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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欢:本妃今夜不侍寝》花醉[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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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26:42
爱到恨时方知疼  第四十一章:方侧妃的心思
    回到挽月阁,院子里已经收拾好了,因为大雪一直在下,地上凌乱不堪的脚印已经被掩埋干净。

    “我的好王妃,怎么这样子就回来了?连个雪帽也不戴,回头病了可如何是好?”刚刚走进院子,小玲便走过来,搀扶着柳梅殊走进屋子里,“这样大的雪,纵是铁打的身子也承受不住,快些进屋暖和暖和,奴婢去熬些姜汤来。”

    “不用。”柳梅殊懒懒地坐在榻上,从寒冷的外面走进暖和的屋子里,倒真像是经历了冰火两重天一般,“本妃有些乏了,今日不用摆饭了,我歪一会,等过会再叫我。”

    脱了外衣,躺在暖暖的榻上,不过片刻便沉沉睡去。

    这一睡,无梦,只是觉得身子很沉,大脑也很沉,头晕晕的,不知道到底是清醒着还是昏睡着。

    隐约听到外面有吵闹声,但这声音仿佛是从天边传来的,仿佛距离的非常遥远,恍若隔世一般。

    头有些疼,像是针扎了一般疼痛。

    她记得自己跟司徒墨吵了一架之后,连雪帽也没戴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书房,一路冒着雪花走过来,又因为屋子里太温暖,冰火极致,竟然是感冒了。

    大脑很沉,柳梅殊紧紧皱着眉头,什么都不愿意想,只是任凭思绪放开,昏昏沉沉的,头晕脑胀,疲乏极致。

    “绿珠姐姐,王妃在发烧,咱们去请大夫吧?”小玲看着王妃有些发红的脸颊,摸了摸她的额头,脸色担忧。

    “可是王妃早就交代过,无论是请大夫还是喝药,一定要经过王妃的应允。虽然咱们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绿珠皱着眉头,心下着急,她想请大夫过来,但聪明如她,早已经想透彻王妃那句话的意思。

    只是眼下,王妃烧得真的很厉害。原本前些日子在柴房里落下的伤疤还没好,又加上这几日不曾得闲,药也停了,今日又淋了雪,身子虚,更是加重了病情。

    “可是……”小玲还想说什么,却被绿珠制止了,她们拿来冷水,敷在柳梅殊的额头上。

    火热的身子,因为碰触到了些许的冰凉而变得舒畅了很多,一直在睡梦中柳梅殊感觉到了那股冰凉,原本昏沉沉的大脑开始清醒了些许,头疼感似乎也开始逐渐消散。

    那额头上的冰凉一直在持续着,从头部开始传到胸膛,然后通向四肢百骸,昏沉的感觉一点点消散,那种无名的燥热也开始消失,柳梅殊轻轻地松了一口气,感觉到意识逐渐昏沉,她在冰凉与燥热的争斗中逐渐失去意识。

    绿珠和小玲两个人交替着伺候柳梅殊,换了好几次冰水之后,柳梅殊的烧总算是退下去了,她们两个相互对视了一眼,观察到王妃已经安稳地睡了过去,这才放下心来,悄悄地从内屋退出去。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却因为下雪的缘故,外面还是一片明亮。小玲和绿珠静静地守护在外屋里,灯光一闪一闪的,烛火暗淡。

    司徒墨站在雪里,看着手上的那张纸,冰冷的脸上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表情,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手里还托着雪帽,在大雪纷飞中站了良久,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背影逐渐消失在大雪之中。

    雕梁画柱,镂空的花式镶嵌着朱窗,厚而结实的窗绢后面,鹅黄色的软烟罗遮盖住屋里的烛光闪耀。

    淡淡的香味弥漫在屋子里,燃烧着杜蘅香的铜炉里散出幽幽的蓝光,将周围的一切烘托的贵气十足。

    方侧妃坐在榻上,面对一桌子的菜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明明,今天动用了哥哥的禁卫,将那个消息最快传到了皇宫之中,李公公必然是听从了皇后娘娘的意见才来的。原本这件事可大可小,作为丑闻,安阳王府是不可能公开的,若是能够从柳梅殊那里搜出那件孔雀大氅,安阳王府一定会秘密将柳梅殊处置掉,而不会让这样的丑闻外流。

    她收买了王瑞家的,那些丫鬟婆子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若是柳梅殊的罪落实了,那么安阳王府一定会将这类丑闻瞒下来,柳梅殊也一定活不成了。

    原本,这些都是铁板钉钉上的事情。

    可是,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方侧妃银牙紧咬,这次擅自动用了哥哥的禁卫,若是因小失大,那么哥哥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哼,柳梅殊!”方侧妃狠狠地站起来,来回踱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眼睛一亮,对外屋跪着伺候的丫鬟说道,“派人将李妈妈请来,就说本妃有要事相商。”

    “是。”那丫鬟领命之后便着人去请李妈妈,大约盏茶功夫,几个婆子将李妈妈放在木板上抬了过来。

    “李妈妈,这伤可好些了?”方侧妃难得语气温和地问道。

    “回王妃的话,奴婢已经无碍了。”李妈妈趴在木板上,有些臃肿的身子蠕动了一下,对着方侧妃行礼。

    “好了,这些虚礼就免了。”方侧妃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今日之事,怕是茵姐儿早已告知李妈妈,柳梅殊这个贱人,竟然反摆了本妃一道,害本妃被王爷禁足不说,若是这事传到哥哥那里!贱人,真真气死人了!”

    “什么?”李妈妈并不知道计策已经失败了,她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娘娘,您在说什么?”

    “说什么?”方侧妃冷冷一笑,“那孔雀大氅明明应该在柳梅殊那里的,却不知怎么竟又回到了本妃这里。这样邪门的事情,着实令人不可思议。”

    “是这样。”李妈妈微微沉吟,一双小眼睛不停地转动,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那张臃肿而苍老的脸上露出奸诈阴险的笑容。

    “娘娘您不觉得奇怪吗?”李妈妈思考了半天,脸色严肃地说道,“娘娘您试想一下,柳梅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从什么时候?”方侧妃微微皱眉,“大概是从水姨娘那次吧。”

    “娘娘,那柳梅殊不过被打了板子关禁闭,谁知竟真真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这着实令人难以相信。”李妈妈一双小眼睛使劲转动着,不知道在算计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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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26:56
爱到恨时方知疼  第四十二章:雪夜惊魂
    “原本柳梅殊不过是一介草包,最是好拿捏的,还经常巴巴地来孝敬王妃您。以往的柳梅殊心里是个极没算计的,老奴在一旁看着,觉得以前的柳梅殊不是装的。但是自从挨了板子被扔到柴房里,不过关了三日时间,竟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一般。娘娘您仔细想想,现在的柳梅殊无论是从穿衣打扮,还是从言行举止,甚至整体的气质,都和以前有千差万别。一个人,怎么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变化如此之大呢?”李妈妈说道。

    “你的意思是?”方侧妃皱着眉头,柳梅殊的变化她看在眼里,这也正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娘娘,老奴曾听一个游方道士说起过,一个人在突然之间性情大变,多半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方侧妃脸色一白,双眼露出惊恐的神色。

    “那道士曾说,他游方到一个地方的时候,恰好一个孩子不小心溺水了。那孩子被大人捞上来的时候明明已经断气了,但过了几个时辰却奇迹般醒了过来。当地的人以为那孩子大难不死,但那道士却说,这孩子确实已经死了,活过来是因为身子被不能投胎的水鬼上身了。果然,那孩子醒过来之后性情大变,说的话也奇奇怪怪的,甚至不认识自己的父母,真真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李妈妈说道。

    “什么?”方侧妃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不由得有些发慌,若柳梅殊真的被附身了,那么……

    她的脸有些泛白,手也忍不住发抖,若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那么,那么她以前弄死的那些人会不会回来报仇?
    “娘娘。”李妈妈见方侧妃有些害怕,语气轻了一些,“在民间,有一种叫做借尸还魂的法术,奴婢虽然没亲眼见过,却曾经听一些道士说起过。那柳梅殊变化如此之大,想来也应该是被附身或者借尸还魂了。娘娘,咱们好好筹谋一番,等万事俱备之后再请一个道士来指认柳梅殊被恶鬼附身,那个时候,即便是王爷也保不住她了……”

    方侧妃听到这里眼睛一亮,她拍了一下脑袋,“该怎么筹划?这次可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

    “娘娘自管放心,奴婢定当竭尽心力为娘娘效劳。”李妈妈匍匐在木板上,臃肿的身子蠕动了一番,凑在方侧妃耳边说了两句话,方侧妃听着两眼放光,她细细思量了一番,嘱咐婆子丫鬟将李妈妈抬回去。

    若是在发生了一系列稀奇古怪的事情之后,王府之中人人都异常惊恐,若是这个时候恰好有道士来指认,那么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柳梅殊身上,毕竟柳梅殊的变化是有目共睹的,那个时候,别说老太妃会处决了柳梅殊,就是王爷,也定然不会再维护她。

    方侧妃算计着,心中细细将现在的柳梅殊和以前的柳梅殊相比,越发觉得李妈妈的话可信。她眼睛闪了闪,想到九华山上赫赫有名的云灵子。若是这件事由云灵子出面,那么一定会事半功倍的。

    但怎么才能请云灵子出面呢?看来,这件事要好好和李妈妈筹划一番才行。

    方侧妃这样想着,双眼散出愤恨的目光。若是能扳倒柳梅殊,那么王妃的位子一定是她的,王爷也一定会对她刮目相看!

    方侧妃躺在榻上,越想越兴奋,听着外面的雪花飘落,辗转反侧的,一直等到半夜才睡着。

    雪花依然在飘零,鹅毛一般的大雪铺天盖地覆盖在整个镜城之上,隐约从远方传来的大雪压坏树枝声传来,几声犬吠,几声更鼓,在安静的下雪的夜里交织成一首阴错阳差的序曲。

    大雪依然在飘扬,几点灯火闪耀,偶尔飞过的寒鸦扑棱着翅膀,站在将要被大雪压塌的枝桠上,时不时吟鸣,几点黑影掠过虚空。

    寒夜寂静,大雪漫天。

    从东城到西郊,穿越了整个镜城的街道,一个浑身雪白的身影从大雪中飘过,那雪白的身影和大雪融合在一起,若不是那淡淡的奇怪的香味,还有那股看似柔弱却带着强劲杀气的风,任谁也看不清那是一个人。

    在雪衣男子掠过之后,从四面八方出现了四个雪白装束,戴着面纱的人影,他们同样是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大雪之中。

    杀气掠过寒鸦,寒鸦惊叫,不过只是发出短短的一声便只剩下呜咽与悲鸣,簌簌飘落的雪花伴着黑色寒鸦落下,而后隐藏在大雪之中,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里。

    更鼓响过四声,前方狭窄的街道上,一个打着哈欠的打更人正睡眼惺忪地巡逻,王小四连着打了几个哈欠,双手哈了哈气,从腰间拿出一个酒壶,酒壶里有些烈酒,他喝了一大口,感觉到身子暖和了许多,继续唱和着。

    随着脚步越来越远,王小四开始雀跃起来,巡逻完最后一条街,他就可以回到夜更司领下这几天的薪水,然后等天亮了去买半斤猪肉和两斤米,再给老母亲买药,给大冷天为别人浆洗衣服的妻子买套像样点的厚衣服,给孩子买一直舍不得买的糖葫芦……

    王小四似乎已经看到了妻子和孩子的笑,看到了一家人围在一起吃肉的幸福景象。他这样想着,似乎脚下的大雪也阻挡不了他回家的心,他吆喝了几嗓子,再喝一口酒,将更鼓揣在腰间,打算回到夜更司,好好睡一个暖和觉。

    可是……

    就在他想要移动的时候,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到浑身僵硬,一股浓浓的杀气传来,他不知道那是杀气,只是傻愣愣地站着,双眼惊恐地看着从远方向着这边飘过来的白衣人。

    “鬼,有鬼,有鬼啊……”他吓得将更鼓和酒壶都扔在地上,想要逃跑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鬼……”王小四惊恐地瞪大双眼,看着那群人由远及近,像是漂浮一般快速移动过来,然后如同一阵风一般从他身边经过。

    “啊!”王小四瞪大了双眼,看着手上和脸上渗出来的血迹,身上厚厚的棉衣突然崩裂开来,他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满了伤口,那些细小的伤口开始流血,然后伤口慢慢变大。

    “母亲,宜君,石头……”王小四惊愕地跪倒在地上,全身已经没有半点遮羞的布料,那些细细小小的伤口在流血,在变大,他惊恐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一点点破碎,然后瞪大眼睛,看着那些如同鬼魅一般的白衣人消失在大雪之中,双手颤抖着在雪地里写下一个字,手一垂,然后永远失去了知觉。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27:08
爱到恨时方知疼  第四十三章:暴雨前的宁静
    柳梅殊从梦中被惊醒的时候,摸摸头,感觉到隐隐约约的疼,她环顾了四周,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色,默默叹了一口气。

    刚才,她梦到自己回到了原来的世界之中,自己一直躺在医院里,浑身酸疼,昏迷不醒,似乎还有一个人在旁边守着,那个人的身影,那么,那么像李程。

    柳梅殊拍拍脑袋,心中苦笑了一声,那个男人将自己伤得体无完肤,他恨不得自己去死,怎么可能守护在身边呢?

    果然,还是如此念念不忘吗?

    柳梅殊觉得心中有些酸疼,付出了那么多,将自己的心完全交给了那个男人,到头来却是这样令人心碎的结局,说不疼那是假的。

    心,只有碎了才知道有多疼。

    爱,只有恨了才知道有多爱。

    柳梅殊穿着中衣坐起来,绿珠掀开帘子,笑嘻嘻地说道,“王妃可算是醒了,可是觉得好些了?昨晚可吓死奴婢了,足足废了三大盆冰水才将这烧退下去。诺,现在不烧了,奴婢吩咐小玲给王妃做了一些燕窝粥,王妃趁热喝了吧。”

    “发烧了吗?”柳梅殊微微一愣,她摸摸头,额头上有些凉,还隐隐有些头疼,“怪不得昨晚一直在头疼,原是发烧了。”

    “我的好王妃,这么大雪天的,您怎么连雪帽都不戴就回来了。前些日子落下的病根还没好,今儿又惹了风寒,您身子又弱,若是并发了可如何是好?”绿珠絮絮叨叨地,为柳梅殊端了痰盂和脸盆过来。

    柳梅殊漱了口,洗了手,擦了脸,便坐在铜镜前面,等着绿珠来梳头。

    “等下,还是请个大夫过来瞧瞧吧。”绿珠一边梳着头一边问道。

    “好生麻烦,你尽管放心,已经好了些许。香雪和那个丫头怎么样了?可是好些了?”柳梅殊望着铜镜中的自己问道。

    “香雪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过受了些皮肉伤,行动有些困难而已。倒是那个丫鬟,看起来像是个长期受虐待的,身子单薄的厉害,又因为挨了打,失血过多,身子太弱,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了。现在还在昏迷着,不过已经好了些,冷护卫临走之时嘱咐奴婢一些事情,奴婢照做了,果然发现那丫鬟的脸色红润了一些,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醒了。”

    “倒是有心了。那个丫鬟的身世可是打听清楚了?”柳梅殊蹙着眉问道。

    绿珠摇摇头,“昨日虚惊一场,真真将奴婢吓了个半死,又因为挽月阁被翻腾的乱七八糟的,一时忙起来竟把这事给忘了。等会得闲了奴婢就去查一下那丫鬟的身世。”

    “不着急。想来那丫鬟也是个苦命的,恰好挽月阁人不多,若是她命里有造化,等清醒了之后就在这里住下吧。”柳梅殊淡淡地说着,挑了挑眉毛,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微微一笑,“这是什么发髻,看起来倒是极为别致。”

    “这个叫做坠马髻,是当下正流行的发髻呢。若是配上这支暖玉蓝烟玉步摇更好看了。诺,王妃您看一下。”绿珠笑着说道。

    “有些模糊,只是依约能看出个人影来。不习惯。对了,绿珠,不知你可曾听过一种特别明亮的镜子,人站在那镜子面前,能清晰地看出人的模样呢。”

    “王妃可是说的穿衣镜?”绿珠掩嘴笑道,“王妃怕是忘了,原本咱们家也有穿衣镜的,只是王妃您说着穿衣镜放在屋子里着实晃眼,便命人搬到了二楼的阁子里。说起那穿衣镜可是个好东西,全大华也不过三件呢。这一件是老王爷特地指给王妃您的,听说就为了这穿衣镜,老太妃还生了好久的气呢。”

    “想来也是。”柳梅殊没有答话,只是眼睛有些放光地看着架子上唯一一个玻璃器皿,那上面有一些小小的花纹,看起来非常非常粗糙,这样的玻璃杯子,在以前的世界里不过两三块钱的货色,但是在这个世界里却是价值连城。

    通体透明,比瓷器更加细腻,摆放着更加美观。和普通的瓷器相比,这里的玻璃是极为稀少的,价格也贵的离奇。

    柳梅殊两眼放光地看着那玻璃杯,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诺,那个杯子不错,用来插花应该是极好的。”

    “我的好王妃!”绿珠被吓了一跳,王妃用手指着的可是价值连城的玻璃杯,这玻璃杯原本在大华并没有,是一个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游历过来的金发碧眼,身材高大的人带过来的。那玻璃杯成为贵族中稀有玩物,即便是皇宫之中,那东西也是不多的,一只玻璃杯能卖到三万两银子。

    三万两银子,这可是一笔非常非常大的数目。王府每年所有的开销加起来也不过三千两。

    “那可是玻璃杯,珍贵的很,怎么能用来插花呢?”绿珠有些无语地看着柳梅殊一脸不在乎的表情,叹了一口气道,“老爷临走之前可是一再嘱咐,无论如何也要保存好那玻璃杯,虽然奴婢不知道老爷是什么意思,但老爷总会为王妃着想的。”

    “是这样。”柳梅殊微微沉吟,她用手指微微点了点绿珠的额头,笑骂道,“小蹄子,整日里撒滑研究这些东西去了,怪道本妃整日个不见人影。”

    绿珠笑嘻嘻地拿过衣架上的袍子为柳梅殊穿上,看着小玲端着燕窝走进来,“小蹄子,去了那么久,莫不是现做的吧?”

    “还说呢。不说倒好,说了,竟白白生一肚子气,真真气死人了。”小玲将燕窝放在桌子上的小火炉上温着,语气愤愤地说道,“奴婢去厨房里要了一碗燕窝粥,那沈妈妈也便罢了。厨房里的不知道哪家的娘子竟然冷嘲热讽地嚷嚷,说什么老太妃病了,燕窝人参类的都应该孝敬老太妃。还说什么,咱们这些做下人的要时刻遵守本分,要懂得什么尊卑,什么长幼,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摆明了在搪塞奴婢,奴婢气不过争论了几句,那娘子竟然要动手打人。若不是沈妈妈在一旁拉着,那娘子果真下得去手呢!”

    小玲咬着牙,语气恨恨地说道。

    “这燕窝也是那娘子煮的?”柳梅殊看着炉子上的燕窝,双手划过碗边,手上的银针并没有变色,那就说明这燕窝里没毒,或者说,那人还没来得及下毒。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27:21
爱到恨时方知疼  第四十四章:冬日嬉情
    “可不是。”小玲恨恨地说道,“怪道那娘子推三阻四的,原是她负责煮些燕窝之类的,本是自己想偷懒,却还说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话。真真是气死人了。”

    “傻孩子。”柳梅殊微微一笑,“对了,昨日你做的很好,若不是你及时喊出来,那王瑞家的一定帮方侧妃瞒下。说起来,咱们的小玲也是个机灵鬼呢。”

    小玲嘿嘿傻笑,被柳梅殊夸奖有些不好意思。

    “原本本妃屋子里只有两个大丫鬟,现在香雪又受了伤,只剩绿珠一个人定然是忙不过来的。以后小玲就在内屋伺候吧?”柳梅殊说道。

    “什么?”小玲睁大眼睛,似乎有些不相信,却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慌忙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多谢王妃!”

    “好了,好了,别行那些虚礼。既然提成了大丫鬟,那一并将这个名字也改了吧,看你小巧玲珑,又冰雪聪明,名字里还有一个玲字,那便叫玲珑吧?”

    “多谢王妃赐名。”玲珑喜滋滋地叩谢了柳梅殊,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脑袋,对着柳梅殊笑道,“王妃,瞧瞧奴婢糊涂了,这么喜庆的事儿,理应在第一时间告知父母双亲的。奴婢父母定当感激王妃大恩,奴婢请求王妃恩准奴才去一趟奴婢父母房里。”

    “看你小脸红红的,小心感冒了。仔细多穿几件衣服再出去。本妃今日准了你半天假,去库房支十两银子,买些好东西好好孝敬孝敬你老子娘,今晚天黑之前回来便可。”柳梅殊笑道。

    “奴婢多谢王妃。”玲珑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留下绿珠和柳梅殊两个人浅浅的笑意。

    玲珑这种不知愁的性格,倒是给她们增添了一些活力呢。绿珠、香雪、玲珑,在这豪门大院中,身边人的忠诚度会直接影响主子的成败。柳梅殊微微蹙着双眉,若是她们能够抵得住外界诱惑,那么她一定竭尽全力给予她们最好的,但是若她们抵不住外界诱惑而背叛,那么也别怪她不客气!
    柳梅殊吃了几口燕窝,觉得神情有些恹恹的,并没有什么胃口。她支了绿珠出去拿些针线,想着趁这空闲时间做两副手套,只是这个地方似乎并没有毛线那种东西,何况毛线也不保暖,倒不如用些上好的羊皮,缝制成手套的模样,用起来耐磨又舒服。

    见绿珠端了针线盒子过来,柳梅殊仔细翻看了一下,都是些绣花针之类的东西,还有五彩斑斓的线。

    “这些布头看起来倒是不错,可以做个小挂饰,也可以做个小垫子之类的。对了,咱们厨房里可还有一些羊皮之类的?”柳梅殊问道。

    “羊皮倒是没有,因羊皮太过常见,宰杀了羊之后顺手就扔掉了或者直接贱卖掉了。不过前几日听厨房里的大娘们说,下人们孝敬了几只麋鹿,因为那鹿皮比较珍贵,他们应该还留着。”绿珠笑着说道。

    “原来是这样。”柳梅殊有些咋舌,贱卖掉羊皮还真是有些暴殄天物呢,这羊皮如果经过深加工,那可是价值不菲的,像这样白白糟蹋了,真是让人感觉有些肉疼,那些被贱卖掉的羊皮若是能好好利用起来,那必定能够产生很大的价值。

    因为前世父母亲是做生意的,父母死后,她又独自掌管公司这么久,虽然管理的乱七八糟的,但窥探商机这点子本事还是有的。

    在心里默默记下,她突然灵光一闪,随口问道,“我嫁到王府之时,嫁妆里是不是有四间铺子?”

    “是呢。”绿珠正在往绢子上绣花,听到柳梅殊的问话轻轻地笑,“王妃今儿怎么想起那铺子来了?”

    “不过想来也是,还有两个月就过年了,到了年下,那几个掌柜的都要将账本交给王妃过目的。只是王妃,奴婢说句不中听的,那四间铺子虽然不小,却不是个盈利的,虽然那位置是极好的,但总是亏损。以往王妃不大在意这些,今儿王妃问起,奴婢便照实说了吧,去年年节,那些掌柜的竟然说那铺子只盈余百两银子。以奴婢看来,这也忒少了点,那铺子纵然再不盈利,一年下来少说也能盈余千两。那些个掌柜的看王妃不大理会这些,便欺上瞒下的,不知克扣去了多少,真真可恶。”

    绿珠义愤填膺地说着,不小心将针扎在手上,一滴献血溢出来恰好落在雪白的绢子上。

    “呀,这下可是毁了。”绿珠撅起了嘴,看着雪白的绢子上那滴鲜红的血,哀叹道,“这可是奴婢绣了接近一个月的绢子,滴上这血全都毁了,又没法洗掉。本想着拿给家姐做生日贺礼的,眼下却变成了这个样子,重新绣一个肯定来不及了。这可如何是好?”

    “来来,我看看。”柳梅殊接过那绢子,那绢子上面正绣着些许的荷花,粉红欲滴的花瓣含苞待放,上面飞舞着几只彩色斑斓的蝴蝶,还有几只蜻蜓立在粉红色的荷花尖上。荷叶微微卷曲,水草悠悠,绿意浓浓,倒真是活灵活现,只是在绢子中央那滴鲜血着实有些煞风景了。

    “果然是绣的极好的。来瞧瞧,这滴血虽然煞风景了,但浓浓的,若是稍稍描绘一下,竟像个太阳呢。”柳梅殊说道。

    “太阳?”绿珠眼睛一亮,伸开那绢子一看,那滴血的位置稍微偏上,若是在这个地方绣上一个红红的太阳,指定将那血迹给掩盖起来。

    “看到这绢子上的荷花,我倒是想起了一首诗,若是在这边绣上,怕是你那家姐极为喜欢呢。”柳梅殊指着旁边的空白地方说道。

    “王妃可真真将奴婢疼到心尖上了。奴婢那家姐自幼喜欢读书,最喜些诗书经书之类的。奴婢虽然识得几个字,但若是写些诗啊,词啊就不行了。王妃若是有好的,那可真真求之不得呢。”

    “就你嘴甜。”柳梅殊微微一笑,打着拍子说道,“听好了,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好诗好诗,奴婢虽然听不懂,但家姐必定喜欢的。”绿珠欢天喜地将那诗誊抄了一下,仔细折好了放在怀里。

    柳梅殊淡淡一笑,顺手拿过针线盒里绿珠做过的几个花样,刚要细细欣赏的时候,却听到屋外一阵喧哗。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27:31
爱到恨时方知疼  第四十五章:王瑞家的
    柳梅殊和绿珠站起来,有些疑惑地看向外面,这个时间,应该没有人过来才是,何况老太妃病了,方侧妃被禁足,还有谁会来找茬?

    她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绿珠打了帘子出去,呵斥道,“你们吵些什么?打搅了王妃休息,你们可担待的起?”

    “绿珠姑娘。”王瑞家的见绿珠出来了,忙松了一口气,脸上有些讪讪的,偷偷地将眼角瞥向与她争吵的小屏。

    “原来是王妈妈。”绿珠轻轻一笑,“这大雪天的,怎敢劳烦王妈妈亲自来一趟?雪滑路陡,王妈妈可要仔细着,小心别崴了脚。”

    王瑞家的依然在讪讪地笑,她看了看小屏,小屏依然是剑拔弩张的模样。王瑞家的也不敢十分得罪她,只能使劲拿眼瞥向绿珠。

    “外面风大,王妈妈还是进屋说话吧。”绿珠是个人精,早已经猜透了王瑞家的想法,也不点破,只是笑语吟吟地说道,“王妃娘娘可是在内屋等着呢,王妈妈不是有事情要向王妃娘娘禀报吗?可巧王妃今日得闲,王妈妈您就仔仔细细汇报了,兴许咱们王妃高兴了还会有赏。”

    王瑞家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她依然没忘记此次来的目的,只能低着头,脸色有些灰白,勉强笑道,“劳烦绿珠姑娘帮老奴通报一声。”

    绿珠拿着帕子掩嘴一笑,对着小屏使了一个眼色,小屏暗暗点了点头,狠狠瞪了王瑞家的一眼。

    “王妈妈稍等一等,奴婢这就去禀报王妃。”绿珠掀了帘子进去,小屏也狠狠瞪了王瑞家的一眼,气呼呼掀了帘子走进屋子里烤火去了。

    王瑞家的缩了缩肩膀,感觉到冷风呼呼只吹,寒风从脖子里灌进衣领,整个身子也被冻得有些麻木了。

    “怎么回事?”柳梅殊正喝着茶,看着绿珠气呼呼地进来,抬头笑问道。

    “那王妈妈来了。”绿珠撇了撇嘴,夺过柳梅殊手中的碗,“王妃刚刚吃了些燕窝粥,怎么紧接着就喝茶了?”

    “口有些渴就喝了点。先别说这个,是哪个王妈妈在外面喧哗?”柳梅殊问道。

    “还有哪个王妈妈,就是昨天气势汹汹带人过来搜查的那个王妈妈,今儿倒是奇了,竟然腆着脸过来,也不知什么事。”

    “是那个王妈妈。”柳梅殊轻笑,捏了块点心,两只眼睛眯在一起,笑得像只小狐狸。

    那个王妈妈她还是有些印象的,刚开始来的时候一脸傲气,结果得知什么都没搜查出来之后立马变得垂头丧气的,原本还以为她有些本事,却也是个贪财怕事的主。今儿前来,怕是要投诚吧。

    “她倒是有心了。”柳梅殊说着,突然打了一个哈欠,笑语盈盈地说道,“哎呀,这身子越发不好了,这才刚刚活动了一下,竟又有些困乏。绿珠,扶我去床榻上休息一会,顺便把那果脯盘子端过来。”

    绿珠扑哧一笑,却越是装的一本正经地回答,“是王妃。”

    “你去跟那王瑞家的说一声,就说本妃乏了,刚刚睡下,等一会才能见客。”柳梅殊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

    “是,我的好王妃。可是要让那王妈妈尝尝咱们的厉害,那王妈妈昨天那么气势汹汹的,像是要吃人的老虎,丝毫不把我们看在眼里。今日倒像是可怜兮兮的小猫了,果然是个极为势利的!”绿珠说道。

    大雪经过一天一夜的连续终于停了下来,雪停,风却没停。相反,那风大的出奇,呼呼的,冰冷冰冷的,像是刀子一般,碰触到皮肤上的时候觉得生疼。

    王瑞家的已经在冷风中站了三刻钟,她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已经被冻得麻木了,身子止不住颤抖,嘴唇冻得发紫。

    绿珠姑娘出来一次说王妃已经睡下了之后便迟迟不回,那屋门也是紧闭着,大风中,她一个人站立在雪堆里冻得瑟瑟发抖,形单影只的,倒真是有些可怜。

    风越来越大,挽月阁里的雪还没人清扫,大风将雪花卷起,到处飞扬,伴着冷风刺骨,王瑞家的觉得这院子里像是修罗地狱一般。

    “好了,请那王妈妈进来吧。”柳梅殊装作病恹恹的,像是刚刚从睡梦中惊醒的模样,双手扶着头,揉着太阳穴,“要是冻坏了可麻烦了,再怎么说,王瑞可是王府的管家呢。”

    “是。”绿珠掩着嘴,往炉子里加了一些银炭,这才慢慢悠悠地打开门,冲着冷风中的王瑞家的喊道,“王妈妈,王妃醒了,正叫您呢。快些进来吧。”

    王瑞家的浑身都冻透了,听到这句话之后微微一愣,随后便长长舒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走进屋子里。

    屋子里很温暖,她刚刚从冰天雪地里走进来,感觉像是两重天一般,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是王大娘吗?”柳梅殊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弱弱的,还带着几声咳嗽。

    “是,奴婢参见王妃。”王瑞家的在外屋对着柳梅殊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柳梅殊依然在咳嗽,咳嗽了许久之后,才弱弱地说道,“昨日受了些风寒,今日贪睡了些,这才刚刚醒来。绿珠那小蹄子告诉本妃,大娘在风里等了接近三刻钟。咳咳咳……这小蹄子也忒不懂事了些,本妃一定不会轻饶了!外面风大,大娘若是受了风寒,本妃可真真算是罪人了……咳咳咳……”

    柳梅殊这句话说的很委婉,声音又弱,还有几声咳嗽声传来,“绿珠,还不快去给大娘倒滚滚的茶来?”

    绿珠慌忙去冲茶,王瑞家的环顾了四周,觉得柳梅殊的病很可能是真的,刚才或许也是真的睡着了,不然也不会吩咐身边的大丫鬟给自己倒茶。这样想着,王瑞家的心里好受了许多。

    “不知大娘亲自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过了半响,柳梅殊等到王瑞家的缓过劲来,这才开口问道。

    “回禀王妃娘娘,是宫里传来了消息。皇后娘娘那件孔雀大氅,原本是有两件的。一件赏赐给方侧妃,一件留在宫里。可是宫里的那件一时忘记了放在什么地方,到处寻找也找寻不到,这才着急了。那件衣裳原本就是皇后娘娘赏赐给方侧妃的,所以皇后娘娘下了懿旨,这件事情休要再提。奴婢还听说李公公还因为这个被打了板子,现在正在养伤呢。”王瑞家的一股脑将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27:42
爱到恨时方知疼  第四十六章:阴谋将现
    “哦?是这样?”柳梅殊微微一愣,虽然早已经预料到了,但真实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依然会觉得讽刺。

    若是那件孔雀大氅真的是从她这里翻出来的话,绝对不会是如此轻描淡写一笔带过,说不定,她早已经被打入大牢之中,或者还会连累那名义上的父亲。柳梅殊冷冷一笑,这个世界上,果然是皇权至上的!何况,原本这就是个计策,一个针对她的,有些蹩脚却恶劣的计策。

    “辛苦大娘了。”柳梅殊轻轻咳嗽了几声,状似不经意地说道,“本妃这身子也是不争气,昨日不过多走了几步路,着了点凉。昨个晚上竟然着了风寒,今儿也是昏昏沉沉的。”

    王瑞家的微微一愣,不知道柳梅殊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按理说这样的话王妃是不可能对一个下人说的,但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却是那么自然。或者,刚才王妃娘娘真的只是睡着了,而不是故意为难她。

    “说来也奇了,本妃近日总觉得嗜睡,只是稍稍动下便觉得疲乏的很。本妃年轻,又常年生活在这闺房里,到底不如大娘见多识广。大娘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王瑞家的讪讪一笑,王妃这句话真的说的是掏心窝子的话,她微微感动,刚才产生的怨恨和不满早已经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了。

    “王妃怕是要瞧过大夫才能寻到病根,奴婢虽然年岁大些,娘娘这样的病症也见过些许,但若要奴婢道出个一二三四来,可是为难奴婢了。”王瑞家的眯着眼笑着说道。

    “说起这病来,今日奴婢去益寿园请安的时候,老太妃身边的秋菊姑娘说老太妃也病了,却不肯说是什么病。奴婢拉着那秋菊姑娘询问了半天,那秋菊姑娘才说,从前天晚上开始,老太妃就一直在说胡话,说什么你都是个死了的人了,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还说什么,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也死了那么多年,何必再来苦苦寻仇?”

    王瑞家的说完这句话之后,柳梅殊心里一咯噔,想起那日吓唬老太妃的话,不由得心中一乐,这老太妃怕是做贼心虚了罢。

    像老太妃这么大年纪,最是害怕那些鬼啊神啊的,生活在这个大院里,尤其作为王妃,为了得到老王爷的宠爱,她必定用了不少手段。只不过是稍微挑拨了一下,她竟然真的就中招了。

    柳梅殊敛着眉,细细思索,有些事情她一直想不明白,看司徒墨的年纪并不大,最多也就二十四五岁的年纪,但老太妃却像是五六十岁的模样。

    在古代,女子十五岁及笄之后便会嫁人,十五岁及笄之后,家里不舍的可能会留两年。一般来说,这里的女子最迟十七岁便要嫁人。即便是十七岁嫁人,那老太妃生下司徒墨的年纪也不小了。在古代,若是女子二十五岁生孩子,那绝对是大龄孕妇了。

    柳梅殊苦苦思索着,却是百思不得其解,对于安阳王府的事情,她实在了解的太少,甚至连司徒墨到底有几个兄弟姐妹也不知道。

    人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柳梅殊叹了一口气,看来有必要关心一下这个安阳王府了,虽然注定不会在这里长久待下去,但是她一定要活着,并且风风光光地活着走出去。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当她真的离开安阳王府的时候,却早已经失了真心。当她伤痕累累地神秘失踪,经历过千辛万苦终于再次见到放在心尖上的人时,却发现,原来,那些感情早已经随着时间消失在风中。回过头的时候才发现,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那些年的那些事早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这是后话。

    柳梅殊有些恹恹的,歪着身子,想着老太妃病了,作为正牌儿媳,指定要去瞧瞧,只是怕那老太妃最不想见的人便是自己了吧。

    “说来也奇,不知王妃娘娘可是听到了,那佛堂里的钟声竟在半夜响了起来。”王瑞家的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咱们佛堂里的钟声可是足有千斤重,只有在每年的盂兰盆节由七八个壮汉合力撞击才能撞响。可是昨天晚上,竟然无缘无故就响了,虽然只响了两声,但奴婢还是被震醒了。”

    “在以往,那钟声也无缘无故响起过。奴婢听说,这钟声无缘无故响起,那必定有妖孽存世。佛祖是清净之地,最是容忍不得那些腌臜之物,所以以钟明示。这钟声,怕是什么不吉之兆吧。”

    王瑞家的说着,露出惊悚的表情,柳梅殊却是一脸雾水,有些不明所以。昨天晚上她只是觉得头疼难耐,根本没听到什么钟声。

    她有些怀疑地看向绿珠的时候,绿珠也瞪大了双眼,脸色灰白地点点头。

    “奴婢确实听到了钟声,只是相隔甚远,并不是很清晰。还以为是谁家在敲钟,也便没在意。如今被王妈妈这么一说,倒真让人觉得有些惊悚呢。”绿珠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所谓鬼神,不过自己吓唬自己,若是没做亏心事,又怕什么鬼敲门?”柳梅殊虽然这么说着,但心里却在打鼓,她最清楚您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神,原本她就是穿越来的魂魄,算起来也算是一个鬼。

    “王妃说的是。”王瑞家的讪讪一笑,想起此次的任务,脸色有些为难,她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大娘,这是为何?快快请起。”柳梅殊这么说着,却没有示意绿珠去扶,绿珠也懒得动弹,只是冷冷地看着王瑞家的跪下去。

    “请王妃娘娘饶命。昨日之事冲撞了王妃娘娘,还请娘娘大人大量,就饶了奴婢吧!”王瑞家的浑身颤抖地跪倒在地上。

    原来昨日王瑞家的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知王瑞,那王瑞听了登时大怒,将她狠狠数落了一顿,并告诫她以后要离方侧妃远一些,少得罪王妃娘娘。王瑞家的听到自家相公讲述了诸多内幕,这才感觉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于是今日一早便来请罪,并决定投诚。

    “奴婢糊涂,做错了事情。请王妃责罚,若王妃不嫌弃奴婢,奴婢愿意做牛做马,为王妃娘娘效犬马之力。”王瑞家的匍匐在地说道。

    柳梅殊冲着绿珠做了一个胜利的表情,声音却异常严肃,“大娘快快请起,本妃年轻,做事难免轻率一些。若是有大娘相助,那必定事半功倍,如此说来,可真真是本妃的荣幸了。”

    王瑞家的讪讪一笑,从地上站起来,咬了咬牙,索性放开胆子,将自己所知道的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27:53
爱到恨时方知疼——第四十七章:花园遇刺

沸沸扬扬下了许久的雪终究还是停了下来,窗外是一片茫然的白色,将整个院子都笼罩在纯白色里,掩盖了一切的肮脏和蠢蠢欲动。

柳梅殊歪在软榻上,听着王瑞家的讲述有些心惊肉跳,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很警惕了,却没想到还是活在别人的监视里。这个王府大院,难道真如前世看过的电视剧里描绘的那般步步惊心吗?

戴着面具生活的世界,不管这个人多么娇弱,都有可能化身成吃人的老虎。柳梅殊哀叹了一口气,目光悠远地看着窗外,窗外只是一片灰蒙蒙的,这窗子上用上好的绢纸糊上的,根本看不清外面的景色。

午饭吃了少许,她便再也吃不下去了,歪在软榻上,只觉得一阵心惊肉跳,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直觉里,像是有什么不详的事情将要发生一般。

她皱着眉头,强力按下那股心惊肉跳的感觉,依然觉得太阳穴在突突跳,她深深呼吸了口气,从软榻上坐起来,披了件衣服想出去。

绿珠不知道去了哪里,大抵是照顾香雪和救回来的丫头。柳梅殊想着,倒了杯水,水有些凉,她一口喝下去的时候,心惊肉跳的感觉减弱了不少。只是胸口依然闷闷的,说不上来的感觉。

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发髻,她找了一件纯白色的兔毛大氅,往手炉里添了一些银碳,想要出去透透气。

喊了绿珠几声,绿珠并没有回答,柳梅殊摇摇头,便自己打开门,踩着厚厚的积雪走出去。

挽月阁的院子并不大,她走了一小会依然觉得胸闷气短的,又因为想起了那日和司徒墨共同采摘的碧梅花,心中有些向往,索性便推开挽月阁的大门,踩着厚厚的大雪向着花园里走去

院子里并没有什么人,柳梅殊一个人在雪上走着,一路到了花园里,竟然连个丫鬟婆子都没碰到,周围静悄悄的,静到令人有些心慌。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了,这王府大院变得有些沉寂与荒凉,还有些隐隐的诡异气氛。柳梅殊皱着眉头,踩着雪往前走着,只有踩雪时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回响着,在这样沉寂的地方更显得诡异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才隔了一天的时间,怎么会变得如此?难道真如王瑞家的所说,那佛堂的钟声响起来的时候就冥冥之中注定了妖孽存世?

以往柳梅殊是从来都不相信鬼啊神啊,但是经历了穿越和重生之后,原来的世界观早已经变换,她很怀疑,自己能来到这里,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存在鬼魂这一说法?

她这样想着,越想越觉得恐怖,一阵冷风吹来,那风吹动着地上的雪花,雪花趁机钻到她的脖子里面,只觉得一股强烈的冷气扑面而来,寂静到不见一个人影的大花园里,只能听到簸簸的风声和自己的心跳。

恐惧,惊悚。

在这寂静无人的花园里,柳梅殊第一次感觉到心慌,此时的花园像是一只巨大的野兽一般,令风如同嘶吼。

彻骨的冰塞,强风吹散碧梅花瓣,飘飘扬扬的,散落在柳梅殊的脸上、身上,引起一阵又阵的战栗。

惊惧从喉咙里发出,她想要开口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什么都说不出来,雪花伴着梅花在飘零,寒冷透彻心扉,似乎能听到骨头在冰冻里变得生脆,一种令人窒息的感觉传来,柳梅殊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连呼吸都不能了。

惊悚,窒息,柳梅殊站在原地,身子不能动弹,只觉得像是被什么人固定住了一般,身子沉重的难以言说。

那种强烈的窒息感一波一波传来,她本能地想要挣扎,但是越挣扎身子越沉,那风也似乎变大了,吹到脸上的时候,明显感觉到那凛冽的风如同刀子一般刺她的脸颊,血迹涌出,不过片刻便被冰冻。

柳梅殊瞪大了眼睛,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眼前一片恍惚,全身上下都不能动弹,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和窒息感令她难以呼吸,大脑不能思考,濒临死亡边缘的惊惧随着刺骨的寒风越演越烈。

“放开她。”一个沉重浑厚的声音传来,那男中音里带着丝丝怒气,声音里所带的冰冷似乎比这冰雪还要冷上三分。

“哦?放开。”

听到这个声音,柳梅殊打了一个激灵,她勉强睁开眼睛,透过飞舞的雪花和梅花,隐约看清楚前方正站着一个人,一个浑身雪白,就连头发和皮肤都是雪白雪白的男人!

“那个男人!”看到那个男人的第一眼,她突然浑身一震,透过雪花和梅花交织舞动的面前,他如同雪花一般静静地站在那里,浑身带着令人战栗的气息,冰冷而残酷。

柳梅殊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在发抖,周围的雪花和碧梅花正在慢慢落下,那个浑身雪白的男人在笑,他笑的时候,眼睛弯弯,嘴角也上翘,但那双眯起的眼睛却异常恐怖。他的眼神透射过来的时候,柳梅殊只觉得浑身上下像是被缠绕了好几条蛇一般,令人战栗和毛骨悚然。

“这种杀气,不适合女子。”司徒墨正站在不远处,一脸冰冷地看着雪白的男子,语气中的怒气不言而喻。

“是么?”白雪一般的男子轻轻挪动脚步,那雪花也随之飘动,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杂色的,男子像是本来就是雪花一般,瘦削却高挑的身子随着风到处晃动,白到令人感觉到不可思议。

“她并没有任何不适。”白雪一般的男子依然在笑,明明很温和的笑容,却带着冰冷刺骨的毒气。

那笑落在柳梅殊眼中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像是有好几条毒蛇在自己的身上爬动,战栗,恐怖,恶心。

“你在害怕我?”那白雪一般的男子慢慢地靠近柳梅殊,柳梅殊心中恐惧,下意识地想要向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身子根本就动不了。

“我说过,放开她。”司徒墨黑着脸,看着白雪一般的男子慢慢地靠近柳梅殊,双眼危险地眯起,“你也未免太不把本王看在眼里了吧。”他说完这句话,长剑一挥,雪花飘动。

柳梅殊只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冷气在周围蔓延,那两团雪花相遇的时候,隐约有电光闪过呼呼的风声叫嚣着,连同雪花飞舞,整个天地弥漫在大雪之中。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28:04
爱到恨时方知疼——第四十八章:她竟然给他脱衣服!

“不错,不错。”雪白的男子轻飘飘地躲过司徒墨的攻击,伸手将那团充满杀气的雪花抓在手里,眼睛依然弯着,笑着,他慢慢地摊开手掌,任凭手心里的雪花慢慢散落在空中。

“你……”司徒墨睁大了眼睛,刚才那一剑虽然只用了五分力气,但对于众多武林高手来说已经是致命一击,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却不费吹灰之力便化解了剑气,这还不算,他竟然徒手抓住了那充满剑气的雪花。

这,这到底是什么实力?司徒墨久经沙场,早已经练就了一番平常人难以承受的杀气,沾满了血的剑上发出的剑气,要比平常人的厉害五倍。而这个人,竟然用这样的手段……

司徒墨的冷脸更黑了,他看了看柳梅殊,又看了看那个浑身雪白的男子,感觉到冷迁和冷夜正在接近,他冷哼了一声,再次举剑的时候,那个雪白的身影却在突然之间动了。

那是一种不可思议地动,仿佛一个雪白的身影在雪花飞起的那一瞬间变成了千千万万的白色身影,那些白色身影在飘飞,在散落,在摇晃,如同雪花飘零一般,每一个身影都飘忽成一个幻影。

“记住,我的名字叫玉无邪。一定要记住哦,我的名字叫玉无邪。”那雪白的男子凑在柳梅殊的耳边说道。

他说完这句话,飞起的雪花轻柔地漂浮在空中,千千万万的幻影在雪中倒影,那的雪白雪白的男子隐藏着白雪皑皑中,绝美却杀气磅礴。

柳梅殊心惊胆战地看着周遭,只见那轻柔的雪花在突然之间形成了一把利剑,那利剑撬动周围的雪,引起强大的气流,直直地飞向司徒墨。

司徒墨先是一愣,随后拿刀抵挡突如其来的雪花剑,他飞身而起,长剑挥动,一剑劈向雪花的时候,那组合在一起的雪花突然变成一个个锋利的刀子,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冰冷的杀气,一股脑地冲向司徒墨。

“小心!”柳梅殊大叫了一句,就在此时,那雪花形成的刀子透过司徒墨交织的剑网划过他的手臂,鲜血横流。

“司徒墨!”柳梅殊大叫一声,看着鲜血散落在雪白的地上,映成一道触目惊心的色彩。

“哈哈哈哈哈……”那个雪白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在花园之中,除了那毛骨悚然的笑声和簌簌飘落的雪花,以及雪地上那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谁也不曾想到刚刚这里发生过一场电光火石之间的激战。

“司徒墨你没事吧?”柳梅殊感觉到身子重新变得轻盈了起来,她来不及考虑这是怎么回事,快速跑到司徒墨身边。

“流了好多血,伤口这么深,我们赶紧去包扎一下。”柳梅殊想看司徒墨伤口的时候,突然打了一个趔趄,身子忍不住向着司徒墨的方向倒去。

司徒墨一把抱住将要摔倒的柳梅殊,冷脸微微有些黑。

“这……”柳梅殊苍白着脸,微微一愣,感觉到身子和手正在忍不住的颤抖,脚下也不听使唤了。

“那是杀气。”司徒墨手臂上的伤口并不浅,被划伤的地方有些狰狞,但他的表情却异常轻松,“你受不了那杀气也是正常的。”

“我不懂什么杀气不杀气,你现在需要包扎一下,不包扎会感染的。”柳梅殊忍住身子不自主地颤抖,虽然脸色有些苍白,却还是坚持着扶起司徒墨。

司徒墨眼睛闪了闪,却是什么也没说,任凭柳梅殊扶着他向着书房走去。原本,这点小伤在战场上是十分常见的,别说是包扎,就算是继续作战,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但是现在……

司徒墨突然发现自己很愿意看到柳梅殊为自己着急的模样。她着急的模样,恩,很可爱。尤其是鬓角那朵梅花,在生气着急的时候竟像是活灵活现了一般,令人忍不住想要接近。

“你看清楚了吗?”

在司徒墨和柳梅殊走后,冷迁站在屋顶上,皱着眉头问向冷夜。

“没有。”冷夜微微一叹,“他的动作太快,很习惯收敛自己的杀气。有这雪地做隐藏我们根本看不清楚。”

“是他。”冷迁想起在大街上擦肩而过的雪白男子,不由得有些惊愕,“我想一定是他。这样的轻功,实在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冷夜皱着眉头,看着司徒墨和柳梅殊远去的方向眼睛黑了黑,暗地里将拳头微微攥紧,“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查出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来到这里有什么目的。无论如何,无论如何我都要……”

冷夜说完这句话之后,黑色的身影一跃消失在苍茫雪地上。冷迁摸了摸鼻子,暗自摇了摇头,也跟着冷夜消失苍茫雪地里。

“坐下。”柳梅殊翻了翻白眼,看着司徒墨一脸不在乎的模样,莫名其妙地有些生气。

司徒墨被柳梅殊按在椅子上,同样有些莫名其妙,他看着柳梅殊有些生气的脸,一张冷脸上竟隐隐有些微笑的痕迹。

“血流的越来越多了,必须要止血。”柳梅殊看着书房中央的火炉,将水壶放到上面烧水只是这个地方没有纱布,该用什么止血呢?

柳梅殊皱着眉头,想起电视上常用的止血带便是中衣,古代的中衣大多是用棉麻织就的透气性良好,和纱布有些相似,想必也能用作暂时纱布。不过,一定要好好地消消毒才能用要是有酒精的话就更好了。

柳梅殊这样想着,大脑根本就没思考便走到司徒墨面前脱下他的外衣,紧接着也将棉衣脱掉,露出白色的中衣。

“你干什么?”司徒墨目瞪口呆地看着柳梅殊的动作,前几天她还拒绝侍寝,今天竟然在主动脱他的衣服,这个女人,也太不知道检点了吧!

司徒墨黑着一张脸,有些不惋地说道,“赶紧让开,你这个女人!”

“别吵。”柳梅殊翻了翻白眼,拿起司徒墨的剑,直接划开他的中衣,扯了一块长长的布条下来。

“你……”司徒墨的脸更黑了,这个女人,竟然用他的剑割破他的衣服,还这么理直气壮甚至,甚至连点害羞的表情也找不到。

柳梅殊将扯下来的布条扔到水壶里,此时水壶里的水已经开始沸腾了,她松了一口气,抓起司徒墨的胳膊叹了口气,“这么狰狞的伤口,需要用些烈酒处理一下才好,不然真的会感染的。”

司徒墨嘴角有些抽搐,屋子里虽然不冷,但是柳梅殊直接从里衣上撇下一大块布料,那地方的皮肤可是直接裸露在空气中的,这个女人,竟然没有发现。甚至,甚至,她竟然当成了理所当然!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28:13
爱到恨时方知疼——第四十九章:浓情如火

“这里有没有烈酒?”柳梅殊皱着眉头,四下看了看,果然在窗边的架子上发现了一坛子酒。

她二话没说将酒坛打开,将水壶里煮开的纱布捞出来,拿出来拧干之后,沾了些许的烈酒慢慢地靠近司徒墨的伤口。

“要是疼的话就叫出来。”柳梅殊抬头看了看司徒墨黑着的脸,有些无奈,拿着沾了酒的纱布慢慢地擦拭着伤口。
   
那烈酒渗透进皮肤中,火辣辣的疼,司徒墨咬了咬牙,硬是一声都没吭,只是一张冷脸上又黑了黑。

“要杀菌之后才能缠上纱布,不然会感染的。虽然现在是冬天,但屋子里太暖和,更适合细菌繁殖。所以一定要好好治疗一下,这么深的伤口,但愿不要留下什么疤痕或者发炎了,来,忍着点。”柳梅殊一边碎碎念着,给司徒墨的伤口简单消了毒之后上了金疮药。

“看来你果然是个受伤习惯的,上好的金疮药随身带在身上。”柳梅殊看着手中的小瓶子笑嘻嘻地说道。

她刚才给司徒墨解开衣服的时候,发现棉衣的一个兜里有个小药瓶,司徒墨冷冷地告诉她这是金疮药,柳梅殊正愁着要上药,在用烈酒消毒之后便洒了一些金疮药在伤口上面。

“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些?”司徒墨黑着一张脸,看着忙忙碌碌地柳梅殊,语气有些不善,“本王可不知道我的王妃有如此本事。”

柳梅殊翻了翻白眼,看着一旁冷脸怀疑她的男人,自顾自地吩咐书房外面伺候着的仆人去厨房里端来一些蜜饯,将乱七八糟的东西清理掉之后,顺手将一个蜜饯塞到司徒墨的嘴里,“黑着一张脸想吓唬谁?我可不怕你。”

司徒墨脸更黑了,感觉到嘴里的蜜饯,甜甜的,有些腻,虽然不喜欢吃,却终究没吐出来。

“这么黑的脸,想必心里也是苦的,理应多吃点甜的。”柳梅殊眼睛闪了闪,自然看出司徒墨不喜欢吃甜,却依然将手里的蜜饯硬塞到他嘴里。

司徒墨看着已经到嘴边的蜜饯,不由得脸更黑了,这么甜腻的东西,他原本一点都不吃的,“最后一个。”他皱着眉头,张开嘴,咬住那蜜饯,一口吞下去,脸色有些无奈。

看着司徒墨有些孩子气的表情,柳梅殊的心情突然很好,她检查了一下司徒墨的伤口,已经包扎完毕,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的,也便放下心来。瞥见被划开的衣服,那中衣里面便是裸露的皮肤,因为常年习武的关系,司徒墨的皮肤是古铜色的,虽然只能看到很少的一都分,但依稀能看出肌肉的壮硕和力量。

柳梅殊脸一红,慌忙瞥过脸去,苍天明鉴,在前世她虽然有了男朋友,但是因为身材太过肥胖,李程虽然口口声声说爱她,却从来没有碰过她,更没有在她面前脱过衣服。就算是情侣之间的亲热,李程也只是停留在亲亲额头,他,甚至连她的嘴唇都不曾碰过。

现在想来,李程的嫌弃表现的那么明显,她竟然傻傻的看不出来,恋爱中的女人果然是最白痴的,何况她还自诩学过心理学,能够简单分析别人的内心想法。这种想法,果然是够天真,够可笑。

柳梅殊自嘲一笑,脸色微红地转过头,不敢看司徒墨衣衫半开的模样。

司徒墨眼睛闪了闪,看着柳梅殊娇羞的模样,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被压制的邪火不受控制地蹭蹭往上窜。

这几日,不知道什么原因,每当他想要碰别的女人时,总是浮现出柳梅殊略带嘲讽的表情,那股欲火就在柳梅殊嘲讽的表情里渐渐褪去,算起了,他已经有好几天没碰女人了。

看到柳梅殊面露娇羞的表情,他突然像是着了魔一般,那股邪火帮着身体,双手不经过大脑思考便狠狠地将她拉到怀里来,不等柳梅殊反应,双唇强力而霸道地覆盖上她的唇。

柳梅殊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耳边粗重而略带急切的呼吸声在缠绕着,然后便是便是带着浓浓甜味的双唇突然霸道地覆盖上她的,还没等她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司徒墨已经攻城略地,先发制人,完全地侵占了她的嘴唇。

柳梅殊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司徒墨近在咫尺的俊脸,印象中,这似乎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司徒墨的脸。

若是从现代人的角度来看,这绝对不是一张完美帅气的脸,但绝对是一张可以秒杀众多御姐的,充满了浓浓的男人昧脸。因为那张脸上带着些许的疤痕,看起来异常刚毅,整张脸轮廓分明,棱角分明,整体组合起来英气逼人,又因为不常微笑的缘故,气质有些清冷,却也独添了一种难以言状的英雄气概。

初次遇见司徒墨时,柳梅殊只觉得这个人是个霸气十足,刚毅勇猛的将军,见识到了他的冷脸和杀气之后,便觉得这个人绝对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当然,也是生活在这个封建社会里,彻彻底底的古人。

而现在……

柳梅殊被他牢牢地禁锢在怀里,那霸道而绵长的吻还在继续,司徒墨的男人气息萦绕在她的耳边,脖颈,粗喘的暧昧在彼此之间流转,绵长,然后化成一滩浓烈的春水。

司徒墨双手牢牢地禁锢住怀中的女人,感觉到柳梅殊的呼吸在加重,他感觉到压制在体内的欲火一发不可收拾。

淡淡的梅花香气袭来,带着雪花的冰凉,在这暖昧的房间里,柳梅殊的体香就像是一剂催情剂,女子特有的暗香传到司徒墨的鼻喉问,他只觉得情欲更盛,冷峻的脸上剑目赤火灼烧,呼吸也变得越发急促了起来。

“阿殊,阿殊,这是你的小名吗?”司徒墨双目赤红地看着柳梅殊娇红脸颊,迷离的眼神一把将桌子上的杂物推到地上,将柳梅殊放到桌子上之后欺身上前,双手探人她的衣襟之中透过厚厚的衣物,直直地伸进最里面,抓住那两个柔软却充满弹性的浑圆。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28:29
爱到恨时方知疼——第五十章:对不起,我不能

感觉到火热的大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里面,柳梅殊大脑像是短路了一般,根本来不及思考。

那种感觉,那种触电一般的感觉难以言说。从司徒墨的大手覆盖上她的身体之时,她根本没法反应,只是觉得全身酥麻,脸颊像是火烧一般。

司徒墨的吻很霸道,他的舌头长驱直入,柳梅殊被牢牢地固定在桌子上,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更想不起反抗。

初吻。

两世为人,这的的确确是她的初吻。因为刚刚吃过蜜饯的缘故,司徒墨的嘴里有些甜,充斥在柳梅殊的鼻喉间,暗香萦绕。柳梅殊只觉得浑身发烫,身子也开始战栗了起来。

她闭上眼睛,感受到司徒墨的霸道,他的双手正在那衣衫里面肆虐,每碰触到一个地方她便浑身战栗一下。

暖昧与衣衫半零落,两个人的身体都变得火热,司徒墨趁着柳梅殊不注意,身子挤进她的双腿之间,身子紧紧贴合在一起。

这个姿势极端暖昧,当两个人皮肤接触到一起的时候,柳梅殊的大脑突然像是被电击了一下,眼前不自主地闪过那日和蔚彦初偷窥司徒墨和别的女人恩爱的场景,也是同样的姿势,也是同样的暖昧,也是同样的浓情似火。

柳梅殊睁开眼睛,看到司徒墨健硕的胸膛,余光瞥见自己正衣衫半开躺在桌子上,两个人的姿势极端暖昧,正如那日,她眼见到的淫靡场面。司徒墨也是这样站立在那女子中间,用自己硕大的器具营造淫靡的婉转吟唱。

柳梅殊想到那个场景,感觉到两个人接触越来越多,散落的衣衫和司徒墨的衣衫缠绕在一起,肢体发烫,激情仿佛一触即发。

司徒墨的唇牢牢地覆盖在她的唇上,柳梅殊想起那日司徒墨与别的女人亲热的场景,胃里突然一阵翻腾,强烈的呕吐感传来,她突然推开司徒墨,逃也似的从他身下躲出来。

司徒墨微微一愣,似乎根本没想到柳梅殊也能有这样的力道,更没想到都到了这个程度了她竟然还会挣脱开,并且她竟然在嫌弃他。

看着在一旁猛烈干呕的柳梅殊,司徒墨脸黑了黑,所有的欲火在一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提不起一点兴致了。

“你就这么嫌弃本王吗?”司徒墨声音冰冷地问道,“从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反应。”他很想说,从前的柳梅殊想尽千方百计接近他,甚至还一度用过最下作的手段来勾引他,现在,明明是近在咫尺的机会,她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刻推开他!

柳梅殊,经过了那次之后真的变了一个人吗?

司徒墨冷冷地穿好衣服,看着柳梅殊略带苍白的脸,那一声声干呕,听起来异常刺耳。

“对不起。”柳梅殊干呕了一阵子,站起来擦擦嘴,有些无奈地看着黑着脸的司徒墨,“我不能。”
     
“你不能?”司徒墨双眼微微眯起,“上次就拒绝侍寝,这次,你又要拒绝本王吗?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妻子,伺候本王,就让你这么难为情吗?”

司徒墨没有用我,而是用的本王,他在强调自己的身份,也在强调柳梅殊的身份。
     
的确,名义上他们两个是夫妻,夫妻之间行周公之礼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柳梅殊如此拒绝,显然是不合常理。
     
“对不起。”柳梅殊觉得稍微好了一些,她看了看司徒墨,司徒墨黑着一张脸,脸上明显写着欲求不满几个字,那冷峻的脸上因为强行压制住欲望而变得有些扭曲。
     
“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柳梅殊咬了咬牙,看着这个足足比自己高一头的男人,整理好了衣衫,叹了一口气,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腰际,将头贴在他结实而厚重的胸膛上。
     
“司徒墨,我还没做好准备,给我时间好吗?”柳梅殊的头都贴着司徒墨的胸膛,能够晰地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咚咚咚的声音敲动着她的心扉,一种叫做安心的感觉在蔓延,那种难以言状的安全感传来,她闭上眼睛,感受着温暖与僵硬,一滴眼泪慢慢地从眼角滑下。
     
“没做好准备吗?”司徒墨眼睛闪了闪,看着拥抱住自己腰际的女人,坚硬的心在瞬间动,他脱口而出,“我会等你。”

“会一直等下去。”
   
听到这句话,柳梅殊的身子微微一怔,紧紧抱住司徒墨的手也渐渐放开。他说,他会等会一直等下去。但是,她呢?
   
从清醒过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决定好要脱离这个尔虞我诈的王府,然后寻找回到现代的路途。若是寻找不到,那也一定要找一个山好水好风景好的地方,远离尔虞我诈,远离是非恩怨,逍遥一生。

她最害怕的,便是陷人那冰冷的温柔里。
     
司徒墨的变化她不是看不见,虽然只是这么短短几天。但感情就是这么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或许是从打雪仗开始,亦或者是从她拒绝他开始,每一次接触,她都能发现司徒墨的变化。

或者,那份变化连司徒墨自己都没有察觉。
   
不,不能。她不能。在这个世界里,她不过只是路过他世界的路人甲,是不可能太多停留的。而且,她想要的,司徒墨根本就给不起。
     
柳梅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司徒墨棱角分明,明明有些冰冷却有些扭曲的脸,压制下心中不安,笑着,双手向上捏住司徒墨的脸颊,“笑一个,板着脸的模样不帅。”
     
“帅?”司徒墨眉头微皱,虽然大致明白了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却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字还是被柳梅殊强行捏住脸颊做出的微笑,这着实让他感觉到有些难为情和不可思议。
     
这个女人,似乎已经笃定了他不会发飙呢。可是,她凭什么认为自己不会发飙?司徒墨眯起双眼,突然有些怀疑自己,柳梅殊这样大逆不道的动作,他竟然真的,竟然真的能够容忍下去。
     
若是放在平常,别说这样无视尊卑的小动作,就算是女人碰触他的身子,他也会觉得异常厌恶,所以他从来不愿意女人碰到他,就算在床上,他也极少碰触女人其他部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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