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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宠——王牌太子妃》 吴笑笑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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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dy、果果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4-20 22:50:13
第068章 云国太子来访

    本文首发潇湘书院-

    百里溪话落,随之一道厚重的马鞭之声抽过半空,划出呼哧的响声,随之有人尖叫出来。

    很显然这公主对着花府的下人使性子了,花疏雪脸色难看至极,几大步走了出去,站在石阶之上的长廊中,一眼便见到长廊之外的空地上,高居马上的百里溪,穿着一袭大红色的骑马装,手中扬着一把黑色的马鞭,那马鞭通体油光发亮,一看便是好东西,被她盘绕在手上,煞气重重。

    一张娇艳的小脸蛋,布着愤怒嫉妒,眼里腾腾的冒着火焰。

    百里溪一看到出现的花疏雪,二话不说,一甩手中的马鞭直接向花疏雪所站的方向抽去,随之另一只手策马向前,还伴随着她恼羞成怒的叫声。

    “本宫抽死你,抽死你,看你还敢到处乱勾引男人。”

    红栾脸色一变,一伸手就欲护住花疏雪,花疏雪却一把拉开她的身子,她是个做奴婢的,若是落到公主的手里,可是对她不利的,但是她可不怕这百里溪,眼里乌光一暗,花疏雪手指一伸便快速的对准那游龙似的马鞭抓去,一抓得手,马鞭的末端牢牢的握在她的手中,她随之阴骜的开口。

    “公主把这里当成什么了,竟公然闯进花府,打伤了如此多的人,难道阑国就没有王法了吗?”

    花疏雪脸色冷莹莹的,因为先前练了内功,出了汗,所以一片冰肌玉肤之上透着淡粉色,为她增添了不少的姿色,虽然有一只眼睛的长着黑色的胎痣,不过却并不让人讨厌。

    这认识,让公主百里溪更失去理智了,拼命的拉扯着被花疏雪握着的马鞭,尖锐的叫起来。

    “花疏雪,你竟然胆敢抓住本宫的马鞭,你是想死吗?”

    “难道我花疏雪的命是你一个公主说要便要的吗?”

    花疏雪眼色冷冽异常,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而有半分的妥协,同时更紧的一握手中的马鞭,冷冷的开口:“公主今日难道不该给我花疏雪一个说法吗?为何闯进来便打人。”

    “放手,我打的便是你这个贱人。”

    百里溪只要一想到轩辕玥竟送了十颗顶级的夜明珠给花疏雪,她便怒火三丈,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这女人。

    论身份论美貌,她百里溪哪一样不比她花疏雪强,可是现在那云国太子对她不闻不问,竟然来讨好花疏雪,还送了她十颗顶级的夜明珠,这让她如何不生气,所以今儿个她是铁了心要教训花疏雪的,定然要让这贱蹄子知道知道她是个什么身份,给云国太子提鞋都不配。

    花疏雪觉得和失去了理智的妒妇是讲不出道理的,所以她不打算再和她讲道理,手下陡地一个用力,百里溪整个人便被她拉下马了,随之向上抛飞,直线般的往地上栽去。

    百里溪一向骄纵无法无天,哪里知道竟然有人知道她是公主,还敢如此对待她,早吓得花容失色的尖叫起来,马鞭脱手而落。

    “啊,花疏雪你个贱人,竟然胆敢算计我。”

    百里溪刚从马上落下来,院门前便涌进来一大堆人,有花府的人,还有宫中侍候百里溪的奴才和太监,先前公主出宫的时候夺了侍卫的一匹马便直闯出宫了,他们只得在后面追赶着,此时总算一路气吁喘喘的赶了过来,没想到一进花疏雪住的暖雪阁里,便看到花疏雪夺了公主的马鞭,直接把公主给抛下了马。

    侍候百里溪的一个太监忍不住尖细着嗓子叫了起来:“大胆,花疏雪人,你个刁妇,竟然胆敢打公主,你找死不成?”

    百里溪一看有人过来为自已撑腰,也顾不得疼痛,直接发起威来,指挥着宫中的几个人命令着:“快,给我把这女人抓起来,竟然胆敢打本宫,本宫饶不过她。”

    那几个宫中的人一得到公主的命令,早领命闪身飞奔过来想抓住花疏雪。

    长廊中,花疏雪冷笑一声,并不惧怕,周身的冷寒之气,手中的马鞭一扬,黑色马鞭像一条腾飞的巨蟒直甩向那几个迎面奔来的人,那几个人本来仗着是宫中的人,所以以为花疏雪会忌掸,所以才敢不怕死的往上冲,这会子见那黑色的马鞭直冲他们而去,几个人早吓坏了,掉头就跑,可惜那马鞭好像长了眼睛似的,直追着他们的身后而去,啪啪的几声响,不时的有人尖叫出声,跌倒在地。

    院子里乱成了一团,百里溪没想到今儿个自已竟然吃这么大的瘪,整颗肺都要气炸了,朝着花疏雪尖叫不已。

    “住手,住手。”

    花疏雪哪里理会她,就好像没听到她的叫声一般,既然胆敢找到这里来,便要承受她的怒气,马鞭继续啪啪的直击向公主身边的一众手下,这些狗奴才,自家的主子如此刁蛮任性也不知道拦着挡着,平素还不时的添火加柴的,所以该打。

    那些宫中的太监和宫女被抽得哀叫连连。

    “公主,救救奴才们啊,救救奴才们啊。”

    百里溪眼看着花疏雪跟疯了似的完全停不下来,自已的叫声对她也没有用处,照这样打下去,这些侍候她的人,不死也要去掉大半条命了,百里溪四处乱转,很快便看到了院子里站着的很多花家的人。

    以花家老夫人为首的一众女眷,都被眼前的场面吓傻了,张大嘴巴谁也说不出话来。

    只觉得脑子嗡嗡的作响,再无任何人的反应,唯有一个念头,花疏雪疯了,她疯了,竟然连公主都打了,这下她们花家还有命吗?

    百里溪看到了花老夫人便想抓到了救命草一般,叫了起来:“花老夫人,还不让花疏雪住手,你是想让你们花家统统的被处死吗?”

    此话一落,花家老老小小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清醒了过来,随之以老夫人为首,余次是大夫人颜氏等人,全跪了下来,黑压压的一层,个个哀求起来。

    “疏雪,快住手,快住手。”

    花疏雪一看这场面,总算住了手,一收马鞭,扔在了百里溪的脚边,公主百里溪先前由马上被抛起来落马,所以小腿受了伤,一时根本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居高临下俯视着的花疏雪,此刻的她总算感觉到了一些后怕,所以不再开口骂花疏雪,不过那气势却没有低,时不时的嘟嚷一句。

     “花疏雪,你给本宫等着。”

    花疏雪蹲下身子,冷冷的和百里溪直视:“公主做事最好三思而后动,我花疏雪自认没有得罪公主半分,公主一路骑马闯进花府,怒打花府的下人,现在是我花疏雪要向公主讨要一个说法,不是公主向花疏雪讨个说法?”

    百里溪睁大眼睛,张嘴结舌,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是太惊骇了,这女人在肃王府的时候,没看到她有如此的能耐,可是这会子怎么如此的可怕啊,想着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花疏雪直起身子,并没有同情百里溪,她知道这百里溪只是眼下妥协了,后面恐怕还会报复她的,想着便吩咐红栾:“把公主送进太子府去,就替我问问太子殿下,这阑国是否还有王法,还是公主便是王法?”

    此言一出,百里溪止住了哭声,这一下不但但是愤怒嫉恨了,而且恐惧了。

    花疏雪若是把她送进宫去,不管是皇上还是皇后,她都不会有大碍,唯独是送进太子府,那太子皇兄不会徇私枉法,他一定会查明真相,禀公处理的,那她还要如何向花疏雪讨要公道。

    想到这,百里溪咬着贝齿,狠狠的开口:“算你狠。”

    花疏雪一挥手,红栾便走了过去,一把拽起地上的公主,然后轻轻松松的一甩便像抛麻袋似的把百里溪给抛到了马上去,因为她动作太过于粗鲁,所以疼得百里溪再次的叫起来。

    宫中来的几个奴才虽然人人受了不轻的伤,但眼看着公主离去,他们哪里还敢留下,纷纷挣扎着跟着公主的马后面离去。

    花府上上下下的人便痴痴呆呆的目送着公主等人悲壮狼狈的从视野中消失。

    花疏雪走到花老夫人的面前,伸出手去扶她起来,她的手一碰到花老夫人,清晰的感受到花老夫人身子一绷,竟然轻颤了一下。

    这老夫人算是被吓住了,然后抬首望着花疏雪,按照以往的道理,她是该指着花疏雪狠狠的教训的,人家是公主,公主啊,皇家的金枝玉叶,现在竟然被你吓成这般模样了,你说皇上会如何收拾她们花家的人啊,老夫人是越想越心凉,不过又不敢对花疏雪发作,这丫头实在是太恨了,连公主都敢对付的人,何况是别人。

    “好了,没事了,大家都各自回去吧。”

    花疏雪才懒得理会别人怎么想,扶了老夫人起来后,便对着跪了一地的花家人开口。

    不过她的话没有得到反响,人人脸色惊惧,心中嘀咕,你说没事就没事了啊,还不知道皇上会如何的大发雷霆之怒呢,一个小小兵部尚书府的庶女,竟然胆敢惹怒皇室的公主,这罪若是论起来可是不轻啊。

    虽然那公主确实太可恨了,可是说到底,权大一级压死人啊,何况不知道大了多少级。

    不过这么一堆的人,刚才都是见识了花疏雪的狠的,所以虽然气愤,却也不敢再多说话,想想之前的赵庭被打,根本就是小事一桩了,连公主都惹了,何况是一个小奴才。

    “我们回去吧。”

    老夫人心痛的出声,其她人纷纷应声,左扶右搀的离开了暖雪阁,很快整个院子里空荡荡的一片。

    除了暖雪阁这边的几个小丫头,其中有两人被公主打伤了,所以花疏雪挥手示意两个丫鬟去敷药,然后自顾走进房间去了。

    青栾跟着花疏雪的身后,一边走一边担心的询问:“主子,你说公主会不会再来找麻烦?”

    “找麻烦是肯定的,不过短时间内应该不会。”

    因为这女人落到了太子百里潭的手中,百里潭是最讲究公正无私的,今儿个的事一定会查得清清楚楚的,所以她们用不着担心。

    青栾点了一下头,想到先前老夫人等人的脸色不由得笑了起来。

    “主子,刚才你可是吓坏了老夫人她们了。”

    “她们胆子有点小。”

    花疏雪点头,走到房间里取了衣服去浴房洗盥,先前她练玉缕心经的时候,全身出了汗,还血脉乱窜,所以现在要好好的泡泡,青栾赶紧侍候着主子去沐浴。

    晚上红栾回来禀报了情况,她把公主百里溪亲自交到太子百里潭的手里了,太子百里潭很生气,并让红栾带了话给花疏雪。

    “代本宫向花小姐道声歉,公主做事有失礼仪,本宫一定会严惩不贷。”

    花疏雪勾了勾唇角,并未有所表示,红栾轻声的开口:“主子,我们离开樊城,回灵雀台暂避一阵风头吧。”

    这百里溪乃是皇家的公主,虽然太子说了严惩她,可是今儿个她吃了瘪,未必肯放过主子,以后主子要想安生是不可能的,所以不如离开。

    花疏雪幽暗的瞳仁中一闪而过的犀利,她是要走,但绝对不是现在,现在她还有事没做呢,再一个那三夫人说要告诉她关于身世之事,她总要知道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要不然是不会甘心的,再一个难道她要放过当初宫中对她下药的人,不,如果她现在走了,就表示自已是个懦夫。

    “我不怕她。”

    灯光下,花疏雪扬眉而笑,清冽温柔,可是眼底却是寒光一片。

    红栾不再说什么,厅上一片安静。

    阑国皇宫。

    兰贵妃住的幽兰殿内,此时正响起不依的大哭声,伴着愤怒的尖叫声。

    “不,母后,我不甘心,我一定不会放过花疏雪那个贱人的。”

    大殿一侧,公主百里溪正趴在榻上,她的母妃兰贵妃正在给自个的女儿上药,看到一向引以为傲的女儿竟然受人这等的欺凌,兰贵妃的脸便扭曲了,花家好大的胆子,花疏雪,这个刁妇,定然是因为冰儿休了她,所以乘机报复到公主的头上。

    一个小小的被休弃的庶女竟然胆敢把堂堂皇室的公主从马上掀下来,太可恨了,这笔帐她一定要和兰府的人算清楚。

    兰贵妃一边想一边动作轻柔的给百里溪上药。

    随着她的动作,百里溪再次叫了起来:“母妃,儿臣好疼啊,你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

    “知道了。”

    兰贵妃闷哼,脸色难看,本来女儿被花家的那个小贱人欺负就够委屈的了,没想到的是太子百里潭,不但不帮助自个的妹妹出头,竟然还命太子府的侍卫打了溪儿二十板子,这让从小娇生惯养的公主如何受得了,所以屁股早血迹斑斑的了,再加上身上的伤,堂堂皇家的公主,便成了一个伤人儿。

    大殿外,响起了太监尖细的叫声:“皇上驾到。”

    兰贵妃立刻飞快的给女儿整理好衣服,然后冲着百里溪使眼色,百里溪心领神会,趴在蹋上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痛苦的数落着。

    “母妃,儿臣不想活了,儿臣没脸见人了,儿臣乃是堂堂皇室的公主,现在竟然被一个庶女打,太子皇兄不但不帮助儿臣,还帮助那女人来打儿臣,母妃,你让儿臣死吧。”

    殿内,响起了百里溪要死要活的声音。

    殿门前,一道明黄的身影走了进来。

    兰贵妃赶紧的迎上去,恭敬的行礼:“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惠帝百里臻沉闷的声音响起来,随之不理会兰贵妃,径直往大殿一侧走去,居高临下的望着自个的女儿百里溪。

    百里溪身为皇室的公主,从小便生得花容月貌,再加上嘴巴甜,很会说话,所以一直以来深得惠帝的喜爱,乃是惠帝心中除了太子百里潭外,最为喜欢的孩子之一,此刻一看到女儿如此凄惨,身为阑国的皇帝,不由得大怒。

    “好你个花疏雪,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皇室的公主都敢动,找死。”

    虽然先前太子百里潭已进宫把此事禀明了惠帝,此事是公主百里溪的错,她火气冲冲的骑马闯进了花府,打伤了花府的一众人,花疏雪虽然把她从马上掀了下来,并没有出手伤她,眼下七国的来使齐聚阑国,为免公主百里溪的行为引来非议,所以他下令打了公主二十板子,以示惩罚。

    本来百里臻认为太子的处罚很得当,可是一看到百里溪此刻的凄惨,心中的天平便有所倾斜,早怒火冲天了。

    幽兰殿上,百里溪一听父皇的话,不由得大喜,哭得越发的伤心了。

    “父皇,你可要为儿臣做主啊,若是儿臣挨打这件事传出去,你说别国的使臣如何说我们阑国的人,堂堂的公主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庶女欺凌,你说人家会不会笑话我们阑国?”

    百里溪话落,惠帝的脸色越发的阴骜难看起来,陡的朝殿外命令:“来人。”

    宫中的一队侍卫飞快的闪身进来,恭敬的领命。

    “立刻去花府,把花疏雪给朕抓起来。”

    “是,皇上。”

    侍卫应声,迅速的往外退,准备离开。

    幽兰殿上,兰贵妃和百里溪飞快的相视一眼,母女二人的唇角同时的勾出了笑意,不过百里溪一动,牵到了屁股上的伤,整张脸再次的苦了下来,其实花疏雪先前虽然掀她下马了,不过并没有打她,她屁股上的伤是太子命人打的,想想这个,便忍不住咬牙。

    太子皇兄实在是太过份了。

    侍卫退出去不大一会儿,便听到殿外太监的叫声响了起来:“皇后娘娘驾到。”

    兰贵妃和百里溪一听到皇后驾到,脸色同时的一暗,这皇后武凌君可是个厉害的主子,这么多年来,表面上温和与世无争,但兰贵妃不是傻子,知道这女人十分的厉害,手段比起她可要高明得多,偏偏惠帝就吃她的一套。

    殿外,一身大红凤锦裙的皇后武凌君雍拥华贵的从走了进来,一直走到皇帝百里臻面前。

    “臣妾见过皇上。”

    武凌君一出现,百里臻的愤怒消了一些,不过脸色依旧不好,点了一下头。

    “起来吧。”

     “臣妾请皇上饶恕,先前皇上派出去的侍卫被臣妾拦了回来。”

    武凌君并没有起身,依旧跪着,而且神态从容不卑不亢,完全没有拦阻皇上旨意的恐慌不安。

    兰贵妃和百里溪一听武凌君的话,脸便冷了,她们就知道有这女人在,她们做什么事都不顺,想到这,百里溪便吃疼的哼了起来:“父皇,儿臣屁股疼。”

    惠帝一向宠爱武凌君,听了她的话并未发怒,不过听了百里溪吃疼的叫声,还是有些生气的,沉着脸望向武凌君。

    “皇后此举何意?”

    武凌君跪着温婉的开口:“皇上,先前太子进宫来探望臣妾的时候,已经和臣妾说了今儿个发生的事情,此次公主闯进花府,分明是公主行为不端,眼下七国的使臣齐聚在阑国,皇上若是把兵部尚书花庄的女儿抓进宫来,必然引起不小的震动,皇上莫非忘了一件事,公主此次之所以闯进花府,便是因为那云国太子轩辕玥送礼给花疏雪,所以皇上认为若是把那花疏雪抓进宫来,云国太子会坐视不理吗?何况除了云国太子还有一个夏国太子也送了礼的。”

    武凌君话落,大殿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百里溪听了武凌君的话,心中是嫉妒得快抓狂了,兰贵妃却不敢说任何一个字,因为牵扯到国家的大事,皇上可是六亲不认的。

    果然,武凌君的话一落,惠帝的脸色瞬间变了,狠狠的瞪了百里溪一眼,随之在大殿内踱步,最后走到武凌君的面前,扶起了武凌君。

    “皇后起来吧,幸好你提醒了朕一声。”

    惠帝知道武凌君说得没错,百里溪之所以愤怒的闯进花府,并打伤了花府的人,就是因为云国太子轩辕玥送了顶级夜明珠给花疏雪,所以她才嫉妒得抓狂,一怒冲进了花府,那云国太子轩辕玥是何许人也,他是断然不会因为自已的事而牵连到花疏雪的身上,那么到时候此事可就越闹越大了。

    武凌君起身,恰如其分的不再说话,反正她此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她身为阑国皇后,她儿子做了的事情,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惠帝百里臻经过了最初的愤怒恼火,这会子冷静了下来,也知道自已这个女儿的个性一向刁蛮任性,明明眼下七国的来使全在阑国内,竟然还生出这种事来,越想越生气。

    “百里溪,从今日开始,在幽兰殿内好好的反省,什么时候七国联谊赛结束,什么时候你再出来。”

    百里臻说完一甩手便领着人离开了幽兰殿。

    皇后武凌君也紧随其后的离开了,殿上的兰贵妃和百里溪都快咬碎了一嘴的牙,却无计可施。

    明明是于她们有利的,怎么一眨眼便又于她们无利了。

    百里溪直接朝着兰贵妃哭了起来:“母妃,我不甘心。”

    兰贵妃心烦意燥的挥手,没想到最近的事情竟然如此的倒霉,冰儿被人刺杀,现在还没有好,而且听宫中的御医说,他很可能一只脚有问题,这件事被她隐瞒了下来,皇上还不知道这件事,若是知道,冰儿以后可怎么办?还有他若是一只脚有问题,还有机会和太子百里潭争抢太子之位吗?

    兰贵妃只觉得未来一片昏暗,哪里还有心情去理会公主百里溪,沉声朝殿外唤人:“来人。”

    殿外,有太监闪了进来候命,皆是兰馨的心腹。

    “立刻去兰府,悄悄传兰大人进宫。”

    她要看看儿子这件事如何收拾,眼下皇上不知道,但是很快便会知道了,纸是包不住火的。

    “是,奴才这就去。”

    ……

    花府,此时笼罩着一片愁云惨雾,兵部尚书花庄回府后,知道了早上府里发生的事后,直接脑子一热,眼一翻昏死了过去,这下本来就乱套的花家更乱了,从来没有过的乱。

    槐院的老夫人知道儿子气昏了,也差点昏过去,好在最后支撑了过来,直接捶着桌子喘气低吼。

    “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

    先前她还以为这花疏雪可能为花家带来福音,没想到这福音没等到,眨眼的功夫,便大祸临头啊。

    堂堂皇室的公主竟在这花宅内被打了,皇帝如何饶得过他们花家的人。

    老夫人在房内长吁短叹之时,忽地听到外面响起了急切的叫声:“不好了,不好了,宫中来人了。”

    这下饶是老夫人再坚强也撑不住了,来得好快啊,皇帝这是下旨来抓他们了吗?眼一翻昏了过去,一口气没了。

    侍候老夫人的贴身丫鬟伊珠不由得吓哭了,上前一步便掐老夫人的人中,伤心的叫起来:“老夫人,你醒醒啊,老夫人醒醒。”

    这一掐总算把老夫人掐醒了,昏昏沉沉中,一身的冷汗,直觉得三魂七魄,已失了两魂六魄,周身的无力,迷迷糊糊中张嘴便问:“宫里来人了?”

    此时门外的下人已经进来了,正跪在地上,一听老夫人的问话,赶紧回话:“是,老夫人,宫中的太监正在前面的正厅候着呢,已有人去通知老爷了,现在小的过来通知老夫人,请老夫人移驾前面的正厅接旨。”

    老夫人周身的无力,哪里还动得了,伊珠等贴身侍候的丫鬟赶紧的上前扶住老夫人,就这么把人给架了出去,一路出槐院,前往花府前面的正厅。

    而暖雪阁这边,花疏雪用了晚膳后,正准备休息,听到下人禀报说宫中来人宣旨了,让她去花府前面的正厅接旨。

    红栾和青栾二婢皆有些心惊。

    “主子,不会是降罪的旨意吧。”

    来得如此的快,想必不会是什么好事。

    花疏雪周身的冷霜,清艳的面容上拢了轻纱,一双犀利的黑瞳中闪过寒芒,今儿个她命人把公主送进太子府,便是赌太子百里潭可以处理好这件事,没想到现在宫中竟然有旨过来,难道当真是皇帝欲降罪花府吗?

    如若真是这样,太子百里潭还真是让人失望,一边想一边领着暖雪阁这边的下人往前面而去。

    一路上,见到不少花家的下人,个个愁眉不展,哀声叹气,有些胆小的甚至还哭了起来。

    整个花府笼罩着一层死亡的气息,似乎这里马上就要变成一座死亡之城,花疏雪望着这一切,不由得叹气,皇帝如若降罪,也至多降她一个人的罪,真不懂这些人如此害怕做什么,眼下七国联谊赛马上就要开始了,皇上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花家一门全都处死,何况花庄还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所以说这些人是想得太多了。

    花家的正厅里,灯火明亮。

    宫中侍奉皇上的太监手捧明黄的圣旨站立在厅中,居高临下的望着花家的一干大小。

    兵部尚书花庄和花老夫人以及大夫人等花家的几位主子,脸色一片惨白,人人惊悚。

    花家的大大小小的奴仆更是人人胆颤心惊,诺大的厅堂内死一般的沉寂,此时若是掉一根针地上都能听得见。

    忽地,厅门前响起了轻慢的脚步声,众人齐齐的望去,只见花疏雪一身白色长裙,脸罩白色的轻纱,悠然如天边的流云,优雅的走了进来,全然的不似花家其他人的惊慌失措,淡定不卑不亢。

    宫中侍候皇上的大太监和泉不禁心中暗自佩服,这女人就是为娘娘妃子也不差,这等的沉稳淡定,不是寻常人可比的,只是可惜了这样通身的气派,出身不好,再加上长相丑陋,所以要想入东宫为妃怕是难事,不过世事无绝对啊。

    和泉眼里一闪而过的幽光,尖细的声音响起:“你就是花疏雪。”

    花疏雪点了点头,并不惧这手捧圣旨的太监。

    这太监她上次进宫见过一次,是近身侍奉皇上的人,不过看他虽然年纪不轻,眉目却清隽,并不见戾气,所以很显然的皇上所下的圣旨并非降罪的旨意,想到这,花疏雪松了一口气,优雅有礼的开口。

    “见过公公,臣女正是花疏雪。”

    和泉点了一下头,又自打量了一下花疏雪,然后视线落到了花家一众人身上,看到兵部尚书花庄的脸色一片惨白,还有花家老夫人的脸色也是青郁郁的,和泉心中不屑起来,冷哼一声。

    “既然花府的人全都到齐了,那么洒家该宣旨了,花大人接旨吧。”

    一听接旨二字,花庄的腿哆嗦了一下,随之支撑着身子开口:“臣花庄领着合家大小接旨。”

    说完率先跪了下来,花老夫人等紧随其后的跪了下来,一时间,花府的正厅内,黑压压的跪了一地。

    和泉清了清嗓子,打开了圣旨,宣读起皇上的旨意来。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庆安公主百里溪私闯花府,打伤花府奴仆数名,朕心甚怒,今特赐鹿角一对,龙骨一对,千年灵芝一枚,钦旨。”

    大太监和泉宣读完旨意,只见诺大的花宅正厅内,无一人有动静,不由得奇怪的挑眉,不悦的开口:“花大人,接旨了。”

    兵部尚书花庄蓦然清醒过来,先前他是完全的呆了,本来以为这圣旨乃是降罪之旨,没想到现在情形急转直下,皇上不但没有怪罪花府,还下了旨意慰问,并赏赐了几样名贵的药材。

    “臣叩谢圣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花府的正厅上,一下子云开雾散,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如雷的叫声同时的响起:“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和泉走到花庄的面前,伸手虚抚了花庄一下,然后把圣旨递到花庄的面前,轻轻的调侃:“花大人的身体似乎不好,是否要洒家进宫向皇上请旨,调一名御医出来为花大人好好检查检查?”

    花庄捧着圣旨赶紧摇头:“谢公公的掂记了,下官身子还好。”

    “那就好。”

    和泉点头,然后转身准备离去,花庄赶紧领着两名下人送了这大太监往外走去,路上偷偷的塞了银票给和泉,然后把和泉一直送到花府的门外去,和泉因得了花庄的好处,临离去的时候,意味深长的开口。

    “洒家进宫侍奉皇上二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府上的这位恐非池中之物啊。”

    他说完便吩咐宫中的太监驾车离去。

    花府的门前,花庄仔细的回味着大太监和泉的话,和泉在宫中生活了二十多年,早就练就了一对火眼金晴,他看人可谓入目三分,有时候就是那些做主子的也没他们看得清楚,所以他的提示是?

    花庄转身往花府走去,此时诺大的花府内,早就一扫先前的死气沉沉,人人欣喜起来。

    老夫人的精神也恢复了过来,不过终因所受的惊吓太大,所以没什么力气,领着人回槐院去了,大夫人颜氏等人也领着人离开了。

    花疏雪领着暖雪阁这边的丫鬟浩浩荡荡的回暖雪阁,一路上,后面的小丫鬟们高兴的嘀咕着。

    “没想到皇上竟然没有降罪我们花府。”

    “是啊,皇上果然是有道明君。”

    “那也是因为我们家大人是皇上身前的红人,若是别家,只怕早就被降罪了。”

    花疏雪一言不发的听着身后小丫鬟的话,唇角微微勾出笑意,今儿晚上皇上下旨赐东西,既不是因为百里臻公正无私,也不是因为花庄是皇帝的红人,而是因为此事牵扯到云国太子轩辕玥,百里臻再愤怒也不会选在这种时候和云国对上,所以只能忍下心头的怒气,下了这安抚的旨意。

    众人一路回暖雪阁,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波总算过去了。

    一夜过后,樊城内再掀新风向,阑国庆安公主被花府的庶女,前肃王妃花疏雪打了,听说皇上不但没有怪罪这位花家的庶女,竟然还赐了东西进花府,一早上整个阑城议论纷纷。虽然公主做得不对,骑马闯进了花府,可是再怎么样,她也是堂堂皇家的金枝玉叶,要打也轮不到花家的一个庶女动手啊。

    百姓第二个感兴趣的话题是这位花家的庶女,明明是被肃王和离掉的女子,按理该挟着尾巴做人才是,但现在看来,这位花家小姐和之前的她竟是天差地别的转变,现在的她可成了阑国樊城内的名人了。

    先前有三国的太子送出了天价的礼品,现在她竟然敢出手把公主从马上掀下来,这等的气魄不是寻常女子敢做的。

    她究竟是怎么回事?每个人的心中,这花家的庶女花疏雪成了一个谜,一个让人捉摸不定的谜。

    花府的暖雪阁里,花疏雪习了玉缕心经后,开始用早膳,红栾便把樊城内的各种话题禀报到她的耳边。

    花疏雪一边用膳,一边挑眉,对于外面各种各样的传闻不置可否。

    这事她是无辜的好不好,难道就因为百里溪是公主,所以便可以打人吗?当时的情况是如若她不出手,自已便要挨百里溪的鞭子抽,难道她真的动也不动任那嚣张刁蛮的公主怒打一通吗?所以她握住她的马鞭只是不让自已受伤罢了,至于后来掀她下马,实在是被她一口一声的贱女人惹到了,所以便掀她下了马。

    对于自已掀百里溪下马的事情,花疏雪并不惧怕。

    别说百里溪,就是她哥哥肃王百里冰,那条腿也是她废掉的。

    花疏雪想着,眼里陡的升起了煞气,她不想招惹人,但是别人也别招惹她,尤其是想要她性命的人,难道她也要善待这些人吗?

    一顿早膳便在沉默中用完了,膳后,天色已经不早了,阳光洒满了整个的小院。

    花疏雪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出了房间,站在长廊上,一眼便看到院子右边靠墙的地方,有一架小小的秋千,不由得来了兴趣,笑意盈盈的往廊外走去。

    秋风轻起,满院细细缕缕的树叶坠落,花疏雪坐在待秋千架上,身后的两个婢子一人一下的推她,十分的欢快。

    此时的她,就像一个不问世事知足永乐的小女人,红栾和青栾相视一眼,心微微的有些酸,这一年来,主子改变了很多,相信将来,她终将成为一代霸主。

    主仆三人正玩得开心,忽地听到不远处响起了脚步声,除了脚步声,还伴随着守门的丫鬟小蕊变了质的尖叫声。

    “小姐,小姐有客人来了,老爷陪着客人过来了?”

    花疏雪挑起了眉,不知道什么样的客人,花庄竟然亲自陪客人过来了,心中想着,便吩咐红栾青栾停下,自已慢腾腾的从袖中取出了一面薄纱,戴在了脸上,然后从秋千架上跃下来。

    小蕊已经飞快的跑到了面前,激动兴奋的开口:“小姐,是云国太子,云国太子来拜访小姐了,老爷正陪着他一起过来呢?”

    花疏雪蹙了眉,自已和阑国公主百里溪交恶,可都起源于这位云国太子啊,若不是因为他送了那夜明珠过来,那百里溪恐怕还不会嫉妒得抓狂,从而骑马闯进花家来。

    现在这人倒是出现了,她就想问问他究竟想干什么?虽然之前他是帮了她,但现在他的所做所为可是为她带来了不少的困惑,而且她实在想不清楚,这云国太子为何一直盯着她。

    她花疏雪是樊城人人知道的丑女,又是花府不得宠的女儿,按理他云国太子和她是两条天平线,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才是,但现在这男人一直关注着她,不但如此,还屡屡的插手到她的生活中。

    “主子。”

    红栾轻唤了一声,提醒云国太子等人已经进来了。

    花疏雪应了一声,抬首望去,只见小院门前,走进来一堆人,为首的人正是邪魅慵懒的云国太子轩辕玥,轩辕玥一进这院子,狭长的峰眉便挑了起来,周身瞬间笼上了冷气,双瞳泛起寒芒,直射向兵部尚书花庄。

    兵部尚书花庄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不知道自已什么地方得罪了这尊大神,赶紧打着哈哈开口:“云国太子这是哪里不满意了?”

    轩辕玥暗磁低沉的嗓音响了起来:“花庄,你就是这样对待自个的女儿的?”

    说完一双凤眸随意的扫了一眼不大的院子。

    花庄生生的一颤,赶紧的回话:“云国太子想多了,其实这是疏雪自已要求的,老臣本来想帮她换院子的,她不肯。”

    花庄的话落,一道淡然的声音响起:“没错,这是我自已要求的,云太子还有什么要问的,可以直接问我?”

    先前云国太子和花庄说话的时候,花疏雪已走了过来,此时正站在一堆人的面前,面纱覆脸,看不清她脸上的神容,光是听声音听不出来她的心情,不过一双眼睛在面纱之后,却出奇的深邃幽暗。

    轩辕玥一听花疏雪的话,收回怒瞪着花庄的慑人视线,回首望向花疏雪的时候,邪魅立体的五官上布上了波光潋滟,唇角一勾,便是惑人的笑意,温磁愉悦的嗓音和之前的阴沉完全不同。

    “本宫前来拜访花小姐,不知道是否打拢到了花小姐?”

    花疏雪唇角抿了抿,她就不信他不知道自已有没有打拢她,不过既然他过来了,她正好有事和他商谈。

    “云太子此话真是折煞疏雪了,请。”

    花疏雪一侧首让了开来,请轩辕玥往小院内走去。

    花庄望了望轩辕玥又望了望自个的女儿,直到此刻,他算是彻底认识到了和泉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这云国太子他见了,都是恐慌不安的,但是这个女儿却不卑不亢,完全不惧这位云国太子,比起他来,可要厉害得多了。

    想到这,心底暗叫一声惭愧,然后赶紧出声:“雪儿,你好好招待云国太子,为父还有事情要办。”

    花疏雪点头,反正她所说的事,也不希望被花庄听到,既然他不乐意留下,正好。

    花庄又自向轩辕玥告了安,然后领着几名花府的手下,迅速的离开,那速度从未有过的快。

    花疏雪好气又好笑,这花庄好歹也是兵部的尚书,怎么就没些定力呢,这云国太子再厉害,他也是个人,你好好的不招惹他,怕他做什么?

    想着,再次不卑不亢的请了轩辕玥:“云太子请。”

    轩辕玥微微的点头,懒散的随了花疏雪的身侧,二人一起往里面走去。

    一人身着紫色的织锦长衫,外罩着白色锦袍,腰垂着碧绿通透的玉佩,随着行动间,染尽了天下间的芳华,光芒万丈,令那些小丫鬟看得脸红心跳移不开视线。

    而另外一人身材纤细,穿一袭明黄的百褶裙,腰系同色系的锦带,飘飘逸逸的在腰间摆动,云鬓松松挎挎的轻挽着,说不出的随意柔雅,二人走在一起,竟然说不出的登对,一路往里走去。

    身后的数名手下皆看得有些呆愣,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直到花疏雪的命令声响起:“今日天气不错,红栾,摆了桌椅在院子外面的树下,让我招待云国太子。”

    她说完望向轩辕玥,悠然的开口:“希望云国太子不要嫌弃才好。”

    轩辕玥慵懒的一笑,整个人荼绯得就像一朵白玉兰花,周身上下皆有淡淡的幽香,那声音也是分外的好听。

    “既然花小姐不拒泥,本宫又岂是拒泥礼教之人,今日就让我们树下品茶,共畅人生之事。”

    轩辕玥话落,花疏雪的脸色有些黑,她哪里想和他共畅什么人生之事,她就想把那夜明珠还给他,还有一个请他以后不要再掺合到她的生活中来了,她一没得罪他,二没招惹他,何来的非要死死的盯着她啊。

    红栾听了主子和轩辕玥的话,闪身便飞跑着去准备了。

    轩辕玥和花疏雪不紧不慢,一先一后的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还不满的开口:“这地方确实是太差了,你怎么就要住在这种地方呢?”

    花疏雪挑了一下眉,淡然的解释:“我喜欢安静,这里是整个花府最安静的地方,所以便选了这个地方,我这人,是不喜与人交际的,更怕人打扰。”

    花疏雪说到最后,便意有所指的开口,然后望向轩辕玥,只见此妖孽似乎不知道她说的意思,见她朝他望过去,唇角一勾,便是性感邪魅的笑意,本就是光华如玉的人,再如此风情万种的一笑,花疏雪忍不住被电了一下,好在立刻收回了心神,倒是没陷进去,不过心底还是惋惜了一下,这样出色的男人,若是生在现代,那要风云全球了。

    等到一行人走到小院门前的树下时,红栾等人已经把桌椅都摆好了,茶水点心的一应俱全。

    “云国太子请,主子请。”

    红栾恭敬的开口,花疏雪点了一下头,然后请了轩辕玥坐下,自已随后陪坐在一边,下人皆退得远远的守着,保持着眼观鼻,鼻观心的状态。

    花疏雪亲自给轩辕玥敬了茶,奉到他的面前,然后淡然的开口:“不知道云国太子此番登门,所为何事?”

    他一国的太子,总不会无缘无故的登门来探望她吧。

    轩辕玥捧了茶慢慢的喝了两口,然后抬首笑望着花疏雪:“听说昨日阑国庆安公主闯进了花府怒打了花府的下人,本宫查到详情,知道那庆安公主竟是因为本宫送了夜明珠给花小姐,所以才会一怒闯进花府,本宫深为不安,所以特地前来探望花小姐,想看看是否有什么可以为花小姐做的?”

    他一向不喜因为自已而使得哪个女人吃亏,所以一听说了昨儿个的事情,他便生气了,今日更是过来探望花疏雪,本来他还想等夏国太子等人登门后,再来探望她呢,可是发生了昨儿个的事情后,他理该先来探望才是。

    花疏雪一听轩辕玥的话,心里大喜,眼里更是升腾出耀眼的光芒,直视着对面的轩辕玥。

    “云国太子如此一说,疏雪还真的想到了一件事,想请云国太子帮忙,不知道云国太子可愿意?”

    轩辕玥一听花疏雪的话,沉稳的点头,只要她开口,他定然会帮助她的,就算让他出手杀了百里溪,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云国太子,能请阁下把那夜明珠收回去吗?另外以后离我们这些小人物远一些好吗?像你这种高居云端之上的人,是我们这些云泥之下的人用来瞻仰的,千万不可靠近,靠近便是亵渎,以后请永远保持着一种距离,让我们用来瞻仰。”

    花疏雪的话如江河之浪前景远大,只可惜追其目的只有一个,以后离我远点,我受不起你这等的关注。

    轩辕玥的瞳仁攸的一暗,不悦之意溢在眼底,可是想想花疏雪的话,不禁又有些玩味,双瞳一眨不眨的盯着花疏雪,本来他还以为她会乘这个机会请他出手收拾那百里溪呢,没想到却是自已想错了,唇角不自觉的勾起来,心情再次愉悦。

    他发现只要和这丫头待在一起,就没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这样让他感兴趣的人,他又岂会保持距离呢,想着伸出修长如春笋的手,靠近唇边,妖惑的摇了摇头,华丽的光芒不经意的便流泻出来,令人止不住的眩晕。

    花疏雪幸好早就对他有了很强的免疫心里,所以才能幸免于难,否则一定溃不成军。

    眼见着这男人摇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由得眨了眨眼睛,再次出声。

    “这不是什么难事吧,云国太子为何摇头。”

    轩辕玥悠然懒散的开口:“本宫一向很少对人感兴趣,现在难得的有一个感兴趣的人,是不会让她用来瞻仰的,而是用来做知已的,古有千金易得,知已难求的话,这话正是本宫此刻的心理,你说本宫会答应吗?若是你让本宫帮你杀人,倒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花疏雪不禁咬牙,脸色罩上了冷霜,她可以想像得到,未来若是再和这位云太子保持联系,自已会有更多的麻烦上身,所以保持距离才是明智的,和他这样的人交朋友,岂不是自找麻烦。

    “云国太子先前不是说帮疏雪一个忙吗?为何现在又出尔反尔,这可不是一国太子所为的事情。”

    看来只能拿话激他了,总之她只想离得他远点。

    轩辕玥不以为意,眉眼擒笑,淡然的摇头:“本宫说过的话岂会出尔反尔,不过花小姐认为自已所说的事是帮忙吗?”

    花疏雪有点无语,这家伙看来是软硬不吃了,既然不保持距离,那么退而求其次吧,夜明珠总要收回去吧,想着便沉声开口:“那么请把夜明珠收回去,花疏雪无功不受禄,不敢收云国太子如此大的礼,这会折煞疏雪的。”

    “区区一盒夜明珠便折煞你了?”

    轩辕玥的神情摆满了不信,不但不信,那唇角的笑意还愈来愈深,最后陡的开口:“本宫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的,若是花小姐不喜欢,大可毁掉便是。”

    毁掉?花疏雪差点咬到自已的舌头,那么值钱的夜明珠,到他嘴里竟成了不喜欢便毁掉,当真是个败家子。

    花疏雪还想说什么,轩辕玥明显的不太高兴了,周身拢上了冷寒的气流,轻轻的把玩着自已的手指,慢吞吞的开口:“今日本宫来探望花小姐,本来是一片好心,没想到竟得到如此的对待,难道这是花小姐的待客之道?”

    花疏雪叹气,最后不得不承认,这一次,她败下阵来了,这男人软硬不吃,所以她是没办法了,想着扯了扯唇:“不知道云国太子认为什么样的招待方称为待客之道。”

    “取茶畅饮,谈诗论道,不如花小姐陪本宫下棋如何?”

    轩辕玥话峰一转,来了兴趣。

    花疏雪很想告诉他,自已不会下棋,不过她嘴一张,对方便知道她想说什么,懒懒的开口:“疏雪不会说不会下吧?”

    这一声疏雪,低磁暗沉,再加上深不可测的双瞳紧盯着她,花疏雪认命的闭嘴了,朝不远处的红栾命令:“取盘棋来,我要陪云太子下棋。”

    “是,主子。”

    红栾应声,飞快的去取棋盘过来,很快摆好,然后安静的退下去。

    轩辕玥伸手做了一个请字,随之还十分客气的开口:“本宫让你两子。”

    花疏雪想说不用你让,不过想想,这云国太子的棋艺恐怕十分的厉害,自已若不想死得那么难看,就别逞强,想着不再说话,开始伸手执子下棋。

    寂静的小院中,阳光温煦的笼罩着树下下棋的两人,悠然清雅,两个人不论是神韵还是气度都是极其相似的。

    不远处守着的手下,谁也不敢打搅他们。

    下棋的两人全然的陷入了棋局中,完全的忘了身遭的人。

    花疏雪不得不承认这轩辕玥的棋艺确实高超,自已的水平和他的比起来根本就是天差地别的境界。

    “好,我输了。”

    花疏雪认命的开口,一子走差,全盘皆输,即便输了,也要做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不过这男人的脑子确实是聪明,但看这下棋便如行云流水一般,滴水不漏,每走一步都是步步为营,前三后四的轻松自应,永不使自已陷入绝境。

    下棋如观人生,云国太子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轩辕玥听了花疏雪的话,勾唇一笑,这丫头倒是能屈能神,确实不愧是他感兴趣的人。

    “再来一盘。”

    虽然她的棋艺不高,但是棋品不错,而且行棋不悔,不错,不错。

    不过花疏雪却没有他的这份好兴致,明明不如别人,若是再下依旧死得很难看。

    “算了,不下了。”花疏雪摇头否决,然后抬头看看天,这一下天色已不早了,云国太子不会想留下来用膳吧,她这小地方可没什么好东西招待这尊大神啊,正想找个理由把这人请走,便看到不远处的院门外走进来两个下人,红栾已走了过去,几个人小声的嘀咕着,很快,红栾走了过来,凑近花疏雪的身边,小声的低语。

    “主子,庆王爷来访,老爷正在前面接待他呢,那庆王爷有事要见小姐呢?”

    “见我。”

    花疏雪对这位阑国的庆王爷实在没什么好感,而且上次他和三夫人发生那件事后,皇上让他禁足一个月,这会子怎么又过来花府了。

    “你就说我有客呢。”

    相对于这位庆王,花疏雪宁愿面对轩辕玥这尊大神,至少轩辕玥乃是堂堂的男儿身,绝对不会做庆王那些小人的勾当。

    不过她吩咐后,红栾并没有离去,而是再次小声的禀报:“老爷说了,王爷有要事见小姐,所以务必请小姐去前面一趟,否则那庆王爷不会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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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dy、果果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4-20 22:50:46
第069章 巧遇肃王爷

    本文首发潇湘书院-

    花疏雪的眼里一下子拢上了冷霜,她不知道庆王百里泽坚持要见她做什么,想想无法推拒,便笑望向对面的云国太子轩辕玥:“不好意思,府上又有客来没法招待云国太子,请云国太子见谅。”

    这一次轩辕玥倒是没有刁难她,而是站起了身,懒散的伸展了一下手臂,优雅的开口。

    “本宫差不多该回去了,不过花小姐别忘了本宫曾答应帮你一个忙的,不管什么事你都可以来找本宫。”

    轩辕玥说完,转身往小院之外走去,步伐从容悠然,袍带飘逸,玉冠墨发微摆,说不出的皎皎气质,难怪可以成为天下女子倾慕爱恋的对象。

    花疏雪收回视线,想起自已还要招待的客人,不由得蹙眉,丝丝戾气染于眉梢,转身往前面走去。

    红栾和青栾看出她的不耐,也不敢多说什么,跟着她的身后一路出了暖雪阁,往花府的正厅而去。

    花府上下,人人谦恭,现在的花疏雪再不是一年前懦弱可欺的人,相反的她一身的煞气冷冽,谁招惹到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所以人人小心翼翼,随处可见的下人皆恭敬的请安。

    花疏雪也不为难别人,点头略过。

    花家的正厅之外,候着一个面生的人,生得有些喜气,比那赵庭要讨喜得多。

    听说赵庭被她打了以后,花庄做主把他给送走了,所以现在的这位大概是花府的新管事。

    果然,花疏雪一走过去,那人便恭敬的请安。

    “奴才福海见过大小姐。”

    这福海看着大小姐可是心存感激的,若没有大小姐的怒打赵庭,老爷又如何会打发走那赵庭把他给提升上来呢,所以自已这好差事算是大小姐给带来的。

    “嗯,”花疏雪点头,这福海看来倒是个会来事的,只要不犯着她,她是不会为难这些下人的,一人一条路子,混着都不容易:“庆王爷还在厅上?”

    花疏雪问福海,她是巴不得百里泽等得不耐烦离开呢,不过门里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幻想。

    “雪丫头,快进来,王爷正等着你呢?”

    花疏雪眉间冷气更深,不过却没有再说话,提起裙摆便领着二婢走进花家的正厅。

    这花家的正厅,她是第一回进,十分的大气,而且宽敞。

    厅上,兵部尚书花庄正陪着庆王百里泽坐在一侧喝茶,二人看到她进来,同时把手中的茶盎放了下来,花庄率先笑着开口:“雪儿,那云太子不会见怪吧。”

    本来他是不想命人去请花疏雪过来的,可是这庆王无论如何非要见雪丫头,说有要事见她,他问他是何要事,无奈他又不肯说。

    花庄的话一落,花疏雪倒是没什么,庆王百里泽面上一闪而过的恼怒,听说疏雪被休回府后,这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等人都送了礼过来,现在云太子更是前来探访于她,这让他心底有些恐慌,本来听到大皇兄休掉了疏雪,他是十分高兴的,这样他便可以娶她了。

    经过几回的接触,他可以肯定,自已深深的受到疏雪的吸引了,无关于容貌,无关于别的,就是她被休的身份,他也不会在意的。

    百里泽想到这,唇角勾出笑意,俊朗的面容,越发的温润如玉。

    花疏雪走到他的面前,一福身子开口:“疏雪见过庆王爷。”

    “起来,一边坐。”

    庆王百里泽望向花疏雪,越看她越是满意,虽然疏雪脸上容貌有损,可是这通身的气派,还有举手投足的悠然,比起那些闺阁之中的女子,更吸引人,想着幽深的瞳眸便浮起了涟猗,等到花疏雪坐了下来,庆王百里泽望着花家的两父女,温雅的开口。

    “本王想娶迎娶疏雪为庆王侧妃,不知道花尚书可否同意?”

    百里泽话一落,花家厅堂内一片死寂,不但是花家父女,就是红栾和青栾二婢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双瞳怪异的望着庆王爷,这庆王爷的脑子不会有问题吧,庆王侧妃,真是可笑,自个的主子竟然为妾,他若说迎娶主子为庆王妃,她们多少还能感念此人的心真,没想到他一出口只是庆王侧妃,还一副施舍的嘴脸,他以为这有多恩赐啊。

    花疏雪差点没被庆王百里泽的话噎死,她还以为他坚持要见她,是为了什么事呢,没想到却是想迎娶她为庆王侧妃,堂堂肃王妃她都不稀憾,何况是庆王侧妃,不由得好笑,这庆王是不是太把自已当回事了。

    想着笑着开口:“庆王爷可真会说笑,疏雪自认没有这等福份进庆王府为侧妃。”

    一口便拒绝了,这时候花庄不好说话,因为这是疏雪的事情,还有今儿个那云太子也探访疏雪的,谁知道那云国太子是什么意思,若是云太子看中了疏雪,自然比一个庆王爷的身份高贵,不过庆王倒底是皇室的皇子,他不好插嘴,所以花庄聪明的选择什么都不说,听任花疏雪回拒百里泽。

    百里泽没想到花疏雪一口回绝了,面容微沉,眼里便拢上了深意,慢慢的开口:“疏雪是嫌这位份低了吗?这只是眼下的权宜之计,等到本王迎娶你进庆王府后,本王自会提升你的位份,让你成为庆王妃。”

    花疏雪有些无语,这庆王爷可真逗,怎么偏就认准了她呢,她不是樊城人人嫌厌的丑女吗?

    “庆王抬举疏雪了,疏雪真的担当不起,谢庆王爷抬爱了,以庆王爷的人中龙凤之姿,该娶的也是樊城内才貌双全的佳人,而不是疏雪这样的残颜破容之身,无论如何疏雪也不敢沾辱庆王爷。”

    庆王百里泽没想到自已说到这份上了,花疏雪依然执意回拒,他眯眼打量她,神容戚戚,分明是不想嫁他,偏还加上这冠冕堂皇的说词,先前心中的满满喜悦,瞬间消散不见了,冰冷一片,面容之上便阴骜冷沉下来,眼瞳中的光芒暗沉而冰冷。

     “你是看不上庆王侧妃之位吗?难道因为那云国太子夏国太子等人送了你大礼,所以你便有所幻想了。”

    百里泽恼羞成怒,口下之言甚是难堪。

    花疏雪陡的起身,冷冷的和庆王百里泽对恃,眼里寒光摒射:“庆王爷如此说好没有意思,疏雪对庆王无意,庆王何苦为难别人。”

    先前她还顾虑着他的面子,所以说得婉转一点,现在他如此说她,她又何需和他客气。

    没错,他堂堂庆王,她花疏雪还瞧不上。

    百里泽没想到花疏雪竟当厅坦言对他无意,男人的自尊使得他周身的怒火狂炽,恨恨的瞪视着花疏雪,然后掉首望向一侧打算自保自身的兵部尚书花庄。

    “花尚书也是嫌本王不够资格吗?”

    兵部尚书花庄一听这百里泽的话,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他和花疏雪不一样,他乃是阑国的大臣,又是太子的近臣,这太子若是登基,庆王身为他的亲近之人,必然是亲王,身份贵不可言,他这样的臣子哪里敢说这样的亲王不够资格。

    花庄抬眸望了望百里泽,看他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不由得伸手抹脸上的汗。

    然后再望向花疏雪的时候,花疏雪根本就不理会他,不过那神态很明确的表明了她的态度,她确实不稀憾什么庆王侧妃,就是庆王妃也不会看在眼里。

    这两人都不是好招惹的,花庄一时左右为难起来,不知道如何解这场局。

    “王爷。”

    “雪丫头。”

    百里泽已经不想再待在这里了,不过他既然张了这嘴,就断然不可能让人回拒了,想着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冷的望向兵部尚书花庄:“婚姻大事,父母之命,这事本王相信花尚书自有定论。”

    说完百里泽一甩手便转身直奔厅堂外而去,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住了脚步,回首望向花疏雪,只见某女一脸的不以为意,并未有似毫的不安慌恐,这使得庆王百里泽的一腔怒火,更是火山爆发了一般,可惜的是拿这个女人没办法,想着用力的一跺脚,狠狠的离开了正厅。

    门外,庆王府的侍卫不安的叫起来:“王爷。”

    “回去,”百里泽怒哼,然后领着人离开,他就不信这邪了,现在他立刻去见父皇,就不信父皇圣旨下了,花家的人还胆敢抗旨不遵。

    厅上,花疏雪眼见着庆王离去了,心里也有些恼怒,这男人可真会坏人心情啊。

    一边想一边转身准备离开,花庄一看两尊大神都走了,留下他可怎么办,忍不住痛苦的唤了一声。

    “雪丫头。”

    花疏雪停下脚步,回望着花庄,淡淡的挑眉:“怎么了?父亲。”

    “你看这庆王其实也挺不错的,庆王亲自来求娶,恐怕是喜欢你的,这一次和上次嫁进肃王府不一样,肃王并不喜欢你,所以才会使得女儿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但是庆王不一样,他还许诺了日后提升你为庆王妃。”

    “男人的话能相信,母猪都能上树了,”花疏雪不屑的开口,那庆王百里泽的许诺根本就是空头支票,没错,他现在是对她感兴趣,但私心里却又认为娶她这样的残颜之人,令他上不了台面,所以才会给她一个侧妃的身份,现在都只能给她侧妃,日后会抬她做庆王妃吗?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压根就不喜欢那庆王,而且十分的讨厌此人。

    “而且我不喜欢他,何必嫁他。”

    花疏雪说完,看也不看花庄,转身便往外走去,红栾和青栾二婢跟着她一起走出去。

    厅堂内花庄跌坐在椅子上,好半天动弹不得,他这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落到他头上啊。

    自从这丫头重回花家,他是一刻安宁的日子也没过过,难道老天让她再次回来,就是惩罚他们以前亏待了她吗?

    花疏雪领着红栾和青栾回自已的住的院子,路上,红栾气冲冲的开口:“主子,这庆王真太把自已当回事了,竟然打算以侧妃之位迎娶主子,真是太好笑了。”

    她们费了天大的劲,才从肃王府出来,难道就为了今日他的一个侧妃身份,这男人真是太他妈不是玩意儿了,真想狠狠的揍他一顿。

    “奴婢真想狠狠的揍他一顿。”

    “算了,这种人何必理会。”

    花疏雪根本就懒得理那个男人,反正现在的她,若不想嫁,谁也别强迫她,从此后,她只做自已想做的事,没人可以压迫她做不想做的事情。

    一侧的青栾倒是比花疏雪和红栾多一份担心。

    “奴婢怕那庆王爷去请皇上下旨,若是圣旨一下,可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主子到时候如何应付呢?”

    花疏雪停住脚步,认真的想了一下这可能性,最后觉得可能性并不大。

     “眼下阑国最重要的是办好七国联谊赛的事,至于庆王想迎娶我的事,恐怕皇上短时间内未必同意,何况我是刚被肃王休掉的女子,这庆王偏巴巴的让皇上下旨,皇上又如何下这圣旨呢。”

    二婢听着主子所说的确实有理,也就不在想这件事,主仆三人一路回暖雪阁去了。

    樊城,一条僻静的长安街道,此时靠边停着一辆豪华地马车,马车四周几匹高头骏马不远不近的守候着,安静无声。

    很快,马蹄声响起,有人飞奔而来,眨眼地功夫便到了豪华马车面前,一个翻身,如流云般落下,可见身手十分的厉害。

    一落到马前,恭敬的近前,小声的开口:“太子,属下已听得消息,原来那庆王百里泽登门花府,是想迎娶花家小姐花疏雪为庆王侧妃。”

    马车内,帘幕未动,一人端坐在其中,绝美的面容上温雍如华,正轻轻的把玩着掌中的一枚白色玉佩,听了属下的话,唇角一勾便惑人的笑,不过眼底却一闪而过的冷芒。

    侧妃之位,好,好一个侧妃之位,他轩辕玥感兴趣的人,竟然只值一个侧妃之位,大掌一握,煞气瞬间笼罩着整个马车,那寒气溢出去,外面跪着的手下轻易便知道太子怒了,大气也不敢出。

    只听得马车内一道撒旦般冷酷的话响起:“去给本宫好好教训教训这没眼光的东西。”

    “活的死的。”

    外面跪着的用是太子府的侍卫长杜惊鸿,一听太子的吩咐,赶紧的请示。

    轩辕玥想了一下,倒是不在意留这庆王一条狗命,让他亲眼看着自已今日所提的要求是多么的可笑。

    “留他一条狗命。”

    “是,属下立刻去办。”

    杜惊鸿立刻抱拳领命,翻身上马,一挥手带了两名手下离开去办事。

    豪华马车内飞出一道冷魅之语:“回去。”

    “是,”马蹄声响过,街道边眨眼一个人影也没有。

    这一日,花府并没有再发生其她事情,倒是府外传了一些事进来。

    暖雪阁里,红栾正笑嘻嘻的禀报给花疏雪。

    “小姐,你知道吗?奴婢得到消息,听说庆王爷坐马车回庆王府,那马竟然当街发起狂来,把庆王爷给狠狠的掀了出去,还被人袭击,受了重伤,虽然不死,但短时间内也别想蹦达,我们倒是省事了。”

    本来她们还担心那庆王爷请了圣旨过来,主子没办法应付呢,现在那庆王自已都应顾不暇了,想必是没办法再动心思了,这真是太好了。

    不但是红栾,青栾也高兴起来。

    除了暖雪阁这边,兵部尚书花庄得到了消息,也彻底的松了一口气,本来他还在煞费脑筋的想着如何来应付这庆王呢,没想到庆王竟发生了这种事情,这算是帮了他的大忙了。

    不过他们高兴得太早了,三日后,阑国皇帝命太监和泉前来花府传旨,宣花家父女二人进宫一趟。

    花疏雪听到消息时,脸色难看,不用想也知道这件事定然和庆王脱不了关系,本来以为他受了重伤,可以安生一段时间了,没想到他受了伤都不安份,这如何让人不生气。

    花府的马车内,花庄和花疏雪父女二人分两边而坐,谁也没有说话。

    马车内气氛有些僵硬,花庄不时的拿眼偷瞄坐在一侧的花疏雪,只见她穿得淡雅,脸上罩着面纱,举手投足一派悠然,除却了那只眼睛上的胎痣,这丫头确实是不可多德的好苗子,可是现在她是一个丑女啊,怎么就这么多的人注意她了呢。

    不但是庆王,连云国太子等人也注意到了她,这使得花庄百思不得其解,自从这女儿回府,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就算花疏雪气质皎皎,娴静好似花照水,行动犹如风拂柳,但也不至于让这么些男人趋之若鹜啊。

    花疏雪闭目养神,懒得理会花庄的探询的目光,她现在想的是待会儿面圣,那惠帝若是问起关于庆王想纳她为侧妃的事情,她该如何推拒。

    马车一角,花庄终于忍不住打破了僵局:“雪丫头,若是皇上下旨赐婚,你是否会嫁给庆王。”

    “不会。”

    花疏雪直接一口回绝,花庄的脸一下子挎了,张了张嘴,视线在触上花疏雪冷冷眼神的时候,总算住了嘴。

    接下来父女二人谁也没有说话,马车一路进宫,前往惠帝住的瑞龙宫。

    大太监和泉命花庄父女在殿外候着,自已先行进去禀报,很快便出来了,一甩手中的佛尘,尖细的嗓音响起:“皇上有旨,宣花庄父女进殿。”

    花庄和花疏雪二人跟着大太监和泉的身后进了瑞龙宫的大殿,红栾等人全在殿外候着。

    大殿内,除了阑国的皇帝惠帝,太子百里潭和皇后武凌君竟然全都在,几个人一看到花庄父女进殿,视线齐刷刷的落在他们父女的身上,花庄腿一软,差点没栽到地上去,花疏雪适时的伸出手扶了花庄一把,不明白这个父亲是如何成为皇帝面前的红人的,还做官做到了兵部尚书,她都怀疑这阑国上下的官员,究竟有多少实料了。

    父女二人相扶着走到大殿正中,同时的下跪行礼。

    “臣(臣女)见过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上首的惠帝,刚毅威严的五官上拢上一层的阴骜,眯起眼睛,紧盯着下首跪着的花疏雪,仔细的揣磨着这女人有何能力,使得云国太子等人注意到她,还有自个的儿子也沉迷于他,哪怕是受了伤,竟然念念不忘娶她进庆王府。

    “起来吧。”

    惠帝打量了一会儿,冷沉的开口,花庄一直跟随着皇帝,一听皇上冰冷沉闷的话,便知道皇上的心情十分的不好,所以心惊胆颤的起身。

    花疏雪也随着花庄的身后起身,立于殿上。

    虽然没有抬头打量大殿上的人,但她可以感应到殿内的几个人都在望着她,越发不动声色的等候着,这惠帝既然夜召她进宫,必然是有事要说的,要不然好好的召她进宫做什么?

    果然,一会儿的功夫过后,上首的惠帝威严的声音响起。

    “花疏雪,庆王想纳你为庆王侧妃,你可愿意?”

    花疏雪飞快的抬首,扫视了殿上的几人一眼,惠帝百里臻五官拢上了幽暗难明的光芒,眼瞳更是一片阴骜,神色间轻易便可看出,他并不乐意自已成为庆王侧妃,倒是一侧的皇后武凌君,望着她的眼神温和一些,那眉眼间倒是有些期盼。

    忽地,花疏雪想明白了,惠帝之所以会召她们父女进宫,定然是皇后武凌君的意思,皇后武凌君从小收养庆王,对庆王有一份母子之情,若是庆王请她帮忙,她断然不会拒绝的,所以惠帝才会连夜召她们父女进宫。

    一直以来,大家都以为惠帝最宠的后妃是兰贵妃,现在看来他最在意的人应该是皇后武凌君。

    花疏雪唇角勾出笑意,优雅的开口:“回皇上的话,花疏雪乃是兵部尚书府的一介小小庶女,当日蒙皇上的错爱,指婚给肃王为妃,成亲一年未能得夫君相看一眼,实是臣女的愚钝,竟难讨夫君的欢心,今日成了下堂妇,自认配不上人中龙凤的庆王殿下,所以请皇上收回成命。”

    上首高座上的惠帝,虽然并不想让花疏雪嫁给自个的儿子,这花疏雪人长得丑,现在又是一介下堂妇,无论如何也配不上他的儿子啊,他先是把她指婚给了肃王,现在若再指给庆王,岂不是被天下人耻笑。

    所以惠帝从没有想过为她指婚,只不过碍于皇后武凌君的一再请求,所以才会夜召花家父女进宫询问。

    只是现在花疏雪坦然直言高攀不上庆王,却令惠帝深感不舒服,高座在大殿之上,微眯起眼睛,打量着下首的花疏雪,想着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等人皆和此女有所关连,不由得盘衡了起来,最后不得不承认,这大殿之上的女子确实与寻常女子不同,面对着他们这些皇权至上的人,没有半点的害怕,相反的坦然若定,光是这份气势,便足以当得人上人。

    想着惠帝望向了太子百里潭,百里潭温雅清隽的面容上,神色未变,似毫看不出他有什么神情。

    惠帝缓缓开口:“你当真不愿为庆王侧妃。”

    “请皇上成全,疏雪自认配不上庆王殿下,不想让庆王殿下成为樊城的笑话,所以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一番气定神闲的说词,使得惠帝心中想得越发的想得多起来,如若此女非池中物,那么他自有用处,如若她只是寻常人,那她也配不上他的儿子,想着沉稳的点头。

    “好,你倒还有些自知之明,既然你无心于庆王殿下,这件事到此结束吧。”

    惠帝一声令下,花庄和花疏雪同时的松了一口气,父女二人磕谢圣恩:“谢皇上了。”

    皇后武凌君一听皇上的话,可就不乐意了,挑眉轻声开口:“皇上,可是泽儿他?”

    泽儿一心想娶这位花家的庶女为侧妃,就是受了重伤还念念不忘,若是让他知道皇上竟然没有为他指婚,指不定他会如何的郁闷。

    本来武凌君也不想插手这件事,但是百里泽一直求着她,说想娶花家的这位小姐为侧妃,所以她才向惠帝张了口,没想到到最后竟然没办成,武凌君微微的失望。

    惠帝却一举手阻止了皇后的话,沉声开口:“来人,送花尚书和花家的小姐出宫。”

    “是,皇上。”

    太监飞身上前请了花庄和花疏雪出去,父女二人缓缓的往外退,出了瑞龙宫的大殿。

    大殿内,太子起身告退,武凌君一言不发的垂首,惠帝伸出手握着武凌君的手,温和的劝着:“你看那花家的小姐无意进庆王府为侧妃,泽儿就算娶她进庆王府,也未必得到幸福,相信朕,日后一定为他指一门好亲事。”

    “也只能如此了。”

    皇后轻叹,她自然看出花疏雪无意于庆王,所以才会百般的推托,他们做为帝皇帝后的也不好强人所难。

    “泽儿怕会伤心了。”

    殿外,太子百里潭坐着软轿一路出宫,在宫门前和花府的人相遇,花庄立刻给太子百里潭见礼。

    “见过太子殿下。”

    月夜下,百里潭一双星目好似炫了冷月清光,定定的望着花疏雪,并未理会花庄,花疏雪恭敬的一福身子,淡然的开口:“疏雪见过太子。”

    百里潭温雅如风的声音响起:“你当真不想进庆王府?”

    花疏雪诧异挑眉,难道先前在大殿上,她的态度还不足以表明她不想进庆王府吗?想着再次开口:“没错,疏雪现在是下堂妇,自认配不上庆王殿下,请太子殿下莫要在这件事上纠缠。”

    “好,本宫会帮你的。”

    太子百里潭说完转身上了太子府的马车,一路离宫而去,宫门前,花疏雪一双黑如点漆的眼瞳耀了满池的深邃,望着那远去的马车,不知道太子是什么意思。

    夜已深了,花庄催促花疏雪:“雪丫头,我们也该回去了。”

    “好,回去吧。”

    花疏雪上了花府的马车,红栾和青栾坐在后面的一辆马车内,两辆马车浩浩荡荡回花府而去。

    这一次,花庄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望向闭目养神的花疏雪,笑着开口:“雪丫头不想嫁咱就不嫁。”

    此刻的他俨然一副慈父的形象,完全没有了先前进宫时的不安了,花疏雪睁开眼睛望着这花庄,发现他正小心翼翼的望着她,不由得定定的盯着花庄,想起了三夫人所说的关于她身世的事情,难道她不是花庄的女儿,所以这些年才会不得宠?

    “父亲为何从前对疏雪不管不问呢,难道女儿不是父亲的女儿吗?”

    花疏雪轻轻的开口,花庄的脸色忽地变了一下,随之满脸的伤心,眼里更是拢了懊悔,垂首不看花疏雪,十分的后悔。

    “雪丫头,你在怪我们吗?从前我们也想过疼爱你,可是那时候你逢人便说自已看见鬼了,看见鬼了,所以一来二去的大家都厌烦了,才会不喜欢你的。”

    花疏雪不再说话,这件事她也有所耳闻,前身以前确实常常说这句话,难道就因为这个,所以花家的人才不疼她不宠她吗?甚至连下人也欺负她吗?

    这件事早晚她会查出来的。

    “算了,父亲。”

    花疏雪开口,然后不再说话,马车一路回府,花疏雪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回暖雪阁。

    夜很深了,主仆三人洗洗便睡了。

    第二天一早,花疏雪便命令小东邪,秘密潜进阑国的皇宫,务必要查出上次自已在宫中被人下药的事情,凭小东邪的聪明机智,混进瑞龙宫,查明这件事,应该很容易。

    另外花疏雪又让红栾悄悄的出府去,把肃王百里冰腿受伤,变成瘸子的事散布出去。

    看昨夜宫中惠帝的神情,似乎还不知道这件事,看来兰贵妃瞒住了这件事,她又如何让她心想事成呢。

    现在花疏雪对阑国百里家的人,没有一个有好感的,统统不喜。

    老子下药害她,现在小的谋算她,实在是太可恶了,这些算计过她的,她是不会放过的。

    一日的功夫,整个京城布满了流言,人中龙凤的阑国肃王爷百里冰腿没有医好,成了一个瘸子,这倒是令人惊悚的消息,街头小巷的全在议论这件事,理所当然的这件事很快也传进了宫中。

    惠帝脸色难看至极,命人传了兰贵妃进上书房,大发雷霆之怒。

    “这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兰贵妃一看纸包不住火了,赶紧的哭着向惠帝禀报:“回皇上的话,并没有谣传的那般严重,御医说只要细心的调理,不会有大碍的。”

    “看来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惠帝的怒火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炽热,阴沉的瞪着兰贵妃,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胆敢把这么重要的事隐瞒着他,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十分的难听,堂堂肃王竟然成了一个瘸子,而他做父皇的竟然不知道。

    “皇上,妾只是不想让皇上担心罢了,想等冰儿养好了身体再让他进宫来禀明皇上。”

    兰贵妃早吓得簌簌发抖了,花容失色。

    惠帝虽然生气,但是挂心的还是百里冰的腿伤问题,立刻命外面的太监,把宫中最好的御医调去肃王府,务必要把肃王的脚治好。

    不管惠帝如何做,肃王百里冰腿瘸了的事还是传遍了樊城,那些一心想嫁进肃王府的京城闺秀,多少人花容失色,再想想现在肃王府里连正妃都没有,其中好些大臣的千金皆担心起来,生怕自已成了那个倒霉的女子。

    花府暖雪阁里,花疏雪在早晨的薄雾中,练了一会子功夫,然后听了红栾的禀报,京城内广为流传了百里冰瘸腿的事情,不由得粉面含俏,唇齿间笑意盈盈。

    “不知道肃王百里冰现在是什么感受?真想亲眼看看一向高高在上,自以为人中龙凤的人,此刻是如何的落魄,如何的痛心。”

    她今日所做这些,与他那日要亲手处死她的恶劣比起来,完全是小儿科的把戏,不过她会慢慢的折磨他的。

    花疏雪领着二婢往回走,前去沐浴盥洗,等到打理好一切,便用了早膳,此时天色已不早了。

    花府的管家福海领着人过来禀报事情。

    “大小姐,太子府的人派了马车过来接小姐前往东宫太子府一趟,说太子殿下有要事请大小姐过去一趟。”

    “百里潭?”

    他请她去东宫干什么,花疏雪纤细的黛眉一挑,便有一些不悦,淡淡的开口:“他派来的人有没有说什么事?”

    “回小姐,太子府的属下说了是事关庆王爷的事,所以务必请大小姐去一趟。”

    “庆王?”

    花疏雪不由得想起了庆王百里泽,若非福海提起,她都忘了这个人了,不过记得上次太子百里潭说庆王想娶她这件事,交给他就好,现在他要见她,莫非是庆王爷不同意,如此一想,脸色有些深沉,不过既然太子特地派人来请她,她就没有不过去的道理。

    “好,我知道了,命人在花府外面候着吧,我一会儿过去。”

    “是,小姐。”

    福海领人退下去,花疏雪换了一套正式一点的装束,带着红栾和青栾二婢出了暖雪阁,一路出花府。

    此时太子府的马车正候在门外,几名佩刀的侍卫立在马下候着,一看到花疏雪出现,忙恭敬的过来请人。

    “见过花小姐,请上马车。”

    花疏雪点头,然后扶着红栾和青栾二婢的手上了马车,二婢也随后跃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的驶动,一路往东宫太子府而去,不过走了一会儿,花疏雪却发现这马车并不是朝东宫太子府的方向而去的,反而是有点像进宫的样子,不由得面容冷沉,陡的朝外面喝止:“停下。”

    马车之外的侍卫一挥手命令马车停下,然后恭敬的走过来询问:“请问花小姐有什么事吩咐?”

    花疏雪是认识外面的侍卫的,他们确实是百里潭的手下,所以说也确实是百里潭命人来接她的,只是为何却是进宫,眼里冷莹莹的光芒,阴骜的开口。

    “不是说去东宫太子府吗?却为何是进宫的方向。”

    马车外面高据马上的侍卫不禁暗赞一声,这花小姐好敏捷,抱拳回话。

    “属下等是奉了太子的命,直接把花小姐接进宫中去,太子在宫中有事,所以便命属下等接了花小姐直接进宫,不必绕道太子府,因事情有点急,所以属下等直接送了花小姐进宫。”

    侍卫禀报完,花疏雪脸色微微的缓解一些,不过依然有些恼怒,沉闷的开口:“走吧。”

    “是,花小姐。”

    侍卫一挥手马车再次进宫,马车内的红栾和青栾二婢同时望向主子:“不会是有什么名堂吧。”

    “待会儿留神点。”

    不知道太子百里潭搞什么名堂,明明说接她进东宫太子府有事,现在竟是接她进宫,不管怎么样,他这动机可不纯啊。

    花疏雪眯眼,猜测着百里潭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不过一路想着也没有想个眉目来。

    太子府的马车顺利的进宫了,宫门前连盘查的人都没有一个,便直接的放行了。

    马车在宫里七绕八弯的行了一会儿路,花疏雪凭着感觉,知道这是进了后宫的范围,不过并没有掀帘往外看,只到马车停下,侍卫的恭敬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花小姐,到了,请下马车,太子殿下在前面的凌云阁中候着你呢。”

    花疏雪不置可否,主仆三人掀帘下了车。

    只见四周繁花盛开,明明是秋天,却尤如春日般枝头叠翠,一眼望去,令人心旷神怡。

    宫中果然不比别处,有的是好地方。

    这时候,有两名宫装女子走过来,恭敬的一福身子:“见过花小姐,太子殿下有请。”

    花疏雪点了一下头,示意两名宫女头前带路,她倒要看看这太子百里潭究竟搞什么名堂,如此神神秘秘的把她带进宫中来,究竟所为何事?

    那些侍卫自行退了出去,花疏雪领着红栾青栾二婢跟着两名宫婢的身后一路往前面走去,穿过浓密的花枝幽林,只见前面不远处竟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亭阁,阁中,此时有两人在下棋,四周守着不少的手下,不过一点声响都没有。

    花疏雪遥遥停在亭阁之外,望向那亭中之人。

    一人着紫衣,魅惑懒散,神情随意,一人身着明黄的锦袍,优雅温融,举手投足更是如风和煦。

    此二人正是云国太子轩辕玥和阑国太子百里潭。

    花疏雪眉间一点阴骜,这百里潭是何意,他说有事要见她,特地派了人接她过来,难道就是为了看他二人下棋不成。

    此时先前领路的宫女前去亭中禀报,很快,百里潭抬首望过来,剑眉挑起,唇角勾出笑意,一脸阳光灿烂的笑意,招手示意花疏雪进去。

    花疏雪心中十分之不快,沉着脸抬步便走了进去,一进去便没有半分的客气,冷冷的开口。

    “百里潭,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有事要见我吗?难道就是让我来看二位下棋的。”

    花疏雪的怒意并没有惹恼百里潭,他依旧笑意盈盈,眉目温融,温润的声音响起:“本宫请你来是想让你看一出戏,稍安勿燥。”

    “看戏?”

    这一次除了花疏雪惊讶,就是云国太子轩辕玥也有些稀奇,今儿个这阑国太子派人接他进宫来下棋,没想到却是为了看戏,这倒有些意思,轩辕玥俊美的面容上拢了光华,望向花疏雪。

    “既来之则安之,难得的百里太子有此雅兴,那我们何不看看究竟是什么好事?”

    太子百里潭一招手命令宫女给花疏雪安置了位置,随之再次与轩辕玥下起了棋,这一盘棋他们下了快一个时辰,还未分胜负,目前为止,百里潭处于下风,从棋局上看,这云国太子的野心不小,今儿个他接他进宫来,又接了花疏雪进宫,一来是为了让他们看戏,二来却也是乘机观察一下,这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这云国太子会一再的关注花疏雪这样一个女子呢,莫非她身上藏着什么惊人的秘密。

    他身为阑国太子,如若花疏雪身上真的隐藏着什么秘密,他又岂会让别人分享。

    亭中,各人各有所思,不过却没人再说话,花疏雪静静的观看着轩辕玥和百里潭下棋。

    这云国太子的棋艺,她算是领教过了,所以深有感触,一般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亭内正安静无声的下棋,忽地不知道从何处响起了娇俏的说话声,忽高忽低的传进了亭子里。

    “这宫中御花园里的花草开得可真艳啊。”

    “那是自然的,这里可是集聚了天下所有的奇花异草,所以即便是秋天,别处的花草凋谢了,这里也是一片繁荣。”

    娇俏的声音说话声响过之后,便又有人压低了声音的议论响起来。

    “今儿个兰贵妃接我们进宫来赏花,你们说是不是有什么意思啊?”

    “那还用说,肯定是想为肃王选王妃的,可是你们听说了吗?肃王现在是一个瘸子了。”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若是肃王爷好好的倒也罢了,现在成了一个瘸子,你说这若是谁嫁给他,是不是太亏了。”

    几道惋惜声响起,凌云阁中下棋的人停下了手脚,一起听着外面的说话。

    花疏雪不由得挑眉,看来百里潭让她过来看戏,便是看这一出好戏了。

    帝京风光无限的肃王,现在成了人人嫌厌的男子,这些个大员的千金,没有一个人乐意嫁给一个瘸子为妻。

    不知道阑国大将军上官暮的女儿上官如梦是否还愿意嫁给这位肃王爷为妻。

    花疏雪唇角勾出了笑意,她倒是十分的稀奇,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望向太子百里潭。

    “百里太子便是请疏雪过来看这一出戏吗?”

    “我以为花小姐是有兴趣的。”

    百里潭温润的开口,眼瞳中一闪而过的狡诈,虽然快,还是被花疏雪捕捉到了,谁说这百里潭温润如玉了,他分明是一只狐狸。

    “既来之则安之,疏雪倒也关心肃王爷的终身幸福,但愿他能觅得一名良妻。”

    百里潭不再说话,因为不远处响起了太监尖细的声音:“贵妃娘娘驾到。”

    很快,凌云阁外响起了细微的动作,整齐的声音响起:“臣女等见过贵妃娘娘。”

    “嗯,大家都起来吧。”

    兰贵妃温和的话响起来,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高高在上盛气凌人,就像一个疼爱小辈的长辈一般,事实上这女人为何如此做,在场的女人恐怕没人不知道,兰贵妃之所以如此的低调,完全是因为肃王百里冰的腿瘸了,做为百里冰的母亲,她还有什么资格摆高调呢。

    “谢贵妃娘娘。”

    众人道谢,兰贵妃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今儿个也是本宫的面子,不但请了夏国的公主,还请了云国的公主一起来赏花,但愿你们玩得尽兴一点。”

    花疏雪听到这话,抬眸望向一侧的轩辕玥身上,只见他懒散的歪靠在身后的椅子上,并没有似毫的表示,狭长的凤眉挑起,一看到花疏雪望向他,笑得越发的人神共愤。

    一侧的百里潭望着他们两个人,仔细的观察着,这两人究竟有无关系。

    云国太子做事,向来有其目的,不会平白无故的对一个女人如此的好,这花疏雪究竟有什么与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呢?

    百里潭清明的瞳仁深邃幽暗下去,此次七国联谊赛,乃是很平常的联谊之事,这云国和夏国竟来了如此重量级的人物,本身就透着不同寻常。

    凌云阁中,花疏雪已把视线从轩辕玥的身上收回来,掉首四下的打量,为何她们听得到不远处的说话声,那些人却不知道他们所在的地方呢?

    此时,御花园中响起了旋旎悦耳的说话声,正是那云国公主轩辕霓裳。

    “贵妃娘娘客气了,这是我和桐姐姐的福气,难得的贵妃娘娘办个赏花会还想着我们姐妹二人。”

    轩辕霓裳的话落,另外一道冷冽清幽的声音响起:“是啊,贵妃娘娘有心了。”

    这说话的声音十分的清冽,可见其人也是个高傲冷僻的,花疏雪猜测着,此人定是夏国公主诸葛桐,此次各国的来使,最低调的可算这夏国公主了,从头到尾她就很少在人前露面,没想到此次也被兰贵妃请进宫来了。

    这兰贵妃请了云国公主,夏国公主,不会是把主意动到两国公主的身上了吧,如若真是这样,她可就真是痴心妄想了。

    那云国公主轩辕霓裳喜欢的人可是阑国太子百里潭,至于夏国公主诸葛桐,恐怕也未必看得中百里冰,她们身份高贵,一个小小的肃王爷又怎会放在她们的眼里呢。

    “大家都坐下吧。”

    兰贵妃一声令下,御花园那边按班就部的坐了下来,开始赏花品茗。

    凌云阁这边,太子百里潭饶有兴趣的望向花疏雪和轩辕玥:“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轩辕玥和花疏雪谁也没有说话,一起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百里潭接着往下说:“你们说待会儿会不会有人愿意嫁给我大皇兄?”

    花疏雪和轩辕玥相视一眼,然后同时的摇头:“我们赌没人愿嫁。”

    “看来我们倒是一致。”

    百里潭哈哈一笑,径直站起了身子,温和的开口:“既然来了,一起去瞧瞧会不会是我们看走眼了。”

    花疏雪不置可否,她倒是真想看看兰贵妃这女人会是如何的嘴脸,先前面对她的时候,百般的嫌厌,现在肃王百里冰成了人人嫌厌的瘸子,不知道做母亲的她,是否还像从前一般高高在上。

    想着起身跟了百里潭的身后往外走,轩辕玥自然不会落人下,随着他们的身后一起走出了凌云阁。

    一众人浩浩荡荡的绕了一截路,往御花园走去,这一走花疏雪才看清,原来凌云阁和御花园中间隔了一座高墙,墙上爬了青枝藤蔓,所以她们可以随意的听到御花园那边的动静,御花园里的人却不防隔墙有人。

    此时御花园中,众女子正兴趣缺缺的端坐着,无精打彩的赏着花,今儿个兰贵妃请她们进宫来赏花,分明是别有用心的,想让她们嫁给肃王百里冰为妃,这事她们可不干,若是从前,人人抢着要嫁进肃王府,可现在肃王是个瘸子,这实在让人阻心,所以一时间谁也不愿开口。

    气氛分外的僵硬,就在这时,太监的一道声音,使得在场的女人一下子兴奋起来,人人好似打了鸡血似的。

    “阑国太子到,云国太子到。”

    没想到阑国太子百里潭和云国太子轩辕玥竟然过来了,这两个男人可是人中龙凤,她们哪一个不想嫁。

    御花园里,忽地春风吹拂了一池的潋猗,人人笑意氤氤,飞快的起身迎接两国的太子。

    “见过太子殿下,云国太子。”

    上首的兰贵妃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去,今儿个她办这个赏花宴,是想给儿子百里冰重新挑选一名配得上他的肃王妃,没想到现在太子百里潭竟然来搅局,可恨。

    百里潭就好像没看到兰贵妃的神情似的,领着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一直走到御花园的中间,肆意的开口:“本宫正陪客人在御花园内赏花,不想惊扰了各位,大家请坐吧。”

    众女子脸红心跳的落座,百里潭领着轩辕玥和花疏雪望向上首的兰贵妃,气定神闲的开口:“没打搅到贵妃娘娘的赏花吧。”

    兰贵妃的一张脸早就黑沉沉的了,可是面对太子百里潭,她的怒火压根就无处发作,偏在这时,一眼看到了百里潭身侧的花疏雪,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然后肯定了眼前的女子正是儿子刚刚休掉的肃王妃花疏雪,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出现在御花园里,还一身的气定神闲,似乎是来看她好戏似的,兰贵妃再也忍不住大发雷霆之怒。

    她不好对太子百里潭发作,难道对儿子休掉的一个下堂妇还不好发作了,想到这,兰贵妃陡的怒喝出声。

    “花疏雪,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私闯皇家御花园,谁给了你这份胆子。”

    兰贵妃一开口,御花园中的官员千金们才注意到太子百里潭的身侧紧跟着一个罩着面纱的女子,不卑不亢,悠然自得,那气势竟然不输于阑国太子百里潭和云国太子轩辕玥。

    先前她们只顾盯着两国太子瞧,并没有在意这女人,此刻一看,这女人不是花疏雪又是何人,她竟然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御花园中议论纷纷起来。

    很多女子嫉妒不已,那眼神如一双双利刃直射向花疏雪,其中最嫉恨的要数阑国大将上官暮的女儿上官如梦了,这女人一看到花疏雪站在太子百里潭的身侧,便想到了太子把价值连城的翡翠烟云送给这女人的事情,心里就像燃起了一把火似的按压不下去。

    不但是上官如梦,就是云国公主轩辕霓裳等也紧盯着花疏雪。

    花疏雪一下子成了御花园中人人嫉恨的对象,她不禁有些懊恼,这关她什么事啊,她只不过应了百里潭的邀约,便成了大家嫉恨的对象了,真是可笑。

    一边想着一边不卑不亢的望向兰贵妃,施施然的开口。

    “回贵妃娘娘的话,疏雪乃是受太子之邀前来御花园观花,不知太子可有这份资格,还是太子做事需向贵妃娘娘请示。”

    此话一出,先前还嗡嗡不休的御花园内,一下子安静得可怕极了。

    人人望向花疏雪,又望向上首的兰贵妃,最后所有的视线都落到了太子百里潭的身上。

    百里潭唇角微勾笑意,越发的温润,如冠玉一般炫目,大家只看得心中一窒。

    太子真乃神人之姿也,若是嫁给太子,她们就是死也甘愿了,至于嫁给瘸子百里冰,她们才不想嫁呢。

    百里潭心中赞了花疏雪一声,这女人越来越让他刮目相看了,看来轩辕玥对她的重视不是毫无理由的,一句话便把矛盾推到了他的头上,实在是极妙的手法,厉害厉害,想着笑望向兰贵妃。

    “花小姐乃是本宫请进宫中赏花的,希望贵妃娘娘不要错怪花家的小姐。”

    兰贵妃脸色并没有舒展,现在她可以百分百的肯定,这百里潭分明就是带着花疏雪来瞧笑话的。

    她儿子休掉了这女人,现在自已却成了一个瘸子,所以他们过来看笑话的。

    做梦,即便他儿子一条腿废了,也多的是女人想嫁给她,轮也轮不到她花疏雪。

    兰贵妃皮笑肉不笑的望向太子百里潭:“太子殿下就是与常人所好不一样,领教了。”

    此言不出,引得无数人诽想,纷纷猜测着这太子百里潭和花疏雪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太子会送她翡翠烟云,现在还请她进御花园赏花,这都什么意思啊,不会是太子殿下喜欢这丑女吧,一想到这个,不少的人的心碎成了一瓣瓣的。

    百里潭并没有生气,依旧笑意潋潋的开口。

    “本宫的事不劳贵妃娘娘掂记,今儿个贵妃娘娘恐怕是为了大皇兄的事情才办的这赏花宴吧,贵妃娘娘继续。”

    太子百里潭一脸的善解人意,不过他的话一落,底下人人眼神闪烁,个个不安。

    兰贵妃那叫一个气啊,太子百里潭的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以为没人愿嫁给她的儿子百里冰,她就不信这个邪,他儿子即便一条腿不太好,可依旧是高高在上的人中龙凤,还有他的腿会医好的。

    现在她就让他亲眼看看,有的是人想嫁给冰儿。

    “来人,给太子等人安座。”

    “是,娘娘。”

    很快便有宫女设下了座椅,云国太子轩辕玥,阑国太子百里潭,还有花疏雪,全都坐了下来。

    花疏雪从头到尾都随在百里潭的身侧,这使得场上的很多女人气愤,不过一时也不敢为难花疏雪,现在人家傍靠的可是阑国最牛的太子殿下,若是她们招惹了她,恐怕没有好果子吃,可是看到她竟然与高高在上的人中龙凤坐在一起,却又那么的让人憎恨。

    花疏雪十分无辜,今儿个从头到尾,她都是无辜者,这事若真的讲究起来,便是她中了太子百里潭的谋算,这男人哪里是请她看好戏,分明是不按好心的,想用她来气气兰贵妃,想着悄然的瞪了百里潭一眼。

    百里潭温尔的一笑,不以为意,这动作落到下面有心人的眼里,只觉得心凉成一片。

    兰贵妃也懒得理会他们了,现在她就想争这口气,让百里潭花疏雪等人瞧瞧,她儿子有的是人抢着嫁。

    想着满脸笑容的开口:“今儿个请各位佳丽进宫赏花,是其一,其二呢大家也知道,肃王刚刚休掉了丑颜无知的王妃,眼下肃王妃之位可是空悬着的,本宫身为肃王的母妃,自然要为儿子好好的挑选一名德才兼备的王妃,再不能像从前一般,随便什么人便可以进肃王府。”

    兰贵妃话一落,下首没有一人附和的,她望望她,她望望她,人人脸色不安,似乎生怕自个被挑选中。

    兰贵妃的脸慢慢的阴沉了,一双妩媚的黑瞳一一的望过去,只见她望到谁,谁便低下了头,就是没有说话,这动作分明是不想嫁给肃王百里冰。

    花疏雪忍不住唇角勾出笑意,望向了阑国大将军之女上官如梦,这女人先前不是和肃王百里冰郎情妾意吗?这会子怎么不说话了,而且她的一双眼睛含怨带恨的望着太子百里潭,分明心中在意的人是太子百里潭。

    可是她从前那般做却是为了哪桩,难道是为了挑起太子百里潭的兴趣。

    花疏雪猜测着,忽地听到兰贵妃愤恨的声音响起来。

    “好,真是太好了,还真是让本宫惊喜啊。”

    兰贵妃没想到这诺大的御花园中,竟然无一人愿意嫁给她的儿子百里冰,人人噤声,这让她的颜面何存,往日娇艳无比的面容甚是狰狞,阴沉沉的瞪视着御花园中的众千金。

    花疏雪看着往日高贵荣宠的女人,此刻满脸的狼狈不堪,不禁心中愉悦。

    兰贵妃阴冷的话落,御花园内不少人变了脸色,虽然她们不想嫁给肃王百里冰,可是面对兰贵妃发怒还是十分害怕的,不少人吞咽唾液,忽地众家千金小姐中有一人站了出来,恭敬沉稳的开口。

    “回贵妃娘娘的话,非是臣女等不愿嫁给肃王爷,而是深知肃王心中已有意中人,这是臣女亲眼所见的。”

    说话的乃是阑国太傅大人的千金文凤小姐,文凤小姐说完一双美目飞快的望向了端坐在一侧盯着太子的上官如梦。

    想到可以把上官如梦推到肃王府,文凤小姐的心情十分的好。

    兰贵妃一听文凤的话,怒意倒是没有发作,缓声开口:“不知道文凤小姐所说的是何人?”

    “肃王喜欢的人乃是上官小姐,臣女曾亲眼看到肃王和上官小姐二人同时游湖。”

    上官如梦本来正紧盯着太子百里潭,一听到文凤提到自个儿,总算回过神来,犀利的冷眸直射向文凤,随之站了起来,逶迤的开口。

    “回贵妃娘娘的话,肃王爷确实邀约过臣女,只不过臣女回绝了他的好意。”

    上官如梦说完一双美眸忧怨的望向不远处看好戏的太子百里潭,她之所以那么做,只不过是想引起太子百里潭的注意,一直以来太子都没有对她有所表示,所以她才会假意和肃王百里冰走得近,就是想看看太子的动作,谁知道太子根本就不为所动,不但如此,现在竟被人误以为她和百里冰郎情妾意,这无论如何她是不干的。

    若说从前,她对百里冰多少还是有些好感的,现在却一点也没有了,她上官如梦好歹是才貌双全的女子,怎么能嫁一个瘸子做王妃呢,这不是让人笑话中吗?

    兰贵妃本来心中也是属意上官如梦为肃王府王妃的,虽然冰儿现在腿瘸了,但是假以时日的调理,定然可以恢复过来,到时候加上上官家的兵权,那么他又何尝不可以博一博呢,但是兰贵妃没想到上官如梦竟然直接拒绝了。

    “你。”

    兰贵妃一只手怒指着上官如梦,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

    偏偏太子百里潭还不放过她,不紧不慢的开口:“贵妃娘娘别急,大皇兄贵为天家皇子,要想娶谁为妻便娶谁为妻,到时候只管让父皇下旨便是了,本宫倒要看看哪个敢不嫁。”

    太子一言落,群女变色,人人脸色阴骜。

    兰贵妃则是被他的话刺激得血气上涌,直接眼一翻便昏了过去,御花园里,宫女太监立刻惊慌失措的扑了过去,现场乱成一团。

    各家千金小姐全都站了起来,纷纷退避到一边去,太子沉稳的命令下去。

    “立刻扶兰贵妃进幽兰殿,宣御医为她诊治。”

    “是,太子殿下。”

    太监领命,立刻扶了兰贵妃前往幽兰殿而去,御花园中,太子百里潭扫视了一眼分立在各处的千金小姐,悠然的开口:“各位算是闯祸了,竟然把贵妃娘娘气昏了。”

    说完一甩手,心情极好的领着轩辕玥和花疏雪离开了。

    身后那些女人完全顾不得嫉妒花疏雪了,人人脸色惨白,不知所以。

    花疏雪跟着百里潭的身后往御花园外走去,心中对于百里潭此人又多了一层的认识,他确实是个狐狸。

    太子百里潭一路把轩辕玥和花疏雪送出了内宫门,命先前接二位进宫的侍卫把两位照旧的送回去。

    花疏雪看了一场免费的好戏,所以对于太子百里潭使诈接她进宫的事便不计较了,不过临上马车的时候还是狠狠的警告了这位百里太子。

    “百里太子,希望不会再有下一次,否则我不会善罢干休的。”

    若非这一次她心中高兴,断然不会如此轻易的不计较此次的事件,但是谁让她心情好呢,看到兰贵妃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被狠狠的打击了,还气昏了,她的心情格外的好。

    所以此次便不计较百里潭的使诈行为,但是下一次,绝对不可能。

    内宫门前,百里潭眼瞳深邃幽暗,一直盯着那缓缓远去的马车,唇角微微勾动。

    花疏雪,有意思,本宫对你很有兴趣。

    两辆马车一先一后的出宫,宫门前,前面的一辆马车被人喝令停下了,等着后面的一辆马车。

    等到后面一辆马车靠近,前面马车上帘幕轻掀,露出一个慵懒清华的人来,满脸邪魅的笑意:“花小姐,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既然有缘不如一起去喝一杯。”

    花疏雪翻白眼,谁和他有缘啊,何况她才懒得和他搅合在一起呢,想着笑意盈盈的开口回拒。

    “云国太子太客套了,天色不早了,小女子很累了,还是改日再约吧。”

    说完啪哒一声放下了帘子,吩咐外面太子府的侍卫:“走吧。”

    “是,花小姐。”

    太子府的侍卫算是被花疏雪给震慑了,一点也不敢大意,恭敬的送这女人回花府。

    宫门前,云国太子轩辕玥的手下,个个是一脸的黑线条,这算是什么事啊,他们的太子啊第一次邀人,便被人家如此不给面子的甩了脸子,这花小姐实在是,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了。

    不过轩辕玥一点都不以为意,反而是被花疏雪给激起了血性,他就不信训不了这小野猫,唇上的笑意越发的妖魅。

    “回去。”

    “是,太子殿下,”马车再次的驶动了,前往驿宫而去。

    花府门前,太子府的人恭敬的送了花疏雪下马,然后领着人离开。

    花疏雪领着二婢走进花家的大门,便看到门口来回转悠的新任管家福海,福海一抬首便看到了花疏雪,顿时就像天上掉馅饼似的欢天喜地的冲了过来,飞快的扑到花疏雪的面前,欣喜的开口。

    “小姐,你可回来了,急死奴才了。”

    “发生什么事了?”

    花疏雪奇怪的挑眉,她不觉得自已在花家有这么重要,才出去这么一会子好像天都蹋了。

    福海赶紧小声的上前回话:“是夏国太子,夏国太子过来拜访小姐了。”

    “诸葛瀛,他过来拜访我。”

    花疏雪想到了先前夏国送来的礼品云霓,既然这夏太子过来了,那正好把那云霓给还回去,如此一想便命令红栾:“去暖雪阁,把那一箱云霓给我抬过来,我要让夏太子带走。”

    “是,奴婢这就去办。”

    红栾领命去办事,花疏雪则是领着青栾前往花家的正厅招待夏国太子,不过身侧的福海一脸为难的样子,显示他似乎还有话要说,花疏雪挑了眉不满的开口:“难道还有什么事不成?”

    福海在她冷飕飕的眼神中轻颤了一下,然后垂首望着地面,小声的再次禀报:“回小姐的话,那夏国太子带来了不少的礼物,说,说?”

    “说什么?”

    花疏雪预感有些不好,声音越发的阴骜冷沉,紧盯着福海。

    福海哪里还敢迟疑,飞快的禀报:“回小姐的话,那夏国太子带来了不少的礼物,说想娶小姐为夏国太子侧妃,老爷正在招待他呢,命奴才在这里等着小姐,然后让小姐拿个对策,老爷不知道如何?”

    管家福海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耳边嗖的一声响,然后一缕轻烟窜过,眼前一个人影也没有了,小姐和青栾早就不见了。

    花疏雪心里哪叫一个怒火冲天,领着青栾直冲进花家的正厅里。

    只见厅堂上,花庄正满脸笑的陪着一人说话,那人一身的黑色锦衣,五官刚毅而冷酷,眉眼皆有煞气,不时的扫一眼花庄,便让他头皮发麻,直觉此刻是个煎熬,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一个被休弃的女儿,会惹来这么多人的求娶。

    先是庆王,现在又是夏国太子,这夏国太子何等贵重的身份啊,竟然要娶他女儿为夏国太子侧妃,不过花庄对于这夏国太子要娶花疏雪为侧妃的事并不十分的赞成,为什么呢,身为阑国兵部尚书,自然知道这夏国是有野心的,所以如若让自个的女儿嫁给夏国太子,到时候要是有人给他来个通敌叛国什么的罪名可是很容易的事情,所以先前花庄一听到这夏国太子的来意后,便命管家福海在外面等花疏雪,让她先拿一个对策出来,如何拒绝这夏国太子。

    现在花疏雪一出现,花庄便松了一口气,起身望向花疏雪。

    “雪丫头,你可回来了,这夏国太子正等着你呢?”

    花疏雪点头,罩着面纱的脸虽然看不真切神容,但是一双眼瞳却冰冷得没有一点的温度,阴森森的瞪视着夏国太子诸葛瀛,一字一顿的开口。

    “诸葛瀛,你又搞什么花样,竟然开这么大的玩笑。”

    她不认为夏太子想娶她,夏国太子府里美人多如过江之卿,这夏太子竟然要娶她,当真是普天之下最好笑的笑话了。

    “本宫对你很有兴趣,所以想娶你为太子侧妃,这有何不可?”

    诸葛瀛不似轩辕玥那般肆意,英挺的面容上是严肃和认真,双瞳更是深邃似海,定定的落在花疏雪的身上,表明自已绝无玩笑之意。

    花疏雪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她是真搞不明白了,为何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想娶她,娶她就娶她了,偏还要娶她做什么侧妃,还不是嫌她下堂妇的身份,真不知道这些人脑子想的是什么,心里想着,冷冷的开口。

    “夏太子请回吧,疏雪当不起夏国太子侧妃。”

    花疏雪拒绝的话一落,夏国太子诸葛瀛还没有说话,那手下莫竹莫琴的脸色齐齐的变了,几乎难以置信这话竟然从花疏雪的嘴里说出来,他们夏国的太子侧妃,是多少人梦魅以求的,没想到现在这一个丑颜不堪的下堂妇竟然面不改色的拒绝了,实在是太可恨了,如此一想,莫琴尖锐的声音响起。

    “你莫要不识抬举。”

    莫琴的话,夏国太子诸葛瀛并没有阻止,一张冷酷冰寒的面容上,笼罩着阴骜,双瞳更是布满了山雨欲来的狂暴,似乎也认为花疏雪是不识抬举之人。

    厅堂上,兵部尚书花庄一看气氛僵了,想缓和气氛,忍不住打起了哈哈来。

    “夏国太子莫气,其实雪丫头只是,她只是?”

    他的只是还没有说出口,两道冰冷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住口。”

    花庄张着嘴巴,好半天合不拢,望望这个,望望那个,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善主儿,想想干脆退到一边去。

    花疏雪喝止了花庄,然后冷冷的瞪视着诸葛瀛,并不惧怕他分毫,深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没错,今儿个我还就不识抬举了,夏国太子侧妃的位置我看不上,你们请吧。”

    花疏雪话落,夏国太子诸葛瀛的手下莫竹和莫琴二人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戾气,身形陡的腾空,两人直扑向花疏雪,便想擒下这不识好歹的女人,多少人想嫁给他们太子,给她这份荣耀竟然还胆敢如此的不屑,找死。

    青栾一看夏国太子的手下动了,赶紧的一伸手拉了花疏雪一把,沉声开口:“主子,你小心点。”

    她飞快的一伸手便欲迎上莫竹和莫琴。

    厅堂上,花庄没想到竟然要打起来,不由得叫起来:“夏国太子住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花疏雪陡的沉声喝道:“住手。”

    夏国太子诸葛瀛的手下莫竹和莫琴二人生生的收回了手,落到一边去,青栾也住了手。

    花疏雪阴沉的望着诸葛瀛,素手一指门外,一字一顿的命令:“诸葛瀛,花家不欢迎你,请你和你的手下立刻滚出去,别忘了这里是阑国兵部尚书府。”

    一句阑国兵部尚书府提醒了诸葛瀛,他即便贵为夏国太子,但也别忘了这是人家的地盘,人家不愿意嫁给他,就算打起来也没有用。

    诸葛瀛周身的煞气,铺天盖地的笼罩在花家的正厅之上,一双锋利利刃般的瞳眸紧紧的锁着花疏雪。

    那黑色的翦影中,花疏雪身姿似竹,冷冽如霜,没有一丝一毫的弯折,沉稳的与他对恃,最后诸葛瀛一挥手命令:“走。”

    今儿个他算是栽到铁板上了,没想到以他夏国太子的身份求娶一个女子,连一个好脸色都没有,这传出去,可真是个笑话。

    诸葛瀛脚下呼呼生风,每一下都好似踩在钢刀之上,煞气重重。

    一行人匆匆的走出去,身后花疏雪冷冽冰寒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来人,把这些礼物送出去。”

    “是,小姐。”

    福海等人哪里敢违抗,现在的小姐可是不好招惹的,立刻指挥着人把夏国太子诸葛瀛带来的东西给搬了出去,红栾也把先前夏国太子送来的一箱云霓给抬了过来,一起送出了花府。

    花家正厅,花庄的脸色红白交错,不管怎么样,这夏太子算是得罪了。

    “雪丫头,你看夏国太子不会借机报复吧?”

    花庄乃是一介京官,官做得久了,便贪生怕死起来,生怕那夏国太子报复花家的人,所以越想越害怕。

    花疏雪睨了他一眼,却没反对他的话。

    夏国太子是何等龙姿凤翔之人,自认天下最是得意的第一人,现在被她拒婚,自然生气,若是找花家的麻烦也是常理。

    “你们小心些。”

    花疏雪叮咛一声,看也不看身后跌坐在椅子上的花庄,转身便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离开了。

    花庄呆了一会儿,很快回过神来,立刻命管家福海分派人手,花府各处务必防守得严严实实的,不准出任何的差池,福海领命自去分派人手。

    花疏雪主仆三人一路往暖雪阁而去,青栾分析了一下眼前的状况,沉稳的提议。

    “主子,那夏国太子恐怕不会善罢干休,属下立刻调人保护好暖雪阁。”

    花疏雪点了点头,没错,这夏国太子定然不会善罢干休的,一定会来找她的麻烦。

    “好。”

    虽然花疏雪担心夏国的人找麻烦,所以命红栾青栾等人布置了人手在暖雪阁四周,但是接下来并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夏国并没有任何举动。

    时间一天天过去,樊城内热闹了起来,三日后便是七国联谊赛,所以整个樊城内的人都议论纷纷,这次的联谊赛最终会花落谁家。

    七国联谊赛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彩头,但是却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男子赛事组和女子赛事组,夺了头冠的人可以无条件的提一个要求,不管这要求是什么,都会得到满足。

    所以此次联谊赛参赛的人数还是很多的,尤其是女了赛事组,听说不但是阑国各家会武的千金小姐,就是云国公主轩辕霓裳也参赛了,并放下豪言,对于此次的女子赛事组头冠挚在必得。

    这云国公主之所以想拿到女子赛事的头冠,大家心知肚明,若是她真的夺了冠,便可以当场要求阑国太子百里潭娶她,而这是七国当初默认的铁律,百里潭没有拒婚的权利。

    不但是女子赛事组,就是男子赛事组也不少人参赛,今年比起往年来更是热闹十分。

    樊城内,各家酒楼茶馆人满为患,人人都在议论这件事。

    相比于之前肃王百里冰和肃王妃和离之事已经不感兴趣了,不过自从帝京谣传肃王爷的腿变成瘸子后,凡有百里冰的地方,大家都会下意识的盯着他的腿望,还别说真让人瞧出一些端睨来。

    肃王百里冰的一条腿确实有些与寻常人不一样,若不认真细看,瞧不出端睨,但若认真的看,还是可以看出些所以然的。

    他的一条腿瘸了,一时间整个樊城的人都心知肚明起来,不过没人敢拿肃王爷的这条腿说事儿。

    现在的肃王爷比起从前来可是阴沉得多,虽然表面上依然光华清雍,不过那眼底的阴骜却挥之不去,令人心惊胆颤。

    身为阑国的王爷,他和太子百里潭的事情自然多了起来,三日后便是七国联谊赛,这种时候很多事情要做,他和太子百里潭各自分管了一片。

    中午,惜阳楼人来人往的十分的热闹。

    花府的马车停靠在门前,立刻有伙计迎了过来,恭敬的开口:“请问客官是要用饭吗?几个人?”

    红栾和青栾二婢从马车上跃了下来,伸手扶了花疏雪下马车,随之望向石阶上的伙计:“今儿个有客人邀我们过来,那人是否到了?”

    没错,先前她们接到了客人邀她们来惜阳楼一见的事,所以才会前来这惜阳楼。

    惜阳楼的伙计一眼便认出了花疏雪,现在的花家小姐可是樊城内鼎鼎有名的人物,听说她不但拒了庆王百里泽的婚事,连带的还拒绝了夏国太子诸葛瀛的亲事,这样一个传奇式的女人,伙计如何不认识呢?

    伙计一边想着一边把花疏雪往里面领:“客人已经到了,正在包厢内候着花小姐呢,花小姐请。”

    花疏雪点了下头,跟着伙计一路往惜阳楼而去,此时正是中午吃饭的时间,惜阳楼乃是樊城有名的酒楼,再加上七国联谊赛的事情,所以楼里楼外热闹非凡。

    一楼的大厅内,很多人在吃饭聊天,不时的听到有关于七国联谊赛的事情。

    花疏雪等人走进去的时候,并没有引人注意,因为大厅里面的人很多,喝酒吃饭闲聊的挤挤一堂,谁会在意她们主仆三人啊,而她们也乐得安宁。

    一行三人跟着小二的身后往越过一楼的大厅,往二楼走去。

    谁知道三人还没有上楼,便见楼上走下来几个锦衣玉带的华贵男子,几个人一下了拦住了花疏雪等人的去路,双双阻在了一楼的楼梯口。

    热闹的大厅内,本来大家正说得兴高彩烈,忽然有人发现了这里的情况,一下子不说话了,然后所有人都望向一楼的楼梯口,呆望着眼前的一幕,。

    原来从二楼下来的几人,正是阑国肃王百里冰和他的手下的幕僚。

    这还是花疏雪从肃王府离开后,第一次见到肃王百里冰,一向光芒四射的男人,此刻周身笼罩着阴骜,深邃立体的五官,越发的如雕塑一般,幽暗的黑瞳中,霜雪一般的冷寒,即便他掩饰得再好,花疏雪还是轻易便看出这男人在心中筑起了一层刺,再不复当初那样的羁傲。

    想到这,不由得唇角勾出了笑意,看到他今日这般模样,心头总算出了一口气。

    “花疏雪见过肃王爷。”

    花疏雪不卑不亢有礼的开口。

    百里冰没想到这种时候竟然见到了花疏雪,虽然最近他受伤了,但是京城的动向还是没有放松过,关于花疏雪的事情听到了不少,这令他十分的困惑,此刻见到她,不由得眯眼打量着她,发现她果然和从前不一样了,没有了那份骄纵,没有了那份隐忍,虽然脸上罩着轻纱,但是眉眼桃上皆染着傲气,眼神更是似兰似梅,馥郁一片。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百里冰满心疑云,不过却没有表现出来,略点了一下头,领着人准备离开,经过花疏雪身边的时候,忽地听到花疏雪清悦的声音响起来。

    “王爷等一下。”

    百里冰停住脚步,望着眼前不到一尺距离的女子,幽幽清香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一双水眸透过面纱直射过来,就好像碧湖之上的清波,潋滟动人,单是一双眼睛便动人心魄,这样的她竟是他不要的妻吗?心中再次一顿,却未言语。

    不知道她叫住他是何意,花疏雪浅笑嫣然的开口:“疏雪听说王爷前几日受伤了,京都之内广为流传王爷的腿出问题了,疏雪十分的担心,现在看到王爷行动自如,疏雪总算放心了。”

    一声放心了,显得花疏雪情深意长,可是肃王百里冰俊毅的面容却拢上了黑沉沉的暴风雨,紧紧的盯着花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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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dy、果果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4-20 22:51:24
第070章 香味

    本文首发潇湘书院-

    大厅之中,鸦雀无声,人人不敢喘气,谁也不敢再盯着这边的动静,个个替这花家的小姐,前肃王妃提了一颗心,这樊城内人人知道肃王百里冰的禁忌,是最不能提这腿不好的事情,但现在花疏雪不但提了腿不好,还当众提出来了,这无疑于揭了百里冰的伤疤,百里冰如何不恼不怒。

    惜阳楼内一片死寂,百里冰死死的盯着花疏雪,直到此刻,他才蓦然的明白,花疏雪是故意提这口的,她是在报复他,报复他休了她。

    “花疏雪,你?”

    肃王百里冰的话还没有完全的说出口,众人只听得咚咚的声响,有人飞快的从楼上跑下来,一边跑一边不耐烦的开口:“这花家小姐怎么这么慢啊,我家主子等到现在也没个影子。”

    说着便见到两个小丫鬟奔跑过来,一跑下来便看到了楼梯口的花疏雪。

    两个小丫鬟中一人忍不住挑眉叫起来:“喂,花家小姐,我家主子等你好一会儿了,快点上来。”

    花疏雪笑着应声,然后朝着肃王百里冰略一点头:“王爷,不打扰了,我还有事要办。”

    说完竟面不改色的从百里冰的面前走了过去,完全无视肃王百里冰一张黑沉的面容,径直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往二楼而去。

    肃王百里冰没想到再相见,自已竟然如此的吃瘪,胸中一团火出不来,重重的喘着气,好半天没有说话,然后一抬首扫向大厅内吃饭的众人,这时候谁敢望着他啊,又不是找死,人人垂首,吃饭的吃饭,喝汤的喝汤,找东西的找东西,各人有各人的事情。

    百里冰冷哼一声,甩手便朝门外走去,出了惜阳楼后,他掉头望向二楼,心里蓦然的惊醒。

    今日的花疏雪才是真正的花疏雪,往日在肃王府的花疏雪只是一个假装的女子,没想到自已竟被她给骗了,而她之所以隐忍,便是想出肃王府。

    一想到那个丑颜女子竟然不想嫁他,更用计骗他和离书,百里冰只觉得血气往上涌,差点没有气死过去,身后的几个幕僚紧张的叫起来:“王爷,王爷你没事吧。”

    “眼下还有正事要做呢。”

    百里冰身为阑国的肃王,三日后便是七国的联谊赛,这种时候,他没有时间去理会花疏雪。

    果然,百里冰一听到幕僚的提醒,整个人清醒了过来,心中冷哼。

    花疏雪,他日本王一定要好好和你清算清算这笔帐,想着领人离开了惜楼阳。

    惜阳楼,二楼的一间雅房内,花疏雪正打量着坐在对面位置上的女子,一身艳丽的红衣,衬得肌肤如雪一般无暇,黛眉琼鼻,樱唇粉颊,好一副出水芙蓉天生丽质的容颜,做为女子的她,也忍不住赞一声,美人啊。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邀她见面的人竟然是云国公主轩辕霓裳。

    花疏雪心中暗自猜测着,这云国公主见她所为何事?难不成是为了太子百里潭的事情,除了这个,她还真想不到有什么事能劳驾到这位云国的公主。

    一边想着一边坦然的坐在轩辕霓裳的对面,沉稳的开口:“不知道云国公主邀花疏雪一见所为何事?”

    轩辕霓裳打量了花疏雪几眼后,唇角一勾,娇艳的小脸蛋上满是逼人的傲气,直接的向花疏雪扔下了战书。

    “三日后,便是七国联谊赛,谁都可以参赛,本宫今日邀你前来,便是正式向你宣战,三日后本宫一定要与你一决高下。”

    赢的人自然可以拥有百里潭,这个女人也许有些能力,但她轩辕霓裳也不是吃素的。

    轩辕霓裳周身高贵的傲气,身为皇室的公主,从小到大心想事成,唯一求之不得的便是百里潭这个人,所以这一次她一定要为自已而战,无关于云国,无关于任何人。

    花疏雪还是很佩服这轩辕霓裳的个性的,身为公主依然为自已的目的而努力着,比起那些好劳喜逸的人,她是个不错的人。

    不过自已并打算参加这什么联谊赛,而且她也不喜欢太子百里潭,所以这件事她是不会掺合的,想着面容微暗,淡然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想云国公主恐怕搞错了,第一花疏雪不会参赛,第二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需要决战。”

    轩辕霓裳清艳的小脸上一闪而过的旋旎,骄傲好似一只小孔雀,不容人抗拒。

    “谁拿到了冠军,便可以嫁给百里潭,输的人没有资格。”

    掷地有声的话,显出她对自已武功的深信不疑。

    花疏雪好气又好笑,再次的申明自已的立场:“轩辕公主,疏雪再说一遍,我不会和你决战的,如果这是你今天邀我来的目的,那么我便直接的给你一个答案,我对百里潭没有兴趣。”

    她确实对太子百里潭没有半点的兴趣,不知道是因为百里冰带给了她负面影响,还是皇室的算计使得她厌倦,所以虽然百里潭温文尔雅,又尊贵不凡,但依然没有让她动心。

    花疏雪说完便直接站了起来,看也不看呆在雅间内的轩辕霓裳,转身便领着自个的婢女走了出去。

    雅间内,隐约传出轩辕霓裳的嘟嚷:“她竟然比我还狂,和皇兄倒是有得一比啊。”

    花疏雪把身后嘀咕抛掉,今儿个她之所以出现,还以为是什么人要邀见自已呢,所以才会前来这惜阳楼一见,没想到却是小女孩玩家家酒的游戏,说实在的,这轩辕霓裳向她挑战的行为,并不让人觉得可恼,只不过她对百里潭没有兴趣。

    楼下,很多人吃完了饭,落下了很多的位置,不过依然有不少人在谈天论天,议论着京城内发生的种种事情。

    花疏雪一出现,大家不由自主的望着她,然后悄声的嘀咕着,关于这花家的小姐,可是眼下樊城内最热闹的话题了,除了那七国联谊赛,她可算是头一号人物。

    众人说着说着,便说到一年前的花疏雪身上了,很多人想不透,一年前的花疏雪明明是个懦弱胆小的人,又长得丑,可是现在为什么却不一样了,虽然依旧是从前的样子,可是举手投足没有似毫的胆怯不安,懦弱,相反的连肃王百里冰这样的天家贵子都敢挑衅的人,实在不该称之为懦弱,相反的该称之为厉害。

    花疏雪不理会众人,一路出了惜阳楼,回花府而去。

    晚上,小东邪从阑国皇宫回花府,禀报了在宫中调查得来的结果。

    “主子,属下查清楚了,上次主子进宫被人动了手脚,背后确实是惠帝下了命令的。”

    小东邪秀逸的面容之上,笼罩着一层寒气,没想到这阑国的人,上至皇帝,下到王爷,个个都欺负他们主子,所以他们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

    花疏雪没说话,这事她本来事先便猜中了,现在只不过是确认一下罢了。

    “我只是想不透,百里臻为什么要给我下药,毁掉我的名节。”

    这一点连小东邪也说不清楚,所以房内没人说话,红栾青栾连锦还有小东邪一起望向花疏雪,等待她的指示,打算如何对付那惠帝。

    花疏雪想了想,开始分派任务。

    既然让她知道是惠帝命人动的手脚,那么她就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眼看着三日后便是联谊赛了,若是阑国皇帝被刺杀,不知道这阑国会不会更热闹一些。”

    花疏雪冷冷的笑了起来,此次在樊城内的人,个个都是谋算在心的。

    她倒要看看,他们如何的明哲保身。

    想着招手示意连锦小东邪还有红栾等人过来,然后开始分布任务,很快分派好了,沉声开口:“明晚行动。”

    身侧的几个人同时的一点头,不过小东邪十分担心花疏雪的,忍不住开口:“你要当心些。”

    花疏雪明晚的任务是用鬼宗之术中的一招鬼点灯,把隐藏在惠帝身边的那些锦衣司的人给引开,这样连锦和小东邪等人便可以乘机下手刺杀阑国的皇帝。

    不过小东邪和连锦二人都担心她,锦衣司的那些人不好对付。

    想了一下,小东邪命令红栾和青栾二人帮助花疏雪:“你们两个保护主子,我和连锦去刺杀阑国的皇帝。”

    “好。”

    红栾和青栾点头,让主子单枪匹马的去对付锦衣司的那些人,她们断然不放心的。

    房内连锦眯眼望着眼前的这些人,为何会确得这些人越来越神秘莫测呢,她们究竟是什么人?

    花疏雪分派好了任务后,便吩咐大家下去休息,明晚开始行动。

    ……。

    阑国皇宫,比起往日更是戒备森严,三步一兵五步一将,不但有宫中侍卫各处防守着,还有皇帝手下锦衣司的人守着,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阑国的皇帝百里臻,九五之尊,权势当天,自然是怕死的,眼下七国的联谊赛马上便要开始了,他自然不希望出任何的意外。

    夜幕之下,数道黑色鬼魅似的身影悄无声息的直奔皇宫而去,路上一刻也不停息。

    一个时辰后,进入了皇宫最偏僻地方。

    这里是阑国皇宫的禁地,冷宫,平时很少有人过来,小东邪招手示意大家围拢了过来,然后掏出图纸让大家看一下宫中的地理位置,这是他先前进宫的时候描出来的,虽然不十分的精确,但该知道的还是尽数知道的。

    “主子,你要当心些。”

    花疏雪点了点头,小东邪又叮咛了红栾和青栾一遍,然后一挥手便领着身后的数名手下和连锦没入暗夜之中。

    他们前往阑国皇帝住的地方瑞龙宫,潜伏在瑞龙宫的寝宫之外,只要锦衣司的人一惊动离开了,他们便下手。

    花疏雪一招手,示意红栾和青栾二婢:“走。”

    三人直奔另外一个方向,她要布阵,鬼宗之术中的一种阵法,鬼点灯。

    鬼点灯,顾名思议,就是一种幻术,用白色的小纸人,行咒术,使小纸人飘浮在半空中,好似一盏盏的灯笼似的,试想若是她使了鬼点灯,宫中无数的鬼冥幽灯亮起,必然要惊动锦衣司的人,他们定要过来察看。

    这便是给了连锦和小东邪等人机会,那么行刺的事便顺利得多。

    比起连锦和小东邪,她们所做的事要容易得多,只要不被人抓住便成。

    花疏雪一边想着一边开始动手施法,不远处的红栾和青栾二婢给她护法,很快,暗夜的半空中亮起了泛着幽红光芒的小灯笼,团团成圈,不停的转动着,甚是诡异。

    很快,宫中响起了脚步声,还伴随着宫女太监的尖叫声。

    “快看,那是什么,鬼灯啊,鬼灯。”

    一时间,宫中各处乱了起来,侍卫们飞快的往这边奔来,暗处锦衣司的人也动了。

    花疏雪拉着红栾和青栾二婢躲藏在暗处,她的嘴里一直念念有词的说着咒语。

    其实这鬼点灯使用得好的话,根本不需要反复的念咒语,无奈她的鬼宗之术修练得并不十分的好,所以只能反复不停的念咒语,才能使得那小纸人漂浮在半空,若是她一停下来,那小纸人只怕便坠落下来,那么鬼点灯的阵法便破了。

    花疏雪正念得认真,忽地听到红栾的声音响了起来:“主子,快看。”

    花疏雪飞快的抬首望去,只见暗夜中,一道白芒快如星矢,飘忽的闪向了那阵法,竟然有人要破阵。

    “不好,我们快走。”

    没想到竟然有人识得此阵,看他只攻阵门,便知道此人深黯五行八卦,所以要破这鬼点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她们此事不走更待何时,反正已经把锦衣司的人引了过来,瑞龙宫那边连锦和小东邪一定会得手的,想着,花疏雪陡的停止了念咒,直接命令红栾和青栾二婢,三人闪身便走。

    不过刚飘出去数十米,便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响起,随之一道阴骜的冷喝声响起:“站住,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夜进皇宫使这等妖术。”

    三人回头,只见身后不远处,一身白衣的元湛,手提白色的灯笼,林立在暗夜之中,而他身后的阵法,已尽数被破,此时,四周一片寂静。

    一身白衣的元湛,此时周身的煞气,铺天盖地的杀气笼罩着他,使得他不复之前的清透温和,而是一个嗜血的恶魔,眼瞳中摒射出浓烈的煞气,果然不亏为夺命阎王。

    花疏雪没想到竟被此人逮个正着,眼下若是他们彼此交上手,只怕凶多吉少,所以飞快的动起了脑子,陡的朝红栾小声命令:“立刻去瑞龙宫调人过来。”

    “是,主子。”

    红栾一声应,身形陡起,直往后退,随之便听到元湛一声冷酷的大喝:“哪里走,拿下。”

    他声音一落,便拭身而上,手中的锁魂索更快一步的脱手而出,抛了过来,那锁魂索好似有灵魂一般,直往红栾的方向飘去,花疏雪脸色一沉,这锁魂索可是神兵利器,若是被他挨到,非死即伤,所以用最快的速度一伸手取了龙魂出来,一挥手龙魂飞了出去,直迎上那锁魂索,二个兵器皆带着强大的煞气,碰的一声撞击出耀眼的火花,花疏雪一收手龙魂落回手上。

    元湛也同时的收回了锁魂索,此时的他十分的诧异,没想到竟然有人的兵器能正面迎击他的兵器,这笛子恐怕不是寻常的笛子,而是一件厉害的兵器,心中想着,手中的力道并没有减,再次攻身而上,而他身后的几名手下也飞快的跃了过来。

    几名高手眨眼的功夫把花疏雪和青栾二人包围在其中。

    红栾已乘机离开了,直奔瑞龙宫那边去搬救兵。

    花疏雪手执龙魂和元湛对恃着,眼里幽光浮影,飞快的思索着如何的从元湛的手上逃脱,心里想着,身形一拭,快如游龙的往元湛身边拭去,她的轻功十分的厉害,所以眨眼便飘移到元湛的身边,元湛眉间一点煞气,眼神冷酷,戾气重重,手中的锁魂索一执便直攻向花疏雪,两个人缠斗到一起去了。

    青栾同时被锦衣司的几名高手包围着。

    眼前的状况与她们可是十分不利的,只宜速战速决,不宜拖久了打,。

    花疏雪飞快的想对策,忽地脑中灵光一闪,欺身靠近元湛,绵软娇媚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位小兄弟,你缠着人家干什么,难不成是看中姐姐了?”

    其声妖魅,闻之令人轻颤,元湛剑眉一挑,冷喝:“妖女,找死。”

    锁魂索迎面便砸向了花疏雪,一点怜香惜玉之感也没有。

    花疏雪脸色大变,飞快的弯腰,纤腰如柳似的摆了出去,最后身形旋转着避开,心中暗叹一声好险,这家伙也太没有怜香惜玉之感了,看来自已想迷惑他是不可能了,那么何不再来一招。

    想着再次的欺身靠近元湛,暗夜之下,妖娆的声音再次的响了起来:“小兄弟,你真是不会怜香惜玉,你和姐姐在这里纠缠就不担心你的主子?”

    此言一出,元湛大惊,陡的狠盯着花疏雪,暗夜中,花疏雪双瞳晶亮,幽深如潭,那眼眸隐隐的透着一丝熟悉,还有若有似无的香味儿飘浮在半空,元湛神情一怔,随之再盯着花疏雪,眉间的戾气淡去,显得十分的难以置信。

    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不远处的青栾一记吃疼的声音响了起来,打断了他,青栾竟然受了伤,花疏雪着急起来,就在这时,诺大的皇宫中,忽然响起了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有刺客啊,有刺客啊,皇上被人刺杀啦,皇上被人刺杀啦。”

    元湛听了大惊,清隽的面容上飞快的拢上了冰霜,身形一拭让开,他身后的几名手下飞身跃了过来,沉稳的开口:“统领大人,这里交给我们,你快去看看皇上。”

    花疏雪一看这空档,哪里还迟疑,身形一飘,移了过去,飞快的一拽青栾的手便闪了出去,两个人直奔远处而去。

    锦衣司的几名手下一看,脸色陡的变了,一人飞身便欲追赶,身后的元湛立刻喝止了:“站住,穷寇莫追,先去看看皇上怎么样了,敌人分明是使的调虎离山之计。”

    几名手下一怔,同时望了一眼暗夜,因为这一耽搁,先前的两个女人已经不知所踪了。

    元湛深邃的瞳眸中染了月夜的幽光,看来他有必要前往花府走一趟,想着转身离开了,领着锦衣司的人前往瑞龙宫而去,皇上不知道怎么样了。

    花疏雪拉着青栾飞快的往先前进宫的方向闪去,青栾的手臂受伤了,流血不止,不过为怕耽搁主子,所以一声不吭,坚持忍受着,好在很快小东邪他们赶了过来,众人一会合,青栾松了一口气,昏了过去。

    红栾扶着她,一行人沉稳的往宫外而去。

    先前大叫宫中有刺客的正是小东邪等人,他大叫就是为了让元湛等人分心,然后好让花疏雪等人脱身。

    “怎么样,有没有得手?”

    花疏雪沉声开口,小东邪点了一下头,然后催促着大家:“快点回去,今天晚上,恐怕整个樊城都不得安宁了。”

    皇帝被刺杀,阑国的兵将一定会大肆的搜城,她们若是不在花府内,必然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到时候就麻烦了。

    一行人迅速的离开皇宫,一路奔波,回花府去。

    暖雪阁中,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那些丫鬟早就休息了,花疏雪命红栾把青栾带下去救治,另外,千万别惊动任何人。

    “是,主子。”

    红栾扶着青栾退了下去,小东邪和连锦也退了下去,房内花疏雪一脸的笑意,百里臻啊百里臻,恐怕你做梦也不会想到刺杀你的人,便是花家的人吧。

    不过笑着笑着,她笑不出来了,因为她想起今晚与元湛一战,有些不对劲,元湛后来为何收手了,即便有人叫宫中有刺客,也不至于让他慌了神,竟然收手了,而且她们逃离后,他并没有让人追捕她们,若是他一声令下,今晚她们必然被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阑国皇帝被人刺杀,整个樊城都笼罩着阴风飕雨,阑国的兵将一夜搜查无果,第二日全城戒备,不放过任何可疑的人物。

    可是因为七国联谊赛的原因,酒楼茶馆中人满为患,而且不少的生面孔,要想查人根本不是容易的事情,反而是搞得六国的使臣怨声载道,纷纷进宫面见惠帝,让他撤消京城各处的盘查,以便七国联谊赛顺利的举行。

    惠帝迫于云国夏国等国的强势,最后只得同意,所以搜查了一夜一天的结果是徒劳无功的。

    花府,人心惶惶,阑国皇帝被刺杀,身为阑国的臣民,自然恐慌不安,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好好的有人刺杀皇帝。

    暖雪阁中,却一片安静。

    阳光下,花疏雪正捧着一本书端坐在秋千架上看书,一边看一边荡着,十分的悠闲。

    京城中发生的事情,她已了如指掌,小东邪一早便出去遛达了一圈,回来禀报过她了。

    对于自已造成的恐慌,她十分的满意,谁让阑国皇帝百里臻设局陷害她,这是她给的小小的惩戒。

    花疏雪舒服的坐在秋千上看书,秋千在风中轻轻的荡动着,忽地嗖的一声,不知道从哪儿射来一粒小石子,直往她的头上砸来,花疏雪头未抬,手中的书一挡,然后用力的一挥,那砸向她面门的小石子调转了一个方向,直往不高的院墙之外飞去,很快便听到哎呀一声尖叫,随之扑通一声响,有人踢倒在地的声音,还伴随着不满的怒骂。

    “丑八怪,竟然打我,我饶不过你。”

    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还伴着下人慌恐不安的劝阻:“小少爷,我们快走吧,别让大小姐逮到人了,到时候一定会倒霉的。”

    不过花家的小魔王花逸竹,在花府从来就没有害怕的人,所以一听下人的话,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十分的生气,冷哼着。

    “没用的东西,那个丑八怪有多厉害,你们大家都怕她,我才不怕她呢,从前她还给我磕过头呢?”

    花逸竹十分的得意,却不知道他的话使得院子里秋千上的人脸色冷了,抬眸望向不远处的红栾,红栾立刻领着两个小丫鬟,直奔高墙之外,很快便押了花逸竹走进了院子。

    “小姐,人抓来了。”

    花逸竹没想到花疏雪竟然胆敢命人抓他,不由得勃然大怒:“花疏雪,你个丑八怪,没人要的怪物,快让你的丫头放开我,否则我饶不了你。”

    小小的花逸竹嚣张霸道的命令花疏雪。

    花疏雪抬眸,眼里冷冷的光芒,坐在秋千架上望着花家的这个小恶魔。

    花逸竹生得极好,七八岁的年纪,皮白肉嫩,眉眼细致,只不过他的霸道蛮横破坏了他的那份可爱,小小年纪便有一股轻狂,体格风流,看来也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长大了定是个纨绔子弟。

    “身为花家的小少爷,一点礼貌都没有,看来做为长姐的我有必要教教你什么叫礼貌。”

    花疏雪慢条斯理的说着,反正她现在闲着没事,不介意教教这花家的小少爷,什么叫礼貌。

    “你想做什么?”

    花逸竹看着和往日完全不一样的花疏雪,不由得害怕起来,挣扎着想后退,无奈哪里挣得过红栾,根本动弹不得。

    花疏雪笑得十分的好心:“教教你礼貌啊,你身为花家的小少爷怎能如此的没有礼貌呢,日后花家可都指着你呢,所以为了花家着想,我一定要教教你怎么样对待长姐,一口一声的丑八怪多难听啊,不过我该从何做起呢,是先打你二十板子让你长长记性呢,还是给你来个夹指呢,听说十指连心,痛得恨不得死过去,又或者用粪坑的水洗嘴巴,听说洗过后,整个人便懂礼貌多了。”

    花疏雪慢条斯理的开口,一样一样说着,花逸竹的小脸蛋上血色慢慢的退下去,苍白一片,忍不住咬住下唇,拼命的摇头。

    这女人好可怕啊,她好可怕,她不是从前的花疏雪,不是那个丑八怪,她是谁啊?

    “不要啊,不要啊。”

    花逸竹大叫起来,拼命的挣扎着。

    花疏雪并不会真的如此对待他,虽然这小子十分的可恶,但他只是一个*岁的孩子,她一个大人不会和孩子计较,可是每次听到花逸竹丑八怪丑八怪的叫着,便十分的恼火,所以她才会吓吓他,此刻看这小子脸都变了,想必以后不敢再随便招惹他了,正准备命红栾放了他出去。

    却听到小院门外响起了急切的脚步声,很快一堆人从外面奔了进来,为首的人穿一身华丽的衣服,头上珠钗摇曳,急冲冲的从门外奔跑了进来。

    花逸竹一看到三夫人出现,便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尖叫起来:“娘,娘,这丑八怪想打我。”

    三夫人脸色瞬间白了,冲过来的同时一把捂住了花逸竹的嘴巴,现在的花疏雪是什么样的人她不知道,不过花家上上下下,上到老夫人老爷,下到府里的下人都不敢对这女人怎么样,现在儿子一口一声丑八怪,难怪她会生气的命人抓了她的儿子,想到这,三夫人的脸色越发的白了,自已先前还指望着大小姐能帮助自已一把呢,现在被花逸竹一搅合,只怕难达成心愿了。

    三夫人真想抽儿子一嘴巴,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小小年纪便学得一身的骄纵之气,此刻的她完全的忘了,这正是自已平时教导的结果。

    花逸竹身为花家唯一的男丁,三夫人从小便教育他何为高高在上的主子,所以这家伙才会小小年纪便器张拔扈。

    三夫人捂住了儿子的嘴,脸色苍白的抬头望向花疏雪,哀求起来。

    “大小姐他是小孩子,妾代他向大小姐道谦了,希望大小姐大人有人量,别计较他的无礼了。”

    花疏雪本来并不生气,因为花逸竹必竟是小孩子,但现在三夫人一出现,她便生气了,这花逸竹是小孩子,难道你三夫人也是个小孩子,从前还由着他欺负她的前身,这令人恼恨,想着,花疏雪脸色便冷沉下来,冷冷的望着三夫人。

    三夫人害怕的垂首,此刻她们母子二人的神态倒像个奋受欺凌的,和从前的花疏雪换了一个境遇。

    花疏雪阴骜的开口:“三夫人说话好有意思,他是小孩子,可他是谁教出来的,我倒是想请教请教三夫人,这孩子如此的不知进退,究竟是谁的过,想来父亲的意思才是个正确的。”

    花疏雪话一落,三夫人忍不住轻颤起来,这儿子是她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养了这么大,现在花疏雪话里的意思,是想让老爷把她带走吗,不要啊。

    三夫人吓得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的哀求起来:“不要啊,大小姐,求求你了。”

    花疏雪其实懒得理她们母子的事情,还有这花家的事情她也懒得掺合,不过想起上次三夫人命人带了纸条给她的事情,便挥了挥手。

    “你们都退下去吧。”

    红栾一招手,领着小院空地前的下人退下,三夫人带来的丫鬟也不敢留着,全都跟着红栾的身后离开,远远的站着。

    花疏雪见没人了,示意三夫人起来:“好了,起来吧,以后好好教导他,他这样就算长大了又有什么用呢?”

    花疏雪是真心感叹,花逸竹这样嚣张蛮横无礼,就算长大了,也只不过是花家的一个米虫,有什么用呢。

    三夫人一听花疏雪的话,知道她放过了她们母子,赶紧的道谢然后站了起来,并保证回头一定会好好的教训花逸竹。

    此时的花逸竹总算认清了现状,眼前的花疏雪再不是从前那个任他欺凌的大姐,若是他再敢招惹他,只怕便要挨打了,还会被夹手,用粪坑里的水洗嘴巴,一想到这些,小小的花逸竹紧抿着嘴巴,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花疏雪看他的神情,自然知道他的恐慌所为何来,心里还是满意的,唇角勾了勾吩咐花逸竹。

    “你去玩吧,我和你娘有话说。”

    花逸竹望了三夫人一眼,看到娘亲点了头,赶紧的掉头便跑,好像身后有狼追似的,一刻也不敢停下。

    暖雪阁门前的空地上,三夫人不安的立着,她知道花疏雪一定想问她关于她身世的事情,不过若是她没有帮助她,她是不会说的。

    花疏雪的淡淡的声音响起来:“你说我若是帮了你,你便告诉我我的身世是吗?”

    三夫人立刻用力的点头,没错,这件事除了她知道,整个花家没人知道。

    “好,不过我不希望你骗我。”

    “妾没有骗大小姐,若是大小姐帮助了妾,妾一定会知不不言,言无不尽的。”

    “那就好,你回去等消息吧。”

    花疏雪挥了挥手,等到七国联谊赛一过,她便会和花庄提这件事,以她现在的威信,花庄想必会同意,她倒要看看自已究竟有什么样不一一样的身世。

    “是,大小姐。”

    三夫人没想到花疏雪并没有急着追问自已身世的事情,多少有些意外,不过也不敢留下,转身便招呼着自已带来的丫鬟离开暖雪阁。

    三夫人离开后不久,暖雪阁的门外,福海气吁喘喘领着人过来禀报。

    “小姐,不好了,宫中锦衣司的元湛大人求见。”

    “元湛。”

    花疏雪面容一沉,周身染上了冷意,她就说昨夜元湛为何会放过她,现在他这么突如其来的出现,难道说是因为昨夜宫中时,他发现了她便是那个刺客,所以才会暂放她一马,现在他过来,是为了查清楚昨夜宫中的事情。

    “请他过来。”

    花疏雪不敢大意,立刻吩咐福海把元湛请过来,这件事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福海应声,转身去领人,小院里,花疏雪从秋千架上跃下来,在院子里的空地上来回的踱起步来。

    红栾立在不远处候着,一言不吭。

    此刻元湛出现,不会是昨夜刺杀皇上的事情有关吧,要不然元湛那样一个隐秘的人,是不会公然登堂入室的拜访主子的。

    既来之则安之,花疏雪想到最后坦然了,云袖一挥,豪迈的开口:“走,既然有客至,我这个做主人的好好招待便是。”

    她跨上石阶,悠然的入长廊,进厅堂。

    红栾赶紧的大踏步跟了进去,神色也淡定得多,没错,这元湛既然来了,她们便静观其变好了,若是他咬着她们便是昨夜那刺客,她们大可一口否认,他当时没有抓住她们,现在便是死无对证。

    花府的总管福海,很快便领着元湛等人进了暖雪阁,一路把来人引进了暖雪阁的厅堂。

    花疏雪正坐在厅堂上悠哉喝茶,门外福海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来:“元大人请,小姐正厅上候着呢?”

    几道光影从门外走进来,为首的一人正是花疏雪熟悉的锦衣司统领元湛大人,此刻的他和昨夜宫中的人判若两人,一身高雅的白衣,眉眼清隽,眼神更是如水一般澄明,面容上拢着淡淡的温和,唇齿间一点柔润,衬得他整个人就像一个温雅的美少年,立在厅堂上淡然的望着花疏雪,不卑不亢,两下对恃。

    厅堂上谁也没有说话,最后花疏雪有些心虚的站了起来,勾唇一笑,打着哈哈开口。

    “贵客临门,篷荜生辉,元大人,真乃稀客啊,稀客,请坐。”

    “好说。”

    元湛点头,优雅的转身走到一边去,待他一坐定,便举起了手一挥,身后的几名冷面孔的锦衣司手下便领命退了下去。

    花疏雪心内咯噔一沉,不过脸上不动声色,淡定的吩咐红栾:“还不快给客人上茶。”

    “是,主子。”

    红栾沉稳的上前彻茶,很快奉到了元湛的身边,然后很有眼力的一招手,把厅堂内的两个小丫鬟带了出去。

    堂上,再没有别人,只有花疏雪和元湛二人。

    两个人四目相对,互有试探,却谁也没有说话,一人幽然凝思,一人小心回避。

    花疏雪终是迫于压力率先开了口:“不知道元大人此次来花府所为何事啊,眼下七国联谊赛在即,你这样的大人物一定是极忙的,怎么有闲空前来花府呢?”

    元湛清澈的瞳眸视线一收,修长如玉的大手端起旁边桌上的茶盎,轻轻的品了一口。

    厅上气氛一下子有些压抑,花疏雪头皮有点发麻,元湛不会真的知道昨夜宫中的刺客便是她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昨夜放她一马便是有意而为,她是何德何能啊,让他一再的手下饶命啊,花疏雪不由得汗颜。

    元湛清透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打断了她的思量。

    “昨夜宫中有刺客,刺伤了皇上。”

    “喔,”花疏雪配合的点头,然后假装关心的问:“刺客抓到了吗?”

    元湛放下手中的茶盎,抬眸望向花疏雪,唇角勾出点点幽暗的笑意,他清明的眼神里,似乎没有任何事可以隐藏,而且那样澄如碧湖的清澈眼眸让人觉得自已的隐瞒就是犯罪,于心不忍啊。

    可是她能和这元湛说,昨夜宫中的刺客便是她吗?那她可就是找死了,别看元湛现在俊美无害,可是下一刻便能轻而易举的抓了她入宫。

    “昨夜进宫刺杀皇上的刺客是你吧。”

    花疏雪正捧茶在手喝着,元湛的话一下子使得她呛到了,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她以为这人问话总要有点技巧吧,哪有直接这样问别人是不是昨夜的刺客的,这样难道她也承认,那她不是找死吗?想着脸上神情一正,严肃的开口:“元大人今儿个来花府,便是想栽脏陷害疏雪吗?疏雪昨夜一直待在花府,一步都没有离开,所以请元大人抓不到刺客,别拿我们这些良家女子开涮,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灭九族的死罪,难道疏雪会不知道吗?”

    厅堂上,花疏雪振振有词的辩解,自认自已说得很合情理,天衣无缝。

    元湛也没有阻止,静默的听着她的辩解,那神情极认真,似乎真的把花疏雪的话听进去了。

    不过等到花疏雪说完了,他才不急不燥的开口:“若非知道昨夜那人是你,你以为你走得掉?”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忽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一闪而过异样的红,眼里更是亮起点点幽芒,不过这神色是极快的,所以花疏雪并没有发现,她现在处于震憾中,元湛竟然昨夜真的认出了她,所以才故意放她一马的。

    为什么啊,她戴了面纱,穿了黑色的衣服,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啊。

    “元大人,你确定那个人是我?”

    花疏雪狡辩,这罪她可不想认,认了可就麻烦了,自已要是一口咬死了不认,谅他也死无对证。

    元湛自知她的顾虑,并没有十分的为难她,点了一下头,然后沉稳的开口:“我既然昨夜放了你,就不会现在抓你回去。”

    他来此不是为了抓花疏雪回去,若是真想抓,昨夜他便抓住她不放了,他今日前来便是给她一个警告,此事只有一次,下不为例,做人臣子,一次也是不忠了,他的心并不舒服,但是他不想为难一个女子,第二个原因,他很奇怪为何花疏雪要刺杀阑国的皇帝,按理皇上并没有做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啊,这件事,他必须搞清楚。

    花疏雪抿紧唇,并没有因为元湛的这句话便有所放松,若是这男人用的是计谋呢,所以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不知道元大人此话何意。”

    “今日我来,就是想提醒你一声,虽然昨夜我放过你了,但也仅此一次,若是下一次你再进宫,我不会放过你的。”

    最后一句,眼光攸的暗沉无边,弥漫着浓浓的冷寒气流。

    花疏雪赶紧的在心里附和,以后我也懒得进宫了。

    那惠帝对她出手之事,她已还于他,所以若是他不做不利于她的事情,她是不想和皇室有纠葛的,但若是他再动到她的头上,她依然不会客气,只是这些她不会和元湛说的。

    元湛说完并没有等花疏雪说话,便又接着开口:“你为何要进宫刺杀皇上,皇上做了不好的事情吗?”

    阑国皇帝对于兵部尚花庄很是看重,花疏雪不但是花庄的女儿,还曾是皇上的儿媳,她为什么非要进宫刺杀皇上呢,这其中必然有所隐秘,元湛清幽的眼睛望着厅堂上的花疏雪,幽光浮然,这眼神令人想拒绝都有点困难,花疏雪想了想,最后终于开口。

    “还记得那一次在宫中我泡寒泉之事吗?我被人下了媚一药,下药的便是当今的惠帝。”

    说到这个,便想起当时的困窘,她心头的愤怒依然存在着,这便是她进宫刺杀那惠帝的原因。

    一个帝家皇上,竟然用如此下三烂的手段来给人下药,她不管他是什么目的,也许是为了对付肃王百里冰,或者是什么别的目的,但是他如此做的行径令她不齿。

    元湛一愣,恍然想起寒泉之地,他与她初初相遇之时,她确实是在隐在寒泉之中的,他当时放了她一马,没想到当时他倒是做对了,元湛心中松了一口气,旋尔想到了惠帝,脸色便拢了一层凉薄冷光,对于这惠帝所做的事情,他一个属下未必认同,但是他只是来还恩于他,所以他做得对或者不对,他都不会质疑。

    但是此刻,他听了花疏雪的话,心里还是多少有些失望。

    为君为皇者再心狠手辣,不择手段,都情有可原,但把自已的心计用在一个女人身上,实属不义之举。

    元湛不再说什么,站起了身抱拳望向花疏雪:“好,昨夜之事暂时搁开,不过仅此一次,请花小姐你体谅做属下的心情。”

    他有他的使命,虽然昨夜做的不是一个属下该做的,但他从不做后悔的事情。

    花疏雪看元湛并不为难他,对这个少年,心中涌起了好感,缓缓起身,温和的开口:“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元大人?”

    “你说。”

    元湛抬眸望向堂上的女子,青衫素雅,淡妆轻描,整个人气质皎皎,虽然眼上有一枚胎痣,却似毫不影响她通身的光彩,此女比起那些名门闺秀更让人容易接受。

    花疏雪缓缓的开口:“你如何肯定昨夜便是我?”

    她实在是太好奇了,明明自认无破绽,为何元湛却可以认出她来。

    不过她的话一起,元湛的神情便有些不自在,随之掉头望向门外,举步而走,走到门口方扔下一句:“你身上的香味。”
candy、果果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4-20 22:51:43
第070章 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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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厅之中,鸦雀无声,人人不敢喘气,谁也不敢再盯着这边的动静,个个替这花家的小姐,前肃王妃提了一颗心,这樊城内人人知道肃王百里冰的禁忌,是最不能提这腿不好的事情,但现在花疏雪不但提了腿不好,还当众提出来了,这无疑于揭了百里冰的伤疤,百里冰如何不恼不怒。

    惜阳楼内一片死寂,百里冰死死的盯着花疏雪,直到此刻,他才蓦然的明白,花疏雪是故意提这口的,她是在报复他,报复他休了她。

    “花疏雪,你?”

    肃王百里冰的话还没有完全的说出口,众人只听得咚咚的声响,有人飞快的从楼上跑下来,一边跑一边不耐烦的开口:“这花家小姐怎么这么慢啊,我家主子等到现在也没个影子。”

    说着便见到两个小丫鬟奔跑过来,一跑下来便看到了楼梯口的花疏雪。

    两个小丫鬟中一人忍不住挑眉叫起来:“喂,花家小姐,我家主子等你好一会儿了,快点上来。”

    花疏雪笑着应声,然后朝着肃王百里冰略一点头:“王爷,不打扰了,我还有事要办。”

    说完竟面不改色的从百里冰的面前走了过去,完全无视肃王百里冰一张黑沉的面容,径直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往二楼而去。

    肃王百里冰没想到再相见,自已竟然如此的吃瘪,胸中一团火出不来,重重的喘着气,好半天没有说话,然后一抬首扫向大厅内吃饭的众人,这时候谁敢望着他啊,又不是找死,人人垂首,吃饭的吃饭,喝汤的喝汤,找东西的找东西,各人有各人的事情。

    百里冰冷哼一声,甩手便朝门外走去,出了惜阳楼后,他掉头望向二楼,心里蓦然的惊醒。

    今日的花疏雪才是真正的花疏雪,往日在肃王府的花疏雪只是一个假装的女子,没想到自已竟被她给骗了,而她之所以隐忍,便是想出肃王府。

    一想到那个丑颜女子竟然不想嫁他,更用计骗他和离书,百里冰只觉得血气往上涌,差点没有气死过去,身后的几个幕僚紧张的叫起来:“王爷,王爷你没事吧。”

    “眼下还有正事要做呢。”

    百里冰身为阑国的肃王,三日后便是七国的联谊赛,这种时候,他没有时间去理会花疏雪。

    果然,百里冰一听到幕僚的提醒,整个人清醒了过来,心中冷哼。

    花疏雪,他日本王一定要好好和你清算清算这笔帐,想着领人离开了惜楼阳。

    惜阳楼,二楼的一间雅房内,花疏雪正打量着坐在对面位置上的女子,一身艳丽的红衣,衬得肌肤如雪一般无暇,黛眉琼鼻,樱唇粉颊,好一副出水芙蓉天生丽质的容颜,做为女子的她,也忍不住赞一声,美人啊。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邀她见面的人竟然是云国公主轩辕霓裳。

    花疏雪心中暗自猜测着,这云国公主见她所为何事?难不成是为了太子百里潭的事情,除了这个,她还真想不到有什么事能劳驾到这位云国的公主。

    一边想着一边坦然的坐在轩辕霓裳的对面,沉稳的开口:“不知道云国公主邀花疏雪一见所为何事?”

    轩辕霓裳打量了花疏雪几眼后,唇角一勾,娇艳的小脸蛋上满是逼人的傲气,直接的向花疏雪扔下了战书。

    “三日后,便是七国联谊赛,谁都可以参赛,本宫今日邀你前来,便是正式向你宣战,三日后本宫一定要与你一决高下。”

    赢的人自然可以拥有百里潭,这个女人也许有些能力,但她轩辕霓裳也不是吃素的。

    轩辕霓裳周身高贵的傲气,身为皇室的公主,从小到大心想事成,唯一求之不得的便是百里潭这个人,所以这一次她一定要为自已而战,无关于云国,无关于任何人。

    花疏雪还是很佩服这轩辕霓裳的个性的,身为公主依然为自已的目的而努力着,比起那些好劳喜逸的人,她是个不错的人。

    不过自已并打算参加这什么联谊赛,而且她也不喜欢太子百里潭,所以这件事她是不会掺合的,想着面容微暗,淡然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想云国公主恐怕搞错了,第一花疏雪不会参赛,第二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需要决战。”

    轩辕霓裳清艳的小脸上一闪而过的旋旎,骄傲好似一只小孔雀,不容人抗拒。

    “谁拿到了冠军,便可以嫁给百里潭,输的人没有资格。”

    掷地有声的话,显出她对自已武功的深信不疑。

    花疏雪好气又好笑,再次的申明自已的立场:“轩辕公主,疏雪再说一遍,我不会和你决战的,如果这是你今天邀我来的目的,那么我便直接的给你一个答案,我对百里潭没有兴趣。”

    她确实对太子百里潭没有半点的兴趣,不知道是因为百里冰带给了她负面影响,还是皇室的算计使得她厌倦,所以虽然百里潭温文尔雅,又尊贵不凡,但依然没有让她动心。

    花疏雪说完便直接站了起来,看也不看呆在雅间内的轩辕霓裳,转身便领着自个的婢女走了出去。

    雅间内,隐约传出轩辕霓裳的嘟嚷:“她竟然比我还狂,和皇兄倒是有得一比啊。”

    花疏雪把身后嘀咕抛掉,今儿个她之所以出现,还以为是什么人要邀见自已呢,所以才会前来这惜阳楼一见,没想到却是小女孩玩家家酒的游戏,说实在的,这轩辕霓裳向她挑战的行为,并不让人觉得可恼,只不过她对百里潭没有兴趣。

    楼下,很多人吃完了饭,落下了很多的位置,不过依然有不少人在谈天论天,议论着京城内发生的种种事情。

    花疏雪一出现,大家不由自主的望着她,然后悄声的嘀咕着,关于这花家的小姐,可是眼下樊城内最热闹的话题了,除了那七国联谊赛,她可算是头一号人物。

    众人说着说着,便说到一年前的花疏雪身上了,很多人想不透,一年前的花疏雪明明是个懦弱胆小的人,又长得丑,可是现在为什么却不一样了,虽然依旧是从前的样子,可是举手投足没有似毫的胆怯不安,懦弱,相反的连肃王百里冰这样的天家贵子都敢挑衅的人,实在不该称之为懦弱,相反的该称之为厉害。

    花疏雪不理会众人,一路出了惜阳楼,回花府而去。

    晚上,小东邪从阑国皇宫回花府,禀报了在宫中调查得来的结果。

    “主子,属下查清楚了,上次主子进宫被人动了手脚,背后确实是惠帝下了命令的。”

    小东邪秀逸的面容之上,笼罩着一层寒气,没想到这阑国的人,上至皇帝,下到王爷,个个都欺负他们主子,所以他们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

    花疏雪没说话,这事她本来事先便猜中了,现在只不过是确认一下罢了。

    “我只是想不透,百里臻为什么要给我下药,毁掉我的名节。”

    这一点连小东邪也说不清楚,所以房内没人说话,红栾青栾连锦还有小东邪一起望向花疏雪,等待她的指示,打算如何对付那惠帝。

    花疏雪想了想,开始分派任务。

    既然让她知道是惠帝命人动的手脚,那么她就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眼看着三日后便是联谊赛了,若是阑国皇帝被刺杀,不知道这阑国会不会更热闹一些。”

    花疏雪冷冷的笑了起来,此次在樊城内的人,个个都是谋算在心的。

    她倒要看看,他们如何的明哲保身。

    想着招手示意连锦小东邪还有红栾等人过来,然后开始分布任务,很快分派好了,沉声开口:“明晚行动。”

    身侧的几个人同时的一点头,不过小东邪十分担心花疏雪的,忍不住开口:“你要当心些。”

    花疏雪明晚的任务是用鬼宗之术中的一招鬼点灯,把隐藏在惠帝身边的那些锦衣司的人给引开,这样连锦和小东邪等人便可以乘机下手刺杀阑国的皇帝。

    不过小东邪和连锦二人都担心她,锦衣司的那些人不好对付。

    想了一下,小东邪命令红栾和青栾二人帮助花疏雪:“你们两个保护主子,我和连锦去刺杀阑国的皇帝。”

    “好。”

    红栾和青栾点头,让主子单枪匹马的去对付锦衣司的那些人,她们断然不放心的。

    房内连锦眯眼望着眼前的这些人,为何会确得这些人越来越神秘莫测呢,她们究竟是什么人?

    花疏雪分派好了任务后,便吩咐大家下去休息,明晚开始行动。

    ……。

    阑国皇宫,比起往日更是戒备森严,三步一兵五步一将,不但有宫中侍卫各处防守着,还有皇帝手下锦衣司的人守着,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阑国的皇帝百里臻,九五之尊,权势当天,自然是怕死的,眼下七国的联谊赛马上便要开始了,他自然不希望出任何的意外。

    夜幕之下,数道黑色鬼魅似的身影悄无声息的直奔皇宫而去,路上一刻也不停息。

    一个时辰后,进入了皇宫最偏僻地方。

    这里是阑国皇宫的禁地,冷宫,平时很少有人过来,小东邪招手示意大家围拢了过来,然后掏出图纸让大家看一下宫中的地理位置,这是他先前进宫的时候描出来的,虽然不十分的精确,但该知道的还是尽数知道的。

    “主子,你要当心些。”

    花疏雪点了点头,小东邪又叮咛了红栾和青栾一遍,然后一挥手便领着身后的数名手下和连锦没入暗夜之中。

    他们前往阑国皇帝住的地方瑞龙宫,潜伏在瑞龙宫的寝宫之外,只要锦衣司的人一惊动离开了,他们便下手。

    花疏雪一招手,示意红栾和青栾二婢:“走。”

    三人直奔另外一个方向,她要布阵,鬼宗之术中的一种阵法,鬼点灯。

    鬼点灯,顾名思议,就是一种幻术,用白色的小纸人,行咒术,使小纸人飘浮在半空中,好似一盏盏的灯笼似的,试想若是她使了鬼点灯,宫中无数的鬼冥幽灯亮起,必然要惊动锦衣司的人,他们定要过来察看。

    这便是给了连锦和小东邪等人机会,那么行刺的事便顺利得多。

    比起连锦和小东邪,她们所做的事要容易得多,只要不被人抓住便成。

    花疏雪一边想着一边开始动手施法,不远处的红栾和青栾二婢给她护法,很快,暗夜的半空中亮起了泛着幽红光芒的小灯笼,团团成圈,不停的转动着,甚是诡异。

    很快,宫中响起了脚步声,还伴随着宫女太监的尖叫声。

    “快看,那是什么,鬼灯啊,鬼灯。”

    一时间,宫中各处乱了起来,侍卫们飞快的往这边奔来,暗处锦衣司的人也动了。

    花疏雪拉着红栾和青栾二婢躲藏在暗处,她的嘴里一直念念有词的说着咒语。

    其实这鬼点灯使用得好的话,根本不需要反复的念咒语,无奈她的鬼宗之术修练得并不十分的好,所以只能反复不停的念咒语,才能使得那小纸人漂浮在半空,若是她一停下来,那小纸人只怕便坠落下来,那么鬼点灯的阵法便破了。

    花疏雪正念得认真,忽地听到红栾的声音响了起来:“主子,快看。”

    花疏雪飞快的抬首望去,只见暗夜中,一道白芒快如星矢,飘忽的闪向了那阵法,竟然有人要破阵。

    “不好,我们快走。”

    没想到竟然有人识得此阵,看他只攻阵门,便知道此人深黯五行八卦,所以要破这鬼点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她们此事不走更待何时,反正已经把锦衣司的人引了过来,瑞龙宫那边连锦和小东邪一定会得手的,想着,花疏雪陡的停止了念咒,直接命令红栾和青栾二婢,三人闪身便走。

    不过刚飘出去数十米,便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响起,随之一道阴骜的冷喝声响起:“站住,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夜进皇宫使这等妖术。”

    三人回头,只见身后不远处,一身白衣的元湛,手提白色的灯笼,林立在暗夜之中,而他身后的阵法,已尽数被破,此时,四周一片寂静。

    一身白衣的元湛,此时周身的煞气,铺天盖地的杀气笼罩着他,使得他不复之前的清透温和,而是一个嗜血的恶魔,眼瞳中摒射出浓烈的煞气,果然不亏为夺命阎王。

    花疏雪没想到竟被此人逮个正着,眼下若是他们彼此交上手,只怕凶多吉少,所以飞快的动起了脑子,陡的朝红栾小声命令:“立刻去瑞龙宫调人过来。”

    “是,主子。”

    红栾一声应,身形陡起,直往后退,随之便听到元湛一声冷酷的大喝:“哪里走,拿下。”

    他声音一落,便拭身而上,手中的锁魂索更快一步的脱手而出,抛了过来,那锁魂索好似有灵魂一般,直往红栾的方向飘去,花疏雪脸色一沉,这锁魂索可是神兵利器,若是被他挨到,非死即伤,所以用最快的速度一伸手取了龙魂出来,一挥手龙魂飞了出去,直迎上那锁魂索,二个兵器皆带着强大的煞气,碰的一声撞击出耀眼的火花,花疏雪一收手龙魂落回手上。

    元湛也同时的收回了锁魂索,此时的他十分的诧异,没想到竟然有人的兵器能正面迎击他的兵器,这笛子恐怕不是寻常的笛子,而是一件厉害的兵器,心中想着,手中的力道并没有减,再次攻身而上,而他身后的几名手下也飞快的跃了过来。

    几名高手眨眼的功夫把花疏雪和青栾二人包围在其中。

    红栾已乘机离开了,直奔瑞龙宫那边去搬救兵。

    花疏雪手执龙魂和元湛对恃着,眼里幽光浮影,飞快的思索着如何的从元湛的手上逃脱,心里想着,身形一拭,快如游龙的往元湛身边拭去,她的轻功十分的厉害,所以眨眼便飘移到元湛的身边,元湛眉间一点煞气,眼神冷酷,戾气重重,手中的锁魂索一执便直攻向花疏雪,两个人缠斗到一起去了。

    青栾同时被锦衣司的几名高手包围着。

    眼前的状况与她们可是十分不利的,只宜速战速决,不宜拖久了打,。

    花疏雪飞快的想对策,忽地脑中灵光一闪,欺身靠近元湛,绵软娇媚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位小兄弟,你缠着人家干什么,难不成是看中姐姐了?”

    其声妖魅,闻之令人轻颤,元湛剑眉一挑,冷喝:“妖女,找死。”

    锁魂索迎面便砸向了花疏雪,一点怜香惜玉之感也没有。

    花疏雪脸色大变,飞快的弯腰,纤腰如柳似的摆了出去,最后身形旋转着避开,心中暗叹一声好险,这家伙也太没有怜香惜玉之感了,看来自已想迷惑他是不可能了,那么何不再来一招。

    想着再次的欺身靠近元湛,暗夜之下,妖娆的声音再次的响了起来:“小兄弟,你真是不会怜香惜玉,你和姐姐在这里纠缠就不担心你的主子?”

    此言一出,元湛大惊,陡的狠盯着花疏雪,暗夜中,花疏雪双瞳晶亮,幽深如潭,那眼眸隐隐的透着一丝熟悉,还有若有似无的香味儿飘浮在半空,元湛神情一怔,随之再盯着花疏雪,眉间的戾气淡去,显得十分的难以置信。

    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不远处的青栾一记吃疼的声音响了起来,打断了他,青栾竟然受了伤,花疏雪着急起来,就在这时,诺大的皇宫中,忽然响起了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有刺客啊,有刺客啊,皇上被人刺杀啦,皇上被人刺杀啦。”

    元湛听了大惊,清隽的面容上飞快的拢上了冰霜,身形一拭让开,他身后的几名手下飞身跃了过来,沉稳的开口:“统领大人,这里交给我们,你快去看看皇上。”

    花疏雪一看这空档,哪里还迟疑,身形一飘,移了过去,飞快的一拽青栾的手便闪了出去,两个人直奔远处而去。

    锦衣司的几名手下一看,脸色陡的变了,一人飞身便欲追赶,身后的元湛立刻喝止了:“站住,穷寇莫追,先去看看皇上怎么样了,敌人分明是使的调虎离山之计。”

    几名手下一怔,同时望了一眼暗夜,因为这一耽搁,先前的两个女人已经不知所踪了。

    元湛深邃的瞳眸中染了月夜的幽光,看来他有必要前往花府走一趟,想着转身离开了,领着锦衣司的人前往瑞龙宫而去,皇上不知道怎么样了。

    花疏雪拉着青栾飞快的往先前进宫的方向闪去,青栾的手臂受伤了,流血不止,不过为怕耽搁主子,所以一声不吭,坚持忍受着,好在很快小东邪他们赶了过来,众人一会合,青栾松了一口气,昏了过去。

    红栾扶着她,一行人沉稳的往宫外而去。

    先前大叫宫中有刺客的正是小东邪等人,他大叫就是为了让元湛等人分心,然后好让花疏雪等人脱身。

    “怎么样,有没有得手?”

    花疏雪沉声开口,小东邪点了一下头,然后催促着大家:“快点回去,今天晚上,恐怕整个樊城都不得安宁了。”

    皇帝被刺杀,阑国的兵将一定会大肆的搜城,她们若是不在花府内,必然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到时候就麻烦了。

    一行人迅速的离开皇宫,一路奔波,回花府去。

    暖雪阁中,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那些丫鬟早就休息了,花疏雪命红栾把青栾带下去救治,另外,千万别惊动任何人。

    “是,主子。”

    红栾扶着青栾退了下去,小东邪和连锦也退了下去,房内花疏雪一脸的笑意,百里臻啊百里臻,恐怕你做梦也不会想到刺杀你的人,便是花家的人吧。

    不过笑着笑着,她笑不出来了,因为她想起今晚与元湛一战,有些不对劲,元湛后来为何收手了,即便有人叫宫中有刺客,也不至于让他慌了神,竟然收手了,而且她们逃离后,他并没有让人追捕她们,若是他一声令下,今晚她们必然被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阑国皇帝被人刺杀,整个樊城都笼罩着阴风飕雨,阑国的兵将一夜搜查无果,第二日全城戒备,不放过任何可疑的人物。

    可是因为七国联谊赛的原因,酒楼茶馆中人满为患,而且不少的生面孔,要想查人根本不是容易的事情,反而是搞得六国的使臣怨声载道,纷纷进宫面见惠帝,让他撤消京城各处的盘查,以便七国联谊赛顺利的举行。

    惠帝迫于云国夏国等国的强势,最后只得同意,所以搜查了一夜一天的结果是徒劳无功的。

    花府,人心惶惶,阑国皇帝被刺杀,身为阑国的臣民,自然恐慌不安,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好好的有人刺杀皇帝。

    暖雪阁中,却一片安静。

    阳光下,花疏雪正捧着一本书端坐在秋千架上看书,一边看一边荡着,十分的悠闲。

    京城中发生的事情,她已了如指掌,小东邪一早便出去遛达了一圈,回来禀报过她了。

    对于自已造成的恐慌,她十分的满意,谁让阑国皇帝百里臻设局陷害她,这是她给的小小的惩戒。

    花疏雪舒服的坐在秋千上看书,秋千在风中轻轻的荡动着,忽地嗖的一声,不知道从哪儿射来一粒小石子,直往她的头上砸来,花疏雪头未抬,手中的书一挡,然后用力的一挥,那砸向她面门的小石子调转了一个方向,直往不高的院墙之外飞去,很快便听到哎呀一声尖叫,随之扑通一声响,有人踢倒在地的声音,还伴随着不满的怒骂。

    “丑八怪,竟然打我,我饶不过你。”

    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还伴着下人慌恐不安的劝阻:“小少爷,我们快走吧,别让大小姐逮到人了,到时候一定会倒霉的。”

    不过花家的小魔王花逸竹,在花府从来就没有害怕的人,所以一听下人的话,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十分的生气,冷哼着。

    “没用的东西,那个丑八怪有多厉害,你们大家都怕她,我才不怕她呢,从前她还给我磕过头呢?”

    花逸竹十分的得意,却不知道他的话使得院子里秋千上的人脸色冷了,抬眸望向不远处的红栾,红栾立刻领着两个小丫鬟,直奔高墙之外,很快便押了花逸竹走进了院子。

    “小姐,人抓来了。”

    花逸竹没想到花疏雪竟然胆敢命人抓他,不由得勃然大怒:“花疏雪,你个丑八怪,没人要的怪物,快让你的丫头放开我,否则我饶不了你。”

    小小的花逸竹嚣张霸道的命令花疏雪。

    花疏雪抬眸,眼里冷冷的光芒,坐在秋千架上望着花家的这个小恶魔。

    花逸竹生得极好,七八岁的年纪,皮白肉嫩,眉眼细致,只不过他的霸道蛮横破坏了他的那份可爱,小小年纪便有一股轻狂,体格风流,看来也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长大了定是个纨绔子弟。

    “身为花家的小少爷,一点礼貌都没有,看来做为长姐的我有必要教教你什么叫礼貌。”

    花疏雪慢条斯理的说着,反正她现在闲着没事,不介意教教这花家的小少爷,什么叫礼貌。

    “你想做什么?”

    花逸竹看着和往日完全不一样的花疏雪,不由得害怕起来,挣扎着想后退,无奈哪里挣得过红栾,根本动弹不得。

    花疏雪笑得十分的好心:“教教你礼貌啊,你身为花家的小少爷怎能如此的没有礼貌呢,日后花家可都指着你呢,所以为了花家着想,我一定要教教你怎么样对待长姐,一口一声的丑八怪多难听啊,不过我该从何做起呢,是先打你二十板子让你长长记性呢,还是给你来个夹指呢,听说十指连心,痛得恨不得死过去,又或者用粪坑的水洗嘴巴,听说洗过后,整个人便懂礼貌多了。”

    花疏雪慢条斯理的开口,一样一样说着,花逸竹的小脸蛋上血色慢慢的退下去,苍白一片,忍不住咬住下唇,拼命的摇头。

    这女人好可怕啊,她好可怕,她不是从前的花疏雪,不是那个丑八怪,她是谁啊?

    “不要啊,不要啊。”

    花逸竹大叫起来,拼命的挣扎着。

    花疏雪并不会真的如此对待他,虽然这小子十分的可恶,但他只是一个*岁的孩子,她一个大人不会和孩子计较,可是每次听到花逸竹丑八怪丑八怪的叫着,便十分的恼火,所以她才会吓吓他,此刻看这小子脸都变了,想必以后不敢再随便招惹他了,正准备命红栾放了他出去。

    却听到小院门外响起了急切的脚步声,很快一堆人从外面奔了进来,为首的人穿一身华丽的衣服,头上珠钗摇曳,急冲冲的从门外奔跑了进来。

    花逸竹一看到三夫人出现,便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尖叫起来:“娘,娘,这丑八怪想打我。”

    三夫人脸色瞬间白了,冲过来的同时一把捂住了花逸竹的嘴巴,现在的花疏雪是什么样的人她不知道,不过花家上上下下,上到老夫人老爷,下到府里的下人都不敢对这女人怎么样,现在儿子一口一声丑八怪,难怪她会生气的命人抓了她的儿子,想到这,三夫人的脸色越发的白了,自已先前还指望着大小姐能帮助自已一把呢,现在被花逸竹一搅合,只怕难达成心愿了。

    三夫人真想抽儿子一嘴巴,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小小年纪便学得一身的骄纵之气,此刻的她完全的忘了,这正是自已平时教导的结果。

    花逸竹身为花家唯一的男丁,三夫人从小便教育他何为高高在上的主子,所以这家伙才会小小年纪便器张拔扈。

    三夫人捂住了儿子的嘴,脸色苍白的抬头望向花疏雪,哀求起来。

    “大小姐他是小孩子,妾代他向大小姐道谦了,希望大小姐大人有人量,别计较他的无礼了。”

    花疏雪本来并不生气,因为花逸竹必竟是小孩子,但现在三夫人一出现,她便生气了,这花逸竹是小孩子,难道你三夫人也是个小孩子,从前还由着他欺负她的前身,这令人恼恨,想着,花疏雪脸色便冷沉下来,冷冷的望着三夫人。

    三夫人害怕的垂首,此刻她们母子二人的神态倒像个奋受欺凌的,和从前的花疏雪换了一个境遇。

    花疏雪阴骜的开口:“三夫人说话好有意思,他是小孩子,可他是谁教出来的,我倒是想请教请教三夫人,这孩子如此的不知进退,究竟是谁的过,想来父亲的意思才是个正确的。”

    花疏雪话一落,三夫人忍不住轻颤起来,这儿子是她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养了这么大,现在花疏雪话里的意思,是想让老爷把她带走吗,不要啊。

    三夫人吓得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的哀求起来:“不要啊,大小姐,求求你了。”

    花疏雪其实懒得理她们母子的事情,还有这花家的事情她也懒得掺合,不过想起上次三夫人命人带了纸条给她的事情,便挥了挥手。

    “你们都退下去吧。”

    红栾一招手,领着小院空地前的下人退下,三夫人带来的丫鬟也不敢留着,全都跟着红栾的身后离开,远远的站着。

    花疏雪见没人了,示意三夫人起来:“好了,起来吧,以后好好教导他,他这样就算长大了又有什么用呢?”

    花疏雪是真心感叹,花逸竹这样嚣张蛮横无礼,就算长大了,也只不过是花家的一个米虫,有什么用呢。

    三夫人一听花疏雪的话,知道她放过了她们母子,赶紧的道谢然后站了起来,并保证回头一定会好好的教训花逸竹。

    此时的花逸竹总算认清了现状,眼前的花疏雪再不是从前那个任他欺凌的大姐,若是他再敢招惹他,只怕便要挨打了,还会被夹手,用粪坑里的水洗嘴巴,一想到这些,小小的花逸竹紧抿着嘴巴,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花疏雪看他的神情,自然知道他的恐慌所为何来,心里还是满意的,唇角勾了勾吩咐花逸竹。

    “你去玩吧,我和你娘有话说。”

    花逸竹望了三夫人一眼,看到娘亲点了头,赶紧的掉头便跑,好像身后有狼追似的,一刻也不敢停下。

    暖雪阁门前的空地上,三夫人不安的立着,她知道花疏雪一定想问她关于她身世的事情,不过若是她没有帮助她,她是不会说的。

    花疏雪的淡淡的声音响起来:“你说我若是帮了你,你便告诉我我的身世是吗?”

    三夫人立刻用力的点头,没错,这件事除了她知道,整个花家没人知道。

    “好,不过我不希望你骗我。”

    “妾没有骗大小姐,若是大小姐帮助了妾,妾一定会知不不言,言无不尽的。”

    “那就好,你回去等消息吧。”

    花疏雪挥了挥手,等到七国联谊赛一过,她便会和花庄提这件事,以她现在的威信,花庄想必会同意,她倒要看看自已究竟有什么样不一一样的身世。

    “是,大小姐。”

    三夫人没想到花疏雪并没有急着追问自已身世的事情,多少有些意外,不过也不敢留下,转身便招呼着自已带来的丫鬟离开暖雪阁。

    三夫人离开后不久,暖雪阁的门外,福海气吁喘喘领着人过来禀报。

    “小姐,不好了,宫中锦衣司的元湛大人求见。”

    “元湛。”

    花疏雪面容一沉,周身染上了冷意,她就说昨夜元湛为何会放过她,现在他这么突如其来的出现,难道说是因为昨夜宫中时,他发现了她便是那个刺客,所以才会暂放她一马,现在他过来,是为了查清楚昨夜宫中的事情。

    “请他过来。”

    花疏雪不敢大意,立刻吩咐福海把元湛请过来,这件事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福海应声,转身去领人,小院里,花疏雪从秋千架上跃下来,在院子里的空地上来回的踱起步来。

    红栾立在不远处候着,一言不吭。

    此刻元湛出现,不会是昨夜刺杀皇上的事情有关吧,要不然元湛那样一个隐秘的人,是不会公然登堂入室的拜访主子的。

    既来之则安之,花疏雪想到最后坦然了,云袖一挥,豪迈的开口:“走,既然有客至,我这个做主人的好好招待便是。”

    她跨上石阶,悠然的入长廊,进厅堂。

    红栾赶紧的大踏步跟了进去,神色也淡定得多,没错,这元湛既然来了,她们便静观其变好了,若是他咬着她们便是昨夜那刺客,她们大可一口否认,他当时没有抓住她们,现在便是死无对证。

    花府的总管福海,很快便领着元湛等人进了暖雪阁,一路把来人引进了暖雪阁的厅堂。

    花疏雪正坐在厅堂上悠哉喝茶,门外福海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来:“元大人请,小姐正厅上候着呢?”

    几道光影从门外走进来,为首的一人正是花疏雪熟悉的锦衣司统领元湛大人,此刻的他和昨夜宫中的人判若两人,一身高雅的白衣,眉眼清隽,眼神更是如水一般澄明,面容上拢着淡淡的温和,唇齿间一点柔润,衬得他整个人就像一个温雅的美少年,立在厅堂上淡然的望着花疏雪,不卑不亢,两下对恃。

    厅堂上谁也没有说话,最后花疏雪有些心虚的站了起来,勾唇一笑,打着哈哈开口。

    “贵客临门,篷荜生辉,元大人,真乃稀客啊,稀客,请坐。”

    “好说。”

    元湛点头,优雅的转身走到一边去,待他一坐定,便举起了手一挥,身后的几名冷面孔的锦衣司手下便领命退了下去。

    花疏雪心内咯噔一沉,不过脸上不动声色,淡定的吩咐红栾:“还不快给客人上茶。”

    “是,主子。”

    红栾沉稳的上前彻茶,很快奉到了元湛的身边,然后很有眼力的一招手,把厅堂内的两个小丫鬟带了出去。

    堂上,再没有别人,只有花疏雪和元湛二人。

    两个人四目相对,互有试探,却谁也没有说话,一人幽然凝思,一人小心回避。

    花疏雪终是迫于压力率先开了口:“不知道元大人此次来花府所为何事啊,眼下七国联谊赛在即,你这样的大人物一定是极忙的,怎么有闲空前来花府呢?”

    元湛清澈的瞳眸视线一收,修长如玉的大手端起旁边桌上的茶盎,轻轻的品了一口。

    厅上气氛一下子有些压抑,花疏雪头皮有点发麻,元湛不会真的知道昨夜宫中的刺客便是她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昨夜放她一马便是有意而为,她是何德何能啊,让他一再的手下饶命啊,花疏雪不由得汗颜。

    元湛清透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打断了她的思量。

    “昨夜宫中有刺客,刺伤了皇上。”

    “喔,”花疏雪配合的点头,然后假装关心的问:“刺客抓到了吗?”

    元湛放下手中的茶盎,抬眸望向花疏雪,唇角勾出点点幽暗的笑意,他清明的眼神里,似乎没有任何事可以隐藏,而且那样澄如碧湖的清澈眼眸让人觉得自已的隐瞒就是犯罪,于心不忍啊。

    可是她能和这元湛说,昨夜宫中的刺客便是她吗?那她可就是找死了,别看元湛现在俊美无害,可是下一刻便能轻而易举的抓了她入宫。

    “昨夜进宫刺杀皇上的刺客是你吧。”

    花疏雪正捧茶在手喝着,元湛的话一下子使得她呛到了,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她以为这人问话总要有点技巧吧,哪有直接这样问别人是不是昨夜的刺客的,这样难道她也承认,那她不是找死吗?想着脸上神情一正,严肃的开口:“元大人今儿个来花府,便是想栽脏陷害疏雪吗?疏雪昨夜一直待在花府,一步都没有离开,所以请元大人抓不到刺客,别拿我们这些良家女子开涮,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灭九族的死罪,难道疏雪会不知道吗?”

    厅堂上,花疏雪振振有词的辩解,自认自已说得很合情理,天衣无缝。

    元湛也没有阻止,静默的听着她的辩解,那神情极认真,似乎真的把花疏雪的话听进去了。

    不过等到花疏雪说完了,他才不急不燥的开口:“若非知道昨夜那人是你,你以为你走得掉?”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忽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一闪而过异样的红,眼里更是亮起点点幽芒,不过这神色是极快的,所以花疏雪并没有发现,她现在处于震憾中,元湛竟然昨夜真的认出了她,所以才故意放她一马的。

    为什么啊,她戴了面纱,穿了黑色的衣服,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啊。

    “元大人,你确定那个人是我?”

    花疏雪狡辩,这罪她可不想认,认了可就麻烦了,自已要是一口咬死了不认,谅他也死无对证。

    元湛自知她的顾虑,并没有十分的为难她,点了一下头,然后沉稳的开口:“我既然昨夜放了你,就不会现在抓你回去。”

    他来此不是为了抓花疏雪回去,若是真想抓,昨夜他便抓住她不放了,他今日前来便是给她一个警告,此事只有一次,下不为例,做人臣子,一次也是不忠了,他的心并不舒服,但是他不想为难一个女子,第二个原因,他很奇怪为何花疏雪要刺杀阑国的皇帝,按理皇上并没有做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啊,这件事,他必须搞清楚。

    花疏雪抿紧唇,并没有因为元湛的这句话便有所放松,若是这男人用的是计谋呢,所以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不知道元大人此话何意。”

    “今日我来,就是想提醒你一声,虽然昨夜我放过你了,但也仅此一次,若是下一次你再进宫,我不会放过你的。”

    最后一句,眼光攸的暗沉无边,弥漫着浓浓的冷寒气流。

    花疏雪赶紧的在心里附和,以后我也懒得进宫了。

    那惠帝对她出手之事,她已还于他,所以若是他不做不利于她的事情,她是不想和皇室有纠葛的,但若是他再动到她的头上,她依然不会客气,只是这些她不会和元湛说的。

    元湛说完并没有等花疏雪说话,便又接着开口:“你为何要进宫刺杀皇上,皇上做了不好的事情吗?”

    阑国皇帝对于兵部尚花庄很是看重,花疏雪不但是花庄的女儿,还曾是皇上的儿媳,她为什么非要进宫刺杀皇上呢,这其中必然有所隐秘,元湛清幽的眼睛望着厅堂上的花疏雪,幽光浮然,这眼神令人想拒绝都有点困难,花疏雪想了想,最后终于开口。

    “还记得那一次在宫中我泡寒泉之事吗?我被人下了媚一药,下药的便是当今的惠帝。”

    说到这个,便想起当时的困窘,她心头的愤怒依然存在着,这便是她进宫刺杀那惠帝的原因。

    一个帝家皇上,竟然用如此下三烂的手段来给人下药,她不管他是什么目的,也许是为了对付肃王百里冰,或者是什么别的目的,但是他如此做的行径令她不齿。

    元湛一愣,恍然想起寒泉之地,他与她初初相遇之时,她确实是在隐在寒泉之中的,他当时放了她一马,没想到当时他倒是做对了,元湛心中松了一口气,旋尔想到了惠帝,脸色便拢了一层凉薄冷光,对于这惠帝所做的事情,他一个属下未必认同,但是他只是来还恩于他,所以他做得对或者不对,他都不会质疑。

    但是此刻,他听了花疏雪的话,心里还是多少有些失望。

    为君为皇者再心狠手辣,不择手段,都情有可原,但把自已的心计用在一个女人身上,实属不义之举。

    元湛不再说什么,站起了身抱拳望向花疏雪:“好,昨夜之事暂时搁开,不过仅此一次,请花小姐你体谅做属下的心情。”

    他有他的使命,虽然昨夜做的不是一个属下该做的,但他从不做后悔的事情。

    花疏雪看元湛并不为难他,对这个少年,心中涌起了好感,缓缓起身,温和的开口:“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元大人?”

    “你说。”

    元湛抬眸望向堂上的女子,青衫素雅,淡妆轻描,整个人气质皎皎,虽然眼上有一枚胎痣,却似毫不影响她通身的光彩,此女比起那些名门闺秀更让人容易接受。

    花疏雪缓缓的开口:“你如何肯定昨夜便是我?”

    她实在是太好奇了,明明自认无破绽,为何元湛却可以认出她来。

    不过她的话一起,元湛的神情便有些不自在,随之掉头望向门外,举步而走,走到门口方扔下一句:“你身上的香味。”
candy、果果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4-20 22:51:57
第071章 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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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湛说完大踏步的离开了正厅,堂上花疏雪一愣,好半天反应不过来,一举衣袖到鼻端,嗅嗅,没闻到任何的香味儿,她并不是喜欢擦香抹粉的人,难道是自身的体味不成,如此一想,脸色也微红起来,昨夜她只顾着诱惑元湛,想让他大意而走神,她好乘机逃窜,没想到却因为挨得近,所以露了破绽,看来以后再乔装要记着这一点。

    不过先前她看到元湛离去时,脸色似乎有些奇怪的红,这男人还真是纯情啊。

    厅外,脚步声响起,红栾走了进来。

    “主子,那元大人没有为难你吧。”

    花疏雪摇摇头,他倒是没有为难她,不过自已是又欠了他一次人情了,不知道以后是否有机会还给他:“没事,他只是过来试探一下。”

    “那就好。”

    红栾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既然那元大人走了,说明她们就不会有事,所以她不担心。

    明日便是七国联谊赛,整个樊城内热火朝天的,红栾笑眯眯的望着花疏雪询问:“小姐,明日便是七国的联谊赛,我们要去观看吗?”

    花疏雪想了想,本来是想去看热闹的,反正在花府也没什么事,不过想到了先前云国公主轩辕霓裳邀自已决战的事情,不由得迟疑了,她还是不去了,那轩辕霓裳摆明了是要参赛的,若是她成了女子组的头冠,可是有资格挑战任何人的。

    “算了,不去了。”

    花疏雪摇了摇头,红栾一听有些失望,其实她是很想去看看热闹的,很久前便听说过这七国联谊赛很热闹,这还是第一次的见到,没想到现在不去,不过主子说不去了,她自然不会有意见。

    “我知道了。”

    花疏雪知道红栾想去看看,忍不住笑着开口:“你是不是想去看啊,要不然明儿个我放你一天假,你去看吧。”

    红栾一听,赶紧的摇头:“不,奴婢不想去看。”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门外,青栾手中拿着一个烫花的贴子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上下翻看着:“主子,阑国太子百里潭命人送来了贴子,邀主子明日前往盘龙天观看联谊赛。”

    盘龙天乃是阑国的兵马场,在西郊之外,方圆数百里空地。

    此次的七国联谊赛,便是在此处比赛,所以百里潭才会邀请花疏雪前往盘龙天观看。

    花疏雪看了看贴子,又望了望身侧的两个小丫头,全都一脸的期盼,看来她们倒是想看这联谊赛,算了,她还是成全了她们吧,何况她也很有兴趣,想看看所谓的七国联谊赛是什么东西。

    “好,那明日去盘龙天。”

    花疏雪一声落,二婢高兴的笑了,然后伸手扶她到一边坐下:“主子,天色不早了,奴婢命人传晚膳上来。”

    “传过来吧,确实是饿了。”

    半天的时间,又是对付花逸竹,又是对付元湛,确实是饿了。

    ……

    阑国皇宫,瑞龙宫寝宫内,先前受了伤的皇帝惠帝正歪靠在床边,他脸上的气色不是太好,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几岁,虚弱无力的闭着眼睛,昨夜刺客虽然没有直接要了他的命,但是也受了很重的伤,经过一天一夜的休息,算是有了一点起色,一醒过来,脑子便停不下来,认真的想着究竟是谁进宫刺杀于他的。

    不过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人来,眼下七国联赛开始了,六国的使臣全聚在阑国之内,要说想他死的人很多,所以要想找刺客不是易事,昨夜的搜索,还惊动了六国的使臣,使得他们很愤怒,一早便有人递了贴子进宫,让他立刻下令停止搜索,这是对六国使臣极端蔑视的现象。

    他迫于势态只得暂停搜查各处,派了锦衣司的人各处小心留意着,看有什么可疑的陌生人逗留在京城,小心暗访。

    寝宫内一点声音都没有,惠帝虽然虚弱无力,但却睡不着觉,这一次的刺杀,使得他受了不少的惊,生怕自已一闭上眼睛,再遭到刺客的刺杀,所以宁愿睁着眼睛。

    宫门外有脚步声响起,太监的唤声起:“见过元大人。”

    “嗯,皇上醒过来没有。”

    “皇上正醒着呢,让奴才们在外面候着,没让人打搅。”

    元湛没说话,直接走进了寝宫,一进寝宫便看到皇上正微眯眼睛望着门口,忙恭敬的跪礼:“属下见过皇上。”

    “起来吧,怎么样,查到刺客没有?”

    惠帝的声音有气无力,慢腾腾的喘着气问,元湛沉声禀报:“回皇上的话,属下不敢大肆动作,所以一时找不到刺客的下落。”

    “你说究竟是何人想要朕的命啊,”这是惠帝醒过来后一直想的事情,无奈他想不透。

    “皇上别想多了,保重龙体要紧。”

    元湛劝说惠帝,随之想起自已过来的目的,忙恭敬的开口:“皇上,家师派人送了一封密信过来,皇上是否要看。”

    惠帝百里臻一听元湛的话,立刻来了兴趣,元湛的家师正是名满天下的得道高僧慧远大师,近年来慧远大师闭关修练,不理尘事,没想到今儿个竟然派人送了密信进宫,想必是有什么大事。

    想着点头:“好,朕倒是想他了,不知道他最近可安好?”

    元湛忙取出密信递到皇帝的面前,这封信是家师给皇上的,封了口的,所以他不知道密信里是什么,不过光是看家师如此的珍重,便知道此信事关重要的密事,否则师傅一个不理尘事之人,不会派人送此信过来。

    惠帝接了信,然后慢慢的打开,在灯光下看起信来,很快,他的脸上笼罩了幽暗的冷寒,整个人也是深不可测的,元湛留意着他,心中知道此信中定然涉及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不然皇上不会神色大变,心中正想着,皇上已把信看完了,然后伸手递到元湛的面前,沉重的开口。

    “你看看这信?”

    元湛接过来飞快的看了起来,神色同样的凝重起来。

    没想到师傅在信中所说的事情,竟然是关于阴瞳山灵雀台的事情,不日前师傅出关,夜观天相之时,忽地发现星相变幻,有一颗凤星耀眼无比,不禁大异,立刻掐指算来,最后竟算得灵雀台异主,现在是一个新主子掌管着灵雀台,师傅送此信下山,意在提醒惠帝要早做打算,若是灵雀台被谁利用了,那么天下必乱。

    信中还附带了他所算得的凤主生辰八字,按照方位推算,此主眼下所落的位置正是樊城。

    “皇上。”

    “这件事我交给你去查,立刻查樊城内所有千金小姐的生辰八字。”

    惠帝的脸色变了,凤星现世,这可是金命之身,谁若是得到此女,必然有望一统天下,何况她还是灵雀台的主子,她究竟是何人?

    “是。”

    元湛起身领旨出去查这件事,走到瑞龙宫的宫门外,长呼了一口气,抬首望着夜空,满天的繁星,光芒幽暗,凤星现世,只怕各国很快也会有所惊觉,此人究竟是谁?

    元湛的脑海里忽然浮现起一人来,正是昨晚宫中的花疏雪,她所行的阵法神似于传说中的鬼宗之术,如此一想,只觉得周身的凉意,不知道为何,他不希望花疏雪是那凤星之人,因为若她是凤星,必然要卷入天下纷争之中。

    不过眼下已由不得他去多想了,他该去查清楚这件事了。

    第二日,七国联谊赛的日子,诺大的樊城内,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虽然比赛的场地在西郊城外,但一大早城门一开,不少人便峰涌着出城了,此次阑国皇帝被刺,使得联谊赛笼上了一层阴影,皇上下旨,除了持有邀请函的人和参赛的人,还有朝中大臣,其他人不准进入盘龙天的场地,这使得很多人失望。

    花疏雪和红栾青栾二婢并不着急,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出了暖雪阁,她们手中有太子送来的邀请函,所以就算迟去也不会拒之门外,相反的该着她们的位置没人动。

    樊城街头拥挤,车辆川流不息,一辆紧挨着一辆往城外而去。

    时不时的还夹杂着兴奋的说话之声。

    花疏雪坐着的马车内,红栾和青栾也很高兴,不时的说起此次七国联谊赛的事情。

    “主子,你说此次的七国联赛,夺冠的会是谁家呢?听说这七国联谊赛夺国的人,可以达成一个心愿,不管是什么心愿都没人可以拒绝,所以此次的联谊赛一定很激烈。”

    花疏雪也认同这个理,尤其是女子组,恐怕更是激烈万分。

    云国公主轩辕霓裳,夏国公主诸葛桐,还有阑国公主百里溪等人恐怕都会出赛,但是对于阑国公主百里溪,花疏雪是把她排除在外了,因为此女的武功并不足以让她成为夺冠能手。

    不知道除了这轩辕霓裳和诸葛桐外还有什么样厉害的高手会参加到夺冠中。

    马车一路出城,前往西郊的盘龙天。

    盘龙天,乃是阑国的兵马演习地,此次用来举办七国联谊赛,赛场内外,早就被布置一新,高大的围墙上,插满了黄色的盘龙小旗,一眼望去鲜艳夺目,围墙四周,阑国的兵将不时的巡查着,没有邀请函的人根本就进不了赛场,花疏雪等人到的时候,看到门外不少人被拒,正不时的找人通融想进去观看比赛,无奈盘查的人乃是京城九门提督府的人,这些人向来铁面无私,绝不通融私情,所以没有邀请卡的人,不管找了谁来,也没有用。

    此次皇上被刺杀,使得任何人不敢大意这件事情。

    花疏雪等人下马车的时候,便见到门前围了不少的人,其中不少官员的千金,正不满不甘的跺脚,没想到她们一大早便过来了,竟然不得进,怎不令人恼恨。

    没想到今年的七国联谊赛,竟比往年严厉,往年她们若是找人一说情,便会被放进去,但今年一个都不想进去。

    就在众人懊恼不已的时候,忽地一辆豪华的马车高调的行来,花疏雪和身后的两个婢女一起抬头望过去。

    只见那豪华马车上下来一人,竟是阑国大将上官暮的女儿上官如梦,今日的上官如梦一身的劲装,头戴一朵白色的花翎,劲帅十足,这身的打扮轻易便可看出,此次的七国联谊赛,她将是赛手之一。

    上官如梦乃是参赛的选手,所以到门前的时候,出示了赛手证,便轻易的进去了,身后的众家女千金忍不住跺脚叹息,早知道她们也报了参赛选手,这样便可轻易的进去了,现在只能眼巴巴的干望着了。

    花疏雪望了一圈,抬脚便往前走去。

    她经过那些官员千金身边的时候,很多人惊奇的抬眸望着她,然后很快有人嘀咕起来。

    “这不是花家的小姐吗?她怎么来了。”

    “是啊,看她的样子不会想进去吧,真好笑。”

    “天哪,她真的想进去哎,凭她的身份有什么资格进去啊。”

    “对啊对啊,难道就凭云国太子夏国太子等人曾送了礼给她们吗?若是她进去了,我们也要进去。”

    说话声越来越激烈,花疏雪却懒得理会这些人,径自领了红栾和青栾二婢走进去,刚一走到门前,还未出示邀请函,便看到九门提督府的人站了起来,恭敬的开口:“花小姐请进。”

    花疏雪倒是有些诧异,随之明白,定然是太子百里潭和这些人打了招呼,所以人家知道她是太子的客人,自然不会为难她,想着点首。

    “谢谢。”

    主仆三人轻悠悠的进了赛场,身后的那些各家大员的千金顿时像炸了锅似的峰涌到门前,尖锐的朝着九门提督府的人叫起来。

    “凭什么,凭什么她能进去,我们不能进去,不行,我们一定要进去,她乃是花家的一个小小庶女,竟然可以自由的出入赛场,为什么我们倒不行了。”

    “对,今儿个不给我们进,我们便砸了这大门。”

    有人蛮横起来,九门提督府的人岂是吃干饭的,为首的人浓眉倒竖,沉声喝止:“住口。”

    一声大喝后,四周安静下来,那些官员的千金,什么时候看过这场面,一时倒被震住了。

    只听得为首的人犀冷冰寒的开口:“花小姐乃是太子的客人,太子亲自发了她邀请函,请问你们有吗?有本事也去让太子发一个给你们,那你们就可以进去了。”

    此话一落,人人噤声,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只有心里不平衡,为何太子要送邀请函给这个女人啊,想想便心碎不已。

    不过没人理会这些怨妇,那九门提督府的人一看这些女人阻住了门口,大怒,命令下去。

    “来人,把这些人统统的给本将撵走,若是不走,全都抓入大牢。”

    此令一下,谁还敢逗留,很快门口的人全都离开了,能进去的已经进去了,她们这些没办法进去的,留着也是无济于事。

    赛场,三面高台,台宽数十米,高二米,此时正面的台上用青丝软竹抬建的宝塔,塔上挂满了各式的红花,两面的高台上同样是青丝软竹搭建的宝塔,只不过宝塔之上并没有红花,而是在顶端各挂了一对灯笼。

    花疏雪一边走一边打量,十分的有趣儿,此时赛场之上人山人海的十分热闹,不少人按照自已的位置入座。

    各个赛手们大多坐在前面的位置上,身份贵重一些的人也是靠前排的位置,至于份量差一些的便是后面远一点的位置。

    花疏雪取了邀请函看了一下,她的位号竟然是前排的位置,一时说不出心头什么滋味,自已今儿个算是得罪了一票人。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先坐上位置再说。

    前面的第二排,不但有座位,还有茶水点心的供应,十足的贵宾级的地方,而且是单人单地方。

    花疏雪倒是不甚在意,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刚坐下,还没有坐安稳,便听到身侧不远响起一道尖锐的说话声。

    “花疏雪,你干什么?”

    花疏雪飞快的抬头望去,只见上官如梦正瞪着一双大眼气狠狠的瞪着她,精致美丽的面容上满是气恼。

    看到这女人,她便想到了太子百里潭送她翡翠烟云的事,心中嫉恨不已。

    她就是不懂了,为何百里潭就是喜欢这个女人也不喜欢她,她难道比不上花疏雪吗?她可是阑国有名的美女,不但才貌双全,还是大将军上官暮的女儿,有哪一样比不了别人的,可是太子愣是对她一点表示没有,正因为恼怒太子百里潭的无动于衷,所以她才假意和肃王百里冰走近,她知道百里潭和百里冰不和,百里冰的身边一定安插了百里潭的手下,所以自已与百里冰走近,太子定然很快便会知道,那么他若是心生嫉妒,定会对她有所表示。

    可是没想到,最后太子依然对她没什么动静,倒是那百里冰一心一意的想娶她,还为她把花疏雪给撵出了肃王府,一想到这个,她就后悔不已,早知道她就狠狠的拒绝了百里冰,那这花疏雪现在依然是肃王百里冰的妻,太子又如何会送她翡翠烟云呢。

    上官如梦一想到这些,脸色越发的阴骜难看,狠狠的瞪着花疏雪。

    赛场前排的位置上,不少人听了上官如梦的话都掉头望了过来,花疏雪坐的是第二排的位置,前面一排全都是参赛的选手。

    云国公主轩辕霓裳,夏国公主诸葛桐,还有阑国公主百里溪,另外不少参赛的女选手,全都坐在她的前面,此时齐齐的回头望过来,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对花疏雪有些不满,所以此时一听上官如梦的话,人人脸上布着看好戏的神情,心里同时想着,这女人胆子也太大了,竟然跑到贵宾席上了,即便能进赛场,也该找个后面一些的位置坐了观看,如何一点见识都没有,坐到前排来呢,前排是你能坐的位置吗?

    花疏雪脸色微冷,正想开口反讽上官如梦,不想那上官如梦并不等她说话,便径自对着赛场一侧招待客人的兵卒招手,等到那人过来,她面色一沉,呵责那兵卒。

    “还不把这无知的女人撵走,她凭什么坐在这个位置上啊。”

    那兵卒抬首望了一眼花疏雪,倒是没有为难,反而是恭敬的点头施了一下礼:“见过花家小姐。”

    花疏雪点了点头,看来这人是知道内情的,否则这事闹起来可真麻烦,虽说她不惧,可是此刻她们所处的位置是前排,后面已经有很多人注意到这边了,若是动静过大,总归是不太好,她一向不是喜欢出风头的人,这几日自已的大名已经传遍整个樊城了,若是再有什么事闹出来,真不知道会编排出什么样的话来。

    “嗯。”

    花疏雪不再说话,那兵卒自去禀报上官如梦。

    “回上官小姐的话,这位花小姐乃是太子的客人,是太子亲自邀请她来观看比赛的。”

    说完不再理会上官如梦,转身自去招待别人了。

    上官如梦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精致美艳的面容有些扭曲,狠狠的瞪视着花疏雪,一眨也不眨。

    此刻的她身上那份美感生生的被破坏了,花疏雪不禁担心,她那两眼珠子不会从眼眶里掉下来吧。

    不但上官如梦,前排的很多女人都很气愤,却又无计可施,人人恼怒的瞪了花疏雪一眼,然后转首望过去。

    上官如梦身侧的丫鬟拽了她坐下,小声的提醒她:“小姐,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还是小心调整一下气息吧。”

    上官如梦回过神来,深深的长呼吸,然后恶毒的想着,今儿个我一定要拿到冠军,然后挑战花疏雪,到时候把这女人打得找不着爹娘,好出了心头的这口恶气。

    花疏雪不再理会前排的女人,一边喝茶一边打量着赛场上方的位置。

    高台最里面摆了十二把的白色交椅,交椅前面摆着黄色的楠木桌子,桌上摆设着各式的点心茶水,旁边候着不少侍候的人。

    那些位置想必是此次七国联谊赛的评委所坐的位置。

    此次联谊赛皇上受了重伤,全权交给太子殿下来处理。

    花疏雪正打量得入神,忽地听到高台一侧的方向响起了不少的骚动,她前排的女人个个倒抽气,然后一起盯着高台一侧,花疏雪好奇的望过去。

    原来是评委入场了,这些评委自然是云国太子夏国太子阑国太子等人。

    这些天子骄子,人中龙凤的一出场,整个赛场上的人都热血沸腾了,很多人激动的站了起来,现场的气氛一片热切,此刻的场景不亚于现代的巨星降临啊,下面不少人尖叫连连。

    高台之上的一排男人,更是无比骚包的卖弄着风情,把下面的女人搞得神魂颠倒,哪里是为了什么联谊赛,分明就是为了这些男人而来的。

    不过想想这些参赛的女选手,确实也都是因为这些男人所以才会参赛的。

    大家都想夺冠,而夺冠的目的便是想嫁给自已喜欢的男人。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这些男人,花疏雪相当的无语,这些人心中有哪一个把女人当回事的,个个都把女人当成玩物。

    幸好自已清楚的认识到这些,所以无论他们做什么,都不会想多了。

    十二个评委入场了,最正中的位置上坐着的是阑国的太子百里潭,百里潭的身侧依次而坐的有云国太子夏国太子,还有一些别的国家的皇子,另外还有几位阑国的大臣,不过花疏雪倒是意外,肃王百里冰也在评委之中。

    一身黑衣的百里冰,面容冷酷,一双深邃的眼瞳笼上了冰寒,好似万年不化的寒冰似的,此刻的他和先前她在肃王府时的他,好似不是同一个人。

    花疏雪自然知道他为何如此,一向光华无限,意欲争太子大位的人,现在竟然瘸了一条腿,这让他如何的不愤怒,如何的不绝望,试问天下间,有瘸了一条腿的人当太子吗?当皇帝吗?这几乎是绝了他所有的路了。

    此刻的他又如何能高兴能舒展神容呢。

    花疏雪正打量着肃王百里冰,台上的阑国太子百里潭站起了身,赛场上一片沉寂,全都望着上首的百里潭,等待着太子的讲话。

    “今日乃是我们七国联谊赛的日子,本宫代表阑国的臣民欢迎来自于各国的朋友,想必大家都知道,之所以有这样的联谊赛便是为了我们各国的友谊,各国的和平,所以这联谊赛便是为了增进友谊才举办的,所以待会儿选手们要做到心中有数,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太子百里潭话落,赛场响起如雷的掌声。

    持久而热烈,太子百里潭一举手,那热烈的掌声便停了下来,随之百里潭又开始讲话。

    “本宫宣布,联谊赛现在开始。”

    太子百里潭一声令下,赛场上鼓手们打起了鼓点,红绸飞舞,一片欢欣。

    上首的位置上,那些评委开始相互点头,随意的说话,并未把这联谊赛当回事。

    高台之上自有人出来主持大局,乃是阑国礼部尚书,一站到高台上先讲了此次联谊赛的规矩:“今日比赛,不管男子组还是女子组都是三轮。”

    “女子组第一轮抢花,一柱香内,抢到红花十朵之上,便会进入第二轮的对打,第三轮是接受挑战,最后胜利的便是冠军,男子组是抢灯笼,五人一组,一柱香的功夫抢到灯笼的,便算第一轮过关,第二轮也是对打,第三轮接受别人的挑战,最后胜出的便是冠军。”

    比赛规矩一说,花疏雪倒觉得有意思,最近在花府还真是无趣,不过今儿个的联谊赛还真有些意思,所以捧着茶看得津津有味的。

    此时,高台上,不时有人望着她,看她神情悠然,不由得眼波潋滟,笑意盈盈。

    台上,女子组的先开始,不少参赛的选手跃上高台,开始第一轮的抢红花比赛。

    花疏雪望了一眼,高台上抢花的人大多是不认识的女子,真正有份量的人并没有上去,看来这些上台抢花的人都是为了各家的主子抢的红花。

    赛场上一片安静,只有软竹宝塔之上的玲珑身影一边打一边不时的抢着红花,十分的有意思,很快有速度快的人便抢到了十朵以上的红花,然后跃下了竹塔,落到自个的主子身边,献上红花,果然是为了各家的主子抢的。

    先得到红花的人,满脸的得意,笑意盈盈的望着其她人。

    没得到的不由得着急起来,忍不住握紧手朝上面叫起来:“快点,快点,时间要到了。”

    很快不少人抢到了红花,当然其中也有为数不少的人被打落了软竹宝塔,一时间惨叫声欢叫声不断,渲染了整个赛场,人人看得热闹,后排看不到的人全都站了起来,盯着高台之上。

    红栾和青栾二婢一边看一边小声的嘀咕:“主子,真有意思。”

    花疏雪点头,没错,她本来还以为是什么样的比赛,没想到原来当真是以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抢红花还真是有意思啊,不过第二轮和第三轮恐怕要激烈得多。

    很快,一柱香的时间到,高台之上响起了鼓点之声,鼓一停,所有没抢到红花的人便输了。

    抢到红花的算胜出,接下来第二轮抢红花。

    台上打的稀咧哗啦的,台下的人开始小声的说话。

    那评委席上的十几个人也不时的相互说话,对于台上抢花的压根就不感兴趣。

    时间慢慢的过去,一个时辰后,女子组的第一轮过了,最后胜出的二十人,其中大部分人都是为自家的主子抢的红花。

    女子第一软抢红花过后,便是男子的第一轮抢灯笼。

    男子组的速度要比女子组的快得多,一来此次参赛的男子组人数没有女子多,其次是男子组共有两组赛台,所以进行起来自然比女子组的快得多。

    男子组的打法更激烈一些,而且争抢得更厉害,因为他们一轮五个,只有两个灯笼,所以必须先打下去三个选手,然后剩下的两个选手才可以抢到两个灯笼,而且这打斗的时间只有一柱香,过了时间,一轮五个选手全都落败,如此一来,倒是比女子的难得多。

    一番激烈的打斗过后,早半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男子组的第一轮抢灯笼也顺利的结束了。

    男子组胜出的有十二个人,这些人在下午场将角逐对战。

    此时天近中午,人人都饿了,花疏雪先前观看比赛时,喝茶吃点心,倒是不太饿,不过不是贵宾席的那些人,可就个个都饿了,而参赛的选手,自然也没功夫去吃东西,所以此时个个饥肠漉漉的。

    好在赛场准备了午膳,所以各人坐在位置上没动,自有人奉上了膳食。

    贵宾场上的菜肴比后面的要好得多,一时间,各人边吃饭边议论纷纷的讨论着先前的事情。

    中午的时候,各人还可以休息一会儿。

    至于评委席上的那些评委,早就不知所踪了。

    花疏雪坐在位置上,正安静的吃东西,她本来就不太饿,所以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周围的人不时的议论着比赛的事情,也没人理会她。

    就在这时,有两三个侍卫走了过来,正是阑国太子府的人。

    几个人径直走到花疏雪的面前,恭敬的开口:“花小姐,我们太子殿下有请。”

    这下,花疏雪想静都不行了,周围无数双的眼睛刷的嫉恨的瞪向她,尤其是上官如梦,恨不得咬她一口才解恨。

    花疏雪只觉得无辜,她这是招谁惹谁了,这杀千刀的百里潭可真会给她找麻烦,他究竟想干什么啊,嫌她的敌人不够多吗?看现在多少女人把她当成假想敌了,她对他可没有半点的意思,可恼。

    虽然心中想着,可是人家派人来请了,她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如若她一开口,只怕这些女人非撕碎了她不可。

    想着起身,缓缓的开口:“有劳了。”

    说完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跟着阑国太子府的侍卫身后往前面走去。

    身后不甘心的声音响起来:“太子殿下为什么对她如此之好,一个丑女人,为什么偏就让太子殿下另眼相看呢?凭什么啊。”

    正是上官如梦不甘心的声音,随之还听到她拉拢身边的人小声的谋算着,如若她们谁最后夺冠了,一定要挑战这个女人,把她打得落花流水,认不得爹娘,看她以后还敢四处招峰惹蝶。

    花疏雪听着这样的话,不由得哑然失笑,她这样的人,如何招峰惹蝶啊,她可从来就不想做一个招蜂惹蝶的人啊。

    现在还是先去看看那蜂究竟是什么意思。

    想着唇角勾了一抹冷笑,伸出手轻拢了一下脸上的面纱,以免面纱滑落。

    盘龙天,豪华的奢侈的房间里,摆了一桌的宴席,此时席上正随意的坐着几人。

    阑国太子百里潭,云国太子轩辕玥还有夏国太子诸葛瀛,另外还有两位阑国的大臣做陪,雅间内的几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儿。

    “今儿个女子组的人若是夺了冠,不知道是不是想嫁给我们轩辕兄。”

    百里潭优雅的笑了起来,调侃着云国太子轩辕玥。

    轩辕玥一手端着茶盎,修长的大手轻轻的摩挲着杯沿,半倾的面容上,一小缕发丝轻轻的滑落,整个人邪魅得令人想尖叫,对于太子百里潭的调侃一点也不以为意,好似没听到的,心中倒是对于那即将出现的人,有些期盼,不知道待会儿见到她,会是怎生的有趣呢?一边想着一边懒懒的开口:“本宫倒是不担心这些事,这些该担心的应该是你百里兄。”

    今儿个赛场上可是有不少人是冲着百里潭而来的,想嫁他的不是没有,不过那些人全无胜算。

    百里潭哈哈一笑,见旁边的诸葛瀛脸色幽暗,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百里潭望向轩辕玥,二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件事,听说这夏国太子曾去花府求娶花疏雪为夏国的太子侧妃,结果被人当场给撵了出来。

    这事虽然没被人高调的提起来,不过私下里也是玩笑一桩,这夏国太子最近有些阴沉,大概也与此事有关吧。

    想着百里潭开口笑了起来:“夏太子怎么不说话了,是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了吗?”

    轩辕玥懒散的声音也响了起来:“难道传说是真的,听说诸葛兄想娶花家的小姐为夏国太子侧妃,这事不会是真的吧,本宫无论如何不会相信的,夏国太子府美人多如过江之卿,这太子侧妃再如何也轮不到那花家的小姐啊。”

    轩辕玥一肚子的解气,这诸葛瀛是活该,太子侧妃,还不是一个小妾,既然曾心求娶就该拿出诚意来,一个小小的侧妃就想娶人家,难怪会被人家给撵出去。

    诸葛瀛听了百里潭和轩辕玥的话,不由得脸色更冷,抬眸阴森的瞪视着两个摆明了取笑他的家伙。

    百里潭一看诸葛瀛的神情,有点恼羞成怒的前兆,赶紧转移话题。

    “夏太子,今儿个可是开心的日子,别生气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这位花小姐不想嫁,也是认为配不上诸葛兄。”

    这里百里潭正劝着诸葛瀛,雅间的门被人轻叩了一下,然后太子府的侍卫走了进来禀报:“太子,花小姐过来了。”

    “请她进来。”

    “是,”侍卫退下去,很快领了花疏雪走了进来。

    雅间内,几道眸光齐刷刷的落在花疏雪的身上,云国太子一看到她,便邪魅的笑起来,五官越发的美奂绝伦,眉眼深邃精致,心情极端的好,夏国太子诸葛瀛一看到花疏雪,周身的冰寒之气,和云国太子的阳光灿烂正好形成极端,阑国太子的眸光是温融柔和的,至于雅间内的两个大臣,除了惊疑,谁也不敢说话。

    花疏雪扫视了一圈,眉几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然后沉声开口。

    “不知道百里太子请了疏雪过来所为何事?”

    “你是我请的客人,所以哪有冷落了客人的事,本宫命人请你过来一起用膳。”

    花疏雪都想咬他了,他有必要这样吗?究竟按的什么心哪,想着隐下不悦,淡淡的开口:“那疏雪谢过太子殿下的盛情了,疏雪实在是受宠若惊啊,以后请太子殿下不要和小女子如此客气了,小女子消受不起啊。”

    花疏雪说完,雅间内,轩辕玥的唇角笑意拉深,眼神越发的潋滟,如碧波荡漾。

    夏国太子诸葛瀛的脸自始至终都没有舒展过,眼神更是骇人的深沉,乌光沉沉的盯着花疏雪。

    花疏雪自然知道他为何如此的生气,还不是因为她拒绝了他的求娶之意,所以这男人才会黑沉着一张脸,本来她还以为夏国太子身边的人一定会找她的麻烦,没想到竟然一直没有动静,难道是她以小人之心度人家君子之腹了。

    雅间内,阑国太子百里潭听了花疏雪话,并没有生气,伸出手一拉身侧的椅子随意的开口:“坐下来用膳吧,反正一样是吃饭。”

    花疏雪人还没有坐下,云国太子轩辕玥也拉了一下他身侧的椅子,然后修长的大手一伸,便拉了花疏雪的身子往他身边的椅子上按去。

    “坐这里吧。”

    花疏雪一个不防备,便被他给拉坐到他身旁的椅子上。

    一时错愕的不知道如何反应了,这一个个的是什么意思啊,她现在想抓狂了。

    雅间内,除了花疏雪要抓狂,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的眼神皆有些深意,二人一起盯着轩辕玥。

    轩辕玥不甚在意的开口:“你没看到诸葛兄一副要吃了她的表情,所以她还是离诸葛兄远一些的好,所以坐在本宫这里比较安全。”

    是这样吗?旁人如此想着,不过阑国太子百里潭先前拉的位置确实是挨在夏国太子身边的,对于轩辕玥的说法,百里潭不置可否。

    夏国太子诸葛瀛则是恼怒阴森,然后狠狠的瞪了轩辕玥一眼,沉声冷语。

    “本宫难道还能吃了她不成,这里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会怜香惜玉。”

    阑国太子一看气氛僵硬,赶紧融和气氛:“好了,好了,别吓着人家花小姐了,你们平常斗归斗,今儿个当着女眷的面,还是收敛一些吧。”

    百里潭说完,便吩咐太子府的侍卫命人上菜。

    对面坐着的花疏雪可不承他半分情,而且她可不认为百里潭是真心为轩辕玥和诸葛瀛考虑的人,云国和夏国若是斗起来,最得利的可是阑国的人,也就是他百里潭。

    花疏雪想着,便忍不住想得深了,为何百里潭一直盯着她这个人呢?

    难道是因为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的注意力在她的身上,所以他便把脑筋动到了她的身上,他这根本就是利用她来寻找突破口啊,好鄙卑无耻的人啊,先前她还一直想不透,为何这阑国太子百里潭会对她一直礼遇呢,原来是自已与他有用处。

    想着脸色黑沉了下来,外面很快有人把菜上来了,百里潭开始招呼各人用膳,雅间内,因为花疏雪到来的不快暂时的压抑了下去,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讨论着今儿个联谊赛的话题。

    花疏雪对于这些不发表意见,只顾安静的吃饭,心中十分的恼怒。

    太子百里潭哪里想到她已悟透他的心意,还在招呼她。

    “花小姐今天不想上台打一场吗?”

    花疏雪咬牙闷哼:“不想。”

    “今儿个上台打赢的话,可是会得到一个意想不到的心愿的,不管你有什么心愿,都可以达成,例如嫁给某人。”

    夏国太子诸葛瀛阴沉的开口,现在他是认定了,这花疏雪不想嫁他,是因为她的眼光盯住了轩辕玥,云国太子可是比他要吸引人得多,不过她最好别做梦,轩辕玥不是随便什么女人都可以网住的,何况她只是一个丑女。

    诸葛瀛恨恨的想着,花疏雪的眼神冷冷的对上他。

    “夏太子说话一向如此带刺吗?疏雪自认没那本事可以打得过台上的那些佳丽,所以不想上去丢人现眼,这没错吧。”

    “好了,你也别气了,诸葛兄一向便是心胸狭窄的人,你何必与他一般见识呢。”

    花疏雪身侧坐着的轩辕玥一脸好心的劝解着,然后还细心的挟了菜放进花疏雪的碗里,关心的劝她莫要生闲气。

    花疏雪心中那个气啊,真想把碗里的菜肴尽数甩到轩辕玥的脸上,然后扔给他一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把饭菜扔人脸上的事她是做不出来的,何况对方还是云国的太子,所以最后她只是翻了一下白眼,继续埋头吃东西,接下来对于任何人的话都不加理会,吃了一会儿,自认为自已饱了,直接便站起身,沉声开口。

    “疏雪饱了,各位太子慢用,疏雪先行告退了。”

    说完理也不理错愕望着她的几个人,转身便出了豪华的雅间。

    门内,轩辕玥邪魅慵懒的叹息:“她一向如此的有性格。”

    “有性格的让人憎恨,”诸葛瀛加了一句,最后阑国太子百里潭点头赞同以上两位的话。

    雅间内的两个大臣早已受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这花家的庶女好大的胆子啊,差点没吓死他们,她自已没吓死,他们这些陪吃的倒要吓死了,最难得的是她那么无礼,几位太子竟然谁也没有怪她,还说她有性格,真是让人无法理解,两人相视一眼,最后无语吃饭。

    下午,众人休息了一会儿,开始第二轮的对打,这一次的女子组激烈得多了。

    因为这些参赛的女选手,都想拿到那最后的冠军,因为只有冠军才可以达成自已的心愿,才可以梦想成真,她们参赛的目的便是想拿到最后的权利,所以第二轮的对打十分的激烈。

    不但激烈还心狠手辣,一个个出手绝不手软,招招都是致命的,专往人死穴上攻。

    评委席上的评委们就好像没看到似的,任凭这些拼死博斗的女子,就好像打了狼血似的拼命,而他们只是闲闲的瞧一眼。

    这些不顾生死,拼死而斗的女人可都是为了他们啊。

    花疏雪一边看一边怒骂这些没有人性的家伙,一点心都没有,然后又满是怜悯的望着台上那些拼命的女人。

    其中有不少的人已经被打下了台子,先前二十名的选手,现在只剩十人不到了。

    十人中便有阑国大将上官暮的女儿上官如梦,还有轩辕国的公主轩辕霓裳,这女人的武功确实十分的厉害,出手又快又狠。

    还有夏国的公主上官桐,武功也是极厉害的。

    至于阑国的百里溪,也就是上去凑了个数,早被别人给踢下高台了,人家才不管你是什么公主不公主的,只管照死里打,所以这位武功寻常的百里公主早早的被人打下了高台,一脸不甘心的望着高台最里面一身风华的云国太子,她是没有指望了,心里又恼又恨,看着轩辕玥便想到了花疏雪,百里溪回头望了一眼花疏雪,随之使命的瞪她一眼,她绝对不会放过这女人的。

    第二轮的对打越来越激烈,观看席上,很多人激动的站起了身,在外围给自已在意的人喊加油。

    高台之上的评委也难得的把注意力集中到台子中间。

    此时的赛场上,已经只剩下四个人了,上官如梦,轩辕霓裳,诸葛桐,还有一个似乎是宁国的公主,身手也是十分的厉害的。

    这四个女人在台上疯了似的对打,一个比一个厉害。

    不过有眼的人还是可以看出端睨,这些人中,上官如梦已经用尽全力了,接下来要下台的恐怕就是她了,赛场上最厉害的两个应该是云国的轩辕霓裳和夏国的诸葛桐。

    此时,赛场之上已到了白热化的时候了,个个伸长了脖劲的张望。

    花疏雪身侧的红栾也忍不住出声问:“主子,你说云国的公主胜还是夏国的公主胜。”

    花疏雪没说话,一双俏丽的冷眸盯着台上的轩辕霓裳和诸葛桐,最后清冽的开口:“夏国公主略胜一筹。”

    这夏国的公主诸葛桐起初看不出彩,但是打到最后才发现这女人最有定力,最有忍耐性,打法也是不疾不除,不燥不急的,这样的打法往往是最有利的,而云国的公主轩辕霓裳虽然武功厉害,但她心中所想的太多,一心求胜,反而容易露出破绽。

    花疏雪的话说完不久,赛场之上的上官如梦和宁国的一个公主也被打下了高台,最后台上只剩下轩辕霓裳和诸葛桐二人对战了。

    此二人算是真正的对手了,彼此都知道对方真正的实力,所以更不敢有分毫的大意,这样一来,每一步都打得很谨慎,饶是这样,一柱香的功夫后,轩辕霓裳还是现了败像,她一张娇艳的脸蛋上,又急又燥,竟是满面通红。

    眼看着自已将要被夏国公主打下来,心中不甘心至极。

    就在这时,忽地半空耀起一道紫色的乌光,香风轻撩,眨眼的功夫,一人飘了过来,人未到,娇丽悦耳的女音竟自飘了过来。

    “公主退下,容岚儿来替你一战。”

    此女声音一起,云国公主轩辕霓裳妩媚娇艳的脸蛋上立刻露出了喜色,身形往后一退,兴奋的叫起来。

    “好,岚姐姐一定要替我打败这夏国的公主,一定要打得她落花流水。”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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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dy、果果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4-20 22:53:32
第072章 光芒

    本文首发潇湘书院-

    轩辕霓裳一言落,身形一跃,便跃下了高台,而此时高台之上,夏国公主诸葛桐的对面已笑意盈盈的立了一人,此人一出现,场上顿时引起不小的骚动,只因这高台之上出现的女子,长得实在是太美了,身材高桃,五官艳丽,一袭紫色的锦裙,逶迤拖地,举手投足华贵大气,真是不可多得的一个美人儿。

    夏国公主诸葛桐冷冽的瞳眸一暗,指着对面的女子沉声开口。

    “你是何人?”

    “在下云国慕容将军府的慕容岚。”

    “慕容岚?”

    传闻中云国皇后眼中的准太子妃,云国大将慕容将军的女儿,不但长得艳丽无双,而且武功更是十分的厉害,最重要的是她深得云国皇后的喜爱,从小便把她养在身边,当成准媳妇养大的。

    这样一个传奇式的人物竟然出现了,好,真是太好了,诸葛桐唇角擒着冷笑,抱拳沉声。

    “慕容小姐这样贸然现身算什么,替打吗?”

    诸葛桐相当的不屑,若真是那样的话,她根本不可能和她打的,因为眼看着头冠便是她的了,她何苦再惹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诸葛桐的话音一落,对面的慕容岚温柔的一笑:“夏国公主想多了,在下乃是参赛的选手,现在正式和夏国公主对战。”

    慕容岚一言落,长长的水袖扬起,一缕香风过后,她抛出一张贴子,正是参赛的选手证,不但如此,她朝台下沉稳的开口:“雅青何在?”

    一名身着青衫的女子陡的跃上了高台,手中奉着数十朵的红花,恭敬的开口。

    “小姐,请。”

    慕容岚没有望自个的婢女,迎风而立,笑意盈盈的开口,那声音如酒般轻酥,令人周身的舒畅:“夏国公主,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诸葛桐冷冽的面容上闪过幽芒,随之沉沉的开口:“果然名不虚传,慕容小姐请。”

    “夏国公主请。”

    慕容岚气质皎皎,轻轻的一个动作,在她做来便优雅撩人,吸引得人移不开视线。

    此时赛场上所有人都盯着场上的动静,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慕容岚是何人,场上很多人心中都是有数的,大家一起朝上首的云国太子望去,只见云国太子一脸的慵懒,并没有因为慕容岚的出现,便有所变容,相反的这慕容岚的出现,就好像跟他没关系似的。

    赛场下面的花疏雪看着高台上出现的女子,还是忍不住赞叹一声,这女人当得了云国太子妃,和轩辕玥可谓天造地设的一对,想着抬首望向评委之上的云国太子轩辕玥,正好轩辕玥一双深邃的眼眸望过来,花疏雪朝他点了一下头,神色间便有几分得意。

    你老婆追来了,以后你还是安份守已些,最好离得我远一些,一想到这个,心里无端的变好了。

    那轩辕玥看她的神情,心中无端不悦起来,唇角紧抿。

    这女人真是无语,想得太天真了吧,然后看也不看花疏雪。

    赛场之上,慕容岚已经和夏国的公主诸葛桐打了起来,这一战比起先前轩辕霓裳的一战,更要激烈得多。

    慕容岚的兵器竟然是手上的七彩镯子,那镯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十分的有灵性,随主意念而动,紧迫的攻向夏国公主诸葛桐,诸葛桐的兵器乃是宝剑,那宝剑碰上那镯子,明显的不堪一击,所以诸葛桐和慕容岚打起来很吃力,明显的不占优势,很快,夏国公主诸葛桐落败了,被慕容岚的七彩镯子给击下了高台。

    最后高台上胜出的竟成了云国的慕容岚。

    阑国主持大局的礼部尚书赶紧的奔上高台,站在高台正中,朝着台下大声的宣布。

    “云国胜出。”

    女子第二轮云国的慕容岚胜出。

    慕容岚朝着赛场所有人微笑,高雅动人的美目流转如上弦月,只看得赛场内多少的男人热血沸腾,掌声一下子响了起来,经久不息。

    不高傲不盛气凌人,优雅有礼,这是花疏雪对此女的评价。

    高台上,慕容岚身形一纵,如彩蝶似的从台上纵落到台下,望向轩辕霓裳,笑意盈盈的像一个长姐般开口:“公主。”

    轩辕霓裳早伸出手拉了她的手,让她坐到自个的身边,两个人说起话来。

    一会儿的功夫,花疏雪便感受到有人望了过来,抬眸望去,便看到那轩辕霓裳正指着自已给慕容岚,然后便见到那女人优雅的朝她点了一下头,并没有别的不好的举动。

    花疏雪不禁有些愕然,自已不会无形中再树一个情敌吧,这云国太子轩辕玥和她可什么事都没有,这一个个的都盯着她干什么。

    想着心情无端的郁闷起来,真是吃不到羊肉惹了一身骚,她真不知道是招谁惹谁了,好像整个樊城的女子都把她当成了假想敌,试问她究竟是招惹谁了,又勾引谁了。

    高台上,开始了男子组的第二轮对打,不过花疏雪的心情却十分的不好,所以接下来的第二轮男子对打,她基本没怎么看。

    红栾见她神色不太好,忙关心的开口。

    “主子,怎么了?”

    花疏雪摇了摇头,依旧没精打彩的,她最怕的是这最后胜出的慕容岚,然后挑战的人是她,那她岂不是无辜,她虽然不惧慕容岚,但是何苦莫名其妙的为了一个男人,而与别人对打。

    评委席上,自从慕容岚出现后,也热闹了几分,阑国太子百里潭和夏国太子等人对于慕容岚皆一致好评,一人一句的调侃轩辕玥。

    夏国太子诸葛瀛兴致极好的开口:“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是啊,此等仪容才貌皆属上乘的女子实在太难得了,云国太子艳福不浅啊。”

    轩辕玥唇角擒着笑,眼里却深不可测的幽芒,随意的望向夏国太子和阑国太子。

    “难道是阁下对我们云国慕容将军府的小姐有兴趣了,若是真有兴趣,倒可以和本宫说说,本宫可以做主让她嫁到阑国或者夏国,这样也好让两国联姻,永保和平。”

    轩辕玥话落,夏国太子诸葛瀛的脸便黑了,这男人还是男人吗?自个的女人竟然还想让给别人,他们真为这慕容岚小姐不值,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没心没肺的男人了。

    “古语云,朋友妻不可欺,云国太子不惧世俗眼光,我们这些做朋友的还是很注重世俗之礼的。”

    夏国太子诸葛瀛没好气的反驳。

    阑国太子百里潭不再说话,不过眼里越来越浓烈的光芒,。

    这下是更有趣了,慕容岚既然出现了,必然是奉了云国皇后之命来的,那么对于轩辕玥恐怕就不惧,她此次出现在阑国的大会上,后面定然还会有后招。

    此次的联谊赛,真有意思啊,百里潭唇角挂着狐狸般的笑意。

    接下来的男子组对打,很快便结束了,胜出的乃是僖国的一个皇子,不过男子组的选手是因为很多人不想参加,若是想参赛,恐怕也轮不到僖国的这位皇子打赢,对于云国太子夏国太子这些人,根本就不屑参加这样的赛事,所以男子组的参赛选手,都是各国随意的想参赛的人,并不代表真正的实力。

    不过好在第二轮总算结束了,女子组云国的慕容岚胜出,男子组僖国的乔剑胜出。

    最后是第三轮的比赛,挑战,胜出的选手上台,可以接受各种的挑战,能够打败所有人的便是本次联谊赛的头冠,赛场上可达成任何一个心愿。

    很多参赛的选手,都是冲着这份心愿来的。

    高台上,慕容岚迎风而立,一派的悠然,通身的气派华贵非凡,风华艳艳,抱拳望向台下的很多女子。

    “不知道是否有姐妹们想上台挑战慕容岚,请各位姐妹们手下留情。”

    此言一出,立刻为她赢来了无数的笑声,还有善意的理解,慕容岚先前的武功台下可是看得很清楚的,她的身手确实十分的了得。那些有心上台挑战的人,心有余力而劲不足,所以最后谁也不敢出去挑战慕容岚,连夏国公主诸葛桐都不是她的对手,还有何人是她的对手,尤其是她手上的那只镯子,十分的厉害,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兵器。

    所以女子组的挑战一项,竟然没人上台挑战慕容岚,最后慕容岚顺利的当选了此次联谊赛的头冠。

    阑国的礼部尚书立刻上前祝贺,并当着赛场内所有的人面前,询问慕容岚。

    “想必慕容小姐知道本次联谊赛有一个出人意料的奖品,那就是不管慕容小姐有什么样的心愿,都可以当面说出来,只要慕容小姐说出来,那么不管是什么事都没人可以拒绝。”

    阑国兵部尚书的话一落,赛场上一片雅雀无声,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听台上的慕容岚会提什么样出人意料的要求。

    这也是联谊赛最*的部分了,因为这可是得来不易的机会啊,不管是什么都没人可以阻止。

    很多人开始猜测,这慕容岚会不会当场让云国太子娶她,如果她真的如此要求了,那么云国太子就没有理由拒绝,哪怕他再不愿意,也必须要娶慕容岚为妻。

    底下所有人屏息竖耳朵的听着,台上慕容岚却并不着急,而是优雅的开起了玩笑。

    “这是真的吗?不管我提什么要求,都可以达成心愿吗?”

    “是的,慕容小姐,请说你的心愿。”

    慕容岚抬眸扫视了赛场一圈,最后视线落到了云国公主轩辕霓裳的身上,慢慢的视线抬起,一直往上往上。

    花疏雪的头皮有些发麻,她觉得自已的预感太他妈的准确了,这慕容岚不会当场挑战她吧,心中正想着,便听到一道悦耳如天簌的声音软绵绵的响了起来。

    “我想挑战阑国兵部尚书府的小姐花疏雪,请她出台一战。”

    此言一落,现场哗的一声大噪了起来,所有人都激动的站起了身子,当然其中很多人是看好戏,终于对上了,终于对上了,这云国太子最近又是给花疏雪送礼,又是去看望她的,这慕容小姐看来是发怒了,所以才会把这样好的机会用来挑战花疏雪。

    评委台里,轩辕玥的脸上慢慢的拢上了冷霜,眼神更是阴骜无比,周身撒旦般无情的冷酷。

    偏偏夏国太子诸葛瀛还不死心的开口:“看吧,你女人生气了,所以花疏雪要倒霉了,你想想待会儿是安抚自已家中的这个娇妻,还是来个英雄救美。”

    轩辕玥抬眸沉沉的瞪了诸葛瀛一眼,便站了起来,准备往比赛场上走去。

    不过他并没有走成,便被阑国太子百里潭伸出手阻止了,并拉了他坐下来,冷冷的警告。

    “你想做什么,想破坏大赛的规则吗?别忘了这联谊赛的规矩是很早便定下来的,何况你肯定花疏雪就败了,这么长久以来,你看到她吃了亏吗?”

    正因为这女人从来没吃过亏,不管多么恶劣的环境,最后都能被她化险为夷,所以他才会一再的注意她。

    轩辕玥不再说话,不过神色并没有舒展,十分的阴骜,因为慕容岚挑战花疏雪,正是受了他的连累,若不是因为他,慕容岚好好的挑战花疏雪干什么,这令他十分的不快。

    高台上,那礼部尚书正朝台下大叫。

    “请问哪位是花家的花疏雪小姐,请问哪位是花小姐,麻烦站起来一下。”

    众人视线刷的一下往花疏雪的身上落,其中不少人是得意,幸灾乐祸,想到最近这女人的得意,心中便不自在,明明是个被休的女人,偏偏可以活得如此的招摇,怎不令人憎恨。

    现在慕容小姐挑战她,很好,一定要把她打得落花流水,哭爹叫娘,看她以后还如何的嚣张。

    花疏雪在所有人的视线里,慢慢的起身,此时的她倒是坦然了。

    既然逃不掉,便坦然接受,这一向是她为人的原则,想着,身形一纵,便往高台之上跃去。

    身如轻鸟,灵盈动人,身形一展,便露出其身手不错的底子。

    此时,所有人都望向高台之上,不知道这二女对战,究竟是何人更胜一筹,不过大家大都认为花疏雪定然要倒霉,因为人人先前见识过了慕容岚的武功了,但没人见识过花疏雪的武功,所以自然认为花疏雪肯定要倒霉。

    高台上,花疏雪自嘲的开口:“不知道花疏雪远在这阑国之内,如何便把云国的慕容小姐给得罪了?”

    慕容岚抬眸望向对面的女子,这女子便是传说中轩辕玥感兴趣的女子吗?听说她脸上长着一枚青胎,乃是阑国有名的丑女,现在脸上戴着面纱,令人看不真切神容,不过一双眼睛倒是亮得如星辰一般,还有这周身的坦然淡定,确实不可多得,不过,这样的女人根本配不上轩辕,皇后娘娘也不会同意的。

    慕容岚一边想一边浅笑嫣然的开口:“早就听闻阑国花疏雪的大名,所以慕容岚一时好奇,便想挑战挑战花小姐,花小姐别想多了。”

    花疏雪眼神陡的一幽,嘴里差点就想骂人了,我想没想多,你不知道啊,好好的挑战我干什么,不过既然挑战了,我也不怕你,想着手一抬沉稳的开口。

    “慕容小姐请。”

    “花小姐请。”

    慕容岚分外客气,而且脸上自此至终都是一片笑意,加上她人生得极好,所以每一个动作都是迷人的,这赛场内内外外的人都赞她大方有礼。

    两个女子,一个艳丽无双,一个清幽冷然,皆能吸引别人的眼线,而且大家心知肚明这慕容岚为何会挑战花疏雪,还不是因为云国太子轩辕玥的缘故,所以说现在的状况是两女为一男而战,这自然是吸引人的事情,所以人人紧盯着赛场之上的动静。

    花疏雪一伸手取了兵器龙魂。

    龙魂是一支碧绿通透的笛子,外形看来,至多就是名贵华丽,并无其他的特色,比起慕容岚手上的七彩镯子,明显的差多了。

    这慕容岚之所以能轻松的打败夏国公主,也是这七彩镯子占了优势,现在花疏雪的兵器竟然是一枚笛子,所以众人不免遗憾,不少人猜测着待会儿落败的肯定是花疏雪。

    花疏雪对面的慕容岚唇角间的笑意微深,眼神幽暗。

    花疏雪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分明是瞧不上她的龙魂的,不由得冷嗤一声,不识货的家伙,天下间的兵器又有几人能胜过龙魂的,它可不是寻常的兵器,而是灵雀台祖师爷的人骨做成的,拥有天地间最强大的灵气,龙魂之所以发挥不了最强大的威力,是因为她自身能力的问题,若是她强,龙魂便会更强。

    高台上,两个身影动了,同时出手,一出手便是狠辣的招数,因为她们心知肚明,若想取胜,必然要全力以赴,稍有差池便会落败,所以一出手便是凌厉的攻势。

    花疏雪虽然武功不是最厉害,但是轻功不错,所以她很聪明的应用自已的这个优势,一时间,倒是和慕容岚不相上下。

    事实上慕容岚的武功虽然厉害,但她最厉害的便是那个七彩的镯子,若非这七彩的镯子,先前她未必能打败夏国公主诸葛桐,夏国公主诸葛桐的武功才是最厉害的。

    高台上二女对战,整个赛场无一人说话,所有人都紧盯着打斗中的两人,越来越激烈,越来越有看头,不但是赛场上,就是评委席上的众人,也都紧盯着场上的动静。

    忽地,只见慕容岚手一挥,套在手臂之上的七彩镯子腾空而出,直飞到半空,瞬间,七彩的光芒耀起,对着花疏雪当头照了过来。

    光芒之中,花疏雪只觉得那七彩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微眯的眼瞳中,只见七彩镯子上,炫出一只华丽的凤头来,凤冠直竖,双目如炬,似乎想扑过来吞噬她一般,令人心陡的一沉,铺天盖地的大山一样的重量往她的身上压来。

    看来这镯子有名堂,心中一想,手中的龙魂脱手而出,只听她清冷娇俏的声音命令:“龙魂,去,灭了她。”

    龙魂腾空而起,青郁的光芒拖出长长的华光,青光之中,只见满天的乌云翻滚,眨眼天黑了,对面看不见人影,整个赛场内一片惊叫,不少人惊慌失措的望天,随之叫了起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不但是赛场上的人,就是高台之上的慕容岚也有些不安,身形往后一退,便想收回镯子,可是她终究慢了一步,花疏雪的一只眼睛生来异于常人,即便是黑暗之中,也是亮如明镜的,所以身形一纵,快如星矢的闪了过去,素手腾空一收,龙魂在手,飞快的一招抵制住了慕容岚的咽喉,随之满天的乌云散去,光明如注。

    赛场内外,寂静得如无人,众人齐刷刷的盯着高台之上。

    只见花疏雪从容优雅的一招抵制着慕容岚,而慕容岚的那只七彩凤头镯丢失在身侧不远的地方,此时的她,脸色血色皆无,满脸的苍白,那美丽妩媚的大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

    不但是慕容岚,整个赛场内,众人都反应不过来,只知道呆呆的看着高台之上的花疏雪。

    此时的她,就像一朵傲娇的幽兰,潋潋芳香溢于空气中,优雅淡然,素雅的裙裾在半空中飞舞,墨黑的发丝从轻纱之上俏皮的扫过,那清澄莹亮的双瞳好似盛满了碧潭的水,清华艳艳。

    谁人说她不美,谁人说她不俊,谁人说她是阑国的第一丑女,屁,此刻众人的心头都是极端的震憾,唯有一个念头,原来真他妈的看走眼了。

    赛场上,忽地一人鼓起掌来,慵懒肆狂的声音响了起来:“好,不错。”

    明明是轻如柳絮的懒散之语,却如重锤落到每个人的心底,陡的使人摒发出所有的豪情壮志来,然后,整个赛场的人都激动了,哗的一下,掌声大起,热烈而持久。

    不但是赛场之上的人激动,就是评委席上的几人,眼神也同时的幽暗了,人人神色不一样。

    云国太子轩辕玥周身的慵懒魅惑,一扫先前的戾寒冷酷,此时的他说不出的雍拥清华,还有微微的遗憾,本来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丫头的有趣,现在是所有人都知道她的与众不同了,日后怕是更多的人注意到她了。

    夏国太子诸葛瀛的唇拒得更紧了,没想到花疏雪竟然如此的厉害,先前自已前去花府求娶她为太子侧妃根本就是错的,他应该以太子妃之位诚心骋娶,说不定还可以感动于她。

    阑国太子百里潭的眼瞳间染上了誓在必得,看来自已该出手了,这样的独特无二的女子,如何也不能落入了别人的手中。

    这所有人中,唯有肃王百里冰整个人好像被雷击中了一般,呆呆的望着高台上,那个迎风而立,如仙子一般光芒四射的女子,她是他百里冰的妻吗?是吗?

    高台之上,花疏雪完全不知道自已给别人造成的震憾,不过这如雷的掌声,还是让她有些自豪的,等到掌声稍小一些,优雅的一收抵着慕容岚咽喉的龙魂,悠然的望着脸色惨白的慕容岚,浅笑嫣然的开口。

    “慕容小姐得罪了,请见谅。”

    说完优雅的一纵身,从高台之上跃了下去,台上慕容岚也失魂落魄的跃下了高台,接下来的时间,一句话也没有说。

    她没想到自已竟然败得如此的惨,一向骄傲如她,深受打击。

    本来今日挑战花疏雪,她是以为自已定然可以好好教训教训这女人的,没想到最后竟然被这女人给教训了,这使得她十分的难堪。

    接下来的男子组挑战赛,没多少人感兴趣,大家所有的兴趣都在花疏雪的身上,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讨论得最多的话题便是花疏雪,还有先前花疏雪使出那笛子时,满天乌云的事,这本身便透着诡异,众人绘声绘色中,更是给花疏雪镀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傍晚,七国的联谊赛圆满的结束了,女子组的头冠没人胜任,本来可以胜任头冠的慕容岚被花疏雪打败了,男子组的头冠乃是僖国的皇子所获,他的心愿竟然是求娶邻国的一名公主。

    赛场之上,人流如潮,大家一边议论着一边往外走去,花疏雪领着红栾青栾二婢跟着众人的身后一路向外,路上偶遇到的人不时的向她点头,很多人对于她现在是敬佩的,就是女子里的人,虽然很多人依然嫉妒她,但完全不复先前的不服气,而是一种无能为力,谁让人家如此厉害呢,连头冠慕容岚都不是她的对手,何况是别人,难怪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等人一直注意到她,原来是这女人如此的厉害。

    花疏雪其实并不是高调的人,今儿个前来观看,本来只是好奇七国联谊赛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才会和二婢前来观看的,事态的发展并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但走到这一点,她只有坦然接受,一路上听着耳边的人不时的讨论着关于她的话题,只能一笑置之而过。

    赛场之外,各家的马车排排停靠着,很多人上马车,然后离开。

    花疏雪敢领了红栾和青栾二婢上花家的马车,准备回府,只是她们还没有走,便见马车外面有人出声叫住她们。

    “等一下。”

    红栾掀帘往外看,马车外面立着的几人,为首的竟是云国公主轩辕霓裳,轩辕霓裳的一张娇艳的小脸蛋上布着郁闷,晶亮的大眼睛中,倒是拢着敬佩,望向花疏雪不甘心的开口:“花疏雪,没想到你如此的厉害,本宫敬佩你,但是对于百里潭,本宫不会罢手的。”

    说完骄傲的一昂头,领着手下的几名宫女转身离去,红栾放下了车帘,回望向自个的主子。

    “主子你说这事?”

    “云国公主倒有意思。”

    花疏雪笑了起来,问世间有几人能做到云国公主这样,为了爱勇往直前的,她这样的行为让她敬佩,同时在心底为她加声油,其她的她也无能为力,至少她可以确定,她没有半分和她争阑国太子百里潭的意思。

    “走吧。”

    花疏雪一声令下,花家的马车驶动,离开了赛场,前往花府而去。

    花家,整个府邸笼罩着一层喜气,兵部尚书花庄回府后,把花疏雪今日在阑国赛场上打败了云国慕容岚的事情告诉了老夫人和大夫人颜氏等人,老夫人和大夫人等人倒也挺高兴的,一时间,整个府邸上上下下的人都很高兴。

    因为花疏雪打败了云国的对手,就是给阑国的人增了光,自然是高兴的事情。

    暖雪阁里一片安静,晚膳后,小丫鬟们都下去休息了,小东邪和连锦二人正在房里陪着花疏雪说话,今儿个的七国联谊赛小东邪和连锦二人虽然没有去,但是对于赛场上发生的事情,可是都听说了的,此时二人正在房内叮咛花疏雪。

    尤其是连锦的脸色一片认真。

    “花疏雪,你最好小心些,慕容岚不是无能之辈。”

    灯光下,花疏雪一言不发听着,她自然知道那慕容岚不是无能之辈,相反的这个女人很厉害。虽然自已在台上打败了她,那也是因为占了龙魂的优势,若是论真正的实力,自已未必是她的对手,还有那女人也是很有出处的,竟然拥有那么一件厉害的镯子,如若她记得没错,那镯子可是一件灵性的武器,她记得自已当时看到那镯子上竟然有凤头。

    “还有以后离那云国太子远一些,没想到他身边竟然有如此难缠的女人,我可不希望你和这些女人斗来斗去的。”

    小东邪本来还比较赞成花疏雪和轩辕玥走得近的,必竟那云国太子乃是天下间少有的人龙中凤,他认为只有这样的男子才可以配上他们灵雀台的主子,但现在他不这么想了,那男人身边有如此难缠的女子,他们主子若是喜欢这样的男人不是自找麻烦吗?

    小东邪话落,连锦满意的点头。

    “没错,你离那轩辕玥远一些,此人做事向来有其目的,冷心无情,若是你和他过多的走得近了,最后受到伤害的一定是你。”

    花疏雪知道他们是为了她好,不过目前为止,她真的还没有对任何人上心,也没有任何喜欢上谁的想法,更没有任何嫁人的打算,所以这些统统打消吧。

    “好了,我知道了,好累啊,我想睡了。”

    花疏雪打哈欠,挥蚊子似的撵那两家伙出去。

    小东邪和连锦相视了一眼,然后起身离去,并叮咛红栾和青栾二婢好好的照顾主子,才出了房间。

    夜色深沉。

    花府一片沉寂,所有人都在熟睡着,忽地不知道何处滑落过来数道的黑影,一路直往西北角扑去,很快便进入了花府最西北的小院暖雪阁。

    为首的人一挥手,沉稳的分派了任务,有人在外面的院子里监视,有人防守,有人入室,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很快,两名黑衣人从其中的一间雅房内,抗了一人出来,然后朝外面为首的人一点头,表示得手了,所有人迅速的撤退。

    只不过他们还没有完完全全的退走,小院忽地亮了起来,四面的高墙之上,亮起了火把,数道身影从墙头之后站了出来,而先前安静无声的小院内一片吵杂声,很快,有人从各个房间里走出来,长廊画柱中,一人高举了一枝明晃晃的火把,火把之下立着一个满脸冷霜的女子,霜白长裙,逶迤拖地,周身上下,如冷玉一般泛着潋潋碧光,一双黑瞳犀利得好似刚打磨好的利刃,血气冲天。

    “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夜闯花府,还盗人,不知道阁下等想盗何人?”

    花疏雪冷酷的话响起,那先前入室抗人的手下一愣,随之反应过来,飞快的一伸手便把身上抗着的人往地上一扔。

    数十名黑衣人飞快的往一起集合,然后齐齐的聚在一起,人人脸上戴着黑色的方巾,看不清本来的面貌,不过那一双双露着的眼睛,就好像狼瞳,有着很深的戾气,狠狠的瞪视着花疏雪。

    为首的人,阴森的叫起来:“花疏雪,没想到你竟然使诈。”

    “使诈?”花疏雪笑了起来,不过笑意冷峭:“在下不才,这不是使诈,而是有备无患,花疏雪一直在等阁下等人。”

    说完她一挥手,命令下去:“把这些人统统的抓起来,明日交给官府。”

    “凭你们,做梦。”

    为首的黑衣人一声冷嗤,随之挥手命令身后的手下:“给我狠狠的打,一个都不要放过。”

    “是,”响亮整齐的喊声过后,那些黑衣人飞快的扑了过来。

    高墙之外,小东邪领着人杀了过来,双双打成一团,不大的小院中,很快便有人受伤了,双双人数差不多,而且来的黑衣人武功都十分的厉害,一时间,倒是花疏雪这边落了下风,最后连红栾和青栾都加入了打斗,花疏雪也闪身跃进去和黑衣人杀了起来。

    不过就在这时,一声长啸,有人从临街的西北墙角跃了进来,然后是接二连三的人跃了进来,加入了打斗。

    这些人一出现,便帮助花疏雪出手对付那些黑衣人,很快,双双情势转变,那些黑衣人不再是花疏雪等人的对手,不少人受伤了,还有未受伤的人也不敢久战,飞快的往后退,然后有人一挥手:“走。”

    几个人迅速的撤离,花疏雪也没有让人去追,只是命令手下把那受伤的黑衣人抓起来,有这些人在手中,她就不信查不出个所以来。

    不过这下剩的几个手下,虽然受了伤,却有傲气,自知落到花疏雪手中,再难有活路,所以几人竟乘人不备之时想自杀,好在被小东邪发现了,立刻伸手点了这几人的穴道。

    夜色之下,花疏雪抬眸望向出现的相帮的几人,这些人竟是云国太子轩辕玥的手下,不是云国太子府的侍卫长杜惊鸿,而是另外一些人,花疏雪是见过的。

    那几人中有一人走了过来,抱拳恭敬的开口:“见过花小姐,属下宁程,我们太子殿下担心有人对花小姐不利,所以特地命属下等人前来保护花小姐。”

    今日花疏雪当着所有人的面击败了慕容岚,轩辕玥担心慕容岚暗中出手对付花疏雪,所以便命手下宁程带人暗中保护花疏雪,没想到等来的人不是慕容岚的人,竟然是别的人。

    “请你们回去吧,替我谢谢云国的太子,回头我会亲自向你们太子道谢的。”

    虽然轩辕玥的人帮了她,但她不希望他的人隐在她的身边,所以如此开口。

    宁程微愣,看花疏雪神容严肃,不敢抗议,今天晚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正要回去禀报太子,有什么事让太子来定夺。

    “是,属下遵命,属下这就去回禀太子。”

    宁程说完一挥手,便领着几人闪身离开。

    暖雪阁小院空地上,花疏雪扫视了一眼地上的死尸,还有被抓的几人,脸色阴熬无比,一挥手命令小东邪:“给我摘掉他们脸上的黑巾,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夜闯花府,想抓我花疏雪。”

    其实她心中已有些了然,除了夏国太子府的人,恐怕别人也不会别目张胆的这般做,而且她今日如此设计,防的也是夏国太子的人。

    小东邪领了命,走过去把几人脸上的方巾摘掉,很快便认出这几人中,确实是夏国太子的手下。

    这些人一露了真容,便满脸的阴森,狰狞的怒瞪着花疏雪,咬牙发狠。

    “花疏雪,我们夏国太子乃是天下间少有的人中龙凤,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庶女,竟然对我们夏国太子不屑一顾,现在我们夏国人和你誓不两立。”

    这几日太子一阵神容未展,做为手下,他们自然知道主子为何如此神情,还不是因为花疏雪拒婚所致,太子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庶女拒婚,所以心情难以舒展,做为手下的他们,自然要为自个的主子分担,所以才会夜劫花疏雪,本来他们打算,只是把花疏雪劫了,然后送上太子的床榻,到时候看她花疏雪还有什么拒婚的理由,只是没想到这刁钻狡诈的女人,竟然早就防了这一手,现在他们不但人没有劫到,反而是伤了不少的兄弟,最重要的是,此事很可能还会牵连到太子。

    一想到这个,夏国的几名手下,更是恨不得自已咬舌自尽了,无奈穴道被制,他们只能用一双眼睛狠狠的瞪视着花疏雪。

    暗夜中,花疏雪的唇角勾出笑意,她实在是觉得好笑。

    难道就因为你夏国人自认夏国太子乃是人中龙凤,所以但凡夏国太子看中的东西,便要弄到手吗?

    “你们真是可笑,我不喜欢夏国太子,难道是什么大罪不成,你夏国太子府美女多如过江之卿,夏国太子更是冷心寡情之人,难道只要他张口,我花疏雪便注定成为暖床的工具吗?还是一个玩物,你们是不是把你们夏国太子看得太高了,他是人不是神,而且我不喜欢把女人当成玩物的男人。”

    花疏雪说完,不再看地上跪着的几名夏国手下,直接命令小东邪:“立刻派人去驿宫,请夏国太子前来花府一趟,我要夏国太子给我一个交待,为何夏国的人私闯花府,他夏国究竟想干什么?”

    “是,属下命人去办。”

    小东邪立刻走到一边去吩咐手下前往驿宫请夏国太子。

    夏国太子的手下一听要请他们的主子,忍不住大叫起来:“花疏雪,这是我们做属下私自行动,与我们太子无关,你要杀要剐,随便了。”

    “那又怎么样?你们做事难道不动脑子吗?你们这样做是陷你主子于不义,与我何干。”

    花疏雪冷声,转身便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上台阶,进屋前吩咐小东邪:“把院子里打扫一下。”

    “是。”

    ……

    驿宫,云国太子的别院。

    此时豪华的房间里,笼罩着一层阴沉冰冷的寒流。

    华丽的锦榻上,歪靠着一人,眉目低敛,却掩饰不了他不经意的戾寒之气,使得房内的人谁也不敢多说话。

    好久才听到云国公主轩辕霓裳低低的哀求声:“皇兄,你别生气了,岚姐姐是因为我的请求,才会去挑战花家小姐的。”

    豪华地房间里,除了云国太子轩辕玥,还有云国公主轩辕霓裳,另外站着的人便是云国大将慕容铿的女儿慕容岚,此时的慕容岚已经恢复如常了,不复先前在赛场上的失魂落魄,先前她是一时无法接受自已被人击败的事实,所以才会反应不过来,现在她已经调适好心情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所以她何必因为一次的输,便全盘否定自已呢。

    不过面对轩辕玥的怒气,她不敢有分毫的表示,垂首听着耳边公主低低的哀求。

    事实上就算没有轩辕霓裳的请求,她也会去挑战花疏雪,只是她没想到这花家的小姐竟然真的如此厉害。

    先前自已倒是小瞧了她了,不过即便她再厉害,也没有资格做云国的太子妃。

    不过在轩辕玥的面前,她不会有任何的表示。

    华丽锦榻之上的轩辕玥瞄了一眼轩辕霓裳,然后一双幽寒深不可测的瞳眸随意的扫向慕容岚,不轻不重的开口:“是吗?”

    慕容岚一句话也不敢说,太子的心性一向诡异莫测,她在宫中生活了多少年,也摸不准他的心性,就是皇后也是摸不准他的,所以此次皇后令她前来,特地嘱咐了她,千万别和轩辕玥犯上,一定要低调行事,从长远大局着想。

    想到这,慕容岚赶紧的请罪:“请太子殿下责罚。”

    轩辕玥的凤眸眯起来,妖治惑人,随之唇角的笑意有些意味深长。

    “慕容岚,你最好别在本宫面前耍什么心计,就算你是母后的人,若是做了让本宫不高兴的事情,本宫也绝不会轻饶了你。”

    轩辕玥说完陡的一握修长的大手,掌中轻握着的一枚白色玉佩,瞬间碎裂了,艳艳的面容之上,一片森然。

    慕容岚大骇,心中微微泛起酸涩,他如此生气,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已挑战了那个女人,还是因为自已惹到了他的权威,如果是前者,实在让她心中难安,如若是后者,她倒是坦然。

    不管哪一种,慕容岚不敢有所表示,沉稳的开口。

    “慕容岚谨记太子的命令。”

    “下去吧。”

    轩辕玥挥了挥手,不再看房内的人,慕容岚和公主轩辕霓裳二人赶紧的退出去。

    二人俱是一身的冷汗,不知道为何,每次和这位太子殿下待在一起,便会给人如此大的压力。

    门外,杜惊鸿领着宁程走了过来,恭敬的先给轩辕霓裳请了安,然后领人进去。

    慕容岚望了一眼走进去的二人,眼神闪了一下,扶了轩辕霓裳:“公主,我们走吧。”

    “走吧。”

    房间里,宁程禀报轩辕玥关于花府内发生的事情,轩辕玥听了禀报,脸色幽暗起来,欣长的身子慢慢的从榻上起来,随手披上了紫色的外袍,杜惊鸿赶紧上前的给他整理衣服,并乘机询问。

    “太子这是要出去?”

    “去花府看看。”

    他若猜得不错,今晚夜闯花家的人,恐怕是夏国太子府的人,因为夏国太子求娶花疏雪为侧妃的事情,惹恼了夏国的人,现在这些人再次的吃了亏,这夏国恐怕和花疏雪对上了,虽然花疏雪是有能力的人,但对上夏国,未必是好事,所以他不会坐视不理的。

    “今儿晚上的事不出意外,定然是夏国人所为。”

    “那主子去了,夏太子只怕会恼怒。”

    杜惊鸿开口,轩辕玥狂傲的一笑:“本宫难道还怕他诸葛瀛不成,现在他动了本宫在意的女人,本宫岂会坐视不理?”

    轩辕玥一句话完,欣长的身子往外走去,门内,杜惊鸿和宁程同时呆住了,然后彼此相视,最后杜惊鸿问宁程:“我没听错吧,太子说那花家小姐是他在意的女人。”

    宁程赶紧的点头:“属下没听错,太子是这么说的。”

    二人的脸上一下子罩上了阴风飕雨,妈呀,天要蹋了。

    门外,轩辕玥肆冷的声音响起来:“人呢。”

    “来了,太子殿下,”二人顾不得哀叹了,赶紧的闪了出去,跟着太子前往花府而去。
candy、果果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4-20 22:53:53
第073章 无耻的肃王爷

    本文首发潇湘书院-

    夜已经很深了,花家却灯火辉煌。

    正厅里,兵部尚书花庄脸色冷沉的端坐着,虽说他有些贪生怕死,不愿意恼夏国太子等人,但今儿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叫人生气了,堂堂夏国太子的人,竟然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夜闯花府,想劫走他的女儿,若非疏雪的精明,现在还不定发生什么事了,所以说现在他们就坐等夏国太子,定然要夏国太子诸葛瀛给他们一个说法。

    若是他没有好的说法,明日,他便把此事禀明给皇上,定要让皇上替他们花家讨回一个公道。

    正厅里,除了花庄,还有花疏雪陪坐着,算算时间夏国太子差不多该到了。

    正想着便听到门外管家福海飞奔而来,一冲进来便叫了起来:“老爷,小姐,夏国太子来了。”

    “嗯,请他进来吧。”

    花疏雪挑眉命令福海把人请进来。

    不过福海并没有走,而是接着又禀报:“除了夏国太子,随行的还有云国太子。”

    “轩辕玥,他来做什么?”

    花疏雪挑眉,冰冷的话略有些放松,对于云国太子她自是比别人不同,因为这轩辕玥从最初她们相遇到现在,他多是出手相帮的,从来没有谋算过她,又或者谋算的事,她暂时还没有找到,所以她对轩辕玥自然不可能如同别人。

    “请他们进来吧。”

    花庄沉声命令,既然这云国太子也来了,那正好,让这云国太子评评理,夏国太子所做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样的事?这种行径如何让人心服。

    福海领命,退了出去,很快便领着几人走了进来。

    前面的两人,高大羁傲,一人身着紫衣,闲意悠然,光华如玉,一人身着黑衣,神容皆冷,周身上下笼罩着寒潭冰日一般的凉意,令人不敢多看。

    这两人自然是云国太子轩辕玥和夏国太子诸葛瀛,诸葛瀛不但脸色阴骜难看,连带的周身杀气腾腾的。

    今天发生在花家的事情,他事先并不知道,乃是手下莫竹等人做出来的,先前莫竹等回去禀明,当真是气死他了,命人狠狠的重责了那些手下。

    没想到现在还要来面对花疏雪,想想更觉得难堪。

    厅堂上,花疏雪坐着未动,花庄倒是忍耐不住站了起来,先请人坐了下来。

    “云国太子请,夏国太子请。”

    两人也不推让,沉稳的坐了下来,一起抬眸望着花疏雪,只不过一人笑意潋潋,一人却是满眼的冰霜。

    花疏雪自是不惧夏国太子阴骜冰冷的眼神,她眼里的冷意并不比诸葛瀛差多少,现在该生气的是她好不好,若不是她事先让一个小丫鬟假冒成她,那被劫的人很可能就是她,这夏国太子有什么理由生气啊。

    想着,沉声开口:“来人,把贼人带进来。”

    门外自有人应声,很快便有花家的下人把几名被抓住的夏国手下给押了进来,这几个人一看到堂上坐着自个的主子,主子的脸上堆满了冰霜,眼里更是慑人的寒光,这些人头皮发麻,胆颤心惊,跪在厅堂正中,连叫自个的主子都不敢叫。

    “疏雪请问夏国太子,这是什么意思?”

    诸葛瀛脸色黑沉冷硬,没想到他诸葛瀛堂堂夏国太子,竟然被人当面责问,实在是可恼,想着嗜血的再次狠瞪了手下一眼。

    随之望向花疏雪,一字一顿的开口:“本宫并不知道这件事,这些人是擅自行动,本宫绝对不会轻饶了他们。”

    “天下间的人都知道夏国太子乃是最严厉的人,若是没有你的同意,属下胆敢私自行动吗?”

    花疏雪的话一落,夏国太子的手下便叫了起来:“此事是属下等人私自行动,请别污蔑我们太子。”

    夏国太子诸葛瀛因为花疏雪的话,脸色越发的黑沉了,嗜血的声音充斥在花家的厅堂之上。

    “莫非你便要本宫承认自已是个不择手段的人?”

    诸葛瀛的眼神如狼瞳一般狠戾,闪着晶光,这样吞噬人心的瞳眸令人不寒而粟,就是花疏雪胆大心细,但还是看得汗毛倒竖。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云国太子轩辕玥慵懒的声音适时的响了起来。

    “这事照本宫看来,就是个误会,大家何必非把此事闹大呢?”

    轩辕玥开口,花疏雪松了一口气,若是她把夏国太子逼急了,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所以现在轩辕玥一开口,倒是缓和了气氛,花疏雪没有说话,望向轩辕玥。

    诸葛瀛剑眉紧蹙,冷瞪着花疏雪,慢慢的也望向了轩辕玥。

    轩辕玥狭长的凤眉微挑,俊美的五官上,拢着炫目的光华,并未因为诸葛瀛的怒火便有所的收敛,相反的越发的邪魅横生,一双深邃的瞳眸扫过花疏雪,然后望向诸葛瀛,淡淡的开口。

    “此事还是就此私了了吧,夏国太子手下擅自行动,实乃夏国太子管教不严,夏国太子把人带回去严加管教便是。”

    轩辕玥说完便又望向花疏雪,接着开口:“花小姐可愿意卖本宫一个颜面,就此罢手。”

    花疏雪望着轩辕玥,知道这男人其实是为了帮她,她和夏国对上,绝对占不了便宜,见好就收,方是上策,现在自已若是放过夏国太子一马,想必以后他不会再找她的麻烦了,如此一想,心中通透,沉稳的点头。

    “好,既然云国太子出口了,疏雪岂能不卖一个面子。”

    轩辕玥眼里闪过笑意,随之望向诸葛瀛:“诸葛瀛,你看这样可行?”

    诸葛瀛不再说话,不过眉宇倒是松驰了一些,缓缓的大踏步的走到跪在厅堂中的几名手下面前,手一伸便解了几名手下的穴道,随之听到他嗜血的声音响起。

    “本宫赐你们一个全尸,自行了断。”

    “谢太子殿下。”

    几名手下早知这样的结果,所以很坦然,领命后闪身出去,自行了断去了。

    花家的厅堂上,花庄的脸上失了色,这夏国太子好狠辣啊,他们都放了他的手下一马,他竟然让这些人自行了断。

    花疏雪眼神微暗,夏太子如此的狠辣,自已先前拒婚之事,再加上今夜的事情,他会善罢干休吗?

    不过眼下只能如此了,想着便望向轩辕玥和诸葛瀛,命令花家的下人。

    “来人,送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离开。”

    “是,小姐。”

    花府的管家福海赶紧的领人进来,然后小心翼翼的请了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离去。

    厅上,花庄好半天动不了,僵坐着,他是被先前夏国太子的血腥手段吓住了,所以一时回不了神,等到花疏雪过去扶了他一把,他才回神,抬首时满眼的骇然。

    “那夏国太子好残忍的手段啊。”

    “那是自然,要不然他能做到夏国太子的位置上吗?父亲还是回去休息吧,别想多了。”

    花疏雪说完便转身往外走去,懒得再理会花庄。

    阑国的驿宫里。

    虽然天近明了,不过驿宫的一角还亮着灯,显示出房内的人并没有休息。

    门外,数名手下守着,四周安静无声,唯有房内隐隐的说话声响起。

    房间里,说话的正是先前从花家回来的云国太子轩辕玥和夏国太子诸葛瀛二人,云国太子轩辕玥邀了夏国太子诸葛瀛过来商讨事情,两人便喝退了手下,在房间里讨论起来。

    夏国太子诸葛瀛缓缓的开口:“不知道云国太子要与本宫商讨何事?”

    轩辕玥手执茶盎,悠然的吹了一口茶,轻氲的雾气如一道帘幕遮着他美奂俊伦的面容,眼眸迷离深邃起来。

    诸葛瀛看他如此神秘的动静,不由得稍微感了一些兴趣,静等着他的话。

    轩辕玥品了两口茶,放下手中的茶盎,轻轻的开口:“本宫知道你不会轻易放过花家的小姐。”

    诸葛瀛没想到轩辕玥提到的竟然是这件事,一想到自已先前求娶花疏雪未成,今儿个晚上,还出了这种事,使得他折损了数名的手下,这笔帐他是绝对要和花疏雪清算的,虽然先前在花家他没有说什么,但心中已早有谋算,不会轻易罢手的。

    “无聊,难道你不睡觉邀了本宫前来这里,便是和你说花家的事情的。”

    诸葛瀛恼了,面容陡的深沉下去,一片寒霜,整个人也急急的站了起来。

    轩辕玥并不着急,轻悠的抬手,示意他坐下:“诸葛兄何必急呢,本宫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便与这花家小姐有关,你稍安勿燥,等听完了本宫的建议,你再说话也不迟。”

    诸葛瀛听他如此说,便又气恨恨的坐了下来静候着,他倒要看看他提的什么建议。

    “这是本宫筹备了多年的一件事情,本来没打算和你夏国合作,但现在本宫想让诸葛兄卖一个人情,所以便把此事拿来和夏国合作,诸葛兄不防掂量掂量,是否能接受?”

    “你想让我放过花疏雪。”

    诸葛瀛身为夏国太子不但心狠手辣,而且极端的聪明,轩辕玥的话未说完,他便猜出他所要的人情是什么?浓黑的剑眉挑高,阴沉的开口:“不知道什么样的合作,可以卖如此大的一个人情?”

    轩辕玥慵懒随意的笑起来,房间里立刻拢了一层光华。

    他这样不经意的雍雍光华,有时候连同为男子的诸葛瀛都嫉恨。

    轩辕玥暗磁微酥的声音响了起来:“此次本宫来阑国,是因为有事要做。”

    “这是肯定的。”

    不用他说,诸葛瀛也知道他定然是有事做才跑来阑国的,要不然以他的个性,根本不可能跑到阑国来参加这什么无聊的七国联谊赛,随便派个人过来就行了。

    “本宫此行的目的是要催毁阑国内部的力量,从尔瓦解阑国。”

    诸葛瀛不说话了,此刻他刚毅的面容上,拢上了严峻,没想到轩辕玥与他所想的倒是一致,他也是想先动阑国,瓦解阑国的内部力量,现在他把此事拿出来说,就是说他有办法瓦解阑国内部的力量了,只要阑国乱了,他们就可以先灭掉阑国,至于别的四个国家,他们并不放在眼里,如若能灭掉阑国,那么就是平分天下的局面,到时候他和轩辕玥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你打算如何做?”

    “钱色乱国。”

    轩辕玥简单的四个字,道出了他此行的目的,虽然他现在在这里未动,其实下面的计划已经在进行着了,他如此高调的出现,只不过是一个幌子,一个吸引住阑国人的幌子,阑国的人一直纠结着他为何来阑国,却不知道有些事已经在进行了。

    “本宫用三年的时间,培养了近千名的美人,还拨了大量的钱财,现在这些人通通的滚进了阑国内部,相信很快阑国人的意志便会瓦解,到时候便是你和我的天下了。”

    轩辕玥随意的说着自已的计划,就好像谈论天气一般轻松。

    诸葛瀛却听得一身的冷汗,就是他也一直盯着轩辕玥这个人,谁知道他的高调出现,竟然只是一个幌子,阑国遇到他也算是一劫了,只是现在他把这件事拿来与他分享是何意?难道真的就为了讨花疏雪这样一个人情。

    诸葛瀛紧蹙着眉盯着轩辕玥:“你现在打算如何和我合作。”

    “现在你夏国可以参与进来,我们两家合作,吃掉阑国早晚的事,这样的事诸葛兄不会不想干吧。”

    诸葛瀛自然想干,何况云国动阑国,他们不会坐视不管的,到时候分也要分一杯羹,哪有让云国独大的事情。

    不过这么大的事情,轩辕玥完全可以不说出来,现在他说出来,夏国知道了,必然要参与进来,可是这样一件重之又重的事情,与花疏雪这样一个女人比起来,不知道重了多少倍,轩辕玥为何要如此做,诸葛瀛实在想不透。

    最后忍不住开口:“这件事你可以独自进行,为何非要拿出来与我夏国合作,真的就为了让本宫放了那花疏雪一马,她值得你这样做吗?”

    诸葛瀛虽然先前求娶花疏雪为夏国太子侧妃,其实一来是因为轩辕玥一直紧盯着此人,所以他想试探看看轩辕玥的动作,二来,他确实也对花疏雪有些兴趣,但若是和国之重事比起来,花疏雪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呢,所以现在他完全无法理解云国太子轩辕玥的目的。

    “本宫和诸葛兄不一样,诸葛兄的太子府里美人多如过江之卿,对女人没有过多的要求,但是本宫却是难得的遇到一个感兴趣的女子,为了她做些牺牲也是甘愿的,不知道诸葛兄可愿卖本宫一个颜面?”

    “这样吗?”

    诸葛瀛挑高眉冷睨着轩辕玥,心里一时还真不能肯定,轩辕玥做事向来无头绪可寻,不过他对花疏雪感兴趣这事倒是不假。

    不过对于他拿这么大的事情来换一个女人的事,他还是不敢苟同,不管他还有什么目的,但是灭掉阑国的计划,他们夏国是不会落后的。

    “好,本宫就看在你的面子上,不与那花疏雪计较。”

    “好,爽快,”轩辕玥满意的笑,润泽的唇瓣,光泽潋潋,诸葛瀛忍不住在心头冷哼一声,妖孽。

    轩辕玥的愉悦的声音响起来:“来人,送夏国太子回去。”

    “是,太子殿下。”

    门外杜惊鸿走进来,恭敬的请了诸葛瀛离开,等到诸葛瀛走了,杜惊鸿走了进来,先前他一直守在门外,自然听到了太子把计划拿来和夏国合作的事情,不由得心惊,这事他们可是计划了两三年的,现在白白的送了给夏国,难道真的只为了得夏国太子一个人情不成,就算太子喜欢花家的小姐,他们云国也有能力保护花小姐,还怕夏国不成。

    “太子,为何把那件事拿出来和夏国一起做?”

    轩辕玥自然知道杜惊鸿的不满,懒懒的笑起来:“本宫此行阑国,发现阑国还是很有实力的,单凭我们先前做的努力根本不够,而且接下来要损耗不少的人力财力,若是我们悄悄进行,一来容易让阑国的人发现,再加上夏国的人一直盯着。若是被他们发现蛛丝马迹,他定然会与阑国联手,那么我们事先所做的计划可就全都折损了,而且就算我们最后成功了,灭阑国之时,夏国会坐视不动吗,到时候他们是一分钱都没动还可以分得一杯羹,那么吃亏的便是我们云国,所以现在把这事拿出来做,一来可以得诸葛瀛的一个人情,二来也是借此事顺理成章的让他参与罢了。”

    “太子不是为了花家的小姐?”

    杜惊鸿小声的问一句,轩辕玥微眯眼望他,唬得他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诸葛瀛答应本宫不为难花疏雪,暂时应该没人找再找她的麻烦,让宁程回来吧。”

    “是,太子殿下。”

    四周寂静无声,轩辕玥靠到一侧的榻上去闭目养神,此时,窗外青白的光芒透过细纱格子窗折射进来,融融的拢着他,安逸清然。

    七国联谊赛结束后,六国的使臣纷纷向阑国的皇帝百里臻辞行,回国去了,最后只剩下夏国和云国的使臣没有动静。

    花疏雪现在成了樊城内家喻户晓的人物了,说什么的都有,较之于先前她阑国丑女身份,现在大家注意更多的是这位花家的小姐,为何成了如此厉害的人物了,几乎是一夕之间闻名整个攀城了,话题说到最后这位花家的小姐成了文能安邦定国,武能平定天下的奇女子,更夸张的是人人说到她的青色胎痣时,都带着一种敬仰,那是什么青色胎痣啊,那是一种青色的莲花,神的召示,说明她是神恩宠的人,所以才会如此的与众不同,在她的眼睛上赐与一朵青色的莲花。

    这些传闻经由红栾和青栾的口中,传到花疏雪耳边的时候,她差点笑喷了。

    这些人太夸张了吧,只不过是一只青色胎痣,还是她画上去的,现在竟然成了神的恩宠,还成了什么青色的莲花,她怎么看不出来啊,彼此,她拿了一只铜镜对镜自揽,想看看自已画上去的黑色胎痣是否有莲的形状,不过看来看去,铜镜中一片模糊,实在找不到半丝莲花的感觉,反而是里面模糊不清的面容,让她觉得自已的脸都快成了一块大饼。

    这一日花家迎来一个稀客,之所以称之为稀客,是因为实在太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了,所以称之为稀客。

    这位稀客便是阑国肃王百里冰,现在七国联谊赛结束了,六国中的人已经有四国使臣离开了,除了夏国和云国的人,所以肃王里冰的事情相对少得多了,得了空闲,他便领着手下前来花府探望花疏雪。

    午后,阳光荼绯,花疏雪正在躺椅中晒太阳做面膜,她发现最近的皮肤不太好,不知道是操劳得太多了,还是想得太多了,所以午膳后没什么事,她便自制了一张面膜保护保护皮肤。

    管家福海过来禀报的时候,便看到自家的小姐顶着一张白白的吓人的东西在晒太阳,不由得吓了一跳。

    “小姐,肃王百里冰前来探望小姐。”

    花疏雪陡的一睁眼,白面素颜,幽幽黑瞳,唬得福海等心跳都少了半拍,差点没吓死过去,赶紧的垂首望地面,然后无比忧怨的想着,小姐啊,人吓人也是能吓死人的,当然这些他们只能在心中碎碎念,不敢表现出半分的意思来。

    花疏雪睁着一双灵活的大眼睛,转来转去十分的恼怒,因为怕自已的动作过大而影响了脸上的面膜,所以生生的忍着,使得表情越发的僵硬,不过讥讽的话还是说出来了。

    “这肃王爷的探望,我可担当不起,去和肃王爷说,就说我消受不起他的探望,他这样的大人物我怕折损了我的寿。”

    说完便又躺回躲椅去了,身侧的福海苦着脸望着花疏雪,难道就这样?虽然大小姐说这话轻描淡写的,可是他光用想便知道待会儿肃王爷的脸色会如何的难看了,所以福海的腿开始打颤了。

    花疏雪见福海没动静,掉头望过来,一脸奇怪的开口:“难道是我说得不清楚,还需要我再说一遍?”

    福海哪里还敢让她再学一遍啊,头皮发麻的赶紧摇头:“小的知道了,小的这就去回肃王爷。”

    说着领着人退出了暖雪阁。

    阳光下,花疏雪的心情已是极端的不好了,再没有什么心情敷脸了,想着狠狠的起身,自去清洗面容了。

    等她盥洗完毕,在房内整理妆容的时候,便听到门外响起了冷冽的说话声,隐约可闻。

    “花疏雪,你给本王出来。”

    肃王百里冰一怒闯进了花家的暖雪阁中,此时正立在院中,怒气冲冲的发脾气。

    房内,红栾和青栾脸色一沉,望着花疏雪轻声开口:“好没脸皮的男人,竟然闯了进来。”

    花疏雪低头检查一下脸上的黑色胎痣,阴森的一笑,陡地起身往门外走去,她倒要看看这肃王百里冰是什么意思,堂堂王爷私闯别人的府邸,难道百里家的人专好此行径不成。

    花疏雪一掀帘子,人未出去,清冽的声音先响了起来。

    “哟,这是谁招惹堂堂的肃王爷了,竟惹得肃王爷如此的大动肝火?”

    话落,纤细的身子走了出去,今日的花疏雪穿一袭明艳色彩的罗裙,裙摆之上绣了几朵牡丹,随着她行走间,款款生辉,头上墨黑的发松挎的的挽成逶迤髻,插着一枝白玉流苏钗,那白色的流苏,映衬得墨发如乌云,发簪好似点点流莹,周身上下不同于以往的素雅,竟透出一种侬丽的华贵来,炫目而夺人。

    院子里立着的肃王百里冰,一瞬间竟有些怔忡,好半天反应不过来,这个举手投足华贵逼人的女子竟是他不要的妻吗?忽尔想到这女人今日和以往的种种不同,原来她以往在肃王府都是一种隐忍,其实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他,留在肃王府,尤其是最近以来的动作,都是因为她想出肃王府,而她也轻松的达成了她的心愿,拿到了和离书,成功的离开了肃王府。

    一想到这些,百里冰的脸色陡的黑沉下去,胸中一点怒火慢慢的升腾,最后变成了燎原的火焰,沉沉的望着花疏雪。

    “原来一直以来你都在骗我。”

    “骗你,”花疏雪先是有此反应不过来,后来明白百里冰所谓的骗从何来,不由得好笑起来,若非他当日洞房花烛夜的嫌弃而去,就没有她今日的存在,所以骗从何处来,若是真追根究底,也只能说他肃王百里冰自视太高,寻常人入不了他的眼罢了。

    “肃王爷真会说笑话,我花疏雪可不喜欢骗人。”

    “若没有骗我,为何今日的你与从前在肃王府的你不是一般模样,今日的你怕才是真正的你吧,你为了骗得本王的和离书,所以一直以来装疯卖傻,欺瞒本王。”

    百里冰一字一顿的说着,心中刺痛,不知道为何,看到如今光芒四射的她,他便觉得心中十分的痛,被欺瞒的难堪,被嫌戾的不甘,还有最近一段时间来自已所承受的种种,全都涌上了心头,他只觉得血气往上涌,整个人都昏昏欲坠。

    花疏雪先是有些错愕,因为她实在没想到百里冰竟然会如此理所当然的责问她,而且他责问她的语气,就像一个夫君责问犯了错的妻子一般,他凭什么,他配吗?一瞬间的错愕过后,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先是浅笑,然后是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因为她觉得这实在太好笑了。

    百里冰逼死了真正的花疏雪,现在竟然有脸来责问她,这难道不是一个笑话吗?

    想着狠狠的收住笑声,阴沉的望向了百里冰。

    “肃王爷今儿个跑到花府来,难道就是为了责问疏雪不成,现在再来算谁欺瞒谁还有意义吗?反正你认定了我欺瞒你,那么就是我欺瞒你好了,对,没错,我从来没想过嫁给你百里冰,所以才会想法设法的出肃王府,而现在我们已经真正的和离了,所以花疏雪自认肃王爷没有资格,也没有理由跑到花家来指责我。”

    阳光下,花疏雪长眉舒展,瞳眸深邃,周身的栩栩光辉。

    百里冰听着她傲然冷漠的话,一颗心下坠下坠,一直以来他以为只有他才有资格嫌厌别人,原来他才是被嫌厌的那一个,心中的不甘不断的扩大,怒意不断的上升,他的刺痛,他的愤怒,最后化成强大的嗜血之气,陡的朝身后的手下喝道。

    “来人,把花疏雪这个刁妇给本王拿了,你用计骗得的和离书,以为可行吗?今日本王宣布,和离书作废,你到死也是本王的王妃。”

    他说出这句话时,心头忽地涌起了几许不熟悉的波动,竟然从未有过的轻松。

    身后的肃王府手下一得令,几人同时的跃了过来,团团的围住了花疏雪。

    眼前的状况急剧而下,突然转变,很多人猝不及防,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待到反应过来,红栾和青栾二婢的脸色变了,两人挡在了花疏雪的前面,沉声开口。

    “肃王爷,你别欺人太甚,现在我家主子和你肃王爷可没有半点干系,你难道想强行掳人不成?”

    “强行掳人。”

    百里冰英挺的面容之上笼上了阴骜,沉沉的开口:“笑话,本王这是捉拿本王的妻回肃王府行家法,她胆大妄为至此,竟然用计欺瞒本王而离开肃王府,本王捉拿她回府有何不对。”

    百里冰话落,花疏雪唇角一勾,不客气的讥讽:“肃王爷,这里何人是你的妻,何来的家法可行,莫非你想仗势欺人,就算花家不如肃王府权大,但要想带走我花疏雪,凭你百里冰还不够资格。”

    花疏雪神情狂傲,周身上下的肆狂,冷睨着肃王百里冰,百里冰身上男子的血性被激了起来,陡的仰天狂妄的一笑,面容竟拢上了耀眼的光华,嗜血的开口。

    “本王对调教贤妻很有耐心,今日本王倒要看看何人阻止得了本王。”

    他一声落地,立刻命令王府的手下:“把王妃拿下,带回肃王府去。”

    肃王府的侍卫一声应,几个人身形一展便齐齐的直扑花疏雪而去,花疏雪身形一退,陡的退到长廊内里,身后的红栾和青栾早就变了脸色,欺身而上,直扑向肃王府的侍卫,一帮人便在暖雪阁的门前的空院里打了起来。

    肃王百里冰冷睨着那打在一起的人,并不理会,高大欣长的身姿陡的一跃朝花疏雪袭来,花疏雪岂能让他把自个带回去,而且此刻的她只觉得肃王百里冰疯了,明明写下了和离书,现在竟然还一口一声妻,一口一声家法,这男人难道不是疯了吗?

    她素手一伸,龙魂便摸到了手上,狠辣不客气的直往百里冰的身上攻去,今儿个她倒要与这肃王爷好好的打一场,看看他是如何的调教她的,当真是可笑至极。

    不过花疏雪的龙魂并没有挨到百里冰的身上,便听到不远处有清透冷冽的声音破空而来:“花疏雪让开。”

    花疏雪下意识的往后一退,只见一道银芒破空,快如星矢般的闪了过来,直迎向百里冰手中的宝剑,刺耳的碰撞声,火花四射之后,只见百里冰手执宝剑,身子陡的往后退,竟从长廊之中被迫退了下去,落到了石阶之下,待到人站定,只觉得虎口隐隐发麻,手腕更是一瞬间的麻木,不由得脸色阴骜,飞快的抬头望过去,想看看是何人竟然胆敢出手对付他。

    只见暖雪阁的小院门前,走进来几个面无表情的人,为首的人一身白衣,墨发用锦带束起,一张美如冠玉的面容之上,笼罩着阴沉的凌寒之气,而他修长如玉的手上,此时握着的正是他的兵器锁魂索,这正是先前击退他的兵器。

    百里冰的脸色陡的一沉,阴森森的开口:“元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来的人竟然是宫中锦衣司的人,为首清透如雅竹的男子正是元湛,元湛美若冠玉的面容之上,闪过一丝戾气,沉声开口:“肃王爷这是何意,竟然跑到花家来对付一个女子,这不该是一个王爷的行为吧。”

    他话中隐有冷讽,百里冰如何听不出来,脸色越发的难看,虽然先前他有意巴结元湛,因为他乃是父皇身边的红人,若是拉拢过来,对他是有好处的,但是这元湛的心性他多少也摸透了一些,并不为任何人所动,而且他和太子百里潭走得有些近了,所以根本不可能为他所用,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再怎么样也只是小小的统领大人,而他乃是皇室的王爷,所以岂能让一个手下坏了他的事,想着,脸色一沉,阴森的开口。

    “元大人最好搞清楚再出手,这是本王的家事,本王正要拿了这胆敢欺瞒本王的逆妻回王府行家法,元大人身为锦衣司的统领,难道连肃王府的家事也管?”

    百里冰一字一顿的说完,元湛还没有开口,花疏雪倒忍不住抢先一步的开口了。

    “百里冰,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声逆妻,一口一声的家法,我都要吐了,这樊城内人人都知道我与你和离了,你现在这样说有意思吗?难不成你百里冰自已亲手写下的和离书,竟是一个屁,你好歹也是阑国的肃王,怎能如此的言而无信呢,你让天下人如何的想你呢?”

    花疏雪一番言词使得百里冰胸中血气荡漾,差点没有气死过去,不过他只觉得今日若不把花疏雪带回肃王府去,以后她就再也不可能与他有干系了,一想到了这个,不知道为何,他就不甘,心痛,他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的矛盾,但是他阻止不了自已的行为。

    今日他既然如此做了,就不会理会别人的说法,何况当初写下和离书也是被花疏雪用了计的,这和离书自然是作不得数的,所以他不认为自已这样做有什么错,不过花疏雪的话,还是让他感觉到了心中刺痛。

    “你就如此的憎恨本王,你跟本王回肃王府,从此后本王会好好对你的。”

    最后百里冰语气柔和下来,望着花疏雪,认真的保证着。

    现在他看她,周身的神彩栩栩,脸上的青胎一点都不让他感觉到难过,反而是很自然的接受她,所以他相信,自已以后一定可以对她好的。

    “打住,谢肃王爷如此抬爱了,回去吧,我对肃王妃之位没有似毫的兴趣,当然对肃王爷你也没有似毫的兴趣。”

    长廊之上,花疏雪伸出手轻揉脑门,她觉得和这男人说话有点累,从前这家伙至少有些傲气,现在怎么就变得如此的死皮赖脸的了,难道是最近受的刺激太多了,所以他脑子不好了,和脑子不好的人讲话,是很费脑力的,所以她用不着再和他拐弯抹脚的。

    百里冰没想到花疏雪软硬不吃,这在他人生的路上,还是很少遇到过的,从前只要他稍微的对女人用点心思,说说软话,哪一个不是前扑后继的奔到他的身边来,没想到这花疏雪竟然软硬不吃,完全不吃他这一套,但这绝对不会让他收回带她回肃王府的决心。

    想到这,百里冰望向了元湛,再次开口:“本王的家事希望元大人你不要插手。”

    元湛慢慢的从小院门口走了过来,悠然的开口:“肃王的家事,本将自然不会插手,不过现在本将找的是花家的小姐,不是肃王你的家人,不过本将实在好奇,樊城内人人都知道你肃王讨厌肃王妃,成亲一年未高看自已的王妃一眼,更是在一年后写下了和离书,按照道理你肃王必然是极讨厌肃王妃的,为何今日却又一反常态呢?”

    元湛说完,清隽的面容之上,双瞳如炬,紧盯着百里冰。

    百里冰一怔,眼神陡冷,他自然听出了元湛对他的不屑还有种种的鄙夷,但是他已懒得理会他了,现在只想带走花疏雪。

    “这是本王和王妃的事,请元大人不要掺合。”

    “本将不掺合,本将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前来请花家小姐进宫的,不知道肃王爷是否还要阻止?”

    元湛双臂环胸望向百里冰,清透的眼瞳中,拢了日头的光芒,满满的荼绯,唇齿间隐有冷笑,他倒要看看肃王百里冰如何阻止这件事,皇上的圣旨,要见花府的小姐,这里又何来的一个肃王妃,想着再次重重的补了一句:“皇上的旨意是请花家的小姐进宫,肃王爷可知此话的意思?这里何来的肃王的王妃。”

    百里冰脸色噌的一下白了,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随之沉声问一句:“父皇要见她做什么。”

    “花家小姐日前打败了云国的慕容岚,皇上的旨意,花小姐乃是阑国的功臣,所以接她进宫好赏赐她一些东西。”

    元湛说完,理也不理身后的百里冰,清雍的开口:“花小姐,皇上有旨,请花小姐进宫一见。”

    花疏雪挑了挑眉,说实在的,她对进宫也没有多大的兴趣,虽然元湛说了百里臻接她进宫,是为了给她赏赐,不过对于百里家的男人,她没有一个好感的,所以连带的心中厌烦,不过皇上的旨,她自然不好抗旨不遵,先进宫再说吧,想着点头。

    “好,劳元大人稍候一会儿。”

    花疏雪朝元湛点了一下头,然后面无表情的吩咐下去:“红栾,送肃王爷出去。”

    “是,主子。”

    红栾看着百里冰的脸色,此时红白交错,忽地觉得很解气,走到他的身边,笑着开口:“肃王爷请。”

    肃王百里冰眉头紧蹙,瞳眸戾沉,唇角紧抿,大手下意识的紧握在一起,望着那长廊之上看也不看他的花疏雪,心中不但有刺痛,还有愤怒,不过此时却无计可施,只得转身离去,不过那紧握的大掌上,青筋暴突,可见他的怒火有多大。

    红栾请了他们几个出去,一行人还没有出小院门,便听到里面花疏雪不轻不重,刚刚好够人听到的话响起来。

    “以后,若是再有什么阿猫阿狗的闯进来,给我打出去。”

    “是,主子,”青栾应声,极力的忍住笑意。

    这一次不但是红栾和青栾,就是元湛,也难得的唇角微微的抽了抽,这女人真是会刺激人,那肃王爷只怕要气疯了。

    花疏雪进屋整理了一下妆容,然后戴了面纱走出来,随着元湛等人一起进宫去见皇上。

    宫中的马车,花疏雪和元湛各坐一边,彼此探究着。

    马车里充斥着一种淡淡的茶香之味,十分的好闻,花疏雪微睑眼目,眼波潋滟,对面的元湛不由得心神一荡,不敢再看花疏雪,垂首望着另外一侧,不过神色间已染了一些不自在。

    花疏雪看在眼里,心中明了,这元湛从小拜普光寺的慧远大师为师,从小便住在佛家之地,六根清明,所以很少与女子亲近,因为先前自已诱惑他了,所以现在他面对她时,似乎总有些不自在,想到这,花疏雪的玩心顿起,眨了眨眼睛,身子趋前一些,两个人挨得很近了,她娇柔的询问。

    “元大人,你说皇上召我进宫想赏赐我什么呢?”

    元湛听到这声音近在耳衅,而且他的鼻间再次的充斥着那若有似无好闻的味道,不由得一惊抬头,便看到一张放大的脸离自已不到一尺,一双灵动深邃的眼眸,堪似日月星辰,辉光璨灿,令人的心脏下意识的一跳,好快的速度,好陌生的感觉,微微的错愕之后,蓦然的想起什么,赶紧的往后一靠,远离了花疏雪一些。

    此刻两人的姿势看上去便是一个狼姐姐欺负纯情小弟的画面,格外的搞笑。

    元湛冷玉似的肌肤上,微微的染上了胭脂的红,眼神更是一扫之前的清明,带了些许的波动,花疏雪不知道自已给别人造成的波动,还兀自卖萌的眨着双眼。

    “元大人,你说皇上会赏我什么呢?”

    元湛的心跳更快了,马车内一片旋旎风光,不过好在这男子只窘了一会儿的功夫,便清醒了过来,这花疏雪是在逗他,不由得咳嗽了一声,然后伸出修长的大手把花疏雪推离了一些位置,才恢复了神情,淡定的开口。

    “此次七国联谊赛,虽然你未参赛,但是却打败了云国的慕容岚,为我们阑国争了光,皇上听说了此事,十分的高兴,所以召你进宫,想赏赐东西给你。”

    “赏东西给我?”

    百里臻会如此的好心吗?还记得前一阵子他召她进宫时,还不乐意她嫁给庆王百里泽为侧妃呢,现在便又想赏赐她东西了,哼,她会相信他才怪,不知道又想搞什么名堂,花疏雪冷冷的想着,不再说话。

    一侧的元湛,经历过先前花疏雪的捉弄,此时清醒过来,一双清透的眼眸,凝视着花疏雪的时候,忽地便深邃幽暗起来,心中也染上了心烦意乱,这是很少有的行为。

    他身为慧远大师的弟子,六根一向清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影响不了他,但现在有一件事深深的影响到了他。

    他已经查到了师傅送来的密信中所指的凤主便是花疏雪,没想到花疏雪竟然是灵雀台的人,难怪她的行事准则与常人不一样。

    可是身为灵雀台的主子,她注定了要卷入天下纷争之中,而他不希望她卷进去,但是又不能不把自已所查得的结果禀报给惠帝。

    不过他禀报上去的是四个人,一人乃是阑国大将上官暮的女儿上官如梦,一人是礼部尚书的女儿,还有一人是京兆府尹的女儿,这四人的生辰八字都和师傅所列的生辰八字是一样的,不过惠帝经过推算,最后确信花疏雪乃是凤主的人选,所以才会命他接她进宫。

    马车内,安静无声,花疏雪静默了一会儿,感觉元湛一直盯着她,不由得奇怪的开口:“怎么了?”

    元湛似乎有心事,是什么呢?和惠帝百里臻召她进宫有关吗?

    不过元湛听她问,神色并没有变,只是淡然的笑了起来。

    他一笑,当真是惊艳无比,那微弯的眼眸,像醺熟了的桃花一般,狭长的长睫好似轻罗小扇,还有那上扬的唇角,无一处不是风华,无一处不是动人,连声音也清润得如水一般。

    “你以后若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只要我能帮忙的,定然帮你。”

    他声音轻轻,如酒醇一般清甜,充斥在整个马车之内。

    花疏雪微愣,她实在想不透,元湛这样一个与世无争,六根清明的人,为何会一再的帮助她。

    “为何经常帮我。”

    “我当你是朋友。”

    元湛说完不再看花疏雪,闭上眼睛,长睫覆盖着清透明艳的眼睛,投射下一小片的阴影,竟难得的染上了一抹深沉……
candy、果果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4-20 22:54:18

第074章 追求

    本文首发潇湘书院-

    宫中,瑞龙宫的大殿上,花疏雪不卑不亢的向高首的惠帝行礼,经历过刺客刺杀事件,惠帝的身体明显的有些力不从心,最近朝中的事情都是太子百里潭处理的,朝中的一些大臣协助太子殿下。

    大殿内,除了惠帝外,还有阑国的兵部尚书花庄,花庄不知道皇上为何会召见他们父女二人,所以有些局促不安,虽然他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但是一直以来都小心翼翼的行事,生怕越雷池一步,而为花家惹来祸端。

    今儿个惠帝召见他,他也是担着一颗心的。

    “起来吧。”

    上首,惠帝一改长久以来的冷厉严肃,透着一股温融,无力的神态,略显疲倦的瞳仁,把上首的男人衬得就像一个慈爱的长者,为儿女们操碎了心的父亲,令人不由自主的疼惜二分。

    但这只是表面现像,花疏雪还没有笨到把受了伤的老虎当成病猫,所以恪守着礼节,小心的应对着眼面前的状况。

    惠帝眯眼打量了花疏雪几眼,仔细的盘算着,然后唇角勾出温和的笑意,整个人越发的如长者般慈爱。

    “花疏雪,此次七国联谊赛,你可是给我们阑国争了光啊,打败了云国的慕容岚,这可是大功一件啊,所以今日朕召你进宫,便是想给你一份赏赐的,今天,不管你想要什么,朕都会赐给你。”

    百里臻的话落,花疏雪挑眉,对于百里臻的话并不全信,就算她打败了云国的慕容岚,也不至于让受伤的惠帝如此尊重的赏赐东西给她,如果她记得不错,这惠帝对她并无好感,相反的还有嫌厌,如若不然,当初他又如何会用计陷害她呢?

    花疏雪一边想着一边缓缓的开口:“谢皇上的隆恩,不过打败云国的慕容岚乃是疏雪该做的事情,疏雪不求赏赐。”

    她又不想和那慕容岚打,是慕容岚挑战她的,而她无可逃避只得接受挑战,所以说她打败了慕容岚,实在是受之有愧。

    大殿之上,惠帝百里臻面容越发的温和起来,目光中满是赞许,似乎对于花疏雪十分的欣赏。

    花疏雪有些莫名其妙,难道就因为她打败了慕容岗,所以这惠帝便对她另眼相看了,还是这男人生病生糊涂了,一时间脑抽了,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不屑,因为她对百里家的男人没有好感。

    惠帝望了望花疏雪,最后望向花庄。

    “花尚书,你教的好女儿啊,真令朕羡慕,朕生的没有一个省心的。”

    百里臻竟然当殿向花庄吐起了苦水,并称赞起花疏雪来。

    花庄的下巴差点没有掉下来,说实在的,阑国的皇帝百里臻是什么样的人,他身为兵部的尚书岂会不知道,那绝对是严谨的一个人,而且为人多疑,平时更是严厉的促督着朝中的大臣,稍有差池,便严加处治。

    他从来没看过皇上如此温和的一面,还开起了他的玩笑,而且还拿皇家的金枝玉叶和他的女儿比,这让他受宠若惊啊,花庄赶紧的跪下来:“皇上,臣惶恐啊,小女子何德何能啊,竟得皇上如此的赞许啊。”

    花疏雪看花庄感激涕零的样子,相当的无语,他不就是赞了你女儿一声吗?至于这样吗?再说你女儿比皇帝家的女儿好有什么惶恐的,不过虽然心里嘀咕,神色上却没有动作,她就想看看百里臻玩什么把戏。

    大殿上,皇帝命花庄起身,然后赐了花庄和花疏雪坐下。

    父女二人落座,有宫婢进来奉茶,百里臻命太监和宫女退了下去,然后慢慢望向花疏雪,眼瞳中带着些谦意。

    “花疏雪,肃王曾经写下和离书一封,朕对此甚为恼怒,今日朕召你进宫,决定为你另指一门婚事,勉补肃王曾经对你的伤害。”

    花庄父女全都怔住了,没想到皇上召他们进宫,竟然是为了给花疏雪赐婚。

    花疏雪一听百里臻的话,不禁有些懊恼,早知道先前便要些赏赐好了,现在倒可以免了被皇上赐婚,不过就算他赐婚,她也未必嫁。

    花疏雪正想起身拒绝,那花庄抢先一步的起身了,恭敬的开口:“皇上,花家的小小女儿哪能让皇上受累,皇上多休养身体吧。”

    “花爱卿有心了。”

    百里臻点头,然后示意花庄起身,大殿内,一君一臣倒是惺惺相惜起来,花疏雪脸色微黑,心中冷哼,她的婚事岂容得别人做主,想着慢慢的起身开口:“花疏雪谢过皇上的厚恩了,不过经过肃王爷和离一事,花疏雪决定了从此后非怜我惜我之人,我决不会再嫁。”

    大殿内,百里臻和花庄同时望向花疏雪,两人的脸色同时有些暗,不过惠帝没有说话,而是望向了花庄,花庄一看皇上的眼神,颇有压力,赶紧的望向花疏雪开口:“雪丫头,皇上赐婚乃是天大的喜事,这一次皇上既然为你指婚,定然是指一门可心的亲事。”

    “那又怎么样?试问世上的男子哪一个不喜欢美人,可惜我花疏雪天生丑颜,所以难觅夫君,既是遭人嫌弃,又何必嫁人,皇上若是真的有心赏赐花疏雪,那么请赐花疏雪一个婚姻自主?”

    花疏雪自认没人可以左右得了她的婚姻,她从肃王府走出来,就不打算再让任何人掌控自已的婚事,这阑国的皇帝再次要为她指婚,她只觉得无比的可笑,只不过眼下不想和皇帝撕破脸皮,他最好也别逼她撕破脸,她可不惧他一个阑国的皇帝。

    大殿上首,阑国皇帝百里臻的脸色一下子幽暗了,先前的温和拢上了一抹深沉,眼里是深邃的光芒,不过他并没有发作起来,现在的他顾虑着大殿中女人的身份,他给她赐婚她不接受也是意料中的事情,对于花疏雪的身份百里臻是十分忌掸的,他深知若是撕破脸皮,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处,只是花疏雪真的是灵雀台的主子吗?百里臻想着,他并不能肯定花疏雪便是灵雀台的主子,只不过是因为她的命盘与慧远大师推算出来的相似,而他通过最近以来的动作推算出来的,但愿他没有推算错了。

    想着惠帝的面容再次的温和起来,笑着开口:“朕知道你的顾虑,但你不想听听朕给你指的是何人吗?”

    花疏雪抬眸望向惠帝,不知道他想把她指给所人为妻。

    这阑国上上下下的臣子,还有皇室的亲贵,数不胜数,她实在想不出,他会把她赐给何人为妻,不过不管是谁,她不喜欢那个人断然不会嫁的。

    花疏雪正想说话,上首的惠帝却先她一步的开口。

    “你为阑国立了大功,朕决定赏赐你,所以把你指给太子百里潭为妃,太子正妃。”

    一句太子正妃,使得殿内两人瞬间石化了,花庄是激动得整张脸都变了,红通通的,嘴巴不停的嚅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以为自已在做梦,所以下意识的伸出手狠命的掐了自已的大腿一把,然后感觉到痛楚时,他扑通一声跪在大殿一侧,激动的哽咽起来。

    “皇上啊,皇上如此做,老臣愧不敢当啊。”

    太子妃啊,阑国的太子妃,这可是阑国至高无上的荣耀啊,没想到花疏雪真的不是池中之物,虽然长了一枚青色胎痣,却可以一朝遇水化龙变成东宫太子妃,日后更是母仪天下的皇后,那么他们花家可就是一门耀了。

    花庄越想越越颠狂,整个人伏在地上,连连的谢恩。

    花疏雪在最初的震憾过后,回过神来有些哭笑不得,她这个当事人都没有半点反应,这花老父亲如此激动干什么,看他都快激动得快昏过去了,待会儿若是她说不嫁,不知道他会不会直接的死过去。

    大殿上首的惠帝百里臻并不在意花庄的神情,若非花疏雪的能力,以兵部尚书的女儿至多只能为太子侧妃,何来的太子妃之说,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花疏雪很可能是凤主临世,又是灵雀台的主子,日后定然可以助他的皇儿一臂之力,一统天下。

    百里臻盯着花疏雪,发现她并没有因为他的指婚而有所激动,相反的一派坦然,这样神情的花疏雪更让他坚信,此女一定就是灵雀台的主子,他便把宝压在此人的身上了,但愿她不要让他失望,否则这太子妃之位,她未必坐得稳,百里臻幽然的想着。

    大殿上,花疏雪神思清明起来,缓缓的开口。

    “请皇上收回成命,花疏雪说过,若非怜我惜我之人,我决不会嫁。”

    百里臻瞳仁幽暗,不过心中早知会如此,也没有过大的动静,倒是一侧跪在地上的花庄,蓦然惊醒,抬眸望过来,眼中一片迷茫,还有一些过份激动的血红,此时听了花疏雪的话,他的激动冷却,难以置信的睁大眼,好久才出声。

    “你疯了,这可是阑国的太子妃啊。”

    他想不透啊,这太子妃是多么贵重的身份,花疏雪怎么还可以如此冷静的拒婚呢,难道钱财权势在她的眼中真的如粪土一般吗?可是这是太子妃啊,整个阑国的女子全都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位子,最重要的是太子百里潭还是阑国最温文尔雅,举止不凡的男人,不说他的太子身份,就是他一等一品貌,也是多少人想嫁的。

    花疏雪才懒得理会一侧的发飕的花庄,她真想丢给他一句,你想嫁你就嫁呗,别算上我。

    不过当着皇帝的面自然不好如此的无礼,才没理会花庄,然后掉首望向上首的惠帝,惠帝满面的深沉,并没有因为她的拒婚发怒,但也没有多高兴,总之,此刻的他有些高深莫测。

    花疏雪沉沉的开口:“先前皇上把我指婚给肃王,想那肃王也是天下间少见的人中龙凤,不但品貌一流,还身份贵重,可是那又怎么样,花疏雪嫁进肃王府一年,只不过使得自已成了阑国的笑话罢了,难道现在还认不清自已的身份,再次嫁进太子府成为别人的笑话吗?人一次受伤是无意的,两次受伤便是自已的愚蠢了。”

    花疏雪说完,兵部尚书花庄总算清醒了一些,是啊,若是花疏雪嫁进太子府,太子不喜她,日后也可以废了她,就和肃王百里冰一般,所以说他是空欢喜一场了,不过终究有些不甘心,所以忍不住嘀咕。

    “那太子可是一等一的温雅君子,岂会做肃王之事。”

    “男人不是都一个样吗?天生喜欢美人。”

    花疏雪说完一双冷瞳扫向了花庄,然后望向上首的惠帝,周身的凉薄寒流:“请皇上收回成命。”

    惠帝没有说话,眯眼,慑人的光芒盯着大殿上的花疏雪,他深知以往的一套对于这女人根本没用,要想让她帮助自已的皇儿,看来只有皇儿喜欢上她,才有可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嫁给他,女人,天生喜欢人宠着,相信这花疏雪也不例外。

    惠帝虽然不说话,但坐在上首的瞬间,心思已转了几道,随之缓缓的开口。

    “既然你坚持拒婚,那朕暂时不下旨赐婚,朕给你和太子百里潭一段相处的时间,若是你们两情相悦,朕再下旨赐婚。”

    花疏雪正想说话,直接回拒掉了,一边的花庄早扑通扑通的磕起头来:“臣谢皇上厚恩啊,臣从此后为皇上效力,甘脑涂地再所不措,上刀山下油锅,绝不退缩半分。”

    花疏雪相当无语,真想指着花庄的鼻子骂,你根本就是个怕死的,还甘脑涂地,上刀山下油锅,恐怕油锅还没有下,你就昏死过去了。

    上首的惠帝不给花疏雪再有说话的机会,直接打了一个哈欠开口。

    “朕累了,你们先行退下吧。”

    说完朝殿外唤人:“来人,送花尚书和花小姐出去。”

    大殿外,飞快的响起脚步声,数名太监奔了进来,为首的人正是侍奉皇上的大太监和泉,和泉恭敬的请了花家的父女出殿。

    花疏雪抬首望向上首的惠帝,只见惠帝疲倦的靠在龙椅之上,闭目养神,刚才的召见似乎用尽了他的力气,此刻的他再没有精力理会他们了。

    花疏雪本来还想说话,但当着这些太监的面不好开口,何况惠帝还没有给她指婚,这事还有转缓的余地。

    至于惠帝话里的意思,她一点都不感兴趣,她和太子百里潭两情相悦,等到下辈子吧,下辈子她也不喜欢百里家的男人。

    父女二人出了瑞龙宫,和泉命太监送他们出宫,回花府去。

    瑞龙宫的大殿上,惠帝的眼睛陡的睁开,幽芒闪烁,他沉声吩咐下去:“立刻去把太子找过来。”

    “是,皇上。”

    太监自去找太子百里潭。

    宫中送花家父子出宫的马车上,花庄端坐在一侧,有气无力的歪靠着,想想本来花疏雪可以是皇室的太子妃,可是这丫头竟然面不改色的拒绝了,心不知道有多痛,越想越难过,好似被钝器生生的扯割着似的。

    偏偏花庄不敢对花疏雪发脾气,因为她可不是花家其她的女儿,若是不听话了,他可以打两耳刮子,花疏雪根本就不是他打得动的。

    不过最后实在忍不住开口:“雪丫头,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太子呢,太子多好的人啊,比起肃王百里冰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了。”

    “百里家的男人我没看到一个好的。”

    花疏雪没好气的开口,一个比一个惹人烦,而且皇上为什么非要把她指婚给太子啊,她觉得此事不单纯啊,好好的为什么把她指婚给太子,难道就因为她打败了云国的慕容岚吗?

    “何况皇上为什么要把我赐婚给太子啊,我总觉得这件事有古怪。”

    花疏雪说完,眯眼思索起来,花庄听了她的话,也认真的想起来,然后肯定的开口。

    “皇上一直很看中太子,所以太子的婚事也比别人的慎重得多,现在他把你指婚给太子,很明显的是因为你打败了云国的慕容岚,那慕容岚谁人不知啊,她可是云国皇后精心培养的人物,现在竟然被你轻而易举的打破了,所以说你比慕容岚厉害得多了,皇上通过这件事认为你日后可以辅助太子,这也很正常啊。”

    花庄难得如此理智的说出这番话,花疏雪认真的分析,觉得花庄说的还算有理,眼下唯有如此的解释才合理。

    皇上认为她可以辅助太子殿下,所以才会想把她指婚给太子百里潭。

    不过很抱歉,她对太子百里潭没有半分的意思。

    花庄见花疏雪不再说话,又忍不住追问:“你真的不喜欢太子殿下吗?太子那么出色。”

    花疏雪摇了摇头,表示自已对百里潭一点意思都没有,花庄越来越失望,最后无力的再补了一句:“如若太子殿下喜欢你呢?”

    “那也要我喜欢他啊,你以为他喜欢我,我就喜欢他吗?”

    花疏雪没好气的开口,然后闭上眼睛假寐,不再理会花庄,花庄也自觉的没有再说话,一路回花家而去。

    花家,花庄回到花府后,前往老夫人住的槐院把皇上打算赐婚的事禀报了自已的母亲,老夫人一听顿时大喜,若是花疏雪成了太子妃,她们花家可就是皇亲国戚了,这皇亲国戚可是想攀都攀不上的事情啊,也不是寻寻常官员可比的。

    再一个若是花疏雪成了阑国的太子妃,那么日后花逸竹便是国舅,花疏云花疏雯等再不堪也会被指到很好的亲事,如此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老夫人怎不高兴,心中连日为花疏雪担惊受怕的心情一扫而过,激动的便命身侧的丫鬟伊珠,去吩咐管家管海放鞭炮。

    不过命令刚下,花庄便说出花疏雪拒婚的事情,老夫人手中拿着的欲赏下人的玉如意,咣当一声跌到地上摔得碎碎的。

    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这花疏雪实在太过份了,阑国的太子妃啊,多少人梦魅以求的事情,她竟然拒婚了,怎不让人恨啊,花老夫人一口气差点没抽过去,歪靠到一侧的榻上,好半天还不了魂。

    花庄赶紧安扶母亲,说了皇上最后的意思,只要花疏雪和太子百里潭两情相悦,还会为他们两指婚的。

    花老夫人的面上总算才又有了一些喜色,偏在这时,门外有小丫鬟进来禀报。

    “老爷,老夫人,云国太子过来了,现正往大小姐的暖雪阁而去。”

    “云国太子轩辕玥。”

    花庄和花老夫人齐齐的变脸,两个人相视一眼,随之便听到花老夫人心急的声音响起:“那丫头不会是喜欢这云国太子吧,这可不行。”

    若是她嫁给云国太子,那么花家在阑国依然是一个尚书府,若是她嫁给阑国的太子,他们可就是皇亲国戚了,想到这老夫人立刻命令花庄“去瞧瞧,万不可让那丫头对云国太子动心思,一定要让她喜欢上我们阑国的太子。”

    “儿子知道了。”

    花庄苦笑的应了一声,不说云国太子,就是那花疏雪也不是他可以摆布的,自已过不过去都是一样,不过母亲的话自然不能不遵,起身领着人出了槐院,一路往暖雪阁而去。

    人还未走近,便远远的听到暖雪阁里,传来了愉悦飞扬的说话声。

    “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花小姐,希望明晚的东园灯会能与卿一游。”

    暖雪阁,花疏雪站在长廊上,眯眼望着廊下不远周身光华的轩辕玥,今日的他少了以往的算计,一身的清透风雅,狭长的凤眸之中,潋着轻幽的涟猗,那温柔几许的眸光,几乎能掐出水来,雾氤氤的满是柔情,暗磁的声音带着少见的愉悦,优雅的邀请她明晚一起观赏灯会。

    听说樊城的倚香街上,明晚会举行灯会,到时候观看的人很多,所以轩辕玥亲自过来邀请她一起去观灯。

    不过花疏雪对于和他观灯并不感兴趣,为什么呢,她可没忘了先前挑战自已的慕容岚,那可是人家轩辕玥钦定的老婆,她可不想惹恼那个女人,到时候平白的给自已找麻烦,想着唇微勾,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云太子,今儿个你可真有闲情逸致啊,竟然跑来邀我去观灯,也不怕背后有人做小纸人用针扎你。”

    轩辕玥不以为意,脸上的笑意依旧很深,他早就知道会如此,所以并不急燥,今儿个之所以来花家,一来是想看看她,二来,先前他还只确定对这丫头有兴趣,现在可以肯定,他很喜欢她,男人若是喜欢女人,自然当仁不让的,卯足了劲的追回家了,所以他并不急在这一时。

     “雪雪,难道你忍心让本宫的希望落空?”

    轩辕玥身形微趋,一脸阴郁的开口,不过微勾的唇角,还是多少泄露了他的言不由衷,他其实并不在意和她慢慢的磨。

    花疏雪听他一声唤,鸡皮疙瘩起一身,赶紧的伸手撸撸手臂,那动作使得轩辕玥闷笑起来,美奂俊伦的面容,瞬间云蒸霞蔚,灼灼烁目,看得暖雪阁里的小丫鬟们神晕目眩起来,个个脸红心跳。

    花疏雪虽然可以免疫,可是面对这样槐丽无比的画面,多少还是有些目眩的,这男人天生妖孽啊。

    正想开口讥讽轩辕玥两句,忽地听到小院门外有脚步声,一行几人走了进来,为首的人竟是花府的花庄,花庄满面笑容,一脸慈爱的领着下人走了过来,迎面便招呼起轩辕玥来。

    “原来是云国太子大驾光临,雪丫头,云太子可是贵客,还不招待进去奉茶。”

    轩辕玥长眉几不可见的一跳,深邃的瞳仁一闪而过的遗憾,他还想好好的和雪雪逗逗趣呢,没想到却被这花庄打断了,可恼。

    花疏雪看见花庄,眉跳了一下,不知道花庄过来是什么意思,一直以来,花庄可是不太喜欢和轩辕玥诸葛瀛等人接触的,现在却这般急急的过来,为了什么啊,心里想着,便朝轩辕玥点头,把他往里让。

    “云国太子请。”

    轩辕玥点头,袍摆一撩,优雅的上了石阶,跟着花疏雪的身后进暖雪阁的正厅,那手下自是留在厅外,花疏雪命红栾把轩辕玥的手下带下去奉茶,自已招待着轩辕玥进了正厅,花庄紧随其后的跟了进去,寸步不离。

    他可不能让轩辕玥和雪丫头单独待在一起,雪丫头要嫁也要嫁阑国的太子百里潭,至于云国的太子和夏国的太子等人,统统的靠边站。

    暖雪阁的厅堂内,各人坐下,此时花疏雪对于花庄为何过来,已有些了然,心中不禁有些郁闷,眼神更有些冷,一点面子都不给花庄,直接便询问。

    “不知道父亲大人过来所为何事?”

    花庄一怔,飞快的抬眸望向云国太子轩辕玥,他自然不好说自已过来就是为了阻止他们两个人私自交会,花庄眉间神色微闪,言词恳切的开口。

    “为父是听说云国太子过来,所以特地前来招待一下,以免慢待了云国的太子。”

    轩辕玥一听他的话,邪魅懒散的笑了,清雍的开口:“原来花尚书是为了本宫啊,花尚书自去忙吧,本宫有事找雪雪,不会怪花尚书的。”

    “雪雪?”

    花庄有些错愕,盯着轩辕玥,什么时候这云国太子和雪丫头如此亲近了,竟然一口一声雪雪,想着心中没来由地恐慌起来,他是真害怕这花疏雪不选阑国的太子百里潭,而看中了这云国在的太子啊。

    “云国太子这样称呼,恐怕对雪丫头不妥吧,雪丫头现在是未嫁之身,云国太子如此称呼,若是传出去只怕对雪丫头不好。”

    花疏雪听着花庄的话,忍不住唇角勾出讥讽的笑。

    这花庄好没意思,若不是因为惠帝想把她赐婚给太子百里潭,他恐怕是巴不得自已能嫁给轩辕玥呢,现在两下比较起来,发现她嫁给百里潭与他们花家有利,所以便改变了风向,当真是可笑。

    本来她是无意和轩辕玥观灯的,但看到花庄一心想撮合她和太子百里潭,便气不打一处来,正准备应下轩辕玥的明晚观灯之约。

    不过她还没有说出口,轩辕玥磁性深沉的声音响了起来:“花尚书是对本宫叫雪雪的称呼不满吗?那么本宫正式通知花尚书,本宫此次前来便是邀雪雪明日观灯,希望我们彼此间能够相处愉快。”

    花庄听了轩辕玥狂妄霸道的话,一时间脑子空白,竟做不得半点声,花疏雪只觉得特别的解恨,唇角擒着笑,然后抬眸望向轩辕玥的时候,温柔的开口:“云太子,明日观灯之邀,花疏雪应了。”

    “真的。”

    轩辕玥倒是有些意外,眉宇染上欣喜的色彩,这眉梢染情的神彩,倒是情真意切的,他唇角笑意晕开,风华艳艳,本来以为雪雪不可能和他一起去观灯的,他留着也不过是粘她一会儿,但现在倒是有些意外的收获,想着,神彩飞扬起来,性感的唇间,懒散的轻轻撇起,说不出的万种风情,然后肆然的起身:“那本宫就不打扰雪雪了,雪雪好好休息,别忘了明晚的灯会之约。”

    “不会忘的。”

    花疏雪看一边石化了的花庄,心中十分的解恨,然后吩咐红栾:“送云太子出花府。”

    “是,小姐。”

    红栾领命,恭敬的把人请出去。

    堂上花庄等到轩辕玥走了,才回过神来,一反应过来,便紧张的叫起来:“雪丫头,你不会喜欢那云国太子吧,天下间何人不知道云国太子生性凉薄,而且我行我素,向来不为世俗所约束,你若是喜欢他可就是自讨苦吃啊。”

    “父亲想得可真多啊,云国太子只不过邀我观灯而已,有什么自讨苦吃的,何况那阑国的太子百里潭,也不见得有多好。”

    反正花疏雪对百里家的男人统统的没好感,虽然她不喜过近的与轩辕玥接近,但那也是因为深知像轩辕玥这些胸怀天下的男子,都是冷心寡情的,但是如果拿轩辕玥和百里潭比,她还是愿意和轩辕玥做朋友的,因为轩辕玥虽然个性怪异,性情捉摸不定,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真正的算计到她的头上。

    而太子百里潭可是一再的利用她,虽然看上去无乎痛痒,但那行为也是一种伤害。

    厅上,花庄听了花疏雪的话,眼睛睁得越发的大了,一丝恼怒隐在瞳底,不过被他极力的隐忍了下去,好半天才开口。

     “难道你真的喜欢上云国的太子了。”

    花疏雪一脸的黑线条,这种时候,她喜欢谁啊,眼下各国纷争将起,而她身为灵雀台的主子,主要的任务便是让自身不断的变强,保护好灵雀台和灵雀台的人不在此次的天下纷争中被涉及。

    她可没心思想喜欢谁,再一个,这些男人谁会真心喜欢别人的啊。

    花疏雪一边想一边起身,懒懒的开口:“父亲想多了,我累了,父亲自回去吧。”

    花庄虽然不甘心,不过却也不敢说什么,然后往外走去,花疏雪忽地想到了一件事情,便又叫住了花庄。

    “父亲等一下。”

    花庄停住了脚步,回望过来,对于现在的花疏雪,他可不敢恼她半分,现在不但是皇上想让她嫁给阑国的太子,就是云国的太子也表明了对她有意,要不然也不会邀她明晚观灯了。

    花疏雪轻悠悠的开口:“父亲,听说你想让花逸竹过继到母亲的名下。”

    花庄愣住了,他不知道花疏雪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而她提出这件事来又是什么意思,所以一时间没说话,既然她张口了,必然是有意思的。

    “难道不能把三夫人提成平妻,这样花逸竹不就是花家名正言顺的男丁了吗,你若是把花逸竹过继到母亲的名下,依然摆脱不了他亲生母亲曾是妾的事实,所以唯有把三夫人提成平妻,才是对他最有利的。”

    花庄眼睛眯起来,看不清楚里面的内容,花疏雪也懒得去看清楚他在想什么,她只不过是为了帮三夫人这样一个忙,然后再听听三夫人口中有关于她身世的事情,等到此事一了,她就没什么留下的必要,到时候惠帝或者谁惹恼了她大不了一走了之。

    厅门前,花庄好半天没有说话,先前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可能,现在想来,花疏雪说得确实不错,提了三夫人的名份,花逸竹的身份便是正经子的嫡子,但若是过继到大夫人的名下,也只不过是庶子过继。

    想着花庄缓缓的开口:“就怕你母亲不同意。”

    这妾抬为平妻,是要正妻同意的,那颜氏虽然一向温和,做为她的夫君,花庄还是知道她禀性的,不叫的猫那才是厉害的猫,所以他没有把握颜氏能答应。

    花疏雪淡然的笑笑:“母亲那么慈善,为了花家,有什么不同意的,别忘了一切都是为了花家。”

    这最后一句才是重点,果然花庄松软了,很认真的点了头。

    “这件事容我认真的想想。”说着走了出去,不过走了一会儿,他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这花疏雪为何帮三夫人,她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十月十五,东园灯会。

    这东园灯会的由来,乃是各商家自发组织起来的,意在展览各种各样精致名贵的灯,为各家拉拢生意,现在正是深秋,再过去不远,便进入冬季,灯市最忙碌的季节了,年关之此,各家将会接到很多大的订单,若是所做的灯属上乘,甚至会被指定为宫廷御用灯,所以每到此时,五花八门,精致玲珑的各色花灯便会脱颖而出。

    这一日也是樊城很热闹的一个日子,很多的情愫初开的年轻男子会邀意中人一起游灯会,然后送灯表达自已的心意。

    自古才子佳人的金玉良缘中最少不了的便是这样的灯会,缘定终生,三生契石,都是在这样绚丽的地方契定的。

    花府门外,早早便停了一辆豪华的马车,这马车不但外形华丽,连车辕都用鹿皮所裹,这样行驶起来,又平又稳,马车内斜卧一人,一身白衣,衣襟和袖口皆用银丝勾勒出冰冷的雪花,花瓣分明,一股清凉的气息渲染在整个马车之中,那张冠玉般美奂绝伦的面容,此时笼着似笑非笑,如烟似雾,眼神更是深氤迷离,墨黑的长发用碧玉簪挽起,说不出的邪魅肆狂。

    素白修长的大手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盎,优雅撩人的轻轻品着茶,不燥不急的等候着。

    花府的暖雪阁里,花疏雪正在房内整理仪容,穿了一袭绿荷色的长裙,腰系白色的丝带,那白色的丝带勾勒得她的腰肢不盈一握,周身上下灵动异常,头上挽了一个简单的云髻,在髻中插了一缕绿荷色的纱丝,飘飘逸逸的柔美不已,等到她把一袭面纱轻轻的戴到脸上的时候,红栾忍不住开口。

    “主子,现在的你一看倒像一代女侠。”

    青栾赶紧的仔细的打量,也颇赞同的:“那种气质高雅,如水中仙,临江月的女侠。”

    “你们两个就知道贫嘴,帮我检查一下哪里有毛病没有?”

    花疏雪示意两个小丫头再帮她检查一下,想到待会儿要见到轩辕玥,她还真有点懊恼昨日的任性,还不是为了气花庄,所以才会一时嘴快答应了轩辕玥的灯会之邀,其实她压根就不想和那男人牵扯,因为人家的女人现在就在樊城,她和人家相邀看灯,算什么回事啊?

    想着脸色便有些不耐,一句话也不说。

    二婢赶紧给她检查,直到确定没有一似一毫的破绽,才点头:“嗯,没问题,”

    门外,丫鬟小蕊禀报:“大小姐,管家福叔领着云国太子府的人过来请小姐,说云国太子现正在府门外等你。”

    花疏雪挑眉,叹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这轩辕玥倒有情致,还有他昨儿个说出的那一番话。

    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又是玩什么把戏,越想心越乱,竟然有些心烦意燥起来,这还是很少有的事情。

    不过人家正等着她呢,想退已是不可能的了,只得应声:“知道了。”

    花疏雪领着红栾青栾二婢出了房间,门外立着丫鬟小蕊,还有花府的管家福海等人,另外,旁边还有几个高大英挺的侍卫,为首的正是先前帮助过花疏雪的宁程,宁程对于花疏雪十分的敬重,所以一看到她出来,便恭敬的开口。

    “属下见过花小姐,我们家主子正在府门外候着。”

    “好,走吧。”

    此时此地,容不得她再退步了,既如此就去逛一圈吧,而且她待会儿定然要和轩辕玥好好说说,别没事再来找她了,她和他可是两个国界里的人,所以收起他的那一套,对她没用。

    一边想,一边往往外走,红栾和青栾二婢紧随其后,福海等人也跟着她的身后,浩浩荡荡的出了暖雪阁,一路往花家的大门口而来。

    此时天色微微的暗了,花府的门前吊起了灯笼,一片明亮,一辆豪华的马车停靠着,马车四周几匹骏马,马下立着几个面容冷寒的侍卫,为首的正是太子府的侍卫长杜惊鸿,杜惊鸿一看到花疏雪走了出来,只觉得眼前一亮,这花家的小姐,除却了脸上的青色胎痣,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儿,不论仪容,还有举止,连带的能力,皆属上乘,这样的女人配他们云国的太子,也没有什么不妥的,谁让太子认定了人家呢?

    杜惊鸿一边想着,一边恭敬的禀报:“太子殿下,花家小姐来了。”

    马车内,一只白晰如玉的手伸了出来,幕色之下,如玉笋一般完美,待到车帘掀起,便露出一张化国倾城的绝色来,他笑意盈盈,眼波惑人,性唇的唇微微的上扬,说不出的妖魅,另一只手从马车里伸出来,望向走近马车的花疏雪,暗磁的声音带着轻酥的绵软。

    “雪雪,你可来了,来,上来吧,灯会马上要开始了。”

    花疏雪望向那只伸向她的手,指节分明,洁白无暇,光滑若凝脂一般,单是一只手便完美得找不出一丝的暇疵,这个男人当真是个完人,不过她并没有把手放进他的大掌里,而是朝身后的红栾和青栾命令:“再准备一辆马车过来。”

    她可没打算和这位云国的太子殿下共坐一车,瓜田李下的还是保持距离些为好。

    红栾应声,自去吩咐管家福海奋马车。

    马车内,轩辕玥望了一眼自已的手,并没有似毫的不悦,慢长斯理的收回手,然后望向马车外面的花疏雪时,深邃幽暗的瞳眸便染上了一丝委屈,甚是无辜的挑着风情万种的眼梢:“雪雪,难道本宫是做了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了,所以才会如此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花疏雪掉首望向马车内的轩辕玥,此时的他没有平时的深沉霸道,一身的温融,如水的笑意,令人赏心悦目,三尺之内皆有暖意,此刻那深邃的瞳仁中,泛起潋潋的轻波,这样的人,实在太难让人抗拒了,她还是保持些距离的好,明明知道,他们这样的人,胸中皆是薄幸寡情的,唯有野心。

    所以她自然要与他们保持距离,否则一步错便是万劫不复。

    花疏雪一边想一边温和的笑着开口:“云太子想得太多了,男女有别,还是分成两辆的好,以免惹人非议。”

    “本宫不在意。”

    轩辕玥一脸认真的表明自已的立场,冷玉似的肌肤上晕了灯光的昏黄,好似染了一层薄纱,在这样灯光迷离的衬托下,他双睫轻扇,该死的撩人,花疏雪看他眼底愉悦的晕染开的波纹,分明是故意的,想着不再理会他,转身望向花府侧门。

    这时候,花家的管家福海奋了马车过来,花疏雪转身正打算领着自个的婢女青栾去乘坐花家的马车。

    不想,她的人还没有走开,先前一直歪靠在马车内的人,忽地动了,一抹轻光过后,花疏雪的皓腕被温热的手抓住,那温热的气息,从她的脉络细细的晕开,竟在一瞬间,让她如被烫了一下,而整个人适时的腾空而起,在她惊呼声过后,整个人已经落到了马车里,而马车因为突如其来的重量,忽地颠动了一下,花疏雪直直的扑到了马车内的软榻上,而她好死不死的压在一人身上。

    那人微靠在榻上,单腿支撑着,一脸的好整似暇,唇角擒着迷人的笑意,深邃的眼瞳中有波光流动,两个人死死的对望,好半天没有动静,马车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敢乱说话。

    花疏雪就这么趴在了云国太子轩辕玥的身上,一双清冷娇艳的瞳眸,又气又急恼怒异常,待到回过神来,发现自已死死的压在轩辕玥的身上,而且这男人双瞳晶亮,紧紧的盯着她,那眼瞳柔情万千,就好像看稀世诊宝似的望着她。

    花疏雪噌的一下,脸颊烧烫起来,随即反应过来,自已之所以如此窘迫就是因为这男人突如其来的拉了她一把,不由得发作起来。

    “云国太子做事一向如此鲁莽吗?”

    “鲁莽,好像是有点,玥在这里向雪雪道谦了。”

    他笑意盈盈的开口,马车之中充斥着幽淡的玉兰香,好闻极了。

    花疏雪真想撕了这男人的脸,赶紧的从他的胸前爬起来坐到一边去,然后整理一下自已的衣容,然后确认了面纱没有滑落,方才安定下来,而轩辕玥一直没说话,只柔情几许的看着她,等到花疏雪收拾妥贴了,他才朝马车外面的手下为命令。

    “出发。”

    “是,太子殿下。”

    杜惊鸿等人赶紧的翻身上马,先前太子突如其来的拉了人家一把,他们可是瞧得清清楚楚的,看来太子是真的对人家有意思的,他这样的人一向不强迫别人,从来都是别的女人前赴后继的扑上来,没想到现在他也需废尽心机的讨好一个女人,看来定是动了几分心思的。

    红栾和青栾二婢上了花家的马车,其他人全都上了马,一众人浩浩荡荡的驶动了,离开花府,前往东园灯会而去。

    不过马车刚走不远,便听到对街传来了整齐有力的马蹄声,很快几匹骏马驶了过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杜惊鸿一举手所有人停了下来,只听得马车之外,一道温和优雅的声音响了起来。

    “潭听闻云国太子邀花家的小姐前往东园灯会观灯,不知道潭可不可以和云国太子和花小姐一同前行。”

    来人竟然是阑国太子百里潭,此时百里潭已经知道了父皇意欲把花疏雪指婚给他的事情,本来他倒是不排斥,因为现在他对花疏雪很有兴趣,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父皇说,花疏雪竟然拒婚了,她竟然拒婚了。

    堂堂阑国太子竟然被人拒婚了,这事传出去无论如何都是一个笑话。

    而他男性的自尊绝对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现在他打算追求花疏雪,他就不信了,凭他阑国太子的身份,还打动不了一个女人。

    不过没想到的是,花尚书昨晚竟然送了信给他,说云国太子轩辕玥竟然也对花疏雪有意,还邀她今晚前往东园灯会观灯,既然如此,他何不一同前往,大家公平竞争,最后花落谁家,尤未可知。

    马车内,轩辕玥的眼瞳瞬间拢上了阴骜,唇角紧抿,百里潭此时现身,不用说也知道他意在雪雪,没想到他摆平了夏国太子诸葛瀛,却忘了百里潭这只狐狸,现在他竟然也意在雪雪,既然是他在意的女人又岂会让他人染指,如此一想,轩辕玥唇角勾出妖治的笑意,然后一伸手便握住了花疏雪的纤手,温热的气息,由他的指尖一寸一寸的传递到花疏雪的身上,花疏雪用力的想抽手,偏偏这男人五指如扣,令人挣脱不开,临了还一脸委屈的开口。

    “雪雪,怎么办,一个讨厌鬼要跟着我们?”

    花疏雪翻白眼,然后抬起另外一只手啪的一声拍掉抓着她手的狼爪,这该死的轩辕玥,果然是我行我素,看来要和他保持距离,心中防备着,嘴上却冷哼。

    “他爱跟便跟吧,难道还能少块肉不成。”

    虽然对百里潭没什么好感,但有他加入到他们,至少可以保证轩辕玥不会有太大的动作,她发现这男人实在是太我行我素了,一点不把礼俗放在眼里。

    马车里,轩辕玥不气不恼,一掀车帘,望向月夜下高据马上的几人,为首的正是阑国的太子百里潭,百里潭穿一袭明黄的锦袍,披着同色系的披风,在夜幕之下,越发的如羊脂玉一般温和,轩辕玥懒散的开口:“我家雪雪说了,爱跟便跟着吧。”

    说完啪的一声甩下了帘子,然后命令外面的侍卫:“走,别去晚了,扒了你们的皮。”

    明明是挪谕的话,但是落到太子府的侍卫耳朵里,可就人人惊惧了,太子的心情可不是十分好,所以悠着些吧。

    马车外面的百里潭却脸色微微的暗沉下来,轩辕玥对花疏雪亲昵的称呼,使得他胸中泛起了酸涩之意,难道花疏雪喜欢的人真的是云国太子,不但应他之邀前去观灯,现在竟然还让轩辕玥一口一声雪雪的叫着。

    马车行驶起来,前往灯市而去。

    车内车外的人心思百阵,唯一好心情的便是轩辕玥,亲自执壶给花疏雪倒了茶,然后伸手递了过去,双瞳中便溢满了温情。

    “雪雪,来,喝茶润润嗓子。”

    花疏雪伸手接过了茶,茶水的热氤之气还未散去,细细缕缕的袅柔一片,她脸上罩着轻纱,低眉垂眸,实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慢慢的再抬首望向轩辕玥的时候,清眸好似被水洗过一般的幽亮,紧盯着轩辕玥,慢悠悠的开口。

    “轩辕玥,你为何要邀我观灯,为何要一再的注意我呢,我究竟是何德何能,竟能引起你云国太子的注意?”

    轩辕玥勾唇而笑,雍容清华,毓秀俊美,一伸手再次执起了花疏雪的一只手,诚挚认真魅力十足。

    “雪雪,这世上从来没有一个人让本宫感兴趣,你是第一个,本来本宫以为对你的兴趣会像其他的事情一般慢慢的冷却,但是没有,本宫发现自已对你的兴趣越来越浓烈,所以本宫决定了,不放手,既然有兴趣就要牢牢的掌握在自已的手中。”

    花疏雪有些无语,什么叫他感兴趣的东西便要牢牢的掌握在自已的手中,她是一个人好不好,真想甩他一巴掌。

    “可是你这样我很困扰。”

    花疏雪说出了自已的目的,是的,他这样让她很困扰,所以能不能保持一段距离的好。

    不过花疏雪的话一落,马车一侧握着她手的轩辕玥瞳仁攸的一暗,那璀璨炽热如天上繁星的眸子,瞬间的黯然了下来,整个人也拢上了落寞和寂渺,一瞬间的他,竟然让人无端的心疼。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花疏雪便暗骂自已了,名满天下的云国太子会需要人心疼吗?那只会让自已死得更快而已。

    “雪雪,你好恨的心。”

    轩辕玥嘟嚷,垂首不再说话,不过花疏雪的一只手依旧被他牢牢的握着,没有半分放开的打算,而花疏雪因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倒忘了抽开自已的手,马车里,两个人手握手的紧坐着,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很快。

    东园灯会,在樊城的倚香街上。

    入夜,整条倚香街被各式精致的花灯,点缀得如同海市蜃楼,一眼望去,满是火树银花,绚丽多姿,好一番繁华盛世。

    花疏雪等人在长街路头停下,众人下马的下马,下马车的下马车。

    灯市上人山人海,热闹异常,随处可闻的娇笑嫣然,轻浓软语,不时的听到吟诗做对,赞美佳人。

    今夜还真是良辰美景时,花疏雪抬眸望去,便看到长街之上随处可见的红男绿女,个个欣喜欢快,迷离的灯光打在他们的脸上,远离了一切的喧嚣,此刻这里唯有繁华盛世,太平无忧,不知道是受此情所惑,还是受此景所迷,花疏雪忽地周身涌起了轻松,不再想身侧的两个烦人的男人,左边的乃是阑国太子百里潭,右边的乃是云国太了轩辕玥。

    这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像护花使者一般守护着,不时的互相打趣攻击一番,然后又陪着她说话。

    说实在的,花疏雪有点莫名其妙,她究竟有何等何能,竟让这样两个男子青睐于她啊,如若不是太清楚他们的出处,她恐怕自已当真不能把持了,但今夜还是放松一回吧,自个好好的玩一玩,想着,全然的放开心头的警戒,抬头观灯。

    万千的灯海之中,她一眼便相中了一盏花灯。

    这是一盏六角玲珑的花灯,不是寻常的宣纸所做,乃是上等的丝绢做成的,楠丝双面绣,挑染之间,把人物绣活了一般,六面皆是一个人物,一个玲珑剔透堪比花娇的女子,或抚琴或赏花,或吹笛,娇嗔贪痴,竟然那般的传神。

    花疏雪之所以相中了这盏花灯,并不是因为这花灯的名贵,相反的这灯并不似新做的,反而是有些年头了,那绢丝已隐有旧渍,但并不影响这花灯的精致。

    花疏雪看中花灯,是因为这灯中之人。

    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这灯上六面刺绣的女子竟然和她十分的神似,虽然不是十成十的像,但是却有那么五六的像,而且不知道为何,一看这灯,她的胸中便似乎有柔情涌动,轻易的便牵扯了她的情绪,所以她才会一下子被吸引了。

    很快,轩辕玥和百里潭发现了,两个人顺着花疏雪的视线望去,便看到了她盯着的是一盏精致的花灯,二人只道她喜欢此灯,自然不会放过表现的机会,两道声音同时的响了起来。

    “老板,这灯如何卖?”

    无数花灯之中,展示花灯的老板抬头望了轩辕玥和百里潭一眼,并没有识出眼前的人乃是云国太子和阑国太子等人,虽然惊叹于世间竟有如此出色的男子,不过他并没有同意卖灯,而是摇了摇头:“客官此灯不卖,乃是陈年的旧品,只用来展示。”

    百里潭不死心的再次开口:“我们就要这阵年的旧品,你说个价钱吧,开门便是用来做生意的,既然摆出来了,有人相中了,当然可以买卖,只不过价钱的问题。”

    “不卖,真的不卖。”那老板倒是不受金钱的诱惑,严肃的摇头,然后自去招待别的客人,理也不理他们几个人。

    百里潭冷了一张脸,立在灯下,盘算着要不要抬出太子的身份好压压这老板,把此灯卖给他。

    不过花疏雪平生最不喜的便是以权欺压别人,为了一盏花灯,竟然欺负别人,这实在太过意不去了,所以强迫自已移开视线,装着无所谓的开口:“算了,我也不是有多喜欢那花灯,说不定后面还会看中别的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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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dy、果果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4-20 22:54:25

第074章 追求

    本文首发潇湘书院-

    宫中,瑞龙宫的大殿上,花疏雪不卑不亢的向高首的惠帝行礼,经历过刺客刺杀事件,惠帝的身体明显的有些力不从心,最近朝中的事情都是太子百里潭处理的,朝中的一些大臣协助太子殿下。

    大殿内,除了惠帝外,还有阑国的兵部尚书花庄,花庄不知道皇上为何会召见他们父女二人,所以有些局促不安,虽然他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但是一直以来都小心翼翼的行事,生怕越雷池一步,而为花家惹来祸端。

    今儿个惠帝召见他,他也是担着一颗心的。

    “起来吧。”

    上首,惠帝一改长久以来的冷厉严肃,透着一股温融,无力的神态,略显疲倦的瞳仁,把上首的男人衬得就像一个慈爱的长者,为儿女们操碎了心的父亲,令人不由自主的疼惜二分。

    但这只是表面现像,花疏雪还没有笨到把受了伤的老虎当成病猫,所以恪守着礼节,小心的应对着眼面前的状况。

    惠帝眯眼打量了花疏雪几眼,仔细的盘算着,然后唇角勾出温和的笑意,整个人越发的如长者般慈爱。

    “花疏雪,此次七国联谊赛,你可是给我们阑国争了光啊,打败了云国的慕容岚,这可是大功一件啊,所以今日朕召你进宫,便是想给你一份赏赐的,今天,不管你想要什么,朕都会赐给你。”

    百里臻的话落,花疏雪挑眉,对于百里臻的话并不全信,就算她打败了云国的慕容岚,也不至于让受伤的惠帝如此尊重的赏赐东西给她,如果她记得不错,这惠帝对她并无好感,相反的还有嫌厌,如若不然,当初他又如何会用计陷害她呢?

    花疏雪一边想着一边缓缓的开口:“谢皇上的隆恩,不过打败云国的慕容岚乃是疏雪该做的事情,疏雪不求赏赐。”

    她又不想和那慕容岚打,是慕容岚挑战她的,而她无可逃避只得接受挑战,所以说她打败了慕容岚,实在是受之有愧。

    大殿之上,惠帝百里臻面容越发的温和起来,目光中满是赞许,似乎对于花疏雪十分的欣赏。

    花疏雪有些莫名其妙,难道就因为她打败了慕容岗,所以这惠帝便对她另眼相看了,还是这男人生病生糊涂了,一时间脑抽了,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不屑,因为她对百里家的男人没有好感。

    惠帝望了望花疏雪,最后望向花庄。

    “花尚书,你教的好女儿啊,真令朕羡慕,朕生的没有一个省心的。”

    百里臻竟然当殿向花庄吐起了苦水,并称赞起花疏雪来。

    花庄的下巴差点没有掉下来,说实在的,阑国的皇帝百里臻是什么样的人,他身为兵部的尚书岂会不知道,那绝对是严谨的一个人,而且为人多疑,平时更是严厉的促督着朝中的大臣,稍有差池,便严加处治。

    他从来没看过皇上如此温和的一面,还开起了他的玩笑,而且还拿皇家的金枝玉叶和他的女儿比,这让他受宠若惊啊,花庄赶紧的跪下来:“皇上,臣惶恐啊,小女子何德何能啊,竟得皇上如此的赞许啊。”

    花疏雪看花庄感激涕零的样子,相当的无语,他不就是赞了你女儿一声吗?至于这样吗?再说你女儿比皇帝家的女儿好有什么惶恐的,不过虽然心里嘀咕,神色上却没有动作,她就想看看百里臻玩什么把戏。

    大殿上,皇帝命花庄起身,然后赐了花庄和花疏雪坐下。

    父女二人落座,有宫婢进来奉茶,百里臻命太监和宫女退了下去,然后慢慢望向花疏雪,眼瞳中带着些谦意。

    “花疏雪,肃王曾经写下和离书一封,朕对此甚为恼怒,今日朕召你进宫,决定为你另指一门婚事,勉补肃王曾经对你的伤害。”

    花庄父女全都怔住了,没想到皇上召他们进宫,竟然是为了给花疏雪赐婚。

    花疏雪一听百里臻的话,不禁有些懊恼,早知道先前便要些赏赐好了,现在倒可以免了被皇上赐婚,不过就算他赐婚,她也未必嫁。

    花疏雪正想起身拒绝,那花庄抢先一步的起身了,恭敬的开口:“皇上,花家的小小女儿哪能让皇上受累,皇上多休养身体吧。”

    “花爱卿有心了。”

    百里臻点头,然后示意花庄起身,大殿内,一君一臣倒是惺惺相惜起来,花疏雪脸色微黑,心中冷哼,她的婚事岂容得别人做主,想着慢慢的起身开口:“花疏雪谢过皇上的厚恩了,不过经过肃王爷和离一事,花疏雪决定了从此后非怜我惜我之人,我决不会再嫁。”

    大殿内,百里臻和花庄同时望向花疏雪,两人的脸色同时有些暗,不过惠帝没有说话,而是望向了花庄,花庄一看皇上的眼神,颇有压力,赶紧的望向花疏雪开口:“雪丫头,皇上赐婚乃是天大的喜事,这一次皇上既然为你指婚,定然是指一门可心的亲事。”

    “那又怎么样?试问世上的男子哪一个不喜欢美人,可惜我花疏雪天生丑颜,所以难觅夫君,既是遭人嫌弃,又何必嫁人,皇上若是真的有心赏赐花疏雪,那么请赐花疏雪一个婚姻自主?”

    花疏雪自认没人可以左右得了她的婚姻,她从肃王府走出来,就不打算再让任何人掌控自已的婚事,这阑国的皇帝再次要为她指婚,她只觉得无比的可笑,只不过眼下不想和皇帝撕破脸皮,他最好也别逼她撕破脸,她可不惧他一个阑国的皇帝。

    大殿上首,阑国皇帝百里臻的脸色一下子幽暗了,先前的温和拢上了一抹深沉,眼里是深邃的光芒,不过他并没有发作起来,现在的他顾虑着大殿中女人的身份,他给她赐婚她不接受也是意料中的事情,对于花疏雪的身份百里臻是十分忌掸的,他深知若是撕破脸皮,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处,只是花疏雪真的是灵雀台的主子吗?百里臻想着,他并不能肯定花疏雪便是灵雀台的主子,只不过是因为她的命盘与慧远大师推算出来的相似,而他通过最近以来的动作推算出来的,但愿他没有推算错了。

    想着惠帝的面容再次的温和起来,笑着开口:“朕知道你的顾虑,但你不想听听朕给你指的是何人吗?”

    花疏雪抬眸望向惠帝,不知道他想把她指给所人为妻。

    这阑国上上下下的臣子,还有皇室的亲贵,数不胜数,她实在想不出,他会把她赐给何人为妻,不过不管是谁,她不喜欢那个人断然不会嫁的。

    花疏雪正想说话,上首的惠帝却先她一步的开口。

    “你为阑国立了大功,朕决定赏赐你,所以把你指给太子百里潭为妃,太子正妃。”

    一句太子正妃,使得殿内两人瞬间石化了,花庄是激动得整张脸都变了,红通通的,嘴巴不停的嚅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以为自已在做梦,所以下意识的伸出手狠命的掐了自已的大腿一把,然后感觉到痛楚时,他扑通一声跪在大殿一侧,激动的哽咽起来。

    “皇上啊,皇上如此做,老臣愧不敢当啊。”

    太子妃啊,阑国的太子妃,这可是阑国至高无上的荣耀啊,没想到花疏雪真的不是池中之物,虽然长了一枚青色胎痣,却可以一朝遇水化龙变成东宫太子妃,日后更是母仪天下的皇后,那么他们花家可就是一门耀了。

    花庄越想越越颠狂,整个人伏在地上,连连的谢恩。

    花疏雪在最初的震憾过后,回过神来有些哭笑不得,她这个当事人都没有半点反应,这花老父亲如此激动干什么,看他都快激动得快昏过去了,待会儿若是她说不嫁,不知道他会不会直接的死过去。

    大殿上首的惠帝百里臻并不在意花庄的神情,若非花疏雪的能力,以兵部尚书的女儿至多只能为太子侧妃,何来的太子妃之说,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花疏雪很可能是凤主临世,又是灵雀台的主子,日后定然可以助他的皇儿一臂之力,一统天下。

    百里臻盯着花疏雪,发现她并没有因为他的指婚而有所激动,相反的一派坦然,这样神情的花疏雪更让他坚信,此女一定就是灵雀台的主子,他便把宝压在此人的身上了,但愿她不要让他失望,否则这太子妃之位,她未必坐得稳,百里臻幽然的想着。

    大殿上,花疏雪神思清明起来,缓缓的开口。

    “请皇上收回成命,花疏雪说过,若非怜我惜我之人,我决不会嫁。”

    百里臻瞳仁幽暗,不过心中早知会如此,也没有过大的动静,倒是一侧跪在地上的花庄,蓦然惊醒,抬眸望过来,眼中一片迷茫,还有一些过份激动的血红,此时听了花疏雪的话,他的激动冷却,难以置信的睁大眼,好久才出声。

    “你疯了,这可是阑国的太子妃啊。”

    他想不透啊,这太子妃是多么贵重的身份,花疏雪怎么还可以如此冷静的拒婚呢,难道钱财权势在她的眼中真的如粪土一般吗?可是这是太子妃啊,整个阑国的女子全都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位子,最重要的是太子百里潭还是阑国最温文尔雅,举止不凡的男人,不说他的太子身份,就是他一等一品貌,也是多少人想嫁的。

    花疏雪才懒得理会一侧的发飕的花庄,她真想丢给他一句,你想嫁你就嫁呗,别算上我。

    不过当着皇帝的面自然不好如此的无礼,才没理会花庄,然后掉首望向上首的惠帝,惠帝满面的深沉,并没有因为她的拒婚发怒,但也没有多高兴,总之,此刻的他有些高深莫测。

    花疏雪沉沉的开口:“先前皇上把我指婚给肃王,想那肃王也是天下间少见的人中龙凤,不但品貌一流,还身份贵重,可是那又怎么样,花疏雪嫁进肃王府一年,只不过使得自已成了阑国的笑话罢了,难道现在还认不清自已的身份,再次嫁进太子府成为别人的笑话吗?人一次受伤是无意的,两次受伤便是自已的愚蠢了。”

    花疏雪说完,兵部尚书花庄总算清醒了一些,是啊,若是花疏雪嫁进太子府,太子不喜她,日后也可以废了她,就和肃王百里冰一般,所以说他是空欢喜一场了,不过终究有些不甘心,所以忍不住嘀咕。

    “那太子可是一等一的温雅君子,岂会做肃王之事。”

    “男人不是都一个样吗?天生喜欢美人。”

    花疏雪说完一双冷瞳扫向了花庄,然后望向上首的惠帝,周身的凉薄寒流:“请皇上收回成命。”

    惠帝没有说话,眯眼,慑人的光芒盯着大殿上的花疏雪,他深知以往的一套对于这女人根本没用,要想让她帮助自已的皇儿,看来只有皇儿喜欢上她,才有可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嫁给他,女人,天生喜欢人宠着,相信这花疏雪也不例外。

    惠帝虽然不说话,但坐在上首的瞬间,心思已转了几道,随之缓缓的开口。

    “既然你坚持拒婚,那朕暂时不下旨赐婚,朕给你和太子百里潭一段相处的时间,若是你们两情相悦,朕再下旨赐婚。”

    花疏雪正想说话,直接回拒掉了,一边的花庄早扑通扑通的磕起头来:“臣谢皇上厚恩啊,臣从此后为皇上效力,甘脑涂地再所不措,上刀山下油锅,绝不退缩半分。”

    花疏雪相当无语,真想指着花庄的鼻子骂,你根本就是个怕死的,还甘脑涂地,上刀山下油锅,恐怕油锅还没有下,你就昏死过去了。

    上首的惠帝不给花疏雪再有说话的机会,直接打了一个哈欠开口。

    “朕累了,你们先行退下吧。”

    说完朝殿外唤人:“来人,送花尚书和花小姐出去。”

    大殿外,飞快的响起脚步声,数名太监奔了进来,为首的人正是侍奉皇上的大太监和泉,和泉恭敬的请了花家的父女出殿。

    花疏雪抬首望向上首的惠帝,只见惠帝疲倦的靠在龙椅之上,闭目养神,刚才的召见似乎用尽了他的力气,此刻的他再没有精力理会他们了。

    花疏雪本来还想说话,但当着这些太监的面不好开口,何况惠帝还没有给她指婚,这事还有转缓的余地。

    至于惠帝话里的意思,她一点都不感兴趣,她和太子百里潭两情相悦,等到下辈子吧,下辈子她也不喜欢百里家的男人。

    父女二人出了瑞龙宫,和泉命太监送他们出宫,回花府去。

    瑞龙宫的大殿上,惠帝的眼睛陡的睁开,幽芒闪烁,他沉声吩咐下去:“立刻去把太子找过来。”

    “是,皇上。”

    太监自去找太子百里潭。

    宫中送花家父子出宫的马车上,花庄端坐在一侧,有气无力的歪靠着,想想本来花疏雪可以是皇室的太子妃,可是这丫头竟然面不改色的拒绝了,心不知道有多痛,越想越难过,好似被钝器生生的扯割着似的。

    偏偏花庄不敢对花疏雪发脾气,因为她可不是花家其她的女儿,若是不听话了,他可以打两耳刮子,花疏雪根本就不是他打得动的。

    不过最后实在忍不住开口:“雪丫头,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太子呢,太子多好的人啊,比起肃王百里冰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了。”

    “百里家的男人我没看到一个好的。”

    花疏雪没好气的开口,一个比一个惹人烦,而且皇上为什么非要把她指婚给太子啊,她觉得此事不单纯啊,好好的为什么把她指婚给太子,难道就因为她打败了云国的慕容岚吗?

    “何况皇上为什么要把我赐婚给太子啊,我总觉得这件事有古怪。”

    花疏雪说完,眯眼思索起来,花庄听了她的话,也认真的想起来,然后肯定的开口。

    “皇上一直很看中太子,所以太子的婚事也比别人的慎重得多,现在他把你指婚给太子,很明显的是因为你打败了云国的慕容岚,那慕容岚谁人不知啊,她可是云国皇后精心培养的人物,现在竟然被你轻而易举的打破了,所以说你比慕容岚厉害得多了,皇上通过这件事认为你日后可以辅助太子,这也很正常啊。”

    花庄难得如此理智的说出这番话,花疏雪认真的分析,觉得花庄说的还算有理,眼下唯有如此的解释才合理。

    皇上认为她可以辅助太子殿下,所以才会想把她指婚给太子百里潭。

    不过很抱歉,她对太子百里潭没有半分的意思。

    花庄见花疏雪不再说话,又忍不住追问:“你真的不喜欢太子殿下吗?太子那么出色。”

    花疏雪摇了摇头,表示自已对百里潭一点意思都没有,花庄越来越失望,最后无力的再补了一句:“如若太子殿下喜欢你呢?”

    “那也要我喜欢他啊,你以为他喜欢我,我就喜欢他吗?”

    花疏雪没好气的开口,然后闭上眼睛假寐,不再理会花庄,花庄也自觉的没有再说话,一路回花家而去。

    花家,花庄回到花府后,前往老夫人住的槐院把皇上打算赐婚的事禀报了自已的母亲,老夫人一听顿时大喜,若是花疏雪成了太子妃,她们花家可就是皇亲国戚了,这皇亲国戚可是想攀都攀不上的事情啊,也不是寻寻常官员可比的。

    再一个若是花疏雪成了阑国的太子妃,那么日后花逸竹便是国舅,花疏云花疏雯等再不堪也会被指到很好的亲事,如此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老夫人怎不高兴,心中连日为花疏雪担惊受怕的心情一扫而过,激动的便命身侧的丫鬟伊珠,去吩咐管家管海放鞭炮。

    不过命令刚下,花庄便说出花疏雪拒婚的事情,老夫人手中拿着的欲赏下人的玉如意,咣当一声跌到地上摔得碎碎的。

    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这花疏雪实在太过份了,阑国的太子妃啊,多少人梦魅以求的事情,她竟然拒婚了,怎不让人恨啊,花老夫人一口气差点没抽过去,歪靠到一侧的榻上,好半天还不了魂。

    花庄赶紧安扶母亲,说了皇上最后的意思,只要花疏雪和太子百里潭两情相悦,还会为他们两指婚的。

    花老夫人的面上总算才又有了一些喜色,偏在这时,门外有小丫鬟进来禀报。

    “老爷,老夫人,云国太子过来了,现正往大小姐的暖雪阁而去。”

    “云国太子轩辕玥。”

    花庄和花老夫人齐齐的变脸,两个人相视一眼,随之便听到花老夫人心急的声音响起:“那丫头不会是喜欢这云国太子吧,这可不行。”

    若是她嫁给云国太子,那么花家在阑国依然是一个尚书府,若是她嫁给阑国的太子,他们可就是皇亲国戚了,想到这老夫人立刻命令花庄“去瞧瞧,万不可让那丫头对云国太子动心思,一定要让她喜欢上我们阑国的太子。”

    “儿子知道了。”

    花庄苦笑的应了一声,不说云国太子,就是那花疏雪也不是他可以摆布的,自已过不过去都是一样,不过母亲的话自然不能不遵,起身领着人出了槐院,一路往暖雪阁而去。

    人还未走近,便远远的听到暖雪阁里,传来了愉悦飞扬的说话声。

    “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花小姐,希望明晚的东园灯会能与卿一游。”

    暖雪阁,花疏雪站在长廊上,眯眼望着廊下不远周身光华的轩辕玥,今日的他少了以往的算计,一身的清透风雅,狭长的凤眸之中,潋着轻幽的涟猗,那温柔几许的眸光,几乎能掐出水来,雾氤氤的满是柔情,暗磁的声音带着少见的愉悦,优雅的邀请她明晚一起观赏灯会。

    听说樊城的倚香街上,明晚会举行灯会,到时候观看的人很多,所以轩辕玥亲自过来邀请她一起去观灯。

    不过花疏雪对于和他观灯并不感兴趣,为什么呢,她可没忘了先前挑战自已的慕容岚,那可是人家轩辕玥钦定的老婆,她可不想惹恼那个女人,到时候平白的给自已找麻烦,想着唇微勾,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云太子,今儿个你可真有闲情逸致啊,竟然跑来邀我去观灯,也不怕背后有人做小纸人用针扎你。”

    轩辕玥不以为意,脸上的笑意依旧很深,他早就知道会如此,所以并不急燥,今儿个之所以来花家,一来是想看看她,二来,先前他还只确定对这丫头有兴趣,现在可以肯定,他很喜欢她,男人若是喜欢女人,自然当仁不让的,卯足了劲的追回家了,所以他并不急在这一时。

     “雪雪,难道你忍心让本宫的希望落空?”

    轩辕玥身形微趋,一脸阴郁的开口,不过微勾的唇角,还是多少泄露了他的言不由衷,他其实并不在意和她慢慢的磨。

    花疏雪听他一声唤,鸡皮疙瘩起一身,赶紧的伸手撸撸手臂,那动作使得轩辕玥闷笑起来,美奂俊伦的面容,瞬间云蒸霞蔚,灼灼烁目,看得暖雪阁里的小丫鬟们神晕目眩起来,个个脸红心跳。

    花疏雪虽然可以免疫,可是面对这样槐丽无比的画面,多少还是有些目眩的,这男人天生妖孽啊。

    正想开口讥讽轩辕玥两句,忽地听到小院门外有脚步声,一行几人走了进来,为首的人竟是花府的花庄,花庄满面笑容,一脸慈爱的领着下人走了过来,迎面便招呼起轩辕玥来。

    “原来是云国太子大驾光临,雪丫头,云太子可是贵客,还不招待进去奉茶。”

    轩辕玥长眉几不可见的一跳,深邃的瞳仁一闪而过的遗憾,他还想好好的和雪雪逗逗趣呢,没想到却被这花庄打断了,可恼。

    花疏雪看见花庄,眉跳了一下,不知道花庄过来是什么意思,一直以来,花庄可是不太喜欢和轩辕玥诸葛瀛等人接触的,现在却这般急急的过来,为了什么啊,心里想着,便朝轩辕玥点头,把他往里让。

    “云国太子请。”

    轩辕玥点头,袍摆一撩,优雅的上了石阶,跟着花疏雪的身后进暖雪阁的正厅,那手下自是留在厅外,花疏雪命红栾把轩辕玥的手下带下去奉茶,自已招待着轩辕玥进了正厅,花庄紧随其后的跟了进去,寸步不离。

    他可不能让轩辕玥和雪丫头单独待在一起,雪丫头要嫁也要嫁阑国的太子百里潭,至于云国的太子和夏国的太子等人,统统的靠边站。

    暖雪阁的厅堂内,各人坐下,此时花疏雪对于花庄为何过来,已有些了然,心中不禁有些郁闷,眼神更有些冷,一点面子都不给花庄,直接便询问。

    “不知道父亲大人过来所为何事?”

    花庄一怔,飞快的抬眸望向云国太子轩辕玥,他自然不好说自已过来就是为了阻止他们两个人私自交会,花庄眉间神色微闪,言词恳切的开口。

    “为父是听说云国太子过来,所以特地前来招待一下,以免慢待了云国的太子。”

    轩辕玥一听他的话,邪魅懒散的笑了,清雍的开口:“原来花尚书是为了本宫啊,花尚书自去忙吧,本宫有事找雪雪,不会怪花尚书的。”

    “雪雪?”

    花庄有些错愕,盯着轩辕玥,什么时候这云国太子和雪丫头如此亲近了,竟然一口一声雪雪,想着心中没来由地恐慌起来,他是真害怕这花疏雪不选阑国的太子百里潭,而看中了这云国在的太子啊。

    “云国太子这样称呼,恐怕对雪丫头不妥吧,雪丫头现在是未嫁之身,云国太子如此称呼,若是传出去只怕对雪丫头不好。”

    花疏雪听着花庄的话,忍不住唇角勾出讥讽的笑。

    这花庄好没意思,若不是因为惠帝想把她赐婚给太子百里潭,他恐怕是巴不得自已能嫁给轩辕玥呢,现在两下比较起来,发现她嫁给百里潭与他们花家有利,所以便改变了风向,当真是可笑。

    本来她是无意和轩辕玥观灯的,但看到花庄一心想撮合她和太子百里潭,便气不打一处来,正准备应下轩辕玥的明晚观灯之约。

    不过她还没有说出口,轩辕玥磁性深沉的声音响了起来:“花尚书是对本宫叫雪雪的称呼不满吗?那么本宫正式通知花尚书,本宫此次前来便是邀雪雪明日观灯,希望我们彼此间能够相处愉快。”

    花庄听了轩辕玥狂妄霸道的话,一时间脑子空白,竟做不得半点声,花疏雪只觉得特别的解恨,唇角擒着笑,然后抬眸望向轩辕玥的时候,温柔的开口:“云太子,明日观灯之邀,花疏雪应了。”

    “真的。”

    轩辕玥倒是有些意外,眉宇染上欣喜的色彩,这眉梢染情的神彩,倒是情真意切的,他唇角笑意晕开,风华艳艳,本来以为雪雪不可能和他一起去观灯的,他留着也不过是粘她一会儿,但现在倒是有些意外的收获,想着,神彩飞扬起来,性感的唇间,懒散的轻轻撇起,说不出的万种风情,然后肆然的起身:“那本宫就不打扰雪雪了,雪雪好好休息,别忘了明晚的灯会之约。”

    “不会忘的。”

    花疏雪看一边石化了的花庄,心中十分的解恨,然后吩咐红栾:“送云太子出花府。”

    “是,小姐。”

    红栾领命,恭敬的把人请出去。

    堂上花庄等到轩辕玥走了,才回过神来,一反应过来,便紧张的叫起来:“雪丫头,你不会喜欢那云国太子吧,天下间何人不知道云国太子生性凉薄,而且我行我素,向来不为世俗所约束,你若是喜欢他可就是自讨苦吃啊。”

    “父亲想得可真多啊,云国太子只不过邀我观灯而已,有什么自讨苦吃的,何况那阑国的太子百里潭,也不见得有多好。”

    反正花疏雪对百里家的男人统统的没好感,虽然她不喜过近的与轩辕玥接近,但那也是因为深知像轩辕玥这些胸怀天下的男子,都是冷心寡情的,但是如果拿轩辕玥和百里潭比,她还是愿意和轩辕玥做朋友的,因为轩辕玥虽然个性怪异,性情捉摸不定,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真正的算计到她的头上。

    而太子百里潭可是一再的利用她,虽然看上去无乎痛痒,但那行为也是一种伤害。

    厅上,花庄听了花疏雪的话,眼睛睁得越发的大了,一丝恼怒隐在瞳底,不过被他极力的隐忍了下去,好半天才开口。

     “难道你真的喜欢上云国的太子了。”

    花疏雪一脸的黑线条,这种时候,她喜欢谁啊,眼下各国纷争将起,而她身为灵雀台的主子,主要的任务便是让自身不断的变强,保护好灵雀台和灵雀台的人不在此次的天下纷争中被涉及。

    她可没心思想喜欢谁,再一个,这些男人谁会真心喜欢别人的啊。

    花疏雪一边想一边起身,懒懒的开口:“父亲想多了,我累了,父亲自回去吧。”

    花庄虽然不甘心,不过却也不敢说什么,然后往外走去,花疏雪忽地想到了一件事情,便又叫住了花庄。

    “父亲等一下。”

    花庄停住了脚步,回望过来,对于现在的花疏雪,他可不敢恼她半分,现在不但是皇上想让她嫁给阑国的太子,就是云国的太子也表明了对她有意,要不然也不会邀她明晚观灯了。

    花疏雪轻悠悠的开口:“父亲,听说你想让花逸竹过继到母亲的名下。”

    花庄愣住了,他不知道花疏雪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而她提出这件事来又是什么意思,所以一时间没说话,既然她张口了,必然是有意思的。

    “难道不能把三夫人提成平妻,这样花逸竹不就是花家名正言顺的男丁了吗,你若是把花逸竹过继到母亲的名下,依然摆脱不了他亲生母亲曾是妾的事实,所以唯有把三夫人提成平妻,才是对他最有利的。”

    花庄眼睛眯起来,看不清楚里面的内容,花疏雪也懒得去看清楚他在想什么,她只不过是为了帮三夫人这样一个忙,然后再听听三夫人口中有关于她身世的事情,等到此事一了,她就没什么留下的必要,到时候惠帝或者谁惹恼了她大不了一走了之。

    厅门前,花庄好半天没有说话,先前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可能,现在想来,花疏雪说得确实不错,提了三夫人的名份,花逸竹的身份便是正经子的嫡子,但若是过继到大夫人的名下,也只不过是庶子过继。

    想着花庄缓缓的开口:“就怕你母亲不同意。”

    这妾抬为平妻,是要正妻同意的,那颜氏虽然一向温和,做为她的夫君,花庄还是知道她禀性的,不叫的猫那才是厉害的猫,所以他没有把握颜氏能答应。

    花疏雪淡然的笑笑:“母亲那么慈善,为了花家,有什么不同意的,别忘了一切都是为了花家。”

    这最后一句才是重点,果然花庄松软了,很认真的点了头。

    “这件事容我认真的想想。”说着走了出去,不过走了一会儿,他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这花疏雪为何帮三夫人,她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十月十五,东园灯会。

    这东园灯会的由来,乃是各商家自发组织起来的,意在展览各种各样精致名贵的灯,为各家拉拢生意,现在正是深秋,再过去不远,便进入冬季,灯市最忙碌的季节了,年关之此,各家将会接到很多大的订单,若是所做的灯属上乘,甚至会被指定为宫廷御用灯,所以每到此时,五花八门,精致玲珑的各色花灯便会脱颖而出。

    这一日也是樊城很热闹的一个日子,很多的情愫初开的年轻男子会邀意中人一起游灯会,然后送灯表达自已的心意。

    自古才子佳人的金玉良缘中最少不了的便是这样的灯会,缘定终生,三生契石,都是在这样绚丽的地方契定的。

    花府门外,早早便停了一辆豪华的马车,这马车不但外形华丽,连车辕都用鹿皮所裹,这样行驶起来,又平又稳,马车内斜卧一人,一身白衣,衣襟和袖口皆用银丝勾勒出冰冷的雪花,花瓣分明,一股清凉的气息渲染在整个马车之中,那张冠玉般美奂绝伦的面容,此时笼着似笑非笑,如烟似雾,眼神更是深氤迷离,墨黑的长发用碧玉簪挽起,说不出的邪魅肆狂。

    素白修长的大手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盎,优雅撩人的轻轻品着茶,不燥不急的等候着。

    花府的暖雪阁里,花疏雪正在房内整理仪容,穿了一袭绿荷色的长裙,腰系白色的丝带,那白色的丝带勾勒得她的腰肢不盈一握,周身上下灵动异常,头上挽了一个简单的云髻,在髻中插了一缕绿荷色的纱丝,飘飘逸逸的柔美不已,等到她把一袭面纱轻轻的戴到脸上的时候,红栾忍不住开口。

    “主子,现在的你一看倒像一代女侠。”

    青栾赶紧的仔细的打量,也颇赞同的:“那种气质高雅,如水中仙,临江月的女侠。”

    “你们两个就知道贫嘴,帮我检查一下哪里有毛病没有?”

    花疏雪示意两个小丫头再帮她检查一下,想到待会儿要见到轩辕玥,她还真有点懊恼昨日的任性,还不是为了气花庄,所以才会一时嘴快答应了轩辕玥的灯会之邀,其实她压根就不想和那男人牵扯,因为人家的女人现在就在樊城,她和人家相邀看灯,算什么回事啊?

    想着脸色便有些不耐,一句话也不说。

    二婢赶紧给她检查,直到确定没有一似一毫的破绽,才点头:“嗯,没问题,”

    门外,丫鬟小蕊禀报:“大小姐,管家福叔领着云国太子府的人过来请小姐,说云国太子现正在府门外等你。”

    花疏雪挑眉,叹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这轩辕玥倒有情致,还有他昨儿个说出的那一番话。

    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又是玩什么把戏,越想心越乱,竟然有些心烦意燥起来,这还是很少有的事情。

    不过人家正等着她呢,想退已是不可能的了,只得应声:“知道了。”

    花疏雪领着红栾青栾二婢出了房间,门外立着丫鬟小蕊,还有花府的管家福海等人,另外,旁边还有几个高大英挺的侍卫,为首的正是先前帮助过花疏雪的宁程,宁程对于花疏雪十分的敬重,所以一看到她出来,便恭敬的开口。

    “属下见过花小姐,我们家主子正在府门外候着。”

    “好,走吧。”

    此时此地,容不得她再退步了,既如此就去逛一圈吧,而且她待会儿定然要和轩辕玥好好说说,别没事再来找她了,她和他可是两个国界里的人,所以收起他的那一套,对她没用。

    一边想,一边往往外走,红栾和青栾二婢紧随其后,福海等人也跟着她的身后,浩浩荡荡的出了暖雪阁,一路往花家的大门口而来。

    此时天色微微的暗了,花府的门前吊起了灯笼,一片明亮,一辆豪华的马车停靠着,马车四周几匹骏马,马下立着几个面容冷寒的侍卫,为首的正是太子府的侍卫长杜惊鸿,杜惊鸿一看到花疏雪走了出来,只觉得眼前一亮,这花家的小姐,除却了脸上的青色胎痣,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儿,不论仪容,还有举止,连带的能力,皆属上乘,这样的女人配他们云国的太子,也没有什么不妥的,谁让太子认定了人家呢?

    杜惊鸿一边想着,一边恭敬的禀报:“太子殿下,花家小姐来了。”

    马车内,一只白晰如玉的手伸了出来,幕色之下,如玉笋一般完美,待到车帘掀起,便露出一张化国倾城的绝色来,他笑意盈盈,眼波惑人,性唇的唇微微的上扬,说不出的妖魅,另一只手从马车里伸出来,望向走近马车的花疏雪,暗磁的声音带着轻酥的绵软。

    “雪雪,你可来了,来,上来吧,灯会马上要开始了。”

    花疏雪望向那只伸向她的手,指节分明,洁白无暇,光滑若凝脂一般,单是一只手便完美得找不出一丝的暇疵,这个男人当真是个完人,不过她并没有把手放进他的大掌里,而是朝身后的红栾和青栾命令:“再准备一辆马车过来。”

    她可没打算和这位云国的太子殿下共坐一车,瓜田李下的还是保持距离些为好。

    红栾应声,自去吩咐管家福海奋马车。

    马车内,轩辕玥望了一眼自已的手,并没有似毫的不悦,慢长斯理的收回手,然后望向马车外面的花疏雪时,深邃幽暗的瞳眸便染上了一丝委屈,甚是无辜的挑着风情万种的眼梢:“雪雪,难道本宫是做了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了,所以才会如此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花疏雪掉首望向马车内的轩辕玥,此时的他没有平时的深沉霸道,一身的温融,如水的笑意,令人赏心悦目,三尺之内皆有暖意,此刻那深邃的瞳仁中,泛起潋潋的轻波,这样的人,实在太难让人抗拒了,她还是保持些距离的好,明明知道,他们这样的人,胸中皆是薄幸寡情的,唯有野心。

    所以她自然要与他们保持距离,否则一步错便是万劫不复。

    花疏雪一边想一边温和的笑着开口:“云太子想得太多了,男女有别,还是分成两辆的好,以免惹人非议。”

    “本宫不在意。”

    轩辕玥一脸认真的表明自已的立场,冷玉似的肌肤上晕了灯光的昏黄,好似染了一层薄纱,在这样灯光迷离的衬托下,他双睫轻扇,该死的撩人,花疏雪看他眼底愉悦的晕染开的波纹,分明是故意的,想着不再理会他,转身望向花府侧门。

    这时候,花家的管家福海奋了马车过来,花疏雪转身正打算领着自个的婢女青栾去乘坐花家的马车。

    不想,她的人还没有走开,先前一直歪靠在马车内的人,忽地动了,一抹轻光过后,花疏雪的皓腕被温热的手抓住,那温热的气息,从她的脉络细细的晕开,竟在一瞬间,让她如被烫了一下,而整个人适时的腾空而起,在她惊呼声过后,整个人已经落到了马车里,而马车因为突如其来的重量,忽地颠动了一下,花疏雪直直的扑到了马车内的软榻上,而她好死不死的压在一人身上。

    那人微靠在榻上,单腿支撑着,一脸的好整似暇,唇角擒着迷人的笑意,深邃的眼瞳中有波光流动,两个人死死的对望,好半天没有动静,马车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敢乱说话。

    花疏雪就这么趴在了云国太子轩辕玥的身上,一双清冷娇艳的瞳眸,又气又急恼怒异常,待到回过神来,发现自已死死的压在轩辕玥的身上,而且这男人双瞳晶亮,紧紧的盯着她,那眼瞳柔情万千,就好像看稀世诊宝似的望着她。

    花疏雪噌的一下,脸颊烧烫起来,随即反应过来,自已之所以如此窘迫就是因为这男人突如其来的拉了她一把,不由得发作起来。

    “云国太子做事一向如此鲁莽吗?”

    “鲁莽,好像是有点,玥在这里向雪雪道谦了。”

    他笑意盈盈的开口,马车之中充斥着幽淡的玉兰香,好闻极了。

    花疏雪真想撕了这男人的脸,赶紧的从他的胸前爬起来坐到一边去,然后整理一下自已的衣容,然后确认了面纱没有滑落,方才安定下来,而轩辕玥一直没说话,只柔情几许的看着她,等到花疏雪收拾妥贴了,他才朝马车外面的手下为命令。

    “出发。”

    “是,太子殿下。”

    杜惊鸿等人赶紧的翻身上马,先前太子突如其来的拉了人家一把,他们可是瞧得清清楚楚的,看来太子是真的对人家有意思的,他这样的人一向不强迫别人,从来都是别的女人前赴后继的扑上来,没想到现在他也需废尽心机的讨好一个女人,看来定是动了几分心思的。

    红栾和青栾二婢上了花家的马车,其他人全都上了马,一众人浩浩荡荡的驶动了,离开花府,前往东园灯会而去。

    不过马车刚走不远,便听到对街传来了整齐有力的马蹄声,很快几匹骏马驶了过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杜惊鸿一举手所有人停了下来,只听得马车之外,一道温和优雅的声音响了起来。

    “潭听闻云国太子邀花家的小姐前往东园灯会观灯,不知道潭可不可以和云国太子和花小姐一同前行。”

    来人竟然是阑国太子百里潭,此时百里潭已经知道了父皇意欲把花疏雪指婚给他的事情,本来他倒是不排斥,因为现在他对花疏雪很有兴趣,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父皇说,花疏雪竟然拒婚了,她竟然拒婚了。

    堂堂阑国太子竟然被人拒婚了,这事传出去无论如何都是一个笑话。

    而他男性的自尊绝对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现在他打算追求花疏雪,他就不信了,凭他阑国太子的身份,还打动不了一个女人。

    不过没想到的是,花尚书昨晚竟然送了信给他,说云国太子轩辕玥竟然也对花疏雪有意,还邀她今晚前往东园灯会观灯,既然如此,他何不一同前往,大家公平竞争,最后花落谁家,尤未可知。

    马车内,轩辕玥的眼瞳瞬间拢上了阴骜,唇角紧抿,百里潭此时现身,不用说也知道他意在雪雪,没想到他摆平了夏国太子诸葛瀛,却忘了百里潭这只狐狸,现在他竟然也意在雪雪,既然是他在意的女人又岂会让他人染指,如此一想,轩辕玥唇角勾出妖治的笑意,然后一伸手便握住了花疏雪的纤手,温热的气息,由他的指尖一寸一寸的传递到花疏雪的身上,花疏雪用力的想抽手,偏偏这男人五指如扣,令人挣脱不开,临了还一脸委屈的开口。

    “雪雪,怎么办,一个讨厌鬼要跟着我们?”

    花疏雪翻白眼,然后抬起另外一只手啪的一声拍掉抓着她手的狼爪,这该死的轩辕玥,果然是我行我素,看来要和他保持距离,心中防备着,嘴上却冷哼。

    “他爱跟便跟吧,难道还能少块肉不成。”

    虽然对百里潭没什么好感,但有他加入到他们,至少可以保证轩辕玥不会有太大的动作,她发现这男人实在是太我行我素了,一点不把礼俗放在眼里。

    马车里,轩辕玥不气不恼,一掀车帘,望向月夜下高据马上的几人,为首的正是阑国的太子百里潭,百里潭穿一袭明黄的锦袍,披着同色系的披风,在夜幕之下,越发的如羊脂玉一般温和,轩辕玥懒散的开口:“我家雪雪说了,爱跟便跟着吧。”

    说完啪的一声甩下了帘子,然后命令外面的侍卫:“走,别去晚了,扒了你们的皮。”

    明明是挪谕的话,但是落到太子府的侍卫耳朵里,可就人人惊惧了,太子的心情可不是十分好,所以悠着些吧。

    马车外面的百里潭却脸色微微的暗沉下来,轩辕玥对花疏雪亲昵的称呼,使得他胸中泛起了酸涩之意,难道花疏雪喜欢的人真的是云国太子,不但应他之邀前去观灯,现在竟然还让轩辕玥一口一声雪雪的叫着。

    马车行驶起来,前往灯市而去。

    车内车外的人心思百阵,唯一好心情的便是轩辕玥,亲自执壶给花疏雪倒了茶,然后伸手递了过去,双瞳中便溢满了温情。

    “雪雪,来,喝茶润润嗓子。”

    花疏雪伸手接过了茶,茶水的热氤之气还未散去,细细缕缕的袅柔一片,她脸上罩着轻纱,低眉垂眸,实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慢慢的再抬首望向轩辕玥的时候,清眸好似被水洗过一般的幽亮,紧盯着轩辕玥,慢悠悠的开口。

    “轩辕玥,你为何要邀我观灯,为何要一再的注意我呢,我究竟是何德何能,竟能引起你云国太子的注意?”

    轩辕玥勾唇而笑,雍容清华,毓秀俊美,一伸手再次执起了花疏雪的一只手,诚挚认真魅力十足。

    “雪雪,这世上从来没有一个人让本宫感兴趣,你是第一个,本来本宫以为对你的兴趣会像其他的事情一般慢慢的冷却,但是没有,本宫发现自已对你的兴趣越来越浓烈,所以本宫决定了,不放手,既然有兴趣就要牢牢的掌握在自已的手中。”

    花疏雪有些无语,什么叫他感兴趣的东西便要牢牢的掌握在自已的手中,她是一个人好不好,真想甩他一巴掌。

    “可是你这样我很困扰。”

    花疏雪说出了自已的目的,是的,他这样让她很困扰,所以能不能保持一段距离的好。

    不过花疏雪的话一落,马车一侧握着她手的轩辕玥瞳仁攸的一暗,那璀璨炽热如天上繁星的眸子,瞬间的黯然了下来,整个人也拢上了落寞和寂渺,一瞬间的他,竟然让人无端的心疼。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花疏雪便暗骂自已了,名满天下的云国太子会需要人心疼吗?那只会让自已死得更快而已。

    “雪雪,你好恨的心。”

    轩辕玥嘟嚷,垂首不再说话,不过花疏雪的一只手依旧被他牢牢的握着,没有半分放开的打算,而花疏雪因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倒忘了抽开自已的手,马车里,两个人手握手的紧坐着,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很快。

    东园灯会,在樊城的倚香街上。

    入夜,整条倚香街被各式精致的花灯,点缀得如同海市蜃楼,一眼望去,满是火树银花,绚丽多姿,好一番繁华盛世。

    花疏雪等人在长街路头停下,众人下马的下马,下马车的下马车。

    灯市上人山人海,热闹异常,随处可闻的娇笑嫣然,轻浓软语,不时的听到吟诗做对,赞美佳人。

    今夜还真是良辰美景时,花疏雪抬眸望去,便看到长街之上随处可见的红男绿女,个个欣喜欢快,迷离的灯光打在他们的脸上,远离了一切的喧嚣,此刻这里唯有繁华盛世,太平无忧,不知道是受此情所惑,还是受此景所迷,花疏雪忽地周身涌起了轻松,不再想身侧的两个烦人的男人,左边的乃是阑国太子百里潭,右边的乃是云国太了轩辕玥。

    这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像护花使者一般守护着,不时的互相打趣攻击一番,然后又陪着她说话。

    说实在的,花疏雪有点莫名其妙,她究竟有何等何能,竟让这样两个男子青睐于她啊,如若不是太清楚他们的出处,她恐怕自已当真不能把持了,但今夜还是放松一回吧,自个好好的玩一玩,想着,全然的放开心头的警戒,抬头观灯。

    万千的灯海之中,她一眼便相中了一盏花灯。

    这是一盏六角玲珑的花灯,不是寻常的宣纸所做,乃是上等的丝绢做成的,楠丝双面绣,挑染之间,把人物绣活了一般,六面皆是一个人物,一个玲珑剔透堪比花娇的女子,或抚琴或赏花,或吹笛,娇嗔贪痴,竟然那般的传神。

    花疏雪之所以相中了这盏花灯,并不是因为这花灯的名贵,相反的这灯并不似新做的,反而是有些年头了,那绢丝已隐有旧渍,但并不影响这花灯的精致。

    花疏雪看中花灯,是因为这灯中之人。

    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这灯上六面刺绣的女子竟然和她十分的神似,虽然不是十成十的像,但是却有那么五六的像,而且不知道为何,一看这灯,她的胸中便似乎有柔情涌动,轻易的便牵扯了她的情绪,所以她才会一下子被吸引了。

    很快,轩辕玥和百里潭发现了,两个人顺着花疏雪的视线望去,便看到了她盯着的是一盏精致的花灯,二人只道她喜欢此灯,自然不会放过表现的机会,两道声音同时的响了起来。

    “老板,这灯如何卖?”

    无数花灯之中,展示花灯的老板抬头望了轩辕玥和百里潭一眼,并没有识出眼前的人乃是云国太子和阑国太子等人,虽然惊叹于世间竟有如此出色的男子,不过他并没有同意卖灯,而是摇了摇头:“客官此灯不卖,乃是陈年的旧品,只用来展示。”

    百里潭不死心的再次开口:“我们就要这阵年的旧品,你说个价钱吧,开门便是用来做生意的,既然摆出来了,有人相中了,当然可以买卖,只不过价钱的问题。”

    “不卖,真的不卖。”那老板倒是不受金钱的诱惑,严肃的摇头,然后自去招待别的客人,理也不理他们几个人。

    百里潭冷了一张脸,立在灯下,盘算着要不要抬出太子的身份好压压这老板,把此灯卖给他。

    不过花疏雪平生最不喜的便是以权欺压别人,为了一盏花灯,竟然欺负别人,这实在太过意不去了,所以强迫自已移开视线,装着无所谓的开口:“算了,我也不是有多喜欢那花灯,说不定后面还会看中别的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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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dy、果果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4-20 22:54:59
第075章 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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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疏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竟然十分的不舒服,连她自已也不知道这情绪从哪里来的,难道真的是因为她难得的想要一样东西,所以才会如此的不舍吗?

    百里潭听了,眯眼望了花疏雪一会儿,见她真的不再注意那盏花灯,便当她说的是真的,也就随了她的身后往前走,轩辕玥慑人的瞳眸幽暗下去,仔细的盯着那灯,想看看这灯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看来看去也没看出端睨,至多就是这花灯做得十分的精致,灯中人做得跟真的一般,可见做花灯的是个有着七巧玲珑心的女子。

    一行人往前走去,不过并未行多远,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娇俏的声音:“好漂亮的花灯啊,老板这灯卖吗?”

    别人听不出这声音是谁,花疏雪一听便知道这是何人的声音,。

    她的妹妹花疏雨的声音,没想到花疏雨的伤竟然好了,也来逛灯会了。

    想着停住身子缓缓的回首望了过去,轩辕玥和百里潭自然也随了她的身侧,慢慢的望向身后几步之遥的地方,先前他们所待的花灯之处。

    幽暗的灯光下,肃王侧妃花疏雨一脸欣喜的执着一盏花灯,满脸高兴的把玩着,她的身侧立着高大英挺面容冷酷的男子正是肃王百里冰。

    百里冰的身后,除了肃王府的侍卫,竟还跟着神棍纳兰悠,几个人站在花疏雨的身后,一起望着她手中的花灯。

    花疏雨一边看一边朝肃王百里冰细细的哀求着:“王爷,这灯好漂亮啊,我好喜欢啊。”

    百里冰浓眉微挑,冷霜遍布,并没有多少的柔情蜜意,不过也没有任何的不耐烦,抬眸望向花灯之后的中年男子:“这灯多少钱卖?”

    先前招待过花疏雪等人的那个中年老板,此时眉目舒展,满脸笑意的开口:“客官,这是阵年的旧灯,虽然精致华贵,但因为时间有些长了,所以并不值多少钱,客官若是要便给三十两纹银吧。”

    老板的话一落,花疏雪只觉得身遭的百里潭周身涌起了怒意,还没等到花疏雪和轩辕玥有所表示,那百里潭身形一闪,整个人已经大步如流星的走向了先前的地方,修长的大手一伸,便抢过了花疏雨手中的花灯,阴沉沉的瞪视着卖灯的老板,咬牙沉声地开口。

    “你不是说不卖吗?现在如何又卖了?”

    一向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怒了,提着手中精致的花灯,怒气冲冲的责问那卖花灯的老板。

    卖灯的中年汉子一下子愣住了,他倒是没防到这先前想买灯的人没有走远,这下子又折回来了,不过做生意的人向来老练,所以面容一沉,便板着脸训斥起百里潭来:“先前我本想留着做个念想,现在想来留着也没什么用,所以不如卖了,何况,这是我的灯,我想卖与谁便卖与谁,和你有干系吗?”

    说到最后,卖灯的汉子有些得意了,伸手便欲取百里潭手中的灯。

    百里潭一张俊异的神容,此时已不是怒火了,而是阴沉,眼里更是飕飕的冒着火花,他身为东宫的太子,何时吃过这等瘪了,何况还是当着肃王百里冰和花疏雪的面吃瘪,这让他周身上下慢慢的拢上了寒潭冰霜。

    那卖灯的汉子后知后觉的有些害怕,吞咽着唾液。

    这时候,花疏雪和轩辕玥走了过来,花疏雨等人总算由先前的呆痴中回过神来,没想到她好好的相中一个花灯,竟是太子先看中的,花疏雨十分的不自在,忙给太子百里潭施礼。

    “见过太子殿下。”

    百里冰的眼睛从花灯之上落到花疏雪的身上,再没有移开,一双深邃幽光明灭的瞳眸,在花疏雪轩辕玥和百里潭的身上来回的转悠,凉薄的唇紧紧抿着,一言不吭。

    此时,百里潭的手下走了过来,面无表情的怒视着那卖灯的汉子,那卖灯的汉子此时已经石化了,好半天动弹不了,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他好好的卖个灯,也能把太子给惊动了,这灯他竟然不卖于太子,分明是找死啊,后知后觉的一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的磕头:“太子饶命啊,太子饶命啊。”

    百里潭一身的阴沉,真想上前踢一脚这卖灯的男子,不过此时灯市上,不少的人围绕了过来,大家全都围在四周指指点点的,更有不少的人认出了他们的身份,所以为了一盏灯惩罚别人总归是不太好,所以百里潭深深的吸气,然后调整好自已的情绪,随之冷冷的开口:“起来吧,下次再欺上瞒下,绝不轻饶。”

    “是,是。”

    那卖灯的汉子哪里还敢多说一句话,点头如捣蒜。

    百里潭接了灯,吩咐太子府的人给了卖灯的人三十两银子,然后手捧那盏精致的花灯,满脸温融的走了过来,奉到花疏雪的面前:“这灯可喜欢?”

    花疏雪实在是喜欢这灯,否则她是绝对不会接受百里潭这番行为的,但因为喜欢这灯,所以便伸手接了过来,并柔声道了谢:“谢谢。”

    这声谢,使得轩辕玥相当的不自在,因为百里潭占了先筹而郁闷,脸色笼了暗潮。

    而另一侧的肃王百里冰看着眼前的画面,明明对面的女子该是他的妻,可是现在却有别的男人献殷勤,不知道为何,他只觉得胸中窒息似的难受,明明当初并不喜欢花疏雪,甚至是讨厌她,可是现在却为何还会如此难受呢,难道真因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所以他才会如此的在意她吗?而且他发现越注意她,便越会被她吸引,而越吸引,他便越心中不自在,难过。

    花疏雪低头欣赏手中提着的花灯,抬首望了四周的人一眼,花灯之中,殷殷数张笑脸,慢慢的散开去,最后只留下,他们这些人停留着。

    肃王百里冰脸色阴沉,一言不发,身侧的花疏雨看太子百里潭如此费尽心思竟然为了花疏雪,不由得心中嫉妒不已,没想到这女人当日离开了肃王府,现在竟活得越发的有滋有味起来,看来她倒是成全了她。

    花疏雪的眸光落到了百里冰的面上,慢慢的移开,轻轻的望向一侧的纳兰悠,若有所思的笑了,先前,别人没有注意,但是她却瞄到了,那卖灯的汉子分明是瞄了一眼纳兰悠的。

    所以说此灯很可能和纳兰悠有关,至于究竟是什么,她没有兴趣知道。

    想着提着手中的花灯,悠然的离去,身侧的轩辕玥紧随其后,周身的寒潭之气,为百里潭先前的所为而气闷,看来他不能小瞧了百里潭,这男人是他的一个劲敌,现在雪雪还没有喜欢上他,她最后会动心于何人,可是很难说的事情。

    百里潭扫了一眼身后的数人,抱拳招呼了百里冰一声:“大皇兄自逛。”

    说完带着太子府的几名手下一起跟上了轩辕玥和花疏雪,他可不能让轩辕玥和花疏雪独处,一定要牢牢的看住他们。

    身后,百里冰只觉得胸口气闷难受,偏偏花疏雨撒娇:“王爷,你看花疏雪这个死女人,跟花蝴蝶似的,竟然和云国太子还有我们太子如此亲近。”

    “那也是个本事,”

    没错,能让云国太子和百里潭相中的也是个人物,偏偏只有他一人看不出来。

    百里冰落寞的转身便走,身后的花疏雨气得忍不住跺脚,张嘴想叫住百里冰,却被纳兰悠一把给拉住了,纳兰悠隽美的面容上,拢上了温和的光泽,柔声开口:“你喜欢那灯吗?”

    花疏雨一愣,她早就把那灯给忘了,不过一想到花疏雪竟然得了那灯,她便不甘心,气狠狠的开口:“喜欢,可惜被花疏雪那个女人得了去。”

    “我会为你谋回来的。”

    纳兰悠温雅的说着,然后示意众人一起离去,跟上王爷。

    花疏雪提着那盏灯,当宝贝似的一路相护着,紧随着她身侧的轩辕玥不禁有些吃味,一双狭长深邃的凤眸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看不出个所以来,这灯没什么特别啊,为什么雪雪就是如此的喜欢呢?

    百里潭倒是十分的高兴,脸上笑意戚戚,一扫先前的怒意,不管花疏雪现在喜不喜欢他,起码能让云国太子轩辕玥吃吃瘪,足以让他开心几日。

    轩辕玥忍不住开口问:“雪雪,你说为何你如此喜欢这盏灯呢,你看这里这么多的灯,比这名贵的多得是,你若喜欢什么,只消和本宫说一声,本宫一定给你买更好的灯。”

    花疏雪摇头,说实在的,她就是下意识的挺喜欢这灯的,若是让她说出个所以然来,她还真是说不出为什么会这样子。

    “不知道为何一看到这灯我便觉得亲切,从心底喜欢得紧,若是说喜欢她哪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许我喜欢灯上的女子吧。”

    花疏雪说完,轩辕玥和百里潭两个人一起望向她手中的花灯,灯上的女子正端坐着弹琴,娴静美好,果然是丽质天生的美人,只不过雪雪啊,你是个女子啊,你不是该喜欢男人吗?

    轩辕玥和百里潭二人心中同时的涌上一句,然后彼此相视。

    倚香街上,街道很宽,虽有琳琅满目的花灯和热闹的人潮,依然有马车不时的驶过,花疏雪等人一边走一边观看花灯,忽地街道上,急速的驶过来一辆马车,横冲直撞,大有踩蹋死所有人的感受,此时的花疏雪正低头观赏手中的花灯,没留意别人,而走在她身侧的轩辕玥脸色未变,长臂一伸便揽腰搂住了她,离他们两步之遥的百里潭一看,总算松了口气,此时那急速飞疾而来的骏马,已经冲了过来,街道边众人纷纷退避,说也奇怪,明明眼看着便要撞到不少人,可是偏偏未伤及一人,可见驾马车的是个厉害的高手。

    花疏雪抬眸望去,只见那驾车的竟然是一个秀丽无比的女子,这女子生得娇艳,不过五官之上却满是冷冽之气,打马穿过,一点也不怵,而且完全没有伤到人,花疏雪正打量着,忽然发现自已身子陡的腾空,竟然飘飞了起来,待到细瞧,整个人落入了豪华的马车之中,而另一侧的轩辕玥满脸笑意盈盈的望着她,马车之外,数道声音叫了起来。

    “主子,主子。”

    阑国太子百里潭纵身相追,无奈马车太快,再加上街道上人太多了,身为当朝的太子,当街追人,实属不妥,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轩辕玥当着他们的面把花疏雪给带走了,百里潭气得整张脸都黑了,然后狠狠的大骂。

    “轩辕玥,你这个鄙卑无耻的下流东西,竟然使这种手段。”

    马车一刻也没有停,很快便驶离了倚香街,此时花疏雪也清醒了过来,先前她是太惊憾了,此时一清醒过来,便冷冷的怒瞪着轩辕玥。

    “云国太子你这是做什么,当街掳人,你也做得出来,。”

    “他们太恼人了,明明是本宫邀你观灯的,结果一堆人跟着,实在是无趣,所以本宫带你出来,我们两个人去观灯,保证不比倚香街那边的东园灯市差。”

    轩辕玥此刻的语气,略显一些孩子气,令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花疏雪本来想怒斥他的,却因为他的无赖样子而一时开不了口。

    忽地前面驾车的女子开了口:“殿下,后面有人跟踪。”

    “甩掉他们,可恶。”

    轩辕玥脸色立刻不悦起来,眉眼皆有冷意,随之从衣袖中甩出两枚瞑王棋,一会儿的功夫便又收回来了,花疏雪心下一惊,有些担心,那暗中跟着他们的人定然是连锦和小东邪,这两人不会受伤了吧。

    马车外面的女子已应了声:“是,殿下。”

    车子更快的奔驰起来,轩辕玥见花疏雪默然无语,知道她是担心,邪魅的开口:“雪雪,本宫只是吓了他们一下,没有打伤他们。”

    他知道这暗处的人定然是雪雪的人,所以怎么可能打伤他们呢,只不过是吓他们一吓,使得他们迟肄一下,然后给队他们机会离开。

    花疏雪无语,把手中的灯笼放在一边,然后面无表情的开口:“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观灯。”

    轩辕玥一言落,花疏雪已经懒得再说话了,不就是观灯吗,她倒要看看他带她去何处观灯。

    接下来的时间,花疏雪不再开口说话,任凭轩辕玥逗她,她愣是不开口,只用一双阴沉沉的眸子瞪着某男,偏偏那妖孽还做西子捧心状,不时的诉苦:“雪雪,你这样瞧着本宫,本宫只觉得心里冰凉冰凉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花疏雪在心中冷哼,没温度你就是个死人了,反正她是打死了也不开口的,现在她好后悔应这男人之邀出来观灯了,现在倒好,不知道他又抽什么风了,马车一路行驶,连停都没有停下。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只觉得太累了,便闭上眼睛眯一会儿,这一眯竟然睡着了。

    等到再醒过来,是被耳边吐气如兰的气息给惊醒的,飞快的睁开眼睛,便看到离自已不到一寸之处,一张放大的俊美的脸,几乎贴到她的脸上了,花疏雪一时反应不过来,眼睛左右的眨了眨,然后陡的反应过来,一拳便往轩辕玥的脸上打去,轩辕玥头一偏,拳头从他的耳边穿过去,花疏雪本来心中便有些生气,也不理会轩辕玥,再次的一拳打出去,这一次不但没有打到轩辕玥,还被轩辕玥的一只手给握住了,两个人便在马车内一上一下的较起劲来了,轩辕玥根本就未使出全力,只是逗着花疏雪,花疏雪自然是知道的,心中越发的火大,沉下脸:“放开。”

    马车之外,只听得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殿下到了。”

    轩辕玥赶紧放开花疏雪的拳头,然后用润泽得可以滴出水的声音开口:“雪雪,我们出去观灯了。”

    花疏雪一言不发,逮了一个空档,一拳打在了轩辕玥的胸前,一拳下去,只觉得自已的拳头好似打在铁板上,不是敌人疼,而是她自个的手疼了,不由得冷蹙眉,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钢板啊。

    “雪雪,打也打了,气也出了,我们出去观灯吧。”

    轩辕玥磁性好听的声音再次的响起,大手一伸便拉了花疏雪出马车,一件素白的袍子滑落下地,花疏雪赶紧的伸手捞上,随之两个人落地。

    只见此刻他们所站的地方,竟然已经远离了攀城,是城郊的山道,此时那不高的山头上,挂满了各式好看的花灯,满山都是,一眼望去,令人目不暇接,这山林间满是花灯,起起伏伏的竟似海市蜃楼,十分的好看。

    花疏雪抬头望着那点缀在绿叶之间的花灯,种类奇多,无一重复的,这里的花灯只怕比起东园灯市上的花灯种类还要多,心中正想着,便听到耳衅轩辕玥迷人的声音响起来:“好看吗?这里的灯一共是九百九十九种,预示着我们未来能够长长久久。”

    花疏雪掉首望着身侧的男子,月华的白霜落在他的周身上,她蓦然发现,他竟然只着了一件锦衣,外袍还在她的身上,不由得又恼又恨,一甩手便把外袍扔到他的身上,随之还冷哼一声:“天生败家子罢了。”

    “雪雪喜欢就好。”

    轩辕玥眉眼如画,伸手取了外袍穿上,然后一伸手强自拉了花疏雪的手,根本不容花疏雪的抗拒,身形一纵便往山头上跃去,夜风轻起,花疏雪只觉得十分的舒服,深深的呼吸,然后抬头望向轩辕玥,只见他的侧脸在月色中,似兰似梅般清冽,缕缕玉兰香充斥在鼻端,那墨发在轻风中飞舞,整个人恍似谪仙一般,却因为他脸上的柔润的笑容,而融合了诱人的光泽。

    花疏雪越看越觉得此人是妖孽,自已真该远离他一些,要不然还真的可能被诱惑了,一边想一边不再望他,掉头望着下面,只见他们两个人快速的从半空腾过,下面一片莹光,轩辕玥拉着她的手,挑选了山林间最高的位置站定,然后修长的大手一指,愉悦的开口。

    “雪雪,你看。”

    花疏雪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半山腰上,灯笼不时的晃动,不但如此,那些灯笼还串连在一起,慢慢的竟然变成了一行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玥和雪雪。”

    花疏雪一时间倒是震憾住了,这家伙实在是太厉害了吧,竟然可以以灯笼变换成字,脑子确实不是一般的聪明啊。

    “雪雪,这灯不比东园灯会上的灯差吧。”

    轩辕玥傲气幽然的开口,大掌一伸霸道的紧握着花疏雪的手,若是之前花疏雪还能拍掉他的手,但这整晚下来,她知道就算她抗议也没有用,这男人认准了根本不容人抗拒。

    花疏雪正想说话,忽地便听到轩辕玥的叫声:“雪雪快看。”

    半空通地一声,耀起了绚灿多姿的烟花,一下子整片天空都是,闪闪烁烁,然后又是通地的一声响起,再次一道烟火耀起。

    此时此刻花疏雪依旧冷沉着脸,不理会身边男子满脸期盼的神情,但是满天的烟花真的很美,他们两个人站在树下,那满天的烟花便像下了一场流星雨似的,花疏雪想忍都没忍住,唇角忍不住勾了起来,轻轻的低喃。

    “好漂亮的烟花啊,好漂亮的灯啊。”

    “听到雪雪如此说,不枉本宫做了这么多的努力。”

    轩辕玥满足的笑了,一只手五指紧扣着花疏雪的手,只觉得心中十分的欢快愉悦,以往的他从来不知道可以与一个人待在一起,如此的开心,原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原因。

    看来他是千真万确的喜欢上了雪雪,因为她的开心而开心,她的不高兴而心里不舒服,不过一想到还有个百里潭紧盯着雪雪,现在雪雪还没有喜欢上他,轩辕玥的眼瞳便深沉下去,看来他要加快动作了。

    一边想一边再陪着花疏雪看烟花和远处的灯笼,两个人难得的放下了彼此的成见,单纯的欣赏起烟火和满山的花灯。

    夜半,一辆马车急速的行驶在大街上,本来这个时候是没办法进城的,不过轩辕玥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块牌子,所以守门的兵将乖乖的放行了。

    马车内,花疏雪已是很累了,不过并没有睡着,想到先前自已睡着了发生的事情,她是极力的忍住困意的,歪靠在马车一侧的厢壁上,一双清幽的瞳眸注意着对面的轩辕玥。

    这男人正笑意盈盈的望着她,那深邃的漆黑的瞳眸,好似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晕染着些许的柔情,他的面容是少见的温融,冷玉似的肌肤上溢着霞光一般荼绯的艳丽,此刻他便像一个情深切切的男子,正望着自已心爱的女人。

    只是花疏雪在心中触动的同时,不断的警告自已,这轩辕玥一定是在玩什么游戏,所以她一定不要落入他的陷井中。

    天下间何人不知,何人不晓,云国太子轩辕玥心情怪异,乃是极危险的人物,这样的人物,如何会儿女情长呢,所以说,他如此做只不过是为了游戏。

    也许是她挑起了他的兴趣,所以做为男人,兴起了征服欲,这是再正常不过了,而她若不想万劫不复,能守住的便是自已的一颗心,因为这游戏的代价她付不起。

    想着,花疏雪轻轻的调转视线,不看轩辕玥,自然也没有看到轩辕玥眼里微微的失望。

    马车内,响起了花疏雪轻如柳絮的声音:“云太子,以后别玩这种游戏了,我不是喜欢玩游戏的人。”

    轩辕玥一听,瞳眸攸的一暗,浓烈的不满溢在眼底,正想辩解,他哪里是玩什么游戏了,只不过是想逗她开心而已,难道这也错了,不是说男人若想追求一个女子,便要先逗她开心吗?先前在山上,他也看到她很开心了,为何现在却又说这是一场游戏呢,轩辕玥虽是足智多谋,这一刻不禁也有些迷茫了,必竟他从来没有喜欢过谁,也没有想过有一日需如此费尽心机的讨一人欢心。

    最可恼的是这人还当他是一片游戏之心,难道说真的是他平时的恶做得多了,所以老天给他报应了。

    “雪雪,”

    轩辕玥的辩解还没说出来,马车嘶的一声长鸣,然后停了下来,马车前面的驾车女子跃下马车,恭敬的开口:“殿下,花家到了。”

    轩辕玥脸色一黑,正想发作,怎么这么倒霉啊,他还没有向雪雪解释呢。

    马车之外,忽尔呼啦一声涌了不少的人过来,其中夹杂着红栾青栾的叫声。

    “主子,主子你可回来了。”

    还有阑国太子百里潭的怒骂声:“轩辕玥,你个鄙卑无耻的小人,你说把疏雪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花疏雪听着外面吵闹成一团的声音,勾唇朝轩辕玥招呼一声:“云太子保重。”

    说完,提着六角玲珑的花灯,掀帘下了马车,轩辕玥张了张嘴想说话,马车外面的声音立刻淹没了一切,他就算说话,花疏雪也不会听到的,所以最后抿紧了唇,俊美的五官上,拢上了暗意,十分的郁闷,偏在这时,一道旋风似的身影从外面拭了进来,一进来便直往他身上攻来,随之还伴着阑国太子百里潭的叫嚣之声。

    “轩辕玥,你这个鄙卑无耻的小人,本宫饶不过你。”

    轩辕玥本就心情不好,一听百里潭的话,哪里还让他,立刻一伸手还击起来,两个人从马车之上,一直打到马车之外,暗夜之中,两个人在花府门前的街道上,打了起来。

    花家门前的一众人面面相觑,红栾和青栾一左一右的扶了花疏雪,然后上下打量自个的主子,确定主子没有吃亏什么的,才算放了一颗心,然后抬头望着不远处打在一起的云国太子和阑国太子。

    “主子,你看他们?”

    花疏雪冷哼一声,直接甩手走人。

    “由着他们好了。”

    今晚的事,她还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本来只是一个简单的观灯之行,结果却变成这样了,谁知道这两个男人抽的什么风,而且她绝对不相信,他们是因为同时喜欢上她的原因。

    想着转身便走,走进花家大门后,一声令下:“福海,关门。”

    “是,大小姐。”

    福海不敢不遵,赶紧的关门,花家大门紧闭,门外打了一会儿的轩辕玥和百里潭,自觉无趣,两个人同时地往后一跃,双双瞪视一眼,随之冷哼一声,各自跃上马车,分道而行。

    花府,花疏雪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往暖雪阁走去,刚走了一小截路程,便听到不远处有不满的嘟嚷声响了起来,还伴随着惊呼之声。

    花疏雪奇怪的挑了眉,这么晚了还有谁没睡啊,竟然在这里吵闹,不悦的望向身侧的福海:“怎么回事?还有谁不睡在府里吵闹?”

    “回大小姐的话,是肃王爷和二小姐,肃王爷喝醉了酒,一直要来花府,所以二小姐便带他回来了,可是他一直没睡,吵嚷着要见大小姐呢。”

    花疏雪一听是肃王百里冰,脸色更冷了,本来今天晚上的事便够让她不快的了,没想到现在还听到讨厌的人,所以心中更是不快了。

    “真是无聊透顶。”

    花疏雪转身便自离去,根本不打算理会肃王百里冰,那个男人关她什么事啊,现在和她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可是她没走出几步远,便听到身后有人叫起来:“花疏雪,你给本王站住。”

    原来肃王百里冰竟然发现了她,远远的一眼便认出了花疏雪的背影,所以脚步跄踉的跟着后面大叫。

    花疏雪缓缓的停住脚步,冷睨向身后那走路都走不稳了的人,旁边正有人扶着他,一人乃是他手下的红人纳兰悠,另外一人自然是花疏雨,此时花疏雨的眼中满是嫉妒,没想到王爷现在一心一意惦念的人竟然是花疏雪这个休掉的王妃,她一心为他挡剑的事情,也只不过过眼的云烟,他似乎都忘了她曾经为他所做的,现在的他,既不提立她为肃王府正妃,也没有多宠爱她,更多的时间,他是在自已的院子里喝酒,现在更是心心念念的想让花疏雪重回肃王府。

    这让她如何的甘心,本来以为花疏雪让出了肃王妃之位,这位置她一定会得到的,可是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场空,而脱离了肃王府的花疏雪却活得有滋有润,人人倾慕,连云国太子和阑国太子这样人中龙凤都围着她转,这个女人凭什么啊。

    百里冰步伐跄踉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因为喝醉了酒,所以走路都不稳了,不过他仍然能一眼认出花疏雪来,此时,他怒气冲冲的瞪着花疏雪,就像看一个不忠的妻子一般,伸手指着花疏雪。

    “说,你和哪个野男人出去厮混了。”

    先前花疏雪和轩辕玥百里潭在一起的画面生生的刺激到了他,所以他心情郁闷才会去喝酒,谁知道越喝越生气,最后便闹到了花家来了。

    花疏雪把手中的灯笼交给旁边的红栾,然后不紧不慢的望向前面的百里冰,淡淡的开口:“肃王爷,你喝醉了,还是回去休息吧。”

    “本王没醉,你说,你和谁去鬼混了?”

    肃王百里冰用力的一甩手,想挣开扶着他的纳兰悠的手。

    纳兰悠一松开手,他差点支撑不住跌到地上,赶紧的再次上前扶住了他。

    “王爷,你确实是醉了,回去吧。”

    纳兰悠的声音压抑的低沉,不说别人,连他都觉得丢脸了,这肃王究竟是什么意思,先前明明不喜欢花疏雪,现在看她耀眼脱俗,人人争抢了,便又想着那是自已的东西了,这什么心态度啊,。

    想着强扶了百里冰,望向一侧的花疏雨:“把王爷扶回去休息吧。”

    百里冰一听纳兰悠的话,粗嘎着嗓子叫:“你敢,本王没醉,本王要问问她,和谁出去厮混了。”

    花疏雪的一张脸微黑,立在灯光下,真想上去给这男人一耳刮子,现在的她太讨厌这男人了,人怎么能如此的无耻呢。

    好在纳兰悠并没有理会百里冰,然后强行扶了百里冰,抬首望向花疏雪:“大小姐回去休息吧,王爷我们来处理。”

    花疏雪面无表情的朝纳兰悠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身便走。

    对于这神棍纳兰悠,她也没什么好感,还有这灯,花疏雪的眼睛瞄上了红栾手中的灯,这灯究竟和纳兰悠有什么关系。

    一行人迅速的离开了花府前面的正庭,往西北而去,身后的百里冰还不甘心的叫着:“花疏雪,你给我站住,给我站住。”

    不过没人理会他,纳兰悠强行扶了他自去休息。

    暖雪阁里,花疏雪盥洗过后,手中捧着一杯茶窝在榻上,好久一言不发,房间里,静默着几个人,红栾和青栾还有小东邪,几个人都瞧着她,见她眉宇清冷,眼神深邃,似乎有什么心思。

    至于连锦已经被小东邪给打发走了,他有话想问主子,不想让连锦知道。

    “红栾,青栾,你们去门外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小东邪沉声命令,红栾和青栾应一声便走出去,房内只有小东邪和花疏雪二人对坐着,花疏雪抬首望向小东邪:“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最近发生事情有点诡异?”

    “什么事?”

    “你说云国太子轩辕玥阑国太子百里潭和夏国太子等人,为何都注意到了我,最重要的是阑国的惠帝,你知道吗?他竟然想给我指婚,让我嫁给太子百里潭,这个老狐狸,他可是一直瞧不起我的,先前庆王百里泽想求娶我为庆王侧妃时,我明明看到他根本不愿意我嫁给庆王,恐怕是怕我辱没了皇家的威仪,但现在他竟然要为我和太子百里潭指婚,这不是很奇怪吗?”

    花疏雪说完一言不发的沉默下去,她实在无法相信,单凭她打败了云国的慕容岚便得到如此的高看,还有这太子百里潭之所以出现,恐怕也是因为阑国皇帝的授意,因为先前他说过,等到他们两情相悦之时再来为他们指婚,这说来说去还是想把她指给百里潭的。

    小东邪一脸惊疑的听着,秀逸的面容之上,拢着若有所思,大脑飞快的运转着,想从其中参透出一丝内幕。

    很快,他想透了一些事,望向花疏雪。

    “难道是主子的身份泄露了,这些人其实知道了主子乃是灵雀台的主子,所以才会如此前赴后继的想娶主子。”

    唯有这个解释才是最合理的,要不然实在无法理解阑国的惠帝,如此做的目的。

    小东邪话一落,花疏雪心惊不已,恐怕真是这样,她一直未想过,自已的身份会泄露,所以一直想百里臻为何要给她指婚,却独独漏了这一样,可是如若真是这样,那么夏国太子诸葛瀛求娶她的时候,绝对不会是侧妃,而应该是正妃之位。

    “可是如若他们真的知道我的身份,那夏国太子为何还用侧妃之位相骋,难道只有阑国皇帝百里臻一人知道我的身份,其他人并不知道。”

    小东邪不说话,继续想,然后陡的想起了一个人来,望向花疏雪的时候,肯定的开口:“天下间若是真有一人能查出主子的下落,这人定然是慧远大师,慧远大师乃是有名的得道高僧,他精通五行八卦,更是对命盘推算十分的精通,他和阑国的百里臻乃是生死交情,那元湛便是为了还恩情而为阑皇帝效力的,现在阑国皇帝忽然下旨为主子指婚,很可能便是慧远大师用命盘之理推算出了主子的生辰八字,再加上最近主子在阑国风头正盛,所以才使得惠帝确认你便是灵雀台的主子,所以他才会想把主子占为已有,把你指婚给太子百里潭,这样一来,我们灵雀台的势力,便归了阑国,日后一统天下,阑国便拥有了最大的胜算。”

    小东邪的一番话,花疏雪也认同了,唯有这样才可以解释为何惠帝会忽然为她指婚。

    “那么你说云国太子是否也知道了我的身份?”

    花疏雪脸色陡冷,周身的阴沉,因为轩辕玥也纠缠着她,所以她猜测着他是不是也知道了她的身份,所以才会如此的纠缠不休。

    小东邪抬眸望了她一眼,然后很认真的想着:“除了慧远大师这样的得道高僧,我想没人可以轻易的推算出主子的命盘。”

    这句话相对的肯定,轩辕玥是不可能推算出花疏雪的命盘便是灵雀台的主子的,那么间接的解释了他的行为,并不是有什么目的性的,虽然花疏雪没有喜欢上轩辕玥,可是若是这男人也是因为她的身份而一直缠绕于她,那么她心中终究会难堪。

    “没想到惠帝竟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么他一定会让我嫁给太子百里潭的,我对百里潭可没有半点的兴趣。”

    花疏雪紧握着茶盎,眼里拢上了冷霜,阴沉沉的开口。

    小东邪安抚她:“你别急,我们来想个办法,让他把注意力从你的身上转移。”

    小东邪的话一落,花疏雪的眼睛陡的亮了,清冽的开口:“我想樊城内,定然有不少和我命盘相同的女子,不如我们抬出一人来,造成假像来迷惑惠帝,相信他定然会中计的。”

    花疏雪的主意一出,小东邪便赞成了:“好,这件事我来做,接下来我不会待在主子的身边的,主子小心些,另外离那轩辕玥远些,此人做事向来有目的,此心计过深,没搞清楚他的目的前,主子最好远离此人。”

    “我心中有数。”

    花疏雪点头,不管轩辕玥知不知道她的身份,她都不认为他是真心喜欢她的,他那样充满野心的家伙,自已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而她不会傻到掉进别人设进的网里。

    小东邪站起了身:“我去查一下攀城内谁和主子的命盘有些像,最重要的是这人要有些厉害的地方,然后我会混进此人的身边,助她成为一飞冲天的人物,相信会把别人的目光转移到此人的身上。”

    “好,你小心些,别露出破绽,我这两日会查清楚自已的身份,等到查清楚了,我们就离开樊城回灵雀台去。”

    天下纷争她可没有半点掺合的心情,所以还是离开的好。

    “嗯。”

    小东邪点头,然后闪身便出了花疏雪的房间,门外红栾和青栾走了进来,二婢提醒花疏雪夜已经很深了,还是早点休息。

    花疏雪自是累了,所以便收拾一下休息了。

    第二日,花疏雪还没有起,门外便有说话声响起,红栾进来禀报的时候,差点没把花疏雪气死,这来的人不是别人,乃是肃王百里冰,这男人一夜过后,清醒过来,自认自已昨夜的举动实在太唐突了,所以过来向花疏雪道谦了。

    花疏雪本想命红栾和青栾把此人给撵出去,因为她只要一看到这男人,便十分地不喜,影响自个的心情。

    不过命令还没有下,电光火石间,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百里臻那个老混蛋,竟然胆敢一再的算计她,好,她倒要挑拨挑拨这百里冰,让他们阑国的人上下斗斗,好出出这口恶气,如此一想,便唇角勾出了笑意。

    “去,把肃王爷领到花厅招呼着,我待会儿便过去。”

    红栾和青栾皆是一愣,没想到主子竟然对肃王如此的客气,不过她们猜不透主子想做什么,也不好随便的表示什么,红栾领命自转身前去外面招待肃王百里冰,青栾上前侍候着花疏雪起身。

    暖雪阁的花厅之中,红栾请了百里冰坐下,奉上了茶水后退到了厅外。

    肃王百里冰没想到今儿个竟然被人请到了花厅,以茶相奉,不由得有些受若若惊,一脸的惊疑,不知道花疏雪这又是怎么了?不过看她如此和颜悦色的相待他,他的心中还是很高兴的。

    很快,门外响起了婢女的声音:“主子,王爷正在花厅内呢。”

    花疏雪点头,悠然的领着二婢从门外走了进来,一眼便看到端坐在花厅一侧的肃王百里冰,只见百里冰的脸上满是温融光华,一扫昨儿的暴戾不堪,此时的他倒是一个谦谦君子,只是经历过了一连串的事情,花疏雪对他再无好感,甚至于十分的讨厌,今日若不是为了利用这肃王爷,她断然不可能请他进来奉茶看座。

    “肃王爷现在是酒醒了。”

    花疏雪一开口,百里冰便想到了昨夜自已所闹的事情,十分的不自在,脸上拢上了一层幽暗,咳嗽了一声,然后沉稳的向花疏雪道谦。

    “昨夜的事情很抱谦,是本王失礼了,所以今儿个一早本王亲自过来向花小姐道谦。”

    百里冰不再坚持花疏雪是他的妻,因为他深知,若是再强势的对恃着,只会使得她越离越远,现在他只想用温情打动她,看她是否还愿意跟他回肃王府,不管如何,他总归是一试的。

    想着脸上的笑意更深。

    “既然肃王爷如此说,昨夜的事便算了,我花疏雪又岂是小鸡肚肠之人。”

    若非百里冰有利用价值,她绝对是小鸡肚肠的女人,一定会把这事牢牢的记住的,不过现在她要利用百里冰,自然不再计较了,想着双瞳黑亮起来,笑望着百里冰。

    百里冰看花疏雪今日心情似乎十分的好,对他自始至终也是和颜悦色的,心中不免来了一些精神,想起从前在肃王府的事情,不由得满是愁怅的开口:“从前的事是本王的错,本王尊重的向你道谦,只是难道我们真的回不到从前了吗?”

    百里冰俊毅的面容之上拢上了愁思,那浓郁漆黑的瞳仁中满是如水的柔情,这样一双动人的眸子,若是不了解他的为人,或者是少不更事的女子,定然要被他迷惑,花疏雪有些失笑,肃王百里冰原来便是用这一招打动了花疏雨,现在他竟然再用这一招想打动她,真正是可笑至极,一边想着一边同样温和的开口。

    “肃王爷,一切都过去了,我们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因为有一件事,我并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

    百里冰听花疏雪的话里有松动,心头不由得充满了喜悦,赶紧的追问。

    花疏雪幽幽然的开口:“皇上之前召我进宫了,他想把我指婚给太子百里潭,本来这圣旨都下了,是我说不想再嫁不喜欢我的男子,所以皇上便让太子和我先培养感情,然后再给我们指婚。”

    花疏雪话一落,肃王百里冰目瞪口呆,好半天反应不过来,然后慢慢的周身便拢上了寒气,阴骜冷酷,瞳仁中冬日寒冰一样的冷气溢出来,沉沉的开口:“你说的是真的。”

    花疏雪一脸无辜,用力的点头,不再说话。

    百里冰陡的站了起来,他此刻心中说不出的愤怒,父皇明明知道她花疏雪乃是他百里冰的妻,虽然他写了和离书,现在他是有意要让花疏雪重回肃王府的,父皇为何却要让她嫁给太子,难道是因为她最近的出色,所以父皇自认她可以扶助太子,才想把她指婚给太子吗?如此一想,百里冰的胸中,怒火腾腾的往上窜。

    最近一段时日的沉寂,使得他想透彻了很多事,一直以来,他仗着父皇的宠爱而傲气十足,事实上父皇真正爱着的人根本就是太子百里潭,而不是他肃王百里冰,他一直以来倚仗的只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说到底,父皇为何如此公开高调的宠爱他,而使得他成为众兄弟姐妹嫉妒的人,其实这也是他保护太子的一种手段,他爱着的在意着从来都是太子百里潭,而不是他。

    现在更是因为花疏雪的出色,而想让她嫁给太子百里潭,为何他不想想他,他现在已经落得如此境地了,难道他就不能为他考虑一分吗?想以这,百里冰再也待不住了,在花厅内来回的踱步,然后望向花疏雪。

    “你想嫁给太子。”

    花疏雪好笑起来,此刻百里冰如在烈火之上煎熬的神情,令她十分的快意,没错,她就是要让他们百里家斗个没完,让那老狐狸百里臻无暇的算计别人。

    “肃王爷这话真正是可笑,太子乃是人中龙凤,试问谁不想嫁,再一个这也不是嫁不嫁的问题,皇上的旨意,谁敢抗旨不遵,我身为花家的大小姐,难道还置花家不顾不成?”

    花疏雪模棱两可的话,使得百里冰的血气往上涌,而他的注意力全在花疏雪后面的话里,皇上的圣旨谁敢不遵啊,又不是不要命了,一想到这个,他便疯了似双瞳血红,转身便冲出了暖雪阁的花厅,门外,数道声音惊叫起来:“王爷。”

    红栾和青栾二人闪了进来,见主子一点事都没有,正捧着茶杯喝茶呢,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红栾关心的开口:“主子,没事吧,肃王爷的一双眼睛血红血红的,整个人疯了似的,吓死奴婢等了。”

    “没事。”

    她就不信肃王百里冰还能忍得下去,接下来想必他会动手对付太子百里潭吧,而且他对于惠帝心中也有了很深的怨气,这真是太好了,花疏雪唇角勾出了笑意,精神十分的好,起身舒展了一下手臂,往外走去:“红栾,去用早膳。”

    “是,主子。”

    主仆二人出了花厅,自去偏厅用膳。

    这一日花疏雪待在暖雪阁倒是安宁,没有任何人再来打扰她,她在暖雪阁里,静心的修练玉缕心经的心法,这心经由弱到强,她已经感受到了好处,体内的内力明显的不同以往了,使得她受益不浅,现在她只想快点修练好这心经,不再受制于任何人。

    一日后,小东邪回来了,禀报了查到的情况。

    “主子,属下查到了樊城内和主子命盘相似的人了,其中最有用的人便是阑国大将上官暮的女儿上官如梦,她的命盘竟然和主子一般无二,所以属下决定把主意动到她的身上。”

    花疏雪有些错愕,没想到上官如梦的命盘竟然与她相似,当真是有些意思,而且这女子的能力也不错,出身又好,如若把她抬出来,想必阑国的惠帝会相信的,到时候不知道他会不会把上官如梦指给太子百里潭为太子妃。

    想想便觉得好笑,不过小东邪打算如何做呢?有没有危险。

    花疏雪一脸担心的望向小东邪:“你打算如何接近上官如梦呢?这女人绝对不是无能之辈,虽然上次在七国联谊赛中,没有拿到头冠,但也是个厉害的人,只不过太过盛气凌人了。”

    “主子放心吧,我自有办法对付她,我决定男扮女装混到上官如梦的身边去,把她造得声势浩大一些,这样,百里臻的注意力便不会在主子的身上了。”

    “嗯,你小心些。”

    花疏雪叮咛小东邪一声,小东邪起身,吩咐了红栾和青栾二婢接下来小心保护好主子,有事可以叫暗处的连锦,他有事先去办了。

    说完便离开了花府,自去办理接下来的事情了。

    两日后,京城遍布了一种谣传,子夜时分,一只金色的火凤凰落到了阑国大将上官暮的府邸,整个阑国上上下下的人都兴奋的猜测着,这可是天之指示,上官如梦将是阑国太子妃,未来的东宫之主。

    此谣传很快传到了宫中,惠帝心惊,立刻命人传了元湛。

    “元湛,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朕的推算错了,其实真正凤命之身的并不是花疏雪,而是阑国大将上官暮的女儿上官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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