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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光旧梦》墨未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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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3 18:40:49
    <第 19 章> 制服诱惑
     更新时间:2012-5-20 7:49:05 本章字数:5687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赵京宁伸手拉过叶知梦,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松开后说:“上去吧。”
    叶知梦犹豫了一下,有些不舍,拉着他的衣角不肯放:“这么晚了还回去吗?明天早上再走吧。”
    赵京宁嘴角微扬,低声笑问:“叶知梦中校,你这是在勾引我犯错误,行不轨之事么?”
    叶知梦羞涩地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说:“新军装到了,我穿给你看好不好?”
    你说好还是不好呢?
    两人上楼梯还正经得不行,一前一后地走着。刚一进门,就疯了癫了,立地弃佛,转身成魔。
    赵京宁一个转身将她压在门上,突如其来的力道让叶知梦猝不及防,一下子与门板来了个亲密接触,痛得直想掉眼泪,却也因他的粗鲁隐隐的兴奋并快乐着。
    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一腿缠上他劲瘦的腰,像无尾熊一般挂在他身上。她望着他,艳若秋水,浑身上下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不经意却勾人魂的媚,声音像轻纱般荡过他的心,痒痒的,似娇嗔:“宝宝,疼,轻点儿。”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吻住,在她软软的唇瓣处蹂躏之后,舌尖打头阵,城门不攻自破,第一时间夺取城池,占地为王。他的吻急切而霸道,他掠夺地同时不忘撩拨着她,逼着她回应,唇舌纠缠,津液互溶。她的周围全是他的气息,全身都被麻痹。
    原本勾住他腰的腿因无力而渐渐下滑,他却双手一提,将她身子悬空,两条腿都挂在他身上,圈住他的腰胯部。她害怕摔下去而本能地将他缠得更紧,环住他脖子的手也一刻不敢放松。
    她的肺活量与他相比,实在太差,他将她吻得快要窒息,他的呼吸却依然平稳。她不满意地捏住他的鼻子,吻住他的唇,不让他吸气。他却使坏地从她嘴里蚕食仅剩不多的氧气,她不得已将她往后仰,想要摆脱,他却步步跟进,知道她因呼吸困难而涨得满脸通红才放过她。
    外套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解开,他温热的大手从毛衣下方探入,粗粝的指腹在她腰间不停打着圈圈,弄得她心痒难耐,忍不住呻吟出声:“嗯……唔,宝宝,不要……痒……”
    赵京宁一手将她的内衣推高一半,小兔儿露出半截,他却不急着安抚受惊的小兔儿,只在小兔儿周围打转,逗得小兔儿寂寞空虚,不安分地乱蹦着,迫切需要他的抚慰。
    他手伸到她背后,两指一捻,暗扣一松,小兔儿彻底被解放。叶知梦双眼迷蒙地望着他,润湿的眼中都是不满和乞求。
    被她盯得小腹一紧,早已复苏的欲/望不停地叫嚣着,她的样子太娇太媚,这个样子的她只属于他,只能由他私藏。知道她的欲求不满,他却将手退出毛衣,握着她的腰,将她放下。
    她似失望又似不解地看着他,他忍住发胀的疼痛,在她鼻尖轻咬一口,暗哑着嗓音诱哄:“穿军装给我看。”
    叶知梦咬着唇点头,软着腿正要去换,又被赵京宁拉了回来,他低头在她耳边补了一句,让她不知该羞还是该怒,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他说的是——不准穿内衣。
    他倚在门边看着她换衣服,叶知梦拿他没办法,也就任他去了。但终究还是羞赧的,只好背对着他,快速地脱掉原来的衣服,换上新分配的军服。
    在她套上外套,准备系扣子的瞬间,赵京宁箭步跨到她身后,将她转身过来。手指顺着军衬的领口一路下滑,在胸前的鼓起处停了下来,隔着衬衣握住娇嫩的丰盈,指腹揉压着凸起的果实,惹来娇喘连连。
    他低头看了眼她鼓鼓囊囊的胸部,笑道:“衬衫小了。”
    “好像是有点儿小了……”叶知梦也是第一次试穿,她前两天拿到军装的时候就想着等他来穿给他看。刚刚扣衬衫扣子的时候她就发现似乎有些不合适,没有穿内衣,胸前已经绷得紧紧的,如果穿上内衣,不知道会不会爆开。
    赵京宁一把将她推倒在床边,岔开她的双腿,站在她腿间从上而下俯视。军绿色的外套,浅绿的军衬,凌乱的长发散在身后,白皙的肌肤透着粉红的光泽,让人禁不住想咬上一口,看看能不能冒出水来。
    将她的外套和长裤褪去,再迅速地脱掉自己的,掐着她的腰翻身上床,让她跨坐在他腰身上。他看着她,声音性感低沉:“宝贝儿,自己来。”
    她羞恼地捶了他两下,泄愤似的低□子咬住他胸前的小凸点,他却因此兴奋地一颤,将她的腰掐得更紧。又感觉她的小舌在硬起的图点上舔了舔,不由伸手在她臀上拍了一下,直骂她妖精。
    他扶正她的身子,一颗一颗地替她解开前襟的扣子,她也动情地将自己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随着他的手移动而动。他的手完全覆住她的柔软,她却觉得不够力,胸前空得难受,将身子往前挺了些,手不由按了按他的手背,让他握得再紧一些,再紧一些……
    赵京宁坏笑着说:“这么多年,哪里都瘦了,就这里胖了。是因为知道我舍不得你瘦所以拼命地喝牛奶么?”
    叶知梦对他的流氓话也不恼,眸子透亮,灿若星辰。她抓握住他的手,魅惑地问道:“那你喜不喜欢?”
    这样的她他哪能受得了,一个挺身将坚/挺已久的灼热送入她的花壶,她不住“啊”了一声,闭上了眼睛。他一手拉下她的脖子,咬住她的唇,吮吸到红肿,他回望着她,说:“小妖精,爱极了。”
    皱巴巴的衬衫被抛到墙角,她回头看了眼,他却急速退出到壶口又猛然一个穿刺,让她没办法再分心。他亲了亲她嘴,贴着唇边说:“下次穿我的试试。”
    他握着她的腰,带动她不停地坐起,落下,再坐起……很快她就觉得自己迷失在一片白雾当中,身体里有股热泉湍急流动,她难受地扭动着身子。
    知道她就要高/潮,他翻身将她压下,迅猛地冲刺起来,不停地在她耳边喘息着诱导她:“宝贝儿,再等等,等我一起。”
    数不清他又抽/送了多少下,她真的忍不住了,热流阵阵涌出,喷洒在他的顶端,让他浑身一击,随之也喷射出来,浇灌在她温热娇嫩的花心当中。
    并没有给她休息太久的机会,他像只饿到极点不知疲倦的野狼,疯狂地索要着她的身子,像是要将这遗失的六年所积攒的全部发泄出来。
    最后她终于疲惫地沉沉睡去,他搂着她的腰,贴着她细白的脖颈,也卸下所有防备,陷入睡梦当中。
    睡了没多久,赵京宁就醒了,天还蒙蒙亮。看着她仍睡得一脸香甜,忍不住在低头在她发隙间亲吻了两下,而后翻身下床。
    穿着裤衩洗漱完毕,回来穿上衣服整理好,下楼到早餐的小摊点给她买了包子和豆浆放在桌上,又留了张字条在床头,这才开车回了基地。
    叶知梦醒来的时候床边又是空落落的,想坐起身,但起了一半因为浑身酸疼又倒了下去。她撇头看见了床头柜上的字条,是他留下的,没太多话,让她起来记得吃早饭,早饭他已经买好放在桌上,他先回基地了。
    这次与上次不同,虽然醒来依然见不到他的身影,她的心却被填得满满的,抱着被子傻笑了半天才挺着腰起身。
    周一下班的时候赵京宁开车来找她,难得见他外出穿了军装。以前也见过他穿,不过那会儿他还在军校,肩上带的还是学员肩章。如今那两杠三星在夕阳的照射下依旧闪耀逼人,她却笑不出来,更多的是心疼和愧疚。她是她见过的最年轻的上校,所以她不敢想象这杠杠星星里含着多少血泪,他身上的伤痕就是这荣耀的见证。
    她掩过一丝哀伤,在他的肩章上摸了摸,轻轻地说:“以后别这么拼命了,答应我,好不好?”
    他拍拍她的手,“嗯”了一声,算是应承了。
    上了车,她问去哪里。他只说去一个好玩儿的地方,跟着走就是。她点点头,不再多问。
    到了地方叶知梦才发现,这地方哪里好玩儿了,不就是南大么?难不成他要带她夜游南大,重温校园梦?
    赵京宁不吭声,将车子停好后带着她往大礼堂方向去。
    离礼堂不过几百米的地方,她见人头攒动。走近一看,原来是文工团今晚在大礼堂有文艺表演,是来给国防生的专场演出。当下心里明白了个七八分,没好气儿地拍了赵京宁胳膊一下,说:“拿我挡桃花来了?”
    赵京宁穿上军装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咳了两下板着脸假装严肃道:“别动手动脚的,注意形象。”
    叶知梦翻了个白眼,正要说话,一个同样穿着军装的人走了过来,跟赵京宁握了握手,略有些激动:“赵大队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替朋友捧场,过来看看。”赵京宁回握了一下,说明来意。
    “呵呵,没问题,没问题!跟我来吧,我给你们安排位置。”军装领着他们进了大礼堂,直直地朝第一排走去。
    叶知梦跟在赵京宁身后,暗中狠狠掐了他一把泄愤。
    军装替他们安排好座位后就打了个招呼忙别的去了,叶知梦坐在位置上瞪着赵京宁,对方却老神在在,偷偷把她手抓了过去,捏了又捏。
    这大礼堂还亮着灯呢,刚刚不还死活要注意形象的吗?这会儿倒耍起流氓来了,不怕被人看见啊?
    赵京宁拿出手机,在写字板上打了几个字递给她:替老公当桃花是身为媳妇儿的职责之一。
    叶知梦很快也回了过去:呸,不要脸,谁老公?
    赵京宁不怀好意地瞥了她一眼,这回不打字了,直接挨了过去,小声说:“叶知梦的,叫声老公听听。”
    她推开他的肩膀,让他保持距离,但赵京宁就是不动,看来形象也不打算要了,可他不要她要啊!没辙,只好猫叫似的喊了声“老公”应付过去。
    哪知道赵京宁这王八羔子不满意,说她态度太差,明显敷衍他。她真真要被他搞疯了,后面座位上已经有学生陆陆续续进场了,她怕了他,乖乖饱含深情地又叫了一声,他这才回去坐正了身子,嘴边都是得意的笑。
    两人在座位上搞小动作,不认识的自然注意不到,但偏偏有个痴心的姑娘在得知心上人来看表演,兴奋地从后台冲出来时,恰好看到了那刺眼的一幕,眼角瞬间红了,指甲掐在手心都忘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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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3 18:41:00
    <第 20 章> 文艺汇演
     更新时间:2012-5-20 7:49:05 本章字数:6456

    席媛捏紧的拳头忽又松开,调整了一下气息,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仪态大方自然地走到赵京宁跟前,笑盈盈地说:“京宁哥,你真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
    赵京宁心情不错,对着席媛也就客气起来:“嗯,没什么事就过来了,答应你的。今晚好好表演,相信你一定没问题。”
    他的话让席媛瞬间感到欣喜,他是因为答应了她才来了!可,他为什么又要带这个女人过来?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见到这个女人了,而且每次都是他们两个独处!她看了眼坐在赵京宁身边的叶知梦,高涨的心绪又回落下来,处于礼貌,她还是开口问了:“京宁哥,这位是?”
    叶知梦以为这一次这席姑娘又要自动将她视为空气,既然如此,她也乐得不用招呼,省得被席姑娘的眼刀又剐一次。至于赵京宁这个祸水嘛,私底下收拾就行了,当着外人的面,还是要给撑足脸面的。
    赵京宁淡定得很,转头看了下叶知梦,随口道:“哦,我女朋友,叶知梦,你叫嫂子就行。”又对着叶知梦介绍说:“这是席媛,咱们军区文工团的首席舞蹈演员,也是157步兵师席师长家的掌上明珠。”
    在心里叹了口气,叶知梦朝席媛微笑地点了下头:“你好。”
    嫂子!他居然让她叫这个女人嫂子!他怎么能够这么坦然地向她介绍这是他女朋友!他真的不知道她对他的心意吗?席媛紧咬着唇,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叶知梦跟她打招呼也没有回应,就死盯着赵京宁不说话,像是要他给她一个交代似的。
    她的表现让赵京宁有些不悦,正要出声喝止,那边就有人过来催促席媛赶紧回后台换衣服上妆,席媛就这么不情不愿地被拉走了,一路回头朝他们方向看了好几次,眼里全是哀怨和不甘。
    席媛走后,叶知梦满是酸气地说:“斩不断的桃花,欠不完的债。赵京宁,你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我可不想哪天莫名其妙地被泼硫酸。”
    赵京宁怪异地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才扭过头似漫不经心地说:“听说上次江舟开车送你回家了?路虎坐起来很舒服吧?”
    ……
    叶知梦被他噎到,究竟是哪个大喇叭这么厉害,千里迢迢从北京广播到南京来了?这都几个月前的事了,现在才拿出来说。
    她指头戳了戳旁边这个小心眼儿的男人,忍住笑,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不理她。
    她又戳了戳他,问:“什么时候知道的?那还是我来南京之前的事儿。”
    他终于有反应了,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哼声说:“那你就是承认了?”
    叶知梦恬着脸笑道:“我没不承认啊,你又没问。”
    “我不问你就不说了?谁知道你还有多少事儿瞒着我!”赵京宁歪头斜睨着她,整个一赤/裸裸的妒夫样。
    叶知梦更加使劲儿地戳了他几下,要笑不笑地说:“喂喂喂,不要乘机倒打一耙。我跟江舟什么事儿都没有,我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了。那天遇到他是碰巧,他就顺便送我回家了,你这千里眼顺风耳倒是厉害啊,憋了很久了吧?活该憋死你。还有啊,你的性质跟我不一样,我很洁身自好的,你嘛,我就不知道了。”
    赵京宁不同意她的观点,拧着眉说:“性质怎么不一样了?我当席媛是妹妹,不然现在还有你什么事儿?”
    叶知梦送他一对卫生球,极度不屑地说:“你妹不是叫赵曼曼吗?什么时候改名儿叫席媛了?没听说赵叔在外面有私生女啊?难不成是吴阿姨的?”
    “简直无理取闹!说了没有就没有。还有,给我注意着点儿,别跟个小孩儿似的说话没遮没拦。”赵京宁发威了。
    叶知梦突然就想到了依萍和书桓“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经典段子,别过头控制了好一会儿,才忍住没笑出声来。
    而她转过头半天没动静,赵京宁却是以为她生气了,想说几句好听的哄哄她又拉不下面子,不然刚才都白教训了,以后他在她面前说话也没威信了。这女人,真不让人省心。
    这时候礼堂内差不多都坐满了,领导们当然是最后才入场,场内闹哄哄的。叶知梦轻咳一声,认真道:“我为刚刚的口不择言道歉,你别生气。不过话说回来,这年头什么哥哥妹妹的最不靠谱了,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跟你说我就当江舟是哥哥,你乐不乐意?”
    赵京宁还在想怎么让她消消气,没想到她居然先低头认了错,这无疑是找了个台阶让他下,还没来得及开口表大度,就听她又提到他不喜欢听到的那个名字,脸当下黑了三分,摆明了不乐意。
    见他表情僵硬,叶知梦再接再厉,放低姿态:“所以,你能不能就当席媛只是席师长家的女儿,别的什么都不是,行么?妹妹分量太重了,我会嫉妒,会吃醋。行么?”
    赵京宁沉默半晌,反问:“那你能做到只把江舟当一般同学看待,别的也什么都不是么?你能,我就能。”
    叶知梦这下算是自掘坟墓,骑虎难下了。虽然她认为江舟和席媛没有可比性,但在赵京宁看来,他们是一样的,都是可以用来约束彼此的筹码。
    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叶知梦只有悻悻地答应:“好,我能做到,你也要说到做到。”
    “当然。”本来席媛对他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之前说当她是妹妹也不过是看在席师长的面上,所以赵京宁回答得没有任何犹豫。
    这一仗,赵京宁完胜。
    席媛这次挑大梁跳的是民族舞,飘逸的长裙让舞蹈看上去更加绚丽,灵活的肢体配上到位的动作,连叶知梦也不得不承认,这姑娘跳得确实不错,定然是下了苦功的。
    叶知梦赞叹:“跳舞的小细腰柔韧性很好,也难怪男人喜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赵京宁冷不丁地丢来一句:“硬邦邦的都是肌肉,没几个男人会喜欢。”
    叶知梦转头瞪着他,小声质问:“你怎么知道人家身上都是肌肉?你摸过了?”
    赵京宁嗤鼻:“这是常识,叶博士。”
    居然被鄙视了……
    叶知梦笑着捶了他一下:“你真毒舌,会跳舞的女孩挺好的,我看你这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还有,不许叫我叶博士,讨厌。”
    赵京宁头一侧,表情看似正经却说着毫不入流地话:“你不跳舞,腰也又细柔韧性又好,浑身还软绵绵的,我用得着酸葡萄心理么?”
    “咳咳……别理我,看表演呢。”叶知梦眼睛看着台上,脸却在黑暗中刷红了,赵京宁这家伙越来越不分地方地耍流氓了。
    殊不知这两人这眉来眼去的模样再次被席媛捕捉到,本来憋着口气一直超常发挥的她却在舞蹈进入尾声时分了神,旋转时因动作失误而扭到脚踝,一下摔倒在舞台上,满脸错愕。
    台上其他的舞蹈演员也愣住了,动作不由纷纷停下,看似在等待领舞的及时修正。台下也是一片哗然,本来大家对舞蹈类的节目兴致缺缺,这么一摔,反而引来了所有人的关注。
    席媛愣怔了几秒,随后咬牙,想要起身,就算丢脸也要坚持将舞蹈完成,但脚踝处因使劲传来钻心的疼,不过才起了一半的身,她就再次跌坐在台上,疼痛和委屈的眼泪哗哗直流。此刻她真想有个地洞可以钻进去,她不敢看赵京宁,她甚至觉得赵京宁和他那所谓的女朋友现在一定在看她的笑话。
    一名伴舞从后面冲上来,将席媛扶起。其他伴舞见状也围了过来,两个人搀扶着席媛,剩下的簇拥着她们一起下了台,幕帘也终于不太及时地被拉上了,轻快的民族音乐也停止了播放。
    叶知梦用胳膊肘捣了下赵京宁,促狭地问:“你不过去关心一下你妹妹?”
    赵京宁拧起眉:“找事儿是吧?行啊,你保证之后不跟我闹,我现在就去。你不还医生么?正好一起去替我妹妹瞧瞧。”
    “就崴了脚而已,用得着我出马么?再说了,我还没执照呢,可不敢替你妹瞧瞧。要去,您自个儿去吧,我闹什么呀?”叶知梦顶了回去。
    赵京宁不说话,刷地站起身,一副“不是我要去的,是你逼我去的”的架势,抬腿就要走。叶知梦急了,忙拉住他,小声问:“干嘛去啊?”
    赵京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绷着的脸忽然嘴角一扬,略显得意道:“去厕所,你要一起?”
    ……
    叶知梦松开他,不耐烦地挥挥手,气呼呼地说:“去吧去吧。”
    正如叶知梦所说,席媛只是崴了脚脖子,伤势并不重,冷敷休息一下就没大碍了。但今年的第一场表演就这么搞砸了,还当着赵京宁的面儿,她心里就恨得不行。旁人再多的安慰有什么用,赵京宁明明知道她受伤了,也不来看她一眼,这才是她心里最最介意的。
    受了刺激的女人都是偏执的,席媛将她的发挥失误,赵京宁的冷漠,其他人的幸灾乐祸,今晚她所承受的一切都怪罪在了叶知梦头上。如果她没有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席媛被安排到一间独立的小房间休息,于琪,也就是那天在川菜馆跟她一起的那女孩,安静地陪在她旁边,帮她用冰袋敷脚。
    席媛呆坐着,眼妆刚刚也被泪水冲花了,她看着自己肿起的脚脖子,忽然开口问道:“于琪,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特别傻特别贱?”
    于琪摇摇头:“你很好,你比很多人都勇敢,我很羡慕你。”
    “好有什么用,勇敢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成了笑话。于琪,你羡慕我什么呢?你不用安慰我,连我自己都觉得我特别贱,追我的男人那么多,是我自己作的非要倒贴上门,可人家不屑。女追男,隔层纱,追到了又怎么样,从一开始就把自己贬值,最后只会落得‘不值钱’三个字。只是我比她们更可悲,她们至少拥有过,我呢,什么都没。”席媛目光无神地说着,看上去像失了魂一般。
    于琪不做声,她知道此刻席媛需要的只是一个倾听者。一直以来,她都很羡慕席媛,长得漂亮,家世好,在文工团里也是当苗子特别培养。但有一样,席媛比不上她,她有一个疼她爱她的男人,而就这一条,她就已经觉得足够。
    席媛凄哀地说:“在有些人眼里,我这师长女儿的头衔能让他们平步青云,所以他们讨好我。有时候,我倒希望他也是这样的人。可他不是,他才三十不到,已经是上校,我爸的大校军衔在他眼中没那么高高在上。更何况,他爸还是司令,新晋升的上将,他又怎么会看得上我这小小师长的女儿。”
    于琪想了想,说:“如果他不那么优秀,也许你就不会爱上他了。”她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他爱不爱你,跟你是不是师长的女儿没有关系。
    席媛点头,心揪成一团,眼泪又控制不住往下流:“我知道,他只是不爱我而已。于琪,你说,他为什么就不能爱我呢?哪怕只有一点点,我也满足了。三年,他现在告诉我他有女朋友了,那我这三年又算什么呢?现在想想,我都不知道我这三年究竟干了什么。”
    于琪递了张纸巾过去,席媛一下扑到她肩膀上痛哭了出来,她只能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于琪,我好难过,好不甘心……”席媛放声大哭,悲伤难以自抑。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3 18:41:10
    <第 22 章> 牵根红线
     更新时间:2012-5-20 7:49:05 本章字数:6591

    叶知梦坐在床边上泡脚,两只细白的脚丫子在热水里晃荡了几下,拍了拍身边的床褥,对赵京宁道:“赵宝宝,你过来。”
    赵京宁气定神闲地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一手自然而然地揽住她的腰,在她腰间捏了一把,问:“叶阿姨有何吩咐?”
    将他环在她腰间的手拍掉,娇嗔:“讨厌,不许叫阿姨。”叶知梦弯□子抓了下他的裤腿,扭头笑着对他说:“你也来一起泡嘛,把脚抬起来点。”
    叶知梦弯着腰替他将鞋袜都脱掉,然后拽着他的裤管,将他的大脚拉进脚盆里一起泡了起来。
    她直起身子与他并肩,将头歪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不大的脚盆里挤着四只脚,黑白分明,她踩着他的,不由一笑:“你看,你的脚比我的大这么多,真的很大啊。你的脚以前也比我的白,现在都黑成这了。”
    赵京宁对此保持沉默,男人的脚比女人的大有什么稀奇的?至于黑还是白,有什么值得讨论的……
    无聊地轻拍着他的脚面,打着水花,叶知梦想起下午遇到吴悠的事,便跟赵京宁说了,又补充道:“原来吴悠是学工科的,从她的性子上真的一点儿都没看出来。”
    “这丫头想当兵进军校,偷偷报了提前批次的解放军理工,结果大舅妈知道了以后冲她发了不小的火,坚决不同意。但志愿表已经交出去了,没办法,大舅妈就在军检的事后托了点关系让她军检没通过,气得这丫头一暑假都没跟她妈说话。军校上不成了,才改上了南理工。”赵京宁挑了下眉说道。
    叶知梦恍然:“难怪她说你不肯带她来部队,是你大舅妈暗地里跟你交代过的吧?”
    赵京宁斜睨着她,拧眉道:“你以为部队是动物园,谁想来就来?”
    “你那席姑娘不就是想来就来了吗?不就一文艺兵么?”叶知梦撇撇嘴,十分不屑。
    “文艺兵也是兵,注意说话的口气。还有什么我那席姑娘,没完了你,非要把我跟她凑一对儿你才高兴是吧?”赵京宁眉头拧得更紧,不悦地说道。
    叶知梦不爽地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哼唧道:“凶什么凶,凶什么凶!我说她你不乐意了?想跟她凑对儿你就去啊!”说着一脚又在他的脚面上狠狠踩了一下。
    赵京宁干脆往后一仰,靠在被子上闭目养神,对她的间歇性抽疯以及无理取闹置之不理。
    他的反应让叶知梦更不爽了,用膝关节撞了撞他,手还不忘在他腰上使劲儿捏着,说:“什么态度啊你?嫌我烦了,懒得理我了是吗?不想看见我是吗?”
    赵京宁没回应,继续闭眼躺着。
    叶知梦见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更是不爽了。两脚“哗哗”从脚盆里出来踩在地上站起身,鞋也不穿了,头也不回地光脚就朝门口走。
    赵京宁蓦地睁开眼,在她刚迈出两步的时候一把将她拉回,反身按在床上,剑眉紧锁地看着她:“多大的人了还胡闹!光着脚丫子出去也不怕被人瞧见了笑话,表演给谁看呐?”
    “谁爱看谁看呗,你都嫌弃我了,还管我干嘛?”叶知梦挣扎道。
    他忽然低头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闷声坏笑道:“你比文艺兵还像文艺兵,这么爱演,当年怎么没去考军艺?”
    叶知梦被他闹得耳朵痒痒,伸手推了推他的头:“我怕去了军艺,别人都混不下去了。挪开点儿,沉死了。”
    赵京宁将她拉起身,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说:“自恋的东西,水快凉了,把脚洗洗擦干净,赶紧的。”
    叶知梦哼哼:“嗯,我是东西,你不是东西。”说完又荡着脚丫子朝他一笑,撒娇道:“你给我擦。”
    赵京宁盯着她不说话,满脸写着——男人给女人擦脚,像话吗!
    虽然不像话,但最后他还是帮她擦干脚,又去将洗脚水倒掉,收拾完才重新回到床上。
    已近三月,但南京已然寒风凛冽,冷气逼人。部队宿舍条件比较艰苦,光秃秃的什么取暖设备也都没有,赵京宁的身体便成了叶知梦唯一的暖炉。
    他只穿了一条裤衩,上半身打着赤膊。叶知梦枕着他的胳膊,穿着保暖内衣窝在他的怀里,依然觉得冷。
    她指腹在他胸口处打圈圈,漫不经心地说:“给我说说袁小树这个人呗。”
    赵京宁按住她乱动的手,问:“为什么突然问他?你喜欢他?”问第二句的时候他的声调已经有些变了,她要敢说喜欢,他直接将她就地正法。
    叶知梦不安分的手动了动,但被他强按在胸口动弹不得,听他这么问,不由觉得好笑,这人也太会吃醋了。她往他怀里拱了拱,回答道:“我和他接触了几次,觉得人还不错,挺靠谱的。你给我讲讲他的事情,我也好帮他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对象给介绍介绍。”
    “你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我以为只有咱妈那个年纪的人才会热衷于给别人牵红线。你这是要往我们部队安插不定时炸弹啊,究竟有何居心,嗯?坦白从宽,抗拒的话……”赵京宁阴笑一声,拉着她的手从他的胸口一下移到小腹接近鼠蹊处,动机很明显。
    她忙抽出手,在他身上捶了两下:“不说不许动手动脚,快点说。”
    赵京宁不满地哼了一声:“在你男人面前迫不及待地问另一个男人的事,还是在床上,你觉得合适吗?”
    “少啰嗦,快说。”叶知梦不理他,催促道。
    “先过来给爷亲一个。”
    “……”
    主动亲了他一下,叶知梦在他胸口拍了下:“满意了吧?”
    “差强人意。”
    “……”
    赵京宁回想了一下认识小树的这些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袁小树是复旦的国防生,毕业就进了部队,本来可以进机关的,但他自己要求调到作战部队。国防生和军校生又不太一样,去机关单位还好,如果到基层带兵,一般多少都会受到歧视和排挤。不过小树这丫很求上进,在侦察连呆了不到一年,正好上头新组了特种大队,挂靠在南京军区,要到下面招人,他就交了申请,一步一步选拔上来了。”
    想不到袁小树竟是复旦的高材生,这倒是让叶知梦小吃一惊,想想又说:“那也就是说他是你一手带起来的了?看来你对他评价很高。”
    赵京宁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叶知梦又纳闷了,自言自语道:“这么优秀的同志怎么会没有女朋友?会不会是被前女友伤了,到现在还忘不掉?这样的话还好说,万一他根本对女人没兴趣的话,那就棘手了。”
    听她小声嘀咕,赵京宁幽幽地说了句:“哪来那么多比原子弹还猛的前女友,你当个个都跟你似的……”
    叶知梦气短,呐呐地说:“我才不是前女友……”
    赵京宁的贼手慢慢探入她的保暖内衣里,在她腰后揉了两下,忽然说:“想撮合吴悠和袁小树?我劝你乘早死了这心。”
    “为什么?”叶知梦下意识脱口而出,说完才觉漏了嘴,要怪这能怪赵京宁这厮太精明狡诈,这么快就识破了她的小算盘,毫无征兆地将她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的手顺着腰线缓缓上爬,两指交错,顺利挑开胸衣的暗扣,大掌覆在她的柔软上,轻揉慢捻。叶知梦被他撩得有些心痒,像猫儿似的嗯哼了两声。
    她还不死心地追问,赵京宁有些不耐烦地将她的保暖内衣连同里面的蕾丝镂空内衣一起扒掉,随后又去脱她和自己的裤子,等将她脱得□,他才压在她身上告诉她:“大舅妈既然不同意她当兵,自然也不会同意她找个当兵的,太苦了。”
    “当兵的怎么了?当兵的有什么不好?我就喜欢当兵的!”叶知梦双手环上他的脖子,愤愤地说道。
    她刚说完,他就没有任何前戏地进入,甬道内略微有些干涩,她直呼疼,猛地在他背上一抓,五道指印立刻显现。
    他没有继续前进,但也没有撤退,只是在原地按兵不动。他的她身上四处烙吻,手指在她娇软的丰盈上揉弄,直到感觉到她的蜜源渐渐濡湿,涓涓热流冲击着他的顶端,他这才如出山老虎,迅猛无比地在丛林中奔跑起来。
    营房宿舍的隔音并不好,叶知梦不敢叫出声,只能咬住他的脖子防止自己呻吟出来。
    赵京宁一手插/入她的发间,将她的头拉离自己的脖颈,暗声说:“宝贝儿,别咬脖子,明天还要训练。”
    叶知梦果断咬上他的肩膀,硬硬的,咯得牙疼,没有脖子好咬,不由皱了皱眉,十指并用,在他背后挠了又挠,他背上全是她抓的红痕。
    第二天一早,叶知梦是被起床号给吵醒的,这一回赵京宁还在她身边,两人相拥挤在狭小的单人床上,硬硬的床板让她睡得不太舒服,却无比踏实。只要睡在他身边,在哪里都无所谓。
    赵京宁起身了,掀开被子的一瞬间她顿时缩成一团,失去了人肉暖炉,连被子也显得单薄许多。
    他让她多睡一会儿,等他回来带她吃早饭。她却不愿意一个人在床上躺着,索性也起了床,这一回,换她帮他挤牙膏,倒了洗脸水,安静地在一边等他洗漱完,自己再梳洗。
    赵京宁习惯性地将床铺整理好,被子依旧是端正如一的豆腐块儿。叶知梦将他的外套递给他,待他穿好后又自觉替他系好扣子,然后在他胸前拍了一下,笑着说:“不错,我们家宝宝最帅了。”
    他低头亲了下她的唇,也附和道:“嗯,我们家梦梦最香了。”
    “我们这样好像有点无耻……”叶知梦忍不住笑道。
    “没关系,我们不告诉别人。”赵京宁不在意地说着,转身拿了帽子戴上,对她说:“外面冷,别出去了,一会儿我把早饭带回来,吃完再送你回去。”
    叶知梦点头应了一声,站在门口目送他消失在楼梯口。
    不远处的操场上传来整齐的口号声,特战队员们一天的训练又开始了。叶知梦穿好外套,又用围巾将自己裹严实,尽管赵京宁交代她不要出去,但她还是想看看日常训练中的赵京宁又是什么样子,那是她从没见到过的样子,她很好奇,也很期待。
    穿过两栋楼,便隐约能看到偌大的操场上集结了许多身影。叶知梦的心跳蓦然加快,越来越接近操场,她站在一棵树后远远地看着,想在那么多军绿色的身影中搜寻到她唯一想看的那一个。
    很快,她就在人群中发现了他,他站在所有队伍的最前面,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见他手臂一挥,第一纵列的队员们就小跑着前进起来,后面队员一次跟上。
    叶知梦看他们每人身后背着一个硕大的背囊,她猜这应该是每天早晚日常训练项目中的负重二十公斤跑五公里。
    记得上高中那会儿学校开运动会,理科班女生人本来就少,擅长运动的更是寥寥无几。体委叫骆辰,她这辈子都记得!在班里动员女生报名无果后,先斩后奏,直接把名单报上去后才通知他们,而她最倒霉,被他安排去跑一千五长跑。
    她又好强,拉不下面子去找他理论,而且木已成舟,理论也没用,要么参加要么缺席。缺席不仅让班上丢脸,她自己也觉得丢人。
    最后只能咬咬牙,豁出去参加了。她跑平时跑八百米就已经够呛,跑完一千五后她在全校师生面前直接晕了。送去校医室,校医检查了说没事儿,就血糖低了点儿,又说例假来了怎么能做这么剧烈的运动……
    她当时真是欲哭无泪了,一整个学期都没搭理骆辰,不管骆辰怎么赔礼道歉都不行,看见他就恨不得拿刀捅他几刀才解恨。
    现在想来,她那一千五百米跟这些队员每天跑上万公里真是算不了什么,赵京宁这些年也都是这么过来的,一定很辛苦。
    等所有队伍都跑动起来,赵京宁转过头,鹰隼的视线一分不差地落在她身上,原来他早就发现她在这儿了。
    他向她招手,迎着早晨稀微的阳光,她笑着朝他小跑过去。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3 18:41:20
    <第 23 章> 清明时节
     更新时间:2012-5-20 7:49:05 本章字数:5634

    赵京宁微皱了下眉头,替她拢了拢衣领,说:“怎么跑出来了?冷不冷?”
    叶知梦对着双手哈了一口气,搓了两下,笑着摇摇头。
    “还逞能?鼻子都冻红了,赶紧回去呆着。你在这儿站着也不合适,影响不好。听话,一会儿吃完早饭,我送你回去。”赵大队下达命令道。
    “怕影响不好,昨晚上怎么没送我回去?”叶知梦小声嘟囔了一句,转身往回走。
    “回来。”赵京宁哭笑不得,黑着脸说:“嘀嘀咕咕什么呢?让你回去暖和一下还招来怨气了啊。”
    “没,不敢。赵大队让走,哪有留下的道理?不能因为我这淤泥染指了赵大队长您这颗白莲花,破坏了您在队员们心中高大伟岸的形象。小女子就此告退,赵大队长还请留步,回见。”叶知梦像旧时大家闺秀般低头屈膝,微微俯身作揖,没等赵京宁反应,小跑着又回去了。
    赵京宁忍不住乐了,硬朗的面孔终于露出一丝笑,低声骂了句:“臭丫头,还演上瘾了。”收起笑容,将墨镜向上推了推,干咳了一声。
    操练完解散,赵京宁从食堂带了热腾腾的鲜肉包子和豆浆回到宿舍时,大门上贴着的字条让咱英明神武的赵大队不禁气乐了——
    莲花赵兄,吾唯恐多留片刻,以波及影响甚坏,故不待相送,先行离开。叶医生亲笔。
    这明晃晃的字条就贴在大门上,来回也不知道多少人路过给看过去了,这下王春阳他们几个够笑话他好一阵儿了。这丫头肯定是故意的,小心眼儿,还记仇呢。
    现在关键问题是,她现在人在哪儿?打过去的电话毫无疑问,全都被掐断。赵京宁索性也不打了,到办公室打个电话去门口岗哨问问就知道了。
    等赵京宁得知叶知梦是跟着王春阳那口子的面包车走了的时候,叶大医生已经到公寓楼下了。
    “嫂子谢谢你啊,还麻烦你特意绕路送我回来,真不好意思。”叶知梦下车前向吕丽丽道谢。
    “自己人,还客气啥呀?你就住这儿?”吕丽丽指着窗外那栋楼问道。
    “嗯,单位宿舍。嫂子要是不嫌弃的话,有空就过来玩儿啊。”
    “哎好,好的,好的,一定来。行,那就这吧,你赶紧上去吧。”
    叶知梦下了车,朝吕丽丽挥挥手,看小昌河开走了才转身上楼。
    其实早上被赵京宁轰走后,她倒真没想着偷偷跑路。回去的路上正好碰到王春阳他媳妇儿吕丽丽开着面包车准备去市里进货,她合计了一下就决定搭个便车先回去,省得赵京宁还特意送她一趟。
    回去迅速收拾了一下,打算在桌上给赵京宁留个条儿的,这笔一在手就失控了,一行字洋洋洒洒,如行云流水。她默读了两遍,觉得还算通顺,鬼使神差地就把字条儿贴在了门口。不是影响不好吗?那就让影响来得更不好些吧……
    想到赵京宁看到“莲花赵兄”那四个字的反应,叶知梦既忐忑又忍不住乐呵。
    上楼洗了个澡,吹完头发,她才磨磨蹭蹭地给赵京宁回了通电话:“嗯,那个,是我……”
    赵京宁从电话那端传来的声线没有起伏:“知道,说。”
    叶知梦被他一噎,下面要说啥一时想不起来了,抓着手机顿了半天才说:“我到家了,跟你说一声。”
    “没别的事儿了?”
    “没了。”
    “那挂了。”
    “别!等……”
    “嘟嘟嘟……”电话挂得那叫一个干脆呀,没把叶知梦给气死。
    那头赵京宁心里终于扬眉吐气一回,小样儿,不信治不了你,反了天了还。莲花赵兄?什么狗屁玩意儿……
    日子过得飞快,没两天便是清明。
    还真是应了“清明时节雨纷纷”的景,连续了一个礼拜大晴天的南京城也稀稀拉拉飘起了小雨。叶知梦歪头倚在副驾驶座上,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昨晚没睡好?”赵京宁拧起眉问道。
    “嗯。”叶知梦恹恹地应了声。
    赵京宁伸手将她垂在脸侧的一缕头发顺到耳后,又捏了捏她的耳垂:“困就眯一会儿,到了叫你。”
    “嗯。”叶知梦闭上眼打盹儿。昨晚睡得挺早,半夜做了个梦惊醒了,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这会儿眼皮困倦,脑子却清醒无比,一个模糊的影像总在脑海中不停闪烁,梦魇既是心结。
    墓碑上黑白寸照里的那个小伙子,有着一张方正刚毅的脸庞,他叫肖腾。牺牲的时候,粉身碎骨。那一年,他二十二。
    这是一座空坟,亦称“衣冠冢”。
    四年前,赵京宁等人被派去边境执行任务。在成功解救人质后撤离途中遭遇埋伏,敌人火力十分凶猛。在掩护队员撤退的过程中,赵京宁身上三处中枪,最要命的是胸口那一枪。
    小分队的队员们早已是生死之交,他们绝不可能丢下赵京宁一人脱逃。但本就步履维艰的队伍拖上一个重伤员,撤退变得更加艰难。
    队员们杀红了眼,子弹渐渐耗尽,那一刻他们想的只是,不抛弃,不放弃,要死一起死。
    谁也没想到平时少言寡语的肖腾竟会悄悄脱离队伍,故意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为队伍撤离争取时间。肖腾的身子被打成了马蜂窝,在倒下的最后一刻,他拉响了身上最后一枚手雷。
    那不过是短暂的一瞬,所有队员目光凝滞了,他们口中的“小闷头”就这样在他们眼前消失了,是谁允许他私自行动的!可人都被炸飞了,训斥已经晚了。
    肖腾的牺牲为他们撤退争取到了更多时间,他们已经失去一名队员了,队长如今生死未卜,他们没工夫伤春悲秋,只有抓紧撤离,不能让“小闷头”白白牺牲。仇,终归会报的。
    在顺利撤离后,心急如焚的队员们终于等到了支援部队,而赵京宁已奄奄一息。有气息就有希望,他们不愿在失去一名队友的情况下再失去他们的队长,这样的打击太过沉重。
    赵京宁抢救及时,活过来了,除了胸口那一枪,其他两枪均不在要害,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否则再铁的汉子也是忠魂一缕。
    叶知梦站在赵京宁身旁,默默听着他说当年,面上平静,内里早已胆战心惊。她无法想象也不敢去想他曾多少次经历这样的生死关头,唯一该庆幸的是,他还活着,活生生站在她身边。
    “如果不是肖腾,我……”
    “别说,我懂。”叶知梦出声打断他,两人的声音都微带着哽咽。
    赵京宁握紧她的手,说:“肖腾父母都不在了,只有一个弟弟叫肖飞,他每次出任务写的遗书都是给他弟弟的,没想到……”
    顿了顿,继续道:“肖腾很疼爱他这个弟弟,他不在了,我有责任替他照顾好肖飞,这是我欠他的。”
    叶知梦再次看向墓碑上那个刚正不阿的年轻人,轻声对着身边的男人说:“你觉得该怎么做,就去做,我都陪你。”
    赵京宁没再说什么,只是再次握紧了她的手,目光坚定。
    离开墓园,叶知梦说:“陪我去个地方好吗?”
    听到地名,赵京宁下意识地皱了下眉,那个地方他这辈子都不会忘,不过实在没有什么好印象。
    到了宜兴,叶知梦让赵京宁将车停在一家扎纸铺前,拿了钱包下车。赵京宁已经猜到此行的目的,只是他觉得这有些荒唐。
    他跟着下车进铺子,叶知梦已经俯身在挑选一些纸扎的小衣服小玩具之类。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低声说:“叶知梦,你疯了?”
    叶知梦抬头看他,眼里满是雾气,让他不由松了手。
    她说:“昨天晚上我做梦梦见我们的孩子了,他追着我边哭边喊,说,妈妈不要丢下我。我停下来想抱他,说妈妈不会丢下你了,可他转身就不见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了。我想,是我太久没来看他了,他生气了。京宁,我们一起去看看他不好吗?”说着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
    赵京宁心疼无比,将她搂进怀中,轻拍着她的背,答应道:“好,我们一起去看他。”
    从扎纸铺买完祭品出来,赵京宁本以为在医院附近找个偏僻的地方烧掉就成,却想不到叶知梦竟真的给当年失去的那个孩子弄了块地,立了块碑。
    开车过去的路上赵京宁心情极为复杂,叶知梦则想得简单许多,一直念叨着这么多年没来,也不知道坟前的草长成什么样儿了,有没有好心人帮割一割。
    可当车子绕着叶知梦说的地方来回好几趟都没看到她说的那片柿子林时,叶知梦坐不住了。下车拦了位老太太打听,老太太一听说柿子林,便指了指面前这栋大楼,说:“喏,这里原来就是那片柿子林,姑娘你是不是好久没过来过啦?这一带早就被开发了,都好多年了。”
    叶知梦晃神间脚跟子一软,差点没站稳,幸而下车看情况的赵京宁及时扶了她一把。她急急地问:“奶奶,这里原来不是有好多坟的吗?怎么能被开发了呢”
    “能通知到家属的都让家属把坟给迁走了,找不到人的就都推了。”老太太疑惑地看向她:“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奶奶,谢谢你。”叶知梦红着眼道谢。
    老太太一步三回头,带着好奇的眼神渐渐走远。站在原地的叶知梦双手揪紧赵京宁的衣服,泣不成声:“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赵京宁也不好受,安抚了她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将之前买的祭品从车上拿下来,两人在大楼外面的墙角处把那些小衣服小玩具都烧了。
    毛毛雨终于停了,天却依旧灰蒙蒙。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3 18:41:30
    <第 24 章> 菜市惊魂
     更新时间:2012-5-20 7:49:06 本章字数:5422

   从宜兴回来后,两人都对那天发生的事只字不提,像约好了一般。赵京宁心里隐隐有些担心,叶知梦的状态始终让他放心不下,但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难道说孩子没了不要紧,还会有的,坟被推了也没事儿,心里惦记着就行?若是他真这样说了,她恐怕当场就要翻脸。
    事实上,赵京宁的担心不无道理。表面上看上去,叶知梦没什么异常,该吃的吃,没心没肺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但每当夜深人静,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时常睁眼盯着天花板直到天亮。
    只是这一切,她不说,没人知道。
    失眠问题导致叶知梦最近几天精神都不太好,她干脆请了一天的假在家休息。吃了片安定,在床上躺了一整天,才稍微缓过点神来。
    赵京宁打来电话说晚上过来吃饭,她便简单收拾了下屋子,洗漱一番,出门去菜场买菜。
    现在的大型超市什么都有的卖,果蔬鱼肉,一应俱全,如今的菜市场已不如九十年代初那般风光。略显混乱吵杂的菜市到了下午便更显萧条,菜贩子们有的早已收摊回家,只留三三两两的摊位还没收。
    按理说,在美国生活那么多年的叶知梦应该更习惯逛超市,但相比冰柜里的冻鱼冻肉,她更愿意亲自去菜市挑几条鲜活的鱼或扑腾着翅膀的鸡。
    去多了,也就成了老面孔,卖菜的李大爷每次都给她多塞两个番茄,卖鱼的刘姐总是帮她将鱼鳞和内脏清理得干干净净。还有好些个叫不上名字的,都很是热情。
    也许有人觉得他们之所以对她热情,是因为她从不讨价还价,小贩子们最爱宰这样的豪客。可她真的不太在乎,几毛几块的事能让双方都买卖高兴,那被占点便宜也算不得什么。毕竟在这样的环境下讨生活的,谁能比谁过得更好些呢。
    大概是周五的缘故,这会儿来菜市的人比平时要多一些,贩子们也比平时收摊晚,故而显得有些拥挤。
    叶知梦照例先去刘姐那儿挑了两条鲫鱼让她先处理着,等买完菜回头再来取。李大爷依旧雷打不动地多给了她两个红润的大番茄,顺道去卖猪肉的杨师傅那儿要了点小排,晚上做糖醋排骨。
    杂七杂八买了不少菜,够今天和这个周末吃的了。两手拎着“战利品”最后去刘姐那儿取鲫鱼,算得上满载而归。
    快出菜市口的时候,一个长得相当壮实的大汉与她擦身而过,撞了她肩膀一下。她回头看了一眼,有些恼怒这人的素质,撞到人都不知道道歉打个招呼。
    那大汉压根就没注意到她,只顾着往前走。这时他身边与他一起的婆子突然指着一个推着婴儿车的女人说:“她在那儿!”
    只见那大汉瞬间加快了步伐,冲到那女人面前,甩手就是一个巴掌,然后将那女人用力一推,嘴里咒骂着:“臭婆娘,娃儿生着病还带出来,也不跟知道妈说一声,妈都急死了。”
    那女人大概被打懵了,所以大汉一推就跌坐在地上。叶知梦下意识皱起眉,看那女人的穿着打扮和各方面气质来看都和这粗鲁不堪的大汉格格不入,难怪大家都说这年头美女配野兽。只是这男人居然动手打女人,光冲这一点,就令人看不过眼。
    那男人动粗的同时,那婆子赶紧解开婴儿车上的绑带,将孩子抱了出来。婆子一边抱,一边唠叨:“作死啊,你这妈怎么当的,娃儿都病了这了还带出来吹风,俺可怜的孙子哟,乖,奶奶抱。”
    这时地上的女人有些反应过来,一把揪住那大汉的裤腿不松,对着一旁围观的群众喊着:“我不认识他们,他们是人贩子,要抢我的孩子!”
    周围的人也不知该信谁,大多数都觉得是两口子闹矛盾,但孩子生着病,确实不该带出来。不管出于什么,就是没有人出手相助。
    见婆子将孩子抱到手,大汉骂骂咧咧地对地上的女人踹了一脚,然后对那婆子说:“别管她了,要疯让她一个人疯去,赶紧带娃儿去医院!”
    叶知梦直觉是相信那个女人的,其次,她实在对打女人的男人没有一丝好感,丫就是一禽兽。
    在婆子抱着孩子朝门口匆忙走过来的时候,叶知梦上前拦住了他们:“我是医生,让我替孩子看看。”
    两人显然没料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相互对视一眼,婆子更加抱紧了孩子,不耐烦地说:“谁知道你是干啥的!让开!耽误了娃儿看病你赔得起嘛你!”
    这时闻声过来看热闹的李大爷说:“这是叶医生,她真是医生,大姐,你就让她替先孩子看看。”
    李大爷一开口,周围围观的群众也骚动起来,劝婆子让医生先替孩子瞅瞅。婆子和大汉见形势不对,也不再搭理周围人,只一个劲抱着孩子想冲到门口去。
    原本被推坐在地上的女人也爬起来追了过来,伸手就要朝婆子抢回孩子,大汉见状又想动手,叶知梦微眯起眼,一手抓住对方手腕,迅速切入,一记漂亮的过肩摔将一米八多的壮汉就这么撂倒在地。
    抱着孩子的婆子见此想乘机溜走,但孩子妈妈早已抓着她不肯放,原本在睡梦中的小婴儿也被来回折腾醒了,哭声震天。一时间,场面岂一个混乱了得。
    大概围观的群众中也有人看出了不对劲,便帮忙报了警,警察的效率挺高,很快就出现在了菜市场门口,人贩子大汉和婆子两人想跑也来不及了。
    “怎么回事?谁报的警?”带头的那个警察大声询问道。
    “警察同志,是我报的!有人在菜市场闹事,这女的带着孩子来买菜,这老太太和这男人突然冒出来把这女的打了一顿,然后把孩子抱走说去看病。这女的又说不认识他们,说他们是人贩子。我们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万一真是人贩子那可不能让他跑了,就报警了。”围观的群众里有人冒出来反映情况。
    带头的那警察瞥了一眼那婆子,昂了下头示意属下把孩子抱过来。那婆子还想狡辩:“警察同志,是误会,误会……”
    “问你话了吗?误会,哼,是不是误会轮不到你说了算。”说着又转头问向那孩子妈妈:“你说你不认识他们?说他们是人贩子?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认识不认识他们?”
    那女人巴巴地盯着孩子,在警察手里就好,孩子总算安全了。只见她拼命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们!他们抢我孩子,他们是人贩子!”
    警察摆摆手,示意她知道了。再看看那大汉和婆子一脸虚汗,事情差不多也了解了七大八了,一挥手,后面的警察迅速拿出手铐将两人铐上:“有什么话到局子里再说,都给我带回去!”
    叶知梦和那个报警的群众也被当作目击证人带回了警局做笔录,孩子也暂时先回到了孩子妈妈手里。
    做完笔录,叶知梦坐在椅子上发愣,等警察通知。来南京不过几个月,就进了两趟局子,该说她倒霉呢还是该说她和南京的警察同志们太有缘分呢?
    那个被抢孩子的女人叫季苏北,刚刚她们聊了会儿,看得出对方还有些惊魂未定。是啊,孩子是妈妈的心头肉,肉差点被剐了,心能不疼吗?突然有些羡慕季苏北,她的孩子还能夺回来,可她的宝贝却永远不会回来了。
    少不经事,等年纪长了,再回头看看,发现原来那些曾以为最重要的东西反而可以轻易割舍,而原本那些被轻易割舍了的,却原来是最舍弃不得的。追悔,莫及。
    没有给赵京宁打电话,这点小意外实在不想惊动他的大驾,等会儿回去估计菜市场也收摊了,还得去趟超市。下午买的菜都在给那人贩过肩摔的时候扔到了一边,走的时候也忘记拿上了,可惜了那两条鲫鱼。
    叶知梦没想到这季苏北竟是秦小羽的媳妇儿,而下午那差点儿被人贩抢走的孩子居然是秦小羽的儿子。
    当秦小羽出现在警局的时候,季苏北原本平复下来的心情一下子又翻涌起来,眼泪哗哗直流,抱着孩子扑到她老公怀里哭得惨兮兮的。
    等安抚好老婆,秦小羽这才注意到坐在边上的叶知梦,不知是没认出来还是不敢乱认,总之,他朝她看了两眼就是没出声。
    他这么一来,搞得叶知梦倒是有些尴尬,勉强扯出点笑来打招呼:“嗨,秦小羽,好久不见。”
    秦小羽拧了下眉,再次看向她:“叶知梦?”
    “是啊,才认出来啊?呵呵,不介绍一下吗?”叶知梦看了眼季苏北说道。
    在他怀里的季苏北仰起头看向他们,哑声问:“你们认识?”
    秦小羽应了声:“小学同学,叶知梦。我太太,季苏北。”
    叶知梦心里叹气,算了,这人从小就这德行,不指望他能多介绍几句了。
    “下午多亏了叶医生,不然豆豆就被那两个人贩子抢走了……”大概又想起了下午经历的惊悚事件,季苏北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谢谢。”秦小羽对着叶知梦道了声谢,完了又补充了句:“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叶知梦笑了笑:“嗯,我记着了。”难得秦二少开金口,岂有不承情之理?
    秦小羽来后,事情就变得简单许多。手续也很快办妥,没一会儿他们就被通知可以离开了。
    季苏北让叶知梦坐他们的车回去,秦小羽没说什么,被季苏北瞪了一眼,才开口:“上车,送你回去。”
    这男人真没劲啊,有这么对恩人说话的吗?跟发号施令似的。
    叶知梦摇摇头,笑着说:“秦小羽,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一点儿都不会假客气。我去对面超市,你们先走吧。”
    “那叶医生,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有空联系啊,再见。”季苏北朝她挥挥手。
    “嗯,再见。”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3 18:41:40
    <第 25 章> 爱的自私
     更新时间:2012-5-20 7:49:06 本章字数:6494

   秦小羽的车刚一走,赵京宁的电话就来了。
    “在哪儿呢?”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波澜。
    叶知梦回头看了警局一眼,轻吐一口气,说:“你已经到了?等我一会儿啊,我在外面买菜呢,马上回去。”
    “哪儿买菜呢?我过去接你。”
    “啊?不用接了,我一会儿打车回去就好,来来回回怪麻烦的。”叶知梦脚尖蹭了蹭地面,应付地说道。
    赵京宁扬眉:“不麻烦,报位置。”
    “都说不用接了,我马上就回。就这样,先不说了,挂了。”
    还没来得及挂电话,电话那头声音又传来了:“我倒是不知道现在派出所也开始卖菜了啊,够时髦的。”
    叶知梦一听就知道不对,扭头四处看了看,果然在马路对面不远处的停车位上看见了那辆熟悉的越野。这家伙太阴险了,敢情刚刚耍猴逗她玩儿呢,知道她在哪儿还问!
    没接他话,直接把电话掐了,她气呼呼地穿过马路,走到他驾驶座窗外敲了敲窗户。
    赵京宁放下窗户看着她,等着她先发话。
    “你跟踪我?”叶知梦劈头就来了这么句,语气很是不悦。
    “我为什么要跟踪你?”赵京宁反问。
    谁知道你在想什么!叶知梦心里犯嘀咕,她也知道自己这么质疑实在没什么道理,但莫名的心虚让她只好先声夺人。被他问住了,于是便转移话题:“你怎么在这儿?”
    “路过。”
    “鬼信。停这儿多久了?”
    “你觉得呢?”赵京宁幽幽地又问了一句:“你确定要一直这么站着跟我说话?”
    叶知梦差点儿都把这茬给忘了,经过这么一提醒,立马朝他瞪了一眼:“那你还不给我下来!被你气死了。”
    赵京宁一笑:“买完菜了不准备回家?”
    叶知梦再瞪:“还说!”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超市,既然已经被他看见了,叶知梦也不打算隐瞒,将之前菜市场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还有点小骄傲地看向赵京宁,她这回是助人为乐,怎么着也该表扬一下吧。
    赵京宁听完不但没表扬她,居然黑着脸训了她一顿:“就你那两下子也敢乱出头?你这回是遇见一软蛋,被你那三脚猫功夫给糊弄住了,万一碰上的是个不要命的,刀子不管不顾地乱捅一气儿,你这会儿就不是站在这儿跟我炫耀你多能,而是躺在医院里不知死活了!懂不懂?”
    叶知梦觉得他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两人就这么站在货架前争论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啊?我帮人还不对了啊?还有,什么叫被我那三脚猫功夫给糊弄住了,我怎么听着那么不顺耳呢?赵京宁,你是不是当兵的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孬!”叶知梦说着就随手抄起一包零食往他身上砸了过去。
    赵京宁也火了,将她丢到他身上的东西往地上一摔,怒不可遏:“叶知梦,麻烦你下次遇事儿的时候先用用你的脑子!以暴制暴这事儿还轮不着你来!”
    一个胖胖的超市管理员走过来看了两人一眼,捡起地上的那包零食,大着嗓门儿说:“我说你们要吵架回家吵去,别逮着东西就摔,当在自己家呢,啊是啊?这东西这是没摔坏的,要摔坏了,你们可是要付钱的。”
    “闭嘴!”两人同时出声,这次倒是统一战线了。
    “吼什么吼,什么人那,没得素质!”胖管理员嘟嘟囔囔地走了。
    叶知梦没管她,接着刚刚赵京宁的话反驳道:“就你有脑子!那你倒给我说说,换成你是我,今天遇到这事儿你会怎么做?别问我怎么就不知道报警,***等警察来了,人贩子早跑了!”
    要说叶知梦也会爆粗口,估计没人会信。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孩子恰好触动了叶知梦心里最柔软却也最疼的地方,她做不到袖手旁观。
    赵京宁沉默了,他心里其实很清楚,如果今天换做是他,估计他会比她出手更狠,那种既打女人又拐孩子的人渣,他非揍得对方半条命没了不可。
    她并没有错,只是他一想到万一她今天遇到什么危险,他就忍不住训斥她了。她说他孬,甚至质疑他是不是当兵的。可在他看来,他首先是个男人,其次才是当兵的。
    当兵的可以用自己的性命和敌人搏斗,换取人质的安全。但没有男人愿意让自己的女人冒任何一点险去与敌人正面冲突,不管需要解救的人质是谁、有多重要。但这些话,他不会跟她说。
    见他不做声,叶知梦推了他胳膊一把:“说话啊,怎么不说了?觉得自己没理儿了吧?刚刚不是挺厉害的吗?”
    赵京宁黑着脸将购物车往前推,不打算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女人得理不饶人的时候,聪明的男人不会选择跟她较劲儿。让她一个人说去,说累了她自己就会觉得没趣儿,也不会再纠缠到底了。显然,赵京宁学聪明了。
    叶知梦快步追上去,在他背脊上捶了两下:“让你凶我,让你凶我!哼!”
    这事儿这么一吵也就算过去了,两人推着车继续买菜。叶知梦拿了一颗西兰花在手里瞧了瞧,想起什么,感叹道:“想不到秦小羽这家伙动作倒挺快,都俩儿子了,我之前还总觉得像他那种妖孽不多祸害人间几年肯定不会收心的。”
    秦小羽他爸是总参的,所以当年秦小羽结婚的时候,她家叶政委和她妈都去喝了喜酒,那会儿她还在美国。她妈知道她和秦小羽小学做过同桌,所以喝完喜酒回来还特意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这事儿,说是奉子成婚,儿子都会走路了。
    赵京宁在旁边不吭声,只鼻子哼了下气儿,你当年要不那么自作主张,咱们现在也能俩儿子,有什么好羡慕的。不过这话他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说出来指不定她又要跟他红眼睛哭鼻子。
    叶知梦仔细选了半天,最后还是比较满意手上的这颗西兰花,于是将它放到购物车里,又说:“说到秦小羽,好多年没见了,脾气倒是还跟小时候差不多,一点儿都不讨喜。我记得曼曼好像以前还跟他弟弟处过一阵子是吧?转眼曼曼也都结婚三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这下赵队长终于沉不住气了,看了她一眼,说:“所以说,你都耽误我这么多年了,还不赶紧嫁给我!”
    叶知梦又气又甜蜜,倒真是哭笑不得,瞪了他一眼,羞赧道:“呸,谁耽误你了?不乐意找你的席妹妹去。玫瑰没有,戒指没有,什么都没就想让我嫁给你,想得倒挺美你!”
    “叶知梦,想不到你这种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竟然也变得这么俗气,实在令人失望。”赵京宁叹息。
    “我活在俗世,就是一俗人,你才知道啊?看走眼了吧?看走眼,后悔还来得及。”叶知梦没好气儿地回道。
    “确实走眼了,容我考虑考虑。”
    “赵京宁,你就会欺负我!”叶知梦的小矫情在赵京宁这踢了铁板,这男人太没劲了,气死她了。
    逛完超市两人排队去付钱,收银台那边人很多,叶知梦被后面的人堆挤了一下,眼前一下有点眩晕,幸好有围栏抵着。
    捏了两下睛明穴缓解一下,大概是最近睡眠太少的缘故,叶知梦甩甩头,让脑袋清醒些。
    结完帐出来,叶知梦先上了车,赵京宁将东西放到后面。等他回到车上时,叶知梦正闭着眼睛,他也就没出声,让她眯一会儿,从菜市场到警察局,刚刚又逛超市,也折腾得够呛,估计是累了。
    超市离叶知梦住的地方不远,开车几分钟就到了。到了公寓楼下,赵京宁见她似乎睡着了,便伸手在她脸颊上轻轻拍了两下:“宝贝儿,到家了,要睡上楼躺床上睡,这样睡也不舒服。”
    “宝贝儿,醒醒,醒醒。”
    “醒醒,一会儿再睡,乖。”
    叫了几声都没回应,赵京宁觉得有些不对劲,探了探她的鼻息,微弱得不像是睡着,而像是昏厥。这个想法让他有些慌乱,但再慌再乱,脑袋里一个念头还是十分强烈的,就是赶紧送她去医院再说。
    车子立即掉头,开往军区总院。红灯从没有一刻让他觉得像现在这样漫长,泄愤般用力在喇叭上拍了几下,不时转头看向昏迷不醒的叶知梦,心急如焚。
    送到医院急诊科,叶知梦被推进去检查,赵京宁被医生拦在外面不让进。他焦躁地在走廊上走来走去,实在想不通前一刻还红着脖子跟他斗嘴的人怎么突然就昏了过去,一点儿征兆都没的,他心脏再强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惊吓。
    烦躁地耙了耙头,从裤袋里掏出一包烟,香烟刚叼到嘴边还没点燃,一旁就有护士走过来说:“对不起,这里不允许抽烟。”
    终于等到医生出来,听到说没事了的时候才放下心来。不过很快这颗心又被提调了起来,医生话还没有完,只听他问:“你是家属吗?”
    “是,她是我媳妇儿,她到底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晕了?”赵京宁迫不及待地追问。
    医生质问他:“你怎么搞的?工作再忙也不能这么忽视你爱人,你知不知道她最近睡眠状况如何?睡眠不足使身体透支过度,剧烈运动过后易导致大脑缺氧或供血不足,严重的就会引起昏迷。你爱人有中度的神经衰弱,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压力或者不顺心的事发生?神经衰弱可大可小,往大了说,可能会继发抑郁症,抑郁症是什么我就不多说了,你肯定也清楚。往小了说,多开导开导,陪她聊聊天,打开她的心结,帮忙纾解她的忧虑压力,也就自然会好了。”
    赵京宁越听心越沉,拧着眉一言不发。
    医生摇摇头,继续道:“人还没醒,别担心,这会儿是睡着了,她太累了。基本没什么大碍,不放心的话可以留院观察一晚,明天再给她安排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赵京宁不敢冒险,今天接二连三的惊吓已经让他快扛不住了,医生说怎么样那就怎么样吧。全面检查一下也好,那样他才能放心。
    叶知梦被安排住进了病房,他怕她醒来饿着,便开车去附近的饭店买了些粥回来,又打电话给王春阳,说他今晚和明天都不回基地了,有事儿电话联系。
    他就一直守着她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醒来。医生给她输了一瓶营养液,看着液体通过输液管、针头进入她的静脉,忽然觉得她的手竟是这样瘦弱苍白,小的他一掌即可包容。
    伸手在她脸上抚了两下,这丫头怎么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这么大的人了还是照顾不好自己。
    赵京宁握住她另外一只没有在输液的手,把脸贴在她的手背蹭了蹭,自言自语般低声说着:“孩子没了你很难过的是不是?坟也被推了,念想都没有了,你更自责了是不是?我心里也很难受,可我已经不怪你了,宝贝儿,真的不怪你了,你也别怪自己了好吗?”
    “你今天生我气了吧?明明做了好事,我却还将你骂了一顿,委屈了是不?宝贝儿,不是不让你救人,是我担心你。现在坏人那么多,万一碰到的是亡命之徒,你把他逼急了,他什么都干得出。”
    “如果你出事了,那我怎么办?你又准备抛下我不管了是吗?宝贝儿,别对我这么狠……”
    他低头亲了下她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别为难自己,就当心疼心疼我,好不好?”
    泪水从她的眼角流了下来,她动了动被他握紧的手,刚才她就已经醒来了,只是太累了眼睛疲惫地睁不开,他的话她都听见了。她努力睁开眼,看着他,声音沙哑:“好。”
    她除了说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3 18:41:50
    <第 26 章> 意外来电
     更新时间:2012-5-20 7:49:06 本章字数:5274

   
    第二天,在赵京宁的坚持下,叶知梦做了个全身检查。虽然她自己学医多年,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自然很了解,但无论她怎么说,他就只黑着脸,一句话不说。无奈之下,她只能由着他。
    自打知道叶知梦因失眠而加重了神经衰弱之后,赵京宁便请了一个礼拜的假陪她,又不经她同意,直接替她向领导请了病假在家休养。为这事,她没少抱怨他,这是霸权主义,强权政治。
    这几天都是赵京宁下厨,做的菜尽是些安神补脑,有这方面功效的水果补品也逼着她吃了不少。每天晚上吃完饭就带着她出去散步,回来洗洗弄弄差不多九点多就上床睡觉。
    这睡觉是真睡觉,没一点儿邪念的。倒是叶知梦反而不太习惯,他身上强烈的气息不容忽视,光是这么被他搂着说一点儿不动情那是假的。每当她别扭地在他怀里动来动去或者在他身上若有似无地蹭了蹭的时候,他总是一把将她搂得更紧,让她动弹不得,语气也十分严肃:“别闹,闭上眼睛,好好睡觉。”
    瞧,多义正言辞啊!想起来她就愤恨,搞得她像是死缠柳下惠,偏偏人家还能坐怀不乱。要说柳下惠,她觉得要么是同志,要么不举。你赵京宁要装柳下惠,有本事别硬着棍子抵着她腰,膈应人难受!
    早睡早起,食补加禁欲一礼拜,不得不说效果还是有的。大概也有因为他在的缘故,叶知梦的睡眠总算正常了点,精神也看着好了许多。
    赵京宁归队前一晚,素了好一阵的他终于决定开开荤,再这么每天憋下去,他迟早要憋出问题来。于是吃过晚饭也没拉着她下楼散步,迅速地洗完碗,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进了浴室。
    可叶知梦哪里肯乖乖配合,在他怀里挣扎着要下来,哼,你说吃素就吃素,你想开荤就开荤,什么都你说了算呐?姑娘我不乐意了!
    但她那点儿小捶小打的对赵京宁来说更像是按摩,非但没放下她,还舒服得呻/吟了两声,气得叶知梦恨不得在他脖子上咬几口。
    最终当然还是被赵京宁得逞了,那晚他像发了狂似的疯狂要她。刚开始她还跟他闹着点小别扭,但没多久就抵挡不住他的上下其手,被他又亲又摸弄得浑身软绵绵,身下也早已湿了一片,空虚难耐,纤细的长腿主动环上他的腰……
    被缠着折腾了大半夜,叶知梦自然比平时睡得要沉,只是赵京宁一起身,她也还是跟着醒了。
    见她醒了,他说还早,让她再多睡一会儿。她摇摇头,侧腰俯身从地上捞起被蹂躏成一团的睡裙套上,掀开被子下了床。
    两人肩并肩站在洗脸池前刷牙,叶知梦不时侧着脸对着镜子照照,懊恼地瞪了他一眼,这人属狗的吗?把她脖子啃成这样让她还怎么出去见人,胸前更别提了,惨不忍睹不足形容。
    忽然她自己也被气笑了,这人可不就是属狗的,他俩同年,她自己也属狗,属狗挺好,挺好……
    赵京宁不知道她这一会儿瞪眼睛一会儿又一个人傻笑的究竟是在想什么,只当她没事儿抽疯,手里继续刷着牙,眼睛纹丝不动地盯着某处大吃豆腐,绝不提醒某人走光了还不自知。
    吃过早饭,赵京宁先开车送她去医院上班,临下车前见这妮子丝毫没有依依不舍的样子,便伸手拽住她不让她下车,一手指了指自己的嘴无声示意。
    叶知梦不理他,甩了两下手挣扎着想下车,可赵京宁偏偏不放。她急了,低吼道:“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这是医院门口,被人看见我还混不混了。”
    赵京宁才不管,一副反正没人认识他,亲不亲你自己看着办的流氓样。叶知梦没辙,眼看着四下没人注意,飞快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便退开,深怕他缠着她不放。
    “不许得寸进尺啊,我下了,开车当心点。”说完也不等他反应,赶紧拉开车门下了车,绕到车前才朝他挥手拜拜。
    叶知梦,你也就这点儿出息。看小说就去赵京宁心里笑骂道,将车子掉头开回基地。
    销假后第一天上班,刚进电梯就碰到一脸笑意的曾主任,忽然头皮有点发麻,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她还是主动先打了招呼。
    果不其然,曾主任笑着关心道:“小叶啊,身体还好吧?要不要再多休息几天?课题固然重要,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呐,千万不要仗着自己还年轻就不注意,把身体搞垮了。搞研究嘛,是持久战,慢慢来,急不得。”
    “谢谢主任关心,最近好多了,在家呆着也闲得慌,再休息下去人都要变懒了。以后我一定会注意的,让您操心了。”叶知梦回道。
    曾主任满意地点点头,接着才问重点:“小叶啊,你今年也二十九了吧?有对象了吗?”
    叶知梦脸一红,我的亲主任喂,您要盘问也先换个地儿成吗?这电梯里好歹还有别人在呢,您就这么把我年龄给曝光了,让我以后怎么装嫩啊?
    “嗯。”叶知梦无奈地应了声,也不知是承认自己二十九了还是承认自己有对象了,这会儿只在心里默默祈祷这曾主任不要再丢出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来了。
    莫非定律概括成一句话,就是,怕什么来什么。曾主任毫无自觉地笑了笑,又说:“刚刚开车送你来上班的就是你对象吧?之前替你请假的就是他吧,看车子也是部队上的?我就说呢,像小叶你这样出色的姑娘怎么可能没男朋友,不过这下普外的那几个小子们知道该郁闷了,哈哈。”
    叶知梦尴尬地笑笑:“呵呵,主任您真会说笑,哪儿跟哪儿呀。”她其实想说的是,主任,您真八卦!
    电梯里不知道谁忍不住偷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叶知梦更是尴尬了,又不好回头去看到底是哪个不懂事儿的这么不给面子。电梯一到他们楼层,就赶紧拽着包蹬着小高跟出去了,此地不宜久留!
    接到季苏北的电话让叶知梦实感意外,那个小插曲在被赵京宁训斥了一番又圈养了一礼拜后都有些淡忘了。她记得那天她并没有留电话,不过想想,秦小羽是谁啊,想知道她电话还不简单。
    “叶医生你好,我是季苏北,还记得我吗?”
    “当然,小羽的媳妇儿,最近还好吗?”叶知梦放下手中的笔,靠到椅背上,笑着回应。
    “谢谢挂念,我很好。那天走得匆忙,都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这几天小羽也不让我出门,今天才把你的电话弄来给我,叶医生你不会怪我吧?”季苏北小心翼翼地问道。
    “怎么会?其实也没什么,不用特意谢我,你和孩子没事就好。豆豆怎么样?那天没被吓着吧?”
    说到这个,季苏北无奈地摇摇头,说:“豆豆挺好的,就是我妈不放心,说孩子小,不禁吓,容易丢魂。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土方法,把筷子竖在一碗水里就能把小孩子的魂给叫回来。亏她还是美国长大的,居然也这么迷信。”
    叶知梦听了不由一笑,说:“这个我知道,小时候我在外面被吓哭了,晚上发烧说胡话,吃药都不管用,我奶奶也这么替我弄过。虽然有点神乎其神,但老一辈都信这个,方法可能不太一样,不过说法都差不多。迷信不迷信,看个人了,这东西其实跟信仰差不多,信则灵,不信也没什么。老人家么,都宁愿求个心安,就随他们好了,你说是吧?”
    “那倒也是,反正也没什么坏处。我妈以前不信这些,现在上年纪了,反而没事儿就往寺院里跑。这不,今天一早又开车去鸡鸣寺了,说是要替家里每人求个平安符回来,要不是我上午得给孩子喂奶,她肯定要拖我一起过去拜拜菩萨,去去晦气。”季苏北说起她妈也不禁笑了。
    叶知梦跟着也想起她妈,叹了口气,说:“这算什么呀,我妈也信这个,全国各地叫得上名号的寺庙她都去拜过了,都不知道洒了多少香火钱出去,现在庙里的和尚真真假假,喝酒吃肉也就罢了,娶媳妇儿的也不稀奇,我妈那些钱,谁知道是真给菩萨捯饬金身佛像去了还是给那些和尚破戒去了,我都懒得说她。”
    季苏北笑道:“现在不是流行一句话嘛,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佛祖虽然无奈,但估计也早习惯了。叶医生,跟你聊天真开心。耽误你半天差点儿忘记说正事了,叶医生晚上有空吗?我和小羽想请你一起吃个饭,上次那事儿真的很感谢你。”
    “不用这么客气,真的。还有,别叫我叶医生了,跟你们家秦小羽一样叫我名字就行了,或者你也可以叫我梦梦,我们家人都这么叫。”叶知梦难得俏皮地说道。
    “嗯,好,那我就叫你梦梦,你就叫我北北吧。北北今晚想请梦梦吃饭,梦梦答应吗?”季苏北糯糯地问道,说话一点儿都不像已经当妈的人。
    叶知梦心想,这秦小羽还真娶到宝了,上辈子没少烧高香吧。她真是被季苏北故意又不显做作的撒娇给打败了,只好答应:“怕了你了,我答应还不行吗?”
    “梦梦你真好,你什么时候下班?我让小羽过去接你。”
    “别,告诉我地址就行啦,我自己过去。你们家那大冰山我可无福消受,饭还没吃着就给冻坏了,不划算。”叶知梦打趣儿道。
    季苏北笑得直颤:“哪有那么夸张,他现在已经比以前好多了,那天估计也是被我吓到了,所以态度也不是很友善,你千万别生他气啊。那就这么说定啦,晚上七点,金陵饭店,不见不散。”
    “好,不见不散。那就先这样啦,晚上见。”
    “好的,晚上见。你继续忙吧,我挂了。”季苏北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转头看见正闭着眼张嘴打哈欠的豆豆,忍不住乐了,抱起儿子亲了又亲。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3 18:42:01
     <第 27 章> 被告白了
     更新时间:2012-5-20 7:49:06 本章字数:5468

  刚接完季苏北的电话还没喘口气,电话又响了起来,本以为是季苏北忘记交代什么事,拿起电话一看却是赵京宁的表妹吴悠打来的。
    叶知梦抚了抚额,暗自叹道,这电话一个比一个意外,她都要怀疑她们是不是约好了赶在今天打电话来了。
    “梦梦姐,你怎么才接电话,我都打半天了。”电话一接通,那头的吴悠就先开口问道,语气好不幽怨。
    “之前朋友打电话过来,一直占线吧。怎么今天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啦?”叶知梦柔声问。
    沉默了好一会儿,吴悠才慢吞吞地说:“梦梦姐,你能不能借我点钱?”生怕叶知梦不答应似的,又急忙说:“我保证,一有钱立马还你,真的。”
    叶知梦觉得不太对劲,便问:“吴悠,发生什么事了?”
    “对不起梦梦姐,因为某些原因,我真的不太方便透露。总之是江湖救急,你一定要帮帮忙,拜托拜托。”吴悠急急地说道。
    叶知梦也不再追问,想了下,问:“需要多少?”
    吴悠犹豫了一下,报了个数:“五千。”
    或许是直觉太过强烈,叶知梦下意识沉声问道:“吴悠,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怀孕了?”
    对于她突如其来的发问,吴悠着实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还有点气呼呼的:“梦梦姐你怎么这么问?我是那种人吗?”
    听她这么说,叶知梦反而放心下来,揉揉太阳穴,说:“不是就好,吴悠,你还小,这方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钱急着要吗?我是给你转账过去,还是等我下了班取了给你送去?”
    吴悠也意识到刚刚自己过于激动,于是降了声说:“转账就好了,谢谢梦梦姐。对了,借钱这事儿你能不能替我保密?不然我妈知道了肯定没完没了。”
    “你大哥哥也不能说吗?”叶知梦笑问。
    吴悠急了:“当然不能了,大哥哥知道了肯定会把我卖了,他知道跟我妈知道有区别吗?”
    叶知梦无奈道:“知道了,我不说就是。不过吴悠,既然你叫我一声梦梦姐,那我自然也是把你当自家妹妹看的,有几句话我还是得说。你已经成年了,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无论如何,还是那句话,秘密谁都有,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能答应我吗?”
    “我知道分寸的,梦梦姐,你放心吧,我能答应。”想了想,吴悠还是再给她吃了颗定心丸:“其实这次借钱是替我一个朋友借的,跟我没关系。钱一定会很快还的,谢谢你,梦梦姐。”
    “没关系,钱有了再还,不急。你等下把账号短信发我,我转好账会告诉你的。帮朋友是好事,我相信你妈妈也一定会支持你的,不要因为嫌麻烦就什么都瞒着,她知道的话该伤心了,家人永远都是最关心你的人。”叶知梦是真心将她当自己妹妹看待的,总是忍不住要多关照几句。
    吴悠苦着脸说:“梦梦姐你不知道,我妈她……算了,不说了。总之,这一次谢谢你了梦梦姐。”
    两通电话打完,抬眼一看钟,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不到。叶知梦从网银里转了五千到吴悠发来的账户,随后关了电脑,将办公桌收拾了一下,便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和季苏北约的是晚上七点,下班后,叶知梦先回了趟家。脱下一身绿军装,从衣橱里挑了件米色的连衣裙,将头发绑了一个马尾,高跟也换成了舒适的平底。除了裙子自带的腰封,身上没有过多繁复的饰物,整体看上去简洁大方,怎么看都像是二十刚出头的在校大学生。
    这个时间段打的不好打,叶知梦在路边拦了半天才拦到一辆,正要拉开后门上车,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对情侣将她挤到一旁。那女的二话不说拉了车门就坐了进去,男的在外面用身子挡着叶知梦。等他女朋友坐好了,他也躬□子钻进了出租车里,随即“啪”的一声将车门关上了。
    师傅为难了,还没开口,后面的小情侣就按捺不住了。先开口的是那女的,倾着身子向前靠过来,语气不善地说:“哎,我说,你什么意思啊?先来后到懂不懂?”
    接着她男朋友也发话了:“就是的哎,没看到车上已经有人了嘛?外地人懂不懂规矩哎?”
    叶知梦不理他们,只问司机:“师傅,刚刚谁先拦的车子你应该清楚吧?还是说,你们南京人的素质就这样,那我这外地人被欺负了也就认了。”
    师傅不高兴了,说:“这话这样讲就么得意思了,不管南京人还是外地人,只要是在南京的,对我们来讲都是一样滴。”说着便转过头对着后面那对小情侣说:“你们两个下去吧,是她先拦的车,赶紧的,别耽误人家时间,也耽误我做生意。”
    “凭什么我们下去啊,明明我们先上的车。”女的不乐意,尖着嗓子说。
    “就是,就是,你什么态度,小心我投诉你。”男的也没主见,女朋友说什么都只会附和。
    司机师傅脸拉了下来,说:“投诉去吧,随便你们。再不下车我就把你们一起拉到金陵饭店去咯,到时候耽误了事别怪我。”
    小情侣骂骂咧咧地下了车,叶知梦至始至终都没再说话。等小情侣下了车,师傅便打了转向灯上路了。
    大概还在对叶知梦刚刚说的话耿耿于怀,见她又面无表情的一言不发,师傅还是忍不住要替南京人洗白:“刚刚那男的我一听口音就不是我们南京人,现在好多外地的在南京呆了几年,故意学了点南京话的调调,就把自己当南京人,瞧不起外地的了,这种人是在给我们南京抹黑。我跟你讲哎,我们南京人绝对不会这样滴。”
    叶知梦笑笑,不吱声。
    师傅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再自讨没趣儿,只管开车,心里却把刚刚那对小情侣骂了个遍,在他看来这么件小事却是对南京形象的一大打击,太窝囊了。
    车子开到金陵饭店,叶知梦正要掏钱,师傅用破釜沉舟般的口吻说:“不用给了,就当我助人为乐一回,但姑娘你要收回你之前那句话,我们南京人的素质还是很高的。”
    叶知梦哭笑不得,她还真没碰见过这么直板的师傅,看他一脸认真得一点儿都没在看玩笑的样子,她忽然觉得,南京人还是挺可爱的嘛。
    最后她还是收回了那句话,师傅立马喜笑颜开了起来,不过她还是坚持付了车费,劳动人民的便宜不能随便占,好意心领了就行。
    季苏北早早就等在了一楼大厅,看见叶知梦进来,便迎了上来,笑着说:“打的来的吗?这会儿车不好打吧?都说让小羽去接你的。”
    “还好,刚刚遇到一个挺有意思的司机,让我对南京的好感又多了那么点。”叶知梦说道。
    “是吗?那我倒好奇了,等会儿也给我说说怎么有意思了。”说罢一个小身影飞快地跑了过来,扑在季苏北的大腿上。
    “妈妈,妈妈,抱。”奶声奶气的小帅哥抱着季苏北的大腿直晃,白色短袖外面套了件黑色小马甲,浅色仔裤搭配了一双白色帆布童鞋,可爱得让人忍不住就想抱抱。
    季苏北弯腰一把将小帅哥抱起,对叶知梦笑道:“这是我们家大宝贝乐乐,豆豆今天在家没带过来。”说着又转头对小帅哥说:“乐乐,这是梦梦阿姨,来,跟阿姨问好。”
    乐乐没什么表情地盯着叶知梦看了几眼,季苏北在旁边催促他叫人,终于咱大少爷开口了:“你好梦梦,我叫秦云川,今年五岁,你愿意等我长大做我女朋友吗?”
    此话一出,两个大人皆是一愣,愣过之后都忍不住捧腹大笑,只有大名秦云川,小名乐乐的小朋友一本正经地等着叶知梦回答。
    叶知梦在他小鼻子上捏了捏,笑道:“人小鬼大,才几岁就知道要找女朋友啦?是你们老师教的还是你爸爸教的啊?还有,要叫阿姨,听到没有?”
    乐乐小朋友全然当作什么都没听见,张开双臂对着叶知梦喊:“梦梦,抱抱。”
    季苏北也不管儿子,伸手就把乐乐递给叶知梦,自己在边上笑个不停。叶知梦对这对母子算是没辙了,将乐乐抱到怀里准备好好教导一番,谁知小色狼刚被抱到她怀里就往她嘴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缩回身,笑得贼兮兮的。
    叶知梦抱着乐乐问季苏北:“你儿子见谁都这样吗?幼儿园的小姑娘估计没少被他调戏吧?”
    季苏北摇摇头,忍住笑:“幼儿园的小姑娘他都看不上,嫌她们幼稚,还不理人家。”
    “那我被告白是不是还是我的荣幸?你们家这大宝贝长得跟他爸小时候倒是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性子看来也差不多,都不走寻常路。”叶知梦叹道。
    秦云川小朋友又倾身在叶知梦脸颊上亲了一口,亲完还掩着脸装害羞,完了又转头问他季苏北:“妈妈,梦梦刚刚是在夸我吗?”
    季苏北笑着点头:“是啊,梦梦夸你长得帅又聪明呢。”
    秦云川小朋友在得到妈妈的肯定后,再次表现出了羞涩,这次直接把脑袋搁到叶知梦肩膀上,小脸蛋儿在她颈间蹭来蹭去。
    叶知梦实在被这大宝贝逗乐了,小色狼装傻还卖萌,这样子倒有点像他叔叔秦小飒了,果然秦家尽出奇葩啊,这以后估计又是个小祸水。
    “走吧,我们上楼去,小羽还在上面等着呢。”季苏北由着儿子赖在叶知梦怀里,招呼着上楼去了。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3 18:42:11
    <第 28 章> 如何放过
     更新时间:2012-5-20 7:49:06 本章字数:6425
了楼上季苏北才想起来说:“今天还有一位客人,也是北京来的,过来和小羽考察项目,小羽说这位客人和你也是老同学,就一起叫上了。梦梦你不会介意吧?”
    “哦?是吗?既然是老同学,又怎么会介意,就是不知道是哪位老同学。在国外呆了十年,好多同学印象都不是很深了。”叶知梦没太在意,多一个人吃饭罢了。
    季苏北笑笑:“别猜了,进去不就知道啦。”
    服务员替她们将门打开,叶知梦被怀里扭来扭去的乐乐挡住了视线,一时没看清里面除了秦小羽还有谁。
    等季苏北将乐乐抱走,这下人是看清楚了,却也愣住了。
    对方倒是很大方地和她打了招呼,一点儿都不显突兀:“怎么?看到我傻了吗?还是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
    叶知梦很快调整回来,微微一笑,道:“嗨,江舟,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你,有点意外。”
    江舟冷哼一声,看着她没接话。
    季苏北以为他们只是单纯的同学关系,秦小羽具体也没和她说,但看这情形似乎没那么简单。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她赶紧给秦小羽眼神示意,说几句话暖暖场啊!
    秦小羽噙着笑看向叶知梦,说:“坐吧。”
    有这么招呼客人的吗?季苏北对自己老公实在无语,连忙打圆场,笑着替叶知梦拉开椅子:“就是,梦梦,来,先坐,坐下来我们边吃边聊。”
    拉着叶知梦坐下后,见儿子已经自己爬上旁边的椅子,便哄道:“乐乐去跟爸爸坐,妈妈和梦梦姨要说话。”
    “不要!我要和梦梦坐。”秦云川小朋友很不给面子地直接拒绝了。
    秦小羽在场,她就不用担心治不了他,只说了句:“秦小羽,管管你儿子!”
    “秦云川,过来和爸爸坐。”秦小羽朝他扫了一眼,淡淡地说。
    只见某小朋友撅着嘴乖乖地从椅子上又爬了下来,坐到了旁边的位置上,耷拉着脑袋用沉默来抗议自己的不满。
    江舟看了眼叶知梦,又转头问乐乐:“乐乐为什么想和梦梦阿姨坐?”
    乐乐不舍地看向叶知梦,嘴巴嘟得更高了:“等我长大了,我要娶梦梦做老婆的。”
    “看来乐乐也很喜欢梦梦,那乐乐更喜欢妈妈呢还是更喜欢梦梦呢?”江舟继续套小朋友的话。
    乐乐才屁大点儿孩子,自然听不出话中的玄机。只是季苏北却暗暗一惊,什么叫也很喜欢梦梦?难道……
    再看另外三人都一脸淡定的模样,看来不离十。心下便怪起秦小羽来,这么重要的信息也不提前透露一下。万一弄巧成拙,叶知梦肯定要生她气了。
    只听她那傻儿子还头头是道地回答:“都喜欢,但妈妈是爸爸的,梦梦是我的,妈妈有爸爸喜欢,所以我就多分点喜欢给梦梦。”
    “臭小子,妈妈生气了。等会儿你这小白眼狼就跟梦梦姨回家吧,妈妈不要你了,以后妈妈只有豆豆一个宝贝。”季苏北佯装生气道。
    叶知梦也应和道:“也好,吃完饭乐乐就和我一起回家好不好?”
    乐乐小朋友顿时慌了,一溜烟爬下椅子冲到季苏北跟前搂住她的腰撒娇:“妈妈别不要我,我不臭,香香的,你闻闻。”
    “你不是想和梦梦阿姨在一起吗?为什么不跟她回家呀?”
    乐乐委屈地看了看季苏北,又看了看叶知梦,犹豫了一下,才说:“等我长大了再去找梦梦,我现在还小。”
    所有人都被乐乐的童言无忌给逗笑了,气氛也在这一来一去中缓和了下来,不似一开始那般尴尬。
    秦小羽和江舟席间自然讨论的都是些生意上的话题,季苏北和叶知梦聊的范围就广了,但都离不开生活,自然比商场有趣儿多了,两人不时笑出声来。
    大约是笑声引起了男士们的注意,江舟抬眼看过去,忽然说:“聊什么呢?这么高兴,说出来我们也听听一起乐呵乐呵。”
    其实她们也没聊什么,只是季苏北一时说起两个儿子成长的趣事,便忍不住笑了。被当成笑料的乐乐小朋友还一脸无知地在旁边啃着鸡骨头,十分专注。
    “刚说到乐乐小时候给小羽倒水喝,个子小接不到水,他就自作聪明地去马桶舀了一杯水给小羽喝。”季苏北替儿子擦擦嘴边的油渍,笑道。
    “那你喝了?”江舟问秦小羽。
    秦小羽没回答,不过脸色显然不是很好看。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江舟打量了他几眼,啧声点头道:“够爷们儿!兄弟佩服,来,这杯敬你!”
    爆料的是自个儿老婆,干坏事的是自己儿子,秦小羽不能拿他们怎么样,但不代表别人的哑巴亏他也得受着。
    “跟你比,这点儿不算什么。”说着端起酒杯先碰了,嘴角微微上扬,要笑不笑,这是他得意时的典型表情。
    江舟知道他在说什么,却反驳不了,秦小羽这丫向来够狠,戳别人心窝子眼睛都不带眨的,他瞥了眼叶知梦,苦笑:“也是,咱俩同岁,你都老婆儿子热炕头了,光这,我就比不过你。不过你也别太得瑟,兄弟也会有的,早晚的事儿。不说了,扫兴,干了干了。”
    叶知梦就知道她这池鱼肯定会被殃及,她现在越发确定秦小羽是故意叫上江舟今晚一起吃饭的,但目的是什么呢?撮合她和江舟?想想便否定了,秦小羽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鸡婆了,完全不像他的风格。
    无论如何,今天见到江舟的确出乎她的意料。季苏北说秦小羽和江舟来南京是考察项目的,且不管他们什么时候合作上了,既然如此,她便只当他是来考察项目的,今天凑到一起吃饭也纯粹是巧合。
    至于别的,她不愿多想,也不会自作多情。
    这顿饭每个人吃的滋味都不同,吃得最多最香的当仁不让是乐乐小朋友。秦小羽的想法旁人向来猜不透,季苏北看她时的眼神或多或少带了些许歉疚,大概她也察觉到了点什么。
    不过叶知梦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她和江舟之间的纠葛在别人眼里或许扑朔迷离,但她的态度和想法一直都是明确的,从未动摇,江舟自然也清楚。
    所以,就算她和江舟做不成情侣,她依然当他是最好的朋友,不管江舟怎么想,她都是这么认为的。既然是好朋友,在一起吃一顿饭也没什么,不是吗?
    吃完饭,江舟主动提出要送叶知梦回家。
    季苏北有些为难地看了眼秦小羽和叶知梦,她本想说让秦小羽开车先送叶知梦回家的,但江舟先开了口,她这话便只能咽进喉咙了。
    谁想叶知梦却大大方方地接受了:“那就这样吧,北北你也早点带孩子回去休息吧,我看乐乐都快睡着了。我和江舟这么多年朋友了,他送送我也是应该的,是吧江舟?”
    江舟不语。
    季苏北看眼皮都快合上的儿子,点点头:“也好,不过江舟晚上喝了不少酒,我看还是把车放这儿明天再开回去,今天晚上就打的回去吧。”
    “没事儿,才那点酒,都是啤的,跟喝白开水似的。放心吧,保证帮你把人送到。”江舟拍拍秦小羽的肩,说:“兄弟,走了啊!今晚谢谢招待,等回北京了咱哥俩再出来好好喝两杯。”
    看着江舟的车子驶离,季苏北抱着昏昏欲睡的儿子站在原地,小声埋怨:“别出什么事儿才好,你也真是的,明知道他俩的事,也不告诉我,还擅作主张把人叫来。没事儿找事儿了吧?今晚罚你一个人睡,我和乐乐睡。”
    秦小羽沉默半响:“你不懂,江舟太苦了。”
    ……
    “车不错,当老板的果然不一样,到哪儿都有车开。”叶知梦无聊地说道。
    江舟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看前方路况,状似不在意地回了句:“羡慕嫉妒恨?别介,嫁给我也一样。”
    “我是那种人么?为了几辆车就把自己给卖了,我们家老头子还不把我给毙了?”叶知梦轻笑。
    你要是就好了。你要是,也许事情就不会那么复杂了;你要是,也许我们就不会这么多年依然止步不前;你要是,也许我就没那么爱你了;你要是,也许我也就不像现在这样痛苦却不能自拔……可惜你不是。
    江舟的心在呐喊,像奔腾的黄河般咆哮,可她听不见,只有他一人振聋发聩。
    赵京宁的电话就在这时打来,叶知梦从包里翻出手机接听,他问她在哪儿,她如实回答,包括晚上和秦小羽夫妇吃饭的事,唯独忽略的只有一个人。而这人此刻正用如临大敌般的眼神盯着她,神色不悦。
    她点了点他的胳膊,又指指前方,示意他看路。对方冷着脸转过头,不再看她。她心里叹气,他要怎么才肯放下。
    知道江舟和赵京宁不对盘,叶知梦只想着赶紧把赵京宁敷衍过去挂电话,她实在不想多生事端。
    “你们复合了?”不用问,他就是知道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正因为这样,他才更不爽。
    叶知梦不想在他面前多说什么但也没打算隐瞒,只轻轻“嗯”了一声,算是承认了。
    之后两人便没再说话,直到车子停在公寓楼下,见叶知梦一点儿也没有邀请他上楼的意思,江舟心里更气了,挑眉问:“不打算请我上去喝杯茶?”
    “改天吧,今天太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路上开车当心。”
    “晚吗?还是说,叶知梦,你怕?”江舟冷笑。
    “嗯,我怕。怕邻居看到影响不好,怕赵京宁知道吃醋,这样说你满意了?”叶知梦看着他,淡淡地问。
    一字一句,字句诛心。
    江舟撇过头不愿看她:“满意,满意的很。你果然还是我认识的叶知梦,该狠的时候比谁都狠。下去吧,不送你上楼了。”
    “好。”打开车门,她又转过头,沉默片刻,说:“江舟,我们认识十几年了吧?我一直当你是最好的朋友,我从来没想过要失去你这个朋友。放过自己,放过我,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
    江舟猛地将她的身子拉近,疯了般吻上她的唇,捏住她的下颚强行打开牙关,长驱直入,恨不能搅尽甘霖。
    她越挣扎他越收紧,她不再反抗,像木偶人一样任他摆弄,只是冷冷看着他,他却主动将她放开,挫败地在方向盘上狠狠一拍:“走!赶紧走!我不会道歉的!”
    她走了,一眼都未曾回头看他。江舟笑了,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怎么就不习惯了呢?
    叶知梦,恨我吧。我宁愿你恨我,也不想你忘了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6-3 18:42:21
    <第 29 章> 玫瑰风波
     更新时间:2012-5-20 7:49:07 本章字数:6072

    精疲力尽地回到家中,叶知梦瘫坐到沙发上,脑袋一片浑噩。江舟喜欢她,她自然知道,但总以为佯装不知或无动于衷是拒绝他以及维持他们之间友谊的良策。
    现在回想起来,大约当初赵京宁的话才是对的,她和江舟不可能再是纯粹的朋友,是她太贪心,太过奢望。
    虽然和江舟相识多年,但她却时常看不透究竟江舟是怎么想的。他曾笑话她情商太低,或许这讥讽中还带了点淡淡的无奈罢。
    她承认,她的情商并不高,所以过去才会将事情搅得一团糟。她也不懂,她和赵京宁分手六年,他若是真像他自己所说的这般放不下她,为什么这六年间却也没有来找过她?现在她重新回到赵京宁的身边,他却又再次出现,告诉她,他仍忘不了她。
    “这还不简单,其实,他爱的是赵京宁!好不容易熬到自己心爱的男人离开了你,偷得浮生六年闲,怎么可能容忍心爱之人重投旧爱的怀抱!哈哈……”
    电话那头的笑声听来实在欠扁,叶知梦忽然很是后悔脑袋一热竟会跟她讲这个,白白让她给当笑料了。柳眉微皱,有些郁闷:“笑得跟老鸨似的,自娱自乐有意思么?就知道跟你说这些都是白搭,别给我添乱了。”
    “哎哎哎,说两句都不行,你这人才没劲呢。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江舟的想法只有他自己知道,揣测清楚了又能怎么样?死活你也不会跟他在一起,且由着自己不懂就不懂吧,知道太多反而伤神伤身。”
    叶知梦忍不住一笑,又叹气道:“你当人人都能跟你一样没心没肺呢?算了,不说这个,烦得很。你今天打电话给我不会就是为了找我闲聊,听我笑话的吧?”
    “当然……不是!说到这个我就有气,咱们高中那会儿好歹而是拜过把子的,你为了一个赵京宁,远走他乡,抛下姐们一去就是十年,电话也没一个的,你丫才是最没心没肺的那个!你和他折腾了这么多年还不够,唱戏的不累,我们看戏的都嫌累。老娘要结婚了!下个月没空也得抽空给我死回来,不然别逼我去南京捉人!”
    叶知梦听了这红色炸弹先是一愣,随即也为她高兴起来:“真的?新郎是谁呀,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相亲认识的,我妈中意,我看着也还凑合,就处着了呗。我妈说要是我三十岁之前不把自个儿嫁出去,她老人家就要把我轰出去,脱离母女关系。我天天听她叨叨头也疼,心也烦,年纪也不小了,没工夫矫情,结婚就结婚呗,多个人搭伙过日子,也没什么不好。”
    叶知梦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靓靓,你觉得好就好,别委屈了自己。你结婚,我真替你高兴,你的婚礼我当然要参加,我还想看看是哪个胆大的敢把我们虎妞给娶回家呢。”
    两人又聊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叶知梦握着手机出神,想起这些年,身边的同学朋友一个接一个传来喜讯,那时她虽人在美国,但消息还是灵通的。如今岳靓也要结婚了,从未对旁人结婚有过多感触的她,现下竟也有些羡慕起来。
    快递送花过来的时候她正从洗手间出来,一大束火红的郁金香几乎将快递小哥的半截身子遮住。在同事好奇目光的注视下,叶知梦硬着头皮签收。
    抱着花束回到办公室,手机便响了。陌生的号码,但她猜号码的主人必不陌生,除了江舟也不会有别人了。
    “花收到了?喜欢吗?”江舟若无其事地问。
    “收到了,谢谢,让你破费了。”
    江舟皱眉,十分不快:“叶知梦,你一定要这样说话吗?”说完也不待她回答,直接挂断电话。
    叶知梦摸着娇嫩的花瓣,的确很美,与玫瑰相比也毫不逊色半分,但这样醒目的美丽入得眼,却入不了心,最后只能徒增困扰。
    第二天,快递照样捧着一大束花前来,这回换成了香水百合。之后连着一个礼拜的时间,快递小哥每天都准时报到,每次送来的花品种也均不同,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他送,她就收,只是没再打来电话。直到第七天,赵京宁突然来单位找她,事先并没有通知,于是这办公室里这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花束生生扎了他的眼。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叶知梦有些意外。
    赵京宁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眼睛却一直盯着那束红玫瑰,拉长着脸不说话,一副让她自己主动坦白从宽的表情。
    叶知梦也没傻到自己往枪口撞,他既然不问,那她就装傻。起身给他倒了杯水,笑盈盈地说:“问你话呢,怎么一来就黑着脸不吭声,要不说话就先回去吧,我这儿还忙着呢。”
    赵京宁“哼”了一声,伸手将她拦腰一揽。他手劲儿大,她反应不及只能顺势跌坐在他腿上。
    “装疯卖傻没用,给我老实交代,哪个兔崽子送的?”他又朝花瞥了一眼。
    “不知道。”
    “不知道?”赵京宁显然不信,在她腰间一掐,恶狠狠地说:“知情不报,后果很严重。给你机会再重新说一次,想好了再说。”
    叶知梦继续打太极:“送快递的没说,也没卡片什么的,我哪儿知道。”
    “既然不知道是谁送的,为什么不丢了?”
    “好好的扔了干嘛?花招你还是惹你了,浪费可耻。”
    赵京宁捏着她的下巴抬起:“还不老实!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不然大刑伺候,就地正法。”
    她瞪他:“你敢!”
    松开她,拿起杯子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水,他幽幽地说:“你看我敢不敢。”
    叶知梦没好气儿地在他肩膀上捶了几下:“这是我单位,你别乱来!是你非要我说的,那我说了,你得答应我不生气。”
    “答应不了,赶紧说,少废话。”赵大队长挑眉,果然有事儿。
    “不答应就不说,赵京宁,你要敢我在我办公室乱来,咱俩就掰。”叶知梦急了,一下子站起身,高临下地说。
    赵大队当场冷脸:“想跟我掰了去找那送花的?做梦。”
    叶知梦被他的话弄得真是哭笑不得,这男人吃起醋来真是蛮不讲理,胡搅蛮缠。正犹豫着到底是告诉他送花的是江舟,还是随便编个人先糊弄过去,手机就响了。
    虽然没看到来电号码,但女人的直觉让她心想要糟。将手机拿过来一看,果然是江舟打来的,虽然她并没有存他的号码,但号码的后三位她记得。果断地掐了电话,这个时候不接为妙,心想着哥们千万别再打来火上浇油了。
    赵京宁晃着二郎腿仰头看着她,皮笑肉不笑地问:“怎么不接?”
    叶知梦随手将手机丢到桌上,故作不耐烦道:“陌生号码接了干嘛?不是骗子就是卖保险搞推销的,短信骚扰还不够,电话也是没完没了,这些通信运营商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
    话刚说话,手机又响了,依旧掐断。没两秒电话又打过来了,颇有不接电话就一直打下去的势头,叶知梦恨恨地看着桌上的手机,老天果然不垂怜,怕什么来什么。
    卖保险的和骗子可没那闲工夫一遍又一遍地打电话,再不接那就是有鬼心虚了。没辙,只能接了,伸头不过一刀。
    “就这么不想接我的电话?”江舟劈头就来了一句。
    叶知梦偷瞄了赵京宁一眼,结果正撞上他的眼神,尴尬地低头随手翻起了桌上的资料,答了句:“哦,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卖保险的,就没接。找我有事儿吗?”
    “非得有事儿才能找你?卖保险的?你没存我的号码?叶知梦,你还真是知道怎么戳我心窝子,连我的手机号码你都懒得存了。”
    “对不起,我忘了。”叶知梦觉得此刻说话还是言简意赅的好。
    江舟沉默片刻,她的话让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没什么不对,但就是让人听着堵得慌。
    “明天我回北京了,今晚请我吃晚饭吧,就当替我送行好歹我也送了你一星期的花,叶知梦,你不会那么小气吧?”
    看到面前坐着的笑面虎佛爷,叶知梦更铁了心不能答应:“今晚有事,对不起,下次回北京了再补请你一次。明天就不去送你了,一路顺风。”
    “好,这顿我记下了。就这样吧,先挂了。”江舟说完狠狠将手机往墙上一砸,屏幕瞬间在四分五裂中黯淡下去。
    挂了电话,叶知梦像犯了错的小学生挨着桌沿站着没动,扭头朝赵京宁笑笑,想说是季苏北打来的,明天要回北京,想叫她一起吃晚饭。
    话还没说出口呢,赵京宁站起身,从她手里抽走手机也没看,就抓在手里把玩着,眼睛将她来回打量了一遍,笑看着她说:“别跟我说是秦小羽或者他媳妇儿,太侮辱爷的智商。”
    叶知梦心肝儿一颤,丫什么时候学会读心术了,幸好没说出来。
    “媳妇儿,你想让我猜一猜,对吧?”他俯身将脸凑近,笑着问。
    听他这调调就让人浑身难受,伸手一把盖在他脸上,将他推得远远的,没好气地说:“猜什么猜,就江舟打来的,他来南京出差,明儿回京,想让我请他吃饭践行,我没答应。”
    赵京宁鼻子哼气儿:“那是我碍你们俩好事儿了啊?我要不在,你是不是就答应了?还回北京补请?这花八成也是他送的吧,难怪舍不得丢呢。”
    “赵京宁,你别不讲理啊,我就知道说了你又要发邪火,没完没了。我不想跟你吵,我跟江舟什么事儿也没有,你要往龌龊了想我,咱俩就早点散伙,怀疑来怀疑去没意思。你要相信我,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翻篇儿。这花你要看不顺眼,扔了就是,别说我稀罕。”叶知梦撂话了,一脸正色。
    她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他当然相信她,不过这花实在让人看得不爽,送花的人更是让他不爽,改天回北京了非得把那王八犊子拉出来练练,少觊觎他的女人。
    “对别人说话都柔声细语,气气的,跟我说话就吹胡子瞪眼睛的,怎么差别待遇这么大?好了,瞧你气呼呼那样儿,我没不信你,我就是吃醋。从高中起那小子就对你有不轨之心,我让你离他远点儿,你偏不听,非要气我。都十几年了,还真是阴魂不散。”赵大队面上服软,心里还火着呢,但也知道攘外必先安内,哪能敌军未退,后院就失火了呢。
    叶知梦被他气笑了:“看来你对我一肚子的意见呢。”
    “反正你以后少和他见面,就算见面也要通知我一声,不准私下相会。至于掰了,散伙,这种话以后也不准说,这辈子你的男人只能是我。你要敢跟了别人,我一枪崩了他,所以你就死心吧。”赵大队发狠道。
    “切,现在是法治社会,你当你是军阀呢?”
    “那我就先崩了你,然后殉情,反正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早点认命才是上上策,懂吗?”赵大队不气地说。
    话虽霸道,但女人有时却爱极了这样的霸道,比起“我爱你”三个字更让人心醉。
    她笑骂:“去你的,要死自己死,别拉上我,我命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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