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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妻贵女》 大脸猫爱吃鱼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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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9-14 19:42:34
29 女大不由娘

   甄文轩其实自小便是读书的料,以前爹不理继母各种下绊子,他居然还能自己摸索着一次便考中秀才,后面是越来越不好考他没有中成举人。

    回京城后小李氏想使绊子也不成了,有老太太看着呢,又有特别厉害的先生指导他,原就是功底扎实,只是寻不到正确方向。

    一认了名师,学习起来各种事半功倍,再照着先生给他准备的复习重点及针对他弱项强补了几个月,自然而然便一路考了过去且榜上有名。

    甄文轩考了个二甲第十五名,赐进士出身,这个成绩已经相当好,可以称得上是超水平发挥了,若是他自幼就在学业上得长辈重视,给请名师教导的话,一甲前三名说不定能手到擒来。

    报喜的人自然得了丰厚的赏钱,开开心心地走了。

    甄府上下热闹起来,虽说长房也有儿子有功名在身,但考的成绩不及甄文轩,这一次二房算是大大地出了次风头。

    “轩儿争气,这是大喜事,开祠堂给祖宗上香。”老太爷老太太笑容满面地道。

    萧氏笑着向小李氏道贺,夸赞甄文轩的话不要钱似的地往外蹦,说得小李氏脸上笑容越来越僵,差点儿撑不住时被陶言真拉走张罗别的事务去了。

    甄家虽非皇亲国戚那么显贵,但在京城也算是有些名望的人家,一家老少爷们儿大多都有功名做着文官,称一声书香门第一点不为过,于是这几日来送礼庆贺的人不在少数,甄老太爷还做主专门花一日时间办酒席宴请来祝贺的人,以体现对甄文轩这个孙子的重视。

    甄文轩通过考试后成为翰林院庶吉士,因庶吉士升迁很快,是以前途大好的他一下子成为京城贵妇们理想的女婿人选,不仅学问好前途光明,还相貌堂堂,品性上呈,简直是金牌钻石王老五,一时间,媒婆们差点儿将甄府门槛踩烂了。

    “这两年我们府上喜事一桩接一桩,是大好事,轩哥儿有出息,他们这一辈人兴许他是最有出息的,以后还要他多照顾兄弟姐妹们呢。”老太太趁儿媳和孙女来请安时心情大好的感慨道。

    萧氏闻言笑得有点勉强,任谁听人说自己儿子不及别人儿子都不会很高兴。

    小李氏同样笑得有点勉强,任谁听人夸自己讨厌的人有出息都不会很高兴。

    “三哥虽然优秀,但大哥二哥也都很好的,他们每个以后都会是甄府的顶梁柱,祖母您就放心地等着看以后我们甄家越来越厉害吧。”陶言真笑嘻嘻地说着好听的话。

    四姑娘闻言立刻道:“是呀是呀,我大哥二哥也很争气的。”

    “呵呵,好啦,我老糊涂说错话,是小一辈不论男女都是好娃,都争气。”老太太笑不拢嘴。

    “都是祖父祖母您教得好,我们才会一个比一个听话,这就叫作根正苗红。”哄老人开心的话陶言真并不吝啬说。

    “祖母最厉害了,就连四哥那样不听话的最近都被教得老实多了。”四姑娘不服气最近风头都被二房压住了,于是在这等轻松的气氛中没忍住将小一辈中唯一的一个反面教材拎了出来。

    场面突然冷了下来,四姑娘有些慌,但又觉得自己没说错,强迫自己挺直腰板儿面对众人。

    陶言真淡淡瞄了眼四姑娘,然后望向笑容有点淡的老太太道:“四哥以前不懂事,但现在已经改了很多,没再出去闹事吃花酒,即便是发发脾气也是对自己的小厮下人斥骂几句,过分的事可没有做过。人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四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这样的进步已经很难得,令人刮目相看的人并非没有,兴许不定什么时候他就成了人人夸的人了。”

    “哈。”四姑娘捂嘴乐起来,眼睛眨了眨笑,“其实我更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小李氏听得脸色极差,斥道:“四丫头你过分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四哥!”

    萧氏连忙劝:“好了好了,四丫头心直口快了点,你不要生气,四丫头还不快赔不是。”

    “赔什么不是,明明我没说错。”四姑娘不开心地道。

    老太太虽说心情被四姑娘给整坏了些,但毕竟是宠爱的孙女,看不得她被小李氏说,于是招手道:“四丫头过来祖母这边。”

    四姑娘赶忙过去,坐在老太太身边窝进她怀里得意地瞟陶言真。

    “你二婶说的对,再怎么说那也是你四哥,即便他做了错事也不该是你一个妹妹拿来当笑话说的。”老太太搂着四姑娘语气有些随和地教育道。

    四姑娘闻言一僵,嘟起嘴:“知道了,我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以后要注意,尤其有外人在的时候更不能说自家兄弟姐妹哪不好,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你说了自家人坏话都会被人所不喜。”老太太这话也是说给其他姑娘们听的。

    老太太虽说会偏爱四姑娘一些,但该教育的时候不会因为顾及她脸面就不去做,丈夫是御史就更要以身作则,虽然她很少管事了,但威严还在,说出的话府上小辈们都得听。

    请完安,众人便离开了,小李氏有事走得快些,陶言真去花园散步了,她每天都会抽出很长时间散步,花园空气好景色也好,是她常去的地方。

    到的时候不巧,发现甄文泽也在,最近她见到他的次数很少,因为他一般都被禁在前院读他根本就入不了门的书,谁想今日他居然出来了,想来是那位先生有事没拘着他。

    甄文泽已经十六岁,个头长高了许多,因这两年花酒被控制住,身子硬朗了一些,不像陶言真刚穿来时底盘不稳,外表不再如以前那般张扬傲气,被拘得人沉郁了许多。

    “今日真是巧啊,四哥也在,你在做什么?辣手摧花不对呀。”陶言真看着甄文泽在无意识地揪花瓣,上前拨开他的手解救可怜的花。

    甄文泽被拘了小两年,变理智了点,知道每次与这个胞妹扛上都没有好下场,于是压下烦躁,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惹不起他还躲不起么,碰上她就没好事,赶紧走为上策。

    “本姑娘这么美貌如花,公子你怎么见着我就跑呢?”陶言真好久没见到甄文泽,此时见他看着与以往不同,就忍不住想逗逗他。

    “呸,就你这德行还美貌如花,别污辱如花了。”甄文泽极尽鄙夷地扫了陶言真一眼。

    “我们是双胞胎,我如果不美貌,你岂不是也好看不起来?”陶言真扯了一把甄文泽的袖子道,扯的力道不小心有点大,他胳膊露了出来,只见上面几道留着几道淡淡的疤痕,是鞭痕,她愣住了。

    甄文泽连忙用袖子将胳膊盖住,阴沉着脸:“别往我跟前儿凑了,你出嫁当日我保证不闹事不给你脸子看,好好地将你背出门送到花轿里行了吧?”

    说完后,也不等陶言真反应便匆匆忙忙离开了。

    陶言真望着甄文泽闷闷不乐的背影,心头难得地涌出一丝疑似为心疼的情绪,大约是他那句会好好背她出门的话打动了她,其实她并非有多讨厌他,只是为数不多的几次碰面都是掐架,他讨厌,于是她就反击,而此时他难得没欺负她,还说了句“人话”,令她一时间心软了软,双胞胎间兴许比普通亲兄妹更容易亲近。

    离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陶言真愈发不得闲了,嫁衣早就绣好了,她只是意思意思地绣了一对鸳鸯,剩下的都是别人绣的,凭着原身记忆绣工就一般,随着张嬷嬷学了点绣技依然水平有限,所有关于绣的东西大多是小李氏和丫头婆子们绣的。

    嫁妆还算丰厚,公中出了两千两银票,首饰、铺子、庄子都有一些,甄家并非很富裕的人家,田产铺子都不及京中其他显贵们多,赚钱的产业也不多,好在人口少,出嫁的孙女便不会因为数量多分的嫁妆少。

    剩下的是小李氏给准备的,给唯一的女儿备嫁妆当然很舍得,当初给甄桃嫒压箱底银子是一千两,给陶言真的是则是一万两,这虽是笔相当庞大的数目,但因为甄二老爷当知府,这些钱完全拿得出来,当然是偷偷摸摸拿,上房还有长房根本不知道他们有这么多钱。

    首饰、家具、布匹、古董字画、新裁做的四季新衣分别装了几大箱,田庄和铺子小李氏也挑了二房名下比较赚钱的给了陶言真,总之务必要让自己闺女风风光光地嫁人,嫁了人还不能因为手头紧受委屈。

    陶言真被小李氏叫过去说话,看到房内多了名眼生的丫环,十五六岁年纪,生得白白嫩嫩,脸较圆,模样比较耐看,胸大腰细屁股挺,身材丰满,按年长的人们来看这就是好生养的。

    小李氏让丫环见过了陶言真后便让她下去了,对着还迷糊的陶言真道:“你觉得兰俏她如何?”

    刚刚走出去的那个走路屁股都扭三扭的丫环叫兰俏啊,陶言真被小李氏这么一问,有些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心头有些犯堵,语气有些淡地道:“不怎么样。”

    “你这孩子。”小李氏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道,“这是娘为你准备的陪嫁丫头,今年十六,模样你也看了,长得一般,只是有一副讨男人喜欢的身材,好生养。你将她带过去,以后你身子不方便或是怀胎时将她给了姑爷,娘都考虑好了,她模样一般又不识字,人也称不上玲珑,光身材好能吸引男人一段时日,只要将男人留住不出去鬼混,或是不收别人送的心眼儿多的没边的妾氏就万事大吉了。而且她好生养,别人生的也是生,何不就让自己人生?还好控制。”

    陶言真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排斥道:“娘,我不带通房丫头出嫁,我的老公若有朝一日要出轨也绝不能是我自己送给他女人,让我亲手送女人给他睡,抱歉做不到。”

    “你这孩子不懂事,唉,咱们女人就可怜,娘年轻时也想丈夫只爱自己一个,你看看你爹……等你嫁了人后几年便清楚了,娘现在是吃亏在没有衷心美貌的陪嫁丫环,否则送个给你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得宠的都是他自己找的,一个比一个猴精不好控制,那兰俏卖身契在你手中,还怕她玩出花样来?再说她不聪明也玩不出花样儿来。”

    “娘你不要说啦,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到时我带去的陪嫁丫环谁若有别样心思我立刻发卖了她,我的男人只有我自己能用,从我嘴边抢食想得美啊!”陶言真看向被她的话气到的小李氏,连忙安抚,“娘您放心,先前我与那姓段的谈过,我说他如果婚后做不到不要别的女人就立刻退亲,他说他能做到我的要求不纳妾。”

    “什么?他说他不纳妾?”小李氏震惊了,呆愣好半天脸一板郑重道,“嫣儿,他骗你呢,真没想到姑爷他看着一表人才的居然还骗人!男人哪有不偷腥的,你还未过门,你们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他可能会为了你的一句话不纳妾?你听娘的,将兰俏带过去,随时准备开脸。”

    陶言真知道小李氏是为了她好,但要她亲手送女人给段如谨还不如杀了她,连忙拒绝:“就算他是骗人的我也不带人过去,若是他将妾领进门我就趁他不在将那妾发卖了,他若恼极了休掉我更好,正好我去庵堂里生活,不怕给娘家带来负担。若他真是君子能说到做到的话,我就更没必要带个准备随时爬上我丈夫床的女人。”

    “你、你真是……”

    “娘,这是我的选择,以后即便姓段的有了宠妾我也不会后悔,真有那一日我总不会让他好过的。那个兰俏就娘留着用吧,我是不会带走的。”陶言真很固执,认准的理谁劝也不行。

    小李氏气得不轻,总觉得女儿不听话会吃大亏,但看着陶言真固执冷淡的小脸,也做不到强塞女人给她,没好气地道:“算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管不了你了。”

    陶言真闻言欢呼一声,一把搂住小李氏的脖子撒娇:“娘您真好,嫣儿最喜欢娘了。”

    满肚子气都因女儿的撒娇卖好冲散了,小李氏眉眼瞬间变得柔和下来感叹:“女大不由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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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9-14 19:42:57
30姑娘上花轿


   临近出嫁,陶言真不能出门了,也开始不得闲,几乎每日大半的时间都被小李氏叫去传授这传授那的。

    新嫁娘要学的东西很多,如何孝敬伺候公婆,如何与妯娌相处,如何将大伯子、小叔子、大小姑子摆弄得好,如何去新的环境立威管好下人,如何管家掌管财务等等,这些每样都是一门很深的学问。

    其实这些学问小李氏学得都不好,因为没有好的老师教,好多是后天自己摸索的,但都进展有限,不过比起陶言真这个从来没有管过家没有与公婆、小叔子、小姑娘有过相处经验的菜鸟来说还是有资格作老师的。

    “嫁进婆家不比娘家,婆家人都要好好相处,否则受了委屈连想找个哭诉的人都没有,你丈夫也不会站在你这边的。”小李氏虽说很欣喜女儿嫁人,但有时一想到养这么大的闺女自此成了别人家的又会异常心酸。

    “知道,娘放心吧,我有分寸。”陶言真安抚小李氏。

    “唉,明日该陆续有人过来给你添妆了,今晚早点休息吧。”

    “知道了,娘。”

    同一时间,段府。

    “你只两个通房丫头,都送走做甚?一没将她们纳作妾氏二没有庶子女,留着她们谁敢说你的不是?新妇进门,若她们有幸能生下子女再抬为妾不是正好?”蒋氏对儿子婚前将伺候多年的通房送走感到不解,哪个世家子弟婚前不有通房的?婚前若纳了妾会被人嘲笑府上没规矩不像话,留着通房则没有人说什么。

    “娘,她们年纪也不小了,若有机会能嫁人我会出份嫁妆,若不想嫁人则留在庄子上养老。时间太久了,儿子对她们早就失了兴致,送走她们也是为她们好。”段如谨如此解释着,他没有将自己与陶言真的约定说出来,谎称是自己对通房没了兴趣,他可不想说了实话,结果导致新娘子还没进门就被母亲厌恶上,若真如此,婆媳关系僵起来可就家无宁日了。

    “你真是……”蒋氏不知道怎么说儿子好了,叹口气,“算了,你既然对她们没兴趣那就送走吧。”

    段如谨笑了笑没说话,这两个妾氏也在前世跟了他很多年,均生了庶子及庶女,前世妻妾相处融洽,没有像其它府那样女人们为了争宠不惜下毒残害对方,所以他的孩子都是平安顺利出生。

    这两个妾氏前世他还是比较喜欢的,对她们很好,只是在他生命垂危时她们都没有陪在他身边,而是怕他死了府中没有她们的立足之地,开始不停地讨好孟怡讨好孟家,在他与孟怡关系降至冰点时,他的两个妾氏都弃了他投奔孟怡,这令他相当失望,是以重生后虽留下了她们,但却不像上一世那样对她们那么宠爱,及至送走也没觉得有多不舍。

    段如谨之所以没有像正常男人那样拒绝陶言真当初的提议,与他前世的经历及不好色的性格都有关系,因为被妾氏忽略抛弃过所以对姨娘这种生物都潜意识很是排斥,再加上他本身于美色上就那么回事,所以很自然地就接受了陶言真相当荒谬的提议。

    转眼到了添妆的日子,这个日子于陶言真来说相当热闹。

    远的近的亲戚能来的大多都来给她添妆,京城中来往得较近的夫人们也来给她添妆,就连宫中珍妃都给她这个准侄媳妇添了几样很贵重的首饰及古玩字画。

    “我来给你添妆了。”魏风灵也来了,作为陶言真的好朋友,这么重要的日子自然不能少了她。

    “你太客气了。”陶言真笑着对一身利落衣裤走进屋中的魏风灵。

    魏风灵今年十八岁了,人愈发得干练爽朗,因这两年没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以她的大名在京中年轻男子们中很少有不知道的,就是因为知道她太厉害了,又“不安于室”,是以到了现在她都还没有许上人家。

    魏氏夫妇很急,但魏风灵于婚事根本不当回事,十八岁还未许配人家的姑娘基本都算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走到哪里都是被人笑的,偏她一点不引以为耻,觉得自己性子独立不适宜相夫教子,而且还觉得京中年轻男子大多以纨绔子弟小白脸居多,入得她眼的几乎就没有。

    “我家穷,金银珠宝我拿不出来,送给你一样特别的东西。”魏风灵在陶言真身边坐下,将缠在自己腰上的新制作出的三色牛皮小短鞭子解了下来,递过去道,“这是我找人做了很久才做好,不长又细致好看,打不听话的小妾最合适。”

    陶言真傻住了,接过大约一米长的小短鞭子呆愣道:“打小妾?”

    “当然,你又不像我整日出门,遇到坏人几率少,整面对的就婆家那些人,公婆是长辈你不能打,小妾通房就不是能听话的人,若她们敢背着你勾引段世子,你上去就抽她们一鞭子!”

    陶言真咽了咽口水:“太、太剽悍了吧?大家都是女人,抽坏了她们不好吧?”

    魏风灵恨铁不成钢,教训道:“她们都不听你话,不将你这个正经女人放在眼里了,想将你丈夫勾引跑,你还怕抽坏了她们?抽坏了活该!”

    “你误会我了,其实我觉得妾氏们不老实主要是因为男人不老实,打女人治标不治本,这鞭子应该抽在男人身上,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就该抽,抽得他这辈子举不起来就天下太平啦。”陶言真眯起眼阴笑着道。

    “什么、什么举不起来,他举不起来什么东西会天下太平?”魏风灵傻呆呆地问。

    “哎呀,纯洁的小姑娘问这个干什么,你只要知道男人被勾引走了不全是女人的错,是那男人的错,要抽就抽他。这鞭子送得好,我非常喜欢,一定宝贝地留起来,以后我老公若敢出轨,先抽得他断子绝孙然后和离当尼姑去。”陶言真珍而重之地将鞭子卷起收在一边,打算让下人尽快给她缝个小兜兜专门放它。

    她没信心段如谨会说到做到只有她一个女人,当时他不是说要她三年抱俩、五年抱三才就同意她的话吗?若她生不出那么多孩子来他不就有理由说因为你没做到所以我纳妾你管不着的话了吗?若有一日他真敢这么说,她就敢抽他,下半身管不住,那她不介意帮他彻底管好了!

    “我的天,嫣妹妹你好厉害,连丈夫都敢打?”魏风灵佩服至极地看着陶言真,哪怕她是吹牛,她也觉得敢吹这种牛的女人很了不起了。

    “小意思。”陶言真时不时地便摸一摸放在身边的小鞭子,边摸边想听说段如谨身手不错,她抽得着他吗?

    “你嫁了人也好,以后我去国公府不仅能见到你,连如丹妹妹也能见到了,多方便。”魏风灵对于比自己小两岁的朋友嫁人没有丝毫嫉妒羡慕之情,神经粗得要命。

    “呵呵,到时我们会时常向你下贴子的。”陶言真对于成亲仅是有一点点紧张,毕竟没有像其他女人那样到洞房才知道丈夫长什么样,而且她还有个关系不错的小姑子,到时不怕被穿小鞋。

    当天晚上,陶言真洗浴完准备睡觉时小李氏拿着一个被蓝绸包着的东西过来了。

    “娘。”

    “娘有事要跟你说。”小李氏来后将下人们都支了出去,坐在陶言真身边小心翼翼地拿开蓝绸,露出里面的一本小册子。

    陶言真一见心头一跳,她猜到这是什么了。

    “明日你就要嫁人了,这东西你今晚一定要看,现在就翻开看看,哪里不明白问我。”小李氏将小册子塞入陶言真手中。

    硬着头皮翻开小册子,里面果然是“妖精打架”,陶言真红着脸快速合上小册子,尴尬地道:“娘,我聪明着呢,一看就懂,不用向人请教。”

    “你再聪明还能明白这些事?”小李氏白了陶言真一眼,拿过小册子翻到第一页指图画旁边的小字道,“你看,这处都写着解释呢,你一定要认真看,否则明日洞房闹了笑话。”

    “是,我会认真看的,娘啊,您不要在一边看着我翻这东西啦。”陶言真推着小李氏催促她快去休息。

    小李氏无奈只得走了,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一定要仔细看小册子。

    “知道了,多么有趣的东西,正适合解闷儿,不好好看哪成。”陶言真笑着挥手道别。

    小李氏闻言脚下一踉啮差点儿跌倒,头一回听未出阁的姑娘家称春宫图是有趣的解闷儿东西,她这宝贝女儿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小册子里画着各种姿势,个别图画旁还有解说,看着各种喷鼻血,起初陶言真还看得高兴,后来看着看着不知不觉中便将里面交缠的一对人想像成段如谨和她……

    脸红心跳地将小册子包好放到箱子底压好,轻拍滚烫滚烫的脸警告自己要纯洁,不要想带有颜色的会带坏小孩儿的东西。

    添妆日过去,第二日便是往男方家送嫁妆顺便铺床之日。

    甄府给陶言真置备了六十六担嫁妆,各种值钱的嫁妆被浩浩荡荡地抬入了段家,这些嫁妆虽说比不上金枝玉叶们出嫁,但比起一般人家已经算很丰厚风光了。

    一切准备工作都已做好,只等着第二日成亲了。

    因半夜就要起来上妆,陶言真早早地便睡了,丫头婆子也早早休息。

    感觉没睡多会儿便被叫了起来,陶言真打着吹欠被丫环伺候着穿衣净脸,被扶到梳妆台前梳头时她还在眼皮子打架,不管是现代古代,结婚都要人命,结完婚下来都累得脱层皮。

    梳头、上妆折腾了近一个时辰,都弄完后天也蒙蒙亮了,陶言真顶着一脑袋沉重的首饰,穿着大红嫁衣坐在房内。

    “我饿了。”陶言真在肚子咕咕叫了第三回时忍不住道。

    “饿了先少吃一些点心,今日一天你少吃东西,水尽量不要喝。”小李氏在旁说道,新婚当日若新娘子总要出恭,会闹大笑话的。

    知道入乡要随俗,陶言真很听话,匆匆吃了几口点心垫了下肚子,然后只喝了一小口水润嗓子。

    没多会儿,外面便传来响亮的锣鼓声,下人过来传说迎亲的马上就到了。

    陶言真被领着前往上房,老太爷、老太太等人都在正厅等着,被人领着上前向他们拜别,然后被蒙上盖头送回房等新郎来接人。

    一盏茶的功夫,甄文泽过来了,闷声地道:“妹妹,我背你出门。”

    “好。”陶言真站起身,被人扶着趴在蹲在她身前的甄文泽背上。

    甄文泽这两年长高了,女色沾得少了,身上有几分力气,于是背起陶言真并没有觉得太费力。

    伏在甄文泽瘦瘦的背上,陶言真心中五味沉杂,不知是否是要嫁人就要成为别家人的原因,她居然觉得这个向来看不上眼的哥哥让她感觉到不舍了,她大婚之日,他老老实实地来背她出门,没有闹脾气拒背或是找她吵架已经是大大的进步了。

    快走到大门处时,听到他微微的气喘声,心中有些感动,双臂下意识地搂紧了甄文泽胳膊。

    “亲妹妹唉,你轻点勒吧。”甄文泽呲着牙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怒道。

    “哦哦,对不起。”陶言真连忙收敛力道,吐了吐舌头。

    一路被背到轿子旁,进轿子时陶言真听到了小李氏压抑的哭声,心中不好受,眼睛瞬间便红了,哽咽着对甄文泽说:“你以后多听娘话,要孝顺。”

    甄文泽强忍着暴走的怒火,不耐烦地低声斥:“知道了,要你啰嗦!”

    坐在轿内,陶言真吸了吸鼻子忍住夺眶的眼泪,又要换新环境生活了,她要打起精神来。

    有人喊了起轿后,陶言真便被人抬头一路左摇右晃地前往了段府,同样一身大红衣的段如谨风神俊郎地坐在花轿前的白马上精神逸逸地开路,引得一路上围观的女人们眼睛都舍不得移开。

    走了很久,花轿最终停在了段府正门前。

    “新娘子下轿。”随着一声高喊,陶言真出了轿门。

    马上就有喜婆领着陶言真走向正门,正门口摆着火盆,新媳妇进门跨火盆是这里的习俗。

    陶言真被喜婆领着跨过了火盆,然后一个红绸被塞入她的手中,红绸另一头被攥在修长有力的男子手中,那正是新郎官段如谨的手。

    段如谨引着陶言真一路走到喜堂,喜堂里坐满了宾客,都等着一对新人来呢。

    被喜娘引领着拜完了天地后,一对新人便被引着回了新房。

    进了新房,陶言真端坐在大红喜床上,段如谨将秤杆拿起,俊眸含着笑走到陶言真面前站住,手中的秤杆向着新娘子头上的红盖头挑去……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9-14 19:43:10
31 洞房花烛夜(上)


   陶言真坐在床上一动不敢动,视线透过大红盖头底部看到大红喜袍的男人站立在她面前,心陡然一阵紧张。

    眼前倏地一亮,盖头被挑起,只见一名修长挺拔的俊秀男子面含微笑站在身前,望着她的眼神都是温柔的,陶言真在这种目光注视下脸微微泛红,连忙低下头。

    新娘子妆容要浓,陶言真虽然争取了,但是依然画了个浓妆,将她原就娇艳的面颊画得极其艳丽,在她自己眼中这样的妆看着像是女妖精,但在在场的人眼中则是各种惊艳,包括新郎官段如谨。

    “新娘子真美,与新郎官简直男才女貌,天生一对。”喜娘笑着说吉祥话。

    “累不累?”段如谨开口问道。

    陶言真知道这是在问她,虽然她累得要死,极其想趴床上睡一觉,但知此时不是说真话的时候,依旧低垂着头微微摇头:“不累。”

    “一会儿你先吃些点心,若是累了就躺下先休息。”段如谨很体贴,成过一次亲,他比头一回拜堂的毛头小子有经验多了。

    “嗯。”陶言真乖乖地点头,一副很听话的样子。

    喜娘没让他们一直说话,让段如谨坐在陶言真身边,往他们身后的床上洒了些花生、枣子、莲子等物,随后便拿着小剪子将两个新人的头发各剪下一小点,两束头发缠在一起郑重放好。

    陶言真知道这是结发为夫妻的意思,感觉着身边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热度,心头微微有些异样,这个男人已经是自己丈夫了,是世上最亲密的人,只是不知这个最亲密的人以后除了她外还有没有其他“亲密的人”?

    虽知大婚之夜就有这想法很煞风景,但陶言真就是忍不住胡思乱想,俗话说得好,越是好看的男人越靠不住,这段如谨何止是长得好看,其它硬件条件都好,所以他应该是最不容易令妻子有安全感的那一个。

    段如谨看着小妻子一反常态,开始走斯文腼腆路线,黑眸染笑,接过喜娘端来的两个酒杯,将一杯递给陶言真。

    陶言真接过酒杯,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与段如谨交替胳膊喝了交杯酒。

    如此算是礼成,喜娘带着丫环们出去了,屋内暂时只有新郎新娘两人。

    只剩两人时,陶言真身体蓦地放松,轻呼一口气:“头好沉,请问我可以将戴的东西都摘了吗?”

    这样才正常,段如谨眼睛牢牢锁定“原型毕露”的陶言真,点头轻笑:“可以,为夫来帮你摘。”

    “为夫”两个字听着感觉相当肉麻,陶言真在心底鄙夷了一下很快便适应新身份的段如谨,抬手要摘头上的首饰时手不小心碰到了一只很大很男性化的手。

    下意识想要缩回来,结果对方反应更快,瞬间,柔夷便被泛着温热的大手握住。

    “放手。”陶言真抽了抽手没成功,嗔了段如谨一眼。

    段如谨攥着陶言真的手把玩了一番,捏了捏她手掌心,随后不舍地放开,转去帮陶言真摘头上的重物。

    几乎是刚摘完,外头就传来下人通报声:“爷,外头等您入席呢。”

    新郎官新婚当日是要陪客人吃酒的,段如谨闻言看了身侧陶言真一眼,轻轻揽住佳人垂首在她桃腮上留下一吻再次嘱咐道:“我先出去,一会儿你先吃点东西,若晚了我还没回来你就先睡。”

    “好的,你少喝点酒。”陶言真摸了摸被亲的地方不太自在地嘱咐。

    段如谨看着明显害羞了的小妻子,促狭一笑,贴近陶言真耳边轻声道:“放心,为夫有分寸,定不会误了娘子你的洞房花烛夜。”

    陶言真杏目圆睁,嗔怒:“胡说什么呢?不正经的,还不赶紧出去!”

    “哈哈。”段如谨心情大好地笑着出了房门。

    段如谨出去后,丫环们都进喜房伺候陶言真。

    脸上粉太多,段如谨还真亲得下去,陶言真擦了擦发烫的脸吩咐道:“我先洗把脸。”

    不一会儿功夫,温水端上来,青山伺候着陶言真洗濑完毕。

    这次陪嫁过来的大丫环就青山和绿水,二等三等丫环也有好几个,都在院子里伺候,能自由进出陶言真房间的只这两个大丫环。

    洗完脸觉得舒服多了,将虽很华丽漂亮的喜服也脱了下来小心叠放,陶言真肚子早饿了,迫不及待地坐下快速吃起房内早准备好的饭食来。

    饭食准备得很精致清淡,味道相当好,莲子粥,红枣糕,还有饺子,几样清爽可口的小菜,陶言真吃得很开心。

    用完饭天刚擦黑,段如谨回来肯定会很晚,陶言真不打算难为自己,让下人将饭菜端下去后便脱了鞋子躺上已经将枣子等物清理干净的柔软大床上。

    大红的喜被喜褥床单等均是大红色,连床账都特地换上个红色的应景。

    喜房很宽敞,墙上贴着大大的红喜字,有张新打造出来的梳妆台,这个是甄家给她陪送的,喜房中的摆设有些是她的陪嫁的东西,除了梳妆台,还有古董字画等物,这样很好,看到熟悉的东西她心情放松,更有利于她适应新环境,甚至是新家庭。

    原本打算眯一会儿的陶言真因起太早,又坐了大半日轿子,又累又乏,躺进舒服的床铺不一会儿便睡着了,睡得相当沉,连段如谨回来了都不知道。

    段如谨回来得不算太晚,他有两个弟弟,让他们帮着挡酒,自己喝了些酒后便装醉被下人扶了回来。

    回了喜房见陶言真睡得正香,段如谨让丫环打了水来后轻手轻脚地洗漱好便让她们下去了。

    脱去喜袍,将里面的衣服也脱掉,只差一件中衣上了床,今日他也很累,只是因正年轻又有练武底子,是以不会像陶言真这样累得蒙头大睡。

    “新娘子,你夫君回来了。”段如谨躺在陶言真身侧,用手刮了下她的鼻子轻声道。

    陶言真没有醒,鼻子被骚扰了,梦中的她皱了下眉头果断翻身背对着段如谨继续睡。

    段如谨见状轻笑,见她又困成这样他不忍心此时叫醒她,只是今晚是洞房花烛夜,若什么也不干就这样睡过去太不像话,何况他并不想错过这辈子的新婚之夜,尤其看着小妻子睡得香甜粉嫩嫩的脸蛋,他就更忍不住想做点会吵醒她的事。

    睡梦中最烦的就是有人打扰,沉浸在美梦中不可自拔的陶言真感觉总有人骚扰她,在她身上摸来摸去的,最终在后背被一只大掌托起时忍无可忍的她闭着眼一巴掌向前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响,在安静的喜房中显得那么清晰。

    感觉不对,陶言真登时便将酸沉的眼睛睁开,视线对上给她脱衣服脱到一半正呆愣地看着自己的男人,所有困意立时飞走。

    天啊,她刚刚是不是打了他一下?回想了一下前一刻的手感,好像是打到了他的嘴上?

    “呃,我、我做梦梦到了打蚊子……”陶言真尴尬不已地小声道。

    段如谨目光凉凉地盯了陶言真一会儿,然后眯起眸手上动作加快,瞬间便将陶言真脱得只剩下一件肚兜和一件亵裤。

    陶言真傻了,这男人脱衣服要不要这么迅速啊!

    “你、你……”陶言真低头看向布片遮不住多少肉的自己,惊呼地双手护胸,身体往后缩。

    “娘子大人既然这般精神,给为夫这么大的‘惊喜’,那么不礼尚往来一下岂不是显得为夫太不懂礼术了?”段如谨笑得很英俊潇洒,好看极了,但看在陶言真眼中却感觉各种阴森恐怖。

    “我真不是故意打你的,我道歉好不?”陶言真平时不见得会怕段如谨,但此时是在床上,尤其自己基本等于脱得光光的情况下,底气早跑得没影了。

    “不用道歉,让为夫‘打’回来就是了。”段如谨说完长臂一伸,将躲得远远的陶言真拉到胸前紧紧抱住。

    身体猛然贴在一个强健有力、身上散发着清新男人体息的怀抱里,陶言真吓得一动不敢动,哭丧着脸:“你是说笑的吧?堂堂段世子是不可能打女人的吧?”

    “谁说的?我打的就是女人!”段如谨温香软玉抱满怀,体内立时传来骚动,垂眸看着小妻子红润的嘴唇,眼神一暗立刻便吻了上去。

    “呜。”嘴巴被堵住,陶言真下意识地就想躲,但后脑勺被男人的大掌固定住,腰也被他另一只手拖住,根本动弹不得,嘴唇被咬了一口,刚要张嘴呼痛,对方滑腻霸道的舌以不可抵挡之势强行遛进嘴中。

    段如谨原只是想小小教训一下陶言真,只是谁想抱着半X裸美人又尝到她唇间滋味后便一发不可收拾,闭上眼用唇舌细细品尝着她口中甜美的汁液,将她口中每一寸都吮过后便一扫先前的试探,吻便像狂风暴雨般铺天盖地袭来。

    陶言真晕乎了,她前世不是没被男人吻过,更亲密的事都做过,只是此时被段如谨强势的偷袭害得气都喘不过来,他唇舌的火热令她招架不住。

    吻了很久,感觉到怀中人呼吸困难,小粉拳正急得下捶他腰,段如谨理智回笼一些后恋恋不舍地松开陶言真的唇。

    大口大口地喘气,陶言真身子都软了,毫无力气地趴在段如谨怀中,小脸因激情喾着诱人的红晕,红唇微肿,透着被爱抚过的暧昧水润光泽,诱惑力十足。

    “娘子,我们歇下吧。”段如谨火热的黑眸片刻都舍不得自陶言真此时娇丽非常的脸蛋上移开,慢慢地将怀中身体软得一塌糊涂的女人平放在床上,然后拉下床幔,身体覆了上去。

    想到将会发生的事,陶言真心跳愈发快了,不知是紧张还是因刚刚的吻,感觉口干舌燥的,僵着身子不敢乱动。

    “放轻松,我又不会吃了你。”段如谨大掌在身上僵硬的娇躯上来回移动,试图以按摩来令她放松,嘴巴也没闲着,顺着陶言真的脑门、鼻子、唇一路往下吻,最终停留在她优美的锁骨上吮吻起来。

    不得不说段如谨的技术很好,陶言真很快便化成一汪春水,身体下意识地向段如谨贴过去,水眸雾蒙蒙的,理智飞走了不少,不知怎的突然想起穿越前看过的狗血小说,声音软软甜腻地问出个超级雷人的话:“你不是该说句‘娘子你好美’吗?”

    话一说完陶言真想死的心都有了,脸爆红,两手瞬间便将脸捂上了。

    狗血小说害死人,都怪他将她弄得魂飞了七七八八,问出这等糗死人的话,恼羞成怒娇斥:“你滚开!”

    “呵呵。”段如谨闷笑声在陶言真脖颈处传来,伸手将她捂脸的手拉下来,抬头拿鼻子轻轻碰了她小巧精致的鼻头,眉眼含笑戏谑,“娘子你好美,令为夫着迷若狂。如此,娘子满意否?”

    陶言真大怒,抬手就要打过去,结果手臂被对方擒住,随后细细碎碎的吻自她手腕处一点点往下吻,麻麻痒痒的感觉袭遍全身,忍不住嘤咛出声。

    女子第一次会痛,段如谨不想陶言真新婚夜受太多委屈,即便此时他忍得很难受依然要将前戏做足。

    一只手自肚兜底伸进去罩住了绵软挺俏的美好,手感出奇好,段如谨另一只手也伸了进去,嘴唇再次封住陶言真的唇进行第二轮疯狂肆虐。

    两人的唇分开时,陶言真北都找不着了,媚眼如丝地看着段如谨,轻喘不已。

    段如谨两手过足了瘾,忍着即将暴走的欲望一把将陶言真的肚兜解开扔到地上,瞬间两团形状美好的挺俏映入眼帘。

    美人的肌肤有如上等的羊脂白玉,在他的注视下,两颗红玫仿佛有了自己意识般颤微微地逐渐挺起,强烈的视线冲击令他呼吸一滞……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9-14 19:43:26
32 洞房花烛夜(下)


   陶言真随了小李氏的相貌,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脸上属白里透红的健康漂亮肤色,而身上则是白皙光滑,触手如上等丝绸般令人爱不释手。

    虽说这副身体才十六岁出头,但发育得很不错,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细的地方绝对细,胸型又漂亮,此时因为动情胸前的挺起更是如花瓣般绽放,长发散落在大红床铺,黑如墨的发丝衬着白玉般的肌肤,强烈的视觉冲击令见者晕眩,此时的陶言真美得惊心动魄。

    作为天下间唯一有权利能看又能摸的段如谨,只觉此时无论是视觉还是触觉都得到了无比的享受,小妻子身上散发的淡淡体香也满足了他的嗅觉。

    “你真美!”不同于前一刻的调侃,这次的段如谨是自心底发出的感叹,这般美如妖精的妻子在新婚夜给了他极大的惊喜。

    理智所剩无几,段如谨不再折磨自己,埋首进诱人的双峰间细细品尝啃、咬起来。

    “啊……”陶言真感觉一股电流自某尖端迅速流窜全身,双手难耐地揪住段如谨的头发,两手忙乱地不知是要压着他的头令他的吻更深些还是要推开他,两只纤巧白玉般的脚指因兴奋蜷缩起来。

    段如谨品尝完这边就移到另外一边,每一边都能给他带来不同的体验,手也没闲着,一手轻揉被他的唇舌滋润过的一边柔软,另一只手将她的亵裤脱下,沿着细滑的腿摸向隐藏在丛中的神秘地带。

    陶言真迷乱中隐约感觉到有“异物”入侵,下意识地夹起腿,谁料对方过于强势狡猾,那“异物”在她敏感娇嫩的大腿里侧一捏,她一哆嗦,那东西便趁机侵入最为私密敏感地带。

    “坏、坏蛋!”感觉出那是男人的手,陶言真眉眼含春,声音仿佛软得跟棉花般嗔怪道。

    “更坏的事为夫还没做呢。”段如谨眸色更浓,眸里隐含的压抑快要爆发开来,一把抓在自己头发上肆虐的纤细小手,引导其握住自己身上正叫嚣的火热上。

    又烫又大的还在跳动的东西,陶言真眼睛瞬间瞪大,脸更红了,看着一副眼中流露得逞模样的段如谨,想到自己一直被他“欺负”,不服气之下咬了咬牙,另一只手也握过去,用力地在热烫之物的顶端一捏。

    “嗯。”段如谨僵着身子闷哼一声,大滴的汗自额头上滑落,哑着嗓子在陶言真胸前掐了一把,“娘子你轻点捏,捏坏了你这辈子就没‘性福’可言了。”

    陶言真被调、戏得面红耳赤,但做也是做了,再装矜持就矫情了,于是轻哼一声两只手放松力道安抚“受了伤”的某物,待段如谨眉头松开后适当加重力道去套玩,只是在感觉手中的东西越来越烫且越来越粗后动作不由得慢下来,她害怕了,自己这副身子还未成年啊,受得了吗?

    感觉到对方在打退堂鼓,段如谨自然不给她这个机会,果断将两条长健的腿挤进陶言真腿间,将两条细滑触感极好的腿圈在自己腰上,手指探了探见小妻子那处已经湿润,于是不再犹豫,将自己忍了许多已经忍不下去的硬挺对准花谷入口向里戳。

    一阵痛意传来,陶言真下意识地手底着段如谨的胸膛往外推:“疼。”

    “过会儿就不疼了,乖。”段如谨继续在窄小的入口探路,手在她纤腰处揉按着企图令她放松身体。

    陶言真知道这种疼痛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见段如谨没有鲁莽地不顾她意愿强行进入,而是小心翼翼地帮她适应,感激他的体贴,于是一咬牙闭上眼豁出去道:“早死早拖生,来吧!”

    只听……

    “嗯。”

    “啊。”

    两人同时传来一享受一痛苦的声音,每人还带有微微的细喘。

    “疼了吧?”段如谨略带心疼地在陶言真敏感地带揉抚,埋身在她体内暂时不敢动,无奈地舔了舔她挤出来的眼泪。

    膜都破了,能不疼吗?陶言真掉了两滴泪,感觉没有她想象的疼便没有再掉金豆子,轻轻呼出一口气,早死早拖生,这下最难的一步迈出了,后面该好多了。

    她该庆幸段如谨经验丰富前戏做足,令她关键时刻没有那么疼吗?

    “你太冲动了,交给我来就好,偏自己逞能。”段如谨眉眼带笑数落人,想到刚刚她握住他的硬处挺腰的刺激画面,心惊之下又隐隐发热。

    陶言真没力气再折腾了,感觉体内痛意略减空虚感渐强时,便揽住段如谨脖子,双腿环住他劲瘦的腰开始吻他的脸。

    看这表现便知她适应了,段如谨心中一喜,再不强忍着,开始一点点动起来,起初还体贴地注意着陶言真的表情,到后来波涛汹涌的欲望将他淹没,再顾不得去注意身下人的感觉,加大力道与速度律X动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绚烂之后陶言真感觉自己从云端回到了地面。

    浑身无力、香汗漓淋地躺在床上,身体还沉浸在前一刻的激X情之中微微颤抖,双眼迷离。

    餍足的段如谨侧身躺在陶言真身侧,一手支着下巴欣赏着陶言真□之后散发迷人光晕的脸蛋,一手在她的身上游移着。

    好一会儿,陶言真缓和了,转头看到段如谨亮中带笑的黑眸,脸一红,嗔怒:“看什么?还不去准备热水,身上难受死了。”

    段如谨手指在她嘴唇上捏了捏,带有磁性的声音含笑道:“娘子火热主动的一幕将为夫迷得魂都丢了大半,以后再亲热时还由你主动如何?”

    轰的一下,陶言真恼羞成怒,反击:“还不是因为你磨磨蹭蹭,早做早完事。”

    “……”好吧,为她着想反到被嫌弃了,段如谨大度地叹了口气安抚,“娘子莫气,为夫以后定速度‘入巷’,不让娘子等急了可好?”

    陶言真磨牙,鄙夷道:“平时瞧着你文质彬彬很君子的模样,怎的一上了床就无赖成这样?活脱脱一个臭流氓!”

    “对自己媳妇儿流氓天经地义,好了,看你有力气骂人是缓过来了,我去吩咐丫环备水。”段如谨起身去穿衣服。

    陶言真之前因睡得迷糊,后又被他挑逗得意乱情迷,于是都没仔细看过他的身材,此时他一起身穿衣,从他背对她的角度看去发现他到是有个好身材,宽背窄腰,标准的倒三角标准身材,看着瘦实则动作间隐有肌肉浮现,两条硕长强健的腿,待他转过身后两腿间……

    “娘子看为夫的裸身看得口干舌燥了?”段如谨披好外袍好笑地看着正盯着自己身材咽口水的陶言真调侃道。

    陶言真连忙移开眼,稳下跳动有些快的心跳,哼道:“一身的毛,有什么好看,还不如看我自己养眼。”

    瞧着锦被下隐约露出的白色肌肤,段如谨喉咙滚动了下,强行别开眼没有反驳她的话,她的身材确实很有酱令男人疯狂。

    没再斗嘴,段如谨出去对在外面守夜的婆子吩咐了声便回了房间。

    不一会儿功夫,丫环们便目不斜视地陆续进来往屋内屏风后的浴桶里注入热水,随后又快速退了下去。

    “我们洗澡去。”段如谨掀开锦被,将赤条条的陶言真抱起,两眼欣赏地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后好心情地去了屏风后。

    欢爱过后身上很不自在,此时一泡进温热的水中陶言真舒服得眯起眼,对脱掉外衣走过来的男人道:“我先洗,你出去等会儿。”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一起洗省时省力。”段如谨厚脸皮地在陶言真不满的瞪视下跨进有限的浴桶中打算洗鸳鸯浴。

    拍开某只袭胸的狼爪,陶言真双手环住胸斥道:“我身上不舒服,夫君大人你就老实洗澡可好?”

    段如谨是个体贴的男人,听陶言真这么说便歇了来第二回的念头,遗憾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明日再战,为夫帮你擦洗,保证不会做进一步的事如何?”

    没等陶言真同意,段如谨手臂一伸拉过躲闪的陶言真,大手在她周身按揉,看似是猛吃豆腐,实则是在她可能酸痛的地方有规律地按摩,这本事是前世自某位高人处学来的,能令房事后疲惫酸痛的女子解乏。

    段如谨的手法很好,陶言真没被捏几下就变得贼老实,然后再几下子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就在浴桶里靠在段如谨怀中沉沉睡去。

    小妻子睡着了,段如谨轻手轻脚给自己和她洗干净后抱着她出浴桶,身上水渍擦干净了就回了床上,一整日两人都累坏了,搂着香香软软的新婚妻子闭上眼一同睡去。

    一夜无梦,再睁眼时天已经大亮。

    陶言真睡了个香香的觉精神头很好,醒来后见天亮了立刻坐起身要穿衣服。

    段如谨也醒了,看着手忙脚乱穿衣服的陶言真道:“别急,天色还早。”

    “不早了,公婆都已经在上房等着我们了吧。”新婚第一日要给公婆敬茶,作为进门刚一天的新媳妇,敬茶可是大事。

    “爹娘都是开明之人,知道我们昨晚洞房花烛夜,太早会起不来。”段如谨也慢悠悠地起了床,没有叫丫环进来服侍,与陶言真一起自己穿衣服。

    衣服穿好了,陶言真便将丫环们叫起来伺候洗漱,原以为下地时自己会两腿酸软走路别扭,谁想下了地后发现自己与平时没多大差别,只腿间有一点点酸疼,两腿并无异样,别说走路,就是让她做套广播体操或小步跑几下都没问题。

    “怪哉。”

    “怪什么?”

    “没什么。”陶言真看了段如谨一眼,神色有些不自然,她哪可能告诉他是自己“天赋异禀”,明明晚上完事后还酸软疼痛,甚至泡澡时都疲累得睡过去,谁想一宿过后就像她没有与男人翻云覆雨般,居然半点事都没有。

    段如谨头脑好使,见陶言真东走一步西走两步地试探,便明白她疑惑什么了,抿唇一笑,不打算告诉她真相,就让她自己去想吧。

    青山绿水进来了,一同进来的还有两名面容娇好的丫环,是原本在段如谨房中伺候的一等丫环。

    “你们见一见新夫人吧。”段如谨对两名丫环道。

    此两名丫环均十五岁左右,名字比青山绿水好听多了,分别叫烟雪和雾梅,前者身形高挑爱笑,后者不及前者高,但身材□很有女人味,总之各有各的特色。

    青山绿山眼角扫着比她们美丽很多的丫环,心底酸酸的,在甄府二房,她们的样貌并不算差的,因为小李氏身边的丫环都一个赛一个的丑,而来到段家后,她们发现就没有长得丑的丫头,个个都好看,最差的都能称得上清秀佳人,想不令她们自惭形秽都难。

    “奴婢烟雪、雾梅给世子夫人请安。”两个丫头给陶言真跪下问安。

    “起来吧。”陶言真将准备好的两个寒着小银锭子的荷包给了她们一人一个,段如谨的大丫环不同于普通丫头,见面礼不能太寒酸。

    “谢谢夫人。”两名丫头没有推辞,接过荷包站起来。

    陶言真眼尖注意到此二人起身时眼角扫过段如谨纷纷面颊含春,而在看她时则有着控制不住的羡慕。

    都正值芳龄,伺候着美男主子能守得住心才怪,都怪段如谨这个骚包,陶言真趁丫环们不注意狠狠剐了段如谨一眼。

    段如谨莫名其妙地摸了摸鼻梁,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陶言真了,轻轻笑了笑,大人有大量没有与陶言真一般见识。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通报,是蒋氏身边的婆子赵嬷嬷来了。

    “给世子爷、世子夫人请安。”赵嬷嬷进门后笑着给两位主子见礼,然后便带着丫环去了喜床处拿白绸。

    陶言真感觉尴尬,古代这习俗真让人无语,新婚一大早还要取白绸验贞洁的。

    将白绸叠好放进盒子里,赵嬷嬷等人迅速离去。

    赵嬷嬷来取白绸,说明国公爷夫妇已经准备好了,众人不敢再耽搁,打水的、递手巾的、帮梳头帮化妆的,几名丫环各做各的,伺候着陶言真及段如谨梳洗打扮好。

    烟雪与雾梅很想去伺候段如谨,但也知此时女主子进门,她们要讨好新夫人要紧,只得老老实实地围着陶言真打转。

    都准备好后,段如谨便带着陶言真出了喜房去上房给国公夫妇请安了。

    一出了房门,院里的丫头婆子们便都来给陶言真见礼。

    出了院门往上房走时,路上遇到的下人们都会上前行礼,见到段如谨体贴地走在新夫人身边,时不时地嘘寒问暖一番,每当望向新夫人时他们世子爷眼中便流露出温柔。

    能在国公府上当下人的个个是人精,看段如谨这番表现便知他们世子夫人很讨世子爷欢心,于是心底不敢小看了这位世子夫人。

    段如谨与陶言真去上房正厅时,安国公与蒋氏坐在主座上等着他们小两口呢,不仅他们,段如谨的一名嫡亲弟弟还有一名庶弟也在。

    段如丹也是刚来,看到大哥带着新嫂嫂进门,脸上立刻露出欢喜的笑容,长嫂是与自己很合得来的好友,没什么比这点更令人高兴的了。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9-14 19:43:41
33 新婚请安日


   国公爷还是如以前那般一脸威严,蒋氏依然妆容精致,气质高贵,两人一英武一美丽,眼神交流间不经意间流露的情谊与尊重说明夫妻二人很有感情。

    有婆子立刻将蒲团放到陶言真面前,这是用来跪下敬茶的。

    段如谨与陶言真并排跪下,婆子端着茶过来,陶言真随着婆子先跪到安国公面前,端过茶杯恭敬地举过头顶朗声道:“媳妇给公爹敬茶。”

    安国公长着一张严肃的脸,不说话的时候表情显得更为严肃,“嗯”了一声接过茶意思地饮了一口后将茶杯放在一旁,示意身后婆子给红包。

    接过红包,陶言真道了声谢,然后起身来到蒋氏身前跪下拿过新的茶杯高举头顶朗声道:“媳妇给母亲敬茶。”

    蒋氏看了看陶言真,又扫了眼正讨好地对自己笑的儿子,心底叹口气接过茶饮了一口,同样自婆子手中接过红包赏了新媳妇。

    敬过公婆,要认识小叔子和小姑子。

    陶言真起身后由段如谨带着,两人挨着坐在蒋氏左手侧前两把座位处,原本就站着的辈份小的哥几个挨年龄依次给陶言真见礼。

    段如谨嫡亲弟弟今年十七岁,前两年没有在京城,因学问不及长兄,对文兴趣不大,对武学很有兴趣,于是在开明的国公夫妇允许下随着武学师父在外历练,这也是为何陶言真没见过这位小叔子的原因。

    “这是二弟如琅,上个月才回来,你还没有见过。”段如谨轻声对陶言真介绍。

    “见过大嫂。”与段如谨一般高,皮肤黝黑,模样更像安国公的段如琅对着陶言真弯腰作了个揖。

    陶言真连忙起身回了一个半礼,道:“二叔多礼了。”

    礼物早就准备好了,陶言真自丫环手中接过红包给了段如琅。

    见完二叔子,就要见三叔子,安国公并非好色之人,总共一妻两妾,正妻生有两子一女,其中一妾生有一子,另一妾至今未有子女,因此段府人口很简单,是京城难得宅子里阴私较少的人家。

    段家三爷今年同十七岁,比二爷只少两个月,长得斯斯文文,很爱笑,模样俊秀,长得更像他姨娘一些,文不成武不就,但在商业上很有头脑,才十七岁就将安国公扔给他玩的几家毫不赚钱的店铺打理得不但盈了利,甚至还有赚大钱的趋势。

    “这是三弟如曦,平日里大多时间都在铺子里。”段如谨在望向庶弟时,眼底笑意多了些。

    “见过大嫂。”段如曦像他二哥那般向陶言真弯腰作了个揖,虽是庶子,但由于府上主子少,又因自身能赚钱,不用巴巴地指望府上施舍银子花,是以段家三爷从来都没有一般庶子惯有的自卑或是小心谨慎,言行举止不熟悉的人看了都会以为他是大家的嫡子。

    陶言真回了个半礼,也送了个荷包,许是因为成了夫妻对段如谨有了点子默契,在介绍老三时他握自己胳膊的力道有变,侧过头去看了下见他眉眼间的笑浓了些,压下疑惑打算以后有机会再详问。

    见完两位小叔子便去见小姑子段如丹,面对段如丹时陶言真自在了许多,脸上挂起轻松的笑。

    “美貌可爱的小姑子如丹给大嫂见礼。”段如丹对陶言真眨了眨眼,然后学着两位兄长那样作了个不伦不类的揖。

    “咳。”段如谨咳了下板起脸瞪耍宝的妹妹。

    “如丹!”蒋氏斥了声。

    段如丹吐了吐舌头,收起玩笑之心两手放在身子一侧屈膝半蹲行了个礼道:“如丹给大嫂见礼,祝大嫂与大哥合合美美,恩爱一辈子。”

    段如谨闻言笑了,显然对自家妹妹说的话很满意。

    陶言真也笑了,背对着众人嗔了段如丹一眼道:“如丹越来越美丽了,来,给你的红包。”

    段如丹连忙接过笑嘻嘻地道谢,盘算着一会儿找这位大嫂玩去。

    敬完茶,与同辈们也见完了礼,陶言真要伺候着公婆用早饭,结果两位长辈还算体贴,称她昨日累了一天,今日就免她立规矩了,让回房休息,等回门之后开始再每日早上立规矩。

    陶言真心下一松,一大早折腾下来早饿了,不用站着伺候别人吃早饭真是太好了,谢过公婆后就随着段如谨离开上房正厅。

    段如谨因为新婚不用去当值,陪陶言真回新房用早餐。

    大厨房得了令早将给世子及世子夫人的饭准备好,陆续端了过来。

    早饭比较清淡,但很精致,种类繁多,南瓜小米粥、八宝莲子粥、奶黄包、素三鲜馅小包子及几样可口小凉菜。

    “多吃点,昨晚你累坏了。”将要伺候的丫环支了出去,段如谨对陶言真笑道。

    这话说得……陶言真剐了大早上起来就不正经的男人一眼,吃起他夹过来的包子及菜,昨晚她是累了,感觉得出他没有太过尽兴,因为顾及着她是初次他没敢太折腾她,总的来说还算是体贴的男人,他给予她一份体贴,她便会给他相应的尊重。

    吃饱了,陶言真不能闲着,还要认识下院子里伺候的下人们,见段如谨主动配合一路陪同,满意地笑着夸赞:“夫君你真好。”

    “应该做的。”段如谨笑着捏了捏陶言真的手心,见小妻子脸红润润的,比昨日之前更具几分女人妩媚之美,心下一动,俯身在其耳旁低声道,“白日为夫多多体贴些,晚上娘子记得要用热情来回报。”

    “不正经!”陶言真拿眼角嗔了段如谨一眼,这一眼极其妩媚勾人。

    段如谨眸色一暗,在那能勾人心魂的眼角亲了亲,笃定地道:“其实娘子你也不正经,于是你并不讨厌为夫的不正经。”

    陶言真立刻就“不正经”地翻了个白眼,在他胳膊上用力掐了下道:“老公你太聪明了,一下子就看清了我的本质。”

    “为何要叫我老公?”段如谨大方地让她掐,眉头都没皱一下。

    “老公亲近,以后我就叫你老公,你可以叫我娘子也可以叫我老婆,当然只限在私底下。”陶言真觉得娘子夫君这等称呼别扭,还是老公老婆亲切自然多了。

    “好吧,老婆你喜欢,那老公以后就这么叫你。”段如谨从善如流改了称呼,小妻子有意思的很,并不像大家闺秀那般一板一眼地做事说话,相处起来很容易心情好。

    陶言真嘴角微翘,不管以后这个老公怎么样,目前看来还是很可爱的,不仅如此还很赏心悦目,面对可爱逗趣的大帅哥心情自然而然便会大好。

    段如谨院子中伺候的人都在院子里站好了,陶言真出去时看到的就是以管家为首约三十多个下人。

    “奴才、奴婢见过世子、世子夫人。”下人们见陶言真出来连忙下跪磕头见过新夫人。

    陶言真没立刻让他们起来,在丫环端来的椅子上坐下打量这些下人们,好一会儿后才让他们起来。

    段家的管家五十多岁,对国公府很是衷心的一个人,婆娘孩子都在段家干活,今日也过来见见新夫人。

    段如谨有位奶娘,四十多岁,姓王,就在院子里管着一干丫头婆子,长得圆圆滚滚的,陶言真让起身后她的眼睛就一直在新夫人身上打量。

    “我呢,新嫁到段家,什么都不懂,好多事得请教各位,希望大家多担待。”陶言真淡笑着看着众人道。

    “世子夫人有事尽管吩咐下人去办,国公府并非一般人家管得宽松,若有下人不长眼敢以下犯上,怒大欺主的话,是要立刻打死的。”管家朗声说道,这话说的不仅是要宽陶言真的心,同样也是震慑下头人不要因为世子夫人年轻就抱有怠慢或不该有的想法。

    陶言真听懂了管家的用心,笑意浓了些道:“以后还要管家先生您多担待些,有管家上的问题我都去请教您。”

    “不敢不敢,有事世子夫人只管吩咐就好。”管家谦逊地道。

    老管家地位高但并没有倚老卖老,反到对自己颇为尊重,这点令陶言真很满意,通过下人的素质就能看出整个府的风气,想来国公府还是很重视下人们的作风。

    见了下人,说了些话后,陶言真便让管事婆子将账本拿来,段家的管家权在蒋氏手中,她也没兴趣去争,身为段如谨的正妻,他们院中的管理权就躲不掉了。

    没多会儿功夫,厚厚的账本便拿了来,陶言真没想一天就看完,正式接手院子里的管事权利得费几日功夫,国公府整体下人们素质高,不代表所有下人都这般,总会有个别不是东西的,不知道他们院中有几个这样的人。

    临近中午时,段如丹来了,称是来嫂子房里蹭饭的。

    “大哥,大嫂都欢迎我来蹭饭,你怎么皱眉头?”段如丹不满意自家兄长不欢迎自己,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电灯泡。

    “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你也好意思?我正与你大嫂培养夫妻关系呢。”段如谨当着妹妹的面握着陶言真的手道。

    “那我也与大嫂培养姑嫂关系呢。”段如丹握住陶言真的另外一只手道。

    看着两兄妹大眼瞪小眼,陶言真噗嗤一声笑了,羡慕地道:“你们兄妹的关系真好,不要当着我的面秀兄妹情深,不厚道。”

    想到甄家二房两位爷,两兄妹均以同情的目光望向陶言真。

    “别这么看我,好像我多可怜似的。”陶言真瞪着将她当小可怜看的两人。

    “你没有个疼你的大哥,就当我大哥当哥好了,还记得我们刚认识时我曾提议你认我大哥当义兄吗?”段如丹忽然想起这件事,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段如谨斥道:“少胡说。”

    “谁胡说了?就让大嫂将你当哥哥看又如何?白日是哥哥,晚上是丈夫,有何不可?”段如丹理直气壮道。

    “你这丫头,还没嫁人就敢调侃起兄嫂了。”段如谨恨铁不成钢地点点陶言真额头数落。

    “嘻嘻。”段如丹大眼睛在段如谨及陶言真身上扫了扫,开口问,“明年这个时候你们能不能给我生个小侄子侄女?”

    陶言真闻言脸有些发热,瞪向段如丹。

    段如谨没那么客气了,眯起眼道:“明年这个时候有没有小娃娃出生我不知道,但你这个丫头就要出嫁当人媳妇儿了我到是能肯定!”

    “哎呀,大哥你提这事干什么,我明明都不记得了。”段如丹捂脸大叫。

    “女孩子大了就要嫁人,否则时不时地当个电灯泡调戏一下我老婆怎么行!”

    “老……婆?”段如丹疑惑。

    “老婆是你大嫂。”段如谨解惑。

    “哦,原来是我大嫂的爱称?”段如丹恍然,拉着陶言真的手笑着道,“老婆,反正我们是朋友,没外人在时我不叫你大嫂,直接叫你老婆可好?”

    “……”陶言真嘴角抽搐。

    “段如丹,‘老婆’是娘子的意思,只有我能叫!”段如谨怒吼。

    “好拉,我又没要抢你娘子,别气急败坏的。”

    “受不了你了,中午不欢迎你跟我们一起用饭,快回你院子里去。”段如谨连哄带拖地终于将段如丹这尊大佛请走了,这个叽叽喳喳的电灯泡走了,他们夫妻又能过二人世界了。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9-14 19:44:34
34 夫妻两回门

    段如丹今年十五岁了,已经举办了及笄礼,未婚夫是段如谨给找的,姓许,家世较普通,祖上做到的最大的官才从五品,但是家风很好,妻子进门五年无所出才允许纳妾,家规其中一条便是不得休妻。

    国公夫妇对许姓人家家风很是满意,但对他们家世很不满,许绍是长得一表人才,且读书很用功,但家中仅他爹一人做个没什么实权的小官,于是不同意。

    后来经段如谨劝和,又因许绍争气,殿试考中二甲第一名后,国公夫妇才同意宝贝女儿下嫁,将这门亲事给订下了。

    段如谨对许绍印象颇深,是因为他凭自己本事在翰林院中几年时间便自一名普通编修做到了侍讲学士,最终被皇帝重用成了天子近臣,这个极有前途的年轻男人很自律,功成名就之时面对各人送来的环肥燕瘦的美人们都拒绝了,他不记得前世许绍娶的是谁,隐约是家世很一般的女子,但他一直记得许绍对妻子很好,是个好男人。

    前世妹妹受了大委屈,最终得了个凄惨的下场,这一世他当然不会再让她嫁给姓梁的混蛋,费尽心思才将许绍与段如丹的红线牵上。

    许绍以后争气凭的是自己的本事,并非岳家使力,是以段如谨很放心地将妹妹嫁给许绍,目前两家的家世是相差甚远,但假以时日他坚信许绍不会让他失望,会将许家带到一个普通家族难以比肩的高度。

    以后的事段如谨自然不能告诉陶言真,于是提起这个话题时不明前因的陶言真凭着自己的理解感慨道:“低嫁其实挺好的,如丹真是许配了好人家。你想想,嫁过去后婆家人因为她国公千金的身份不敢欺负她,嫁妆丰足不会愁吃穿,过去就能当家,妯娌都不敢跟她叫板。虽然体面但可能会被嫌弃被欺压的高嫁与过去就当佛爷祖宗被哄着的低嫁,我想若女人没有自虐倾向的话,应该都乐意选后者。”

    “你也选后者?”看着陶言真毫不掩饰的欣羡,段如谨望着人的黑眸显得有些阴恻恻的。

    露馅了也不怕,陶言真没心没肺地朝段如谨嘿嘿一笑:“过去就当佛爷祖宗被哄着的低嫁与丈夫如夫君你这般养眼又有学问的高嫁,我想是个正常的女人都会选择后者。”

    “嗯哼,别给我耍这些心眼,不管你想嫁什么样的,如今成了我的妻……老婆,你就老老实实地相夫教子吧。”段如谨捏了捏陶言真的鼻子,当年她要他答应条件否则要退亲之时他就明白她不想嫁给他,他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仅一天时间小妻子便对他芳心暗许,一切慢慢来,此时他们二人相处融洽不就是个好的开始吗?

    相夫教子这档子事陶言真一点都不热衷,只是古代女除了这个也没什么追求了,打仗不用她,又不用她抛头露面去赚钱养家,不会武功当不了女侠,好像除了相夫教子就真没什么是女人能够追求向往的了。

    陶言真虽然没打算翻出浪来,但也不想吃口头上的亏,于是回道:“你如今也是有了老婆的人了,不管你以前花不花心,以后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当顾家型男人,不拈花惹草。对了,看到墙上那条挺漂亮的鞭子了吧?魏姐姐送给我专抽勾引你的女人的,你觉得如何?”

    段如谨看了眼挂在梳妆台附近墙上的鞭子,眼角抽了抽,刚成亲一天就敢当着他的面威胁的女人究竟该说她有恃无恐还是单“蠢”了点?

    他还以为那鞭子是摆着好看的,毕竟做得确实很好看,就算打顶多也是打不听管教的下人,谁想居然是打对他有别样心思的女人的?段如谨想象着鞭子将貌美小妾打得皮开肉绽的凄惨景象,太阳穴突突直跳,俊脸微僵:“同是女人,你下得去手?”

    “你若敢言而无信有别的女人,我自然就下得去手。”陶言真冲着段如谨挑眉,其实她想说实话这鞭子是专门用来对付他的,但想想刚成亲就说实话不好,等她以后翅膀硬了再说吧。

    段如谨双臂抱于胸前好整以暇地打量陶言真,她真是敢有什么说什么,一点都不怕他生气啊。

    也是,他并非对她的性子全然不了解,敢一次次地当面教训胞兄,被罚了还会我行我素,这样的女子没法子指望她贤良淑德以夫为天,若他想过婚后被妻子捧着的生活他是断然不会娶她的。

    前一世的妻子好得几乎就找不到缺点,最终还是变了,他看上的无非就是陶言真与孟怡全然不同的性情,还有当年她不顾后果奋勇跳湖救人的勇气也坚定了他娶她的信念。

    段如谨毕竟是纵横情场两辈子的人,哄女人的本事不在话下,微微一笑揽住陶言真哄道:“老婆放心,为夫说到定当做到,若真有哪一日桃花缠身,你尽管过一回耍鞭子瘾,为夫不拦着。”

    “算你识相。”陶言真也笑起来。

    两人没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开始说起正事,明日是陶言真回门日,要准备回门用的东西。

    次日一早,陶言真向安国公及段如谨请完安,匆匆用过早饭便与段如谨一道坐马车回娘家。

    回门礼是个很重要的习俗,若婆家离娘家不太远的话一般新婚第三日回门,若是很远的话时间可以延后,或是回了娘家可以住下,段家离甄家同在京城,路程用不了多久,是以不用留宿。

    蒋氏前一日张罗了回门的事,备下了回门用的礼,另装了一两马车给甄家送去。

    因出来得很早,且马车行驶得快,“海天中文”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不到午饭时间他们便到了甄府门前。

    得了信儿的甄大老爷二老爷等人前一刻便在甄府正门前等着了,见新姑爷来连忙迎上前,将向他们见礼的段如谨及梳妇人头的陶言真迎进了上房。

    甄老太爷夫妇在上房正厅等着,见到段如谨和陶言真携手走进来立刻眉开眼笑,在两人跪下给他们磕头后忙道:“好了,起来吧,孩子们一路赶过来很累了,快坐下歇着喝口水。”

    “还是祖母疼嫣儿,嫣儿正渴呢。”陶言真笑着起身,与段如谨坐下后也不客气,接过丫环递的茶杯便大口饮起来。

    “你这丫头。”甄老太太轻笑着摇了摇头,很是莫可奈何的模样。

    陶言真将茶喝了后便经老太太同意随一直巴巴看着自己的小李氏去二房了,段如谨则与老太爷等人说话。

    回到熟悉的地方,陶言真感觉很放松,真想一辈子生活在这里,可惜事实不允许。

    小李氏拉着陶言真回房后将下人们都支了开去,房里就留下娘两个。

    “姑爷对你怎么样?”小李氏两眼雷达般在陶言真身上来来回回地看,唯恐几日不见,女儿在别人家少了块肉。

    “夫君对我很好,娘放心。”陶言真大大方方地让小李氏看,自己过得越好当娘的才会放心,于是她尽量表现得很娇羞很开心的样子。

    见女儿的脸色红润润的,比未出阁时多了几分妩媚的韵味,提到姑爷时模样娇羞,想来小两口过得不错。

    “姑爷有没有不知节制弄痛了你?”小李氏压低声音问。

    陶言真愣了愣,没想到小李氏会问出这么开放的话来,结结巴巴地嗔道:“娘您说什么呢?我们、我们有分寸。”

    因今天回门,昨晚段如谨与她只做了一次,就为多休息今日能有精神。

    “羞臊什么?都嫁了人了,娘也是为你好,怕姑爷年轻不分轻重,待过个一阵子,娘才不会担心这事。”母女两个说私密的话,小李氏不会觉得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陶言真不想继续这么尴尬的话题,开口问:“娘,刚刚我见三哥 “海天中文”看最|新章节很高兴的样子,是有什么好事?”

    听到这事,小李氏笑容立刻淡下去,没好气地道:“不知他是走了什么运,所有好事都被他摊上了,也不知分给我儿子点!”

    “什么好事?”陶言真好奇地问。

    “不知那讨嫌的怎么就认识吏部尚书了,居然还得了人贵眼,觉得他品性佳,想将自己嫡长“听潮阁”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女嫁过来!”小李氏忿忿不平地道,她给自己儿子找儿媳妇,家世稍好些的人都一个劲躲,结果不是她肚皮生出来的那位反到行情看涨,自从金榜题名后便总有人上门提亲,家世好的人家很多,而如今吏部尚书这个是家世最好的,那位嫡长女听说也是知书达礼相貌好的姑娘,这让她怎么平衡得了?

    陶言真听后惊讶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说?”

    不怪她吃惊,她前天才出嫁,出嫁前没听说这事,再说段如谨与甄文轩关系好,她都没听段如谨说过。

    “你不知道这事才正常,是昨晚你爹与吏部尚书吃完酒后回来告诉我的,说是对方向他一直夸你三哥,还有意无意说自家嫡长女马上及笄了,还问你三哥婚配没有,这是看上他了,想让他当女婿呢!”小李氏眉头皱得能拧死苍蝇,她嫉妒啊,昨晚上甄二老爷说完这事后她立刻就回了句不行,然后被训斥了。

    陶言真消化了下,然后挑眉道:“这是好事啊,若三哥真娶了吏部尚书女儿,那以后我们甄家的男人们仕途岂不是顺很多?娘,早就与您说过要放宽心态,我三哥考得好以后注定是要飞黄腾达的,您若每次他有好事都要生一肚子气,那这辈子就泡在气囊里出不来啦。”

    小李氏叹口气:“话虽这么说,但娘真是高兴不起来,想想他的际遇,再想想你四哥……”

    “我四哥比以前已经长大懂事多了,就与他自身比,不要与三哥比,三哥的婚事娘就全凭他意愿,不要想些有的没的,我并非是为他说话,而是为娘着想啊,以后我不在家了,不能时常给您出主意降火气,娘就自己控制些,与吏部尚书作了亲家是给二房长脸。也不用愁以后三哥出息了且娶了高门府第的媳妇没娘的立足之地,我如今是世子夫人,三哥又与夫君交好,凭着这点他就不会对付娘的。”

    “怎么他就那么好命?”小李氏想不明白。

    陶言真眨了眨眼一本正经地道:“许是他以前生活得太憋气太苦了,于是最近两年便让他走运好弥补他,老天不会一直亏待某个人的,我三哥又没做过坏事,自然时间一到就受到眷顾,这种眷顾是老天给的,凡人若想毁去,那代价可不是常人能付得起的!”

    小李氏果然吓到了,脸色发白:“你说得对,他运势好说不定真是老天在照顾他,那我不能妨碍他。”

    “娘这么说就对了,您若是一直觉得四哥不得志就多想一想我,我这样的在京中无任何才名,反到被耻笑不懂礼节的泼辣女都能嫁给国公世子了,不是也很好命?您两个亲生的孩子,一个走了大运另外一个若还走大运岂不是要被骂老天不开眼了?二姐姐嫁的不如我好,那三哥比四哥有本事就没什么可嫉妒的了。”陶言真变着方地劝小李氏,有些观念一旦根深蒂固是很难扭转的,她只求小李氏能听进去劝,不要一味地钻牛角尖。

    小李氏需要好好想想,没那么快就扭转想法,但想到今日是闺女回门日,应该高兴才对,于是强迫自己不去想烦心事转移了话题问:“你公婆怎么样?小叔子小姑子有给你气受没?”

    “哪有媳妇刚进门就给气受的,娘就放心,您女儿我不是好欺负的,谁敢欺负我小心我将他们家房顶掀了。”陶言真笑着安抚,这话并非是说着好玩的,她是认真的。

    “希望姑爷能一直对你好,你早点生个儿子出来才算是在夫家站稳脚跟。”

    “孩子的事我会上心的。”陶言真口是心非地道,现在这具身体年龄才十六岁,怀孕的话最早也要十七岁半,生孩子起码要十八岁,不然生产时危险指数太高。

    “别的事可以放一边,生孩子的事要放在第一位。”小李氏嘱咐又嘱咐。

    娘两个又说了点体己话,然后便去饭厅用午饭。

    饭厅被屏风隔开了,男人们一边,女人们一边。

    因新姑爷上门,酒菜办得相当丰盛,家中成年男子们都在陪着段如谨喝酒,甄文泽未成年,长辈不让他喝,只能苦着一张脸看着人家喝酒眼馋。

    这边,小李氏一个劲儿地劝陶言真多喝加了红枣炖的鸡汤,想将出嫁的闺女身子补补,好随时准备生娃娃。

    那边厢爷几个老少三代便劝起酒来,几个人劝一个人酒,当然是段如谨吃亏些,没人代他喝。

    不一会儿功夫,段如谨便喝了很多酒,脸泛红了。

    “段兄,我再敬你一杯。”甄文轩起身又要给段如谨倒酒。

    甄二老爷闻言斥道:“什么段兄,你现在是他大舅子。”

    甄文轩因自己叫习惯了感觉不太好意思,段如谨则摆摆手道:“岳父无须动怒,我与文轩多年朋友,此时又成了亲戚,重要的是情谊,无须在意称呼这等外在东西。”

    甄老太爷哈哈一笑:“如谨说得对,你们小一辈愿意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不过有外人在时还是要按辈份来,不能乱了规矩被人笑。”

    “如谨明白。”段如谨虚心受教。

    一顿饭吃下来可谓是宾主尽欢,段如谨喝得醉了,走路有些摇晃。

    “天色还早,扶姑爷去休息睡个午觉。”甄大老爷开口道。

    甄文轩闻言便上前扶住有些不胜酒力的段如谨,对众人说道:“我就扶他去我房里歇歇吧。”

    “去吧。”老太爷同意了,段如谨去孙子房里歇息最合适不过,回门当日小两口是不能同房歇息的。

    段如谨转头对着眼含担忧的陶言真笑了笑,让她好好休息,然后便与甄文轩走了。

    正好还有好多话要对小李氏说,于是陶言真随着小李氏回房。

    甄文泽知道自己不被待见,早歇了要巴结段如谨的心思,蔫头搭脑地跟在段如谨与甄文轩身后。

    “四哥,你过来下,我有话要与你说。”陶言真思索了下,然后停下脚步转身对因没喝上酒很不高兴的甄文泽道。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9-14 19:52:32
35 开始立规矩

    甄文泽这一整天话都很少,他想多也不行,根本就没人爱理他,妹夫上门,他想亲近又没底气,于是整个人愈发地抑郁。

  “什么话?”甄文泽不耐烦地停下脚步,转身瞪过来。

  “你不过来我怎么说?”这人还是那么讨厌,还指望他能看在她嫁人的份儿上对她态度好点,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哼,陶言真腹诽。

  “就这么说啊,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大庭广众之下不知丢人为何物地大声嚷嚷吗?”甄文泽扬着下巴翻起旧账。

  陶言真两眼一立,板起脸怒道:“你过来不过来?不过来的话你可不要后悔!”

  “切,还后悔呢,有什么事这么了不起?”甄文泽虽然嘴巴上那么说着,但还是禁不住好奇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

  小李氏慈爱地看着一双儿女,温和地笑着道:“你们兄妹两个好好说说话,难得嫣儿回门能多待会儿,泽儿你就让着妹妹些,毕竟嫁出去的女儿以后可不是那么容易说见就见了。”

  “知道了。”甄文泽略显不耐烦地道。

  “你们聊着,我先回房,一会儿嫣儿去找我。”

  小李氏走了,陶言真与甄文泽面对面站着。

  “有什么事?”甄文泽没好气催问。

  “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怎么两日不见你好像更丑了。”

  “……”甄文泽一脸黑线,阴着脸瞪笑个不停的陶言真一会儿后恼怒大吼,“明明变丑了的人是你!”

  陶言真为防这人炸毛跑掉没再逗他,正了正脸色道:“我叫你过来是有些话要说,以后我不在家里了,你要懂事多孝顺孝顺娘,不要再惹事害她担心。”

  原还以为有什么大事,结果却是这么无聊的话,甄文泽眉毛一立:“就这事?”

  对甄文泽的态度很不满,陶言真不满地看着他:“你觉得这事无关紧要?哼,咱们二房并非只我们两个孩子,还有三哥呢,三哥越来越出息,眼看还会娶个好妻子,你呢?你以后懂事些让娘也安慰安慰,我以后不能在娘面前尽孝,你以后将我那份孝道也一并尽了吧,谁让我们是双胞胎呢。”

  “有好事想不起我来,这事知道找我了?”甄文泽不拿正眼看陶言真,语气很欠扁。

  “谁说没好事?”陶言真自袖口里掏出一张五十两银票,往甄文泽面前晃了晃诱惑道,“我叫你过来就是为了给你钱花的,可是你很不屑,于是这张银票我就只好再拿回去喽。”

  甄文泽见到银票,就像多日不曾觅食的饿狼见到肉了般,两只眼睛冒的都是绿光,伸手就去抢。

  陶言真动作快躲过了,将银票置于背后像猫逗弄老鼠般问:“让你平时少惹事多孝顺娘是小事?”

  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陶言真背后……的银票,吞了吞口水道:“不是小事,是我应该做的大事!”

  “哼,让你将我的那份孝道一并尽了很不屑?”

  “没有!我心甘情愿!”

  “说到做到?”

  “当然!”

  “呵呵,不要妄想骗人,我夫君在京中朋友众多,若是被我听说你拿了我给的银票又去花天酒地的话,那可不要怪我到时让我世子爷教训你了。”陶言真威胁。

  甄文泽眼皮子直跳,对陶言真仿佛在威胁小孩子的话很不满,但看在那五十两银票的份上就不计较了,毕竟自己这两年来穷得连一两银子都没有,月钱都被扣掉了。这五十两之于他来说已经是天价中的天价了。

  “好吧,那这个给你花,要省着花。”陶言真见甄文泽实在可怜,不再逗他,将银票递过去。

  甄文泽立刻接过来折好宝贝地塞进袖口中,眉眼含笑,看着陶言真的脸觉得这妹妹长得顺眼多了,道:“没什么事了?没事我回去了。”

  “嗯,回去吧。”陶言真看着开心得恨不得跳着走的甄文泽走远后,便去寻小李氏了。

  母女两个躺床上聊了会儿天,然后一同睡了午觉。

  因为段如谨在前院有甄文轩看着,陶言真也没担心会有烂桃花捣乱,放心地在娘家睡了个香喷喷的午觉。

  因天黑前要回段家吃晚饭,于是小两口没在甄家待太久,与众人辞别后便上了马车离开

  一上了马车,还有些醉熏熏的段如谨立刻挺直腰背,眼神也跟着清明起来,看得陶言真频频侧目。

  “怎么老看我?”段如谨抬手摸了摸下巴,露出个自认为非常迷人的笑。

  陶言真白了某只男凤凰一眼道:“我是看你变脸跟翻书一样快,前一刻连走路都不稳下一刻你就和滴酒未沾一样。”

  段如谨笑着解释:“忘了告诉老婆你,为夫是千杯不醉的,今日装醉也是为岳父他们着想。”

  这话陶言真一想就懂了,段如谨身为新上门姑爷,老太爷等人自然要陪着喝酒,他们不将新姑爷陪好了,自己是不会停杯的,如此下去醉倒伤身的只会是甄府男人们。

  “哼。”陶言真心底感激,面上却摆出一副被隐瞒的不满来。

  “小气。”段如谨抬手捏了捏陶言真抿成直线的嘴唇,好脾气地道,“夫妻间相处久了,自然便了解对方了,若靠一方一件件地去说,岂不是很苍白?用心去体会,你我都一样。”

  陶言真往段如谨怀里一趴,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后道:“知道了,别婆婆妈妈的。”

  天黑前,两人回到了段府,将甄家送的东西都拿了出来让人送去库房放着。

  蒋氏将段如谨叫过去问了下回门的事,然后将下人支开后问道:“你说你一直寻人找孟欣,找到了没有?”

  段如谨闻言表情瞬间严肃起来,脸色凝重地摇头:“没有,这两年我让人在她养父母生活的地方找了个遍都寻不到,若无变动她快出现了,我撤回了在外寻找的人,让他们时刻盯着孟府。”

  蒋氏眉头也拧了起来,自从知道儿子的秘密后她的心也不轻松,孟欣一日不找到她就一日提心吊胆。

  “娘别担心,我没娶孟怡,历史轨迹已经有了变化,即便没防住孟欣让她再次入宫为妃,我们有了提防也定不会再像前世那般被动。”段如谨安抚担忧的蒋氏。

  “唉,希望一切都好。”蒋氏叹了口气,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我一直想问你但怕你因回忆伤心,此时既然说了这个话题,那我便问问前世你二弟是什么下场?”

  老二也是蒋氏生的,自然要关心关心,“前世”长子和女儿都没有好下场,想来次子如琅的下场也不好,蒋氏心疼地如是想着。

  段如谨表情微不可见地一僵,转瞬放松随意地道:“那些沉重的事娘莫要去纠结了,伤神,我们不要被那些阴影影响到,多想想这一世吧。”

  见长子不愿谈,猜想他这样说定是不想再回想以前,于是蒋氏很体贴地没有再问,又说了几句话便让他回房了。

  回门之后,陶言真便开始了立规矩的日子,她不用每天都立,隔一天立一次,就早上起床洗漱好了之后去上房伺候蒋氏用饭。

  与其说伺候用饭,不如说是陪着用饭

  以蒋氏的身份完全不用靠欺负儿媳妇来提高自己的地位或成就感,蒋氏自己是过来人,新媳妇儿原本初进夫家门因新环境新面孔感到忐忑,结果还要日日起早小心翼翼伺候婆婆,那种提心吊胆没有自由的日子令她印象深刻,于是便没想过要将这些苦楚强加在自己儿媳妇儿们身上。

  只第一天时蒋氏让陶言真在一旁伺候着用了早饭,见这个曾被传得泼辣不讲理的儿媳妇伺候起自己来并非应付差事且在她吃完饭还会讲些笑话调节心情,满意之下便不再让长媳伺候自己,布菜这种事均由安国公两位姨娘来做。

  这日,又到请安立规矩的日子了,陶言真早早起床洗漱好便去了上房。

  到的时候蒋氏已经由着两位姨娘伺候着了起了床,正在洗漱中。

  “娘,儿媳给您请安来了。”陶言真笑着走上前在蒋氏面前停住,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世子夫人来了。”两位姨娘见到陶言真均福了福,她们两人是安国公的房里人,虽说是长辈,但毕竟只是妾,只比下人们地位高些,见到少爷小姐们都要先开口打招呼,更何况是世子夫人了。

  以后安国公的爵位会由段如谨继承,世子夫人也会升为国公夫人,哪里是她们这作姨娘的所能比,两位姨娘想得通,便不敢因自己是国公爷的妾摆长辈款,每次见到陶言真不管背地里如何,表面上都做得很谦逊很有礼术。

  陶言真不敢托大,连忙回道:“两位姨娘也早。”

  两位姨娘均年纪不小了,一个与蒋氏差不多大,三十六岁,一个年轻些,那也三十了。

  安国公自娶了蒋氏后二十多年里姨娘通房加起来总共不超过十个,心肠坏的或是人蠢做错事的女人被送人的送人,发卖的发卖,也有病死的,总之二十年下来,最后剩下来的就这两位姨娘了。

  有个曾是京城第一美人的妻子,又有两名知冷知热的姨娘,安国公也知足,没再因为妻妾都年纪大了而再纳二八年华的大姑娘。

  三十六岁的是李姨娘,自小就在安国公房里伺候的,蒋氏进门两年后她被开了脸抬为姨娘,蒋氏怀第二胎时两个多月她也有了身孕,十个月后生下仅比二爷段如琅小两个月的三爷段如曦。

  李姨娘从贴身丫环做到姨娘,对安国公的脾性喜好很了解,伺候起来比一般人都尽心,也放得下身段,又加上生了个儿子,于是在国公府中地位颇为牢固。

  三十岁的是廖姨娘,是安国公在边关打仗时救下的,父母因战乱而死,有幸被安国公救下,因没了亲人无处可去,又为报恩,于是便就此跟了安国公,当时在关外一直由她伺候着,回京城后给蒋氏磕了头成了姨娘。

  廖姨娘没有李姨娘的好运,曾经怀过孩子,但生产时遭遇难产,差点死了好容易生了下来,结果是个浑身发紫的死胎,身体耗损严重再不得怀孕。

  当年是她在孕期中了毒,致使孩子没能顺利出生,后经查证是一名宠妾所为,已经将那名妾送了官处死,虽一命顶了一命,但一个女人此生再不能生孩子很是可怜,好在安国公为补偿,此后对她一直很好,就连主母蒋氏都对她多加照顾,其他女人走的走死的死,她这个没孩子的有幸能留在府中过安生日子也算是因祸得福。

  “用饭吧。”蒋氏领着陶言真在饭桌旁坐下。

  两位姨娘自觉站在蒋氏身后,一个布菜一个盛粥,伺候得很是精心。

  陶言真不习惯被人伺候着用饭,没让丫环给她布菜,而是一切自己动手。

  原以为立规矩是件很讨厌的事,谁想蒋氏不是爱找事的人,自己除了隔一日过来陪蒋氏一同用早饭外就没什么不自由可言,陶言真心情很好地喝着粥。

  用过了早餐,陶言真随蒋氏去了里屋,两位姨娘则留下来用她们剩下的饭。

  蒋氏在床上坐下,原本该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的陶言真扫视一圈,最终在软榻上坐下,垂着头摆出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来。<

  对陶言真不老实的小动作皱了皱眉,蒋氏身份高贵,不屑为件小事置气,淡淡地道:“最近如谨好像很忙的样子,你当媳妇的要懂得多照顾男人的饮食。”

  “母亲放心,每日儿媳都嘱咐厨房给夫君做营养可口的饭菜呢。”陶言真恭敬地回道,心里忍不住腹诽,段如谨年轻力壮,不补他晚上还生龙活虎的,再多加补营养她晚上还要不要睡了啊。

  “嗯,多对丈夫上点心,你年纪小,有不懂的地方多听听年长之人的意见。”

  闻言,陶言真恍然大悟,明白蒋氏为何这样说了,定是段如谨的奶娘王嬷嬷告状了!那个因奶大世子爷,便总在院子里牛叉轰轰,将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的老太婆最讨厌了。

  “儿媳晓得的,一切都以夫君的健康及心情为主,每日儿媳都会竭尽所能地将夫君伺候得开开心心的。”陶言真用力保证。

  适当地敲打敲打就行了,蒋氏没再在这件事上纠结,说起另外的事道:“一个月后太后六十大寿,满京的官员们都会送礼贺寿,寿辰那日皇宫会很热闹,你回去也想想送什么礼。到时你与如丹随我同去拜寿,这算是你头一次以世子夫人的身份在大型场面中露面,准备充分些,不要被人看了笑话。”

  太后寿辰,她有听段如谨说过,这是大事,自然要放在心上,陶言真连忙点头保证:“母亲放心,那日儿媳定不离母亲左右,不论何时都不会将国公府名声当儿戏。”

  蒋氏定定地看着陶言真的脸,想起这位早已名声在外的事便忍不住心烦,现在叮嘱再多不顶用,还是当日看严了她要紧,于是没说什么摆摆手让她出去了。

  陶言真福了一福后出门来,虽说不用管家,她也不是很闲的,就像今日请完了安还要回去看账本,账目她还没有理清,有些账不对劲。

  出了上房回去时绕了下远,每次请完安陶言真都这般,多走路锻炼身体,以防运动太少导致身体娇贵得易生病。

  走了一大圈,回去时刚进院门,便感觉到气氛不对,陶言真正纳闷时便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婆子的说教声。

  “刘二家的一直负责小厨房的采买十年了,从未出过差错,赵三家的掌厨也七八年了,世子爷吃的饭菜均出自她们之手,时常因饭菜可口打赏她们,可见她们平日里做活计有多用心,结果你到挑起错来了,嫌鱼不鲜,嫌菜老,嫌火候不足,嫌这嫌那,感情时常被世子爷夸的人都是虚有其表的,你这么嫌弃那以后你来做啊!”

  一道不忿的声音立刻响起:“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自早上起来就拾掇那些鱼,手上都扎了刺啊,结果还落了埋怨,王嬷嬷,你是最了解我性子的人,今日被绿水姑娘污蔑我不好好做饭,骂我伺候主子不精心,我、我心里憋得慌啊!”

  “是呀,我采买的肉和菜绝对都是最新鲜的,老婆子我以人格保证!怎的就世子夫人觉得我买的菜有问题?世子爷都没说过这种话!”另一人也不服地嚷嚷起来。

  王嬷嬷冷哼一声,对气得直哆嗦的绿水道:“听到没有?她们两人都是老实人,我相信她们,你就不要没事找事了,马上要中午了,下人们的饭菜还没有做,耽误了大家吃饭怪谁?”

  绿水以一顶三处于弱风,但她也不是好欺负的,将手上食盒盖子打开,指着里面大声质问:“你们说菜没问题,这鱼连鳞片都没刮干净,这是你们用心了?还说伺候世子爷从来没出过问题,若是这鱼做给世子爷的你们敢这样怠慢?最近几日只要世子爷不在家,世子夫人的饭菜便差劲了,米饭蒸得像粥,馒头蒸得死硬,没说出来是给你们机会改过,结果到好,还蹬鼻子上脸了,这是你们对待主子的态度?国公府的下人们欺负新夫人,传出去好听吗?”

  “哐当”一声,饭盒摔落在地,绿水见状大怒:“你敢将世子夫人的饭菜打翻?谁给你的胆子!”

  “哼。”王嬷嬷冷哼,甩了甩弄疼了的肥手阴阳怪气地道,“既然这么嫌弃厨房做的饭菜,那就别吃了,我只是帮你处理一下这些你不满意的饭菜而已。”

  “你这个……”绿水怒得指着王嬷嬷的圆脸要破口大骂,气急之中眼角余光扫到走过来的陶言真,忙道,“夫人。”

    陶言真从容不破地走过来,看了眼摔落在地的饭菜,眼皮子微微一抬扫向一直板着脸的胖妇人轻轻一笑:“王嬷嬷您可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一把就将我的饭菜扔在地上了哦?下人扔主子饭菜这一手功夫真真是厉害得紧,请教一下‘身手敏捷’的王嬷嬷,是哪位大侠教你老的功夫啊?传授给青山绿水一下吧,到时让她们也像您老这样威风,扔扔世子爷的饭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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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奴大要欺主
    被陶言真毫不客气的话一通讥讽,王嬷嬷老脸有点撑不住了,讪笑着道:“世子夫人误会了,奴婢是一时手误不小心碰翻了食盒,并非是故意的,就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打翻主子的饭菜。”

    “是吗?难道刚刚我‘亲眼’看到你打翻饭菜的画面是我精神错乱自己臆想出来的?”陶言真眯起眼,凉嗖嗖的目光自上到下打量着睁眼说瞎话的胖老婆子。

    “不敢不敢,这是误会,是奴婢手抖,一时慌乱……”王嬷嬷后悔自己没忍住火气打翻饭菜了,偏偏还被世子夫人亲眼看到,并且对方还打算不依不饶了,这下可不好办,若自己没有打翻饭菜那还好说,而此时情形于自己这方来说可相当不乐观。

    “我看着可不是手抖,是你冲上前三步,随后用力拨开绿水手中的食盒的,那动作霸气得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这是上战场杀敌呢!”陶言真指着地上散落的饭菜沉声质问面红耳赤的王嬷嬷及厨房采买厨娘等人,“成亲前娘亲便反复叮嘱我嫁了人后要知礼懂礼,并且体恤下人,毕竟下人们也不容易,可是这到好,我自问嫁进国公府以来对你们宽厚有加,该有不该有的打赏奖励只多不少,可这就是你们回报我的?”

    刘二家的和赵三家的扑通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求世子夫人息怒,世子夫人觉得菜肉不鲜,奴婢重新去买,买到您满意了为止。”

    “求世子夫人息怒,世子夫人觉得菜做得不好,奴婢重新去做,做到您满意了为止。”

    这两人虽说是在告饶,但这话听着却让人不舒服,好像是她没事找事一样,这些婆子们明显是要给她填堵,这是仗着资历老要欺负她这个“新来的”?

    “怎么了?老远就听到这里吵吵个没完。”一道清亮好听的声音传来,众人望过去,原来是段如丹过来了。

    “你怎么来了?让你看这一出闹剧我都觉得没脸。”陶言真见到段如丹,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

    “想来你这里蹭饭吃呢。”段如丹笑着走过来亲热地拉着陶言真的手摇晃。

    陶言真点了点段如丹鼻头好笑道:“你来我这里蹭饭吃可来错了,今日真不巧,饭菜都被土地公公抢走了。”

    段如丹顺着陶言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立时大怒,对着一干下人喝道:“这饭菜怎么洒在地上了?你们干什么吃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段府中的下人兴许会不服气嫁进门没多久的陶言真,但对被安国公夫妇及段如谨捧在手心上的段如丹却不敢不恭敬,段如丹一怒,院子中的下人们均大气不敢喘一口。

    见王嬷嬷她们都哑巴了,绿水便开口道:“姑娘不知道,这几日小厨房伺候起世子夫人来一点都不上心,做的饭菜不可口不说,还时常不按世子夫人口味来,让她们做什么,不是借口材料不齐就是人手不足,今日可好,做的鱼连鳞都不刮好了,打开食盒就闻到一股子腥味,奴婢寻赵嬷嬷质问,结果遇到了王嬷嬷,争执了几句,王嬷嬷嫌弃世子夫人不好伺候一怒就将饭菜都打翻了。”

    绿水也是生气,此时见段如丹来了,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看着可怜极了。

    一个可怜委屈得要落泪,一个一脸横肉头扬得高高的胖婆子,任谁都会选择同情前者。

    段如丹一听,不可置信地瞪向王嬷嬷惊呼:“王嬷嬷,这饭菜是你摔的?真的是你摔的?”

    王嬷嬷肉乎乎的脸皮子微微抖动,表情僵硬地道:“姑、姑娘别听绿水那丫头胡说,奴婢刚刚解释了,是不小心碰倒的,奴婢真不敢摔世子夫人饭菜啊!不信姑娘问问她们,她们都看着呢。”

    被指着的刘二家的和赵三家的两个婆子哆嗦了下,头埋得更低了,两方都是她们不想得罪的人,于是都当哑巴不开口。

    段如丹早就听说王嬷嬷仗着是段如谨奶娘一直作威作福,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又因与陶言真交好,知她不是没事找事的人,于是自然而然站在了陶言真这方,看不得奴大欺主,张口就想教训,结果被阻止了。

    陶言真握住段如丹的手不让她开口,今日的事是奴才欺负到自己头上,若是最终被段如丹帮着解决了这事难免留给下人们一个她没本事,遇事需要小姑子出头的坏印象,到时不老实的下人会越来越多,这次的事必须自己出面!

    段如丹起先疑惑了下,后来也想明白了这个道理,虽然气,但还闭了嘴,只是站在一旁不拿好眼看王嬷嬷等人。

    “你们阳奉阴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机会不是没给过你们,但是你们见我没追究就以为我好欺负于是胆子越来越大,今日既然王嬷嬷自己不要脸了将我的饭菜往地上扔,那这事就在今日做个了结。”陶言真冷笑着看院子中一干下人,包括一旁偷偷看热闹的。

    王嬷嬷有些心虚,但想到段如谨都给自己几分脸面,这个新进门的夫人也是要听丈夫的,一有了底气,腰板儿又挺直了,心想只要自己咬定是失手打翻的饭菜,就没人会怎么着她!

    陶言真缓步走到跪着的两个婆子身前停住,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头埋得低低的两人,问:“王嬷嬷说她是失手打翻的饭菜,你们也在场,都给我说说她究竟是故意的还是失手打翻的?”

    豆大的汗自额头上滑落,两个婆子悄悄对望一眼,都不敢说话,无论怎么说都会得罪人,一个是世子夫人,一个是世子奶娘,得罪哪一个她们都吃不完兜着走啊。

    “别玩阴的,只一次机会,刘二家的,你先说。”陶言真对负责采买的婆子喝道。

    被点到名的婆子紧张得汗流得更多,脸色苍白地偷偷瞟了眼王嬷嬷,只见对方正拿威胁的目光看着自己,心一惊,忙道:“世子夫人,奴婢当时眼花没看清……”

    “少说这等模棱两可的话,你是眼瞎还是弱智居然看不清?一句话,到底看没看清!”陶言真喝道。

    没办法了,只能选一个,刘二家的闭了闭眼选择了手中握有她很多把柄的王嬷嬷一方,道:“回世子夫人,奴婢看清了,是、是王嬷嬷手误,不小心打翻了世子夫人的饭菜。”

    好!很好!陶言真笑了,转向赵三家的好整以暇地问:“她说完了,你呢?”

    赵三家的同样左右为难,但与刘二家的一样,都是王嬷嬷提拔上来的,她们都是同条绳上的蚂蚱,只得咬牙道:“回世子夫人,奴婢要说的话与刘二家的一样。”

    王嬷嬷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得意,对陶言真道:“世子夫人听到了,她们都作证奴婢是手误,奴婢认罚,只求不要扣奴婢一个故意打翻主子饭菜的帽子。”

    陶言真理都没理得意的王嬷嬷,望着站在不远处不敢动的下人们:“谁去厨房将其它做好的饭菜端过来?”

    王嬷嬷一听笑容立刻收敛,厨房还有菜没有端……

    被王嬷嬷阴恻恻的目光一看,众人都不敢动,头低得不能再低,唯恐被陶言真命令去端菜得罪人。

    好呀,这个王嬷嬷的威信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大,陶言真眯起眼来对气得脸通红的绿水道:“去将我房里的鞭子拿过来。”

    “是。”绿水闻言恼怒一扫而空,快速离开。

    刘二家的与赵三家的一听拿鞭子,后背就下意识地疼,想着她们也算是院中很体面的婆子,应该不会挨鞭子的吧?

    段如丹看不下去了,对自己的丫环道:“你去厨房将饭菜端过来。”

    段如谨院里的下人们不敢得罪王嬷嬷,段如丹的丫环则不归王嬷嬷管,自是不怕,得了令便去厨房端饭菜了。

    不一会儿功夫,饭菜便用食盒装了上来。

    负责做菜的赵三家的有些紧张,偷偷看了王嬷嬷好几眼。

    段如丹接过食盒打开盖子一看,里面有两样小菜,其中一个是菠菜炖豆腐,只见豆腐有的块大有的块小,还飞着好些沫子,明显是豆腐不紧实,一炖就烂了。

    拿勺子尝了口,段如丹呸了下怒道:“豆腐不是好货,这菜也太咸了,这么难吃的菜你们也敢做给世子夫人吃?”

    有段如丹作证菜确实烂,并非自己这方没事找事,于是陶言真问刘二家的:“你说你采买的蔬菜都是最好的,怎的这豆腐就这么不禁炖?你是故意选次品膈应我的吧!”

    “还有你,那菜品不好,你若是态度认真些也能将三流菜做得美味了,但你的厨艺明显堪忧,盐的量都把握不好,当什么厨娘,卷铺盖滚蛋吧!”陶言真自穿来后还没受过下人们的气,于是毫不情情地爆了粗口。

    “世子夫人,赵三家的在厨房做了多年,只这次个别菜疏忽了罚一罚月钱教训下就可以了。”王嬷嬷摆出一副老资历样子开始指点江山。

    “你别急,敢打翻我饭菜,这事还没与你算呢,教训完她们就轮到你了。”陶言真白了眼咸吃萝卜淡操心的王嬷嬷,看到绿水拿着鞭子来了,就道,“先将这刘二家的和赵三家的每人抽上十鞭子,敢吗?”

    绿水受了一肚子气,早就气得想打人了,这时得了命令哪还会退缩,大声道:“奴婢当然敢教训她们这个不将主子放在眼里的恶怒!”

    “好,那就使劲儿地抽。”陶言真双臂抱胸,无视一干人目瞪口呆的神情,命令丫环后人。

    绿水攥着鞭子先走到刘二家的面前,提起鞭子照着她的肩膀便狠狠抽了一鞭子。

    “哎呀!”刘二家的被抽得趴在地上,自从被王嬷嬷提拔当了采买婆子就没吃过苦,此时挨了鞭子哪里受得住,杀猪般地叫起来。

    绿水手上毫不留情,每次都抡圆了胳膊抽,“啪啪”地鞭子抽在身上的响声格外刺耳,一时间院子里的下人们都看呆了。

    抽完刘二家的,绿水歇了会儿,然后又去抽赵三家的。

    一时间,院子中热闹无比,哀嚎声、鞭子声、抽气声还有王嬷嬷上蹿下跳地叫喊,连蒋氏都被惊动,唤了管事嬷嬷过来问明情况。

    自段如丹那里问清楚情况后管事嬷嬷便回去报信了。

    挨了打的两个婆子趴在地上要死不活地叫唤,陶言真命人将两人绑了关进柴房。

    起初没人敢上前,陶言真拉过鞭子用力挥了挥轻飘飘一句:“没人敢绑吗?都要挨鞭子了是不是?”

    被陶言真冷嗖嗖的目光搜过,力道大的婆子们不敢不听话,硬着头皮拿绳子将两个婆子绑好拉去了柴房。

    “你、你们……”王嬷嬷没想过陶言真这么草率地就将这事处理,明明证据就不充足。

    “王嬷嬷你是世子爷的乳母,身份‘高贵’得很啊!先意思意思地将你的爪牙收拾了,你这尊大佛就等世子爷回来了由他处置吧。”陶言真淡淡地扫了眼气得脸色铁青的王嬷嬷,拉起段如丹的手道,“被一群可恶下人坏了心情,最大的那颗老鼠屎就留给你大哥处理,我们走,去母亲房里蹭饭吧,我这里的小厨房,没有你大哥在我是再不敢吃喽。”

    被称为“最大的那颗老鼠屎”的王嬷嬷气急败坏地道:“世子夫人请自重,奴婢好歹也是世子爷的奶娘!”

    陶言真眉头皱了皱:“敢打翻主子饭菜的奶娘,敢当众对主子大呼小叫的奶娘,敢对主子横眉竖目的奶娘,王嬷嬷可真是让我长了见识啊,估计全天下也寻不到这么跩的奶娘了!”

    “你!”王嬷嬷恨恨地看着将自己完全无视的陶言真,多少年了她没这么丢脸过。

    往上房走的路上,段如丹忍不住问:“近日来她们一直欺负你?”

    “差不多吧,也有可能是试探我的底线,也有可能是给我下马威,你想,以前我未进门时她们多自由散慢,现如今我进门了院中的人和事全归我管,她们自然会不高兴。”陶言真小小教训了恶奴,心情颇为痛快。

    “真是岂有此理,我国公府居然还会有这等可恶的奴才!”段如丹自幼受宠,从来没有下人敢踩到她头顶上作威作福过,今日撞见这么一出当然看不过去。

    “就是要严加教训,否则这等事传出去太有损国公府脸面,哪家的下人敢嚣张到将主子的饭菜掀翻?谁给她的权利?”陶言真冷笑,自她进段家门那个王嬷嬷就没将自己当回事过,今日必定要削削她锐气。

    “一会儿我要告诉娘,一定让娘教训教训那个王嬷嬷!”段如丹忿忿说道,眼看她就要嫁人了,若这时候传出国公府奴大欺主的事,自己去了婆家也是会被人耻笑的。

    到了上房时,早得了信的蒋氏让人将陶言真和段如丹的碗筷都准备好了。

    吃饭的时间谁也没提这事,等用过饭后没用蒋氏问段如丹便添油加醋地将王嬷嬷等人可恨的行径说了出来,最后道:“娘,大嫂给王嬷嬷留脸面没处置她,但若是今日放过她以后不定要闹出什么来呢,娘您一定要重重地罚!”

    蒋氏扫了眼低头喝茶什么都没说的陶言真,料想这媳妇儿将女儿拉来目的就不纯,没挑破儿媳的小心思,对气愤不平的段如丹道:“这是你大哥大嫂院里的事,你一个姑娘家少管。”

    “娘!”段如丹不依地嘟起嘴耍小性子。

    “好啦,娘听说了那件事,不会让目中无主的恶奴好受了的。”蒋氏无奈保证道。

    王嬷嬷是蒋氏的陪嫁,后段如谨出生后便作了他奶娘,就这样,当过蒋氏大丫环,又奶大了段如谨的王嬷嬷在国公府很有些体面,做下稍稍出格的事也没人理会,顶多小小警告下,久而久之便养成了王嬷嬷目中无人的高傲性子。

    “先将王嬷嬷关起来,待如谨回来看他打算如何处置她吧。”蒋氏道。

    “谢谢娘。”段如丹闻言很高兴,恶奴受罚是很痛快的事情。

    蒋氏看着段如丹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望向陶言真道:“你已经是世子夫人,院中的下人们你该管就管,不能让她们爬到你头上嚣张,当然你也不能胡乱惩罚人,这次的事算是对你的一个考验,如何做能令下人们挑不出你的错还心甘情愿服你,这就看你的了。”

    “是,儿媳谢过母亲提点。”陶言真笑着起身谢过蒋氏。

    晚上,段如谨回来了,刚一进府门便有人打小报告,告诉了他白日里发生的闹剧。

    回房时,陶言真正在将账本上不对劲的地方圈出来,仔细打量了下她的脸色,看起来如常。

    “你回来了。”陶言真见段如谨回来,放下账本连忙起身,扑上前去搂住他的脖子就先来了个法式热吻。

    段如谨险些被她的热情勾得弃甲投降,喘着气离开陶言真的唇将她的头固定在下巴底下哑声问:“今日怎的这般热情?”

    “没什么,是今日你老婆我受了委屈,指望大爷你给你可怜的小媳妇儿作主呢。”陶言真抬起头拿眼角斜睨着段如谨,语气颇有些可怜,但神情则显得有些 霸道,大有你不给我作主就要你好看的架势。

    “哦,我可怜的小媳妇儿你这是受了何委屈,快快说来与为夫听听。”段如谨笑着打横抱起陶。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9-14 19:53:00
37 娶妻当娶贤

    “不用我说想必你也听说了,你那奶娘‘故意’摔我饭菜可是我亲眼所见,当然若你坚信是我说谎那也没辙,毕竟一个是奶大自己又照顾自己近二十年的奶娘,另一个呢却是刚进门没陪睡多久、没了还可再找的媳妇儿,孰轻孰重还不知道呢,哼。”

  “奶娘只一个,媳妇儿没了却可以再找?”段如谨挑挑眉,微微眯起眼意味深长地点头,“这话说得有道理,值得我考虑考虑。”

  陶言真娇目一瞪,手在段如谨腰上软肉一掐:“你考虑什么?你敢考虑换媳妇儿?”

  “我哪有说换,我只说考虑考虑。”段如谨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其实这样也不是不好。”陶言真眨眨眼,露出一脸坏笑。

  “什么?”段如谨心中涌起不妙感。

  “就是你在考虑换媳妇儿之前我先把新任丈夫选好了,这样咱们俩人好聚好散,岂不是很好?”陶言真笑嘻嘻地道,说着说着还目露神往起来。

  果然,段如谨听了后胸口堵得慌,捏了捏陶言真扬着得意弧度的下巴低笑:“下任丈夫?有过为夫后你眼中还能看得下别的男人?”

  “别的男人如何?各人有各人的特色。”陶言真抛了一记媚眼过去。

  知小妻子是在说笑,于是段如谨也玩起来了,自傲地道:“你夫君我样貌、家世、才干以及……床上,可都是万里挑一的,吃惯了山珍海味,你还会习惯吃那些低等粗俗食物?”

  陶言真听得浑身鸡皮直冒,鄙夷地看着将自己比喻成山珍海味的某人:“见过自恋的,没见过像你这般自恋到病态的,别恶心我了。”

  “是吗?”段如谨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若我考虑换媳妇儿的话换什么样的合适呢?”

  “切。”陶言真横了段如谨一样,自负地道,“哪个媳妇儿有我好看?有我会陪你玩?本姑娘样样优秀,只除了做不到太贤惠淑女而已,只是明显你也不执著于这点,否则你早就……”早就娶孟怡了。

  低低的笑声自陶言真的耳朵旁传来:“还说我自恋,娘子这般岂不是同样自恋?”

  段如谨吻了吻陶言真的耳垂,他听懂了她未说完的话,但并没放在心上。
  陶言真被笑得有点窘,哼了声道:“叫我老婆。”

  抚了抚陶言真泛红的脸,滑溜柔软的触感令段如谨舍不得将手拿开,妥协地道:“好吧,老婆大人。”

  “行了,别转移话题了,说正事吧。”陶言真收起笑脸,严肃地望着段如谨

  奶大主子的奶娘都是有些脸面的,起码在下人中相当有身份,大户人家中的奶娘一般都是由主家负责养老,越是大户人家的奶娘越有脸面,这也是为何王嬷嬷能那么嚣张的原因。

  陶言真刚穿来时赶走过一个婆子,那个并非是奶大原身的奶娘,奶娘早早就死了,被赶走的是后来到她房中伺候的,所以没有人会当回事。

  段如谨见状也收起玩闹心,眉心轻拧:“近年来王嬷嬷是变得有些强势了,我自然不会怀疑你的话,不过她毕竟是我的奶娘,自小照顾我很尽心。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她之于我并非只是奶大我带大我那么简单,小时候我曾得过天花,是她冒着被传染的风险衣不解体地照顾我直到痊愈。”

  因为这件事,王嬷嬷得了国公夫妇还有段如谨的感激,于是有了更高的体面,慢慢地开始变得有些仗着这点作威作福了,因没闹出什么事,于是段如谨他们便睁只眼闭只眼,谁想如此会更加助涨王嬷嬷气焰,连世子夫人的威严她都敢挑衅了。

  陶言真闻言嘴唇抿成一条线,心情不太好,这位奶娘居然还有这等功劳,难道今日这事就此算了?不行!

  “她于你有恩是有恩,但今日她当着满院子的丫环摔我饭菜,这事若平平淡淡过去,以后我在国公府还如何立足?谁还将我这个主子当回事?若真有那一日,丢人的不仅是我,整个国公府都是没脸的,不过最最丢人的却是你,连老婆都护不好!”陶言真没好气地看着一脸为难的段如谨道。

  越是有地位的人家越是接受不了奴大欺主的事,这种事瞒不住,被御史知道参一本子就吃不完兜着走,何况陶言真虽然家世并非数一数二的,但却是不能轻易招惹的主,因为她有个作御史的祖父,全天下的官员想必都不会轻易与御史这等生物结怨的。

  “你无须用话激我,虽说奶娘于我有恩有情,但原则却不能违背,这次的事我会给你个交代的。”段如谨严肃地道,奶娘对他是不错,前世时奶娘就是渐渐变得强势不讲理,一般事他都不管,孟怡因性子温和,对奶娘也颇为尊重,于是到没起什么争执。

  不过却因他一个小妾仗着得宠没将奶娘放在眼里,结果被治得毁了容还因被陷害赶出了国公府,事后他查出事情都是奶娘所为,只因那名妾氏对奶娘不甚恭敬便遭了殃,虽说他心中不曾将妾氏看得重要过,但奶娘如此霸道不容人的性子却令他所不喜。

  被他敲打过后奶娘才又开始老实,后来到没出什么事,直到他死,奶娘都还好好地活着,知他要死了,怕他死后失了靠山后半辈子无依,便以权谋私偷拿他的财物便卖,这些事她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其实都被他看在眼中,只是念在她将他伺候到大的份上不曾揭发罢了。

  陶言真听他说会给她个交代,不由唇角微弯:“那就好,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这时,门外有人急急地来传话:“世子爷,不好了,王嬷嬷悬梁了。”

  “什么?此时人怎么样了?”陶言真立时问。

  “幸好发现得及时,王嬷嬷被救下,此时在床上躺着,说要见世子爷。

  “我过去看看吧,你就房里休息。”段如谨拍了拍陶言真的肩膀安抚,然后起身出去了。

  毕竟是奶娘,再不喜他也要过去看看,正好他也有话要对她说,段如谨沉着脸出了房门,向王嬷嬷住的耳房走去。

  王嬷嬷一个人住一间很宽敞的房间,此时她正躺在床上凄惨地□,眼睛巴巴地望着门口方向。

  床前站着两名丫环,就是她们听到房中有动静进来解救下悬梁的王嬷嬷的。

  “世子、世子爷。”王嬷嬷一声接一声地唤着,脖子上有道勒痕,不太明显,想是刚踢了凳子就被解救下了。

  王嬷嬷忐忑不安地盯着门口方向,怕段如谨来又怕他不来,若早知如此,今日她在房里躲一整天不露面都好!

  在下人们面前她是很苛刻强横,但真的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明着得罪主子啊!只是这么多年被奉承惯了,突然多了个主子,尤其新主子的陪嫁丫环们并不像国公府里的下人们对她那么尊重,于是被绿水用话顶了几句便急怒攻心,然后冲动犯下这等低级错误。

  她毁得肠子都青了,国公府是什么地方?哪里容得下奴才给主子当面没脸的事发生?尤其世子夫人明显不是息事宁人的主,理不在自己这方,虽说给了自己脸面没有与刘二家的她们那样直接绑进柴房,但世子爷回来后了解情况定是要处置此事的。

  做了就是做了,一味地不承认并非上策,那两个被绑进柴房一直没放出来的婆子就能说明这点了,看来只希望自己悬梁的事能引起世子爷的同情心,再认错态度好些,希望就此揭过去吧。

  “世子爷。”门外有丫环问好挑帘子。

  王嬷嬷一听眼睛立时睁大,瞬间又恢复成虚弱的半睁半闭状态,将领口衣服往下拉一拉,令脖子上的绳子印清晰地露出来,然后开始哼唧。

  “哎哟、哎哟。”

  段如谨进来的时候,听到的是一声一声的哎哟,看到的是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力不从心总跌回床上的王嬷嬷。

  “世子爷,奴婢给爷见礼。”王嬷嬷手臂撑着床铺要起来,结果再次趴了回去。

  眉头微拧,段如谨开口阻止道:“好了,嬷嬷别起来了,小心身体。”

  王嬷嬷闻言眼泪哗就流出来了,感动地道:“世子爷还关心奴婢,奴婢鬼迷心窍做下糊涂事,没脸见世子爷了呜呜。”

  “奶娘何出此言?莫非是世子夫人所言属实,而奶娘则是白日做了错事却没敢承认?”段如谨淡声挑明道。

  王嬷嬷老脸开始发烧,尴尬地道:“是、是这样,奴婢确实摔了饭菜,但是一时冲动,真的无心的,奴婢决没有要给世子夫人没脸的念头啊,世子爷要相信奴婢。”

  段如谨神色未动,问:“听下人说近日我不在时小厨房给世子夫人的饭菜都是卖相味道欠佳的,王嬷嬷说可有此事?”

  “哎哟。”王嬷嬷抚着脖子上的青痕掉起泪来,哑着嗓子回道,“这事奴婢也是被她们骗了,原以为她们被冤枉了好心为她们求情,谁想是她们胆大包天,真做出欺骗主子的事。”

  “国公府容不得以下犯上的奴才,既然连个饭都烧不好,采买的菜也是不新鲜的,那就换人做吧!”

  段如谨的话不容置疑,王嬷嬷心虚不敢反驳,只是想到自己一手提拔的两名老人儿就此被免了肥差,心肝都疼了起来,暗自咬牙怪陶言真事多,若是当初她忍一忍,给自己这个老人一点脸面,事情也不会闹到如此地步。

  “至于奶娘……”

  段如谨的话还没说完,王嬷嬷立刻哭起来断断续续地道:“世子爷自小就懂事,奴婢有幸成、成为您的奶娘是莫大的荣幸,世子爷小时候软软一团,奴婢日日夜夜地抱着,小娃哭了奴婢心疼得饭都吃不下去,小娃生病了奴婢急得觉都睡不好,世子爷渐渐长大了,模样越来越俊,才情亦越来越佳,奴婢别提多骄傲多开心了,总想着世子爷六岁那年得天花,奴婢日夜守在世子爷病床前的辛苦没有白费,您终归是好了。”

  “奴婢说这些话并非是为了引世子爷心软好脱罪,而是向世子爷证明在奴婢心中最重要的就是您,爱乌及乌之下奴婢也会尊敬您的妻子儿女,今日的事奴婢真真是无心的,奴婢愿意领罚,只求世子爷手下留情,给老婆子留些脸面。”

  王嬷嬷厚着脸皮说了这一番话出来,臊得脸都抬不起来,看都不敢再看段如谨一眼,她不想失了体面,只求段如谨看在这么多年的情份上不要让她在下人们面前丢脸。

  想起小时候生病时的事,还有这么多年来她伺候自己的用心,段如谨心底一软,泛起犹豫来。

  王嬷嬷见状有戏,心底一喜,张口又要说些旧时的事软化段如谨的心,外面突然一阵喧闹声,止住了她即将出口的话。

  “外面何事喧哗?”段如谨厉声向外喝问。

  片刻后,有人弄清楚了因由来回道:“回世子爷,是世子夫人命人将两名关在厨房的嬷嬷带出来打二十大板,然后要赶她们去洗衣房,两位嬷嬷不乐意,正哭闹呢。”

  “恶奴!做错事居然还敢不服主子命令,传下去,每人再加十大板,今晚就去洗衣房领差。”段如谨冷声下令。

  “是。”外面的人去传话了,不一会儿功夫,不服的辩解及求饶声息了。@

  王嬷嬷眼皮子直跳,突然口干舌燥起来,想说什么话都给忘了。

  被这事一打搅,段如谨恢复了些理智,不再心软,对凄凄地擦着眼泪的王嬷嬷道:“奴才对主子不敬按礼应该重罚,念在奶娘一把年纪且对国公府一片衷心的份儿上从轻发落,月钱减半年,眼下奶娘身子不舒服,就在房中歇两个月吧,院中的事不用奶娘管了,由世子夫人安排。这次是念在奶娘与我的关系上世子夫人没有插手处置,以后再有事便由世子夫人亲自处理,我不会再过问。”

  王嬷嬷闻言脸刷的一下白了,慌乱地望向段如谨,可是段如谨不给她说话的功夫转身便走了。

  “呜。”这次王嬷嬷是真的哭了,原以为她哭一鼻子提提旧事世子爷会心软,要谁想不是这样,罚月钱事小,禁足两个月事大,这是削她脸面了,禁足等于削权,两个月后她再解禁了又有何用?

  还说再有事就直接由世子夫人处理他不会再过问,这是威胁啊!王嬷嬷心中难受,哭得抽抽噎噎好不凄惨,那个一直对她理让有加的世子爷有了媳妇儿后就变了,娶妻当娶贤,娶个不能容人的刻薄媳妇,是国公府的灾难啊!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9-14 19:53:11
37 娶妻当娶贤

    “不用我说想必你也听说了,你那奶娘‘故意’摔我饭菜可是我亲眼所见,当然若你坚信是我说谎那也没辙,毕竟一个是奶大自己又照顾自己近二十年的奶娘,另一个呢却是刚进门没陪睡多久、没了还可再找的媳妇儿,孰轻孰重还不知道呢,哼。”

  “奶娘只一个,媳妇儿没了却可以再找?”段如谨挑挑眉,微微眯起眼意味深长地点头,“这话说得有道理,值得我考虑考虑。”

  陶言真娇目一瞪,手在段如谨腰上软肉一掐:“你考虑什么?你敢考虑换媳妇儿?”

  “我哪有说换,我只说考虑考虑。”段如谨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其实这样也不是不好。”陶言真眨眨眼,露出一脸坏笑。

  “什么?”段如谨心中涌起不妙感。

  “就是你在考虑换媳妇儿之前我先把新任丈夫选好了,这样咱们俩人好聚好散,岂不是很好?”陶言真笑嘻嘻地道,说着说着还目露神往起来。

  果然,段如谨听了后胸口堵得慌,捏了捏陶言真扬着得意弧度的下巴低笑:“下任丈夫?有过为夫后你眼中还能看得下别的男人?”

  “别的男人如何?各人有各人的特色。”陶言真抛了一记媚眼过去。

  知小妻子是在说笑,于是段如谨也玩起来了,自傲地道:“你夫君我样貌、家世、才干以及……床上,可都是万里挑一的,吃惯了山珍海味,你还会习惯吃那些低等粗俗食物?”

  陶言真听得浑身鸡皮直冒,鄙夷地看着将自己比喻成山珍海味的某人:“见过自恋的,没见过像你这般自恋到病态的,别恶心我了。”

  “是吗?”段如谨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若我考虑换媳妇儿的话换什么样的合适呢?”

  “切。”陶言真横了段如谨一样,自负地道,“哪个媳妇儿有我好看?有我会陪你玩?本姑娘样样优秀,只除了做不到太贤惠淑女而已,只是明显你也不执著于这点,否则你早就……”早就娶孟怡了。

  低低的笑声自陶言真的耳朵旁传来:“还说我自恋,娘子这般岂不是同样自恋?”

  段如谨吻了吻陶言真的耳垂,他听懂了她未说完的话,但并没放在心上。
  陶言真被笑得有点窘,哼了声道:“叫我老婆。”

  抚了抚陶言真泛红的脸,滑溜柔软的触感令段如谨舍不得将手拿开,妥协地道:“好吧,老婆大人。”

  “行了,别转移话题了,说正事吧。”陶言真收起笑脸,严肃地望着段如谨

  奶大主子的奶娘都是有些脸面的,起码在下人中相当有身份,大户人家中的奶娘一般都是由主家负责养老,越是大户人家的奶娘越有脸面,这也是为何王嬷嬷能那么嚣张的原因。

  陶言真刚穿来时赶走过一个婆子,那个并非是奶大原身的奶娘,奶娘早早就死了,被赶走的是后来到她房中伺候的,所以没有人会当回事。

  段如谨见状也收起玩闹心,眉心轻拧:“近年来王嬷嬷是变得有些强势了,我自然不会怀疑你的话,不过她毕竟是我的奶娘,自小照顾我很尽心。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她之于我并非只是奶大我带大我那么简单,小时候我曾得过天花,是她冒着被传染的风险衣不解体地照顾我直到痊愈。”

  因为这件事,王嬷嬷得了国公夫妇还有段如谨的感激,于是有了更高的体面,慢慢地开始变得有些仗着这点作威作福了,因没闹出什么事,于是段如谨他们便睁只眼闭只眼,谁想如此会更加助涨王嬷嬷气焰,连世子夫人的威严她都敢挑衅了。

  陶言真闻言嘴唇抿成一条线,心情不太好,这位奶娘居然还有这等功劳,难道今日这事就此算了?不行!

  “她于你有恩是有恩,但今日她当着满院子的丫环摔我饭菜,这事若平平淡淡过去,以后我在国公府还如何立足?谁还将我这个主子当回事?若真有那一日,丢人的不仅是我,整个国公府都是没脸的,不过最最丢人的却是你,连老婆都护不好!”陶言真没好气地看着一脸为难的段如谨道。

  越是有地位的人家越是接受不了奴大欺主的事,这种事瞒不住,被御史知道参一本子就吃不完兜着走,何况陶言真虽然家世并非数一数二的,但却是不能轻易招惹的主,因为她有个作御史的祖父,全天下的官员想必都不会轻易与御史这等生物结怨的。

  “你无须用话激我,虽说奶娘于我有恩有情,但原则却不能违背,这次的事我会给你个交代的。”段如谨严肃地道,奶娘对他是不错,前世时奶娘就是渐渐变得强势不讲理,一般事他都不管,孟怡因性子温和,对奶娘也颇为尊重,于是到没起什么争执。

  不过却因他一个小妾仗着得宠没将奶娘放在眼里,结果被治得毁了容还因被陷害赶出了国公府,事后他查出事情都是奶娘所为,只因那名妾氏对奶娘不甚恭敬便遭了殃,虽说他心中不曾将妾氏看得重要过,但奶娘如此霸道不容人的性子却令他所不喜。

  被他敲打过后奶娘才又开始老实,后来到没出什么事,直到他死,奶娘都还好好地活着,知他要死了,怕他死后失了靠山后半辈子无依,便以权谋私偷拿他的财物便卖,这些事她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其实都被他看在眼中,只是念在她将他伺候到大的份上不曾揭发罢了。

  陶言真听他说会给她个交代,不由唇角微弯:“那就好,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这时,门外有人急急地来传话:“世子爷,不好了,王嬷嬷悬梁了。”

  “什么?此时人怎么样了?”陶言真立时问。

  “幸好发现得及时,王嬷嬷被救下,此时在床上躺着,说要见世子爷。

  “我过去看看吧,你就房里休息。”段如谨拍了拍陶言真的肩膀安抚,然后起身出去了。

  毕竟是奶娘,再不喜他也要过去看看,正好他也有话要对她说,段如谨沉着脸出了房门,向王嬷嬷住的耳房走去。

  王嬷嬷一个人住一间很宽敞的房间,此时她正躺在床上凄惨地□,眼睛巴巴地望着门口方向。

  床前站着两名丫环,就是她们听到房中有动静进来解救下悬梁的王嬷嬷的。

  “世子、世子爷。”王嬷嬷一声接一声地唤着,脖子上有道勒痕,不太明显,想是刚踢了凳子就被解救下了。

  王嬷嬷忐忑不安地盯着门口方向,怕段如谨来又怕他不来,若早知如此,今日她在房里躲一整天不露面都好!

  在下人们面前她是很苛刻强横,但真的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明着得罪主子啊!只是这么多年被奉承惯了,突然多了个主子,尤其新主子的陪嫁丫环们并不像国公府里的下人们对她那么尊重,于是被绿水用话顶了几句便急怒攻心,然后冲动犯下这等低级错误。

  她毁得肠子都青了,国公府是什么地方?哪里容得下奴才给主子当面没脸的事发生?尤其世子夫人明显不是息事宁人的主,理不在自己这方,虽说给了自己脸面没有与刘二家的她们那样直接绑进柴房,但世子爷回来后了解情况定是要处置此事的。

  做了就是做了,一味地不承认并非上策,那两个被绑进柴房一直没放出来的婆子就能说明这点了,看来只希望自己悬梁的事能引起世子爷的同情心,再认错态度好些,希望就此揭过去吧。

  “世子爷。”门外有丫环问好挑帘子。

  王嬷嬷一听眼睛立时睁大,瞬间又恢复成虚弱的半睁半闭状态,将领口衣服往下拉一拉,令脖子上的绳子印清晰地露出来,然后开始哼唧。

  “哎哟、哎哟。”

  段如谨进来的时候,听到的是一声一声的哎哟,看到的是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力不从心总跌回床上的王嬷嬷。

  “世子爷,奴婢给爷见礼。”王嬷嬷手臂撑着床铺要起来,结果再次趴了回去。

  眉头微拧,段如谨开口阻止道:“好了,嬷嬷别起来了,小心身体。”

  王嬷嬷闻言眼泪哗就流出来了,感动地道:“世子爷还关心奴婢,奴婢鬼迷心窍做下糊涂事,没脸见世子爷了呜呜。”

  “奶娘何出此言?莫非是世子夫人所言属实,而奶娘则是白日做了错事却没敢承认?”段如谨淡声挑明道。

  王嬷嬷老脸开始发烧,尴尬地道:“是、是这样,奴婢确实摔了饭菜,但是一时冲动,真的无心的,奴婢决没有要给世子夫人没脸的念头啊,世子爷要相信奴婢。”

  段如谨神色未动,问:“听下人说近日我不在时小厨房给世子夫人的饭菜都是卖相味道欠佳的,王嬷嬷说可有此事?”

  “哎哟。”王嬷嬷抚着脖子上的青痕掉起泪来,哑着嗓子回道,“这事奴婢也是被她们骗了,原以为她们被冤枉了好心为她们求情,谁想是她们胆大包天,真做出欺骗主子的事。”

  “国公府容不得以下犯上的奴才,既然连个饭都烧不好,采买的菜也是不新鲜的,那就换人做吧!”

  段如谨的话不容置疑,王嬷嬷心虚不敢反驳,只是想到自己一手提拔的两名老人儿就此被免了肥差,心肝都疼了起来,暗自咬牙怪陶言真事多,若是当初她忍一忍,给自己这个老人一点脸面,事情也不会闹到如此地步。

  “至于奶娘……”

  段如谨的话还没说完,王嬷嬷立刻哭起来断断续续地道:“世子爷自小就懂事,奴婢有幸成、成为您的奶娘是莫大的荣幸,世子爷小时候软软一团,奴婢日日夜夜地抱着,小娃哭了奴婢心疼得饭都吃不下去,小娃生病了奴婢急得觉都睡不好,世子爷渐渐长大了,模样越来越俊,才情亦越来越佳,奴婢别提多骄傲多开心了,总想着世子爷六岁那年得天花,奴婢日夜守在世子爷病床前的辛苦没有白费,您终归是好了。”

  “奴婢说这些话并非是为了引世子爷心软好脱罪,而是向世子爷证明在奴婢心中最重要的就是您,爱乌及乌之下奴婢也会尊敬您的妻子儿女,今日的事奴婢真真是无心的,奴婢愿意领罚,只求世子爷手下留情,给老婆子留些脸面。”

  王嬷嬷厚着脸皮说了这一番话出来,臊得脸都抬不起来,看都不敢再看段如谨一眼,她不想失了体面,只求段如谨看在这么多年的情份上不要让她在下人们面前丢脸。

  想起小时候生病时的事,还有这么多年来她伺候自己的用心,段如谨心底一软,泛起犹豫来。

  王嬷嬷见状有戏,心底一喜,张口又要说些旧时的事软化段如谨的心,外面突然一阵喧闹声,止住了她即将出口的话。

  “外面何事喧哗?”段如谨厉声向外喝问。

  片刻后,有人弄清楚了因由来回道:“回世子爷,是世子夫人命人将两名关在厨房的嬷嬷带出来打二十大板,然后要赶她们去洗衣房,两位嬷嬷不乐意,正哭闹呢。”

  “恶奴!做错事居然还敢不服主子命令,传下去,每人再加十大板,今晚就去洗衣房领差。”段如谨冷声下令。

  “是。”外面的人去传话了,不一会儿功夫,不服的辩解及求饶声息了。@

  王嬷嬷眼皮子直跳,突然口干舌燥起来,想说什么话都给忘了。

  被这事一打搅,段如谨恢复了些理智,不再心软,对凄凄地擦着眼泪的王嬷嬷道:“奴才对主子不敬按礼应该重罚,念在奶娘一把年纪且对国公府一片衷心的份儿上从轻发落,月钱减半年,眼下奶娘身子不舒服,就在房中歇两个月吧,院中的事不用奶娘管了,由世子夫人安排。这次是念在奶娘与我的关系上世子夫人没有插手处置,以后再有事便由世子夫人亲自处理,我不会再过问。”

  王嬷嬷闻言脸刷的一下白了,慌乱地望向段如谨,可是段如谨不给她说话的功夫转身便走了。

  “呜。”这次王嬷嬷是真的哭了,原以为她哭一鼻子提提旧事世子爷会心软,要谁想不是这样,罚月钱事小,禁足两个月事大,这是削她脸面了,禁足等于削权,两个月后她再解禁了又有何用?

  还说再有事就直接由世子夫人处理他不会再过问,这是威胁啊!王嬷嬷心中难受,哭得抽抽噎噎好不凄惨,那个一直对她理让有加的世子爷有了媳妇儿后就变了,娶妻当娶贤,娶个不能容人的刻薄媳妇,是国公府的灾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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