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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级情人》峦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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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1-23 20:08:56
☆、她是金主(01)

  第一次见到谢姜戈,苏妩觉得惊艳。
  是的,惊艳!
  和数十位男孩站在一起,他站在最末端,比别的男孩要来得高一点,头发也比别的男孩长些,又黑又亮的盖住额头和眼睛,头垂得低低的。
  和别的男孩不一样还有反应在他的衣着上,那些男孩一个个的穿得光鲜亮丽,对着她摆出他们认为最帅气的姿势,当苏妩经过那些男孩的面前时男孩的目光在触到她的脸时,一个个的出现出了痴迷。
  苏妩享受这那些目光,蹬着印有白玉兰花图案的手工皮鞋,一一的从他们的面前经过,最后,停在排在最后一位自始至终没有抬起头看她的男孩。
  苏妩一皱眉,姓唐的中年男人马上介绍:“他叫谢姜戈!”
  谢姜戈,苏妩手去摸男孩的头发,男孩正站在天窗下,天窗的光铺在他的头发上所营造出来的光泽让人忍不住的想去触摸。
  嗯,很柔软,一如脑海中的想象。
  谢姜戈对吧!有着柔软头发的谢姜戈一看就知道他是不想让她注意到他的,后来,苏妩的猜想被证实,谢姜戈是为了那五百泰铢而来的。
  头自始至终垂着低低的,衣服也穿得邋里邋遢的,很明显,谢姜戈希望不被选中。
  可,遗憾的是他不懂年轻女孩的那种心理,越是求不得就越想得到,尤其是对于那时的苏妩而言。
  什么?谢姜戈竟然不看她?在曼谷有多少的男孩为了看到她偷偷的爬上她学校的围墙,苏妩念得是女校,清一色的女子但不妨碍苏妩的桃花运。
  谢姜戈的表现激起苏妩的公主病。
  于是,手从谢姜戈的头发落下,对着唐姓中年男子:“就他,谢姜戈!”
  话音刚落,一直把头垂得低低的男孩猛然抬头。
  随着那一个抬头,遮住男孩半边脸的头发自然而然的分向另外一侧,他的眼睛露出来,很近的距离,黑白分明。
  苏妩发誓,那是她看过的一双最为清澈的眼眸,清澈得让苏妩有了小小的呆滞。
  说不清是什么在趋使的,苏妩缓缓的伸出手,去拨开那些挡住谢姜戈三分之一的脸的发丝,之后,是惊艳!
  这样精致的眉目在谢姜戈清澈的眼神的衬托下宛如殿堂里的水晶,在光合作用的趋使下灵动,流光溢彩。
  大约,这样的形象也只有在大师们才敢去触及的吧?
  谢姜戈带给苏妩的惊艳的时间很短暂,苏妩见过太多精致华丽的事物,谢姜戈也只是那些她见过精致华丽的事物之一。
  满怀着希望的男孩们暗淡离开,苏妩也迫不及待的想离开,姓唐的中年男人把她带到这个地方让她非常不满意,场地太小,地板糟蹋透了,那些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椅子让苏妩感觉流窜在这来的空气就像曼谷农民们拿到她面前的,没有经过消毒的水果!
  苏妩对着唐姓的中年男人丢下一句“和他说清楚我的条件,我要在十分钟里拿到谢姜戈签名的协议书。”
  半个小时之后,苏妩在自己的冷气车里拿到谢姜戈签名的协议书,唐姓的中年男人满头大汗的解释谢姜戈和别的男孩有点不一样,一边絮絮叨叨的解释着。
  苏妩懒得去多费工夫去听那位的喋喋不休,也懒得去管谢姜戈到底和别的男孩有什么不同,她把纸袋里的钞票丢给姓唐的男人,纸袋里五十捆票子,一捆一万泰铢!也就是说谢姜戈一年值五十万,一年付一次款,解约和续约随她的喜好。
  在把那袋钱交给那人时,苏妩永远想不到的是在若干的年后,谢姜戈带着一卡车的钞票出现在她面前。
  银灰色的保时捷行驶两边种满香蕉被大型工业卡车破坏到破烂不堪的公路,孩子们追着苏妩的车子后面跑让苏妩看着烦,车子刚刚一提速就碰到从香蕉下突然冒出来的单车。
  骑着单车的男孩头搁在苏妩的车窗上。
  隔着车窗玻璃四只眼睛对望着,车窗外的那张脸依然让苏妩惊艳。
  苏妩从自己的手包里拿出一叠钞票,拉下车窗把那叠钞票放在谢姜戈的单车车篮上,扬长而去。
  车子驶离一点点,从后车镜里扶着单车站在那里的男孩越来越远,苏妩好心情的笑了起来,在她把那叠钞票放在车篮时,谢姜戈清澈的眼眸里染着的是愤怒,难堪!
  遗憾的是没有贪婪,苏妩嫉妒谢姜戈有一双清澈的眼眸,不过,也无所谓,被包养这样的标签会在很长时间里贴在谢姜戈的身上。
  苏妩包养谢姜戈都是源于她有一个公主病的妈妈。
  谢姜戈被包养其实也源于他有一个公主病的妈妈!
  那时,苏妩刚刚成年,东南亚一带到了二十岁的男女就会迎来他们的成年礼,成年对于苏妩来说就代表着可以接受奶奶的部分遗产,代表着苏颖失去了对她的监管权力。
  当然,也代表着苏妩可以不受苏颖的约束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那时,谢姜戈离他的成年期还有三年!
  在苏妩刚刚迎来自己的成年礼时,苏颖和宝莱坞的某位男星打得火热的新闻在在曼谷的上流社会被传得沸沸扬扬。
  让那些人兴奋的有两样。
  第一,那位宝莱坞明星在未成名的时候就和苏颖有密切的接触,换一种说法,那位之所以会红的功劳都来源于苏颖的提拔,有钱的寡妇和有资质男艺人的关系从来都是不言而喻。
  第二,那位宝莱坞男星还是一位有妇之夫,男星的太太在接受某杂志的采访时暗指她其实是一个受害者,她的存在是为了掩饰其丈夫的另外的一个女人的不伦之恋。
  冲着着两点,上流社会的人摒弃了伪装,他们对于这段被扣上“丑闻”的绯闻表现出了无比热情,这让苏妩无比的恼火。
  其实,只有苏妩清清楚楚的明白,隐藏在自己气呼呼的那张脸后面的是伤心。
  苏妩很喜欢很喜欢自己的爸爸!为了救自己离开人世的爸爸,苏妩把苏颖和任何男人的接触都视作是背叛,她病态的捍卫着属于逝去爸爸的那份丈夫的权力。
  于是,苏颖和宝莱坞男星的绯闻成就了苏妩和谢姜戈遇见。
  手里拿着谢姜戈的那份协议书,苏妩洋洋自得,浮想联翩,曼谷最著名的寡妇的女儿和她妈妈一副德行。
  不,更盛!母亲充其量也就是包养了男明星,女儿包养的却是未成年男子,相信这样爆炸性的新闻也许会成为整个曼谷津津乐道的话题,苏妩都快要迫不及待的挽着谢姜戈的手,在脸发绿的苏颖女士面前招摇过市。
  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
  在苏妩为自己伟大的计划兴奋得一个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整个绯闻事件到了次日却来了一个三百八十度转弯,曼谷有名的贵妇出来澄清,其实和那位宝莱坞明星交往密切的人是她。
  那个早晨,苏颖把一叠早报甩在苏妩的面前,冷冷的说:“我没有你想的那样糟糕。”
  本来,苏妩想狠狠的反击来着,比如嘲讽和那位包养男星的贵妇比起来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句话几乎要说出口,结果,当看到苏颖脸上的疲倦后艰难的咽下。
  苏颖离开后约半个钟头后苏妩接到两通电话,一通是她认识的造型师打来的问她预约时间已经到了她为什么还没有到,一通是唐姓中年男人打来的,告诉她他已经把谢姜戈带来了,就在门口等她。
  是的,今天,本来,苏妩野心勃勃的计划着先把谢姜戈带到造型室去,总得让谢姜戈看起来像那么一回事,等培训几天然后就可以带出场了。
  隔着电话,姓唐的再次问她要不要把谢姜戈带到她面前来。
  “把他带回去吧,就先这样。”苏妩拿着电话,突然兴致缺缺,存在苏妩的念头是,就这样先把谢姜戈放着,反正她已经付给他钱不是吗,就这样把他放着,等到苏颖要是在闹出绯闻什么的,到那时谢姜戈就可以再次派上用场。
  这一放就是一年。
  这一年里,刚刚成年的苏妩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做,她带着她的身份证和她的几位死党偷偷的溜到了需要出示成人证明的地方,这一年里她还把那几位在她计划里的男孩哄得乖乖的等她电话,让他们终于不带着有色眼镜看她。
  这一年里苏妩忙着上学,忙着旅行,忙着和男孩子约会,也忙着偶尔和苏颖玩点猫捉老鼠的游戏。
  几乎,苏妩快把那个有着世界上最为清澈眼神的谢姜戈给忘却了。
  第二次见到谢姜戈时,苏妩在隔了几分钟后才把谢姜戈想起,苏妩是典型的脸盲,她需要通过和某些人频繁接触才会记住那些人脸的特征,所以,对于自己能在几分钟后就可以把谢姜戈想起苏妩还觉得挺意外的。
  穿着校服的谢姜戈在校长的带领下站在苏妩的面前,校长笑眯眯的介绍,谢姜戈,苏小姐可以叫她小谢,我们这里的女孩子都喜欢叫他小谢。
  小谢?原来,这位就是她一路走来挂在很多很多女孩子口中的“小谢”!
  来的时候,一群穿着校服的女孩子不在的在苏妩的耳边“小谢”“小谢”这样的叫着,都快要把她的耳朵蜇聋!
  很好,很好,苏妩心情不错的看着神情看着有点不自在的谢姜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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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1-23 20:09:59
☆、她是金主(02)

  东南亚有长长的一眼望不到边的河流,那是“湄公河”,古老,神秘,无所不能!
  “湄公河”是生活在东南亚的人们心中的母亲河,在漫长的悠悠岁月里,人们把情感,信仰寄托在这长长的河流上,它像母亲一样的存在在所有人心中,它包容一切,强大,脆弱,富裕,贫穷。
  甚至于,罪恶!
  湄公河串联着让人闻风丧胆,也臭名昭著的金三角。
  金三角是全球最为危险且复杂的地域之一,它几乎要成为美丽的罂粟花的代名词,美丽的罂粟花代表着的罪恶,而贫穷却是把这场罪恶推向顶端的推手,所以,人们往往看到最终落网的大毒枭往往是连笔都握不好,长相普通的男人!
  曼谷是金三角流域上的宠儿,发达的交通和地形造就这里的繁华,湄公河的河水从凿出来的水道上自由肆意的流淌着,它们把这片港湾变成了旅人口口相传的“东方威尼斯”,曼谷的河南上游有着金色的寺庙,精美的桥梁,前来拜佛的人络绎不绝,这里也是代表着曼谷繁华的象征之一。
  极富和极贫在河南的河流中被渲染得淋漓尽致,在河南一直一直往前走的下游住着的是着曼谷最为边缘的群体,人们把这个群体叫做水上人家,这里代表着是落后,贫穷,曼谷的富人们提前这些水上人家就会大皱其眉,甚至于会下意识的掩住鼻子,仿佛不那样做的话就被这些水上人家的穷酸气味所熏到,破坏了他们身上昂贵的香水味。
  这天,阵雨过后,住在河南上游的苏妩第二次遇见了住在河南下游的谢姜戈,这一切,源于苏颖女士打得一场假惺惺的关爱活动,苏颖女士为了她的事业和形象会时不时的弄什么慈善基金,以此来铸就她名女人的光环和发挥她的影响力。
  这一天,苏妩和电视台摄制组一群人来到了一所大部分学生都来自于水上人家的孩子的学校,这次来到这里苏妩是以苏颖的名义来给学校的图书馆赠送书籍的,当然,图书馆是苏家出钱建造的。
  在电视镜头的跟踪下,刻意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苏妩装模作样着,笑容亲切的和在一群叽叽喳喳的女孩子中间,听着她们的倾述,渐渐的,女孩子的名字围绕着关于那个他们唤作“小谢”的男孩。
  每一个学校都有类似于“白马王子”“梦中情人”“风云人物”这样的角色,他们只要酷着一张脸就可以无条件的得到女孩子们的吹捧与尖叫。
  听着女孩子们一个个在说着那位“小谢”时的痴迷眼神时苏妩心底在发笑,她从不迷恋那些,因为她知道那些人其实就那样:他们的酷劲都是装出来的的,他们会磨牙,会放屁,会挖鼻屎,会有时候忘了冲马桶急匆匆的跑到电视前,一边看电视一边手去摸饼干塞到嘴里,当然,他们忘了冲马桶顺便也忘了洗手。
  这阵子,日韩剧刚刚在曼谷风行,女孩子们矫揉造作的学着剧里的女生叫着她“学姐”嘴里念叨着“小谢”孜孜不倦的说着“小谢”大大小小的事情。
  最让苏妩发笑的是女孩子们口中的那个“十连败”俱乐部,几个月前随着这一带前来挑战小谢的不良少年被小谢搁倒后,就有了“十连败”俱乐部的产生,“十连败”俱乐部会员都是附近这一代小有名气的混混,当然也是小谢的手下败将。
  女孩子们极力的和苏妩传达着小谢会格斗术,而且,巨棒!
  格斗术?格斗术充其量的也是改良式的泰拳外加空手道的一点皮毛,有时候格斗术还没有泰拳来得实用,只是,女孩子们更喜欢会格斗术的小谢,在她们眼里,泰拳属于肌肉发达的五短身材的彪型大汉,格斗术属于清灵飘逸的漫画少年。
  如果不是电视镜头的话,苏妩很想给那群女孩来一个不雅手势让他们闭嘴!
  终于,上课铃声响起,女孩子们纷纷散去,苏妩摆脱电视镜头跟着校长来到会客室。
  落座,喝茶,校长在经过了短暂的寒暄后隐晦的表示出需要一笔资金,那笔资金会用在建筑操场篮球场上。
  看着校长苏妩觉得倒胃口,这位完完全全和曼谷那些富得流油的商人们口中的那样,他们永远在你面前哭穷。
  校长的嘴脸让苏妩连装的力气都不愿意花,坐在那里懒懒的玩着手机,久不见回应的校长讪然离开会客室。
  没过一会,校长又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身材修长的男孩。
  几分钟后,苏妩把跟在校长后面的男孩认出来,男孩在看到自己时的目光讶异且慌张。
  神奇的是苏妩不仅记起男孩的脸,还记住了他的名字。
  谢姜戈!这一年里她都快要把这号人物给忘光了。
  在校长还没有为男孩做介绍的时候苏妩就知道,不用说谢姜戈就是让女孩子们痴迷的“小谢”。
  果然!
  校长在介绍完谢姜戈后还表示校方为了表达对于苏家慷慨解囊的感谢,特意安排了学校的学生为她表演小提琴独奏。
  校长说完后再次离开会议室,这次离开会议室时还把门给轻轻带上,从校长的小动作中不难猜出他的小算盘。
  这个糟老头。
  曼谷都在流传着苏颖贪恋男色,想必,那位糟老头也把她的女儿想当然了,于是,小谢就粉墨登场。
  思绪重新回到站在面前的男孩身上,更为神奇的是谢姜戈给苏妩的印象是他好像长高了不少。
  谢姜戈的不仅长高了,眉目少了些青涩,退却的青涩还原了时日在那张脸所流淌所留下的深邃,更显得精雕细琢,让人会不由自主的联想到华美的水晶。
  谢姜戈,小谢,很好,很好!这个名字可是蜇了她差不多一个午后的时间。
  “苏小姐,喜欢听什么样的曲子?”谢姜戈打破沉默,拿着一把漆都快要掉光的小提琴,做着拉琴的动作。
  “学姐,你一定要去见小谢,见到小谢后你一定会喜欢他的。”这是苏妩不久前从一位天真无邪的女生口中听到的,那架势简直是恨不得天下的人都来喜欢她的小谢。
  那群女孩子要是知道五十万泰铢就可以给她们的小谢贴上“被包养”的标签,不知道她们会作何感想。
  哦,对了,被包养!
  眼看,一年时期差不多要过去了,苏妩可不想白白便宜谢姜戈,她得和他玩玩,比如,吓吓他!
  苏妩从椅子站起来来到谢姜戈面前,微笑,目光在谢姜戈的脸上停留,学着那些女孩子们的口气:“小谢,你更好看了。”
  谢姜戈依然保持者他刚才的姿势,没有丝毫的怯场。
  “小谢长高了不少。”苏妩的微笑在加深,目光从谢姜戈的脸上往下移动,若有若无的在他的腰间飘着,再往下。
  谢姜戈避开苏妩的目光,那张脸还在继续维持着那种劲头,嗯,是真的很偶像。
  苏妩向谢姜戈再靠近半步,来达到那种可以轻易的接收到彼此毛孔所传达出来的讯息的距离。
  当然,嘴巴也不能闲着:“小谢,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有十八岁了吧?嗯?”
  那句“嗯”苏妩可是下足了工夫,带着那么一点点的轻佻和垂涎欲滴!
  这下,小谢不淡定了,他给出的反应是迅速退后,一退就是很大的三步,苏妩逼近,最终成功的把谢姜戈逼到墙角。
  退无可退,少年脸上开始有了细微的汗,他的身体紧紧的挨着墙角,他的眼眸安静的偢着她,清澈的眼神没有来由的勾起苏妩的嫉妒还有破坏的念头。
  苏妩知道把谢姜戈逼到墙角,让他没有做半点反抗的呆在墙角的不是她,而是那五十万泰铢。
  苏妩拿下谢姜戈手里的小提琴,去摸他的手,和他清透的眉目不一样的是谢姜戈的手布满的粗粝,忍不住的,苏妩低下头,不一会儿,苏妩就大约猜到谢姜戈的手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曾经,苏妩跟着自己的小姨去看望那些因为交不起学费的童工,和那些孩子稚嫩的脸截然不同的是他们的手,他们的手上也有类似于谢姜戈手上留下的,香蕉园主人会雇用那些交不起学费的孩子,或是身手敏捷饿少年去采集那些用梯子无法够到的香蕉,因为大人的身体重量会把他们的香蕉压坏。
  同情吗?就一点,那一点远远比不上破坏力的诱惑。
  “小谢。。”苏妩拉长着声音,手抚摸着谢姜戈的手:“不要以为我把你忘了,我只是在等着你呢,我就等着你十八岁,等着你的身体变强壮。”
  在演戏方面有两把刷子的苏妩成功的把小谢的脸一寸一寸的变白。
  苏妩继续着花痴的口气,天真的问:“小谢,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谢姜戈从鼻子勉勉强强的哼出“嗯。”
  “小谢,唐先生说你是处|男,我想问的是,姓唐的有没有为了那五十万骗我?”
  苏妩的问题也成功的让谢姜戈的眼眸染上了情绪,阴郁,难堪。
  是的,是苏妩想要的那种难堪。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1-23 20:10:10
☆、她是金主(03)

  “小谢,唐先生说你是处|男,我想问的是,姓唐的有没有为了那五十万骗我?”苏妩问谢姜戈,带着无比轻佻的口气。
  曼谷的上流社会流传的是苏颖对于男色的偏好,这样的话传到了曼谷的下层结局就变味了,“流言”对于那些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的人们是一种发泄,他们太需要这种发泄了,特别是在贫富越来越两级化的曼谷。
  在底层挣扎的人们憎恨富人,他们把他们道听途说的肆意的修改,在这里流言没有约束力,苏妩知道,苏颖在那些人口中只是高级的“婊|子”而她是“小婊|子”。
  所以,当苏妩问谢姜戈那样的问题后得到的是谢姜戈难堪的眼神,在难堪的眼神过后是厌恶。
  谢姜戈不加掩饰的神色激怒的苏妩,想也没想的就把比自己还要高出不少的谢姜戈压在墙上,踮起脚尖。
  遗憾的是踮起脚尖她的眼睛也只能到达谢姜戈的脖子,目光正好落在谢姜戈初初显现出来的喉结上。
  没有来由的,苏妩觉得谢姜戈的喉结看着有点可爱。
  盯着谢姜戈的喉结,苏妩不紧不慢的:“小谢,你理想中的第一次要在什么环境下发生,星级酒店?情|趣旅馆?深夜没有人的公车后座?找一块香蕉园地?还是。。”
  苏妩拖着声音:“还是。。。晚自修没有人在的教室?我觉得这里不错,要不,就定在晚上,嗯?小谢!”
  “不要叫我小谢,这让我觉得恶心!”少年终于反抗了:“你的钱会还给你的,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总之,一定,会还给你,我发誓!”
  恶心,苏妩皱眉,这还是她第一次被这样形容过,对象还是号称被她包养的谢姜戈,这让苏妩觉得愤怒,那愤怒产生出来的是征服欲。
  想让谢姜戈真真正正的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就像从前那些带着有色眼镜看自己的男孩。
  平息下心底里的怒火,倒退几步,抱着手眯起眼睛,仔仔细细的瞧着谢姜戈。
  苏妩对于美丽有很敏锐的触感,她知道眼前站着的谢姜戈,假以时日之后,必然倾国倾城。
  人对于美丽的事物有天生的免疫力,要是谢姜戈的话由一个猥琐的大叔说出来,苏妩会立马打一通电话,把那位猥亵的大叔弄到监狱去,让他一辈子不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那番话由谢姜戈讲出来效果就不一样了,那番话由谢姜戈说出来达到加分的效果。
  人对于美丽的事物还有着天生的占有欲,想夺之,独享之,拥有之。
  一场关于捏夺之旅在苏妩悄悄的酝酿着,让她的心蠢蠢欲动。
  “你会把钱还给我么?”苏妩喃喃自语着,点头,目光长久的落在谢姜戈的手上:“你的手是采香蕉底的时候弄伤的吧?”
  谢姜戈下意识的把手往后面收,他讨厌眼前的女孩突然转变的态度,就像他讨厌她身上的那身衣服,很平凡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还是会让人忍不住的想多看几眼。
  当她来拉他的手时谢姜戈微微一用力就甩开那双小巧的手,连续几次之后,最终,谢姜戈懒得去甩开那双手,那指甲双涂着透明指甲油的手。
  “谢姜戈你觉得需要采多少的香蕉才可以还清我的那些钱?”她握着他的手问他。
  “总有一天会还清的。”谢姜戈低声回答,凡事一旦沾到那个钱字就会让他束手无策。
  “我的小姨在很小很小的时候被绑架,付了赎金人却消失不见了,我们都以为她不在了,在她十六岁的时候我们在香蕉园找到她,到现在她连筷子都拿不好,你让我想起我的小姨,我很喜欢我小姨来着。”她叹气,翻开他的手掌,手指轻轻的从他手掌上被割伤的地方轻柔的捏过:“你以后不要去做那些事情了,那些女孩子们说小谢。。”
  “哦,对了,你不喜欢我叫你小谢。。”她吐了吐舌头。
  舌尖是粉粉的,像粉红色的小鱼儿,看得谢姜戈忍不住的别开眼睛。
  “她们说你拉小提琴很棒,说不定你以后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小提琴家,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你的手就必须要保养。”她加重声音:“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把钱还给我,那么就如你说的,我会等你把钱还给我,两年十年都没有关系,至于刚刚我说的那些我只是在和你开玩笑,真的,我发誓!”
  她一本正经的举手,还和他眨眼睛。
  眼前的人转变得太快,快得让谢姜戈无法适从:“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穿着这身普通女孩的衣服和他亲切的说话,为什么不是那天的穿着昂贵皮鞋,染着黑色指甲油盛气凌人的模样。
  “为什么会一下子转变得这么快,对吧?”她替他说出问题:“在你们这里,我的名声不太好吧?我都知道那些人是怎么说我的,我都知道!”
  她看着挺难过的样子,垂下眼睛。
  眼前的女孩让谢姜戈无法和出现在报纸杂志上看到的女孩子联系在一起,出现在那些版面上的她张扬,目空一切。
  他们称她为豌豆公主,是典型的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美丽,富有,会玩,很多很多的男孩为她大打出手。
  而豌豆公主到了他们这里就变成了小。。。婊|子!
  在面对这那张看着黯然的脸,谢姜戈无法把接着想下去。
  “所以,你不相信我刚刚说的那些话?”她的睫毛在抖动着,姣好的面容写满失望还有自嘲。
  “不是。。不是的!”这些话没有经过大脑直接从他的嘴脸说出,仿佛,害怕自己的话不够有说服力,谢姜戈还摇着手。
  好吧,就相信她一回,芬阿姨不是说了,要让别人相信你就要先学会信任,也许他的手让她联想到她的小姨了,她在说起小姨的事情表情哀伤,她一定很喜欢她的小姨,因为那点喜欢爱屋及乌。
  会从谢姜戈的口中听到那样的话,苏妩毫无意外,这些对她来说驾轻就熟,特别是在男孩子们的面前。
  更何况是成长在水上人家的谢姜戈,在曼谷有一种说法,生长在水上人家的人都有一颗清澈的心灵。
  悄悄的去看谢姜戈的眼眸,这般清澈的眼眸应该和那样的说法有关吧?有着清澈眼眸的男孩很轻易的相信了她,那个时刻,苏妩心里闪过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那感觉类似于愧疚。
  就一眨眼的工夫,苏妩狠狠得把那股感觉摔倒。
  谢姜戈可是第一个说她恶心的人,她只要记住这个就行了。
  “这么说来,你是相信我了。”苏妩让自己的声音雀跃了起来:“谢姜戈。”
  片刻,谢姜戈点了点头。
  “你真的小提琴拉得很好?”
  片刻,谢姜戈有点难为情是的样子点了点头。
  “你跟着校长到这来来是因为其实你也想让你的学校有篮球场?”
  谢姜戈再次点头,点完头后蹦出一句:“低年级的孩子们喜欢。”
  “那我回去跟我妈妈说一下。”
  谢姜戈点头,又在点头过后蹦出一句,谢谢。
  真是一块木头,空长了那张脸蛋了,不过,谢姜戈还是勾起苏妩的兴致,比如把这块木头变成上等的木材材料,放在那里都会流光溢彩。
  第二次苏妩和谢姜戈的见面维持了差不多半个钟头,让苏妩永远也想不到的是,就是这短短的半个钟头自己兴起的那个念头在她的人生里宛如掀起了一场地震,地震过后是绵长的余震。
  离开学校的时候,苏妩问谢姜戈,以后她可以来找他吗?
  谢姜戈迟疑许久才点了点头。
  “那么,谢姜戈,我们算不算朋友?”问这话的时候,苏妩昂着脸,小心翼翼的。
  “你可以来随着你的高兴来找我,因为,我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比如,你愿意让我还你钱,比如,你会把学校建立篮球场的事情告诉你的妈妈,但是!我想,我们当不成朋友。”男孩给出的答案很坦白:“我想,你现在新起的念头也许只是存在于你好奇我的生活,好奇穷孩子是怎么生活的,你以为你会看到好玩的事情,但我想,也许过不了几天后你就会失去兴趣的,你会发现我们的生活远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玩。”
  “再有,我也不想和你是朋友的关系,你会让我顾虑重重,我会花不起洗衣费来清洗无意间把你弄脏的衣服,不要和我说没有关系,只要是我弄脏的我就有必要负责,这是我的原则,谢姜戈从来不会为任何人改变原则,这也是我的原则。”
  酷!苏妩几乎要为谢姜戈的这些话鼓掌拍好,谢姜戈的表现满足了苏妩的猎奇心理。
  有原则的谢姜戈值得她花一点心思还有时间,太容易得手的东西对于她来说索然无味!
  失望,之后是释然,苏妩用了一分钟的时间把这两种表情成功摆在脸上,点着头:“嗯,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说的很有道理。”
  “好吧。”苏妩摸了摸自己的脸:“以后,我想找你的话你会陪我玩吗?”
  谢姜戈点着头,苏妩微笑,他们站在学校的走廊外,谢姜戈穿着校服,白色短袖的衬衫配蓝色的裤子,纯洁,清澈。
  苏妩和他挥手说再见,说完再见后手垂下,手指轻轻的撩过他的垂在两侧的指尖,触到的那一刻他礼貌的把手指往后拉。
  嗯!还真的是有原则的男孩。
  苏妩莞尔,从那些分别站在两边的女孩身边走过,带着那么一点点变态的心思享受这女孩子们嫉妒的目光。
  出了学校门,苏妩就计划着在第三次见面时弄到谢姜戈的电话号。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1-23 20:10:22
☆、她是金主(04)

  苏妩第三次和谢姜戈见面时在下一个周末来临的时候,让苏妩大为恼火的是她没有拿到谢姜戈的电话号,因为谢姜戈并没有手机,他也没有打算把家里的电话号码告诉她,更让她丢脸的是好心好意的带他到商场去让他挑手机时,他丢下她一个人径自离开,理由是他们还没有熟到可以赠送手机的程度。
  这处商场买的是较为低端的产品,这样的地方苏妩以前压根就没有来过,她站在那里,商场里很多的人都在看着她,有人还过来摸她鳄鱼皮制作的手包,而有人则是用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她。
  是的,现在这个状况看在那些人眼里她就像是被自己男友甩掉的倒霉蛋。
  “谢姜戈!”苏妩顿足!对着头也不回的背影大喊!按照她平时的那臭脾气会眼都不眨的把手包朝着那个背影狠狠得砸去。
  可是,不能,不能那样做,那么一来她都白装了。
  顿着脚,苏妩灰溜溜的追上谢姜戈,等着吧,混蛋,到时会让你加倍的吃瘪的。
  是的,非得那样做不可,谢姜戈太可恶了,今天接触短短的一个多小时里苏妩没有在谢姜戈身上讨到任何的便宜。
  装出来的的甜美妩媚对于谢姜戈都没有用,平日里头苏妩都是用这些让那些男孩们俯首称臣的。
  相反的,谢姜戈为数不多的话语中都是对她指手画脚的。
  鞋跟太细,这里的马路状况十分糟糕,穿着那样的鞋子很容易会扭到脚,天气太热,让他背她是不可能的。
  靠,谁是金主。
  指手画脚还在继续!
  衣服太华丽这样一来回招惹来扒手,这一带有很多人靠偷盗为生,她这样的打扮很容易变成目标,那些扒手都是狠角色,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手伸向你的钱袋,你千万不能去反抗,反抗的话他们会眼睛都不眨的切掉你的手指头。
  哦,扒手,扒手对吧!
  冲着谢姜戈的背影挑眉,苏妩从自己的手包里拿出手机然后把手包往商场的垃圾箱一扔,踩着让谢姜戈老是皱眉的细跟鞋追上他。
  终于,和他肩并着肩的站在一起。
  “谢姜戈,送你手机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不想通过别人联系才能联系到你。”苏妩一边紧随着谢姜戈的脚步一边侧脸去看他:“我能知道你为什么不收手机的原因吗?”
  谢姜戈停下脚步,见到谢姜戈停下脚步苏妩也想停下脚步,只是,没有停下来,还真的如谢姜戈说得那样,这里的马路状况异常的糟糕,随着脚腕一麻苏妩在心里暗叫该死的。
  下一秒,她跌倒在那个怀里,没有多么的强壮,但靠着很舒服,那种舒服源自于那人怀抱里的气息。
  清新,如挂在小姨庭院上种的薄荷叶子上早晨间的露珠,让人眩晕。
  短暂的眩晕过后,苏妩抬头,她又看到谢姜戈的可爱的喉结了,和任何男人都不一样,很是秀气的模样,如竹林里刚刚冒出来的笋尖。
  不知道舌尖去轻轻触及时会得到什么样的一种味道,苏妩模糊的想,马上的,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吓了一大跳。
  她疯了不成,这是怎么了?
  还好,谢姜戈轻轻的推开她,一离开那个怀抱苏妩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没有了,苏妩心里在微微的响起警钟。
  刚刚敲响的警钟被谢姜戈接下来的话轻易的抛到九霄云外。
  “为什么要收你的手机?我觉要是收下你送我的手机才是奇怪的事情,我给孩子补习会收补习金,我到香蕉园采采香蕉也会去领属于我的酬劳,这是一种天经地义的事情,至于收下你的手机我认为不在天经地义的范围里。”
  “从另外一个侧面来讲,这也是属于一种原则问题!”穿着浅灰色衬衫的男孩站在商场门口侃侃而谈。
  虽然口中说的是一些老学籍们酸溜溜的论调,那种轮调在少年认真的眼眸里仿佛变成了一段真理。
  属于苏妩心底里的那份征服欲又开始蠢蠢欲动。
  点头,低低的应答一句,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脚刚刚一动,苏妩就皱紧眉头,脸往下,目光无可奈何的盯着自己的脚。
  “扭到脚了吧?”谢姜戈没好气的。
  苏妩点着头,活动一下脚,刚刚一动就吸气。
  “我带你去看医生,前面的刚好有跌打馆。”
  “可是。。。”苏妩为难的看着自己的脚。
  “疼的动不了?”
  苏妩点头。
  “那。。。”谢姜戈微微的敛眉,之后语气无可奈何:“到我背上来吧!”
  到我背上来吧?苏妩等着就是谢姜戈的这一句,哪有那么容易就扭伤了脚啊?扭伤脚都是编剧们都是因为剧情的需要想出来老土的法子,偏偏,这样的法子屡试不爽。
  谢姜戈微微的弯下腰,苏妩撩起自己的裙摆爬上谢姜戈的背,谢姜戈的手捞着她的脚弯,苏妩把头搁在谢姜戈的肩膀上。
  到我背上来吧?谢姜戈刚刚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很缓慢的流淌在苏妩的心里,真有趣,不是我背你吧而是到我背上来吧。
  “你忍着,一会就到了。”谢姜戈突然的冒出了一句。
  “嗯!”苏妩故意把头向着谢姜戈再靠近一点,鼻音轻轻的哼出,心里在想着现在自己是不是有点像是那位想方设法把唐僧拉下水的白骨精。
  随着那声“嗯”发音,她的气息落在他的颈部上,类似于毛毛虫子,痒痒的,是那种会占到脚底的痒痒,那种痒痒让谢姜戈觉得陌生,还有她的长发些许被微风送到他脸上,发丝时不时的蹭着他,这个也让谢姜戈烦。
  索性,谢姜戈把背上的人重重一甩,以此来让她的身体不和自己贴得那么的近,起码,不要让她的气息落在自己的颈部上,不让她的头发蹭到自己的脸。
  那一甩好像效果不错,起码,她的头发没有在他的脸上蹭着,谢姜戈低头,那一低头就看到她的碎花长裙裙摆,那是两层缝在一起的太阳裙,一走动风就往裙摆上灌,翻起了第一层露出第二层的白色荷叶边,白色荷叶边再次被翻起,这次露出来的是她的脚,她的脚上穿着白色的鞋,是那种前头挖空可以露出脚趾头的鞋,白色的鞋子穿在她的脚上很秀气,比鞋子还要秀气的是她的脚趾头,安安静并列着,模样纯真。
  谢姜戈赶紧别开脸去,加快脚步,他讨厌这些莫名其妙的会分散他注意力的事情,目前,他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把背上的人送到对街的那家跌打馆去。
  渐渐的,脚步又不自觉的变慢起来,背上的人身体太过于柔软,柔软得可以感觉压在自己背上的那两团,即使是隔着若果的海绵体,但被包在海绵体的那两团正逐渐的清晰,轮廓依稀可辨,随着逐渐清晰的轮廓,谢姜戈觉得自己的脚步每一步都在传达着某种的情绪,类似于恋恋不舍,类似于心烦意乱,类似于很想把被上的人狠狠的丢掉,去摆脱那种陌生的情绪。
  这个时候,谢姜戈想起了沈画,他都还没有背过沈画呢,这位住在白色房子里的千金大小姐凭什么爬上他的背。
  谢姜戈想也许他应该让她从自己的背上下来,他手刚刚一动,背上传来弱弱的声音:”谢姜戈,我想。。我想你说得对?”
  “对什么?”谢姜戈听到自己不耐烦的声音。
  “那个。。。那个扒手的事情。。我。。的钱包没了!”
  下一秒,苏妩屁股着地,回过神来的苏妩恨得牙痒痒的,谢姜戈既然敢把她丢在脏兮兮的马路上,而他既然毫无愧疚的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上带着一副我受够了的嫌弃表情,苏妩刚刚想发脾气,谢姜戈就一把抱起她往对面的跌打馆走去。
  简单的处理后,跌打师傅朝着苏妩眨眼,苏妩脸微微的泛红,想必,跌打师傅把她看成了为了爬上心仪的男孩子的背而耍了小心思的女孩。
  她不是那样的,她只是对谢姜戈生气,想让他吃点苦头!
  苏妩钱包丢了,看跌打的钱当然是谢姜戈出的,谢姜戈问跌打师傅能不能把一百二十的泰铢减成一百泰铢,跌打师傅很爽快的答应,离开跌打馆的时候苏妩觉得丢脸,因为刚刚在跌打馆里的几位女孩都用着嘲讽的目光看着她,其中一位还问她她的裙子在哪里买到的,仿得真像。
  出了跌打馆苏妩提着裙摆急匆匆的走着,走了一段路的时间她也没有听到谢姜戈追过来的脚步,回头,谢姜戈依然站在跌打馆外,隔着人潮静静的看着她,苏妩怒从心起,提着裙摆再回到谢姜戈的面前。
  先开口的是谢姜戈,他说。
  “苏小姐,是不是刚刚我做的事情让你觉得丢脸,事实上我没有多出来的二十泰铢,所以我只能那样做,如果我当时说我的皮甲里只有一百泰铢的话你会更丢脸的。”
  “而且,你的高跟鞋让我下一个礼拜的午餐费全部泡汤。”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1-23 20:10:36
☆、她是金主(05)

  这一天,谢姜戈站在跌打馆门前指责苏妩她的高跟鞋让他的午餐费全部泡汤,问苏妩生气吗?
  是的,是的!她要气疯了。
  苏妩有一个还算不错的习惯,就是越生气就越能冷静,她都还没有拿到谢姜戈的电话号呢,这怎么可以!
  即使谢姜戈这么和她说。
  “苏小姐,我想如果以后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尽量不要来找我,我今天为了你的一时兴起推掉了两个学生的补习,如果你再这样的话我想我要还你的钱就更难了。”
  即使谢姜戈这么说,在苏妩下次来找他的时候他还是乖乖的出来,站在那片市场门口等她,这次苏妩没有开车她直接坐计程车过来。
  而且,这次,她还相当的低调。
  平底鞋,短裤,衬衫,头发就用波点的手帕绑着,背着较大的布包。
  来之前,苏妩想这次来怎么得从谢姜戈这里拿到电话号码。
  苏妩平时很讨厌说话,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谢姜戈面前话老是说不停,倒是谢姜戈的话极少,有时候被逼急了就哼两句,这几次的见面他们都维持着这样的相处方式。
  今天苏妩找谢姜戈她还有一个目的,苏妩想让谢姜戈带着她去看在曼谷的黑市拳击赛,黑市拳击赛在曼谷也叫□拳,一些富人们厌倦了那些看起来有裁判和公证员监督的常规拳击,他们开始去追寻更刺激的更能让人血脉膨胀的游戏,于是,□拳就应运而生,到黑市打拳的人必须签下生死状,在台上死去的人会被拉走,在台上存活下来的人会得到很多很多的比赛奖金。
  越是落后的地方□拳就越是能蓬勃发展,谢姜戈所在的区域就是曼谷最为盛名的黑拳市场,这几天苏妩听到她的朋友形容看黑拳时的场景。
  多花一些钱就可以得到前排的座位,比赛铃声一响,全场陷入黑暗,唯一的光亮来自于拳台,为了追求效果,黑市的拳击台一般会比正规的拳击台还要低半米,距离大约就到达你的眉间,拳击台上拳击手在经过三分钟的第一回合试探后真正的较量开始,全场很安静,安静得只剩下拳击手拳头发出的风声还有彼此肌肉的肉搏声,那种听觉会让你忘却了这已经是第几个回合,你只听到代表着回合的铃铛声响了一次又一次。
  等到台上某一位拳击手的牙套被打飞,一口献血从他的口腔里喷出,从你眼前捏过,下意识的你闭上眼睛,等你缓过神来时张开眼睛,觉得眼皮痒痒的,伸手一摸,发现你手上摸到的是粘稠的红色液体,等你再把目光投向拳击台上时,发现,拳击台已经只剩下一个人,那个人一张脸被打得已然是血肉模糊,然后如果你胆子小一点的话你就会开始尖叫,等离开那片场地时,你会想,下次还要来,你都还没有看到拳击台另外的一个人是什么时候倒下的。
  “豌豆公主,我猜,你一定是那个提着裙摆在半场就提出去洗手间,然后逃之夭夭的人。”诺娜在昨晚嘲讽的对苏妩说。
  诺娜是苏妩的死对头,她们之间的交流只限于无穷无尽的攀比,攀比谁的头发漂亮,裙子漂亮,谁的功课好谁的男友身价高,谁的。。。
  苏妩发誓她要在明晚的聚会上狠狠得反驳诺娜,她才不会用上洗手间当借口半途逃走的胆小鬼!
  苏妩对谢姜戈提出去看黑拳谢姜戈最初是反对的,于是,苏妩第一次向谢姜戈使出作为金主的权利,软硬兼施之下小谢才不情不愿的带着苏妩来到了一处地形较为偏僻的区域,那是一所废弃的卷烟厂,沿着生锈的大铁门,一些黑市的特征就显示出来,戒备森严,那些人大多带着帽子,他们把帽沿压得很低,谢姜戈和他们低声谈话,他们的交流大多都是用一些黑市的术语。
  谢姜戈在来到这里之前曾经告诉过苏妩他暑假的时候在这里打过工,他认识这里的一位拳击手,那位拳击手很喜欢他,并且教了他一些基本的格斗术。
  那些人收下苏妩的钱,从苏妩手中接过钱的是一位嘴里叼着烟的男人,他手一扬就往苏妩的脸上来,即将碰到苏妩的手被狠狠得隔开。
  很近的距离,苏妩看着谢姜戈在隔开叼着烟的男人冷冷的目光直直的逼向他,男人的手僵在半空,之后,讪然的笑了笑。
  谢姜戈拉起苏妩的手,他们站在用黑色布帘遮挡住的大门口前,谢姜戈叫住迫不及待的想撩开布帘的苏妩,他目光盯着苏妩的脸看,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把他的帽子脱下来戴在苏妩的头上,还把帽子拉得特别的低。
  一切和诺娜口中形容的一模一样,苏妩也弄到离拳击台最近的位置,全场灯光熄灭,第一回合苏妩还可以用满不在乎的心情去欣赏拳击手身上的纹身。
  第二回合,第三回合。。。。
  那些坐在拳击台上衣着得体的人随着拳击赛的进展,他们脱掉他们的礼帽,西装,他们从他们的座位上站起来,开始嘶吼着,他们朝着拳击台越靠越近,他们叫着各自支持拳手的名字。
  在那些人朝着拳击台越靠越近的时候,苏妩朝着拳击台越退越远,她的位置很快的被一位梳着黑人辫子的女孩所占领,苏妩的身体开始往谢姜戈的背后缩,她咬着牙把头从谢姜戈的背后伸出。
  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手臂上纹着独角兽纹身的拳击手重重的被打倒在地,他的脸趴在地上,被打肿的眼睛看不清楚是闭上还是睁开着,他还想再挣扎着起来。
  依然站在拳击台上另外的那名拳击手拳头往着倒下的拳击手时,苏妩闭上眼睛,转头,背对着拳击台,嘴一张,急匆匆的喊出:谢姜戈,带我到洗手间。
  靠着洗手间的墙上,苏妩的脚是在不停的抖着,闭上眼睛,手机械化的来摸自己的眼睛,指尖触到的是湿漉漉的,心惊胆战的睁开眼睛。
  还好,还好!没有,没有红色,黏糊糊的液体。
  苏妩在洗手间里磨磨蹭蹭了许久,才慢吞吞的离开,她从洗手间里出来时拳击手已经结束,她和谢姜戈站在那里,看着重新穿好西装,戴上礼帽的人从他们面前经过,司机给他们开门,他们表情儒雅,坐上价值不菲的名车离开。
  苏妩呆呆的想,她的那些朋友们大约也是这样的,坐在自己父亲的车跟着保镖出现在这里,来看一场必需有人倒下的比赛,然后,心满意足的离开。
  因为他们不是以VIP身份来看拳击赛的,他们只能从后门离开,要经过后门就必需从一道极为窄小的走廊里走出,走廊的灯光很暗,苏妩沉默的走在谢姜戈的背后,从后面匆匆忙忙的来一拨人,其中一个身体特别强壮的汉子肩膀上扛着一样东西从苏妩身边走过,苏妩闪开身体,感觉有一样东西从她耳朵擦过,凉凉的类似手指。
  脚步开始变沉变重,苏妩知道那从自己耳朵上擦过的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是哪只纹有独角兽的手臂还是没有纹独角兽的手臂。
  木然的跟在谢姜戈的背后,终于,走廊部分走完了,之后出现的是极强的光,和走廊形成强烈反差的光感让苏妩下意识的眯起眼睛去找寻光的源头,大片大片的光从四四方方的天井狂泻而下。
  站在那方天光下,苏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竖立着,刚刚她第一次触碰到死人的身体,耳朵那一块麻麻的,那种麻痹有扩展到全身的的趋势。
  苏妩想她能做到像诺娜那样在精美的包厢里说着她看黑拳的感想吗?她能做到用那么精确的语言描绘着那些充满血腥的场景吗?
  不,不能,就像诺娜说的那样,苏妩你就光是在嘴上说说而已,我根本没有把你放在心底。
  迎面走来一个人,穿着骷髅图案T恤从她身边经过微微的撞了她一下,手伸向她的包里,手从她的包里离开时他擦着她肩而过。
  一直埋头往前走的谢姜戈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他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她走来,停下,叫:苏小姐!
  苏妩一动也不动。
  “苏妩!”谢姜戈声音提高了一点。
  那声苏妩是回魂索,苏妩第一时间去摸自己的包,钱包没有了不仅钱包没有了连手机都没有了。
  手机,手机是不能丢的,手机里存有爸爸的照片。
  “谢姜戈,刚刚的那个人偷走了我的手机。”
  接下来是长达十几分钟的追逐,谢姜戈拉着苏妩的手在幽暗的走廊里穿行,谢姜戈灵敏得就像是草原里的猎豹,他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在退场的人潮中找出空隙,他们循着那些空隙最后在入口处找到偷走苏妩钱包手机的那个人,所不同的是那个人身边多了几个人。
  那几个人倒在地上,谢姜戈从黑色骷髅T恤的人手中拿回苏妩的手机,钱包,谢姜戈把钱包,手机放回苏妩的包里,拉着她的手往着刚刚走过的走廊上回走,期间,苏妩回头看那些躺着地上人,那些人年纪明明比谢姜戈还要大,身体也比谢姜戈强壮,可倒在地上的人不是谢姜戈,而是他们。
  不由的,苏妩想起了那些女孩子们口中的“十连败”俱乐部,如果算刚刚的几个,已经是“十几连败”俱乐部了。
  苏妩朝着那些倒在地上的人做鬼脸,做完鬼脸后苏妩微笑,笑容加深,然后,笑出声音来,笑声在走廊里越来越响亮。
  此时此刻,苏妩太需要这样的状态来驱赶这一天带给她的那些恐慌了。
  谢姜戈的脚步越快苏妩的笑声就越是的快活,快活的笑声在走廊出口被打断。
  “如果不想惹麻烦的话就给我合上你的嘴巴。”
  苏妩停住笑声,窄小的走廊里依稀可以辨别出有不少急促的脚步声往着他们这边赶。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1-23 20:10:47
☆、她是金主(06)

  苏妩停住笑声,窄小的走廊里依稀可以便别出有不少急促的脚步声往着他们这边赶,期间还夹杂着男人们的谩骂声。
  谢姜戈拖着苏妩就跑。
  七窜八拐的,他们逃出那些小巷子,沿着河边,最后他们躲在河边的香蕉树下,利用香蕉叶子遮挡住,他们刚刚躲好,那些人就出现,谢姜戈的预感还真没错,显然,被打倒在地上的那几个人搬来救兵了,他们骂骂咧咧的在附近寻找着。
  苏妩和谢姜戈是用面对面蹲着的姿势躲在两株香蕉的间隔处,他们的脸几乎都要贴在一起,谢姜戈正全神贯注的观察着那些人,苏妩正全神贯注的观察着谢姜戈的睫毛。
  谢姜戈的睫毛漂亮得让人忍不住的想用手触摸,事实上,苏妩也伸手触摸了,刚刚一触及,就让谢姜戈给躲开。
  小谢没有给苏妩的好脸色看,因为她的出现不仅让她这个周末的一百泰铢泡汤了,还再次给他惹上了这些麻烦。
  “谢姜戈,你的睫毛很漂亮,漂亮得连我都觉得嫉妒。”苏妩压低着声音。
  谢姜戈几乎要给连续两个周末给他带来厄运的女人狠狠得一个左勾拳,这工夫还有心情来和他谈论他的睫毛问题!
  忍住!得忍住,因为那位姓唐的警告他,这位是典型的大小姐类型,性格那是比天气还要捉摸不透。
  看着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谢姜戈觉得无比的讨厌,他也压低着嗓音:“如果你再和我讨论我睫毛的问题,我想我们会被发现的,你要是一旦被发现以你的这种姿色我想会被卖到窑子去的。”
  “我的这种姿色?”苏妩眨着眼睛,她一直被很多人夸过长得漂亮,长期下来,她听着也麻木了,只是,这一刻从谢姜戈的话听到关于她的美貌问题她特别的高兴,扯着谢姜戈的衣袖:“谢姜戈,你刚刚的话意思是说我长得好看,对吧?”
  果然,虚荣,自以为是!那些人叫着眼前这位是住在白色房子的豌豆公主!
  “住在白色房子里的豌豆!”谢姜戈压低着嗓音:“你该不会知道窑子是指什么吧?”
  真是的,瞧不起人来着,苏妩抛给了谢姜戈一个媚眼,手指在他的衣袖绕啊绕的,温柔着声音:“我当然知道,只是,我不怕那些,不是有你吗,嗯,谢姜戈,小谢!”
  很近的距离,近到彼此的鼻尖就要擦到彼此的鼻尖,近到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细密的汗珠侵湿她的鬓脚上的毛发,小小的,绒绒的,它们贴在她的发际线上,她说话的气息温温的,一缕一缕的,仿佛随时随地准备钻进他的毛孔里,每一缕都带着危险的气息。
  芬姨总是对他说,姜戈,不要去肖想那些你无法得到的,那样一来就会给你的人生增加烦恼。
  是的,他懂,他明白!
  就像妈妈总是会想念她那些华丽的衣服,那些闪闪发亮的钻石,她把她欢乐的源泉都寄托在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上,她为那些烦恼着。
  眼前这位有着美丽容颜的女孩子也是,就像是妈妈所钟爱的那些钻石,在生活中毫无用处。
  仅仅的几次接触就把他的生活搅得一团糟糕,沈画和面前的人一点都不一样,沈画一个烤地瓜,一朵鲜花就可以把她哄得眉开眼笑。
  所以,谢姜戈别开脸去,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香蕉外,那个没有苏妩的世界。
  很安静,很安静,安静得可以听到草丛下虫子们的声音,苏妩弄不懂谢姜戈为什么变得紧张兮兮的,他不是很能打吗?刚刚就那么几下就把那几个人给搁到在地!
  几分钟后,苏妩就知道了谢姜戈是很能打,但比他还要能打的人也有。
  一只长相丑陋的虫子爬上她的头发,然后抓着她的一撮发丝在她的眼前荡秋千一般的荡来荡去,看清楚那东西是什么苏妩大叫起来,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还来得大声。
  几只手把他们从香蕉园抓出来,一位精瘦的年轻男人在一众人的前呼后拥下停在谢姜戈面前。
  之后,苏妩再次见到了一场拳击赛。
  原来,原来谢姜戈没有苏妩想象中的那么能打,精瘦的年轻男人显然是一位行家,他用娴熟的手法,若干回合的你来我往中把谢姜戈打得趴在地上。
  那些人都在欢呼着,随着谢姜戈挨打的次数越多,挥向谢姜戈的拳头越来越重,他们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那些人的状态就像不久前在拳击场上苏妩看到的,眼里写着疯狂。
  再次,苏妩呆住了,她觉得趴在地上的谢姜戈仿佛之间变小了,苏妩这才想起谢姜戈也不过是一名高中生,这几次相处下来,谢姜戈的表现老是让苏妩忘记了谢姜戈其实还是一名高中生。
  谢姜戈只是一名高中生,谁说不是呢?苏妩呆呆的,直到一个身影走向了她。
  那是抢她钱包的人,他涎着脸,手就朝着苏妩的胸部过来,汗水从苏妩的额头滴落下来,所有的意识回来。
  苏妩身体一歪,躲过了那只伸向自己的手,随之,她手伸进自己的包里,按照自己的脑子的指示第一时间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手从包里离开的时候苏妩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小巧的手枪,她对着那人微笑,那人走进了她。
  在微笑间,手里的手枪已经顶住那个人的下腹,一直顶那人一直后退,最后那人的颤抖着声音哭丧着脸转向他的伙伴叫了一声,哥,她。。。。手里有枪。
  黄昏的光景,天边被红霞染得通红通红的,那片红色的天空倒影在河里,苏妩半跪在河边给谢姜戈清洗伤口,用自己的包扎头发的手帕沾着矿泉水,一遍一遍的,轻轻的擦起谢姜戈嘴角的血块。
  等到把谢姜戈脸上的血迹弄得干干净净的,苏妩不敢去看谢姜戈那张惨不忍睹的脸,低低的,苏妩和谢姜戈说对不起,说抱歉,说下次一定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苏妩是真心的想和谢姜戈说抱歉的,其中不夹杂着任何投机成分。
  他们肩并肩坐在河堤上,晚风轻轻,火红的河面上倒影着他们的模样,轮廓模糊,谢姜戈这一刻是忧郁的,眼眸底下的悲伤触手可及,他自言自语,说他很喜欢的拳击手去年也是在这样的黄昏里头死在拳击台上,他亲眼看着那位拳击手的尸体被包在毛毯里被车子带走,他们告诉他车子会沿着长长的河提岸上开,至于会被丢在哪里就随着那些人的心情。
  这个周末的黄昏发生过什么苏妩不想去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她为那个男孩难过,难过得她想去抱抱他。
  离开的时候,谢姜戈送苏妩来到集市等车,两个人安静的站在昏黄的灯光下,谢姜戈对苏妩说,口气带着那么点哀求的成分。
  “苏小姐,如果说,我是一名普通的,父母有着稳定收入的学生,我会很欢迎你来找我玩,可是,我不是,我需要自己去赚取我的学费和零花钱。”
  谢姜戈说的话意图很明显,他希望苏妩不要再来找他。
  苏妩没有说话,谢姜戈又说了一句,那些钱我会还给你的,怎么说都会还给你的。
  苏妩依然没有说话,这一天她过得够呛,她没有力气去回应那些,她唯一想的是赶快回到自己的家里,泡在浴缸里,听着舒缓神经的音乐。
  “你也看到了,我们的世界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好玩。”谢姜戈说,声音低低的,像是在说给她听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或许,和皮夹里只有一百泰铢的男孩玩会让你觉得那是一件特别丢脸的事情。”
  是啊,不好玩,和皮夹里只放一百泰铢的男孩一起玩是苏妩碰到的最为丢脸的事情,是的,真的不好玩,特别是冰冷的手指在幽暗的走廊里擦过她耳朵的时刻,那个时刻简直是糟糕透了。
  苏家的车子很快就到来,银白色漂亮流线的进口车一下子把附近的人目光都吸引过来,从车上下来穿着制度的司机让那些人直接围了过来,他们毫不忌讳的看着她。
  在曼谷繁华的街区,没有人会去注意漂亮的车子和穿着制服的司机,但在这里会,这应该是谢姜戈口中说的那些,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苏妩坐上车后下意识的去找寻谢姜戈的身影,他依然长在又高又瘦的路灯下,昏黄的灯光让那个衣服狼狈的身影越发的落寞起来,车子一点点的远去,谢姜戈的身影越来越小,也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苏妩让司机的车子倒退。
  车子倒退在谢姜戈的面前,苏妩摇下车窗。
  “谢姜戈,我没有觉得皮夹里只放一百泰铢是一件多丢脸的事情,我觉得你还算不错,起码,你的拳打得可以。”苏妩说,手指着谢姜戈的脸:“而且,即使是被打得很惨,你的脸蛋也是漂亮的。”
  “所以,下个周末我还会来找你的。”
  说完后,苏妩静静的等待着,等待谢姜戈到她的面前来,表达一下感激什么的,一直以来都是别人夸她漂亮,她很少去夸别人漂亮,而且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可是夸了谢姜戈两次,更加重要的是她没有嫌弃她的皮夹里只有一百泰铢,谢姜戈难道不该感恩吗?
  遗憾的是,谢姜戈还维持着刚刚面无表情的样子。
  几分钟后,苏妩狠狠得对着司机吼,开车!
  车子离开这个那片空气混浊,到处都是腐烂水果气息的区域,苏妩气的肺部都要炸了,谢姜戈真是不识好歹的家伙。
  等着吧,谢姜戈!会让你有一天心甘情愿的为她提裙摆的!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1-23 20:10:57
☆、她是金主(07)

  下一个礼拜到来的时候,苏妩没有去找谢姜戈,下一个礼拜的周末,她穿着美丽的礼服挽着中东王子一起出现在阿拉伯贵族的婚礼上的照片占据了曼谷各大娱乐,时政版面上。
  美丽的服装,华贵的珠宝,同伴们的艳慕,英俊多金的青年这些总是在二十出头女孩子的生命中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和很多的女孩子一样,苏妩享受着那些。
  苏妩和那位中东王子是在周二认识的,前来泰国观光的中东王子需要一位向导,常常会出入在泰国皇室的苏妩成为了中东王子的指定向导,礼拜六载着中东王子回沙特的飞机上多了一位客人。
  礼拜天,在皇室贵族的婚礼上,苏妩成为婚礼的特殊嘉宾,人们都在谈论着关于中东王子和泰国电信业巨头千金的一见钟情,这段浪漫的异国情缘在人们的眼皮底下上演。
  铺天盖地的赞美让苏妩在接下来的两个礼拜里洋洋得意,中东王子温柔多情,他的体贴让苏妩忍不住的去考虑,她也许可以嫁到中东去。
  苏妩没有洋洋得意多久,随着第三个周末出现在报纸上的一张照片那段让人们津津乐道的异国情缘彻底破灭,照片里她前几天还在考虑要不要嫁给他的中东男人和某位性感女人在某酒店停车场忘我的激吻,令苏妩大为恼火的是。。。
  竟然是中东男人先说的分手,他不仅先提出分手还暗示苏妩其实就是那种摆在橱窗里的精致娃娃,空有一副好长相,实际上就像一块木头。
  这个时候,苏妩才明白那位该死的中东王子的温柔多情都是装出来的,为的是把她尽快的弄上床。
  苏妩当然不会和那个男人上床了,在那方面她还是挺保守的,就偶尔在朋友面前为了面子硬是装开放。
  屡屡求欢不成,该死的中东男人迅速搭上新欢。
  让苏妩更为窝火的是中东男人搭上的新欢样样都比不上她。
  一个礼拜前还在人们眼中浪漫的异国恋迅速成为了整个曼谷的笑柄,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对待的苏妩觉得丢脸极了,可她不能去报复,去反击,那一点的分寸苏妩还是懂的,对方是她万万得罪不起的人,所以,她只能吃着哑巴亏!
  所以,她除了上学就只能窝在家里,去避开那些嘲笑。
  随着苏妩的深居简出,曼谷开始疯传关于她抑郁还有自残的传闻,几乎每一版报纸都有,网站上的那些更为的夸张,最后,还发展到正在接受采访的苏颖女士直接听到记者这样的提问,听说您家的小姐去看了妇科医生,记者问题刚刚问完就当场挨了苏颖的巴掌,突然的状况导致现场大乱,有人拿着整瓶的饮料朝苏颖头上泼去。
  那天,出现在电视镜头上的苏颖无比的狼狈,看得苏妩心里发酸,接下来的一小段时间里苏妩都沉浸在情绪低潮期,不是因为被那位中东王子甩了,而是觉得突然过着没意思起来。
  苏妩二十一岁的盛夏,命运之神再次把她和谢姜戈悄悄的拉近,和中东王子闹得沸沸扬扬的绯闻事件让苏妩度过了一阵无所事事的时日。
  派对,聚会,逛商场,上剧院,攀比,这些让苏妩平日里头乐意做的事情在这个盛夏变得无聊至极。
  小姨甚至建议她去见见心理医生。
  见心理医生,才怪!这样一来那些人不知道又会生出什么样的谣言,她死也不会做那些蠢事的。
  其实,苏妩觉得自己只是寂寞了,苏颖太忙了,小姨整天都在佛堂诵经,她的朋友们倒是很想见到她,当然,那么想见到她的也是因为想着怎么样去嘲讽她,她才不会把自己送上门的。
  这些日子,苏妩常常对着窗外发呆,这些日子,苏妩常常想,要是她的爸爸还在就好了,她还没有尝到被爸爸呵护过的感觉呢!苏妩还想,在她的二十一年的人生里其实她没有过真真正正的朋友。
  如果有真正的朋友,那么,这些日子她也不会这样寂寞了。
  谢姜戈就是在这样时刻里再次的闯入苏妩的生活里。
  那个黄昏,那位姓唐的男人给苏妩打了一通电话。
  隔日,在肮脏且拥挤的病房里,苏妩看到被揍得像猪头的谢姜戈。
  苏妩一直认为谢姜戈是个倒霉的,不受上帝眷顾的孩子,好像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在他身上发生着。
  谢姜戈有很奇怪的妈妈,他的妈妈奇怪之处就表现在她对于珠宝的那种狂热的钟爱,如果得不到她所喜欢的珠宝她就会发狂,甚至于自残。
  去年,谢姜戈用从苏妩手上拿到的那五十万泰铢给自己的妈妈买了砖石耳环,有了钻石耳环谢姜戈的妈妈就会不哭不闹,只是,前几天,钻石耳环不见了,谢姜戈的妈妈又开始发病,她来到大街上,抢走一位正从商场出来的女人戴在身上价值不菲的项链还有耳环,她还执着的认为那位女人偷走她的钻石耳环。
  于是,谢姜戈的妈妈把身材瘦小的女人按倒在地上,一阵猛打,之后,她被刑事拘留。
  谢姜戈妈妈出事之后,谢姜戈办理了退学手续,他用苦苦的哀求得到了被挨打女人庭外和解的机会。
  庭外和解的机会是谢姜戈得赔偿她的那些珠宝,谢姜戈的妈妈那天光顾着暴打那位女人,从而导致有人乘乱拿走谢姜戈妈妈从那位女人手中抢走的珠宝。
  理所当然的,谢姜戈的妈妈只能当一位替罪羔羊,女人的项链和耳环价值三百万泰铢,谢姜戈需要在三个月里拿出三百万泰铢,来让自己的妈妈获得自由。
  谢姜戈哪有本身在三个月里赚到三百泰铢,于是,谢姜戈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了。
  谢姜戈当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原因很简单,因为在昨天他的职业还是一名拳击陪练,陪练说不好听点也就挨打的主。
  不要以为那些打|黑拳的人天生有那种丧心病狂的特质,他们都是经过千锤百炼过来的,在这些千锤百炼的过程中就需要类似陪练的角色,人肉沙包远远比那种真正的沙包来得更有训练价值,起码,可以把那些站在拳击台上的拳击手训练得心狠手辣,理所当然的,在以疼痛作为代价的职业一般都可以得到高昂的报酬。
  人肉沙包的就指如谢姜戈此类的陪练角色。
  谢姜戈是昨天三点多钟被送进来,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苏妩没有进去,她就站在病房的窗前,看着脸被打得像猪头的谢姜戈。
  在谢姜戈的身边有和他年纪相仿的女孩做着,那女孩眼睛哭得像核桃。
  “那是姜戈的妹妹。”姓唐的指着女孩。
  苏妩不知道那个时刻那位姓唐的男人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把不是谢姜戈的妹妹的女孩说成是谢姜戈的妹妹,也许,就存在那点恻隐之心吧?人在面对这弱者是都会带着一些的怜悯,那种怜悯也叫恻隐之心。
  据说,在这个世界上恻隐之心人人都有。
  很不巧,那个时刻苏妩心底里的恻隐之心犯了。
  在谢姜戈昏迷的几天里,苏妩把三百万泰铢交到那位被谢姜戈的妈妈打得很惨的女人手上,她带着苏家的律师来到警察局。
  半个小时之后,苏妩见到谢姜戈的妈妈,苏妩以为自己会见到一个眼里带着贪婪,逢头垢面的妇人形象,可恰恰相反的是谢姜戈的妈妈是典型的美人形象,即使是已经不再年轻,即使是披头散发。
  那是很安静的妇人,和谢姜戈一样有着清澈的眼眸,就是那种清澈的眼眸让她的那张脸看着天真坦荡,宛如孩童,她看着和姓唐的男人很熟悉的模样,一见到他就像犯错的孩子一样,怯生生的躲在男人的背后,嘴里嚷嚷着要找姜戈。
  直到姓唐的男人拉着谢姜戈的妈妈离开,苏妩依然站在原地,就觉得心酸,怪不得谢姜戈相较于另外同龄男孩总是显得特别的深沉,怪不得谢姜戈的皮夹里只能放着一百块泰铢。
  原来。。。。
  苏妩皱着眉头,想起自己在那个时刻想也不想的,就把自己的包往垃圾箱丢时的样子,一想到那个时刻,苏妩的心里更为的不舒服。
  几天后,苏妩见到谢姜戈,是谢姜戈先给苏妩打的电话,临出门时苏妩想了想打开抽屉拿出谢姜戈一年前签下的协议书。
  苏妩依约来到谢姜戈电话中指定的凉茶铺里,谢姜戈已经规规矩矩的等在那里。
  在泰国,一般有一种低成本恋爱的说法,泰国有曼谷理所当然也有,收入很少的年轻男女他们没有足够的资金出入餐厅,影院,包厢,他们就把他们约会地点选在消费较低的凉茶铺,他们喜欢在凉茶铺呆会说点悄悄话,然后男的用自行车车载着女的去看一场露天的电影。
  苏妩第一次坐在凉茶铺的座位上,环顾四周,这里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的糟糕,除了墙纸老土之外倒也干净。
  苏妩坐的地方头顶有不住在转动的吊扇,吊扇发出来的噪音让苏妩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耳边轻轻的听谢姜戈说,对不起,我只能。。。
  接下来的话谢姜戈没有说下去,他正低着头用餐纸擦拭着杯子,其实,苏妩大约也猜到谢姜戈想说些什么,无非他想说的也是类似于,对不起,我的能力也只能请你到这样的地方来。
  如果坐在对面的人不是谢姜戈的话,以苏妩的那副德行应该会在心里唾弃,这家伙在她面前哭穷。
  可苏妩知道,谢姜戈真的是穷!
  而谢姜戈的穷用苏妩的形容是那种让人会产生好感的穷,他的漂亮和倔强大约是那种好感产生的最大源泉。
  所以,苏妩来到这里之前已经决定帮助谢姜戈,是那种不需要回报,不带任何投机的帮助。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1-23 20:11:07
☆、她是金主(08)

  头顶上的吊扇在旋转着,凉茶铺也许是因为午后的原因客人很少,靠左下角的男女在窃窃私语着,戴着土气蝴蝶结的女孩也不知道因为男友说了什么好笑的话,时不时的来几声听起来极为做作的笑,那笑声让苏妩觉得烦躁。
  狠狠的瞪了那个女孩一样,苏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注意力放在谢姜戈身上。
  谢姜戈为她擦拭完杯子后往着她的杯子倒水,第一遍倒得是开水,开水在杯子逗留了若干的时间,谢姜戈把杯子的开水倒掉,等到杯子最后的一滴水滴完,谢姜戈这才把颜色看着很淡的凉茶倒入杯子,杯子没有完全的被装满,就只装到约七成的分量,一切做完之后,谢姜戈把凉茶连同垫在凉茶上的碟子一切推到苏妩面前。
  似乎还怕苏妩嫌弃,谢姜戈多加了一句:“苏小姐,这茶没有经过色素和任何的化学成分,是用草药熬制的,这个在夏天喝这个可以降火。”
  面对这如此小心翼翼的谢姜戈,苏妩在心里不由的感叹着金钱的魅力,它让谢姜戈此时此刻宛如惊弓之鸟。
  前一阵子,以为自己可以还钱的男孩在面对着她可是各种各样的不耐烦,他毫不避讳把各种各样的不耐烦写在脸上。
  在谢姜戈的期盼目光下,苏妩饮了小口茶,茶的味道倒是不错,入口的是淡淡的花香,由于味道不错,苏妩一下子把杯子里的茶喝掉一大半。
  放下茶杯,苏妩看着一边大气不敢喘的谢姜戈,谢姜戈脸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左眼微微发肿着,右唇角也有淡淡的淤青,这些配上谢姜戈精致的眉目,苏妩怎么看都觉得刺眼,该死的,那些人真是混蛋,怎么舍得把拳头往这样一张漂亮的脸蛋挥。
  不由自主的,苏妩伸出手去触摸谢姜戈的唇角,手指轻轻的往着那处淤青揉着,也不知道是哪根手指无意间触到谢姜戈的唇瓣了。
  从手指触碰到谢姜戈的唇瓣直接反馈到苏妩脑子里的讯息是:哇,真柔软,比任何的男孩都还来得柔软。
  苏妩被自己这样好|色的念头给吓了一跳,她这是怎么了?随之,手不着痕迹的收了回来,去贴在茶杯上。
  平复了心中的那种奇怪的讯息,苏妩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刚刚谢姜戈并没有和往常一样躲到自己的手。
  是因为那三百万泰铢吧?苏妩心里苦笑,在谢姜戈的世界里,也许钱比她还要来得有魅力,不,也许更确切一点是威慑力。
  想到不久之前自己还野心勃勃的想征服谢姜戈,苏妩觉得有那么一点的好笑,相比于那个时段的自己她好像没有了那份野心了。
  但凡电视剧,电影中都有那样一种女性形象,善良温柔可人隐忍大体,苏妩问自己有一天会成为那样的一种形象吗?答案是不能!她当不了那样的形象,她可以随着心情去逗那些男孩们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对他们大抛眉眼,要让她温柔和他们说的话儿,把自己弄成贤妻良母那样的角色她还真做不来。
  在曼谷,人们在说起苏家总是会说苏家的女人们,是的,是苏家的女人们!
  坊间一直流传着这样的说法,苏家的女人们是天生的克夫命,他们牢牢的记住苏家的男人们死去时的岁数,他们感叹着他们的英年早逝,他们说话的口气就像死去的人是他们的挚爱挚亲,他们总是用这样的口气说,苏家的女人们太强悍了。
  是的,的确如此,苏家的女人们确强悍,从曾祖母到奶奶到妈妈都这样,所以,苏妩无法用温柔甜腻的声音告诉谢姜戈,她想帮助他,她觉得要她说出那些话她会很不习惯,会很变扭,她觉得要和谢姜戈说那些话会费去她的很多口水还有精力,而且说不定还会惹来谢姜戈的疑惑目光。
  再说了,苏妩觉得没有必要和谢姜戈说那些,她根本不图他的回报,不需要也不稀罕。
  苏妩有更简单的办法,她把准备好的那份协议书推到谢姜戈的面前,很简单的阐述:在谢姜戈的二十岁之前只能属于苏妩。
  苏妩在说这些心理有莫名的兴奋,觉得谢姜戈好像变成了她的私人拥有物,谢姜戈可是第一漂亮的男孩,苏妩打赌在曼谷一定找不出来像谢姜戈这样漂亮的男孩。
  坐在对面的谢姜戈脸色苍白,他强装镇定的打开协议书,他用很久的时间去看那份协议书,看完之后久久的看着苏妩。
  苏妩手托着下巴,对着谢姜戈说:“我这么漂亮难不成你还觉得委屈”
  那时,苏妩就只想逗谢姜戈来着,就像逗家里养着的那只小犬儿,那段时间她太闷了她需要做一些轻松的事情,很巧的,逗谢姜戈让苏妩觉得心情愉悦。
  那时,真的就仅仅是那样的,很单纯的,只是,到了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变了,怎么就不单纯了。
  谢姜戈的手紧紧的握住笔,谢姜戈握笔的力度让她为那只笔心惊肉跳的,就怕下一秒谢姜戈会把那只笔折断。
  最终,他在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桌子上的苏妩的茶已经喝光,摆在谢姜戈面前的茶依然原封不动,沉默许久谢姜戈终于开口。
  “我妈。。我妈的事情谢谢你。”
  苏妩假装很受用的样子。
  “那个。。”谢姜戈把头垂得低低的:“那个,我想,五十万泰铢我想。。我还有能力还给你,可。。可如果再加这三百万的话,我想。。我想。。我没有能力。。我。。”
  “谢姜戈,不用你还!”苏妩打断谢姜戈的话:“还有,谢姜戈,你把头抬起来,我讨厌你和我说话时垂着头的样子。”
  其实,苏妩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讨厌起谢姜戈垂着头的样子,她更喜欢谢姜戈那天在拳击场上几下的工夫就打倒一片时的那股狠劲。
  谢姜戈抬起头,带着那么一点点明了的眼神。
  谢姜戈眼里的那点明了的眼神让苏妩觉得生气,想狠狠得对着谢姜戈说,混蛋,看你想到哪里去了?
  终究,苏妩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她才不要把精力浪费在这个人身上。
  从谢姜戈手中拿走那份协议书放进包里,拿着包气呼呼的走出凉茶铺,当然,她还走向柜台,谢姜戈是穷小子,说不定他皮夹里连结账的钱都不够。
  从包里拿出钱包,苏妩刚刚的气一下子就像漏掉的气球,是啊,和谢姜戈计较做什么?和一个穷小子计较些什么!
  这次,谢姜戈没有让苏妩结账,他把一百块的泰铢放在柜台上,他对柜台里的服务生说不用找了。
  靠!谢姜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慷慨了,目测刚刚他们的消费也就几十泰铢而已,苏妩心里嘀咕。
  走出凉茶铺,外面的日光毒辣得要死,苏妩从包里拿起阳伞,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带点情绪的关系,阳伞老是打不开。
  站在苏妩身边的谢姜戈从她的手中接走阳伞,很轻易的打开,然后阳伞一直在谢姜戈的手里,雨伞是用白色透亮的布料制作的,日光铺在阳伞上又透又亮类似于一种夏日早晨露珠发出的光芒,阳伞下一方小世界突然变得奇异了起来。
  苏妩发现原来谢姜戈比自己还要高出很多,苏妩抬头看着谢姜戈,正好谢姜戈也低头看着她。
  这样一来,苏妩又看到谢姜戈可爱的喉结。
  “谢姜戈,你给了柜台一百泰铢,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我们就只花了三十泰铢,为什么让柜台不用找钱?”苏妩突然对这个问题好奇了起来:“是不是因为站在柜台的小妞长得漂亮的缘故?嗯?”
  “不是!”谢姜戈迅速给出回到,之后,声音变低:“是。。是因为怕你生气,怕你觉得丢脸。”
  好,很好的答案!
  苏妩再问:“是不是那三百万泰铢的关系?”
  谢姜戈没有回答,谢姜戈从来不会撒谎,谢姜戈的沉默也就等于是一种默认,用比较粗糙的说法,谢姜戈是怕自己的金主不高兴了。
  真是的。。
  该生气吗?都说了不要和这种穷小子计较了!苏妩狠狠得从谢姜戈的手中夺回阳伞,一直往前,走了一小段,停下!
  谢姜戈傻不溜秋的跟在她背后到底想干嘛?
  “谢姜戈,你想做什么?”苏妩抱着胳膊。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谢姜戈很平静的反问。
  “去哪里啊。。”苏妩拉长着声音:“我们去开房,附近有不错的旅馆。”
  谢姜戈太不识好歹了,挂着伟大的“金主”名号,苏妩觉得有必要让谢姜戈花容失色一下,没有想到的是。。
  “好!”谢姜戈干脆利落的回答。
  苏妩傻眼。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1-23 20:11:20
☆、她是金主(09)

  “我们去开房,附近有不错的旅馆。”她说。
  “好!”谢姜戈鼓起勇气回答。
  在来到这里之前,唐先生和他说了一些话,那些话他都懂,也明白,唐先生交代最多的话是,不要让苏小姐生气,就当是为了你的妈妈。
  是啊,就当是为了妈妈,谢姜戈还有一位妈妈!什么都不会做只喜欢华美的珠宝的妈妈。
  问他甘心吗?不,不,怎么可能甘心!可生活就像是泥沼,越是拼命挣扎,陷落得的就深。
  谢姜戈知道,曼谷有很多的男孩子,他们在阑珊的夜色让自己成为莫个人漂亮的玩具,谢姜戈一穷二白,好像,唯一拿出手也就是只剩下他的那张脸蛋了。
  眼前的女孩,会钟情于他的这张脸多久呢?谢姜戈希望苏妩最好明天就开始厌恶他,谢姜戈从心底里憎恨这种关系。
  约十岁左右,他的妈妈偷走了女房东的金戒指,四十岁左右的女房东和谢姜戈说,只要他听她的话,那么,她就不会报警抓走他的妈妈,女房东让他为她打扫房间,打扫房间后女房东用她涂得红艳艳的嘴唇来亲吻他,她说他太漂亮了,漂亮得让她着迷。
  那时,谢姜戈不敢动,不敢推开女房东,他告诉自己只要妈妈不会被抓走他什么都可以忍受,包括那红艳艳的嘴唇擦过他的鼻尖来到他的嘴唇上。
  那会,谢姜戈觉得女房东如果再继续下去的话,他如果没有被她难闻的香水熏死的话也许他会杀了她,打扫房间时他知道在他的左手边有一把剪刀。
  还好,芬姨出现了,一向很温和的芬姨那天狠狠得甩了那个女人几个巴掌,一副要和她拼命的样子。
  最后,芬姨带着他离开那个地方,把他带到河南的下游,他和妈妈住进了搭在水上的木屋里。
  偶尔,谢姜戈还会发恶梦,梦见一排排的铁皮屋,梦见烫着大波浪卷发的女人还有红得像血的嘴唇,红得像血的嘴唇擦过他的脸时他身上都在起着鸡皮疙瘩。
  谢姜戈望着眼前叫苏妩的女孩,她穿着无袖的粉色暗花旗袍装,很俏丽的模样,还好,她没有涂着红艳艳的口红,粉色的衣服把她的唇瓣衬得粉粉的,看起来没有那么的糟糕。
  “走吧!”谢姜戈极力的让自己得到声音听起来平静且像模像样。
  “走。。。走。。。好。好。。”苏妩抖动着嘴,挺起背部,移动脚步。
  该死的,真不该逞一时之气,看看,现在下不了台了,苏妩移动着脚步在心里狠狠的咒骂着自己。
  一直走,脑子一直在转动着,该怎么办,他妈的该怎么办?
  然后,苏妩停下脚步,不能再往前走了,因为前面是一家旅馆,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旅馆,从旅馆的装修上看那里应该是这一带最好的旅馆。
  苏妩停下脚步,谢姜戈也停下脚步,两个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落在旅馆的广告牌上。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苏妩手托着下巴,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谢姜戈,该死的,谢姜戈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怯场。
  伸出手在谢姜戈受伤的嘴角戳了戳,苏妩硬着头皮:“谢姜戈,这里还很疼吧?”
  很好,谢姜戈敛起眉头,敛起眉头就表示很疼了,苏妩点头,慢悠悠的说:“等下次吧,我想你现在身上的伤势会影响到你的发挥。”
  谎话,轻佻的话,苏妩一直说得很溜:“还有,你现在脸上的伤口严重的影响到我的观感,也许做到一半说不定会让我倒胃口,我可是在你身上花了不少钱。”
  苏妩发誓,以后她绝对不会说开房什么的这样的蠢话。
  其实,让苏妩想不透的是一场真心诚意的帮助为什么会搞成那个样子了,好像,在自以为是的年纪里大家都会干一些自以为是的事情,然后,在后来回忆起来每每总是无地自容。
  这个夏天,苏妩觉得她自己有点伟大,她拯救了一个漂亮男孩的命运,良好的自我感觉让苏妩飘飘然的,那种飘飘然直接的带走了中东王子带给她的那种挫折。
  苏妩以金主的身份使用她的第一个指令,让谢姜戈复学。
  一方面,苏妩也要上学,她学的数字媒体,苏颖对她的要求很简单,可以吃喝玩乐唯一不能落下的是功课,那是她的底线,所以,在学业方面苏妩都不敢有半点大意,她知道那是她和苏颖周旋的一个砝码。
  学期末一向都是苏妩最忙的时候,等到放假时苏妩才想起她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见到谢姜戈。
  这次,她没有忘掉谢姜戈。
  苏妩带着苏颖的赞助经费来到谢姜戈的学校,自以为美男计得逞的那位校长再次以感谢为由把谢姜戈来到苏妩的面前,这次,校长没有让谢姜戈展示他的琴艺,而是让小谢带她到附近走走。
  午休的时间,谢姜戈把苏妩带到一处树荫底下,那是一种开着白色小花的高大乔木,靠在树干上,可以闻到到浓郁的花香,风一吹,细碎的花瓣从树上掉落了些许,看着那些在空中飞舞的花瓣,苏妩的心情快活了起来。
  侧过头去看谢姜戈,好像,谢姜戈又长高了不少的样子,那张脸蛋还真得如苏妩以前猜想到的那样,一天天变漂亮着。
  “谢姜戈,你伤好了?”苏妩很高兴谢姜戈的脸干干净净的,不像那天青一块紫一块的。
  “嗯!”谢姜戈淡淡的应答。
  苏妩微微的皱眉,感觉她的这个“金主”好像没有任何的杀伤力。
  “谢姜戈,站到我面前来。”苏妩提高声音,用自己手中阳伞的扇尖在面前画了一个圈,指着那个圈:“你站在这里!”
  谢姜戈来到苏妩指定的那个圈子里,苏妩盯着谢姜戈的脸,此时此刻谢姜戈白着的脸又是为那般,她可不是会吃人的狼外婆。
  隐隐约约中,苏妩觉得不对劲,至于不对劲在哪里她也不大明白,不过随着谢姜戈接下来的一句话,苏妩总算明白了谢姜戈苍白着的脸是为那般。
  谢姜戈说:“我的伤好了!”
  嗯,这是好事,噢,不,等等。。。
  谢姜戈在在说这句话时有一种凌迟的决绝。
  于是,苏妩想起那天在凉茶铺外面自己说的那些话,是的,是了,她有说过等谢姜戈伤好了要开房,大约谢姜戈这一个月里都在为自己那时说过的话心惊胆战吧?
  只是,苏妩往另外的方面一想,火冒三丈。
  谢姜戈有必要那么怕自己吗?她可不丑!
  冲动外加好胜是魔鬼,于是,鬼使神差的,苏妩手一伸,手指伸向谢姜戈衬衫的第三颗纽扣,钻进纽扣的缝隙,声音低柔,唤,谢姜戈。
  在谢姜戈猝不及防的时刻,苏妩手指一勾。
  很好,现在,谢姜戈弯着腰,而她垫起脚,两张脸就之约着越三公分的距离,只要苏妩脸再凑近一点,就可以咬到谢姜戈的嘴唇了。
  “谢姜戈,你有没有和女孩子打过啵?嗯?”苏妩用自己的鼻尖去逗弄谢姜戈的鼻尖,问,很轻柔很轻柔的问,用那种气息一不小心就会钻进毛孔的力道。
  谢姜戈半垂着眼帘,半敞开的眼眸安静的偢着苏妩,期间,没有一点苏妩想要的意乱情迷。
  如果,谢姜戈的眼里有一点点的意乱情迷的话,苏妩就会立刻放开谢姜戈的,那刻就只是那样,一个很虚荣的女孩子想展现属于她的魅力。
  可是,谢姜戈没有!而且苏妩打赌谢姜戈一定把她当成空气。
  于是,勾住他纽扣的手指变成了拽住他的衣服前襟,昂起头。
  这是苏妩第一次主动的去亲吻男孩子,这之后的之后一直都是苏妩在主动着,之后的之后,有一天,谢姜戈告诉苏妩,她的主动让他厌倦。
  谢姜戈的唇瓣很柔软,柔软得让苏妩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
  为什么这一刻会起这样的念头,苏妩其实也不知道,她曾经和男孩接过吻,所谓的接吻也就仅仅限于亲吻嘴角,她的朋友在包厢里吻得热火朝天时,如果她傻呆呆的坐着会让她们嘲笑的,她可是要强的人。
  特属于谢姜戈那种朝露般的气息注入他的唇瓣,让人着迷,即使是努力的踮起脚尖,也只能够到他的下唇瓣,苏妩含着他下边的唇瓣,轻轻的吮,躁动的舌尖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不安分了起来,小鱼儿般的游着,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撬开他的牙齿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和他的舌尖纠缠着的了。
  等到舌尖在经过短暂的纠缠后所传达出的那种如触电般的麻痹后,苏妩慌慌张张的推开了谢姜戈。
  玩过火了!
  是的,的确是玩过火了!
  假装镇定的整理自己的头发,等到心里的那点慌张过后,苏妩去看谢姜戈,他站在那里,一如既往的安静着眼眸,仿佛,自始至终在纠结的人都是她。
  那样的谢姜戈让苏妩觉得挫败。
  苏妩舔了舔自己的唇,让自己看起来老神在在,那种挫败只能属于心里,她要在口头上取得压倒性的胜利,清了清嗓音:“谢姜戈,刚刚就算是利息。”
  后来苏妩回想起这个时刻,总是百思不得其解,唯一能解释的是,因为那个人是谢姜戈,站在开满着白色花朵的树下的谢姜戈漂亮得让人迷乱。
  离开学校的时候,苏妩发誓,她不会再次出现在谢姜戈面前,谢姜戈让她觉得太挫败了。
  十天后,苏妩迎来了爸爸的忌日。
  这一天,苏妩没有带伞,站在静悄悄的陵园前,雨条一条一条的由南到北,苏妩顺着那些雨条一直走,最后她来到谢姜戈面前。
  那个时候,她就特别想找个人说话,苏颖去了澳大利亚,每当爸爸忌日的时候,苏颖总是会跑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1-23 20:11:31
☆、她是金主(10)

  苏妩不知道怎么的就来到谢姜戈的面前,她先是偷偷的避开家里的司机还有管事,在雨中一直走着,计程车司机问她要不要搭车,她摇着头,她把皮包紧紧的保护在怀里,她得保护她的手机,说不定苏颖会打电话给她,如果苏颖打电话给她了,她会鼓起勇气问她,妈妈,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害死爸爸。
  苏妩一直想问苏颖这个问题,二十八岁的时候,苏颖失去了她的丈夫,二十八岁!因为她的关系苏颖变成了曼谷最年轻的寡妇。
  现在正在下着雨,苏妩觉得这场大雨会给她勇气问出那个问题。
  雨一直一直的下,皮包里静悄悄的,她已经走了很长的一段路,这个时候管事应该发现她不见了,这个时候管事应该已经把电话打到苏颖的手机上去了,可是,手机一直一直没有响起。
  天一点点的变沉眼看就要变暗,她站在陌生的场地上,周围都是载客的那种三轮车,一辆三轮车车的司机问苏妩要不要搭车,苏妩看着三轮车前标着的目的地,那是谢姜戈住的社区。
  不知道为什么,苏妩那个时刻有点想谢姜戈,那个有着一双安静眼眸的男孩也许会静静的听着她说点什么。
  三轮车后车厢里挤满了人,那些人的脸被热带的日光烤的黑乎乎的的,就睁大着眼睛看着她,那是一种很不友善的目光,他们一定在想,站在那里的女孩凭什么皮肤白得像死鱼一样。
  泰国人一般的皮肤都会略黑,所以,她的朋友们总是在她的背后说她坏话,嘲笑她的皮肤不健康,说她的皮肤颜色就像是一条在沙滩上搁浅的死鱼。
  在那些人不友善的目光下苏妩上车,其实,她想坐计程车来着,可她现在包里就只有卡,这里的计程车一般都只收现金,计程车可比三轮车的车钱要贵出很多,谢姜戈是个穷小子。
  谢姜戈站在雨中,看着不远处的地方。
  苏妩,是的,那个正从三轮车厢下来的女孩叫苏妩,苏州的苏,妩媚的妩。
  现在,她正在可怜兮兮的走向自己,不见往日的张扬骄横,苍白着脸,带着那么一点点讨好的语气说,谢姜戈,那位司机说坐到这里就只需要五块泰铢,所以,我就来了。
  只需要五块泰铢,所以她就来了,毫无逻辑的说法,从三轮车陆续下来好几个男人,那几个男人目光不住的往这里瞧。
  站着谢姜戈眼前苏妩被雨淋得像落汤鸡,一张脸干干净净的,身上没有佩戴任何的饰物,穿着纯白的小洋装。
  谢姜戈目光停在小洋装靠近左胸部下方的那个淡灰色掌印上,他几乎可以猜到刚刚在那拥挤的车厢里都发生过些什么。
  正在眼巴巴的等着他掏车钱的人随着他的目光,就只是微微的皱了那么一下眉头,口气满不在乎的:“没有关系,也许是刚刚在车子不小心被蹭到了,谢姜戈,司机在等着你把钱还给他呢。”
  哈!谢姜戈对着自己爆粗,人家压根不在乎,你替她纠结个屁,这位果然还和大家说的那样,不要给苏家的那位豌豆公主的外表所欺骗,人家从小接受西洋教育,在那方面开放的很!
  这个雨天,苏妩跟在谢姜戈的身后。
  “你找我做什么?”
  “不知道!”
  “你想干什么?”
  是啊,找谢姜戈干什么?苏妩沉默着。
  雨还一直一直的下,她身上穿着谢姜戈的雨衣,是白色透明的那种,很多很多的雨点落在雨衣上,垂落,又添上新的雨点,每当这个日子,苏妩总是觉得自己活的好像是一种错误。
  这漫天的雨,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苏妩让谢姜戈烦躁,心里默念,要迁就她,要迁就她,起码,那是让妈妈可以在这样的天气里安安稳稳的在家里睡觉的人。
  停下脚步,回头,低着头跟在自己身后的人猛然的撞进他的怀里,遮住她头顶上雨衣的帽子掉落了,她昂着头看他。
  眼睛很大,鼻尖翘翘的,鼻尖下是她看着有些苍白的唇瓣,唇色没有那天在树下的娇艳。
  那天。。。那天!
  那天于谢姜戈来说绝对是耻辱性的,他记得那天她没头没脑的把他乱亲一通后,满不在乎的说。
  “不要把这个放在心里,我和我朋友们都是这样玩的。”
  她还说那是利息。
  “你想干什么?”谢姜戈盯着那张就只距离自己数十公分的脸,极力的把注意力不往她的唇瓣集中。
  是啊,跟着谢姜戈干什么,苏妩极力的在思考着这个问题,肚子这个时候很应景的响起来。
  “我肚子饿,而且,我现在觉得冷!”
  一米多的小木桥之后,苏妩站在了曼谷最有特色的区域,把房子搭在水上的人家,用简粗糙木材搭建的房屋一排一排紧紧的挨着,四四方方的外形,有屋顶有窄小的走廊,有小小窗户,四四方方的木屋并排着门一律向西。
  木板门发出一阵闷闷的声响,谢姜戈先进入房子里,苏妩站在房外,想要踏进去的半只脚停在半空中,里面的地板状况让她有点害怕,那些组合在在一起的地板看起来好像不是很牢固的样子,她甚至可以清楚的在木板的缝隙中看到地板下面的河水。
  “没事的,很牢固。”谢姜戈说,他还特意加大脚底的力度来证明地板的牢固程度。
  苏妩这才把脚踩在地板上。
  很简陋的房间,里面的家具一目了然,就木头制作的桌子椅子而已,约五十平方米的地方一左一右的小房间,中间是豆腐块大小的用来充当客厅的地方,房间和客厅就用薄薄的木板隔着,挨着墙角就留下约一个人进去的门,两块褪色的花布取代了房间门,目光从那两块花布移开落在木板墙上的。
  没有经过任何加工的木板上贴满了大大小小的奖状,看到这里苏妩觉得心酸,她几乎看到谢姜戈的整个成长轨迹。
  “那是我妈妈贴上去的,她除了喜欢那些金光闪闪的东西外第二喜欢的就是这些了。”谢姜戈的声音听着有些的不好意思。
  侧过头去看身边的人苏妩越发的心酸,第一喜欢金光闪闪的妈妈应该让谢姜戈的成长轨迹越发的艰难吧?
  “谢姜戈,你很棒。”苏妩指着那些奖状:“这些都是靠你的实力拿到的,不像我,他们把那些奖状发给我大部分都是因为我的妈妈。”
  谢姜戈一呆。
  窗外划过闪电,苏妩手一伸,抱住谢姜戈,把头缩进谢姜戈的怀里。
  闪电过后,周围安静得只剩下雨声,苏妩不好意思的从谢姜戈的怀里解脱出来,其实她倒是没有多害怕闪电,就是这一刻觉得拿道闪电凄厉得好像要把这里烧焦一样的。
  还好,肚子发出的声音打破了刚才那样奇怪的时刻所带来的尴尬。
  “你妈妈呢?”
  “你肚子饿了吧?”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问。
  “我妈妈在睡觉。”谢姜戈指着靠左边的房间。
  苏妩点了点头,外面的天色在那道闪电过后逐渐变得幽暗,谢姜戈打开灯,走进右边的房间,从房间出来后他的手里多了一套衣服,他把那套衣服递给了苏妩:“这是我体育课的校服,你要不要。。”
  他指着苏妩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目光就微微的逗留一下迅速别开。
  苏妩接过谢姜戈手上的衣服进入了她的房间。
  谢姜戈的房间比她想象得还要小,几块木板搭成了一张单人床紧紧的挨着窗,就剩下的那点空间一个人站着还行,一转身鼻子就碰到墙壁了,房间的木板上用胶水粘着一面镜子,苏妩站在镜子前,这刻,她有些明白刚刚谢姜戈为什么老是不敢看她的缘故。
  白色的洋装因为雨水的关系几乎都贴在她的身上,里面穿的肉色内衣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蕾丝,不知道为什么,苏妩觉得刚刚小谢的反应很可爱。
  可是。。。。小谢的衣服可一点都不可爱。
  真是的,谢姜戈既然敢拿着这样的衣服来给她穿,模样丑陋就算了,还带着一种也不知道是臭汗味还是霉味的奇怪味道,反正穿上那衣服苏妩浑身不自在。
  让苏妩更为恼火的是在后头。
  “那是什么?”苏妩指着谢姜戈放在锅里黄黄的东西,那看起来像是面条,飘在上面黄黄的东西应该是油,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制作的油。
  “拉面!”
  拉面?日本人发明的拉面,关于拉面的记忆苏妩还停留在小时候。
  小时候苏颖带着她去那些福利院,号称献爱心,苏妩见到最多的是那些孩子们津津有味的在吃着的面条,孩子们告诉苏妩那是可好吃的拉面,忍不住的苏妩也想尝尝,长长的面条还来不及放进嘴里就被苏颖一把拍下。
  “苏妩,记住了,那些东西吃了会变丑变成胖妞的。”苏颖如是告诉她。
  长大后,苏妩知道其实吃拉面不会让人变丑变胖,但拉面里有着防腐剂,有着各种各样的添加剂,那些营养专家开专栏用他们得到的数据数落着拉面的各种不是,而苏家的餐桌上更是永远不会出现那种东西。
  苏妩盯着那一堆颜色鲜艳的东西,手里的汤勺迟迟没有动,一双手握住她的手,指引着她把汤勺放到那些面条里。
  “吃吧,我在面条里还加了一点木瓜,味道很好的。”
  也不知道是谢姜戈的声音太过于诱人了,还是她的肚子太饿了,苏妩低头,生平第一次把长长的面条放进嘴里。
  沿着记忆里那些孩子欢乐的表情,微微一用力一吸,那些面条泥鳅一样的溜进她的嘴里,拉面浓郁的汤汁留在唇瓣上,苏妩伸出舌头一舔,那些汤汁留在舌尖挑|逗着味蕾,苏妩眉开眼笑。
  谢姜戈生生的别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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