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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上位记》薇薇安vivian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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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5 22:5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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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今年冬天的天气格外的冷,腊月也不晓得怎的就患了伤寒。

    绯红着小脸儿,乖乖的窝在被窝里,太医已经过来看过了,说是这伤寒来得急,还需多吃药多静养。

    太后听闻后赐了些补药,之后免了她的请安,这个时候腊月倒是没有强撑着身子过去请安,这伤寒也常传染,要是将病气过给了太后或者傅瑾瑶这样的孕妇,那她是怎么都难辞其咎了。

    景帝听闻淳嫔伤寒,过来探望。

    杏儿站在门口,看见是他,跪下请安。

    景帝目不斜视,打算往前走,杏儿连忙开口:“皇上,主子有交代,如果您来看她,还请回吧。她如今正病着,这可不能将病气儿过给您。”

    景帝挑眉,看着杏儿,又望了望室内。

    “朕是九五之尊,岂会在意这些。”纵使如此说,心里却有些感动,这宫里的女子若是身子不舒服,他能来看,必然会高兴异常。

    她却是想着别将病气儿过给了他。倒真是个单纯的小姑娘。

    杏儿狠了狠心,起身挡在了门边,景帝倒是愣住了,没有想到这宫女会有此举。

    “皇上恕罪,我家主子说了,万不能让您进去,不然就把奴婢打发去慎刑司。皇上,您是九五之尊,这身子金贵着呢。主子知晓您体谅她,但是还请皇上珍重自己的身子。”

    杏儿跪在门前,有些发抖。

    “大胆。”来喜在一旁呵斥,不过眼光的余角却瞄着景帝,其实这淳嫔说的对啊,一旦被过了病气儿,那可怎么使得。

    “你这宫女倒是有趣,怕你家主子将你打发到慎刑司,倒是不怕朕。”景帝语气并无起伏,但是

    杏儿抖得更厉害了。

    可饶是如此,她并没有让开,反而是不断的磕头:“请皇上珍重,请皇上珍重……”

    正在这边僵持不下之时,就听屋内有走动的声音。

    腊月有些软糯的声音传来:“皇上,嫔妾给您跪下了,求你珍重自个儿的身子,杏儿都是按照我的吩咐来的。嫔妾这伤寒来势汹汹,你是万金之躯,一旦过了病气儿,耽误了朝中大事,那嫔妾万死难辞其究。”

    听到这房里的动静,景帝的心软了软:“跪什么,快起来。还病着就乱来。让朕看看你。”

    “不行,皇上不回去嫔妾就不起来。抛开那些朝中大事,皇上也是腊月的丈夫,我怎能不顾您的身子。这次皇上一定要听我的。”

    来喜见状开口:“皇上,您还是听淳嫔娘娘的劝吧,娘娘说的对啊,您是万金之躯,可得仔细着。您若是被淳嫔娘娘过了病气儿,娘娘在太后那边也不好交代啊。如今娘娘正是病着,这么跪着,哪能行啊?”

    景帝叹了口气:“好好,朕走,朕走还不行么,你不肯让朕看你,朕知道你的心情。乖一点,好好吃药,很快就会好了。朕等你好了就来看你,乖一些,知道么。”

    “恩,嫔妾晓得了。”

    “谁在淳嫔那儿伺候?”冷言问杏儿。

    “回皇上,锦心、桃儿、果儿全都在里面,皇上放心,奴婢们会好好照顾主子的。”杏儿声音颤抖。

    朗声道:“你们都给朕好好的伺候着淳嫔,要是她有一点儿难受,朕定不轻饶。”

    “是。”

    都是语气惶恐。

    “皇上又吓唬人了。”腊月在里面娇嗔。

    “还不赶紧服侍你们主子回床上躺着。”

    “是。”

    又看了一眼这紧闭的房门,景帝眼神暗了暗,表情柔软了许多。

    杏儿低着头,吓得动都不敢动,她没有想过,自己还敢这么与皇上说话,不仅说了,还活的好好的。

    “来喜,我们回去吧。”一拂衣袖,转身离去。

    殊不知,他这么做,几个大宫女还有来喜都松了一口气。

    杏儿马上瘫在了地上。

    桃儿将门打开,看见杏儿瘫坐在地上,连忙过去扶她:“这地上多凉,快起来。”虽是如此说,她也双腿发软。

    将杏儿扶进了室内。

    腊月许是有些发烧,脸色绯红。

    “桃儿,你扶杏儿回房休息去吧。也难为你了。”

    杏儿缓了缓,摇了摇头:“禀主子,奴婢没事儿,您身子不爽利,我们人多,伺候的也尽心些,奴婢无事的,就是,就是有点被皇上吓到了。”

    腊月听她这么一说,扑哧一笑:“皇上虽然威严,但是却不会无缘无故罚别人的。你莫要太过担心,咱们的皇上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他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几人都默默的什么也没说,对您好不代表对别人也一样啊。

    锦心与腊月亲近些,忍不住吐槽:“主子,皇上疼爱您,可不会怜惜奴婢们。您看杏儿吓的。”

    腊月瞪着大眼嘟唇:“我说他是好人他就是好人。”

    果然病了的人比较孩子气么。

    锦心无奈,与几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笑意:“好好,奴婢也没说皇上不好啊。”

    这宫里每日大概也是太清闲了,一点小事儿都能传的沸沸扬扬。

    这不,转眼间听雨阁的事儿就传了出去。

    不管别人认为淳嫔是如何做作,太后倒是满意的点头的。

    老话就是这样的,虽然儿媳妇好,但是再好也好不过自己的亲儿子。腊月处处以皇上身子为重,太后还是很满意的。

    听闻皇上将为淳嫔诊治的太医叫去问话,太后并没有理会德妃有些挑拨的话语。

    这德妃,如今是越来越不沉稳了。

    倒是不像从前了,难道真是看这后宫她份位最高?

    太后嘴角勾了一下,德妃猛然的明白过来,自己失言了。

    她是什么人,连忙将话题拐开,不再提淳嫔。

    可纵使如此,太后仍是爱答不理的。

    “德妃下去吧,哀家有些累了。”

    德妃并没有一丝的尴尬,笑容可掬:“是,太后娘娘您好好休息。”

    见德妃带着身边的宫女离开。

    太后收起了笑容:“原本看着是个端庄贤惠的,没想竟也是个不识大体的。不过一个妃位,便将尾巴翘了起来。这后宫之中有了权力就全然变了样子。她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儿哀家不晓得么。”

    桂嬷嬷将刚做好的点心呈了上来。

    “主子何必与一个小小的妃嫔置气。不喜欢,换掉就罢了。”

    太后摇了摇头:“阿桂啊,现在坐在龙椅上那个是哀家的儿子,虽然哀家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但是总也能了解个一二的。如今哀家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他,可若是只因为哀家不喜欢就将人拖垮,他不会愿意的,别忘了,这德妃还有一个二皇子呢。纵使她越发的不着调,但是嘉儿倒是个好孩子。而且哀家怎么会因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让自己的儿子与哀家起了隔阂呢!走到今天这一步,哀家也不过只剩这一个贴心的亲人了。”

    阿桂了解的点头。

    “不能换掉,就将他人扶植上去。人多了,她也没有什么。”

    太后浅笑:“哀家现在不就正在做么。”

    来到太后身后,开始为太后捏肩,桂嬷嬷道:“老奴观察过很多次这个淳嫔,在新进宫这些女子中,她得宠倒不算是意外之事。倒不是说她人不简单,而是那劲儿,她身上有一种其他妃嫔没有的劲儿。”

    “哦?”太后来了兴致。

    “给哀家说道说道。什么劲儿?”

    桂嬷嬷想了下,组织语言:“怎么说呢,老奴也说不好,就是觉得这淳嫔与其他的女子不同。老奴曾经见过两次她与皇上接触,似乎,似乎特别随意,就仿佛,皇上就是她的丈夫,而不是一个一国之君。那娇嗔的劲儿,软糯的声音,老奴没有嫁过人,但是想着,如果我是男子,也是喜欢这种女子的吧。”

    太后听闻愣了一下,随即微笑:“澈儿纵然是皇上,可是也是一个男人。淳嫔年纪小,处处依赖他,想必他很受用吧?”

    桂嬷嬷也是笑:“本以为,皇上会更疼像傅皇后的傅瑾瑶,倒是没有想到,皇上竟宠起了毫不起眼的淳嫔。”

    “一个赝品而已。岂不知她自认为的珍品都是代替品,更何况是一个代替品的赝品。”

    “有时候命运真是与所有人开了一个大玩笑。谁能想到,傅家将好好的儿子扮成了女孩儿养呢?”桂嬷嬷叹息。

    而太后则是陷入了沉思。

    当年年仅七岁的澈儿遇见了扮成女装的傅瑾瑜,见其貌美,回宫便向皇上请旨,要定下傅家的女儿,预备几年后完婚,倒是没有想到,这女孩儿竟是男子,等定下了傅瑾琇,才晓得是闹了乌龙。

    后来傅瑾瑜进宫伴读,这时他们才知晓,原来傅瑾瑜自幼病弱,被高人看过之后按照指点将他扮作女孩儿养到了八岁。

    澈儿凡事都能大局为重,本来求娶傅家女子就不光是因为貌美,也是因着傅相的身份,如今知晓了,也并未如何。左不过除了他们母子与阿桂,旁人并不知晓这桩秘事

    如今再看傅瑾瑶有些模仿傅皇后的举止,太后摩挲自己的棋盘,真真儿是好笑至极。

    望一眼墙上那幅自己年轻时的画像,太后冷笑,傅蕴睿,你的女儿,也不过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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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5 22:52:06
52



    腊月这一病就是十余天也不见好转,景帝怒,将太医训斥的狗血淋头。

    宫内看热闹的倒是不少。

    大家都巴不得她一病不起才好呢。

    不过这一切并没有影响腊月的生活,她依旧是闭门静养。

    锦心端着汤药进门,腊月虽然并没有好,但是已不若前几日那般。

    “主子,吃药了。”腊月盯着药碗,又抬眼看了下锦心,锦心会意,来到盆栽前,一个倾斜,汤药便倒了下去。

    “锦心,给我拿几个蜜饯,药好苦。”腊月皱了皱表情,似乎是真的喝了那碗药,不过眼里却有许多的笑意。

    锦心将碗放下,看着腊月坐在火炕上吃着蜜饯。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

    过了许久,锦心压低声音:“主子,这您也别总是不吃药,如此一来如何会好。”

    腊月笑嘻嘻:“我不好,皇上才会查太医院。咱们什么都不必做,只等着皇上为我找到那不想让我好的人便是。”

    锦心有些忧心:“可您如此,也不行啊。也不晓得皇上什么时候会查出来。”

    语气里有着埋怨。

    腊月将几块糕点摆成了一个花样,玩儿的不亦乐乎:“也就一两日了,你觉得,我吃了这么久的药都不好,皇上就不会多想?”

    “您说是这朱太医有问题么?”

    腊月摇头:“也未可知。如果有人偷偷将他那药里放了东西,他也未必知道。我们不需想太多,凡事交给皇上吧。我是病人呢,可不能思虑过甚。”

    “是。”

    “去交代小厨房,我想吃海鲜粥。”腊月吩咐。

    这巧宁的手艺是真的好,不仅好,而且还极合腊月的胃口。

    心满意足的将吃光的碗放下。

    巧宁候在一边,见主子喜欢自己的手艺,面儿上也有了一些笑意。

    “你这手艺是和谁学的?”

    “禀主子,奴婢进宫前是酒楼的大厨。”

    此话一出,腊月并没有什么惊讶,反而是锦心,吃惊的多看了一眼,不过饶是如此,面儿上也没有表现的太过。

    “富贵楼的大厨,手艺就是好。”腊月接了一句。浅笑。

    而此时巧宁也并无什么惊讶:“掌柜的差我给您请安。”

    拿起帕子掩嘴咯咯的笑:“舅舅可好?”

    “一切都好。掌柜的吩咐奴婢将这个交给主子。”

    巧宁将头上别的一枚发钗拿下,拧开,取出几张细薄的纸。复尔又将发钗插回自己头上。

    锦心接过之后递给腊月,竟是银票。

    “他就没什么与我说的?”腊月笑问。

    巧宁道:“掌柜的说,沈公子和沈二小姐那里他会留心,在宫里处处小心。有事可以差奴婢去做。”

    腊月点头,这倒是她舅舅的习惯,写信总是不安全的,如果不是极为信任,他也不会安排巧宁进宫,而有什么比口述更安全的呢。

    况且她知道,如果说这宫里除了锦心之外最可以让她放心的,那就是这个巧宁。

    这个时候锦心才明白,原来主子是洞悉了这个巧宁的身份。不过她也有些不解,主子怎么就能判断出巧宁的身份呢。

    “告诉舅舅,我不需要银票,让他以后不用给我送了,在这宫里,需要什么,我自会找我的男人拿。只有其他的事儿,我不会客气的。”

    腊月正色道。

    “是。”

    又想了一下,巧宁开口:“主子这命久治不愈,怕不是有人使坏,奴婢略通医术。我帮您看看?”

    腊月将胳膊伸了出来:“没吃药,怎么会痊愈呢。”

    巧宁连忙上前把脉,过了一会儿,眉头紧拧。

    “主子似染了风寒之症,纵有些好转,但是却也并未痊愈。您又不吃药,这么拖下去,对身子并不好。”语气有些忧心。

    她说的这些情况腊月自是知晓的。

    “无妨事,左不过就是这一两天的事儿了。”腊月一袭湛蓝色的锦袍,脸色虽苍白,但是笑容倒是精致。

    巧宁嗫嚅了下嘴角,终是什么都没说。

    事毕,她微微一福,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倒是停住了脚步,终是忍不住:“如若两天内皇上没有发现此事,还请主子治疗。此事不可再拖。”

    虽然有些放肆,但是腊月并没有恼,只温和道:“下去吧。”

    巧宁离开,锦心开口:“主子,这巧宁说的不无道理,咱们犯不着为了那个看不见的敌人伤了自个儿的身子。这次不行,下次还有机会,您又何必硬撑呢。”

    她是关心腊月的身体的。

    “我不会判断错。无事的。”挥了下手,腊月不愿意多谈,皇上不会没有察觉的。她只需安心等待便好。

    “主子。”锦心跺脚。

    “如若明日皇上还没有给您彻查此事。那就算您要置奴婢一个不敬之罪,奴婢也要给您去唤了巧宁医治。”

    腊月暗思一下:“把你那里的芒果干再给我拿点。”

    锦心皱眉:“主子……”

    “你不是不放心么,既然这样,那就提前让皇上表个态。”

    锦心不赞同:“奴婢觉得不妥,大家都知道您是奇花过敏,如若您这个时候起了疹子与那时相同,难免别人多想。而且本就病着,怎能病上加病,奴婢是怎么都不同意的。”

    “谁又能说,这汤药有问题,我就不会起反应。我自己是可以将话圆过去的。”

    “这事儿主子您愿意也不行,奴婢不会把芒果干给您。您万不能拿自己的身子来图谋。”锦心难得的硬气。

    见她鼓鼓的包子脸,腊月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好了好了,听你的还不行吗?看你,这脸都皱成什么样儿了。”

    锦心年纪比腊月大,可是在内里却不是这样的,腊月将锦心当做一个小姑娘,锦心也将腊月当成一个小姑娘。

    “主子不管升的多高多快多受宠,都是奴婢看着长大的小姐。奴婢比您年长,从沈家出来的时候老夫人可是交代过奴婢了,万事要多看着您,切不可让您胡来。”

    锦心一本正经。

    腊月有些动容,点了点头:“明日如果皇上还不查出太医的问题,就给我去宣万太医吧。倒是不必找巧宁的。”

    见腊月松口,锦心一阵惊喜,笑容满面的点头。

    诚然,这腊月十来日不好,皇上怎能不起疑心。

    “来喜,将听雨阁的暗卫唤来,朕有话要问。”

    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见宫女悄然踏入殿内。

    “淳嫔的病是怎么回事?”也不抬头看人,边批改奏章边问。

    “淳嫔每日也是正常按时吃药,可总是不见好转。属下检查了药物,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属下终究不是太医,有些细微之处未见得看得出来。”

    冷哼一声:“你怀疑有人做了手脚?”

    “是。”

    “下去吧。”

    看着人离去的背影,景帝看着来喜:“去给朕弄清楚。难不成朕刚宠着点她,这算计阴谋就要接二连三?是不将她放在眼里还是不将朕放在眼里?”

    来喜心里一惊,晓得这是犯了景帝的忌讳,他近来宠淳嫔,淳嫔就要不断的被陷害,如此一来,皇上甚至觉得此事是在打他的脸。

    看来这淳嫔倒真是个有福气的。针对她的陷阱是一个接着一个,淳嫔纵然运气好也未必能够总是全身而退。

    如今他们来调查,此事必然不会善了。

    许是淳嫔连知道都不会知道,这事儿就会消匿于无形。

    人啊,有时候还真是不能不认命。

    来喜是内侍大总管,这宫里的事儿,如若是他想查,必然是极快速的,很快,结果就已经放在了景帝的桌子上。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内容,景帝冷笑。

    这德妃是愈加的放肆了,如若说原本的时候有着贤妃制衡,而贤妃家世好,为人嚣张,她只能表现的温柔,现今四妃只余她这一人,她想必是自觉不同寻常,便也暗自培植起自己的势力来。

    又想到前些时候那几桩事儿,桩桩件件都绕不过她去。沈腊月的香被人下了药,虽然她调查说是贤妃,如若说是她,也不是不可能。再就是西域奇香的是非,她负责搜宫,当初贤妃的西域奇香是否落到她手里都是未知。

    暗卫没有证据不会胡说,但是报上来的桩桩件件也都是她排挤他人算计他人之事。

    他能容忍一二,却不会容忍三四。

    冷笑。

    “来喜。”

    “奴才在。”

    “去太医院给朕换了太医,好好给淳嫔诊治。朕要看着她好好的。至于朱太医。”景帝顿了一下。

    “朕从来都不需要太医院的太医为他人所用,倘若他日朕有个头疼脑热,他再与那些妃嫔串通谋了朕。”

    如此一说,来喜哪有不懂,这人不仅不能留,还得让人知道他是为什么死。

    将奏折放下,景帝看了眼外面的天气:“今日宣齐昭仪侍寝。”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5 22:52:17
53



    腊月换了太医,也不过三五日的功夫,人便好了起来,可纵使如此,下巴倒是尖尖了起来。

    至于朱太医,皇上有言,他医术不精,将毒药误当治病救人之药,损了淳嫔的身子,也亏的淳嫔年纪轻又发现得早,不然被要大伤了身子,以后怕是没有机会有孕。

    此事一出,一片哗然,朱太医已被处斩,腊月喝茶听着锦心的告知,默不作声。

    除了这冠冕堂皇的说法,宫里的人普遍都是知道,这朱太医定是受人指使,加害淳嫔结果被发现,才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有些稀罕明哲保身的,暗暗揣摩,以后该是对这淳嫔客气些了。

    而除了淳嫔这桩子事儿,还有一事让这些美人儿咬碎了一口银牙。

    皇上不晓得怎地,这连着五日都招了齐昭仪侍寝,眼见着,这齐昭仪的宠幸也上来了,众人更是焦急。

    人人皆可以受宠,偏不是自己。那是怎样的感觉。

    甭管别人如何作想,腊月却有自己的考量,要说这齐昭仪受宠,不正是自己换太医的前一天么。

    可如果幕后黑手是齐昭仪,事情断不会往这个方向发展,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那个害她的人不是齐昭仪,可是,份位却高,齐昭仪已然是从二品,皇上……腊月勾起了一抹笑容,是她想的那个样子么?

    也对,现在从一品的四妃,只有德妃,再往下看,连个妃子和贵姬都没有。

    皇上终是看不上德妃的独领鳌头了吧。

    除了德妃,可不就是齐昭仪和吴昭华。

    吴昭华为人有些傲气远不如齐昭仪这种江南美人来的让人舒畅。

    看样子,这齐昭仪是要受封了啊?

    不过自己闹了几出儿都是给他人做嫁衣裳,倒不知这皇帝是怎么想的了。

    虽腊月并无升迁,但是仍是保持着平常的心态,凡事不可急躁。毕竟,这如果走的太快,也难免被绊倒。将平常的事儿积累在一起,稳步前进,才会更加妥当。

    身子既然好了,就断不可能还这样每日的猫在屋里,腊月也是知晓的,这头一个,她就该去慧慈宫请安,这段日子她病着,太后也赏赐了不少的东西,不管从何种情况看,她都是该过去一次的。

    张罗着让几个侍女给自己打扮的精神些,腊月出门从来都不喜弱势,每每装扮的明艳照人。

    锦心见腊月身子刚刚痊愈就要出门,也不管那许多,非要自家主子多穿,其他几个也在边儿上帮腔。腊月拗不过,终是穿了不少出门。

    许久不见阳光,腊月心里欢喜的紧。

    桂嬷嬷见是淳嫔过来请安,连忙禀了太后。

    不多会儿,腊月就端坐在慧慈宫的内室。

    太后见她也是甚为欢喜:“这身子可是大好了?许久不见你,哀家倒是想你了。”

    甭管是不是说好听的,腊月都笑嘻嘻的,太后也不需巴结她这种小人物,人家说了,她自是信的。

    一嘟唇:“嫔妾也想您老人家了呢。前些日子被关在屋子里,委实是憋闷。”

    “你个丫头,哀家看啊,想念哀家是假,闷坏了才是真吧。”

    “怎么会,太后莫要取笑嫔妾。”她娇嗔的模样倒是惹人怜惜。

    太后看她这般模样也是笑。

    “瞅瞅这惹人喜欢的小模样儿,怪不得啊,皇上见你多日没有痊愈,气的将太医问罪。”太后说的若无其事,笑容也是十分可掬。

    偏腊月却是听出了这话里的试探,是的,既然换了太医,必然会将她的情况告知于皇上或是太后。而自己既然每日都在喝药,身子却并无大碍,这些人自是会多有想法。

    腊月扯出一抹笑容:“太后才说错了呢。嫔妾看啊,皇上将这朱太医治罪,才不是因为嫔妾呢。”

    “哦?”太后一个挑眉。

    “这朱太医医术不精,皇上治罪也是应当,今日嫔妾一个小小的伤寒都能拖上十天半个月,那他日稍微有点更加严重的,他还是这般,莫不是就要将人害了?既然无才,又怎么在太医院供职。如此看来,皇上处置他,可并非为了嫔妾一人。”

    太后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端起了茶杯。

    “倒是个乖觉的,小嘴儿真是会说。”

    腊月抿着小嘴儿,柔柔的笑。

    她倒是鲜少笑的如此的温柔。

    太后感慨:“往日多是见你笑的肆意张扬,这大病初愈,倒是温婉了许多。”

    两人正是说笑间,一个宫女快速的进屋,福了一下,靠到了桂嬷嬷边耳语几句,腊月充耳不闻。

    桂嬷嬷惊讶过后连忙来到太后身边,见两人耳语,腊月连忙端起茶杯,做品茗状。

    果然见太后拧起了眉:“淳嫔无事下去吧,哀家这边还有些事情。”

    腊月连忙起身:“嫔妾告退。”

    之后便速速撤了出来。

    虽然并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腊月对此也并不十分的热衷。她完全没有必要窥视太后不想让人知道的私隐。

    而淳嫔出门之后太后就冷下了脸:“禹儿如何了?你们是怎么照顾他的?”刚才进门的宫女刷的跪下。

    “太后恕罪,太后恕罪……”并不辩驳,只不断的磕头。

    不过想是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太后搭着桂嬷嬷的手起身。

    “带哀家去看看。”

    这厢太后急冲冲的就奔着大皇子的寝宫而去,而那厢腊月倒是悠闲的很。

    在屋内憋闷了许久,纵然仍旧很冷,腊月的心情也还是很好,她慢悠悠的往回走,这几日并没有下雪。光秃秃的树枝还有那萧瑟的宫墙上都挂着一层厚厚的霜。

    “淳嫔倒是好心情。”有些突兀的声音,不过腊月回身便是一抹浅笑。

    正是丽嫔朱雨凝。

    相比于腊月,她似乎才是真正出来散步的。

    双方打了招呼。

    “还说我呢,我看啊,姐姐才是真正的好心情。”过去亲亲热热的挽了丽嫔的胳膊,要说起这沈腊月,对人还真算是冷淡。

    她此番动作倒是让朱雨凝惊讶了一下,不过随即也是笑容满面,见她这艳光四射的笑容,腊月心里感叹,不愧为京城第一美人,果然是美貌惊人。

    “我喜欢在这宫墙内四处走走,妹妹不知道有空没?陪姐姐四处转转?”丽嫔提出邀请。

    腊月欣然应允。

    其实她一直都很想弄明白,前一世,丽嫔为什么要帮她?

    “妹妹这些日子病着,也不能出门,怕是拘的烦闷了吧?往日可是不见你在外面溜达,这宫里谁人不晓得,淳嫔最是怕冷的。”

    腊月理所当然的点头:“可不是吗?虽我不喜外面这天气,但是也不能总窝在屋子里啊。久不出来,我都要发霉了呢。今日一出门,纵使仍旧寒冷,可心里却是有些激动的。”

    丽嫔看着这景色,笑着摇了摇头:“妹妹是京中长大,自是不知晓,这京城并不算是极冷的。照我看来倒是还好。”

    腊月疑惑:“哦?还有更冷的啊。这京城的冬天都已然让我受不了了。每年冬天都要不爽利几日呢。姐姐不是京中长大?”

    看她提起天冷皱眉的样子,朱雨凝笑:“我在边塞小城的外祖家待过三年,前年为了选秀回京学规矩,那里才是真的冷呢。”

    腊月想了下,似乎朱雨凝确实是这两年才声名鹊起。

    “边塞更冷吧?”

    朱雨凝点头:“可不是吗?冬日里寒冷的时候,往外面泼一盆水,转眼就变成冰了呢。那才是真真儿的冷。”

    虽然如是说,但是她表情却有着许多的向往。

    腊月看得出来,她是很怀念那一段时光的。

    边塞?六王爷就曾经被先皇贬在了边塞小城。腊月眼神暗了暗,难道这就是他们的交集?所以说,朱雨凝见了六王爷才会吃惊?

    他们……腊月暗自揣测,会不会有什么呢?

    这些又与她家的事儿有没有关系呢?

    腊月笑眯眯的看着朱雨凝:“姐姐真好,我啊,基本都没有出过京城,要说唯一的一次,还是和哥哥妹妹出门上香呢。不过也只那一次而已。甚至都没有住在寺院,就急冲冲的赶了回来。”

    “妹妹是温室里的花朵,自然与我不同。”朱雨凝仍旧是笑,不过却多了一丝别样的情绪。

    “不过要说让妹妹去那边塞之地,怕是妹妹也不愿意的,京城如此天气妹妹都受不住,那边塞更加寒冷,妹妹怎地能受得了?”

    腊月也不矫情,点头:“姐姐说的也是。如若去那南方,妹妹或许会更高兴。天冷的地儿我可是受不了。你看,前些日子我不就病了许久么。”

    朱雨凝听闻,温和的笑:“你呀,到底是年纪小。”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5 22:52:29
54



    与朱雨凝分别后腊月仍是那般模样,看起来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拉了拉外面的大斗篷,她快步的回了听雨阁。

    “主子刚好就在外面耽搁那么久。”杏儿有些埋怨的语气。

    腊月自是知道,杏儿是真心为她的身体着想。

    “无妨事。很久没出门了,透透气也好。对了,你去吧巧宁给我叫过来。看看她做了什么好吃的甜点。”她一副小馋猫儿的模样。

    “是。”杏儿带着笑意下去。

    没一会儿就见巧宁端着一碗水晶红枣银耳羹进门。

    这汤羹晶莹剔透,腊月拿起汤勺尝了一口,点头:“果真不错。”

    巧宁笑言:“外人皆言银耳与燕窝仅一线之隔。说起来,如若真是做得好,银耳也是不输燕窝的。“

    腊月点头:“口感确实不错,难得这红枣也能入口,我本不喜熟红枣,但你这做的倒是别有滋味儿。”

    两人这般交谈,锦心收拾到门口,望了一眼,点头。

    腊月见状慢悠悠开口:“帮我联系舅舅,调查朱雨凝几年前在边疆之事。切记小心。宁可慢些得到结果,也要妥贴。”

    “奴婢晓得了。”

    将甜品吃完,身边的几人也都退了下去,腊月陷入沉思。

    前一世舅舅也为她安排了这个巧宁,偏她那时已是冷了心,也就没有用,只当厨娘。今世她起了别样的心思,也要将这巧宁安排妥当。

    今日与朱雨凝一番交谈,可以看得出,这朱雨凝对那边塞之事向往甚深,如果真的是六王爷与她同在一个城池,想必自是会有交集的。

    朱雨凝、六王爷如若真的如她所料是有交集的,那么,与她沈家又有关系么?

    细细思索了一会儿,她浅笑,有关系没有关系又如何呢?

    就算是有,当日他们沈家依旧是满门抄斩。如若说没有,那更是不必多想。

    自己,算是庸人自扰了。

    虽然重生之初她多有思虑,想着报仇,想着定要权倾后宫,想着守护家人,想着许多许多前世经历的事情,想着这一世要规避这一些。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却发现,有些事,自己换一个视角便是不同,虽然她仍是要做这些,但是那些细节,自己倒是不需太拘着了。

    既然能够重走一次,那么就是对她最大的恩赐。

    “皇上驾到——”门外传来来喜的唱声。

    腊月马上收拾心情,待她来到门口,皇上已然进门。

    “嫔妾见过皇上。”

    腊月盈盈一拜却被景帝扶起。

    “身子刚好,又在外面转悠了这许久,这礼就免了吧。快快进屋坐下,让朕看看你。”

    景帝一脸的温情,他总是如此,给人感觉极为体贴和煦。

    景帝刚从门外进来,大掌凉凉的,可纵使如此,却仍是将手放在腊月的脸蛋儿上,拇指滑过她的眼睑,腊月缓缓闭上了眼。

    见她如此,景帝低笑,缓缓低头,就这么亲了上去。

    “身子如何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温情一吻之后便是细细的询问。

    腊月睁开眼,笑嘻嘻摇头:“我都大好了,不然也不能在外面溜达那么久。”

    手又摸了几把她的脸蛋儿,眼神在她身上扫过:“这病了半个月,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说完眼神再次从她的xiong部扫过,腊月不乐意的嘟嘴:“皇上你看哪儿呢?”

    “你说呢?”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腊月将自己的鞋脱掉,躺到榻上,将头枕在他的腿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我是该瘦的地方瘦,不该瘦的地方可是一点都没有瘦哦。”

    看她这副慵懒又小女孩儿的模样,景帝不客气的将手放在她的胸前,手指更是不断的来回摩挲。

    “啪!”腊月照着他的手打了一下。

    景帝低沉的笑着:“这些日子朕都没有见你了,想的紧,你却如此待朕,当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腊月躺着轻哼:“没有我,你还有许多别人啊,像那个谁谁,那个谁谁谁……”

    她掰着手指。

    景帝被她逗得大笑。

    “个小醋坛子。”

    “我才不是。”她极快的反驳,倒是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景帝摸着她的脸:“不是还说什么别人,你该是知道,朕最喜欢的就只有你一个人。”

    不这么说还好,这么一说,腊月霍的坐了起来,瞪视着他,大眼里有着委屈:“你骗人,你只会骗人。什么最喜欢我一个,才不是。”

    景帝见她如此,愣了一下:“怎的了?这是干什么?你不信朕?”

    语气很是平淡,但是腊月却听出里面的不喜,她咬唇,泪眼朦胧,却强撑着不掉下来,倔强的开口:“为什么给我换太医,为什么杀了他,到底是谁要害我。我不是傻瓜,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又不是蠢笨到什么也看不出,您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不仅不告诉我,您还宠别人,你喜欢别人,我每日掰着手指算自己什么时候能好,什么时候能见到你,我……”

    不肯说下去,别过了头。

    明明伤心欲绝,却仍是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这副小模样儿,还有那些话让景帝缓了表情,揉了揉她的头发,叹息:“朕怎么就会疼宠你这么一个小妞妞呢!你看你,性子拗,脾气大,善妒,又笨。”

    他这么一说,腊月眼睛瞪的大大的,怒视着他,倔强的很。

    狠狠的亲了上去,景帝一把将她按在榻上,腊月被人qin犯,两个小拳头不断的捶打,景帝并不管这些,一手治住她的两个胳膊,抓着她的手腕将她的胳膊按在头顶。

    那唇霸道极了,she头伸进她的嘴里,反复的上下探扫,腊月有一种感觉,他简直是要吃人。

    “唔……”

    他一把扯开她的衣服,露出莹白色的肚兜,那尖.尖挺立,看的他眼红。

    再看她的脸蛋儿,已然染上了一抹瑰色。

    “朕就喜欢看你这副倔强的小模样儿,就喜欢征服这个样子的你,每每看到你如此,便想着怎么折腾你。”

    不待她回答,景帝便是一把将她的肚兜扯下,扔到地上,低头覆到她的胸前,含住了一方柔.软,嘴里更是不住的辗转啃.咬。

    腊月羞涩极了,不过仍是开口:“我疼,我疼,你放了我,放了我好不好……”

    不说还好,这一说更是让他双眼猩红,接着她的亵裤也被撕掉,看着已然破碎的亵裤,腊月抱怨:“你又撕我亵裤,坏人,你个坏人……”

    景帝大概是亲够了,终是抬头,看着她有些委屈的小脸蛋儿:“朕不仅要撕你的衣物,朕还要撕了你……”

    他越说声音越小,那话里**的意思显而易见。

    腊月照着他的肩膀就是一口。

    不过因着景帝还是衣着完整,他也不过是稍有感觉。

    “呦,小东西,磨牙呐?”

    他这样看不起人的样子气的腊月扭动反抗。

    “呃,呃,唔……”景帝发出舒服的声音。

    脸上挂着坏笑,明明屋里没人,他偏要靠近她的耳朵:“好……舒服。怎地,知道与朕调qing了?”

    再看她冒火的眼神儿,景帝受不住,又伏在了她的胸上。

    “你这个样子,好想把你吃掉……”

    上下不断的亲.吻,板着他湿漉的chun,腊月觉得他真的是要把她吃掉,这个时候他已然是放开了她的两只手,可是她却不知道该将手放在何处,只会紧紧的扯着他的衣服。

    看她眉头紧锁,咬唇痛苦的小模样儿,景帝一下,拍了拍她的脸蛋儿:“伺候朕脱衣。”

    腊月张开眼,见他的笑容,有一瞬间的迷茫,看她那迷蒙的样子,景帝也不指望她了,自己起身三两下便将衣服脱光。

    再次伏在她的身上,握着她的手来到了他的下.身。

    这个时候的腊月更是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景帝倒是没有再次取笑她:“你乖,你乖点,把朕送到你自己那里……”

    腊月手上抓着那物,感受到温热的肉.感,即便是他不断的在她耳边耳语,她仍是呆滞在那里,神色更是羞愧的厉害。

    见她不肯照办,景帝在她耳边威胁:“如果你不肯,朕就要狠狠收拾你了哦。朕旷了半个多月,可是想你了。如若你不肯乖乖听话,朕必然让你明日起来不来床。”

    哪有这样的,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在这事儿上威胁人,腊月气恼,她自己都不清楚,景帝稀罕死了她嘟唇的小动作,偏她还总是如此。

    这她正是心里抱怨呢,某人便是饿.狼一般上下乱来起来,见她迟迟不肯动,便自己握着她的手,将那物送入体内。

    两人都是一个激灵。

    “好好伺候朕……”

    接着便是狂风骤雨,腊月看着不断滴落到自己身上的汗珠,再看那个面色激动的某人,小动物般将脸蛋儿在他的颈项间磨蹭,更是惹的他一阵激动。

    不管是嘟唇还是此番动作,都是腊月被“qinfan”之时的无意识反应,可却不知,这些都是他床.笫见的最爱。他偏是喜欢她这般。

    “喜欢你,真喜欢你……”

    动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一个低沉的声音,便是深深的抵在她的深处……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5 22:52:42
55

温.存之后。

    两人抱在一起躺在床上。

    景帝见她不断地喘息,仿若鱼儿离开了水。摩挲着她的背,体贴的安抚着她。

    “好点么?小妞妞,你呀,每每只会惹得朕怜惜。伺候朕累坏了吧?”

    “恩。”话语间有着浓浓的鼻音。

    “朕当你刚才气恼什么。原来你竟是怪朕不肯告知于你,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就不动动脑子。朕这还不是为了你好。朕帮你将一切都解决了,你只需快乐的在宫里生活,这样不好么?”景帝看起来还真是一副极疼腊月的好男人模样,但如果你要是真的相信,大概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腊月一脸的惆怅:“可皇上会一辈子喜欢我,一辈子保护我么?如果他日你喜欢上了别人,将腊月抛诸脑后,你还会记得今日的话吗?腊月什么都不懂,没有了您的庇护,也许我会活不下去吧……”

    见她那副难过的模样,景帝舍不得的抬起她的脸蛋儿:“不准胡说,说什么丧气话呢。朕会一直保护你。保护你不受别人的伤害。让你一辈子都快乐。”

    揽住他的脖子,腊月低喃:“皇上,你别对我这么好,别对我这么好,好不好?你总是这样,我好难过,我不知道,不知道如果以后一旦失了您的宠爱,自己该怎么办。”

    “朕会一直宠爱你,一直都是。”

    腊月心里一阵悲凉,她怎么会信他,可面儿上偏是一副感动至深的模样儿。

    “月儿。朱太医心怀不轨,在你的药里放了伤身子的药,朕已经差张太医给你看过了。也开了方子,你只需每日按时调养就好。”

    她在他怀里点头,闷闷的“恩”了一声。

    景帝抚着她的发,继续说:“也亏得老天怜惜你,他药量下的轻,不然将来怕是子嗣困难。”

    景帝边说边叹息。

    腊月从他怀里抬头,笑:“不是老天怜惜我。”

    “恩?”景帝看她。

    张太医为她号脉,发现她身子只是稍有寒凉,并不厉害。又有些纳闷。

    按照正常情况下,朱太医那药纵使药量再轻,淳嫔也是喝了十天,如若不是别有隐情,就是淳嫔的身子比正常人好,当然,这也是很有可能的,毕竟年纪轻。

    景帝为人多疑,怎么会不猜疑。

    “才不是什么老天怜惜我,明明,明明是我自己救了自己。”说完,她有些心虚,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

    “究竟是怎么回事?”景帝好奇的问,虽然看似好奇,但是心里怎么想就另说了。

    腊月扯着自己的手指:“呐,呐,我说了你不准骂我。”

    “不骂。”

    “就是那个药啊,太苦了,一天还要喝三遍,我怎么受得了啊,于是我就趁没人看见的时候将药倒掉。”见他面色有变,腊月举手做发誓状。

    “其实我也有喝的,我自然也想快些好,我每日都保证自己会喝一次。”

    说完了偷瞄他,一副生怕被责骂的孩子模样。

    景帝怒极反笑:“你给朕说实话,你是不是每次都这样?”

    “哪有。”她扯着手指。

    “说实话。”

    “呃,呃,恩。”

    “啪。”小屁股挨了一下。

    腊月摸着自己的小屁股敢怒不敢言。

    “这次你是阴差阳错躲过了这害人的药,朕就不多罚你,不然非要多多打你几次屁股。病了不吃药还想着偷偷倒掉。你还是个孩子么?”景帝审视她,想看她有没有说谎。

    腊月嘟囔:“还不是我这个好习惯,不然我就要被人害了,如今你看,我都没有什么事儿?”

    她还狡辩,看她如此,景帝叹息,觉得自己刚才大概真的是有些想多了。

    “你还有理了。以后朕会严把这一关的,不过你也要给朕好好吃药,再让朕知道你做这些小动作,看朕不揍你。”

    她嗫嚅了一下嘴角,不过终是什么也没说。

    见她还有些不服气的模样,景帝再次感慨,自己刚才真的是想多了。怪不得,怪不得她脉象没有什么问题,原来,她根本就没怎么喝药,一天三遍的量,她就喝了一顿,会中招才怪。

    如若她各种狡辩,他还会怀疑一些,可见她有些心虚的说出了这一切,景帝终是放下心来。

    “你身边的这些宫女太监的就没发现你的这个习惯?”

    腊月得意的嘿嘿笑:“我又不傻,我自然是会把人支走的,不然就他们一定不会让我如此。”

    见她这个样子,景帝扶额:“怎么你还得意上了,那药呢,你都倒哪儿了?”

    “盆栽。”

    景帝冷哼:“朕就说,那原本翠绿的盆栽如今怎么蔫头耷脑,叶子泛黄,原是你这丫头搞的鬼。你身边的人也是该好好敲打一下了,自己主子没吃药都将药浇了盆栽,他们竟然一无所觉。”

    腊月不依:“皇上,你怎么总是说我啊。你看,我没吃药躲过一场祸事耶。难不成你还希望我中招么。”

    景帝无奈,摸着她的脸蛋儿,叹息:“就说你是个小妞妞,你怎么就什么都不懂呢。这本就是两回事好么。”

    “就是一回事儿。”

    见她瞪眼,景帝遂决定放弃这个话题。

    “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德妃也是个心狠的,将致人不孕的药加入药中,药量极为轻微,外行根本看不出,而内行也要极为仔细才能察觉出来。而治疗伤寒的药物本身也经过翻炒,许多已经并无半点作用。这倒是个极好的主意,如果淳嫔能够因着伤寒而去,自然是极好的。可是如果侥幸好了起来,那么这致人不孕的药也会绝了她以后的念想。

    计策不可谓不毒。

    如果不是他令来喜彻查,淳嫔就要毁掉了。看着眼前单纯的女孩儿,景帝眼神暗了暗,最起码,

    现在她还是极讨他的喜欢的。

    自己的东西,除了他自己,别人谁也没有权利毁掉。

    两个人温情的躺在一起,而此时的腊月想的更多。

    她早就发现了这一切,当初师傅送她的发钗果然是极品。

    第一天她就发现了问题,可是有些话不该她说,她就要等,等皇上自己起疑,自己调查。

    这宫里的人就那么多,能够买通太医的就更少了,就像是万太医,虽然与她家有许多渊源,可是

    如果涉及到皇权,依旧是未必会站在她这边,无关其他,人命使然。

    所以其实那些人很好猜测,她自己是有三个嫌疑人的,德妃、安婕妤、傅瑾瑶。至于白小蝶陈雨澜之辈,她们断不会有那个能力。

    这样的大人物,还是皇上查出来比较好吧。

    腊月勾起嘴角。

    至于孩子,上次她故意中招的时候就想过,她会有,但是却不是现在。如此年轻,生产本就不好。不管是对孩子还是对她,都未必是一件好事。另外她一个小小的嫔,生了孩子,也一定不是自己养着,她是断不会将自己的孩子交给别人的,所以,没有足够的实力,没有可以教养自己孩子的份位,她必然不会怀孕。

    “月儿?”

    “恩?”

    景帝紧了紧胳膊:“朕很期待,很期待自己能和你有一个孩子。”

    腊月心里冷笑,景帝是知道她上次伤了身子,一年之内是很难有孕的,偏要说这些状似温情的话。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

    表面上仿若世间最好的男子,但是内心却是世间最冷漠的男子。

    “月儿也是,月儿也希望能有一个皇上的孩子,等月儿调养好身子,一定要给皇上生一个可爱的小公主。”

    景帝笑:“怎么是小公主而不是小皇子?”

    这宫里,谁不想生个皇子,谁不想被封为太子。儿子与女儿怎么相同。景帝审视腊月,想看出她的心思。

    腊月娇俏道:“那是自然,皇上都有两个小皇子了啊,所以我要生一个小公主,这样我就是独一份儿了。”言语间还有为自己的聪慧骄傲的劲儿。

    景帝闻言哈哈大笑。

    这丫头倒是个可爱的。

    “好,朕等着你给朕生一个小公主。朕的大公主让月儿来生。”

    本来此话也就是两个人的戏言,倒是没有想到,竟然一语成谶。

    自然,这是后话。

    “皇上,到时候你给咱们的女儿起名字,不要像我娘那么随便好不好?”腊月手指在景帝胸膛画圈。

    景帝低笑:“月儿不喜欢自己的名字?”

    “才没有。只不过觉得好随便。祖母说,我的名字好像一个穷人家的小丫头。”

    景帝笑的更是厉害。

    “腊月生的小腊月,显而易懂啊。”景帝安慰。

    腊月叹息。

    “我也想叫诗啊画啊什么的。听起来好文雅。”

    “既然你祖母也说你名字一般,为什么不给你改了呢?”这话纯粹是好奇。

    腊月怔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低声低喃:“他们说贱名好养活……”

    景帝听完愣住,随即爆笑。

    这堂堂翰林院官员的家眷,竟也拘于那老话儿?

    腊月娇嗔:“皇上笑话人。早知道就不告诉你实情了……”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5 22:52:51
56

时间过得极快,转眼间再有一个来月就要过年了,这宫里也已经有了年味儿。

    各宫都是极忙,不过腊月倒是闲得慌,并没有什么事儿。

    前些日子齐昭仪奉旨一起协办宫里事物,腊月轻笑,这是要形成三足鼎立么。

    其实这一个女子在宫里的荣宠是与家族休戚相关的。家族强了,能为后妃增加一抹的助力,而一个女子得宠更是会令这个家族荣耀,或者说走的更远。

    这宫里如今都在说,齐昭仪的父亲如今逢人便是笑,那状态可是与往常不同。倒是齐昭仪本身,并不十分的过分高兴,与往日差别委实不大。

    不管旁人怎么想,腊月自有自己的一番考量,在她看来,其实德妃那种稍微得势便张扬的人其实更是好防备,反而是齐昭仪这种,悄无声息。看起来宠辱不惊,但是她倒是觉得,这样的人才更是难懂。

    腊月无事拿着剪刀自己修建花枝,这段日子太后也提出让她帮忙处理宫务,不过腊月则是忙不迭的拒绝了。太后不置可否。

    腊月觉得,她现在纵然得宠,也不适合插手这些,她也算是对景帝这个人了解一二,她不会在自己都没稳的情况下就做这些,本就份位不高,如若在失了景帝的喜爱,这宫务还会和她有甚关系。

    而太后,想来提起这个也不过是对她的试探罢了。

    纵使太后不太愿意管事儿了,也不会喜欢想着争权夺利之人。

    腊月娇嗔要拿所有的时间来伺候皇上,讨皇上的开心,惹得太后一阵笑。

    不晓得是不是腊月敏感,她总觉得,自己见了两次傅瑾瑶,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好,总之是不太妥当,似乎,腊月总觉得,傅瑾瑶不似之前的冷静,焦躁的厉害。而且有些压不住自己的脾气。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歪着脑袋想了想,想过之后便望向了竹轩的方向。

    之后便是摇头叹息。

    翌日。

    今日是十五,便是去给太后请安的日子,这马上就要过年了,腊月自是谨慎的很,不晓得为什么,她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

    来到太后的慧慈宫,腊月端坐在那边,许是前些日子与朱雨凝一起散步的关系,朱雨凝对着她笑了笑。

    两人并排而坐。

    两人份位本就相同,坐在一起也是正常的。

    “淳嫔姐姐和丽嫔姐姐关系倒是很好。”一旁的于常在掩着嘴咯咯笑,似是发现了什么似的。

    腊月也笑:“于常在这话可是说的有失厚道了。这咱们哪个不是姐妹,自要相亲相爱。难道要互相之间恶语相向,见面便是呲牙瞪眼?如若这般,想来皇上可是不愿意在看见我们了。”

    于常在脸色变了变,嘴角嗫嚅了下,咬唇什么也没说。

    安婕妤见状开口:“这淳嫔妹妹惯是个伶牙俐齿的,看着于妹妹都羞得不晓得说什么好了。”

    安婕妤在明面儿上向来与腊月并不十分对付,这也都是大家早都知晓的。每每有人针对腊月,安婕妤都要站在对立面,跟着刺上几句。

    “安姐姐可真是说错了呢。妹妹惯是伶牙俐齿是不假,可妹妹自认为说的也并无半点不妥当啊。德妃姐姐也在,您可要好好给嫔妾评评理。咱们姐妹本不就是该和和美美的相处么?”腊月睁着大眼,一脸的无辜,小帕子挥啊挥的,娇俏的很。

    德妃似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沈腊月,端庄的微笑:“妹妹说的自是有道理。你呀,也别太和于常在计较,她本就没有恶意,只不过是性子直爽罢了。”

    德妃看似是向着腊月,但是话里的意思倒是引人多想。

    腊月又怎么就不知道这德妃的意思?

    如她所猜测一般,这德妃可是极有可能是害她之人,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让德妃主持公道。只不过是想把德妃拖下水。

    没道理她坐山观虎斗吧。

    “德妃姐姐,嫔妾本也未与于常在计较啊,只不过安姐姐这么一说,我倒是与于常在都要觉得汗颜了呢。怕是于常在在心里可要怪嫔妾了。”

    这话算是让几人都被绕在了其中,丽嫔勾起一抹微笑,衬得整个人更是美得惊人。

    “若说天真无邪又大大咧咧,我看啊,这淳嫔妹妹才是首当其冲呢。”

    “太后娘娘到——”小太监细细的唱声。

    众人噤了声。

    太后坐在上首,看着这些鲜活的面孔:“都说了不需来那般早,你们倒是不当回事儿。到底是年轻,起的如此早就不见疲态。”

    话虽有埋怨之意,但是看太后的表情倒是并不见不乐意。

    可见早早的来请安,即便是太后并未起床,知晓这些人有心,也是欢喜的。

    德妃连忙开口:“众位姐妹自然也是想早些见到太后娘娘的。”

    近来太后对她颇有不喜,德妃自是知晓原因,本以为自己还有时间,还有时间布置,但是谁也不曾想,这除了傅瑾瑶,又多了一个齐昭仪。

    而且很明显,齐昭仪不似傅瑾瑶那般身子有孕精力有限。

    纵然现在太后很少召见她,但是德妃仍旧是忙着讨好。

    “这已然年底,可是都准备妥当?”

    这话自是在问德妃。

    “回太后,有了傅贵嫔与齐昭仪的帮忙,我三人一起,自是会妥妥当当。”德妃虽然一脸笑容的说话,但是腊月却见她手紧紧攥成了拳,放在裙侧。

    不甘心吧?

    腊月浅浅的笑。

    对面的傅瑾瑶见了她的笑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纵有遮挡但是也见到德妃如此,暗自冷了下眼。

    “恩,这宫务繁重,你身边又有二皇子,自是精力有限。傅贵嫔也是有身子的人,更是需要多多谨慎,如此看来,齐昭仪,你倒要能者多劳,多为你这姐姐妹妹分担。”

    齐昭仪端坐在那里,微笑:“是,臣妾晓得的。”

    其他妃嫔都是心里暗恨,这怎么转眼间就变天了呢,前几日这齐昭仪还是默默无闻的坐在一边儿,连话都不多说,今日便是受尽宠爱,连太后都要对她倚重?

    又是一通闲聊,通常情况下,别人如若不是主动挑衅沈腊月,她都并不开口,反而是规规矩矩乖乖巧巧的坐在那里。

    太后虽然年纪也并非很大,但身子确实并不太好了,这坐了一会儿,她便说有些乏。

    桂嬷嬷自是晓得主子的意思,也摆出了送客的架势。

    众人连忙起身。

    傅瑾瑶如今还并不太显怀,因着身份的不同,她也算是走在前边。

    腊月等人都是远远地在后边等待。

    可傅瑾瑶要出门,自然是要从这些人身边经过,电光火石间,似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就见周答应抽出一把满是寒光的刀,直直的就冲着傅瑾瑶刺去。

    “啊~~~“众人都是一惊。

    “主子……“也亏得跟在傅瑾瑶身边的云雪机警,一个使力,撞开了傅瑾瑶。那刀一偏,便是直直的刺入了云雪的胳膊。

    如若这刀刺在傅瑾瑶身上,那却正是胸口的位置。

    周答应这一刀没中,连忙将刀举起,就要再次行凶,而周围不少妃嫔闪躲之间竟被绊倒,吓的泪流。

    一时间这慧慈宫竟然混乱起来,而因着云雪这一推,傅瑾瑶并没有受伤。当周答应再次向她举刀之时,她已然躲开了一大步。

    杀她不及,周答应火红的眼向后看去,又见沈腊月,想到就是这个女子害她从才人变成了答应,又为皇上所不喜,直奔着她而去。

    这一切都发生的极为迅速,她还没有靠近沈腊月,便被冲进来的侍卫拿下。

    任谁也想不到,这周答应竟然会带着刀子进入慧慈宫,而她第一刀又是让人没个防备,才会有此混乱之态,其实这事情发生,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周答应被擒,太后抚着胸口,似是也被惊到。

    “太后,您怎么样,快宣太医……”桂嬷嬷连忙叫喊。

    而傅瑾瑶身边的另外一个宫女云岚连忙过去查看云雪。

    傅瑾瑶垂然欲泣。

    “大家也都别在这里耽搁了,至于这个周答应,哀家定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快宣太医将这宫女带出去诊治。马上就会有太医去各宫为你们诊治。”太后还算是冷静的。恢复了一下,略微平静点便指点。

    几个宫女连忙过去将云雪抬出。

    其他人也都是颤颤巍巍,完全不晓得如何办的模样儿。

    这哪有人能不受惊,饶是腊月也是如此,她断没有想到,这周答应会铤而走险做这样的事儿,她这样不光是害了自己,也是连累全家啊。

    又想到她提着刀子奔着自己而来的模样,腊月更是一阵冰冷。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5 22:53:02
57

每个人都担忧,沈腊月也不例外。

    太后见所有人都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对着桂嬷嬷点了点头。

    桂嬷嬷会意:“各位主子莫要担心,此时不会再次发生,你们先回去吧。稍后就会有人过去为各位诊断。”

    “是。”齐刷刷的声音。

    既然太后不喜,她们也断不可能留下了。

    虽然这个时候她们都是腿脚发软,可是还是的离开不是?

    云岚扶着傅瑾瑶,她如今与旁人自是不同。

    “啊——”不知怎地,傅瑾瑶突然被绊了一下,倒了下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饶是云岚眼疾手快,也并没有扯住她的身子。

    “天啊……”人群里有人发出声音。

    “啊,孩子,我的孩子,快救救我的孩子……”傅瑾瑶凄厉的叫。

    顺着她的大腿,一股鲜红的血液缓缓流下。

    “宣太医,快宣太医……”

    一时间慧慈宫更是乱作一团。

    而谁都没有想到这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但是有些心思重的则是在看到那鲜血之后暗自窃喜,毕竟,这也意味着,她傅瑾瑶的孩子,要保不住了……

    现场因着之前周答应的刺杀而略微混乱,没人知道这傅瑾瑶究竟是如何倒下,又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后冷视着几个人,也正是这几个人离傅瑾瑶最近。

    德妃,齐昭仪,丽嫔,白家姐妹……

    如果说傅瑾瑶会是被人绊倒,那一定是离她最近的这几个人……

    此时太后已经到来,而傅瑾瑶也被抬到偏厅诊治,可饶是如此,太后冷眼看着距离傅瑾瑶最近的几个人,眼睛里淬着怨恨。

    不管怎么样,不管她如何不喜欢傅瑾瑶,她肚子里那个,都是她的孙子。

    老人家自是喜欢多子多孙,太后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众人都是战战兢兢地,生怕是沾上边儿。

    腊月低眉顺眼的站在一边儿,心里却在暗自揣度。这事儿一环套一环,处处透漏着诡异,如若说先前周答应那是开始,如今这傅瑾瑶的出事,是不是就是后招?

    而使出这连环计的,又究竟是谁,亦或者是有人利用了周答应的事儿?

    太后冷面坐在那里,刚才同时过来了六名太医,毕竟,这边这是大事儿,除了一名留在太医院值守,一名为云雪诊治,其他的已经全到,两人在室内为傅瑾瑶诊治,而万太医为太后诊治之后便是按照排位为各位妃嫔诊治。

    本来一个个都是面如死灰,虚弱万分,可是见太后那般的脸色,也晓得事情断是不可能善了,也都老老实实的谨小慎微,打起精神,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太后厌弃,也被眼前这桩事儿牵连。

    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称,按理说,这好端端的,傅瑾瑶怎么就能以那种奇怪的姿势摔倒,谁都不傻,如果不是有人绊她,这是决计不可能的。

    其实大家也都明白,在刚才周答应的事件中,只有傅贵嫔的侍女云雪受了伤,其他人纵使摔倒,也并无大碍。

    如此这般做派,除了惊吓,也有希望皇上怜惜的意思,可是谁能想到,这事情转瞬间就变了样。

    离傅贵嫔近的,一副委屈又生怕沾染上的模样,而离她远的除了庆幸,对其他的人,更多的则是审视,这事儿,本就一定是人为,就是不晓得是哪个人所为了。

    太后也并不审问,只是这么端坐着,等待内室太医的消息。

    有些想到了之前沈腊月那回事儿,不禁看太后的眼神又多了几分的怕。

    “皇上驾到——”

    景帝脸色阴郁,一下朝就听闻慧慈宫出了这种事儿,景帝心情能好到哪里。

    周答应刺杀后妃,傅贵嫔疑似小产,慧慈宫乱作一团。

    这些事儿传到他的耳里怎能不让他愤怒。

    “臣妾参见皇上——”齐刷刷的声音。

    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景帝坐到上首。就这么盯着这些人。

    冷言:“起来吧,都上一边儿给朕老实待着去。”

    景帝似是很不耐烦见这些人。

    转头询问万太医:“母后身子如何?”

    万太医忙答:“回皇上,太后身子并无大碍,许是刚才有些受了惊吓,但是微臣已经仔细查探过了,稍后会开两幅安神的药,按时煎服便可,并无事。”

    “其他人呢?”眼睛扫了一眼下首的众人。

    “回皇上,突发事件,众人难免被惊吓到,微臣已经看过,除了辛常在略有擦伤,其他人也都是与太后症状大体相似,都是惊吓过度。只需服用安神药物即可。”

    许是太医提到了辛常在,她自认为自己受伤,是值得怜惜的,而之前皇上对她也略有垂青,她咬唇娇娇的开口:“皇上,还请皇上为嫔妾做主……”

    景帝冷视她。

    辛常在瑟缩一下。

    “傅贵嫔受此重伤,正在里面紧张施救,你这边倒是与朕诉起苦来。桂嬷嬷,你说,当时是个什么情况。”景帝眼神转到桂嬷嬷身上,问。

    桂嬷嬷自是实实在在将当时所有的一切细细的讲了出来,并不偏差。

    听完这一切,景帝看着几人,冷声问道:“也就是说,这傅贵嫔并非周答应刺伤,反而是有人将其绊倒?”

    众人皆是都不出声,老老实实的垂头。

    如此之时,辩驳反而显得心虚。

    将视线扫过众人,景帝再次问桂嬷嬷:“周答应已被收监?”

    “正是。老奴已经派人将其关押起来,皇上尽可放心。”

    这个尽可放心四字说的极为轻松,不过腊月却听出了话里隐隐的意思。也就是说,就算是想死,周答应都是不能的。

    说起这个周答应,腊月初识她时,她还是周才人,那时便是跟着贤妃张扬跋扈,一个甫入宫的女子便是如此,委实让人不喜。

    后来她沉积了下去,但是偶尔也能听说她的消息,不过不外乎是欺负宫女、虐待太监如何。

    倒是不想,如今她竟疯癫到如此地步,宁愿累及家人也要杀傅瑾瑶,她背后如果没有人指使,腊月是怎么都不信的,这本就不该如此。

    如若说周答应在这宫里最恨的,怎么着也非她莫属,可偏她倒是冲着傅瑾瑶去了,如今傅瑾瑶身怀有孕,只有她才是众人的靶子。

    周答应身后那个,究竟是谁?

    腊月并不敢细想,如今在这慧慈宫,每个人都该小心谨慎,而皇上似乎也在观察,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和行为,她万不能有一点的破绽。并非她与此事有关,而是不能在皇上心里种下任何怀疑的种子。

    她可不能成了别人的替罪羊。

    这后宫的女人,远比她想的还要复杂许多,也会算计许多。

    景帝将手放在椅背边儿,一下下的敲击着,似是有些焦急的等待着傅瑾瑶的结果。

    大家也都是不敢多说一句,生怕被赖上。

    辛常在确实是摔倒了,胳膊与腿都有些擦伤,加上刚才比较担心,这就有些受不住了,整个人晃了几下。

    见皇上的视线望过来,辛常在马上流泪,可怜兮兮的看他。

    “晦气。你到底有完没完,如今朕忧心傅贵嫔的身子,你倒是在这里惺惺作态的企图争宠。朕看

    你也不是个好的,安的到底是什么心。如此做派,委实让人作呕,降为选侍。”

    皇上此言一出,辛常在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这时的眼泪倒是真真儿的为自己而流了。

    “皇上……”

    “滚。去门口跪着。”

    辛常在,哦不,辛选侍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本来受伤了,该是被维护的啊,可偏竟是落得如此下场。可她也不敢分辨,此时皇上正在气头上,就怕一个不小心,惹得皇上更加愤怒,再次降级。

    跌跌撞撞的来到门口,辛选侍马上跪下。

    这个时候倒是不敢在多言了。

    谁都知晓这个时候不能惹怒皇上,更不可勾引皇上,可偏辛常在不知道,可见她是个心思不重的。可心思再不重,也不代表一点心思也没有。皇上此番做派,怕是这辛常在是要将账算在傅贵嫔身上了。

    腊月心里冷笑,看,这就是男人,就是帝王,即便是面色焦急不已,似是对傅瑾瑶心疼之极,可这个时候他依旧是能够想到要为傅瑾瑶制造敌人,制造障碍,多有趣。

    爱对他来说,果真是太廉价了。

    此时的室内已经静的连一根针掉落都能听见,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傅瑾瑶的结果。

    也在等着这个孩子的结果。

    不同于他人的演戏,腊月眼里有着悲伤,其实不管怎么样,孩子都是无辜的。

    想到前世那个与自己无缘的孩子,腊月悲伤更浓。

    自己是那时起便对景帝死了心。

    傅瑾瑶呢?她又是否能看穿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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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并不久,但是等在这里的人却不是这么想的,她们算是度日如年。

    也不晓得这究竟是多久,就见太医出门,脸上有着惭愧。

    一时间,众人心里各色心思流转。

    但是大多数人还是高兴的。

    “如何?”太后忙问。

    两名太医连忙跪下:“臣失职。纵使尽力而为,但是,但是终是没有保住小皇子。傅贵嫔失了孩子,身子有些损伤,经过一段时日的尽心调养,定会好转。”

    他们也都晓得,皇上对这个孩子是多么重视,如今变成这样谁都想不到。

    就听太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哀家累了,这里交给皇帝吧。阿桂,扶哀家回内室休息。”

    太后有些蹒跚的起身,样子甚是萎靡。

    景帝忧心的看着太后:“母后慢走,桂嬷嬷,好好伺候着太后,断不可轻忽。”

    “是。”

    桂嬷嬷扶着太后离开,景帝连忙进了内室,众人知晓,这是进去看傅贵嫔的。

    云岚跪在门口:“皇上,主子正在睡着,而且这女子小产的屋子,您不能进啊。”

    腊月看着云岚,知晓她的意思,本国早有这样的规矩,男子不进女子小产或者生产过的屋子,晦气。如果皇上现在不顾云岚的阻拦进去了,那么他日有什么事儿怕是就要推脱到这上面。

    而且,也难保景帝自己不犯膈应。

    所以说,这云岚倒是个忠心的,忠心的为着傅瑾瑶。

    “她如此躺在里面,朕怎能放心,再说朕又怎会顾忌那些。”

    如若没有前些日子淳嫔坚持不让皇上进门探望以免过了病气儿之事,今日这云岚可能也会就这样了,但是因着上次那回事儿,她却是知道,主子现在昏迷,云雪受伤,只有她一个还好好的,她必然要保护住主子。

    她不能让主子落到被他人质疑的境地。

    不断的磕头:“皇上,如若主子醒着,也断不会让您进去,现在她还在昏迷,求您了皇上,就算您不为自己,也为主子想想吧。”

    云岚这话说的不好,甭说别人,连腊月都听出了她话里的毛病,想来也是,这傅瑾瑶昏迷,她一个丫头能想到这些就已经很不错了,可是如今又要她拦住景帝,难免为难。

    果然,景帝的脸色变了一下,不过随即也恢复了正常。

    “好吧。稍后安排人将傅贵嫔搬回竹轩,你家主子醒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差人通知朕,而且要告诉她,朕定会为她讨个公道,也为我们的孩儿讨个公道。”

    冷眼看着这里的所有人,景帝斥责:“自新一届秀女进宫,这宫里大大小小是非不断。有些话,朕本不愿多说,可你们偏不让朕省心。那些老人儿也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的心思。更别觉得他人分了你们的宠,是你们的,分不走,既然能分走,那就说明还是你们做的不够好。那些新秀女也别仗着年轻貌美便是横行霸道,这里不是你们家,如若贤妃与周答应不能让你们警醒,那么下一步,朕不介意用你们其中的一人来重新树一个更能让你们警醒的典型。”

    这话说的倒也是平平淡淡,并没有语气严厉,可是众人偏是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寒冷。

    贤妃如今在冷宫过得怎样的日子他们都该知晓,而周答应可能有的下场更会让所有人侧目。众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来喜扬了下手里的拂尘:“各位主子,请吧。”

    这是让她们离开了。

    皇上并没有查问,可是众人的心情可是一点都没有放松,并不是说不查,这事儿就完了,皇上只是不想听他们的推脱之言罢了。

    就是不晓得,傅瑾瑶醒来后会怎么说了。

    想到这一切,不少人都是恨得牙痒痒。

    怕就怕,傅瑾瑶是要专门针对谁了。

    还有那周答应,能将她审出什么,也未可知。

    疾步往回走,腊月眼光的余角看了过去,就见白小蝶纵使低着头,但是嘴角却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心里霍的一惊。

    并不细思量,连忙回听雨阁。

    腊月知晓,这次事件并不会牵连到她。周答应与她不和,又企图刺杀她。而傅瑾瑶疑似被绊倒的时候她也不在身边,这两下都与她无关。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老实的等待,等待着皇上将此事审出一个结果,腊月搅合着汤匙,这做皇上倒是也不易,每日要算计着朝臣,算计着后妃,算计着兄弟。不仅如此,还要肩负捕快的职责。

    “主子,这事儿太吓人了,您以后也要多加小心着些。”锦心嘟囔。

    这谁不害怕。想来今夜的宫里该是没有一个人能睡得着吧?

    “有些事儿,防也总是防不掉的。”腊月回道。

    想了下,腊月叮嘱:“告诉咱们宫里的人,任何人都不准去竹轩盯梢,如今不管是皇上还是太后,都正在气头上,如若你们做的太多,被傅贵嫔的人拿住了把柄,那么咱们听雨阁没事儿也会变得有事儿了。今日那辛选侍便是个很好的例子。”

    锦心忙应是,说完便是出门敲打他人。

    待一个人静了下来,腊月开始细细思索今天发生的一切,每一件事儿发生的都特别的快,快到她不能考虑,只能跟着事情往下走,也亏的本能的反应,她晓得自己不可以离傅瑾瑶太近,她这个孩子,太不稳当,惦记的人也太多了。

    不给他人做靶子,那就一定要离的远远的,也要谨小慎微。

    今日一看,果真是这么回事儿。

    周答应与之后的事件究竟有没有关系,傅瑾瑶这个孩子究竟是如何没的?当时靠近傅瑾瑶的几个人,腊月细思量,竟是不敢将任何一个人的嫌疑排除在外,甚至包括,云岚。

    是啊,没人就规定,云岚不会是那个绊了傅瑾瑶的人。

    还有白小蝶,白小蝶那诡异的一笑着实让腊月有些心惊。

    在她看来,这白小蝶就该是做作会装模作样的一个人,但是要说特别重的心思,那却是没有,即便是陷害别人,那方式也拙劣的厉害,可是就刚才那一眼,她却对自己的这个结论产生了怀疑,是这样么,真的是这样吗?

    又联想到当初陈雨澜撺掇她走那段放了西域奇香的小路,企图陷害她,她也是见了白小蝶与陈雨澜状似亲密的讲话。

    还有陈雨澜的被贬,也有她白小蝶的证据在内,可是之后两人偏又好了起来,这委实是奇怪。

    这桩桩件件纠结在一起,腊月越想越是心惊,这白小蝶,是不是并非外表看起来那般没有心计呢?

    或者她也是与她一样,将自己的本性藏了起来,只将想看的那一面做给别人看?

    其实说到前世,两人的接触也并不很多,未进宫之时见过几次,之后她在宫内,而这白小蝶在沈家。她端是听说她如何的温柔,却不晓得她究竟是个何种人物。

    后来便是通过内线传来的各种消息,她晓得这是个不守妇道的。

    其实,自己并不懂白小蝶,即便是前世也并不了解,不是吗?

    腊月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这个白小蝶,是需要谨慎对待了。

    将自己见过白小蝶发生的桩桩件件都仔细的串了一下,回想了一下,腊月冷了脸,如若不是自己今日这不经意的一瞥,怕是以后还是要看轻此人。

    今日之事,与她有没有关系呢?还有那导致傅贵嫔小产的一绊,是不是她所为?

    腊月有些浮躁,将窗户开了一个小缝儿透气,自己站在窗边清醒了一下。

    且行且看吧。

    桃儿掀开帘子进门:“主子,今晚您是休息还是……”

    腊月并不想等待傅瑾瑶醒来后的结果。

    她也曾经感受过那些,如今是能体会傅瑾瑶的心情的,可是她虽然也为这个孩子难过,但是却并没有想过要帮傅瑾瑶,她并非善人,她只能守护自己的亲人,别人,她真的守护不了。

    而且傅瑾瑶,她也不需要她多管闲事吧。

    这个孩子只能是这样的结果,不管多小心,他都不会来到这个世上。

    这宫里斗争,永远是如此的残酷。

    腊月将自己的悲伤掩起。

    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么?不是早就猜度到可能发生的一切了吗?纵使过程并不相同,但是结果总是不会变的。

    当年自己的孩子没有生下来,那是因为他的父亲需要用他的死来作为压倒贤妃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如今傅瑾瑶的孩子没有生下来,则是因为他有一个身为当朝宰相的外祖父。

    有得必有失。

    怕是傅瑾瑶今日,还不明白吧?

    亦或者是,她情愿糊涂一生?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5 22:5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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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轩。

    室内香气迷漫,傅瑾瑶悠悠转醒,似是有些迷茫,不过转瞬间又似想到了什么。

    慌张的将自己的手放到了小腹的位置,瞪大了眼睛转头。

    云岚正在屋内的一角燃香,听见声响,连忙回身。

    “主子,您醒了,奴婢给您倒水……”

    “云……云岚。”傅瑾瑶嗓音有些沙哑。

    “主子,您感觉怎么样,奴婢去叫太医,皇上命太医就在外面候着,如若是您醒了,要第一时间仔细在检查一番。”

    傅瑾瑶并不看她,眼神没有焦距:“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还在的,对不对……”

    “主子,主子,孩子还会有的,皇上最疼爱您了,你们还会有别的孩子的。”云岚哭泣……

    “啊……”

    竹轩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任谁都晓得,这是傅瑾瑶失去孩子之后的悲鸣。

    “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还给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傅瑾瑶疯了一般的哭闹。

    所有人都默默的抹着眼泪儿,这竹轩谁不晓得,傅贵嫔对这个没出世孩子的重视。可是如今却是落得这么一个结果。

    这个孩子,终究是没有保得住。

    “皇上驾到——”

    景帝大踏步进门,就看见傅瑾瑶歇斯底里,失声痛哭的模样儿,不舍的将她揽进怀里。而此时的室内是一片狼藉。

    “别哭,别哭了……”

    “皇上,皇上,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对不起,我对不起他,我也对不起皇上,都是我的错,是我……”

    那凄惨愧疚的模样儿让景帝为之动容。

    “不是,不是你。瑶儿,朕会为你找到凶手。”

    景帝将下巴抵在她的额头,温柔的劝解:“不要将事情揽到自己的身上,朕知道,知道你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以后我们还会有许多许多孩子。朕等着,等你给朕生一个小皇子。”

    傅瑾瑶仍旧是不断的抽泣。

    景帝挥了挥手,屋内的其他人退下,景帝贴着傅瑾瑶的耳边轻轻的低语:“等你给朕生个皇子,朕就将他封为太子。”

    傅瑾瑶霍的睁大了眼,抬头看景帝,却见他的神情并没有一丝的玩笑。

    嘴角嗫嚅了下:“皇,皇上……”

    她不晓得自己该说什么。

    景帝将手指抵在她的唇上,轻柔的开口:“别想太多,好好的养着身子,咱们都年轻,一定很快就会再有孩子的,到那个时候,朕会给他所有最好的一切。”

    傅瑾瑶感动的埋入了他的怀中,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襟。

    “恩,好,会,我们会有孩子,臣妾一定会给皇上生许多许多的孩子……”

    两人静静地拥在一起。

    许久。

    景帝低问:“当时是怎么回事儿?到底是谁绊倒了你,还是其他的原因?”

    傅瑾瑶蹙眉细想,语气略带迟疑:“当时云岚扶着臣妾打算离开,臣妾因着受惊本就情绪不稳,往外离去之时就感觉有什么绊了臣妾一下,可臣妾却是说不好,那个人究竟是谁。”

    傅瑾瑶并没有说是谁,反而是一副迟疑的样子。

    景帝听罢点头:“此事你也不需多过问,朕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傅瑾瑶依旧是泪光盈盈:“谢皇上。臣妾只求,臣妾只求皇上能为我们的孩子讨一个公道。”

    “朕会的,你也不需求,这也是朕的孩子。”

    纵使皇上怜惜傅瑾瑶,但是依旧没有留在竹轩过夜。似乎任谁,任何事都不能改变他的这个习

    惯。没人知晓原因。

    翌日。

    景帝通晓后宫,傅贵嫔贤良淑德,堪称后宫典范,特封为从二品昭容,赐号惠。

    傅瑾瑶失了孩子,也一下子从从三品的贵嫔变成了从二品且有封号的惠昭容。

    即便是因为她刚失了孩子,其他人依旧是恨得咬牙切齿。这宫里最是如此,而傅瑾瑶也算是步步顺当。进宫也不过不到半年,就能得此殊荣,升迁之快远超他人。

    皇上已经令人彻查惠昭容小产之事。而她本人也在寝殿内安心静养。

    安静的室内,云岚掀开帘子进门。

    这段日子云雪受伤,云岚忙碌的厉害,这竹轩自然也是有其他人的,但是不管如何都是不如云雪云岚的忠心。傅瑾瑶也并非一个愿意相信别人的人。

    “主子。”云岚声音有些低。

    “云雪怎么样了?”这段日子傅瑾瑶恢复的很一般,太医说还是思虑过甚,而皇上也是每日都来她的寝殿坐一会儿,却并没有提调查结果的事儿。

    傅瑾瑶也并不问。

    这赏赐如同流水一般的不断送了进来,傅瑾瑶仍旧是淡淡的。

    现在宫里已经隐隐有些传言,说是当时下手的人是德妃。

    没人知道这谣言是怎么传出来的,但是这势头却犹如燎原之火。

    “禀主子,云雪伤势还好。想来她恢复起来也快。”

    傅瑾瑶点头:“交代那边的人将云雪照顾好。”

    云雪胳膊被刺伤,虽说并不致命,但是也是不简单的。如今正在静养。

    “是,奴婢自是晓得的。”

    “这几日宫里态势如何?”傅瑾瑶虽然虚弱,但是嘴角却有着可疑的弧度,似在微笑。

    云岚低声:“如同咱们安排的那般,现在宫里的舆论已经全都奔着德妃过去了。不过这始终也算不得什么证据。”

    云岚自己有着考量。冷静的分析。

    “这本就是没有证据之事。既然周答应那边是她安排的,那么说他是个连环计,也未必就没人信。她如此恶毒,我又怎能轻易放过她。”

    傅瑾瑶此时的表情冷冷的,已经全然不似之前的淡雅。

    “主子为何不直接与皇上说那人是德妃?”

    傅瑾瑶冷笑:“我们本就是有竞争,如若我直接说了出来,大家或许还会以为我是故意构陷,而皇上心里也会存了疑惑,我偏不说,就让大家胡乱猜测而去。这样才对我们更加有利。而且,德妃身边可是有个二皇子,就算是她真的犯错,除非是极其不能容忍,否则皇上会网开一面的。”

    云岚低头叹息:“如若不能将她一击即中,我们何苦如此布局?主子还伤了身子。”

    傅瑾瑶看她:“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倒是也苦了云雪。”

    “奴婢是不舍得主子的身子,主子什么时候遭过这样的大罪……”云岚抹了把泪水。

    “遭罪?”傅瑾瑶笑着,眼里却并无笑意。

    “我这一胎本就保不住,既然如何也拖不过半月,而他们又想害我,那我自然是要给她们机会。如此一来倒也好,德妃想来以后是站不稳了,而我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冥冥之中,大概是这个孩子再保佑我吧。”傅瑾瑶将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面色有些哀伤。

    “主子……”云岚难过。

    “太医那边可是交代好了?”

    “主子尽可放心,咱们傅家本就有恩于他,他断不会说出去的。”

    傅瑾瑶点了点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神态间有着疲惫。

    云岚见主子这般,悄然的退了下去。

    听到云岚离开的脚步声,傅瑾瑶覆而睁开了眼。

    任谁都想不到,前日发生的这一切竟是她一手而为之。

    周答应之事乃是德妃安排,图谋的,自然是她这胎,而她在得知一切后将计就计,早就已经与两个心腹丫鬟商量过,其实真正绊倒她的,是她身边的云岚,云雪救人,云岚下手,这一切都是她都安排好的。

    她本就是想将这事儿栽到德妃身上,最好还能拉拉齐昭仪。

    如此一来,果真极好。

    并非她不想要这个孩子,舍得拿孩子去算计他人,只不过,这孩子已经是强弩之末,太医已然断言,她这胎不出半个月,必然滑胎。

    如若不是这般,她又怎能舍下自己的这个孩子,皇上对他有多重视,自己在怀孕之初又是如何满心期盼,傅瑾瑶闭了闭眼。

    这宫里就是如此,不是你算计我,就是我算计你。

    倘若不是她们在她孕事初期便不断的算计,她又何苦走到今日这步,她的孩子又何至于此。

    她的身子已经虚弱的保不住这个孩子了,那么孩子,你别怪娘亲。

    她只能让自己得到最大化的利益。

    没错,皇上说得对,这个孩子没有了,她还会有其他的孩子。她还年轻,他们那么恩爱,皇上那么宠爱她,他们会再有孩子的。

    这次既能重创了德妃,自己又升了份位,她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得到,既然这个孩子与自己的缘分浅,那她只能继续徐徐图之。

    他日自己站稳了脚跟,还会有许多许多孩子。

    傅瑾瑶不断的安慰着自己,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似是梦里还想着那些算计与伤害,她的脸上挂着渗人的笑。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0-5 22:53:34
☆、60

  傅瑾瑶变成了惠昭容,腊月什么也不多说,也是按照往常的日子继续生活,不管怎么样,她的日子总是要继续的,至于傅瑾瑶,腊月却是断定她升不到皇后甚至连皇贵妃都不可能。
  自己现在份位虽低,但是稳扎稳打也不失为一种比较好的做派。
  “主子,外面都在谣传,说是那天在慧慈宫推到惠昭容的,是德妃娘娘。”桃儿与自家主子闲话。
  见几个大宫女都在,腊月微笑:“是么。这事儿自有皇上会调查,具体如何不需我们多管。我们仅要安分守己就好。”
  “这如今不管是哪个宫都在沸沸扬扬的传着这事儿呢。”桃儿嬉笑。
  腊月并不十分在意,忙着自己手里的绣件:“别人怎么传是他们的事儿,我是相信皇上的,他查出来的是什么结果,我就信什么结果。这宫里捕风捉影的事儿也多,咱们不必全信。只消相信,
  这宫里有皇上,有太后,那么一切都会安好。”
  几人都是掩嘴笑:“主子自是什么都相信皇上的。”
  “相信朕什么?”
  景帝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众人似是已经习惯了皇上的神出鬼没,腊月都不晓得这是第几次如此了,这皇上偏好听墙角,搞突击,就是不晓得在别人的寝宫是不是也是这样。
  几个侍女都是眼明手快的离开。
  腊月之前就交代过,皇上来时不需她们伺候,既然如此,几人也并不耽搁,赶忙离开。
  景帝也习惯了来腊月这里凡事皆不用宫女动手。
  腊月起身盈盈一福,接着便去里间。没多一会儿便是水声,接着就看腊月拧好了一个帕子从里间出来,并不让景帝过手,站在他的面前为他轻拭脸颊,复而又进去,出来后又是给他擦手,见她这副小妻子的模样,景帝有些动容。
  “月儿如此这般,倒是像一个讨朕欢心的小娘子。”
  “皇上本来就是嫔妾的良人。”她笑盈盈的看着景帝,不肯别开眼睛。
  景帝见她如此,将她揽进怀里,腊月挣扎了下,景帝有些不解,看她。
  腊月再次起身,蹲下将景帝的鞋脱掉。
  “天气这么冷,在这火炕上躺着才是舒适呢。”
  腊月一本正经的说,不过却惹得景帝坏笑。
  “莫不是又要勾引朕?”
  腊月轻轻翻了一个小白眼:“自是没有。”
  不过似乎最近景帝有些乏力,倒是还真没动手动脚,反而是拥着她侧躺在火炕上,两人闲聊。
  “朕这段时间没来看你,有没有怪朕?”
  腊月自是不晓得景帝问出这个话究竟是个什么动机,现在她已经习惯将景帝做的每一件事儿都按上动机,如若他真是闲话家常,她倒是要不习惯了。
  腊月稍微有些迟疑,接着仰头看他,就这么看着,好一会儿,她扑哧一下笑出了声音:“皇上怎会如此以为?”
  虽然笑出了声音,但是笑容却并没有直达眼底,景帝捏了捏她的脸蛋儿。
  “别如此笑,好假,朕不喜欢看你在朕面前装模作样,高兴就笑,不高兴就哭,这才是朕最喜欢的小月儿。”
  腊月的眼睛一下子就泛起了水雾,过了许久,她低低的呢喃:“没有怪你,真的没有怪你,只不过月儿的心里不舒服,这里。”
  腊月拉着他的手来到自己的胸口,闷闷的说:“钝钝的。”
  此般模样委实让人心疼,见她明明伤心,却又不肯直说,即便是被他指出,也是强撑着不肯哭泣。这样的腊月让景帝恨不得揉入血肉。
  “看你这般委屈,朕恨不得打自己两下。怎么就能如此伤害朕的宝贝儿。”
  腊月连忙摇头,握着他的手摇头:“不委屈,我不委屈的。您是皇上,本就该是如此,而且,傅姐姐失了孩子,这已然是最大的伤悲。嫔妾此时怎能还就这样的事儿与她争?我不委屈,真的不委屈。钝钝的,是因为想你,好想好想你。也心疼你。”
  腊月的这番话倒是让景帝有些吃惊了,他有些迟疑的重复:“心疼朕?”
  “恩,心疼你。”腊月略肉的小手轻轻的抚上了他的脸,在他的眉眼间不断地摩挲:“所有人都知道,傅姐姐失了孩子伤心欲绝,可是月儿知道,皇上也是伤心的,那也是您的孩子,是您一直以来期待的孩子。”
  景帝因着这番话怔住,他想过沈腊月会说很多话,会与他诉说自己的委屈与思念,却独独没有想到,她说的不是这些,反而是他的伤怀。
  她说,那也是他的孩子。
  景帝心里一颤,曾几何时,连他自己都已然忘记,那是他的孩子。
  景帝自是知晓自己容貌性子家世在女子看来实属上乘,可是如若说这宫里不掺杂质般喜*他,而并非是因为他的身份的,景帝就觉得,腊月必然是其中一个。
  那么小的一个姑娘,认识了一个男人,*上了一个男人,想到她那副小媳妇儿模样对他的伺候,景帝幽幽叹息。
  他也喜欢沈腊月,并非是男女之间难以割舍般的喜欢,只不过,这女孩儿能讨他欢心,不仅如此,各方面都不算是顶出色的她也是一个很好的宠.幸对象。
  她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倾城的容貌、更加没有傲人的手腕,她处处需要他的保护,偶尔张牙舞爪一下也是常常连自己都受伤。
  景帝说不好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但却是晓得,自己是可以宠她的。
  这么一个没有威胁的小姑娘,能宠便宠着吧。
  “惠昭容的孩子没有了,许多人都很高兴。”景帝开口。
  腊月并不奇怪:“那是自然,皇上也该知晓,这宫里是个什么样的状态,谁不想母凭子贵。傅姐姐的孩子没有了,别人高兴也是应当,最起码对许多人来说,都是少了威胁。”
  腊月说的坦荡,景帝捏了捏她的鼻子。
  他偏是喜欢她这副没有心机,全心全意信赖他的模样。
  “那你呢?”
  “我?”腊月笑了几声,将手环住他的腰身:“我没有。我没有高兴。”
  “为什么?”这句话纯粹是景帝好奇之言。
  他仔细的打量腊月想看出她这番话是否出自真心。
  “哪有什么为什么。”腊月有些奇怪的看了景帝一眼。
  “那是您的孩子啊,您的孩子没有了,我为什么要高兴?所有能让您不高兴的事儿,都不会成为我高兴的事儿。”
  她娇憨的回道。
  “月儿……”景帝觉得心里突然间就温暖起来。
  如今她这般的不谙世事,才会如此*慕他,处处想着他,倘若有一天,她发觉他的冷酷,还是否会如今日一般如此的*慕他,全心全意的只为他想。
  在她清澈的眼眸,景帝突然又觉得自己庸人自扰了,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却见腊月呆住。
  她迷茫的看他:“皇上,以后你多对我这么笑好不好?”
  似是喃喃自语。
  “哦?”景帝挑眉。
  “为何?这朕不是常常对你笑么?”
  腊月连忙摇头,仿若还沉浸在他的笑容里。
  “不一样,不一样的,刚刚你的笑,你的笑好迷惑人,我想,只要你肯,只要你这么一笑,这天底下所有的女子都会喜欢您,*慕您的。”说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她抱着他的胳膊央求:“您只对我这么笑,不对旁人这么笑好不好?我不要许多许多人喜欢您,已经有好多人在和我争了,我不要有更多的人。”
  瞅瞅,多么孩子气的话,偏景帝就是心情舒畅。
  低沉的笑了起来,且在她的脸蛋儿上轻啄了几下。
  “你真是朕的心肝宝贝儿。”
  腊月听闻此言,欢喜极了,小脸儿上荡着灿烂的笑容,心里却是暗自的撇了下嘴角,这皇上,真是会哄人啊。想来在每个宫里都要说这么一套话的。
  这么演戏,他难道就真的不累么?
  腊月费解,不过随即想到自己,自己都不累,他又怎么会累呢,而且这厮道行可比自己高深多了。
  还有这宫里,每个人都在演戏,谁又会累呢?
  不知怎地,腊月突然想到了丽嫔,朱雨凝那样的,不晓得是不是在演戏,如果不是,可她又为何惆怅?可见,就算是不演戏,也未必就不累。
  这宫里的女人,从来都是身不由己。
  不管是乐意的还是不乐意的,既然来了这个战场,这个女人的战场,就必须打理好自己的盔甲,尽情往前冲,由不得一丝的犹豫。
  每个人身后站着的,都不仅仅是一个人,就像是周答应,如今她已经全家都被下狱。
  想到这一切,腊月也是叹息的。
  不管怎样,一步都不能错。
  错了,便是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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