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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女四夫》莫悠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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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26 21:03:11
☆、10宫宴

  编钟之声戛然而止,纵情欢乐的贵族们也不由地停下,看着从王座上拔剑而起的太子,纷纷把目光对准了付宁。当今太子可是风流成性的,即便是有了美艳的太子妃,他身边的女人也是从无断绝,但凡是被他看上女人都会在床笫之间被折磨地下不了地,此时,他们颇为好奇地猜想着,付家那位大小姐是否会成为太子的身下奴。
  君琰持剑割开了轻薄的幔莎,面无表情地走下阶梯,身形一动,露出了埋在发丝中的那只耳环,翠绿的小蛇形状盘绕在他的左耳。他缓缓勾唇笑了,眸子熠熠生辉,好似让耳上的小蛇也灵动了起来,浑身弥漫着阴森的气息,可偏生又觉着那份可怕带着股无法拒绝的美。
  看着他缓步下来,就要踏上小桥横穿过来,付烨不悦地蹙眉,拦在了付宁身前。他轻声笑了,付宁正在捉摸着他的这份笑究竟是何意时,他已经挑开了幔莎,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把剑丢随手丢给了一个贵族,伸手就要去捏住了付宁的下巴,不想付烨上前一步,结结实实地她护在身后。
  “不知殿下前来,所谓何事?”付烨恭敬地问道。
  他微微挑眉,看着这对眼神戒备的姐弟,嗯,还有身后那个恨不得要杀了他的那个奴隶,只觉很是可笑。付丞相去世后,他倒是许久没见着付家人了,今日在高将军的接风宴上见到了他们,看来传闻中两家即将联姻是真的了。
  打量了一下付宁,也算是个美人,可比起她的这位弟弟来,是逊色不少。不过气质倒是淡定自若,他想起了那日在集市上收拾容家奴隶时,她就在。君琰本就疑心颇重,一想到这个女人曾是容家人,现下又要嫁入高家,这样的关系让他不得不怀疑她今日来的目的,勾勾手,沉声唤道:“女人,过来。”
  被人这般呼喝,付宁自是不愿,可碍着他太子的身份也不得不乖乖上前,拍拍阿烨的手,示意他少安毋躁。慢慢上前,付宁面上带笑,心里还是有些担忧,那日在集市上见过太子的手段,更是将残暴不仁与太子联系在了一起。
  他扣住了她的下巴,一双精湛的眼睛盯着她,不错过她任何的表情。
  几步之遥的付烨紧皱着眉,而当听到殿外的阉奴喊着‘高将军到’时,才舒缓了口气。
  君琰懒懒地往殿外瞥去,看着高将军和太子妃一起进入殿内朝着行礼,这才渐渐放松了手上的力道,示意他们起身时,眼神有意无意地略过付宁。那样的目光,薄如刀敛,带着十足的侵略,她下意识地心中不安了起来。只是这时殿内的贵族纷纷恭贺高将军,倒是没人注意付宁他们。
  付烨软软地靠了过来,安慰了她几句,她笑了,不过是和太子面对了下,怎么好似被老虎吃了般,扭头想吩咐冬城去取些酒来。不想他呆滞在原地,浑身都在颤抖,轻轻碰了他的手,还被他失神地打落了。
  “阿姐,我就说了,奴隶就是不知好歹的。”付烨哼了声。
  “你先下去吧。”她对着冬城说,而后和付烨一道也去恭贺高将军。
  高家世代将门,为大王平定奴隶叛乱立下汗马功劳。早些年前大王便做主让太子君琰娶了高家幼女高岚,册封太子妃。而高修将军此番凯旋归来,更是让高家的地位更上一层楼,一时之间,满门荣耀,无可比拟。
  不同于太子妃的美艳娇俏,高修一看便知他是个将军,身形高大,肤呈麦色,面目俊朗,不苟言笑的脸呈一条紧绷的直线,举手投足之间不加做作,有股子从军之人特有的淳朴和粗犷。
  “不知道高将军此次回来,可有什么收获没有?”说话之间,君琰已回了王座,边喝酒边享受着脚边女奴的温柔抚摸。
  “回殿下,有!”高修抱拳,点头应道,“带上来!”
  半响,从殿外传来了咯吱咯吱的铁链声,众人都在伸长了脖子,等待着出现的究竟是个什么礼物。侍卫们押解着一排奴隶进了殿内,战胜后俘获奴隶并不稀奇,而高修带来的这些奴隶稀就稀在奴隶们各个都是好模样,那一双双眼睛如小鹿般清纯,慌张无错地看着陌生奢华的宫殿,只凭这点,也足够引起众人凌虐的欲望了。
  阉奴们把池子外的幔莎纷纷收起,那些战俘就全都被丢在了池子里,池子不深,也够他们露出半身来,而那些贵族纷纷上前,饶有意味地欣赏着接下去的好戏。
  “殿下,这些都是一路上微臣俘获的奴隶,还望殿下笑纳。”
  这原本是一句极为奉承之语,被高修铿锵有力地道来,反倒失了那味道。
  “嗯,高将军辛苦了。”君琰放下酒杯,一扫底下众人,现下全君临城的中有头有脸的贵族全都在此。他半撑着身子,目光诡谲地望着那些挣扎的奴隶,点头后,侍卫立刻包围了池子,“甚好,那就开始吧。”
  众人都在等待着太子玩的新花样。
  有几个阉奴一起抬着一个巨大的袋子过来了,割开了个口子,把袋中所有的蛇全部倾倒了出来,整个池子游着数百条大大小小的蛇,不时地晃出绿油油的脑袋,嘶嘶地吐出长长的信子。众人都吓坏了,赶紧退开几丈,阉奴低头轻声说着,池子外都撒了东西,那些蛇是不会游出池子的。
  饿了几天的蛇到了水中,总算是找到了可口的美餐,纷纷去缠绕着池中的奴隶。奴隶们吓得疯狂大叫,想拼命爬出池子,而池边的侍卫正手握长矛,只要奴隶赶踏出一步,就立刻用长矛横穿他们的脑袋。
  池中的血腥味越来浓烈,那些蛇好似受了刺激般,越发凶狠。
  君琰微笑着走下阶梯,双手交缠在胸前,手指轻点着:“本宫近日颇为烦恼一个问题,这些年来君临城中奴隶越来越多,多到连本宫都玩不过来了,各位爱卿说说,这、该、如、何、是、好、啊?”
  他不畏毒蛇走到池边,忽然伸手快速地抓起了一条浑身翠绿的蛇,他捏住了蛇头,让一旁紧张万分的侍卫把他眼前这个奴隶的嘴巴撬开,他阴森地勾唇,满意地看着奴隶惊恐地颤抖,然后把蛇头死死塞进奴隶的嘴中。
  “把他的嘴缝上。”
  奴隶瞪大着双眼,眼看着阉奴拿出了粗厚的针线,就要缝上他的嘴巴,他惊得浑身抽搐。那条蛇在他的胃里翻腾,他只觉下一刻,那蛇就要冲出他的肚子,而嘴上那些针在一个一个地穿过,他愣直了眼睛,不过几下便口吐白沫,生生被吓死了。侍卫们放开了他,不想那条蛇还未死绝,竟从他的鼻孔中钻出,张大蛇嘴,一口咬住了奴隶的还在转动的眼珠。
  不少贵族看了都觉恶心,连连喝酒压惊。
  “嗯,这些多余的奴隶,本就该如此。”君琰接过奴隶递上的帕子,轻轻地擦拭。
  这时几位沉溺于虐奴快感中的贵族也渐渐清醒了过来,太子的这招含沙射影,根本就是......冲着他们来的!君临城中奴隶剧增,首当其冲的自然是他们这些蓄养奴隶的贵族,太子虽不会当面戳破,可那意思很是明显,若他们再不收敛,怕会落到个惨败的田地。
  自然,也有人不以为然。
  当今大王身患重病,国事全都交与了太子,虽说太子很有有为,可到底年轻。想君临的这些贵族哪个不是根基深厚,凭着太子的一句就让他们乖乖听话,未免太过可笑了。
  付宁远远地站着,方才的那一幕,看出太子的架势是要言出必行的,那些撞在枪口上的贵族必定会成为替死鬼,她坐在付家该坐的位置上,不去理会那些,她要做的便是好好把握住高将军。
  她抬头,四处搜着高将军的身影,旁边的付烨不开心地扯扯她的袖子:“阿姐你在找那个高将军?喏,在那儿,和那个脸涂得和猴子屁股一般的太子妃在一起呢。”
  顺着他说的看去,果真,那太子妃不去讨好太子,倒是在和高将军有说有笑的,那不苟言笑的高将军在太子妃的陪伴下,还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她这般看了会儿,付烨以为她是喜欢上了高将军,气得他咬住了她的肩头。
  “阿烨?”她惊得睁大眼,这家伙居然咬了她?所幸这边无人,否则让人看到了该怎么解释?
  “阿姐不理我!”他撅嘴小嘴,漂亮精致的小脸鼓成了个包子,煞是可爱。捏捏他的脸,把一颗草莓塞到了他的嘴里,让他还敢不敢乱咬人了。不想他嘿嘿笑了,津津有味地吃掉了那个草莓,堵嘴,指指那盘子,“还要,阿姐喂我。”
  她刚拿起一颗,就听得殿外有人传着,说是定远侯来了。
  正吃着草莓的付烨含糊地说道:“容家那个瘸子?双脚都没用了,还来这里凑什么热闹?”还是被她一瞪,他才乖乖地闭嘴,专心吃着东西。其实阿烨的话也在理,容卿为人低调,自腿残后更是不愿出门半步,如今肯来宫里这样的地方,倒真是难得了。
  “哦?定远侯也来了?”君琰淡淡一笑,望着殿外缓缓被人推着进来的人。
  容卿安静地坐在轮椅上,神色从容,丝毫不在意旁人射来的目光。他一身白衣,不似那般白到至纯无感,反倒注入了一丝灵气的气韵,他温润的气质如同上好的白玉一般,一点一滴地沁入人心,温和而不张扬。他伸手按住了轮椅,正对着高高在上的君琰,他笑得眉目柔和:“是啊,来向殿下讨杯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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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26 21:03:21
☆、11宫宴

  “来得正好,本宫正有事要宣布。”君琰勾唇笑来,寒意乍现,“近日君临城中有不少奴隶伤主的事件,闹得是沸沸扬扬,所以本宫决定从今日起,将不听话的奴隶全都赶出君临,此外,凡为奴者,不得使用任何兵器。”
  奴隶伤主,自古就是屡屡发生,近日来的确是抓到了几桩,可太子的那番话显然是有些小题大做了。贵族们在底下窃窃私语,对太子的别有用心是心知肚明,什么不得使用兵器,不过是变相地禁止奴隶变成贵族的私有军队而已。
  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能从蓄养奴隶中看出这层关系,看来太子并非只有残暴而已。
  “嗯,本宫还听说,定远侯府中近日多了不少的奴隶啊。”君琰把目光望向了容卿,别有深意地说道。
  众人望向容卿,都好奇这位面带笑意的侯爷该如何接话。更有贵族觉着舒缓了口气,本以为那道命令是针对他们的,现在看来是针对容家的,也就安安心心地喝起酒来。
  容卿微垂着眸子,缓慢地转着轮椅,经过付宁的位置时,示意她不用担心,看到付烨傲气地撇头,他微微笑了,在他平静的面容上划出一道浅浅的弧线,很是好看:“微臣腿脚不便,的确需要多些人手,还望殿下谅解。”
  “是吗?”
  两人对视着,一人带笑,一人阴沉,气氛瞬时凝结。
  良久,君琰才轻笑出声:“既然如此,本宫也不加追究,今日是高将军的接风宴,连定远候都亲自前来,本宫自不好薄待了众位,来人,把女奴带上来。”拍拍手,侍卫打开了点殿门,赤身裹着透明幔莎的女奴扭着妖娆的腰身进了大殿,扑进了男人的怀里。君琰搂住了身边的女奴,说道,“众位爱卿,好好享受美人恩。”
  大殿上齐齐放下了幔莎,形成了一个个暧昧的空间。
  有女奴的地方自然少不得那些事,那些贵族一听乐得双眼放光,立刻就能抱着女奴云/雨去了,自然其中也不乏有凌虐女奴为乐的,殿内此时充斥着欢愉和痛苦的呻/吟,只稍稍瞥处,就能看到光着身子的男女在抵死交缠。
  君琰面无表情地搂着女奴,冷眼瞧着那些沉浸在欲望中的贵族,不免心生鄙夷,如此简单的诱惑就能让他们如痴如醉。那些自以为血统高贵的贵族,脱了衣物,和底层的奴隶有什么区别?他讥讽地笑了,这样的人,他还怕会收拾不了?
  搂着女奴也加入了其中,他可是传闻中荒淫的太子,不做点荒淫的事怎么成?
  那女奴媚笑着缠着他的脖子:“殿下,这样冷落太子妃好吗?”
  反手用力,将女奴压在身下,正巧透过了幔莎看到了容卿一人独自坐在轮椅上,淡笑着拒绝身边献媚的女奴,不知为何,他看到这幕心中顿感不悦。能不为美□惑的男人,定力非常,看来他想要收拾容家还为时尚早。
  “殿下,你都不理人家吗?”女奴娇笑着在他耳边呵气。
  “本宫只喜欢好看的东西,人也一样。”君琰冷眼道来,看着女奴甜甜一笑,他眯眼,一下就掐住了女奴,“可惜,本宫已经看腻了这张脸了。”清脆的卡擦声后,那女奴还没有听清最后一字就被扭断了脖子。君琰厌恶似地踢开,女奴的身体固然是好,他可不是深陷欲/望不可自拔的无用之人,扫了眼,碎了句,“死得真难看。”
  付宁安排了付烨去外头等她,这里头的东西太过污秽,阿烨小小年纪的,她可不想他也学了那些贵族们荒淫无诞的。不想她刚看着他出去,转头看到太子掐死女奴的这一幕,她愣了会儿,连有人在她身后都未察觉。
  是.....高修?
  “将军。”她惊呼。
  “嗯!”高修笔挺地站着,双手负背,紧盯着付宁看了好久,忽然脸色潮红,还故作咳嗽了声。他常年人在军营,见的都是粗犷的将士,虽说也有军妓会来,但他都嫌脏硬是不肯碰,哪见过付宁这样鲜活的美人,且这殿内到处是活色生香的一幕幕,他尴尬地不知如何自处。
  “将军可是有话要说?”
  “嗯!”
  于是两人之间变成了诡异的沉默。就在付宁考虑着要不要主动开口,高修似乎也觉察到了这气氛颇为不对,清清嗓子,铿锵有力地一字一句顿来:“明日正午,东湖,你,来!”像是交代完战事一般,而后他大步迈着走开了。
  付宁噗嗤一笑,还从未见过这样木讷的男子,真是好笑。
  “阿宁.......”
  这温润的声音的主人,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谁,她淡淡唤道:“大哥。”看着他安静祥和地坐在轮椅上,一片奢靡中,他的存在仿若一股清泉,甘甜而美好。
  容卿瞥着转向了高修离去的方向,他轻扯了嘴角:“阿宁,这里太闷,推我出去吧。”身边的奴隶颇为识趣地退了下去,付宁点头,推着他出了殿外,忽然之间闻到了他身上传来的幽香,清淡而绵长,而最重要的是,这股味道很是熟悉。
  他抬眼,知道她此刻必定失神片刻,因为这香料是阿羽从前用的。
  过了半响,他轻叹了句:“阿宁,我说过的,你若是有为难之事,我定会拼劲全力帮你。”方才看到高将军的身影,就已经猜到了七八分,想必阿宁是想要与高家联姻了,一想到此,他就紧紧地抓着轮椅,连唇边的笑都有些牵强了。
  “没有,我很好。”
  她笑着,低垂了眼帘,即便大哥好心,也是鞭长莫及。再者,她想要嫁入高家,自然要和容家的人少些往来,否则婚事一旦没谱,惨的可是付家。
  “这是你那日丢的。”容卿温和地笑了,从袖子掏出了一根红色的鞭子,递到了她的手心,轻轻地帮她握住,“那日有奴隶看到你把鞭子仍进了湖里,从前,你是很喜这东西的。我想着你必定是一时伤心才如此的,就命人下湖打捞了上来。”
  接过鞭子,付宁低垂着眼帘,神色闪过几丝寂寥,细细地抚摸着上头的每一条痕迹,顿觉有什么东西是注定的,即便将它沉入了湖中,兜兜转转后,还是回到了她的手上。
  果然,她这辈子是无法忘记容羽的。
  她转身唤过殿门前的冬城,让他把鞭子收好,顺道去把付烨找来,说是准备回府了。
  一瞥,见到冬城的模样时,容卿笑意顿敛,宽大的衣袖下,手指猛地抓紧了轮椅,那人......和阿羽........简直如出一辙.......
  “大哥,怎么了?”见他失神片刻,便问。
  “没什么,阿宁是要回去了?”
  “嗯,府中还有事。”想起了病重的母亲,她微微叹气。
  “那便早些回去吧。”容卿温和地挥手,这时冬城折返回来,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头,两人的身影渐渐相叠,他心口一堵,此情此景,正如当时他默默地看着她和容羽恩爱异常。即便那人是奴隶,可看着她对那少年的态度,就知非同寻常。低头盯着他残缺的双腿,不知怎的,就把心中所想的一一道了出来,“阿宁......别走.......”
  “大哥,可还有事?”
  他一愣,摇头。隔着太远,付宁只知他是笑着的,可不知究竟是怎样的笑,竟让他的话中带着几分莫名的失落:“没什么,路上小心。”
  “多谢大哥。”
  待人彻底消失在他眼前,他唤来了奴隶推着他回去。一路上他都是沉默以待直至上了马车,由于他腿脚不便,所以跟着的奴隶也要进来,以备不时之需。这个男奴是从小就跟着他的,算是了解他的脾性,见他半撑着身子,沉着脸,就轻声问了一句。
  “主人。”
  好半天,才回了句:“嗯?”
  “主人为何要把自己的.....鞭子,送给付小姐?”
  容卿眉心一蹙,望着窗外,目光辽远,悠悠地说:“因为,只有让她记得阿羽,她才能,偶尔想起我这个大哥。”那根鞭子的确是他的,还是阿羽在世亲自送到他手里的,照着容羽的话来说,便是不能有了媳妇就忘了他这个大哥。
  那日她出去后他就派了奴隶跟着,仍掉鞭子的一段也一字不漏地到了他的耳里。阿宁想要忘记阿羽,他心底的确有过喜悦,可更多的是害怕,若是她连她爱的阿羽都要忘记,又怎会记得他这个无关紧要的大哥?
  所以,即便是记住阿羽会让她心结难消,他也想要这么做。
  长长地呼了气,只是如此一来,他算是对不住阿羽了,靠着软软的垫子上,他轻声吩咐:“回去后,调查下高将军吧。”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26 21:03:35
☆、12初次

  回府后,付宁忙着去照看病重的母亲,这几日大夫治了后也不见得好转,她颇为担心,她没有母亲那样的果敢性子,若是哪日母亲是不再了,这付家好不知要靠谁来撑下去。
  君临之中论起医术来,没人能比得上容卿,其实若她开口,他必定答应,可不知怎的,她就是不愿多与他亲近。容羽临走前想要把她交给容卿的,她记得清清楚楚,也正是因此她才多有避忌。
  既然自己对他无意,就不必暧昧地让他萌生任何念头,也不想让自己有任何喜欢上他的可能,如此,也算是对得起容羽了。
  她叹了口气,想着先走一步算一步吧,或许换了个新大夫母亲能有些起色呢。
  失神之际,一直跟着的冬城悄无声息地递上一块绵帛。自从和他约定后,他就一刻不停地跟随着她,即便是连沐浴睡觉都不肯离开了,付宁是毫不介意,回府的路上好奇地问了他这是为何,不想冬城只面无表情地说着:“等主人厌倦了,就会给我自由了。”
  接过绵帛,打开一看,是高将军送来的。
  粗粗扫了眼,她不禁大笑出声,这个高将军真是有趣,不过是说不去东湖了,非得说什么夜观星象,照他十年从军生涯来看明日必定有雨,言辞之间一板一眼的,生硬得很,像是交代将士般。
  付宁不知,她这头呵呵笑着,可在高府的将军大人确确实实地抬头看着夜空,时不时地皱眉,嘴边念念有词:“一定有雨,不适合出征,不,出去。”她把绵帛交到冬城手里,走向了母亲的院子。后头跟着的冬城凝神蹙眉,握紧了手中的东西,神色复杂,写这份东西的人,是高修,名震天下的将军。
  “冬城?”见他发愣,弹了弹他的额头,不想他只是平静地对视着她,她有些失望地笑了,“你该故作很痛的。”
  他安静地道了一个事实,轻而易举地击破了她仅存的一点幻想:“我不是他。”他也不想这般,可是一想到她只把自己当作另一人,他的每个神情都被交叠成她记忆中的未婚夫,这样的感觉,很不舒服。
  她紧紧地盯着他,一瞬,气氛凝结了起来。
  一阵寒风肆意刮过,吹乱了她额前的发丝,迷离了她的眼神,她微微侧身,低头笑了,什么也不说,好似那些话根本没有听进去。冬城说的的确在理,她当初抢了他回来是为了偶尔做个念想,她并非不想去忘记,只是一次次地失败,她乏了,不想再挣扎了。
  “我说你是,你就一辈子是他。”经过他身边,她低声说着,“我知道你爱惜自己的命,若想活着久些,就把自己变成我的未婚夫,而不是再提醒你的主人,你是个可有可无的人。”挑起他削瘦的下巴,轻柔一捏,就如同她曾经调皮地对着容羽做的那般。
  于是一路来,她心情颇好。
  唯一让她闹些心的,就是眼前这个就要扑进她怀里的小家伙。
  付宁很是头疼,他圈着她的腰是不肯出来了,想着等待他闹够了就把他提起,哪知这几月不见他是长大了许多,不再是她可以一手提起的孩子了。这时,她无故地想起了那晚的一幕,她面色微沉,觉着是该注意男女之防了。
  “阿姐~”他嘿嘿笑了,赖皮地不肯出来了,露出了一双明亮的眼眸,“阿姐赶不走我了。”
  她怀疑地‘哦’了声,对付这小家伙,她有的是办法,双手拉扯着他的耳朵,待他可怜巴巴地叫了,她才慢慢放手:“好了,放开。”
  付烨揉揉红红的耳朵,哀怨地看着她,对于她身后的冬城,他连眼珠都懒得转动。方才高府派了人来送信,他自然是知道了是什么消息,高兴着她明日不用去赴约就兴冲冲地赶了过来。
  “阿姐你明日不用出去了?”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阿姐别难过。”他避而不答,故作严肃了起来,站直了身子,再也不是软若无骨的模样了,“高将军既然答应了阿姐还借故推脱,显然没有诚意,一看就不是个什么好人,所以犯不着为了那什么将军的伤心。”
  付宁摇头,现在母亲需要有人照顾,她哪还有什么心思出去,更何况高将军也不是他说得那般不堪,只劝着他回去,说他还是孩子,需要好好休息,而后绕过他往前边的院子走去。
  “阿姐!”付烨气得蹬着脚,他好心好意来,怎么就这般不受阿姐的待见了?一脚踢开身后跟着的奴隶,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了他身上,“滚开!”奴隶只好跌跌撞撞地从地上起来,小心翼翼地跟着付烨,忽然听到了假山后传来的低吟,他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付烨,悄悄抬头,趁着付烨起火稍稍消了些才敢告知。
  “你在这里别动。”
  那奴隶点头照做,其实不用猜也知道假山后面的人在做些什么。府里的奴隶没有自由,就连那点欲望想要纾解也须得经过主人的允许,可总有人忍耐不住,等到夜深人静地偷情。这些事本也平常,但付烨从未见过,便好奇地循着声音过去,等到看到眼前的一幕时,他是诧异万分。
  假山后站着两个赤身的奴隶,男奴一手按住了她的后颈,一手抬起她的腿,凶狠地把腿间的东西不断地送进女奴的体内。随着他身体的律动,女奴口中溢出断断续续的□着,男奴一口吻住了她,将她夹杂着欢愉而痛苦的声音一一吞没。
  付烨瞪大了眼,这是他一次,面对如此活色生香的云雨之事,他面色赤红,浑身发烫,眼睛再烨挪不开了。他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出来的,回到院子后,还不忘吩咐了奴隶:“今日的事不准说出去。”
  “是,主人。”那奴隶伺候好了他睡去,这才敢退下。
  这一晚,他躺在床上是翻来覆去都睡不好,半坐起身,仔细地听着外头是否还有声音,算算时辰,这个时候守夜的奴隶也该睡了才是。此刻,他满脑子只记得那个男奴狠狠顶弄着女奴,不由蹭红了脸,手几乎是哆嗦着伸向了腿间,轻轻握住。颤抖的手不敢用力,缓缓地上下摸着,只觉那东西涨得委实难受,手不过轻轻一碰,就能感受到它的跳动。
  手稍稍一松,被子一沉,压住了他正扬起头的小家伙。
  他轻轻一顶,不想这般地顶着竟让他觉着那是从未有过的舒畅,一时之间他不敢动了,待心跳稍稍平复了些,他在被上加了个枕头,重新顶弄着。
  不过几下,他浑身好似痉挛一般不受控制,一阵湿意从那里不断溢出,他惊呼,赶紧掀开被子要一探究竟,只见那浊白的液体顺着他挺直的东西渐渐往下,他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不知该要如何。
  眼角一瞥,看到了已站在门口的女奴。
  “主人?”女奴缓缓上前,笑得娇媚,边走边宽衣解带,“主人想要吗?让我来伺候主人。”
  “混账,谁让你进来的!”他赶紧盖好被子,又是羞又是愤的,拿起枕头就往女奴脸上砸去,“滚出去,自己领罚!滚!”被他高声一喝,立马有侍卫把女奴拖了下去一顿毒打,听得外边的惨叫,他揉揉头发,穿好了衣物,反正今晚全无睡意了,还不如去陪陪阿姐。
  此时已是深夜,母亲刚用了药已经沉沉睡了。
  付宁从屏风后走出,松了松胫骨,听得奴隶回报说了阿烨院子的事情,她摇头皱眉,随了他去吧。去了外间,准备在榻上小睡一会儿,母亲的病反反复复,不知何时会发作,那些奴隶总会偷懒,还是她自己来吧。
  刚准备好好休息,付烨就风风火火赶来了。
  只是这次他倒没有直接扑进她怀里,而是别别扭扭了好些时候,才敢靠近。
  “怎么来了?”
  “嗯......睡不着.......”他随口扯了个谎,“我来陪阿姐好不好?”他先坐到了榻上,乖巧地笑了,拍拍身边空出的地方,“喏,阿姐快来。”对着后头的冬城勾勾手指,“你快些滚去帮本公子拿被子过来。”
  冬城一动不动,还是付宁点头了,他才转身离去。
  “你不能睡在这里,你去里头的房间。”
  “为什么?”他歪着脑袋问。
  她不答,想着若是说出那晚的事来,反倒伤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左右阿烨现在还小,对男女之事也是一知半解的,应该无碍,她这个做阿姐的小心些就成了。不过,她到是对他院子里的事情很感兴趣,就问:“对了,我是听说你惩罚了一个女奴,是为了什么?”
  他愣直了眼,面色涨得通红,很是窘迫,总觉着她射来的目光能把他看穿。
  用力吹灭了蜡烛,他翻身一下就趴在了榻上,四脚张开,脑袋使劲地往毛茸茸的榻里蹭着:“没什么!什么都没有!是那女奴不乖!”等身边没了声音,他疑惑地抬头,露出了蹭红的小脸蛋,低头一看她累得睡着了,俯□,还能听到她浅浅的呼吸,温热地喷在他面前。
  他耷拉了脑袋,也跟着躺了下来,无聊地玩起了她的头发,接着身子一扭想靠近些。不想,他的唇不经意地略过了她的脸庞,吓得他僵直了身子,赶忙捂住自己的嘴,眼珠乱转,生怕她现在醒了过来。
  手指颤抖地碰到了她的唇,来来回回,细细回味着那柔软的触觉,他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如此静谧的夜中,他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不知下一刻那颗心还是不是自己的了。
  付宁蹙眉,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双唇一动,叮咛出声。她这般一动,正好含住了他的半截手指,吓得付烨不敢动弹,而正在此时他尴尬地发现,好似他腿间的那个东西很不老实地抬起头来了,很涨很涨........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26 21:03:54
☆、13湿太爱吃肉

  轻轻抽了出来,夜色如水中,一截湿漉漉的手指格外令人遐想。付烨屏住了气,双眸忽亮,鬼使神差地俯身靠近了她的唇边,红艳的唇微微张开,好似一朵绽放的花朵,惹人采撷。他憋红着脸,感受着她均匀的呼吸,面上的温度也越发灼热,手指是握紧了又松,反反复复,就是不敢真的吻下去。
  懊恼地抬头,锤着他的脑袋,不过就是亲一下,他怎么就下了了手?
  眼珠乱飘,他定了定心神,想着现在无人,不过是亲一下阿姐嘛,小时候也老玩这类的游戏,就算被阿姐知道了,也没什么的。他如此劝着自己,重新躺了回去,这时付宁翻身了个身,一伸手,半个人压住了他。
  头,靠在他胸前。
  手,圈住他的腰。
  而最让他心潮澎湃的是,他的某个发涨的东西,正好在她的腿间。
  扑通,扑通,他心跳地厉害,一直问着自己,该怎么办,他清楚地知道她是自己的亲姐姐,他是不在乎这些的,可若是阿姐醒来了,看到了这番景象,他要如何自圆其说?
  瞥了眼胸前熟睡的人,舔了舔干涩的唇,反正现在阿姐没醒。缓缓地伸出手,轻捏住了她的后脑,然后无比温柔地覆盖上了她的。不过轻轻一碰,这样柔软的滋味让他心头血气上涌,张嘴慢慢啃咬着她的下唇。
  “唔......”付宁觉得呼吸不顺,难受地叮咛。
  他吓得不敢动了,停了好久,等她再次沉睡了,才放心地蹭了蹭身子,把他难受的东西塞进了她夹紧的双腿间。他满足地叹了口气,这样突如其来的紧致,他全身紧绷,浑身的血液在那瞬间燥热了起来。学着那对奴隶的动作,他伏在她身上,一下一下缓慢地□起来,明明很想加快些,可又怕惊扰了她,只好双手猛抓着榻上的绒毛,紧咬着双唇不让溢出半分□。
  “咳咳......”
  里头传来了咳嗽声,他吓得脸色一白,赶紧想从她身上下去。不想他还未动身,就尴尬地看着身下的人已经睁开了双眼,他手脚一乱,一下跌倒在地。
  “我.......”
  付宁起身,微眯起倦意的眼,厉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光睡在这里,他方才可是趴在她的怀里,若是她还是如从前一样纵容他,日后还不知会如何,也是时候该知道知道了,“我可是说过的,日后不准你和我同睡,怎么,这些话都忘了不成?”
  “我,我哪有!”他立马地扭头,掩去了尴尬万分的面色,“我只是.,只是,想和阿姐一起.....”
  “咳咳,阿宁.......”
  里头的咳嗽声越发剧烈,付宁也赶紧起来,懒得再追究他的那点子事情,就忙着照顾母亲了,只吩咐了他回去,不准他再来。他乖乖地点头,想着方才也算是赚了便宜,真的让她怀疑了也不太好,扁嘴,不情不愿地拖着步子走了。
  经过门口时,原本付烨连眼都懒得瞥下冬城,他哼了声,忽然注意到了冬城手上捧着的被子,心想着莫不是这奴隶早就来了?他面色阴冷了下来,用力拉过冬城的项圈,把所有恼羞成怒都加诸在了手上的力道上:“你方才可有看到什么?”
  “没有。”冬城慢条斯理地摇头。
  “哼!”使劲推开了他,离开还不忘警告了句,“最好没有,否则你的人头就不保了!”
  冬城低垂了眼帘,屋内的一幕,他的确看得清清楚楚,他不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主人,只是没有料到亲姐弟之间也能如此,倒真是让他开了眼界。身为奴隶,想要活命,自然会好好管住自己的嘴巴,何况他现在别无所求,只想好好扮演她未婚夫的角色,然后,等待主人的厌倦。
  “这幅深沉的表情真不适合你。”原本打算守夜的,可母亲硬是让她回去就好,她虽不明白为什么但也听从了。忙完了母亲的事情,付宁走出了屋外,挑起他的下巴,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摇头叹道,“是不是在想着,我就要嫁给那个高将军了,你就可以自由了?”
  他诚然点头。
  “那好,那就好好扮演他。”她张开双臂,笑了,“我乏了,抱我回去,记得动作温柔......”她话音未落,冬城已经板着脸一下抱起了她,原本以为他瘦瘦弱弱的,这力气倒是不小,抱着她脸部红气不喘的。
  他别过脸,不去看她一丝一毫的神情,紧闭双唇,视怀中的女人为无物。她胸前的柔软没有蹭到他,让他心神微动,她淡淡的馨香他没有闻到,更没有被吸引片刻,手臂中温热的身躯只是他的幻觉,只是他的幻觉.........
  窝在他的怀里,她的身子随着他的步子摇晃,这样的感觉真的像是回到了从前,她伸手,理了理他额角凌乱的发,她面色柔和了下来,“真像。”听到那个像字,他身子一顿,无意识间加重了力道,捏得她的肩膀都有些痛了,“真是无趣。”她轻碎了句。
  冬城走得很快,好似把她当作了一件东西一样抱到了院子,快步进了屋内,把她放到床上一丢,面无表情地就要往外走去,就如寻常的奴隶守夜一般。
  “站住。”
  他停下了脚步,疑惑地看着她。
  “若说,我要你留下呢?”拍了拍床边,意有所指。
  好半天,他红透的脸才恢复了,硬是挤出了这么一句:“我不做娈童。”本就想逗逗他,没想到他还以为是真的,那股憋着的神情当真是有趣,还真以为要吃了他一样。摆摆手就让他下去了。冬城一愣,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他都不知所措,也不似失落,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点头后就走出了屋外。
  之后的几天,府里都很平静。
  付夫人的病虽没什么好转的迹象,可也没有恶化,这点,付宁算是颇感安慰了。今日出门前,付夫人还好好嘱咐了她一番,那意思是让她好好把握住高将军,难得高家愿意和她们联姻,决不可错失良机。
  这些她都懂,何况她对那个高将军也没那么反感,即便没有他,也会有别人:“嗯,我明白。”
  赴约之前,她是千万答应了母亲会好好的,到了东湖后,她简直要怀疑高家联姻的诚意了。偌大的湖面上没有任何船只,高修就笔直地站在湖边,一袭修身黑衣,身形挺拔,见到付宁时紧绷着俊脸,半天才点了点头,算是招呼了。
  “将军,我们找个地方先坐?”
  “不用坐了,母亲说了,我是要和你培养感情!”高修大手一挥,迈开步子,“走,培养感情去!”
  付宁揉揉发涨的脑袋,扯着笑问:“敢问将军,要如何培养呢?”她怎么觉得这东西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的,莫非高大将军有高招不成?
  他点头,伸手往前一指,那气势颇有挥军杀敌的意境:“逛湖。”
  眨眨眼,以为他只是说笑而已,这东湖可是君临最大的一个湖了,若真的逛完了,那这双腿也不要了。没想到的是,大将军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刚发话完毕就一人负背气宇轩昂地走起来,也不管身后的她是怎么吃力地跟上。
  “将军!”这回,她也微怒了。
  “有事?”
  “我累了!”紧紧地盯着他。
  “嗯。”高修上下打量了她,“气喘,流汗,嗯,你的确累了。”停了会儿,眼瞧着差不多了,转身就说,“休息够了,继续培养感情。”
  付宁颇为无奈,靠在冬城的身上才算是站稳了脚跟,平复了下心情,觉得这大将军真的非同常人,吸了口气,缓缓说道:“将军是想培养感情?”料到他会点头,她牵强地扯了个笑,“那好,现在我累了,将军抱我前面的亭子。”见他凝神思考着这话是否属实,她又加了句,“还是将军今日来是敷......啊啊......”
  这人,怎么不说一声就抱起了她?
  身后跟着的冬城一怔,慢慢地跟上,抬头,正好与她的目光不期然地对视了,他赶紧别脸,装作一切都未看在眼里。付宁低垂了脸,同样是被人抱在怀里,其中滋味却是大不相同,冬城的怀抱冷冰冰却实则温柔,她会有恍神,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而高将军........高将军是好,适合做一个夫君,一个不爱但是可以相处一辈子的男人。
  愣神之际,她已经被他抱到了亭内。
  双脚落地时,她觉得无比踏实,被他一抱,只觉双臂的骨头都在咯咯作响。
  “嗯,很好。”
  她很诧异,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高修自顾自点头说着:“虽然最后支撑不住了,还是身强体壮,适合当我的妻子,嗯,好生养。”拍拍她的肩,那感觉怎么都像交代下属的意思,“我很满意,我会尽快让母亲选个日子把亲事定下来,然后,我们生孩子去。”
  “呵呵,将军说笑了。”
  “不是说笑!”他一板一眼地答道,神色认真而严肃,忽然他耳廓一动,喝道,“什么人在此?”
  付宁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亭外缓缓出现了一袭熟悉的身影,坐在轮椅上的容卿手执笛子,眉目含笑。
  “大哥?”
  今日着件淡绿半臂鹤氅,轮椅后,是一池碧波,他暖暖一笑,微微荡起了她心间平静的湖水,似乎,印象中的他从来都是这般,温润如玉,让人.......不禁意地跌进他深邃的眼眸中.......
  “高将军真是耳里非凡,佩服至极。”
  “不敢,敢问侯爷为何会出现在此?”
  容卿拨弄着那根雪白的笛子,笑道:“闲来无事而已。倒是高将军,容某方才经过高府时看着高夫人似有急事找将军。”他指了指身后急冲冲赶来的奴隶,高修一看,眉头紧皱,和付宁告别了后就急忙回去了。等亭子再无一人,他慢慢转了转轮椅,眼神幽暗,轻叹了声:“阿宁,你是要,嫁给他?”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26 21:06:32
☆、14湿太爱吃肉

  亭内,只他们两人,静得都可以听到风过的声音。
  付宁站在他一旁,望着碧波一片,久久都没开口,容卿的到来太过巧合,让她都不得不有所怀疑高将军的那幕是他做的手脚。犹豫之际,耳边传来了悠扬的笛声,低沉而绵长,从笛孔出溢出的声音润泽婉转,如沐春风,忽然,那笛声在最高处时戛然而止,付宁有些愣神地回头。
  “阿宁,你还没有回答我。”
  她笑,答非所问:“大哥既然来了,那就劳烦大哥替我母亲治下病。”
  收起了笛子,容卿缓缓点头:“好,我说过的,只要是你开口的,我必定为你办到。”敲了下轮椅,他跟随的奴隶连忙过来推他,付宁也紧紧跟在身后,经过冬城身边时,她能感觉到容卿的身子微颤了下,“阿宁.......”
  “大哥怎么了?”
  “没事,我的马车就在前头,你,”他低垂了眼帘,白玉如玉的面容一半影在暗处,看不清他此刻真切的神情,只听得那声音温和如初,“同我一道上来吧。”从袖子伸出修长而苍白的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见状,付宁也不好推辞,安排了冬城和其他奴隶一道,她跟着容卿一道起了他的马车。由于他双腿不便,常年要离不开轮椅,这马车也被精心改造过,只需推着轮椅就可直接进入车内,接着有两个奴隶抬着他坐到了软垫上,看着这些,她心里浮现异样的难受。这样出色的人竟残缺了双腿,如同展翅翱翔的鹰被折了翅膀,这份痛,该有多甚?
  “我早已习惯了。”他扬起淡淡的笑,抚平了她皱起的眉峰。面色柔和地揉揉她的长发,几下后,他的手突兀地停在了半空中,尴尬地扯了嘴角,“从前阿羽在时,我这般,他都会吃味的。”
  “大哥......”
  “阿宁,若你真的要嫁人,就把他忘记吧。”
  跌跌撞撞的马车缓慢地前进,她只随口应着,开了窗,只觉马车内闷得难受,深深地吸气,目光无神地望着远方。她不是没有下过决心忘记他,可真要忘记时,她却千般不舍,似心头生生剐了块肉,那是她一次交付身心的男人,又如何能说忘就忘?
  方想转身,马车驶过了一块突出的大石,她一个没注意身子就直直望后倒去。
  “主人,对不住!”外头的奴隶慌忙停了下来。
  “无碍,继续。”
  低头,看着伏在他腿上的女子。轻柔无比地抚着她浓墨似的长发,眼角的笑意渐渐染上了酸涩的味道。知道她忘不掉阿羽,更是懊恼当初还给了她鞭子,若是她能忘了是不是就不会这般痛苦难当?可是,这是他们之间唯一的羁绊,他真的无法亲手斩断,所以他不后悔,一丝一毫都不后悔。
  “阿.......”
  话音未落,外头的奴隶勒住了缰绳:“主人,已经到了。”
  “嗯,知道了。”
  付宁赶紧从他腿上起来,背对着他,擦了擦眼泪,笑着说道:“大哥,母亲的病就交给你了。”而后三步并作两步就下了马车,匆忙之间,还是听到了车内那声悠长的叹息,她只装什么都不知,引着他到了母亲的院子。
  容卿准备了东西后就径自进了屋内,还特意吩咐了,旁人不要打扰,付宁了解他的脾性,也就点头答应了。
  这时从后来跟上的冬城也走上前来,远远地站着,还是她转身才注意到了他。一时之间,两人的距离只剩下几步,他赶紧屏住了呼吸,面红地别过脸,不言不语。付宁垃过了他的项圈,他被迫转头,当看到了她残留的泪珠时,他一怔,细若微闻地说:“你哭了。”
  “嗯,我哭过了。”拉过他的手,“所以,帮我抹去。”
  冬城呆滞了半天,心绪复杂,哆哆嗦嗦地伸手,刚触及到她略带湿润的眼角,身后就传来了付烨咋咋呼呼的喊叫。
  “阿姐!”猛地推开冬城,付烨刮了眼,而后委委屈屈地扁嘴,“阿姐出去怎么不叫上我?阿姐你现在变坏了!”付宁无奈地摸摸他的脑袋,知道他最是喜欢这个动作,想着他这里若是闹了起来,扰了给母亲治病可怎么好?付烨被摸地舒服,嘿嘿笑了,转头一看,地上有两排深深的引子,他眼眸微眯,下巴一扬:“哦,原来是那瘸子来了啊,难怪了。”
  “他只是给母亲来治病的。”
  “是吗?他还会这个?”付烨鼻孔哼气,显然不信,拉着她一起坐下,等待着里头容卿出来。看着他这般漂亮的脸上做出了这幼稚的举止,她苦笑着摇头,一扫方才的郁闷,觉着这家伙真是块活宝,除了他太过亲昵于她之外。
  其实母亲的病已经很重了,她比谁都清楚,让容卿来治不过是想拖延一阵子。
  只是,屋内的付夫人一看是容卿,并不领情,奈何他医术了得,也是不得其手。付夫人的意思是他是容家人,而阿宁不久就要嫁到高家了,万万不可再和容家人有所牵连。她挣扎地床上支起身子,谢过了他的好意,而后一个劲地咳嗽起来,容卿赶忙转着轮椅想要靠近,也被她推开。
  “不用了。”
  “付夫人何必如此客气?”
  “反正我也是个将死之人,不能拖累了付家。”
  容卿忽然笑了,这低低的笑让付夫人也诧异起来,他音色柔和却是字字珠玑:“付夫人,付家和高家的联姻不会成的,即便你为此煞费苦心也是枉然,还不如好好治病。”伸手把了她的脉象,眉心一皱,“脉象悬浮,是常年忧思之故,若是好好养着,还能.....我去开方子来。”
  她半靠在床边,拂开了他的手,冷笑:“高夫人亲口答应下的,怎会有假?”
  他毫不理会,转过轮椅,到了桌边拿起竹简写下了方子,轻轻道来:“我既然答应了阿宁,就定会好好治夫人的病,夫人放心就是。”待他出了屋子,付烨就急冲冲进去了,生怕他会做出什么不利于付夫人的事情来,他掩唇笑了,觉着真是孩子性情。
  “大哥,我母亲的病......”
  “陪我走走吧。”他瞥了眼屋内,意有所指。
  付宁了然,来到他身后,让冬城回院子就好,自己则轻轻推着他出了院子。一路推着他,可她心思却不在于此,想着既然他都刻意避开母亲,想来是母亲的病很是危险了,不知不觉,都忘了要推着轮椅这回事了。
  “大哥,你老实告诉我,母亲的病是不是......”
  他不答,怕说出真相会让她更加伤心,只承诺着:“我会尽力。”半响,他握住扶手,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疑问,低声,再低声地问了,“阿宁,你可喜欢那高将军?”胫骨分明的手扣着一侧的扶手,苍白无力的肌肤上此刻凸显着筋脉,生怕等到的答案是他不想听到的。
  所幸,付宁摇了头。
  “不瞒大哥,自父亲走后付家也不似从前了,阿烨还小,无法继承爵位,这付家眼看着就要凋零下去了。唯一能利用的,就是我的婚事,大哥问我喜不喜欢高将军,其实根本无足轻重,因为高家能让付家好过些。”
  还是第一次,容卿听到了她内心深处的话,面容微动。
  他在想,自己当初真的不该动心半分,他双腿残缺,却喜欢上了那个爱笑又肆意张扬的女子。阿羽喜欢她,他知道,所以从那刻起他便收敛了心意,只静静地在一旁看着他们恩爱缱绻。他残缺,他自卑,可偏偏就是向往她明媚灿烂的笑容,尽管他知道这些笑全是因为另一个男人说过的一句话,阿羽说过:“大哥喜欢美好的东西,阿宁,你的笑很美。”
  当时她羞涩地窝在阿羽怀里,这些,他也看到了。
  低头盯着无法动弹的双腿,他此时,从未觉得如此无力过。
  “阿宁。”
  “嗯?”
  他撑着一股力气,缓缓道来:“你要扶持付家......”抬眸,那双澄澈的眸子笼了烟雾,迷蒙一片,正温柔地凝着她,一瞬不瞬,“那不如,嫁给我?”
  付宁一怔,万万没有料到她心中最为敬重的大哥,他会说出这番话来,只瞪大了双眼,呆在了原地。
  “放心,我是....开玩笑的。”容卿抓着扶手,低低地笑了,颇有几分自嘲的味道,“我是个残缺的人,怎能配得上你?”径自转着轮椅,慢慢离去了。付宁心下一揪,刚要上前几步解释,他停了下来,“方子已经开了,每日服用,好生修养。”
  “大哥!”她快步想追了上去。
  而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停下来。
  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她心口难受地发闷,那是大哥,容羽的大哥,然而她就这样伤了他。摸摸那颗跳动的心,连站在风口吹着冷风也浑然不知,她怎么都不会想到,那个一直温柔的大哥,居然对她.......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26 21:06:42
☆、15湿太爱吃肉

  “继续培养感情!”
  高修大笔一挥 ,在绵帛上写上了这一句后,就命奴隶快些送去。一想到下午又要和未来妻子谈感情了,他的面色开始凝重了起来,低头看了看腿,决定让奴隶帮他绑上沙袋,如此一来他走路就会慢上许多,未来妻子也可以跟上他的脚步了。
  他掂量着沙袋,嗯,就用最重的那个好了。刚想绑在腿上试试,院外的奴隶走进来通报,说是母亲请他一道去宫里看望太子妃。他把沙袋就给了奴隶,迈开步子就走出院子。
  自从他回君临,也只在宫宴上见过妹妹,的确是有些想念了,再说进宫一下也没多久,应该是来得及的。
  进宫后,由于高修是男子,不得步入寝殿,太子妃只好在偏殿设宴,一家人聊起了家常也算其乐融融。不过高修算是个扫兴的人,面对着满桌的美酒佳肴,他只挺直着腰板严肃待之,还是高岚笑着问了这是为何,他才敛神一一道来。
  “酒能坏事,对于军人而已更是要滴酒不沾。”
  “哥哥太过谨慎了,饮一杯无妨。”高岚坐在主位,美艳无比,她笑着做了个敬酒动作,这下他也不得不喝了,只是那表情好似喝了毒药般,她连连笑了,“哥哥,你这般木讷,若是娶了大嫂该如何?”忽然她起身,对着她那个绷着脸的哥哥说道,“我身子有些不爽,哥哥在这里,母亲陪我去去就来。”
  “嗯!”大将军重重点头,而后,依旧笔挺地腰板坐着,视眼前的美酒为无物。
  和高夫人一道进了寝殿,坐到了位上,高岚眯眼:“母亲,方才你给我使了个眼色,怎么,哥哥的婚事不如意?”母亲当时斜睨了眼,她可是久呆宫里之人,一看便知这其中有些不对劲,便借口身子爽进来问个究竟。
  “的确,和付家的婚事,怕要破了。”
  高岚有些不解,和付家联姻是一早定下的,付家现下虽不怎么起眼,可到底是个大贵族,除了容兰两家,君临还真的找不出与高家门当户对的家族了。且那日宫宴上见过那个付家小姐,也是个美人,看哥哥的性子是不对多加反对,应该是母亲有不满才是。
  “那日,容家大公子来找我,说了一通的话,我当时就惊出了一身冷汗。”高夫人叹气,娓娓道来,那意思说是若高付两家联姻,势力可要强国任何一家贵族了,太子对蓄养奴隶尚且不能容忍,何况是两大贵族联姻?“阿岚,我们高家可不能撞到枪口上。”
  容家大公子,便是那日坐在轮椅上的那人?
  传闻中他可是低调万分,不管世事的,怎么也介入其中了?
  她半撑着下巴,凝神思索,她可是记得付家小姐曾经许过容家的二公子,只是之后那公子死了,那件婚事也告吹了。前不久那付家小姐回了君临,母亲便做主和付夫人定下了这场婚事,她本也乐见其成,可眼下倒是觉得这场婚事牵连甚广。
  “那....依母亲的意思呢?”
  若真的如容家大公子所说,高家一旦和付家联合,岂不是自掘坟墓,倒是,就连她这个太子妃都要保不住了。不过母亲既然提了出来,想必也是想好了应对的法子的。
  “自然是拆散了他们。”
  “嗯,母亲若信我,这事交给我来办。”唤过了个女奴吩咐了几句,不多时,女奴带上了一个娇小可人的女子,见到高岚她们时怯生生地行礼,睁着小鹿般明亮的双眼。
  高夫人狐疑地望着她,眼前这个女子可不是什么女奴,而是她们高家的家臣之女。高岚风姿怡然地从位上起来,女奴了然,除去了那人的衣物,那女子此刻浑身□,奶白色的肌肤好似一头柔弱的羔羊,她面色羞红,颤颤巍巍地抖着,双手环胸,只一个劲地低着头。
  缓缓绕着那女子转了一圈,高岚勾起她的下巴,仔细地观察着她身上的每一处,捏了捏她的柔软:“不够丰满,不过在床笫之间诱惑一个男人算是够了。”抬头看着那女子红得都要滴出血来的脸蛋,高岚讥讽地刮了眼,“怎么,这就羞了?本宫可是记得,你母亲可是心心念念想把你嫁入我高家的,既然想成为高家媳妇,那么伺候男人这样的事也该教你了才是。”
  “太子妃......”她柔柔地唤着。
  “去偏殿等着,到时等女奴带着将军过来,你只要伺候好人就可以了。”女奴带着那人下去后,高岚又命女奴拿壶酒来,在里头加了些东西,笑着回到了位上,“正好庞夫人前几日提起过她的女儿,本宫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母亲,哥哥是个倔脾气的,要让他答应解除这门婚事,只有让他们做了那事才成......不说了,反正闲来无事,母亲陪我下棋吧。”高夫人点点头,也是了,且那个女子是个小门小户的,即便占了那人的身子也没什么,也就释然了。
  这头宫里高将军被人算计着,那封信却已经送到付宁的手里。
  摊开一看,她忽然没了心情,靠在榻上,半响她没都动。满脑全都是容卿离去的背影,心口平白地堵住,难受异常,更是从未想过那个淡然若远的大哥会对她生了这份心思。他温柔无比地对她说,嫁给他,没由来地她心头一颤,说不清是怎样的感受。
  叹了气,寻个日子给大哥道歉就成了,现下重要的是高将军。
  起了身,她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还是一旁的冬城挽住了他,只是,他还是摆着那副面无表情的冷脸。目光瞥到了她紧握着的那信,他不动声色地撇开了手,这一松,让她一下没了支撑,直直地扑向了冬城。
  两人顺势一倒,顷刻之间,就变成了她压着他的暧昧姿势。
  无意间,按住了他胸前的红梅,他闷哼一声,别过了微红的脸。不知为何,见他如此,她就忍不住想要调戏他一番。轻轻勾起他紧绷的下巴,手指顺着他修长的脖子一路往下,抚过他上下滑动的喉结,她满意地笑了,一想着身下的这个少年微微喘气的诱人之态,方才的郁闷一扫而空。
  “真是敏感。”她捏了捏他的脸。就在冬城眼神迷茫时,她收敛了心情,立刻起身,“准备一下,我要出府。”这一冷一热间,冬城有些不知所措,最后他低头,应了声就出去办事了。
  刚出了院子,付烨这小子就撒开腿扑进她怀里,紧紧圈着她,硬是不让她动弹半分了。她无奈地揉额,只好先让冬城安排车马在外头等候。这些日子是有些忽略他了,难怪他今日堵在了她的院子外,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低头扯了扯他最怕痛的耳朵,以为他会松手的,不想扯了几下,这小子好似不怕了,扬起那张精致的小脸,哀怨地看着她。
  弹了弹他光洁的额头,不过轻轻一下,他细嫩的肌肤上就出现了一块红印。
  有许久没有这般仔细看着他了,付烨这孩子越长大越是好看,并不似一般少年的玉树临风,他面容阴柔而带着股子不可言尽的韵味,再过些个年数,不知还会出落得多少俊美了。
  “你若是能少撅嘴,一定比现在更好看。”
  “真的?阿姐也觉得很好看对不对?”他眼睛一亮,这才笑了出来,喜滋滋地放开了双手,“阿姐要去哪里?”他垃长了脸,又不开心了,“是不是要去见那个高将军?阿姐别去了,那人呆呆的有什么好的,阿姐就算要嫁人.......”他咬咬嘴唇,支支吾吾地,“也....也要嫁好的.....”比如说他嘛,他就比那个什么将军的好,他可是最懂阿姐的人了,只是这些他不好说出,憋着一股劲,鼓着一张包子脸。
  “去照顾母亲吧,这些事,你无需操心。”
  “我才不是小孩,阿姐你总小看我。”悄悄抬了眼,这些日子阿姐总是不开心,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点点头,不情不愿地说,“哦,那晚上我来看阿姐。”故作乖巧地转身,一步一步走开了,还不时地回头,那意思就好似在等着她这个阿姐去夸奖他一般。
  付宁好笑着摇头,不一会儿就收敛了笑意,坐上马车就出府了。
  一路颠簸得厉害,到东湖还有些路程,她就命冬城进了车内,想着与其看着这些精致倒不如看着这清冷的美貌少年。冬城站在车外,踟蹰了老半天,低垂着头,面色微红,就连付宁也都不解他脸红是为何,而后她笑了,他是怕自己吃了他才这般的。
  “放心,只是找你说说话而已。”
  听了这话,他才慢慢走上马车。
  她歪着身子,撑着下巴,目光紧紧地盯着他:“冬城,你是哪里人?”说话间还玩弄着他的一缕发丝,她当真是喜欢这个清冷又纯净的奴隶,不光是因为他像容羽。此刻,他紧抿着双唇不语,微微垂下的脸半影在暗处,暖色的夕阳将他的周身镀上一层柔软的金色,让人看着便觉心头一软。
  忽而她手上一顿,缓缓半起了身,他羞涩抬头的瞬间太过像容羽了,让她想起了容羽当时想亲吻她时的一幕了。
  “冬城,若我嫁给了高将军,你.......”
  “你会给我自由的。”那副认真的表情,他很肯定地说着。
  点头,扯了扯笑:“是啊。”要嫁人了,还带着像未婚夫的男奴,的确不像话,虽然不少贵族女子都有娈童,可她还想依靠着高家呢,所以这个想法算是不能成了。
  马车驶到了东湖,现下也有些晚了,湖面上亮起了小灯,星星点点的,很是好看。一想到那个木讷的将军竟然能想到晚上赏灯,她托腮笑了,觉得高将军也不是那么无趣,至少作为夫君而言,就足够好了。
  “不过他来得有些晚了。”他是军人,该很守时才是。
  在她思索之际,一旁的冬城稍稍皱眉,退了回去,刚下了马车,见到了远远赶来的人,他凝神一看,不是高将军,倒像是府里的奴隶。
  “主人可在?”那人问了冬城。
  “嗯。”指了指里面。
  “主人,不好了,宫里刚传来的消息......说是.....”那奴隶深吸了一口气,闭眼把话一通说完,“太子赐婚,把庞家的女儿嫁给高将军了!”
  冬城一怔,望着车内安静低眸的女子,她并不大哭大闹,只用力抓住了两边,平复了后,她抬头,目光明亮逼人,一字一句咬来:“立、刻、回、府!”第一次,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字字千斤。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26 21:06:51
☆、16湿太爱吃肉

    回府的路上,付宁一直没有说话。
  驾车的奴隶们见状是小心伺候,到了府前,连门前站着个高将军,他们都不敢支声,还是冬城默不作声地掀开了帘子,让付宁只能面对着快步上前的高修。
  “高将军怎么还有空前来?”她斜靠在垫子上,如今两家的事情没影了,她也懒得装什么贤惠,“还没恭喜将军抱得美人归呢。”目光冷淡地盯着车前的高修,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若无事,高将军就请回吧,夜深露重的,冻坏了将军大人的玉体那可怎么好?”
  听了付宁的这番话,高修也是一愣,继而皱眉解释:“我醉酒误事,但是我既然动了她,就必须对她负责,所以我们的婚事......”揉着发涨的穴位,即便是吹了冷风,他的头还是疼得厉害。现下回想起来,他也不知是怎么了,只喝了杯酒而已,醒来后酒发现身边躺着一个赤身女子,而当时太子恰好听闻就顺道赐了婚。
  “是我对不住你。”
  高傲的将军难得说出了这样的话,可付宁却丝毫不领情。
  “好,既然将军觉得对不住我,那么到时帮我做件事就好了。”
  他点头,面色肃然:“只要是我能做得到的......”
  她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自然是将军力所能及的事情。”下了马车,也不管他如何,快步进府后命奴隶关门,她深深吸了口气,靠在门上,面色难看。和高家的婚事是早前定下的,她起先百般不愿,还是在母亲的劝说下才肯妥协,到了现在她准备安安心心嫁入高家时,却出现了这档子事,让、她、如、何、能、接、受?
  “扶我回去。”
  冬城一怔,伸手扶住了她。
  大门离院子就不少路,跟着的冬城很安静,虽低头着头,将她所有的神情都尽收眼底。只觉她这个高高在上的主人,也会痛苦,她的母亲病重,她的弟弟不成器,现在,连她要嫁的人都娶了别人。
  从前他跟在那些主人身后,恨不得他们当场惨死,不知为何他觉得眼前的这人,是不一样的,至于到底有什么不同,他扪心自问下,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瞥过她失神的模样,他心头一软,但他清楚地知道,这感觉,应该,不是喜欢才对。刚踏入院子,身上一重,他绷直了身子,低垂了眼眸,看到了她紧紧地贴着自己,忽然他的脖子一痛,那个项圈被她用力拉扯着,连呼吸都停顿了下来。
  凝神望着他,目光交汇的一瞬,她觉得心底对容羽的思念呼啸而来。拉着他的项圈,命令道:“对我说,媳妇儿,别难过了,一切有我。”近日发生了太多烦心的事,每一件都让她无力。母亲的重病,大哥的心意,阿烨的心思,她都无法面对,这些事情都夹杂在了一起,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而高将军拒婚,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天知道,她从来就不想做什么付家小姐,她只是想和容羽一起做对闲散夫妻,可为什么,偏偏这些事情要落到她的头上?
  见他有些迟疑,她狠狠地拽着他的项圈,逼得他开口。
  冬城拧眉,冷着脸,一字一句说来:“媳妇儿,别难过了,一切有我。”
  她噙着笑,双手改成圈着他的姿势,在他耳边轻唤:“抱我到床上去。”搭着的手明显觉察到了他的抗拒,她又说了一遍,言辞之间,不容抗拒。
  感受着身子一轻,而后缓缓地落入床中,她顺着他的后颈一路攀爬,十指柔柔地插入他的发中,除去了那根发带。瞬时,他满头青丝垂落而下,□地拂过她的脸,她微眯了双眸,轻轻吻上了他薄薄的红唇,满意地见到冬城诧异万分的模样,这个表情,就像她曾调戏容羽的那般。
  那日容羽把她压在身下后,她打趣说着也要尝试在上面的滋味,就是第二日,她来了个突袭,翻身把容羽压倒,就像现在他们的姿势一般。
  不同的是,现在在她身下的冬城。
  但是,她要他变成她心中的容羽,现、在、就、要!
  他挣扎要起身,付宁按住他的胸膛,再次吻了上去:“乖,把嘴张开。”见他双唇哆嗦,浑身紧绷,一看便知从未经历男女之事。一遍一遍地吻着,那柔软的触觉让她沉迷不已,顺势一滑,来到了他驾着沉重项圈的脖间,两人浓密的黑发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稍稍用力就咬了上去,冬城闷哼一声。她半坐起了身,眼神略略迷茫,摇头,“不该是这样的表情,你该说,媳妇儿,你属小狗的吗,咬的我这么痛,快说啊。”
  身下的人面色通红,紧闭双唇,就是不发言。
  “快说!”她敛起了眸子的柔情,扯着他的项圈,卡得他面上血气顿涌,红得可怕,“快说,现在就说!”
  “我,不当娈童。”半天,他憋出这么一句。
  她觉得可笑:“我后悔了!”伸手探入了他的衣内,为了方便主人,奴隶的衣物大多简单,只轻扯几下就露出了大片雪色肌肤,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他胸前的红点,惹得他呼吸急促,“再说了,你的身体对我可是很有感觉呢。”手一路往下,那件白色衣服好似挥散一般,渐渐从他的身上脱落,“看,你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冬城挣扎地伸手,想要推开她,她迅速扣住他的手腕,往上一推,身下的人好似一只纯洁的羔羊展现在她面前。黑发,白肤,娇喘微微,眼神慌乱,不住地扭着身子,那张几乎和容羽一模一样的脸泛着诱人的红色,此情此景,让她,如何收手?
  他是容羽,他就是容羽,这个想法一直占据她。
  知道他定会挣脱,她便威胁:“若是你敢反抗,我立马命男奴拖你出去,把你丢进地牢,然后让十来个男奴来好好照顾你一番。”拔出簪子,散落了她的发,慢慢抽出腰带,绑住了他的双手,跨坐他腿上,用簪子挑开了他仅剩的衣物,“阿羽乖,让我好好伺候你。”
  “我不是.....”他赶忙说着,想着她现在有些混乱,若是知道了他不是她的未婚夫,说不准就会放过他,“我不是他!”
  一根手指按住了他的唇,此刻,她不想听到他说一个不字:“你是,你是!”
  忽然,冬城瞪大了双眼,感觉到了簪子慢慢滑过他的胸前,反复摩挲那颗红豆,在他呼吸粗重时又来到了他的腰间,那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激灵,惊呼出声时,眼看着着那根簪子来来了他的腿间。
  顺势一勾,那条亵裤早就不翼而飞了,露出了他结实修长的双腿。
  “不要!”冬城惊得半起身来,那是从未被被碰过的地方,如今就看着她手上的东西轻柔慢捻地就要碰他正难受的地方,“放开!”
  她低头不语,用簪子摩擦着他炙热的顶端,顺着那东西的边缘时重时轻地碰着,接着在那个小孔处反复地流连,而那根粉色的东西就一颤一颤地跳动着,生生地刺激着她的眼睛。不多时他根粉色的东西就抬起了头,横在腿间,突兀异常。冬城羞得面红耳赤,异常的酥麻让他情难自禁,紧闭着嘴,一下就咬破了双唇,那些鲜血顺着嘴角一路往下,划过一条长长的红线,格外媚人。
  “呜......”
  他浑身痉挛,身子一抽,再也忍受不住,忽然觉得有什么从他的身体涌了出来。沾了点他的东西,她把那根簪子拿到他面前,看着他呆滞的面容,显然是没有见过自己射出来的东西。
  此时,碧绿色的簪子亮晶晶的,一端沾上了些浊白的液体,淫靡而诱惑,随着她的动作,那些液体渐渐被拉长了一条条细细的银丝,一滴一滴,滴落到他的胸前,就好似,一朵白色的浪花。
  “知道这是什么吗?你动情了。”
  明明是冰冷的话,可是从她口中说出,却变成了最厉害的媚药。他想要挣脱绑住他双手的腰带,可是当看着她缓缓除去了所有的衣物,重新坐在他的腿间时,他渐渐放弃了挣扎,连自以为定力十足的目光也开始迷蒙起来。
  她的身躯娇柔无力,雪色肌肤泛着欲望的粉色,漂亮得让他呼吸一滞,当肌肤相触的瞬间,那种相贴的细腻感,美好得不可思议。
  不是没有女主人在他身上这般过,他以为他这次可以同样抵抗的,没有想到这一次,他居然轻而易举地臣服于了身体。他难堪地别过脸,被她强行扭了过来,被吻住的刹那,他紧握成拳的双手也松了开来,只觉浑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一处,越来越燥热,急着想找个地方舒缓舒缓。
  手坏坏地拨弄着他的挺翘,那东西好像听得懂人话,跳动了几下。
  “我不是.....不是他。”即使到了现在,他还存了一丝理智,通红了脸,难受地扭动身子。
  “你、是!”
  把心一横,扶着那东西,她用力坐下,还未完全湿润的甬道无法容纳他的粗大,一下间两人都痛得颤抖不已,可是她要让他切切实实感受她的怒意,她说他是容羽,他就是!
  等了会儿,待她不那么痛了,缓缓地在他身上律动起来,双手撑在他的胸前,凝神望着他想要更多又羞涩万分的神情,她动得越发快了。双腿微微收拢,将他的炙热完全包裹在她的□中,两片花瓣紧紧吸住了他,冬城舒服地战栗着身子。明明厌恶被认为是那个未婚夫,可噬骨的味道偏生让他欲罢不能,随着她的摇摆,一点点把他的灵魂都要抽出来。
  “嗯.....嗯......呃......”破喉而出的□,随着他们忘情地缠绵,越发响亮。
  没由来地,她心上一揪,连动作也停了下来。
  这是容羽最喜欢的动作,说他们的身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的东西可以完完全全送入她的体内,那股销魂的滋味真是美妙,当时说的时候,她笑着骂他没个正经。
  俯身环着他的脖子,她把头埋在他胸前,长发覆面,遮蔽了她所有的情绪:“阿羽,我好难过,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冬城以为这一切结束时,没料到她动得越发快了,还是处尝□的他怎能抵挡这来势汹汹的情潮,不过几下,他就彻底沦陷了,他清楚地知道他被当作了一个替身,这样的感觉,夹杂着欲望和无奈,着实,不好受。
  “阿羽.......”她泄愤地咬住他的脖子,“阿羽......”
  此时冬城手上的腰带已经挣脱,他原本可以把她推开的,可这时,他感觉到了胸前好像有什么湿答答的,脸色一红,他以为那根簪子上的液体,低头一看才知道那是她的眼泪。
  心神微动,她是在哭?
  刚撑起身子,就被她一下推到,她双手紧抓着他的发,凶悍地在他身上起起伏伏,她双目通红,似乎要把她身上所有的力气都掏空。
  “呃.......嗯嗯........啊........”
  屋内,不断传出如此暧昧的低吟,之后,两人又是一番无尽的欢爱,而忘情律动的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呆站在门外的付烨,正巧讲这一幕尽收眼底。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26 21:07:03
☆、17湿太爱吃肉

        


     远处的男女忘情相拥,微弱的烛火中,白皙的肌肤被镀上一层柔和的暖色,随着他们的律动,纯白与火红好似要交融在一起,无限诱惑。付烨只觉眼前一片迷蒙,他的身体,也随着那些摇曳的烛火般燃烧起来,一点点吞噬了他的思绪。

和阿姐说过,他晚上会来看她的,可不想让他撞见的却是这样一番景象!

紧抓着门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付宁。他心心念念的阿姐,正坐在那个贱奴的身上,一次又一次地起伏,两人交合处传出的淫靡之声,好似就在他耳旁,生生撩拨起他一触即发的欲望。

即便是在梦中,他也是小心翼翼,不敢多做非分之想,可是.......那个贱奴,居然敢和阿姐有了肌肤之亲,那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而在这一刻他才真正发觉,他在嫉妒,他在羡慕,他想那个和阿姐缠绵的人,是他!

屋内的呻吟越发大声,刺激地他浑身战栗,抓着的手指根根用力,拽着门边咯咯作响。他低头一看,羞涩面色晕红,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刻,他觉得腿间的

炙热,慢慢发胀了起来,那意味着什么,再明显不过了。稍稍弯腰,伸手轻轻地想要抚上,不过一碰,那舒适的感觉让他不禁长叹一声。

片刻,他浑身一抖,颓然地觉察到了有什么东西,以无可抗击的姿态涌出了他的身体,不过一瞬,那销魂的滋味让他脑中一片空白。沾了点那东西,那浊白的液体绕在他的指尖,粘粘的,他鬼使神差地伸出小舌一舔,不由皱眉,有股腥味。

这时,有女奴跑进院子,带着哭腔说道:“主人.....夫人好像不行了......”付烨一个激灵,那些话瞬间熄灭了他所有的欲望。

屋内的人也停下了动作,付宁卷过衣物一披,立刻从冬城身上下来,他的炙热已经适应了她花/穴中的紧致与温热,瞬然抽离时,他难受地叮咛出声,低头一看,他的那上面残留了两人交合的液体,浑浊一片,顺着他竖直的分/身缓缓滑落,淫靡无比。

“呆在这里不准离开。”

付宁扯过被子盖在他裸/露的身体,转身唤进女奴帮着更衣时,看到了呆站在门口的付烨,她挥退了女

奴,只随意穿好了就走到他面前。忽然眉头一皱,他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瞥到了他红通通的脸上残留了一点点白色的东西,她粘了一点在手,问道:“这是什么?”

“我.....这.......”他眼珠乱飘,那张原本精致的小脸霎时变得窘迫万分,“那个......”

她定了定神:“先去母亲那里。”

“嗯,阿姐我们一道去。”

付宁迈开步子先走了,付烨停留了会儿,转头冷冷地盯着从床上缓缓起身的冬城,恨不得恶毒地把他大卸八块,轻哼一声,收敛了杀人的目光,跟着她走出了院子。未了,还擦了擦脸和手,就怕她看出什么端倪来,可暗暗想着她方才碰过的是他的精华,不禁面色一热,这比方才看到的那幕更加,勾人心魄,他忍不住大大地吞了口唾沫。

到了付夫人的床前,他们两人都吓坏了。虽说这些日子身子不好,可也不至于说倒下就倒下的,眼看着床上的人面色苍白,颓然地躺着,气若游丝,付宁急了,厉声问了几个贴身伺候的女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些女奴跪在床前,抽噎着,小声地说着。付宁这才知道原来容卿开的药方,母亲根本就没有服用过,且让母亲一下病倒的原因不是因为药,而是高家拒婚的消息传入了她的耳朵里。

她怔了怔,的确,回府后她是心神不宁的,也就忘了吩咐,可那些奴隶居然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把消息传给了母亲,还让母亲病倒了?

“阿烨,把那些多嘴的奴隶,给我活剥了他们的皮,然后一鞭一鞭抽死!”

这道命令下后,连付烨也有些意外,似乎印象中阿姐还未生过如此大的气。活剥奴隶这样的极刑在府里很是罕见,大多是处置犯了极大过错的奴隶,因为活剥了皮之后,人根本不能马上死去,浑身没了皮的保护,身上的肉极度脆弱,这时再由鞭子一抽,能生生把肉抽成肉泥,这样的痛,简直是生不如死。不过那些奴隶的确该死,他点头,唤来了侍卫,把那几个奴隶押解了下去。

之后两人一道半跪在母亲床前,暖着她冰冷的手,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睁眼。付宁急忙接过女奴

端来的药,想喂给她喝,至少也能缓过神来:“母亲,这是容卿当日开的方子,他精通医术,”见她摆摆手,付宁不解,亲自尝了口,“我尝过了,没事,这方子是无毒的........”

“不用了.......”付夫人推开了她的手,喘着气说道,“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何必再喝这些没用的东西?”伸出了手,付宁会意,在她背后垫了个枕头,扶着她半起来,“高家是不是.......悔婚了?”

“高家不是个好东西,阿姐犯不着嫁给那样的人!”付烨在一旁赌气地说道。

“阿宁,你先出去,我有话和阿烨说。”

“母亲?”她拿着碗,诧异的眼神在两人之间徘徊,他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无辜地回看着她,生怕她误会了什么。

“出去!”付夫人也没力气再解释什么,只轻呵了声,付宁见状也不好违拗,只说她在门外候着,有什么事叫她就好了。付夫人点头应下,摆手让她把房门带上,这番动作下来,连付烨也不知何故,方想开口,就见母亲撑着身子坐起身来,目光迥然地盯着他,“我

问你一事,你要如实回答。”

“是。”

“你,是不是喜欢阿宁?”

那样的目光太过犀利,即便在黑暗中,付烨也觉着能轻而易举地看穿他的心,将他内心隐藏的那点想法,都逼地无路可退。他低垂了眼帘,睫毛覆盖下隐去了他所有的情绪,只扯了个笑,再次抬头时,他还是那个爱笑爱撒娇的付烨。

他眨眨眼,笑得一派天真:“母亲说什么,阿烨不明白。”话语未尽,迎面就受了一个耳光,他不明所以地捂住了脸,不想,接下去又是重重的一下。他白皙的脸上多了几个鲜红的掌印,半响就肿了起来,有些麻辣得疼,他跪正了身子,面色如常,“不知阿烨犯了何错?”

“还不承认,那天我都看到了!”

付夫人说罢,大口大口喘着气,在门外的付宁也不禁紧张起来,刚才还有声音的,怎么一下就安静了下来,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恨不得推门而入,转念一

想,说不准是母亲在交代阿烨付家日后的事情,她毕竟是个女子,是有些不方便的,也就收回了脚步,在门外好好等着。

指着付烨的鼻子,付夫人看着他,好像要在他身上看出一个洞来:“那日我在屏风后面看到你的那些勾当了,还是你以为,我那声咳嗽是真的巧合?”她摸摸心口顺着气,懒懒地躺在了床上,双目无神地盯着床帐的一角,轻声呢喃:“真是长大了啊你,居然对你的亲姐姐如此,你知不知道,那是不伦。”瞥了眼,见着付烨一脸平静,她神色一紧,“难道你明知是....还....”

那天阿姐为母亲守夜,她累了就睡,他一时就忍不住了,不过对此他毫不逃避,大大方方承认了,原本的尴尬一扫而空。

“是。”

“你!”

“我只是喜欢阿姐,有什么错?”

抬眸,一瞬的惊讶早已掩饰过去,若无法遮掩,那就没有必要去遮掩。他笔直地跪在地上,幽暗的

夜色将他的神情晕染得捉摸不透,微微扯了个笑,眯起了那双狭长的眼眸,整个人浸透着懒散而坚定的气息。

不伦?这些字眼对他有何意义?

阿姐这个大活人在他眼前,他怎么还会在乎这些东西,莫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抵不过那些狗屁道理?他知道母亲会怎样劝他,定然会说他们流着相同的血,注定无法在一起,或者,干脆说他不懂什么是爱,对阿姐的感秋不过是种依赖。

可事实上,他根本就不想去分清那些感情到底是什么,他只知道他喜欢阿姐,仅此而已。

“你没错?你认为你没错?她是谁,她是你的亲姐姐!”

他笑笑:“正是因为她是我的姐姐,我才喜欢。”从小,他的世界里就只有这个阿姐,喜欢上阿姐也是情理之中,“何况,贵族之中亲姐弟在一起的,也不是先例了,等我长大了,就要娶了阿姐。”

这话一出,付夫人吐出了一口血,他被吓得一跳,赶忙要去搀扶。

“母亲,怎么样?要不要叫大夫?”付夫人用力抓着他,逼着他不得不看着她,不过几日不见,她就憔悴成了这般,脸上好像凹陷了一般,拼尽了最后的力气,她拽紧了他的袖子,“母亲,你怎么了?”

“你认为,凭着你可以娶到你的阿姐?知道我为什么要你阿姐嫁给高将军吗?为的就是给你铺路,好让你日后在朝堂上站稳脚跟。”付夫人惨笑起来,忽然一咳,吐了满口的血,喷溅了付烨一脸,“若不是你太过无能,你的阿姐,根本不需嫁给他人。”

付烨一怔,瞪大了双眸,满面的鲜血顺着他的脸缓缓下滑,猩红的液体粘附在的眼前,他已经顾不得去擦拭,浑身沉浸在这残忍的事实中无法自拔,是他无能,是他没用。第一次,他觉得很无力,所有他认为的一切都在瞬间被击溃了,原来不是阿姐喜欢别人才要嫁人,原来他嫉妒阿姐身边的奴隶根本就是用错了劲,真正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因、为、他、太、过、无、用!

扑通,他瘫软了下来,呆滞地跪着了半天,他一动也不动,眼神空洞地望着远处,仿佛要比自己融入到这无尽的黑夜中。

付宁听得这声,她再也忍不住冲进屋内,见到的是母亲的身子伏到在床上,而阿烨一人傻跪着。走近了些,她只觉脑中轰隆一声,心底不由地抽搐,疼得发麻,她的母亲,走了!眼泪止不住地流下,伏到在母亲还温暖的身体上,大声哭了出来:“母亲,你走了,付家该怎么办?”

而那句‘付家该如何’生生刺激了他,他嘲讽地勾唇,溢出了个笑,原来至始至终,他就是一个被付家宠溺的公子,什么都不会,就连母亲去了,阿姐也只是在哭诉,从不问他。半响,一旁跪着低垂着脑袋的付烨,他双手扣着冰冷的地面,指甲摩擦出尖锐而难听的声音,这样的痛下,他恢复了神智,然后,在他死寂的眼底终于有了一丝光彩。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26 21:07:13
☆、18湿太爱吃肉

    付宁回过神来,看到付烨满面的血迹,命女奴拿块帕子来,她亲自帮他仔细擦去。他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直至温热的帕子碰触了他的脸才有了那么一丝反应。下巴微微上扬,他无神的眼睛总算是恢复了些,懵懵地看着在帮着他擦脸的付宁,忽然他抓住了她的手,就在她不解时,他接过了帕子自己动手。
  “母亲她.......”
  摊手一看,满条帕子都是鲜红的血,刺目惊心。这些都是母亲吐出的血,他觉着脸上还残留着那股血腥的味道,怎么样都擦不去,干脆把帕子丢在了一边。
  蹲在他面前,揉揉他的发,轻声安慰:“母亲去了,今后付家只剩我们两个。”半天,他才轻轻点了头,付宁有些愣住了,他的表情太过镇定,唯有眼底的悲伤浓郁可见,明明看似正常,可总觉着他整个人神情游离,叹气,“虽然不知母亲到底和你说了什么,阿烨,你是付家的支柱,不可乱了心神。这里的事情有我来办,你先去休息一下。”
  她擦了擦泪,走出屋外命管事的来处理丧事。
  床前跪着的付烨手握着帕子,重重地磕了个头,低头看着倒影着他容颜的青砖,他字字顿来:“母亲,对不起。”若不是他说了那番话,或许母亲就不会死了,如此,他又磕了个头,“对不起,可是母亲,我不想放弃阿姐。”起身后,擦去了她唇边的血迹,亲自把她的眼睛合上。待付宁回到屋里后,他说道,“我陪阿姐守夜。”
  “也好。”
  本念着他年纪还小,身子吃不住,既然他这般说了也算是成全他的孝心,就应下了。不久,管事的就带着奴隶轻手轻脚地把母亲的尸身抬走了,那一刻她只觉心口难受得发闷,望了眼偌大的院子,忽觉着有些崩裂,母亲这一走,付家到底要何处何从?
  靠在门边,她摸着心口,这时一只温热的手握紧了她,与她十指交缠。源源不断的暖意从他的手中递来,她牵强地扯了个笑,至少她身边还有亲人,感动之际就被他紧紧抱在怀里,连挣扎地变成了徒劳。
  “阿烨.....”他勒得她有些紧,都快呼吸不过来。
  “阿姐,以后我保护你。”
  “嗯。”
  她点头,以为他只是个说辞而已,不想看着他时那认真的神情,真是让她为之一惊。这样的感觉很奇妙,从前只是跟在她身后的那个孩子,居然说出保护她这样的话来。忽的,鼻尖涌上一股酸涩,揉揉他的脑袋,她的弟弟是长大了,至少,付家还是有了希望的。
  之后两人一道到了大堂给付夫人守灵。
  其实府上早就备下了东西,只是没料到会这么快用上,大堂中间是付夫人的棺木,绕着棺木几圈都点了起蜡烛,照得满堂如白昼。府上的奴隶全都跪了一地,再过几日,这些奴隶都是要殉葬的,扫了眼,各个凄凄惨惨地哭着,付宁现下心头烦乱,只让奴隶都下去。
  管事的上前问道:“小姐,那这些奴隶......”
  “自然是要殉葬的,否则母亲在地下岂非无人照顾?”
  “是是,不知小姐还有什么别的吩咐?”
  “多那些蜡烛来,越多越好。”待奴隶抬来了几箱的蜡烛,她开始一根一根地点燃,而付烨则笔直地腰板跪在棺木前,纹丝不动。她叹了口气,把一根蜡烛递到他面前,“帮母亲点一根吧,她最不喜欢屋子里暗沉沉的了。”
  他低垂着头,准备伸手接过时,外头的奴隶就来通传,说是容家大公子已经到了门口了,看那样子是知道了夫人去世的消息赶来奔丧的。不过付烨可不这么想,容家那瘸子却阿姐的心思昭然若揭,那奴隶说是来奔丧,到底是不是,还不知道呢。
  紧紧拽住了她的手,别扭地别过脸,紧抿着双唇,什么都不说。
  “阿烨?”付宁想甩开他的手,不想他的手越发用力,拽地她都有些微疼,“容卿人都到了外面,不去那就是失礼了,阿烨,听话。”掰开他的手,在她甩开时没有注意到他的那只手,轻轻颤抖了一下,之后,便是越发沉默。
  还未走到门口,就见容卿由人推着进来了。
  许是匆忙来的缘故,他只着一件简单的白衣,外罩了件上好的貂绒,满头黑发尽数散落,淡淡朝着她笑了起来,夜色溶溶中,他的面容好似一块美玉,温温润润。转着轮椅,轻拉过了她冰凉的手,微微蹙眉,用双手帮她暖着,叹道:“付夫人的事我已听说了,阿宁,莫要太悲伤了。”
  “大哥。”
  一时间,她蹲身伏到在他的膝头,泣不成声。母亲走了后家中就她最长,天知道她的这些镇定都是强撑着过来的,只因她倒了,那付家就不成样了。而现在,容卿的那句‘阿宁’,轻而易举地让她卸下了所有的伪装。
  容卿摸着她柔顺的长发,不断地拍着她的背,好生安慰:“我可怜的阿宁。”而这话音刚落,让好些了的付宁哭得更加汹涌了,直接扑倒了他的怀中,像对着一个长辈那般,肆无忌惮地哭诉着。
  好一会儿,她才止住了这哭声。
  不过,她没有离开他的怀里,不止是因为现在她哭红了眼很是尴尬,更是因为,被一人如此小心珍视地揣在手心,这样的感觉,她很久很久都没有了。
  继续半趴在他膝头,吸吸鼻子,声音都有些嘶哑了:“大哥,我.......我该说声抱歉的.......那天的事,我没有想伤你。”那日他求婚未果,如今还肯在她最难受的时刻来,她觉着很是愧疚,一味地埋着头,不肯出来了。
  “阿宁多心了,我,不是那般小气之人。”手指轻柔地梳理着她的发,缓缓滑过,那样温柔的对待让她浑身都放松了下来,有那么一瞬,她很想就这般沉溺在他的柔情中。忽然身子一顿,她敛了敛心神,清醒了不少,赶紧别过连擦去了眼泪,朝着他扯了个笑。
  “大哥.......”
  他伸手抹去了她残留的泪痕,神色柔和地说:“带我去见见付夫人吧,好歹我们曾是亲家。”
  付宁嗯了声,引着他到了大堂。里头跪着的付烨依旧跪着,见到容卿时也是冷眼待之,只面无表情地递过了一根蜡烛,容卿点头接住了,亲自点燃后放到了棺木边。大堂中满眼都是燃烧着的蜡烛,通红一片,由于大门开着,不时有冷风灌入,那些烛光微动,将三人的身影交叠在了一起,一时间有股莫名的阴冷味道。
  扫了眼,容卿开口:“为何这里没有一个奴隶?”
  “那些奴隶哭得闹心,还是不在的好。”
  她那句话还未说完,身边一直跪着的付烨扑通一声载到了,她吓得面色惨白,还是容卿推着轮椅到他面前为他把了脉,说是只是体力不支而已,无碍的。付宁这才顺了口气,刚失去了母亲,她可不想再失去个弟弟,就赶紧命奴隶把人好生挪回去,让他好好休息下。
  “大哥,幸好有你在。”
  “阿宁,我陪你一道守夜。”
  “可是......”她睁大了眼,这守夜极其辛苦,本就是至亲之人才会做的。容卿见她神色惊讶,又重复了遍,她了解他的性子,看似温和的性子,可话一旦说出了口就是来真的。转念想着这大堂冷冷清清的,多一个人,也是好的,就点头应下了,“多谢大哥。”
  他淡淡一笑,笑得清雅极致,那一瞬间,她觉着,心底一阵暖流而过。
  两人一道守夜后,碍于大堂都点满了蜡烛,管事的只在一角安放了个炭盆,命外头的奴隶每隔半个时辰就来换炭盆里的炭火。夜深后,庭院中寒风四起,那些奴隶蜷缩着身子,哆哆嗦嗦的,靠在门边就睡了过去,哪顾得上那些炭火。
  容卿推了推轮椅,解下了身上的衣物披在了她身上。她一惊,伸手就要还给他,他摇头,帮她系好带子:“披上吧,夜深露寒,冻坏了就不好了。”她点头,披上了后的确暖了许多,可这源源不断的困意袭来,是挡都挡不住了,一个不留神,竟倒在了他的臂边,“困了就睡会儿,我在这。”
  “嗯。”她微微闭眼,的确是太困了,她好想好想休息一下。
  低头抚着她的发,容卿极喜她的这头青丝,这样的动作下,不动声色地展露对她的疼惜。想她一个女子,要支撑整个家族,可不是要累垮她了,可是,她已经明确地拒绝了他,即便他想伸出援手又要以什么名义呢?
  “阿宁,今后有什么打算?”
  她懒懒地嘟哝了声,沉沉睡去了。直至第二日天朦朦亮,她醒了过来,撑着发涨的额头,伸手一摸就摸到了那件白衣,看了看在轮椅上睡着的容卿,她这才想起来这衣服是他的。心头浮现了别样的滋味,抓紧了衣物,稍稍靠近仔细地凝着他,沉睡的他有股纯净的美好,略过他的面容来到他的唇上,红润的双唇抿成一挑微微上翘的弧线,正是那好看的唇中说出让她嫁给他的言语。不由的,她面色一红,想站起身来,不想脚一软,这下把睡着的容卿也给惊醒了过来。
  “大哥......”
  他揉揉穴位,嗯了声,这软软的应声让她心神一震:“已经是早上了?”
  “这衣服.......我还给大哥的。”她赶紧找了个话掩饰她尴尬的神情。
  “不过是件衣服,何必见外?”忽然他掩唇连连咳嗽了起来,原本苍白的脸上越更是不见一丝血气,他摆摆手示意无碍,望了眼翻出鱼肚白的天空,他道,“阿宁,过会儿祭拜的人就要来了,我在这里不合适就先回去了。”
  “好,我送送大哥。”
  “不必了,你去好好休息吧。”他顿了下,又加了句,“阿宁,我还是那句话,若有事找我就找,不必一个人扛着。”
  这时奴隶上前推着他出了大堂,让她把想说的话又生生憋了回去,望着他远去咳嗽的背影,她抓着那件大衣,顿觉那是从未有过的温暖,一阵阵的暖流遍布四肢百骸,心头又是酸涩又是感动,而更多的是愧疚。
  她真的很想大喊一声,大哥不必这样,她真的不值,小跑了几步想追上去,最终,那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就当她是自私好了,在她最需要暖意的时候,这样的温度,她真的无法拒绝。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26 21:07:22
☆、19湿太爱吃肉

  付宁把剩下的事情交到了管事的手里后,径自回了院子,连鞋袜都未脱倒头就睡了。昨夜呆在了大堂一整夜,的确有些累了,准备去小睡一会儿再来办理母亲的身后事。在闭眼之前,懒懒地动动手,唤来了几个女奴伺候她,其余的,只看到一直待在屋里的冬城默默地站着,再想说什么时,浓浓的睡意已席卷而来了。
  女奴轻手轻脚地帮她脱去了厚重的外衣,这时冬城才注意到那衣服,根本就不是她的,待女奴都被侍卫带走后,他才慢慢靠近。寻常奴隶在主人入睡后,绝对不能呆在屋里,以防刺杀之类的事情发生,只是那日付宁动了冬城后,侍卫就把他当作了女主人的娈童,也就懒得去理睬了。
  他静静地看着熟睡的付宁,微微皱着眉。伸手想去掐住她的脖子,可到了她的面前,手就生生收了回来。连他自己都觉着不可思议,明明不是喜欢,可现在她这个主人在自己面前,正是下手的好机会,可他怎么就无法动手了呢?
  这一犹豫,就是好几个时辰。
  待人醒来了,冬城赶紧退后,一想到和她的那次缠绵,他就面色赤红。她伸了个懒腰,稍稍一动,那根簪子就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在地。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尽管知道那不是拨动他欲望的簪子,可身上好像有了阴影,总举着他的哪里有股异样的燥热。
  “冬城?”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她轻轻唤了声,“现在几时了?”
  “快午时了。”
  “嗯,扶我起来。”睡久了,身子都软了,被他扶起的时候,她苦笑着揉揉他的头发,捏了下他红扑扑的脸,随口嘟哝了句,“乖。”这样揉着的感觉好像对待一只可爱的小兽,她以为这个别扭的少年一定会拂开她的手,不想他只是面色浮现了尴尬,再无其他。
  穿戴好了后,付宁就起身要去接待来人了。
  付家主母过世,前来祭拜的都是君临除了大贵族之外,剩下的都是逢年过节在见次面的那种亲属。他们为付夫人点了蜡烛后,就纷纷哀悼了会儿,感慨着昔日付夫人在世的光景,言辞之中无不惋惜。
  不管他们是否带着真心而来,至少是装点了母亲临走时的门面,为此付宁都一一谢过。眼看着时辰快到了,就命人唤来了付烨。
  这时一个有些脸生的老者上前,关心地说了一通,最后说道:“阿宁啊,你母亲这一走,可想好了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了?”这个老者她不怎么认识,大约就是付家的远方亲戚了,等他说完,其余人也随声附和。
  “是啊,有用得到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
  “都是亲戚,不必客气。”
  她朝着他们磕了个头,恭敬地说:“多谢各位叔伯的关心,祖上积累的财产还是不少的,能撑着一段时间,等弟弟成年后袭了爵位,家里的情况就会好起来的,阿宁在这里就谢过各位了。”
  那老者连连摇头:“真是可惜了。”似乎在为她的不识抬举而感到惋惜,就叹着气,“哎,坐吃山空怎么是个办法,如此,付家和那些有钱的平民又有何分别,既然你不愿我们帮忙,那就罢了。”他摆手而去,其余人看了这情况也跟着回去了。
  “阿姐,他们.........”付烨赶到大堂时有些诧异,但看到了她淡定自若的神色,他才放心了。
  “不需理会。那些个亲戚,平日里都不见什么人影,今日到赶集似的来了,莫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了他们的那点子想法?”她顺了口气,起身把棺盖推上,彻了个冷笑,“他们以为我们付家山穷水尽了,所以想帮点小忙,捞些好处,我又岂能让他们如愿?”
  他低头,面色凝重,走近她身边,只软软地唤了声阿姐,什么也不说话。她叹了叹,轻拍着他的手,转身对着他说:“阿烨,我们该送母亲最后一程了。”语毕,她明显地感受到身后的人颤抖了一下,看着他湿漉漉的双眼,她心头压抑的难受又涌现了上来,深呼吸了几次镇定了后,唤来了管事的,“那些要殉葬的奴隶可安排好了?”
  管事的弯腰点头:“是,都安排好了,就在外头候着。”
  “那就去办吧。”
  那管事的喝了声,进来了几个身材高大的男奴,一齐把棺木抬了出去,运到了府前的马车上,再由侍卫护送着到付家的墓地。等到他们到了门口,那些殉葬的几十个奴隶早就被锁在了一条链子上,链子的一端正和马车连接着,付宁翻身上马后,把手里的鞭子交到付烨手里,让他发号施令。
  他朝着地上抽了鞭,喝道:“出发!”
  队伍浩浩荡荡地缓缓前进着,绕开了热闹的集市,路上只有三两人经过,也不知是哪个奴隶带头哭了出来,整条链上的奴隶也都一发不可收拾了,凄凄惨惨的哭声一路都是,就连侍卫狠狠抽他们都无济于事。
  “主人,这.....”管事的急了,赶忙问,“要不要杀一儆百?”
  “不用了。”付烨挥手,“这些奴隶既然是陪母亲的就杀不得。”他居高临下地扫了眼,看着那些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奴隶,下了个残忍的命令,“但是可以让他们闭嘴,把哭的奴隶的舌头都给我割去,看他们还敢不敢了。”
  一听如此,管事的自然奉命去办了。一旁的付宁淡淡地瞥了眼,看着两个侍卫随手抓了个奴隶,撬开了他的嘴,拉出了那条鲜红的舌头,狠狠一割,痛得那个奴隶惨叫连连。
  本就是个伤心日,他这般满手血腥,付宁打了个小小的寒战,这真的是她从小疼爱的弟弟吗?
  “阿姐,快到了。”
  被他一说,她回了神,朝着不远处的墓地望去。
  命几个男奴扛下了棺木,他们下了马跟随着前进。身后跟着奴隶,依旧哭哭啼啼,他们脚链传出的摩擦声尖锐而沉重,刺激着她本就敏感异常的神经,低头看着自己脚步,默默地希望这声音不要停下来,这样,母亲就不用葬在冷冰冰的墓地了。
  在葬入墓地前,照例是要先殉葬奴隶的。侍卫扯了链条,像赶牲畜一样将奴隶一个个地推进墓室,接着由男奴把棺木运进去,最后是石门轰隆落地。
  那沉闷的声音,像砸在了她心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呆滞了站着,眼眶含泪,吹了会儿冷风觉着有些寒意了,才想起了一旁紧绷着小脸的付烨,赶忙圈住了他。
  下巴轻顶在他的头顶,拍着他的背:“阿烨,我修书一封,让高将军推荐你在朝中任职,可好?”知道他生性高傲,所以这话说来她是小心翼翼。
  “我听阿姐的。”他埋头在她的肩窝处,咬牙含泪,双手用尽了力气回抱着她。
  抚着他的发,她朝天叹气,阿烨这样的性子居然能低头,真是难为他了。从小到大,他都是要风得风的,何时需要做出妥协?何况现在要依靠高家的人才能谋取官职,对他而言是个莫大的耻辱吧,可他居然......能忍了下来......
  “嗯,我们回家吧。”朝他笑笑,总算把流出的眼泪给忍了回去。
  如今付家的情况还真的和那些亲属们说得如出一辙,若再这般下去,怕真的和那些有钱的平民没什么两样,付家要想长存,朝堂上就必须有姓付的人,而那人,必须是阿烨。
  想那天是高修亲口答应的,他为人耿直,必定说到做到。
  “阿姐。”
  “嗯?”
  “为何不求容家那瘸子?”他的眼紧紧盯着她,等待她给的答案,未了,他轻轻飘了句,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看得出,那人很喜欢阿姐。”
  其实比起高家来,容家的地位要高出不少,若是容卿帮忙,那阿烨在朝中就是难逢敌手了。这些她都知道,可正是因为容家权势滔天她才刻意避之,太子对容家可是心生忌惮的,阿烨决不能撞到这枪口上。
  她正想着如何开口,付烨就打断了她的话,直截了当地问道:“阿姐,那你可喜欢那人?”那目光洞若观火,明亮得有些目眩神迷。
  “我......”
  一时间,她还真的无法说出来。对容卿,她敬重,她崇敬,她感动,她愧疚,可到底有没有一丝喜欢,扪心自问时,她却迷茫了,‘我’了半响也说不出别的字眼来。
  她在想,或许对容卿她的心思不至于此:“我可能......唔。”一下子,迎面贴来的是他温热的双唇,重重地覆盖在她的上,惊得她瞪大了双眼,不知该说什么了,“阿烨你......”
  付烨眸光闪现,一瞬不瞬地凝着她:“阿姐,他吻过你吗?”见她愣着摇头,他阴郁的心情才好了许多,赶紧又凑近了亲啄了一口。这一次的,像是品尝一道可口的美餐,他伸出了小舌,颤颤巍巍地描绘着她美好的唇形,待她皱眉了才慢慢收手,甜甜地笑了,“阿姐,只是个吻而已,小时候我们不是老亲的吗,所以阿姐不必惊讶。”
  现下她实在没有心情去计较,只说:“我们现在长大了,何况我们是亲姐弟。”不想他贴了上来,神色肃穆,轻柔地拉过她的手,交叠在他的手上,坚定而有力,不让她有半分挪动的可能,连付宁都有些不解,她的弟弟,何时这样强势了?
  “阿姐,我再也不会让你担心了。”他这样说的时候,付宁心头满是感动,再无他想,只当是她的弟弟终于长大懂事了, 而忽略了他眼底深藏着的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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