿回官运权。

每每遇上这样的情况,水族直接把那一块的官运放手。

太平的时候,他们不眼红,也不搞事。

但遇上天灾人祸,或者流寇掠货,货运出问题的时候,他们也绝不伸手相助。

有水族的方法在前,那些官家自以为可以照着水族的方式处理。

结果真出现大祸事的时候,除了于家,没有人愿意和拿得出这么多物资来支撑救助,支撑到下一批的货物运到。

但于家除了水族的面子,谁的面子也不给。

出了事,就是官家上门去求,于家就两个字,“没有。”

顶多能讨到几石米,一袋子盐。

以于家的说法,这些算是送给官爷跑一趟的辛苦费。

于家是天下第一商,就算朝廷,也不敢跟他们硬来。

如果于家在商业上做点手脚,能直接导致通货膨胀,后果不堪设想。

至于私人,就更不敢动于家了。

要不然引起于家报复,你一钱银子能买到的东西,他们能给你翻到一百两银子去。

不但在本地这样,去了别处,也是一样。

于家要搞你,你脸上就象打了烙印,走到哪儿都躲不掉。

人活着,无论吃用,哪里离得开买卖?

你再有钱,也能把你整得穷困潦倒。

就算你是为了朝廷和于家结怨,朝廷也不会出面强压于家,帮你摆平‘私人恩怨’。

所以这哑巴亏,只能自己含着。

水族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黑白通吃。

黑白两道看见是水族的船,都得给几分面子。

但皇家的人不同,流寇大多是恨皇家的。

皇家的人越是有钱有势,流寇越是喜欢。

揪到机会就抢。

皇家的人被频频被抢,只能向朝廷求助。

朝廷无奈只得派兵剿寇。

可是流寇就象老鼠一样,到处乱窜,哪有这么好剿。

带着官兵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朝廷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不说,还弄得民怨四起,加上派出去的官兵又常常欺负百姓,抢掠奸-淫都没少干。

百姓忍无可忍就会发起反抗,结果流寇越剿越多,弄得朝廷头痛不己。

朝廷试了很多次派人接管官运,结果暗中派出去经营官运的人,没有一个不是给朝廷惹了一堆麻烦,还弄得自己家穷得喝粥吃糖。

到后来,那些想走官运发横财的人彻底死了心。

各皇家伤了几回元气,也不敢再折腾。

水族那根刺在各朝臣胸口里扎着就扎着,睁只眼闭只眼地过了。

好在水族虽然专横垄断,做事却极有原则,而且从不向皇家提任何要求。

几十年来,相安无事。

但水族低调,不表示水族能被人随便欺负。

否则的话,又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来,没有人能取代。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3 10:19:03
第151章 入不了眼
身为水族小族长的玉玄清楚水族的地位。

一门心思想往上爬的沈月柔同样清楚水族不好惹。

要不然,就冲着玉玄一刀劈了她的马车,她就能追究玉玄的不敬之罪。

沈月柔还没成亲,却被玉玄叫成‘妇’,还是‘恶妇’,气得脸黑鼻子歪。

心里暗哼,他水族不好惹,难道她沈月柔就可以任人欺负?

“你有水族撑腰,难道就可以随便玷污我的名誉?”

“老子玷污你什么名誉了?”

“你当众劈了我的马车,把我抛翻在地,让我在人前丢尽颜面。”

玉玄看了下左右,除了沈月柔自己的人,就只有许大智。

这也叫当众,叫人前?

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就她这德性,给人看,还未必有人看。

玉玄整天对着凤浅和长乐府上的那几位,不管男的女的,哪个不是万一挑一的。

看惯了这些人,再看只勉强算得上姣好的沈月柔,沈月柔哪里入得了他的眼。

女人都爱美,再丑的女人都受不了别人嫌她长得不行。

沈月柔长得还算不错的,要不然也嫁不了梁国皇家。

被玉玄不鄙视的表情彻底激怒,“玉玄,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用不着在这里嚎,你让许大智画那下流东西的事,老子也不会这么算了,自会去找北皇和虞皇,还有梁国的三皇子理论一下。”

玉玄是直性子人,哪受得了别人污蔑,而且还是那种下流龌龊的画册。

如果沈月柔不是梁国三皇子的准王妃,而梁国与北朝和虞国又是盟国,他真能一刀劈了她。

“横竖这事没有传开,就当没有这回事,闹开了大家没脸。”

沈月柔现在最怕的就是父亲和哥哥的事传到梁国。

父兄的事没摆平,这件事再闹到梁国过去,沈月柔真是脸面无存,只有等着被人退货的份了。

她从此就从天上掉到了地上。

“没脸,也不能让你这恶妇白害老子一回。”

玉玄左一个恶妇,右一个恶妇,把沈月柔叫得怒火冲开。

冷哼了一声,“我劝你还是省省,就算你去到各位皇上面前,也没有证据。”

“人证物证,老子全有,什么叫没证没据?”

沈月柔冷笑,只要她不给许大智解药,许大智不会活过六天。

六天时间,一个皇帝都见不着。

玉玄没证没据的,空凭一张嘴,她虽然就此会不待三皇子的见,但玉玄同样得落下个没脸。

“那你就去试试。”沈月柔不屑地笑了一下。

忽地容瑾手指轻弹,金丝无声无息地缠上许大智的手腕,只是一瞬,就重新缩了回去。

“原来是曼陀罗。”容瑾声音冰冷,让人听着,情不自禁地打几个寒战。

容瑾的话音一落,沈月柔就象有一只冰冷的蛇钻进衣服里面,浑身上下,无处不冷,脸色微微一变。

传说容瑾的医术天下无双,他只是用金丝缠了一下,就知道许大智中的什么毒。

但知道又能怎么样?

给她这毒药的人说过,这毒无解……

许大智无论如何都会死。

“容公子是说我中的是曼陀罗的毒?”许大智呆了一下,“曼陀罗药性浅的话,不过是让身体一时麻痹,但药重的话,致人于死地。而我只觉得身体有轻微的麻痹……”

许大智父亲虽然好赌,却也算是半个大夫。

许大智从小帮父亲打理草药,也是懂一些草药的。

如果只是轻微的麻痹,说明药性不重,按理过些日子就会消失。

然而,两天下来,他身体里的麻痹丝毫没有减轻,反而有加重的感觉。

但如果对方给他下了大量的曼陀罗,他又不应该还活着。

“当初你服下的药丸,上面是不是有一层白色类似白蜡的东西,但入口却是甜的?”

“是的,确实如公子所说。”许大智立刻点头。

“那层白膜是由蜜蜡制成,蜜蜡用特制的药物浸泡过以后,在人的体内溶解极慢,溶解过程中只有极少量的曼陀罗会从蜜蜡缝隙里渗出来,等蜜蜡溶解后,蜜蜡里包裹着的大量曼陀罗,就会随着你的血脉瞬间传开,令你的心脏麻痹,瞬间死亡,神仙也难救。”

没有人会怀疑容瑾说的话,许大智瞬时间面如死灰。

父亲也说过,曼陀罗量大的话没有解药可以解。

而他被迫服下的药丸足有鸽子蛋大小。

“公子能不能告诉我,我还能活多久。”

容瑾一下就能知道他中的是曼陀罗的毒,他相信容瑾同样知道他还能不能活。

“不超过六天。”

沈月柔暗暗心惊,容瑾果然名不虚传,只是金丝缠了测了一下脉搏就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许大智唇哆嗦了一下,这才知道,沈月柔从头到尾都没有打算让他活。

怒看向沈月柔,“你好狠毒的心肠,在让强迫我给你画那种东西,毁坏天佑太子和玉玄公子名誉的时候,就已经决定等东西到手,杀我灭口。沈月柔,我不会让你得逞。”

“我不懂你说什么。”沈月柔虽然被玉玄他们抓了个正着,但打死也不会承认她要毒杀许大智。

许大智气得双手不住颤抖,沈月柔强迫他服毒的时候,除了沈月柔的人,没有别人看见。

不管他怎么指着沈月柔的鼻子骂,却也拿不出证据,证明他是被沈月柔逼迫服毒。

但就这么白白死去,许大智不甘心。

走到玉玄面前,跪了下去,给玉玄磕了个头,“我做出那种事,死有余辜,不过那东西,我没给任何人看过……”

他言下之意,只要止烨他们不把那东西传出去,不会有别人知道。

“你也是被迫的,我不怪你,不过如果我要你去梁国皇上面前作证,你肯不肯去?”

玉玄没见到许大智之前,恨不得一刀把他砍了。

这会儿,气反而消了。

“去,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去,让天下人知道这女人有多恶毒。不过……”许大智面颊痛苦地抽搐了一下,“我只能活六天……”

六天时间,他只能死在路上,根本没办法亲自告到梁王那里。

沈月柔嘴角抽出一丝冷笑。

她虽然不愿这件事闹到梁国去,但如果真到了这一步,她也不怕破罐子破摔。

到时,她可以倒打一耙,说玉玄和皇甫天佑有苟且之事,被她发现,为了灭口才陷害他们沈家。

容瑾冷冷开口,“你服下的曼陀罗,不是寻常的曼陀罗,而是加了其他药引。六天内,我查不出是什么药引就解不了你身上的毒,但我却可以让你多活一个月时间,这一个月时间,够你前往梁京。”

沈月柔的脸陡然一变。

容瑾是一个极少话的人,但说出的话,就一定能做到。

许大智眸子一亮,向容瑾磕头下去。

如果运气好,容瑾六天内能查出是什么药引,他就有希望活下去。

就算找不出来,能去梁王那里告发沈月柔,报仇雪恨,也是值得的。

如果许大智被送到梁王面前,沈月柔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她朝左右使了个眼色。

左右护卫突然向许大智冲去,只要杀了许大智,就算到了梁王那里,她总有办法把黑说成白。

不料,她的人快,玉玄更快。

只见人影晃过,护卫们被他手中大刀,尽数拍飞出去,跌在地上,不是断腿就是断胳膊,再没有还手之力。

沈月柔带来的护卫都是沈家功夫最好的护院,竟在玉玄手下走不过一招。

有玉玄把关,想杀沈大智,难如登天。

沈月柔花容失色,爬起身,丢下家丁,向林子外逃去。

既然杀不了许大智,留在这里只能自讨苦吃。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向那个人求救。

“你跑不了了。”玉玄脚下一步,跃过沈月柔的头顶,拦住她的去路。

忽地,一支羽箭又快又疾地直飞向许大智。

玉玄离得远,想救已经来不及。

容瑾手中金丝快如闪电地飞出,把飞来的羽箭碰飞。

玉玄的注意力被射向许大智的箭吸引。

另一支箭在这时,从林子深处射出,直指玉玄。

玉玄挥动大刀,挡开飞来箭支,听见身后沈月柔一声惨叫。

回头,见沈月柔心口上被箭穿过。

三支箭已经暴露了对方的位置,玉玄向林子深处飞扑而去。

惜惜守着许大智,不敢乱动,一边耳听八方,一面看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沈月柔,“死了?”

容瑾冷清清道:“箭上有毒,见血封喉。”

惜惜再看沈月柔,果然鼻子眼睛里隐隐渗出血丝。

放箭的人从树上跃下,正想撤离,一柄大刀横砍过来。

那人吓出了一身冷汗,慌乱中用手中弓箭抵挡,大刀却毫无阻碍地削断他手中长弓,架上他的脖子。

玉玄手中大刀往下一压,直接把那人压得跪下。

“你是什么人?”

那人不答,瞪着玉玄,突然眼里流出血来。

玉玄暗叫了声,“不好。”

拽下那人蒙面的黑面罩,那人七窍流血,已经断了气。

只用了一招,那人就毫无还手之力地被玉玄擒下,知道自己远不是玉玄的对手,毫不犹豫地咬破藏在嘴里的毒药,服毒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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