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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欢:本妃今夜不侍寝》花醉[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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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16:14
爱到恨时方知疼  第十一章:春宫图现场
    柳梅殊看得脸红脖子红,她虽然看见过李程和于娜做那种事情,但当时实在是气昏了头脑,根本没法欣赏。现在她身子一动不能动,连眼睛都不会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屋里的春宫图。

    司徒墨的身材真的很不错,若是放在现代的话也是猛男一枚,可能是因为长期习武的原因,浑身全是肌肉,肌肉凸起,看起来很结实,小腹很匀称,没有一丝赘肉,相反,八块腹肌衬托着人鱼线,看起来非常性感,那下面的器具,倒真的很……很大。

    柳梅殊有些不敢看,但是男人的那个地方她第一次见到,心中有些好奇,也有些害羞,终究还是看了个仔细。

    “进入正题了。”蔚彦初摩拳擦掌,啧啧感叹了两声,“没想到平常冷若冰山的司徒墨竟然好这口。”

    柳梅殊从窗户纸往里面望去,只见司徒墨动情将那女子压在了桌子上,桌子上的东西被他的大手拂掉,那女子赤身裸体躺在冰凉的桌子上,被司徒墨大大地分开下体。

    从柳梅殊的角度看去,刚好看到司徒墨巨大的器具硬生生地挺进那女子的体内,桌子上的女子像是很痛苦一般,哀叫了几声之后,随着司徒墨的动作加快,那哀叫的声音也变成了带着媚色的呻吟。

    司徒墨的速度很快,高速地撞击着身下的女子,身下的女子尖声叫着,头发散落在桌子上,两个赤身裸体结合在一起的人状似疯狂。

    “哇,不错不错,不愧是习武的。这样的速度竟然持续了一刻钟,真不错。那女子也不错,竟然能承受司徒墨的蹂躏,第一次竟然高潮了。啧啧,果然是经过调教的,天生勾引人的婊子。”蔚彦初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评论着,似乎已经忘记了柳梅殊还在旁边。

    “哇,竟然还要来一次。”随着蔚彦初的低声尖叫,柳梅殊看到司徒墨已经将那女子抱到了床上。那女子趴在床上,背对着司徒墨,司徒墨尝试着从这个角度进入那女人的体内,那女子浑身一震,以这样羞人的姿态伺人,虽然以前被调教的时候见过,但是真正这样被这个男人进入,还是有些刺激……

    “不好,有人来了。”刚看到精彩的地方,蔚彦初突然脸色一变,几乎是瞬间功夫,他便带着柳梅殊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院子里。

    天空中又开始下了小雪,纷纷扬扬的,雪花飘零在屋顶上的时候,仅存的几颗星星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雪珠子淅淅沥沥的,从上而下都是一片白色,因为雪地里的泛光,点点雪光闪耀着,因为远方的灯光闪烁,映照着雪中有淡淡的橘黄。

    柳梅殊浑身不能动弹,只能窝在蔚彦初的怀里,闻着蔚彦初身上淡淡的草药香味,说不上讨厌,也说不上喜欢。不过那雄厚的男性气息传来的时候,她的小心肝还是动了动。

    “该死,竟然被发现了。”蔚彦初虽然有些懊恼,但脸上却丝毫没有懊悔的表情,反而是淡淡地笑。

    “诺,看了这么多人,司徒墨排第一。那器具,天赋异禀啊!”他这么说着,闻了闻周围,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呀,现在该去偷酒了,好酒不怕巷子深,那老猴子的酒可是这天下顶好的,保证你喝了忘不了。”

    蔚彦初带着她翻过院墙,上上下下不知道跳跃到了多久,当闻到一抹浓浓的酒香时,蔚彦初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到了一座梅花林里。

    “在这里等我!”将柳梅殊放到一个亭子里,他的身影像是影子一般消失在原地,过了不过五分钟左右的时间,他又如同影子一般归来,只不过手里多了两坛子酒。

    “那老猴子竟然藏了两坛子好酒,啧啧,今天有口福了。”蔚彦初说完这句话,一手抱着酒坛子,一手抱着柳梅殊,柳梅殊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慌忙抱住蔚彦初的身子,蔚彦初嘴角扯出一个笑意,带着柳梅殊消失在梅花林里。

    安阳王府门口依然是灯火通明,除了几个正堂,其他的院落只有零星的几点光芒,一闪一闪的,点缀着深夜的寂静。

    四个黑衣人跪在司徒墨面前,司徒墨已经穿好了衣服,冰块一般的脸上漆黑一片。屋里清瘦却妖娆的女子用被子半裹着身子,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一般,还在被子中瑟瑟发抖。

    屋子里依然弥漫着淫靡的气氛,红色的帷帐随着冷风轻轻摇动,散落的雪花飘舞到屋子里的时候,屋子里的暖气和暧昧被冲散了一些,随着帷帐的晃动,烛影轻动,娉娉袅袅,极尽诱惑。

    只是,原本应该暧昧的气氛却全被打破,司徒墨看着窗纸上明显被人做过手脚的痕迹,并且不仅仅是一个痕迹,一张冰块脸上更黑。

    “你们当真没发现这两个人?”司徒墨冷冷地问道。“千真万确,属下四人在东南西北四个角落里等待着那人的出现,只是那人迟迟未出现。属下以为他此次不会出现,但是却没想到……”

    那黑衣人说完这句话之后便低下头,他们将差事办砸了自然要接受惩罚。

    “好了,本王知道了。你们四个先下去吧,切记,此事万万不能对旁人说起。”司徒墨眼睛闪了闪,冷冷地说道。

    “是,属下遵命。”那四个人接到命令之后,显然松了一口气。他们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里,若不是空气中雪花飘动的频率变快,谁也不能发现他们四人曾经出现在这个院子里。

    司徒墨看了一眼窗纸上的洞眼,狠狠地攥了攥拳头。最近京城里出现了一个偷窥狂,这个人特别喜欢观看别人行房,高兴了甚至还会手舞足蹈地评论上一番。若是他喜欢偷窥普通人也便罢了,偏偏喜欢偷窥达官显贵。

    若是普通的达官显贵也便罢了,偏偏,那个人竟然招惹了皇上。

    天知道,今天早上皇帝脸色严肃地将他请进宫的时候,原本以为出了大事,却不成想,这所谓的大事竟然是在这深宫之中,皇帝和新晋的妃嫔欢爱的时候被人偷窥了,这偷窥者还留下了一张纸条。

    皇帝自然没给他看那纸条,但是这偷窥者有个毛病,那便是只要他观摩到的人,肯定会留下一张纸条,至于纸条上些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器甚大,乃第一。”司徒墨狠狠地攥紧手中的纸条,碾碎,扔掉。想起刚才的欢爱,慢慢地走向屋子里。

    那颤抖的女子一见司徒墨,立即露出羞怯的模样,身子还在颤抖。

    司徒墨欲火没有完全消掉,也不管身下女子的状况,脱掉衣服,再次直捣黄龙,伴随着雪花飒飒的声音,女子的呻吟声和男子的低吼声交织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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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16:25
爱到恨时方知疼  第十二章:被怀疑了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柳梅殊折了一支梅花,将带着雪珠子的梅花放入煮酒的锅里,锅里有一壶清酒,散落的梅花飘摇到煮酒的水里时,梅花变成如血般嫣红。

    蔚彦初挑着眉毛,闻着浓浓的酒香,神情陶醉地席地而坐,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蓝白花相间的地毯,因为的羊毛织就的,上面点缀着细细的银线,底下是厚厚一层棉,踏在上面软软的,轻轻地,竟比景秀纺做的地毯还要好上几倍。

    蔚彦初细细打量着屋子里的装潢,只见屋顶上是上好的楠木,上面点缀着些许的花草虫兽,和玺彩画上面的祥云缠绕,图腾印象缭绕,看起来倒是养眼。他暗自点点头,安阳王府果然好大的气派,这和玺彩绘除了皇宫,也就数安阳王府的和玺彩绘最精彩。

    不过,那大红的帷帐和金碧辉煌的布局也委实太过俗气了些。屋子里的器皿不是清淡的瓷器,而是带着浓浓铜臭的黄金白银,看起来明晃晃的,令人有些反胃,若不是亲眼见到,蔚彦初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俗气的有些太过招摇的屋子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冷情和淡漠的女人所拥有的。

    “酒热了,喝吧。”柳梅殊自然知道蔚彦初在感叹什么,这屋子的摆设,等明儿一定要全部撤掉,换上最清新的布局,不然看着实在是反胃。

    “看起来,你倒是一点都不在乎。”蔚彦初端起一杯酒,酒杯是通体细腻的白色,细瓷烧成的杯子,在窑烧里便已经浑然天成的兰花,合着这淡淡的梅香和酒香,倒真有几分高雅。

    “在乎什么?”柳梅殊眼都没抬,只不过嘴角浮起一个嘲弄的笑意,“男子有三妻四妾,这不是最正常不过的么?”

    她说完这句话,状似感叹了一声,继续说道,“这个王府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王爷,最不缺少的也是女人,我何必去寻那般不自在。”

    “是么?”蔚彦初喝尽一杯酒,目光炯炯地看着柳梅殊,状似不经意地说道,“你和传说中的安阳王妃,可是丝毫不同。”

    这句话说得云淡风轻,但是听在柳梅殊耳朵里却如同惊天霹雳。

    别人都发现了她的改变,那么其他人也一定发现了她的改变,她要如何解释蜕变的原因?

    若是他们怀疑,找出一些证据来,那么老太妃一直视她为眼中钉,冰窟窿王爷也爱答不理的,若是背上了一个妖孽的罪名,那肯定……

    柳梅殊想到这里狠狠地攥了攥杯子,既然上天让她重生一次,那么她一定会好好珍惜这次机会,不能随随便便被人害了性命。

    “我欠你一条命。”柳梅殊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她端着酒杯站起来走到窗前,推开窗子,雪花伴着冷风吹进来,屋内的烛光跳跃了几下便消失在黑夜里,罩在蜡烛外面的罩子散发出浅浅的紫色,仿佛缠绕的丝线。除了墙角那一盏孤灯还在继续照耀着黑夜,整个世界仿佛沉浸在寂静之中。

    柳梅殊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入喉之处火辣辣的疼痛,酒香辛辣,辗转浸入鼻喉,呛得她的眼泪和鼻涕一块流出来。

    “给你。”

    一双手,一张手绢。

    柳梅殊并没有感激蔚彦初,只是轻轻地问了声,“不知蔚先生诊金多少?”

    蔚彦初微微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发堵,他看着柳梅殊有些落寞的身影,口中喃喃道,“我的诊金很贵,一般人付不起。”

    “那就欠着吧。”柳梅殊用手绢擦了擦眼泪和鼻涕,转过头,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既然欠了昂贵的诊金,也不怕再多欠一些东西。”

    “嗯?”蔚彦初挑了挑眉毛。

    “从我醒来之后,一些东西很清醒地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原来想不通的事情却一下子都想通了。只是,我也因此付出了代价。”柳梅殊看着蔚彦初,声音有些疲惫,“我,将以前的事情全部都忘记了。”

    “全部都忘记?”蔚彦初皱着眉头,他曾经给她把过脉,那脉搏很奇怪,若隐若现的,他第一次遇见这种脉搏,所以在救活了她之后依然来到她这里,为的就是记录脉搏的走向和人体的反应。

    所以,当柳梅殊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原来如此,但紧接着,一系列的疑问也开始冒出来。

    她没有受过创伤怎么可能会失忆?
    她失忆了之后,那些冷情和话语是从哪里来的?

    一个人可以改变,但是若是连整体的气质都变了,这实在有点匪夷所思。或许,传言并不可信。

    “所以,我想请你帮忙,将柳梅殊曾经接触过的人,全部画一张画像给我,并且附上和柳梅殊的关系如何。若是蔚先生觉得为难……”

    “不为难。”蔚彦初想都没想便打断了柳梅殊的话,“三天之内,一定会将画像交到你手上。”

    “如此,多谢。”柳梅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非常害怕蔚彦初拒绝,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蔚彦初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虽然他们两个萍水相逢,但柳梅殊从蔚彦初的眼睛里看到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浓浓悲哀,以及那份似有若无的同病相怜和寂寞。

    他,如此的特立独行,如此的不被世俗牵绊,行事如此的惊世骇俗,想必也有一份不为人知的故事吧。

    专门研究过心理学的柳梅殊看出了蔚彦初那隐藏在眼底最深处的深沉悲哀,虽然他放浪不羁,甚至行事风格怪诞,但是越是这样伪装,就越说明他内心深处的悲切。

    “这个世界上,传说总是算的不得准的。”柳梅殊看着蔚彦初俊美的眉眼,那一双充满了魅惑和轻佻的桃花眼里,竟然是前所谓有的认真。

    “或许吧。”蔚彦初淡淡一笑,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脸色一变。

    “按时吃药,这个你拿着,是经过特殊制作的银针。无论什么样的毒,只要插上银针试一试便知分晓。其中以变成紫色毒性最高,红色为慢性毒药。按照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划分,将银针放在你的戒指上面,可以弯曲成任何形状。记住,解药按时吃,三天之内我一定会回来。”

    蔚彦初急匆匆地说完这句话,像一阵风一般消失在房间里,连同那吃酒的杯子也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若不是手上弯曲成戒指模样的银针,柳梅殊怀疑他是不是出现过。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16:35
爱到恨时方知疼  第十三章:不侍寝
    窗外的雪花还在飘零,原本细细碎碎的雪珠子不知道何时变成了鹅毛一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的,铺天盖地,世界也仿佛静止了一般,只剩下一片茫然的白色,在这漆黑的夜里反射着白色的光芒。

    柳梅殊跪坐在小桌前,拿起剪刀将烛心剪掉,往炭盆里添了一些银炭,温着酒,满室酒香。

    司徒墨走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这样一幅场景。

    一直喜欢大红大紫的女子今日穿了一件水蓝色的对襟长袍,外面穿着一件白色绒毛的坎肩。细长而柔顺的头发并没有做成发髻,而是用一根碎花的绳子系了起来,有些松散,却出奇的增加了几分慵懒的意味。

    此刻,她正拿着剪刀剪掉红烛上面的烛心,温热着坛子里的酒,酒香弥漫,她素手纤尘,面容清冷,对灯小酌一二,与这个冬天的清冷相衬,竟然是美丽的动人心魄。

    “王爷好兴致,只是这雪下得越发紧了,赏雪也应该选个暖和的地方。若是王爷不嫌弃,倒可以和臣妾小酌两杯,这酒,可是难得的。”柳梅殊只是略略挑了挑眉毛,声音清冷地说道。

    司徒墨反应过来,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着一张俊脸,没有半丝表情地推门走进来,伴随着开门的瞬间飘落进不少雪花,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梅花香气。

    “王妃好兴致。”司徒墨冷冷地坐下,接过柳梅殊递过的杯子,吮吸了一口,眉头微皱,“竟然是青浦坊的梅花酒,怪道这梅香凌冽,比往日更添几分宜人醉。”

    司徒墨本不喜说话,但好像第一次,在柳梅殊面前说这么多话,这话,竟然还是夸奖的。

    柳梅殊并不知道什么是清浦坊,想来应该是酿酒的地方,还是有名的酿酒的地方。她抬眼看着司徒墨的冷脸,那张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但她还是在他的眼睛里捕捉到了一丝不屑。

    “红梅煮酒,自然别有一番风味。”柳梅殊端起酒杯,站在窗前,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微笑。

    蔚彦初想必是听到了司徒墨的脚步才匆匆离开,这酒,大抵也不是什么清浦坊的梅花酒,若是连蔚彦初都需要用偷来得到的酒,肯定不是任何人都能品尝的到的。司徒墨,亦是俗人。

    “好酒,好酒。清香而不浓烈,醇香绵厚,入喉辛辣,辛辣过后,却独独有一番韵味在里面。梅花清香似有若无,酒中上品,上品。”司徒墨似乎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只是柳梅殊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她只是淡淡的,连眼角都没有抬一下。

    久久,屋子里没人说话,只有外面簌簌飘落的雪花声,响彻在寂静寂寞的夜里,一种叫做悲伤与孤独的感觉到蔓延。

    一直到现在都耿耿于怀的前世背叛,即便是重生来到这个世界上她也高兴不起来,前世的牵挂未了,怎么可能放心在这个世界里苟活下去?设计撞死爸妈,并将自己害死的那对狗男女是否得到了法律的制裁?她死了,柳氏集团会不会落在那对狗男女手里?
    他们是不是在她的大床上翻云覆雨,是不是住着她的房子,花着她的钱,挥霍着她父母留下的财产?

    这些问题,是不是回旋在脑海之中,像是一根深深的毒刺,只要碰触到点点滴滴便痛彻心扉,愤恨无比。

    “伺候本王就寝吧。”司徒墨见柳梅殊没有反应,冷脸恢复到了正常冰度。他站起来,伸开手臂,冷冷地对柳梅殊吩咐道。

    柳梅殊并没有起身,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声音貌似不经意,“妾身刚刚病愈,身体有恙,怕是扫了王爷的兴致。”

    司徒墨微微一愣,转过头,一张冷脸上布满了黑色,他盯着柳梅殊看了几眼,甩了甩衣袖,哐啷一声将门踢开,头也不回地离去。

    这一声巨响并没有影响到柳梅殊,但是却把昏睡的香雪和绿珠吵醒了。她们揉了揉脑袋,根本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原本她们陪着王妃看梅花,然后王妃要独自许愿,再然后……

    香雪和绿珠对视了一眼,至于怎么回来的,怎么躺在床上睡着的,她们根本一点都不知道。

    “王妃,您没事吧?”绿珠最先反应过来,她迎着冷风将门关上,抵挡住鹅毛般的大雪飞进,但看到大雪纷飞中那个高大的身影时,身子微微一愣。

    “是王爷来了?”绿珠愣愣地问道。

    柳梅殊点了点头,神情有些疲惫,“来了,又走了。”

    香雪将酒坛子撤掉封好,伺候着柳梅殊梳洗,绿珠的表情似乎有些失落,神情也是呆呆愣愣的,像是有什么心事一般。

    “王妃,王爷好不容易来一趟,可就这样回去……”香雪嘴快,脸色有些可惜地摇头说道。

    “休息吧。”柳梅殊只是淡淡地应答,换下轻便的衣服,并不理会香雪和绿珠的反应,只是径自躺在床上。

    刚才,司徒墨说侍寝。

    可是,明明才看到他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那激烈的战况似乎还在眼前,暧昧与极致的销魂声也在耳边响彻。

    转眼,他竟然要和自己……

    柳梅殊忍不住有些恶心,作为一个现代人,她所坚持的是找一个喜欢自己,自己也喜欢的白马王子,然后两情相悦结婚生子,一生一世一双人。绝对不是现在这种,嫁给一个种马似的男人,视女人为泄欲的工具。

    她,有感情洁癖,别人沾染的男人,她绝对不会再碰。

    香雪见王妃神情懒懒的,也就不敢多说什么,拉着在一旁发愣的绿珠向着偏房走去。

    雪越发下得大了,簌簌的,隐约能听到树枝被大雪压住的声音。

    司徒墨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任凭大雪将自己淹没,他站在挽月阁的门口,心中愤愤,从他十四岁拥有第一个女人开始,每天晚上都会换一个女人。这些女人或者是皇帝赏赐,也或者是下属的孝敬,但女人毕竟只是女人,再漂亮也只是男人的玩物。他因为习武的关系身体强壮,欲望也比较强烈,女人对他来说不过只是泄欲的工具。

    即便是已经成了亲,他娶了两房侧妃、四个小妾,还有一些通房。这些女人无一不是娇羞地等待着自己的到来,然后努力地迎合着自己。

    女人,不过只是男人的附属。

    但是今天,那个一直等待着和自己圆房的女人竟然拒绝了自己。她竟然不愿意侍寝,竟然不愿意真正成为他的女人。

    柳梅殊,难道,大病一场之后真的变得如此彻底吗?司徒墨冰冷地看着挽月阁里的灯光灭尽,雪花纷纷扬扬地覆盖住青砖灰瓦,连同掩埋住过往的种种繁华,像极了浓浓的讽刺。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16:52
爱到恨时方知疼  第十四章:来则安之
    大雪下了整整一夜,苍白的天空,因为大雪的沉积也变得越发不堪了起来。光秃秃的树枝上挂满了雪花,银装素裹的,单单看外表倒是极美。

    柳梅殊推开窗子,只见挽月阁的院子里一片银光闪闪的白,厚厚的大雪足足有十公分,树枝被压的咔嚓咔嚓直响,仿佛只要一用力就会被折断。

    踏上二楼的阁子,看着窗外大雪覆盖的世界,她心中一直化解不开的浓浓哀愁也被清冷的风吹淡了不少。

    从她的角度恰好看到院子里那几株红梅,经过一夜风雪的洗礼,那种冷到骨髓的清香传来,宜人的芬芳。此刻,脉脉花疏天淡,一抹微云来去,几点嫣红,数枝寒梅映白雪。

    身后传来踏踏的上楼梯声,柳梅殊转过头,看着香雪香汗淋漓的模样,轻笑,“什么事这么着急?”

    “呼,原来王妃娘娘在这里,可是让奴婢好找。已经卯时三刻了,王妃娘娘梳洗打扮一下去老太妃屋里请安吧?”香雪拍了拍胸口,从怀里拿出手绢擦了擦细汗。

    柳梅殊关上窗子,冬天风冷,香雪出了一身汗,此时吹冷风肯定会感冒的。

    “请安?”柳梅殊嘴角微微嘲讽,“这雪下的有三寸厚吧?本妃尚未病愈,怕把病气过给老太妃,等过几日身子爽快了再去给老太妃请安,请老太妃见谅。”她淡淡地吩咐完这句话,随手指着小阁里架子上那支山参笑道,“去回老太妃,就说本妃病体,不能尽孝在老太妃跟前,心中过意不去,特选了上好的山参给老太妃补补身子,望老太妃笑口常开,顺心如意,长命百岁。”

    香雪原本机灵,听了柳梅殊的话眼睛一亮,老太妃经常刁难王妃,她对老太妃的又恨又怕,但刚才王妃那套话滴水不够,让人寻不出个错处,还能让老太妃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可真真是大快人心。

    香雪拿着老山参欢天喜地去回老太妃,柳梅殊转过头,心中微微感动,香雪的心性单纯,天真活泼,像极了曾经的她。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的单纯无邪?这样的活泼快乐?上国中的时候,她爱笑爱跳舞爱表演,是全校公认的校花。但是,自从生了一场大病之后,她的身体开始发胖,舞蹈队的老师婉转地将她赶出舞蹈队,表演系的老师婉转拒绝了她的加入,她从高高在上的校花变成一个又丑又笨的胖子,除了于娜一直陪伴在她身边之外,她的身边没有一个朋友。

    似乎,也是从那时起,她开始封闭自己,开始喜欢望着天空发呆,喜欢看着天上自由飞翔的鸟儿……

    因为她的自闭与自卑,爸妈当时想尽了办法,辗转找到了一位心理医生,经过心理医生的开导之后她好了很多,在美国读书那么多年,终于能走出当年的阴影的时候,爸妈却出了车祸,永远地离开了她。

    那一段时间,她崩溃,绝望,暗无天日,若不是有李程的支持,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拥有重新面对生活的勇气。

    但是,那些温存和爱情都是假的。假的!人都说处于爱情中的女人智商为零,这句话果然是对的,当时若是她能理智一点,不可能一点都发现不了李程的异样,可是,就因为她过度相信李程,害死了自己的父母,害了柳氏集团,害了自己!

    冰冷的风吹过来的时候,远远没有心的冰冷,带着些许的清愁与悲哀,再次看向外面的时候,也有了一丝浓浓的讽刺。

    她要回去!

    一定要回去!

    上天既然能让她来到这个世界上,就一定会有回去的办法,她要回去阻止李程和于娜的阴谋,她要为父母的惨死讨回代价!

    李程,于娜!
    但是,怎么才能回去?

    且别说回到现代,就算是走出这庭院深深的安阳王府都困难。这个朝代虽然她不甚了解,但是凭着印象,这里大抵正处于封建社会时期。男尊女卑的世界里,女人的地位降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若要冲破这深宅大院的牢笼,摆脱安阳王妃这个头衔,任重而道远。

    若要回到现代,第一步就是逃离这豪门大院,而逃离这豪门大院,必须要司徒墨休妻或者和离。

    只是司徒墨曾经在老王爷面前发过誓,这辈子不能休妻,那只有和离这一个办法。以前,柳梅殊曾经看过古代的和离制度,所谓的和离是封建社会一种允许夫妻通过协议自愿离异的法律制度,但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里,妇女受着传统的三从四德和贞操观念的严格束缚,很难真正实现离异的愿望。和离,不过是一种协议休妻或者“放妻”,往往成为男方为避免家丑外扬的一种变通形式。

    一个女人,若是被夫家休掉或者和离,在这个吃人的社会里,是根本无法立足的。若没有立足的根本,根本不可能在这种社会中活下去。

    柳梅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只觉得所有的事情都乱糟糟的,找不到丝毫的头绪,她甩了甩头,想起蔚彦初临走之间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无论如何,她还是幸运的,能在这么窘迫的时候得到蔚彦初的帮助,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但他救她一命这个恩情,她牢牢记下了。

    呼出一口气,白色的哈气缠绕在周围,不过片刻功夫便消失在空气中,柳梅殊将脑海中乱糟糟的事情统统放到一边,全心应对这个大宅院里的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

    她,既然已经重生到了这个地方,作为一个现代人,她要做的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家相安无事最好。但是,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柳梅殊狠狠攥了攥拳头,她现在的身份是王妃,若是不好好利用一把,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死得实在太冤枉了些。既然替代了原来的柳梅殊,那么她一定不会像原来那样活得那么窝囊。

    想到这里,她定了定神,在这个封建制度下的大庭院里,永远是主仆分明的。她是安阳王府的王妃,无论是侧妃还是小妾,亦或者是通房,都不能僭越她的权利。至于老太妃。柳梅殊勾了勾嘴角,从二楼的小阁子里走下去,踏上厚厚的积雪,随便攥起一把雪,团了几下便成了一个雪球,她恶作剧似的投向正在房檐下面漫不经心扫雪的绿珠。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17:23
爱到恨时方知疼  第十五章:给我砸他!
    绿珠被冷不丁砸了一下,刚想恼,却看到王妃正笑语嫣然地站在门口,挑衅似的看着她。

    “王妃,您也太欺负人了。”绿珠气得跺了跺脚,也抓起一把雪,团成雪球状砸向柳梅殊。

    柳梅殊轻轻一躲便躲过了雪球,她笑嘻嘻地嘲笑绿珠,一连躲过几次,绿珠只顾着投柳梅殊,没注意身上被砸了几个,身上落满了雪花。

    一来二去,两个人都玩上了瘾,就连几个负责洒扫的低等丫鬟也加入了她们的行列,这些人的年纪都不是很大,活力四射的,尤其是打雪仗这种游戏,玩起来热火朝天的,非常上瘾。

    几个人嬉闹在一块,原本挽月阁里的人就不多,除了绿珠和香雪两个大丫鬟之外,只有两个负责花草的二等丫鬟和两个负责洒扫的三等丫鬟。如今香雪不在,她们六人打雪仗玩的正欢。

    “哎哟,这是谁在砸我!”

    随着香雪的一声娇呼,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她身上。

    柳梅殊有些兴奋,记忆中的打雪仗还停留在十三岁那年春节,春节晚上,放完了鞭炮,突然下了一场厚厚的大雪,她和爸妈三个人在院子里打雪仗一直到守岁的时辰。

    如今再次看到这么厚的大雪,心中忍不住兴奋了起来,跃跃欲试的,所幸这些小丫头都机灵,虽然并不怎么敢砸向王妃,但眼见着王妃砸她们,刚开始束手束脚的,最后也放开了。

    “香雪姐姐来了。”一个眉目清秀,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女孩子笑嘻嘻地说道,“王妃带着我们几个打雪仗玩,香雪姐姐快来啊。”

    香雪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早已经挨了几团雪球,她加入阵营之后,首先砸向柳梅殊报仇。

    “香雪这丫头疯了,你们都留意着她。”柳梅殊咯咯笑了两声,一个不注意被一个叫小玲的丫头砸了满身,她愣了愣,感觉到冰凉的雪正慢慢地从领口渗透进衣服里。

    “好啊,你个丫头敢砸我,看我不收拾你。”柳梅殊弯腰团了一个特别大的雪球,冲着小玲的方向砸去,小玲身体轻巧地一躲,那团足足有三个拳头大小的雪球向着挽月阁的门口砸去。

    “啊!”小玲突然尖叫了一声,脸色在刹那间变得苍白,双腿不受控制地跪在雪地里。

    “王爷。”绿珠叫了一声之后,眼中透露出惊喜,随后也跪在地上。

    原本热闹非凡的雪仗,因为司徒墨的到来而变得沉寂,柳梅殊有些扫兴,最近司徒墨很闲么?怎么三天两头往挽月阁跑,听香雪说,成亲一年以来,司徒墨仅仅来过一次,就连见她的面也不超过三次。

    “王爷怎么有空过来了?”柳梅殊行了礼,虽然心里不高兴,但嘴上还是温柔地说道。

    “路过的时候听到这里热闹,便过来瞧瞧。”司徒墨高大的身子就那么站立在门口,看着柳梅殊手中已经团好的雪球,眼睛闪了闪。

    听到司徒墨的回答,绿珠和香雪身子震了震,她们跟着王妃嫁进安阳王府一年时间,从来没有听王爷说过这么长的话。

    从前,王爷只会说,恩,好,知道了之类的词语,或者是什么都不说,一次性说这么多字的话,绝对是第一次。

    柳梅殊并没有觉得什么异常,因为雪球长时间放在手上,有些冰凉。

    她掂了掂手中的雪球,突然对着几个小丫头呵斥道,“都跪着干什么,他扫了咱们的兴致,都给我砸他。今天谁要是不砸他就不准吃饭!”

    说完这句话,她趁着司徒墨不注意便将那雪球狠狠地砸向他,司徒墨并没有料到柳梅殊会砸他,他还暗自懊恼自己的出现不合时宜,但是现在……

    司徒墨的眼睛黑了黑。

    “砸他!”柳梅殊把冻得通红的手放在嘴上哈哈气,一边跺脚一边说道,“都给我砸他,谁让他坏了咱们的兴致。”

    司徒墨微愣,又被柳梅殊砸中了一团雪球,他冷峻的脸上有了一丝松动,也抓起一把雪,准确地向柳梅殊砸去。

    “喂,不准作弊!”柳梅殊气得跺脚,司徒墨是练过功夫的人,对付她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简直小菜一碟。

    “啊!你们都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你们王妃被欺负了吗?”柳梅殊再没有得手过,但屡屡被司徒墨砸中,有些气急败坏。

    “恕你们无罪。”司徒墨突然冷冷地开口,他说完这句话,香雪率先反应过来,团起雪球砸向司徒墨。

    紧接着,那几个小丫头和柳梅殊统一战线,七个人共同对战司徒墨,司徒墨眼睛闪了闪,对于这种闺中玩闹的游戏他从来都不感兴趣,可为什么会和这群女人打雪仗?

    难道是因为柳梅殊那句,“都给我砸他!”?
    从来都没有女人敢对他这么说话,从来都没有女人敢和他玩这种游戏。也从来没有女人像柳梅殊这样拒绝他。

    “哈哈哈……砸中了!司徒墨你这个笨蛋,作弊还被我砸中!”柳梅殊笑弯了腰,“你不准报复,也不准作弊,啊!”

    柳梅殊还没说完,便被飞来的雪球砸中了额头,她咬牙切齿地看向绿珠,恨恨地说道,“死丫头,胳膊肘往外拐,小心我打断你的腿。看我不砸你!”

    柳梅殊说着,拿起雪球向着绿珠的方向作势要砸去,但雪球飞出去的时候却换了方向,直直地冲着司徒墨的方向飞去。

    司徒墨没想到有诈,正走神,又被柳梅殊砸中了一次。

    “哈哈哈,兵家有言,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司徒墨你中计了。”柳梅殊大笑着,司徒墨听到她的话突然一亮,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妙计,的确是妙计。真没想到她随口一说竟然解决了这些天他苦思不得其解的难题。

    司徒墨眼睛闪了闪,回敬了柳梅殊一个雪球,柳梅殊号召小丫头们共同发力,司徒墨常年接受训练,对于这种低级游戏自然不放在心上但为了配合柳梅殊,他还是挨了几下,直到柳梅殊筋疲力尽才停止。

    柳梅殊出了一身汗,心情也好了不少,心中郁闷压抑的事情也被压了下去,对司徒墨的态度也温和了些许。

    毕竟,这个男人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虽然不爱他,但是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得多。何况,在这个豪门大院里,若是没有男人的宠爱简直就是等死。有多少女人惨死在男人的冷淡中?虽然她并没有经历过,但是前世看过的宫廷后宫的女人斗争都是为了男人的宠爱。在这个男尊的世界里,获得男人的心疼和宠爱,是保命的第一要诀。柳梅殊很清楚这个事实,所以她虽然拒绝侍寝,但是不拒绝在自己能接受的范围内的讨好。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21:57
爱到恨时方知疼  第十六章:方侧妃的妒意
    雕梁画栋的房顶,上面点缀着几个设计精巧的灯笼,在严寒的冬天里散发出温暖的光芒。仙草和仙花缠绕的房梁,从上而下,是精致的流苏与独特的飘红。墙壁是淡淡的黄色,中间放着一张红楠木的桌子,桌子上面有一面铜镜,旁边还放着梳妆盒。

    一个身着鹅黄色迷离繁花丝锦的长裙的女子正坐在梳妆台前,手里狠狠地攥着一枚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女子姣好的面容此刻却是一片狰狞,她将手中的翠步摇狠狠地扎进身旁一个丫鬟的手上,那丫鬟脸色一白,细长的手被翠步摇扎破,鲜血横流,却硬是没吭声。

    “你说的是真的?王爷在陪那个贱人打雪仗?”方侧妃脸色狰狞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小丫鬟,抬起脚将她踢翻,“王爷竟然在陪那个贱人打雪仗!”

    “奴婢,奴婢,是奴婢亲眼所见。”被踢翻的小丫头爬起来,匍匐在地上,头也不敢抬,战战兢兢地说道。

    “好,很好。”方侧妃一把拔出翠步摇,那丫鬟脸色更白,拔出翠步摇的瞬间,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她踉跄地倒退了几步,最终慌张地跪在地上。

    “下贱!”方侧妃冷冷地看着她,“怎么,心里有怨言?流莺,你不过一个下贱的狐媚子,有什么资格怕疼?若不是看在你姐姐的份上,哼!滚下去!”

    方侧妃冷冷地呵斥了一句,看到流莺的脸色苍白,面容委屈,尤其是那张漂亮精致的脸上因为血色全无而变得更加妩媚,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极容易惹得男人爱怜。

    她想起流莺的姐姐流珠就是因为受了委屈去花园哭却被王爷看上了,王爷宠幸了她之后便抬了通房。

    一个丫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爬上了王爷的床,这种耻辱她怎么可能忍受?所以,流珠被抬了通房不过半年时间便病入膏肓,最后不治而愈。

    将流珠的妹妹流莺提拔成了大丫鬟,也是为了更好的控制流莺的父母,若是有人追查起来,因为流莺在她手里的缘故,他们一家人敢怒不敢言。

    “滚出去,跪到门外,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起来,也不准吃饭。”方侧妃厌恶地看了看流莺楚楚可怜的小脸,狠狠地说道。

    流莺的身子一颤,行礼走出去,手上的血还在流,她踉跄地走到西江阁门外,扑通一声跪到雪地上。

    那雪很厚,足足有三寸,她跪在上面的时候,身子被冻得瑟瑟发抖,只穿了薄薄的棉衣,连个御寒的衣物也没有,从膝盖处传来的冰冷渐渐麻木,她的大脑也有些晕眩。

    姐姐当初死得不明不白,现在她是不是也会就这样死掉?

    流莺苦笑一声,狠狠地咬住嘴唇,她从来没想过爬上王爷的床,即便是等年纪大了配个小厮当主母,也总好过姐姐的下场,但是现在,她还没来及为姐姐报仇就被方侧妃活活折磨死。

    她不甘心!

    因为刚才打雪仗的原因,柳梅殊脸上有些薄薄的细汗,停下来的时候被冷风一吹,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

    “回屋里吧,这样下去很容易病了。”柳梅殊拿出手帕,随意擦了擦汗,看了看天边隐隐约约的太阳,在冬季苍白的天空里显得那么无力,天又开始阴沉沉的,像是一场大雪的预兆。

    “现在是什么时辰?”柳梅殊微微梳洗了一下,小脸红扑扑的。

    “回王妃,已经是午时了,可以摆饭了。”绿珠立在屋子里,眼睛不自主地瞟向坐在大厅中央的冷面王爷。

    “哦,那就摆饭吧。”柳梅殊见司徒墨没有要走的迹象,想来是想蹭饭,也便笑着吩咐香雪和绿珠去摆饭,自己沏了茶,给司徒墨斟上。

    “不是有酒吗?”司徒墨眼睛闪了闪,突然说道。

    “酒?”柳梅殊挑了挑眉毛,头也不抬,“像你这样牛饮,白白糟蹋了东西,我才舍不得给你喝。”

    司徒墨呼吸一窒,这样亲密却又调皮的话语,是他第一次听到,以前的女人只会对他唯唯诺诺,唯独柳梅殊……

    不,不是柳梅殊,是已经变了的柳梅殊会这样对他说话,亲昵却不失活泼。

    司徒墨突然觉得很受用,也不再计较她这里的好酒。

    “刚才你说的那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到底是怎么回事?”司徒墨沉默了半响,终于开口道。

    作为一个大男人,若非最近遇见的这件事太过棘手,他是绝对不会拉下脸来问柳梅殊的。

    “哦,假设两军交战,双方正处于深山之处,地势险恶。为了不引起敌方的怀疑,他们明着在修通向另一方的栈道,而背地里却选了另一条通往陈仓的道路。这样出奇制胜,便是假象迷惑敌人,而实际上却选择敌人想不到的道路。”柳梅殊使劲搜刮着关于这部分记忆的内容。

    “若是敌军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并且那地势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天险林立。敌军的城墙建在山上,那山是铜墙铁壁,不可能明修栈道,那如何才能暗度陈仓?”司徒墨难得一次说这么多话,因为说得急促,声音也有些着急。

    “城墙建在山上,那山有多高?”柳梅殊问道。

    “山有百丈。”司徒墨略略思考了一下,说道。

    百丈?柳梅殊一脸黑线,古代的百丈相当于现在的多少米?凭着印象,一百丈大概就是三百米左右吧。

    将主城建立在三百米的山上,的确是易守难攻,而且明修栈道是绝对不可能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如何才能暗度陈仓?
    柳梅殊皱着眉头,感觉到冷风吹来,她身子抖了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忙抓住司徒墨的衣角问道,“你仔细说一下那地形,若是可行的话,我倒是想起了一个绝妙的方法。”

    “绝妙的方法?”司徒墨眼睛一亮,手指在水杯里沾了沾,画了一个简易的图形,“这里是平地,而这个地方是一座高山,有三百丈高。”

    “什么走向?”

    “东西走向。”司徒墨皱着眉头,有些疑惑地看着柳梅殊。自古以来,朔州都是大华的天险之城,也可以说是通向大华的门口,是兵家的必争之地。因朔州易守难攻,所以一般来说敌方攻打大华绝对不会从这边进攻。所以朔州的兵力比较薄弱。又因为上一任朔州刺史的昏庸无能,刚愎自用,导致天险朔州失陷。

    朔州失陷,大华岌岌可危,皇帝派去了大量的兵力支援。但是朔州的天险自古以来无人能破,就算是大华人也无法攻破。

    时间拖得越久,朔州的百姓就越危险,所以此事刻不容缓。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22:07
爱到恨时方知疼  第十七章:香雪挨打
    “此刻正是隆冬时节,原本不可能刮东风。若是要暗度陈仓,只能等。”柳梅殊皱着眉头说道。

    “等?”

    “不错,等东风。”柳梅殊目光炯炯地说道,“若是有东风,我们可以做两手准备。这样,这两座山距离不过百丈,若在平常,普通的弓箭手根本无法射到主城上。但是若是有东风,那就不一定了。此时我们用火攻,那必定会火烧主城,若是风势太大,却会危及到朔州城中的百姓。所以,综合而言,火攻是不行的。”

    “那该怎么办?”司徒墨紧皱着眉头,火攻他也想过,最终却被皇帝否决了,若是危及到城中的百姓,那是万万不可的,何况,现在多是南北风向,根本不可能刮东风。

    “飞天。”柳梅殊想起前世看过的电视剧,目光闪闪地说道,“假如有身手比较矫健的人从这座山上飞下来,能不能飞到这主城之上?”司徒墨眼睛一亮,没有答话,只是等着柳梅殊继续往下说。

    “你可放过风筝?”柳梅殊问道。

    “风筝?”

    司徒墨有些不明白地反问道。

    “不错,若是有能够承受住一个人重量的大风筝,从这座山上背着大风筝跳下去,顺着东风,这些人会落在主城之上。到时候你选择身手好的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打开城门,放下浮桥,到时候一定能不战而胜。”

    柳梅殊说完这句话,司徒墨久久没有反应。

    他很惊愕,连他自己都想不到,竟然有一天能与柳梅殊共同讨论军事。这不是最惊愕的,最令人难以相信的是,她三言两语竟然解决了这么多天来困扰着诸位将军的难题。

    他面色复杂地看着柳梅殊,漆黑的眸子闪着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风筝的制作一定要严格,并且一定要掌握好角度和重量。风筝一定不能用纸糊,而应该用绢来糊。一定提前练习,计算角度和速度,唔,这种事情一定要在晚上进行,里应外合才能成功……”

    柳梅殊在自言自语,司徒墨听着眼睛直放光,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个想法写下来。

    “咕咕咕……咕咕咕……”正在这时,柳梅殊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来,她有些尴尬地看着司徒墨。

    司徒墨也有些尴尬,看了看日晷,竟然已经过了午时,这顿饭,竟然摆了整整一个时辰还没到?

    他突然站起来,冰冷的脸上露出几分不快。

    “厨房里的人都是死人吗?你去看看香雪在厨房里干什么?摆饭摆了一个时辰,想要饿死本王吗?”

    司徒墨吩咐完这句话之后,绿珠慌忙领命去了厨房,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便苍白着脸回来了。

    “王爷,王妃,快去救救香雪。”绿珠脸色苍白,脸上似乎还挂着眼泪,看到司徒墨和柳梅殊便跪下哭道,“奴婢刚才去了厨房里,却看到厨房里围着一群人。奴婢挤进去一看,却正看到方侧妃……”

    绿珠说到这里的时候微微一顿,看到王爷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这才壮着胆子说下去,“奴婢看到方侧妃身边的李妈妈正在打香雪,香雪浑身是血。王爷、王妃,救救香雪吧,这样打下去香雪会死的……”

    “什么!”柳梅殊听到香雪挨打,突然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她差点被毒死也就算了,竟然有人敢打她身边的人,当她是泥捏的人?
    “司徒墨,我倒是要看看,她凭什么打我身边的人,若是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别怪本妃不客气!”柳梅殊狠狠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到地上。

    “小玲,小屏,你们两个将这些碎石头捡到框子里,越多越好,马上送到厨房里。绿珠,你跟我走。”柳梅殊冷冷地说完这句话,浑身散发着冷气和杀气,那种冰冷的触感,令司徒墨感觉到浑身一震。

    他什么也没说,却悄悄地跟在她身后。

    甬道上的雪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柳梅殊扶着绿珠,快速地向着厨房里走去。

    还没到厨房便听到香雪强忍着的惨叫声,还有啪啪啪的挨板子声,周围的人多半是看热闹的,毕竟香雪是王妃的人,王妃不受宠这是公认的事实,所以她们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谁也不愿意上前替香雪说两句话。

    “给本妃住手!”柳梅殊高喝了一声,绿珠狠狠地撞开围在前方的人,小玲和小屏也带着半框子石子过来。

    “住手!”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些打人的婆子根本不听她的话。

    “小玲,小屏,刚才砸雪球的技术还有吗?”柳梅殊狠狠地看着那几个粗壮的婆子,她们下手可真狠,板子下面的香雪浑身是血,已经奄奄一息了。

    “有!”小玲和小屏自然知道王妃的用意,所以只等柳梅殊吩咐,她们两个便一人抓了一把石头狠狠地投向那两个打人的婆子。

    “哎哟,我的眼睛!”伴随着一声惨叫,一个打人的婆子突然捂住眼睛跳了起来,小玲下手可真够狠的,一下子便砸中了那婆子的眼睛。

    柳梅殊冷冷地看着那上蹿下跳的婆子,示意小屏和小玲继续砸。

    “饶命,王妃饶命!”那两个婆子捂住脸,慌忙跪倒在地上,想要躲避小玲和小屏的石头,却怎么也躲不过去。

    “好了,别砸了。”柳梅殊见那两个婆子停住,这才冷冷地走到她们面前,看着长凳上奄奄一息的香雪,心中有些心疼。

    “小玲,小屏,带香雪姐姐下去,请大夫过来看看。”柳梅殊怕人手不够,将挽月阁里的人全都叫了来,几个人将香雪小心翼翼地抬下去,此刻香雪已经完全昏迷了,只留下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充斥在空气中。

    那股血腥味,像极了父母惨死时流下的血迹。柳梅殊狠狠地攥着手,她曾经发过誓,在这个世界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家相安无事也便罢了,但是,人若犯我,我必斩草除根!

    “李妈妈。”柳梅殊并没有理会那两个打人的婆子的求饶,径直走到李妈妈面前,冰冷的杀气令她浑身一震。

    “不知道香雪犯了什么错,惹李妈妈生那么大的气。若是香雪犯的错太大,大可打了板子撵出去。本妃可不喜笨手笨脚的丫鬟,一个丫鬟而已,若是伤了大家的和气就不好了。”柳梅殊敛了全身的冷气,笑语嫣然地对李妈妈说道。语气中有讨好的成分。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22:15
爱到恨时方知疼  第十八章:这是圈套
    李妈妈看着王妃来势汹汹的,原本有几分打怵,最近听说王妃变了很多,不像以前那么好拿捏,心中还有几分忌惮。

    但听到这句话,立马就将心中的忌惮打消了。

    王妃容易冲动,大脑简单的个性,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天之内转变呢。想必是一些小丫鬟们嚼舌根,故意造谣的。

    这个王府里最受宠的是方侧妃,一心想见王爷的王妃自然会讨好方侧妃,别说自己打了她的丫鬟,就是打了她本人,也不一定会多说几个字。

    方侧妃可是王爷最疼爱的人,若不是这个草包王妃,这王妃之位一定是方侧妃的。李妈妈想着,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轻蔑。

    在以往,王妃为了讨好方侧妃,也或者是想在方侧妃那里等着见王爷一面,可是拼了命的巴结方侧妃,如今自己虽然打了她的丫鬟,但毕竟是一个丫鬟而已,王妃肯定不会因为这件事和方侧妃交恶。

    看着王妃并不在意香雪的表情,李妈妈心里更有底了,说话也不客气了起来,“王妃来的正好。奴婢正想找王妃来评评理。今日午时,奴婢本想来催催方侧妃的午膳,可厨房里的沈妈妈说酱牛肉已经不够了,娘娘你也知道,王爷最喜欢吃的菜就是酱牛肉。奴婢本想着王爷可能会去西江阁用膳,便擅自做主要了那酱牛肉。可谁知香雪那丫头硬说要将酱牛肉端到王妃屋子里,并跟奴婢顶了几句嘴,奴婢心想着这酱牛肉本是小事,但耽误了王爷用餐却是大事。香雪这丫头一直嚷着要那酱牛肉,奴婢这才……”

    李妈妈自顾自地说着,抬头看向柳梅殊的时候,这才发现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原本那唯唯诺诺的讨好表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无比冰冷。

    感觉到王妃那冰冷的杀气,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李妈妈,你是老人了。自然知道一个下人对主子撒了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刚才说酱牛肉不够了。可据本妃所知,现在是冬天,王府里的食材都是提前三天准备的。若是酱牛肉不够了三天的嚼用,厨房管事早应该报了去买,最迟也要在昨天准备好的。”柳梅殊状似漫不经心地说着,李妈妈额头上的冷汗也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

    她当然知道厨房里的采购规矩,打香雪的原因也不是因为酱牛肉不够了。酱牛肉这种普通的食材,别说是三天,就是吃三十天的量也够。只不过方侧妃派她来看看午膳准备的如何了,她却不小心听到香雪正吩咐厨房的娘子做王爷爱吃的菜,竟还信誓旦旦地说王爷今日留在挽月阁用饭。

    方侧妃刚刚发落了流莺那个小蹄子,现在正在气头上,若是被她得知王爷今日留在挽月阁,那后果还不知道会如何。想着香雪那小蹄子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她便随意寻了一个借口打她,也是为方侧妃出出气。

    若是以前的柳梅殊,别说香雪挨打,就是香雪被活活打死她都不会眨眨眼睛,以她的性子,恐怕还嫌弃香雪丢她的人。

    但是现在的柳梅殊……

    感觉到周围凌冽的杀气,一种恐惧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的身子颤了颤,慢慢地低下头,竟然不敢再说一句话。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纷纷噤声,她们站在旁边,虽然也在窃窃私语,但声音却小了很多。

    柳梅殊也不叫她们离开,这群好事者的嘴最快,并且流言蜚语,更容易中伤人。她这次是铁了心想要立威,自然要弄得动静大了一点好。

    “刚才李妈妈说厨房里的酱牛肉不够了。那么,沈妈妈!”柳梅殊并没有等李妈妈反应过来,突然大声呵斥了一声。

    在一旁看戏的沈妈妈没想到王妃会突然叫到她,当即打了一个激灵,急忙跪到地上。

    “沈妈妈,厨房里食材原本要三天之前便开始准备,少了哪种食材还要主子来检查吗?难不成,主子想吃什么菜还要自己出去买?”

    柳梅殊杏眼圆瞪,狠狠地冲着沈妈妈呵斥道。

    沈妈妈没想到王妃上来便拿她开刀,她虽然平常喜欢占便宜了些,但今天这件事情她绝对没搀和。

    厨房里的食材绝对是够够的,尤其是酱牛肉这种普通食材。但若是她认了,以王妃现在的架势,肯定拿她开刀,这样一来她就平白当了李妈妈的替罪羔羊。但若是不认,以后方侧妃那里……

    “沈妈妈,咱们王府虽然不大,但这规矩还是立的。其实本妃要查这酱牛肉是否还有这简单的紧,不过派人搜一搜厨房,再叫管事的人来对对账本,一切都水落石出了。这么简单的事情,相信沈妈妈不会想不到吧?”柳梅殊淡淡地说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沈妈妈身子一震,刚才只顾着权衡利弊,竟然将这么简单的事情给忘了。王妃只要派人进厨房看一看,她们的饭桌上还摆着两盘子酱牛肉呢,若是被王妃发现了,那不是被发落这么简单了。

    想到这里,沈妈妈脸上一片惨白,身子抖得像是筛糠一般。

    “奴婢冤枉啊,王妃娘娘明察,这李妈妈在说什么奴婢完全不知道。王妃您也知道,咱们厨房里的食材是提前三天就要准备的。这点子小事奴婢还是能做成的,请王妃明鉴,这酱牛肉也不是什么特殊食材,厨房里还存了不少备用。王妃娘娘明察啊!”

    “哦?”柳梅殊嘴角微微翘起,她就知道,这个沈妈妈肯定会倒戈,贪图利益的人,本身的利益绝对大于忠诚。

    这就是人的劣根性。

    柳梅殊嘴角微微嘲讽,依然似笑非笑地看着瘫软在一旁的李妈妈,语气依然是淡淡的,“李妈妈,刚才沈妈妈的话你可是听到了?”

    她的声音不大,但听在李妈妈的耳朵里却像是从地狱传来的一般,一字一句都带着震耳欲聋的回声。

    “奴婢……”李妈妈觉得自己出了一身冷汗,恐惧从内心深处发出,她从来没想过平常看起来最好拿捏的王妃竟然还有这么骇人的一面。

    刚才的话由她自己说出,恰好成了证据。即便是再笨,她也知道落到了王妃的圈套里,无论现在她说什么都是错的。

    进退维谷,她现在只能求助于方侧妃。所以她匍匐在地上,却把头抬起来,对着人群中一个小丫鬟使了个眼色。

    那小丫头也算机灵,看到了李妈妈的暗示,当即想抽身而出,想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请了方侧妃。

    “都给我站住!绿珠,守在门口,谁要出去,便打二十大板之后卖给人牙子!”柳梅殊突然发难,突然气势汹汹地说道。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22:25
爱到恨时方知疼  第十九章:双倍奉还
    那小丫鬟微微一愣,身子突然僵在原地。她的脸色立马变得苍白不堪。

    柳梅殊并不知道她是谁,只当是方侧妃那边的一个小丫鬟而已,并没有放在心上。

    “是,王妃!”绿珠一听这话眼睛一亮,从前都是这些人欺负她和香雪,现在风水轮流转,她也要威风一回。

    “李妈妈?”柳梅殊突然提高了嗓音,“刚才本妃明明听到你因为酱牛肉不够而打了香雪。沈妈妈却说那酱牛肉是够够的。咱们王府自是最重规矩的,别说是惩罚下人,就是主子打罚下人的时候也有个由头。别说我们这些年轻的,就是太妃王爷也不会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惩罚了奴才。李妈妈,本妃听说方侧妃最懂律法,不知道李妈妈知道不知道,这私设公堂是个什么罪名?”

    柳梅殊声音冷冷的,淡淡的,没有一丝感情在里面,李妈妈早已经冷汗淋淋,她从来都没想到过,以前唯唯诺诺,没有半分心机的王妃现在竟然变得这么厉害,一步步的将她逼入深渊。

    她像是整个人都掉进了冰窟窿里面,全身上下都是冰冷,额头上却冒着丝丝冷汗。她当然不知道私设公堂是个什么罪名,但王府的规矩还是知道的。以往若是惩罚了奴才,没人追究也罢了。但是现在追究了起来,而且还这么雷厉风行地追究。她恐怕……

    “李妈妈,私设公堂可是要处以死刑的!你虽然不至于死刑,但无视王府规矩,擅自动用私刑,又试图欺骗主子。种种罪过加起来,李妈妈,恐怕方侧妃也保不住你吧?”柳梅殊嘴角微微翘起,语气依然是淡淡的。

    “奴婢,奴……”李妈妈只觉得自己跌落进了地狱里面,她的身子跟筛糠似的,使劲抖动,肩膀匍匐在地上,有些臃肿的身子几乎趴在了地上,看起来有些可怜。

    柳梅殊看着李妈妈筛糠似的身子,并没有一丝怜悯,有人曾经说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李妈妈现在可怜,但是两个人所处的状态颠倒一下,李妈妈绝对会致她于死地。

    柳梅殊太了解她这种人,也更了解人性的冷漠。

    若不是人性如此,真正的柳梅殊怎么可能会死?她有怎么可能趁虚而入?

    “王妃,饶命!饶命!”李妈妈被吓傻了,柳梅殊的三言两语让她心中产生了很大的恐惧,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传来的时候,她跪在地上的时候竟然感觉到每一点时间都那么漫长。

    “香雪是本妃的丫鬟,若是犯了什么错,也应该是本妃来教训。李妈妈越俎代庖,纵容下人打人,对主子撒谎,对主子不敬。这些罪名加起来,恐怕方侧妃也无法帮李妈妈开脱吧。”柳梅殊仔细打量着李妈妈的表情,突然高喝了一声,“来人!”

    周围看热闹的人脸上都有些严肃,听到柳梅殊的声音时,心中微动,但最终还是没有人动弹。

    李妈妈见并没有人听王妃的话,暗自擦了擦冷汗,她这才反应过来。虽然王妃三言两语将她吓唬住了,但是王妃素日的作为大家可都看在眼里,这个王府里没人听从她的话。

    李妈妈心中松了口气,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整个人也不像刚才那么抖了。

    “好。很好。”柳梅殊依然在淡淡地笑着,她慢慢地走向围观的那些人,嘴角浮起一个极具嘲讽的笑意,“你们,都听不到本妃的话是吗?还是,你们是主子,本妃却是个丫鬟?”

    那些人都纷纷低下头,周围都没有人说话,只有不服气的嘘声,里面还伴随着一声冷哼。

    “不服气?”发出冷哼的小丫鬟身边,这个小丫鬟正是刚才想要给方侧妃报信的丫鬟。

    柳梅殊高高地抬起下巴,俯视着那个小丫鬟,“本妃在问你话,你是哑巴吗?”

    那丫鬟狠狠地瞪了柳梅殊一眼,半响才不情愿地回答道,“回王妃的话,奴婢刚才嗓子不舒服,并不是有意要冒犯你。”

    “是吗?绿珠,给我张嘴,狠狠地张嘴。”柳梅殊突然转过身去,冲着两个婆子说道,“刚才李妈妈让你们打了香雪多少板子?”

    “回王妃,王妃的话,李妈妈让奴婢打了香雪姑娘,三十板子。”一个婆子捂着眼睛,有些恐惧地说道。

    “好,很好。你们把李妈妈拉到那边的凳子上,给我狠狠地打六十板子。”柳梅殊说完这句话,留下那两个婆子苍白的脸。

    打李妈妈,这是多么天方夜谭的事情?

    这个王府里谁不知道李妈妈是方侧妃的人?而方侧妃是王爷最宠爱的妃子。平日里李妈妈都是横行霸道的,虽然她们早就看不过她的作风,但是毕竟她是方侧妃的人,万万不是她们这些人能惹得起的。

    “不敢是么?”柳梅殊冷冷一笑,觉得有些悲凉,以前的柳梅殊,是不是也混得太差了一点。除了自己院子里那几个丫鬟之外,其他人都看不起自己,就连最下等的婆子。

    “出来吧。”柳梅殊叹了一口气,冲着半月型的拱门说道,“有劳两位了。”

    冷迁和冷夜都是一愣,他们都是王爷身边一等一的高手,别说是一个完全不懂武功的女子,就算是高手也不一定发现他们两个的存在。

    “去吧,记得,让这婆子在一年之内下不了床,也不能动弹。”司徒墨站在冷迁和冷夜前面,表情冷淡地说道。

    “是!”冷迁和冷夜嘴角有些抽,他们两个堂堂的王爷贴身侍卫,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竟然会听从那个女人的命令来打一个婆子。

    这要是传出去,他们两个无法在江湖上立足了。

    当冷迁和冷夜黑着两张脸从角落里走出来的时候,他们都是一身黑色的劲装,头发高高束起,身后背着一把剑,衣服上并没有什么装饰,除了袖口绣着一只像是狼又像是狗的动物之外,再也找不到别的可以看的地方。

    “属下冷迁”

    “属下冷夜”

    “拜见王妃!”

    冷迁和冷夜半跪在柳梅殊的面前,行礼之后,他们两个人笔直地站到一边。

    这下,不仅仅是李妈妈,就连看热闹的那些人也傻了眼。她们虽然总在后院里,但王爷手下的两个贴身侍卫还是认识的。

    听说王爷的两个贴身侍卫是兄弟两个,性格都比较清冷,原本是江湖上非常有名的兄弟组合,听说从未遇见过敌手。只不过有一次中毒受到追杀,在紧要关头被王爷救下。为了答谢王爷的救命之恩,他们两个选择留在王府中当王爷的贴身侍卫。说是属下,可王爷并不是他们的上下级。但王爷的命令,无论刀山火海,他们都会赴汤蹈火。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22:34
爱到恨时方知疼  第二十章:王妃得宠了?
    柳梅殊并不知道这两个人的来历,只是觉得司徒墨派出这两个人来有些小题大做了。

    “将这饿婆子拖到凳子上打六十大板。”柳梅殊觉得打一个婆子却用了两个高级侍卫有点屈才,但司徒墨已经默许了,她也算是默许了。

    冷迁和冷夜并没有迟疑,他们的功夫很高,点了李妈妈的穴道,将她扔到凳子上,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便打了六十板子。

    李妈妈虽然被打的生疼,但因为被穴道封住了声音,一丁点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但屁股上实在疼的厉害,里面像是开花了一般,那种火辣辣钻心的疼痛传来的时候,她再也忍受不住,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冷迁和冷夜打完了人之后就退了下去,脸上冰冷一片,没有任何表情。

    柳梅殊也不在意,只是仔细看了看他们两个袖口的像是狼又像是狗的动物,眼睛闪了闪,却是什么话都没说。

    周围的人一片寂静,她们都沉默着不敢说话。

    王爷虽然没出面,但是那两个侍卫出面了就等于王爷也出面了。看来,王爷重新宠幸王妃不是空穴来风,这王府,怕是要变天了。

    大家的心里都有这样的想法,一时间竟没人去关注李妈妈的死活。绿珠打完了人之后便站在柳梅殊的身后,看着那群脸色复杂的人,心中有些畅快。

    “沈妈妈,记得将午饭送到本妃的挽月阁。另外,王爷今天留宿在挽月阁里,午膳和晚膳都要备好王爷爱吃的菜。”柳梅殊漫不经心地吩咐着,不看周围人的脸色,转过头迈向被打肿脸的小丫鬟,用只有她们两个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

    “回去告诉方侧妃,想争王爷,尽管来争。记住,手段再高明一点,不然就不是损失一个嬷嬷这么简单了。”

    那小丫鬟突然瞪大了眼睛,脸色苍白地看向柳梅殊,满眼的不可思议。

    柳梅殊转过身,却是看着那两个打人的婆子,她打了下哈欠,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们两个助纣为虐,原本应该赶出王府的。但念在你们诚心悔过的份上,这次也便罢了。就罚你们三个月的月钱吧。本妃罚了,若是被本妃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可别怪本妃不客气……绿珠,咱们走。”

    柳梅殊扶着绿珠的手,慢慢地向前走,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对沈妈妈说道,“沈妈妈是王府中的老人了,自然知道有些东西能加到饭菜里,也自然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加在饭菜里的。”

    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身子已经拐过了半月形的拱门,有些娇俏的身影消失在众人面前,那份无形的压力也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大家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沈妈妈更是大惊,这大宅后院里的腌臜事情,王妃竟然直接点明,那说明她已经知道了。

    她完全知道了!沈妈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无比苍白,身子打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地上。

    “王爷,可是看够了热闹?”走到一个无人之处,柳梅殊突然对着一株梅花笑道。

    “你怎么知道本王在这里?”司徒墨从梅花树后面走出来,高高的身材足足比柳梅殊高一个头。

    他并没有穿御寒的衣服,只是穿着玄黑色的锦绣川镶嵌着蝙蝠的长袍,一双玄黑色绣着白色祥云图案的长筒靴子,头发被一支墨玉钗子高高束起,整个人显得越发凌冽帅气。

    “这么短的时间就换了衣裳。”柳梅殊对着司徒墨笑笑,“王爷可是饿了?我已经吩咐厨房里将饭菜送到挽月阁。”

    “过了午膳的时辰,也吃不下了。你可是饿了?”司徒墨难得温柔地说道。

    在远处谈笑的冷迁和冷夜远远地听到司徒墨这句话险些从屋顶上摔下来,他们两个去了一趟朔州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从前虽然有很多女人,但从来不跟那些女人说话超过三句的王爷竟然这么温柔款款地说了这么多字。

    冷迁和冷夜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哈哈哈……”

    他们突然异口同声地笑了出来,相互用手捂住对方的嘴巴,对柳梅殊的兴趣也越来越浓郁。

    “正如你说的,过了午膳的时辰,想吃也吃不下了。等过些日子暖和了,将院子里那偏房收拾成小厨房吧,这样用膳方便一些。也用不了几个人,我和香雪、绿珠这两个丫头就够了。”柳梅殊趁机说道。

    “你还会做饭?”司徒墨微微一愣,问道。

    “不会做总会学的。王爷可是跟我回挽月阁?”柳梅殊问道。

    “也好。不过我听说花园里的梅花开得正好,想起你那日的梅花煮酒,心中念念的,总有些惦记。”

    司徒墨说完这句话摸了摸鼻子,柳梅殊那里的好酒,他可是从来都没品尝过那么纯正的酒。刚开始还以为是清浦坊的,可没想到清浦坊的酒虽好,但味道却比柳梅殊那里的酒差太多。

    “恩?”柳梅殊微微蹙眉,“挽月阁里便有梅花。”

    “挽月阁里的梅花是红梅,花园的梅园里却有碧梅。这碧梅更加清香,也更加飘然,想来碧梅煮酒,酒香应该能浓一层。”

    司徒墨说道。

    柳梅殊点点头,心中也有些期待,跟着司徒墨向着花园的方向走去。

    远处的冷迁和冷夜坐在房顶上,两个人都有些怀疑,他们不过是去了一趟朔州,回来之后司徒墨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他刚才说的话,绝对比以前的时候他一年说的话都要多。

    这个女人,到底哪里吸引了他?而且,听说王爷以前并不待见这个王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迁和冷夜的眼中都带着疑惑和不解,他们两个跟着王爷已经有三年时间,却从来没有见过王爷这么有人情味过。

    以前的王爷,冷冰冰的,即便是跟女人上床都是机械似的发泄欲望。可是现在,他们两个竟然在那块千年寒冰之中看到了一股暖流。

    不可思议!

    冷迁和冷夜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决心今天晚上去观摩一下王爷的房事是否还像以前那般机械与无趣。

    刚刚下过一场大雪,天空一片清明,湛蓝的天空中五彩祥云呈现,因为没有阴霾,倒是显得有些宁静致远。

    甬道上的雪花已经被清扫干净,花圃里的雪未清理,白雪映日,本不是这个冬天的花朵正在妖艳地开着,趁着寒雪点点,凭空里添了几分妖娆。

    司徒墨和柳梅殊慢慢地走在甬道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西江阁的位置。

    西江阁周围的雪已经被堆成了一堆,那门是紧闭着的,柳梅殊和司徒墨经过西江阁的院子,来到一堆高高厚厚的雪跟前,想来是丫鬟婆子们将扫起来的雪都堆在这里,才导致这雪像小山似的。

    “救我……”柳梅殊走到雪堆旁边的时候,脚踝突然被一只手给抓住了,她被骇了一跳,只觉得一股冰冷直入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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