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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走远点》居筱亦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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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4-22 19:40:27
21、长大

   回到北京以后,还没等程佑宝着急,聂倩倩就主动来找她了,两人就约在校门口常去的奶茶店。这几天刮北风,温度降了下来,店里人不多,她们就点了两杯红茶,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在程佑宝的记忆里,她和倩倩是第一次分开这么久,而且还多了阮澈这么一个意外的存在,所以她们见面后,程佑宝的注意力就一直放在聂倩倩身上,几乎要看出花儿来。

  看起来聂倩倩的精神还不错,只是人瘦了一圈,笑容也很勉强,感觉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聂倩倩敲了下程佑宝的额头,没好气地说:“你还要看多久啊?我一没整容,二没变成帅哥,二十年一个样,有什么可看的?”

  程佑宝很配合地“哎哟”一声,笑出两个小酒窝,一脸卖乖地说:“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瞧瞧现在都多少秋过去了?我这不是想你想的么?这样都要被攻击,没天理啊没天理……”

  被她搞怪的表情逗乐,聂倩倩总算开怀地笑出来:“好啊,才几天没见,你耍宝的功夫又见长了啊!”这妞果然不负“开心果”的名号,就是看着她心情就能好起来。

  “呸!是几天么?都快一个月了!”程佑宝不满地哼气,想了想,又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吧啊,你都干啥去了?和谁在一起?别想瞒我啊,到处都是我的人,看你还是老老实实招了。”

  “你的人?不会是我三叔吧?”聂倩倩似笑非笑地挑起眉反问。程佑宝正喝了口茶,这下差点喷出来,这女人的直觉也太犀利了吧,让她承认也不对否认也不行。

  她犹豫着要说点什么,就听聂倩倩继续说:“我也没啥好瞒你的,三叔跟你说了吧?我和阮澈一起去了海南,就在三亚呆着,那儿挺漂亮的,对了,我还学了潜水!”

  程佑宝想了想,别的没多问,只说:“那,你和他一起……开心么?”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才会不管你去哪里和谁在一起,也不管你做了什么事,只是担心你过得好不好。

  聂倩倩看起来比程佑宝精明,说到底也是和她一般大的女孩,也会彷徨无助,也会情难自控,也会伤心落寞。而程佑宝的担心不是多余的,照聂维扬透露的消息来看,他们的进展并不乐观。

  当一个人遇到了关于亲情、友情外的另一种情感,就说明她开始长大了。

  聂倩倩敛眸,淡淡地说:“宝宝,我和他约好了,海南之行后,我们就只是朋友。”

  “为什么?”程佑宝紧张地抓着她的手,“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一直想不明白,从去度假村回来你就变得怪怪的,等等,度假村……难道你们是那时候开始……”

  这个联想让程佑宝觉得不可思议,可没想到聂倩倩居然还认真地点点头,这让程佑宝倒抽一口冷气。

  “你眼睛别瞪那么大,那天晚上……我们跳完舞以后又去花园喝了点酒,没想到大家都喝高了,迷迷糊糊就在一起了,不过他自控力好,我们没到最后一步。天一亮我就跑了,落了东西在他房间,他又送还给我,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程佑宝听得骚动不安,脸色酡红一片,她想起来那个晚上她也喝多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然后早上起来就发现脖颈间布满了吻痕,才知道是聂维扬这个坏蛋干的好事。

  酒精真不是个好东西,很多孽缘就是这么开始的。

  程佑宝的眉拧得紧紧的:“那你们那时候开始交往了?然后他始乱终弃?”

  “没有,你以为什么事都是有付出就有收获啊?只是我喜欢他,他却没有。他拒绝了我,说在他眼里我只是个没长大的丫头。我气不过,就开始参加联谊,想着天下的男人又不是只有他一个,谁不一样,我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吧?可是真的不一样……”聂倩倩摸摸自己的心,苦笑着,“这里告诉我,真的不一样的。”

  “我们一直有联系,我有什么事他都肯帮忙。后来听到他要去海南做项目,我就偷偷跟了去,他没生气,还对我很好,只是要我答应他,以后,只是朋友。”

  程佑宝听得怪难受,可也心知男女感情不能勉强,只能把她的手握得更紧,给她力量:“倩倩,不要伤心,你还有我。”

  “以前唱K你老是点‘不想长大’,虽然五音不全听得我脑袋发昏,不过放在现在歌词挺贴切的,人嘛,一长大烦恼就多了。”

  “谁五音不全了?明明很标准好不好?人家校庆还得奖了!”程佑宝一下子顾不得伤感,红着脸为自己正名。

  聂倩倩笑出声来:“是是是,我们家佑宝最本事!”

  “你别岔开话题,难受了就和我说,再不行我去找那阮澈算账!叫他敢欺负你!”

  “我很好,现在可以心平气和地跟你说出来,就证明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我聂倩倩是会让自己过得不好的人吗?”聂倩倩直起身子,定定地凝着程佑宝,“好吧,我的都交代完了,我会努力走出来的。那作为等价交换,你是不是也该跟我说说,你和我三叔发展到哪里了?”

  “什么发展到哪里?没有,没有!”程佑宝被她盯得心发慌,明明讨论的是她的情感问题嘛,怎么这火一下子就引到自己身上了?她的小眼神开始乱飞,小心翼翼地辩解,“我们就是很普通的朋友来往。”

  聂倩倩笑呵呵:“程佑宝,我是被人伤了心,不是伤了脑子,你说我会信你么?”

  程佑宝哑然,她原本就藏不住心事,支支吾吾了片刻就在聂倩倩的威逼利诱下交代了一切。

  “好啊,没想到你们都同居了,还洗衣服吹头发?还亲亲?的确“很普通”啊!”聂倩倩拉长了尾音,笑得意味深长。

  程佑宝赶紧捂住她的嘴:“小声点行不行?你别乱讲,什么同居?我那是情势所逼好不好,况且……况且我和他也没做什么……”

  最后这句话,连她自己都不信,哪里有什么说服力?

  聂倩倩问:“宝宝,其实你心动了对不对?”

  “我不知道。”

  “你知道,你只是不想承认。”

  也许佑宝的性格有些憨有些脱线,可她并不笨。

  “你别这么一针见血好不好。”

  “那你来回答我几个问题。”

  “对我三叔说的话,你是不是常常唱对台戏?或者乖乖被他牵着鼻子走?”

  “要是你们一段时间没联系,你是不是会想起他?”

  “想象一下如果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心里是不是会觉得不舒服?”

  “如果他对你好,你是不是又甜蜜又心慌?”

  “你不用回答我,答案你自己知道就行,如果全部都中了,那么说明什么?我不说你也知道。”

  程佑宝愣住了。

  还能说明什么?不就说明她也喜欢上聂维扬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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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4-22 19:40:50
程佑宝神不守舍地回家,程爸程妈还没回来,路过程佑乐房间时他在玩游戏,她就恹恹地说了句:“程佑乐,跟爸妈说我吃过了,别等我饭。”

  “哦。”程佑乐顾着打怪,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随便应了声,突然想起什么,他扭头喊了句“你等一下啊”,然后手指灵活地在键盘上噼噼啪啪地使了几招绝杀,完成任务后,把愣住的程佑宝拉到椅子坐下,两人面对面说话。

  程佑宝看看他,皱眉问:“干什么呢?”

  程佑乐脱口就问:“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啊?”

  “你吃错药了吧?别乱说,谁恋爱了?”程佑宝表面上笑着打哈哈,实则小心脏突突地跳。

  今天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两个的消息都这么灵通?

  “没有么?”程佑乐挑起眉,别看他平时大大咧咧的又贪玩,可认真起来不输程佑安,他继续问,“那我那师兄怎么会说,你就快当他表嫂了?”

  “你师兄?谁啊?”程佑宝愣愣地,实在想不起有这么一号人物。

  程佑乐这次没打算放过她:“我师兄就是上回给你当救兵的那个,叫沈颢,他说他表哥在追你,对不对?”

  上次因为大哥突然来了让她混过去,现在可不!他得问清楚了,不然被骗了怎么办?他师兄本就比他们大两岁,那他的表哥得多大啊?是做什么的?人品怎么样?是不是对他姐玩玩而已的?他总不好问师兄这么细,就只能来问当事人了。

  “切!追我的人海了去了,难道我都要答应?别说风就是雨,我还是单身!单身!”程佑宝梗着脖子强调,“你别乱说话!”

  “是么?”程佑乐两只眼睛都写着‘我不相信’。

  “是是是,还要我指天立誓不成?再说了,上回看见你在王府井拉着一女孩逛街我也没问你呢?要不你也跟我坦白一下,那女孩是谁?挺漂亮的……”程佑宝得意地反将他一军。

  这下换程佑乐脸红了,他咳了两声掩去尴尬:“没有的事,你看错人了。”还在追求阶段,人家还没答应,现在说了到时候不成岂不是丢人?

  程佑宝摸摸他的鸟窝头,眉开眼笑地说:“现在你没问题了吧,那我回去睡觉啦。”

  程佑乐却仍然担心她,难得正经地喊:“姐,我不是要多事,只是你得把人看准了,才可以答应,知不知道?”

  程佑宝扶着门框顿了一下,没回头,只朝身后挥挥手:“彼此彼此!”
  
  程佑宝一回房间就全身瘫软地倒在床上,整个人埋在被子里不露脸,心里一直躁动着,聂倩倩的话程佑乐的话在她耳边回转,她却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

  她在床上滚来滚去,不时起来看看手机,聂维扬已经两天没给她电话了,怪不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存在。

  这么东想西想的竟也抱着手机迷迷糊糊睡着了。

  半夜,耳边的手机铃声吵醒了程佑宝。

  她眼睛没挣开,摸着摁了接听键,呢哝的鼻音“喂”了一声。

  “是不是吵到你睡觉了?”聂维扬的声音随着夜色淡淡地传来。

  程佑宝揉揉眼睛,清醒了一小会儿才答他:“没事,我睡了一晚上,也该醒了。”房间里静悄悄的,她也没开灯,听到手机那边有些吵闹,她又问,“你在外面?”

  聂维扬笑了笑:“嗯,我在柏林,走得急也没跟你说,得空打电话的时候北京都半夜了,今天算早的,没想到还是吵了你。”

  原来是外派出差了啊,怪不得没消息呢,不知道为什么,知道是这个原因以后,程佑宝觉得自己的心舒服多了。

  “那去新天鹅堡了么?”

  聂维扬沉沉地笑出声来:“小丫头,我是来柏林开会的,没去观光,而且新天鹅堡在巴伐利亚。你想去的话,下次休假我再带你去。”

  程佑宝不好意思地讪笑一下:“我就是随便一说,你别当真。”她赤脚跑到阳台上站着,夜风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那里的确很漂亮,就是故事悲情了一点儿。”童话般的城堡,却承载了路德维希二世悲情的一生,他是一国之王,却得不到他爱的茜茜公主。

  聂维扬淡淡地说着,明明已经很累,却想着该给她打个电话,见不到面,听听声音也好。想着她接电话的样子,心情就舒畅了不少,连日来的奔波也不值一提了。

  好在他不是路德维希二世,佑宝也不是茜茜公主,她就在他身边,他始终相信,他们肯定有好的结果。
 
  至于程佑宝,她把手机贴在耳边,他好听的声音徐徐传来,烫德她的脸和耳朵都热热的。 

  两人就这么天南地北地聊着。

  聂维扬见识广博,认识的人走过的地方也多,又知道佑宝的兴趣所在,总能找到她喜欢听的话题,程佑宝不时搭几句话,渐渐地瞌睡虫袭来,她握着电话就睡了。

  聂维扬一直听着她的动静,她半晌没说话,直到传来绵长的呼吸声,他才笑着挂了电话。

  晚安,我的爱。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4-22 19:41:20
22、节日

   柏林的夜才刚刚开始。

  聂维扬被邀请出席一个私人宴会。

  他穿了一身合体剪裁的黑色西装,露出里面浅灰的衬衣领子,再配上黑色的尖头皮鞋,严谨中不失贵气的打扮,而他东方人特有的英俊面孔,更是深深吸引了在场女性的目光。
  他微弯唇角,也不在意招惹了谁,只从容自如地和当地的朋友轻松交谈着。

  这时,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男人走过来和聂维扬寒暄,聂维扬一脸自然地和他握手,相谈甚欢,显然是认识的。

  那人笑呵呵地说:“我没想到你也来柏林了,正好可以和你介绍一个人,也是北京过来的。”

  “哦?”聂维扬轻挑起眉,举杯和他碰了碰,“那是真是我的荣幸。”

  男人转过身,和后面背对着他们的一位女士说了句什么,女方优雅地颔首,随即转过身朝聂维扬的方向看过来。

  两人四目相接,皆愣了好一会儿。

  男人热情地招呼着:“来,Ann,我和你们介绍一下。”

  安茹笑了笑:“伯格,不用介绍了,我们认识,是老朋友了。”

  “呵呵,那你们随意,我先失陪一下。”叫伯格的男人比了个‘请’的手势,又笑笑欠身离开。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两人不约而同地说了这话,又一起笑了出来。

  聂维扬帮安茹拿了杯香槟,和她碰了杯,淡淡一笑:“来这里演出?”

  安茹除了出身名门,还是一位出色的舞蹈家,常年代表国家在各地演出,在这里碰到她,也不算意外。

  一袭鱼美人打扮的安茹也是今晚男士注目的焦点,黑色的卷发散在肩上,身段纤细,又因为自小练习舞蹈,所以举手投足都尽显优雅。只见她轻抿一口香槟,才笑笑说:“不是,我是来度假的,你呢?”

  “出差。”聂维扬言简意赅,继而眯起眼睛细细打量他的前妻,他们也有五年不见了吧?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还是那样的美丽大方。

  流光溢彩的灯光下,两人没有合适的话题,一下子都沉默了,似乎还夹杂着一些些尴尬。毕竟当初离婚时闹得那样不可开交,接着几年就算见了面也只是点头打个招呼,很久没有这么心平气和地站在一起了。

  时光锤炼了人的意志,也打磨了人的性格,他们都褪去了当初的年轻气盛,变得内敛含蓄了。

  这时音乐声起,周围的人开始迈开愉悦的舞步。

  安茹撩拨了下头发,笑着问:“聂先生,不请我跳一支舞么?”

  她恰如其分地打破了沉默,聂维扬也配合她微勾唇回应,做了个绅士邀请的姿势,两人一同优雅地滑进舞池。

  就算是做夫妻的时候,他们也很少机会这么靠近,两人的事业都刚刚起步,聚少离多,性格也都要强,最后不得已离婚收场。

  彼此靠得很近,安茹能将这个男人的轮廓看得更清楚,高挺的鼻子,英气的侧脸……尽管当初那么不愉快的分手,可安茹还是得承认,聂维扬是一个出色的男人,这么多年,她遇到的人,能和他平分秋色的几乎没有,难怪母亲总是念叨她不应该放弃他,着实走了宝。

  没想到会再次遇到,听说他一直没有再婚,也许,现在后悔还不晚?

  安茹不着痕迹地将聂维扬搂得更紧了一些,还是她喜欢的那样干净清洌的味道,她敛起眸,把自己的心思收起来。

  一曲罢,舞起了谁心中的涟漪?
  
  宴会散得晚,聂维扬和安茹一起出来的,柏林早晚有温差,晚上还起了风,他很有风度地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安茹身上。

  安茹抓着衣襟,带来的暖意让她舒心地微眯起眼:“谢谢你。”

  “你住在哪里?我先送你回去。”

  “就在Kempinski  Bristol,这么晚了,会不会麻烦到你?”

  “说什么客气话,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在这里等我,我把车开过来。”

  看着他挺拔的背景,安茹的笑容不自觉地深了深。
  
  聂维扬一边开车一边说:“想听歌就开开,不过这车是借朋友的,他是摇滚发烧友,估计没你喜欢的古典乐。”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喜欢听什么。”被人惦记尊重总是愉快的,所以安茹也没跟他客气,真去开了音响,果然都是摇滚乐的居多,换了几张碟片,终于有几首轻音乐,她这才重新坐好。不过不知道是碰到了哪里,接着就听到有东西滚到脚垫的声音,她低头看了一下,是一个紫色的丝绒盒,就在自己脚边,她眼睛微眯,弯腰捡了起来端详了一阵。

  聂维扬看了她一眼,脸上表情没变:“我还说怎么不见了,原来在这,麻烦你帮我放到外套里吧。”

  安茹点点头,依言帮他放好,不经意地问:“它家的饰品都很别致,给维意买的礼物?”

  这个牌子是大师级定制,随便一双耳环就得上万,还不一定能买得到,她记得从前聂维扬的袖扣都是出自这家,不过刚才的丝绒盒是心形的,肯定是女士的饰品,所以她才借着他妹妹有这么试探性的一问。

  人就是这么奇怪,就算已经不是自己的,也不希望别人得到。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4-22 19:41:37
聂维扬似有似无地笑着答:“不是。”又忍不住想象某个人收到礼物时的样子,是会很高兴,还是依然梗着脖子说‘不要’?

  他并没有如安茹所愿的再透露半分,她有些失望,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不是送给维意的话,那是给谁?

  安茹带着这个问题想了又想,两人没再多说些什么,很快就到了酒店,聂维扬送她到电梯口,正打算走,她又轻声问:“你明天有空么?我们再约出来聚一聚?这么久没见面了,今晚上也没聊到什么。”

  聂维扬微扬了眉梢,有些意外她会提出邀请,毕竟从前她可是像个高高在上的女王,从不会做放低身段的事情……尽管如此,他却没时间应酬她。

  见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安茹被他看得不自在,微握拳觉得自己太冲动,万一被拒绝岂不是很没面子?

  不过聂维扬素来长袖善舞,就算是拒绝也会说得滴水不漏:“抱歉,我明天还有会议,然后晚上会乘专机回京,恐怕得失约了,要不等你回北京再约,到时候我做东赔礼。”客客气气的对话,真不像曾经是夫妻的两个人。

  好在他的话说得婉转,安茹也不得不接受,淡淡笑了笑说:“没关系,工作要紧,那我先上去了,晚安。”

  聂维扬抿唇一笑:“晚安。”

  他又在电梯口站了一会儿,仰头看楼层数字停留在她那一层,这才转身离开。

  而这段意外的插曲并没放在他的心上,因为在他眼里,安茹已经是过去式,而他从来,只会向前看。
  
  转眼就要开学前一周,程佑宝又是学生会干部,早早便被会长陈磊召回学校干活,新生接待、宿舍安排、开学典礼等等,一波又一波的忙碌让她连今夕何夕都分不清楚。要不是看到同学们在热烈地聊着晚上的安排,她都不知道原来今天是七夕。

  她们还在整理资料的当下,就看到有个快递小哥敲门,又一束玫瑰花。学生会总共就六个女生,已经三个人收花了。

  其他人一脸羡慕,就只有佑宝觉得无所谓,其实她搞不明白,怎么逮着什么日子都是情人节啊?那些花店老板是不是恨不得每个星期都有这么个节日财源广进?真不懂,反正她的浪漫点不在玫瑰花上。

  资料整理结束后,程佑宝打电话给聂倩倩,想约她出来吃饭。

  聂倩倩正追着韩剧,没空搭理她:“你傻啊,今晚去吃什么饭?先别说能不能找到位子坐,就是看到别人成双成对都膈应吃不下了,我才不去!”

  “他们吃他们的,咱们吃咱们的,碍什么事?”

  “今晚我三叔没约你?啧啧,是不是失望了深闺寂寞了?真这样的话我就勉为其难地出来当三陪吧,不过你请客哈!”

  “你想得美!我懒得理你了,哼!”程佑宝气呼呼地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包包里,刚抬起头,就被一大捧花挡住了视线。

  她第一反应以为是聂维扬。

  而周围路过的人都行注目礼,还有人窃窃私语。

  “这花得有九十九朵吧?”

  “好浪漫啊,男的也长得帅……”

  “真羡慕死人了!”

  程佑宝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对方已经开口了。

  “宝宝,是不是很惊喜啊?这花送你的,走,我已经订好了位子,咱们先去吃饭!”

  慢着,这声音不是聂维扬的,倒是有点像……叶西北?

  她把花束挪开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那缠人的叶西北么!

  程佑宝叹了口气,这人说不通是不是?他们不就联谊时见过一面么?他至于这样上心么?不知道哪里搞来她的手机号,天天打电话发短信,她不赴约吧他就直接到小区路口堵她,现在还公然来到学校拦她,还让不让人活了?就是聂维扬也没有这么紧迫盯人过。

  她用力挣开他的手,忽略那半身高的玫瑰花束,认真看着他,坚定说道:“叶先生,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我不能接受你,我们不太合适,请你以后别来找我了,浪费你时间。”其实她想直接说她对他没意思别再来烦她,又怕伤了他大少爷自尊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男人都好面子嘛,何况是号称无往不利鼎鼎大名的叶西北。

  叶西北脸上的笑容一滞,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姿态,讪笑着说:“什么合适不合适的,现在又不是要你跟我结婚,只是我喜欢你,想约你吃个饭嘛,这样都不行么?”他露出一副很受伤的表情。

  女孩子嘛,有人当众表白说喜欢自己,不能说不感动的,可程佑宝不喜欢玩暧昧,她对这个花心少爷真的没意思。一次不干不脆就招惹了聂维扬,她可不想四面楚歌,得赶紧甩了这个大麻烦才好。

  她还努力想着怎么脱身,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佑宝,过来。”

  她和叶西北同时回过头看,就见聂维扬微眯起眼睛,看了看他们,视线就定格在叶西北搭在程佑宝肩膀的手上面,眼神更冷了几分。

  程佑宝缩了缩脖子,脚步不自觉地往前迈开,可她转念又想,她凭什么听他的啊?偏不。

  周围的气压更低了。

  聂维扬不着痕迹地握了握拳,依然冷静自持地重复:“佑宝,乖,过来我这里。”那只手碍眼得让人忍不住想剁了它。

  他的女人,也有人敢觊觎?

  程佑宝从未见过这样的聂维扬,面无表情,眼神冷得跟冰刀似的,让人感受不寒而栗,她有些担心害怕,挪开脚步小跑了过去。

  叶西北也见过聂维扬,在父辈眼里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父亲就常常称赞他,怪自己不争气及不上人家一半,可越是这样他越不会服输的。他索性把花丢在一旁追上程佑宝,想把她拉回来。却在空中被聂维扬敏捷地扣住再被他推开半米远,再眼睁睁地看着他把程佑宝锁在自己怀里。

  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聂维扬的手劲有些重,勒得佑宝喘不过气来,她只好扯着他的衣角喊:“聂维扬,我好难受,你松一松手啊……”

  闻言,聂维扬紧绷的表情一松,稍微拉开他和她的距离,手却依旧没有松开,只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见她只是脸色有些红,这才放心地改握住她的手,没用多大的力气,不过十指紧扣,让她想跑也跑不了。

  如果说之前他还觉得可以慢慢来,那叶西北的出现就是速效催化剂,让他明白到虽然佑宝还是个青涩的小果子,可还是有人和他一样懂得欣赏她的美好,如果他不下手为强,先宣示所有权,很有可能就会错过。

  而他字典里,没有‘错过’这两个字,想要,就去争取,就要得到。
  
  聂维扬眉峰一扬:“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叶西北吧?我认识你父亲。”

  叶西北站得笔直,两眼定定地瞪着他,哼了一声:“是又怎么样?你想用我爸来压我?”

  “我不需要用谁压你,佑宝本来就是我的,你自作多情了。”聂维扬说得慢条斯理,又自信得气死人。

  程佑宝想反驳他“谁是你的”,没说出来就被他的眼神镇压下去了。

  “我只是想说,念在我们两家有交情的份上,今天的事我不计较,不过这将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别想动我的人,不然下次我就不会客气了。”

  他撂下这狠话就拉着不情不愿的程佑宝上了车,扬长而去。

  可怜的叶西北叶少爷,就这样被KO了。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4-22 19:42:05

23  出事

    在车上聂维扬一直抿着唇不说话,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可怕的气场,车速也比以往的要快,弄得程佑宝的心七上八下惴惴不安,抓着安全带不知道说些什么。蓦地,聂维扬单手从口袋拿了个小盒子塞在她手里,她愣愣地问:“这是什么?”

  他没看她,凝着前方路况,冷淡地说:“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至于这么阴阳怪气么?程佑宝不满地撇撇嘴,不过小绒盒的触感很好,她好奇极了,还是忍不住打开来看,一瞅见里面躺着的胸针就在车里惊呼:“好漂亮!”

  蓝色的水晶小天鹅胸针造型设计得十分别致,又不失可爱,程佑宝搁在手上看了又看,喜欢得不得了。

  女生总是无法抗拒亮晶晶的东西的。

  程佑宝轻轻地问:“这是……送我的七夕礼物?”

  聂维扬终究放软了声音:“在柏林就买好的,先前约你你总说忙,就一直放在我这里了,喜欢就戴上吧!”

  的确,在辽西回来后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而且场面还这么火爆,程佑宝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手指摩挲着小天鹅,又仔细地把它别在胸前。

  这就等于是接受礼物了。

  聂维扬笑容渐暖,心里微微一动,温润地说:“下次再带你去天鹅堡玩。”

  程佑宝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前的人看似冷然,可又能一点一点地将感动送到她心里,她说的话他都记得并放在心上,何其难得。

  她想了很久,才认真开口:“我和叶西北没什么,而且之前我就已经拒绝过他了。”连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

  “我知道。”聂维扬理所应当地颔首,语气还带着戏谑,“要不然我早就揍他了。”

  “你不会吧?!”

  刚好到十字路口,红灯停,聂维扬踩了刹车,这才扭过头和她对视,眼神深处带着慑人的黑亮,让她心跳加快,呼吸也开始局促起来。

  他含着笑意,目光渐渐深沉,低声说:“我会的,佑宝,我的理智在你身上不适用。”程佑宝怔怔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巴想说话,他阻止了她,“嘘,乖一点,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应该会喜欢。”
  
  聂维扬带她去了一家坐落在半山腰的餐厅。正值七夕佳节,停车场车位都已经满了,可想而知这里的受欢迎程度。穿过人声鼎沸的大厅,服务生带他们到了后背的单间木屋,隔音效果很好,前后像是两个世界。

  这里视线极佳,半露天的设计,站在小露台放眼看去,京城的夜色净收眼底。

  半昏半暗的灯光恰到好处,伴着徐徐夜风,静谧怡人,是个约会调情的好地方。

  聂维扬拉佑宝坐在同一边,微笑着说:“喜欢这里吧?环境不错,有很多菜色都是你爱吃的,等会儿都点来尝尝。”

  他的宠溺的笑容似乎有让人晕眩的效果,程佑宝“唔”了一声,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

  心乱如麻的慌乱感。

  “这里好像很热,我还是坐到对面去吧!”程佑宝微喘着气说。

  她刚要起身,聂维扬轻而易举地就扣住她的腰间,让她动弹不得,就像一个精明的猎手,沉着地围捕看中的猎物。

  “是真的热还是在躲开我?佑宝,到现在……你还是不能接受我么?”他摸摸她的脸,和她贴得很近,灼热的呼吸撩拨着她哄着她说,“和我在一起,好不好?”还下意识地将她圈得更紧了一些。

  程佑宝的表情滞了滞,问他:“聂维扬,你到底觉得我哪里好呢?比我漂亮比我优秀比我特别的女孩子还有很多,其实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他把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手心里,轻声笑了笑:“别人再好也没用啊,她们都不是你。”他轻轻托起她的下颔,“你就是你,不管别的女人有多漂亮多优秀多特别,我只认定了你程佑宝,如果我是在意这些表面的东西,就不会等到今天,也等不来一个你。”

  见她傻傻的看着自己,聂维扬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把菜单推到她面前:“算了,我说了不会再逼你的,我还等得起。你饿了吧,先看看喜欢吃什么?”

  接着又摁了服务铃,让经理进来下单。

  聂维扬仔细地报了菜名,又交代经理一些佑宝的饮食习惯——稍辣,甜品加甜,不能吃芒果猕猴桃等等。

  程佑宝看着他英俊的侧脸出神。

  像倩倩说的,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选择,对她这么好的人,实在没什么可挑剔的了。

  也许聂维扬不需要等很久。
  
  不过没等他们先配成对,就发生了另外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阮澄和盛时乾分手了。

  程佑宝接到消息的时候还不太相信,在电话里阮澄说一半含一半,像是喝醉了,当下她也顾不了那么多,抓了钥匙就出门打车奔去阮澄报的地方。

  地址是京郊一家高级会所,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这里居然比市区还热闹,门口泊满了高级轿车,男男女女来往出入,灯红酒绿,声色纵横。

  程佑宝不太喜欢这样的地方,微微皱眉,迈步走上石阶,却在门口被拦住,要她出示会员卡。不过她哪里有那样的卡?犹豫了一下后,她报出了阮澄的名字,试着让保镖放行,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那人怔了怔,好像用对讲机向上头请示了一番,不知道对方怎么回应,总之最后让她进去了。

  阮澄单独开了一个VIP包间,程佑宝进去的时候,偌大的房间只有她们两个人,桌上地上沙发上都滚着空酒瓶,不知道阮澄是喝了多少酒,只见她抱着酒瓶子歪躺在沙发上,一个劲儿地说:“喝,喝……”

  程佑宝把包包扔到一边,跑过去拿开她手里的酒瓶:“阮阮?别喝了,走,我送你回去。”

  “回去?回哪里去?”阮澄迷茫地半睁开眼,看见是佑宝,整个人就赖在她身上,“宝宝,我没地方去了,你陪我喝酒吧!来!喝!”她随手就拿了瓶酒塞佑宝手里,自己又开了一瓶,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程佑宝的眼睛睁得老大,看看瓶身这酒也有三十八度,她是当白开水喝么?这样下去怎么了得?

  她以为阮澄是伤心和盛时乾分开,又拉不下脸回阮家,才说没地方去,于是很讲义气地说:“怎么没地方去?可以去我家啊,阮阮,跟我走好不好?”

  阮澄哪里听得进去,大声嚷嚷地发酒疯:“我不去,哪儿都不去,就要在这儿喝酒!你不想陪我么?宝宝,连你也不要我了么?”

  她说话间就带了哭意,程佑宝最是心软的,抱着她耐心哄着:“谁舍得不要你了?不就是喝酒么?我陪你喝!谁怕谁?”说着还真就灌了几口酒下肚,瞬间就被呛到满脸涨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不过程佑宝知道自己酒量浅,又有上次的教训,只敢喝一点点当安抚阮澄,一边听她不清不楚地絮絮叨叨,一边寻思着该怎么把她弄出去。

  其实阮澄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头脑发昏,肚子又涨又难受,借着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她的脸色不太好,程佑宝摸她的额头和手心,都是冰凉冰凉的。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4-22 19:42:24
程佑宝吓了一跳,开始慌了起来,之前听聂维扬说过阮澄的身体不太好,好在盛时乾保护得很好才一直没出什么大事,也不知道怎么说分就分了。她当机立断翻阮澄的手机,想着不能找到盛时乾,或者找阮澈来帮忙劝说也好,可是打阮澈的不接,再回头拨通盛时乾的号码,人家直接挂断了,这两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这边阮澄“哇”一下全吐了出来,程佑宝也顾不得打电话,直接把她扶起来往外走。

  喝醉的人本来就沉,又不听指挥,程佑宝扶得很吃力,正好遇上另一拨从对面包厢出来的人,差点就倒在人家身上。

  “对不起,她喝醉了,真的不好意思!”程佑宝连忙弯腰道歉。

  那些人同样是满身酒气,以男的居多,样子痞痞的,几乎每个怀里都搂了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看起来非富即贵不好惹,程佑宝不想节外生枝,赶紧拉着阮澄往路口走去。

  可对方有个人眼尖地认出了阮澄,勾起唇邪魅地笑:“哟,我说是谁呢,这不是盛时乾的小心肝么?不是宝贝得紧?怎么舍得你出来抛头露面的?”身旁的人不知道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又笑得很贱,“哦,我都差点忘了,原来是被抛弃了啊!”

  程佑宝看那人年纪不大,可是动作举止猥琐,心下不喜,就想越过他们离开。

  可没想到会被他们团团围住,那男的还直接扯上阮澄的手,笑得流里流气:“想走?盛时乾不要你,来哥哥这里怎么样,一样不少你吃不少你穿,反正你被包习惯了……”

  程佑宝推搡着他们,瓮声瓮气地怒吼着:“你干什么?快让开!”

  “啪”一声,没想到阮澄直接反手打到他脸上,刚才被拉扯的痛让她清醒了几分,冷笑地骂着:“伍思明,连我你也敢碰?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程佑宝暗叫不好,想把阮澄拉回来,可如今的情势哪里轮到她控制了?
  
  这个叫伍思明的好像和阮澄有过节,没料到阮澄敢出手,所以被打了以后恼羞成怒,甩开怀里的女人,直接把阮澄摁到墙上,用力攫住她的下巴:“他爷爷的,你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打我?你以为你是谁?离了盛时乾你什么都不是,不就一个被人睡烂了的乡下小杂种?还跟小爷装什么清高?”

  阮澄的脸被他捏得变形,想说话又说不出来,挣扎也挣不开他,只能任得他辱骂她。

  程佑宝急气攻心,脑子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能做什么,想着要保护阮澄不受伤害,就一个劲儿地拿包包往伍思明身上砸去,不过很快她也被伍思明的兄弟拉开,那些人也是玩惯的,什么场面没见过,只当是稀松平常。又见程佑宝比较面生,打扮得跟学生似的,喝了酒邪念也渐起,对她动手动脚起来:“小妹妹,平常都去哪个场子玩啊?今儿个这么有缘,来陪我们喝两杯交个朋友怎么样?”

  程佑宝觉得他们恶心极了,哭着喊着他们放手,这些人,这种地方太可怕了,完全超乎她的想象,早知道刚才就应该留在包厢里不出来才对啊,就算找不到盛时乾和阮澈,她还可以找聂维扬。

  对了,聂维扬,她怎么就忘了打给他呢?
  
  就在事情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一声冷喝制止了这场闹剧。

  “都住手!伍思明,还不给我滚出来?”这个声音冷漠而犀利,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

  几个人站在走廊出口的地方,灯光太暗,看不清他们的表情,程佑宝又哭糊了眼睛,却隐约认出站中间的那个人,是上次在滑冰场遇见过的叫老伍的人。

  很显然这个人很有权威,她和阮澄都被那些人放开了手,她马上过去扶着摇摇欲坠的阮澄,贴近她仔细看,又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阮澄整个脸都被捏肿了,可见那伍思明下手有多狠。

  程佑宝急了,又怕她疼,不敢碰她:“阮阮,是不是很疼,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她怎么就这么笨,把事情弄得这么糟糕呢?

  阮澄抓着她的袖子,虚弱地开口说:“宝宝,我没事的。”就是被伤了脸部肌肉,说话咬字不太清晰。

  这时有人在身后拉拔她们,程佑宝如惊弓之鸟,尖锐地喊着:“你们这些混蛋!还玩不够么?还想干什么?”大有一副‘老娘跟你们拼了’的架势。

  “是我,别紧张。”

  程佑宝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相信地转过身,真的是他,是聂维扬。

  他来了。

  奇怪的是,见到心心念念的救星来了,怎么自己哭得更凶了?

  聂维扬借着灯光看清两个丫头的狼狈样子,薄薄的唇抿得更紧,吩咐着:“小赵,你和小陆一起把阮小姐安全送回家,再通知医生去看看,还有让阮先生赶紧回去,也……也给盛先生打个电话吧。”

  “那个,我打过了,他们都不接……”程佑宝不合时宜地嘀咕,肩膀还一抽一噎的,两手攀着他,还没能从刚才的惊恐中抽身。

  “你闭嘴!”聂维扬还是第一次这么凶的语气和程佑宝说话,只见他把眼睛眯起来,冷冷地看着她,她就乖得跟猫儿似的不敢再说话。

  赵宏和陆建易得了吩咐马上动作,赶紧把阮澄带离这个是非之地。

  刚才还闹哄哄的场面一下子静悄悄的,聂维扬拉着程佑宝走几步,见她绵软无力,唇一抿,索性直接拉腰抱起她,越过伍思明身边时冷冷一瞥,那冷冰冰的模样让他冷汗涔涔直发抖,酒也醒了大半,哪里还有方才张狂的样子?

  聂维扬对一直站在路口的男子说:“老伍,今天这笔账我先记下,迟些再算!你弟弟让他先到国外躲一躲吧,我怕阿乾会发疯,至于其他人……哼,好自为之。”

  他说罢就抱紧佑宝步履稳健地走了出去。

  伍思廉还想和他说话,在背后又喊了他一声,他都没再搭理,可见有多生气。
  
  司机已经得赵宏安排早早地候在门外。

  聂维扬不太温柔地把程佑宝塞到后座,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冷冷地说:“回公寓。”

  车里的气压很低,聂维扬的表情冷静得可怕,程佑宝缩着脖子喊:“聂维扬……”

  冷气开得太强,又经历了刚才的混乱,她全身又冷又难受,还得面对他的怒气,一下子怎么受的了?

  聂维扬本来不想理她的,见她冻得可怜兮兮地哆嗦着,还是脱下外套仔细披在她身上,依旧是抿紧唇不说话。

  程佑宝心里还是害怕,拢紧外套,不由自主地靠近聂维扬,扯了扯他的袖子,他没反应,她不死心,又问:“聂维扬,阮阮她……”

  聂维扬冷笑:“你还有心思管别人?先顾好你自己再说吧!”

  今晚他和老伍正好在那里谈事情,有经理来报说老伍的弟弟在楼下闹事,他就跟去看了看,也好在他跟去了,不只见到了醉趴趴被人欺负的阮澄,居然还见到佑宝在那里,被几个人调笑围攻,当下就想冲去揍人,还是老伍摁下了他,说他会处理,别失了身份。

  殊不知他的心都乱了,想着如果他们没有及时赶到,她会出什么事?他不敢想象。谁知道还听她说给阿乾和阿澈都打过电话,唯独漏了他,他整个人都冷了,他就这么不值得她信任?

  他也是有脾气的,再有耐心,也经不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

  程佑宝一根筋到头,哪里知道聂维扬此时此刻的千回百转?她只知道本来心里就委屈,没得他半分安慰也就算了,居然还这么冷冰冰的骂人,她也是有骨气的!

  于是她就梗着脖子喊着:“不管就不管,有什么可稀罕的?”她气得一直拍打车门,“停车停车,我要下车!我也不想理你了!”

  “都这时候了,你还要跟我闹是不是?好,都依你!”聂维扬当即冷了脸,开通话键吩咐,“把车停下来,让她下车!”

  车子缓缓停在路边。

  程佑宝赌气地拉开车门冲下车,不过很快她就傻了眼,这里是哪里啊?除了路灯下稀稀拉拉的几辆车路过,都是荒山野岭,她还怎么回去?

  不过没等她想该怎么办,腰上一吃疼,整个人又被聂维扬重新拉回车厢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转折啦,聂叔熬到头了。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4-22 19:42:35
24、开窍

    随着车门在眼前合上,程佑宝的心也跟着突突跳了一下,腰上传来灼热的力道让她害怕,全身的细胞都叫嚣着要跳车,可是聂维扬哪里给她机会?他的脸越来越靠近,压迫感极盛,程佑宝忐忑地咽了口口水直往后躲,可车里狭小的空间让她根本无路可退。

  见她还在躲,聂维扬咬牙切齿地喊:“程佑宝,你还真打算一倔到底了是不是?”

  如果是知晓风情的女人,会知道此时此刻服个软撒个娇,男人的气就顺了,这事儿也就揭过了。可程佑宝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她只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没地儿说不提,没想到还要被他吼,心里难受得要命,也恼羞成怒地回过去:“说我倔那你还管我?我才用不着你操心,真不知道你生的哪门子的气……”

  “唔……”

  她可气的话被聂维扬吞掉了,他带着烟酒的凛冽味道从鼻喉侵入她的大脑,双手本能地挣扎着推开他,他不耐烦哄,直接单手抓着她的双腕举高过顶,整个人半趴在她身上密密实实地吻着她。

  程佑宝不配合,他就咬她的唇让她松口,掠夺式地吸她的舌,吞噬她的理智。搁在她腰上的左手也悄悄地从她雪纺衣的下摆探进去。程佑宝脑袋昏昏的根本察觉不了,他就抚着触感细腻的皮肤一路向上,顺利推高胸衣一手掌上她娇软的地方,那里似乎是她的敏感处,整个人在他身下颤粟地动了一下。

  “丫头,这么久还学不会换气么?”见她脸憋得通红,他就大发慈悲地稍微松了口,紧贴着她的唇粗喘气呢喃。

  程佑宝脸色酡红,失神地定住好一会儿,等她清醒过来,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到他们现在的姿势多暧昧,还有说话间他的手居然还捏揉着自己的胸……

  她觉得自己快要烧起来,尖声喊着:“你快撒手!”

  可聂维扬根本不为所动,一双幽深的眼睛定定地睨着她,她心慌意乱地扭了扭身体,等他闷哼一声,她就霎时明白自己现在做什么都是火上浇油,视线正好对着他俊气的下巴,情急之下抬头往那里张口一啃!

  聂维扬吃痛地松了一下手,程佑宝立即软着手把自己的衣服拉好,聂维扬眯着眸,见身下的她面若桃花,本就没消下去的欲念来得更凶猛澎湃,真想什么都不顾就在车里要了她,把她变成自己的藏起来,就不用再担心了。要是这丫头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肯定再一次尖叫着要下车。

  恰好此时一辆大货车经过,鸣响的喇叭响彻空旷的夜宵,程佑宝忽的想起,他们还在车上!车上还有司机!

  “这还在外面呢,还有别人,你怎么就敢,就敢……”程佑宝气极,水嫩的手指抖抖地指着他生气。

  聂维扬好笑地抓着她的手包在自己手里摩挲,沙哑着嗓音问她:“就敢什么?”

  他用的人哪里会没这点眼力劲儿,早就下车一边儿呆着去了,不过他没说穿,就想逗逗她,虽然只是得了小甜头无法餍足,不过还是可以将方才的阴霾一扫而空。

  “你!”他的脸皮是墙做的吧,这么厚!还敢反问她?

  “是不是,不在外面,没有别人,就什么都可以了?”聂维扬的眼里闪着捕猎的光芒,抬起她的下巴让她正视自己,“嗯?丫头,怎么不说话了?我当你默认了啊……”

  程佑宝这才迅速地答:“才不是!你快起来,重死了了。”

  闻言,聂维扬利落地坐回去,不过没松开她,反手把她抱坐在自己大腿上,程佑宝一阵晕眩,张嘴又要闹意见,聂维扬眉峰一扬,把玩着她半身裙的束腰,表情似笑非笑。

  程佑宝立马老实得不得了,这分明是明晃晃赤果果的要挟!

  聂维扬满意地摸了摸她的头:“乖……”

  然后才摁下车窗,让站在外头吹了蛮久冷风的司机回来开车。

  程佑宝揪着他的衣襟眼睛瞪得大大的,这司机大叔刚才没在车里!

  等等,她怎么还是觉得不对劲,对了,不管人家在不在车里,不一样知道他们刚才做了什么吗?轰一下,她脸上刚退了一点的红晕又重新染回来,太太太丢脸了!

  偏偏罪魁祸首还笑得颠倒众生,她还拿他没办法!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4-22 19:42:47
可惜车里没旖旎温情多久,进市区的时候两人又闹了点小矛盾,原因是聂维扬想带程佑宝回他的公寓,佑宝却想回家,她虽然没经验,却都可以预见,到时候她和聂维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失身也相去无几。

  聂维扬是什么人?她的心里想什么他岂能不知道?

  他睨着她好一会儿,看得她冷汗涔涔,小眼神四处乱飘就是不看他,打算负隅顽抗。

  “你打算这样子回家?你爸妈不会担心?”他拉了拉她皱巴巴的衣裙,眼神微神。

  程佑宝刚才还傲气昂着的头低了一下,却没说话。

  他继续说:“还有这里,这里,你怎么解释?”他修长的指尖从她微肿的红唇掠到她的下巴脖颈,轻轻撩拨。

  程佑宝颤抖了一下,头更低了。

  他叹了口气:“我还是那句话,你不点头,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还怕什么?”

  程佑宝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就是你长得这样祸水我才怕好不好?杀伤力简直超一百,搞不好她糊里糊涂就被他拆骨入腹,还是自己心甘情愿的,那得冤到太平洋去!
  她心里七上八下,拿不定主意。

  聂维扬见怀柔政策不奏效,冷硬的作风又显露出来,伸手拿到她的手机,直接说:“两个选择,你打回家说你不回去,或者……”

  “或者什么?”

  如果她以为第二个选择更好就错了。

  他淡淡地说:“或者我帮你打,我比较倾向这个选择。”

  程佑宝一脸苦瓜相,他知道他说到做到,赶紧把手机抢回自己手里。

  垂死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在他紧迫盯人的目光下打回家里,是程妈王静接的,她正担心着呢,在电话里说了她一通,程佑宝虚与委蛇,又不敢说实情,最后只好说她和聂倩倩到同学家里庆生,玩到很晚就不回家了。

  程佑宝从没对父母撒过慌,王静也不疑有他,只是嘱咐了几句就挂了。

  虽然明知道这么逼着她不好,可聂维扬却发现自己已经等不及了,只能希望她能早点儿开窍。
  
  公寓就在市中心,在门口下了车聂维扬就拉着程佑宝上楼。

  进了他家里,佑宝心里有些落差,并没有小说里写的那些高干们那样,房子大得不像话还奢华装潢,只是一个简约的小复式,色彩不多,让人觉得简单而舒适,中央的那个原木旋转楼梯最得她的心,她喜欢得不得了。

  聂维扬进了一楼的房间,再出来的时候就拿着一套女式的居家服递给她:“你进去洗个澡把这个换上吧,应该合身。”

  程佑宝看着那套衣服愣是没有接过来,眼睛瞪得比小燕子还大,他一个单身人士,家里怎么有女人的衣服?

  她的眉皱得紧紧的,觉得心里像堵了一道墙,一百个一千个不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昨晚十二点多才得空摸上小本,码字码得睡着了,四点多才醒来继续写的。

话说,昨晚加班夜归的时候发现家对面的大马路有人在疑似车震,因为窗没关紧,不过我也没敢细看,觉得这年头的人真素太开放了TT
不过暂时聂叔还不敢介么对宝宝的哈,他宝贝得要死~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4-22 19:43:09

25  男女  
     
  “怎么了?”聂维扬挑起眉看了一眼佑宝,见她黑溜溜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手里的衣服看,当下明了,心情却似乎变得更好了,他温柔地伸出手摸摸她的小脸蛋,笑着揶揄,“原来我们小丫头也会吃醋了啊。”

  要不是被他摁着,程佑宝几乎要跳起来,死鸭子嘴硬地顶回去:“聂先生,你也想太多了吧,谁会吃你的醋?”

  聂维扬忍不住弯起嘴角,顺着她的意:“好,你没吃醋,是我没说清楚。这是我妹妹维意的衣服,我这几年出国的时候,她偶尔会过来这里小住帮我打理一下房子,她衣服多,我拿的这件是新的,你别嫌弃。”他说得婉转,也容易让人接受。

  “我又没问是谁的!”心思被他看穿,当下窘得程佑宝无所遁形,她伸手把衣服抢了过来就逃一般飞奔到房间去了。

  这下聂维扬笑得更开怀了。

  小丫头会吃醋,是个好兆头。
  
  时间已经很晚,程佑宝一贯动作迅速,她麻利地洗好了澡,浴室很宽敞,外间放有洗衣机和烘干机,她把衣服和内衣都放去洗晾了。

  等聂维扬敲门进来的时候她还不察觉,顾着在梳妆台前梳头,不过表情傻傻的,手抓着梳子停在半空动也没动,拨开颈边垂下的头发,能看到脖子上有几个深浅不一的吻痕。她呼吸一紧,刚才在车里那种铺天盖地的旖旎仿佛重现于眼前,直到牛奶杯搁在桌上的声音打断了她游离的思绪。

  程佑宝缓缓回过神来,从镜子里,能看清站在身后的男人,他应该也刚洗完澡,穿着宝蓝色的绸质睡袍,胸膛结实的肌肉隐约可见,又背着光,高大的身躯有种把她紧紧笼在身下的错觉,英俊的模样在深夜里魅惑如斯。

  聂维扬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梳子,一下一下轻柔地替她顺着头发:“等会儿喝杯温牛奶再睡,会舒服一点儿。”

  程佑宝“哦”了一声,两手握上杯子,温度正好不烫手,她抿了一口,淡奶味漫入口腔,再暖了胃,让她舒服得闭上了眼睛。

  聂维扬笑了笑,弯身从抽屉里取出吹风机插上电,帮她吹起头发来,在这么安静的房间里,吹风机的声音有些突兀,程佑宝微微红了脸:“我,我自己来吧。”

  “我来。”聂维扬却没放开手,慢条斯理地说,“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他突然这么文绉绉地来一句,让她怔了怔,才回想起之前在辽西,她也曾这么帮他打理过,也只是简单得不得了的事情,可为什么还觉得心律微微失了衡?难道是因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天……几乎擦枪走火了。

  她越想脸越红,那些儿童不宜的画面根本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敢再看他。
  
  程佑宝的头发不算太长,发质却很好,乌黑而顺滑,穿梭在指尖于聂维扬也是一种享受,他想了想就开口说:“佑宝,你的头发很好,把它留长好不好?”说话的语气竟隐隐地有些期待。

  干净漂亮的小丫头,再配上一头黑色的长发,比任何风情万种的女人更吸引人。

  程佑宝心跳漏了一拍,抬眼看了看他,又垂眸不说话,她凭什么得听他的啊?可这样惯常打对台的话她并没有说出口,至于原因,她或许一清二楚,却不想深究下去,沦陷得太彻底。

  聂维扬却不似以往的随意,他把吹风机关了,执着地再问了一遍:“问你呢,好不好?”

  他的目光太过逼人,她再一次想逃,可他哪里再忍得住她几次三番的逃避,之前让着她是觉着她年纪小,想给她时间想清楚,可都过了这么久了,他再纵容也有自己的底线。

  聂维扬往身后的床上一坐,长臂一捞就把她往自己怀里带,把她整个人密密实实地圈住,仿佛非要一个答案,抬起她的下巴问:“丫头,先是当了小骗子,现在还想当小逃兵么?”

  程佑宝咬着唇,小声反驳:“我才不是小骗子!我之前那么做,是因为,因为那时候我还不喜欢你!”

  “哦?”聂维扬的语调轻快地上扬,抱紧小小的她,抓住她的字眼问,“那时候还不喜欢,那现在呢?是不是喜欢的不得了?”

  程佑宝哼气:“聂维扬,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脸皮很厚啊?”

  没想到他居然还真的在思考:“或许有?不过从来没人敢在我面前说,你是例外。”

  “例外”这两个字成功让程佑宝开颜,她浅浅一笑,正想趁着势头再挖苦他几句,却发现气氛突然间不对了,他脸色微沉了沉,眼睛幽深得可怕,她不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而他的指尖抚上她的耳侧,在那里来来回回地摩挲,又不说话,弄得程佑宝坐立不安,偏偏又被他抱着,动也动不了。
  
  窗户半开着,米色的乔其纱随着夜风荡漾起来,带来些许秋天的凉意。

  程佑宝觉得自己的耳根已经被他抚得发烫,正惴惴不安,才听见他开口:“佑宝,以后没有我点头,不许再去夜店了。”他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她乖乖答应,他又命令,“说话,答应我。”语气并不似刚才调笑时的温柔,竟还带了几分严厉的必须服从的意思在里头。

  腰上的力道收紧,他灼热的呼吸就撒在她脸上,强势的姿态让她忍不住点头屈服,可又辩驳着:“我是担心阮阮才去的。”她本来也不去的那些地方的,今晚是事出有因罢了。

  她不说这个还好,说起来把聂维扬消停的火又噌地烧起来。

  他冷哼了一声,看见她耳后那两个别人落下的指印被他揉得几乎看不见,才满意地撒了手,把彼此的姿势调整了一下,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两人面对面。

  “担心?那种地方很复杂,你没把人捞出来自己就得搭进去,况且那是老伍开的,看在阿乾的面子上也没人敢动阮澄。”

  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是个例外。

  再者人多喝了两杯就容易犯浑,会做很多清醒时不敢做的事情,今晚这事,不说阿乾不会放过他,就连他,也有想让他消失的冲动。

  简直太岁头上动土,老伍那边,他会要一个交代。

  程佑宝还在纳闷他好端端地怎么又不高兴了,一时没察觉这样的姿势是多么地危险,只是满眼认真地说:“阮阮和盛先生到底怎么了?他们不是订婚了?好好的又是吵架出走又是分手的,莫非盛先生有了第三者?”

  她理所应当的认为自己的朋友是对的,刚才阮阮又那么伤心,那肯定是盛时乾欺负她了。

  聂维扬敲了下她的头:“想什么呢?他们的问题不可能在那里。”阿乾可不会让这第三人出现,不管是他的,还是阮澄的。

  他时常私底下揶揄他,他已经爱阮澄爱到变态了,不像他了。

  可如今呆在自己怀里的人,不也一样把自己弄得阵脚大乱,一向引以为傲的自控力也荡然无存。只想把她占为己有,不顾一切地想,可到底是宝贝她,才刻意地控制自己不像阿乾一样发疯。

  “那问题在哪里啊?难道感情好好的还能分手了?”他说得这么隐晦,她更纳闷了。
  “这些以后再告诉你。”聂维扬并不多说,反而正色道,“别岔开话题,咱们说回刚才的事情,那种地方虽然是高级会所,可也是人流复杂,以后没我带着不准你再去。”

  程佑宝瞪着他小声嘀咕:“你自己还去呢……”

  “我是男人,你跟我比什么?况且我是有正事才去的。”因为身份的关系,他平常也很少涉足那样的场合,免得惹来非议。

  程佑宝哼哼两声表达她的不满。

  聂维扬拧着她的鼻尖:“别撅着嘴,我说的是事实,这个社会就算再怎么男女平等,女人在某些方面还是比男人容易吃亏。说起来,我还没跟你算账!”

  他忽然凛了眉,略略用力在她臀上打了几下。

  “好痛!好好的你干嘛打我?”程佑宝扯着他的衣服嚷嚷。

  “不痛你不长记性!知道我今晚为什么生气吗?”聂维扬灼灼的目光深不见底,认真地盯着她看。

  程佑宝梗着脖子说:“不知道!不知道!啊……”他又摁着她用力打了几下,她又疼又急,“你这个恶魔!暴君!”

  聂维扬挑眉:“又是恶魔又是暴君,给我安了这么多绰号,胆子还真不小,不打你还对不起我自己。”不过话是这么说,他到底舍不得,停了手里的动作。

  “还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他用下巴抵着她的额,低声说,“佑宝,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第一时间要跟我说,你解决不了的事,我来替你解决。像今晚这样的情况,如果我们没有及时出现,你想过后果么?阮澄喝醉了,你带着她,还能像躲我一样躲着他们?”
  他担心她在他见不到的地方被人欺负,可怎么得了?

  程佑宝怔怔地看着他,脸色有些发白,知道他说的都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聂维扬低下头,贴着她的脸吻着她的唇角:“我知道你那时有打电话給阿澈他们,可你却没有想起来还有一个我,我真的很不高兴。”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的心情,一直以来他们的关系都不对等,她年轻没有经验,而他有城府有手段,像个精明的猎人一样步步为营,她不是他的对手,她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看不清他的心意的真伪。

  现在他告诉自己,只是因为她有事情没有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他就不高兴了。好像这个一直高高在上的男人瞬间变得平凡了很多,他和她一样有喜怒哀乐,他紧张她担心她喜欢她。他不高兴了,她却很高兴。

  她的心似乎也已经接受了他,要不然怎么可能三番四次让他亲吻拥抱,早就像拒绝那个叶西北那样直截了当地拒绝他了,何必这样不清不楚地牵扯着,只是她自己一直没有承认罢了。

  这就是喜欢了吧?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4-22 19:43:33
程佑宝看着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眸,又别开眼说:“聂维扬,我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

  在爱情的路上,她是没有经验的新手,和别的女孩子一样,她对第一段感情的开始有很大的期待,对另一半有满满的幻想,可更多的,是对未来的彷徨。她的理想对象,并不是像他这样强势强大的,她不知道喜欢他是不是对的,选择和他在一起是不是对的。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其实她有一个现成的好老师。

  “我能不能理解为,你答应和我一起了?”见程佑宝抿着唇默认,聂维扬笑得张扬,如获至宝一样把她抱得更紧了,“傻丫头,你只要知道有我在就行,旁的还需要知道什么?

  年龄在这个时候不是负担,反而是一种别人难以企及的阅历,他有能力护她宠她爱她,其实她根本不需要懂得些什么,只要在他的身边陪伴着他,只要他们一起开心就好。

  他低头吻了她小巧的鼻尖一下。

  “佑宝,以后有什么事,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再吻她的唇。

  “我是你的男人,你可以放心依靠我,什么都不用怕。”

  然后深吻。

  “而你……是我的女人,只有我能欺负你。”

  明明白白认认真真霸霸道道地宣示了他的所有权。
  
  一吻就吻出火来。

  聂维扬正当盛年,又抱着自己喜欢的人,温香软玉,还把持得住就不是男人了。再加上两个人都喝了点酒,吻着吻着,抱坐的姿势不知怎的就变成了男上女下地躺在床上,他上佑宝在下,居高临下强势地压着她。

  聂维扬紧贴着她,感受到身下的柔软,呼吸开始急喘,手指也情动地拉扯她的衣服。程佑宝的内衣还在烘干机里头,家居服里面没穿内衣布料又单薄,防线简直不堪一击。聂维扬轻易就扯开了,没想到一下子将一片好风光收进眼底,觉得全身更热了。

  他也顾不上温柔,摁住她挣扎的双手,俯下了身两腿把她压紧,低头自上而下地抚摸吸吮着她细滑的皮肤,尤其是雪峰顶端那两朵红缨,更惹得他的舌尖流连忘返。他轻易就掌握了她敏感的地方,只管使出浑身解数去撩拨起她的欲望,为接下来做准备。

  程佑宝全身都泛起一层粉红色,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无助地跟着他的节奏走,全身虚软着,就像一只受制的蝴蝶,在他身下扑闪扑闪地,飞不了动不得,任他为所欲为,可是身体的反应却叫她无所适从地害怕。

  她抓着他的肩膀,紧张得指甲都掐到肌肉里了,带着哭音喊着:“聂维扬,快住手,不要了……”她觉得他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火热火热的,身体扬起一股空虚感,好像想要被什么填满,只能不安地扭动着。

  聂维扬知道自己的调情已经起了效果,哪里会住手,只怕更要乘胜追击不错过这个好时机。再者佑宝本身生涩的反应很能满足男人的征服欲,她还娇声哭着喊着不要,只会让聂维扬更加疯狂罢了。

  很快的,聂维扬丝滑的睡袍也被扔到了一边,他们毫无保留地贴在了一起,他的坚硬抵上了她的柔软。不过他心里虽然急切,仍然叫自己耐心地教导着她适应:“你要的,乖啊……别怕,跟着我就好,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重新吻上她的眉眼,让她放松身体,一只手握着她的胸房轻轻揉着,另一只手悄然地往下走,滑到她两腿间,那里已经有了些许的湿意。被他粗长的手指碰触到敏感的花瓣,程佑宝全身痉挛,微弓起身体,又被他压回去,又白又直的双腿本能地想并拢起来。他眼睛一眯,手下用了巧劲轻松就分开了她的腿放在他身体两侧,她再挣扎再夹紧只更遂了他的意。

  佑宝哭了,嘤咛无力地喊着:“别弄了别弄了,求你了……”她难受得在他背上都抓了好几道红痕。其实这样的抵抗并没有多少实际意义。

  “乖,我再轻点。”聂维扬哄着他,却不想放过她,人他是一定要的了,身下的某处涨疼厉害叫嚣着要得到她。可他也舍不得她哭,贸然和她结合只得了一时欢愉,却会伤了她,要是她的第一次印象就不好,只怕他以后的性福没了。

  他含吮着她的胸,让她的身体变得更软,手下的动作轻了又轻,试着把中指探进去,才进了一小节,她整个人就弹了起来,撞上他的胸膛。

  她那里实在太紧了,又害怕地缩起来,他进退不得。

  “好疼!好疼!”疼痛让程佑宝有片刻的清醒,她挣开他的手对他又拍又打,只知道腿间难受,还微躬身伸手到下面想阻止他的侵略,却被一阵怒吼制止住。

  “别动!”聂维扬的声音低沉得吓人,额上渗出密实的汗水,抿紧的唇似乎在隐忍着什么。程佑宝被吓得也不敢哭了,她怔怔地看着他的脸,手一直僵着,刚才她碰到那个又粗又烫的……不会正好就是他的那个吧?

  天哪!

  程佑宝根本不想活了,把眼睛闭得紧紧的,眼角还挂着泪水。

  聂维扬好气又好笑,魅惑地贴着她问:“怎么?不敢动了?你摸摸它啊,它喜欢你。”
  “呸!你不要脸!”骂人的话由她娇柔的声音说出来也像调情。

  聂维扬趁着她放松,手指一下子全进了去,程佑宝身体立即僵住,其实有了润滑,聂维扬又懂得技巧,并不是很疼的,可佑宝实在是太紧张了,除了觉得疼,根本享受不到快乐。聂维扬只能咬紧牙关慢慢地抚弄着她,等她稍微放松了一些,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让自己抵着她的娇嫩。

  可他的硕大并不是手指可以比得上的,才进了个头,佑宝就觉得自己下半身被撕开了,疼得她脸色青红交加:“聂维扬,好疼……好疼啊……”泪水又涌了出来。

  聂维扬觉得自己也很疼,揉着她的花蕊想让自己更进去一些,可她夹得太紧了,根本放不开,只得软声哄着:“只是疼一下,宝宝,你放松一点,让我先进去,一会儿就不疼了。”
  程佑宝只是摇头,哭着:“不要做了好不好……”

  聂维扬此时认得辛苦,却还是想笑,低头咬了一下她圆润的耳垂:“宝宝,男人什么都能忍,这个怎么忍得了?况且我之前都忍了几回了,你数过没有?”

  说着又顶进去了一些。

  “啊……不行,真的太疼了……聂维扬……”

  “嗯。”聂维扬闷哼一声,动作没停下来。

  “下次,下次再做……求你了……”

  聂维扬定住,有些苦笑地看着她:“那这次怎么办?”

  程佑宝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顿时倒抽一口冷气,那么大的东西居然放在她那里!外面还露出了一大截!她退缩的心里更强了,又怨恨自己怎么就被他哄到这个地步,刚才就该把他赶出房间的,不对,她根本就不应该跟他回来!就知道他这个大腹黑肯定会把她拆骨入腹吃干抹尽!

  “丫头,说啊,这次该怎么办?”

  程佑宝欲哭无泪,她怎么知道男人欲求不满该怎么办,只知道先躲过这一劫再说,想来她看过的小言多不胜数,好歹也学到一点点“理论知识”,悄声说:“要不,要不我,我摸摸它……”

  这丫头!

  聂维扬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谁教你的?啊?小坏蛋!”

  她当然不敢说书上教的,只能扁着嘴说:“是你刚才叫我摸的嘛……”

  “宝宝,这种事很难忍的。”

  程佑宝求他:“我,我还没准备好,等下次,下次啊……”

  “下次……”聂维扬泄气,欲望不上不下的,兴致也减了两分,只得慢慢从她身下退出来,翻身下了床。

  偏偏程佑宝还不知死活地愣神问着:“你去哪里?”

  聂维扬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去洗冷水澡!还是,你要继续!”

  程佑宝脖子一缩,舔着脸笑:“您赶紧去!我不打扰您了!”说着就一伸手把秋被拉到自己身上,把全身都裹得紧紧的,脸也埋在枕头里不敢抬起来。
  
  等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程佑宝才敢起来,只是全身都软的跟棉花似的,站着穿衣服的时候,镜子里的自己全身的吻痕比夏天天上的星星还密集,深深浅浅的,尤其是腿间,似乎还能感受到刚才被进入的灼热感。

  洗冷水澡不过三几分钟的事情,她把自己包好躺下没多久就感觉床的另一边凹下去了。她伸出半个头,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胸前还有些水迹没擦干,在麦色的肌肉上显得更加诱惑人,聂维扬不只是脸长得赏心悦目,就连身材都是很健美很有资本的。

  不过程佑宝没空欣赏,睁大眼睛问他:“你要睡在这里?”

  “不然呢?你在这里,我不睡这里睡哪里?”

  “可是……”

  “可是什么?”聂维扬扯开她身上的被子,钻了进去,瞬间的寒意让她哆嗦了一下,见她还要挣扎,他危险地眯起眼睛,“要么就这么睡,要么可以再做点别的,这次我可不会撒手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程佑宝呵呵地赔笑:“睡,睡觉!赶紧的!”然后就紧紧地闭起眼睛。

  房间顿时安静下来,好一阵子没声响。

  她又悄悄地半掀起眼眸,看见聂维扬放大的脸在自己面前,一时间还不适应,他们这样,就算是在一起了吧?
  会不会太快了呢?别人的恋爱,又是怎么样的?

  聂维扬闭着眼睛,把她搂得更紧了,出声威胁:“再不睡我就不等下次了!”

  吓得程佑宝一动不敢动地窝在他怀里。

  本来以为自己该紧张地睡不着的,可没过多久,温暖的怀抱就让她熟睡了过去。

  聂维扬这才睁开眼,低眉看着怀里的宝贝,先是满足地笑了笑,又苦笑着,哪有男人被挑起欲望又发泄不得还能睡得好的?

  不过为她忍着,也值得,来日方长嘛。

  他微弯起唇得意地笑了笑,这个来日,也许不用太久。
  
  程佑宝起来的时候,聂维扬并不在身边,她悄悄松了口气,不然经过昨晚,她还镇一下子适应不了身边多了个人,不过奇怪的是居然睡得很好。

  她去浴室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然后梳洗。

  抬头照镜子的时候,就伸手拨开头发看看昨晚被聂维扬摸了很久的耳后,那里其实已经没什么了,不过再靠近些仔细看,就会发现有两个指痕,应该是昨晚捏着她脖颈的人留下的,原来他是生气这个,想到这里,她又觉得心里丝丝甜甜的。

  打开房门就听见不远处的敞开式厨房有声响。

  聂维扬穿着一身英伦风的居家服,居然也很有气质,比她爸在家里总是穿个背心大裤衩要好看多了。

  想起她老爸,程佑宝就头疼,要是他老人家知道自己交了这么个大叔男朋友,肯定会翻脸的啊,她幽怨地看了一眼聂维扬,怎么就不能再年轻个几岁呢?

  果然世事难两全啊。

  程佑宝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食物的香味吸引了过去,琉璃台上已经摆好了早餐,一式两份,闻着味道就好,没想到卖相更好。

  “你居然会做饭?”程佑宝讶异,眼睛就没移开过吃的。

  聂维扬好笑地拍拍她的脑袋:“你以为我在国外几年都吃的什么?”

  他没有家属,一切基本都是自己打理的,除了必要的应酬外,他都是自己做饭的。

  “那我先试试看你水准怎么样?”程佑宝说完就提筷子要夹,被聂维扬拍开。

  “坐到饭桌上吃,趴在这里吃,不嫌累得慌。”他一边说一边把东西端到饭桌上,给她摆好碗筷,又说,“慢慢吃,小心烫,没人跟你抢。”

  其实只是很简单的西式早餐,程佑宝却一直说好吃好吃,要不是觉得丢脸,身上还肩负着减肥大任,她真想把聂维扬那份也啃了。

  说起来减肥,她的脸唰一下红了,低头看看自己微凸的小肚子……昨晚……好在他貌似也没有嫌弃,她松了一口气。

  女为悦己者容,这个心里放在什么时代都是通用的。
  
  吃完了早餐,聂维扬就把程佑宝送回学校了,交代了她好多事,无非就是注意安全别到处乱跑下课了给他电话,程佑宝家里被念惯了,滑头的一直是是是,然后一溜烟地躲跑了。

  再谈一个男朋友,就变成有四个男人在管她,真要命!

  等见她进了学校,聂维扬才把车开走,路过校区附近的几个楼盘,忽然想到了什么,打了个电话:“小李,嗯,是我,你帮我看看师大附近有没有合适的地方,对,不用很大,不过要小区,要安静点的,地点要好,价钱不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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