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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宠——王牌太子妃》 吴笑笑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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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dy、果果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4-20 22:55:18
第076章 小九重生

    本文首发潇湘书院-

    百里臻身为帝皇,对天之预示之类的是十分迷信的,先前他得了慧远大师的指示,查出了攀城内几个人命盘相似,通过推算以及最近以来几人的表现,推断出花疏雪很可能便是凤主之人,所以他才会想把花疏雪指给他的儿子百里潭,若非如此,凭花疏雪的丑颜,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同意儿子娶她的。

    可是现在竟然有谣传,说看到金色的火凤凰落到了将军府。

    此事他已经让人下去调查了,所查的结果是有不少人看到金色的火凤凰落到了相府内,而且那些看到的人,还讲了那凤凰盘旋了不短的时间才慢慢消失的。

    这下倒把阑国的皇帝百里臻给生生的难住了,究竟何人才是那凤星宿主之人,要按照他的认定,那上官如梦确实是事事不如花疏雪的,可是若上官如梦真的是灵雀台之主,也可能韬光隐晦,隐住她的真形,若是他给自已的儿子指错了婚,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上书房里,百里臻一脸肃穆的望着元湛,询问元湛的看法。

    元湛清透的瞳眸中一闪而过的幽芒,快到极速,连皇帝百里臻都没有捕促到,只见他精致的面容上,拢着若有所思,其实真正凤星宿主之人定然是花疏雪,因为那晚他去抓她的时候,见过她所使的幻术,很似传闻中灵雀台主子所使的鬼宗之术,再加上她若是寻常的弱女子,又如何敢精心布署刺杀皇上的事情呢?

    不过元湛的心中,千思百结,不知道为何,他不想泄露花疏雪身为灵雀台主子的事情,不愿意她掺与到任何的纷争之中。

    可是身为一个属下,他心知肚明,此刻的他应该禀明百里臻自已的判断,可是他张了张嘴,终是说不出来。

    百里臻不疑有他,他对元湛是深深信任的,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上书房里寂静无声,好久才听到元湛清透沁凉的声音响起来:“属下不知道她们俩究竟何人是凤主之人,皇上认定花疏雪乃是凤主之人,不知道所依仗的是什么?”

    惠帝凝眉深思想了一下,心中蓦然的清醒了一些。

    他以为花疏雪乃是凤星宿主也不过是最近以来她表现得优越,处处吸引人,所以理所当然的认为花疏雪才是凤星宿主之人,事实上,真正凤星宿主,灵雀台的主子恐怕不会如此的高调行事,那么是他想错了。

    “难道真是朕推算错了,真正凤星宿主的人,乃是上官如梦,所以才会有天降火凤凰的事。”

    元湛再不发言,他觉得自已此刻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倒不如干脆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一切都任凭惠帝的决断,这对于花疏雪来说才是公平的。

    不过元湛深深的想着,究竟是何人传出了火凤凰传说的事呢,这是人为的还是真的有些预示。

    惠帝百里臻浓眉一挑,沉声命令下去。

    “元湛,去接上官如梦进宫,朕要见见此女。”

    虽听说阑国大将上官如梦长得艳丽无双,文武全才,事实上他并没有过多的注意到此女,现在他倒要好好的看看,评估评估,她是否真是太子百里潭命定的太子妃。

    “是,属下立刻去。”

    元湛松了一口气,不过心底依然有一抹忧虑,因为那上官如梦他是见过的,只不过是一个盛气凌人,高傲无比的官家千金罢了,若是她到了惠帝的面前,会不会露出破绽呢,惠帝身为阑国的皇帝,自然有其过人的能力的,那双火眼金晴不说阅人无数,也多少可以窥探一二的。

    不过此事已容不得元湛多想,他立刻出宫前往大将军上官如暮的底邸,接了上官暮的嫡女上官如梦进宫。

    今日的上官如梦低调了很多,穿一袭粉红的长裙,披着白色的坎肩,本就出色的人,才如此打扮,越发的清艳娇柔,举手投足更是优雅得体,雍雍如华玉,元湛不禁大奇,这才几日不见,上官如梦的做派竟和之前完全不同了,看上去倒是个内敛有涵养之人,这又是怎么回事。

    元湛心中猜测着,一路接了上官如梦进宫面圣。

    惠帝一见上官如梦,不由得瞳眸深邃了,满目的深思,这样举止大方,内敛而艳丽的女子才应该是那凤主宿星吧,灵雀台真正的主子吧,至于花疏雪,百里臻的眼里便有一些恼意,实在是太无礼了,不足以担当灵雀台主子重任。

    如此一想,惠帝便开始仔细的考较起上官如梦来,几次交手下来,上官如梦从善如流,不但如此,更是大方得体的让人看不出一丝的端睨,惠帝越发的满意起来,然后命人送了上官如梦出宫去。

    等到上官如梦离去,百里臻脸上拢上了温融。

    “元湛,朕认为这上官如梦应该才是凤主宿星之人。”

    “那皇上决定把上官如梦指婚给太子百里潭吗?”

    元湛轻声问,心中终是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何,他就是不愿意花疏雪卷到皇上的这场谋算中。

    谁知道皇帝百里臻一听元湛的话,却没有马上肯定,反而是有一丝的迟疑:“可是朕还有有点不踏实,若是上官如梦并不是凤主宿星之人呢,而是别人呢?还有你查到命盘相似的有四个人,除了她们两个,不是还有两个吗?你也命人给朕好好的查查,看看她们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是,属下领旨。”

    惠帝生性多疑,虽然心中认定上官如梦才有可能是凤星宿主之人,可是又怕自已搞错了,这可是事关阑国大计的事情,容不得半点的马虎的,所以现在他连带的对那两个女子也动起了心思。

    元湛有些无语,不过现在惠帝不把心思动到花疏雪的身上,他就放心了,不过这念头刚落,便听到惠帝再次的吩咐。

    “还有那花疏雪也给朕好生注意着,不能大意,现在这几个女子朕皆要留意着,一定不能出了差错。”

    “是,皇上。”

    元湛领命走了出去,上书房内,惠帝命令太监:“去把太子请进宫来。”

    三日后便是秋狩,此次秋狩,他有伤在身,所以不能亲自参加,只能由太子百里潭带队,组建朝中的众皇子还有朝中的大臣,一起前往栖鸦围场行围狩猎,再一个云国和夏国的使臣迟迟未走,所以此次的秋狩他们理该尽地主之宜邀请人家参加。

    书房内,太监应命,立刻出宫去请了太子百里潭进宫。

    太子百里潭此时正在太子府,自从那一晚观灯之后,他召了手下的幕僚在府内研究如何讨女人欢心,如何打动女人等策略,眼下已拿好了几套方案,正想一一实施,不想太监前来传旨,宫中的父皇宣他进宫,太子百里潭立刻进宫。

    百里臻把三日后围场狩猎之事分布给太子,临了还不忘吩咐太子。

    “最近,你把心思多放在这件事上,别总是把心思放在花疏雪的身上。”

    百里潭有些错愕,盯着上书房里的百里臻,先前正是父皇召了他进宫,说了想把花疏雪指婚给他的事情,还说了花疏雪拒婚的事情,鼓励他多多动脑子把花疏雪搞定,一个女人何足惧也,可是现在父皇竟又让他不要把心思放在花疏雪的身上,百里潭有些迷惑了,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父皇是什么意思?”

    百里臻终归觉得这件事说开了不大好,而且他不想把有关于慧远大师的推算出来凤主的事告诉百里潭,因为必竟这件事还没有稳妥,若是泄露出去,可就麻烦了。

    “朕的意思是让你把此次的秋狩办好,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等人还在阑国没走,此次的秋狩中,我们阑国自然要尽地主之宜,邀请他们一同参加,为保他们不出任何意外,所以你务必要做得仔细一些,千万不可大意。”

    百里臻义正严词的开口。

    百里潭不疑有他,沉稳的领旨:“是,儿臣遵旨。”

    不过他并没有把百里臻的话听进耳朵里,此次的秋狩可是个好机会啊,他何不邀请花疏雪一起参加,到时候若是碰上野兽什么的,来个英雄救美,可是最容易打动佳人之心的,想到这,百里潭的脸色分外的好看,一派懦雅。

    百里臻挥手,示意他下去办这件事情。

    秋狩乃是阑国一项盛典活动,往年皆有阑国皇帝百里臻亲自带队,上至皇帝,下至王公大臣,一起前往栖鸦围场狩猎。

    但今年因为阑国皇帝百里臻遭受到刺客刺杀之事,身体没有复原,所以百里臻便命太子百里潭带队,此次的秋狩除了阑国的上下人等,还要邀请云国和夏国等人参加,所以百里臻生怕发生什么意外,特地叮咛了百里潭好好的筹备,百里潭领旨,自是不敢大意,各个关卡都严加把关,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花府,花疏雪接到了太子百里潭送的邀请函,请她参加秋围狩猎。

    暖雪阁的花厅上,花疏雪微敛着眼目,一只手拿着那邀请函,正在思索究竟去还是不去。

    一侧立着的红栾正给她轻轻的捏着肩,不时的拿眼瞄自个的主子,看她脸上的神情,似乎不太想去,所以小声的开口:“主子不想去就不去吧,这秋狩本来便是男人们的事情。”

    花疏雪唇角勾出笑意,忽地睁开眼睛,眉眼妖治诡异。

    “去,怎么不去,我想这一次的秋狩一定会发生有趣的事情,所以我为什么不去看看热闹呢?”

    她差点忘了一件事情,先前她挑拨肃王百里冰的事情了,此次秋狩可是绝佳的好机会啊,肃王百里冰不会傻到不动,何况皇帝还不去,只有太子百里潭带队,那么百里冰可就肆无忌掸了,这样一来,这围场狩猎狩的可就不单单是猎物了,还有人?

    如此好戏,她如何能错过呢,想着眉眼皆有笑意,笑意盈盈的开口:“红栾,派个人去回太子殿下,三日后我会去的。”

    “是,主子。”

    红栾不知道主子为何改变了主意,不过自应了一声出去办事。

    太子百里潭知道花疏雪应邀参加秋狩行围,十分的高兴,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全心忙碌狩围之事并没有来打搅花疏雪,至于其他的人似乎也很忙碌,不但是百里潭,连云国太子轩辕玥也没了动作,花疏雪倒是乐得安静,她正想查关于自已身世的事,这三天的时间,倒让她好好的查查。

    无奈花庄身为阑国的兵部尚书,此次的秋狩之事,他自也是忙人一个,整天看不到人影,花疏雪想见到他都难,所以又如何让他去把三夫人提成平妻,所以花疏雪决定去敲敲花府的老夫人。

    槐院内,老夫人的房内,坐满了人,上至老夫人,大夫人颜氏等人,下至老夫人的贴身丫鬟伊珠等人,小恶魔花逸竹和花疏雯等都在,满满一屋子的人。

    老夫人满脸的笑意,虽然先前十分恼怒花疏雪的不识抬举,皇上有意把她指婚给太子百里潭,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啊,她竟然拒婚不嫁,这丫头脑子不会有问题吧,老夫人一直如此想着,不过当着花疏雪的面,她可是满脸笑容的,因为花庄说过,皇帝让太子和花疏雪培养感情,然后还会为他们指婚的,那么眼前的这个丫头很可能是未来的太子妃,她自然不好恼了未来的太子妃,所以满脸都是慈爱的笑意。

    一只手紧紧的拉着花疏雪,一边摸着她的手,一边和房内的众人说着话,一团和气。

    花疏雪周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若非忍着,真想一把甩掉这老太太的手,乱摸什么啊,她又不是真的对她很好,只不过觉得她于花家可能有用罢了,所以何必装得如此肉麻呢,白白辱了别人的眼睛。

    下首的小恶魔今天看到她,一点也没有找麻烦的意思,规规矩矩的,果然上次被她吓到了,至于花疏雯花疏云,虽然嫉恨却也不敢招惹她,只拿一双眼睛时不时的剜她一下。

    房内,三夫人四夫人时不时的说一句讨巧的笑话儿,逗笑别人,至于颜氏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一双平和的眼眼时不时的望着花疏雪,不知道为何花疏雪总觉得她望她的时候别有深意,究竟是什么深意,她还探测不出来。

    花疏雪一边想着一边开口:“竹儿今年有几岁了?”

    小恶魔花逸竹立刻乖乖的开口:“九岁了。”

    若是以前,他哪里会如此乖乖的回话啊,早就破口大骂了,可是只要一想到花疏雪要打他板子,夹他手指,然后用粪坑里的水洗他的嘴巴,他就立马规矩了,不敢有半点的大意,何况娘亲说了,若是他再敢得罪这个大姐姐的话,就会被送到大夫人颜氏的身边去,再也待不了自个的娘亲身边了,一想到这个,花逸竹无论如何做不出来以前的嚣张了。

    虽然大夫人颜氏很温和,不过花逸竹还是有些惧她的,因为这大夫人望他的时候,似乎很恨他似的,虽然他不知道自已是如何得罪这位嫡母的,而且这事他也不敢和别人说,外人面前的大夫人可是很好的。

    花疏雪听了花逸竹的话,点了点头,然后一脸怜惜的望向了花逸竹:“他可是我们花家唯一的男丁,可现在他的身份如此,日后可是很难谋事的。”

    虽是花府的唯一的男丁,可是身份上却是一个庶子,所以日后的仕途上必然受影响。

    花疏雪的话一落,满屋的人皆变了脸色,这一次,她看到了大夫人颜氏的脸色也变了变。

    花疏雪忍不住扯了扯唇角,她还以为颜氏真的能保持着万年不动的脸色呢,原来也有破功的时候啊。

    屋子里的其她人脸色也齐齐的变了,花逸竹想到了自个娘亲说的话,往后缩了缩,缩回了三夫人的怀中去了,花疏云不知道花疏雪提这件事做什么,狠狠的瞪着她。

    房内,唯一上了心的便是老夫人了,老夫人望向花疏雪,淡淡的开口:“这事确实是个事情,难得的雪丫头能想到,老爷和我提过,说想把竹儿过继到夫人的名下,如你当初一般。”

    花疏雪若非过继到大夫人颜氏的名下,那肃王又如何会求娶呢,这身份一上来,什么都不一样了。

    不过老夫人的话一落,三夫人的脸色便变了,惨白一片,一把拉着花逸竹跪了下来,一句话也不敢说,这种事是老夫人对她们母子的恩赐,哪里有她说话的地方,不但不敢说话,连带的身子也抖簌了起来。

    花疏雪淡淡的笑了,把手从老夫人的手中抽出来,伸手到一侧的案几上端了茶过来轻捧着,若无其事的开口:“即便过继到夫人的名下,可倒底改不了他庶子的身份,就如我一般,即便是过继在夫人的名下,嫁到肃王府去,还不是依然受别人的欺负,所以说竹儿这事还真要好好的推敲推敲。”

    花疏雪这话一落,便感受到一束刀子似的利光直戳到她的身上,不过待到她望过去的时候,却依然是一片平和,大夫人颜氏并没有任何的动作,不过花疏雪可以肯定,先前那刀子似的利光,确实是颜氏在瞪她。

    老夫人一听花疏雪的话,脸上沉思起来,其实花疏雪说这话,老夫人已经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因为儿子事前和她说过这件事,说花疏雪建议把三夫人提为平妻,那么花逸竹理所当然的便是花家的嫡子了,根本不需要过继到颜氏的名下。

    老夫人也知道此法可行,必竟是为了花家唯一的男丁,花疏雪说的话不无道理,可是这花疏雪为何要帮助三夫人呢,老夫人的眼里满是若有所思,实在想不出这两人有什么牵连,而且花疏雪从肃王府回来的这段时间,并没有和三夫人有过接触,难道她真的是为了花家着想吗?如果真是为花家着想的人,却又为何拒了皇上的指婚,她可知道这指婚,会把花家带上一个空前的荣耀的。

    老夫人的心里转了多少回,抬眸便瞄到三夫人仍然跪着,不紧不慢的开口:“起来吧,跪着做什么。”

    “谢老夫人。”

    三夫人站起了身子,一声也不敢吭。

    “那雪儿的意思是?”老夫人虽然知道,但偏不说出来,让花疏雪说,花疏雪本来就想提这件事,所以哪里理会这老夫人的心思,直接的开口:“把三夫人提成平妻,这样一来,竹儿不就是花家的嫡子了吗?到时候他不论是出仕还是从商,都不会让别人小瞧了,要知道现在只有他混得好了,这花家上下的人才有荣耀,若是他败落了,这一府的人全都没个依仗的。”

    这最后一句有点利,老夫人都被阻了一下,然后一屋子的人全都望向了大夫人颜氏。

    饶是颜氏再淡定,再温和,此刻的脸色也有些挂不住了,她抬眸望向花疏雪,好半天一言不吭,可是那眼神终究是不太好看。

    花疏雪哪里会被颜氏的眼神给吓住,一点都不以为意继续开口:“夫人一向是个慈善的,为花家着想的,所以这事别人不同意,只怕夫人也不会不同意的,端看老夫人如何想了。”

    好大一顶帽子扣到了大夫人颜氏的头上,颜氏胸口起伏着,可见她被气得不轻,不但被气得不轻,还没办法反驳。

    老夫人望了望花疏雪,然后望了望大夫人颜氏,不由得笑起来,自古婆媳是天敌,这老太太和媳妇的对战里,没少吃过亏,所以此时看到自个的媳妇女节吃瘪,这老太太心里甭提多高兴了,便顺着花疏雪的话往下接。

    “还是雪丫头想得透彻,先前老爷还担心大夫人不同意呢,现如今大小姐一点拨,我算是透彻了,为了花家着想,为了竹儿好,谁不同意啊,谁不同意那可是和花家列祖列宗过不去,再一个夫人一向是最疼竹儿的,最为花家着想的,所以怎么可能不同意呢,行,这事就这么定了,等老爷回来,我与老爷提这件事,把三夫人提了平妻,竹儿的身份自然上来了。”

    老夫人的话落,那颜氏噌一下子站了起来,脸色变了好几变,房间里所有人都望着颜氏,不知道她站起来什么意思,颜氏蓦然清醒过来,一直以来她在花家扮演的都是个吃斋念佛的,若是这么会子破功了,那么以前所做的种种岂不是白费了,如此一想,便强自挤出一抹笑望向老夫人:“老夫人,媳妇儿肚子有些疼,先去方便一下。”

    老夫人点头,看颜氏如此彻底的败了一回,心里十分的高兴,点了点头:“去吧,待会儿过来,我们再接着好好商量商量这件事。”

    “是。”

    这个字大夫人几乎是咬出来,然后转身往外走,有眼的人不难看出她的身子还晃了一晃,身侧的侍候的丫鬟立刻上前一步扶住了她往外走去。

    花疏雪吃茶观戏,然后望向老夫人,心中感叹,这老夫人也是个精明的,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便把她的媳妇打得落花流水了,这内宅子里的女人还真是厉害啊。

    一边想一边起身告安了,她才不想和这些人一直耗着呢,反正她该说的都说了,相信老夫人也听进去了,所以花疏雪的眼睛悄然的望了一眼三夫夫人,然后转身离了老夫人的房间。

    主仆三人一路出了槐院,踩着青碎的小石径,回暖雪阁去了。

    眼看着要到了暖雪阁,便看到旁边的一棵树荫围墙后面闪出一人来,竟是三夫人的贴身小丫鬟,她前后左右的一瞄,确定没人了,赶紧的开口:“大小姐,三夫人邀你今晚亥时,花府的荷花池见面,她会告诉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小丫鬟说完,迅速的往树荫下一钻,人不便不见踪影了,很快不见了。

    花疏雪立在墙头下面,瞳眸一片幽暗,不知道自已究竟有什么不一样的身世,看来这三夫人也是个有心的,还没等到老爷下命令立她为平妻,倒先告诉她关于她身世的事了。

    不错。

    “回去吧。”

    主仆三人回了暖雪阁,接下来花疏雪待在暖雪阁中等候,花家的荷花池她是知道的,离暖雪阁并不远,越过老夫人的槐院,再过去两道长廊便看到了,夏天的时候,荷花满池十分的漂亮,但此时是深秋,所以一片肃条。

    三夫人邀在荷花池见面,也是因为那里地势比较偏僻,没人走到的原因,便于说话。

    亥时,月色袭上枝头,满府寂静,好似拢了一层轻纱,花疏雪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出了暖雪阁,一路往花家的荷池走去。

    诺大的府邸内,一片寂静,巡逻的护卫也不知道宿到什么地方去了,荷花池本就是僻静的地方,所以更是渺无人烟。

    荷花池上,有一座平桥,花疏雪主仆三人立在桥上,飞快的抬眼张望,并没有看到任何人,等了一会儿,花疏雪有些怒了,冷冷的开口:“难道这三夫人竟然戏耍我们了。”

    先前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而且她自认三夫人没有这个胆子也不敢招惹她们才是,没想到现在竟然没有人。

    花疏雪瞳眸一片冷莹,阴骜的开口:“回去吧。”

    她的话刚落,身后的红栾突然的叫了一声,随之还满脸惊骇的一把拉着花疏雪,指着身后的漆黑的荷花池:“主子你看,这里好像有一个人?”

    花疏雪听了她的话,飞快的探出身子往平桥之下张望,漆黑幽暗的桥下,果然脸朝下的伏着一人,虽然光线幽暗,但花疏雪眼如明镜,一眼便看出下面确实是个人,她们来了这么一会子,此人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可想而知,这人是死了的,是谁?

    身侧的红栾和青栾齐齐的变了脸色,一人沉声的开口:“小姐,快走,恐怕是有人要设局害我们。”

    不过主仆三人还没有走远,便听到不远处传来的一迭脚步声,随之便看到有人提着灯笼,从荷花池对面走了过来,一路走还一边叫着:“娘亲,娘亲你在哪啊?娘亲?”

    来人竟是花家的三小姐花疏云。

    花疏雪的心咯噔的一沉,难道说这死在荷花池中的人,其实是三夫人,想来想去恐怕真是三夫人。

    究竟是谁害死了三夫人,花疏雪飞快的想着,然后便想到了大夫人颜氏的身上。

    不过她们主仆三个人现在若是走了,身后的花疏云看见可就有口难说了,所以花疏雪干脆的站着,朝红栾和青栾做了个眼色,然后直接迎着花疏云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若无其事的开口。

    “今天晚上的夜色不错,看来我们出来逛逛倒是对了。”

    花疏雪轻快无比的声音响了起来,一行三人几大步便走到了花疏云等人的面前。

    双双一照面,花疏云挑了一下眉,不耐的瞪视了花疏雪一眼,然后没好气的开口:“大姐姐可是看到我娘亲了。”

    花疏雪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没见到,不知道三夫人这是去哪了?”

    “关你什么事啊。”

    花疏云冷哼一声,然后一把推开了花疏雪领着身后的的几个下人往前面的荷花池走去,花疏雪则领着红栾和青栾若无其事的离开,默然的想着花疏云会不会发现不了荷花池下面的三夫人,不过她的想头刚落地,便听到一道惊恐的声音响起来。

    “小姐,快看。”

    随之几道惊呼声响起,此时花疏雪既听到了尖叫声,就断然不好离开了,所以主仆三人反身便又走到荷花池,一脸惊讶的朝几个尖叫连连的小丫鬟开口:“发生什么事了?”

    其中有一个小丫鬟脸色惨白,指着下面,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而花疏云疯了似的扒在桥栏上往下叫:“娘亲,娘亲。”

    她吼完了,朝着身侧的人大叫:“快啊,快找人。”

    小丫鬟们立刻四分五散的散开来,有去找人的,有在荷花池边拼命拉着花疏云的,很快花府内的人被惊动了,花庄,大夫人颜氏还有老夫人都惊动了,领着人赶过来了,这时候花府的下人把荷花池中的人打捞上来,正是三夫人。

    花疏云一下子疯了似的哭起来,直哭得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花庄和老夫人出现后,也是满脸的震惊,不知道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情,花家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大晚上的三夫人好好地不待在自个的院子里,跑到这荷花池来干什么?

    花庄满脸惊疑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偏在这时,花疏云恨恨的抬起头来,望着花疏雪,撕心裂肺的叫起来。

    “花疏雪,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害我娘亲的是不是,是不是,要不然你这大晚上的不睡觉,为何跑到这荷花池边来?”

    花疏云的话一落,花家荷花池边围拢的一干人,全都望向了花疏雪。

    花庄的脸色阴骜难看起来,虽然最近花疏雪令人不敢得罪,但是若这事真的是花疏雪做出来的,他也不会饶过她的。

    老夫人等人全都望着花疏雪,花疏雪没想到矛头一下子对准了自已,先前她之所以假装不知道就是生怕矛头对准自已,没想到现在还是对准了自已,究竟是那害三夫人的人是故意害死她,然后嫁祸给她,还是无意中把她给丢在这荷花池中的。

    花庄沉声开口:“花疏雪,这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这荷花池来干什么?”

    花疏雪一脸的无辜,淡淡的开口:“我哪里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睡不着觉,所以出来散散步,难道这样也能算我害人,这害人之事可是讲究证据的。”

    花庄一时无语,花疏云却不理会什么证据不证据的,伤心绝望的尖叫:“不是你,还有谁?一定是你,今儿个我还以为你有多好心,竟然帮助我娘亲,没想到却是为了想害她。”

    花疏雪相当的无语,脸色幽暗,冷冷的提醒花疏云:“我害她做什么,我和她一没有仇,二没有怨,我是不是闲疯了,所以要害她。”

    她说着眼神一片冰霜,三夫人的事说不定和她的身世有关,所以她也想查出究竟是何人害了三夫人,一定要给死者一个交待,她不会放过背后的人的,想着望向被人摆放在地上的三夫人,观她的面容,已有些澎大,想必泡在水里有一会儿了,绝对不会是刚刚落水,花疏雪盯着地上的人,然后走过去,仔细的给三夫人检查起来,很快视线落到了三夫人的脖劲上,只见左右的淤痕清晰的露了出来,花疏雪蹲下身子,仔细的检查着,然后冷冷的开口。

    “父亲可以报官,官府一来便会查清楚了,这三夫人可不是掉进荷花池而死,她是被人掐死的,看这脖子上的两道淤痕便知道了,另外,她被扔进这荷花池至少有一个时辰了,女儿我可是刚出来一会儿,”

    花疏雪说完便朝身后叫了一声:“小蕊。”

    先前她看到小蕊也过来了,这里离暖雪阁不远,这么大的动静,她们自然惊动过来了,此时一听花疏雪叫,便赶紧的走出来禀报。

    “回老爷的话,大小姐出来不到半个时辰,奴婢亲自开的门,大小姐说睡不着觉,领着红栾姐姐和青栾姐姐出来逛逛。”

    花疏雪站了起来,然后扫视着花家的所有人,最后肯定的开口:“三夫人是被人掐死然后扔进荷花池的,我想这害她的人定然是花家的人,所以父亲只需报官就行,官府的人定然会查清楚这件事的,究竟是何人做的,很快便会知道的。”

    花疏雪的话一落,所有人都望着花庄,花庄整张脸都碧绿的,可是听到花疏雪说报官这件事,眼神闪烁起来,然后飞快的有了决定,命令管家福海:“立刻把三夫人抬回去,先换干净的衣服,然后装棺,明日对外宣布,她是失足落水而亡。”

    花庄的话一落,管家福海领了命,自领了人去办事。

    三夫人的女儿花疏云没想到花庄竟然下这样的命令,如何能甘心,尖叫着阻止别人去动三夫人的尸体,然后朝花庄开口:“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的对待娘亲,她是被人害死的啊,父亲为什么不报官,不报官即不是包庇了那害了娘亲的人,不行,女儿不同意,父亲。”

    可惜花庄身为兵部的尚书,皇帝眼中的红人,又岂会让府上这样的丑事泄露出去,只怕这件事最后也是不了了之的,这一刻花疏雪倒是相当的同情花疏云,同时的对花庄相当的无语,不过这事牵扯到了她,才害得三夫人好好的被人害死了,所以她不会坐视不管的,即便没有官府,她也会查清楚这件事的。

    花庄听了花疏云的话,脸色黑沉下去,命令小丫鬟:“把三小姐给我带回去,好好的关在屋子里,这件事自有为父处理,这件事就算在花家我也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花疏云哪里理会啊,尖叫连连:“父亲,父亲。”

    可是没人理会她,她生生的被两个小丫鬟给拽了下去,老爷的命令谁敢不听啊,花庄在花家还是很有威仪的。

    福海已经领着人把三夫人的尸首抬了下去,花庄扫视了一圈,最后沉声的命令下去:“今儿个的事,若是让我查出来,定然严惩不贷,而且若是有人把这件事传出去,别怪我到时候心狠手辣。”

    “是,老爷。”

    荷花池边一阵阴风吹过,人人心惊胆颤,只觉得寒气从脚底窜上来,更有胆小的人忍不住四下的瞄着,似乎总觉得暗处有人盯着她们,好吓人啊。

    最后花庄命令一句:“回去吧。”

    呼啦一声,所有人都分散开来,一溜烟的逃离了这荷花池。

    最后荷花池边只剩下,花庄,花疏雪,老夫人还有大夫人颜氏。

    花疏雪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走到花庄的面前,淡淡的开口:“父亲这可是纵虎归山。”

    她说完,眼光若有似无的扫过了大夫人颜氏,先前她想来想去,除了颜氏,没人会对三夫人动手,可是颜氏真的会因为今天白日发生的事而对三夫人下毒手吗?还是因为别的呢,花疏雪百思不得其解,再说一个三夫人还没有被提为平妻呢,只要颜氏不同意,她就不会被提为平妻,所以说一定是因为别的事,难道真的是和自已身世有关,如果真是这样,她一定要让颜氏露出马脚,替三夫人报仇,花疏雪想着越过花庄准备离开。

    不过刚走了几步,忽地听到不远处响起了惊叫声,然后如狼似的吼起来,还伴有花府下人的叫声。

    “小少爷,小少爷你别乱跑了,别跑了。”

    花疏雪停住身子,眉毛跳了一下,然后停下身子望向不远处。

    花庄脸色难看的命下人去看看怎么回事,那人领命飞快的奔了过去。

    很快前去查看的下人回来了,禀报花庄:“回老爷的话。是小少爷,小少爷好像魔怔了一般,谁也不理会,逮到谁咬谁,现在谁也不敢靠近他。”

    花庄一听,整张脸都黑了,转身便往前面走去,老夫人也心急了,赶紧的跟上。

    这花逸竹可是花家的男丁,花庄和老夫人自然是最提心的一个,此时一听花逸竹魔怔了,自然担心。

    花疏雪瞳仁中闪过冷光,飞快的开口:“父亲最好派人保护好竹儿。”

    花逸竹半夜得魔怔很可能和三夫人的死有关,说不定他是看到了三夫人被人掐死的经过,所以才会发疯似的咬人,亲眼看到自已的娘亲被人害死,这不是谁都承受得了的。

    花庄身子一怔,没说什么,不过心里却有了数,直往花逸竹的方向走去。

    颜氏经过花疏雪的身边,一双眼睛阴凉冷漠,好似蛇瞳似的。待到花疏雪再认真细看,她已经走了过去。

    红栾柔声开口:“主子,我们回去吧,夜深了。”

    本来想查明主子身世的,没想到身世没有查出来,却生生的害了三夫人的一条命,不知道究竟是何人如此狠心,竟然害死了她,实在是太可恨了。

    花疏雪点头,然后领着红栾和青栾回暖雪阁去了。

    这一夜,花府内,很多人彻夜难眠,花疏雪倒是没想那么多,回去后便睡了,三夫人的死回头再查吧,现在那害她的人定然会十分小心,不露出马脚的。

    不过第二天,天还没有十分的亮,青白暗芒隐隐透进房间里,便听到红栾走进来,小声的禀报她。

    “主子,不好了,花家的小少爷出事了,他也出事了?”

    “什么?”花疏雪一惊惊醒了,飞快的从床上爬起来,花逸竹那个小恶魔也出事了,虽说一直以来那家伙不讨喜,但是对于小孩子,她不会计较的,现在一听花逸竹出事了,竟然有些心疼。

    “他没事吧。”

    先前她可是叮咛花庄派人保护花逸竹的,怎么还会让人伤到他呢。

    “听说他也死了,失足掉进了三夫人死的那个荷花池里,等到人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没气了。”

    “这么巧合。”

    花疏雪实在是难以相信这件事,为何会一连两个人死在那荷花池里,真是邪门了,一边想着一边穿衣服,准备去看看那小恶魔,不管怎么样,他们也算名份上的姐弟,她去拜奠他一下也是应该的。

    红栾侍候着花疏雪起来,此时的花家笼罩着一片死寂,整个府邸内都是死亡的气息,一夜之间死了两个人,还都是死在那荷花池里的,所以整个花府内的人,对于那荷花池,便有了阴影,各种各样的说法,流传在花府内,使得人心惶惶的。

    花疏雪领着人一路过去,远远的便听到了哭声,仍是花疏云的哭声,这女人一夜之间失去了娘亲,现在连弟弟也死了,她如何不伤心,所以直哭得昏死过去几次,一醒过来再哭,以前她能依靠娘亲和自个的弟弟,可是现在她的依靠全失去了,往后,谁还疼着她啊,指望花庄这个爹爹根本不可能。

    花庄一夜没睡,老夫人是天近亮的时候睡着的,大夫人颜氏也在,眼睛虚肿着,显然还哭了的。

    花疏雪到地时候,内室一片哭恸,除了花疏云,不少的花家下人也落泪了,说实在的,如若只死了三夫人一个,大家还不觉得伤心,现在连小少爷都死了,众人除了感到害怕恐惶外,便是伤心。

    小小的花逸竹睡在厅堂之上的棺木之中,安详而宁静,没有一丁点的不快,这家伙倒是走得心安理得,没有任何的怨气恶气,痛痛快快的走了,他可知道,这活着的人有多么的伤心啊,尤其是他还是花家唯一的男丁,老夫人和老爷又是如何的伤心呢?

    花疏雪心中念想着,忽地脑海中闪过一抹灵光,飞快的望向自已的手上的星魂戒,然后再望向花逸竹。

    小九当初是溺水而死的,现在花逸竹也是溺水而死的,小九是九岁死的,花逸竹也是九岁,而且他们的气场十分的相似,如此一来,何不让小九替花逸竹重生,活在花家,如此一想,花疏雪唇角微微的勾了一下,然后唤醒了星魂戒中的小九,最近一段时间,她一直没有让小九出现,便是怕有人伤了他,若是他可以借着花逸竹的身子重生,那么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反正现在花逸竹已经不存在了。

    不过现在能不能重生,还要看两人的磁场是否相符,如果相符,小九的灵魂便可以钻进花逸竹的肉身之中,如若没办法钻进肉身,就说明磁场不符,她就是再有心也没办法。

    星魂戒中的小九一听花疏雪的话,早高兴坏了,激动的连连应着,其实他好想一直陪在姐姐的身边,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真是太好了,不管怎么样,他总要试试。

    花疏雪一听小九的话,便打开了星魂戒,放出了戒指中的小九。

    厅堂之上,粉嫩可爱的小九站在花逸竹的棺木旁,左看右看,十分的好奇,然后还伸出手摸摸花逸竹的面容,扬眉笑嘻嘻的望着花疏雪:“姐姐,他和我长得好像啊。”

    花疏雪点了一下头,然后吩咐他:“快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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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dy、果果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4-20 22:55:47
第077章 咬唇

    本文首发潇湘书院-

    这灵魂脱离肉身太长时间就会僵化,若是尸身坏了,就算磁场相契合也没用。

    小九立刻应了一声,然后俯身便钻进棺木之中,花疏雪立在黑木棺外,一动不动的盯着,心里默默的祈祷着但愿小九可以重生,这样一来,让他好好的生活着也好。

    等了一会儿,花疏雪也没有看到小九有动静,不由得心中失望,难道说真的磁场不符,正想着,忽地看到花逸竹的手指动了一下。

    花疏雪的唇角笑意立刻扯开了,陡的朝着一边哭泣的人叫起来:“别哭了,看,竹儿动了。”

    灵堂之上人人惊惧,个个抬眸望向不大的棺木,只见先前安静睡着的花逸竹先是手指动了动,然后头也摇了摇,最后眼睛陡的一下子睁开了,灵活的转动着,不过一时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下花家的灵堂上像炸开了锅一般,所有人都大叫起来:“诈尸了,诈尸了。”

    先前还哭得一蹋糊涂的花家下人慌乱的往外奔去,推推撞撞,乱成一团,不但是下人,连花疏云花疏雯等人也挣扎着往外跑,花庄和大夫人颜氏的脸色也很难看,好在并没有如别人那样惊慌失措的往外跑。

    花疏雪冷眼望着堂上的一切,只觉得可笑,先前还伤心的哭成一团,这会子醒过来,不该是人人高兴若狂吗?怎么反而害怕成这样子,就是花庄这个做父亲的,也明显的有些慌乱。

    事实上,花逸竹先前是经过大夫诊治确认,停止心跳,死亡了的,所以大家才会如此的害怕,以为诈尸了。

    花疏雪不理会其他人,径自走到棺木之前,笑意盈盈的俯身望向棺木之中躺着的人,小九。

    他借花逸竹的躯体重生了,现在的花逸竹其实只是小九,并不是真正的花逸竹,只不过花家的人不知道罢了。

    小九躺在棺木中,一看棺木上方俯身看着他的花疏雪,不由得勾唇而笑,扬起了一抹大大的笑脸,稚嫩欢快的声音响了起来。

    “姐姐。”

    花疏雪伸出手去抱他,他飞快的一跃身便扑到花疏雪的怀里,开心的叫起来:“姐姐,姐姐。”

    灵堂之上,一片欢喜开心的叫声,门外,花家的下人探头探脑的张望,最后看到大小姐把小少爷从棺木之中抱了出来,那些下人的胆子不由得大了一些,慢慢的有几个人走了进来,然后陆续的所有人都走了进来。

    大家最后终于确认了一件事,小少爷死后重生了,他又活了过来,很快大家高兴了起来,整个厅堂上都是激动的说话声,花庄自然是最高兴的一个,几大步走到了花疏雪和花逸竹的身边,叫了起来:“竹儿,竹儿。”

    小九把小脑袋埋在花疏雪的怀里,理也不理花庄,哪个是竹儿啊,他才不是呢,他是小九,是姐姐一个人的小九,这些人他统统的不喜欢。

    花疏雪搂着花逸竹,一侧下人之后的花疏云一看自已的亲弟弟竟然偎在花疏雪的怀中,想到昨儿晚上娘亲的死,本就透着诡异,到现在她还怀疑是不是花疏雪动了手脚,所以花疏雪就是她的仇人,而现在竹儿不但不恨这个女人,竟然还如此的亲近这个女人,花疏云嫉恨的冲过来,一把拉开花逸竹的身子,然后狠狠的瞪着他。

    “竹儿,你疯了,哪个是你的姐姐,你的姐姐是我,你乱叫什么?”

    花疏云一把拉过花逸竹,把他给扯到了自已的身后,然后抬眸瞪视着花疏雪,似乎生怕她对付自个的弟弟似的。

    花疏雪当真是好笑,一动不动的双臂环胸,好整似暇的望着花疏云,她以为她是谁啊,还以为她身后的是她的弟弟花逸竹吗?这可就错了,他可是怨灵小九。

    灵堂之上,众人一起望向怒气冲冲的三小姐,然后又望了望大小姐,谁也不知道眼前是什么状况,所以大家只顾看着,没人说话。

    花疏雪没说话,不代表没人说话。

    小小的花逸竹躯体里隐藏着的可是小九,小九最恨的一件事便是有人欺负花疏雪,现在花疏云当着他的面如此无礼的对待自个的姐姐,他如何能当着没看见呢,早就怒了,小小的身子注满了怨气,眼里闪烁着恶狠狠的恨意,陡的一把抽开花疏云紧拽着他的手,然后用力的推了花疏云一把,随之恶狠狠的话便响起来。

    “住口,你个死女人坏女人,为什么要骂我姐姐啊,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姐姐只有一个,那个人绝对不是你,你个丑八怪,我讨厌看见你,以后若是再说我姐姐的坏话,我便把你的牙齿一颗一颗的咬碎了。”

    灵堂之上,鸦雀无声,众人彻底的石化了,天雷滚滚而过,这是小少爷吗,小少爷怎么连自个的姐姐也不认了,反倒是认了大小姐一个人做姐姐。

    花疏云是彻底的呆了,脑子做不了主了,不知道现是什么情况。

    花疏雪倒是有些同情她,刚死了娘亲,现在又遇到了弟弟如此对待她,自然是双重的打击,所以花疏雪忍不住叫了一声:“竹儿。”

    小九一听花疏雪的叫声,便立刻像小狗似的扬起一抹讨好的笑,一扫先前的凶狠,眼睛弯成了月牙状,还露出了一对小酒窝儿,直扑花疏雪的身边,拉着她的手便偎了过去。

    “姐姐,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以后谁再欺负你,我绝对饶不了她,把她的牙齿敲碎了,然后再把她的头拧了喂狗。”

    他这话分明是意有所指的,而且所说的话十分的凶残,他本来就是一只怨灵,所以说这些话并不觉得自个儿有多残忍,可是听到花庄的耳朵里,只觉得周身窜起寒颤,冷气从脚底冒上来,大夫人颜氏的脸色也是苍白一片,最后连带的花家的下人,也觉得小少爷不同于以往了,实在是太血腥了,而且他为什么不认三小姐,反而认了大小姐呢。

    花疏雪一目扫下去,只见灵堂上,人人脸色惨白,心知肚明是什么情况,忙望向花庄。

    “父亲,竹儿刚醒过来,死里逃生一次,可能是心智还不稳定,所以你们别太担心了,稍后一些他便会恢复的。”

    花疏雪如此一说,堂上的人只能点头,想想唯有如此的解释才能说得通为何花逸竹重生后,竟然与以前的心性不一样。

    “嗯,你先带他回去休息一会儿吧。”

    花庄只能如此说,不过想想花逸竹活了过来,做为父亲,花家的当家人,他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而且本来他命人看好了花逸竹,他最后竟然还会死在那座荷花池里,这本身便透着诡异,他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那背后的人动了三夫人,他可以忍受,但却不能忍受他竟然把手伸到了花逸竹的身上。

    “是,父亲。”

    花疏雪应声,伸手拉着小九离开灵堂,往外走去。

    身后的花疏云回过神来了,想想自个的弟弟竟然如此的对待自个儿,连死的心都有了,直扑到灵堂之上,三夫人的棺木之上,开始大哭起来:“娘亲啊,娘亲啊,你让我如何活啊,竹儿他不认了我,他疯了,现在我怎么办啊。”

    哭得那叫一个风肃肃兮哀且悲,门外,花疏雪拉着花逸竹走出去好远,还能听到,不由得摇了摇头,然后点头望向小九。

    “九儿,以后你可是花逸竹,还有对别人不要那么凶狠知道吗?”

    “嗯,我知道,只要他们不欺负姐姐,不说姐姐的坏话,我会对他们好的,但若是他们再说姐姐的坏话,我真的会敲掉他们的牙齿。”

    花逸竹认准了这个理,就是花疏雪说也没有用。

    一大一小两个人一路往花疏雪住的暖雪阁走去,身后的红栾和青栾二人惊奇不已,只顾打量着花逸竹,先前她们听到主子叫花逸竹九儿,心中便有数了,这重生的根本不是真正的花逸竹,而是主子星魂戒中的怨灵小九。

    花疏雪把花逸竹带回暖雪阁中,命令红栾给他备了一个房间,然后先带他下去休息一会儿。

    这家伙一刻也不愿离去,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便恋恋不舍的一遍遍的挥手:“姐姐,我先休息了。”

    “嗯,”花疏雪忍住笑,不去看他,直到他走出后才憋不住的笑起来。

    青栾一边伸出手给她捏肩,一边轻声的询问:“主子,难道真正的花逸竹已经死了。”

    花疏雪点了点头,神情有些黯然,其实花逸竹死了,她也有些难过,那么小便得了这样的下场,好在他最后的心智已失,所以跌落荷花池不管是人为的,还是自已失足掉下去的,都是在他无知无觉的情况下,所以他心中没有怨气,顺利的进入了轮回道,现在留在这世上的只不过是一副空壳,她才会让小九借体而生,好在他们磁场相契合。

    青栾不再说话,房内寂静下来。

    花疏雪仔细的想着,究竟是何人害了三夫人,她想来想去,最后认定除了大夫人颜氏,再没有别人有理由对三夫人下手。

    可是大夫人颜氏在花府一向吃斋念佛,所以就算她有怀疑,没有证据也没办法治她的罪。

    门前,脚步声响了起来,小蕊走了进来禀报。

    “小姐,门房那边的人过来禀报,说有一位纳兰公子想见小姐,小姐是见还是不见?”

    “纳兰悠?”

    花疏雪倒是有些意外,随即便想到了东园灯会上的事情,她一直在猜测这纳兰悠会不会和那盏灯有关,现在他倒是来了,看来还真有点关系,究竟是什么关系呢?想着命令小蕊:“让门房请他进来,直接带到这里来。”

    今儿个花府上,三夫人死了,虽然不会大肆动作,可终归是死了人的,大家都很忙碌,谁会招呼纳兰悠啊,所以花疏雪才会让门房把人直接带到这边来。

    “是,奴婢这就去吩咐。”

    小蕊退了出去,直奔门外而去。

    花疏雪端着茶悠然的品着茶,等候着这位纳兰神棍,她倒想搞搞清楚,纳兰悠究竟和这盏灯有什么关系,竟然登门拜访她了。

    很快,门房把人送到暖雪阁门前,小蕊把他领进来。

    花厅上,一身冰湖蓝锦衣的纳兰悠,举止清雍,气质皎皎,若非了解他的底细,只怕要认为此人不是将相王候,也该是大富大贵人家的子弟,可是现在他仅仅是肃王百里冰的一个幕僚,还真是让人可惜,不过此人的来历还真是个谜,从他最初出现,便有些莫名其妙,花疏雪仔细的想着,纳兰悠已经落落大方的抱拳开口。

    “纳兰悠贸然登门拜访,打扰花小姐了,望花小姐见谅。”

    花疏雪点头,微勾唇角:“好说,纳兰公子请坐。”

    纳兰悠优雅的坐下,青栾上了茶后便退到门外守着,堂上,花疏雪眯眼打量着纳兰悠,说实在的,纳兰悠比起肃王百里冰,恐怕要更聪明些,否则以他一个没有背景没有能力的人,又如何能成为百里冰面前的得意人呢,这谁更聪明一筹显而易见,不过花疏雪对他一点好感都无,在肃王府时,此人便谋算过她几次,虽然自已也曾用计设害他,可是终究差强人意,想着,脸色微暗,放下手中的茶盎不再看纳兰悠,慢然的开口。

    “不知道纳兰公子,今日找我有何事?”

    纳兰悠一双润亮透彻的瞳眸盯着上首的女子,只见她周身上下的悠然,举手投足优雅懒散,偏偏透着一种极致,那微弯的瞳眸中,眼波未酒微醺,令人的心下意识的一颤,虽然一只眼上长着青色的胎痣,却一点也不让人嫌厌,反而是成了她独特的标志。

    纳兰悠不敢再看上面女子,低低沉沉的声音响起来:“在下前来花府,是想问花小姐,那天晚上太子送给花小姐的六角花灯,花小姐卖吗?”

    买灯,有意思。

    花疏雪笑了起来,抬眸望过去,瞳眸中隐着探究:“若是纳兰公子能告诉我此灯的来历,说不定我便会把此灯卖于纳兰公子。”

    纳兰悠一怔,飞快的抬头盯着花疏雪,原来她竟然有所察觉,他竟是如此的大意,该死,周身瞬间拢上了寒潭冰霜之气,眉蹙了起来,声音也由先前的温融变得冷硬起来。

    “花小姐此话是什么意思,纳兰悠此来买灯,只是因为肃王侧妃喜欢此灯,所以纳兰悠自帮她来询问一声,花小姐的这番话又从何处而起的?”

    花疏雪呵呵的笑了两声,淡淡的开口:“既如此,我送你两字,不卖。”

    纳兰悠没想到花疏雪竟然一口回绝掉了,脸色沉了沉,不过并没有发作,温雅地的再问一声:“不管多少价钱,只要花小姐出个价?”

    “你以为我缺钱?若想得此灯,就拿此灯的来历来换,否则谈都不谈。”

    花疏雪直接的说明了意思,纳兰悠一听她再提此灯来历的事,直接便站了起来,面色微愠,拢着一层冷霜,犀利的开口:“在下告辞。”

    “来人,送纳兰公子离开。”

    花疏雪清脆脆的朝门外的青栾命令。

    “是,”青栾走了进来,恭敬的送了纳兰悠离开,纳兰悠停顿了一下,回身望向花厅之上的花疏雪,只见她不看他,悠然自得的品茶,这女人真令人恨得牙痒痒的,纳兰悠脚下重了一下,然后跟着青栾的身后走了出去。

    门外,先前去照顾小九的红栾走了进来,与纳兰悠穿身而过,走进花厅的时候,忍不住开口:“主子,这纳兰神棍又来做什么?”

    “买灯。”

    花疏雪简单的开口。

    红栾挑眉,不屑布于眼底,这男人当真是极讨好那花疏雨的,这灯可是太子送给她们主子的,他也有脸来买灯啊。

    “我总觉得纳兰悠对于花疏雨有些不一样,感觉比肃王百里冰还好。”

    花疏雪说出心中的疑惑,红栾忍不住猜测起来:“难道说他和花疏雨有奸情。”

    “这个倒未必。”

    花疏雪摇了摇头,然后起身伸了个懒腰:“我再去睡会儿,昨夜睡得迟,今儿个起得早,累了。”

    “去睡吧。”

    红栾走过去扶了她一起出去。

    秋狩的日子眼看着到了,兵部尚书花庄因为府上出了点事情,所以向太子百里潭告了假,被恩准了,所以花庄便留在花家照佛着府中的一切。

    这一日花疏雪早早便起来了,听说围场在代河县,远离樊城,需行走三日方到,所以太子百里潭下旨,一早在城门前集合,整队出发,前往栖鸦围场。

    花疏雪穿了一袭碧荷色的骑马装,足蹬黑色的牛皮小靴,手中拿着一把金色的小弓,别看此弓不大,但射程不短,有两百米的距离,这弓乃是当初花疏雪从灵雀台带出来的,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宝贝,名金乌,她对于骑射不太精通,所以自然要准备好的弓箭,否则岂不是吃亏。

    房间里,花疏雪再检查一遍,最后缓缓的戴上了面纱,心里想起了小九,唇角勾出了笑意,这家伙听说她要离开几日,死活不同意,后来好不容易的说通了他留在府里,还是分派了他任务才留下的,她把连锦留下来暗中保护他,先前花逸竹失足掉进荷花池,她在想如若是有人害死了花逸竹,那么这次她们离开,那背后的人定然还会动手,那么若是他再动手,连锦正好在暗处捉住,那么连带的三夫人的死也会真想大白的,只是那背后的人会动手吗,花疏雪一边想一边沉稳的命令:“出发。”

    主仆刚出了房间,便看到管家福海领着人过来了,一照面便急急的禀报:“大小姐,太子殿下派人来接你了。”

    “喔。”

    花疏雪点了一下头,不过福海又接着禀报:“云国太子也派人来接你了。”

    一听轩辕玥也派人来接她了,花疏雪的脸色黑了,本来看他这两日不出现,以为他放弃了,没想到现在又出现了,一想到此次狩猎,不但要面对百里潭,还要面对轩辕玥,甚至于那云国公主,慕容岚等人,她便有些心烦,这叫什么事啊,想着黑沉着一张脸。

    “知道了。”

    一行人出暖雪阁,前往花家前面而去。

    花府门外,两队侍卫立着,一左一右,虎视眈眈的对恃着,一听到花府内响起脚步声,两队侍卫飞快的朝门前涌来,等到花疏雪一出现,便听到门前的数道声音整齐的响起。

    “见过花小姐,奉我们家太子之命前来接花小姐前往城门口集合。”

    “见过花小姐,奉我们家太子之命前来接花小姐前往城门口集合。”

    花疏雪有些错愕,这叫什么事啊,待到回过神来,周身上下便罩了冷霜,抬眸扫视了一眼阑国太子府的侍卫,还有云国太子府的人,然后面无表情的扫视过去,直接命令花府的管家:“给我备马车。”

    她才懒得理会这些抽风的人呢。

    花疏雪命令一下,花家的下人立刻去准备马车过来,阑国太子府的侍卫和云国太子府的侍卫全都叫了起来:“花小姐。”

    花疏雪理也不理他们,自顾等待着花家的马车。

    这下两帮人仇视起来,纷纷的怒瞪向对方,一个个跟斗鸡眼似的,那架势都要打起来了。

    花疏雪有些哭笑不得,她这样一个丑颜女子,何德何能啊,竟然有朝一日也能成为红颜祸水啊,老天啊,你让那些长得美若冠玉的女人怎么活啊,心里正哀怨着,花府的马车已经拉了出来,花疏雪领了红栾和青栾二婢越过门前的数名侍卫,径自上了马车,然后吩咐马车夫前往城门口。

    阑国太子府的人,狠狠的怒瞪着云国太子府的人,冷哼:“你们给我们等着。”

    “怕你们不成。”

    宁程相当的郁闷,花小姐为何不坐他们的马车啊,这可是太子为她精心准备的,这两日太子亲自带人设计的,不但豪华,而且坐在里面一点也不难受,如平地一般。

    此次行程可是要三天的时间的,若是一直坐马车,搞不好整个人都要散架了,太子怕花小姐受累,所以特地设计出了这样舒服的马车,没想到花小姐却不领情,宁程算来算去,最后把帐算到了阑国太子府的人身上,若非他们出现,花小姐定然坐他们的马车的,哼,此次行围,一定要打败阑国太子府的这些人,把他们一个个打得落花流水,有去无回。

    宁程狠狠的想着,一挥手:“走。”

    众人翻身上马,跟着花疏雪马车之后,一路往城门口而去。

    攀城城门外,尘土飞扬,旌旗飘扬,车马兵将整齐的排列在城门前。

    除了阑国的王公大臣,皇子龙孙之外,还有云国和夏国的人,队伍整齐而壮观。

    花疏雪等人到的时候,前面的队伍已经开拨了,一路向南而去,太子百里潭领着手下的兵将,正在城门前候着,不但是他们,连云国太子等人也没有离开,一起在城门口等着。

    云国公主轩辕霓裳穿着红艳的骑马装,足蹬黑色的小皮靴,整个人神彩飞扬,高坐在一匹毛色光滑的小红马身上,一人一马,耀眼无比,她的一双美眸含情脉脉的注意着阑国太子百里潭,不时的传递着爱慕之意,可惜百里潭只顾着不时的朝城门口张望,并不理会身后那一双期盼无比的眸子。

    除了轩辕霓裳,还有大将军上官暮的女儿上官如梦,今日的上官如梦少了往日的盛气凌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优雅大方,高坐在马上,并没有因为轩辕霓裳露骨的表现便有所嫉恨,相反的她一直不时的和身侧的夏国公主诸葛桐聊天,似乎并没有过多的留意轩辕霓裳的动静。

    不过大家一时都没有走,不少人心中奇怪,不知道她们为何不走,还在等人吗?

    直到花府的马车出现,阑国太子百里潭一拉僵绳,策马迎了上去,众人才知道,原来她们一直不走,停在这里是等花疏雪。

    轩辕霓裳的小脸蛋立刻挎了下来,嘟起了嘴巴,不甘心的望着不远处的百里潭满面春风的翻身下马,殷勤的招呼起马车之中的花疏雪。

    “花小姐,你可来了,马上就要出发了。”

    花疏雪掀帘望向马车之外,只见马车旁边停着一身劲装的太子百里潭,今日的百里潭穿一袭明黄的箭袖衫,外罩着黑色的绣盘龙的大氅,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精练,和往日的温雅柔和不同,倒是另一番风貌,只是那俊美的脸上满是笑容,显现得他的心情极好。

    花疏雪点头:“有劳太子殿下了。”

    她话刚落下,便听到身后响起马蹄声,一人策马而来,周身上下火红的劲装,傲气十足,娇艳的小脸蛋上布满了恼羞成怒,瞪视着花疏雪:“花疏雪,你也好意思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你一个,三日后本公主一定要挑战你,打败你。”

    她说完生气的一拉僵绳,转身便走,理也不理身后的所有人。

    轩辕霓裳一走,身后的数名女眷也纷纷上马车的上马车,上马的上马,跟着她身后一道离去。

    花疏雪放下车帘,轻声出口:“走吧。”

    从头到尾也没有看停靠在她马车不远方的马车,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云国太子轩辕玥的马车,马车四周守着的可是云国太子府的人。

    百里潭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却分外的高兴,看来花疏雪和轩辕玥也没有怎么样,那天晚上看他们不见了,他还以为他们单独相处了,一定会感情升温呢,原来根本没有,这样他倒是放心了。

    想着一声令下:“起程。”

    所有人浩浩荡荡的启程了,前往栖鸦围场。

    云国的人落在最后面,马车停靠在官道之边,车内的人一直不说话,外面驾车的侍卫也不敢走,而且他们即便在外面,也可以感受到马车之内冷气源源不断的泄露出来,所以说太子殿下生气了,太子殿下生气的后果很严重,只不过究竟是谁要遭殃可就不知道了。

    好久才听到轩辕玥冷若冰霜的声音响起:“走。”

    马车驶动,缓缓的跟上前面的队伍,一路向南,前往栖鸦围场。

    行了一天的路程,众人都累得精疲力尽了,一天的时间,除了中间停下,大家各自吃了点东西,便又赶路了,等到傍晚的时候,不管是骑马的还是坐马车的皆觉得周身散了架似的。

    太子百里潭一声令下,就在官道边不远的山腰上安营扎寨。

    上至王公大臣,下至侍卫兵将,共有数千人,把官道两边化分为若干个区域,安营扎寨,明日继续赶路。

    花疏雪的帐篷离阑国太子百里潭不远的地方,百里潭这一路上可算是尽心尽力的照顾她了,不时的问寒嘘暖的,十分的细心,看得不少的女人眼睛都冒绿光了,却无计可施,那轩辕霓裳更是咬碎了一嘴的白牙,至于云国太子轩辕玥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

    夏国太子诸葛瀛也没有过多的接触花疏雪,只除了百里潭的殷勤照顾。

    明月上柳梢,夜色不早了,百里潭亲自领着两个侍卫把花疏雪送到她的帐篷外,然后温和优雅的开口。

    “疏雪,进去休息吧,今日累了一天,明日还要继续赶路呢。”

    花疏雪点了一下头,她周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好似被车轮辗过一般,原来坐马车如此累啊,至于阑国太子百里潭的细心照顾,她根本就没有想多,不过心底多少还是知道,自已这一次是招人恨了,不说别人,就说那云国公主轩辕霓裳,好几次在她的马车之外发脾气了。

    “太子早点休息吧,。”

    花疏雪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进了自个的帐篷,帐内的地方并不大,铺了厚厚的毡毯,还有薄衾,别的也没有什么。

    红栾望了一眼,然后开口:“主子,我去打点水来,让你简单的盥洗一番,早点睡吧,明儿个一早还要继续赶路呢。”

    “好,”花疏雪点头,眼看着红栾走了出去,忽地想起什么似的叫住她,叮咛了一遍:“你小心些。”

    今天晚上驻扎在这四周的有不少的人,暗中恐怕还有不少的人,所以凡事小心为上。

    “奴婢知道了。”

    红栾走出去,青栾在营帐内,扶了花疏雪坐下休息,然后自已整理不大的空间,其实虽然地方不大,不过却很暖和,总共就这么三天的时间,将就将就吧。

    青栾一边收拾一边想到什么似的,陡的靠近花疏雪的身边,压低了声音小声的嘀咕:“主子,奴婢今天白天出去一趟,发现那上官如梦身边的婢女竟然是小东邪假扮的。”

    花疏雪点了点头,以小东邪的为人,要想谋得此事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现在樊城内,只怕都流转了上官如梦乃是凤命金身的事情,她是命定的阑国太子妃,相信这件事现在已经传到百里臻的耳边了,至于为何太子百里潭仍然温和的对待她,花疏雪一时还真想不出原因来,那上官如梦才是命定的凤身,百里潭为何不温柔对待上官如梦,依然一直细心照顾着她呢?

    正想得入神,忽地四周的气流陡的凉薄下去,令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似乎有人陷住了她们的脖子似的,可见来人是十分的生气的。

    花疏雪陡的警戒,朝青栾叫了一声:“小心些。”

    话音刚落,那帐篷的门陡的被风掀动起来,一阵阴森森的风吹进来,帐内的灯火瞬间被灯吹灭了,然后一道光影快若闪电的飘了进来,好似一缕怨魂似的,带着强大怨气而来,这怨魂一飘进来,青栾便手提宝剑往上扑去,虽然帐内的灯火熄了,可是练武的人,还是能第一时间感觉得出来了意外之客,自然飞扑而上对付敌人,只是来人太强大了,她持剑的手还没有伸出去,便被那飘进来的家伙一掌给拍飞了,随之伸手一点,便把青栾给无声无息的给点昏了。

    帐篷之内片刻的功夫便充斥了淡淡的玉兰香,这味道花疏雪自是熟悉的,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脸色难看了,冷哼起来:“轩辕玥,你装神闹鬼的干什么?”

    一边怒喝,一边伸手便摸出了腰间的龙魂,直扑了过去,龙魂快若闪电直击向轩辕玥的前胸,今儿个她就要来好好的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半夜不睡觉,私闯别人的香闺是什么代价。

    想着花疏雪用尽全力的对付轩辕玥,她知道轩辕玥的武功出神入化,自已这样的身手要对付他根本就不是易事,所以出手又狠又毒,一点也不客气,不大的空间来,两个人便这么打了起来,不过轩辕玥并没有很认真的打,他只是接花疏雪的招,像逗猫儿一般,看她出招奇狠无比,一点也不着急,一天下来的怒气,反而消散得干干净净的了,他就这样撩拨这只小狮子,他心里才开心些,好过看那百里潭细心的照顾她,让他吃味。

    “轩辕玥,出手。”

    花疏雪自然看出轩辕玥没有出招只是接她的招,不由得恼怒的叫了起来,再次持龙魂袭击了过去,这一次轩辕玥轻轻的一侧身避开了龙魂,随之一伸手从后面搂住了花疏雪的身子,另外一只手握住了龙魂,就那么轻而易举的控制了花疏雪。

    花疏雪一下子窝在他的怀里动弹不得,气恼的拼命挣扎也挣不开,随之冷着脸开口:“放开。”

    “不放。”

    轩辕玥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并没有因为她的生气而妥协,相反的更紧的困住了她,这个小狮子,不好好的收拾她,就不知道自已究竟是谁的猎物。

    想着,忽然的俯身贴着花疏雪的耳朵轻轻的开口:“今天本宫可是生了一天的气,你说打算如何来赔偿本宫。”

    花疏雪翻白眼,随之抬起一脚便想往后面踹去,无奈她一动,身后的人便知道了,干脆用两只腿包住了她的身子,这下她整个人就像个肉粽子似的动弹不得,花疏雪那个气啊,脸都绿了,就想破口大骂了,轩辕玥,你个混蛋放开老娘,。

    可是外面不远处便是别人的帐篷,若是惊动了别人,也许轩辕玥这个不要脸的无所谓,可是她还要脸呢,想着只得忍下胸中的恶气,沉声开口:“你生气关我什么事啊,这让我如何赔啊。”

    “本宫一向很少生气,也很少有人能影响到本宫的心情,但是今天本宫好心派了马车去接你,你竟然不坐,还和百里潭分外的亲热,你说就是因为你们太亲近,所以本宫心情不好了,难道你不该赔吗?”

    花疏雪翻白眼,赔你个大头鬼啊,你生气关我屁事啊。

    正想出声,忽地听到轩辕玥嘘了一声,然后她的身子被人扑倒了,轩辕玥紧随其后的扑下来,把她给狠狠的压在了身下,这次倒是变换了一个姿势,用压的,不是锁的,花疏雪后脑勺因为他的一扑而撞击到地面,微微有些疼,此刻一只腿拼命的踢,就想踢死身上的男人,你个杀千刀的,该死的,竟然扑倒我。

    就在这时,帐篷之外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有人停在了她的门外,随之一道关心的话响起来。

    “花小姐,花小姐。”

    花疏雪不出声,死死的瞪着头顶上的人,恨不得外面的人冲进来把这男人给拽出去鞭打三十下,她心头才能解恨。

    不过她不出声,有人有的是办法让她出声,轩辕玥唇角勾出笑意,邪气惑人的望着她,一双眼睛如水般润泽,闪烁着动人的旋旎,俯身便对着花疏雪的嘴咬了下去,狠狠的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一丝疼痛一丝酥麻,还有一点儿血腥,从唇角晕开,淌到她的嘴里去了,她因为唇上的刺痛忍不住哼了一声。

    帐篷之外的侍卫心急了,再次叫起来:“花小姐人,你怎么了,再不说话我们冲进去了。”

    花疏雪胸口气得上下的起伏,看着现在她和轩辕玥男上女下的姿势,更甚至于衣衫不整的样子,只怕这些人一冲进来,明日整个队伍的人便知道她是淫妇荡妇了,如此一想,只得有气无力的朝帐篷之外的人开口。

    “别进来了,我累了,刚才睡着了。”

    花疏雪一说话,外面的侍卫总算松了一口气,花小姐没事就好,先前太子殿下特地叮咛他们,一定要小心的保护好花小姐,不让任何人靠近这座帐篷伤害到她。

    外面的侍卫再问了一句:“花小姐,为何不掌上灯?”

    他们就是因为此处一片黑暗,所以才过来的,若是有灯光他们倒不会过来。

    “灯不知道何时被吹灭了,我待会儿命丫鬟点上。”

    外面的侍卫听了忍不住再开口:“花小姐,我们就在附近巡逻,若是有什么事,花小姐叫一声便行。”

    “知道了。”

    等到那些侍卫一走,花疏雪的注意力便集中了压着她的轩辕玥身上,唇上传来的刺痛感还有酥酥的感觉,令她又气又急,再加上连连吃瘜,周身的怒火,冷冷的朝着轩辕玥低吼:“滚开。”

    轩辕玥因为咬了花疏雪,一天的怨气去了,此时心情极端的好,缓缓的起身,随之还恶劣的开口:“若是明日本宫的心情再不好了,本宫可就不仅仅是咬嘴了。”

    此言一落,花疏雪脑袋嗡的一声响,直接想一拳捶死这男人。

    忽地门外响起了轻盈的脚步声,红栾奇怪的低喃声响了起来:“奇怪,营帐内的灯怎么好端端的熄了?”

    一边嘀咕一边掀门帘准备走进来,轩辕玥身形一动,优雅的飘了出去,临离去时还贴着花疏雪的耳朵恶劣的警告着:“记着,明日可别与那百里潭过份亲近,否则本宫不知道本宫心情不好会做出什么事来。”

    说完就好似一缕幽魂似的飘了出去,与红栾错身而过的时候,这丫头立刻警觉的发现不对劲了,陡的叫了起来:“谁?”

    身形一闪便摸腰间的宝剑,不过轩辕玥早不见人影了,青栾的穴道也被他临离去的时候解开了,此时悠悠的醒过来,奇怪的开口:“好黑啊,发生什么事了?”

    很快她便想起先前的一幕,忍不住叫起来:“有人,主子,主子?”

    红栾已扑到帐篷的一侧点了帐内的灯。

    帐篷内一下子亮堂了起来,二婢飞快的望向花疏雪,只见此时的花疏雪乌丝似散未散,衣衫斜斜的滑落,露出一小截的粉白脖劲,再看那艳红的唇上渗出鲜红的血迹来,说不出的妖治诱惑,只是此刻的她周身的怒意,脸色冷沉沉的一言不发,二婢看主子此刻的模样,不由得心头大骇,扑通跪下。

    “主子,奴婢们该死,害主子受欺负了。”

    她们心中没底,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看主子的神情,似乎十分的生气,所以也不敢问。

    花疏雪本来就很累了,再加上轩辕玥的一闹腾,此时只觉得周身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好似被人拆过一般,实在不想多说什么了,所以挥了挥手:“好了,其实没什么事,红栾,你打的水呢?”

    红栾一下子惊醒了,飞快的走出去,把水端了进来,然后默然无声的侍候着主子盥洗,给她换衣服侍候她睡觉。

    不过花疏雪还没有睡下,便听到门外有急切的脚步声响起来,然后有人旋风似的冲了进来,一冲进来便大发雷霆之怒。

    “花疏雪,我问你,你不是说对百里潭没兴趣吗?现在为何却又和百里潭牵扯不清?”

    花疏雪望过去,来人竟然是云国的小公主轩辕霓裳,说实在的若是平时,她不会和这位小公主计较的,但现在她又累又烦,再加上一看到轩辕霓裳,便想到了她那可恨的哥哥,所以脸色自然不好看,直接的便阴骜冷沉下来,漆黑的瞳眸中一片嗜血的冷霜。

    “轩辕霓裳,你管我和百里潭牵扯得清牵扯不清的,这关你什么事?”

    她冷冷的斜睨着轩辕霓裳,轩辕霓裳没想到花疏雪竟然一改初衷,和之前所说的不一样,一时有些怔结,然后反应过来便恼了,大声的叫起来:“妖女,你言而无信,不是说不喜欢百里潭吗?现在竟然又和他牵扯不清,我要和你决斗。”

    花疏雪吸噗哧一声笑了,唇角勾出些许讥讽:“轩辕公主,你确定打得过我。”

    这话一出,轩辕霓裳便想起了花疏雪先前打败了慕容岚的事,连慕容岚都打不过她,何况是她,一想到这个,她便哑然无语,然后想到了此行的目的,再次气狠狠的开口:“那我们这次在栖鸦围场狩猎时比骑射,谁胜了便嫁给百里潭。”

    花疏雪头疼无比,这轩辕小公主还真是天真,这事是她们能说了算的吗?这要看百里潭喜欢谁,愿意娶谁,她以为百里潭要娶的人不是她便是她吗?她可别忘了还有别人也虎视眈眈的盯着百里潭呢。

    “公主请回吧,我现在累了,不想招待客人了。”

    花疏雪直接逐客,然后冷冷的命令红栾:“送公主出去。”

    “是,主子。”

    红栾请轩辕霓裳出去,轩辕霓裳气狠狠的一跺脚,然后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抛下一句:“花疏雪,你配不上百里潭。”

    花疏雪根本就不理会她,躺到毡毯上,开始休息,现在她什么都不想想,只想安静的睡觉,明日后日还要连坐两天的马车,她在想要不要骑马,说不定好受一些。

    不过第二天早上,却发现她的马车被人换了,换成了云国太子府的马车,这一次,花疏雪懒得去挑衅轩辕玥,便自坐上了他为她准备的马车,等到坐上去才发现这马车的好处,竟比自已先前坐的马车平稳多了,如覆平地,她坐在里面可以安静的看书睡觉,一点也没有影响。

    第二日百里潭依旧热心的照顾着花疏雪,不过花疏雪尤记得先前的教训,所以和百里潭保持了一段的距离,她惹不起那尊大神,难道还躲不起吗?离这些家伙远一些。

    想着伸手摸了一下自已的唇,脸颊微微的烧烫起来,这男人太没有禁止了,而且随心所欲,若不是武功不如人,她真想一巴掌扇死他……
candy、果果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4-20 22:56:18
第078章 山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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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大队人马用了两天的时间,终于赶到了栖鸦围场。

    栖鸦围场,乃是皇家的狩猎场,每年的秋狩都在这里举行,围场共占地近千里,分成若干个区域,里面平时放养了大量的野兽,越往里面的区域,越有大型的野兽,围场不远便是驿站,此驿站不同于一般的驿站,是专门用来接待狩猎时皇帝和王公大臣的,所以极其的豪华,此次阑国皇帝没有来,所以一切的事务皆有太子百里潭招待。

    太子百里潭分布了驿站的住宿问题,然后命令下去今晚早点休息,明日早上开始围场狩猎。

    驿站内,有几幢华丽的小楼,其中的主楼,住了太子百里潭,然后是云国的使臣和夏国的使臣,花疏雪也住在了此楼中,而且离百里潭所住的地方不远。

    此事使得轩辕霓裳等人十分的不满,别人犹可忍住,轩辕霓裳却怎么也忍不住,闯进百里潭所住的房间。

    “百里潭,我忍你好久了,你说为何要把花疏雪也分在这楼里,她是什么身份,只不过是阑国兵部尚书的女儿,这里轮到谁住也忍不到她住。”

    轩辕霓裳一指从自已身边轻飘飘走过去的花疏雪,气愤的责问房里的百里潭,百里潭长眉挑起,一丝犀利隐在眼底,优雅的开口:“公主,这招待客人的事,是本宫责任,公主若是不满意自已住的地方可以提出来,却为何要管别人住的地方呢?”

    轩辕霓裳住的地方也是极豪华的,根本无从挑刺,她只是看不惯花疏雪被百里潭宠着的傲骄样子,实在是太气人了,可是百里潭的话一下子把她给阻得死死的,让她无从反驳,想到自已费尽心机的讨好这男人,可是他竟然不屑一顾,还只顾着花疏雪那个妖女,轩辕霓裳越想越伤心,自已贵为公主,一心一意的讨好他,可是没想到却得到他这样的对待,想到这忍不住委屈的哭了起来,狠狠的一跺脚,转身跑走了,一边跑一边还扔下话来。

    “百里潭,本宫不喜欢你了,本宫讨厌你,讨厌你,以后再也不喜欢你了。”

    轩辕霓裳的丫鬟赶紧的追了过去,一边追一边叫起来:“公主,公主。”

    花疏雪对于身后发生的事情根本就不理会,今天晚上还是早点休息,明日行围,可是要看好戏的,这一路上,虽然肃王百里冰一直和百里潭保持着距离,也一直安安份份的,但她就是预感,此次的行围,一定会发生点什么,所以她就等着看好戏好了,对于行围狩猎什么的她不感兴趣。

    主仆三人进了豪华地房间,房间里应有尽有,奢侈豪华,自是和先前不同。

    花疏雪坐了下来,红栾彻了茶奉上,然后给花疏雪捶肩,一侧的青栾开始整理床铺。

    “主子,明日行围,我们可要注意些。”

    红栾小声的开口,一路上百里潭殷勤的照顾着花疏雪,早就招人嫉恨了,明日行围,围场中发生点什么事,可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她们一定要小心。

    花疏雪知道她所指的是什么,点头:“小心些吧。”

    那轩辕霓裳明日搞不好会在她的背后偷袭她,还有那上官如梦,虽然一路上表现得优雅大方,可是那也只是表面现像,真正的她恐怕是最希望她倒霉的一个,所以明日她自是要当心。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随即有人开口询问:“花小姐,你休息了吗?”

    问话的乃是太子百里潭的侍卫,花疏雪挥手示意红栾出去看看,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事。

    红栾领命走了过去,便看到门外除了太子府的侍卫,还有阑国的太子百里潭,一脸温融笑意的立在门外,红栾赶紧的开口:“见过太子殿下。”

    百里潭淡淡的开口:“你们家主子休息了吗?”

    红栾不知道如何回答,房内的花疏雪已出声:“请太子殿下进来吧。”

    “是,”红栾侧身让了百里潭进去,房内花疏雪已起身了,请了百里潭坐下,然后示意红栾奉茶,自已淡然的询问:“不知道太子殿下这么晚了过来所为何事?”

    百里潭眉宇染上了皎月般的润和,雍拥清华的开口:“本宫过来是叮咛你一声,明日行围,你可与本宫一起行动,千万不要落单了,本宫会保护你,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如此温情款款的话,再由如此俊帅之人口中说出来,实在是最煽情的画面,无奈花疏雪此人天生少根筋,亦或是不喜欢的人,无论做什么看不到眼里,所以她一脸的淡然,似毫没有半分的感动,只是简单的道谢。

    “谢谢太子殿下的心意了,疏雪会小心保护好自已的。”

    她如此的神态,百里潭不禁郁闷了一把,不是说女人最容易被这种温情感动吗?为何自已如此做,花疏雪没有半分的动容呢,甚至连想都不想一下,便道谢了,太子百里潭心中积郁了,怎么什么事到他这里,便与别人不一样呢?

    不过他这样的人,断然不会轻易放弃的,所以再激再励。

    “栖鸦围场放养了不少巨型野兽,明日围场行围,开放几个深区域的山林,猎一些大型的猛兽,虽然你武功不错,但不宜单人单马的行动,本宫不放心你一个人,所以明日你千万不要单独行动。”

    百里潭说完,一双深邃温情的眸子落在花疏雪的身上,他就不信了,他都如此细心的为她着想了,她还不感动。

    花疏雪挑了挑眉,一双剪水瞳眸望向百晨潭,然后极不雅的当着百里潭的面打了一个哈欠,略显疲倦的开口:“我累了,太子还是早点休息吧,明日的事明日再说吧。”

    百里潭有一瞬间的傻眼,难道就这样,真有点抓狂了,这女人要不要如此与众不同啊,虽然他不知道别的女人是怎么回事,但是至少可以肯定,若是自已如此温情款款的关心别的女人,那个女人绝对会感动涕零,就算为他去死都甘愿,可是这花疏雪不但没感动,还撵起了他来。

    不过人家下了逐客令,他堂堂的太子不好继续赖着,只得起身往外走去。

    一走出门,百里潭的脸色便冷了,大踏步的往自已的房间走去,路上一句话也不说,太子府的人自然不敢说什么,这位太子殿下一边走一边想着,难道是我最近的魅力下降了,还是那女人比别人迟钝,为什么就是一点感应都没有呢?

    花疏雪可不知道自已无意间便给了百里潭重重的一击,她是真有些累了,所以百里潭一走,她便沐浴盥洗然后睡觉。

    这一觉睡得格外的香,只不过半夜的时候,陡的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似乎有人在看她,心头不由得大骇,飞快的睁开眼睛,只见幽暗的房间里,一人轻靠在床边,正兴趣盎然的看着她,一看到她醒过来,不但不恐慌不害怕,相反的唇角懒散的笑意更深了,明显的心情极好,他的心情好了,花疏雪的心情却好不了,半夜被人盯着看,换谁谁变脸,所以当下身子往后一退,远离了轩辕玥的距离,然后满脸阴骜冰冷的开口。

    “轩辕玥,你这什么毛病啊,半夜不睡觉,跑到别人的房间里吓人?”

    此时的房间里,一片漆黑,窗外有灯光隐隐照射进来,不过也只是淡淡的光芒,花疏雪平时睡觉时不喜欢掌灯,有光亮的时候睡不着,所以此刻的她虽然没有戴面纱,但因为没有灯,所以不担心轩辕玥发现什么,她每次和轩辕玥交手的时候都戴着面纱,要不然便是黑灯瞎火的情况下,并不是怕自已的丑颜吓着他,而是怕他发现她脸上的青胎是画出来的。

    房间一侧,轩辕玥不恼不急,黑色的瞳眸中满是潋滟的光芒,唇角勾出优美的弧度,软酥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本宫想你了,所以过来看看你。”

    “敬谢不敏,现在看也看了,你还是快点走吧,我要休息了。”

    花疏雪直接冷着面孔下逐客令,她已经决定了,这次回去后,查明三夫人的死因后,便离开花家,然后回灵雀台,再不与这男人交集了。

    她的心思一动,轩辕玥便感受到了她心中的波动,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决绝,不由得心刺痛了一下,不过他做事向来容不得别人拒绝,越是挑战大的事情越有兴趣,所以,雪雪你别想跑,等着接招吧。

    轩辕玥再次魅惑的笑起来,暗磁略带委屈的声音响起来:“雪雪是天下最恨心的女人了。”

    他说完便转身往门外走去,背影落寞,似乎当真受了什么委屈似的,花疏雪才懒得理会他,这男人最好别招惹他,他实在是太狡猾了,她可不想再上当。

    直到轩辕玥走了出去,她也没有说一句话。

    第二日一早天蒙蒙亮,众人便起来用早膳,然后浩浩荡荡的整队出发,前往皇家的狩猎场。

    皇家狩猎场,方园数千里,全数被圈了起来,四周还有兵将把守着,今日乃是狩猎之时。

    昨夜有此地的守将把猎场的分布图送到了太子百里潭的手中,百里潭已经圈了几个区域,今日行围便是在这几个区域进行。

    围场外,旌旗飘动,尘土飞扬,骏马扬蹄,山林间,虎啸狮吼,野兽奔腾。

    此次行围,上至皇子龙孙,下至朝中的大臣,全都来了,所以人员众多,不过行围之事,那些朝中的文臣不参加,只是在行围之前,先要举行祭天的典礼,这些文臣都是来参加祭天仪式的,这是历代皇室最为讲究的一项仪式,即便皇上受伤了不能前来,还要让太子前来主持大局。

    三声礼炮过后,祭天仪式开始,太子百里潭率阑国上下的文武大臣开始祭天的仪式。

    云国和夏国的使臣自落在后面,等待接下来的行围。

    花疏雪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高坐马车,落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观看阑国的祭天仪式,倒是十分的隆重。

    正看得入神,忽听得耳边传来马蹄声,掉头望去,只见一片枣红马策驶过来,马上端坐着傲气凌人的云国公主轩辕霓裳,轩霓裳霓娇艳的小脸蛋上,双瞳微微有些红肿,可见昨夜百里潭伤了她的心,她是哭了不少的时间的,此时再看到花疏雪,她娇艳的小脸上满是寒气,眼里更是森森的冷光,手中圈绕着一个黑色的马鞭,策马驶到花疏雪的坐驾旁边,冷沉着脸开口。

    “花疏雪,我们来比一比骑射如何?”

    她们的四周,不少看好戏的眸光,其中便有夏国公主诸葛桐,还有阑国的上官如梦,云国的慕容岚等人。

    至于轩辕玥和诸葛瀛等男子自在一边说话,并没有注意这边,又或者对于女人的事情,男人们一般不参与。

    花疏雪唇角勾了一抹笑,这云国公主轩辕霓裳,看来是真的想与她比一比了,一直纠缠着她不放,难道说她的骑射很厉害。

    “不知道公主阁下想如何比?”

    轩辕霓裳一听花疏雪的问话,整个人来了斗志,竟一扫之前的无精打彩,周身上下好似打了鸡血似。

    “我们来比一比射箭,不射猎物多少,不百步穿杨,就以五十米为距离,三箭连发,箭箭过铜钱之心,箭过的算胜,如何?”

    轩辕霓裳对自已的箭术似乎很有信心,她说完还冷睨着花疏雪,似乎十分的不看好花疏雪,花疏雪的骑射确实不怎么样,说实在的这一年来,她也没有练多少骑射方面的技术,不过她手上有一柄小金弓,这小金弓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金乌,乃是灵雀台内的宝贝,天生有灵性,别说她射箭,它自个都有自已的思想,所以不说五十米,就是百步穿杨恐怕也没什么问题,所以花疏雪并不惧怕轩辕霓裳,她最关心的问题是,如果输了公主以后是不是不纠缠她比武什么的了。

    花疏雪还没有开口,轩辕霓裳身后的慕容岚柔柔的开口:“公主,你这不是为难花家的小姐吗?别比了,今儿个来是行围的,大家都是女人,别弄得太难堪。”

    慕容岚的话明着是为花疏雪解围,但是实质上的意思却是激将法,生怕花疏雪不和轩辕霓裳比试。

    慕容岚话一落,夏国公主诸葛桐唇角勾出冷笑:“花家小姐不会如此不济吧,连头冠都可以打败的人,难道还惧这小小的射箭。”

    诸葛桐的话听不出来帮谁,她既不喜欢花疏雪,因为花疏雪不但拒了夏国太子的婚,还打伤了夏国太子府不少的人,这可是与夏国为难,诸葛桐身为夏国公主既然不会对她有好脸色,不过若说她和云国的轩辕霓裳是一队的,却又不尽然,她诸葛桐不屑与人狼狈为奸。

    此时,不但是她们这几个,还有一些阑国朝中武将,懂骑射的小姐也围绕了过来,一起观看着这里的动静。

    轩辕霓裳因为花疏雪不应声,还以为她惧了,所以眉间的盛气凌人更盛,傲然的望着花疏雪。

    “花小姐可敢应比。”

    花疏雪挑了一下眉,望了四周的人一圈,看来她还真是不讨喜啊,这么些女人似乎都以她为敌了,她什么时候得罪了人家,竟使得这些女人视她为眼中钉啊。

    “好,不知道输了的人会如何?”

    轩辕霓裳一听花疏雪问,整张小脸眉飞色舞起来,高坐在马上回首望向不远处正在祭天的阑国太子百里潭,虽然昨夜这男人伤了她的心,她回去哭了好一会儿,可是今儿早上一起来,她发现自已的心又活了,还是喜欢百里潭,喜欢他的温文尔雅,喜欢他身上的幽然清香,所以她才会再要与花疏雪比骑射。

    “输了的人,不准再和百里太子纠缠不清。”

    轩辕霓裳这句话完全是针对花疏雪而来的,花疏雪唇角抽了抽,然后淡淡的开口:“若是公主输了呢?”

    轩辕霓裳一听花疏雪的话,不由是怪叫了一声:“我会输。”

    她似乎当笑话听了,娇艳的小脸蛋上布着傲娇,她轩辕霓裳也许武功不如别人,但从小玩到大的射箭应该不会出问题,这女人竟然如此问,不过人家问了,她不可能不回答。

    “不管你提什么要求,本宫都会答应你。”

    若是她输了,不过花疏雪提什么要求,她都会答应的。

    不过她才不相信自已会输呢,轩辕霓裳得意的一笑,策马往前驶去,花疏雪在后面淡然的接了一句:“若是公主败了,请以后不要再纠缠花疏雪了。”

    “好。”

    轩辕霓裳狠狠的抛下一句,往前面驶去。

    花疏雪也策马随了她的身后而去,身后,数十名女子都来了兴趣,一起骑马尾随着她们到前方不远的地方观看。

    这边的动静,终于惊动了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等人,轩辕玥狭长的眉上扬,犀利的幽芒沉在眼底,随口问身侧的宁程:“那边在干什么?”

    先前他正和夏国太子诸葛瀛说话,没有过多注意女子这边的动静,直到骑马的一堆人离开,他才注意到,神色间不由得拢上了冷寒。

    宁程等人早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所以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立刻沉声禀报给轩辕玥。

    “回殿下的话,公主挑战花小姐,要和她比试射箭,五十米射程,三箭连发,连穿铜钱之心。”

    宁程禀报完,立刻感受到自已的主子脸色有些阴骜,眼里更是一片冷寒,想想也是,这公主乃是殿下的妹妹,花家小姐又是主子喜欢的女子,这两人斗,主子自然不高兴。

    轩辕玥脸色阴沉,一侧的夏国太子诸葛瀛的心情却无端的好了起来,是啊,只要轩辕玥吃瘪,他便觉得心里高兴,虽然目前他们是合作的关系,可那又怎么样,诸葛瀛一边想着一边开口。

    “有意思,轩辕兄,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女人们的战争,有时候也蛮有意思的。”

    说完率先策马而行,往女人那边驶去,轩辕玥只得策马跟了他的身后,一众人往前方不远的地方走去。

    此时,花疏雪和轩辕霓裳的射箭比试已经开始了,五十米开外的一棵大树上,吊着一枚铜钱,金色的铜钱,在阳光下随着风向左右的摇摆,说实在的,五十米的射程,虽不算远,不过要三箭连发,还要从铜箭中心过,确实有些难度,而现在这铜钱吊在树梢下,还随着风向左右的摆动,这就更增加了难度,所以说在场的女人,个个在心中衡量着自已有没有把握三箭连发,从铜钱中间而过。

    最后只有为数很少的几人可以做到,其她人恐怕未必能做到。

    此时轩辕霓裳手握一把黑色的胎弓,眯眼瞄线,拉弓搭箭,动作行动流水一般娴熟,不但如此,她的小脸上满是自信,没有半点的迟疑不安,显然对自已的射箭之技十分的有信心。

    四周一点声音都没有,全都紧盯着轩辕霓裳的动静,不管怎么样,很多人都希望轩霓公主能赢,打败阑国的花疏雪这个妖女,挫挫她的锐气,她最近实在是太气人了。

    轩辕霓裳的箭陡的一拉,三箭接二连三的发了出去,所有人的眼睛全顺着箭瞄向了不远处的铜钱。

    一枝,二枝,三枝。

    三箭连过,周围的女人一下子欢呼起来,轩辕霓裳娇艳的小脸蛋上布着眉飞色舞,朝天挥了挥手上的黑色胎弓,然后一拉僵绳策马而来,直奔花疏雪的身侧,傲气凌人的开口:“花疏雪,我看你还是认输吧,省得待会儿输得太难看,以后你可离百里潭远些。”

    花疏雪的脸上始终如常的笑意,没有一点的变色,她的手朝身后一伸,清淡的声音响起:“红栾,我的弓呢?”

    她一开言,四周的人便知道她要开始射了,全都是一脸看好戏的望着她,她们知道花疏雪的武功厉害,连云国的慕容岚都没有打过她,但难道她射箭也好吗?大家都不太相信,所以一起等候着。

    红栾沉稳的应了一声,从马边一取金色的弓箭,递到花疏雪的手上。

    这金乌是一把小弓,初初一看,就跟孩童所用的弓箭差不多,光是外形看,有些儿戏,唯一的亮点是它很有光泽,金光灿灿的,行家一看便会识出此弓是一把有灵性的弓,可惜面前的这些女人哪里识得如此厉害的弓,一看花疏雪拿出这样一个孩童儿戏的弓箭,不由得全都抿紧嘴巴笑了起来。

    不远处的轩辕玥和诸葛瀛二人一看花疏雪拿在手中的弓,不由得惊叹,此弓就算全无射箭能力的人,也必然能赢,所以轩辕玥先前阴骜冷酷的面容,立刻拢上了光华,笑意潋潋的望着花疏雪。

    花疏雪身后,轩辕霓裳羁傲的开口:“花疏雪本宫给你机会你不要,待会儿输得太难看可怪不了我。”

    “我自然不会怪公主,我只想公主以后不要再缠着我了。”

    花疏雪话落,俯身靠近手中的金色弓箭,小声的嘀咕,金乌,人家笑话你呢,你可看到了。

    她说完手一搭弓箭,三枝金色的小箭便发了出去,嗖嗖的三下,快若流星,眨眼的功夫便射穿铜钱中心,不但如此,三枝箭射穿铜钱之心后,竟然嗖的返身又回来了,直奔花疏雪身后,往她身后的那些女人射去,这下众人大惊失色,个个尖叫着拉马乱奔,一时间竟然乱成一团,原来金乌听了花疏雪的话恼怒了,所以才会一怒吓吓这些无知的女人。

    花疏雪好气又好笑,这小金乌真可爱啊,想着唤了一声:“金乌。”

    小金乌立刻嗖的一声回身,三枝箭齐齐的落到了花疏雪的手上。

    此时再看四周的女人,不少的女人吓得花容失色,还有一些胆大的虽然没有被吓到,可是却对于花疏雪的能力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云国公主轩辕霓裳的脸色难看异常,一言不发的冷瞪着花疏雪,她本来以为万无一失的,没想到现在花疏雪竟然轻而易举的射穿了铜箭之心,现在两人算是平手了。

    花疏雪轻抚着手中的三枝金色小箭,然后悠然的抬眸望向对面的轩辕霓裳:“公主,这如何是好,我们两个算是平手了。”

    轩辕霓裳被她淡然轻悠的神态给刺激到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花疏雪心情极好的开口:“这样吧,我们再来比一场如何?”

    “比就比,本公主难道还怕你不成。”

    轩辕霓裳恼羞成怒的开口,她就不信了,难道她还怕这女人不成。

    四周的女人一看又有好戏看了,先前被小金乌所吓的心情总算平复了一些,不过现在大家算是认识到花疏雪确实是个难缠的人,所以谁也不敢拿轻慢的眼神瞪她,否则惹恼了这女人那箭说不定又指着她们了,想想便后怕不已。

    花疏雪愉悦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仍然是五十米的射程,不过这一次射的不是铜箭,而是上面吊着铜钱的线,一箭定胜负如何?”

    四周的人一听,刷的一下所有的视线都望向了那五十米外吊着铜线的细钱,妈呀,这可不是说着玩儿的,那可是一根红丝线,一箭射穿那线,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过轩辕霓裳仔细的看了看,对于自已的箭术还是十分有信心的,所以沉声应了:“好,比就比,本公主不怕你。”

    说着一策马上前,准备开始,身后的花疏雪心情愉悦的阻止她。

    “慢着,公主。”

    轩辕霓裳回身望过来,眼里有些不耐烦,不就是比射线吗,难道她还怕她不成。

    花疏雪眉眼弯弯,那微弯的瞳眸之中潋潋清艳,好似醺了一池的桃花,泛着幽幽的清香,令人目眩神迷。

    她好听的声音如黄莺似的响了起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公主,我的意思是,我们比五十米的射线,但是那铜钱之下必须站一人,此人必须接住那铜钱,若是铜钱落地,或是射不穿那丝线便算落败了。”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寂静,待到众人反应过来,立刻小声的嘀咕起来,很多人对于这个来了兴趣。

    铜钱之下站人,此人要接住铜钱,否则便算落败,试问谁敢站那铜钱之下啊,还要坦然自得的接住铜钱,光用想便令人双腿打颤了,若是那一箭射偏了,射的不是红丝线,可就是人了。

    轩辕霓裳也愣住了,显然没想到花疏雪竟然提了这么一个建议,一时间做声不得。

    花疏雪唇角擒着笑,虽然别人看不见她脸上的笑意,但她清悦的声音也轻易的知道她的心情很好。

    “公主若是不想比也行,以后别缠着我了,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她可不想和这女孩玩这情情爱爱的游戏,她喜欢阑国太子百里潭是她的事情,但千万别扯上她才好,她可没有兴趣陪她。

    轩辕霓裳一听花疏雪的话,只当花疏雪嘲讽她,哪里还忍得住,沉下了脸,冷冷的开口。

    “难道本公主还怕你不成,”她一言落,朝身后马上之人叫:“阿紫,去,站到铜钱下面去。”

    阿紫乃是轩辕霓裳的贴身婢女,此时一听公主的叫声,身子忍不住抖簌了一下,然后害怕的叫起来:“公主,我?”

    这下四周的人全都望着阿紫,只见这长相秀丽的丫鬟此时脸色苍白,身子在马上已有些摇摇欲坠了,不少人开始同情这丫鬟,可怜见的跟了这么一个主子,吓成这样了。

    不过轩辕霓裳才不理会别人如何想的,听到身后没有动静,不由得大叫起来:“阿紫,快点。”

    阿紫不敢反抗,抖抖簌簌的从马上翻身而下,跌落到马下,然后挣扎着爬起来,凑到了轩辕霓裳的马前。

    轩辕霓裳娇艳的小脸上满是狠辣,今儿个她就想杀杀花疏雪的锐气,要不然她不甘心,若是往日她还是会心疼自个的婢女阿紫的,但现在她整个人都快疯了,所以哪里还会想到同情阿紫啊,只觉得不耐烦。

    “快点,磨磨噌噌的干什么?快站到铜钱下面去,记着,要好好接那枚铜钱,若是让铜钱掉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是,公主。”

    阿紫的声音像蚊子似的,转身往五十米开外的地方走去,她两腿像浇了沿似的,抬都抬不动,而且头晕目眩,有要昏过去的感觉,虽然她知道公主箭术不错,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站到铜钱下面又是一回事啊,若是公主箭偏一些,那她,阿紫越想越害怕,等走到铜钱下面的时候,一张脸竟如纸般的白。

    不过此时,众人已不注意她了,而是注意起轩辕霓裳来了,不少人替轩辕霓裳担心,千万别射偏了,然后射中那可怜的小丫鬟啊。

    众人正想着,轩辕霓裳已经搭弓拉箭,不耐烦的一箭射了出去,她的箭刚射出去,便见到那阿紫的脸色血色全无,陡的尖叫着扯自已的头发疯了似的跑出去了:“公主,我不敢,我不敢,你饶过我吧,饶过我吧。”

    阿紫疯了似的奔跑出去,此时轩辕霓裳的箭因为阿紫的疯狂,而有所偏移,竟然一箭落空了,直直的射到后面的一颗大树上去。

    轩辕霓裳的一张脸瞬间绿了,指着跑得没影了的阿紫,低吼起来:“该死的丫头。”

    云国太子轩辕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招手吩咐宁程过来,立刻去把那丫头找回来,别出事了才好。

    宁程领命带了两个手下自去找人,而这里轩辕霓裳指着花疏雪尖锐的叫起来:“现在轮到你了,本公主倒要看看,何人替你接那铜钱?”

    没错,她的丫鬟是不争气,吓得跑了,但是她倒要看看花疏雪的身边何人替她接铜钱,她倒要看看哪个不怕死。

    花疏雪点了一下头,不以为意,轻轻的摸着手中的金乌,淡淡的开口:“红栾,站到铜钱下面去。”

    “是,主子。”

    红栾翻身下马,俐落的直往铜钱方向走去,一点也不以为意,更没有任何的害怕胆怯或者不安,只见她步伐沉稳,举止清雍,俐落的走到了铜钱下面,面不改色的望向花疏雪:“主子,奴婢准备好了,一定会接住铜钱的。”

    “好。”

    花疏雪应声,拉弓搭箭,一箭射出去,嗖的一声快如流星,红丝钱应声而穿,铜钱坠落,红栾一伸手接住了铜钱。

    主仆二人可谓配合得天衣无缝,亲密无间。

    周围的人已经彻底的呆了,反应不过来了,瞧瞧人家的奴婢,这是如何培养出来的,气定淡然,一点也不怕死,再看看自家的,一个个光用看脸色都白了。

    花疏雪手执金乌,陡的掉转一个方向,金乌的长箭对准了轩辕霓裳,冷傲的声音响起来:“公主可要记得自已所说的,以后不要再缠着我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箭不长眼。”

    说完示意红栾上马,然后主仆三人转身策马理去,理也不理身后的数名女子。

    轩辕霓裳只能咬着下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女人又狠又辣又难缠,究竟那些男人喜欢她什么啊。

    不远处的夏国太子诸葛瀛深邃幽暗的眸子眯了起来,回首望向一侧的轩辕玥,只见这男人一扫先前的冷寒,此刻周身的邪魅雍雍清华,笑意潋潋,并没有因为自个的妹妹败了而有所不满,相反的却十分的高兴。

    诸葛瀛抿紧唇,不满的开口:“本宫有些后悔了,本宫似乎吃亏了,这女人真是不一般。”

    诸葛瀛的心中是真有些后悔了,一边想着一边拉马往前,阑国君臣的祭天仪式似乎要结束了,接下来便是行围狩猎了。

    身后,轩辕玥的一张俊美绝伦的脸黑得如锅底,这百里潭还没有解决掉呢,现在又来个诸葛瀛,他的追妻路怎么如此难呢?想着一策马紧追前面的马而去,看来他要加快速度,尽快把雪雪搞定,然后娶回云国去,这样别人再想动心思就不可能了。

    阑国的祭天仪式终于结束了,接下来便是行围狩猎了。

    朝臣中的文臣大部分都不参加,只有武将和少数一些擅骑马射箭的人参加,百里潭命令各人分成几小股,然后开始狞猎,三声擂鼓之声,旌旗飘动,呼啦一声,众人四下分散开来,进军围场。

    太子百里潭策马便往花疏雪的身边而来,他并不知道先前云国公主轩辕霓裳和花疏雪比试射箭的事情,现在他只想充当佳人身边的英雄,一身的明黄锦衣,外罩着金黄色的盘龙大氅,整个人如暖玉一般清雍,唇齿间笑意盈盈,优雅动人。

    “疏雪,走,我们一起去猎东西,今儿个本宫可是定下了规矩的,谁射的东西最多,本宫重重有赏。”

    他兴致盎然,满眉的神彩飞扬,花疏雪不禁猜测,这百里潭不会一点警觉全无吧,如若真是这样,肃王百里冰今日难道会得手,想想又觉得自已把百里潭想得太简单了,这么些年的太子生涯,他又岂会是一个无知之人,所以她只要等着看好戏。

    想着望向百里潭:“太子殿下客气了。”

    花疏雪正想开口婉拒百里潭的照顾,她可以自已照顾自已的,相反的她若是和他待在一起,反而会死得更快。

    不想花疏雪的婉拒还没有说出口,便听到身后的的马蹄声响起,几匹骏马冲了过来,为首的人一拉策绳,马匹停了下来,随之一道邪魅懒散的声音响起:“我家雪雪就不劳阑国太子费心照顾了,还是本宫自已来照顾吧。”

    花疏雪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来的是谁,除了轩辕玥这个随心所欲,为所欲为的家伙,还有谁?

    他和百里潭说完,又满脸光华的笑望着花疏雪:“雪雪,我们进山狩猎了。”

    阑国太子百里潭一听轩辕玥厚颜无耻的话,脸色一沉,便冷冷阴骜的开口:“云国太子一向我行我素,但多少还是顾忌一些疏雪的名誉,别一口一声雪雪,雪雪的,听上去实在不雅。”

    而且他听了十分的不舒服,似乎花疏雪真的和轩辕玥有关系一般。

    轩辕玥哪里理会百里潭,张扬高调的再次的开了口:“我们自家人不讲究这雅不雅的,阑国太子想多了。”

    此时已有不少人的注意到这边两个斗法的男子,他们一脸的无所谓,花疏雪的脸却黑了,真是吃饱了撑着的,想着一拉僵绳命令身后的二婢:“走。”

    主仆三人掉头便走,理也不理身后的两个出色的男人。

    轩辕玥和百里潭一看花疏雪策马离开,再斗也没意思了,所以二人同时的一拉马跟上了花疏雪的身子,身后多少道嫉恨的眸光落下,即便不甘心却也无计可施。

    阑国太子府的人和云国太子府的人,赶紧跟着自家的主子身后大叫起来。

    “殿下,殿下。”

    山林间已经再始了狩猎,不时的听起了号角之声,鼓点之声,这样动作,便是想让林中的野兽惊慌失措,到处乱蹦,那样有利于他们的猎捕,林中,交横纵错,花疏雪主仆三人一奔进林子里,便自动自发的去找地方看热闹,今儿个她们对打猎不感兴趣,只在看好戏。

    一路策路而行,耳边不时的听到猎捕猎物的兴奋叫声,花疏雪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找了一个地势较高的地方,然后主仆三人跃上了大树,立在高耸的树冠之上。

    红栾靠在一侧,注意着林间的动静:“主子,你说今儿个真的会有动作吗?”

    花疏雪想了一下,一路上肃王百里冰都安安静静的,看不出来像有动静的样子,但是越安静越容易出事,而且他若真的有心除掉太子,今日这种光景不下手,那么还有什么日子比今日还便利呢,所以说她算准了今日他一定会有动静。

    这狩猎不单单的是一场猎杀猎物,恐怕还有一场猎人。

    主仆三人坐在林间的高树上,一边拨拉着枝叶,一边聊天儿,兴致十分的好。

    不远处的林子里有野兽的惨叫声,还有猎杀者兴奋的大笑声,林间充满了血腥的杀戳。

    忽地,离她们不远的地方,枝叶微耸,四周有波动,花疏雪脸色一沉,望向红栾和青栾打了个手势,三个人飞快的跃身而起,一待那波动靠近,便欺身而上,不过花疏雪的手刚伸出去,便被一人的大掌握紧了,随之还有一道愉悦的声音响起来。

    “雪雪,没想到你看到本宫如此的开心,这真乃是本宫的荣幸啊。”

    花疏雪一听不由得翻白眼,原来来的人竟然是云国的太子轩辕玥,自已本来便是想避开他的,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能够找来,花疏雪相当的无语,用力的一抽手,可惜没有抽开,倒是轩辕玥一脸邪魅的笑着,用着令人牙痒的声音开口:“雪雪,你太不够意思了,一人躲在这里看热闹,怎么着也该等等本宫啊,你知道本宫是最喜欢的看戏的,尤其是和雪雪一起看戏。”

    花疏雪阴沉着脸望着他,正想讥讽他两句,忽然听到不远处有马蹄声响起来,赶紧的住嘴,挨着枝丫坐下,注意着前面的动静,那轩辕玥也紧挨着她身边坐下来了,红栾和青栾看着他们两个人,脸色有些红,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后两个人相视一眼,闪身便跃到隔壁的一座大树上去了。

    树下,追捕野兽的马蹄声很快的过去了,四周又安静了下来,花疏雪望向轩辕玥的时候,才发现这家伙竟然还握着她的手,不但握着她的手,还用他的大掌对她的小手,那热氤的气息,满满的包裹着她的手,由她的肌肤慢慢的晕开,竟使得她的脸颊一下子烧烫起来,可是随之便清醒过来,不由得狠狠的开口:“放开。”

    轩辕玥的五官上拢着轻笑,目光氤氤,凤眉轻挑,性唇的唇微勾,整个一颠倒众生像的妖孽,临了这妖孽还无辜的眨着眼睛不解的问:“雪雪,怎么了?又谁刺激你了。”

    花疏雪哪叫一个郁闷气结啊,想捶胸了,还有人比她更郁闷的吗?好,一只手被握着了,就改换成另外一只手袭击他,想着拳头一伸直接便往轩辕玥的脸上送去,只不过这家伙一抬手轻轻巧巧的握住了她的另外一只手,笑意潋潋的的接着说。

    “雪雪,你是不是发现我们两个人的手很契合,天生一对,连手也是。”

    契合你妹啊,花疏雪坐在树上,想抽回两手,无奈一只也抽不了,只能干挣扎着,而不远处的红栾和青栾二婢,从自已的角度望去,分明是自家的主子整个的窝在人家轩辕太子的怀里呢,两个人的脸色再次红了一分,赶紧的再跃到一棵大树上,只到确定看不见为止。

    轩辕玥其实只是逗花疏雪,见她气鼓鼓的样子,他就觉得开心,这难道是他的恶趣味,可是真的是十分的开心,她生起气来,脸颊鼓鼓,眼睛亮晶晶的,还带着怒意,似乎恨不得咬他一口似的,就像一只小刺猬似的。

    “小刺猬,你躲到这里来干什么来了?是不是想看人家的好戏。”

    轩辕玥放开了花疏雪的手,然后随意的靠后身后的树丫,慵懒的盯着花疏雪,花疏雪一听他的话,便知道这男人也是心中有数的,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别叫我小刺猬。”

    “难道不是吗?雪雪,你看你一看到本宫就竖起了全身的刺,本宫真的好心痛啊,雪雪怎么能如此无情的对本宫呢?”

    轩辕玥又逗花疏雪,花疏雪不想再理他了,便冷哼一声,盯着四周的动静,心中暗自想着,怎么还没有听到动静呢,难道肃王百里冰真的不动手了,那她今日前来不是白跑了一趟吗?

    如果真是这样,百里冰还真是抬不上桌面的阿斗呢。

    花疏雪正想得入神,一侧的轩辕玥懒散的开口了:“林中确实有不少的伏兵和杀手。”

    “你是如何知道的?”

    花疏雪下意识的询问,等到问完,立刻想捂住自已的嘴巴了,一侧的轩辕玥唇间的笑意拉大了,然后柔声的为花疏雪解惑:“先前本宫的手下已经四处查探过了,确定这林子里有不少的伏兵。”

    “看来真要动上手了。”

    花疏雪一高兴,便不再计较轩辕玥先前的事了,两个人难得平心静气的说话。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坐着的树竟然开始晃动了起来,两个人不由得面面相觑,然后轩辕玥的神色一正,大手一伸便扣住了花疏雪的手,直往树下纵去,而此时离他们二人有一些距离的红栾和青栾二婢忍不住叫起来。

    不但是红栾和青栾,连带的轩辕玥的手下也叫了起来。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在哪里啊,你在哪里啊?”

    林间除了他们的叫声,还有此起彼落的叫声,响成了一片。

    轩辕玥不理会别人,只紧紧的拉着花疏雪在丛林中飞快的穿梭,往山下而去,此时,林间的动静更大了,树木开始东摇西晃,脚下的泥土也开始的崩裂,花疏雪大惊,失声叫了起来:“山崩吗?”

    轩辕玥暗磁沉稳的声音响起来:“没错,山崩。”

    没想到他们此次行围竟然遇上了山崩,花疏雪的脸色一片阴骜,难看极了,此时身后响声一片,树木倒蹋,泥土蹋陷,不但如此,大片大片的树木倒下来,轩辕玥眼看着两人在林间穿行不过去,只得拉着花疏雪的身子,施展轻功从林间的空隙穿行而过。

    此时花疏雪也看出了事态的严峻性,轩辕玥带着她只是让自已负累罢了,如若他一个人出去,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管如何,她不想在此刻连累他,所以花疏雪用力的收手,沉声的命令:“你快走,带我肯定走不掉。”

    谁知道轩辕玥周身笼罩着冷霜,沉沉的开口:“你把本宫当什么了,你是本宫在意的女人,本宫岂会丢下你独自一人离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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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dy、果果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4-20 22:56:38
第078章 山崩

    本文首发潇湘书院-

    接下来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大队人马用了两天的时间,终于赶到了栖鸦围场。

    栖鸦围场,乃是皇家的狩猎场,每年的秋狩都在这里举行,围场共占地近千里,分成若干个区域,里面平时放养了大量的野兽,越往里面的区域,越有大型的野兽,围场不远便是驿站,此驿站不同于一般的驿站,是专门用来接待狩猎时皇帝和王公大臣的,所以极其的豪华,此次阑国皇帝没有来,所以一切的事务皆有太子百里潭招待。

    太子百里潭分布了驿站的住宿问题,然后命令下去今晚早点休息,明日早上开始围场狩猎。

    驿站内,有几幢华丽的小楼,其中的主楼,住了太子百里潭,然后是云国的使臣和夏国的使臣,花疏雪也住在了此楼中,而且离百里潭所住的地方不远。

    此事使得轩辕霓裳等人十分的不满,别人犹可忍住,轩辕霓裳却怎么也忍不住,闯进百里潭所住的房间。

    “百里潭,我忍你好久了,你说为何要把花疏雪也分在这楼里,她是什么身份,只不过是阑国兵部尚书的女儿,这里轮到谁住也忍不到她住。”

    轩辕霓裳一指从自已身边轻飘飘走过去的花疏雪,气愤的责问房里的百里潭,百里潭长眉挑起,一丝犀利隐在眼底,优雅的开口:“公主,这招待客人的事,是本宫责任,公主若是不满意自已住的地方可以提出来,却为何要管别人住的地方呢?”

    轩辕霓裳住的地方也是极豪华的,根本无从挑刺,她只是看不惯花疏雪被百里潭宠着的傲骄样子,实在是太气人了,可是百里潭的话一下子把她给阻得死死的,让她无从反驳,想到自已费尽心机的讨好这男人,可是他竟然不屑一顾,还只顾着花疏雪那个妖女,轩辕霓裳越想越伤心,自已贵为公主,一心一意的讨好他,可是没想到却得到他这样的对待,想到这忍不住委屈的哭了起来,狠狠的一跺脚,转身跑走了,一边跑一边还扔下话来。

    “百里潭,本宫不喜欢你了,本宫讨厌你,讨厌你,以后再也不喜欢你了。”

    轩辕霓裳的丫鬟赶紧的追了过去,一边追一边叫起来:“公主,公主。”

    花疏雪对于身后发生的事情根本就不理会,今天晚上还是早点休息,明日行围,可是要看好戏的,这一路上,虽然肃王百里冰一直和百里潭保持着距离,也一直安安份份的,但她就是预感,此次的行围,一定会发生点什么,所以她就等着看好戏好了,对于行围狩猎什么的她不感兴趣。

    主仆三人进了豪华地房间,房间里应有尽有,奢侈豪华,自是和先前不同。

    花疏雪坐了下来,红栾彻了茶奉上,然后给花疏雪捶肩,一侧的青栾开始整理床铺。

    “主子,明日行围,我们可要注意些。”

    红栾小声的开口,一路上百里潭殷勤的照顾着花疏雪,早就招人嫉恨了,明日行围,围场中发生点什么事,可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她们一定要小心。

    花疏雪知道她所指的是什么,点头:“小心些吧。”

    那轩辕霓裳明日搞不好会在她的背后偷袭她,还有那上官如梦,虽然一路上表现得优雅大方,可是那也只是表面现像,真正的她恐怕是最希望她倒霉的一个,所以明日她自是要当心。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随即有人开口询问:“花小姐,你休息了吗?”

    问话的乃是太子百里潭的侍卫,花疏雪挥手示意红栾出去看看,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事。

    红栾领命走了过去,便看到门外除了太子府的侍卫,还有阑国的太子百里潭,一脸温融笑意的立在门外,红栾赶紧的开口:“见过太子殿下。”

    百里潭淡淡的开口:“你们家主子休息了吗?”

    红栾不知道如何回答,房内的花疏雪已出声:“请太子殿下进来吧。”

    “是,”红栾侧身让了百里潭进去,房内花疏雪已起身了,请了百里潭坐下,然后示意红栾奉茶,自已淡然的询问:“不知道太子殿下这么晚了过来所为何事?”

    百里潭眉宇染上了皎月般的润和,雍拥清华的开口:“本宫过来是叮咛你一声,明日行围,你可与本宫一起行动,千万不要落单了,本宫会保护你,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如此温情款款的话,再由如此俊帅之人口中说出来,实在是最煽情的画面,无奈花疏雪此人天生少根筋,亦或是不喜欢的人,无论做什么看不到眼里,所以她一脸的淡然,似毫没有半分的感动,只是简单的道谢。

    “谢谢太子殿下的心意了,疏雪会小心保护好自已的。”

    她如此的神态,百里潭不禁郁闷了一把,不是说女人最容易被这种温情感动吗?为何自已如此做,花疏雪没有半分的动容呢,甚至连想都不想一下,便道谢了,太子百里潭心中积郁了,怎么什么事到他这里,便与别人不一样呢?

    不过他这样的人,断然不会轻易放弃的,所以再激再励。

    “栖鸦围场放养了不少巨型野兽,明日围场行围,开放几个深区域的山林,猎一些大型的猛兽,虽然你武功不错,但不宜单人单马的行动,本宫不放心你一个人,所以明日你千万不要单独行动。”

    百里潭说完,一双深邃温情的眸子落在花疏雪的身上,他就不信了,他都如此细心的为她着想了,她还不感动。

    花疏雪挑了挑眉,一双剪水瞳眸望向百晨潭,然后极不雅的当着百里潭的面打了一个哈欠,略显疲倦的开口:“我累了,太子还是早点休息吧,明日的事明日再说吧。”

    百里潭有一瞬间的傻眼,难道就这样,真有点抓狂了,这女人要不要如此与众不同啊,虽然他不知道别的女人是怎么回事,但是至少可以肯定,若是自已如此温情款款的关心别的女人,那个女人绝对会感动涕零,就算为他去死都甘愿,可是这花疏雪不但没感动,还撵起了他来。

    不过人家下了逐客令,他堂堂的太子不好继续赖着,只得起身往外走去。

    一走出门,百里潭的脸色便冷了,大踏步的往自已的房间走去,路上一句话也不说,太子府的人自然不敢说什么,这位太子殿下一边走一边想着,难道是我最近的魅力下降了,还是那女人比别人迟钝,为什么就是一点感应都没有呢?

    花疏雪可不知道自已无意间便给了百里潭重重的一击,她是真有些累了,所以百里潭一走,她便沐浴盥洗然后睡觉。

    这一觉睡得格外的香,只不过半夜的时候,陡的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似乎有人在看她,心头不由得大骇,飞快的睁开眼睛,只见幽暗的房间里,一人轻靠在床边,正兴趣盎然的看着她,一看到她醒过来,不但不恐慌不害怕,相反的唇角懒散的笑意更深了,明显的心情极好,他的心情好了,花疏雪的心情却好不了,半夜被人盯着看,换谁谁变脸,所以当下身子往后一退,远离了轩辕玥的距离,然后满脸阴骜冰冷的开口。

    “轩辕玥,你这什么毛病啊,半夜不睡觉,跑到别人的房间里吓人?”

    此时的房间里,一片漆黑,窗外有灯光隐隐照射进来,不过也只是淡淡的光芒,花疏雪平时睡觉时不喜欢掌灯,有光亮的时候睡不着,所以此刻的她虽然没有戴面纱,但因为没有灯,所以不担心轩辕玥发现什么,她每次和轩辕玥交手的时候都戴着面纱,要不然便是黑灯瞎火的情况下,并不是怕自已的丑颜吓着他,而是怕他发现她脸上的青胎是画出来的。

    房间一侧,轩辕玥不恼不急,黑色的瞳眸中满是潋滟的光芒,唇角勾出优美的弧度,软酥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本宫想你了,所以过来看看你。”

    “敬谢不敏,现在看也看了,你还是快点走吧,我要休息了。”

    花疏雪直接冷着面孔下逐客令,她已经决定了,这次回去后,查明三夫人的死因后,便离开花家,然后回灵雀台,再不与这男人交集了。

    她的心思一动,轩辕玥便感受到了她心中的波动,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决绝,不由得心刺痛了一下,不过他做事向来容不得别人拒绝,越是挑战大的事情越有兴趣,所以,雪雪你别想跑,等着接招吧。

    轩辕玥再次魅惑的笑起来,暗磁略带委屈的声音响起来:“雪雪是天下最恨心的女人了。”

    他说完便转身往门外走去,背影落寞,似乎当真受了什么委屈似的,花疏雪才懒得理会他,这男人最好别招惹他,他实在是太狡猾了,她可不想再上当。

    直到轩辕玥走了出去,她也没有说一句话。

    第二日一早天蒙蒙亮,众人便起来用早膳,然后浩浩荡荡的整队出发,前往皇家的狩猎场。

    皇家狩猎场,方园数千里,全数被圈了起来,四周还有兵将把守着,今日乃是狩猎之时。

    昨夜有此地的守将把猎场的分布图送到了太子百里潭的手中,百里潭已经圈了几个区域,今日行围便是在这几个区域进行。

    围场外,旌旗飘动,尘土飞扬,骏马扬蹄,山林间,虎啸狮吼,野兽奔腾。

    此次行围,上至皇子龙孙,下至朝中的大臣,全都来了,所以人员众多,不过行围之事,那些朝中的文臣不参加,只是在行围之前,先要举行祭天的典礼,这些文臣都是来参加祭天仪式的,这是历代皇室最为讲究的一项仪式,即便皇上受伤了不能前来,还要让太子前来主持大局。

    三声礼炮过后,祭天仪式开始,太子百里潭率阑国上下的文武大臣开始祭天的仪式。

    云国和夏国的使臣自落在后面,等待接下来的行围。

    花疏雪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高坐马车,落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观看阑国的祭天仪式,倒是十分的隆重。

    正看得入神,忽听得耳边传来马蹄声,掉头望去,只见一片枣红马策驶过来,马上端坐着傲气凌人的云国公主轩辕霓裳,轩霓裳霓娇艳的小脸蛋上,双瞳微微有些红肿,可见昨夜百里潭伤了她的心,她是哭了不少的时间的,此时再看到花疏雪,她娇艳的小脸上满是寒气,眼里更是森森的冷光,手中圈绕着一个黑色的马鞭,策马驶到花疏雪的坐驾旁边,冷沉着脸开口。

    “花疏雪,我们来比一比骑射如何?”

    她们的四周,不少看好戏的眸光,其中便有夏国公主诸葛桐,还有阑国的上官如梦,云国的慕容岚等人。

    至于轩辕玥和诸葛瀛等男子自在一边说话,并没有注意这边,又或者对于女人的事情,男人们一般不参与。

    花疏雪唇角勾了一抹笑,这云国公主轩辕霓裳,看来是真的想与她比一比了,一直纠缠着她不放,难道说她的骑射很厉害。

    “不知道公主阁下想如何比?”

    轩辕霓裳一听花疏雪的问话,整个人来了斗志,竟一扫之前的无精打彩,周身上下好似打了鸡血似。

    “我们来比一比射箭,不射猎物多少,不百步穿杨,就以五十米为距离,三箭连发,箭箭过铜钱之心,箭过的算胜,如何?”

    轩辕霓裳对自已的箭术似乎很有信心,她说完还冷睨着花疏雪,似乎十分的不看好花疏雪,花疏雪的骑射确实不怎么样,说实在的这一年来,她也没有练多少骑射方面的技术,不过她手上有一柄小金弓,这小金弓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金乌,乃是灵雀台内的宝贝,天生有灵性,别说她射箭,它自个都有自已的思想,所以不说五十米,就是百步穿杨恐怕也没什么问题,所以花疏雪并不惧怕轩辕霓裳,她最关心的问题是,如果输了公主以后是不是不纠缠她比武什么的了。

    花疏雪还没有开口,轩辕霓裳身后的慕容岚柔柔的开口:“公主,你这不是为难花家的小姐吗?别比了,今儿个来是行围的,大家都是女人,别弄得太难堪。”

    慕容岚的话明着是为花疏雪解围,但是实质上的意思却是激将法,生怕花疏雪不和轩辕霓裳比试。

    慕容岚话一落,夏国公主诸葛桐唇角勾出冷笑:“花家小姐不会如此不济吧,连头冠都可以打败的人,难道还惧这小小的射箭。”

    诸葛桐的话听不出来帮谁,她既不喜欢花疏雪,因为花疏雪不但拒了夏国太子的婚,还打伤了夏国太子府不少的人,这可是与夏国为难,诸葛桐身为夏国公主既然不会对她有好脸色,不过若说她和云国的轩辕霓裳是一队的,却又不尽然,她诸葛桐不屑与人狼狈为奸。

    此时,不但是她们这几个,还有一些阑国朝中武将,懂骑射的小姐也围绕了过来,一起观看着这里的动静。

    轩辕霓裳因为花疏雪不应声,还以为她惧了,所以眉间的盛气凌人更盛,傲然的望着花疏雪。

    “花小姐可敢应比。”

    花疏雪挑了一下眉,望了四周的人一圈,看来她还真是不讨喜啊,这么些女人似乎都以她为敌了,她什么时候得罪了人家,竟使得这些女人视她为眼中钉啊。

    “好,不知道输了的人会如何?”

    轩辕霓裳一听花疏雪问,整张小脸眉飞色舞起来,高坐在马上回首望向不远处正在祭天的阑国太子百里潭,虽然昨夜这男人伤了她的心,她回去哭了好一会儿,可是今儿早上一起来,她发现自已的心又活了,还是喜欢百里潭,喜欢他的温文尔雅,喜欢他身上的幽然清香,所以她才会再要与花疏雪比骑射。

    “输了的人,不准再和百里太子纠缠不清。”

    轩辕霓裳这句话完全是针对花疏雪而来的,花疏雪唇角抽了抽,然后淡淡的开口:“若是公主输了呢?”

    轩辕霓裳一听花疏雪的话,不由是怪叫了一声:“我会输。”

    她似乎当笑话听了,娇艳的小脸蛋上布着傲娇,她轩辕霓裳也许武功不如别人,但从小玩到大的射箭应该不会出问题,这女人竟然如此问,不过人家问了,她不可能不回答。

    “不管你提什么要求,本宫都会答应你。”

    若是她输了,不过花疏雪提什么要求,她都会答应的。

    不过她才不相信自已会输呢,轩辕霓裳得意的一笑,策马往前驶去,花疏雪在后面淡然的接了一句:“若是公主败了,请以后不要再纠缠花疏雪了。”

    “好。”

    轩辕霓裳狠狠的抛下一句,往前面驶去。

    花疏雪也策马随了她的身后而去,身后,数十名女子都来了兴趣,一起骑马尾随着她们到前方不远的地方观看。

    这边的动静,终于惊动了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等人,轩辕玥狭长的眉上扬,犀利的幽芒沉在眼底,随口问身侧的宁程:“那边在干什么?”

    先前他正和夏国太子诸葛瀛说话,没有过多注意女子这边的动静,直到骑马的一堆人离开,他才注意到,神色间不由得拢上了冷寒。

    宁程等人早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所以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立刻沉声禀报给轩辕玥。

    “回殿下的话,公主挑战花小姐,要和她比试射箭,五十米射程,三箭连发,连穿铜钱之心。”

    宁程禀报完,立刻感受到自已的主子脸色有些阴骜,眼里更是一片冷寒,想想也是,这公主乃是殿下的妹妹,花家小姐又是主子喜欢的女子,这两人斗,主子自然不高兴。

    轩辕玥脸色阴沉,一侧的夏国太子诸葛瀛的心情却无端的好了起来,是啊,只要轩辕玥吃瘪,他便觉得心里高兴,虽然目前他们是合作的关系,可那又怎么样,诸葛瀛一边想着一边开口。

    “有意思,轩辕兄,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女人们的战争,有时候也蛮有意思的。”

    说完率先策马而行,往女人那边驶去,轩辕玥只得策马跟了他的身后,一众人往前方不远的地方走去。

    此时,花疏雪和轩辕霓裳的射箭比试已经开始了,五十米开外的一棵大树上,吊着一枚铜钱,金色的铜钱,在阳光下随着风向左右的摇摆,说实在的,五十米的射程,虽不算远,不过要三箭连发,还要从铜箭中心过,确实有些难度,而现在这铜钱吊在树梢下,还随着风向左右的摆动,这就更增加了难度,所以说在场的女人,个个在心中衡量着自已有没有把握三箭连发,从铜钱中间而过。

    最后只有为数很少的几人可以做到,其她人恐怕未必能做到。

    此时轩辕霓裳手握一把黑色的胎弓,眯眼瞄线,拉弓搭箭,动作行动流水一般娴熟,不但如此,她的小脸上满是自信,没有半点的迟疑不安,显然对自已的射箭之技十分的有信心。

    四周一点声音都没有,全都紧盯着轩辕霓裳的动静,不管怎么样,很多人都希望轩霓公主能赢,打败阑国的花疏雪这个妖女,挫挫她的锐气,她最近实在是太气人了。

    轩辕霓裳的箭陡的一拉,三箭接二连三的发了出去,所有人的眼睛全顺着箭瞄向了不远处的铜钱。

    一枝,二枝,三枝。

    三箭连过,周围的女人一下子欢呼起来,轩辕霓裳娇艳的小脸蛋上布着眉飞色舞,朝天挥了挥手上的黑色胎弓,然后一拉僵绳策马而来,直奔花疏雪的身侧,傲气凌人的开口:“花疏雪,我看你还是认输吧,省得待会儿输得太难看,以后你可离百里潭远些。”

    花疏雪的脸上始终如常的笑意,没有一点的变色,她的手朝身后一伸,清淡的声音响起:“红栾,我的弓呢?”

    她一开言,四周的人便知道她要开始射了,全都是一脸看好戏的望着她,她们知道花疏雪的武功厉害,连云国的慕容岚都没有打过她,但难道她射箭也好吗?大家都不太相信,所以一起等候着。

    红栾沉稳的应了一声,从马边一取金色的弓箭,递到花疏雪的手上。

    这金乌是一把小弓,初初一看,就跟孩童所用的弓箭差不多,光是外形看,有些儿戏,唯一的亮点是它很有光泽,金光灿灿的,行家一看便会识出此弓是一把有灵性的弓,可惜面前的这些女人哪里识得如此厉害的弓,一看花疏雪拿出这样一个孩童儿戏的弓箭,不由得全都抿紧嘴巴笑了起来。

    不远处的轩辕玥和诸葛瀛二人一看花疏雪拿在手中的弓,不由得惊叹,此弓就算全无射箭能力的人,也必然能赢,所以轩辕玥先前阴骜冷酷的面容,立刻拢上了光华,笑意潋潋的望着花疏雪。

    花疏雪身后,轩辕霓裳羁傲的开口:“花疏雪本宫给你机会你不要,待会儿输得太难看可怪不了我。”

    “我自然不会怪公主,我只想公主以后不要再缠着我了。”

    花疏雪话落,俯身靠近手中的金色弓箭,小声的嘀咕,金乌,人家笑话你呢,你可看到了。

    她说完手一搭弓箭,三枝金色的小箭便发了出去,嗖嗖的三下,快若流星,眨眼的功夫便射穿铜钱中心,不但如此,三枝箭射穿铜钱之心后,竟然嗖的返身又回来了,直奔花疏雪身后,往她身后的那些女人射去,这下众人大惊失色,个个尖叫着拉马乱奔,一时间竟然乱成一团,原来金乌听了花疏雪的话恼怒了,所以才会一怒吓吓这些无知的女人。

    花疏雪好气又好笑,这小金乌真可爱啊,想着唤了一声:“金乌。”

    小金乌立刻嗖的一声回身,三枝箭齐齐的落到了花疏雪的手上。

    此时再看四周的女人,不少的女人吓得花容失色,还有一些胆大的虽然没有被吓到,可是却对于花疏雪的能力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云国公主轩辕霓裳的脸色难看异常,一言不发的冷瞪着花疏雪,她本来以为万无一失的,没想到现在花疏雪竟然轻而易举的射穿了铜箭之心,现在两人算是平手了。

    花疏雪轻抚着手中的三枝金色小箭,然后悠然的抬眸望向对面的轩辕霓裳:“公主,这如何是好,我们两个算是平手了。”

    轩辕霓裳被她淡然轻悠的神态给刺激到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花疏雪心情极好的开口:“这样吧,我们再来比一场如何?”

    “比就比,本公主难道还怕你不成。”

    轩辕霓裳恼羞成怒的开口,她就不信了,难道她还怕这女人不成。

    四周的女人一看又有好戏看了,先前被小金乌所吓的心情总算平复了一些,不过现在大家算是认识到花疏雪确实是个难缠的人,所以谁也不敢拿轻慢的眼神瞪她,否则惹恼了这女人那箭说不定又指着她们了,想想便后怕不已。

    花疏雪愉悦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仍然是五十米的射程,不过这一次射的不是铜箭,而是上面吊着铜钱的线,一箭定胜负如何?”

    四周的人一听,刷的一下所有的视线都望向了那五十米外吊着铜线的细钱,妈呀,这可不是说着玩儿的,那可是一根红丝线,一箭射穿那线,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过轩辕霓裳仔细的看了看,对于自已的箭术还是十分有信心的,所以沉声应了:“好,比就比,本公主不怕你。”

    说着一策马上前,准备开始,身后的花疏雪心情愉悦的阻止她。

    “慢着,公主。”

    轩辕霓裳回身望过来,眼里有些不耐烦,不就是比射线吗,难道她还怕她不成。

    花疏雪眉眼弯弯,那微弯的瞳眸之中潋潋清艳,好似醺了一池的桃花,泛着幽幽的清香,令人目眩神迷。

    她好听的声音如黄莺似的响了起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公主,我的意思是,我们比五十米的射线,但是那铜钱之下必须站一人,此人必须接住那铜钱,若是铜钱落地,或是射不穿那丝线便算落败了。”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寂静,待到众人反应过来,立刻小声的嘀咕起来,很多人对于这个来了兴趣。

    铜钱之下站人,此人要接住铜钱,否则便算落败,试问谁敢站那铜钱之下啊,还要坦然自得的接住铜钱,光用想便令人双腿打颤了,若是那一箭射偏了,射的不是红丝线,可就是人了。

    轩辕霓裳也愣住了,显然没想到花疏雪竟然提了这么一个建议,一时间做声不得。

    花疏雪唇角擒着笑,虽然别人看不见她脸上的笑意,但她清悦的声音也轻易的知道她的心情很好。

    “公主若是不想比也行,以后别缠着我了,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她可不想和这女孩玩这情情爱爱的游戏,她喜欢阑国太子百里潭是她的事情,但千万别扯上她才好,她可没有兴趣陪她。

    轩辕霓裳一听花疏雪的话,只当花疏雪嘲讽她,哪里还忍得住,沉下了脸,冷冷的开口。

    “难道本公主还怕你不成,”她一言落,朝身后马上之人叫:“阿紫,去,站到铜钱下面去。”

    阿紫乃是轩辕霓裳的贴身婢女,此时一听公主的叫声,身子忍不住抖簌了一下,然后害怕的叫起来:“公主,我?”

    这下四周的人全都望着阿紫,只见这长相秀丽的丫鬟此时脸色苍白,身子在马上已有些摇摇欲坠了,不少人开始同情这丫鬟,可怜见的跟了这么一个主子,吓成这样了。

    不过轩辕霓裳才不理会别人如何想的,听到身后没有动静,不由得大叫起来:“阿紫,快点。”

    阿紫不敢反抗,抖抖簌簌的从马上翻身而下,跌落到马下,然后挣扎着爬起来,凑到了轩辕霓裳的马前。

    轩辕霓裳娇艳的小脸上满是狠辣,今儿个她就想杀杀花疏雪的锐气,要不然她不甘心,若是往日她还是会心疼自个的婢女阿紫的,但现在她整个人都快疯了,所以哪里还会想到同情阿紫啊,只觉得不耐烦。

    “快点,磨磨噌噌的干什么?快站到铜钱下面去,记着,要好好接那枚铜钱,若是让铜钱掉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是,公主。”

    阿紫的声音像蚊子似的,转身往五十米开外的地方走去,她两腿像浇了沿似的,抬都抬不动,而且头晕目眩,有要昏过去的感觉,虽然她知道公主箭术不错,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站到铜钱下面又是一回事啊,若是公主箭偏一些,那她,阿紫越想越害怕,等走到铜钱下面的时候,一张脸竟如纸般的白。

    不过此时,众人已不注意她了,而是注意起轩辕霓裳来了,不少人替轩辕霓裳担心,千万别射偏了,然后射中那可怜的小丫鬟啊。

    众人正想着,轩辕霓裳已经搭弓拉箭,不耐烦的一箭射了出去,她的箭刚射出去,便见到那阿紫的脸色血色全无,陡的尖叫着扯自已的头发疯了似的跑出去了:“公主,我不敢,我不敢,你饶过我吧,饶过我吧。”

    阿紫疯了似的奔跑出去,此时轩辕霓裳的箭因为阿紫的疯狂,而有所偏移,竟然一箭落空了,直直的射到后面的一颗大树上去。

    轩辕霓裳的一张脸瞬间绿了,指着跑得没影了的阿紫,低吼起来:“该死的丫头。”

    云国太子轩辕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招手吩咐宁程过来,立刻去把那丫头找回来,别出事了才好。

    宁程领命带了两个手下自去找人,而这里轩辕霓裳指着花疏雪尖锐的叫起来:“现在轮到你了,本公主倒要看看,何人替你接那铜钱?”

    没错,她的丫鬟是不争气,吓得跑了,但是她倒要看看花疏雪的身边何人替她接铜钱,她倒要看看哪个不怕死。

    花疏雪点了一下头,不以为意,轻轻的摸着手中的金乌,淡淡的开口:“红栾,站到铜钱下面去。”

    “是,主子。”

    红栾翻身下马,俐落的直往铜钱方向走去,一点也不以为意,更没有任何的害怕胆怯或者不安,只见她步伐沉稳,举止清雍,俐落的走到了铜钱下面,面不改色的望向花疏雪:“主子,奴婢准备好了,一定会接住铜钱的。”

    “好。”

    花疏雪应声,拉弓搭箭,一箭射出去,嗖的一声快如流星,红丝钱应声而穿,铜钱坠落,红栾一伸手接住了铜钱。

    主仆二人可谓配合得天衣无缝,亲密无间。

    周围的人已经彻底的呆了,反应不过来了,瞧瞧人家的奴婢,这是如何培养出来的,气定淡然,一点也不怕死,再看看自家的,一个个光用看脸色都白了。

    花疏雪手执金乌,陡的掉转一个方向,金乌的长箭对准了轩辕霓裳,冷傲的声音响起来:“公主可要记得自已所说的,以后不要再缠着我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箭不长眼。”

    说完示意红栾上马,然后主仆三人转身策马理去,理也不理身后的数名女子。

    轩辕霓裳只能咬着下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女人又狠又辣又难缠,究竟那些男人喜欢她什么啊。

    不远处的夏国太子诸葛瀛深邃幽暗的眸子眯了起来,回首望向一侧的轩辕玥,只见这男人一扫先前的冷寒,此刻周身的邪魅雍雍清华,笑意潋潋,并没有因为自个的妹妹败了而有所不满,相反的却十分的高兴。

    诸葛瀛抿紧唇,不满的开口:“本宫有些后悔了,本宫似乎吃亏了,这女人真是不一般。”

    诸葛瀛的心中是真有些后悔了,一边想着一边拉马往前,阑国君臣的祭天仪式似乎要结束了,接下来便是行围狩猎了。

    身后,轩辕玥的一张俊美绝伦的脸黑得如锅底,这百里潭还没有解决掉呢,现在又来个诸葛瀛,他的追妻路怎么如此难呢?想着一策马紧追前面的马而去,看来他要加快速度,尽快把雪雪搞定,然后娶回云国去,这样别人再想动心思就不可能了。

    阑国的祭天仪式终于结束了,接下来便是行围狩猎了。

    朝臣中的文臣大部分都不参加,只有武将和少数一些擅骑马射箭的人参加,百里潭命令各人分成几小股,然后开始狞猎,三声擂鼓之声,旌旗飘动,呼啦一声,众人四下分散开来,进军围场。

    太子百里潭策马便往花疏雪的身边而来,他并不知道先前云国公主轩辕霓裳和花疏雪比试射箭的事情,现在他只想充当佳人身边的英雄,一身的明黄锦衣,外罩着金黄色的盘龙大氅,整个人如暖玉一般清雍,唇齿间笑意盈盈,优雅动人。

    “疏雪,走,我们一起去猎东西,今儿个本宫可是定下了规矩的,谁射的东西最多,本宫重重有赏。”

    他兴致盎然,满眉的神彩飞扬,花疏雪不禁猜测,这百里潭不会一点警觉全无吧,如若真是这样,肃王百里冰今日难道会得手,想想又觉得自已把百里潭想得太简单了,这么些年的太子生涯,他又岂会是一个无知之人,所以她只要等着看好戏。

    想着望向百里潭:“太子殿下客气了。”

    花疏雪正想开口婉拒百里潭的照顾,她可以自已照顾自已的,相反的她若是和他待在一起,反而会死得更快。

    不想花疏雪的婉拒还没有说出口,便听到身后的的马蹄声响起,几匹骏马冲了过来,为首的人一拉策绳,马匹停了下来,随之一道邪魅懒散的声音响起:“我家雪雪就不劳阑国太子费心照顾了,还是本宫自已来照顾吧。”

    花疏雪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来的是谁,除了轩辕玥这个随心所欲,为所欲为的家伙,还有谁?

    他和百里潭说完,又满脸光华的笑望着花疏雪:“雪雪,我们进山狩猎了。”

    阑国太子百里潭一听轩辕玥厚颜无耻的话,脸色一沉,便冷冷阴骜的开口:“云国太子一向我行我素,但多少还是顾忌一些疏雪的名誉,别一口一声雪雪,雪雪的,听上去实在不雅。”

    而且他听了十分的不舒服,似乎花疏雪真的和轩辕玥有关系一般。

    轩辕玥哪里理会百里潭,张扬高调的再次的开了口:“我们自家人不讲究这雅不雅的,阑国太子想多了。”

    此时已有不少人的注意到这边两个斗法的男子,他们一脸的无所谓,花疏雪的脸却黑了,真是吃饱了撑着的,想着一拉僵绳命令身后的二婢:“走。”

    主仆三人掉头便走,理也不理身后的两个出色的男人。

    轩辕玥和百里潭一看花疏雪策马离开,再斗也没意思了,所以二人同时的一拉马跟上了花疏雪的身子,身后多少道嫉恨的眸光落下,即便不甘心却也无计可施。

    阑国太子府的人和云国太子府的人,赶紧跟着自家的主子身后大叫起来。

    “殿下,殿下。”

    山林间已经再始了狩猎,不时的听起了号角之声,鼓点之声,这样动作,便是想让林中的野兽惊慌失措,到处乱蹦,那样有利于他们的猎捕,林中,交横纵错,花疏雪主仆三人一奔进林子里,便自动自发的去找地方看热闹,今儿个她们对打猎不感兴趣,只在看好戏。

    一路策路而行,耳边不时的听到猎捕猎物的兴奋叫声,花疏雪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找了一个地势较高的地方,然后主仆三人跃上了大树,立在高耸的树冠之上。

    红栾靠在一侧,注意着林间的动静:“主子,你说今儿个真的会有动作吗?”

    花疏雪想了一下,一路上肃王百里冰都安安静静的,看不出来像有动静的样子,但是越安静越容易出事,而且他若真的有心除掉太子,今日这种光景不下手,那么还有什么日子比今日还便利呢,所以说她算准了今日他一定会有动静。

    这狩猎不单单的是一场猎杀猎物,恐怕还有一场猎人。

    主仆三人坐在林间的高树上,一边拨拉着枝叶,一边聊天儿,兴致十分的好。

    不远处的林子里有野兽的惨叫声,还有猎杀者兴奋的大笑声,林间充满了血腥的杀戳。

    忽地,离她们不远的地方,枝叶微耸,四周有波动,花疏雪脸色一沉,望向红栾和青栾打了个手势,三个人飞快的跃身而起,一待那波动靠近,便欺身而上,不过花疏雪的手刚伸出去,便被一人的大掌握紧了,随之还有一道愉悦的声音响起来。

    “雪雪,没想到你看到本宫如此的开心,这真乃是本宫的荣幸啊。”

    花疏雪一听不由得翻白眼,原来来的人竟然是云国的太子轩辕玥,自已本来便是想避开他的,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能够找来,花疏雪相当的无语,用力的一抽手,可惜没有抽开,倒是轩辕玥一脸邪魅的笑着,用着令人牙痒的声音开口:“雪雪,你太不够意思了,一人躲在这里看热闹,怎么着也该等等本宫啊,你知道本宫是最喜欢的看戏的,尤其是和雪雪一起看戏。”

    花疏雪阴沉着脸望着他,正想讥讽他两句,忽然听到不远处有马蹄声响起来,赶紧的住嘴,挨着枝丫坐下,注意着前面的动静,那轩辕玥也紧挨着她身边坐下来了,红栾和青栾看着他们两个人,脸色有些红,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后两个人相视一眼,闪身便跃到隔壁的一座大树上去了。

    树下,追捕野兽的马蹄声很快的过去了,四周又安静了下来,花疏雪望向轩辕玥的时候,才发现这家伙竟然还握着她的手,不但握着她的手,还用他的大掌对她的小手,那热氤的气息,满满的包裹着她的手,由她的肌肤慢慢的晕开,竟使得她的脸颊一下子烧烫起来,可是随之便清醒过来,不由得狠狠的开口:“放开。”

    轩辕玥的五官上拢着轻笑,目光氤氤,凤眉轻挑,性唇的唇微勾,整个一颠倒众生像的妖孽,临了这妖孽还无辜的眨着眼睛不解的问:“雪雪,怎么了?又谁刺激你了。”

    花疏雪哪叫一个郁闷气结啊,想捶胸了,还有人比她更郁闷的吗?好,一只手被握着了,就改换成另外一只手袭击他,想着拳头一伸直接便往轩辕玥的脸上送去,只不过这家伙一抬手轻轻巧巧的握住了她的另外一只手,笑意潋潋的的接着说。

    “雪雪,你是不是发现我们两个人的手很契合,天生一对,连手也是。”

    契合你妹啊,花疏雪坐在树上,想抽回两手,无奈一只也抽不了,只能干挣扎着,而不远处的红栾和青栾二婢,从自已的角度望去,分明是自家的主子整个的窝在人家轩辕太子的怀里呢,两个人的脸色再次红了一分,赶紧的再跃到一棵大树上,只到确定看不见为止。

    轩辕玥其实只是逗花疏雪,见她气鼓鼓的样子,他就觉得开心,这难道是他的恶趣味,可是真的是十分的开心,她生起气来,脸颊鼓鼓,眼睛亮晶晶的,还带着怒意,似乎恨不得咬他一口似的,就像一只小刺猬似的。

    “小刺猬,你躲到这里来干什么来了?是不是想看人家的好戏。”

    轩辕玥放开了花疏雪的手,然后随意的靠后身后的树丫,慵懒的盯着花疏雪,花疏雪一听他的话,便知道这男人也是心中有数的,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别叫我小刺猬。”

    “难道不是吗?雪雪,你看你一看到本宫就竖起了全身的刺,本宫真的好心痛啊,雪雪怎么能如此无情的对本宫呢?”

    轩辕玥又逗花疏雪,花疏雪不想再理他了,便冷哼一声,盯着四周的动静,心中暗自想着,怎么还没有听到动静呢,难道肃王百里冰真的不动手了,那她今日前来不是白跑了一趟吗?

    如果真是这样,百里冰还真是抬不上桌面的阿斗呢。

    花疏雪正想得入神,一侧的轩辕玥懒散的开口了:“林中确实有不少的伏兵和杀手。”

    “你是如何知道的?”

    花疏雪下意识的询问,等到问完,立刻想捂住自已的嘴巴了,一侧的轩辕玥唇间的笑意拉大了,然后柔声的为花疏雪解惑:“先前本宫的手下已经四处查探过了,确定这林子里有不少的伏兵。”

    “看来真要动上手了。”

    花疏雪一高兴,便不再计较轩辕玥先前的事了,两个人难得平心静气的说话。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坐着的树竟然开始晃动了起来,两个人不由得面面相觑,然后轩辕玥的神色一正,大手一伸便扣住了花疏雪的手,直往树下纵去,而此时离他们二人有一些距离的红栾和青栾二婢忍不住叫起来。

    不但是红栾和青栾,连带的轩辕玥的手下也叫了起来。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在哪里啊,你在哪里啊?”

    林间除了他们的叫声,还有此起彼落的叫声,响成了一片。

    轩辕玥不理会别人,只紧紧的拉着花疏雪在丛林中飞快的穿梭,往山下而去,此时,林间的动静更大了,树木开始东摇西晃,脚下的泥土也开始的崩裂,花疏雪大惊,失声叫了起来:“山崩吗?”

    轩辕玥暗磁沉稳的声音响起来:“没错,山崩。”

    没想到他们此次行围竟然遇上了山崩,花疏雪的脸色一片阴骜,难看极了,此时身后响声一片,树木倒蹋,泥土蹋陷,不但如此,大片大片的树木倒下来,轩辕玥眼看着两人在林间穿行不过去,只得拉着花疏雪的身子,施展轻功从林间的空隙穿行而过。

    此时花疏雪也看出了事态的严峻性,轩辕玥带着她只是让自已负累罢了,如若他一个人出去,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管如何,她不想在此刻连累他,所以花疏雪用力的收手,沉声的命令:“你快走,带我肯定走不掉。”

    谁知道轩辕玥周身笼罩着冷霜,沉沉的开口:“你把本宫当什么了,你是本宫在意的女人,本宫岂会丢下你独自一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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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dy、果果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4-20 22:56:49
第079章 阴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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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玥说完离也不离花疏雪,依旧紧拉着她,一路从林间穿避而行,不过开始的时候此法还行得通,因为山崩的速度不快,后来就不行了,上面的泥土完全的蹋方了,身后就像狂浪骇涛一般的倾泻下来,树木全都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

    成片的大树砸了下来,如巨石一般,这前后左右的时间太快,花疏雪没有反应过来,轩辕玥已经反应过来了,他大手一伸,便紧紧的搂了花疏雪入怀,那铺天盖地的树木带来一股狂风骇浪,强大的劲风横扫开来,轩辕玥借助着这一股劲风,施展轻功横扫出去,本想借力使力的下山,谁知道迎面又是一大片的树木砸了过来,而他为了避开,往后一避,两人从半空坠落下来,扑通一声响,两个人平稳的落地了,然后他们很悲剧的发现,四周一团的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了,虽没有先前的狂风扫落叶的惨烈,不过也好不了多少,尤其是花疏雪虽然被轩辕玥护住了,可是却在坠落的时候,一只腿狠狠的撞击在了一块类似于石壁的的硬物上,所以她的腿剧烈的疼痛,不但如此,她还感觉腿一定受伤了,不过为免轩辕玥担心,她一声不吭的咬牙忍住了。

    四周黑漆漆的没有一丁点的动静,死一样的沉寂,没有了那虎啸狮吼的山崩,也没有了地动山摇的悲壮,只是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轩辕玥先放开了花疏雪,伸出手去摸四周,慢慢的心中有些了然,现在他们所待的地方,乃是一处用石壁铸成山洞,先前的山崩虽然并没有全然的毁掉这石壁之洞,不过也有不少的地方蹋方了,现在四周估计都被阻死了,他们一定要尽快的找到出洞口。

    “雪雪,你没事吧。”

    轩辕玥一确认他们暂时的没事,松了一口气,柔声询问一直没说话的花疏雪,其实花疏雪坐在地上,她的一只眼睛异于常人,所以看到自已的一只腿受伤了,正在流血,所以她悄悄的撕了裙摆,包扎上了,不过血似乎一时间止不住,此时听轩辕玥一问,她不想让他受惊,赶紧的开口:“没事,现在我们怎么办?”

    轩辕玥的武功十分的厉害,所以目力比常人亮,此处虽然漆黑无光,但也多少还能看清楚一些,所以一看到花疏雪坐在地上,不由得大惊,赶紧的开口问:“雪雪,你受伤了。”

    花疏雪立刻摇头:“没有,没事,我们还是快点找出洞口吧。”

    她已经看清楚了,这里是一个山洞,一个用石壁雕成的山洞,因为山崩的原因。有些地方踏了,如若他们再不出去,很可能会被压死在这里,所以她绝对不能让轩辕玥知道她受伤了。

    “来,本宫背你。”

    轩辕玥听她说话,一时没有察觉,便蹲下身子,示意花疏雪趴到他的背上,他背她,两个人一起找出洞口。

    花疏雪撑着走过来,摇头:“不,我们快点走吧。”

    外面究竟什么情况犹未可知,红栾和青栾等是否受伤了,还有小东邪等人,至于云国那边,恐怕更是心急如焚了,所以眼下他们还是尽快出去的好,花疏雪不想耽搁,所以伸手去拉轩辕玥,不想让他背自已,还是让他存一些实力,这样他们才可以尽快出去。

    不过轩辕玥不容花疏雪抗拒,手一伸便背了她到自已的背上,也不顾她的挣扎,沉声命令:“安静些。”

    这一句强势而霸道,有力度的喝止了花疏雪的挣扎,然后两个人顺着前面的通道一路往前走,总之四周一片黑暗,只有轩辕玥的脚步声咚咚有力的响着,不时的在石壁之内回响着。

    轩辕玥一边背着花疏雪一边和她说话。

    “雪雪,你说我们若是从这里死里逃生了,以后你千万别对本宫那么凶了。”

    花疏雪的鼻子一酸,想着先前他保护自已的事,头伏在轩辕玥的身上,轻轻的摇了摇:“不会了,我们好歹共患难了,就是患难之交了,再怎么样,我也不会对你冷言的。”

    “那就好,还有不要和那百里潭走得近,本宫看见就心情郁闷。”

    轩辕玥继续变本加厉要求着,花疏雪忍不住笑起来,此刻听到他如此说,心情还真是轻松了下来,。

    “你啊,要求会不会太多了。”

    “不多啊,你不是说过我们是患难之交吗?难道这点就不答应了,雪雪?”

    轩辕玥理所当然的开口,唇角擒着狐狸似的笑意,他们肯定不会有事的,现在有这意外的条件可以和雪雪培养感情真是太好了,患难之交啊,以后她若是再有什么不满的便把这抬出来。

    轩辕玥越想越开心,完全没有了初落这山洞的不安了,此时的他心是定了,他们就利用这段时间来好好的培养感情也好。

    想着,再次开口:“雪雪,你还没有答应我呢?”

    花疏雪其实根本就不想与百里潭纠缠,只不过是此次的狩猎走得近了一些,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听了轩辕玥微微有些郁闷的话,不禁唇角勾出笑来:“好,我知道了。”

    此时此地,她忍不住要想,轩辕玥他是有一些喜欢她的吧,是不是有一些呢?

    不过她有点想睡觉,腿上的伤口似乎太深了,她用裙摆绑了一下,根本绑不住,现在他们身边也没有止血之类的药,所以她就算惊动轩辕玥也没有用,反而把两个人都耽误了,所以只忍着,但是因为失血有些多了,她的头有些晕,趴在轩辕玥的肩上,虚软的开口问。

    “轩辕玥,你说,为什么总要帮我呢?”

    轩辕玥听了她的话,瞳眸潋上了光华,唇齿间笑意盈盈:“本宫说了你别恼,其实本宫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正是肃王百里冰大婚之时,本宫正在那一萼红茶楼里喝茶,然后便看到一个别有韵味蒙着面纱的女子出来了,本宫从来没看到过一个人如你那般泼辣,一下子便让本宫觉得稀奇,后来阑国宫中,本宫一眼便认出你是那天茶楼外面的女子,所以便对你多了几分兴趣,本来本宫以为对你的兴趣会慢慢的淡了的,谁知道越往后却越是惦记着,后来本宫才想明白了,原来本宫喜欢上你了。”

    轩辕玥说了这么一长串,到最后乌眸深邃,瞳仁浮光,整张脸都是光华,不过他说完,发现背上的人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由得奇怪的叫了一声:“雪雪,雪雪。”

    轩辕玥脸色一沉,陡的心惊起来,立刻的把花疏雪放到地上去,一只手在放动她的时候,滑过她的腿,便感受到那里竟然包扎了起来,而手上的湿漉感和血腥气,使得他心惊,不禁大骂自已的迟钝。

    “雪雪,雪雪。”

    轩辕玥飞快的检查了花疏雪的伤势,竟然皮翻肉翘,伤得十分的严重,单靠布带绑着根本就没用,而且他们现在身边什么药都没有,这可怎么办?

    轩辕玥的脸色一片阴骜,嗜血十分,眼看着花疏雪昏迷不醒了,如果再流下去可不行。

    想着飞快的动手撕了自已的袍摆,再给她包扎一遍,然后伸手点了她腿上的穴道,只是这样一时还是止不了血,除非服止血的药才有用,轩辕玥焦急的想着,陡的望向自已的手臂,有了主意。

    他从小泡药澡,修瞑王咒,体内的血液不但有帮人提升内力的功效,还有药效,所以眼下只能用他的血喂她,方能止血。

    如此一想,连一刻也不迟疑,飞快的一伸手用力的咬自已的手指,然后送到花疏雪的唇边,血缓缓的送进花疏雪的唇间。

    这一刻他脑海中什么都没有想,只单纯的想救她,因为他真的害怕她发生什么事,很害怕。

    此时的他忘了自已的血是多么的珍贵,从小服百药,尝百草,练就了百毒不禁的躯体,而且修习密功*瞑王咒,使得内力异于常人,连血液都异于常人,现在的他,身上的血便是灵丹妙药,更是修练内力最好的药引。

    不过此时此地,他忘了所有的一切,只想着他的血可以止血,不想让她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等到花疏雪吸了一会儿他的血,腿上的血总算止住了,轩辕玥再次的背上她,这一次他不能再耽搁了,一定要尽快的找到出路,否则雪雪一定会有危险的,心中想着,大踏步的往前走去。

    黑糊糊的山洞中,寂静无声,一点声音都没有,世界仿佛都是沉寂的,轩辕玥的心沉沉的,他不害怕自已遇到什么事,可是他害怕雪雪昏迷不醒,所以只想尽快的救她。

    不过这一走,竟然走了好长的时间,足有两三个时辰,山洞中有些地方蹋陷了,轩辕玥放下花疏雪,施展瞑王咒的密功,以内力震飞那些阻住去路的碎石,然后再次的背上花疏雪,一路出外。

    而这之间,他试探了花疏雪几次鼻息,确定她什么事都没有,他才松了一口气,心一直颤颤的,从小到大他还从来没有害怕过一件事,这是头一件,为了生怕花疏雪出什么意外,所以中间,他又咬破了自已的中指,给她喂了两次血,补充体力,以确保她什么事都没有。

    不过如此一来,他自已却有些虚弱了,因为先前护着花疏雪的原因,在坠落石洞的时候,他的肩部受了伤,本来不碍事的,可是现在一来要背着花疏雪,二来还要运功把路上断路的碎石震飞,扫荡干净,所以两三个时辰的路程行下来,轩辕玥整个人有些昏劂,不过为了背上的人,他是不会让自已挎掉的,一边想着一边低喃。

    “雪雪,看本宫为你所吃的苦,你醒过来后是不是该以身相许呢?”

    他肆然的声音响起,有些微哑,先前喂了花疏雪三次的血,使得他的身子很虚,再加上施了几次的功,所以脚下行走有些虚浮,不过他不会让自已倒下的。

    如此一想,脚下力道再次沉稳下来,坚定不移的一直往前走去。

    四周虽然黑漆漆的,但轩辕玥从小便被药草浸泡身子,再加上修瞑王咒的密功,所以目力惊人,轻易的便看到前方,再次的蹋方了,一点出路都没有,看来他要再次的施功,把这些阻住去路的碎石震开,方能继续前行,不过此时他已没什么力气了,但为了花疏雪和自已,他顾不得那么多了,俐落的放下花疏雪,然后走到阻住去路的石堆前,施展密功。

    随着嘭的一声响,无数巨石被震飞了,这一次运力,使是他头晕目眩起来,一下子跌坐到地上,眼前发黑,周身的无力,不过想到花疏雪,他就不会放弃,挣扎着挪到花疏雪的身边,伸出手用力的去背她,无奈一次没有成功,两个人跌坐到地上了,再来一次,总算把花疏雪背上身了,他伸出手挣扎着爬起来。

    就在这时,听得不远处有惊呼的说话声响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这里发出了一声巨响?”

    “难道是太子殿下和花小姐,快。”

    有人围绕在前方不远的出洞口,慢慢的下来了,随之声音响了起来:“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还在吗?你在吗?”

    轩辕玥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自已的手下找来了,心里松了一口气,朝前方唤了起来:“宁程,快,把花小姐带出去,带她上去医治。”

    先前花疏雪受了伤,失血过多,虽然他以血喂她,让她暂时的不会出事,可是必竟是受伤了,不知道她究竟什么样了,所以轩辕玥担心极了她,倒完全的忘了自已的伤势以及虚弱了。

    宁程一听轩辕玥的声音,早惊喜的大叫起来:“快,太子殿下在这里,快过来。”

    前方不远的山洞口不少的人钻了进来,一起往里面奔,宁程和两个侍卫伸出手扶着轩辕玥放下来的花疏雪,他实在是没力气了,否则绝对不会假手他人的,就是这样,他还不忘叮咛宁程:“你们小心些,她受伤了,快点救她。”

    轩辕玥一句话说完,整个人软软的往地上栽去,随后赶来的杜惊鸿等人脸色齐齐的变了:“太子,太子。”

    几个人全都奔了过来,一把扶起了轩辕玥往外架。

    其实此次的山崩,不但轩辕玥和花疏雪受了不轻的伤,就是宁程杜惊鸿等人都受了不轻的伤,此次进皇家狩猎场行围的人,人人受了伤,或轻或重的不等,其中还死了不少的人。

    轩辕玥和花疏雪一被人搭救出去,便被扶上了马车,开始召随行的阑国御医救治。

    现在一大半的人受伤了,没受伤的便是那些没有进围场的人,所以太子百里潭一声令下,即刻启程回京。

    来时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走时狼狈不已,谁也没想到此次行围竟然阴差阳错的遇到了山崩,肃王百里冰暗中布置了不少的高手准备在猎围之时杀掉太子百里潭,没想到却因为山崩之事而断了,不但如此,他自已和手下的不少兄弟也在此次的山崩之中,受了不轻的伤,大队人马,一路回京。

    花疏雪和轩辕玥二人受了不轻的伤,经过御医的诊治,暂时没有了性命之忧,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先前受了重创还是什么原因,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醒过来。

    两天后,众人在马不停蹄的赶路中回了京城,一回到京城,各人自回府进行诊治。

    花疏雪也被太子百里潭派人送回花府,红栾和青栾二婢吩咐太子府的侍卫从西侧门直接进暖雪阁,然后扶了花疏雪进暖雪阁的房间里,。

    此时她还没有醒过来,所以红栾和青栾十分的担心,另外她们还担心小东邪,听说他也受伤了,究竟情况怎么样,还不知道。

    至于她们两个倒是受的伤不重,主子之所以受了这么重的伤,就是因为和云国太子掉到了山洞中,否则也不会受如此重的伤。

    此次狩猎可算是天灾*的,根本没办法躲,就算武功再厉害也没有用,山崩之时,地上土块分裂,树木尽数的倒蹋,身后的山泥如虹似的倾泻下来,正因为无可避免,所以此次的行围,死了不少的人,更是伤了不少的人。

    暖雪阁中,小九早就得到了消息,此次的山崩之事早就传到了京城,他一听到这个消息,早就心急如焚了,此时花疏雪一回来,他便迫不及待的过来了,看到房间里,花疏雪还没有醒过来,小九一下子伤心了,大大的眼睛里便汪上了泪水,伸出粉嫩的小手紧紧的握着花疏雪的手,紧张害怕的叫起来:“姐姐,你醒醒,你别吓九儿啊。”

    小九叫完,见花疏雪一点的反应没有,大颗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似的。

    红栾和青栾二婢也在一边垂泪,主子不醒,她们也很担心。

    其实花疏雪之所以不醒,是因为吸了轩辕玥身上的血,轩辕玥从小修练瞑王咒,再加上泡百草,所以血液珍稀无比,不但有药效的功用,而且可增加内力,花疏雪一时吸进他的血,经脉游走极快,身体本能的在调适,所以一时没有醒过来。

    别人不知道,所以十分的担心。

    花家的其他人也得到了消息,花庄和老夫人领着下人赶了过来探望花疏雪,询问了红栾青栾花疏雪的伤势,只到确认她没事了,他们才算放心了,又细细的叮咛了红栾好好的照顾花疏雪,等到她醒过来便立刻通知他们。

    红栾一一应了,花庄扶了老夫人出去。

    房间里,小九一步也不离开花疏雪,紧握着她的手柔声的叫起来:“姐姐,你快醒过来,姐姐。”

    正在这时,花疏雪的手动了一下,小九立刻兴奋的叫起来:“姐姐。”

    他叫完便望向身后的红栾和青栾二人,惊喜的开口:“刚才姐姐动了。”

    二婢自然也开心,飞扑过来,一起围着床边盯着床上的人,此时花疏雪的眼睛动了一下,然后陡的睁开眼睛,竟然精光四射,比起平常来,那目力慑人的光芒,红栾和青栾一愣,一时倒有些不适应,直到花疏雪淡然的声音响起来。

    “怎么了?”

    红栾和青栾二婢赶紧的摇头:“没事,主子,你知道你这一昏迷可昏了两天了,所以奴婢们很担心。”

    花疏雪眨了眨眼睛,格外的传神,竟然完全没有生病时的虚弱和无力,整个人神彩栩栩的,红栾和青栾看得惊奇不已,就是她自已也十分的奇怪,伸出手臂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奇怪的开口:“我记得我受伤了,怎么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想着慢慢的起身,坐在床上再活动了一下筋骨,竟然一点大碍都没有,而且她可以感觉到体内的内力竟比往常充沛很多,似乎有源源不断的能量充斥在四肢百骇中,使得她周身都是力量。

    花疏雪先惊吓了一会儿,慢慢的脑海清明起来,她记得最后自已是昏迷过去了,昏迷过后的事一概不知,那轩辕玥呢,如此一想,心竟然有些慌乱,一把抓住红栾的手叫起来。

    “云国太子呢,他没事吧,他有没有出什么事?”

    红栾听了主子的话,眼神有些黯然,随之慢慢的开口:“云国太子为了保护主子,似乎受了伤,总之奴婢也不清楚,但是听说他和主子一样有两天没有醒过来了。”

    轩辕玥之所以没醒过来,和花疏雪正好相反,他是失血过多了,先前他拼命的把血喂给花疏雪,只想不让她有事,再加上明明受伤了,还多次使了瞑王密功,使得体内的损耗很大,所以才会昏迷不醒。

    花疏雪愣住了,心竟然分外的疼痛,轻声默念,轩辕玥你千万不要有事,否则让我如何自处。

    小九见花疏雪不好过,赶紧的伸手拉住她,安慰她:“姐姐你别难过,那云国太子不会有事的,一定会很快醒过来的。”

    花疏雪点了点头,正想着自已是不是该去看望轩辕玥,他们现在不说别的,至少是生死交情,她这条命算是和轩辕玥搭上了。

    门外,忽然响起了叫嚣声,很快传进屋子里。

    “花疏雪,你个该死的,本宫现在找你算帐,你给本宫死出来。”

    这叫骂声响过之后,便听到有人阻止的声音:“公主,我们回去吧,我们回去吧,不然太子醒过来一定会怪罪的。”

    “问题他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若是他有什么事,我定然要花疏雪偿命。”

    这说话的怒气冲冲的人,竟是云国公主轩辕霓裳,花疏雪听到她的声音,便想起轩辕玥来,此时一点也不想与轩辕霓裳计较,轩辕玥乃是轩辕霓裳的兄长,他遇到了这种事,轩辕霓裳生气也是常理,她想知道轩辕玥究竟怎么样了?

    想着吩咐红栾:“出去把公主请进来。”

    红栾怕轩辕霓裳进来找花疏雪的麻烦,忍不住开口:“主子,若是她闹起来呢?”

    “没事,我来应付她。”

    花疏雪不以为意,对付轩辕霓裳她还是有把握的,这个公主虽然嚣张,心思并不恶毒。

    “是,”红栾走了出去。

    院子里立着一堆人,除了云国公主轩辕霓裳,还有云国的慕容岚,此刻慕容岚的脸色也十分的难看,除了云国的人,还有花府的下人,花家的下人明显的被这小公主给打了的,好几个人脸上都有伤痕,看来这轩辕霓裳是真的失去理智了。

    轩辕霓裳一看到红栾便叫了起来:“花疏雪呢,她有没有死。”

    红栾挑眉,眼里拢上一丝冷气,然后镇定的开口:“我家主子刚醒过来,有请公主。”

    说完一侧身便让了轩辕霓裳进去,轩辕霓裳冷哼一声,抬脚便跨上石阶往里而去,那慕容岚紧随其后的想跟进去,红栾面色一寒,伸出手来挡了她,沉稳的开口:“我家主子受伤了,只说了见公主,不见其她人,慕容小姐请稍候一会儿。”

    说完便吩咐暖雪阁内的一个小丫鬟:“招呼了慕容小姐去花厅用茶。”

    慕容岚又气又恼,没想到她堂堂慕容岚,在云国人人警畏的人物,竟然落得如此的境地,可恨。

    不过她可不稀憾这花家的茶,想着面容冷冷,直接拒绝了:“不用,我就在这里等公主。”

    她可不希望轩辕霓裳出意外,到时候回去和阮皇后没法交待,何况今儿个轩辕霓裳之所以出现,也是因为她拾撺了的,以她的身份是没办法对付花疏雪的,因为太子会把帐算到她的头上,但现在是公主出面,太子再恼恨最多责怪。

    慕容岚一边想一边留神听着房里的动静。

    红栾已转身走了进去,人家不领情,她何必非要请她喝茶。

    房间里,花疏雪靠床坐着,轩辕霓裳一走进去,便怒目圆睁,唇角勾出冷笑:“花疏雪,你倒好啊,竟然一点事都没有了,不但如此,看你还神清气爽的,可是你却害惨了我皇兄。”

    “我不是有意的。”

    花疏雪道谦,其实此次山崩她和轩辕玥也算倒霉了,先前轩辕玥护着她的时候,两个人被大片的树木砸下来的狂风掀到,所以掉到了山洞中,山洞中满是石刻,所以她的腿才会受伤的,没想到竟连累云国太子。

    轩辕霓裳听了花疏雪的话,忍不住冷笑。

    “你一句不是有意的便可以让自已脱得干干净净的吗?你可知道你害惨了我的皇兄,我皇兄从小喂百草,百毒不浸,从小便习瞑王密功,他的血乃是至高无上的圣药,还是提升内力的圣品,没想到你受伤,竟然失血过多,我皇兄为了救你,竟然以血喂你,不但如此,那山洞蹋方,他还在后肩受伤失血过多的情况下,使那瞑王密功震开阻住去路的碎石,若非为了你,他一个人根本不会受任何的伤的,他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若是他出半点的事情,花疏雪,我们云国绝对饶不过你的。”

    轩辕霓裳说了一大堆话,也使得花疏雪把自已昏迷后发生的事情了解了,不由得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明的情愫,原来她身上的内力突然变强是因为服了轩辕玥的血,而他的血竟然可以使人的内力大增,如此说来,自已倒是因祸得福了,可同样的却害了轩辕玥,如此一想,心中陡的如针刺般的疼,轩辕玥他没事吧?

    房间里,轩辕霓裳见花疏雪没说话,陡的一把抽下腰间的剑便往花疏雪的身边冲去,随之还伴着娇喝。

    “我现在就要放了你的血,给我皇兄还回去。”

    她实在是太生气了,从小到大,她这个皇兄都是她眼中的英雄,她祟敬他,敬畏他,不想今日他竟然因为一个女人而让自已受了这么大的伤,这让她如何不生气不恼怒呢,不但是她,若是母后知道恐怕也会分外生气的。

    房间里,红栾和青栾二婢脸色齐齐的变了,没想到这云国的公主说翻脸便翻脸,竟然要伤害主子,这如何行?正想扑上去阻止,躺在床上的花疏雪陡的身形一动,一只手快若游龙伸了出来,瞬间便捏住了轩辕霓裳的剑尖,轩辕霓裳用力的挣扎了一下,竟然没有挣扎得开,脸色越发的难看,尖锐的叫起来。

    “花疏雪你的内力竟然提升得如此的快,定然是服了我皇兄的血,所以才会上升得如此的快,你服了我皇兄的血,现在竟然还来欺负我,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轩辕霓裳的话落,花疏雪的眉一挑,她也很诧异自已的内力竟然提升得如此的快,先前虽然知道内力提升不少,但究竟如何还不可知,现在一出手,才知道竟然提升了如此高,轻而易举的便捏住了轩辕霓裳的剑尖,使得她动弹不得,其实先前她的功夫虽然比轩辕霓裳高一些,但还没有如此的厉害呢,一边想着一边沉声开口。

    “公主只知道发怒,可知道如若你现在伤了我,你皇兄醒过来会如何的生气。”

    轩辕玥既然全心的救了她,恐怕不希望有人伤了她。

    所以花疏雪的话一落,轩辕霓裳呆住了,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然后手一松,宝剑咣当一声落到了地上。

    门外,慕容岚不知道房内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到宝剑落地的声音,生怕轩辕霓裳吃亏,飞快的冲了进来,一看房内的情景,一时倒松了一口气,不过一看到花疏雪,她的心便如针刺一般的难受,没想到轩辕玥竟然真的喜欢这个脸上长着青胎的女子,她从小和他一起长大,深知他的为人,随心所欲,如若花疏雪不是他在意的人,只怕就算她死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会出手的,而现在他不但救了花疏雪,竟然把身上的血喂给她,为她疗伤,这件事若非她和公主私自询问阑国的御医,竟然还被蒙在鼓里,那御医说轩辕玥是因为失血过多,所以一时昏迷不醒,她们就不解了,他周身上下虽然背部受了不轻的伤,但并没有伤痕,如何便失血过多了,后来检查到他的手指,才知道他咬破了手指放血,这稍微猜测一下便猜出,他定然是放血喂花疏雪为花疏雪疗伤了。

    如此一想,她的整颗心便火烧火燎一般痛,为何他要如此的对待她呢,如若输给一个比她厉害的女子,她倒还能舒服一些,可是现在只是花疏雪这样一个丑颜女子,难道她连花疏雪这样一个丑陋不堪的人都不如了,所以她才会拾撺了公主前来对付花疏雪,只是这女人似乎不好对付。

    房间内,慕容岚冷冷的和花疏雪对恃着,谁也没有说话。

    一直轻靠在花疏雪身侧的小九此时飞快的站起来,指着慕容岚和轩辕霓裳叫起来。

    “你们两个丑八怪,快滚出去,别欺负我姐姐,否则我定然告诉那云国太子,让他好好的收拾你们两个。”:

    小九天生聪慧,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便听懂了来龙去脉,所以拿轩辕玥出来威胁轩辕霓裳和慕容岚,果然他一说完,房内的轩辕霓裳和慕容岚二人脸色齐齐的变了,若是轩辕玥醒过来知道她们过来找花疏雪的麻烦,只怕她们真的要倒霉,光用想的,这两个女人便有些头皮发麻,轩辕霓裳故作镇定的冷哼。

    “你别吓我,我不怕。”

    “你不怕是吗?那你就等着挨罚吧。”

    小九阴森森的开口,周身的戾气涌起,眼里更是乌沉沉的阴骜之气,轩辕霓裳不禁有些害怕,这小孩子怎么回事啊,眼神好冰冷好阴沉啊,总给人那种冰冷无温度的鬼魂之感,令人害怕。

    床上,花疏雪伸手拉了小九的手,慢慢的抬头望向轩辕霓裳和慕容岚:“两位还是先走吧,至于我和轩辕玥的事情,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这大恩我自会向他谢过的。”

    “你最好祈祷他什么事都没有,否则我们云国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轩辕霓裳飞快的警告着,然后伸手一拉慕容岚的手,两个人走出了花疏雪的房间。

    花疏雪命令下去:“送公主离开。”

    “是,小姐。”

    红栾走了出去,青栾走到花疏雪的身边,轻轻扶她靠后床上,虽然主子的内力似乎变强了,可是倒底昏迷了两天,什么东西都没有吃,一精神并不是太好。

    红栾送了人,又回身走了进来,花疏雪想起小东邪来,不由得满心的担忧:“红栾,小东邪怎么样了,他有没有事?”

    “奴婢只知道他受伤了,不知道他伤得重不重?”

    “你去给我查一下,立刻回来禀报我。”

    花疏雪命令下去,红栾领命去办事,青栾则请示:“奴婢去准备点吃食进来让主子吃点东西,再不吃一精神越发的不好了。”

    花疏雪点头,青栾走了出去准备吃的东西,等到她们二婢一走,花疏雪示意小九坐到她的身边来,并唤出暗处保护小九的连锦来,仔细的询问他们她离开后,有没有人再动小九的念头。

    连锦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他一直小心保护着这位花家的小少爷,但是没有发现任何人打他的主意。

    “没有,我一直注意着他呢,寸步不离,也没有发现有人动他。”

    “难道竹儿当日落荷花池,真的是因为自个儿的失足掉下去的,”如若是有人害的他,那么这背后动手的人,定然会乘她不在府上的这几天再次对他动手,而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本来是想乘自已离开这段时间,让连锦暗中保护着小九,然后暗处的人如果再动手伤害他,正好让连锦抓个现行,这样一来,不但是竹儿的死,就是三夫人的死也有着落了,但现在全然不是她想的这样,那暗处的人不知道是太精明,还是根本就没害过竹儿,所以没有对竹儿动手的必要。

    花疏雪正仔细的盘算着,小九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姐姐,花家大夫人曾找了我过去的。”

    “找你过去干什么?”

    花疏雪立刻来了精神,盯着小九。

    “她问我我娘亲死的那天晚上看到了什么,然后我就说没看到什么,她便没有问什么了。”

    小九的话一落,花疏雪便百分百的肯定那天晚上掐死三夫人的人很可能便是大夫人,她之所以找了小九过去问,便是想知道小九那天晚上看到了什么,现在小九说什么都没看到,她便不再理会他了,至于竹儿那天晚上坠落荷花池,可能真是个意外,因为他不相信娘亲死在荷花池里,所以便再次跑了过去,最后失足坠落了荷花池,不过可以肯定三夫人是被大夫人掐死的,只是现在没有证据,所以她要找到证据才好,才可以为三夫人报仇。

    花疏雪慢慢的盘算着大夫人掐死三夫人的目的,绝不可能单纯是为了平妻的事,那么很可能和她的身世有关,究竟是什么呢?颜氏害怕三夫人的把她的身世告诉她,所以便掐死了三夫人。

    但是现在三夫人已死,别人究竟知不知道她的身世呢,例如老夫人和花庄等人,先前他们花家的人对她一直不好,很可能便是因为她的身世。

    房间里,小九见花疏雪一直不说话,担心的伸出小手摸摸花疏雪的脑袋,很惹人疼的询问:“姐姐,你没事吧。”

    花疏雪回过神来,房内除了小九,还有连锦在,望着小九她脑海中闪过一个灵光,飞快的招手示意小九和连锦靠过来,然后小声的叮咛小九:“待会儿,你去大夫人颜氏那告诉她,就说你娘亲临死的时候留下了一封信,在你娘的房间里,我想颜氏定然会去找那封信的,另外你帮我找个空的信放进你娘的房间里。”

    花疏雪说完,又望向连锦:“你跟着小九保护好他,以免颜氏伤了他,这一次我要让她无所遁形。”

    “是。”连锦点头应声。

    小九早热切的站了起来,笑眯眯的开口:“姐姐,我现在就去。”

    只要能帮助姐姐,他便十分的开心,他才不怕死呢。

    花疏雪笑着点头,然后拉着他细心的叮咛:“记着,千万不要让颜氏瞧出破绽来。”

    “我知道。”

    小九点头应了一声,便闪身奔了出去,前去找大夫人颜氏,这时候青栾端了吃食走进来,侍候着花疏雪吃东西,吃完了东西,花疏雪休息一会儿,养养精神,今夜她要去逮住大夫人颜氏。

    晚上,红栾回府,禀报了小东邪受伤的情况,不是致命伤,现正在上官府修养呢,那上官如梦因为小东邪于她有利,所以对她分外的好,小东邪让花疏雪不要为她担心。

    花疏雪确定了小东邪没事,一颗心才算落地了,接下来示意红栾和青栾二人跟着她去逮人。

    主仆三人不从正门而出,而是从暖雪阁的侧门翻墙出去,花疏雪现在身手比之前好多了,尤其是轻功更厉害了,虽然受了伤,但因为轩辕玥的血,所以恢复了个大半,似毫不觉得吃力。

    主仆三个人很快摸到了三夫人颜氏的所住的地方外面,替伏下来。

    不过只一会儿,花疏雪的眉头便拢了起来,双瞳犀利的紧盯着三夫人的院子,阴骜的开口:“此处有阴灵,难道是三夫人的灵魂并没有入六道,仍然逗留在花府之中。”

    花疏雪一说,二婢皆全神贯注起来,可是她们两个根本看不到鬼魂,所以只能眼睁睁的望着花疏雪。

    花疏雪的一只鬼眼,此时发生了效应,在院子里四处的张望,果然见到三夫人从前住的房间里,亮起了一盏鬼灯,一个穿红戴绿妖娆无比的女子正在灯下梳妆,房内一片红艳艳的,那端坐梳妆台前的女子不是三夫人又是谁,没想到她竟然没有进入轮回道,而是逗留在花府内。

    花疏雪身子一动,便待过去收了三夫人,无论如何,她身为灵雀台的主子,她是有自已的责职的,不能放过任何的怨灵在世间捣乱,所以只要是她看到怨灵,一定要擒住。

    不过花疏雪还没有走出去,红栾伸出手一把拽住了她的身子,嘘了一声。

    “主子,快看,有人来了。”

    不远处,光影之下,果然看到两个身影探头探脑的摸进了三夫人的院子,此时的院子里,阴森森的,房内的鬼冥幽火,除了花疏雪看到,别人根本看不到,不过那阴森之气还是让人毛骨悚然的,所以那两个进入三夫人院子的人,其中一人忍不住打着颤小声的开口。

    “夫人,这里好吓人啊,我们回去吧。”

    大夫人颜氏的丫头牡丹小声的嘀咕,只觉得阴森森的凉风往脖子里钻,四周更是死气沉沉的,三夫人可是被大夫人害死的,她会不会化成厉鬼啊,然后突然的冒出来找她们算帐啊,越想越害怕,连腿都软软的抬不起来了,只知道叫大夫人。

    颜氏心里也是害怕的,不过先前她听了花逸竹说的事,便心里起了疑,难道三夫人的信是留给花疏雪的,关于她身世的事情吗,不行,无论如何她不能让这封信落到花疏雪的手上。

    “好了,你害怕便留在外面吧,我一个人进去。”

    颜氏瞪了丫鬟牡丹一眼,便自已给自已壮胆,然后不理会身后叫唤的牡丹,直往三夫人所住的地方摸索,以前这里她常来,自然是熟悉的。

    那牡丹一看大夫人进去,她在外面只一个人,更吓人,赶紧跟上前去,一主一仆二人直奔三夫人住的房子。 此时花疏雪透过微敞的窗户,看到三夫人的房间里,灯光越发的红艳,三夫人正坐在梳妆台前对镜揽妆,这时候颜氏走了进去,当然颜氏是看不见里面的一切的,她只顾着打了一个火折,然后在房里四处找东西。

    三夫人一看到颜氏,整张脸都阴森森的,红艳的唇裂开了,长长的手指伸出来,去掐颜氏的脖子,可惜她是一个鬼魂,根本就掐不到颜氏,她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最后满脸痛苦的望着自已的手,哭了起来。

    花疏雪身侧的红栾和青栾二婢,瞧不见房内三夫人阴灵,她们注意的是大夫人的动静,所以眼看着大夫人在房内翻了起来,不由得出声提醒花疏雪:“主子,我们再不进去,她们就出来了。”

    花疏雪点头,她便是在等她动手,否则岂不是空口无凭。

    直到房内传来了欣喜的叫声:“夫人,就是这封信吧,我们找到了,现在快走吧。”
candy、果果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4-20 22:57:10
第080章 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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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封信是小九放进去的,只是一封假信,里面只有一张宣纸,什么东西都没有,不过大夫人此时不知道,心头一阵高兴,赶紧的催促起牡丹。

    “快走。”

    主仆二人从房内往外退,不过花疏雪的速度比她快多了,她一面吩咐红栾去请花庄过来,要速度快一些,一面和青栾飞快的闪了出来,拉住了房内主仆二人的去路:“站住。”

    大夫人颜氏大惊,飞快的抬首望去,只见月色下,与她照面的人竟是花疏雪,颜氏忍不住把手中的信往袖子里藏,然后朝着花疏雪狠狠的开口:“你倒是命大啊。”

    花疏雪不以为意的摇头:“死不了,不过我比较好奇,你这是在干什么?”

    “你管我干什么?让开。”

    颜氏一伸手想拨开花疏雪主仆二人,不过哪里推得开,花疏雪的和青栾二人可是武功很厉害的,所以二人稳如泰山的挡在门口,一动也不动的。

    颜氏急了再推一下,没推动,不由得恼羞成怒的叫起来:“花疏雪,你想做什么,你以为最近你父亲和老夫人惧你三分,我就怕你不成。”

    “没想让您怕,我就是想还三夫人一个公道?”

    花疏雪说完,命令青栾:“把她们带进去。”

    青栾领命,一伸手一左一右的拽了颜氏和丫鬟牡丹进去,花疏雪跟着她们身后走进去,然后笑意盈盈的望着房内兀自伤心的三夫人,缓缓的开口。

    “三夫人,你说是吗?”

    三夫人大惊,左右的望了一眼,然后再揉揉眼,最后确认花疏雪竟然看得到她,不由得满脸的惊骇,往旁边躲去,一只手更是颤抖的指着花疏雪:“你,你怎么看得到我的?”

    “整个樊城的人都知道我一只眼睛可以看到鬼啊。”

    花疏雪轻松的开口,三夫人好久才开口:“原来这是真的,你的一只眼睛竟然是阴阳眼。”

    “没错,不过我好奇的是三夫人为何不去六道轮回,还逗留在这世上,这可不太好啊。”

    有她在,绝对不允许有怨灵逗留在凡尘间,必须把她送进轮回道,方能功德圆满。

    “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是她害死我,是她掐死我的,所以我死得实在太不甘心了,我的云儿,我的竹儿怎么办?”三夫人尖锐的叫起来,连连的摇头,现在她很害怕花疏雪,因为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森气息令她害怕,既然她的一只眼睛可以看到她,很显然的,她定是有办法对付她,所以三夫人才会害怕。

    花疏雪和三夫人在说话,一侧的青栾是早就习惯了,可是大夫人颜氏却叫了起来:“不,花疏雪你在搞什么?”

    颜氏害死了三夫人,所以她自是害怕的,此时听花疏雪神神鬼鬼的样子,心里发颤,不过只当花疏雪在装神弄鬼的吓唬她,所以强自镇定。

    房间里,青栾已经走过去掌上了灯,灯光一起,三夫人害怕的缩在光影里,不敢再乱动。

    其实她的怨灵气息很低,所以遇到光亮的地方还有阳气过重的人便会难受。

    花疏雪笑望着颜氏,冷冷的撇她一眼,随之阴骜的开口:“你掐死了三夫人,然后把她扔进荷花池中,你以为她会甘心去投胎轮回吗?她现在便在这间屋子里,你是想见见她吗?”

    颜氏一听,脸色血色全无,还死命的摇头:“你胡说,我没有害她,你凭什么说我掐死她,我好好的掐死她做什么,难道就因为她会升为平妻我便害她吗?”

    花疏雪还没有说话,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红栾拉开了门,花庄和花家的老夫人走了进来,先前红栾去找人,花庄竟然在老夫人哪里,所以红栾一并把老夫人给请了过来。

    花庄和花老夫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走进去便看到被青栾扔在地上的大夫人颜氏和丫鬟牡丹二人,不由得奇怪的开口。

    “颜氏,你这是做什么呢?”

    花疏雪淡淡的开口:“父亲和老祖宗坐下来吧,很快便会知道她在干什么了?”

    颜氏一看花庄和老夫人出现,便哭着朝花庄开口:“老爷救命啊,这大小姐抽风抓了我在这里,我不知道她究竟想干什么?”

    花疏雪冷笑一声,懒得和这颜氏狡辩,直接命令青栾:“去,把她袖子里的信取了来。”

    青栾领命,上前一步,毫不客气的伸手拽了颜氏的手,然后从她的衣袖中取了信出来,颜氏脸色难看,她只当这是一封三夫人留给花疏雪的信,所以心里害怕。

    花疏雪从青栾手中接过信,扬了扬然后望向花庄和老夫人:“颜氏便是为了这封信,才会来的三夫人屋子,她为什么来三夫人的屋子呢,其实这件事还与我有关,先前我从肃王府回来,三夫人找过我,说我的身世和现在不一样,她说如若我能帮助她拿到平妻之位,她便告诉我真实的身世,所以我才会出口帮她,她死的那一晚,本来是邀我在荷花池边见面,告诉我关于我身世的,没想到这件事先被颜氏给知道了,她怕三夫人泄露出去,所以便先掐死了三夫人,然后把三夫人扔进了荷花池,然后再嫁祸到我的头上。”

    花疏雪的一番话,房内所有人脸色都难看起来,花庄和老夫人相视一眼,然后齐齐的望着颜氏。

    颜氏挣扎着开口:“我没有。”

    “没有,这是什么,这是竹儿和你说的,他娘的房里有一封信,所以你担心是他娘留给我的,所以便乘夜前来找信,是吗?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花疏雪并没有打开那封信,因为里面是空白的,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已的身世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现在只不过为了唬住大夫人。

    不过大夫人并没有被彻底的震住,只是在惊慌过后再次挣扎起来:“你胡说,你胡说,什么身世啊,我不懂,我什么都不懂。”

    花疏雪挑眉望向房内墙角一抹光影里的三夫人,三夫人见花疏雪是为了帮她申冤,胸中的怨气总算淡化了不少,此刻见花疏雪望她,忙沉声的开口。

    “其实大小姐你乃是大夫人颜氏的亲身女儿,你是花家嫡出的小姐,那二小姐花疏雨是小妾所生的,大夫人生了你大概有几日的功夫,有一晚我剩人不备,偷偷的溜到你的房间里去看你,那时候你脸上还没有长黑色的胎痣,是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娃儿,我便抱了你,看到你的手臂上方,有一枚并蒂莲花的胎痣,后来我又溜出了大夫人的房间,所以没人知道我那一晚曾进过夫人的房子里,后来府里又有个小妾生了女孩子,那小妾乃是大夫人的陪嫁丫头,因为跟了老爷所以被抬了妾,后来小妾生了花疏雨后便去世了,花疏雨一生下来便被换到了夫人的身边,然后你被换成了小妾的女儿,成了花家庶出的女儿,那时候你脸上长了胎痣,夫人可能便是嫌厌你这个,所以才会把你换成小妾的女儿的,她怕别人非议,开始的时候,我们谁也不知道这件事,后来大概在你十岁的时候,一次你落水身上的衣服全潮湿了,我发现了你手臂上的并蒂莲花,才知道原来你才是夫人的女儿,花府的嫡出小姐,花疏雨才是那小妾的女儿。”

    三夫人说到这儿,花疏雪已经哑口无言了,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算来算去,没算到她其实是颜氏的亲生女儿,这消息真是太震憾了,使得她好半天做声不得,如果颜氏真是她的亲生母亲,那她现在对付颜氏又算什么。

    一时间做声不得,三夫人知道花疏雪一时难以接受,继续接着往下说。

    “那天晚上,我本来打算告诉你这个的,谁知道颜氏竟然在半路上挡住了我的去路,问我你究竟为什么帮助我,也怪我自已一时口快,便说出了要告诉你关于你身世的事情,她一急便掐住我了,最后竟把我掐死了,后来还把我扔进荷花池里。”

    三夫人说完便低低的哭泣了起来,花疏雪没说话,一双慑人的冷瞳,紧紧的盯着大夫人颜氏,慢慢的问一句:“颜氏,你是我亲生母亲吗?”

    此言一出,颜氏脸色瞬间惨白,然后怪叫一声,嗷,一口气接不上来,直接的便昏了过去,小丫鬟牡丹急得直哭,一边哭一边叫:“夫人,夫人。”

    花疏雪才懒得理会颜氏,虽然她可能是她的亲生母亲,可那又怎么样,这个女人太歹毒了吧,竟然要如此的害她,难道就因为她脸上长了一枚黑色的胎痣吗,就因为这样吗?

    花疏雪望向花庄和花老夫人沉声的开口:“我是花家嫡出的女儿吗?”

    这一次花庄和花老夫人也哑口无言了,好久才看到花庄用力的点头,然后沉重的开口:“没错,你是我们花家嫡出的女儿,花疏雨庶出的。”

    花疏雪一听花庄的话,直接便怒了,脸色阴沉沉的,凉飕飕的一指地上昏死过去的颜氏:“那她为何如此恨心呢,”

    如此恨心的对待自个的女儿,难道就因为她脸上长了青胎吗?长得太丑吗?如果她好好的照顾花疏雪,说不定她不会死呢。

    自已也不会成了命定的灵雀台的主子了,这一路走来,她并不容易,从什么都不懂,到现在的慢慢学习,仅仅一年的时间,她不是神人,有时候也会无助,她不是那种生来便是杀手特工,也不是那些黑帮老大,遇到什么事都信手拈来,她是一路慢慢的走过来的,没想到到最后竟然知道一直害得前身如此不好的竟是她的母亲,这无论如何都让她难以置信。

    花疏雪冷眼睨着地上的大夫人,并没有似毫的同情,这女人实在是太可恨了,如此的对待自个的女儿,又因为害怕三夫人泄秘所以杀了三夫人,她根本就死有余辜。

    想着花疏雪脸色一沉,朝颜氏身侧的牡丹开口:“说,三夫人是不是大夫人掐死的。”

    牡丹没想到大小姐竟然把矛头对准了她,心中不由得害怕,可是还知道摇头否认:“不是,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吗?”

    花疏雪嗜血冰冷的开口,然后望向一侧的红栾:“把她给我带下去,乱棍打死,扔乱坟岗去,这该死的贱婢子,看她是嘴硬,还是板子硬。”

    红栾一声应便自走上去,一把拽起地上的牡丹,牡丹哪里见过这阵仗,早叫了起来:“老爷,救我,老爷救我。”

    花庄一看花疏雪的动作,只怕牡丹真熬不住交了,现在府上发生这样的事情,终归是不妥当,大夫人害死了三夫人,此时传出去,他们花家可就蒙上了阴影,日后竹儿和花疏云等人可就难有相与的人了。

    想到这花庄出声:“雪丫头。”

    花疏雪今儿个是实在太生气了,完全被自个的身份给气到了,她讨厌这样的事实,倒情愿自已是随便什么人家抱养回来的,那还能心安理理一些,但现在颜氏所做的实在是太让人气愤了。

    所以花庄一开口,花疏雪一点面子都不给的大叫:“住嘴,父亲别想求情,求情也没有用。”

    说完依旧命令红栾:“还不拖出去,如若她交待了,便把她带进来,如若不交待了,直接打死,胆敢和夫人一起做下这等龌龊的事情来,就该被打死。”

    牡丹这下被吓得三魂去了七魄,哪里还敢反抗,赶紧的尖叫起来:“大小姐,我说,我说。”

    花疏雪一招手,红栾便又把她提了进来,这丫头整张脸都吓白了,老爷都救不了她,所以她哪里还敢隐瞒,赶紧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说了:“是的,大小姐,其实夫人先前和三夫人遇上并没有想掐死三夫人,后来是着急了,所以失手便把三夫人给掐死了,然后把她扔进了荷花池。”

    至于别的她也不太懂,花疏雪一听,整张脸便黑了,实在是太恨这颜氏了,你把人掐死了,你还扔进荷花池来陷害自个的女儿,这是人做出来的吗?如此一想,心中半点情份也没有,直接命令花庄。

    “父亲,立刻报官吧,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让官府把她给抓起来给三夫人抵命。”

    花疏雪话一落,一直待在房间某一角的三夫人长长的舒了口气,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才会一直逗留在花家没有离去,现在若是大夫人伏法了,她便自行离去了。

    不过花疏雪的话落,花庄迟疑了,沉声的开口:“如若真的把颜氏抓进大牢,那么我们花家可就完了,以后竹儿和云儿的亲事,只怕就难堪了,虽然颜氏做出的事令我心痛,我也不会轻饶了她,但是现在就算把她伏法了,那三夫人也不会复活了,反而是更害得花家成了别人眼中家门败坏的人家,以后花家的人还有办法抬头做人吗?”

    花庄的话落,花疏雪相当的不屑,杀人偿命,天经地仪,这种时候还考虑这个,想得太多了。

    花庄的话落,老夫人颤抖着身子站了起来,膝盖一软便往地上跪下去,她看出今儿个花疏雪是铁了心的要把颜氏送进大牢了,如若真是这样,花家可就完了,她如何能让这种事发生呢,所以老夫人竟然当堂跪了下来。

    “雪丫头,你就给老祖宗一个情份吧,饶过这颜氏吧,我们定然严惩她,绝对不会轻饶了她的。”

    花疏雪一看老太太都跪下来,脸色越发的难看了,不过倒是伸出手拉了老太太起来。

    “老祖宗起来吧。”

    “雪丫头,你就答应老祖宗吧。”

    花疏雪的眼睛瞄向房间一侧的三夫人,这事归根究底还是三夫人的事情,三夫人当真能饶过颜氏吗?谁知道那三夫人在听了花庄的话后,认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尤其是她已经死了,死了后的她不能再为儿女们做什么,难道还要让她们成为樊城内的笑话吗?想着竟然慢慢的走出来,扑通一声跪下,帮助颜氏求起情来。

    “大小姐,请你别把颜氏抓进大牢里,老爷一定会重惩她的,如若她真的进大牢,花家就毁了,竹儿和云儿怎么办?”

    花疏雪望向三夫人,想着她的枉死,她留着就是一心报仇的,但是现在竟然为了儿女们的幸福,宁愿仇不报了,这说明天下最无私的爱便是母爱啊,可是大夫人颜氏为何却和别人不一样呢?

    现在不但是老太太,连三夫人都跪下来了,花疏雪还有什么理由坚持把颜氏送进大牢中去,何况这女人还是她的生母,越想越觉得恼恨,最后沉着脸站起了身,望向花庄:“既然不送进大牢,父亲打算如何处治她,如果处理得当,我就不坚持送她去大牢。”

    花庄一听花疏雪的话,伸手扶起老夫人,两人松了一口气,皆以为花疏雪是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放过了颜氏,其实却不知道,花疏雪是因为三夫人的下跪,所以才不坚持送颜氏去大牢,因为颜氏名义上还顶着她亲母的名声,如若这件事传出去,只怕别人便骂她不孝了,但是对于这样恨心的女人,她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若是花庄处理得不好,她一样不会放过。

    花庄面容冷沉,朝门外大喝一声:“来人,把颜氏给我拉出去,重打三十大板,另外,从今日起把她囚在自个的院子,永远不准再出她的院子一步。”

    “是,”花家的护卫一声应飞快的闪了进来,然后把大夫人颜氏拉了下去执刑。

    虽然有近二十年的夫妻情份,花庄不忍心,可是花疏雪虎视眈眈的盯着呢,如若他不如此重惩颜氏,花疏雪定然要把她送进大牢,那花家便被人笑话了,所以他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护卫把大夫人带下去,花疏雪脸如冰霜的命令红栾:“给我去监视着,这板子必须狠狠的打。”

    她这是给前身报仇,不管大夫人颜氏是不是前身的亲母,这都是她该受着的,三十板子可是去了颜氏的大半条命了,今儿个她暂时饶过她,这暂时的饶过还是因为自已现在顶着颜氏亲生女儿的事情,不过她是不信颜氏是她亲生母亲的,她会再查这件事的。

    红栾领命跟着护卫走了出去,花疏雪冷睨了那牡丹一眼,没有半丝的同情,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想着朝外面再次命令:“来人,把这贱婢带下去同样打三十板子。”

    “是。”花府管家福海领命走了进来,把牡丹也拉了下去。

    牡丹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手心手背全是冷汗,周身更是湿漉漉的,大小姐实在太叫人害怕了,竟然可以面不改色的命人把她的亲娘送进大牢里,确实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所以打她三十板子算是轻的了,现在她连开口求饶都不敢,生怕她一怒再赐她一个死字,这奴才的命可是如草介一般不值钱的。

    花庄和老夫人满脸的惊悚,深受惊吓,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惹恼了花疏雪,只怕她什么都做得出来,母子二人相扶着退了出去,花疏雪留在最后,望着跪在地上的三夫人,缓缓的开口:“你当真甘心吗?就这么放过她。”

    “只要竹儿和云儿好,我报不报仇又怎么样?”

    三夫人凄然的笑起来,她留下本来就不应该,先前听花庄的一席话,她蓦然惊醒,她可不能害了她的竹儿和云儿。

    花疏雪十分的同情三夫人,若是她知道竹儿其实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小九,不知道她会如何的疯狂,算了,还是让这个女人安心点吧,想着便又思起另外一件事情来,询问三夫人。

    “你说先前进大夫人的房间抱过我,确定吗?”

    花疏雪实在无法相信,这大夫人竟是前身花疏雪的母亲,怎么可能有如此狠毒的母亲呢,看看三夫人所做的,便知道何为母亲,而大夫人所做的,又何来母亲二字?所以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呢。

    三夫人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头:“没有,大小姐,妾是很认真的看了的,因为那并蒂莲花的胎痣并不多见,所以妾还认真的看了呢?”

    花疏雪的身上确实有一朵并蒂莲花的胎痣,所以她一时默然无语,直到旁边的红栾提醒:“主子,夜深了。”

    “嗯,”花疏雪点头,然后望向三夫人:“现在你还有什么心思,可以告诉我,我要把你收进我的戒子中,然后送走,到下一年的七月十五,送回轮回道重新投胎。”

    三夫人自从知道花疏雪的眼睛可以看到她的时候起,便知道她定然异于常人,此时听她说,也不惊讶,只是淡淡的笑了:“如果大小姐的能力许可的范围内,请帮帮竹儿和云儿。”

    她说完跪伏在地上,不再说话,花疏雪不再说话,手一伸按了星魂戒,一道轻光起,三夫人被收了进去,然后房间内一片黑暗,再没有一点的声响。

    花疏雪主仆三人走了出去,一路回暖雪阁而去。

    暖雪阁里,花疏雪的房间里,小九正坐在椅子上晃着双腿捧着茶盎儿等候着,一看到花疏雪走进来,便放下茶盎扑了过来,抱着她的腰,先亲热了一会儿,然后才有空问:“姐姐,怎么样,是否抓住那颜氏了?”

    一听小九提到颜氏,花疏雪的脸色便有些幽暗了,一想到颜氏竟是她的亲母,她实在提不起劲来,所以摇了摇头:“不提那颜氏了,一提便心烦。”

    小九一下子不说话了,眨着大眼睛望向一侧的红栾和青栾二婢,二婢赶紧的冲着他挤眼色,表示主子心情并不太好,所以让他千万别提主子的烦心事。

    房间里,花疏雪坐在椅子上,红栾捧上了茶上来,然后关心的提醒:“主子早点睡吧,你昏迷了两天,现在精神还没有十分的好呢?”

    花疏雪点了一下头,然后喝茶,总之她不相信颜氏乃是她的亲生母亲,所以她一定要再查,也许当时三夫人看到的也是一个假像呢,要不然她实在解释不了,颜氏为何如此心狠手辣的对付自个的女儿,就算她脸上长了青胎,会让她丢脸,也不至于招到这种对待啊,所以说不定还有别的隐情,只是这事颜氏肯定是不说的,花庄先前承认了她是花家的嫡女,他究竟知不知道别的隐情,对了,还有个老夫人,一想到老夫人,花疏雪的眼睛亮了,然后招手示意小九走过来。

    小九可是老夫人的心头好,所以让小九帮她去探老夫人的口信,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如此一想,花疏雪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小九,过来,帮姐姐一个忙好吗?”

    “好,姐姐你说。”

    小九一听花疏雪的话,早眉开颜笑的走过去偎在她的身边了,花疏雪轻声的开口:“没事多去陪陪老太太,然后问问她,有关于姐姐身世事情,也许老太太不会说,但她神色肯定不对劲,只要一不对劲便过来告诉姐姐,我想那颜氏绝不可能是我生母的,如若她是我的生母,怎么可能十几年来不闻不问,还让管家下人的欺负自个的女儿呢,这实在太不正常了,所以说一定别有隐情。”

    花疏雪说完,小九的眼睛便亮了,稚嫩的小脸蛋上拢上甜甜的笑意,连连的点头:“好,姐姐,我会帮你的。”

    若不是帮助姐姐,他才懒得去讨好那老太太呢,谁让她们对姐姐不好呢。

    “谢谢我们家小九了。”

    花疏雪心情好起来,抱着小九便叭叽亲了一口,小九还送上了另一半粉嫩的脸蛋:“姐姐,还有这边呢?”

    这下屋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花疏雪再次亲了他一下,这下小家伙心满意足了,挥着手和花疏雪道晚安:“姐姐,再见,我回去睡觉了。”

    “嗯,”花疏雪点头,然后唤出连锦,示意他一定要牢牢的跟着小九,那颜氏现在没有被抓进大牢,三十板子未必让她借住教训,她会不会恼羞成怒的对付小九,不过有连锦跟着小九,凭大夫人颜氏想伤他,是不可能的,花疏雪的眼神一片冷芒,阴森森的命令连锦。

    “如若她把主意打到小九的身上,给我狠狠的收拾她,让她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夜很深了,花疏雪也累了,便盥洗休息了。

    第二日整个花府的人便知道了昨夜大夫人被老爷命人打了三十板子,听说直打得皮开肉绽,昏过去几次,现在只剩下半条命了,还被老爷下令囚禁在自个的院子,永远不准出院子一步。

    花家人心惶惶,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不知道大夫人究竟犯了什么错,竟然让老爷如此的重罚。

    花疏雪早起后,收拾了一番便领着红栾和青栾出府去了,前往阑国的驿宫,不知道云国太子轩辕玥究竟怎么样了,她一直很忧心,所以一早起来后,便决定了前往阑国驿宫去探望他。

    马车行了半日便到了阑国的驿宫,驿宫很豪华气派,花疏雪求见云国太子。

    云国太子府的杜惊鸿一听到人禀报,便领着云国太子府的侍卫迎了过来,一看到花疏雪,几人抱拳恭敬的开口:“见过花家小姐。”

    花疏雪点头,瞳眸中闪过一丝焦急,飞快的开口:“轩辕玥怎么样了?他醒过来没有?”

    杜惊鸿脸上浮起笑意:“花小姐别心急,昨夜太子已经醒过来了。”

    先前太子之所以未醒,乃是因为失血的原因,体内的真气受到了阻滞所以才会一时昏迷,好在夜里已经醒过来了,所以他们这些手下也松了一口气。

    现在看花家小姐如此心急的关心主子,看来她对主子与从前不一样了,主子的付出还是有回报的,如此一想,眉目舒展。

    “花小姐,请。”

    杜惊鸿恭敬的请了花疏雪主仆三人内入,驿宫内,占地极广,院落众多,若没有人带领,还真容易摸错路,所以杜惊鸿才会过来领人。

    一行人七转八弯的往云国所住的别院而去,路上,花疏雪的心有些不稳,不知道待会儿看到轩辕玥,两个人如何相处,自从两人坠落山洞,发生了轩辕玥救她,并以血喂她的事情后,她一直回避这样的事情。

    轩辕玥的血既然如此的珍贵,他为何要牺牲自已而去救她,差点害到了自个儿,他难道不知道他的身份是多么的贵重吗?如若说他放血救她,便是爱她,她还真的难以置信,轩辕玥是何许人也,名满天下的云国太子,人人知道他的性情最是诡异莫测,更知道此人的心性是冷漠无情的,一生所做之事皆有利所图,有其独具匠心的目的,那么他救她又是为了什么目的,如果说是爱,她是全然不信的。

    前面一声到了,花疏雪蓦然回神,抬手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脸上的薄纱,然后望向面前雕梁画栋的房屋,长廊下立着几名侍卫和婢女,个个面无表情的立在门前,一看到杜惊鸿领了花疏雪过来,微微垂首:“见过花家的小姐。”

    花疏雪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她可以轻易的看出这些云国太子府的人,在经历过此次的事件后,对她已明显的不像之前的那般不屑了。

    杜惊鸿恭敬的开口:“花小姐,你稍候一会儿,属下进去禀报我家主子。”

    “好,”花疏雪轻柔淡雅的声音响起,杜惊鸿转身进去禀报。

    门前,主仆三人掉首打量云国使臣所住的别院,豪华奢侈,院子占地很大,随处可见的假山碎石,小桥流水,远处还有成排的翠竹,在风中轻摇,此别院果然不错。

    花疏雪正打量得入神,忽地听到一道懊恼高昂的声音响起来:“花疏雪,你来这里做什么?”

    只见廊外一道青石碎径上,走来几个袅娜可人的女子,前面的正是云国公主轩辕霓裳,旁边跟着的自然是慕容岚,后面跟着的是这两人的婢女,一众人浩浩荡荡的走过来,轩辕霓裳一看到花疏雪便没什么好脸色,她在花疏雪的手上已经连连吃了几次的瘪,所以对此人一点好感都无,再加上皇兄竟然因为她而受了伤,现在虽然醒过来了,可是她不乐意再看到皇兄和此女有纠缠。

    没想到现在花疏雪竟然过来找她皇兄,当真是可恶。

    说话间,轩辕霓裳领着人走了过来,一双娇俏逼人的瞳眸中满是阴骜,阴沉的瞪视着花疏雪。

    花疏雪脸色微暗,瞳眸冷若冰霜,若非为了探视轩辕玥,她以为她愿意来啊。

    想着冷且淡的开口:“花疏雪自是前来探视云国太子的,无论如何云国太子救了我,我该来道声谢。”

    轩辕霓裳一看花疏雪的神态,竟比她还高傲,越发的气恼,再加上听了花疏雪的话,她实在忍不住怪叫起来:“花疏雪,你以为你的谢字有多值钱啊,竟然来道声谢,你还是离我皇兄远点,我皇兄遇到你就没有遇到过好事,你真是个霉人,谁遇到谁倒霉。”

    “那公主一直缠着我,怎么就不见倒霉呢,我倒愿意把身上的霉气全都转到公主的身上。”

    花疏雪不卑不亢的开口,似毫没有退让的意思,轩辕霓裳因为她的话,整张小脸蛋都气得红通通的,胸脯上下起伏,可见被气得不轻,一侧的丫鬟忍不住开口:“公主,你没事吧。”

    慕容岚也适时的开口:“公主,你别气伤了身体,不值当。”

    花疏雪冷眼看着慕容岚,这女人实在是太厉害了,竟然可以随意的利用公主,而轩辕霓裳竟然傻傻的被她利用,而毫无察觉,可见她的手段有多厉害。

    慕容岚的话好似点火折子一般,轻轻的一擦,轩辕霓裳的怒火便达到了极点,怒极了的她,手一伸便朝花疏雪的脸上扇去,花疏雪岂会让她打到自个儿,手一伸握住了轩辕霓裳的手,手下力道陡增,轩辕霓裳疼得咧牙,不过身上的傲气使得她疼死了也不会开口求饶的,倔傲的冷瞪向花疏雪,花疏雪陡的一松手,然后毫不客气的一扬手,一巴掌便朝轩辕霓裳的脸上扇去,一记响亮的耳光响起。

    长廊下所有人都呆了,不但是慕容岚和云国的宫女,就是轩辕玥的手下也都愣住了,这花家的小姐是不是太猛了,竟然可以面不改色的扇了公主一耳光。

    花疏雪不理会别人如何想她的,只是阴骜嗜血的开口。

    “以后理我远点,上次比试时我就说了,若是再敢招惹我,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你,还有我不和蠢笨无知的女人说话,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而不自知,还一脸的洋洋得意,只不过是个可笑的傀偶罢了。”

    轩辕霓裳从小到大没被人打过,现在不但被人打了,还被说成蠢笨无知,她高傲的心再也承受不住,直接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往轩辕玥的房间闯去。

    侍卫们一个不察,竟然让她冲了进去,不由得齐齐的变了脸,叫起来:“公主,公主。”

    门里,杜惊鸿走了出来,一脸难看的瞪了门前的数名侍卫,然后恭敬的请了花疏雪进去:“花小姐请。”

    花疏雪点了一下头,然后望向石阶之下立着的慕容岚,慕容岚因为先前花疏雪的话,所以脸色瞬间变了颜色,此时又恢复过来了,不过一双瞳眸之中满是深不可测的幽芒。

    花疏雪转身便跟着杜惊鸿走了进去,这一走进去才发现内里别有洞天,并不单纯的只是一个卧房,外面是书房,里面的是偏厅,然后再进去才是轩辕玥休息的卧房,花疏雪跟着杜惊鸿一路走进去,一边走一边打量,耳边还听到轩辕霓裳正在向轩辕玥告状,说她如何的欺负她,如何的打她,还说她骂她蠢笨什么的。

    花疏雪等人走到轩辕玥的门前时,正好听到他懒散暗磁的声音响起来。

    “雪雪又没有说错,你是挺笨的啊,要不然为什么总是被人利用而不自知呢,再说她打你一耳光你便委屈了,你没事找人麻烦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别人有多烦啊,她只打了你一耳光的,是我可就不是一耳光,非打落你满嘴牙不可。”

    最后一句说得有点恨,房内好半天没有声音,杜惊鸿和花疏雪走进去的时候,轩辕霓裳惊醒了过来,一看花疏雪走进来,越发的恼怒,心知肚明皇兄是不可能帮助自已的,他要帮也是帮这个妖女,明明长得丑,竟然还让皇兄如此的着迷,不是妖女是什么,想到这,轩辕霓裳狠狠的一跺脚,转身便奔出了轩辕玥的卧房。

    花疏雪前面杜惊鸿恭敬的开口:“太子,花小姐请过来了。”

    说完便退了出去,连带的把红栾和青栾二婢带了下去,虽然二婢有些担心,不过想想云国太子都受伤了,也不能拿自家主子怎么样,所以便跟着杜惊鸿的身后走了出去。

    房内,花疏雪站着未动,一双灵动的美眸定定的落在床上轩辕玥的身上,意识不由自主的回到了山崩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坠落在黑漆漆的山洞时,他背她时候的霸道,心微微的有些酥软。

    轩辕玥虽然昏迷了两日,不过此时的精神不错,俊美的五官微微有些苍白,别的倒没什么变化,泛着淡淡紫芒的眼瞳因为高兴而染着氤氲,潋滟深邃,性命的唇角勾出懒散的轻撇,说不出的迷惑性感,他随意的歪靠在床边,柔声的开口:“雪雪,你个小没良心的总算来看我了,没枉了本宫救你一场。”

    肆意随性,还隐透着玩味,他一开口,花疏雪便放松了下来,缓缓的走过去坐到他的床前,清悦的声音响起。

    “你没事吧。”

    她话一落,轩辕玥先前还好好的面容,眉忽然蹙了起来,唇紧抿着,然后手一伸按压着胸前,很是痛苦的开口:“雪雪,这里疼,这里也疼。”

    花疏雪一听,脸色微微变了,飞快的起身上前:“要不要叫大夫?”

    不过一看到轩辕玥的手胡乱的指一通,便知道他是故意装了整她的,自已还真的上当了,不由得脸颊微烫起来,忍不住一巴掌拍了过去,这下是真的拍到了轩辕玥的痛肩,他的左肩,那天晚上两人坠落山洞的时候,他的左肩撞在了石壁上,受了伤的,这会子被花疏雪一拍,疼得直呲牙,花疏雪只当他又假装,冷哼:“活该。”

    不过等到细看,发现他的脸色竟然浮起了细密的汗珠子,似乎真的被她拍到了伤处,不由得脸色变了,趋身询问:“怎么样,怎么样?”

    轩辕玥忍着肩上的痛感,懒散的笑着摇头:“没事,逗你呢。”

    不过这一次花疏雪还是知道他言不由衷的,看来自已一巴掌是真的拍到了他的伤处了,不由得微微地懊恼,一时没有说话,轩辕玥伸出手一把拉着花疏雪的手,紧握在手中,感受着花疏雪指上传来的细细热量,慢慢的传到他的周身上下,舒服极了,令他忍不住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了一会儿这样的触感。

    花疏雪想抽回手,看他闭上眼睛,一时不忍心,便由着他握着,只到轩辕玥再次的睁开眼睛,那双浓郁如碧潭眸子里满是柔情,好似黑色的磁石似的,深深的吸引着别人,花疏雪望着他,心慢慢的跳得有些快,手心里全是汗渍。

    轩辕玥温柔暗磁的声音慢慢的在房内响起来。

    “雪雪,你说你是不是该以身相许呢?”

    他的话一落,花疏雪整个人好似被敲打了一下,蓦然的惊醒了,她在干什么,差点便陷进去了,别忘了她眼下最该做的事是如何让自身的能力变强,然后保护好灵雀台,至于儿女情长的事,似乎不适合现在的时候,想着便抽回了手,整个人冷静下来。

    “疏雪欠云太子一条命,这乃是生死之情,云太子日后若是有需要疏雪的地方,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事,就算要疏雪的一条命,疏雪也不会皱半下眉头。”

    轩辕玥并没有因为花疏雪的话而高兴,相反的望着自已空落落的手,十分的胸闷愁怅,雪雪这是怎么了,之前明明看到她是有些心动的啊,为什么很快便翻脸无情,变了一个样呢,女人心海底针啊,轩辕玥一边想着还不忘用手按着胸口:“雪雪,你好冷酷,知道吗?本宫这里好难受。”

    他邪魅无比的舒长眉,眯瞳眸,那一身的白衣映衬得整个人慵懒撩人,眼若碧湖般浮着潋漪,只怕稍不留神便深陷进去了,花疏雪深呼吸控制自已的心神,然后笑意盈盈的起身,优雅的开口:“云太子,既然你没事了,那么疏雪也该告辞了,日后若是需要疏雪的地方,请一定开口,疏雪自当尽力而为。”

    轩辕玥一看花疏雪要走,心情郁闷了,唇角忍不住勾起来,一抹委屈溢于俊容之上。

    “雪雪,你真狠,本宫现在可是受伤了啊。”

    “那云太子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吗?”

    花疏雪挪揄地声音响起来,她既不是大夫,也不是什么灵丹妙药,所以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而且现在她越和他待在一起,越觉得此人的危险,她的心神已受到了干扰了,所以她不想也不愿意再留下来。

    不过轩辕玥才不理会她心中所想的,一听花疏雪的话,便笑了起来,整张面容光华如玉。

    “既然雪雪不以身相许,那留下来照顾本宫几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先慢慢的一寸寸的攻陷这丫头的心,只要她能留下就好,他就不信收服不了她。

    轩辕玥在心中想着,脸上却不显出来,一双深邃幽暗的瞳眸盯着花疏雪,瞳眸之中微微泛起氤氲,竟令人不忍拒绝,花疏雪一听轩辕玥的话,头皮隐隐的发麻,留下来照顾轩辕玥,她本来便不想和这男人太过接近,现在竟然还要留下来照顾他,可若是拒绝,确实显得过于冷心寡情了,人家救了她,让她照顾几日,她竟然不乐意,这种事传出去,只怕是人都会说她不仁不义了,最后花疏雪一咬牙,认了。

    “好,既然云太子是因为疏雪所受的伤,那疏雪便留下来照顾云太子三日。”

    她就不信三日的功夫,她和他能生出什么枝节来,只要自已把持得住,就不怕这男人的撩拨。

    “本宫知道雪雪绝对不是狠心之人。”

    轩辕玥笑了,眼梢隐有狡诘,跟一只千年的白狐似的,老谋深算,他一言落,便心情愉悦的朝外面唤人。

    “来人。”

    门外杜惊鸿和红栾等走了进来,轩辕玥笑意盈盈的吩咐下去:“去给花家小姐按排一个房间,她要留下来照顾本宫三日,这三日好好的侍候花小姐。”

    “是,主子。”

    杜惊鸿惊奇无比,没想到这花家小姐竟然愿意留下来照顾主子,这倒是随了主子的心意了,恭敬的应声下去按排房间。

    房里,红栾和青栾二婢一脸的惊奇,不知道主子为何要留下来照顾这云国的太子,这近身侍候可是最容易产生感情的啊。

    不过二婢不敢说话,小心的立在一边,轩辕玥懒散的声音响起来:“雪雪,陪本宫下盘棋好吗?本宫想下棋了。”

    花疏雪无语的翻白眼,他不是受伤的人吗?怎么想起下棋了,现在自已是照顾他的人,所以哪里能由着他,面容一沉便走过去,强势的扶了他躺下。

    “既让我留下照顾你,就要按我说的办,你昏迷不醒两天了,夜里才醒,元气还没有恢复,所以赶紧的休息,不准下棋,等好了再来下。”

    花疏雪侍候着轩辕玥睡下,还顺手给他盖好了薄衾,那云国太子也难得的听话,一双凤眸满是温柔遣绻的望着花疏雪,柔融的开口:“雪雪,你真有小管家婆的味道,本宫喜欢。”

    花疏雪瞪他,他立刻乖乖的闭上眼睛,其实他是真的累了,只是因为想与雪雪多相处所以一直撑着,现在一闭上眼睛,慢慢的便睡着了,不过想到花疏雪留在驿宫内照顾,他便没来由得雀跃起来,连休息时,唇角也勾出了笑意。
candy、果果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4-20 22:57:15
第080章 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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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封信是小九放进去的,只是一封假信,里面只有一张宣纸,什么东西都没有,不过大夫人此时不知道,心头一阵高兴,赶紧的催促起牡丹。

    “快走。”

    主仆二人从房内往外退,不过花疏雪的速度比她快多了,她一面吩咐红栾去请花庄过来,要速度快一些,一面和青栾飞快的闪了出来,拉住了房内主仆二人的去路:“站住。”

    大夫人颜氏大惊,飞快的抬首望去,只见月色下,与她照面的人竟是花疏雪,颜氏忍不住把手中的信往袖子里藏,然后朝着花疏雪狠狠的开口:“你倒是命大啊。”

    花疏雪不以为意的摇头:“死不了,不过我比较好奇,你这是在干什么?”

    “你管我干什么?让开。”

    颜氏一伸手想拨开花疏雪主仆二人,不过哪里推得开,花疏雪的和青栾二人可是武功很厉害的,所以二人稳如泰山的挡在门口,一动也不动的。

    颜氏急了再推一下,没推动,不由得恼羞成怒的叫起来:“花疏雪,你想做什么,你以为最近你父亲和老夫人惧你三分,我就怕你不成。”

    “没想让您怕,我就是想还三夫人一个公道?”

    花疏雪说完,命令青栾:“把她们带进去。”

    青栾领命,一伸手一左一右的拽了颜氏和丫鬟牡丹进去,花疏雪跟着她们身后走进去,然后笑意盈盈的望着房内兀自伤心的三夫人,缓缓的开口。

    “三夫人,你说是吗?”

    三夫人大惊,左右的望了一眼,然后再揉揉眼,最后确认花疏雪竟然看得到她,不由得满脸的惊骇,往旁边躲去,一只手更是颤抖的指着花疏雪:“你,你怎么看得到我的?”

    “整个樊城的人都知道我一只眼睛可以看到鬼啊。”

    花疏雪轻松的开口,三夫人好久才开口:“原来这是真的,你的一只眼睛竟然是阴阳眼。”

    “没错,不过我好奇的是三夫人为何不去六道轮回,还逗留在这世上,这可不太好啊。”

    有她在,绝对不允许有怨灵逗留在凡尘间,必须把她送进轮回道,方能功德圆满。

    “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是她害死我,是她掐死我的,所以我死得实在太不甘心了,我的云儿,我的竹儿怎么办?”三夫人尖锐的叫起来,连连的摇头,现在她很害怕花疏雪,因为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森气息令她害怕,既然她的一只眼睛可以看到她,很显然的,她定是有办法对付她,所以三夫人才会害怕。

    花疏雪和三夫人在说话,一侧的青栾是早就习惯了,可是大夫人颜氏却叫了起来:“不,花疏雪你在搞什么?”

    颜氏害死了三夫人,所以她自是害怕的,此时听花疏雪神神鬼鬼的样子,心里发颤,不过只当花疏雪在装神弄鬼的吓唬她,所以强自镇定。

    房间里,青栾已经走过去掌上了灯,灯光一起,三夫人害怕的缩在光影里,不敢再乱动。

    其实她的怨灵气息很低,所以遇到光亮的地方还有阳气过重的人便会难受。

    花疏雪笑望着颜氏,冷冷的撇她一眼,随之阴骜的开口:“你掐死了三夫人,然后把她扔进荷花池中,你以为她会甘心去投胎轮回吗?她现在便在这间屋子里,你是想见见她吗?”

    颜氏一听,脸色血色全无,还死命的摇头:“你胡说,我没有害她,你凭什么说我掐死她,我好好的掐死她做什么,难道就因为她会升为平妻我便害她吗?”

    花疏雪还没有说话,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红栾拉开了门,花庄和花家的老夫人走了进来,先前红栾去找人,花庄竟然在老夫人哪里,所以红栾一并把老夫人给请了过来。

    花庄和花老夫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走进去便看到被青栾扔在地上的大夫人颜氏和丫鬟牡丹二人,不由得奇怪的开口。

    “颜氏,你这是做什么呢?”

    花疏雪淡淡的开口:“父亲和老祖宗坐下来吧,很快便会知道她在干什么了?”

    颜氏一看花庄和老夫人出现,便哭着朝花庄开口:“老爷救命啊,这大小姐抽风抓了我在这里,我不知道她究竟想干什么?”

    花疏雪冷笑一声,懒得和这颜氏狡辩,直接命令青栾:“去,把她袖子里的信取了来。”

    青栾领命,上前一步,毫不客气的伸手拽了颜氏的手,然后从她的衣袖中取了信出来,颜氏脸色难看,她只当这是一封三夫人留给花疏雪的信,所以心里害怕。

    花疏雪从青栾手中接过信,扬了扬然后望向花庄和老夫人:“颜氏便是为了这封信,才会来的三夫人屋子,她为什么来三夫人的屋子呢,其实这件事还与我有关,先前我从肃王府回来,三夫人找过我,说我的身世和现在不一样,她说如若我能帮助她拿到平妻之位,她便告诉我真实的身世,所以我才会出口帮她,她死的那一晚,本来是邀我在荷花池边见面,告诉我关于我身世的,没想到这件事先被颜氏给知道了,她怕三夫人泄露出去,所以便先掐死了三夫人,然后把三夫人扔进了荷花池,然后再嫁祸到我的头上。”

    花疏雪的一番话,房内所有人脸色都难看起来,花庄和老夫人相视一眼,然后齐齐的望着颜氏。

    颜氏挣扎着开口:“我没有。”

    “没有,这是什么,这是竹儿和你说的,他娘的房里有一封信,所以你担心是他娘留给我的,所以便乘夜前来找信,是吗?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花疏雪并没有打开那封信,因为里面是空白的,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已的身世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现在只不过为了唬住大夫人。

    不过大夫人并没有被彻底的震住,只是在惊慌过后再次挣扎起来:“你胡说,你胡说,什么身世啊,我不懂,我什么都不懂。”

    花疏雪挑眉望向房内墙角一抹光影里的三夫人,三夫人见花疏雪是为了帮她申冤,胸中的怨气总算淡化了不少,此刻见花疏雪望她,忙沉声的开口。

    “其实大小姐你乃是大夫人颜氏的亲身女儿,你是花家嫡出的小姐,那二小姐花疏雨是小妾所生的,大夫人生了你大概有几日的功夫,有一晚我剩人不备,偷偷的溜到你的房间里去看你,那时候你脸上还没有长黑色的胎痣,是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娃儿,我便抱了你,看到你的手臂上方,有一枚并蒂莲花的胎痣,后来我又溜出了大夫人的房间,所以没人知道我那一晚曾进过夫人的房子里,后来府里又有个小妾生了女孩子,那小妾乃是大夫人的陪嫁丫头,因为跟了老爷所以被抬了妾,后来小妾生了花疏雨后便去世了,花疏雨一生下来便被换到了夫人的身边,然后你被换成了小妾的女儿,成了花家庶出的女儿,那时候你脸上长了胎痣,夫人可能便是嫌厌你这个,所以才会把你换成小妾的女儿的,她怕别人非议,开始的时候,我们谁也不知道这件事,后来大概在你十岁的时候,一次你落水身上的衣服全潮湿了,我发现了你手臂上的并蒂莲花,才知道原来你才是夫人的女儿,花府的嫡出小姐,花疏雨才是那小妾的女儿。”

    三夫人说到这儿,花疏雪已经哑口无言了,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算来算去,没算到她其实是颜氏的亲生女儿,这消息真是太震憾了,使得她好半天做声不得,如果颜氏真是她的亲生母亲,那她现在对付颜氏又算什么。

    一时间做声不得,三夫人知道花疏雪一时难以接受,继续接着往下说。

    “那天晚上,我本来打算告诉你这个的,谁知道颜氏竟然在半路上挡住了我的去路,问我你究竟为什么帮助我,也怪我自已一时口快,便说出了要告诉你关于你身世的事情,她一急便掐住我了,最后竟把我掐死了,后来还把我扔进荷花池里。”

    三夫人说完便低低的哭泣了起来,花疏雪没说话,一双慑人的冷瞳,紧紧的盯着大夫人颜氏,慢慢的问一句:“颜氏,你是我亲生母亲吗?”

    此言一出,颜氏脸色瞬间惨白,然后怪叫一声,嗷,一口气接不上来,直接的便昏了过去,小丫鬟牡丹急得直哭,一边哭一边叫:“夫人,夫人。”

    花疏雪才懒得理会颜氏,虽然她可能是她的亲生母亲,可那又怎么样,这个女人太歹毒了吧,竟然要如此的害她,难道就因为她脸上长了一枚黑色的胎痣吗,就因为这样吗?

    花疏雪望向花庄和花老夫人沉声的开口:“我是花家嫡出的女儿吗?”

    这一次花庄和花老夫人也哑口无言了,好久才看到花庄用力的点头,然后沉重的开口:“没错,你是我们花家嫡出的女儿,花疏雨庶出的。”

    花疏雪一听花庄的话,直接便怒了,脸色阴沉沉的,凉飕飕的一指地上昏死过去的颜氏:“那她为何如此恨心呢,”

    如此恨心的对待自个的女儿,难道就因为她脸上长了青胎吗?长得太丑吗?如果她好好的照顾花疏雪,说不定她不会死呢。

    自已也不会成了命定的灵雀台的主子了,这一路走来,她并不容易,从什么都不懂,到现在的慢慢学习,仅仅一年的时间,她不是神人,有时候也会无助,她不是那种生来便是杀手特工,也不是那些黑帮老大,遇到什么事都信手拈来,她是一路慢慢的走过来的,没想到到最后竟然知道一直害得前身如此不好的竟是她的母亲,这无论如何都让她难以置信。

    花疏雪冷眼睨着地上的大夫人,并没有似毫的同情,这女人实在是太可恨了,如此的对待自个的女儿,又因为害怕三夫人泄秘所以杀了三夫人,她根本就死有余辜。

    想着花疏雪脸色一沉,朝颜氏身侧的牡丹开口:“说,三夫人是不是大夫人掐死的。”

    牡丹没想到大小姐竟然把矛头对准了她,心中不由得害怕,可是还知道摇头否认:“不是,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吗?”

    花疏雪嗜血冰冷的开口,然后望向一侧的红栾:“把她给我带下去,乱棍打死,扔乱坟岗去,这该死的贱婢子,看她是嘴硬,还是板子硬。”

    红栾一声应便自走上去,一把拽起地上的牡丹,牡丹哪里见过这阵仗,早叫了起来:“老爷,救我,老爷救我。”

    花庄一看花疏雪的动作,只怕牡丹真熬不住交了,现在府上发生这样的事情,终归是不妥当,大夫人害死了三夫人,此时传出去,他们花家可就蒙上了阴影,日后竹儿和花疏云等人可就难有相与的人了。

    想到这花庄出声:“雪丫头。”

    花疏雪今儿个是实在太生气了,完全被自个的身份给气到了,她讨厌这样的事实,倒情愿自已是随便什么人家抱养回来的,那还能心安理理一些,但现在颜氏所做的实在是太让人气愤了。

    所以花庄一开口,花疏雪一点面子都不给的大叫:“住嘴,父亲别想求情,求情也没有用。”

    说完依旧命令红栾:“还不拖出去,如若她交待了,便把她带进来,如若不交待了,直接打死,胆敢和夫人一起做下这等龌龊的事情来,就该被打死。”

    牡丹这下被吓得三魂去了七魄,哪里还敢反抗,赶紧的尖叫起来:“大小姐,我说,我说。”

    花疏雪一招手,红栾便又把她提了进来,这丫头整张脸都吓白了,老爷都救不了她,所以她哪里还敢隐瞒,赶紧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说了:“是的,大小姐,其实夫人先前和三夫人遇上并没有想掐死三夫人,后来是着急了,所以失手便把三夫人给掐死了,然后把她扔进了荷花池。”

    至于别的她也不太懂,花疏雪一听,整张脸便黑了,实在是太恨这颜氏了,你把人掐死了,你还扔进荷花池来陷害自个的女儿,这是人做出来的吗?如此一想,心中半点情份也没有,直接命令花庄。

    “父亲,立刻报官吧,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让官府把她给抓起来给三夫人抵命。”

    花疏雪话一落,一直待在房间某一角的三夫人长长的舒了口气,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才会一直逗留在花家没有离去,现在若是大夫人伏法了,她便自行离去了。

    不过花疏雪的话落,花庄迟疑了,沉声的开口:“如若真的把颜氏抓进大牢,那么我们花家可就完了,以后竹儿和云儿的亲事,只怕就难堪了,虽然颜氏做出的事令我心痛,我也不会轻饶了她,但是现在就算把她伏法了,那三夫人也不会复活了,反而是更害得花家成了别人眼中家门败坏的人家,以后花家的人还有办法抬头做人吗?”

    花庄的话落,花疏雪相当的不屑,杀人偿命,天经地仪,这种时候还考虑这个,想得太多了。

    花庄的话落,老夫人颤抖着身子站了起来,膝盖一软便往地上跪下去,她看出今儿个花疏雪是铁了心的要把颜氏送进大牢了,如若真是这样,花家可就完了,她如何能让这种事发生呢,所以老夫人竟然当堂跪了下来。

    “雪丫头,你就给老祖宗一个情份吧,饶过这颜氏吧,我们定然严惩她,绝对不会轻饶了她的。”

    花疏雪一看老太太都跪下来,脸色越发的难看了,不过倒是伸出手拉了老太太起来。

    “老祖宗起来吧。”

    “雪丫头,你就答应老祖宗吧。”

    花疏雪的眼睛瞄向房间一侧的三夫人,这事归根究底还是三夫人的事情,三夫人当真能饶过颜氏吗?谁知道那三夫人在听了花庄的话后,认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尤其是她已经死了,死了后的她不能再为儿女们做什么,难道还要让她们成为樊城内的笑话吗?想着竟然慢慢的走出来,扑通一声跪下,帮助颜氏求起情来。

    “大小姐,请你别把颜氏抓进大牢里,老爷一定会重惩她的,如若她真的进大牢,花家就毁了,竹儿和云儿怎么办?”

    花疏雪望向三夫人,想着她的枉死,她留着就是一心报仇的,但是现在竟然为了儿女们的幸福,宁愿仇不报了,这说明天下最无私的爱便是母爱啊,可是大夫人颜氏为何却和别人不一样呢?

    现在不但是老太太,连三夫人都跪下来了,花疏雪还有什么理由坚持把颜氏送进大牢中去,何况这女人还是她的生母,越想越觉得恼恨,最后沉着脸站起了身,望向花庄:“既然不送进大牢,父亲打算如何处治她,如果处理得当,我就不坚持送她去大牢。”

    花庄一听花疏雪的话,伸手扶起老夫人,两人松了一口气,皆以为花疏雪是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放过了颜氏,其实却不知道,花疏雪是因为三夫人的下跪,所以才不坚持送颜氏去大牢,因为颜氏名义上还顶着她亲母的名声,如若这件事传出去,只怕别人便骂她不孝了,但是对于这样恨心的女人,她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若是花庄处理得不好,她一样不会放过。

    花庄面容冷沉,朝门外大喝一声:“来人,把颜氏给我拉出去,重打三十大板,另外,从今日起把她囚在自个的院子,永远不准再出她的院子一步。”

    “是,”花家的护卫一声应飞快的闪了进来,然后把大夫人颜氏拉了下去执刑。

    虽然有近二十年的夫妻情份,花庄不忍心,可是花疏雪虎视眈眈的盯着呢,如若他不如此重惩颜氏,花疏雪定然要把她送进大牢,那花家便被人笑话了,所以他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护卫把大夫人带下去,花疏雪脸如冰霜的命令红栾:“给我去监视着,这板子必须狠狠的打。”

    她这是给前身报仇,不管大夫人颜氏是不是前身的亲母,这都是她该受着的,三十板子可是去了颜氏的大半条命了,今儿个她暂时饶过她,这暂时的饶过还是因为自已现在顶着颜氏亲生女儿的事情,不过她是不信颜氏是她亲生母亲的,她会再查这件事的。

    红栾领命跟着护卫走了出去,花疏雪冷睨了那牡丹一眼,没有半丝的同情,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想着朝外面再次命令:“来人,把这贱婢带下去同样打三十板子。”

    “是。”花府管家福海领命走了进来,把牡丹也拉了下去。

    牡丹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手心手背全是冷汗,周身更是湿漉漉的,大小姐实在太叫人害怕了,竟然可以面不改色的命人把她的亲娘送进大牢里,确实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所以打她三十板子算是轻的了,现在她连开口求饶都不敢,生怕她一怒再赐她一个死字,这奴才的命可是如草介一般不值钱的。

    花庄和老夫人满脸的惊悚,深受惊吓,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惹恼了花疏雪,只怕她什么都做得出来,母子二人相扶着退了出去,花疏雪留在最后,望着跪在地上的三夫人,缓缓的开口:“你当真甘心吗?就这么放过她。”

    “只要竹儿和云儿好,我报不报仇又怎么样?”

    三夫人凄然的笑起来,她留下本来就不应该,先前听花庄的一席话,她蓦然惊醒,她可不能害了她的竹儿和云儿。

    花疏雪十分的同情三夫人,若是她知道竹儿其实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小九,不知道她会如何的疯狂,算了,还是让这个女人安心点吧,想着便又思起另外一件事情来,询问三夫人。

    “你说先前进大夫人的房间抱过我,确定吗?”

    花疏雪实在无法相信,这大夫人竟是前身花疏雪的母亲,怎么可能有如此狠毒的母亲呢,看看三夫人所做的,便知道何为母亲,而大夫人所做的,又何来母亲二字?所以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呢。

    三夫人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头:“没有,大小姐,妾是很认真的看了的,因为那并蒂莲花的胎痣并不多见,所以妾还认真的看了呢?”

    花疏雪的身上确实有一朵并蒂莲花的胎痣,所以她一时默然无语,直到旁边的红栾提醒:“主子,夜深了。”

    “嗯,”花疏雪点头,然后望向三夫人:“现在你还有什么心思,可以告诉我,我要把你收进我的戒子中,然后送走,到下一年的七月十五,送回轮回道重新投胎。”

    三夫人自从知道花疏雪的眼睛可以看到她的时候起,便知道她定然异于常人,此时听她说,也不惊讶,只是淡淡的笑了:“如果大小姐的能力许可的范围内,请帮帮竹儿和云儿。”

    她说完跪伏在地上,不再说话,花疏雪不再说话,手一伸按了星魂戒,一道轻光起,三夫人被收了进去,然后房间内一片黑暗,再没有一点的声响。

    花疏雪主仆三人走了出去,一路回暖雪阁而去。

    暖雪阁里,花疏雪的房间里,小九正坐在椅子上晃着双腿捧着茶盎儿等候着,一看到花疏雪走进来,便放下茶盎扑了过来,抱着她的腰,先亲热了一会儿,然后才有空问:“姐姐,怎么样,是否抓住那颜氏了?”

    一听小九提到颜氏,花疏雪的脸色便有些幽暗了,一想到颜氏竟是她的亲母,她实在提不起劲来,所以摇了摇头:“不提那颜氏了,一提便心烦。”

    小九一下子不说话了,眨着大眼睛望向一侧的红栾和青栾二婢,二婢赶紧的冲着他挤眼色,表示主子心情并不太好,所以让他千万别提主子的烦心事。

    房间里,花疏雪坐在椅子上,红栾捧上了茶上来,然后关心的提醒:“主子早点睡吧,你昏迷了两天,现在精神还没有十分的好呢?”

    花疏雪点了一下头,然后喝茶,总之她不相信颜氏乃是她的亲生母亲,所以她一定要再查,也许当时三夫人看到的也是一个假像呢,要不然她实在解释不了,颜氏为何如此心狠手辣的对付自个的女儿,就算她脸上长了青胎,会让她丢脸,也不至于招到这种对待啊,所以说不定还有别的隐情,只是这事颜氏肯定是不说的,花庄先前承认了她是花家的嫡女,他究竟知不知道别的隐情,对了,还有个老夫人,一想到老夫人,花疏雪的眼睛亮了,然后招手示意小九走过来。

    小九可是老夫人的心头好,所以让小九帮她去探老夫人的口信,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如此一想,花疏雪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小九,过来,帮姐姐一个忙好吗?”

    “好,姐姐你说。”

    小九一听花疏雪的话,早眉开颜笑的走过去偎在她的身边了,花疏雪轻声的开口:“没事多去陪陪老太太,然后问问她,有关于姐姐身世事情,也许老太太不会说,但她神色肯定不对劲,只要一不对劲便过来告诉姐姐,我想那颜氏绝不可能是我生母的,如若她是我的生母,怎么可能十几年来不闻不问,还让管家下人的欺负自个的女儿呢,这实在太不正常了,所以说一定别有隐情。”

    花疏雪说完,小九的眼睛便亮了,稚嫩的小脸蛋上拢上甜甜的笑意,连连的点头:“好,姐姐,我会帮你的。”

    若不是帮助姐姐,他才懒得去讨好那老太太呢,谁让她们对姐姐不好呢。

    “谢谢我们家小九了。”

    花疏雪心情好起来,抱着小九便叭叽亲了一口,小九还送上了另一半粉嫩的脸蛋:“姐姐,还有这边呢?”

    这下屋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花疏雪再次亲了他一下,这下小家伙心满意足了,挥着手和花疏雪道晚安:“姐姐,再见,我回去睡觉了。”

    “嗯,”花疏雪点头,然后唤出连锦,示意他一定要牢牢的跟着小九,那颜氏现在没有被抓进大牢,三十板子未必让她借住教训,她会不会恼羞成怒的对付小九,不过有连锦跟着小九,凭大夫人颜氏想伤他,是不可能的,花疏雪的眼神一片冷芒,阴森森的命令连锦。

    “如若她把主意打到小九的身上,给我狠狠的收拾她,让她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夜很深了,花疏雪也累了,便盥洗休息了。

    第二日整个花府的人便知道了昨夜大夫人被老爷命人打了三十板子,听说直打得皮开肉绽,昏过去几次,现在只剩下半条命了,还被老爷下令囚禁在自个的院子,永远不准出院子一步。

    花家人心惶惶,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不知道大夫人究竟犯了什么错,竟然让老爷如此的重罚。

    花疏雪早起后,收拾了一番便领着红栾和青栾出府去了,前往阑国的驿宫,不知道云国太子轩辕玥究竟怎么样了,她一直很忧心,所以一早起来后,便决定了前往阑国驿宫去探望他。

    马车行了半日便到了阑国的驿宫,驿宫很豪华气派,花疏雪求见云国太子。

    云国太子府的杜惊鸿一听到人禀报,便领着云国太子府的侍卫迎了过来,一看到花疏雪,几人抱拳恭敬的开口:“见过花家小姐。”

    花疏雪点头,瞳眸中闪过一丝焦急,飞快的开口:“轩辕玥怎么样了?他醒过来没有?”

    杜惊鸿脸上浮起笑意:“花小姐别心急,昨夜太子已经醒过来了。”

    先前太子之所以未醒,乃是因为失血的原因,体内的真气受到了阻滞所以才会一时昏迷,好在夜里已经醒过来了,所以他们这些手下也松了一口气。

    现在看花家小姐如此心急的关心主子,看来她对主子与从前不一样了,主子的付出还是有回报的,如此一想,眉目舒展。

    “花小姐,请。”

    杜惊鸿恭敬的请了花疏雪主仆三人内入,驿宫内,占地极广,院落众多,若没有人带领,还真容易摸错路,所以杜惊鸿才会过来领人。

    一行人七转八弯的往云国所住的别院而去,路上,花疏雪的心有些不稳,不知道待会儿看到轩辕玥,两个人如何相处,自从两人坠落山洞,发生了轩辕玥救她,并以血喂她的事情后,她一直回避这样的事情。

    轩辕玥的血既然如此的珍贵,他为何要牺牲自已而去救她,差点害到了自个儿,他难道不知道他的身份是多么的贵重吗?如若说他放血救她,便是爱她,她还真的难以置信,轩辕玥是何许人也,名满天下的云国太子,人人知道他的性情最是诡异莫测,更知道此人的心性是冷漠无情的,一生所做之事皆有利所图,有其独具匠心的目的,那么他救她又是为了什么目的,如果说是爱,她是全然不信的。

    前面一声到了,花疏雪蓦然回神,抬手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脸上的薄纱,然后望向面前雕梁画栋的房屋,长廊下立着几名侍卫和婢女,个个面无表情的立在门前,一看到杜惊鸿领了花疏雪过来,微微垂首:“见过花家的小姐。”

    花疏雪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她可以轻易的看出这些云国太子府的人,在经历过此次的事件后,对她已明显的不像之前的那般不屑了。

    杜惊鸿恭敬的开口:“花小姐,你稍候一会儿,属下进去禀报我家主子。”

    “好,”花疏雪轻柔淡雅的声音响起,杜惊鸿转身进去禀报。

    门前,主仆三人掉首打量云国使臣所住的别院,豪华奢侈,院子占地很大,随处可见的假山碎石,小桥流水,远处还有成排的翠竹,在风中轻摇,此别院果然不错。

    花疏雪正打量得入神,忽地听到一道懊恼高昂的声音响起来:“花疏雪,你来这里做什么?”

    只见廊外一道青石碎径上,走来几个袅娜可人的女子,前面的正是云国公主轩辕霓裳,旁边跟着的自然是慕容岚,后面跟着的是这两人的婢女,一众人浩浩荡荡的走过来,轩辕霓裳一看到花疏雪便没什么好脸色,她在花疏雪的手上已经连连吃了几次的瘪,所以对此人一点好感都无,再加上皇兄竟然因为她而受了伤,现在虽然醒过来了,可是她不乐意再看到皇兄和此女有纠缠。

    没想到现在花疏雪竟然过来找她皇兄,当真是可恶。

    说话间,轩辕霓裳领着人走了过来,一双娇俏逼人的瞳眸中满是阴骜,阴沉的瞪视着花疏雪。

    花疏雪脸色微暗,瞳眸冷若冰霜,若非为了探视轩辕玥,她以为她愿意来啊。

    想着冷且淡的开口:“花疏雪自是前来探视云国太子的,无论如何云国太子救了我,我该来道声谢。”

    轩辕霓裳一看花疏雪的神态,竟比她还高傲,越发的气恼,再加上听了花疏雪的话,她实在忍不住怪叫起来:“花疏雪,你以为你的谢字有多值钱啊,竟然来道声谢,你还是离我皇兄远点,我皇兄遇到你就没有遇到过好事,你真是个霉人,谁遇到谁倒霉。”

    “那公主一直缠着我,怎么就不见倒霉呢,我倒愿意把身上的霉气全都转到公主的身上。”

    花疏雪不卑不亢的开口,似毫没有退让的意思,轩辕霓裳因为她的话,整张小脸蛋都气得红通通的,胸脯上下起伏,可见被气得不轻,一侧的丫鬟忍不住开口:“公主,你没事吧。”

    慕容岚也适时的开口:“公主,你别气伤了身体,不值当。”

    花疏雪冷眼看着慕容岚,这女人实在是太厉害了,竟然可以随意的利用公主,而轩辕霓裳竟然傻傻的被她利用,而毫无察觉,可见她的手段有多厉害。

    慕容岚的话好似点火折子一般,轻轻的一擦,轩辕霓裳的怒火便达到了极点,怒极了的她,手一伸便朝花疏雪的脸上扇去,花疏雪岂会让她打到自个儿,手一伸握住了轩辕霓裳的手,手下力道陡增,轩辕霓裳疼得咧牙,不过身上的傲气使得她疼死了也不会开口求饶的,倔傲的冷瞪向花疏雪,花疏雪陡的一松手,然后毫不客气的一扬手,一巴掌便朝轩辕霓裳的脸上扇去,一记响亮的耳光响起。

    长廊下所有人都呆了,不但是慕容岚和云国的宫女,就是轩辕玥的手下也都愣住了,这花家的小姐是不是太猛了,竟然可以面不改色的扇了公主一耳光。

    花疏雪不理会别人如何想她的,只是阴骜嗜血的开口。

    “以后理我远点,上次比试时我就说了,若是再敢招惹我,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你,还有我不和蠢笨无知的女人说话,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而不自知,还一脸的洋洋得意,只不过是个可笑的傀偶罢了。”

    轩辕霓裳从小到大没被人打过,现在不但被人打了,还被说成蠢笨无知,她高傲的心再也承受不住,直接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往轩辕玥的房间闯去。

    侍卫们一个不察,竟然让她冲了进去,不由得齐齐的变了脸,叫起来:“公主,公主。”

    门里,杜惊鸿走了出来,一脸难看的瞪了门前的数名侍卫,然后恭敬的请了花疏雪进去:“花小姐请。”

    花疏雪点了一下头,然后望向石阶之下立着的慕容岚,慕容岚因为先前花疏雪的话,所以脸色瞬间变了颜色,此时又恢复过来了,不过一双瞳眸之中满是深不可测的幽芒。

    花疏雪转身便跟着杜惊鸿走了进去,这一走进去才发现内里别有洞天,并不单纯的只是一个卧房,外面是书房,里面的是偏厅,然后再进去才是轩辕玥休息的卧房,花疏雪跟着杜惊鸿一路走进去,一边走一边打量,耳边还听到轩辕霓裳正在向轩辕玥告状,说她如何的欺负她,如何的打她,还说她骂她蠢笨什么的。

    花疏雪等人走到轩辕玥的门前时,正好听到他懒散暗磁的声音响起来。

    “雪雪又没有说错,你是挺笨的啊,要不然为什么总是被人利用而不自知呢,再说她打你一耳光你便委屈了,你没事找人麻烦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别人有多烦啊,她只打了你一耳光的,是我可就不是一耳光,非打落你满嘴牙不可。”

    最后一句说得有点恨,房内好半天没有声音,杜惊鸿和花疏雪走进去的时候,轩辕霓裳惊醒了过来,一看花疏雪走进来,越发的恼怒,心知肚明皇兄是不可能帮助自已的,他要帮也是帮这个妖女,明明长得丑,竟然还让皇兄如此的着迷,不是妖女是什么,想到这,轩辕霓裳狠狠的一跺脚,转身便奔出了轩辕玥的卧房。

    花疏雪前面杜惊鸿恭敬的开口:“太子,花小姐请过来了。”

    说完便退了出去,连带的把红栾和青栾二婢带了下去,虽然二婢有些担心,不过想想云国太子都受伤了,也不能拿自家主子怎么样,所以便跟着杜惊鸿的身后走了出去。

    房内,花疏雪站着未动,一双灵动的美眸定定的落在床上轩辕玥的身上,意识不由自主的回到了山崩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坠落在黑漆漆的山洞时,他背她时候的霸道,心微微的有些酥软。

    轩辕玥虽然昏迷了两日,不过此时的精神不错,俊美的五官微微有些苍白,别的倒没什么变化,泛着淡淡紫芒的眼瞳因为高兴而染着氤氲,潋滟深邃,性命的唇角勾出懒散的轻撇,说不出的迷惑性感,他随意的歪靠在床边,柔声的开口:“雪雪,你个小没良心的总算来看我了,没枉了本宫救你一场。”

    肆意随性,还隐透着玩味,他一开口,花疏雪便放松了下来,缓缓的走过去坐到他的床前,清悦的声音响起。

    “你没事吧。”

    她话一落,轩辕玥先前还好好的面容,眉忽然蹙了起来,唇紧抿着,然后手一伸按压着胸前,很是痛苦的开口:“雪雪,这里疼,这里也疼。”

    花疏雪一听,脸色微微变了,飞快的起身上前:“要不要叫大夫?”

    不过一看到轩辕玥的手胡乱的指一通,便知道他是故意装了整她的,自已还真的上当了,不由得脸颊微烫起来,忍不住一巴掌拍了过去,这下是真的拍到了轩辕玥的痛肩,他的左肩,那天晚上两人坠落山洞的时候,他的左肩撞在了石壁上,受了伤的,这会子被花疏雪一拍,疼得直呲牙,花疏雪只当他又假装,冷哼:“活该。”

    不过等到细看,发现他的脸色竟然浮起了细密的汗珠子,似乎真的被她拍到了伤处,不由得脸色变了,趋身询问:“怎么样,怎么样?”

    轩辕玥忍着肩上的痛感,懒散的笑着摇头:“没事,逗你呢。”

    不过这一次花疏雪还是知道他言不由衷的,看来自已一巴掌是真的拍到了他的伤处了,不由得微微地懊恼,一时没有说话,轩辕玥伸出手一把拉着花疏雪的手,紧握在手中,感受着花疏雪指上传来的细细热量,慢慢的传到他的周身上下,舒服极了,令他忍不住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了一会儿这样的触感。

    花疏雪想抽回手,看他闭上眼睛,一时不忍心,便由着他握着,只到轩辕玥再次的睁开眼睛,那双浓郁如碧潭眸子里满是柔情,好似黑色的磁石似的,深深的吸引着别人,花疏雪望着他,心慢慢的跳得有些快,手心里全是汗渍。

    轩辕玥温柔暗磁的声音慢慢的在房内响起来。

    “雪雪,你说你是不是该以身相许呢?”

    他的话一落,花疏雪整个人好似被敲打了一下,蓦然的惊醒了,她在干什么,差点便陷进去了,别忘了她眼下最该做的事是如何让自身的能力变强,然后保护好灵雀台,至于儿女情长的事,似乎不适合现在的时候,想着便抽回了手,整个人冷静下来。

    “疏雪欠云太子一条命,这乃是生死之情,云太子日后若是有需要疏雪的地方,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事,就算要疏雪的一条命,疏雪也不会皱半下眉头。”

    轩辕玥并没有因为花疏雪的话而高兴,相反的望着自已空落落的手,十分的胸闷愁怅,雪雪这是怎么了,之前明明看到她是有些心动的啊,为什么很快便翻脸无情,变了一个样呢,女人心海底针啊,轩辕玥一边想着还不忘用手按着胸口:“雪雪,你好冷酷,知道吗?本宫这里好难受。”

    他邪魅无比的舒长眉,眯瞳眸,那一身的白衣映衬得整个人慵懒撩人,眼若碧湖般浮着潋漪,只怕稍不留神便深陷进去了,花疏雪深呼吸控制自已的心神,然后笑意盈盈的起身,优雅的开口:“云太子,既然你没事了,那么疏雪也该告辞了,日后若是需要疏雪的地方,请一定开口,疏雪自当尽力而为。”

    轩辕玥一看花疏雪要走,心情郁闷了,唇角忍不住勾起来,一抹委屈溢于俊容之上。

    “雪雪,你真狠,本宫现在可是受伤了啊。”

    “那云太子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吗?”

    花疏雪挪揄地声音响起来,她既不是大夫,也不是什么灵丹妙药,所以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而且现在她越和他待在一起,越觉得此人的危险,她的心神已受到了干扰了,所以她不想也不愿意再留下来。

    不过轩辕玥才不理会她心中所想的,一听花疏雪的话,便笑了起来,整张面容光华如玉。

    “既然雪雪不以身相许,那留下来照顾本宫几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先慢慢的一寸寸的攻陷这丫头的心,只要她能留下就好,他就不信收服不了她。

    轩辕玥在心中想着,脸上却不显出来,一双深邃幽暗的瞳眸盯着花疏雪,瞳眸之中微微泛起氤氲,竟令人不忍拒绝,花疏雪一听轩辕玥的话,头皮隐隐的发麻,留下来照顾轩辕玥,她本来便不想和这男人太过接近,现在竟然还要留下来照顾他,可若是拒绝,确实显得过于冷心寡情了,人家救了她,让她照顾几日,她竟然不乐意,这种事传出去,只怕是人都会说她不仁不义了,最后花疏雪一咬牙,认了。

    “好,既然云太子是因为疏雪所受的伤,那疏雪便留下来照顾云太子三日。”

    她就不信三日的功夫,她和他能生出什么枝节来,只要自已把持得住,就不怕这男人的撩拨。

    “本宫知道雪雪绝对不是狠心之人。”

    轩辕玥笑了,眼梢隐有狡诘,跟一只千年的白狐似的,老谋深算,他一言落,便心情愉悦的朝外面唤人。

    “来人。”

    门外杜惊鸿和红栾等走了进来,轩辕玥笑意盈盈的吩咐下去:“去给花家小姐按排一个房间,她要留下来照顾本宫三日,这三日好好的侍候花小姐。”

    “是,主子。”

    杜惊鸿惊奇无比,没想到这花家小姐竟然愿意留下来照顾主子,这倒是随了主子的心意了,恭敬的应声下去按排房间。

    房里,红栾和青栾二婢一脸的惊奇,不知道主子为何要留下来照顾这云国的太子,这近身侍候可是最容易产生感情的啊。

    不过二婢不敢说话,小心的立在一边,轩辕玥懒散的声音响起来:“雪雪,陪本宫下盘棋好吗?本宫想下棋了。”

    花疏雪无语的翻白眼,他不是受伤的人吗?怎么想起下棋了,现在自已是照顾他的人,所以哪里能由着他,面容一沉便走过去,强势的扶了他躺下。

    “既让我留下照顾你,就要按我说的办,你昏迷不醒两天了,夜里才醒,元气还没有恢复,所以赶紧的休息,不准下棋,等好了再来下。”

    花疏雪侍候着轩辕玥睡下,还顺手给他盖好了薄衾,那云国太子也难得的听话,一双凤眸满是温柔遣绻的望着花疏雪,柔融的开口:“雪雪,你真有小管家婆的味道,本宫喜欢。”

    花疏雪瞪他,他立刻乖乖的闭上眼睛,其实他是真的累了,只是因为想与雪雪多相处所以一直撑着,现在一闭上眼睛,慢慢的便睡着了,不过想到花疏雪留在驿宫内照顾,他便没来由得雀跃起来,连休息时,唇角也勾出了笑意。
candy、果果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4-21 10:01:13
第081章 求娶

    本文首发潇湘书院-

    公主脸色不好,房内的人自然不敢说话,一声不吭,就在这时,门外又有人走进来禀报:“公主,慕容小姐过来了?”

    轩辕霓裳眼里一点的精光,慢慢的消散,挥了挥手:“请慕容小姐进来吧。”

    她倒要看看她又要做什么,轩辕霓裳的小脸阴暗无比,不过因为半边脸的肿涨,并不引人注目。

    慕容岚从门外走进来,手中拿着一个华丽的金丝缠枝锦盒,盒中乃是上好的消炎膏。

    “公主,这是我慕容家特制的消炎膏,我找了来给公主上脸,很快便会消肿的。”

    慕容岚一走进来,便笑容满面的打开了消炎膏为轩辕霓裳上药,很是随意,以前她们私下里便是这般,如姐妹般的亲密。

    轩辕霓裳的眼神再深了一些,那消炎膏涂上去后,脸上沁凉一片,再没有一丁点的不舒服之感,虽然没有立刻消肿,但已不那么难受了。

    “岚姐姐,你说花疏雪那个死女人为何骂我是蠢笨无知受人利用的傀偶,她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轩辕霓裳一脸苦恼的样子,似乎十分的不解花疏雪先前的话,慕容岚手下一顿,眼神一闪而过的暗芒,很快轻柔的话响起来:“公主想多了,那个女人说的话你也信啊,她只不过气急了脱口而出的话,哪来的那么多的深意。”

    轩辕霓裳没有再说话,房内默然无语,不过她的唇角勾出了冷冷的讥讽。

    虽然她讨厌花疏雪,竟然胆敢打她,但是同时的她还是感激她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要不然她一直便是那个受人愚弄的傀偶,想着假装不经意的开口:“喔,原来这样啊,我一直在想,她说我被人利用,我只不过和岚姐姐亲近些,如何便被人利用了,岚姐姐待我如亲妹妹一般,又如何会利用我呢。”

    慕容岚心惊,看来公主已经有些怀疑了,那她以后还是小心些,一个人对一个人起了疑心,以后不管做什么事,只怕都会多想了,所以她现在便掐断这根线,想着慕容岚扑通一声跪下。

    “公主,慕容岚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公主的心思啊,请公主明察。”

    轩辕霓裳冷眼望着慕容岚,见她眉间隐有不安,终是不忍心,她和慕容岚可是从小长到大的,最后决定暂不撕破脸皮子,想着伸手扶了慕容岚起来。

    “起来吧,岚姐姐,我们别因为那妖女的话便生份了。”

    “是,公主。”

    慕容岚起身后继续给轩辕霓裳上药,不过这一次她不敢再提到花疏雪留下来照顾太子的事,先前她之所以拿了这消炎膏过来,便是想不动声色的挑起公主的怒气,让她把花疏雪给撵出去,但现在这条路行不通了,公主本就怀疑她了,她若再开口,只怕当场翻脸都有可能,所以这次算是便宜花疏雪了。

    花疏雪留在阑国驿宫照顾轩辕玥,一时之间回不了花府,为免小九担心,所以便派了红栾回去和小九说一声,另外收拾两套衣服过来,花庄一听到这消息,不禁担心起来,赶紧的派人送信进阑国太子府,百里潭接到消息,脸色冷沉,十分的气恼,立刻领着人前来驿宫探视云国太子,这家伙太可恼了,为何就是不走呢,百里潭微微的恼火,不过面容之上依旧是温文尔雅的笑意。

    云国住的别院,花疏雪醒来后,收拾整齐前去侍候轩辕玥,照顾人自该有照顾人的自觉。

    没想到轩辕玥早醒过来了,正歪靠在房内的床上看书,一听到脚步声,便心有所感的抬头望过来,抬头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花疏雪,眉间染上了笑意,温柔的开口:“雪雪醒了。”

    花疏雪点头,走过去询问他:“怎么样,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轩辕玥的眼睛一亮,璀璨夺目起来。

    “难道雪雪要亲自下厨?”

    花疏雪本来没这个打算,现在看他欢喜若狂的样子,不下厨似乎太对不起他了,何况照顾人总要做些事吧,想着便点头:“好,只要你吃得下去。”

    事实上,前世的她是会做饭的,而且厨艺不错,只是穿越过来后,一直忙东忙西的,并没有时间做饭,这些事一般都是红栾和青栾二婢做的,所以一年多没做饭的她,不知道自已的好手艺是不是还在,所以提前打了预防针。

    轩辕玥一听花疏雪的话,眉挑高了,整张脸拢上了光华。

    “只要雪雪做的,毒药也吃得下去。”

    花疏雪丢记白眼给他,这男人嘴巴甜起来像涂了蜂蜜似的,她实在想不通,怎么就和传闻的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根本就对不上号啊,唯有那随心所欲的性子还有点像。

    “好,你等着,我下去准备了。”

    “嗯,”轩辕玥靠在床边,望着花疏雪走出去袅柔身影,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雪雪竟然会做饭,看来他有口福了,她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呢,试问这樊城内有哪家小姐会做饭的。

    轩辕玥正想得入神,门外,杜惊鸿走了进来禀报。

    “太子,阑国太子来探访太子殿下了。”

    一听是百里潭驾临,轩辕玥眉间便有一些不耐,这百里潭为何出现,别人不知,他不知吗?还不是因为雪雪在他这里,那百里潭得了消息,所以便赶了过来。

    可恶,竟然跑来和他抢女人,太过份了。

    轩辕玥的瞳眸瞬间的拢上了暗潮,周身的寒潭之气,房间里也笼罩着一层凉薄,阴森至极。

    杜惊鸿一看主子发怒,自不敢说话。

    轩辕玥本来想让杜惊鸿撵了百里潭,后来一想有了主意,眉眼亮了,他决定了,和阑国联姻,这样一来可以光明大的娶雪雪回云国,既然百里潭现身了,他们正好就此事来谈谈,想着挥手吩咐杜惊鸿。

    “去请百里太子过来,本宫有事要他商量。”

    “是,殿下。”

    杜惊鸿不知道这眨眼的功夫,太子怎么又阴转晴了,不过不敢多说,这太子本来就是心性多变的,很多时候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很快,阑国太子百里潭被请进了轩辕玥的卧房中。

    轩辕玥轻靠在床上,神色已恢复了大半,虽然还有些冷酷,不过好歹没有发脾气。

    百里潭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唇角擒着温雅的笑意:“没想到此次狩猎竟遇到了如此大的天灾*,还害得云国太子受了伤,潭实在是心中过意不去啊。”

    百里潭嘴里说着谦让的话,不过神色间可没有半点的过意不去,那微微勾起的唇角,像足了一只狡猾的狐狸。

    轩辕玥不动声色的接了口:“阑国太子何必自责,玥倒要谢谢此次的天灾*了,给玥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若非他救了雪雪,只怕这丫头现在还和他保持距离呢,又何来的照顾他之事,所以说他喜欢这意外之灾。

    只是他的话使得百里潭脸色有些难看,想想上次东园灯会花灯之行,再想想此次的狩猎,明明是他一直照顾着花疏雪,最后竟然让轩辕玥成了英雄救美中的英雄了,实在可恼,心里暗恼,面上却不显,依旧笑得温雍。

    “云国太子现受了伤,潭今日来是想问轩辕兄,是否需要回国养伤。”

    他是巴不得立刻送走他呢,这样一来,他便有机会慢慢的追求花疏雪了,现在这轩辕玥留在阑国内,他根本就没有机会。

    百里潭话落,望着轩辕玥,却见他眸子迷离深若清潭,令人一眼望不到底,自然也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轩辕玥爽朗的一笑:“本宫出来有段时间了,是该回去了。”

    他话落,百里潭心中微喜,不过一想到这男人的狡诈善变,所以并没有把任何的情绪溢在脸上,依旧静静的望着轩辕玥,只见他懒懒的接着开口。

    “本宫有意和阑国联姻,永保两国的和平,不知道百里兄意下如何。”

    “联姻?”

    百里潭愣住了,他从来没想过和云国联姻,这轩辕玥野心勃勃,即便是联姻恐怕也不能保证和平,而且以他对他的了解,他这种人是不允许联姻之事发生的,但现在竟是这样一个人亲口提出要与他们阑国联姻。

    他想联姻的对象,不用想,百里潭也知道是谁,所以一张脸慢慢的冷了,阴沉了,好半天没有说话。

    轩辕玥好似没看到一般,悠然的望向百里潭:“百里兄是不想和我云国联姻吗?”

    百里潭面容微愠,他自然想和云国联姻,起码表面上暂时不会有事,但现在问题是他若联姻,联姻的对象必然是疏雪,难道自已眼睁睁看着疏雪嫁给轩辕玥,这男人可是冷血无情的主,虽然眼下对疏雪很有兴趣,可是谁能保证他一直如此啊,他的心性飘忽不定,若是伤害了疏雪怎么办,何况他也想娶花疏雪。

    百里潭心思动了几番,最后沉声开口:“这事本宫会禀报给父皇的,到时候会给云国太子消息的。”

    轩辕玥懒懒的点了一下头,随性的开口:“本宫想做的事情一向不达目的不罢休,何况这可是顺水推舟的事情,若是阑国不想联姻也没事,反正人本宫是要定了。”

    最后一句斩钉截铁,嗜血万分。

    百里潭的眼里拢上冷意,这轩辕玥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人他是要定了,不管他们联不联姻,联姻是他送给他们阑国一个面子,不联姻他就这么把人带走,他们也没办法。

    这分明是威胁啊,不过百里潭还真拿他没办法。

    房间里一片安静,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珠帘轻响过后,花疏雪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中摆放着几样精致的菜肴,都是一些淡雅的素食,因为轩辕玥刚刚醒过来,不宜进大补的东西,所以她特地准备了一碗百合绿豆粥,配几样小菜。

    花疏雪端了菜肴进来,一眼便看到房间里端坐着的百里潭,微微朝百里潭点了一下头,轻唤:“百里太子何时来了?”

    百里潭看花疏雪端着托盘进来,眼里的光芒慢慢的黯下去,心里十分的不好受,不过也没有忘了回应。

    “刚来的,不和道花小姐这是?”

    他望了望花疏雪手上的托盘,虽然是很简单随意的几样家常菜,不过却和他们平时吃的不太一样,不但如此,香味扑鼻。

    花疏雪没说话,轩辕玥倒有些得意起来,放下手中的书,慢慢的从床上下来,事实上他醒过来以后,可以自由的行动,只是身子较虚弱而已。

    “这是雪雪为本宫特地准备的膳食。”

    轩辕玥的话微微的带着些自豪和炫耀,能吃得雪雪的亲手做的饭,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尝到的。

    果然他话一落,百里潭的面容黑了下来,花疏雪懒得理会他们,只自顾把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然后把菜肴一一摆在桌子上,轩辕玥穿一袭白色的锦衣,长发如墨倾泻,周身上下充满了随意清雅,走到桌前,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笑望向花疏雪。

    “雪雪,好香啊。”

    花疏雪扯了扯唇角算是配合他,并没有说话。

    一直坐在一边不动的百里潭听了轩辕玥的话,也凑了过来,仔细的盯着床上的菜肴,实在是太寻常的菜了,但是偏偏这香味儿与府上的不一样,再加上这是花疏雪做的,所以百里潭微微笑着开口:“疏雪,本宫也饿了,能不能给本宫添副碗筷,这云国太子受伤了,也吃不了这么多啊。”

    他说的倒是实话,轩辕玥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可是轩辕玥不想让他吃啊,所以眉宇一挑,阴骜的瞪着他。

    “你也好意思和我一个病人来抢饭吃。”

    “云国太子好小气啊,不就是一顿饭吗?回头本宫在阑国最大最豪华的酒楼请你一顿。”

    “这能一样吗?能一样吗?那些厨子能和我家雪雪比吗?”

    轩辕玥冷哼,相当的不悦,要说吃东西,他是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啊,但凡地上跑的,天上飞的,海里游的,他就没有多少没吃过,可是这是雪雪为他做的,意义不一样。

    花疏雪懒得理会两个斗嘴的男人,走到门外去吩咐青栾,再准备一碗粥来,幸好她先前多煮了一些。

    青栾领命,去了又回来,手中端着的正是先前下剩的一碗粥,摆放在阑国太子百里潭的面前:“百里太子请,不好不要嫌弃。”

    百里潭已不客气的一伸手接了筷子,埋头吃了起来,那粥一入嘴,软粘爽口,更有满嘴的清香,不由得又多吃了一口,真是有味道啊,平日里吃惯了大鱼大肉,此时吃些清淡小粥,竟然分外有味。

    轩辕玥一看百里潭不客气的抢先动上了手,赶紧的动手吃了起来。

    堂上两个男人不时的赞叹,原来雪雪的手艺这么好啊,当真是出得了厅堂,进得了厨房啊,贤妻一枚啊,所以无论如何要娶回去啊。

    很快,两个人把桌上的菜肴和粥全都吃光了,只剩下空碗空盘子的扔在桌上。

    花疏雪倒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吃得如此香,有些错愕,领着青栾走过去,把东西收拾了下去,还不忘嘟嚷一句:“有这么好吃吗?”

    百里潭一听花疏雪的嘟嚷,立刻温融的开口:“疏雪,你的手艺当真是好啊。”

    轩辕玥瞪了他一眼,然后眉上扬,唇角勾笑:“雪雪,你的手艺比那些宫廷的厨子高明多了。”

    花疏雪自然是不信的,她准备的只不过合了他们此时的胃口罢了,平时吃惯了大鱼大肉,难得一次的吃素食,便觉得清雅可口,哪里是她的功劳啊。

    轩辕玥说完,便撵起了百里潭:“百里太子不是有事进宫禀报惠帝吗?”

    百里潭一听他的话,便想到先前他提的建议,两国联姻的事,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疏雪嫁给这个男人吗?百里潭心中很是纠结,不过此事事关重大,还是进宫禀报父皇,商讨一个对策出来。

    “本宫是该进宫了。”

    花疏雪对他们的对话有些不明白,百里潭已经起身朝外走去,房内,轩辕玥望着她,一脸狐狸样的贼笑,花疏雪头皮有点发麻,瞪了他一眼:“你不会又使什么花样了吧。”

    “哪有啊,雪雪,你看本宫像那种乱耍花样的人吗?”

    你就是,花疏雪在心中狠狠的补一句,若不是他花招百出,现在她会留在这别院里照顾他吗?

    正想得入神,轩辕玥已走到房间一侧取了外袍套上,伸手便拉了花疏雪往外:“走,雪雪,本宫带你出去看星星。”

    “看星星?”

    花疏雪被雷,这位爷真是说风便是雨啊,而且还很浪漫,大晚上的不睡觉,要拉她看星星。

    两人一出了房间,门外,杜惊鸿宁程等人皆恭敬的垂首:“太子,花小姐。”

    轩辕玥点了一下头,并没有多说话,拉着花疏雪身形一纵轻飘飘的直跃到屋顶中间,然后两个人坐在屋顶,观看起天上的星星来。

    “你看,天上的星星漂亮吗?”

    轩辕玥愉快的声音响起来,仰头看天上的星星,那微微上扬的俊美面容,少了平时的霸气,多了一些皎洁,满头的乌丝倾泻着,眉似凤叶,眼若碧潭,那挺直的鼻梁,性感的唇,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美,此时的他,周身如水的温融,就像天上的一轮满月。

    他温热的大掌紧握着她的手,暖溢的气息从她的纤手传至她的周身,使得她即便坐在高高的屋顶上也感受不到似毫的寒意。

    “知道吗?小时候本宫一遇到心烦的事情,便偷偷一个人爬到屋顶上,然后躺在屋顶上看星星,那些烦燥暴戾的心情,很快便恢复过来了。”

    轩辕玥说着,回首望向花疏雪。

    花疏雪十分的惊奇,名闻天下的云国太子也有烦恼吗?不是说他从小便天赋惊人,睿智不凡吗?

    “我以为你这样的人是没有烦心事的。”

    轩辕玥呵呵轻笑了起来,不过眸底隐有一丝落寞,再抬头望天空星星的时候,便是周身的落寞。

    “小时候母后对我的要求很严,稍不如意便重重的处治,那时候真的好累好累,不过好在坚持了下来。”

    那些过去的岁月,他不想再去想,因为每想一次,便生生的扯痛他一次,身为东宫太子,他付出的要比常人多得多,再加上母后的严厉,他若是犯错,常常是一跪便是几个时辰的,甚至于挨打的时候皮开肉绽。

    花疏雪倒是没想到那云国的皇后竟然对自个的儿子如此的严厉,原来名人的背后也隐藏着幸酸啊。

    轩辕玥不想再说这些影响气氛的话,所以便转换了话题。

    “雪雪,本宫吹支曲子给你听吧。”

    “好。”

    云国别院的上空,响起了清幽灵动的箫声,袅袅柔柔,竟然是一首凤求凰,花疏雪只假装不知,慢慢的敛目听着,四周一片寂静,唯有箫音缠绵。

    ……

    阑国皇宫。

    瑞龙宫的大殿上,上首端坐着惠帝百里臻,听了太子百里潭带回来的消息,此刻整张脸上都是肃穆严肃,周身更是隐忍的寒潭之气。

    大殿下首,除了太子百里潭还有锦衣司的侍卫统领元湛,元湛此时心中好似阻了一根刺,十分的不自在,他之所以如此的不自在,是因为听百里潭说云国太子轩辕玥要和阑国联姻,而联姻的对象,很可能就是兵部尚书府的花疏雪。

    一向无动于衷的人,周身拢上了冷意,精致的面容冰霜一样寒。

    直到此时,他方知道,他对花疏雪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所以才会在听了百里潭的话后,心如芒刺刺心,十分的疼,原来他一再的放过花疏雪,是因为心中生了不该有的情愫。

    元湛心中愁思百结,大殿上,百里臻和百里潭也没有好多少,父子二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这云国太子倒底是什么意思啊,他要联姻,好啊,阑国有的是公主郡主的,可是他偏要选花疏雪,这可有点难办。

    虽然百里臻认为那凤主之人很可能是上官如梦,可是下意识里,他也不愿意把花疏雪嫁往云国,如若花疏雪才是那凤主之人呢?那他岂不是把最好的一块肥肉送进了云国人的嘴里了,这种事无论如何他都做不出来,可是现在云国太子已经提出来了,正如他所说的,这只不过是顺水的推舟给他们阑国的一个面子罢了,若是他强行带走了花疏雪,到时候连联姻都算不上了。

    “元湛,这件事你如何看?”

    上首的百里臻忽然的开口,元湛一愣,回过神来,敛去心烦意乱,沉稳的开口。

    “皇上,眼下我们不能和云国明面上起冲突。”

    “所以这联姻必须进行。”

    百里臻心知肚明,云国现在如日中天,所以说他们明面上得罪了云国,那么就是为了日后的开战埋下了祸根,所以说这联姻是必须进行的事情,可是让花疏雪嫁往云国,这实在不是他愿意的事情,难道就没有其他法子了吗?

    大殿一侧,太子百里潭一听父皇的话,脸色拢上了一抹冷戾。

    “父皇,难道真的要让花疏雪嫁往云国不成?”

    一想到要让花疏雪嫁往云国,百里潭的心中便十分的难受,这些日子他对花疏雪可是用了心思的,所以慢慢的受了她吸引,现在竟然让他亲眼看着花疏雪嫁往云国,这不是生生的折磨人吗?

    百里臻望向大殿下首的太子,见他眼神阴郁,眉宇厌烦,明显的是心神受了干扰,不由得想起此次百里潭把花疏雪带往栖鸦狩猎场的事,这个儿子一向很少对女人动心思,他不会真的对花疏雪动了情吧,身为东宫太子,对女人动情可不是好事,女人如衣服,可宠之喜欢之,唯独不能爱。

    “潭儿,既然云国太子想联姻,那么我们两国就必须联姻,只有这样,两家才能保持明面上的和平。”

    “父皇。”

    百里潭不甘心的叫起来,百里臻脸色沉下来:“还有你把心思多放在上官将军的女儿上官如梦的身上,既然这云国太子想娶花疏雪为妃,那么朕只能把上官将军的女儿指给你为妃了。”

    “上官如梦。”

    百里潭脸色直接黑了,一向温文尔雅的人,难得的瞳眸闪着怒火,沉稳的往大殿内一跪:“请父皇收回成命,儿臣即便娶不了花疏雪也不想娶上官如梦为太子妃。”

    上官如梦这个女人,他很早看透了,只不过仗势欺人的刁蛮千金罢了,凭她也配为他的太子妃,即便不是花疏雪,也不可能是那个女人。

    太子百里潭一句话完,忽然想到了最近听到的流言,陡的睁大眼睛盯着上首的惠帝:“父皇不会也信了那市井流言吧,什么凤凰落在上官将军府的事情,荒渺至极。”

    太子百里潭其实早就听到了这个谣传,但是他压根就不相信这件事,火凤凰,凭她上官如梦也配。

    不过惠帝的脸色比太子百里潭好不了多少,阴沉的瞪视着这个儿子,这个儿子一向让他骄傲,但是现在他竟然顶撞他,还是为了一个女人,他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干扰到他的儿子,所以花疏雪更加留不得了,百里臻的眼里闪过冷若冰霜的寒芒。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吧,你先下去,派人送信去驿宫,就说朕同意和云国联姻。”

    百里潭温雅的面容满是冬日的冰霜,阴骜的退了出去。

    大殿上,百里臻等到太子一走,满脸的阴骜嗜血,沉声的开口:“元湛,如若真的让云国太子娶了那花疏雪,朕实在是不放心。”

    元湛听得心惊不已,清透的声音响起来:“皇上打算如何做?”

    “先联姻,然后除掉花疏雪。”

    惠帝狠狠的做了一个手势,下首的元湛只觉得心中一凉,对于上首的惠帝,无比的失望,为什么一定要杀掉花疏雪呢,皇帝难道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杀人吗?

    “属下知道了。”

    元湛低眉敛目,并没有表示,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动花疏雪的,但至少现在不能让惠帝察觉。

    “下去吧。”

    “是,”元湛走了出去,一身的白衣,玉树临风,宫门前的小宫女们看到这样天人之姿的元大人,个个脸红心跳起来,元大人好俊啊,元大人好有魅力啊。

    两日后,宫中举办宴席。

    花疏雪陪云国太子轩辕玥赴宴,本来她是不想去的,可是轩辕玥坚持让她陪着,还强调她不是说要照顾他三日的吗?今日才是第三日,花疏雪无语,最后只得答应同往。

    这两日在驿宫之中,她照顾轩辕玥的时候,对他的为人更深一层的了解,私下的轩辕玥很随和,不过这种随和也是和她相处的时候,和云国那些手下还是很严肃的,而且他的手下都很怕他,这说明他真正的铁血狠辣并没有在她的面前露出来,那该是怎样嗜血的一面呢,究竟在她面前的这个人是真的,还是那个冷血无情的人才是真的。

    豪华的马车内,轩辕玥慵懒的歪靠在软榻上,望着端坐在一侧的花疏雪,今日花疏雪穿着一袭素雅的白衣,不过却在裙摆处绣了鲜艳的海棠花,别致又独特,脸上罩着一方白纱,更给她增添了神秘感。

    轩辕玥的一双瞳眸一眨不眨的盯着花疏雪,这两日,他们相处得不错,让他越来越期盼以后共同生活的日子了。

    “雪雪,为什么你就不能以身相许呢?不是说一般这种情况都以身相许的吗?”

    轩辕玥相当的有怨念,为什么这种好事落不到他的身上呢。

    花疏雪不看他,也只当没听到他的话,整个心思放在今日的宫宴上,不知道是什么事,阑国竟然举办了宫宴,还让轩辕玥赴宴,连带的她也跟来了。

    马车一路前往皇宫,宫门前亮了牌子便被放行了进去,马车一路行驶,内宫门前停了下来,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下马车,只见内宫门前竟然来了不少的人,桃红柳绿的一片妖娆,这些人一看到花疏雪从云国太子的马车上下来,不由得双眼冒绿光了,嫉妒得眼睛都红了,然后小声的议论着。

    花疏雪看着四周的情况,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今儿个宫宴如何来了这么些官家的千金啊,想着望向身侧的轩辕玥,这男人不像之前和她相处的随意慵懒,脸色冷冷的,一双深邃好看的瞳眸随意的一扫,便让很多人胆颤心惊,飞快的进了内宫门。

    轩辕玥见别人走了,才懒懒的开口:“雪雪,我们进去了。”

    两人领着各自的丫鬟和属下进内宫门而去。

    今日举办宫宴的地方乃是祟佳殿,此时殿内殿外被布置一新,宫门前,太监宫女穿梭忙碌着。

    轩辕玥和花疏雪到的时候,不少人已经到了,大殿内满是热闹的人,不时的凑到一起说话,讨论政事。

    太监一声禀报:“云国太子到。”

    满殿佳丽皆抬眸望过来,传闻中的云国太子果然是天上少有的人中龙凤啊,举手投足光芒四射,看得人心如小鹿乱跳,只是当那些女人的眸光看到花疏雪的时候,所有人便被重重的打击了,这云国太子身边竟然跟着花疏雪,这女人还真是好命。

    听说上次围场行围,还是云国太子救了她,现在她不会巴上了人家云国太子吧,众人想想便认定了这理。

    花疏雪跟着轩辕玥的身后进入大殿,并不理会大殿内那些女人嫉恨的眸光,她只是好奇今日究竟是什么样的日子,竟然来了这么多的女人,连带的阑国的朝中大臣也来了不少,就是她的父亲花庄也在殿内。

    轩辕玥一进殿便被一圈人包围了过去,花疏雪领着红栾和青栾挑个角落的地方站了。

    红栾小声的凑到花疏雪的耳边轻语:“主子,刚刚奴婢听到她们说,今日乃是什么联姻宴。”

    “联姻宴。”

    花疏雪飞快的抬首望向不远处众星捧月的轩辕玥,是云国和阑国联姻,还是夏国和阑国联姻,正想着,殿门前,传来了太监尖细的叫声:“太子殿下到,肃王爷到。”

    太子百里潭和肃王百里冰二人粉墨登场了,这两人一出现,浑身上下的戾寒之气,俊逸的五官更是冰霜一片寒冷,有眼睛的人一看便知道今日太子殿下和肃王爷的心情都很不爽,所以那些阑国的大臣,小心的围绕过去,陪着笑脸,拍着马屁。

    轩辕玥的心情却和别人相反,格外的愉悦,一看到百里潭从殿门外走了进来,便迎着百里潭走了过去。

    “阑国太子这是怎么了?”

    轩辕玥心知肚明百里潭为何脸色难看,还不是因为联姻的对象是花疏雪,所以他失望心痛才会如此的不堪。

    正因为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脸色难看,所以他的心情才好啊。

    “轩辕太子今日似乎很高兴。”

    “本宫是很高兴,本宫能不高兴吗?”

    轩辕玥说完邪魅的笑起来,一笑满殿生辉,多少人望着他的俊颜移不开视线,心中暗暗猜测着,今日云国有意和阑国联姻,难道那联姻的女子竟是花疏雪不成。

    如此一想,很多人嫉妒的掉头去望花疏雪,却发现这女人正悠然的在一边和自个的小丫鬟说话,似毫也感觉不到该有的激动,兴奋,难道说是她们猜估错误,云国太子联姻的对象并不是花疏雪,那么会是谁呢?

    殿内,小声的议论声,再次的响起来。

    大殿内,肃王百里冰的脸色一直很阴沉,他此刻的心情并不比百里潭好受,先前在代河行围的时候,他本来可以除掉太子百里潭的,没想到却发生了山崩之事,不但没有收拾到百里潭,还害得自已受了伤,这几日在府上刚刚休养好一些,今日竟得到消息,云国要和阑国联姻,而联姻的对象竟然是花疏雪,他和离掉的前妻,不知道为啥,一想到花疏雪嫁给云国太子轩辕玥,他的心便百般不是滋味,所以即便身子还没有复原,他也赶来参加宫宴了。

    此时,宫宴之上,一双墨色的瞳眸望着花疏雪,只见这女人依旧是一派娴雅淡然,并没有因为即将嫁给云国太子轩辕玥而所有不同,看来这女人手段确实厉害,当初在肃王府轻易便瞒过了他的眼睛,这样厉害的女子,他竟然错手而过,想想实在是不甘心,可是又无计可施,心中越发的痛恨起自已来。

    花疏雪正和红栾青栾在一边说话,感受到一道灼人的视线盯着她,飞快的抬首望过来,便见到肃王百里冰满脸沉痛的望着她,花疏雪脸色微暗,她对于这肃王可没有半分的好感,所以头一掉只假装看不见。

    只是百里冰的脸上为何是那般的神情,后悔懊恼伤痛。

    花疏雪正想着,忽地大殿外,响起了太监的声音:“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一声高呼之后,殿内的所有的人都分列在两边,然后恭敬的开口:“恭迎皇上皇后娘娘。”

    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也行了半礼以示对阑国皇帝的敬意。

    百里臻一走进大殿,眼睛便落到了轩辕玥的身上,然后是花疏雪的身上,眼里一闪而过的寒芒,随之满脸的笑意,缓缓的走向高座,等到他和皇后武凌君坐下,便吩咐大家:“都坐下来吧。”

    花疏雪现在身为阑国兵部尚书的女儿,自然不能靠前坐,所以便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坐到稍后面一些,轩辕玥也暂时的由着她,反正待会儿联姻的对象可是她,想到待会儿她若知道自已成了联姻的对象,不知道会是怎生惊讶的神态,轩辕玥想着唇角便勾出了笑意。

    云国和夏国分坐在皇帝殿前的最上首,余次便是皇室的太子和王爷相陪,大臣们都在下面,各家的千金又偏后了一些,所以花疏雪坐的稍微有些后,这正合了她的心意,心中倒是肆然,对于这什么联姻她可不感什么兴趣。

    不过为何身边的人时不时的望着她,还一脸的嫉恨,这两三日她和丫头待在云国的别院中照顾轩辕玥,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并不了解,但自从进大殿,她便发现各人看自已的眼神有些不同,还有肃王百里冰先前的眼神儿,花疏雪的心陡的咯噔一声响,难道联姻的对象是她?

    上首,惠帝的声音响了起来:“今日朕举办此宴,是因为云国有意和我们阑国联姻,两国联姻可永保和平,这是值得庆贺的事情。”

    百里臻的话落,夏国的太子诸葛瀛,唇角勾出了讥讽的笑,轩辕玥会因为和阑国联姻就保持和平,惠帝你可就想得太天真了,不过两国之间表面的平和倒是维持住了。

    大殿内,百里臻端起了琉璃盎,望向殿内的众臣子和云国夏国的人。

    “我们一起来庆贺一下。”

    说完率先干了杯中之酒,阑国的朝臣不由自主的全都站了起来,端起酒杯干了杯中之酒,并朗声开口:“祝两国永保和平。”

    花疏雪自然也随了朝中大臣起身,并干了杯中的酒,不过脑海中已有些清明,很可能这次联姻的对象便是她,这该死的轩辕玥竟然一点信息都没有透露给她,眼下怎么办?

    她完全没有做好嫁人的准备,还是嫁给云国太子。

    大殿里,惠帝百里臻示意众朝臣坐下,然后笑望向云国的太子。

    “我阑国美人多如过江之卿,光是这大殿上,便有数名文武双全的女子,不知道云国太子可是看中哪位貌美如花的女子了?”

    百里臻并不希望轩辕玥选阑国兵部尚书花庄的女儿,因为这女人的命盘和慧远大师推算的相似,即便他认为上官如梦这个女人才有可能是凤命金身的人,但是心里总是不蹋实,生怕搞错了,若是把花疏雪嫁给云国,她才是凤命金身的人,那不是白白把大肥肉送到别人的嘴里了吗?所以百里臻心底祈望,轩辕玥能够选中别人,哪怕就是选中他的女儿百里溪,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只除了花疏雪,所以先前他才用文武双全,貌美如花这样的字眼来刺激轩辕玥,并提醒他,花疏雪只不过是一个丑颜女子,他若是选了这样的女子,只怕要招来天下人的笑话。

    云国太子轩辕玥缓缓的起身,周身源源不断的光华,举手投足更是魅惑撩人,一双深邃好看的美眸不经意的在大殿内扫了一圈,阑国的大家闺秀纷纷脸红心跳,就算是上官如梦这只想嫁给百里潭的人,仍然止不住的脸红。

    只不过这男人望了一圈,最后收回了视线,望向阑国的皇帝百里臻。

    “本宫岂是那等肤浅只注重外貌的人,本宫在意的是心灵美,女人只有心灵美了,才会内外兼优,否则空长了一副美貌有什么用,短短的三五年时间依然会色哀人老。”

    殿内,云国太子轩辕玥的话使得多名女子变了脸色,有些人甚至于伸出手摸了摸自个的脸,三五年的时间便色哀人老了,没错,女人的容貌就像花一样,眨眼便谢了,所以男人们才会三妻四妾,就是因为女人老得太快了,难道心灵美真的可以内外兼优吗?

    大殿内,男子皆纷纷的冷哼,对于轩辕玥的话有些不以为然,心灵美能当饭吃吗?心灵美能赏心悦目吗?若是长得丑连饭都吃不下了,心灵美有个屁用,众男子虽然心中不苟同,不过却没人说出来。

    上首的惠帝自然知道轩辕玥此话何意,双瞳更加的深不可测,唇角勾出一丝僵硬的笑意:“云国太子自然不同于寻常人,不过貌美如花的女子再有一副美好的心灵,皆不是更能称心如意。”

    不过他的话落,轩辕玥的暗磁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来。

    “鱼和熊掌一向不能兼得,比较之两者,本宫只能择其一,所以自然选本宫在意的心灵美了。”

    大殿内,阑国的朝臣和那些名门闺秀,一起看着云国太子和他们阑国的皇帝斗智斗勇,两个人所说的话,有些人懂了,有些人不懂,不过不管懂不懂,云国太子的意思,所有人都懂了,就是他所选的女子,是个心灵美的女子,并不在意她的容貌,这句话分明是意有所指的,难道云国太子所选的联姻对象,竟是阑国素有丑名的花疏雪。

    众人一想到这个,刷刷的所有的眸光都望向了花疏雪,这女人要不要如此好命的,竟然被云国太子给相中了,她是几辈子烧了香啊,竟得了这样的机会。

    不少的女子心中又嫉又妒,就是上官如梦这样不想嫁给轩辕玥的女子,心中也是嫉恨不已的,嫁给云国太子,以后可就一跃成为人上人了。

    殿内的男子却替云国太子惋惜,什么人不好选,偏要选花疏雪,这女人脸上长着一枚青胎,甚是吓人,难道这云国太子就不怕半夜的时候起来看到吓一跳吗?

    阑国的惠帝脸色再次黑沉了一些,若非花疏雪和那凤主命盘相似,他才懒得管他云国太子选什么样的人来联姻呢,但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所以惠帝只得忍气询问:“不知道云国太子相中了我阑国哪个心灵美的女子。”

    惠帝此话一出,殿内的气氛倒是融洽了一些,不少人脸上露出了笑意,望向云国太子轩辕玥,只见轩辕玥俊美的五官上拢上了氤氲的光华,性感的唇角勾出诱人的笑意,使得很多女子倒抽气,心中恨恨的想着,若是这云国太子选中我多好啊,这样出色的人中龙凤,就算为他死也心甘情愿了,不过轩辕玥深邃的瞳眸并没有在她们的身上有逗留一分,飞快的望向大殿一侧正数手指的一人。

    花疏雪是千祈祷万祈祷,这种事千万不要落到她的身上,因为她实在没有任何的准备,竟然要作为和亲的对象,这个该死的轩辕玥竟然事先什么都不告诉她,待会儿别怪她刁难他,心中想着,眼里浮起狡诈的笑意。

    轩辕玥暗磁迷离的声音已在殿内响起:“本宫素知花家小姐花疏雪慧质兰心,冰雪聪明,乃是天一第一等心灵美的女子,所以本宫十分的仰慕她,在此本宫以云国太子妃之位骋娶她。”

    大殿内,嗡的一声响,议论声瞬间而起,先前大家只是猜测,没想到这云国太子要娶的人真是花疏雪,不但如此,云国太子还当殿说她慧质兰心,冰雪聪明,乃是天下第一等心灵美的女子,真有这么好吗?为何她们没有感觉出来啊。

    殿内,不少人脸上失色,阑国皇帝百里臻,阑国太子百里潭,肃王百里冰,还有个庆王百里泽,脸上全都拢上了冷霜,十分的阴骜,虽然他们先前早就知道云国太子想娶的人是花疏雪,可是现在他当殿提出来,只怕他们想阻止也没有用了,所以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花疏雪嫁往阑国吗?

    如此一想,几人只觉得胸中郁结,伸手便端了案几之上的酒盎过来,狂饮了一番。

    上首的惠帝经过最初的震憾过后,此时已恢复了过来,一侧的皇后武凌君伸手握了惠帝一下,给他力量,虽然她不知道皇上为何不乐意让花家的小姐联姻,但是皇上自有皇上的顾虑,武凌君并不知道其中的隐情,不过看到儿子一张黑沉的脸,便知道其实她的儿子也想娶花家的小姐,武凌君不由得抬头望向下首端坐着的花家小姐。

    只见这女子并没有因为云国太子轩辕玥的表白而有所的激动或者高兴,相反的一身坦然的端坐在位置上,神情淡然望着大殿一侧的云国太子轩辕玥。

    这通身的气派,还真是令人不敢小觑,何况这云国太子谋她,定然也是对她感了兴趣,如此说,此女确实非池中物,可惜却与她的的潭儿错手而过了,武凌君深深的遗憾着,并没有多想。

    大殿内,众人不管是嫉妒的,憎恨的,最后统统都盯着花疏雪,殿内慢慢安静下来。

    阑国的惠帝,把最后的一线希望放在花疏雪身上,若是花疏雪当殿拒婚,那么他就有理由不让她嫁往云国去,而且说实在的,他实在不想杀了这女人,就冲着她的命盘和凤主命盘相似,她即便不能为阑国太子妃,也该是太子侧妃。

    惠帝沉稳犀利的声音响了起来:“花疏雪,云国太子以云国太子妃之位骋娶你,你可愿意?”
candy、果果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4-21 10:01:32
第0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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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部尚书花庄的一张脸早就变了几变,此时一听皇上的问话,赶紧做在自个的座位上冲着花疏雪打手势,让她拒掉了云国太子的婚,这样她便可以嫁给阑国太子百里潭了。

    花疏雪根本就不理会别人,缓缓的站了起来,轻纱覆面,一身的清悠通明,一双剪水瞳眸直射向大殿上的轩辕玥,唇角微勾狡诘的笑意。

    她就不相信轩辕玥真的不怕自已被人嘲笑,真的面对她的丑颜而面不改色,如此一想,心情无端的变好,清明的眼里一闪而过的狡诘,动作优雅的摘掉了脸上的面纱,然后一伸手撩起挡住脸的墨发,露出了狰狞的熊猫眼,娇媚的开口:“你敢娶吗?你敢娶,我就敢嫁。”

    她是一心认定了轩辕玥会被这其如其来的丑颜所吓,本以为一句话可以吓退某太子的,谁知那俊美的面容神色未变,并斩钉截铁的开口:“娶。”

    轩辕玥满脸的光辉,心情极好,没想到这丫头竟指望以自已的丑颜吓退他,却不知道,他几次半夜见她,其实早就见过她脸上的青胎了,虽然不是十分的清楚,却并不觉得难看或者难以接受,所以此番是她失策了。

    花疏雪错怔,她原以为这男人看到定然要被吓住,至少不是此刻的面不改色,神彩飞扬,她自认和轩辕玥交往至今,并没有让他看到自已脸上的青胎,虽有两三次她没有戴面纱,可那也是在大晚上,就算他是练武之人,也只隐约可见,但现在是白日,这么大的一枚青胎印在脸上,是人都要吓一跳的,但此人竟然完全的面不改色,看来她失算了。

    殿内,轩辕玥肆狂飞扬的话响了起来:“惠帝可听见花家小姐所说的话了,本宫和她一个愿娶一个愿嫁,还请惠帝成全。”

    轩辕玥话落,朝着上首的惠帝深深的一躬,算是全了礼数。

    惠帝百里臻的脸色一下子肃穆无比,深黑的瞳仁中,那暗黑比子夜的星空还要黑,还要暗沉,不过此事已经容不得他谋算了,所以只得沉稳的下命令。

    “花疏雪。”

    花疏雪蓦然的回神,轻轻的放下手中的墨色,遮住了她一大半的青胎,殿内有不少人嫌厌的瞪着她,不过她并不以为意,缓缓的走过去跪在殿中,只听得阑国皇帝威严带着冷寒的声音响起。

    “朕赐封你为晶兰郡主,择日前往云国和亲。”

    花疏雪瞳眸一瞬间幽寒,晶兰郡主,好一个有意义的名字啊,晶兰,水晶兰,别名死亡之花,看来这阑国的惠帝对她动了杀机,就因为她的命盘和慧远大师推算出来的命盘相似,即便他不相信自已是凤主之人,也不让别人娶了她,宁愿毁掉。

    惠帝,看来上次我对你下的杀手仍然不够,花疏雪的唇角勾出了冷笑,既然你如此的无情,那么休怪花疏雪无情。

    想着缓缓开口:“是,臣女遵旨。”

    虽然她没想过嫁给轩辕玥,但先前她在殿上说出口的话容不得她反驳,若是轩辕玥被她吓到了,她还能借此拒婚,但他面不改色的一口应下了,所以说她根本没有拒婚的理由,所以眼下只能先应了,回头再来盘算这件事。

    大殿内,轩辕玥唇角一勾,颠倒众生的笑意,那双墨紫的瞳眸中,狷狂肆意,回身便走到了先前的座位上,整个人如微醺的花朵般酒不醉人人自醉,这雪雪现在认了这门联姻,那么以后她身上的标志,可就是他轩辕玥的标志,若是谁再像以前那样动她的心思,他可就不会客气了,如此一想,瞳眸忽尔转暗,嗜血的戾寒之气,从眸中摒射出来,直射向对面的百里潭和百里冰等人。

    百里潭和百里冰等此刻的心情可用惨无日日月之光来形容,一听花疏雪当殿认下了这门亲事,他们心中沉落到了谷底,一句话也不想说。

    花疏雪谢了恩后,起身便又走到先前的位置上。

    满殿君臣,唯有轩辕玥心中欣喜,别人各有所想,阑国兵部尚书花庄的脸色也是十分的不好看,他做梦都想让花疏雪嫁给阑国太子,没想以现在花疏雪竟然当殿应了这门和亲,嫁往云国去,这让他如何的不懊恼呢,不过此事已成定局,由不得他多想了,连皇上都认了,何况是他。

    接下来的宴席,人人吃得不是滋味,阑国的臣子是看出来皇上的心情不太好,所以谁敢放肆,而那些名门闺秀,只要一想到花疏雪这样的丑颜女子,竟然可以嫁得云国太子这样的人中龙凤,心中如何的不怨,如何的不恨,哪里还吃得下东西,所以后面的宴席很快便结束了,阑国的帝皇帝后相继离开,剩下的人陆续的起身离宫回府。

    夏国太子诸葛瀛满脸的若有所思,瞳眸中更是一片隐暗,他没想到轩辕玥竟然真的要娶花疏雪,不但如此,还是以云国太子妃之位谋娶,这让他实在太诧异了,究竟是轩辕玥与常人不同,还是这其中隐藏着什么。

    他一直猜测不出这其中的缘由,不过轩辕玥谋得佳人归,他还是该道贺的,想着上前一步抱拳,朗声开口。

    “轩辕兄今儿个可算是心想事成了,本宫在此向轩辕兄道贺。”

    轩辕玥眉眼上扬,周身上下掩不住的光华,轻易便可看出他是真心实意想求娶花疏雪的,那份愉悦是想装也装不出来的,正因为他的真心实意,所以殿内的很多女人才如此的嫉妒花疏雪,这女人太好命了,竟得了云国太子的真心喜欢。

    花疏雪不理会身后大殿内说话的轩辕玥和诸葛瀛等人,起身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随着人潮往外走去,走了几步,忽地听到身后响起了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紧跟在她的身后,她掉首望去,却是阑国的庆王百里泽,百里泽的脸色铁青一片,唇紧抿成一条线,望着花疏雪时,双瞳还冒着火,他犀利冰冷的声音响起来。

    “原来你当初不同意嫁给我,就是因为钓到了云国太子这条大鱼,所以才会拒本王的婚,好有心机啊。”

    庆王百里泽的话一落,周围有不少人停了下来,望着庆王百里泽和花疏雪,对于庆王百里泽当日求娶花疏雪之事,其中有不少人的是知道的,没想到庆王现在还惦记着这件事。

    不过花疏雪真的是因为钓到云国太子这样的大鱼而放弃了百里泽吗?人人猜忌起来。

    花疏雪的脸色很冷,瞳眸更是一片冰寒,她没想到庆王百里泽,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还当着所有人的面,似乎不给她难堪,他便心里不舒服似的,既然如此就别怪她让他没脸,想着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庆王此话差矣,不能怪疏雪有心机,只能怪庆王不如人,你说你身份差点吧还可忍,可是你长得也太差了吧,尖嘴猴腮,獐头鼠目,面目狰狞,疏雪常常想,庆王小时候是不是被猪亲过,不过人长得丑一点吧还可忍,可是这心实在太小鸡肚肠,睚眦必报了,连女子都不如,若我是庆王爷,我宁愿一辈子不出门,难道我不选云国太子还选样样不如人的你吗?”

    花疏雪一口气说完一番话,只气得百里泽双眼翻白,哑口无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四周先前围绕着看热闹的众家千金也被花疏雪的一番话说得目瞪口呆,唯有一个念头,这女人好毒啊。

    花疏雪正打算离去,便看到轩辕玥大踏步的走过来,一边走过来,还一边拍手鼓掌,称许的开口。

    “精彩,妙。”

    花疏雪狠狠的瞪他一眼,都是他惹出来的祸,先前竟然瞒着她,这件事她会和他算帐的,想着转身往外走去。

    云国太子轩辕玥等到她一走,掉转身望向四周的人时,周身已涌上了寒气,眼瞳更是飕飕的冷光,嗜血的扫了一圈,然后望向百里泽,阴骜的开口:“庆王,若是再有下一次,别怪本宫翻脸无情,记着现在的花疏雪是我云国的太子妃,若是有人与她为敌,便是与我云国为敌,我云国可不容许人欺负。”

    说完冷酷的一甩长袖,转身大踏步的赶上前面的花疏雪。

    身后的大殿内,所有人石化了,百里泽更是胸中一口浊气难出,那夏国太子诸葛瀛走了过来,拍拍百里泽的肩,安慰他。

    “你别怪云国太子,他就好那么一口,与众不同啊。”

    说完哈哈大笑的离开了,阑国的很多大家闺秀小心的看大殿内没走的人,庆王百里泽,太子百里潭,还有肃王百里冰,每一个的脸色都异常的难看,这些官家千金后怕的一轰而散,殿内眨眼空荡荡的。

    花疏雪先前领了红栾和青栾二婢一路跟了别人出内宫门,身后轩辕玥说的话隐约传进她的耳朵里,说不暖心是骗人的,可是她真的没想过自已会成为和亲的对象,她绝对不会成为阑国的代表,顶着什么狗屁晶兰郡主的名声,嫁往云国,百里臻这个老混蛋,竟然对她动了杀机,好,他胆颤谋算她,她就谋算他的儿子,现在太子百里潭和肃王还没有斗起来,她一定要让他们两个互相残杀。

    花疏雪脸色冷莹莹的,心中也是冷冷的。

    身后响起脚步声,人未近前,便有一抹玉兰香飘荡在空气中,所以她轻易便知道身后的人是谁,只故作不知,一径的往前走。

    轩辕玥自然知道花疏雪此刻正生他的气,所以并没有说话,陪着她一直往内宫门前走去,此时路上有不少人看到他们,纷纷的让开道,现在的花疏雪可是顶着未来云国太子妃的名义呢,所以谁敢随便招惹她啊。

    内宫门前,轩辕玥本来打算先送花疏雪回府的,谁知道宫门口,花府的马车竟然候着,所以用不着轩辕玥的马车相送。直到此时,花疏雪才抬眸望了一眼轩辕玥,淡淡的开口:“轩辕玥你太过份了。”

    说完掉头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上马车,明明自已和他在一起两三天了,他竟然一点口风都不透露给自已,若是早就知道的话,早知道的话她定然不会来参加这什么狗屁的联姻宴。

    花府的马车缓缓的离去,轩辕玥立在内宫门前,满脸的笑意盈盈,并没有着急气恼,他之所以不告诉雪雪,就是知道如若她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想方设法不来这宫宴的,所以他才会什么都不说。

    轩辕玥的身后立着手下杜惊鸿和宁程等人,看主子一脸的高兴,不由得奇怪,花小姐都生气了,太子怎么还如此高兴呢?

    不管怎么样,花疏雪现在可是他云国的太子妃,这件事很快便会天下皆知了。

    不过杜惊鸿等人虽然替太子高兴,却同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云国皇后会答应吗?

    “殿下,你娶花疏雪的事情,皇后娘娘只怕?”

    只怕皇后娘娘不同意啊,不但是云国的人,就是天下人也知道云国的阮皇后,不但美貌强势,心中早有认定了的儿媳妇,便是阑国骁骑大将军慕容铿的女儿慕容岚,现在忽然冒出花疏雪来,这件事可是很棘手的。

    “本宫的事还轮不到别人做主,”轩辕玥脸上的愉悦不见了,周身瞬间笼罩着了寒潭之气,阴骜冷沉。

    杜惊鸿等不敢再多说话,侍候自个的主子上马车,然后众人翻身上马,一路离开阑国的皇宫。

    身后,慢慢的走出几人来,为首的正是阑国的太子百里潭,身侧跟着的是庆王百里泽,余者还有皇室的几个皇子,一起望着那离去的马车,然后众人回首望向太子殿下。

    人人知道太子其实也是想娶这位花家小姐的,现在心中一定不舒服,倒是百里潭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各自回府吧。”

    “是,太子殿下。”

    ……

    大街上,哒哒的马蹄声响起,豪华的马车一驶而过。

    花府的马车里,花疏雪和红栾青栾二婢坐在一侧,端坐在另一边的花庄,望了望花疏雪叹了一口气,此时再来说什么已经没有意义了,总的来说,这花疏雪能嫁给云国太子,真是大出了他的意外,没想到她当真一跃成为人上人了,自已即便不满,也不好给她使脸色,所以花庄压下心头的种种不满,缓缓开口。

    “雪丫头,云国你了解吗?”

    花疏雪抬眸望向花庄,什么都没有说,对于云国她只不过道听途说了几句,并不了解它的内幕,只知道云国太子轩辕玥乃是天下少有的奇才。

    花庄望着她继续开口:“云国皇后阮玄霜,人称她阮皇后,乃是天下间少见的奇女子,不但才貌双全,武功更是十分的厉害,她从云国皇帝文顺帝还是皇子的时候便助他夺太子之位,平定云国,更是治理了蕃国之乱,这阮皇后除了文武全才外,还长得十分的美艳,传说文顺帝曾数十年如一日的宠幸她一人,从没有立过妾侍,更没有多看别的女人一眼,不过这女人除了长相美艳,智慧不凡外,心地实在不怎么样,心狠手辣,残暴不仁,听说曾因为侍女给她梳头的时候,不小心扯下了她头上的一根发丝,就被她命人绞掉了十根的手指,后来她的这些行径吓到了文顺帝,文顺帝慢慢的不再去她的寝宫,云国后宫从那时候纳入了不少的美人进宫,其中有名女子叫韩姬,此女乃是云国大将韩良的女儿,同样的武功十分的厉害,手段也有些,所以拢络了皇帝的心,是云国皇帝最宠的一名妃子,人称姬妃,这位姬妃为云国皇帝生了一子名轩辕昱,现被封为宣王。”

    花疏雪听着花庄所说的这些,不由得心头震憾,没想到云国皇室竟然有如此多的内幕,先前她并不知道这些,看来是比阑国更大的旋涡,所以她更不会在这种时候嫁往云国的。

    “雪丫头,你真的要嫁到云国去趟这浑水吗?”

    花庄自认若是花疏雪嫁给阑国太子百里潭,便不会有这些烦恼。

    只可惜花疏雪对皇室没一个好感的,层出不穷的斗智斗狠,没完没了,她没有这个精神跟这些人斗,想着便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花庄自讨了个没趣,本想用云国的阮皇后吓吓雪丫头,谁知道竟然没有用。

    一路回了花府,花庄自去老夫人的槐院把这件事禀报给老夫人。

    诺大的花府,很多人都知道了大小姐被皇上赐封为晶兰郡主,很快便要嫁往云国去和亲了,不但如此,还是云国未来的太子妃娘娘,一想到这些,花家府内的下人议论纷纷,兴奋不已,倒好像要嫁人的那个是她们。

    花疏雪领着红栾和青栾二人径自回了暖雪阁。

    一走进暖雪阁,便看到小九迎面飞奔过来,一扑到花疏雪的怀里便撒娇:“姐姐,姐姐,人家想你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姐姐的事情刚刚办完,所以才回来。”

    花疏雪柔柔的开口,她的四周多的是算计她的人,但是小九,他永远是最乖巧的一个。

    小九听了花疏雪的话,满脸的笑意,忽然他想到了自已探得的消息,赶紧的扯了扯花疏雪的手,示意花疏雪蹲下身子,然后附着她的耳朵小声的嘀咕。

    “姐姐,我这两日一直在老祖宗的房里粘着她,然后乘她不注意的时候,便提到姐姐的事情,先开始老祖宗一直坚持姐姐是花家的嫡女,后来有一次她实在是累了,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家的孩子。”

    花疏雪一听小九的话,眼神陡的冷了,看来自已猜测的是对的,自已根本就不是大夫人颜氏的女儿,那么她究竟是谁家的女儿呢,一边想着一边直起身子往里走去。

    小九见花疏雪的脸色不好,所以也没有说话,只是一只小手紧紧的握着花疏雪,给予她支持,不管怎么样,他都会站在姐姐身边的,用自已少有的力量保护她。

    一众人回了暖雪阁,花疏雪先休息了一会儿,此时天色已经暗了。

    花疏雪决定前往大夫人颜氏所住的院子一趟,她要亲口问问颜氏,她究竟是谁家的孩子?

    不过临去颜氏的院子前,她先附在红栾的耳朵上叮咛了几句,然后才起身领着青栾还有初儿二人一路往大夫人颜氏住的秋院而去。

    秋院偏东一些,离花疏雪住的暖雪阁有一段距离,所以几个人走了一会儿方到。

    秋院门外,守着两个婆子,一看到花疏雪过来,眼里便有一抹惧意,大夫人颜氏会有这样的下场全是拜这大小姐所赐啊,连大夫人都不是大小姐的对手,何况是她们,所以两婆子没敢拦路,只是恭敬小心的开口。

    “大小姐来了。”

    “嗯,我要见大夫人,你们一人去禀报一声。”

    花疏雪连母亲二字都懒得叫了,直接叫颜氏大夫人,反正现在可以肯定这女人不是她的母亲了,她很可能不是花家的孩子,所以花家的人最好给她悠着些,花疏雪的眼里拢上一片冷意,那婆子应了一声便去禀报,不过花疏雪也没有停留,跟着那婆子的身后一路往里,前往大夫人住的居室走去。

    大夫人颜氏,先前被花庄命人打了三十板子,直打得皮开肉绽,昏死过去,现在屁股上的伤虽然结痂了,一时间还没有大好,不过她并没有耽搁,依然在自已的东厢房里诵念经文,这是她每日必行的事情。

    此时一听守门的婆子禀报说花疏雪前来见她,一张略显平凡的脸便冷了下来,灯光照在她的眼里,清晰的可见她瞳底的阴寒,陡的朝守门的婆子命令:“让她滚,我不想见她。”

    她的话正好落在从门外走进来的花疏雪耳中,花疏雪的身侧跟着的正是颜氏的另外两个侍候的丫鬟杜鹃和月季二婢,此二人跟着花疏雪走进来,满脸为难的开口:“大夫人,大小姐她?”

    堂上跪着的颜氏不由得笑起来:“好,好,我倒要看看你来究竟想干什么。”

    颜氏狠狠的点着头,然后命令房内的小丫鬟和婆子:“都给我退下去。”

    花疏雪也一挥手命令青栾和初儿退出去,二婢应声而出,厢房内只剩下大夫人颜氏和花疏雪二人对恃,颜氏的眸光里有着深切的恨意,很浓烈很强势,似乎恨不得撕碎了花疏雪似的,花疏雪并不惧颜氏的眸光,悠然的坐在一侧的椅子上,慢吞吞的开口。

    “他们都说我是你的亲生女儿,不过我相信我绝不可能是你的亲生女儿的,因为虎毒不食子,所以没有一个做母亲的如你这般残忍,所以你不可能是我的母亲。”

    “没错,你不是我的女儿,你凭什么是我的女儿。”

    颜氏眼露凶光,咬牙切齿的朝着花疏雪怒吼。

    花疏雪淡然的接口:“那么我是谁的女儿,该不会是你仇家的女儿吧,所以你才会如此的恨我,所以任由下人来欺负我,折磨我。”

    颜氏忽然笑了起来,她虽然不太管府里的事情,一直以来花府上下的大权掌握在老太太的手里,不过在深宅大院长大的,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颜氏自然也不是,所以花疏雪一开口,她便知道花疏雪想从她这里打探自已的身世,不由得得意的笑了起来。

    “你想从我的嘴里知道你的身世,你做梦吧,我不会告诉你的。”

    花疏雪的脸微冷,缓缓的笑起来:“你以为你不说就没人说吗?不是还有父亲吗?我想我有的是办法让他说出我的身世,还有本来我还好心的想原谅你,想你一定有什么理由才会如此的心狠,既然现在你执迷不悟,那么我也不会再同情你的。”

    花疏雪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去,颜氏掉头望着她,忽地诡异的一笑,然后开口:“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她话落,忽然变得疯狂起来,陡的从自已的衣袖里滑落出一柄银光灼亮的匕首来,花疏雪一惊,准备打掉颜氏手中的凶器,谁知道那颜氏根本就不是为了要刺杀她,而是为了自尽,她猛的一用力,匕首刺进了自已的前胸,很深,直没入了一大半,然后阴森森的望着花疏雪冷笑,陡的朝外面大叫了起来。

    “来人啊,来人啊,快救我,花疏雪她要杀我。”

    门外,杜鹃牡丹青栾和初儿等人皆冲了进来,只见堂上大夫人瘫倒在一边,一柄匕首一多半没入她的胸前,此时血顺着胸前往下滴,在大腿边溢了开来,青栾和初儿脸色齐齐的变了,直奔到花疏雪的身前,小心的开口:“大小姐。”

    大小姐绝对不会行刺那颜氏的,好好的她要杀颜氏干什么。

    颜氏此时神智仍然十分的清醒,所以有条不紊的命令两个丫鬟:“杜鹃,立刻去叫老爷和老夫人,月季扶着我,我要让老爷和老夫人给我一个公道。”

    杜鹃应了一声,飞奔而去,人刚出了秋院便满院子叫了起来:“来人啊,不好了,大小姐杀夫人了,大小姐杀夫人了。”

    花家很多下人都知道了这消息,不由得心惊不已,大小姐才被皇上赐封为晶兰郡主,很快便要前往云国和亲,现在怎么竟然杀起大夫人来了,这不是好日子不过,要自找霉头吗?若她真的杀了大夫人,即便她贵为郡主也没有用。

    花庄和老夫人很快被惊动了,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前往大夫人颜氏的秋院。

    等到花庄和老夫人到了,那大夫人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昏昏沉沉的了,不过她为了陷害花疏雪,所以咬牙坚持了,花庄和老夫人一到,她便哭了起来:“老爷,老夫人你们要为我做主啊,花疏雪说她不是花家的孩子,我说她是花家的孩子,她竟然不信,然后拿凶器逼我,还刺了我一刀。”

    花庄和老夫人先是听了大夫人的话心惊,花疏雪竟然说她不是花家的孩子,然后再听大夫人说花疏雪刺她一刀,花庄的脸色便沉了,朝花疏雪叫起来。

    “花疏雪,你怎么能如此做呢?”

    此时屋里的屋外的,不少人都盯着花疏雪。

    只见花疏雪悠然的转身扫了一眼地上的大夫人颜氏,并没有任何的心疼同情,她自个刺自个一刀,她想同情也没地方同情啊,不过要想陷害她,颜氏可就白费心机了,想着陡的朝门外大喝一声:“红栾。”

    红栾飞快的朝门外走进来,她的身后还跟着花府的管家福海,还有六七个下人,有男有女,此时全都小心翼翼的立着,这些人一走进来便跪了下来,花疏雪扫视了福海和下人一眼,然后慢慢的说:“告诉老爷,刚才你们看到了什么?”

    福海怔了一下,仔细衡量,觉得自已有必要说实话,所以沉稳的开口:“回老爷的话,先前红栾姑娘叫我们几个人说有事让我们做,谁知道竟是让我们跟她到秋院来,先前正隐在屋子的窗外,正好看到了夫人她,她自个儿刺自个儿。”

    福海的话一落,身侧的几个下人,一人一句的开口。

    “是的,大小姐坐着没动,夫人忽然叫住她,然后自已朝自已刺了一刀。”

    “夫人说不会放过大小姐的。”

    “奴婢们都看到了。”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大夫人颜氏的脸色一瞬间如死灰一般,眼里一点神彩都无,她做梦没想到这花疏雪竟然早防着她了,自已刺自已一刀,最后还落得什么都不是,她喘息着开口:“花疏雪,你好你厉害。”

    花疏雪勾唇冷笑,沉声开口:“到现在你还不说吗?”

    颜氏翻了一下白眼,喘着粗气,花庄一看屋内的气氛和对话,生怕花家的事被下人听了去难堪,所以一挥手命令下去:“都出去候着,福海去请大夫来给夫人看看。”

    “是老爷。”

    福海飞快的转身离去,去请大夫。

    房内,只剩下颜氏,花庄还有老夫人,另外还有一个花疏雪,花疏雪蹲在颜氏的面前,冷冷的盯着她。

    颜氏挣扎了一会儿,最后终于憋不住了哭了起来:“我究竟做了什么孽啊,老天爷要如此的惩罚我啊,我女儿何其的无辜啊?”

    她说到这儿,开始抽气,翻白眼,有些气不接上来,丫鬟月季紧抱着大夫人颜氏哭了起来,一只手便往颜氏的人中穴掐,然后哭叫起来:“夫人,你这是何苦呢?”

    夫人心中的苦,只有她们做丫鬟的明白,她总是日夜睡不着觉,整夜整夜的诵经,老爷有了三夫人四夫人,根本就不太理会她,这样她更苦,谁能明白她的苦呢?

    只有她们做丫头的知道她的心是多么的苦,明明生了一个女儿,却不知道女儿现在怎么样了,她唯有诵经祈祷,千万千万要保佑她女儿的一条命,让她平安快乐的活着。

    月季掐了一会儿,大夫人便又清醒了一些,再睁开眼望着花疏雪的时候,无声的流泪,嚅动着唇。

    “我一一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恨,因为你我的女儿被人换走了,从此后,我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她说完便朝天翻起了白眼,双手在半空抓着,然后叫起来:“烟儿,烟儿。”

    叫了两声,她头一歪再没有一点的动静,身子慢慢的从月季的怀中滑落,月季失声大哭起来:“夫人,夫人。”

    门外,丫头杜鹃也冲了进来,跪在月季的旁边痛哭了起来。

    花疏雪缓缓的站起身,此刻的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既同情这大夫人,也为自已的前身轻叹,究竟是怎么样的纠葛啊,才会害了别人也让自身不好过。

    花庄看到花疏雪望过来的眸光,无奈又伤心的开口:“你确实不是我们花家的孩子,其实颜氏生的女儿名如烟,花如烟,只是她才出生三天,便人换走了,那天晚上,有一个黑衣蒙脸的汉子,抱了你进花府,当着颜氏的面把如烟抱走了,把你给换进了花府,并扬言如若大夫人颜氏对你不好,花如烟只有死。”

    花庄说到这儿,声音有些轻颤,虽然他对如烟没有多少父女亲情,但到底是血脉相连,说到那个无辜的女儿,他还是有些心疼的。

    不过很快便冷静了下来继续说:“颜氏疯了似的在房里哭,当时便想掐死你,后来为了给自个女儿一条活路,所以勉强忍着你,忽然有一天,她想起了府上有名小妾先她几天给我生了一个女儿,当时女生母亡,那孩子是过继在颜氏的名下的,颜氏心思一动,便把那女儿和你的身份对调了,所以从此后你便成了花家的庶女,她就可以让下人名正言顺的折磨你了,因为她的女儿不好过,她也不想让你好过,还让那换走了如烟的人不知道内幕。”

    花庄说到这里,再不说一个字,老夫人更是一声一声的长叹。

    门外,管家福海领着一名大夫冲了进来,那大夫一进来便开口:“病人在哪,病人在哪?”

    花庄忍住伤痛沉声开口:“没用了,她死了。”

    此时的她倒是一种解脱,十几年来她一直害怕那些人害了她的女儿,所以日日煎熬,夜夜难眠,最后搞得他也不来她的秋院了,现在她算是解脱了。

    那大夫张了张嘴巴,没说话,花庄命令福海:“把大夫送出去吧。”

    “是老爷。”

    福海把大夫送了出去,房内花疏雪慢慢的转身往外去,心中说不出的沉痛,不知道这样的结局该怪谁,反正这些事都与她无关了,既然花家不是她的亲人,她又何必逗留着呢。

    门外,红栾和青栾还有初儿等人齐齐的叫了起来:“大小姐。”

    “嗯,回去吧。”

    身后,花庄苍老的声音响起来:“杜鹃,月季,把夫人扶上床上,换套新衣,给她梳理好头发。”

    “是,老爷,”两个小丫头沙哑的声音,然后再没了声音。

    夜风冷寒,花疏雪只觉得心里一片沉重,最后的结果她是得到了,可是为什么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欢快呢,反而有一种无力感。

    一行几人回了暖雪阁,花疏雪让丫鬟们退下去,自已窝在小房间里,大概一柱香功夫过后,她眉宇璀璨耀眼,沉声命令红栾:“去,把九儿和连锦叫来,我们连夜离开花府。”

    反正花家不是她的亲人,她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大夫人颜氏已死,她的身世也知道了,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家的孩子,但她心中已有些了然,她的身世定然和纳兰悠有些关系,先前百里潭送她的花灯,灯上的女子该是她这具身子的母亲,所以她才会一见那灯便有一种亲近感,才会喜欢那花灯。

    不过想想那些曾经送她进花府人,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不管什么理由,她都不赞同他们所做的事情,给别人带来的如此大的伤害,不但害了那个如烟,也害了她,所以她绝对不会告诉纳兰悠,她真正的身世。

    花家的人恐怕也不会说的,因为整个攀城内的人都知道花疏雨是花家的嫡女,现在忽然变成了庶女,如果真考究起来,不知道会谣传出多少不堪的话来,狡猾如花庄,绝对不会做这种蠢事的。

    “青栾,你去收拾东西,必要的东西带着,不必要的不带。”

    “是,奴婢这就去收拾。”

    青栾点头,开始收拾东西,主子要走,她是巴不得立刻离开呢,先离开花府再说,然后明儿个联络小东邪,一起离开攀城回灵雀台去。

    一会儿的功夫,小九和连锦进来了。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小九一时不知道花疏雪的意思,花疏雪伸手摸摸他的头,别人她可以不问,小九却不能不带,这一点有些对不起花庄了,若是花庄知道她把小九带走,定然要气疯了的,不过让她留下小九是不可能的,这家伙也不可能一个人待在这里的。

    “我想离开花家。”

    房间一侧,连锦抱胸而站,听了花疏雪的话,那精致的五官上才算有了一些松驰,先前听说花疏雪被封为晶兰郡主,要前往云国联姻,他一听便急了,现在看花疏雪的动静,想必是不想嫁给轩辕玥,看她有此自觉,连锦总算松了一口气,云国的水很深,她若是嫁过去,只怕有得她苦日子受的。

    小九一听花疏雪的话也高兴起来,他一点也不喜欢花家,这些人没有一个真心对姐姐好的,所以他才不要留在这里呢,快点走才好呢。

    这边正说着话,那边红栾已经帮助花疏雪收拾好了几件简单的换洗衣服,还特地把上次太子百里潭送她的灯给提上了。

    “小姐,我们走吧。”

    “走。”

    花疏雪一声令下,率先往外走,走了几步才想起什么似的停住身子往后面望了一眼,然后示意连锦和小九二人:“我们先行,你们在后面,千万别心急行事而暴露了行踪。”

    “知道了姐姐,”小九欢快的点头,和连锦二人落后一些。

    此时夜已深了,暖雪阁里的丫鬟早就下去休息了,所以静悄悄的没有一点的声响,小院本来就不大,所以花疏雪一挥手领着红栾和青栾二人行动迅速的闪过庭院,直奔西侧临街的围墙,只要出了这花府就一切万事大吉了,而且现在花庄自顾不暇了,哪里会想到她们连夜离开啊,如此一想,花疏雪唇角的笑意晕开。

    只是等到她跃到高墙之上时,便笑不出来了,因为高墙不远处,几棵垂柳遮挡住的墙头上,此时懒散的歪靠着一人,那人白衣如雪,披着月色的轻辉,一身的光华,那双深邃幽暗的黑眸,比子夜的苍穹还要暗沉,唇角勾出一抹妖治的笑,一只手轻晃着一朵娇艳的白玉兰花,笑意潋潋的望着她,随之懒懒的挥手打招呼。

    “嗨,雪雪,半夜出来看星星吗?”

    花疏雪脸色一瞬间的黑,真想爆粗口,看你妹的看,老子是想离开,不过这种理直气壮的话,她是说不出来的,因为她没忘了不长的时间前,她是答应了要嫁给人家为妻的,这会子便逃婚了,实在是不妥当,想着无奈的点头。

    “是啊,今夜星星不错,亮,大。”

    说完她一屁股坐在墙头之上,陪人看星星了。

    身后的红栾和青栾二婢早在前面主子迟疑的时候有所警觉了,所以此时一听主子的话,便知道来的人是谁了,赶紧小心的把手中的包袱往暗处藏了藏,身子再缩了缩,还朝后面不远处的地方摆手,连锦和小九二人自然不敢现身了。

    墙头之上,两人一左一右的坐着,开始斗智斗勇。

    “雪雪啊,你知道今夜本宫为什么过来看你吗?”

    花疏雪冷着一张脸,心中无奈的暗念,脑抽了,要不然为何好巧不巧的这档口出现呢。

    “轩辕太子半夜尿急了,所以起来出恭,谁知道迷迷糊糊间走错了道,成了爬墙采花的采花贼。”

    花疏雪随口瞎编,墙下红栾和青栾听得嘴角直抽,眼发黑,主子啊请文雅一点文雅一点。

    轩辕玥眼放狼光,紧盯着花疏雪,上上下下的扫瞄了一遍,然后不耻下问:“请问雪雪本宫是采了哪朵花,还是现采一朵?”

    说完双眼无数光华,唇齿间的笑意浓郁得像午夜盛开的优昙,薰得人快晕过去了。

    花疏雪的心也不受控制的跳动了几下,随之想起这男人可是一只狐狸,自已可千万别迷迷糊糊的栽进挖好的坑里,想着,唇角一勾笑道:“手上不是现采了一朵,阁下还想采几朵。”

    轩辕玥一个错愕,随之邪魅的笑起来,唇间隐有可惜:“原来此花非彼花,本宫失措啊失措。”

    扼腕痛惜,装腔作势,花疏雪冷瞪他一眼,没好气的开口:“轩辕太子不会是真的尿急摸错了路吧。”

    墙下红栾和青栾就想甩主子一个后脑勺,怎么又提尿急尿急的,好歹有点女人的知觉。

    不过高墙上可没人理会她们怎么想,轩辕玥暗磁清朗的声音忽尔低沉下来,前一刻光华如玉的面容,这一刻便笼上了阴风飕雨,十分的神伤的开口:“本宫本来正在睡觉,忽尔心中涌起一个念头,我家的雪雪不会半夜爬墙逃婚吧,所以本宫一惊之下觉也不敢睡了,便直奔花府而来,原来是本宫想多了,雪雪只不过是爬上墙头看星星。”

    花疏雪无语,没想到人家竟然想到她会逃婚,实在是可恶,翻了一下白眼,干笑起来。

    “轩辕太子确实是想多了,花疏雪会是那种人吗?是吗?”

    “自然不是的,雪雪可是一诺千金的人,说出口的话,那是钉子钉在那里似的,如何会变,再一个若是你逃婚了,就是影响了云国和阑国的联姻大计,你说阑国的皇上会饶得了花家的人,到时候一道圣旨下来,花家满门抄斩,我家雪雪一向心地善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别人受到自已的牵连的,所以说本宫想多了,该罚。”

    轩辕玥一番行云流水的话说下来,先还带着一些嬉痞,后来却意味深长起来,花疏雪的眼光陡的幽深下去,先前她还真没有想那么多,只想着花家和她不再有关系,她待在实在没什么意思,何况她根本没准备想嫁给轩辕玥,所以不如离开,但现在经过轩辕玥的提醒,她蓦然的心惊,没错,现在自已顶着花家庶女的身份,又成了皇上赐封的晶兰郡主,若是现在逃婚,花家肯定落不得好,到时候阑国皇帝为了给云国一个交待,很可能会把花家的人统统的斩了,那么他们可是受了自已的牵连,虽然自已对他们没什么好感,但这其中大夫人已经死了,她不想再有别人受到自已的牵连,如此一番想下来,她知道自已无论如何都不能走了。

    “轩辕太子想得可真多啊,疏雪确实是爬墙头看星星的。”

    说完哈哈笑,从墙头上一跃而起,直落到高墙之内,随之爽朗的声音响起来:“疏雪困了,回去睡觉了,轩辕太子请自便吧。”
candy、果果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4-21 10:01:54
第 08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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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栾和青栾从暗影里慢慢的摸索着随了主子的身后离开,不过这动作如何逃得过轩辕玥的眼睛,他再次晃着手中的白玉兰花,狡诈的笑出声来,雪雪,你是逃不掉的,等到花疏雪和红栾青栾二婢离开后,轩辕玥周身笼上了沉稳,冰冷的开口。

    “宁程。”

    宁程应声而出,身后立着几名手下,一起听命。

    轩辕玥一双幽深的眸子缓缓扫过几名属下:“从今日开始你留在暖雪阁四周,一来保护太子妃娘娘,二来不要让太子妃娘娘离开,直到安全的护送她前往云国。”

    “是,属下领旨。”

    宁程和身后的手下应声领命,轩辕玥起身欲离开,想起什么似的再次开口:“从杜惊鸿的手中多调些人过来。”

    “是。”

    他是怕宁程和这几名手下无法保护好花疏雪,所以才会命他多调些人过来。

    轩辕玥分布好了人手,闪身便如一道白光似的离去了,很快没入暗夜中,宁程吩咐几名手下留在暗处保护未来的太子妃娘娘,自已回去再调派些人手过来。

    暖雪阁里,几个人聚在花疏雪的房间里,谁也没有说话,一起望着花疏雪,等待她的指示。

    花疏雪脸色幽暗,然后长长的叹口气:“轩辕玥说得没错,若是我现在离开了,阑国皇帝为了给云国一个交待,定然为难花家,若是花家一门因为我而入狱,甚至被斩我良心会不安的。”

    小九听了嘟嚷一句:“他们对姐姐都不好,就算被斩了也活该。”

    花疏雪伸出手搂了小九的身子,然后摇了摇头:“大夫人颜氏已死了,一切都过去了。”

    若是真的考究起来,不对的应该是前身的亲人,是他先陷害了花家的人,所以才使得她遭受到这种对待,现在颜氏已死一切都过去了,虽然她和花庄还有花老夫人没有关系了,但至少不能再连累他们了,还有花家的这些下人,虽然不多,也有好几十个人,如若真的因为自已逃婚而受到牵连,那她的良心会不安的。

    “我们再另想办法吧,暂时先留下来。”

    “好。”

    连锦和红栾青栾二婢点头同意了,此时夜深了,花疏雪哄小九让他去睡觉,连锦陪他一起下去,二人便手拉手的一起离开了,花疏雪也盥洗一番便休息了。

    云国别院。

    轩辕玥回来刚盥洗过,准备休息,便听到门外有人说话声,隐约可听出是他的妹妹霓裳,轩辕玥挑了一下眉开口:“进来吧。”

    对于这个同胞的妹妹,轩辕玥还是很疼爱的,所以才在她几次挑衅花疏雪的时候饶过了她,若是别人,他早就命人收拾她了,不过现在雪雪是他的太子妃,这霓裳是他的妹妹,所以他必须让霓裳正视这件事。

    门外守着的侍卫听到里面太子的声音,便恭敬的请了公主进来。

    轩辕霓裳一走进来,便看到皇兄着中衣,披散着墨发歪靠在床上,此时整个人显得懒散而清华,和平常的霸道冷酷有些不一样,一些竟愣住了,原来皇兄也可以如此的随意,竟是她一直不知道的,她一直以为他是冷酷霸道的。

    轩辕玥抬眸望向轩辕霓裳,缓缓开口:“怎么了?”

    轩辕霓裳总算惊醒了,勾唇笑了笑,想起她过来的正事,小脸蛋立刻布上了严肃,这一次她来可不是为了针对花疏雪,而是为了皇兄好。

    “皇兄,听说今儿个你参加阑国的宫宴,竟然决定了和阑国联姻,要娶花疏雪为云国太子妃?”

    轩辕霓裳想起了自已的母后,不禁头皮发麻,母后那个人一向强势,最讨厌人忤逆她的意思,皇兄虽然一直和她对着干,但大部分的事情还都是暗中进行的,所以母后有时候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现在皇兄竟然自做主张要和阑国联姻,娶花疏雪为太子妃,母后如何能允许,她心目中的好媳妇人选,可是云国大将慕容铿的女儿,母后为什么选慕容铿的女儿为太子妃,是因为慕容铿一直以来信奉的并不是皇上,而是这位阮皇后,他真正听命的人是阮皇后,所以阮皇后才会从小便留了这位慕容岚在身边,不但把她当媳妇教养,还把自已很宝贝的一只七彩凤头镯送给了慕容岚,那只镯子乃是很厉害的兵器,先前她要了好几次都没要到,所以说母后心目中,唯有对她有利的,亲情根本不算什么。

    轩辕玥点了点头,表示轩辕霓裳所说的事情没错。

    “可是你忘了母后吗?她是不会允许的。”

    相较于阮皇后,霓裳更喜欢的是这个皇兄,她不希望皇兄受到伤害。

    “那又怎么样,这是本宫的事,本宫要娶的人,她若是喜欢慕容岚,可以一辈子留着她,不过别想本宫会娶她。”

    慕容岚这个人他是深深了解的,虽然才貌双全,但是心狠手辣,而且善于伪装,不知道她是母后教养的,还是骨子里便是如此,有时候,轩辕玥倒觉得慕容岚应该才是母后的孩子,因为她们两个人很多地方实在是太像了。

    不过让他娶这样的女子,他宁愿一生不娶。

    “可是?”

    “好了,霓裳你别担心了,这事皇兄会处理的,只是皇兄要叮咛你一件事,以后花疏雪是你的皇嫂,你不许再找她的麻烦,否则皇兄会生气的。”

    轩辕霓裳听了轩辕玥的话,虽然心中郁闷,但还是点了头。

     “霓裳知道了。”

    一边应着一边还伸出手摸了摸自已的脸颊,唇角勾出无奈的笑,想不到她堂堂的公主竟然被人打了,最后还要叫人家皇嫂,这是什么事啊,不过自从发现慕容岚的刁钻心思后,她倒是宁愿花疏雪嫁给她的太子皇兄,而不乐意慕容岚这种心机深沉的女子嫁给皇兄,她平时都迁就着她,却在她不知不觉的时候,使了套子给她,这种人才是可怕的吧。

    “好了,下去休息吧。”

    轩辕玥开口,霓裳起身往外走去,可是心里还是很担心,母后是什么样的人她不知道吗?现在她都替花疏雪担心了,真是好可怜,会被她皇兄看中,母后一定会折磨她的。

    房间里,轩辕玥周身的冰冷,眼瞳更是一点温度都没有。

    母后,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退让分毫,本宫绝对不是你手中的傀偶,父皇做了你十年的傀偶,你现在竟然还想让自已的儿子成为一个傀偶,根本就是痴心妄想,想着缓缓的闭上眼睛休息。

    翌日,花府门前挂起了白灯笼,满府都笼罩着白色,一片死气沉沉的。

    大夫人颜氏的死不同于三夫人的死,三夫人乃是一个小妾,妾死从简,妻死却是要报丧的,所以午时过后花家门前,人来人往的各种热闹,朝中的大员,还有花家的亲戚,颜氏的亲戚全都来了,整座府邸都响着哀哭之声。

    花疏雪虽然待在暖雪阁里,但是受到这份悲戚影响,心情也十分的沉重,一直待在房间里看书。

    大夫人颜氏仍是花庄的嫡妻,要在府上停灵三天,然后送往花家的庙堂去诵经念佛超度,诵经三七二十一天后下葬,这事才算完满的结束。

    肃王侧妃花疏雨顶着花家嫡女的身份,听人报了丧自然也赶了回来,难得的是肃王百里冰也陪着她一起回来了。

    大夫人颜氏对花疏雨一向不薄,当她是亲女教养的,何况她并不知道颜氏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所以此时颜氏死,花疏雨只哭得肝肠寸断,死去活来,灵堂之上无人不伤心无人不悲戚,就是肃王百里冰也有些怜惜这侧妃来,扶了她起来好声安抚着。

    中间,花疏雨去了颜氏生前住的秋院,又是一番伤心痛哭,颜氏生前的丫鬟牡丹曾挨了打,所以心头有怨气,乘人不备的时候,悄悄的把颜氏是被大小姐气死的话告诉了花疏雨,这下就像捅了马蜂窝似的,花疏雨周身的怒火,杀气腾腾的直闯进花家的暖雪阁,此时此刻,就算花疏雪是晶兰郡主也没用,她一定要替母亲讨个公道。

    暖雪阁里,花疏雪正在看书,门外响起了吵闹声,还伴随着叫骂声,隐约传进暖雪阁的房间来。

    花疏雪脸色一沉,冷冷的朝外望了一眼,微敞开的窗外,花疏雨领着几个丫鬟怒气冲冲的在院门前的空地上叫骂,这女人一身的白缟,倒衬得她有那么一股子飘逸,只是此刻的破口大骂,破坏了她的形像。

    “花疏雪,你给我出来,你个死女人,竟然胆敢气我娘亲,生生把我娘亲死了。”

    花疏雪眉一挑,犀利拢在眼底,看来是有人告诉花疏雨什么不好听的话了,所以这花疏雨才会如此的神经质,花疏雪缓缓起身,走了出去,此时,暖雪阁院子里站了不少的丫头,一看到花疏雪出来,忙齐齐的开口:“郡主。”

    花疏雨一听小丫鬟的唤声,不由得周身的怒火,又嫉又妒,想起死去的颜氏,便是被这个女人气死的,所以眼泪便出来了,指着花疏雪哭骂:“花疏雪你竟然气死了我娘,今儿个我和你拼命,别以为你是什么晶兰郡主,我就怕你。”

    花疏雨说着便朝花疏雪扑了过来,暖雪阁内侍候着的丫鬟全都叫了起来:“郡主,郡主。”

    花疏雪身子一闪避开了花疏雨扑过来的身子,随之眼神陡冷,抬脚便朝花疏雨踢了过去,一点颜面都不留,最近以来发生的事情,使得她充分的了解一件事,在这个峰烟将起的年代,不管是家里还是外面,都要强悍,否则只有任人宰割的份,所以从此后,她绝不会对那些攻击自已,陷害自已,诽谤自已的人有一分的同情之心。

    花疏雪虽未使出内力,却是用足了力道的,所以一脚下去把花疏雨直踢出三米开外,叭的一声摔在地上成了狗啃泥,满脸的灰尘,这女人痛得整张脸都扭曲了,挣扎着指着花疏雪,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眼泪大颗的往下落,是实实在在疼哭了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花疏雨带来的小丫鬟,全都惊恐的望着花疏雪,然后奔到自家的主子面前搀扶她,好不容易才把花疏雨给扶起来。

    此时的花疏雨十分的狼狈,指着花疏雪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花疏雪微眯起眼睛,眼里射出慑人的冷芒,缓缓的下了石阶,然后走到花疏雨的面前,阴沉沉的开口:“花疏雨,你再胆敢喷一个脏字看看,看我如何拔了你的牙齿,还有你少在这里自作多情了,你以为你是那颜氏的女儿吗?别做梦了,去问问你父亲,看看你究竟是不是颜氏的种?”

    花疏雨完全的被花疏雪的凶狠给吓住了,指着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神闪烁不已,花疏雪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不是颜氏的种,那她是谁的孩子啊。

    暖雪阁的门外,此时涌了一群人过来,为首的正是肃王百里冰和花庄二人,身后跟着肃王府的下人和花府的下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花疏雨一看到百里冰,胸前又疼又痛,再加上刚刚听到的消息,委屈得直掉眼泪,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百里冰挑眉扫了一眼花疏雪,望向花疏雨时柔声开口:“这是怎么了?”

    “花疏雪踢我一脚。”

    百里冰抬头望向花疏雪,只见这女人一脸的悠然,并没有似毫的害怕或者不安,看到百里冰抬眸望她,唇角勾出冷笑:“肃王爷是打算替你的侧妃出头吗?记着,这里是暖雪阁,不是别处,她胆敢跑到这里来闹事,这一脚算是很轻的了,若是以后再敢招惹我,就不是一脚的事了。”

    花疏雪说完抬眸望向百里冰身后的花庄,花庄一言不发,眼里却有很深的祈求,他是祈求花疏雪不要把这事闹大,现在外面还有客人呢,事情闹大了,颜氏的事全都抖出来,花家丢脸丢到家了。

    花疏雪冷哼一声,倒是无意把事情闹大,因为颜氏刚死,现在满府宾客,死者为大,她就等颜氏灵枢离开花家再来计较这件事,不过,她的瞳眸陡的一暗,今儿个花疏雨之所以过来找麻烦,定然是有人在中间拾撺的,这个人她可就容不得她了,想着望向花疏雨:“花疏雨,你说,是谁跟你说是我气死了夫人的?”

    花疏雨一惊,不想交出牡丹来,看花疏雪的样子,若是她交待出牡丹来,她一定会倒霉的。

    不过花疏雪凉凉的开口:“花疏雨你最好说出来,不要再让我重复一遍,因为若是我再重复,就不在乎把这件事闹大了,你可要想清楚了。”

    此话一出,花疏雨忍不住抖簌起来,这花疏雪真的是魔鬼,先前她为什么要来找她的麻烦啊,以后一定要离这女人远远的,不过眼前怎么办,看来她只能说出牡丹保全自身了,她不想让肃王百里冰知道她不是花家嫡女的事情,那样她还有可能成为肃王妃吗?

    花疏雨一想清楚,立刻飞快的开口:“是牡丹告诉我的。”

    “好,你们可以走了,现在外面满府宾客,还是别惊动别人了。”

    花疏雪挥了挥手,花庄算是松了一口气,花疏雨也松了一口气,肃王百里冰却有些不明所以,望了望花疏雨,又望了望花疏雪,最后随着花庄的身后往暖雪阁门外走去,暖雪阁门前的空地上,花疏雪的脸色陡的变了,牡丹是吗?她本来想放过她的,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再次的心怀不轨,那就别怪她狠狠的惩罚她,想着命令红栾。

    “带两个丫头,给我去把那牡丹带过来,。”

    “是,主子。”

    红栾脸色冷冽,沉声应了,一招手便唤了小蕊和初儿两个跟着她的身后去大夫人的秋院拿人,很快把小丫鬟牡丹给带了过来,牡丹没想到自已随口的一句话竟然遭受这种罪,此时后知后觉的害怕了,跪在暖雪阁门前的空地上,扑通扑通的磕头。

    “郡主饶命啊,郡主饶命啊。”

    她的伤还没有大好,现在竟然再次被小姐拿了过来,她好害怕啊,整张脸都白了。

    花疏雪可没有半点的同情心,上次虽然她命人打了这牡丹,但是至少还是给她留一点机会的,这第二次,她可没有机会留给她,脸色一沉,命令红栾:“这丫头心眼太坏了,竟然算计起我来了,既然如此有心计,把她给我卖到窑子里去,那地方最是需要会算计的人。”

    “是,主子。”

    牡丹愣住了,窑子里,她是真的后悔了啊,眼泪鼻涕的流下来。

    “郡主,饶命啊,牡丹再也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以后,若是再有一次,我就该去自刎了,”花雪冷冷的开口,一挥手,红栾便拉着牡丹往外去,暖雪阁门前,几个小丫鬟只觉得头皮发麻,冷气从脚心窜起来,郡主好冷啊,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样了,她们还是小心些为好,几个小丫鬟想着便福了身子:“奴婢们下去做事了。”

    花疏雪点头,那些丫鬟飞快的闪了下去。

    夏国别院,一封密信送到了夏太子诸葛瀛的手上,竟是夏国国师送来的密信,国师夜观天像,发现星像变幻,有凤主临世,这凤星所布的位置,正是阑国的位置,所以让诸葛瀛务必要多加留心。

    诸葛瀛接了密信,一瞬间呆愣住了,凤星临世,若得凤主之人,将来必可助他一臂之力,一统江山。

    此人究竟是谁?诸葛瀛心中想着,便想到了樊城内最近的谣传,一只金色的火凤凰盘旋在大将军上官暮的府邸,谣传那上官如梦乃是命定的阑国太子妃,此人究是不是国师密信中所说的凤主呢?

    诸葛瀛想了一会儿不能肯定,忽地想到了轩辕玥,不由得眉宇一沉,轩辕玥一向比别人精明,这凤星临世,他不会不知道,再想想他最近的所为,似乎都围绕着花疏雪所做,还有先前竟然拿出自已做得好好的事情,来与他合谋而做,却是为了得一个他不与花疏雪为难的机会,这种种迹像表明,花疏雪才有可能是那个凤主,究竟哪一个才是呢?

    诸葛瀛难住了,然后仔细的盘衡,他倒觉得花疏雪有些像凤主,那上官如梦他是见过的,只是个盛气凌人的官家千金罢了,虽然有凤凰落府邸的传言,谁知道那是不是人为谣传出来的。

    房间里,诸葛桐挑高眉犀利的开口:“皇兄,你认为何人是?”

    诸葛瀛微眯眼,挥了手阻止诸葛桐往下说:“这事本宫来处理。”

    “是,皇兄(太子殿下)。”

    房内的人都起了身往门外退,夏国太子的心狠手辣,身为夏国人既然是知道的,所以很少人敢违逆他,又不是不想活了。

    花府,月色笼罩着整座府邸,夜风中花家各处的白蕃好似层层白浪,飘飘逸逸的,使人无端的感到压仰和恐慌。

    最近,花家一连死了两个人,大夫人和三夫人,府里的下人不少并了解其中的详情,所以七嘴八舌的越说越离谱,最后连走夜路都害怕,能不走的都不走,整个府邸,除了前面的热闹一些,后面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暖雪阁这边,更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丁点的声音。

    花疏雪用了晚膳后早早的睡了,白日的事情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反正以后谁再招惹她,她绝对不会再放过的。

    子夜,花疏雪睡得正香,忽地暗处一道冷寒的气流涌来,使得她周身打了一个寒颤,整个人竟然醒过来了,自从服了轩辕玥的血后,她身上的内力涨了不少,寻常的动静都逃不过她的感觉,这来的人明显的是个很冷的人,所以远远的冷气便扑来了,此人不但冷,而且还带着一股莫名的戾杀之气,如此重的戾气是何人,意念一动,心中竟然有所悟,唇角忍不住勾出冷笑来,假意躺在床上不动,手一举连带的命令醒过来的红栾和青栾不动,她倒要看看这夏国太子前来,意欲何为?

    一人破窗入室,停在了花疏雪的床前,眸光如冰一般寒,铺天盖地的笼罩着房间,冷沉的声音忽地响了起来:“既然醒了何必假睡呢?”

    此言一出,花疏雪便知道诸葛瀛已经知道她醒了事,也懒得再装了,身形一动,翻身便离得诸葛瀛远一些,然后唇角勾出冷冷的笑。

    “不知道夏国太子夜闯花疏雪的闺房,意欲何为?”

    花疏雪一醒,红栾和青栾二婢也不装了,飞快的睁开眼睛,翻身下地,手中执着一柄长剑,冷冷的怒指着夏国的太子。

    诸葛瀛不以为意,转身径直走到房间一侧的椅子上坐下:“本宫来是想带你离开的,如若本宫猜得不错,你并不想嫁给云国太子,所以只要你想走,本宫定然可以带你离开。”

    花疏雪眯起了眼睛,望着诸葛瀛,这男人会有如此好心吗?他又打着什么目的,她不想嫁往云国,不代表会认同他诸葛瀛。

    诸葛瀛不等花疏雪开口,又接着开口:“如若本宫不出手,凭你想悄然离开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这花府的暗处,可潜伏着云国太子的人,你想离开,很难。”

    花疏雪唇角擒着笑意,娇媚的开口:“谢谢夏国太子了,事实上我知道云国派了人守在这四周,他们是为了保护我,至于我想不想嫁给云国太子,夏国太子又如何知道了,云国太子先前在山崩之时救了我,我就算以身相许也是应该的,所以夏国太子的好意我心领了。”

    诸葛瀛一愣,没想到花疏雪竟然说出这番话来,再加上她此刻的俏丽柔媚,竟然让他看得心痒痒的,这女人有意思,现在就是让他用夏国太子妃之位骋娶,他也愿意。

    只不过此女并不好对付,心中想着,陡的发现自已的呼吸有些急促,诸葛瀛一运力,竟然发现气血受阻,不由得脸色变了,眼里冷芒窄射,噌的一声站了起来:“花疏雪,你竟然如此歹毒。”

    “那又怎么样,现在想要我命的人很多,所以我自然该防备着。”

    花疏雪冷笑,陡的一挥手命令红栾和青栾:“给我拿下。”

    “是,主子。”

    二婢应声,同是手执剑往上跃去,直扑夏国太子的身边,诸葛瀛脸色难看极了,没想到竟然中了花疏雪一招,可恨,为何他每次和这女人对上,都讨不了便宜呢,这女人太狡猾了,心中如此想着,掌下一点也不敢大意,飞身啪啪的拍出了两掌,随之身形一退,便夺窗而出,红栾和青栾二婢还想追,被花疏雪叫了回来。

    “好了,穷寇莫追,府外定然有人,你们出去自找霉头。”

    说完她打了一个哈欠睡下了,唇角是盈盈如水的笑意,诸葛瀛,想算计我,做梦吧。

    事实上,她在房内的金耳香炉中掺了类似于花草味的毒药,她们事前服了解药,所以并没有大碍,但是诸葛瀛做梦没想到,自已半夜前来见她,花疏雪竟然在房间里动手脚,所以才会中了招,先前花疏雪让红栾和青栾二婢出手,就是想逼迫诸葛瀛运力抵挡,他一运力,毒入血液更重了,即便不会要他的命,也会让他吃个大苦的。

    云国别院,天还蒙蒙亮,便听到人急促的叫声:“殿下,殿下。”

    杜惊鸿的叫声在门外响起,轩辕玥懒散的开口:“什么事。”

    “回殿下,银蟾过来了。”

    房间里,轩辕玥的瞳眸陡的深暗下去,遍布着寒芒,声音也不知觉的充满了冷硬嗜血:“让他进来。”

    银蟾乃是云国皇后的暗卫,他这时候出现,必然是所指示的,所以才会出现。

    门外,一身黑色劲装的青年男子跟着杜惊鸿的身后走了进来,一进来便扑通一声给轩辕玥行礼:“银蟾见过太子殿下。”

    轩辕玥眯眼望着他,眼里阴骜无比,银蟾不免头皮发麻,不过却一动也不敢动。

    “你来干什么?”

    “奉皇后娘娘之命,让太子立刻回国,”银蟾沉稳的回话。

    轩辕玥挑眉,冷酷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来:“为何要本宫立刻回去。”

    “皇上把手中的三万东皇军交给了姬妃娘娘,皇后心急如焚,让太子立刻回转。”

    银蟾话落,轩辕玥周身涌起强大的杀气,眼神更是滴血似的阴骜,沉声开口:“父皇真是糊涂。”

    父皇一心对抗母后,所以抬姬妃来对付母后,可是他别忘了姬妃手中有宣王,这宣王可是野心极大的,现在他把三万东皇军交到姬妃手中,云国可就乱了。

    现在的云国共分为三派,一派以阮皇后为首,一派以轩辕玥为首,一派以姬妃为首,虽然阮皇后是轩辕玥的生母,但是她个性太强,心狠手辣,她总想控制着轩辕玥,为所欲为,所以轩辕玥和她虽是母子,却不是一路人,另外一派的姬妃,背后有韩家人和朝堂上的一部分人做主,所以声势越来越强,没想到现在父皇手中三万东皇军竟然也被她哄了过去,这下她的野心更足了,云国当真是要乱了,轩辕玥想着凝眉深思了一会儿,然后挥手:“你先下去吧,本宫知道这件事了,不日启程回云国。”

    “是,太子。”

    银蟾不敢多说,立刻领命往外退,虽说皇后让人害怕,这太子也不是好招惹的,所以他还是小心些为好。

    房间里,杜惊鸿望着太子,脸色同样的不好看,身为太子党一派的人,深知道皇上如此做,是把云国置于水火之中,皇上太恨皇后了,所以处处与皇后对抗,反而搞得云国很乱。

    “殿下,我们是否要立刻启程回国。”

    杜惊鸿请示,发生这样大的事情,太子自然要回国,此时若是太子在云国内,必然不会发生这种事,没想到一离开,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本宫今日进宫向阑国皇帝辞行,然后回云国去。”

    轩辕玥开口,脑海中浮现了花疏雪的身影,不由得微微的不舍,一回到云国他便要陷入种种的局中,他设局算计别人,别人设局算计他,这么些年来的平衡,加上运筹,一直很平衡,看来现在有些倾斜了,所以他该回去调整一下才行。

    “是,太子,”杜惊鸿应声,然后走了出去。

    轩辕玥立刻领着云国的使臣一起进宫向阑国的皇帝百里臻辞行。

    阑国上书房里,太监禀报过后,百里臻命太监把云国太子请进去。

    轩辕玥一走进去便先对百里臻施了礼,然后坐下向百里臻辞行。

    “玥出来也有段时间了,再加上现在和阑国联姻了,玥准备回国准备大婚的一切事宜,务必做到尽善尽美,绝不会亏了晶兰郡主的,还请惠帝放心。”

    百里臻先是听说轩辕玥要回国了,心中十分的高兴,后来又听说他回去是准备大婚事宜的,心里便有些愤怒,只是一张脸上堆满的却是虚伪的笑容,不过轩辕玥还是从他的眉眼梢上看出了这惠帝的一丝不甘愿,所以缓缓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来。

    “希望本宫走了以后,阑国皇帝派兵保护好本宫的太子妃,若是太子妃生出了什么意外,或是遭遇了不测,本宫不会善罢干休的。”

    说到最后一句,轩辕玥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俊美的五官瞬间拢上了冬日的冰霜,双瞳射出税利的寒芒,直击向对面坐在皇位上的百里臻,冷冷的警告他,若是花疏雪在阑国的境内遇到了什么事,他是不会善罢干休的,百里臻不由瞳眸幽暗,不过最后总算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淡淡的开口。

    “云国太子放心吧,朕一定会派兵保护花府的,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晶兰郡主的。”

    “那就好,本宫先行回国,一个月后本宫派兵在阑国和云国的边境接人,希望我们两国能永结友好。”

    轩辕玥笑着起身,恢复了一惯的慵懒优雅,随意的开口:“那本宫在此向云国皇帝辞行了,十二月初六乃是本宫和太子妃大婚之日,但愿不要误了良辰美景。”

    “朕十一月十六会派使臣送郡主前往云国边境,云国太子放心吧。”

    事已至此,惠帝就算再有心阻止也没有用了,他的心中已有了计划,所以笑容满面的应声。

    轩辕玥点头,并没有忽略了惠帝一闪而过算计的暗芒,唇角勾出冷笑,百里臻,若是你伤了雪雪,本宫很快就会踏平你阑国。

    上书房里,轩辕玥和惠帝百里臻辞行后,带着使臣离开了阑国的皇宫,并命令云国的使臣先行上路回国,他稍后会赶上他们的。

    几名使臣领命,带着公主轩辕霓裳和慕容将军的女儿慕容岚等先行离开了阑国,至于轩辕玥他还要去花府,向花疏雪辞行。

    花家,早起后的花疏雪修练了一遍玉缕心经的内功心法后,正在厅堂上用早膳。

    现在的她内力十分的充沛,不似之前的不堪,虽然没有达到登峰造极,但已非昨日可比,服了轩辕玥的血后再修练玉缕心经,发现其中奥妙无穷,内力突发猛进。

    花厅内,红栾和青栾见主子心情不错,她们两人也高兴了起来,说话愉悦得多。

    “主子,奴婢得到消息,今儿个上官府要宴请宾客。”

    “呃?”

    花疏雪抬眸望向红栾,见她难得的眉眼皆有笑意,不由得奇怪的等下话,那上官府请宾客又不关她们的事情,红栾不会无缘无故的说的。

    红栾瞄了门外一眼,然后俯身凑到花疏雪的耳边小声的禀报:“奴婢听小东邪派了人来说,今儿个会在上官府整一出戏,把上官如梦的身份推得更炫目一些,等到这件事做完,他便回来了。”

    花疏雪点了一下头,倒是稀奇,小东邪如何再把上官如梦的身份搞得炫目一些。

    门外,丫鬟小蕊走了进来禀报:“小姐,云国太子过来了,正在门外呢?”

    花疏雪一挑眉,倒是有些诧异,轩辕玥这种时候过来干什么,难道是有事,一挥手命令小丫鬟:“去请了云国太子进来。”

    等到小蕊走出去,花疏雪便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然后吩咐红栾:“把东西撤下去吧。”

    “是,主子。”

    红栾领命把东西撤了下去,然后走出去吩咐小丫鬟端下去,一抬头便看到暖雪阁门外走进来的几个人,为首的正是云国太子轩辕玥,云国太子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很耀眼炫目的一人。

    红栾一福身子,恭敬的开口:“见过云国太子,主子正在厅上候着您呢。”

    轩轩玥点头,然后踩着一地的光芒走进了花厅,花厅中花疏雪已经起身了,迎面见到轩辕玥,便有礼的请了轩辕玥坐下,然后命红栾上茶,自已陪坐在轩辕玥的对面。

    红栾上了茶后便自动自发的退了下去,现在主子名义上可是云国太子妃,所以他们两个人见面是应当的。

    花厅之中,轩辕玥轻捧茶盎,笑意氤然的品着茶,倒是不急着开口说话,花疏雪挑眉,缓缓的开口:“不知道云国太子今日登门有何要事?”

    轩辕玥撇了撇唇角,十分的不满花疏雪此时的生疏称呼,放下茶盎,一脸的不赞同。

    “雪雪,你都答应了要嫁给本宫,怎么还如此的生份的叫本宫云国太子呢,你这样外面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们的感情多不好呢?所以你还是叫本宫玥吧。”

    花疏雪一脸的黑线条,虽说她和轩辕玥彼此亲近了很多,而且她心中也是情丝微动,但是这玥字她可叫不出来,实在是太肉麻了。

    “云太子,疏雪不习惯这样叫人。”

    “那也不能那么生份啊,本宫一听你的叫唤,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轩辕玥坚持自已的观点,无论如何要花疏雪改换一种称呼,花疏雪挑眉,想了一下,凭她和轩辕玥的交情,倒还不至于一口一声的云国太子,想着便勾唇浅笑的开口:“那么疏雪就叫云太子名字吧。”

    “啊,”轩辕玥相当不满意这称呼,竟然叫他的全名,他更愿意听雪雪叫他玥啊,不过也知道凡事不能操之过急,现在她能叫他轩辕玥,日后自然能叫他玥,想着唇角勾出了笑意:“好,就这么说不定了。”

    “轩辕玥你来花府,是不是有什么事?”

    花疏雪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唤轩辕玥的名字,轩辕玥听到她的问话,倒也忘了计较名字的事,面容微微的拢上了冷霜,慢慢的开口:“云国宫中遇到了点事情,所以本宫必须立刻回宫了。”

    轩辕玥话一落,花疏雪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胸中却有些空落落的,以往这个人总是缠着她,这会子蓦然的听到他要走了,自已不是高兴,反而是有一抹的失落,还真是矛盾。

    轩辕玥是何等精明的人,一看花疏雪的神情,便高兴的笑了:“雪雪是舍不得本宫离开吗?”

    花疏雪一听这话,脸色立刻飞上了红霞,就算心中真有些心思,也断然不会承认的,所以瞪了轩辕玥一眼:“谁说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是一天到晚的祈祷你早点离开的。”

    “雪雪,你这样说,本宫心里好凉啊。”

    轩辕玥假装按压着自已的胸口,不过花疏雪早就知道他这人会耍计,也不上当,笑意潋潋的开口:“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走,你一走我可就清净了。”

    “今日便走。”

    轩辕玥缓缓的开口,不过眼里却拢上了几许柔情,慢慢的开口:“雪雪,朕已经和阑国皇帝说定了,十一月月十六阑国会送你前往云国边境,到时候本宫会派人在边境接你,我们十二月初六大婚。”

    先前花疏雪的心中还隐有不舍,但是一听到有关于大婚的事情,她便清醒了很多,小脸上拢上了微恼,瞪向轩辕玥:“好了,你可以走了。”

    “雪雪,你真狠心。”

    轩辕玥嘟嚷,然后站起了身,时辰不早了,他该离开了,不过说实在的,他有些舍不得花疏雪,为什么呢,因为只有跟她在一起,他才能有欢乐,可是一回到云国,他便陷入了永无止境的谋算中,永远不会有自已的真面孔,她就像是他黑暗嗜血的人生中,最后的一道光明,所以他才会如此迫切的想抓住她,明知道前路凶险又艰难,他还是想抓着她的手一起走,所以才会一心一意的想娶她。

    “难道你没听说过,天下最毒妇人心吗?”

    花疏雪得意的笑起来,张牙舞爪的像一个小狮子,轩辕玥无奈又宠溺的开口:“不过本宫知道雪雪的心地十分的善良。”

    说完便转身往外走,走了两三步,想起什么似的停住身子回望向花疏雪,脸上笼罩着一片的不舍和担忧。

    “雪雪,你要当心阑国的这些人,本宫已派了人在暗中保护你,你若是需要便叫宁程,他一定会帮助你的。”

    他知道阑国的这老皇帝有些不安好心,可是眼下云国内部也了事情,他不能不回去处理,否则云国要内乱了,不过一来阑国还忌掸云国,所以在阑国境内,雪雪是不可能有事的,那阑国的百里臻还不想和他们云国正面交锋,所以在阑国境内,他是不可能动手的,何况他暗中留下了一多半的人给雪雪,至于入云国境内,他再想动手,他绝对不会给他机会的,到时候,他会调他手中的南御军前往边境接她,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轩辕玥说完,便大踏步的离开了,门外响起杜惊鸿等人的叫声:“太子。”

    “走,回国。”

    暗磁慵懒的声音忽尔便冷酷深沉起来,似乎完全不似一个人似的,不知道为何,花厅上坐着的花疏雪竟然有些微的心疼,心疼他此番的转变,她的内心里,似乎那个慵懒随意会卖萌的轩辕玥才是真正的本性,至于传闻中心性善变,随心所欲,诡异莫测的云国太子,只是他的一番伪装。

    门外,红栾和青栾二人走了进来,一进来便看见主子满脸的若有所思,二婢一时不敢吭声,直到花疏雪放松了神色,红栾才敢悄声的询问。

    门外,红栾和青栾二人走了进来,一进来便看见主子满脸的若有所思,二婢一时不敢吭声,直到花疏雪放松了神色,红栾才敢悄声的询问。

    “主子,云国太子来有事吗?”

    花疏雪点头:“他们云国有点事情,他回国了。”

    “回国了,那这联姻之事?”

    花疏雪虽然心中对轩辕玥有些情意,可是实在烦这联姻的事情,她讨厌阑国皇帝百里臻,讨厌百里家的所有人,再加上她没有做好成亲的准备,所以如何嫁往云国啊,想着便无奈的开口。

    “十一月十六阑国会派使臣送我前往云国和亲。”

    “那主子的意思是?”

    红栾等候花疏雪的指示,花疏雪认真的想了一会儿,慢慢的心中有了主意:“我不会牵连花家,同样的也不会嫁给云国太子,这样,我们到时候在踏上云国之路后,逃婚,这样既不牵连花家,也让云国和阑国的联姻不能成功。”

    “奴婢一切听凭主子的决断。”

    红栾和青栾二婢抱拳领命,花疏雪点了一下头,眼里窜起精光。

    “不过在离开阑国之前,我定然要好好的收拾收拾阑国的皇帝百里臻,你们知道他为何赐我晶兰郡主?”

    二婢不知,摇了摇头,花疏雪唇角陡的勾出锐利而嗜血的寒芒:“晶兰,乃是一种花,全名水晶兰,又名死亡之花,正是我们阴瞳山上最常见的花,这阑国的皇帝百里臻对我动了杀机,他定然会在我们踏上云国的路上,命人对我下杀手,我既然知道他的残狠,又如何饶得过他呢?”

    “主子准备如何做?”

    红栾自然也是知道水晶兰这种花的,只是她从来没把这赐号和阴瞳山的山花联系到一起,此时一定花疏雪所说,脸色十分的难看。

    “我需要好好的规化规化,对了,回头把小东邪调回来助我。”

    “是,奴婢立刻去通知。”

    红栾退了出去,青栾扶了花疏雪走出去,屋外阳光灿烂,花草肃条,除了一些长青的植物外,那些花草多数败谢了,再加上此时的花府,各处笼罩着白色,越发的死气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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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层地狱        2013-03-18        威望        +2       
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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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youloveyou        2012-12-23        威望        +2       
   
注意:因为有亲不喜蹲坑,所以说下,俺贴的文除了打上完结标签的,其他都是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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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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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12-22 21:23 只看该作者 273 #
呜呜呜呜,怎么还没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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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tful_mi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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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12-22 21:24 只看该作者 274 #
0.0刚发完,一刷新就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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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liza365        2012-12-23        威望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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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tful_mi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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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12-22 21:57 只看该作者 275 #
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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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闻潇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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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12-22 22:18 只看该作者 276 #
为什么我看不到(⊙o⊙)? 新手上路,求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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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青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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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12-23 12:05 只看该作者 277 #
上书房,此时除了太子百里潭,还有元堪。

百里臻脸色黑沉,缓缓的开口:“今日云国太子和云国的使臣已经离开了。”

百里潭和元湛一听轩辕玥离开,不知道为何,二人皆觉得心中松了一口气,不过百里臻的话又响了起来。

“不过他留下话来,十二月初六乃是他与花疏雪的大婚之日,让朕不要误了他的良辰吉时。”

百里潭一听上首百里臻的话,脸色陡的冰霜一样冷,暴戾的开口:“这轩辕玥太过份了,难道我们阑国会怕他不成,那云国也不见得多好,听说轩辕玥和云国阮皇后,母子二人并不和,不但如此,文顺帝并不喜欢这阮皇后,宠爱的可是那韩姬,听说韩姬有个儿子宣王,也深得文顺帝的喜爱,如此算来,他都自顾不暇了,凭什么到我们阑国还如此的盛气凌人,我们大可以不理会他。”

百里潭一直以来也在留意云国的动向,自然深知云国内部的分支也很大,比起阑国来有过之而无不及,那轩辕玥凭什么到阑国来耀武扬威的。

百里臻望了望儿子,自然知道儿子为什么会如此的气愤,还不是因为那和亲的人乃是花疏雪,若是换了一个人,他肯定不会如此的生气,就是自已也是如此,但现在说什么都为之晚矣。

云国虽然内部分支很大,但是轩辕玥一直掌控着云国的大局,所以若是他想和阑国为敌,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云国虽然分支很大,但轩辕玥一直掌控着大局,若是我们现在得罪了他,必然会遭到他的报复,若是我们和云国一打,夏国究竟帮助哪家还不知道,若是夏国也掺合进来,我们阑国可就吃大亏了,到时候事态一发而不可收拾,所以这联姻是必行的,至少现在明面上,云国不会与我们为难。”

上首惠帝的话落,下首的百里潭和元湛不说话了,沉默无语。

百里臻的脸色慢慢的笼上了肃沉狠厉,再次开口:“十一月十六我们阑国派使臣把晶兰郡主送往云国和亲,此事便如此定了。”

此事已成定局,百里潭就算有心阻止,也知道不可能,所以沉默不语。

虽然云国现在很乱,但正如父皇所说的,轩辕玥仍然是主持大局之人,他要想与阑国为难,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这联姻是必行的,可是他的心里十分的沉痛。

元湛也没有说话,一双清透明亮的瞳眸好似黑矅石似的耀眼,却难掩其中的落寞。

大殿上首,百里臻并没有理会百里潭,而是望向了元湛:“不过朕绝对不容许花疏雪嫁到云国去。”

皇帝话一落,百里潭脸色一沉,望向上首的百里臻,他不知道为何父皇一定除掉花疏雪。

“元湛听旨。”

惠帝突然的开口,元湛立刻恭身领命:“属下接旨。”

“阑国使臣送晶兰郡主前往云国之时,在阑国境内,你务必要保证好晶兰郡主的安全,但是出了阑国,朕要你率一千锦衣卫除掉花疏雪。”

太子百里潭脸色一沉,难看至极的开口:“父皇,儿臣不同意如此做,花疏雪仍是一个弱质女子,父皇为何要对她狠下杀手。”

百里臻眯眼望向自个的儿子,心里盘算着该不该告诉百里潭关于慧远大师推算出来的事情,最后想到百里潭对花疏雪的心意,所以不打算告诉他,若是他知道了花疏雪的命盘和慧远大师推算的像,他一定会认准花疏雪的,到时候,只怕云国和阑国又要起祸端,一切等除掉花疏雪再说,百里臻打定了主意,脸色一沉,犀利的开口。

“这是朕的决定,元湛领旨吧。”

“是,皇上,属下告退。”

元湛走了出去,上书房里,百里潭见百里臻有些疲倦,想想父皇的不容易,他终于什么话都没有说,便告安退出了上书房,出了上书房,看到前面不远处行走如风的元湛,不由得唤了一声。

“元统领。”

元湛停住脚步,他之所以走得如此慢,便是等这云国太子百里潭的,因为他知道百里潭定然不希望他杀花疏雪,所以他肯定有事找他。

“见过太子。”

百里潭左右望了一遍,然后一伸手拉了元湛的手,难得亲热的开口:“元统领,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身为东宫太子,皇宫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草都是很熟悉的,所以百里潭拉着元湛,找了一处僻静没人注意的高亭坐了。

“元统领真的打算除掉花疏雪吗?”

百里潭实在不忍心让元湛对付花疏雪,虽然花疏雪很厉害,可是她必竟是一个弱质女子,如何对付元湛和锦衣司的一千人,若是他们对上,必然凶多吉少,所以他十分的担心,才会拉了元湛到这高亭中议事。

元湛不动声色的望着百里潭,既不说除掉花疏雪,也不说不除掉花疏雪,淡淡的开口:“太子是何意思?”

百里潭深邃幽暗的瞳眸陡的黯然下去,然后沉声的开口:“你能放过花疏雪一次吗?本宫不知道父皇为何非要除掉她,难道是因为本宫喜欢上了她的原因,所以才会让父皇下了杀心吗?”

“太子想多了。”

既然百里臻不说,元湛自然也不会提到关于花疏雪命盘和慧远大师推测出来的相似,想到师傅此次所做的事情,元湛的眉头忍不住深锁起来,此次师傅泄露天机,恐怕会为自已遭来恶果,天机不可泄露,他这又是何苦呢?只因为欠了百里臻的一次救命之情吗?

“你能饶她一命吗?”

百里潭不理会元湛的高深莫测,一双泛着波光的瞳眸,紧紧的盯着元湛,生怕他不答应自已。

至于元湛会不会去禀报父皇,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虽然他和元湛相处得不多,但是冲着他的名声,还有短短的几次相处,他多少还是了解一些,此人的心性是正直无私的,并不藏私。

对付一个弱质女子也许非他所愿,所以他才会请他饶过花疏雪。

“太子,这是让湛难处了?”

元湛淡然的开口,高亭之外,一缕阳光照射进来,落在他的脸上,惊心动魄的美,长睫如蝶翅一般好看,这男人当真是令人惊艳,百里潭在心间叹息,不知道他究竟会不会答应他饶过花疏雪一命,正想着,元湛已经站起了身,清透舒爽的声音响起来。

“太子请回吧,元湛会仔细盘衡这件事的。”

说完,他转身悠然的下台阶,离开高亭,那清雍的背影,好似一棵翠绿的雅竹,让人觉得特别的赏心悦目,百里潭却是松了一口气,他说了会盘衡这件事,总好过一口拒绝,百里潭起身,太子府的侍卫走过来,恭敬的开口:“太子,我们走吧。”

无事逗留在宫中,总归是不大妥当的,若是皇上知道,又要生出烦心事来。

“好,出宫吧。”

这一日樊城内,忽地刮起一股谣言,阑国上官将军府请客,上官家的小姐上官如梦在宴席上演奏一曲,竟使得满府肃败的花草竞相开放,一如春天,不但如此,还引来了无数翩翩起舞的彩蝶,使得宴席之上的宾客目瞪口呆,大加赞赏,最后所有人一致认为,这上官如梦果然是天命所归,她一定是阑国未来的准太子妃。

傍晚,这则消息也传到了花家暖雪阁,花疏雪听了红栾的禀报,唇角间勾出冷冷的笑意,也许之前,她只是想转移阑国皇帝的注意力,好让自已脱身,但这百里臻竟然再次对她起了杀心,这使得她十分的愤怒,她不惹人,人却一再的惹她,难道她还要忍不成,想着,便挑眉望向红栾:“去,今晚把小东邪给我调过来,我有要事相商,。”

“是,奴婢立刻去办。”

红栾应声走了出去,房内,青栾看到花疏雪拢在日暮光芒中的脸色很冷,主子如此的神色,很显然,她是怒了,看来是有人要吃亏了。

房内一片安静,门外响起了轻快的脚步声,小九从门外飞奔了进来。

“姐姐,姐姐。”

本来他们是可以离开这花府的,没想到竟然被那云国太子给阻住了去路,小九十分的不甘心,他实在不愿意待在这花家,尤其是这两日整个府邸里都笼罩着一种沉闷的气息,不但如此,花家的下人还个个脸上面无表情的跟活死人一般,让他实在觉得厌烦。

“我们什么时候再离开这里?”

小九伸出手搂了花疏雪的脖子,柔柔的撒娇,花疏雪本来心中还有些怒气,但一看到小九,便开心了不少。

“现在还不能走,如若现在走,云国向阑国要人,阑国必然把花家一门的人全数下了大狱,所以我暂时不会走,但可以在和亲的路上乘机离开。”

花疏雪说完便伸手掐了掐小九的脸颊,笑眯眯的开口:“你是不是心急想离开啊。”

“是啊,这整个府里的人,一脸的死相,当真是让人厌烦。”

他本是怨灵,从前一直生活在怨气中,所以现在很讨厌看到那些死气沉沉的东西,偏偏这两日花府便是,上上下下的人没有一个笑脸,全都摆着一副死人脸来,。

花疏雪无语了,人家现在有死人,哪能笑嘻嘻的:“你啊。”

小九却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和亲的日子,他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花家啊。

“姐姐,和亲是什么时候啊?”

“十一月十六从阑国出发,十二月初六在云国举行大婚仪式。”

花疏雪想起了轩辕玥,不知道为何却有一些心疼,为他心疼,此番回云国不知道遇到什么样的事情,虽然云国很强大,但同样的事情也很多,但看阑国皇帝百里臻便知道了,身为高位者,从来是视人命如草介的,云国皇宫恐怕也好不了多少。

虽然对轩辕玥有几分情意,但是她是不会嫁往云国去的,现在她只想远离纷争,永不涉及这些天下纷乱,若是太平盛世,她与轩辕玥说不定还有机会,或者他不是高位者,不是云国太子。

花疏雪想得入神,偎在她怀中的小九没有说话,伸出细长的手指开始计算,十一月十六还有多长的时间,然后计算明白了,便苦恼的开口:“姐姐,还有二十多天呢,难道我们就一直待在花家吗?”

花疏雪回神,唇角撇了撇,二十多天正好可以让她来对付阑国皇帝百里臻,她要在大婚之前送他一份大礼。

“姐姐有事要做呢,所以你别着急。”

“喔,那我不急,我等姐姐。”

小九乖巧的点头,这家伙长得好,而且十分的会卖萌,很容易便会让花疏雪的心情变好,看到小九,她便想到了连锦,忙唤一边的青栾:“去把连锦给我叫来。”

白天的时候,连锦一般都会在外面的大树上,或者在僻静的角落里睡觉,青栾应了一声,走出去一会儿功夫,便走了回来,很快,连锦从窗外跃了进来,房间里没人,所以他也不和花疏雪客气,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双臂抱胸,酷酷的开口。

“说吧,让我做什么事?”

若是无事,花疏雪是不会唤他出来的,既然唤他出来,必须是有事吩咐他去做。

花疏雪勾出笑,睨着眼盯着连锦,长得漂亮,武功又好,人还聪明,他究竟是什么人啊,想着再次开口:“连锦,你究竟是什么人啊,如果你告诉我你是什么人,我就不用你保护了,我们两一笔勾销,从此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她实在是太好奇这家伙的来历了,太神秘了,不过她可以肯定他和云国的轩辕玥定然有关系,因为几次云国的人出现,他都隐藏住了,不但是轩辕玥,连云国的侍卫出现,他都不现身了,那么他的身份,连那些侍卫都认识吗?那可就有些高了,难道他是云国的王爷,听说云国不但有太子轩辕玥,还有宣王轩辕昱,好像还有另外几位皇子,连锦不会是其中之一的皇子吧,如此一想,陡的开口。

“你不会是云国的皇子吧。”

连锦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了,冷冷的开口:“我只负责保护你的安全,不包括回答你任何无厘头的问题。”

连锦虽然嘴上如此说,不过心里不得不佩服这女人的聪明反应快,没错,他正是云国的怀王轩辕锦,宣王一党的人,他母妃早死,因为阮皇后的善妒,所以他母妃被活生生的折磨死了,若不是韩姬,他早就没命了,所以长大了,他自该为宣王效力,只是没想到上次刺杀轩辕玥一事,竟然没成功,自已还差点丢了命,由此他知道,和轩辕玥斗,短时间内是战胜不了他的。

花疏雪听了连锦的话,没说什么,不过她把连锦微微一变的神色看在眼里,心里还是有了数,不过十分的震憾,没想到她随手一救的人,竟然是云国的皇子,看来她回头要让小东邪查一下,若他真的是云国的人,那么她就断然不能一直让他跟着,在和亲的路上,正好甩了他,心中所想自然不好表现出来,一扬手不甚在意的开口。

“好了,好了,不回答就不回答吧,你现在帮我去查件事,这件事有点费事,不管是花钱还是什么的你都可以做主,帮我查查阑国最近朝中的动向,有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发生?”

“你查这个做什么?”

“这用不着向你禀报吧。”

花疏雪有些不高兴了,冷下脸来,连锦只当没看见她的冷脸色,慢慢的站起身:“这事恐怕不会那么快得到消息。”

“不急,你老慢慢办,只要帮我查清楚就行了。”

“好,那我就走了,你另派人保护小九。”

“我知道。”花疏雪点头,看着他从窗户出去了,对于连锦,虽然知道他的消息不多,但是至少确定他的心地并不坏,而且对人很忠诚,这是她当初救他之时,一眼便认准了的事情。

花疏雪把连锦安排了出去,才想起了小九没人保护,眼下她要拨人出去办事,小九倒是一时找不到人保护,不过可以让这家伙跟她住一起,想着柔声开口:“小九,你跟姐姐暂时住在一起怎么样?”

小九一听这话,那小脸蛋便成了一朵盛开的花朵了,呕哎呕哎的叫起来,然后放开花疏雪在房间里高兴的跳起来。

“好啊,好啊,我跟姐姐一起住。”

花疏雪望了青栾一眼,耸了耸肩,好笑的开口:“这家伙魔怔了。”

小九一听花疏雪的话,再次扑了过来,一把搂着她:“姐姐,人家是高兴的,早就想跟你一起住了,就是怕你说人家没有担当,男子汉还要跟姐姐一起住。”

“你啊,心眼可真多。”

花疏雪伸手点了一下小九的脑门儿,小九吐了吐舌头,越发的可爱了。

房间里一片闹声,晚上,红栾回来禀报,说小东邪已经得到消息了,今夜会回来的。

晚膳后,小九累了被花疏雪早早的哄睡了,然后花疏雪坐在卧房里等小东邪,亥时一刻这家伙总算出现了,不过穿了一套男子的装束,貌若潘安,玉树临风,说不出的秀逸挺拔,似兰似竹,宜男宜女,男子装扮的他,秀逸如翠竹,女子装扮的他,秀丽如梅花,淡淡幽香扑鼻而来,这家伙真是神了。

花疏雪一看到他便笑了起来:“邪儿,你怎么不穿了女装来给我看看呢,我特别喜欢看你穿女装。”

小东邪一听花疏雪没良心的调侃,狠狠的呸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来掐她:“你个小没良心的,若不是为了你,我何苦来着,竟然男扮女装,你不但不安慰我,还调侃我,看我如何收拾你。”

花疏雪赶紧的躲他的手,因为她有些怕痒,虽说小东邪是男的,但她们闹惯了,所以红栾和青栾二婢沉默不做声,动也不动一下,等到他们两个疯够了才停下来,小东邪走到一边坐下,喝了一大口的茶。

“主子,你是有事吗?让红栾叫我回来。”

花疏雪翻了一下白眼:“我的事你不知道啊,现在我被阑国皇帝封为阑国的郡主,下个月的十六要前往云国去和亲。”

“我知道啊,但是按我对主子的了解,你应该没这么快想成亲,所以定然另有安排啊。”

花疏雪狠狠的瞪他,尼玛太了解了也不好,不过她下面还有话要说呢:“你知道阑国的皇帝封我什么郡主?”

“晶兰郡主啊。”

这件事虽然他没有在场,但上官如梦回府后大发了一通脾气,自然说到了主子的种种,他自然知道。

“晶兰,水晶兰?”

花疏雪话音一落,小东邪脸色便冷了,因为这水晶兰,他们阴瞳山可是满山头都是,这水晶兰有一种别名,死亡之花,现在这阑国的皇帝竟然赐她这样的封号,分明是动了杀机的。

“太可恶了。”

小东邪脸色陡的冷了,一只手用力的捶向了身侧的案几,案几发出了一声巨响,上面的茶盎里的水溅了出来,他一点也不以为意,狠狠的怒骂:“这百里臻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起主子。”

“所以我不打算放过他,我要给他狠狠的一记重击。”

花疏雪脸色很冷,她实在是太讨厌这百里臻了,虽然之前进宫刺杀他,但并没有打算要他的命,只是想让他受点教训,没想到这男人竟然越来越变本加厉。、

“主子想如何做。”

花疏雪眉梢上扬,周身笼着寒气,一字一顿的开口:“明日你给我广布谣言,花家的嫡女花疏雪才是嫡女,花疏雨其实只是花家的庶女,小妾所生。”

她一开口,小东邪便明白花疏雪的心思了,因为最近花家发生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他一直派人注意着花家的动向。

“主子是想让那百里臻知道他搞错了对象吗?”

花疏雪点了点头,不过心中仍然很奇怪:“其实我的名格并不是现在的命格,为何那慧远大师竟然算错了,他不是得道高僧吗?”

花疏雪满脸的疑惑,现在别说那慧远大师了,连她自已都不知道自已的命格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因为颜氏恐怕也不能确实的知道自已的命格,花疏雨顶着的是花如烟的身份,花如烟的身份未必是她的,所以说现在连她自已都不知道自已的命格,只是那慧远大师不是得道高僧吗?却为何算错了。

小东邪唇角缓缓的勾出浅笑,长吐一口气,肆然的开口:“这个我倒是听婆婆说过,一个人顶着另外一个人的命格活下来,星相上显示的是现在的命格,等到你恢复自已的真实身份,那星相也会转换的。”

“好,这真是天助我也。”

花疏雪娇喝一声,满脸的开心:“那么你便如此做,明日广布谣言,就说花疏雨乃是花家的庶女,就是我现在的身份,我倒要看看那惠帝如何面对此时的局面,然后我再来挑动肃王百里冰,这样一来阑国皇室必乱,百里臻绝对会受到一记重创的。”

“好,属下马上去做这件事。”

夜里正好办事,明日早市之时便可以让人广为谣传了,这样相信阑国的惠帝很快便会得到消息了,她倒要看看,惠帝会如何的对待花疏雨,现在花疏雨可是肃王百里冰的妻。

“嗯,你去吧,这两日你就不要再理会那上官如梦了,现在给她造的势已经很大了,如若这样百里臻仍然不赐她为阑国的太子妃,也只能怪她命苦了。”

“是,属下走了。”

小东邪心急着做事,闪身便离开了,等到他走了,花疏雪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放松下来,接下来,她要一步步来,慢慢的还百里臻一个重创。

“主子,休息吧,夜很深了。”

“嗯,”花疏雪点头,然后掉头便看到床上睡得正香的小九,唇角勾出大大的笑脸,即便睡梦中也是笑容满面的,因为熟睡使得他的脸颊粉嘟嘟的可爱,花疏雪忍不住走过去,伸出手蹂躏两下,这家伙真是皮白肉嫩的可爱得紧。

红栾再催一遍,花疏雪自去盥洗沐浴,房间里小九睁着大大的眼睛,明亮极了,然后伸出手一拉床上的锦衾盖上,姐姐的地方好香啊,他好开心啊,赶紧睡觉,不能让姐姐发现他刚才醒过来了,想着再闭上眼睛。

翌日一早,花家大夫人被送往家庙超度,花疏雪起来的时候,整个府邸内的白蕃都撤掉了,总算恢复了一些宁静。

今日一早花庄前去上朝了,大夫人停灵府上的三日,他并没有去上朝,总不能一直不上早朝。

樊城内,从早市起,街市上便流传了谣言,越传越厉害,很快花疏雨是花家的庶女,花疏雪是花家嫡女的事情传遍了整个樊城。

这件事最先知道的竟然是肃王百里冰,百里冰虽然受了伤,但为了不落人话柄,也上了早朝的。

早朝一下,他便拦住了花庄的去路:“花大人请留步。”

花庄疲倦的抬眸,眼里有红血丝,颜氏的死他不是一点没有知觉,心还是痛的,所以这两日没人的时候,他也是落泪的,再加上熬了夜,所以眼睛红红的,倒显得他情深意重,朝上的大人不少人安慰着他。

此时一听肃王的话,便停住了脚步,回望着这个女婿,说实在的肃王百里冰为人一向冷傲,虽然求娶了他的两个女儿,但对于他很少温和,就是此刻,也是一脸冷霜的,令人不由自主的害怕,即便自已再位高,但在皇子们面前,自然是低一等的,花庄抱拳开口。

“不知道肃王爷唤臣何事?”

虽然是岳丈和女婿,可惜肃王似乎从来没把他当成岳丈过。

肃王百里冰剑眉一挑,慑人的冷芒从眼里流转出来。

百里冰因为腿疾的事,整个人比过去阴沉冷酷得多,所以一开口,花庄便下意识的不安,不知道又出什么事了,忍不住伸手抹头上的汗珠子,小心翼翼的望着这位女婿。

百里冰森冷的开口:“本王的侧妃花疏雨,乃是花家的庶女是吗?其实那花疏雪才是花家的嫡女,大夫人的女儿,是这样的吗?”

花庄的脸色一下子如纸一般的白,手僵住了,这种事如何传出去的,越想越后怕,这事若是被皇上知道,不会定他个欺君之罪吧,花庄飞快的在脑海中思索对策,还别说真让他想出了一个对策,忙沉稳的开口。

“回肃王爷的话,下官先前也不知道这件事,直到前几日颜氏生重病,才透露了口风,原来雪丫头才是她的亲生女儿,因为她怕眼上长着青胎痣的女儿让她丢脸,所以便把小妾生的女儿和自个的女儿对调了身份。”

花庄的话一落,百里冰的眉紧蹙了起来,心中越发的不痛快,没想到花疏雪才是花家嫡亲的女儿,这叫什么事啊,有心治这花庄吧,他已经说明了这是颜氏一人的主意,现在颜氏去世了,他便有心治他,也没有个好理由,想着狠狠的一甩衣袖,转身离开了。

身后花庄一身的冷汗,满脸的困惑,这种事是如何传出去的,难道是雪丫头,除了她没人干得出来,花庄一下子苦了脸,她这是要干什么啊,这不是害他们吗?想着脚步沉重的往外走,忽然身后吓起了轻盈的脚步声,一道尖细的声音在花庄的身后响起来。

“花尚书等等,皇上上书房有请。”

一言落,花庄脚下一滑,差点没有栽倒,那小太监十分的机灵,赶紧上前一步扶住了他的身子,满脸的困惑不解,花尚书这是怎么了,其实他不知道花庄经过先前肃王百里冰的事,现在已经可以猜测出皇上找他所为何事,定然是为了花疏雪和花疏雨的身世。

一想到待会儿皇上定然会大发雷霆之怒,花庄连死过去的心都有了,为什么啊,为什么最近他如此倒霉啊。

不过皇上还在上书房等他呢,他自然不敢不去,虽然腿上一点力气没有,脑子也有些昏昏沉沉的做不了主,但是圣旨不可违啊。

上书房,惠帝的脸色别提多阴骜难看了,房里除了他,还有元湛在一边候着,先前惠帝已经把街井上流传的谣言告诉了元湛,元湛满脸的惊诧,怎么又发生这样的事情,如若花疏雪真的是花家的嫡女,那么先前师傅推断出来的凤主命盘究竟是对还是不对呢,以他对花疏雨的了解,那个女人应该没什么过人的地方。

门外,太监走进来禀报:“皇上,花尚书过来了。”

“传他进来。”

皇上的话说不出的阴骜,小太监抖簌了一下,赶紧的出去吩咐花庄进来。

花庄一进来,便感受到高座上的皇上,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他,虽然心中有数了,但还是吓了一跳,赶紧的跪下。

“臣见过皇上。”

惠帝百里臻并没有让花庄起身,只是冷沉着声音开口:“朕问你,花家二女,花疏雪和花疏雨的身世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庄赶紧的照先前的话再说了一遍,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一个回答不好,很可能会为自已,还有花家招来杀身之祸。

“回皇上的话,臣先前也不知道,颜氏前几日逝世前,说出了雪丫头和雨丫头的身世,原来当日她生的乃是雪丫头,后来看她眼上长了一枚青色的胎痣,其状甚为恐怖,她怕这种事传出去丢脸,竟然私下里把自已生的孩子和小妾早几天生的孩子给换了,那两个孩子便是花疏雪和花疏雨。”

花庄如此一说,百里臻便知道市井上广为流传的谣言是真的,花疏雨才是花疏雪现在的命格,那就是说花疏雪一直以来都不是现在的命格,而他们搞错了方向吗。

一时间,百里臻觉得脑子里很乱,这打乱了他所有的方针,越想越恼怒,最后狠狠的瞪向花庄,阴沉的开口:“花庄,你知罪吗?”

花庄一颗心坠到谷底,赶紧的跪伏在地上,哀求起来:“臣该死,臣管教不严,才会让花府发生这样的事情,请皇上责罚。”

百里臻张嘴,正想处罚花庄,却看到一侧的元湛,微微的摇头,然后缓缓的开口:“皇上,花尚书也是情有可原的,府上夫人做出的事情,他也不知道。”

百里臻一想,这倒也是,不过终究难消心头的恶气,最后沉声开口:“花庄,朕罚你停奉禄半年,一个月不用上早朝,在花家好好的反省已过。”

“是,皇上。”

花庄松了一口气,这算是最轻的了,若不是元湛开口,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重罚呢,花庄对元湛心存感激,却不知道元湛之所以开口,是因为花疏雪的原因,现在花疏雪是花家的嫡女,若是花庄倒了霉,花疏雪自然也不能例外。

再一个,花疏雪现在是未来云国太子妃,即便他不想认同,但这是否认不了的事实,如若这种时候治花家的罪,恐怕不好向云国那边交待。

花庄退了出去,上书房里百里臻望向元湛:“元湛,为何阻止朕重治花庄?”

“皇上忘了,花疏雪即将要嫁往云国和亲,现在这种时候治花家的重罪,只怕云国人要以此为由头生事了。”

元湛说完不再说话,皇帝百里臻总算清静了一些,知道元湛所说没错,只是一想到自已竟然搞错了花疏雨和花疏雪的命盘之事,便十分的恼恨,一直以来他都搞错了。

“元湛,你说难道真是朕错了?”

“恐怕如此。”

元湛淡然的开口,现在花庄都承认了花疏雨才是花家的庶女,那花疏雪的命盘根本就是个假的,是花疏雨的命盘。

“可是为何朕觉得花疏雪不简单呢,倒是那花疏雨实在看不出有什么长处。”

花疏雨是他指婚给肃王百里冰的,她有多少能耐,他还是看在眼里的,现在这所有的一切是搞昏他了。

“皇上不是认定了上官将军的女儿上官如梦乃是凤命金身之人吗?至于那花疏雨恐怕不足为虑。”

百里臻不再说话,一言不发,仔细的盘算着,他总觉得此事扑朔迷离,搞得他都不能肯定究竟哪一个才是凤命金身了,虽然他心底相信慧远大师所推的命盘绝对是真的,那么上官如梦才是凤主之人,但是对于花疏雪此人,他总觉得此女不是池中之物的感觉,难道一切都只是他先入为主的原因。

“皇上,如若花疏雪不是凤主命盘之人,我们还需要再刺杀她吗?”

这是元湛最关心的事情,他不希望惠帝下令刺杀花疏雪。

不过他想得有些轻松了,惠帝越老越生性多疑,虽然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别人,看似任何的事都与花疏雪无关了,她只是他们猜错的一个目标,可是因为花疏雪最近以来的表现,再加上云国太子那样的人中龙凤竟然以云国太子妃之位求娶,这使得他不禁对此女忌掸起来,所以不管她是不是凤主之人,此人留不得,如此聪明的一个女人,若是嫁给云国太子,即不是让他如虎添翼吗,所以这种事他绝对不会容许,想着脸色冷了,而且惠帝对于元湛的表现起了疑心,微微的眯眼望向元湛,这元湛一向对任何事漠不关心,为何独对此次的事情表现得不同寻常呢。

元湛跟随百里臻有一段时间了,深知此人的多疑,此刻看他望向他,不由得心中警戒,不再多说什么。

惠帝打量了元湛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总算收回了自已的目光,沉声开口:“计划照旧,不管花疏雪是不是凤主之人,但她的聪明壑智,朕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这样的女子如何能让她嫁到云国去,那根本就是助云国一臂之力啊。”

“属下知道了。”

元湛不再多说什么,惠帝挥手示意他下去,他恭身缓缓的往外退去。

大殿上,惠帝的眼里一片冷意,望着元湛的背影多了一抹若有所思,全然没有了往日的信任,扑朔迷离。

外面乱成了一团,暖雪阁里却是一片安宁,花疏雪安逸得好似没事人似的,明明因为她的布置,各处人仰马翻,但是她就跟不知道似的,现在她能做的便是等,等连锦带来的消息,接下来她才可以布署第二步的计划,这一次她定要让百里臻知道,有些人不是想招惹便随便招惹的,即便他贵为皇帝也没用。

花庄回府,禀报了今儿个市井上广为流传的谣言,最后母子二人认定了定然是花疏雪派人散拨出去的,虽然不知道她如此做有什么目的,但是却也没人敢前去责问她,眼下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尽早把这瘟神送走。

下午,皇上派了太监前来花家宣旨,十一月十六阑国将派使臣送晶兰郡主前往云国和亲。

花庄领着花府合家大小接了旨,并吩咐下去,为花疏雪准备嫁衣嫁妆等,虽然此女不是他们花家的人,但是她现在的顶着可是花家嫡女的身份,最重要的是现在他们巴不得把她早点送走,只有把她送走了,花家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宁。

晚上,花疏雪吃了晚膳,领着小九在暖雪阁的花园里散步。

忽地有人闯了进来,挡住了她们的去路,清明的月光之下,一人周身的寒潭之气,眉宇间夹杂着千思万绪错综复杂的难言之情,一双深不可测的瞳眸中满是暗沉,盯着花疏雪好久也没有收回视线。

小九最先开口,指着对面的男子冷哼:“你什么人,竟然胆敢夜闯暖雪阁?”

纳兰悠抱拳,沉痛的开口:“我来是为了证实一件事情。”

“什么事?”

“我要看看你的手臂?”

纳兰悠一言落,身形陡动,扑向花疏雪的身边,花疏雪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他想看她手臂之上的并蒂莲花胎痣,不过她可不想和这男人有半点牵扯,就算有那胎痣又如何,想着陡的往后一退,避了开来,然后手一伸便一掌直拍了过去,纳兰悠一见她的身手如此的敏捷,不由得暗叫一声不好,赶紧的往后退,一退三米开外,随之站定,望着花疏雪。

“我并无害你之意。”

“那又怎么样?你算计得我还少吗?可笑,我知道你的目的,不过那又怎么样,在我的眼里,你就是一个小人。”

花疏雪的脸冷冷的,嘴里的话更是恶毒三分,她的话落,纳兰悠明显的被打击到了,脚下虚软,倒退了两步,想到眼前的女子很可能才是他一直找的人,而他一直以来竟然千方百计的算计着她,而她却因此而讨厌他憎恨他,他究竟是做了什么孽啊,。

纳兰悠伤痛的自责起来,望着花疏雪时眼里满是痛楚。

“我不是有意要针对你的,你真的是花家的嫡女,花疏雨才是庶女吗?”

花疏雪看他脸色难看,十分的痛苦,心里竟然有一种快感,微点了头:“没错,花疏雨才是花家的庶女,我是花家的嫡女,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那么你的手臂上?”

纳兰悠现在对于她们的身份已经不想理会了,先前他就是凭着自已的主观意念而断定花疏雨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但现在竟然传出了这样的事实,所以他不会再相信这些了,他只想知道花疏雪的手臂上是否有胎痣。

“我知道你问我手臂上是否有一朵并蒂莲花的胎痣,没错,是有一朵并蒂莲花的胎痣。”

花疏雪一口道破纳兰悠想知道的事实,他脸色一瞬间笼罩上了暗沉,随之周身笼罩上了浓浓的伤痛,眸子里更是毁天灭地的黑暗,他失声的叫了出来:“原来你才是我妹妹纳兰雪。”

这下花疏雪倒是愣住了,她有想过纳兰悠可能和她的身世有关,但是她从来没想过自已可能是纳兰悠的妹妹,现在陡的听到这么一句,她直觉上以为自已听错了,望向一侧的小九。

“我没听错吧,九儿。”

小九眨了眨眼睛然后摇头:“姐姐,你没听错,他说你是他的妹妹。”

小九的话一落,花疏雪便不客气的笑了起来,然后望向纳兰悠:“纳兰公子,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你竟然是我的哥哥,如若你是我哥哥,为何千方百计算计的却是我,为何这么多年我会受了这么多的苦。”

纳兰悠在花疏雪的数落下一步步的后退,他俊逸的五官在夜幕之中,慢慢的一点点的失色,然后如纸一般苍白,他眼里是浓浓的伤痛,浓郁得令人心碎,那种恨不得死过去的痛。

他呛然的笑起来,眼里一片泪光点点。

“不,我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样,他们竟然让你受了这么大的苦,我不会饶过他们的。”

他说着转身便走,脸色一瞬间如狼般狠戾,眼里更是嗜血的杀气,周身笼罩上了戾气,脚下每一步都是杀气重重的。

花疏雪一听他的话,还有他的神态,便知道他想做什么,他想去对付花家的大大小小,如若他现在过去,花家只怕便成了一座死城。

本来这件事,便是纳兰悠他们的错,现在若是再杀了花家的人,他们又与禽兽何种区别,想着陡的沉声叫起来,阴森的开口。

“站住,你想做什么,你想杀掉花家的大大小小吗?记着如若你动花家人一根汗毛,从此后,你就是我的仇人,我绝对会亲手杀了你的。”

纳兰悠跄然的停住脚步,回望过来,月色之下的花疏雪一身的傲然,如兰似梅,整个人是那么的悠然,他就那么遥遥的望向她,似乎看到了从前母亲身上的影子,原来她才是他的亲生妹妹啊,当年以为是为了她好,可是现在才知道那决定错得多离谱,可是一切已经晚了,而他不但没有在妹妹难过受人欺负的时候保护她,竟然还帮助花疏雨来算计她,这让他没有脸面对她。

纳兰悠满身的绝望伤痛,那背影几乎一下子成了垂暮矣矣的老人,脚下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慢慢的融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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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renechou        2012-12-23        威望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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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youloveyou        2012-12-23        威望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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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闻潇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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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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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添香1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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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时候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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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pod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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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col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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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84 章

    本文首发潇湘书院-

    阑国宫中。

    上书房,此时除了太子百里潭,还有元堪。

    百里臻脸色黑沉,缓缓的开口:“今日云国太子和云国的使臣已经离开了。”

    百里潭和元湛一听轩辕玥离开,不知道为何,二人皆觉得心中松了一口气,不过百里臻的话又响了起来。

    “不过他留下话来,十二月初六乃是他与花疏雪的大婚之日,让朕不要误了他的良辰吉时。”

    百里潭一听上首百里臻的话,脸色陡的冰霜一样冷,暴戾的开口:“这轩辕玥太过份了,难道我们阑国会怕他不成,那云国也不见得多好,听说轩辕玥和云国阮皇后,母子二人并不和,不但如此,文顺帝并不喜欢这阮皇后,宠爱的可是那韩姬,听说韩姬有个儿子宣王,也深得文顺帝的喜爱,如此算来,他都自顾不暇了,凭什么到我们阑国还如此的盛气凌人,我们大可以不理会他。”

    百里潭一直以来也在留意云国的动向,自然深知云国内部的分支也很大,比起阑国来有过之而无不及,那轩辕玥凭什么到阑国来耀武扬威的。

    百里臻望了望儿子,自然知道儿子为什么会如此的气愤,还不是因为那和亲的人乃是花疏雪,若是换了一个人,他肯定不会如此的生气,就是自已也是如此,但现在说什么都为之晚矣。

    云国虽然内部分支很大,但是轩辕玥一直掌控着云国的大局,所以若是他想和阑国为敌,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云国虽然分支很大,但轩辕玥一直掌控着大局,若是我们现在得罪了他,必然会遭到他的报复,若是我们和云国一打,夏国究竟帮助哪家还不知道,若是夏国也掺合进来,我们阑国可就吃大亏了,到时候事态一发而不可收拾,所以这联姻是必行的,至少现在明面上,云国不会与我们为难。”

    上首惠帝的话落,下首的百里潭和元湛不说话了,沉默无语。

    百里臻的脸色慢慢的笼上了肃沉狠厉,再次开口:“十一月十六我们阑国派使臣把晶兰郡主送往云国和亲,此事便如此定了。”

    此事已成定局,百里潭就算有心阻止,也知道不可能,所以沉默不语。

    虽然云国现在很乱,但正如父皇所说的,轩辕玥仍然是主持大局之人,他要想与阑国为难,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这联姻是必行的,可是他的心里十分的沉痛。

    元湛也没有说话,一双清透明亮的瞳眸好似黑矅石似的耀眼,却难掩其中的落寞。

    大殿上首,百里臻并没有理会百里潭,而是望向了元湛:“不过朕绝对不容许花疏雪嫁到云国去。”

    皇帝话一落,百里潭脸色一沉,望向上首的百里臻,他不知道为何父皇一定除掉花疏雪。

    “元湛听旨。”

    惠帝突然的开口,元湛立刻恭身领命:“属下接旨。”

    “阑国使臣送晶兰郡主前往云国之时,在阑国境内,你务必要保证好晶兰郡主的安全,但是出了阑国,朕要你率一千锦衣卫除掉花疏雪。”

    太子百里潭脸色一沉,难看至极的开口:“父皇,儿臣不同意如此做,花疏雪仍是一个弱质女子,父皇为何要对她狠下杀手。”

    百里臻眯眼望向自个的儿子,心里盘算着该不该告诉百里潭关于慧远大师推算出来的事情,最后想到百里潭对花疏雪的心意,所以不打算告诉他,若是他知道了花疏雪的命盘和慧远大师推算的像,他一定会认准花疏雪的,到时候,只怕云国和阑国又要起祸端,一切等除掉花疏雪再说,百里臻打定了主意,脸色一沉,犀利的开口。

    “这是朕的决定,元湛领旨吧。”

    “是,皇上,属下告退。”

    元湛走了出去,上书房里,百里潭见百里臻有些疲倦,想想父皇的不容易,他终于什么话都没有说,便告安退出了上书房,出了上书房,看到前面不远处行走如风的元湛,不由得唤了一声。

    “元统领。”

    元湛停住脚步,他之所以走得如此慢,便是等这云国太子百里潭的,因为他知道百里潭定然不希望他杀花疏雪,所以他肯定有事找他。

    “见过太子。”

    百里潭左右望了一遍,然后一伸手拉了元湛的手,难得亲热的开口:“元统领,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身为东宫太子,皇宫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草都是很熟悉的,所以百里潭拉着元湛,找了一处僻静没人注意的高亭坐了。

    “元统领真的打算除掉花疏雪吗?”

    百里潭实在不忍心让元湛对付花疏雪,虽然花疏雪很厉害,可是她必竟是一个弱质女子,如何对付元湛和锦衣司的一千人,若是他们对上,必然凶多吉少,所以他十分的担心,才会拉了元湛到这高亭中议事。

    元湛不动声色的望着百里潭,既不说除掉花疏雪,也不说不除掉花疏雪,淡淡的开口:“太子是何意思?”

    百里潭深邃幽暗的瞳眸陡的黯然下去,然后沉声的开口:“你能放过花疏雪一次吗?本宫不知道父皇为何非要除掉她,难道是因为本宫喜欢上了她的原因,所以才会让父皇下了杀心吗?”

    “太子想多了。”

    既然百里臻不说,元湛自然也不会提到关于花疏雪命盘和慧远大师推测出来的相似,想到师傅此次所做的事情,元湛的眉头忍不住深锁起来,此次师傅泄露天机,恐怕会为自已遭来恶果,天机不可泄露,他这又是何苦呢?只因为欠了百里臻的一次救命之情吗?

    “你能饶她一命吗?”

    百里潭不理会元湛的高深莫测,一双泛着波光的瞳眸,紧紧的盯着元湛,生怕他不答应自已。

    至于元湛会不会去禀报父皇,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虽然他和元湛相处得不多,但是冲着他的名声,还有短短的几次相处,他多少还是了解一些,此人的心性是正直无私的,并不藏私。

    对付一个弱质女子也许非他所愿,所以他才会请他饶过花疏雪。

    “太子,这是让湛难处了?”

    元湛淡然的开口,高亭之外,一缕阳光照射进来,落在他的脸上,惊心动魄的美,长睫如蝶翅一般好看,这男人当真是令人惊艳,百里潭在心间叹息,不知道他究竟会不会答应他饶过花疏雪一命,正想着,元湛已经站起了身,清透舒爽的声音响起来。

    “太子请回吧,元湛会仔细盘衡这件事的。”

    说完,他转身悠然的下台阶,离开高亭,那清雍的背影,好似一棵翠绿的雅竹,让人觉得特别的赏心悦目,百里潭却是松了一口气,他说了会盘衡这件事,总好过一口拒绝,百里潭起身,太子府的侍卫走过来,恭敬的开口:“太子,我们走吧。”

    无事逗留在宫中,总归是不大妥当的,若是皇上知道,又要生出烦心事来。

    “好,出宫吧。”

    这一日樊城内,忽地刮起一股谣言,阑国上官将军府请客,上官家的小姐上官如梦在宴席上演奏一曲,竟使得满府肃败的花草竞相开放,一如春天,不但如此,还引来了无数翩翩起舞的彩蝶,使得宴席之上的宾客目瞪口呆,大加赞赏,最后所有人一致认为,这上官如梦果然是天命所归,她一定是阑国未来的准太子妃。

    傍晚,这则消息也传到了花家暖雪阁,花疏雪听了红栾的禀报,唇角间勾出冷冷的笑意,也许之前,她只是想转移阑国皇帝的注意力,好让自已脱身,但这百里臻竟然再次对她起了杀心,这使得她十分的愤怒,她不惹人,人却一再的惹她,难道她还要忍不成,想着,便挑眉望向红栾:“去,今晚把小东邪给我调过来,我有要事相商,。”

    “是,奴婢立刻去办。”

    红栾应声走了出去,房内,青栾看到花疏雪拢在日暮光芒中的脸色很冷,主子如此的神色,很显然,她是怒了,看来是有人要吃亏了。

    房内一片安静,门外响起了轻快的脚步声,小九从门外飞奔了进来。

    “姐姐,姐姐。”

    本来他们是可以离开这花府的,没想到竟然被那云国太子给阻住了去路,小九十分的不甘心,他实在不愿意待在这花家,尤其是这两日整个府邸里都笼罩着一种沉闷的气息,不但如此,花家的下人还个个脸上面无表情的跟活死人一般,让他实在觉得厌烦。

    “我们什么时候再离开这里?”

    小九伸出手搂了花疏雪的脖子,柔柔的撒娇,花疏雪本来心中还有些怒气,但一看到小九,便开心了不少。

    “现在还不能走,如若现在走,云国向阑国要人,阑国必然把花家一门的人全数下了大狱,所以我暂时不会走,但可以在和亲的路上乘机离开。”

    花疏雪说完便伸手掐了掐小九的脸颊,笑眯眯的开口:“你是不是心急想离开啊。”

    “是啊,这整个府里的人,一脸的死相,当真是让人厌烦。”

    他本是怨灵,从前一直生活在怨气中,所以现在很讨厌看到那些死气沉沉的东西,偏偏这两日花府便是,上上下下的人没有一个笑脸,全都摆着一副死人脸来,。

    花疏雪无语了,人家现在有死人,哪能笑嘻嘻的:“你啊。”

    小九却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和亲的日子,他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花家啊。

    “姐姐,和亲是什么时候啊?”

    “十一月十六从阑国出发,十二月初六在云国举行大婚仪式。”

    花疏雪想起了轩辕玥,不知道为何却有一些心疼,为他心疼,此番回云国不知道遇到什么样的事情,虽然云国很强大,但同样的事情也很多,但看阑国皇帝百里臻便知道了,身为高位者,从来是视人命如草介的,云国皇宫恐怕也好不了多少。

    虽然对轩辕玥有几分情意,但是她是不会嫁往云国去的,现在她只想远离纷争,永不涉及这些天下纷乱,若是太平盛世,她与轩辕玥说不定还有机会,或者他不是高位者,不是云国太子。

    花疏雪想得入神,偎在她怀中的小九没有说话,伸出细长的手指开始计算,十一月十六还有多长的时间,然后计算明白了,便苦恼的开口:“姐姐,还有二十多天呢,难道我们就一直待在花家吗?”

    花疏雪回神,唇角撇了撇,二十多天正好可以让她来对付阑国皇帝百里臻,她要在大婚之前送他一份大礼。

    “姐姐有事要做呢,所以你别着急。”

    “喔,那我不急,我等姐姐。”

    小九乖巧的点头,这家伙长得好,而且十分的会卖萌,很容易便会让花疏雪的心情变好,看到小九,她便想到了连锦,忙唤一边的青栾:“去把连锦给我叫来。”

    白天的时候,连锦一般都会在外面的大树上,或者在僻静的角落里睡觉,青栾应了一声,走出去一会儿功夫,便走了回来,很快,连锦从窗外跃了进来,房间里没人,所以他也不和花疏雪客气,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双臂抱胸,酷酷的开口。

    “说吧,让我做什么事?”

    若是无事,花疏雪是不会唤他出来的,既然唤他出来,必须是有事吩咐他去做。

    花疏雪勾出笑,睨着眼盯着连锦,长得漂亮,武功又好,人还聪明,他究竟是什么人啊,想着再次开口:“连锦,你究竟是什么人啊,如果你告诉我你是什么人,我就不用你保护了,我们两一笔勾销,从此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她实在是太好奇这家伙的来历了,太神秘了,不过她可以肯定他和云国的轩辕玥定然有关系,因为几次云国的人出现,他都隐藏住了,不但是轩辕玥,连云国的侍卫出现,他都不现身了,那么他的身份,连那些侍卫都认识吗?那可就有些高了,难道他是云国的王爷,听说云国不但有太子轩辕玥,还有宣王轩辕昱,好像还有另外几位皇子,连锦不会是其中之一的皇子吧,如此一想,陡的开口。

    “你不会是云国的皇子吧。”

    连锦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了,冷冷的开口:“我只负责保护你的安全,不包括回答你任何无厘头的问题。”

    连锦虽然嘴上如此说,不过心里不得不佩服这女人的聪明反应快,没错,他正是云国的怀王轩辕锦,宣王一党的人,他母妃早死,因为阮皇后的善妒,所以他母妃被活生生的折磨死了,若不是韩姬,他早就没命了,所以长大了,他自该为宣王效力,只是没想到上次刺杀轩辕玥一事,竟然没成功,自已还差点丢了命,由此他知道,和轩辕玥斗,短时间内是战胜不了他的。

    花疏雪听了连锦的话,没说什么,不过她把连锦微微一变的神色看在眼里,心里还是有了数,不过十分的震憾,没想到她随手一救的人,竟然是云国的皇子,看来她回头要让小东邪查一下,若他真的是云国的人,那么她就断然不能一直让他跟着,在和亲的路上,正好甩了他,心中所想自然不好表现出来,一扬手不甚在意的开口。

    “好了,好了,不回答就不回答吧,你现在帮我去查件事,这件事有点费事,不管是花钱还是什么的你都可以做主,帮我查查阑国最近朝中的动向,有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发生?”

    “你查这个做什么?”

    “这用不着向你禀报吧。”

    花疏雪有些不高兴了,冷下脸来,连锦只当没看见她的冷脸色,慢慢的站起身:“这事恐怕不会那么快得到消息。”

    “不急,你老慢慢办,只要帮我查清楚就行了。”

    “好,那我就走了,你另派人保护小九。”

    “我知道。”花疏雪点头,看着他从窗户出去了,对于连锦,虽然知道他的消息不多,但是至少确定他的心地并不坏,而且对人很忠诚,这是她当初救他之时,一眼便认准了的事情。

    花疏雪把连锦安排了出去,才想起了小九没人保护,眼下她要拨人出去办事,小九倒是一时找不到人保护,不过可以让这家伙跟她住一起,想着柔声开口:“小九,你跟姐姐暂时住在一起怎么样?”

    小九一听这话,那小脸蛋便成了一朵盛开的花朵了,呕哎呕哎的叫起来,然后放开花疏雪在房间里高兴的跳起来。

    “好啊,好啊,我跟姐姐一起住。”

    花疏雪望了青栾一眼,耸了耸肩,好笑的开口:“这家伙魔怔了。”

    小九一听花疏雪的话,再次扑了过来,一把搂着她:“姐姐,人家是高兴的,早就想跟你一起住了,就是怕你说人家没有担当,男子汉还要跟姐姐一起住。”

    “你啊,心眼可真多。”

    花疏雪伸手点了一下小九的脑门儿,小九吐了吐舌头,越发的可爱了。

    房间里一片闹声,晚上,红栾回来禀报,说小东邪已经得到消息了,今夜会回来的。

    晚膳后,小九累了被花疏雪早早的哄睡了,然后花疏雪坐在卧房里等小东邪,亥时一刻这家伙总算出现了,不过穿了一套男子的装束,貌若潘安,玉树临风,说不出的秀逸挺拔,似兰似竹,宜男宜女,男子装扮的他,秀逸如翠竹,女子装扮的他,秀丽如梅花,淡淡幽香扑鼻而来,这家伙真是神了。

    花疏雪一看到他便笑了起来:“邪儿,你怎么不穿了女装来给我看看呢,我特别喜欢看你穿女装。”

    小东邪一听花疏雪没良心的调侃,狠狠的呸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来掐她:“你个小没良心的,若不是为了你,我何苦来着,竟然男扮女装,你不但不安慰我,还调侃我,看我如何收拾你。”

    花疏雪赶紧的躲他的手,因为她有些怕痒,虽说小东邪是男的,但她们闹惯了,所以红栾和青栾二婢沉默不做声,动也不动一下,等到他们两个疯够了才停下来,小东邪走到一边坐下,喝了一大口的茶。

    “主子,你是有事吗?让红栾叫我回来。”

    花疏雪翻了一下白眼:“我的事你不知道啊,现在我被阑国皇帝封为阑国的郡主,下个月的十六要前往云国去和亲。”

    “我知道啊,但是按我对主子的了解,你应该没这么快想成亲,所以定然另有安排啊。”

    花疏雪狠狠的瞪他,尼玛太了解了也不好,不过她下面还有话要说呢:“你知道阑国的皇帝封我什么郡主?”

    “晶兰郡主啊。”

    这件事虽然他没有在场,但上官如梦回府后大发了一通脾气,自然说到了主子的种种,他自然知道。

     “晶兰,水晶兰?”

    花疏雪话音一落,小东邪脸色便冷了,因为这水晶兰,他们阴瞳山可是满山头都是,这水晶兰有一种别名,死亡之花,现在这阑国的皇帝竟然赐她这样的封号,分明是动了杀机的。

    “太可恶了。”

    小东邪脸色陡的冷了,一只手用力的捶向了身侧的案几,案几发出了一声巨响,上面的茶盎里的水溅了出来,他一点也不以为意,狠狠的怒骂:“这百里臻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起主子。”

    “所以我不打算放过他,我要给他狠狠的一记重击。”

    花疏雪脸色很冷,她实在是太讨厌这百里臻了,虽然之前进宫刺杀他,但并没有打算要他的命,只是想让他受点教训,没想到这男人竟然越来越变本加厉。、

    “主子想如何做。”

    花疏雪眉梢上扬,周身笼着寒气,一字一顿的开口:“明日你给我广布谣言,花家的嫡女花疏雪才是嫡女,花疏雨其实只是花家的庶女,小妾所生。”

    她一开口,小东邪便明白花疏雪的心思了,因为最近花家发生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他一直派人注意着花家的动向。

    “主子是想让那百里臻知道他搞错了对象吗?”

    花疏雪点了点头,不过心中仍然很奇怪:“其实我的名格并不是现在的命格,为何那慧远大师竟然算错了,他不是得道高僧吗?”

    花疏雪满脸的疑惑,现在别说那慧远大师了,连她自已都不知道自已的命格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因为颜氏恐怕也不能确实的知道自已的命格,花疏雨顶着的是花如烟的身份,花如烟的身份未必是她的,所以说现在连她自已都不知道自已的命格,只是那慧远大师不是得道高僧吗?却为何算错了。

    小东邪唇角缓缓的勾出浅笑,长吐一口气,肆然的开口:“这个我倒是听婆婆说过,一个人顶着另外一个人的命格活下来,星相上显示的是现在的命格,等到你恢复自已的真实身份,那星相也会转换的。”

    “好,这真是天助我也。”

    花疏雪娇喝一声,满脸的开心:“那么你便如此做,明日广布谣言,就说花疏雨乃是花家的庶女,就是我现在的身份,我倒要看看那惠帝如何面对此时的局面,然后我再来挑动肃王百里冰,这样一来阑国皇室必乱,百里臻绝对会受到一记重创的。”

    “好,属下马上去做这件事。”

    夜里正好办事,明日早市之时便可以让人广为谣传了,这样相信阑国的惠帝很快便会得到消息了,她倒要看看,惠帝会如何的对待花疏雨,现在花疏雨可是肃王百里冰的妻。

    “嗯,你去吧,这两日你就不要再理会那上官如梦了,现在给她造的势已经很大了,如若这样百里臻仍然不赐她为阑国的太子妃,也只能怪她命苦了。”

    “是,属下走了。”

    小东邪心急着做事,闪身便离开了,等到他走了,花疏雪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放松下来,接下来,她要一步步来,慢慢的还百里臻一个重创。

    “主子,休息吧,夜很深了。”

    “嗯,”花疏雪点头,然后掉头便看到床上睡得正香的小九,唇角勾出大大的笑脸,即便睡梦中也是笑容满面的,因为熟睡使得他的脸颊粉嘟嘟的可爱,花疏雪忍不住走过去,伸出手蹂躏两下,这家伙真是皮白肉嫩的可爱得紧。

    红栾再催一遍,花疏雪自去盥洗沐浴,房间里小九睁着大大的眼睛,明亮极了,然后伸出手一拉床上的锦衾盖上,姐姐的地方好香啊,他好开心啊,赶紧睡觉,不能让姐姐发现他刚才醒过来了,想着再闭上眼睛。

    翌日一早,花家大夫人被送往家庙超度,花疏雪起来的时候,整个府邸内的白蕃都撤掉了,总算恢复了一些宁静。

    今日一早花庄前去上朝了,大夫人停灵府上的三日,他并没有去上朝,总不能一直不上早朝。

    樊城内,从早市起,街市上便流传了谣言,越传越厉害,很快花疏雨是花家的庶女,花疏雪是花家嫡女的事情传遍了整个樊城。

    这件事最先知道的竟然是肃王百里冰,百里冰虽然受了伤,但为了不落人话柄,也上了早朝的。

    早朝一下,他便拦住了花庄的去路:“花大人请留步。”

    花庄疲倦的抬眸,眼里有红血丝,颜氏的死他不是一点没有知觉,心还是痛的,所以这两日没人的时候,他也是落泪的,再加上熬了夜,所以眼睛红红的,倒显得他情深意重,朝上的大人不少人安慰着他。

    此时一听肃王的话,便停住了脚步,回望着这个女婿,说实在的肃王百里冰为人一向冷傲,虽然求娶了他的两个女儿,但对于他很少温和,就是此刻,也是一脸冷霜的,令人不由自主的害怕,即便自已再位高,但在皇子们面前,自然是低一等的,花庄抱拳开口。

    “不知道肃王爷唤臣何事?”

    虽然是岳丈和女婿,可惜肃王似乎从来没把他当成岳丈过。

    肃王百里冰剑眉一挑,慑人的冷芒从眼里流转出来。

    百里冰因为腿疾的事,整个人比过去阴沉冷酷得多,所以一开口,花庄便下意识的不安,不知道又出什么事了,忍不住伸手抹头上的汗珠子,小心翼翼的望着这位女婿。

    百里冰森冷的开口:“本王的侧妃花疏雨,乃是花家的庶女是吗?其实那花疏雪才是花家的嫡女,大夫人的女儿,是这样的吗?”

    花庄的脸色一下子如纸一般的白,手僵住了,这种事如何传出去的,越想越后怕,这事若是被皇上知道,不会定他个欺君之罪吧,花庄飞快的在脑海中思索对策,还别说真让他想出了一个对策,忙沉稳的开口。

    “回肃王爷的话,下官先前也不知道这件事,直到前几日颜氏生重病,才透露了口风,原来雪丫头才是她的亲生女儿,因为她怕眼上长着青胎痣的女儿让她丢脸,所以便把小妾生的女儿和自个的女儿对调了身份。”

    花庄的话一落,百里冰的眉紧蹙了起来,心中越发的不痛快,没想到花疏雪才是花家嫡亲的女儿,这叫什么事啊,有心治这花庄吧,他已经说明了这是颜氏一人的主意,现在颜氏去世了,他便有心治他,也没有个好理由,想着狠狠的一甩衣袖,转身离开了。

    身后花庄一身的冷汗,满脸的困惑,这种事是如何传出去的,难道是雪丫头,除了她没人干得出来,花庄一下子苦了脸,她这是要干什么啊,这不是害他们吗?想着脚步沉重的往外走,忽然身后吓起了轻盈的脚步声,一道尖细的声音在花庄的身后响起来。

    “花尚书等等,皇上上书房有请。”

    一言落,花庄脚下一滑,差点没有栽倒,那小太监十分的机灵,赶紧上前一步扶住了他的身子,满脸的困惑不解,花尚书这是怎么了,其实他不知道花庄经过先前肃王百里冰的事,现在已经可以猜测出皇上找他所为何事,定然是为了花疏雪和花疏雨的身世。

    一想到待会儿皇上定然会大发雷霆之怒,花庄连死过去的心都有了,为什么啊,为什么最近他如此倒霉啊。

    不过皇上还在上书房等他呢,他自然不敢不去,虽然腿上一点力气没有,脑子也有些昏昏沉沉的做不了主,但是圣旨不可违啊。

    上书房,惠帝的脸色别提多阴骜难看了,房里除了他,还有元湛在一边候着,先前惠帝已经把街井上流传的谣言告诉了元湛,元湛满脸的惊诧,怎么又发生这样的事情,如若花疏雪真的是花家的嫡女,那么先前师傅推断出来的凤主命盘究竟是对还是不对呢,以他对花疏雨的了解,那个女人应该没什么过人的地方。

    门外,太监走进来禀报:“皇上,花尚书过来了。”

    “传他进来。”

    皇上的话说不出的阴骜,小太监抖簌了一下,赶紧的出去吩咐花庄进来。

    花庄一进来,便感受到高座上的皇上,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他,虽然心中有数了,但还是吓了一跳,赶紧的跪下。

    “臣见过皇上。”

    惠帝百里臻并没有让花庄起身,只是冷沉着声音开口:“朕问你,花家二女,花疏雪和花疏雨的身世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庄赶紧的照先前的话再说了一遍,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一个回答不好,很可能会为自已,还有花家招来杀身之祸。

    “回皇上的话,臣先前也不知道,颜氏前几日逝世前,说出了雪丫头和雨丫头的身世,原来当日她生的乃是雪丫头,后来看她眼上长了一枚青色的胎痣,其状甚为恐怖,她怕这种事传出去丢脸,竟然私下里把自已生的孩子和小妾早几天生的孩子给换了,那两个孩子便是花疏雪和花疏雨。”

    花庄如此一说,百里臻便知道市井上广为流传的谣言是真的,花疏雨才是花疏雪现在的命格,那就是说花疏雪一直以来都不是现在的命格,而他们搞错了方向吗。

    一时间,百里臻觉得脑子里很乱,这打乱了他所有的方针,越想越恼怒,最后狠狠的瞪向花庄,阴沉的开口:“花庄,你知罪吗?”

    花庄一颗心坠到谷底,赶紧的跪伏在地上,哀求起来:“臣该死,臣管教不严,才会让花府发生这样的事情,请皇上责罚。”

    百里臻张嘴,正想处罚花庄,却看到一侧的元湛,微微的摇头,然后缓缓的开口:“皇上,花尚书也是情有可原的,府上夫人做出的事情,他也不知道。”

    百里臻一想,这倒也是,不过终究难消心头的恶气,最后沉声开口:“花庄,朕罚你停奉禄半年,一个月不用上早朝,在花家好好的反省已过。”

    “是,皇上。”

    花庄松了一口气,这算是最轻的了,若不是元湛开口,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重罚呢,花庄对元湛心存感激,却不知道元湛之所以开口,是因为花疏雪的原因,现在花疏雪是花家的嫡女,若是花庄倒了霉,花疏雪自然也不能例外。

    再一个,花疏雪现在是未来云国太子妃,即便他不想认同,但这是否认不了的事实,如若这种时候治花家的罪,恐怕不好向云国那边交待。

    花庄退了出去,上书房里百里臻望向元湛:“元湛,为何阻止朕重治花庄?”

    “皇上忘了,花疏雪即将要嫁往云国和亲,现在这种时候治花家的重罪,只怕云国人要以此为由头生事了。”

    元湛说完不再说话,皇帝百里臻总算清静了一些,知道元湛所说没错,只是一想到自已竟然搞错了花疏雨和花疏雪的命盘之事,便十分的恼恨,一直以来他都搞错了。

    “元湛,你说难道真是朕错了?”

    “恐怕如此。”

    元湛淡然的开口,现在花庄都承认了花疏雨才是花家的庶女,那花疏雪的命盘根本就是个假的,是花疏雨的命盘。

    “可是为何朕觉得花疏雪不简单呢,倒是那花疏雨实在看不出有什么长处。”

    花疏雨是他指婚给肃王百里冰的,她有多少能耐,他还是看在眼里的,现在这所有的一切是搞昏他了。

    “皇上不是认定了上官将军的女儿上官如梦乃是凤命金身之人吗?至于那花疏雨恐怕不足为虑。”

    百里臻不再说话,一言不发,仔细的盘算着,他总觉得此事扑朔迷离,搞得他都不能肯定究竟哪一个才是凤命金身了,虽然他心底相信慧远大师所推的命盘绝对是真的,那么上官如梦才是凤主之人,但是对于花疏雪此人,他总觉得此女不是池中之物的感觉,难道一切都只是他先入为主的原因。

    “皇上,如若花疏雪不是凤主命盘之人,我们还需要再刺杀她吗?”

    这是元湛最关心的事情,他不希望惠帝下令刺杀花疏雪。

    不过他想得有些轻松了,惠帝越老越生性多疑,虽然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别人,看似任何的事都与花疏雪无关了,她只是他们猜错的一个目标,可是因为花疏雪最近以来的表现,再加上云国太子那样的人中龙凤竟然以云国太子妃之位求娶,这使得他不禁对此女忌掸起来,所以不管她是不是凤主之人,此人留不得,如此聪明的一个女人,若是嫁给云国太子,即不是让他如虎添翼吗,所以这种事他绝对不会容许,想着脸色冷了,而且惠帝对于元湛的表现起了疑心,微微的眯眼望向元湛,这元湛一向对任何事漠不关心,为何独对此次的事情表现得不同寻常呢。

    元湛跟随百里臻有一段时间了,深知此人的多疑,此刻看他望向他,不由得心中警戒,不再多说什么。

    惠帝打量了元湛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总算收回了自已的目光,沉声开口:“计划照旧,不管花疏雪是不是凤主之人,但她的聪明壑智,朕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这样的女子如何能让她嫁到云国去,那根本就是助云国一臂之力啊。”

    “属下知道了。”

    元湛不再多说什么,惠帝挥手示意他下去,他恭身缓缓的往外退去。

    大殿上,惠帝的眼里一片冷意,望着元湛的背影多了一抹若有所思,全然没有了往日的信任,扑朔迷离。

    外面乱成了一团,暖雪阁里却是一片安宁,花疏雪安逸得好似没事人似的,明明因为她的布置,各处人仰马翻,但是她就跟不知道似的,现在她能做的便是等,等连锦带来的消息,接下来她才可以布署第二步的计划,这一次她定要让百里臻知道,有些人不是想招惹便随便招惹的,即便他贵为皇帝也没用。

    花庄回府,禀报了今儿个市井上广为流传的谣言,最后母子二人认定了定然是花疏雪派人散拨出去的,虽然不知道她如此做有什么目的,但是却也没人敢前去责问她,眼下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尽早把这瘟神送走。

    下午,皇上派了太监前来花家宣旨,十一月十六阑国将派使臣送晶兰郡主前往云国和亲。

    花庄领着花府合家大小接了旨,并吩咐下去,为花疏雪准备嫁衣嫁妆等,虽然此女不是他们花家的人,但是她现在的顶着可是花家嫡女的身份,最重要的是现在他们巴不得把她早点送走,只有把她送走了,花家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宁。

    晚上,花疏雪吃了晚膳,领着小九在暖雪阁的花园里散步。

    忽地有人闯了进来,挡住了她们的去路,清明的月光之下,一人周身的寒潭之气,眉宇间夹杂着千思万绪错综复杂的难言之情,一双深不可测的瞳眸中满是暗沉,盯着花疏雪好久也没有收回视线。

    小九最先开口,指着对面的男子冷哼:“你什么人,竟然胆敢夜闯暖雪阁?”

    纳兰悠抱拳,沉痛的开口:“我来是为了证实一件事情。”

    “什么事?”

    “我要看看你的手臂?”

    纳兰悠一言落,身形陡动,扑向花疏雪的身边,花疏雪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他想看她手臂之上的并蒂莲花胎痣,不过她可不想和这男人有半点牵扯,就算有那胎痣又如何,想着陡的往后一退,避了开来,然后手一伸便一掌直拍了过去,纳兰悠一见她的身手如此的敏捷,不由得暗叫一声不好,赶紧的往后退,一退三米开外,随之站定,望着花疏雪。

    “我并无害你之意。”

    “那又怎么样?你算计得我还少吗?可笑,我知道你的目的,不过那又怎么样,在我的眼里,你就是一个小人。”

    花疏雪的脸冷冷的,嘴里的话更是恶毒三分,她的话落,纳兰悠明显的被打击到了,脚下虚软,倒退了两步,想到眼前的女子很可能才是他一直找的人,而他一直以来竟然千方百计的算计着她,而她却因此而讨厌他憎恨他,他究竟是做了什么孽啊,。

    纳兰悠伤痛的自责起来,望着花疏雪时眼里满是痛楚。

    “我不是有意要针对你的,你真的是花家的嫡女,花疏雨才是庶女吗?”

    花疏雪看他脸色难看,十分的痛苦,心里竟然有一种快感,微点了头:“没错,花疏雨才是花家的庶女,我是花家的嫡女,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那么你的手臂上?”

    纳兰悠现在对于她们的身份已经不想理会了,先前他就是凭着自已的主观意念而断定花疏雨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但现在竟然传出了这样的事实,所以他不会再相信这些了,他只想知道花疏雪的手臂上是否有胎痣。

    “我知道你问我手臂上是否有一朵并蒂莲花的胎痣,没错,是有一朵并蒂莲花的胎痣。”

    花疏雪一口道破纳兰悠想知道的事实,他脸色一瞬间笼罩上了暗沉,随之周身笼罩上了浓浓的伤痛,眸子里更是毁天灭地的黑暗,他失声的叫了出来:“原来你才是我妹妹纳兰雪。”

    这下花疏雪倒是愣住了,她有想过纳兰悠可能和她的身世有关,但是她从来没想过自已可能是纳兰悠的妹妹,现在陡的听到这么一句,她直觉上以为自已听错了,望向一侧的小九。

    “我没听错吧,九儿。”

    小九眨了眨眼睛然后摇头:“姐姐,你没听错,他说你是他的妹妹。”

    小九的话一落,花疏雪便不客气的笑了起来,然后望向纳兰悠:“纳兰公子,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你竟然是我的哥哥,如若你是我哥哥,为何千方百计算计的却是我,为何这么多年我会受了这么多的苦。”

    纳兰悠在花疏雪的数落下一步步的后退,他俊逸的五官在夜幕之中,慢慢的一点点的失色,然后如纸一般苍白,他眼里是浓浓的伤痛,浓郁得令人心碎,那种恨不得死过去的痛。

    他呛然的笑起来,眼里一片泪光点点。

    “不,我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样,他们竟然让你受了这么大的苦,我不会饶过他们的。”

    他说着转身便走,脸色一瞬间如狼般狠戾,眼里更是嗜血的杀气,周身笼罩上了戾气,脚下每一步都是杀气重重的。

    花疏雪一听他的话,还有他的神态,便知道他想做什么,他想去对付花家的大大小小,如若他现在过去,花家只怕便成了一座死城。

    本来这件事,便是纳兰悠他们的错,现在若是再杀了花家的人,他们又与禽兽何种区别,想着陡的沉声叫起来,阴森的开口。

    “站住,你想做什么,你想杀掉花家的大大小小吗?记着如若你动花家人一根汗毛,从此后,你就是我的仇人,我绝对会亲手杀了你的。”

    纳兰悠跄然的停住脚步,回望过来,月色之下的花疏雪一身的傲然,如兰似梅,整个人是那么的悠然,他就那么遥遥的望向她,似乎看到了从前母亲身上的影子,原来她才是他的亲生妹妹啊,当年以为是为了她好,可是现在才知道那决定错得多离谱,可是一切已经晚了,而他不但没有在妹妹难过受人欺负的时候保护她,竟然还帮助花疏雨来算计她,这让他没有脸面对她。

    纳兰悠满身的绝望伤痛,那背影几乎一下子成了垂暮矣矣的老人,脚下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慢慢的融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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