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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领风骚》张廉 [ 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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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3-2 19:16:49
兄弟之间的情谊可以深到两肋插刀。正因为是兄弟,所以往往会爱上同一个女人。一般情况下,兄弟会互相让给对方。但女儿国既然可以三夫四侍,所以也就会有共侍一妻的现象。大家就将他们想作两个好姐妹共侍一夫吧。


第八卷 第一章   荡漾村的叮当声
         今天检查医生说有些宫缩了。所以无良可能随时会消失了。到时如果断更,请大家原谅。不过也不会断很久。因为坐月子其实很无聊的。今天更新晚了。抱歉。
.........................................................................................
     从京城回转的路上,下起了瓢泼大雨。秋天很少见这样的大雨,天像塌下来一般。乌兰江更是波涛汹涌,不能前行,我们不得不在荡漾村码头暂停。荡漾村在梧桐县和菊里村之间,以前来来回回经常路过,却从未进村。

站在船头上,清清在旁撑着油纸伞。粗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伞上,不一会,我的衣衫依然渐渐潮湿。凝望眼前灰蒙蒙的天空,不知不觉和雪铭已经成亲三个月。这三个月,我们依然聚少离多。
   
    “夫人,进去吧,”清清好心提醒,可是,我却不想移步。将手伸出了伞檐,清凉的雨水带着秋凉,落在手心,绽放出一朵朵小小的莲花。三个月的时光,如水流逝。

每半个月,我都会上京,每一次,也都是以给女皇送新衣的名义。

而女皇的“病”,也随着一天天过去,越来越重,从这个月开始,“她”也有几日不再上朝,那几日,“她”就化身为雪铭,和我在一起。他说,之后我就不用再入京,而是他前来菊里村。

回想成亲之后的日子,就如面前的江水,也是波澜不断,有喜有惊。

先是京里来了人,带来了女皇的圣旨,表彰我治理有方,官升一级。赏银百两,金五锭。田十亩。即使雪铭是我的夫,他在身为女皇时,赏罚依然公正严明,丝毫没有因为我是他的妻而多赏钱银。

我用这些钱,在那十亩地上开始雇人建造家宅,不管如何我也不能委屈了寒烟。自从成亲之后,寒烟很少回天脉宫。他似乎喜欢现在的生活,我工作时,他也不是如在天脉宫,不见外人。而是由摇光陪着漫步在乡间。大部分时间,他会去蚕屋,跟公孙老爷子在一起。

小摇光也下了山,因为我觉得寒烟需要有个人照顾,他又不喜欢生人。我把小摇光留了下来。并且让他和寒烟住在一起,照顾他的起居。

起先小摇光还变变扭扭,以为我会跟寒烟同房。却没想到,我和寒烟纯粹只是挂了个名。在知道事实后,他除了保密,更多的,还是迷惑。

在建造家园时,我将图纸拿去给寒烟看,他看了看,问我怎么有那么多的小院?我就将小伍和想容的事跟他说了。小伍和想容已经同意我的建议,只等我造好家宅,将他们娶进门。寒烟对此事惊诧了许久,经过一个多月,才慢慢接受了小伍和想容的感情。

从没想到这个被我当做女人的男人,却由内直到外。会如此难以接受男爱这样的感情。

然后,我再告知雪铭,雪铭也别扭了许久,不答应吧,怕我生气.答应了,又像浑身长了虱子一样.他比寒烟更加无法接受,所以他拖了一个半月,才同意,还是我说.小伍他们的院子相对独立,不会与他和寒烟经常遇到.
  
   殊不知,在我眼里,一直把他和寒烟看做是一对.

   而就在那个月底,肖静来了。

   她直接入了我的府衙,甚至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去了后院找到了寒烟。那天我没有闯入寒烟的院子,只是爬上墙偷偷看着。

   肖静闯进院子之前,小摇光已经通知正在院子里做绣品的寒烟,寒烟显得很平静。就如当初我在得知寒烟进门后,去找雪铭时,雪铭所表现出来的平静。
   在肖静进了院子后,寒烟依然垂首做自己的绣品。

   “你是真嫁,还是与她只做挂名夫妻,来刺激我?”肖静厉声质问。寒烟没有回答,肖静就站在那里一直等他的答案。

   寒烟秀完了手中的丝绢,慢慢扬起脸,目光平静而冷淡。

肖静闭上了眼睛,做了个大大的深呼吸,睁开时,带出了一句冷语:”希望你不要后悔!“然后,她拂袖而去,依然没有跟我打声招呼。

   而在肖静离开的那一刻,寒烟就陷入了长时间的呆坐。

   清风扬起他的发丝,和手中的丝线,不知是否也能带走他的愁思。。。。

   从雨中缓缓收回手,在女儿国定居这半年,方有了家的感觉。让人安定,温暖,幸福。难怪寒烟也想要一个家。听雪铭说,寒烟从小就失去了父亲,四岁失去了母亲。被师傅带上山之后,因他不会说话,众人虽爱他,怜他,却不懂他。

   在寒烟的记忆中,或许只有与母亲在一起的那些年 ,是真正幸福快乐的。然而,那段时间到底有多久?在寒烟的记忆中残留多少?无论多少,他定然会将它好好珍惜着,时常回忆,害怕失去。

第二天,雨停了。但天依然阴沉着。清清想上岸去给我买早餐。正巧我起得也早,就也想下船走走,顺便去看看这个“邻居”:荡漾村。

菊里村和荡漾村说起来隔得并不远,现在菊里村因为人口的愈来越多,占地也就越来越广,与这荡漾村越来越近,当中只隔了一条乌兰江的支流:月河。

我有一个想法,就是把荡漾村给吞了。理论上,是可以的。当我的村子达到百户之时,便可独自成县,不再归梧桐县管辖,为何不能将荡漾村收入自己的县?到时只要在月河上造一座桥,那么去京城的路程就更加缩短,而且还是陆路。比水路方便许多。

咳咳。我可不是为了去看雪铭,也不是为了让雪铭方便来看我,而是为了让菊里村早点有通往京城的路,吸引更多的商户。

小小的荡漾村规模和当初的菊里村差不多,从码头到村里依然是一路泥路。再加上连日大雨,路上更是坑坑洼洼。清清看着我被泥土弄脏的鞋,有些心疼:“夫人,你还是回船上吧。”

我笑了笑,他哪知我的心思。既然有心拿下荡漾村,自然要实地考察一下,是否和自己想的一样,能成为连接京城和将来菊里县的枢纽。

渐渐的,看见了人,和当初的菊里村一样,没有成形的集市,只有小摊。坐在一个卖馄饨的摊位上,我和清清点了两碗大馄饨。然后边吃边看荡漾村的百姓。

“叮当——叮当——”忽的,我听到了铃铛声。那铃铛飘飘渺渺,却清清楚楚地传入了我的耳朵。

“叮当——叮当——”手中的汤匙不知不觉停下,为何会感觉着铃铛声会如此熟悉,熟悉地让我脑中再无杂念,只专注于那越来越近的铃铛声。

“叮当——叮当——”铃铛声几乎就在身边,我立刻转身寻找那铃铛,却在不远处看到了一只熟悉的驴屁股。它正朝烧饼摊走去。

那银灰色的驴屁股,长长的尾巴很是自得地左右摇甩。整条银灰色的尾巴,只有末端是纯然的白色,在灰蒙蒙的天色中,反倒变得突兀。

心神,不知不觉被这只驴子所吸引,立刻朝驴子上面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粗布衣衫的男子,坐在驴子上。青色的衣衫虽然破旧,却很整洁。腰间,也只是系着最为普通的和周围百姓一样的腰带。

黑布的长裤,裤脚微微挽起,露出了一双再普通不过的黑色布鞋。或许是因为骑着驴子,所以布鞋上只沾着少许的泥泞。

“夫人,怎么了?”清清在旁轻声问,目光也随着我的视线,落在那个如同村民的男子身上。

我依然看着那个将头发盘在头顶,用普通布巾包裹的男子,轻轻地问:“你有没有觉得他很眼熟?”

清清摇了摇头。我继续看着,会不会是他?可是他是那么艳丽,那么妖娆,而眼前的男子,却如乡间草民,背影朴实无华。但是那驴子实在是和阿骚太像了。

“昂~~~昂~~~~”那驴子停在烧饼摊边,忽的喊了起来。然后,骑在他上面的男子就伸出手,似是要买烧饼。

烧饼摊离我们这里还是有些距离的。

我实在忍不住,起身朝烧饼摊而去。

   清清匆匆放下钱,也随我而来。
  
一步,两步,我的步子却因为离那个男子越来越近,而变得迟疑。卖烧饼的是一个女人,女人羞红着脸从那男子手中取走了铜钱,然后将烧饼放到他的手中,是两个。
  
男子拿回烧饼,侧过脸,扬起了笑。
  
那一刻,我怔住了身体,真是他!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在女儿国?又为何会在这荡漾村,而且是这副打扮?
  
若说他是为我而来,那以他的性格,早该前来寻我,他既然在荡漾村,怎么可能不知我就在与荡漾存疑河之隔的菊里村?!
  
“夫人,到底怎么了?”清清追问。我指向已经将脸转回的他:“清清,难道你真的不认识他了?”

清清好像没看见他的侧容,脸上带着狐疑,显然他的注意力一直在我身上。他想上前看清,被我立刻拉住。
  
就在此时,他又从怀里摸出一个铜钱,摸索着想放到烧饼摊上,烧饼女笑着挡住他放铜钱的手:“这是给阿骚吃的。”
  
怎么回事?他好像看不清。下意识的,我看向他的眼睛,那依然是一双笑意融融,妩媚的漂亮眼睛。
  
“冉羽熙!”清清终于惊呼出声,与此同时,他也陷入了高度的戒备。


第二章.跟他回家
     小冉跟寒烟是不同滴~~所以大家表哭了。要不是我不想生孩子的时候还被怨念缠绕,是不会那么早剧透滴~~~
........................................................................................
        清清几欲拔刀,他并不知我已经原谅了冉羽熙之前对我所做的一切,我立刻按住他,示意他冷静。他不解地看着我,我摇了摇头,继续站在原处看着阿骚身上那个褪去艳丽袍衫的人。
   
他笑了笑,依然将铜钱放在烧饼摊上,然后拍了拍阿骚的头,阿骚就朝烧饼女昂首欢叫:“昂~~~昂~~~”烧饼女笑得更加开怀。
   
阿骚迈开了步,他就掰开了烧饼,自己吃一块,下一块放到前面,阿骚扭回头吃。他们你一块,我一块,边走边吃。
   
我抬步跟上,清清却是拦住了我:“夫人,不可。他很危险。”

我笑了笑:“清清,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冉羽熙了。”

清清不解,我遥望那在阴翳的天空下远去的人影,轻叹:“放心吧,雪铭知道我与他的恩怨已经结束。”说罢,我继续往前。

在经过烧饼摊时,身边传来一声冷冷的呼唤:“这位夫人,请留步。”

我侧脸看去,是那个烧饼女。我戴着官饰,她便知我是个官。她的脸和现在的天气一样,带着几分阴沉。

“这位大人,小人劝大人莫要痴心妄想。之前有的是比大人更大的官,想带走骑驴公子,但都失败而归。”烧饼女的口气很是不善。

“骑驴公子?”冉羽熙莫不是在这里隐姓埋名?

“公子虽目不可视,但有一身好本事,即使知府大人带兵前来,都未将他抢回,所以小人还是劝这位大人不要自取其辱。”

“目不可视?他怎么瞎了?”和他最后一次见面,是劝他去医治怪病,没想到今日再见他时,会是如此巨大的变化。不仅仅是满身的艳丽消退无踪,而且,双目竟是……失了明。

“瞎了?”清清也轻声惊呼。烧饼女顺声看向清清,却是一惊。小小山村女子,想必少见英俊男子,

“多谢姑娘提醒。我自会小心那骑驴公子。清清,我们去看看。”绕过那依然看着清清发愣的烧饼女,追随那时有时无的铃铛声而去。

小路泥泞,灰蒙蒙的天空,带着秋天的萧瑟。我与他一直保持着可见的距离,不知为何而没有靠近,或许是想看看他住在哪里,或许想知道他隐居的真正目的。时不时有黄叶掠过他的身后,那片刻的影像,在我的脑中形成了一幅干净的水墨画。

青色的身影,灰色的驴子,走在乡间小路上,金黄的树叶卷过他的身后。发带轻轻扬起,整幅画是如此干净清爽,让人平静。

“夫人,还是小心为妙。冉羽熙生性狡猾,还不知他是真瞎还是假瞎……”清清在一边提醒我,他的话,让我想起了在傲鹰再见冉羽熙时,他对我常说的一句话:看一眼,少一眼啦……

     当时他说的时候不带半分忧愁,反而满脸笑意,漂亮的狐狸眼透着无限妩媚,以此为借口粘上我的身,想要占我便宜。每一次,我都是将他骂开,或是打走,他依然笑着,所以才会从心底里去鄙视他,认为他很犯贱,是自虐体。

     而今,当事实摆在眼前时。当时他的笑容却是如此辛酸,让我心中揪痛。曾经妖艳如同罂粟的他,选择了自生自灭。即使被我讨厌,也只为我能看他一眼,回他一句,即使那是白眼,那是侮辱的骂语。

究竟为何,让他如此?难道只是对我的愧疚?不,不是的。他做的是人肉生意,多少少男少女跪在他的面前,祈求他,放过他们,但是,他依然无情冷酷地将他们买卖,调教,最后成为朝曦夜雨一只又一只乖乖的金丝雀,即使打开笼门,他们也不会飞离。

     他只对我如此……只是对我……如此……

     “夫人,不要去了,危险!”清清有些生气地拦在了我的面前,眼中青色朦胧的身影被清清的胸膛完全遮盖,我恍然回神,指向他的身后:“你现在从他的身上,能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吗?”

     习武之人,多有第六感。清清转身看向了他,带着几分不自信地转回脸:“我……”
“感觉不到了吧……放心,他即使发现我,也不会对我怎样。”我擦过清清的身体,依然前行。
曾经,我是那样地恨他。
而当他出现在傲鹰时,他的改变让我惊讶。他的沧桑,他的颓然,他如同自我放逐一般的自生自灭,让我不解,让我渐渐原谅了他。
他对我说:我只想看着你,只想服侍你。
我对他说:想服侍我,就把病治好。
于是,他走了,留下一封信,依然说着只有他冉羽熙才会说的话:我要让你欲仙欲死,对我上瘾……
我从那时就感觉到,我似乎成了他的希望,成了他活下去的目标。可是,为什么?
而今,我们第三次相遇了。
这一次,他的身上没有无望,没有颓废。他收拾地很干净,不像傲鹰那般不修边幅。总是拖着板儿拖的脚,也穿上了鞋袜,尽管那是最为普通不过的布鞋。
他脱下了艳丽的华袍,穿上了朴实的青布衫,不再将胸膛袒露,不再将长发妖娆地随意垂落耳旁。他变了,变得让我以为那不是我曾经认识的冉羽熙,而是一个全新的,只是跟冉羽熙长着同一张脸的男子。

眼中渐渐映入一处茅宅,木头的栅栏围起了茅屋,围出了一个院落。阿骚顶开了门扇,将他带入。

走到门前时,阿骚停下了脚步,叫了一声:“昂~~~”

阿骚还是原来的阿骚,叫声总是透着浪。而冉羽熙,却已经不是原来的冉羽熙。

他扶着阿骚而下,站在了院中,静静地站着,似在等什么。心中生起怀疑,难道他知道我们跟在后面?毕竟他是习武的,耳力也非同一般。但是,我们跟地那么远,他怎会知晓?

然而,答案很快揭晓。只见阿骚走到茅屋的门边,却是叼来了一根竹棒,送到冉羽熙的手中,冉羽熙扬起了笑,那笑容即使在阴翳的天气中,依然明艳。

他变了。真的变了。

当年,他的笑容即使站在再明媚的日光下,依然晦涩。而如今,却是明媚的,是真正的,带着阳光的笑容。

他竟是没有因为自己失明而如同当年,失去对生活的信心吗?

阿骚又顶开了房门,他就竹竿点地缓缓走入了茅舍。

我再次前行,清清也不再阻拦。

有些东西,是装不了的。清清跟着雪铭也是阅人无数,自然知道冉羽熙的失明,不是装的。他也开始变得狐疑,似乎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轻轻地,推开了栅栏的门扉。原本对着茅舍的阿骚,立刻警觉地转过了身,阿骚的灵性早已领教,没想到现在他竟然担负起了狗的职责。

我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阿骚,阿骚似乎一下子就认了出来,那双有着一圈白色“眼影”的眼睛立刻笑眯了起来,如同冉羽熙那般妩媚。

“昂~~~”他欢蹦着跑了上来,我立刻让他噤声,他就收住了声,但依然跑到我的身前,开始用他的脑袋蹭我的身体,撒娇讨好,就差没像狗一样躺在地上,让我踩他。

清清见此状况很是惊讶,我对他笑笑,继续入内。阿骚就一直贴着我的身体,不肯离开。

“是迷路的,还是过路的?”带着几分醉,几分慵懒的声音,从茅舍打开的房门内而出,他摸到了门边,懒懒地靠在了门边,懒懒地靠在了门上,笑看院内。

当如此近的看见他那双明明清灵的眼睛时,我无法相信他失了明。眼瞎之人各色各样,也有眼睛没有收到损伤的,但是,却是无神。

可是,他的眼睛依然可以演绎出百般风情,只是不再带着当初刻意的诱惑,清水的眸子,带着水的妩媚。媚地清澈,媚地纯然。如同大自然清新的风,掠过清澈的睡眠,所带起的层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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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烟的番外索性等他真的爱上菊花再放。而且,一本书总要有个不待见的人。之前是小冉,然后是小鸠,现在是小烟。
今天动了胎气,更不动了,对不起大家了。


第三章 关门,逼问

大家放心,小冉虽然变纯净了,但其骨子里的东西不会丢的。不然他怎么带坏小烟。^_^。所以说,后宫真是个奇妙的地方。当小澜风出现的时候,小雪和小冉又站在同一战线了。

.........................................................................................
    如果说当年的冉羽熙是一条阴毒的蛇妖,而今的他,如同被大师点化,回到那个最初的,心无尘垢的状态。

    他似是没有得到我们的回答,微微侧脸,唇角依然带着笑,只是神情中多了分疑惑。

    我对着他挥了挥手,发现他的视线只是落在院中,并没落在我们的身上,显然我不说话,他无判断我的位置。

    想开口时,我却不知为何收住了声。想了一会,我招过清清,耳语于他。清清便说道:“是过路的,想进来讨杯水喝。”

    “呵。”他轻笑一声,眼睛朝我们看来,眸子里划过一抹对世人的嘲讽,“之前不少都是来向我讨水喝的,莫不是我家的水特别甘甜,已经出了名?”

    看着他带着防备的笑脸,我再招过清清,继续耳语,清清就再次说道:“这位公子不要误会,我们与之前的人不同,只是觉得公子不像是女儿国的人,而且如此俊美,之前已有人前来骚扰,何以不离开,继续住在此处?”

    是啊,他即使穿着如此朴素,却依然掩不住他那张妖艳俊美的容颜,盖不住从他本身散发出来的诱惑。难怪烧饼女会说,之前有不少官员来此,想将他带回。

    他微微站直了身体,不再斜靠在门扉上,视线从清清的身上偏移到了我的上方:“朋友有话可以直接问在下,何以让人传话?”

    我微微一惊,他虽然失明,显然听力不差。而且他本就是习武之人,自然能感觉到院中到底有几个人的气息。

    想了想,抬步上前,清清伸手拦阻:“夫人。”

    我摆了摆手,前面就传来一声轻笑,带着某种了然:“原来是位夫人。”

    之前找他的女子都因他的俊美而来,也难怪他会知道我是女人后,露出了轻鄙的神色。就如当年在朝曦夜雨,他看着那些男男女女,虽然面带娇媚笑容,却在心底视他们为卑贱的蝼蚁。

    我走到了他的身前,他微抬下巴嗅了嗅,扬唇俯脸,那双眼睛分分明明是在看我,而且带着诱惑,带着勾引:“夫人好香啊~~”

    即使他已经退去了铅华,但他骨子里德东西依然没变,依然说话轻佻,时不时诱惑你,然后在你沉迷于他的时候,给你致命的一击。

    烧饼女说过,多少大人带人前来,都失败而归。他目不可视,诱敌深入,让敌人放松警惕,是最好的制敌方。

    我抬起手,他似有所察觉,笑道:“这位夫人,有些东西是只能看的,不能碰的。”他缓缓贴近我的脸,神情瞬间妖媚,“会中毒的~~”透着醉的声音充满了诱惑,但却是他最后的警告。

    与他恩恩怨怨那么久,怎会不了解他的心思?

    “难道连我都碰不得了吗?”我开了口,那一刻,他漂亮的眸子里,涌出了极大的惊讶,那不可置信的神情竟是抽痛我的心。我抚上他那双何其漂亮的眼睛,他的睫毛在我的指腹下不停的颤抖,最后,他闭上了眼睛,赫然站直了身体,将自己从我的触摸中抽离。

    他转过身,摇头而笑:“原来是菊秋苒菊大人,大人今日怎会有空来这荡漾村?”

    “那你又为何住在住荡漾村?”我不答反问。他抬手扶住了门扉,我感觉到了他的失措,他在知道我的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了冷静,已经方寸大乱。看着他紧抓门扉的手,我大声追问:“告诉我!为什么住在我的身边却不来找我,冉羽熙?!”

    他忽然转过身,扬起了媚笑:“那自然是引秋苒你前来,与我做露水鸳鸯~~”他朝我俯来,清清立刻抢步上前,却被阿骚横栏在外,清清厉喝:“不准靠近夫人!”

    他停下了下俯的动作,转脸看向清清,笑得风情万种:“秋苒现在都有保镖随行,我都无靠近了~~”

    “别管他!”不知为何,我因他的神情而气,气他何以知道现在都佯装无事,他的眼睛明明瞎了,他却依然表现地满不在乎,对我说着这种轻佻的话。

    “秋苒~~~我可听说你娶了两个夫郎,不知可还有我的位置?”他撒娇一般地问。

    “有!”我想也没想地顺着他的话答,瞬间,他的瞳仁猛地收缩,竟是一下子语塞。

    “夫人!”清清发了急,我登时扬手:“清清你不准进来!”说罢,我伸手抓住了冉羽熙的胳膊,将他拽入茅屋,然后重重关上房门,清清震惊而焦急的脸,消失在门缝之间。

    “好了,现在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了。”我转回身看着他,他怔怔地站着,妩媚的眼神已经不在。一直妖娆多变的他,却在我的面前,陷入了呆滞。漂亮的眼睛失去了方才的神采,视线变得茫然没有焦距。

    “你怎么不说话了?”我上前一步,他恍然回神,却是后退一步,我继续上前,“不是说想要一个位置吗?好啊,只要你不介意,我就会娶你,给你想要的位置!”

    他再次后退,我继续咄咄上前:“怎么我遂了你的意,你却逃了?冉羽熙也会害怕?”

    他慌忙转身,几集摸向前方,我不让他逃跑,绕到他的身前,他就摸到了我,惊然收手,再次转身,我就在此绕到他的面前,他又一次碰到了我,慌然收手,我立刻拉住了他的手腕,不断地问他:“你的眼睛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去治病了?怎会反倒变得严重!你为何来到女儿国?为何要住在离我不远的荡漾村?为何不来找我?为何要逃避我?你不是说过要一辈子粘着我?让我欲仙欲死,让我对你上瘾?”

    “不,不。”他轻喃后退,已经彻底失去了镇定,他抽回了手,过大的力量让他失去了重心,向后倒去,我急忙拉住他,可是他的体重让我无拉住,他向后摔倒,摘到了圆凳,“哐啷!”我被他一起带倒,他急急扶住我的身体,让我摔在他的身上。

    我伏在他的身上,缓缓爬起,看着昏暗中他微微放心的神情,泪水,竟是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你即使到如此境地,都要保护我吗”

    他撑起自己的身体,门外传来清清大力的拍门声:“夫人!夫人!”

    “我没事。”我擦了眼泪,对清清大喊,然后看向陷入沉默的冉羽熙,深深吸入他不再带着艳香的气息:“你来寻我,住在我身边,究竟是为了什么!过去,你是为看着我。如今,你已失明,连看我一眼都不可能,难道,你就不想时常听到我的声音?

    难道如今的生活,对你来说,已经满足了?!你说话呀,你告诉我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狠狠摇晃着他的肩膀,冉羽熙,我不相信你对我还是跟以前一样,只是挑战和占有。如果真是如此,你何以隐居在此,这个我从未踏入的村庄。

    “不,不。”他依旧轻喃着那个不字,我大声质问:“到底不什么?!你当初到底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现在为何又变得胆怯!你来拿啊,你来拿你想要从我身上得到的东西啊!”我拉起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脸上。

    赫然间,他将我拉入了怀中,紧紧拥抱:“不够!我不满足,我不满足只是住在这里想着你,我想看见你,摸到你,听到你的声音,感到你的体温。秋苒,我想爱你,好好爱你!”他吻上他的唇可以马上触及的地方,重重的吻着,带着他从心底爆发出的,无穷无尽的贪婪。

    他终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终于明白活着是为了什么!

    “可是我瞎了,我再也看不到你了。但我无克制来找寻你的心,我只要住在这里,远远地感觉你的存在,时不时听到你的消息,就够了。我知道你从来不会来这个村子,知道你娶了两个夫郞,其中一个还是女儿国第一美男子。秋苒,我真的为你高兴,我以为自己满足了,但是,我想你,我想你,我真的很想你!想到每晚都梦到你!”他紧紧地拥住我的身体,宛如害怕我下一刻就消失在他的身前,今日之事,不过是他南柯一梦。

    “那你为何不来找我?”我轻轻问他。

    他深吸一口气,放开了怀抱,撇开了脸:“我……不配……”

    “不配?”我反问,他闭上了溢满苦涩的眼睛:“我……不干净……”

    心,被一只手紧紧拧起,当初,我为打击他,而说嫌他不干净,却没想到,会成为他如今的心结。

    冉羽熙,这只曾经妖艳的,无论男女都想得到的妖精,他的心,其实一直都在自卑着。
.........................................................................................

    菊花对冉羽熙是有情的,这份情到底是如何产生,只怕她自己也无说清。


第四章 跟我回家

小冉回家就欺负寒烟。寒烟是在被他不断地欺负下,慢慢变成男人的。^_^

.........................................................................................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你是不是认为我不会爱你?”

     他再次陷入沉默,扣住我手臂的双手无力地从我身上滑落,我看着他,牢牢盯视他:“冉羽熙,我现在问你,即使我不爱你,你可依然愿意嫁我?”

     他微微一怔。

     我立刻大声追问:“说实话!用你心告诉我!”

     昏暗的房中,他竟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他的同意,让我感动。我说我即使不爱他,他却依然愿意守候在我的身边。他爱我,

     他是真的爱我!

     若是当年在朝曦夜雨,他说他爱上我了,我只会当他是为了得到我而说的甜言蜜语。若是在傲鹰他说他爱上我了,我只会当他为了戏耍我而做出的欺骗。

可是,今天,我相信他是真的爱我。而我又怎会对他无情?到底几时对他有了情?是在和k不断的交恶中?是在和他一起回傲鹰的路途中?是在看见他病危昏迷时?

     我不知道,也不想再去探究。有,就是有了,我的心告诉我,我要带他回家,给他温暖,给他同等的爱。我知道这次我很冲动,但是,我想为眼前的人,冲动一次!

     “那你是否不介意我已经有夫郎,只求在我的身边,听到我,碰到我,感觉得到我,而不是整日在梦中看见我,想念我?”

     没有犹豫的,他再次点点头。这就是他现在唯一的,小小的愿望。

     我立刻回抱住他,毫不犹豫地说出了一个字:“好!”他的身体,瞬间陷入了怔愣。

     “冉羽熙,我告诉你,我带你回家不是因为怜悯你,而是真的想和你重新开始。”冉羽熙为了我,而彻底蜕变,我不能占有了他的心,没有给他同等的爱,更没有带他回家,那样,我与肖静有何两样?甚至,连她都不如!

     既然这是女儿国!

     既然可以三夫四侍!

     既然可以成全他,也可以成全我!

     我为何不娶他回家!给他一个家!

     “你…不恨我?”他到了今天,却还问出这样的话。

     我缓缓放开他,抚上他那双聚焦在我脸上的眼睛:“早就不恨了,不然当初也不会劝你去治病。”

     “那你……”撇开了目光,双眉微拧,“不嫌弃我?”

     “当初嫌恶你,是因为你这里脏。”我抬手按在了他的心口,“现在,我感觉的到,这里干净了。”

     他深吸一口气,轻呵一般吐出,似笑又似哭,身体在我面前轻颤,我静静地坐在他的面前,直到他心情的平复,他转回了脸,笑眼半弯,风情再现:“那大官人会同意吗?”不正经的语气,唇角的调笑,似是要看我的好戏。

     我站起身,他就顺势抱住了我的腿,慵懒如蛇一般靠在我的腿上,舒服地闭上眼睛:“果然还是秋苒的身体舒服一”抚额,这家伙不正经起来,让我柬手无策。以前我可以打他,骂他。可是现在,让我怎么出手?!

     “起来!”我受不了地说。

“恩”

     恩?抽眉角,真的有种想柚k的冲动:“要抱……回家……再抱。”我几乎咬牙说出这种让自己浑身竖寒毛的话。

     “好。”他轻快地起身,站在我的面前,双手环胸,即使看不见我,依然知道我在何处,俯下身来,贴近我的脸,轻吐气息:“大官人真的不会管?”

我转过身,单手背到身后,昂首挺胸:“他既然嫁了进来,就由不得他了。”

     “那二官人呢?”

     “他管不着。”

     “管不着?”他变得疑惑。

     “他只是挂名的,到了家你就知道了。”我转回身看他,他疑惑了一阵,似是感觉到我看向他,立刻媚笑着朝我扑耒。

     为了不让他扑到别处,我只有移步到他扑得到的位置,承受着他一个成年男人的所有的重量。这个杯蛋,就喜欢这样。

     “那回家抱抱怎够?秋苒,你念在我想1你这么久的份上,不如我们现在就…”他的手伸向了我的腰带,我立刻打开:“别闹了,回家正经点,寒烟虽然是挂名的,但也是我的朋友,你别吓到他!”

     “柳寒烟?”他又恢复了正经,身体稍稍站直,但依然挂在我的身上,“就是那个女儿国第一美男,天脉宫的宫主吧。”

     “你知道地挺多。”我将他扶起,让他坐在就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椅子上。他单手放在扶手上面露一丝淡笑我看了他一会笑了“你当然都知道,只要是关于我的,你一定会细细打听。,然你就不会住在离我那么近的荡漾村了。”

     显然被我说中,他竟是也露出一抹羞涩。可是,很快就被他妩媚的笑掩盖,要看到冷酷无惜的冉羽熙害羞,可真是件极有挑战的事。他笑着仰起脸,容11变得更加美艳,眉心的红疙鲜艳明亮。

     从他的神情中,我隐隐感觉到,他又会吐出让我羞窘的话,反击我。

     “果然最了解我的莫过于秋苒,也不枉我对你夜夜思念,只有靠双手来抚}慰我的兄弟了。”

     昏倒,果然啊。

     他接着就低下头看着自己的下*身,笑眼弯弯:“哎呀老兄,你以后都不会寂寞了”

“够了。”我鸡皮疙瘩都快掉一地了,他呵呵而笑。若是平日的他,此刻定会抽出烟杆,然后得意洋洋地抽烟。对了,他的烟杆呢?

     我看向房内,整个茅舍都是通的,所以左面就是他的卧房。我就朝里面走去。

     “秋苒,你做什么?”想起身。我回头道:“你坐着吧,我给你收拾行礼,然后—回家。”

     他不正经的笑容顿逝,神情变得复杂,少许后,他陷入了沉静。就那样静静地坐着,不再媚笑,也不再说出混话。

     冉羽熙的房间一目了然,但因为门窗都紧闭,所以一片昏暗。我打开了窗,立刻,阳光洒入,刺入我的双目,我抬手微遮,天,竟是在不知不觉中,放晴了。稍稍适应了光亮,放眼看去,天空如同碧玺一般透彻,万里无云。

     院中的清清听到了我开窗的声音,立刻朝这边看来,见是我,当即上前:“夫人,你没事吧!”

     他焦急万分,还不断往我身后看,我抑郁地看向他:“你以为我会有什么事?别看了,我要带k回家。”

     “什么?!”清清大惊,“主子会生气的。”

     我沉下脸:“你家主子还要听我的,他当初将寒烟硬塞给我,怎么今日我倒不能带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回去了吗!”

     清清登时语塞。他不管如何,都是下人,自然不好议论我与雪铭之间的事。他张开了口,我立刻道:“再废话,今后就不理你!”

     他当即闭上了嘴。相对于雪铭,我跟清清楚楚相处的时间更长。我知道清清最怕就是我不理他,那样他会有种好几个月不洗澡的感觉,浑身不舒服。

     看他又气又急的样子,我也觉得有超,不过现在收拾行礼要紧,过会再哄他。

     他闷闷地转过身,似是眼不见为净。

     我就折返,开始给冉羽熙收拴行礼。

     打开橱门,橱内衣衫不多,都是些扑素简单的布衫,但在最上面一层,看见了熟悉的艳丽的袍衫,我将它取下,一根黄色的腰带从衣衫上滑落地面。

     那黄色的腰带很是眼熟,是女孩子用的款式。我将它拾起,脑中影像划过,这腰带一…·是我的。这就是当出我将他刺伤,他用来暂时包扎用的那根腰带。现在腰带上已经没有血迹,也已经清洗干净,可是,他却依然保留着.….

     他从那时,就爱上了我,而他,却不自知……

     “羽熙。”我轻轻地唤他,他缓缓起身,摸索而来:“何事?”

     “换上。”我将艳丽的袍衫塞入他的手中,他微微一怔,细细抚摸着手中的华服。我继续道,“我想你漂漂亮亮地跟我回家。”

     他笑了,笑眼中带着闪闪的泪光。那似是方才遗留下的,难道他刚才无声静坐,是在偷偷落泪?是因为感动,是因为苦尽来?抑或是终于能与我不再分离。

     我不觉也有些酸楚,转身偷偷抹去眼角的泪珠,继续给他收拾行礼。将包布摊在床上,衣物都放入包布的同时,先前穿在冉羽熙身上的青色布衫被放到了我的身边,一条赤裸的,白皙的手臂进入我的眼帘。

     抬眸间,看到了他微微下倾的身体,上面,依然是满身的刺青。心中抽痛不已,当他套上艳丽的华服时,我抚上了那些刺青。他微微一怔,低下了头。

     当初,我看到这些刺青又是厌恶又是内疚,骂他变态。而他却笑意融融地回我:这是你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在我死后,我留给他的,只有那满身的毛笔字,他因爱我入了魔,才会将这些字都化作了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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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冉在回家后,先把寒烟搞定了。可怜的雪铭,寡不敌众。


第五章 牵着美男回家家


如果说雪铭是管后宫的,那么小冉就是调教后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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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把这些刺青去了吧……”我心疼地环抱住他,埋入他带着刺青的微凉的胸膛,“现在我就在你身边了,这些刺青不需要了……”

    良久,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可是那胸膛里的心跳越来越快,胸口也越来越炙热。宛如火种正在他的身体里复苏,重生。他忽然将我拥紧,吻上了我的发。炽热的气息,化作一声绵长的深吸,然后,缓缓吐在我的耳边:“是不是因为这身刺青,影响你对我的兴趣?”

    “冉羽熙!”我将他重重推开,太阳不停抽搐,“麻烦你能不能正经半刻!”

    “呵呵…”他呵呵而笑,慢条斯理地在我面前穿上衣衫。他故意穿得极慢极慢,让自己的赤+裸的身体在衣衫下若隐若现,极具诱惑。

    抚额,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转身,继续收拾行李,不理他!

    打开衣橱下面的抽屉,立刻,浑身~~寒,抽屉里,竟是些清楼用具,角先生,软鞭,膏药,小药瓶,然后,我看到了他的烟杆。

    “呃……你都隐居了,还带着这些东西做什么?!”我拿出一根软鞭,水晶的手柄,金丝银线包裹,做工非常精致,而且没有完全做成青楼用品的款式,平日骑马也可用。

    “什么东西?”他在我身后问。

    我拿着软鞭转身,一片墨发忽然洒落眼前,他竟是不知何时已经贴在我的身后,而就在我转向他的片刻,他拆去了发带,那一头顺滑鲜亮的乌发就直垂而下。

    他越加上前一步,贴近我的身,我下意识后退一步,腰顶上了打开的抽屉,我立刻用软鞭抵上他的胸膛,不让地再靠近,挤走我们之间的空气:“就是你放在抽屉里的东西。”

    他抬手摸上了我手中的软鞭,笑了,充满了魅惑:“原来是这些。这些可都是绝版,极具收藏价值哦-”

    “”妖孽果然妖孽,收集的东西都那么特别。

    他顺着软鞭摸上了我的手,指尖狡猾地滑入了我的衣袖,搔挠我的手腕,带起一窜特殊的,让人瞬间无力的电流。

    “冉羽熙!离夫人远点!”窗外忽然传耒清清的厉喝,他侧过脸,朝窗外看去,我终于松了口气,完了,本以为他改过一新,却没想到只要在我身边他依然会原形毕露,我到底有没有能力镇住这只妖孽?

    冉羽熙自然不会理会清清,反而俯下身靠在了我的肩膀上,长发垂落盘亘在我的身上,慵懒而妩媚,醉哑的声音淡淡而出:“我已经是你夫人的人了她要对我负责”

    “夫人!”清清发了急,“您,您不能这样!”

    “好了!你们两个都别闹了!”我推开冉羽熙。

    最头痛的就是冉羽熙的多变。他原本就阅人无数,前一刻,他可以成为狠辣的人贩子,后一刻,他又可—变成较弱的妖精,就是冉羽熙,永远不照常规出牌,让你无应对。

    冉羽熙站直身体后,笑容带着几分怯意,手中的软鞭轻摇,我当即夺过就轻打在他的身上:“别闹了,不然不带你回家!”

    “好,我会听话的。”他笑着转脸看向倩清,竟是抛了个媚眼,登时,清清彻底陷入了僵硬。我怎不知冉羽熙电眼的威力,无论男人和女人,都会因他的电眼,而彻底失去思考的能力。

    然后冉羽熙就从我身后的抽屉里摸出了一根发簪,将长发随意挽起,留下大部分垂在耳边,终于,那个妖媚艳丽的冉羽熙,在我的眼前重现。

    我一边将他那些收藏放入包袱,一边说道:“清清你也是认识的,只是你接触地少。他就是当初的双生子之一。”

    “原来是他。”他自己的房间,走得没有阻碍,他靠在床边,双手环胸,“在回天朝的路上,你就跟我说过,当年那个买你的客人,将成为你的丈夫,而且是个一等一的美男,是真的,还是有意气我?”

    我笑看他,他正经的时候,带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他倒是没有吃醋,问得也很是平静。我就答道:“不是有意气你,是真的。他易了容。他就是我现在的大官人,只不过……我们聚少离多……”

    “天脉宫的柳宫主也只是个侧夫,他与这位大官人同时下嫁于你,看来,大官人的身份,并不一般呐。”他的神情转为深沉,若是平时,他定会拿出烟杆,然后拧眉抽烟。

    想起烟杆,我就拿起了烟杆:“你现在怎么不抽烟了?”

    他的双眉却是微拧,轻轻道:“戒了。”

    “戒了?戒了也好。”我陌手将他的烟杆放入包袱,将包袱扎紧,抱起,抬眸再次看向他的眼睛,心疼地问,“眼睛真的不能治好吗?”

    他靠在床柱边沉默了一会,才道:“我为成为冉家当家,从小就尝遍天下春药和淫毒,虽然每次有解药解毒,但体内已有残留最汇聚在头部……”

“所以你会无故昏迷?”

    “本想自生自灭,但知道你没死后,却又舍不得死去,所以你让我去治病,我便去求助于东海蛊族。他们用蛊将毒从我眼中排出,虽保了这条残命,但眼睛……是看不见啦……”他悠然长叹一声,却是扬起了笑,“报应啊,当初真该多看你两眼呐一一”

    心中一酸,拉起了他的手:“走吧,回家。”

    他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他轻笑摇头,匆匆拭去,泪水洗净了他眸中的沧桑,还给了他一个清澈的世界。

    “昂昂”阿骚喜笑颜开地驼起了他的主人,这一次,他不再带着他的主人四处流浪,而是,回家。

    荡漾村的村民们,今天都陷入了惊诧。一身华服的骑驴公子离开了他们的村子,而且,是跟着一个小小的农官走的。

    有人认出我是菊里村的菊大人,惊叹而唏嘘,直说如果是菊大人将骑驴公子带走,就一点也不奇怪。那天脉宫的柳宫主都是她的侧夫,这骑驴公子会随她离开,再正常不过。

    我牵着阿骚,阿骚驮着美艳的冉羽熙,清清气呼呼地抱着行李跟在身后。我们三人竟是引起了荡漾村的骚动,村民都放下农活沿途围观,甚至,荡漾村的村官也急急赶来。

    在码山上,荡漾村的村官感叹不已,她与我平级,年纪比我略长,她久久地看着装扮一新的冉羽熙,半天没有说出半个字。末l,只是说出了一些官话:“菊大,一路顺风。”

    “多谢。”我就这样牵着荡漾村所有女人,都想娶回家的骑驴公子上了船。想想冉别熙艳名没有远播,想来也是荡漾村的村民们有意保护。而那什么知府大人带人前来,想必是和我一样,碰巧路过,巧遇了他,才会秘密来抢。

    “羽熙,你应该易容,你太会招蜂引蝶了。”站在船头上,我拿着那条软鞭把玩,这归我了,以后这小子不乖,就用这个抽他。

    他妩媚一笑:‘我忘记这是在女儿国,女—人当家作主。秋苒,你有了我,可不准再娶小妖精入宅——”

    小妖精……他已经够妖孽了!真若娶了小妖精进来,估计也会被他玩死,!人命关天,我可没那个胆子。

    “对了,秋苒,清清似乎醋地不清,你不该去哄哄吗?”他笑眼眯眯,漂亮狭长的狐狸眼微微上翘,我斜睨他:“什么叫醋地不清,他不知我与你恩怨已清,只记得你当初如何羞辱我,故而会如此气愤。”

    “那秋苒更要去哄了,他可是大官人的人,我如今已不是冉家当家,而是一介草民,开罪了大官人,就无入秋苒的门。”

    经他一提醒,我也觉得有理。虽然我可以用主母的身份去压制雪铭,但是,这毕净是最和谐的办。若是冉羽熙进了门,那就是有了一个真正的后院,家和方能万事兴啊。

    听了冉羽熙的劝,我找到了正蹲在船尾生闷气的清清。

    他感觉到了我的前来,只是转头看了我一眼,就继续转回头生闷气。

    “清清,回去把书房收拾一下给羽熙住。”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后脑勺。

    “没空。”他别开脸,第一次不听我的命令。

    “那好,今晚羽熙睡你们房间。”

    “睡不下,还有楚楚呢。”

    “那只有跟我睡一间了。”

    “不行!”他赫然起身,转身看我,脸涨得通红,脸一鼓一鼓,最后,他低下了头,泄了气:“知道了,我去收拾书房。”

    他满脸委屈,似是我欺负了他。我抿唇一笑,叹息一声:“清清,羽熙已经瞎了,而且也悔过自新,他不再是当年那个冉羽熙了。”

    “就算不是,夫人也不可以随便带一个男人回家。”他闷闷地说,“都没经过主子同意。”

    “那这个家到底是听雪铭的还是我的?”我故意沉下了声。

    他不再说话,我转身,他才闷闷地说:“听夫人的…”

    “乖。”我转四身笑看他,“别不开心了,现在新家到了收尾期,你想想各自院子里种些什么花木,我好告诉园艺师傅。”

    “我的院子…”他终于扬起了脸,眸光闪烁。

    我笑了:“当然,你和楚楚的院子,两间房,当然,你们如果还是喜欢挤一间我也不反对。我和雪铭说过了,今后你们不再是侍从,而是我们的家人。所你们会有自己的院子”

    惊喜在清清的脸上浮现,大大的杏眸在灿烂的日光下,越睁越大。


第六章 柳寒烟和冉羽熙


一个哑巴,一个瞎子,到底是怎么交流的捏?小冉对寒烟TX的过程可不是虐,而是身体上的开发。身体开发了,寒烟就是个真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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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和楚楚最大的心愿,其实就是获得自己的生活,他们是如何挑选出来成为雪铭侍卫的,我不知道,但是,在雪铭能够离开皇宫后,他也希望能还给他们自由的天空。那么多年下来,清清楚楚在雪铭的心理,不仅仅是心腹,更多的是伙伴和战友。

     因为我的话,清清开心了许久,连冉羽熙的事情也无法再影响他的好心情。他喝楚楚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从不隐藏自己的心情。

     冉羽熙虽然看不到,但却能感觉到。他虽目不可视,却比任何人都清明。而寒烟虽口不能言,却有颗七窍玲珑的心。他们两个,或许……荡漾村离菊里村本就不远,一个时辰后,我们回到了家。牵着冉羽熙走在已经不再是泥路的道路上时,再次引起了骚动。

     冉羽熙的俊美是与女儿国的那些美男子完全不同的。这让乡亲们很是惊艳,他们知我和善,就放大胆子地围观冉羽熙,啧啧惊叹。

冉羽熙的俊美是与女儿国的那些美男子完全不同的。这让乡亲们很是惊艳,他们知我和善,就放大胆子地围观冉羽熙,啧啧惊叹。

因为是白日,回到府衙时,菲菲和楚楚都外出,我不在的时候,可不会让他们清闲。所以迎接我们的,是寒烟和他的小徒弟:小摇光。

三个月来,寒烟和我如同从前一般相敬如宾,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夫妻,也不像是兄弟姐妹。倒更像是良师益友。

说句心里话,我也很喜欢现在的相处。

有人会提醒你用餐,有人会在下午给你送来清茶,有人会和你一起散步乡间,有人会听你吐槽抱怨。这个人,就是寒烟。

从寒烟这方面看,他这个夫做得非常称职本分。也正因为青洛果儿爪他做得很好,所以,我们才更加不像夫妻。这点,我和他都有所感觉。我们之间,是相互照顾,相互关怀,但谈不上爱。但在外人眼中,我们却是令人羡慕的相亲相爱的伉俪。

依旧是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的寒烟吃惊地看着冉羽熙,他清零的眸子里,倒映着冉羽熙艳丽的身影。

他不解着,迷惑着,甚至惊艳着。他一直居住在高高的天脉宫里,少见世间男子,更别说女儿国之外的男子。即使天脉宫里都是俊美的男子,但都如他和雪铭般雌雄莫辨。
   
冉羽熙的俊美对他来说是新鲜的,是惊叹的,冉羽熙身上透露着女儿国男人身上所没有的味道,而且,还是带着邪气的男人味,这是女儿国大多数男人身上哪个所没有的。即使是雪铭,有时也会出现一些女态。

     我想说,我的院子里,终于有个像男人的男人了!

寒烟困惑的朝我看来,寻求解答。他和我之间没有情爱,所以在看到冉羽熙的第一眼不是吃醋或生气,而是迷惑。

   我扶着冉羽熙下驴,他微微蹩眉,超冉羽熙的眼睛看去。

   “这个男人是谁?”小摇光在看了冉羽熙许久后,高声问。

   “这是冉羽熙。”我答道,看向依然看着冉羽熙眼睛的寒烟认真说道“我要娶他。”

登时,寒烟一怔,下一刻就朝我看来,神情变得越发吃惊,他张开了薄唇,身体也似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走到我的面前,划出了一个手语:你要娶他?

与寒烟朝夕相对三个月,学会了不少手语。

我当即认真地点头,紧接着,更大的诧异从寒烟的眸底层层溢出,还带出了一丝愠怒。

我知道在这雪铭成亲只有三个月后,就又要娶一个男人回家,确实不妥,所以寒烟的那丝怒意,我可以理解。

忽的,冉羽熙似是感觉到了寒烟的位置,上前一步,竟是倾身靠近他。

他突然的靠近,让寒烟怔住了神情,不知是因然冉羽熙的俊美,还是因为被冉羽熙那双魅惑的 眼睛的勾魂摄魄,寒烟就此呆立在远处,任由冉羽熙贴近了他如玉的面庞。

“这位公子没有声息,莫不就是传说中的柳寒烟柳宫主?”醉人的声音从冉羽熙口中而出,清清吹开了寒烟的刘海,寒烟竟是比冉羽熙矮了半个头。

寒烟依然怔立着,就连他身旁的小摇光,都因这突然的情况而变得有些傻忽忽,呆呆地在一旁看着。

   别看小摇光平日挺横,他毕竟没有出了菊里村,没有经历世事,有时遇到他从没遇到过的突发状况,就会不知所措。就如此刻的寒烟。

   冉羽熙感觉到了寒烟的鼻息,俯下脸,鼻尖慢慢而下,嗅过寒烟清丽的脸庞,随即,在我都没发觉的情况下,他竟是不知何时执起了寒烟的手,放到鼻尖,轻轻一嗅:“宫主通体带着沁人的茶香,看来宫主喜爱品茗。五指纤细柔软,皮肤细腻如丝,好一个冰清玉洁,出尘脱俗的美人。”

立时,一片薄红从寒烟如玉的肌肤下绽放,水眸盈盈,红唇半开。如同桃花在春风中催开,可爱诱人。

青筋开始暴突,是我的青筋!!!这家伙一来就调戏寒烟!冉羽熙是何等人物?!只是这一闻,一摸,就知对方是怎样一个美人。

他这句话,让跟在我们身旁的清清,都陷入僵硬。

忽然,看见他的手还要环上寒烟的腰,我立刻大喝:“冉羽熙!”然后将寒烟的手从冉羽熙手中拉出,寒烟终于回神一般眨了眨眼睛,神情依然有些木讷,脸上薄红尤存。这淡淡的红却是让寒烟变得越发迷人。

“你这人怎么这样?!”小摇光也回过了神,有些生气地挡在了寒烟的身前。我将冉羽熙拉开,让寒烟站在安全距离之外,用手中的软鞭戳冉羽熙的胸口:“你吓到寒烟了!清清,带他进去!”

“是!”清清答得异常干脆,搀扶着冉羽熙,牵着阿骚走向内院。

冉羽熙幽幽而笑,走出几步后,忽然回首对着寒烟站立的方向妩媚一笑。寒烟登时如同被点了穴一般,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久久没有收回目光。一丝淡淡的狐疑从他的眸底浮现,薄红褪去,换上的是一副不解的神情。

“寒烟,羽熙就是这样一个人,你以后离他远点,别理他就是。”我在清清把冉羽熙带远后,提醒寒烟。可是他的目光,还是跟着冉羽熙,我抚额,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他终于回神。

“大人怎么带了奇奇怪怪的男人回来,这个男人不像好人……”小摇光有些生气,寒烟伸手阻止小摇光说下去,向我追问:他的眼睛……

“瞎了。”我低头叹了口气。

他听后双眉微蹙:可是他……

“是不是觉得他好像看得见?”青洛果儿爪和寒烟在一起,一直有着这样的默契。所以有时不必他辛辛苦苦打出手语,我便知他想说些什么。

寒烟点了点头,我解释道:“他是习武的。眼睛瞎了之后,其他感官反倒是强了。”

了然划过寒烟的双眸,之前的愠怒已经散去,脸上带出了一丝怜惜的神情:你们......之前认识?

我刚想回答,小摇光嘟囔了一句:“一个瞎子大人娶回来做什么?”

寒烟立时责备地看向小摇光,小摇光撅起嘴看向别处。在寒烟回眸之时,我清清叹道:“因为他也想要一个家......”

静静的,寒烟垂落双眸,陷入沉默。我轻轻地,试探地问:“你......不会反对他进门吧。”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看我,过了许久,他低下头却是点了点头,然后低叹一声,转身带着小摇光离去。

看着寒烟缓缓离去的背影,放心少许。寒烟不反对,那么到时候在雪铭回来时,他就不会出面。这是他的脾性。既然他答应我不插手此事,他就会遵守诺言。

     现在想来,挂名有挂名的好处。就是他没有资格干涉我娶别的男人。而且,如果能跟他相处好了,到时,说不定还会站在我这边。雪铭让寒烟与我朝夕相处是错误的决定。寒烟的心现在越来越向着我,而且,羽熙又双目失明,身残之人之间,想必会互相相惜吧。

     进入书房的时候,清清正在收拾书房里的床铺。羽熙坐在一旁,静静地笑看窗外天空,感觉到我的脚步声,他就朝我看来,唇角扬起之时,话语就随即而出:“如此美人,秋苒却只是远观,太可惜了……”

     抽眉角,看向清清,他看着冉羽熙直皱眉:“清清,去找一个小童回来,服侍羽熙公子。”

     “不用,我会照顾他。”清清说这话时,目露“凶光”,简直不是照顾,而是监视。

     见清清如此,我也不反对,或许让清清跟在冉羽熙的身边,会改变他对她的看法:“好,那你现在先去拿点吃的来。”

“是。”清清始终都盯着冉羽熙,没有看我。我真担心他这样一直瞪着冉羽熙,眼睛会不会变成金鱼眼。

“呵呵。”冉羽熙侧脸听着清清离去的脚步声,轻笑不已。

我双手环胸,腰间挂着从他那里贪污来的软鞭:“羽熙,我再次警告你,不许……”

“不许调戏那美人?”冉羽熙抢了我的话,将妖媚的脸转向我,懒懒地单手撑起脸庞,斜靠在椅子上,眯起那双狭长的狐狸眼,一收拾起自己的发梢,妩媚的掠过自己的红唇:“既然娶进门,秋苒便已污了他的名节。即使如此,不如将他收入囊中。”

“羽熙!”我看不懂他,一个天朝的男人,却比雪铭还要豁达。是啊,他以前是做人肉生意的,说不定他觉得一对一没劲,几个人一起玩才刺激!

抚额,现在后悔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第七章 君莫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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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熟知冉羽熙的性格,知他说话的调调,不然任谁都无法一下子适应这位青楼老板爷的行为举止。

     “我跟寒烟之间没有感情,而且他心里……”

     “是别的女人。”他又抢了我的话,明明看不见的眼睛,却讳莫如深,他一边把玩自己的发梢,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又如何?我感觉得出,这小白兔对你有情。”
   
小白兔。。。。是在说寒烟吗?记得以前他还叫文修什么金丝猫。。。。他感觉出来的情,只怕是我和寒烟之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友情。

“没想到这柳寒烟虽然已经二十出头,却依然身姿若拂柳,真是世间少见。若是放到朝曦夜雨......”

“你又来了……”我陷入无语,这家伙难道见到谁,都要先用专业的眼光来验一下身吗?

“呵呵……对不起,习惯了。”他放下自己的发丝,说的很是轻巧,“只是这白兔纯净可爱,楚楚可怜,让我心痒。”

“心痒?你痒什么?”我紧张地问。他坐直了身体,做出一副正经的姿态:“调教他。”

“你!调,调教?!”我想我快要崩溃了,声音都变了调。我娶他回来时照顾他,爱护他,他倒好,把青楼开到我后院了!

他唇角轻挑,正经的模样全然不在,笑容充满邪气和诱惑:“此调教非彼调教。以前我一直把真男人调教成客人喜欢的男倌,这次是讲这只像小官的白兔调教成真男人~~~”醉人的声音,犹如青楼的老鸨。对了,他本来就是青楼的老爷。

抚额,我已经无话可说!

正巧,清清端着茶点走了进来,他也不看我,直接走到冉羽熙的面前,没好气地将茶点放到他的面前:“吃东西。”他沉下表情,就与楚楚无法分辨。

冉羽熙笑着摸向前面.我就对清清说道:"清清,既然你主动请缨要照顾羽熙公子,那么请你尽心尽责,不然我会去招个小童."

清清一听,就将糕点递到了冉羽熙手中.

我自然知道清清并非真心要照顾冉羽熙,他只是想监视他,说不定还顺便监视"我",看着我不让我和冉羽熙亲昵.

在女儿国,为了对正夫和其他夫郎的尊重,已是须经正夫同意,方可再娶夫郎.而是未娶之前,都不能同房.

冉羽熙拿起了糕点,懒懒的举起,笑眯眯的问我:"秋苒不来喂我吃吗?"不是娇嗔的语气,却充满了无限诱惑.

抽眉,沉下声,:"你自己吃.清清,我去处理公务."我可不会在冉羽熙刚进门时就宠着他.我要先找到镇住他的方法,不然以后后院必乱.

忙完公务已是傍晚,前往书房,一是想看看清清收拾地如何,二是通知羽熙吃晚饭。走入后院时,却正巧看见寒烟怀抱秋秋,带着笑摇光走向书房的方向。秋秋本就属于玩具犬,所以即使三个月大,也还如兔子一般大小。

不知怎的,脑中浮现出嫦娥抱兔的场景。其实冉羽熙叫寒烟为小白兔,还真是有点形象。

当寒烟走近时,我反射性地躲了起来。奇怪?我躲什么?干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可是,自己还是像做贼一样爬上了书房那个院子的墙,只见冉羽熙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半眯着眼睛仰望傍晚美丽的天空。

明明目不可视,他却依然悠闲怡意。清清就站在不远处盯着他,如同防贼。

他似是听到了脚步声,朝院门看去,而当寒烟进入院子时,清清才有所察觉。显然失明的冉羽熙,听力更甚从前。我捂住了鼻息,做贼也要专业。

寒烟走到了石桌前,冉羽熙就对着寒烟的方向扬起了笑。一旁的清清上前行礼:“见过二官人”

寒烟挥了挥手,示意清清下去。清清犹豫片刻,说:“二官人,此人危险。”

寒烟一抿唇,立时不怒而威。怀中的秋秋抛高了脑袋,两只圆溜溜的黑眼睛瞪向清清。清清便有所知地离开了院子。

     小摇光扶着寒烟坐下,秋秋就伏在寒烟的大腿上,它一直都是那么安静,从来不会对着生人叫嚣。

     在寒烟落座后,小摇光就站在寒烟的身边,大模大样的对着冉羽熙说道:“我师父怜你是个瞎子,才同意你进门的,你该好好谢谢我师父。”

     寒烟一皱眉,神情带出责备,不准小摇光随意说话,小摇光有些委屈:“难道我说错了吗?师傅心好,若是雪大官人,肯定不会同意大人娶个瞎子回来,就算他再漂亮也是个瞎子。”

“啪!”忽的,寒烟的手拍在石桌上,他生气了。立刻,小摇光不敢开口,寒烟沉下脸,说道:“是么瞎子不瞎子的,你师父我也是个哑巴,出去!”

     寒烟一甩手,小摇光立刻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泪光闪闪,低下头跑出了院子,秋秋扭头看着小摇光,目露同情。

我忽然想到了阿骚,他自然是被带到了马棚,如果他在,不知道会如调戏秋秋了。阿骚很喜欢跟别的动物亲近。

冉羽熙看不见寒烟对小摇光说了什么,但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笑容收起,面容转为沉静。

在小摇光跑出院子后,寒烟拿起了冉羽熙的手,冉羽熙侧了侧脸,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寒烟摊开了冉羽熙的掌心,只见轻画,我细细看着他的笔画,是“对不起。”

秋风忽的扬起,拂起了这两个男人细细长长的发丝,有什么,在他们之间形成,让他们惺惺相惜。

我笑了,没想到冉羽熙的瞎却能得到寒烟的怜爱。寒烟虽然心性随和,但却不轻易主动亲近陌生人。而今日,冉羽熙只怕是第一人了。

冉羽熙扬唇而笑,缓缓收回了手:“柳宫主不必怜我,我双目失明是自作自受,是老天给我的报应。”

寒烟微微蹙眉,露出迷惑怜惜的神情。似是心疼冉羽熙说出这样沧桑的话来,却不知冉羽熙说的,反是事实。

冉羽熙继续道:“柳宫主不必说话,且听我说便可。”

寒烟抬手放在了石桌上,神情带出了认真。

“我本是天朝的人肉贩子。所谓人肉贩子就是买卖男女,入青楼服侍天朝男子。我这双眼睛,脏,所以现在瞎了,是报应。”冉羽熙说得很是坦然,豁达而没有隐藏,让对面的寒烟目露惊讶。

虽然寒烟久居天脉宫,女儿国也没有青楼,打算雪铭有时会跟他说起其他国家的风土人情,而这些,是他的最爱。

“在我十六岁时,我成了天朝冉家当家,整个天朝的青楼,都属于我们冉家。也就是那一年,我见到了当时只有十岁的秋苒,当时她还在宫里做小太监。不知柳宫主可知她做太监的事?若是知道,请敲下桌面。”

寒烟立刻用手指轻敲桌面。冉羽熙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当时我就在想,这小太监男生女相,实属上品,若能得到,好好调教,定能魅惑众生,成为我的摇钱树。呵,这也是我与秋苒机缘的开始……”他轻笑摇头,多少沉重的往事,化入如今这淡淡的笑声之中。

寒烟静静地听着,目光中露出了感慨的神情,听到此刻,他都没有去厌恶面前这个男人,更多的是好奇。

我伏在墙头,思绪随着冉羽熙的话拉回。是啊,我其实认识他好久,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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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住院,更新将越来越慢,也越来越少,请谅解。出月子后,将恢复原来的速度。




第八章挂名夫妻的未来

    卧床休息太无聊了,起来写文。都怪广电不放好看的连续剧,不然我还可以看看电视。无良已经公布抢小卡片的结果,大家请到微博中自行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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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知道秋苒不是太监是女孩时,我一怒之下,将她扔进了艳楼……”随着冉羽熙转为渐渐转为沉吟的声音,往事历历在目。

    “那一晚,我做了一件这一生最大,,也是让我最后悔的错事,我真的很后悔,后悔啊……若是当时好好怜惜她,今日也不到这个叫雪铭的男人了……”

    那一晚,我遇到了雪铭。

    那一晚,我只想亲手杀死冉羽熙。

    可是,命运是公平的。没有那一晚,就没有我菊秋苒的今天。没有那一晚,我就不会遇到雪铭,也不会遇到寒烟。更不会在女儿国做着潇洒的农官,娶上两三个夫郎如此逍遥。

    冉羽熙那一晚的举动,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也注定了我与他纠缠不清的命运。他到底是我命里的克星,还是福星,已经说不清了。

    “……我害了秋苒,但她却让我重生。让我明白自己活着不是为了复仇。那时,我是真的希望能死在秋苒的手中呐……可是,她却放过了我,只留下了这一堆孩子气的话……”他自然地拉开了衣领,胸口的刺青立刻展现在寒烟的面前,寒烟捂唇大惊,怀中的秋秋好奇地看向冉羽熙的胸口,仿佛在想他胸口怎么黑乎乎的。

    寒烟吃惊地伸手探向那些刺青,触手间,手指竟是有些不稳。冉羽熙呵呵一笑,从怀中竟是拿出了他的烟杆,含在嘴中,但却不抽。

    “柳宫主莫要误会这些刺青是秋苒所为,她那样温柔,自然是用毛笔。”冉羽熙的语气转为不正经,还一丝享受。我听在耳里,立刻竖起一身寒毛。

    “后来我听说她的死讯,才将这些字都化作了刺青,呵呵,她再见我之时还直骂我是变态,那副有点内疚,有点厌恶的神情,真是太可爱了……”冉羽熙津津乐道,但并没有解释为何将这些字化作刺青。可是寒烟却目带心疼地收回手,眸中是慢慢的感叹和一缕惆怅。如是回忆起什么,神情之中,带着几分同病相怜。

    莫不是寒烟明白冉羽熙为何那么做?才会想起自己当初久久痴情于肖静,却最终如那镜花水月,一切化作浮云。

    “秋苒现在原谅了我,带我回家,我不会要求什么,也不想什么名分,我不在乎那些东西。但是这样的机会不会有第二次,所以我才如此厚颜无耻地随她回来。

    人这一生,敌人随处可遇,但是爱人,错过却不再来。说起来,珍惜两个字也是秋苒教我的。”冉熙笑意融融,拉好了衣领。本该是一些辛酸的往事,从他的口中而出,却如那云烟一般清楚,他当真是放下了。

    “在认识秋苒之前,我只为复仇而活,我不知道如何得到快乐,但我渴望快乐。于是我折磨,羞辱旁人,看着那些男男女女为我痴狂,屈服于我,我以为那就是快乐。但其实那是自欺欺人。是秋苒让我重生呐……”他叼起了烟杆,如同烟丝已经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

    空气中,放佛真的出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不再苦涩,而是极淡极淡的清香。

    寒烟就此陷入老人沉默,他轻抚着怀里的秋秋,无人能知他此刻的心思。是在感叹苒羽熙和我之间的恩怨,还是在感慨冉羽熙对我的那份情。亦或是在感伤自己那段没有结果的爱?

    “这狗叫什么?冉羽熙伸手探向寒烟的怀里,寒烟略带迷惑秋秋抛高了头,主动将本我修剪曾大雪球的脑袋放入冉羽熙的手掌之下。冉羽熙似是感觉到了寒烟的疑惑,一边抚摸着秋秋,一边笑道,“我眼睛虽然瞎了,但听力和嗅觉却越来越佳。狗有狗的味道,人有人的味道。”

    听着冉羽熙的解释,寒烟抿唇而笑,伸手拿起冉羽熙另一只手,写下了“秋秋”二字。

    “秋秋”冉羽熙挑了挑眉,眯起了眼睛,“秋苒的秋啊”似是感叹的轻语,让寒烟轻声而笑,他似是想解释,但随即作罢。毕竟用手指在冉羽熙掌心书写,并不适合长谈。伸手探向寒烟的怀里,寒烟略带迷惑秋秋抛高了头,主动将本我修剪曾大雪球的脑袋放入冉羽熙的手掌之下。冉羽熙似是感觉到了寒烟的疑惑,一边抚摸着秋秋,一边笑道,“我眼睛虽然瞎了,但听力和嗅觉却越来越佳。狗有狗的味道,人有人的味道。”

    听着冉羽熙的解释,寒烟抿唇而笑,伸手拿起冉羽熙另一只手,写下了“秋秋”二字。

    “秋秋”冉羽熙挑了挑眉,眯起了眼睛,“秋苒的秋啊”似是感叹的轻语,让寒烟轻声而笑,他似是想解释,但随即作罢。毕竟用手指在冉羽熙掌心书写,并不适合长谈。禁皱眉,冉羽熙把我当做什么了?还四个,五个往家里带。娶他这个妖孽进门已经用去我所有勇气了。

    冉羽熙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面朝寒烟,叼着烟杆,淡淡而笑。那双明明失明的眼睛,藏起了他说这番话的心思。

    静立片刻之后,寒烟侧脸看了冉羽熙一眼,转回头,自叹一声,抱着秋秋离开了这个已经彻底陷入夜色的院子。

    叹息从唇中而出,冉羽熙说得对,我很快就会结束与雪铭这种聚少离多的日子,到时雪铭长居家中,我自然不会像如今常陪寒烟聊天解闷。到时说不定我和雪铭还会找寻适合的女子,让他对男女之爱重燃希望,到时寒烟又会怎么想?

    “夫人。”忽然,轻轻的呼唤从身下而来,听语气,是楚楚的。心中一惊,失了重心,一下子就从墙上滑落。

    本以为会摔倒地上,却被人稳稳接在怀中。

    扬脸看去,果然是楚楚略带尴尬,但却严肃的脸。

    “你……来了多久了?”我尴尬地问,爬墙被楚楚看见。

    楚楚撇开微微泛红的脸:“很久了。”

    “那……你也全听见了?”

    “恩。”他点了点头,“只听到一些。清清说你把冉羽熙带了回来,所以有些不放心。”

    “呃……你还是先把我放下吧。“

    他松开了手,放下了我,撇开的脸悄悄松了口气。脸上的薄红也慢慢退却,我知道他的尴尬和脸红于什么,但他不是清清,所以我自不会取笑他。假装不知,是最好的选择。


第九章 可爱小白兔

依照小冉的性格,他对雪铭等人不会有兴趣。但对寒烟这种纯净的小白兔绝对有兴趣。小冉阅人无数,他对寒烟说这些往事,是有目的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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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了拉衣衫,看向脸色恢复正常的楚楚,明月尚未东升,阴暗之中,他显得有些呆滞:“你觉得我该怎么跟雪铭说?”

     他低下头似是沉思了一会,才扬起脸与我对视,目光分外认真:“这件事还是越早告诉主子越好,若是等主子自己知道,只怕他会更加生气。”

     “恩——”我摸着下巴,拧眉,“本夫人也是这么想……”迟早都要坦白,晚不如早。“今晚我就给雪铭写信,明日你将信带上京。”

     “是。”他低低地说了一声,然后提醒,“夫人,该用晚膳了。”

     “清清呢?”这小子不是说要照顾冉羽熙,怎么被寒烟赶出去就不回来了?

     楚楚轻叹一声:“清清他说不想吃饭。所以由我来接冉公子。”

     由此可见楚楚比清清更加沉稳。清清有时会耍小孩子脾气,估计自己好心提醒寒烟,却被寒烟驱赶,心里抑郁。而楚楚称呼冉羽熙为冉公子,即尊重于他。这份尊重是否因为他也听到了少许冉羽熙所说的过往?

     我笑了笑:“知道了,你去吧,我去接他。”

     楚楚微微迟疑了一下,才应了声:“是。”

     连清清楚楚都一时无法接受冉羽熙,更别说是雪铭。进入书房的院子时,院内悄无声息。冉羽熙依然独坐石桌边,仰脸对天,唇角含笑。

     缓缓走到他的身边,轻唤:“羽熙,该……”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拽向他,转眼间,我就坐在了他的怀中,尚未来得及反应,他的脸就逼近我的面前,鼻尖相触,唇瓣相近。

     “亲爱的,你怎么现在才来?”温热的气息从他的口中吐出,吹拂在我的唇瓣之上,透着醉的声音却充满了诱惑,就像一条毒蛇正对着你张开血盆大口,责怪你这个食物来得太晚。我撇开脸,避开这些让人有些窒息的场景。我要镇住他,一定要镇住他,不能反被他镇压。

     “吃饭了。”我想从他身上离开,一双手却紧紧按在我的腿上,热汤而柔软的唇也欺近了我的耳鬓:“我正在吃......”透着沙的声音,吐出他火热的情话。

     腿上的手开始上移,钻入我的裙摆,在我的绸裤上留下一窜热流,我立刻抓住他不老实的手,向外挪开脸,躲开他的唇:“别闹了。”即使再冷静,我也不是这位调情高手的对手。

     “你不接受我?”他贴了过来,就是要和我黏在一起。

     “有......一点。”今日才将这家伙接回,即使心里接受他成为家人,哪能一下子就接受他的亲昵?虽然知道他本性如此,当初在傲鹰就懂动不动来招惹我,但依旧无法适应。

     然而,我的话显然没有起什么大作用,他依然没有放开我,反而另一只手摸向我的衣结:“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服侍你。”

     服侍我?得了吧。

     我生气地抓住他另一只手:“冉羽熙!我接你回来不是想跟你这个的!”

     “可是我跟你回来,就是想跟你这个。”他笑答,“来~~我会让欲仙欲死~~”他被我按在大腿上的手轻轻一捏,我的腰突然就发起了软,不受控制地软在了他的怀中。心中一惊,莫不是被他捏到了什么穴位?毕竟经过行走大师的医治,也对穴位有些了解。

       “看,这样不是很好吗?”他轻声调笑,柔软而热烫的唇拂过我的面颊,轻轻摩擦。胸膛里那颗心脏跳得有力而平稳。可见他此时只是与我嬉闹。我不再反抗,此刻我对他制服人的本事更加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就是你只是捏了我一下,我就没了力气.""想学?"他的语气稍稍转为正经夜凉.

     我扬脸对着他尖尖的下巴认真点头:"嗯.我以前总是被你们这些会武功的男人制服,一点法子也没有."他俯下脸邪邪的笑:"知道了,今后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学~~“他的手顺着我的大腿而上,抚上我的小腹,我立刻再次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往上攀爬。就在我得到喘息的片刻间,一条温热的软舌又缠上了我的耳垂,浑身开始僵硬。冉羽熙就不能消停一下吗!

     “最坏的就是你。”他轻轻地在我耳边说,“我跟小白兔聊天的时间,是谁爬在墙头偷听?”

     耳朵开始发热,没想到我藏得那么好都被他发现?!我捂住被他舌头凌虐的耳垂,干笑:“呵呵,呵呵,吃饭,吃饭了。”

     他轻开了怀抱,终于放过了我。我跑下他的大腿,身体依然有些机械,还说要镇住他,现在明显是他棋高一招。我“恨”这些会武功的人。

     他悠悠然地起身,单手扶在我肩膀上,我回过了神,转头看他,他眯眼而笑:“不是说叫我吃饭吗?我可饿坏了。”

     机械前行,怎么感觉更像引狼入室?

     “你为什么要对寒烟说那些。”我边走边问扶着我的冉羽熙。他笑而不语,故作神秘。我忍不住追问:“问你呢,为什么?”

     他扬起了唇,俯下脸将目光落在我脸上:“因为我想得到这只白兔的心。”

     “得到......他的心?"完了,真的引狼入室.

     "得其心方能成其友,这柳寒烟实在可爱."他笑得异常开心,毫不掩饰他对柳寒烟的兴趣和欢喜.尽管他说得如此直接,我也没有将他和BL有任何联想.反而,更加担心寒烟被他搞定.最后学坏.

     “我一闻到他身上的气味,便知他是未经人事的处子……”

     什么鼻子?这么厉害影¥歌燕舞飘?!男人是不是处都闻得出!

     “而他的手玉骨冰清,柔中带刚,虽说常年绣花,皮肤上却无伤口,可见此人心思极为细密,只是在我握住他时他的手呈现柔弱姿态,说明他带着女人的习气,这是大多数女儿国男子的特点……”

     心中暗暗吃惊,冉羽熙只是一摸,一闻,就知道了寒烟这么多的特点。那若是再给他一抱,寒烟岂不完全被他看穿?

     “但他本性还是个男人,因为对我并不排斥,足见他内心其实很渴望同性的朋友。又见我失了明,就主动与我亲近,给我关怀,在我告知他我真实身份后亦不嫌恶我,这柳寒烟的心,可容天下,只是可惜被情所困……”冉羽熙感叹了一声,忽然朝我贴近,在我耳边轻吐话语,“就像我,为你痴迷,无法自拔。”

     抽眉角,一拳打上去,他轻松躲开,扶着我狡黠而笑:“这柳寒烟不错,不错。我看他比那雪铭,更是个做正夫。”

     “雪铭跟寒烟本就是好友。”我提醒他。以免他在寒烟面前说雪铭坏话,得罪了寒烟。

     “哦~~~”他发出长长地一声,“果然呐。难怪当初会同时入门。即是如此,我就该更努力勾搭这柳含烟才是~~”他漂亮的狐狸眼眯起,狡猾狡猾。

     抚额。他随我回来,该不是要魅惑我的后院,让我们都拜倒在他的华服之下吧。一幅男男女女都抱着他大腿的画面浮现眼前,寒烟更是依偎在他的怀中,就连雪铭也苦苦祈求他的垂青,只有我悲催地蹲在一边,只知道泪流满面。我的夫郎啊,全被这妖孽收去了。

     不行!决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第十章 拿下柳寒烟

  在雪铭尚未回来时,小冉和寒烟的友情飞速成长中……

    ********************************!

    “冉羽熙,我再次警告你,不许带坏寒烟!”我再次对他下了禁令,如此纯净的寒烟,就跟一张白纸一样。被冉羽熙一“糟蹋”,换一片污黑?可是,冉羽熙却是一脸漫不经心:“诶~~秋苒此话差矣。这后院之中有秋苒一个女人足矣~~”

    一个女人足矣?他的意思是……寒烟也是个女人?不过……确实是……

    寒烟笑若芙蓉,叹若云烟,行若拂柳,静若白兔。十指纤纤,只是微露。羞涩之时,半掩笑唇。这……不是女人,是什么?确切地说,是像天朝里德大家闺秀。因为我也是女人,我都是大步流星,大声说话的。

    “秋苒,你难道感觉不出寒烟有颗男儿心吗?其实他是想做男人的,而且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忽的,冉羽熙的语气竟是从未有过的正经,就连神情都变得严肃起来。

    冉羽熙不但了解女人,而且,也很了解男人。难道,他说的是真的?寒烟想摆脱自己的女气,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这也未尝不可能。毕竟雪铭百分之九十九还像个男人的。

    晚饭时,清清还是出现了,他一直盯着冉羽熙,冉羽熙似有察觉,对着他嫣然而笑,这一笑,可谓百媚丛生,让清清宛如被点般,无动弹。

    一桌人因此而笑,扫去了几分尴尬。冉羽熙并没收敛,在饭桌上托腮张唇等着我喂饭,我很想抽他,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因为寒烟比我还要主动,我不想让寒烟过于接近冉羽熙,只好自己动手。

    过于甜蜜的笑容浮现在冉羽熙的脸上,让别的人都陷入尴尬。寒烟看着我们发了一会呆,然后黯然离去。他终于明白当初为何肖静与他独处时,我都要回避。电灯泡的滋味,真的不好。

    饭后我没敢自己送冉羽熙回去,很没出息的我怕进地去,出不来。冉羽熙时而正经,时而风骚,时真时假。谁知道他会不会闹着闹着就把我吃了……我还是不要送羊入虎口了。

    以为书房给了冉羽熙,我只有回房写信。写之前我问问楚楚,冉羽熙说他的眼睛因排毒而瞎,可是看上去却很有神,这种情况是不是能治好?

    楚楚比清清更显成熟,他心中虽不接受冉羽熙,但却冷静客观。

    他听后想了一会,说应该是排毒之时伤了眼部的经络,但这也是必然的事情。冉羽熙的眼睛并未坏死,故而依然有神,但要治好,恐怕很难。能不再继续坏死,已是侥幸。

    若是继续坏死,那冉羽熙的眼睛,将来势必会失去神采,甚至溃烂,只能剜除。否则会腐坏入脑。

    越听越寒,听楚楚的意思,冉羽熙的眼睛能够依旧神采奕奕已经是上天的恩赐。想要治好,就是贪得无厌了。

    难道,冉羽熙的眼睛就真的治不好了?哎,毕净像寒烟是先天,还是想为他医治的。

    给雪铭写信时,愁眉不展。这笔该怎么下?我也是第一次要娶一个小老公,没经验,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大老公说。不过不管怎么说,他生气是肯定的了。将心比心。如果我老公忽然对我说:老婆,我要娶个小。我不把他打残就不错了。

    但是,我依然心存侥幸。雪铭不是女儿国的男子吗?不是从小说在多夫制的环境下成长的吗?所以,他应该比较好接受吧。

    抬眼,看楚楚,楚楚一声不响的站在房中,严肃的脸在烛光是像监考老师。豁出去了。

    我在信纸上写道:雪,我把冉羽熙带回来了,他瞎了,我准备娶他。

    就这样吧,多写无意。

    第二天,楚楚走了,我的心反倒变得轻松,就像罪犯一下子坦白了自己的罪行.

    而府衙里,却来了许多客人,公孙老爷子,陆凤娇等等,竟是都为了看冉羽熙的,就连菲菲也动不动就往后院跑.昨日拉着冉羽熙回来,看到他的村民们都惊艳不已,想必经过一个晚上,冉羽熙的到来,已经传遍了整个菊里村.

    于是,从这天开始,菊里村的傍晚就出现了这样一幅景象.一身白衣的柳宫主扶着双目失明的冉羽熙,阿骚驮着秋秋一起在村里散步.

    两个都是俊美不凡的男子,为这个小村庄的傍晚,添上了一抹亮色.不少百姓都是放下了锄头,驻足相迎,然后目送.一时间,我成了全村女子最羡慕的人,不仅夫郎满堂,而且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子.

    村里人直说我艳福不浅.我听罢也只是笑笑.估计等新宅建成,小五小六再入了门,整个桔子换知会轰动成什么样呢?这样我就是娶了五个夫郎了!

    我因为公务繁忙,故而白天也无去看望冉羽熙,所以白日一般都是寒烟与羽熙处在一起,心中虽然担心,但也无暇顾及。一直到晚饭后,我公务结束,寒烟与羽熙散步回转,我才与他们一起品茶闲谈。

    从没想到,在那次冉羽熙开诚布公地与寒烟交谈后,寒烟非但没有厌恶他,反而与他走得更近了。二人之间也是冉羽熙说这话,寒烟一边做针线一边静听。

    冉羽熙身上的经历,不比我少,去过的国家更比我多,所以一旦说起来,那些奇奇怪怪的风俗和他有意夸大的传奇故事,都让寒烟新奇不已。

    终于有一天,我然不住问寒烟:“寒烟,羽熙出身青楼,你真的不介意?”因为我自以为出尘脱俗的寒烟应该会反感冉羽熙的出身,难道,真是我看错了寒烟?

    却没想到因我这一问,寒烟竟是有些生气,说:“既然你要娶他,为何要嫌他?”

    我急急解释:“我当然没有嫌弃他,我只是觉得你……”

    我还没说完,寒烟就更加生气了:“没想到我在你眼中是这种人。”说完,他转过身,又将一个冷冰冰的背影留给我。

    一下子,我觉得自己怎么变得嘴拙了,于是只有道歉:“对不起,寒烟。羽熙出身风尘,我也不想看见你嫌恶他。”其实我是想说不想让你跟他学坏,冉羽熙羽最喜欢做的就是在白纸上涂鸦。但寒烟现在心向冉羽熙,说错一句,他反会更加生气。气死我了,冉羽熙说到做到,说要得到寒烟的心,就真的得到了!

    寒烟背对我静默了一会,转身对着我微微抿唇,冰清的手指了他的感叹:即使他以前是,现在也不是了,因为他的眼睛,很干净。

    我久久看着寒烟沉静的神情,原来,我真的看错寒烟了。他看的不是人的表面,人的过往,而是人的内心。我不及他。正如羽熙说的,寒烟有一颗大容之心。

    自此之后,我便再也不劝寒烟远离羽熙。或许真的是我杞人忧天。

    三天后,新家终于进入扫尾期,村里的乡亲们主动来帮我打扫家宅。我立刻吩咐菲菲卖上好酒好菜好款待乡亲们。

    新宅建在菊里山南麓下一块空地处,靠山临水,附近还有一片空旷的草坪。我将新宅造在这里是有目的的。根据我的三年规划,那片幅员辽阔的草坪将来会成为新的城镇中心,而我现在新宅所在的位置,就是中心。

    和寒烟,羽熙,清清,小伍小六站在新家门前,我们心怀喜悦。接下去只要将家具搬进即可。然后,就是和雪铭一起入住新宅。

    想起雪铭,他的回信应该快到了。




第十一章 秋秋不见了

雪铭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
      第二天,下起了大雨,这场雨一直下到晚上都没有停的迹象。秋雨伤身,凉风乍起,这是要入冬了。
     
担心冉羽熙被褥单薄,就前往他房中,为他增添被褥。
   
“清清,你每日都这般看顾我,我不甚感激。”醉醉的声音,如同古筝婉转的中音。
   
“哼,你别想耍花样,夫人是一时被你迷了心窍。”对话声从雨声中隐约传来,充满了火药味。
   
叹气,清清对冉羽熙的敌意日益加深。
   
“那清清要不要学我这魅惑之术,好早日被秋苒收入房中?”

“你!哼!谁要学你那些无耻的媚术!”

再叹气,清清请缨照顾冉羽熙,简直就是主动成为他戏玩的对象。哎。冉羽熙也是,不是勾搭寒烟,就是调戏清清。真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虽然我以前也是如此,不过,我现在成熟了!恩恩,我升级了!

收起油纸伞,迈入这件敞开的房门,烛光明亮,空气里带着雨的清香。冉羽熙一身青衣地斜靠在床上,那双不可视的眼睛,却是看着就站在房内的清清。那次帮他收拾行礼时,就只看到一套华服,其余都是些普通的青衣蓝衫。

两人感觉到了我的气息,纷纷有所动。冉羽熙依然慵懒地斜靠在床上,红唇含笑:“秋苒,你来了?”

清清立刻转身,满脸的铁青,闷闷地行礼:“夫人。”

“清清,去拿床被子,给羽熙公子加条被子。”

“是。”清清闷闷不乐地离开,冉羽熙呵呵一笑,彻底仰面摊在了床上。我走到他身边:“你调笑清清做什么,明明知道清清不喜欢你。”

他只是笑,不说话,右手伸向我,摸索着,我想他大概是想找我,我主动将手臂给他,他摸到了我的手臂,忽然唇角一扬,心中暗叫不妙。根本来不及抽手,他手中就一用力,我就被他狠狠拽下。

当我扑倒在他胸前之时,一条手臂环上了我的腰,翻身,将我压下,一气呵成,干脆利落。

“今夜秋苒终于踏入我的门,我就好好履行丈夫的义务。”说着,他的唇就压了下来,我立刻捂住自己的嘴,软软的吻落在我的手背。

“冉羽熙,别闹。清清很快会回来的”

   他笑:“这点时间足够了。”说罢,他的下身就压上了我的身,我立刻僵硬,现在抵在我腿上的硬物是虾米东东!

   “我可是时刻准备着。”他笑意更浓,邪气丛生。这让我想起给他验身的那一晚,他也是这样极快地进入状态。当时只当他以此来羞辱我,现在看来,这是他内心深处真正的欲望!

   一天温热的软舌从他唇中而出,轻轻舔过我的手臂,带来一窜奇痒,充满蛊惑的声音随即而来:“乖,再不开始,清清就真的回来了。莫非秋苒喜欢双飞?”

   “你,你,你。”我感觉到了清清方才抑郁的感觉。没想到一旦到了他的身下,我竟然会全无对策,任他摆布。

   “大人--大人--”门外会然传来小摇光焦急的呼喊,冉羽熙一抿唇:“恩~~~来得真不是时候~~”他懒懒地说完,倒回了原处,我匆匆起身,整装未完时,小摇光就冲了进来,清清走的时候,连门都不关。

   “大人!大人!不好了,秋秋不见了!”他像苍蝇一样乱撞,最后才看见站在屋内的我,急急朝我跑来,他浑身被雨水淋湿,急红了面颊。

   我立刻从毛巾架上取下干布巾,盖上他的头:“你怎么不打伞?”

   “来不及了,师傅找出去了,我都拦不住,大人,你快去拦住师傅,这么大雨,若是淋坏了怎么办?”

秋秋对寒烟来说,极为重要,望向窗外的大雨,心中也不免担心。立刻走向门口,身后却传来冉羽熙的声音:“小光,你放阿骚去找秋秋。”

   我顿住了脚步,转身时,小摇光一边擦身上的水一边奇怪:"阿骚又不是狗。"
  
   “呵呵,你去对阿骚说,让他找秋秋,他自会找到。”冉羽熙撑起了身体,笑得讳莫如深。

   “啊--?你让我对一头驴说话?”

   我当即上前,抬手打在小摇光的后脑上:“叫你去你就去,阿骚可比你聪明多了。快,你去马棚,我去找寒烟。”

   小摇光有些狐疑,有些生气的转身看我。

   事不宜迟,我从内屋取来另一把伞,塞到小摇光的手里,拖着他一起出了门,他走向后院马棚,我急急追赶寒烟。

   天降大雨,村路上都了无行人。又是夜晚,层层雨帘遮盖视线。

   忽的,从雨声中传来一声唿哨,我立刻朝那唿哨声而去。这是寒烟呼唤秋秋的方法。通常秋秋只要听到寒烟的唿哨,就会出现。

   “嘘--”又是一声呼哨,显然寒烟还没找到秋秋。

   渐渐地,雨幕中出现了一个白影,他急急的往前而去,油纸伞在大风之中摇摆不定,白色的衣衫已经湿透而帖服在他的身上。

   “寒烟--”我大喊一声,他转回了身,我赶了上去,大雨之中,我们看到了彼此。他逆风朝我而来,忽然一阵大风,掀走了他手中的伞,而将我推进了他的身,我立刻将伞遮盖在他的头上,他的面容已湿,刘海和耳边的长发都粘附在了他精巧的小脸之上,衣摆更是沾上了污泥。

   “寒烟,别急,阿骚去找秋秋了。”我拿出帕巾,为他擦去脸上的雨水,他惊然地看着我,我笑了,“不要不相信,阿骚会找到的,你先随我回去,别受了风寒,不然小光该着急了。”

   他有些将信将疑,回头焦急的看着身后漆黑的雨幕,我拉起了他的胳膊,也不管他是否愿意,就强行拉回了府衙。

我将他带回了房间,随后就拿来干布巾,回身时,寒烟却是又站到门口,忧急地看着雨幕.秋秋对他来说,不仅仅是宠物,而是亲人。

"寒烟,你还是快换了湿衣吧.放心,阿骚会把秋秋带回来的."我走到他的身边,将干布巾放到他的手中.他焦急地看了我一眼,继续看向门外.

"寒烟!"我有些生气了,他下意识地朝我看来,我将他推进屋,一直拉到衣柜边,然后翻出了干衣塞到他手中,他呆呆的看着我,我认真地盯着他:"快换上,不然等找到秋秋,你又病了."

他眨了眨眼睛,垂眸看我,视线从我脸上瞬间别开,白净的脸浮上一层薄红,带出一分尴尬.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会,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走出他的内室,站在门口:"你快换吧,我看着外面,说不定阿骚很快就回来了."

真是麻烦.想我菊秋苒从小就跟男人,以及不男不女的太监厮混在一起,后面更要服侍殿下们穿衣沐浴.天朝的男人由女人服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算脱光了,他们照样昂首挺胸地站在你面前.

而现在,我居然还要回避了.别提有多奇怪.

身上有些潮湿,带着水气的风一吹,鼻子就发了痒:"啊--嚏!"一件披风忽的盖上了身,我回头一看,是寒烟.他抿唇微笑目光中带着淡淡的谢意.

他的指尖依然停留在我的肩膀上,我笑着接下披风,无意间,指尖相角,却发现他的手指异常冰冷.

下意识转身握住了他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他微微一怔,静静地垂落双眸.

抬手抚上他的面颊,面颊微烫:"脸怎么这么烫,不会真的受了风寒吧."再抚上他的额头,倒是清凉,心中少许安了心,"头涌不痛?"

他摇了摇头,脸上的薄红更艳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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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跟男人相处习惯了,所以他绝对不是在吃寒烟豆腐,绝对不是....



第十二章 要娶就娶吧


最近一直卧床休息,八月头上可能就会住院,真想把小冉的爱爱写好再住院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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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师傅!”身后传来小摇光的呼唤,我放开他的手立即转身,只见小摇光和阿骚从雨幕中匆匆而来,而他怀中抱的,正是秋秋。

心中大喜,转首就对寒烟笑道:“看,我没骗你吧,阿骚就是有这本事。”却见寒烟不知在发什么呆,侧眸看着地上,湿发盘于头顶。

“寒烟?”我唤了他一声,他才回神,目光依然有些呆滞,“找到秋秋了。”

立时,他漂亮的瞳仁收缩起来,急急看向门外。小摇光已经走到了我们的身前,怀中的秋秋一身污黑,黑溜溜的眸子里闪着泪光。

寒烟一把将秋秋抱入怀中,不顾他身上的泥污。

“唔~~~~”秋秋痛苦地呜咽了一声,寒烟立刻放松了怀抱。小摇光赶紧说道:“师傅,秋秋原来掉到兔子洞里去了,腿好像摔坏了。”小摇光这一说,寒烟当即心疼地几乎落泪。俯脸贴上秋秋可怜的小脑袋,轻轻磨蹭。

心中也很心疼,细看秋秋没有外伤,应该是摔坏了腿筋,转身嘱咐小摇光:“小光,快去准备热水,寒烟淋湿了,秋秋也需要洗个澡,然后再给秋秋上药。”

“哎。”小摇光匆匆而去。

再看向门外的阿骚,阿骚毕竟是驴子,不想秋秋那么娇生惯养。只这片刻,他竟还在雨幕里玩耍起来。

“阿骚。”

他竖起耳朵,欢蹦乱跳地朝我而来,我摸了摸他的头,他就轻骨头地往我身上贴,我将他推开:“去去去,你都湿透了,明天干了再来跟我亲热。”

他听懂了我的话,笑咪咪的高昂两声,屁颠屁颠回自己的马棚去了.见他走了,我就拿起门边的雨伞.寒烟轻轻拉住了我的衣袖,他总是如此,那么小心的,轻拉我的衣袖.

我看向他,他抱着秋秋看着我,却不说话,似是一时不知想说什么.一时间,我们二人在烛光中相对无言.

"寒烟,我要去告诉羽熙阿骚回家了."我从他手中抽走了自己的衣袖,她张了张唇,最后还是垂落了双眸,我笑着扶了扶他怀中的秋秋:"你和秋秋都早些休息吧,秋天凉."

他点了点头,抬眸之间,唇角带着微笑,秋秋是他的亲人,而阿骚自然也是羽熙的伙伴,平日阿骚不仅仅是头明骚的驴,而且还是羽熙的导盲驴.无论谁都想不通怎么会有如此聪慧的驴子,它的功能强大,让我也赞叹不已.

阿骚的传奇事件,让大家念叨了好几天,都在奇怪阿骚是怎么找到掉到兔子洞里的秋秋?事后,我也去看过那个兔子洞,很深,藏在一棵老槐树下面,边上也有杂草,根本看不清.

根据羽熙的推测,虽然秋秋很文静,但毕竟是狗。那日估计看见一只野兔,就追着它玩耍,结果摔进了兔子洞里。按道理,驴子的嗅觉不可能比得上狗。所以阿骚找到秋秋,成了一个谜。只有冉羽熙宛如知道秘密般洋洋得意。

而这些天,我的心因为雪铭一直没有回信而不安。并且纠结到底要不要上京去服一下软,大丈夫能屈能伸,我的态度也不能过于强硬。强势对寒烟这样典型的女儿国男子管用,可是对雪铭来说,适得其反。因为雪铭的另一个身份可是——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

一时间,犹豫不决,就想到了寒烟。他是一个很好的商量对象,而且,他也了解雪铭。就在我准备去找寒烟时,楚楚回来了,顿时悬起的心立刻放下。

楚楚风尘仆仆,一回来,就将雪铭的回信放到我的书桌上:“夫人,主子的回信。”

我欣喜的拿起,却没想到站在书桌对面的楚楚冷不丁说道:“夫人,楚楚先回避了。”还未等我应允,他就迅速消失在书房之中。如同一卷风,又如兔子见到了老虎,溜得极快。

这让我不禁有些纳闷。通常我在看信时,清清楚楚都不会回避,而且,二人也必会有一人留在我身边听候我的调遣。可是今天,楚楚在给完信后,与其说是回避,不如说是开溜。难道……
手中的信忽然变得沉重起来。窗外阳光明媚,鸟声轻快,可是手中的信却让我阵阵发寒,我竟似看到上面有黑气缠绕。

赶紧打开,上面却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个字:“要娶就娶吧。”

没有亲热的称谓,没有甜蜜的落款,只有这冷冰冰,生生硬的五个字:要娶就娶吧,这算什么态度!

看似同意,其实他心中堵了气,才会在那么久之后,只送来了这五个字。而且,这个时候应该是他回家的时候。他显然是不愿回来了!

心里堵了一口气,拿着信纸直接去找寒烟,我需要冷静一下,不然这件事无法圆满。而最好的冷静的去处,就是找寒烟喝茶。

远远的,看见阿骚在后院的门口,正在和瘸腿的秋秋玩耍。阿骚在家里是自由的,整个府衙的人,包括菲菲,都把他当大狗来看,所以阿骚平日很少呆在自己的棚里。不是去找自己的主子,就是到厨房里偷吃的。或是离开府衙四处“巡视。”

所以看到阿骚,我第一反应就是爬上了墙,羽熙准在里面。

汗颜,这个习惯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为了以后方便爬墙,新家的墙我也嘱咐工匠不用造得太高,而且很多墙都是镂空欠窗,美其名曰美化环境,其实……是为了方便“偷窥”。。。

脑袋刚刚探出墙沿,就看见冉羽熙和寒烟坐在院中的石桌边,小摇光安静的站在一边。冉羽熙的一只手正放在寒烟交叠的大腿上。啊啊啊!!!冉羽熙你怎么可以这么明目张胆的调戏寒烟?

“寒烟,你不必这样刻意,你还是你,莫要为了彻底摆脱女气而学我。”只见冉羽熙将寒烟交叠起来的腿,放回原位,收回手,拿出烟杆,双眼含笑。

原来我误会了。长舒一口气。冉羽熙原本就是男女不限,寒烟又是如此纯净俊美,我还真担心……等等,我居然在吃醋?抽眉角,我怎么会为这妖孽吃醋?!错觉,一定是错觉!

“寒烟,来,让我看看你的手。”冉羽熙伸出了手,寒烟也很自然的将手放入他的手中,我调整了一下心态,以免又被冉羽熙发现我在爬墙偷窥。

冉羽熙叼着烟杆,沿着寒烟的手臂一直捏到他的肩膀,点了点头,放开了寒烟,拿出嘴中的烟杆:“寒烟,你有的是正常男人的骨架,若是男身女骨就麻烦了。”

寒烟听得异常认真,还露出一丝安心的神情。

有的男人,他虽是男儿身,但骨架却似女孩般纤弱柔软,例如想容,例如萧莫殿下。这类男子,是冉羽熙用来做男倌的最好选择。

“现在我想看看你如何面对女子。这样,你现在当我是肖静。”冉羽熙微微侧脸,似要准备进入状态。却为看见寒烟在听到肖静二字后,双眸带伤,低垂脸庞。Jo口水

“小光,你家主子现在什么表情?”冉羽熙竟是问起了小摇光。小摇光今日也显得极为认真,大声而清楚的说道:“师傅低头,很伤心。”

“恩……”冉羽熙低吟一声,拿起烟杆放到唇中叼了一会儿,双眉微皱。“寒烟,现在我是秋苒,不再是肖静。”说罢,他放下烟杆,唇角带笑,清澈的眼睛大睁,竟然与我有些神似。
我惊讶的看着,冉羽熙学我还真有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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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烟正式进入学习做男人的课程,^_^





第十三章 学做男人


最近一直卧床保胎,所以等更就更,更到住院为止。寒烟学做男人虽然很漫长,但文中不会详细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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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羽熙进入状态后,寒烟缓缓抬眸,黯淡逝去,浮上了淡淡的微笑。

“师傅笑了。”小摇光如实禀报。冉羽熙有感地点了点头,却依然是“我”那副神情:“寒烟啊,你我虽是夫妻,但却是挂名的……”忽然,他说出了这句话,我一怔,冉羽熙的语气,完全与我一样!

寒烟静静地听着,微蹙细眉。虽然很多话我不与他说,但他心知肚明。

“当初你为了让肖静对你彻底死心,才那么草率的嫁给我,我知道你只想从我这里得到家人的照顾和关心,但是,我只能是你的朋友,你明白吗?雪铭是我的夫,羽熙也是我的夫,但是,你不是……”

我继续陷在惊讶中,羽熙竟是说出我一直埋藏在心底的话。当然,他还加上了额外的一句,就是“羽熙是我的夫。”

再看寒烟,他落寞垂眸,静谧不语,他忽的慢慢抬手,在羽熙面前划出,立刻,我怔在了墙头上,寒烟……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师傅说:“我可以爱你,只是需要时间。”
   
寒烟说可以爱我?!但只是需要时间?!
     
后面半句,我可以理解,因为他虽然已经嫁给我数月,但那七年的感情,七年的伤岂是一朝一夕能痊愈?如果瞬间便可忘却,那我倒是怀疑寒烟对肖静的痴情度了。
   
可是即使寒烟选择尝试爱我,我也不会爱上他。

“可是我不会爱上你。”院子里,赫赫然传来我的心声。又是从冉羽熙的口中而出,寒烟微露惊讶,仿佛在说我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为何你不愿意?

“寒烟啊,我菊秋苒是天朝女子,虽然很独立自强,但是喜欢的还是像雪铭,羽熙那般有男儿气的男人,尤其是羽熙,浑身都是男人成熟的魅力……”

汗瀑布汗,冉羽熙倒是不忘夸赞自己。他是成熟,年纪和经历摆在那儿呢,天下男女无不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甚至即使双目失明,都能准确的去了解一个人人的内心。就象现在,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我想对寒烟说,又不敢说的话。
   
“而像你寒烟,举手投足,皆如我天朝女子,我对你的感情更像是巾帕之交,你让我如何爱上一个女人……”
   
“哼!”登时,寒烟愤怒转身,如遇的脸庞泛出了青。他每次生气都是如此,也不与你争辩,只管一转身,不来搭理你,然后等你去哄他。
   
冉羽熙这时方停了话语,侧脸皱眉,黑澈澈的双眸半眯:“寒烟是不是又转身了?”
     
“恩,师傅很生气。”
   
小摇光认真反馈,也没劝慰自己的师傅,似乎今日之事他们之前就已说定,小摇光的角色只是旁观汇报。
   
冉羽熙听罢摇了摇头,伸手探向寒烟的肩膀,当他摸到寒烟之后,他拍了拍:“寒烟,转身,你的问题就是在这里。”
   
寒烟微微一怔,从气恼中回神。他缓缓转身,长长叹息一声。无声的叹息飘入风中,掠过我的耳边,他是真信了羽熙的话,想必他也信自我当他是巾帕,所以在冉羽熙说出我心中之话之时,会如此生气。
     
“寒烟,你因无法言语,故而太多事情不想多说,也就养成了逃避的习惯。面对肖静,你逃避。你利用秋苒来逃避。”冉羽熙单手支起脸庞,食指一下又一下地摸过自己的下巴,寒烟拧起了双眉,目光从冉羽熙的脸上移开,没有目标的落在了地上。

“整个过程看似是你想让肖静彻底死心,其实是你强迫自己对肖静彻底死心。之后因为秋苒的照顾和关怀,让你生活在她阴招的家的氛围内,你开始变得认命,变得安逸,觉得这样一直下去也不错。可是寒烟,你是一个男人,怎么像兔子一样喜欢享受安逸?!”
   
忽然间,冉羽熙的语气变的分外严厉,将寒烟惊了一下,下意识抬眸看向冉羽熙,冉羽熙已经不再摸下巴,而是目露分外锐利犀利的目光:“面对肖静,你应该更加清高孤傲!拿出你作为女儿国第一美男和天脉宫宫主的态度来!
   
告诉那个女人,你柳寒烟不是什么女人都喜欢,都配得上的!你让那肖静得到的太容易了,毫无尊严可言。要像那鸠摩罗,肖静至今都在念念不忘!”
   
叹气,容易得到的总是不会好好珍惜。
   
我与冉羽熙又何尝不是如此?若是当年,他得了我,今日,他也不会即使双目失明也要与我隔岸相望,只求离我近些。
   
寒烟面露痛苦,紧闭双眸,咬紧红唇,胸膛开始大大的起伏,那一声又一声沉重的呼吸声在冉羽熙侧脸倾听是落入他敏锐的耳中。
     
“寒烟,记住,你是个男人,永远不能用逃避来解决问题。就如方才你生气,只知转身。你明知秋苒对你有误会,对你并不了解,你就该当着她的面,大声告诉她,你不是女人,你是个男人!”
   
“可是师傅又不会说话,这怎么大声说?”小摇光忍不住插嘴。寒烟从痛苦中睁眸,疑惑地看向冉羽熙。
   
冉羽熙呵呵一笑,换上了一副软绵绵,懒洋洋的样子,往身边的石桌一靠,左腿往右腿上一叠,笑眼半弯:“那就做给她看,做一切能证明你是男人的举动,不要去顾及男女授受不亲,寒烟,你要记住,你已经是秋苒的夫了,即使你再与她相敬如宾,你们在外人眼里,还是睡同一张床的夫妻,你在别人的心里,早不是什么守身如玉的处子了……”
   
冉羽熙最后一句话刚出口,寒烟就立刻面如火烧,红透双耳,羞涩不已。抽眉角,冉羽熙说话,,太直接了。。不过,这才是真正的他,前面那个他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那……怎么做呢?”小摇光不耻下问。
     
“你问我?”冉羽熙唇角扬起,邪气油然而生,原本的妩媚瞬间变成了魅惑。小摇光对着他点点头,就赖你寒烟也看得非常认真,他轻笑一声,把玩起了烟杆,目光竟是直直地朝我射来,差点将我从墙头电落,他又知道我在?
   
“若是我……我就把她直接扔上床,撕碎她的衣服,亲吻她的全身……”
   
  立刻,一阵风溜进了我的衣领,宛如化作一只狡猾的手,在我的身上到处游走,让我浑身寒毛直竖。
     
小摇光听的捂住了双耳,红透了面颊,寒烟也匆匆撇开目光,羞窘不堪。好在冉羽熙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收回对着两个面颊绯红的男人笑道:“当然,这不合适你。所以还要寒烟你自己去想怎么做。记住。”冉羽熙用手中的烟杆戳上了寒烟的心口,寒烟再次回眸看向他,“你是个男人,这里叫你怎么做,你就不要犹豫地去做出来。”说罢,冉羽熙笑着收回烟杆,叼在唇间,如同知天知地的老神仙一般,悠然而笑。
   
寒烟慢慢收起双眉,陷入沉思。一旁的小摇光用力揉搓自己的面颊,想让红潮消退。
     
“秋苒,你还要蹲到什么时候?”忽然,冉羽熙喊了出来,他没看向我,似是有意给我个面子,不暴露我藏身之处。寒烟微微一惊,眼神漂移了一下,薄红再次浮上面颊。小摇光开始四处张望,找寻我的身影。
   
感觉到太阳穴隐隐作痛,冉羽熙真是个让我头痛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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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冉的第一课已经上完,后面便不再有小冉给寒烟上课的戏,寒烟是再萧莫殿下来之后,才有完全的改变。而小冉的爱爱是在成亲之后,我还是希望给他一个有名有分的洞房之夜。





第八卷第十四章 激回雪铭

今天看见有亲为刘曦叫屈了,帝王级别都是比较难受的。无良也觉得没必要为了收儿收。时不时串串门嘛。
而且之后菊花跟刘曦和鸠摩罗都是还有戏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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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溜溜地爬下墙,躲得过摇光和寒烟的眼睛,却躲不过阿骚和秋秋。这不,阿骚和秋秋都用同一个姿势—坐姿看着我。只不过阿骚是笑眯眯,儿秋秋是迷茫迷惑。

看见阿骚学狗一样坐在地上,就说不出地奇怪,这真是一只想做狗的驴呐。有时候他还会跟着秋秋把舌头吐出来学狗喘。

“去去去,一边去。”我故作镇定,无视他们的盯视,昂首阔步,丝毫不心虚地走入院子。

寒烟朝我看了一眼,微带尴尬地撇开了目光。冉羽熙笑眼半弯:“秋苒来的太晚,精彩的东西都没听到,太可惜啦。。。。。。”

他的话一出口,寒烟脸上的尴尬立刻消逝,神情再次自然起来,面带微笑的看向我。我也扬起微笑,做官做得久了,现在明明很尴尬,也笑得分外自然。心知是冉羽熙为了不让寒烟尴尬而有意隐瞒,但同时也提醒我,他可是早就知道我来了。

“你们再说什么?我有错过了什么精彩内容?”鄙视自己,做人越来越假了。

寒烟但笑不语,冉羽熙妩媚而笑,在我坐下时,软软的朝我靠近,贴到我的脸庞醉哑的笑问:“想知道?晚上来我房里......”

太阳穴又开始痛了,在寒烟略带尴尬的撇开脸,小摇光脸红之时,我“冷冷”的推开冉羽熙:“正经点,我找寒烟有事。”



冉羽熙回到原位,挑挑眉:“这是要我回避?”他明知故问,而且生怕寒烟不知,寒烟转回目光看向我,我拿出了雪铭给我的信,他见信封上的字迹,心中了然。

我又看向冉羽熙,意思是雪铭这次的信是对我娶冉羽熙的回应。因为冉羽熙看不见,我又不方便口说,只得用眼神提示。好在寒烟的心七窍玲珑,他很快领会,可是却只是扬手遣走了小摇光。

小摇光长舒一口气,宛如这般日是他最难熬的时间:“我去拿水果。”

在小摇光离开之后,我略带疑惑的看向寒烟,冉羽熙笑着单手支脸,显然是不打算离开,寒烟笑着划出了手语:即是与羽熙有关,他应留下。

羽熙?几日不见,他们二人倒是越来越亲密了。

我皱皱眉:“既然如此,好吧。”我将信封推到寒烟面前,“你看看吧。”

冉羽熙微微侧脸,微闭双眸,手中烟杆在指尖悠悠旋转。

寒烟拿过信封,打开,就传来窸窸窣窣的纸张的声音,冉羽熙扬起了唇角,笑的有些狡黠,宛如已知我为何让他回避。

气氛开始变得沉闷,寒烟看着信纸双眉微蹙,他与雪铭从小一起长大,自然熟知雪铭的脾性。信封上的五个字看似是同意我娶冉羽熙,其实隐含警告。

“哦?莫不是雪大官人不同意秋苒娶我?”冉羽熙忽然开了口,让我和寒烟都为之一惊,同时看向他,他倒是一脸轻松,丝毫没有半分焦急的姿态,“这位大官人是怎么说的?我冉羽熙心中好奇。”他笑问我。我有些尴尬。

踌躇再三,再看向寒烟,他抿唇点了点头,我尽量用雪铭的语气说到:“要娶就娶吧。”

“哦——?”冉羽熙拖了个长长的尾音,笑容更欢,宛如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一件极为有趣好玩的事,“大官人的醋意不小啊,可惜,我冉羽熙可不是这五个字就能赶出去的。”

一抹锐光忽然划过他的双眸,我和寒烟都为此担心,这是还没入门就要开战怎的?

“其实整句话关键就在那个吧字。”冉羽熙眼眸再次半弯,遮起里面闪闪的精光,“要娶就娶吧可以理解成为爱娶不娶,或是你敢娶,哎呀呀,秋苒,这位大官人好大的脾气,这是在威胁你啊。”
“......”不过就五个字,冉羽熙能说出那么多来。不过他应该知道,雪铭是不会同意我娶他的,当年他如此对我,雪铭恨他不及,虽然最后,又有些可怜他,可那时我还恨着冉羽熙,和现在的境况,全然不同了。

“呵呵......”他呵呵而笑,改作双手支脸,“秋苒,你这就回信,告知他你已选好良辰吉日与我成亲,他若忙于公务,无暇回来,你会让侧夫寒烟代为主持一切事宜。”

我一怔,这不是挑衅搓火嘛,这都什么时候了?!看向寒烟,寒烟垂眸思考了片刻,反是笑了。
“我保他见信立回。“冉羽熙优哉游哉地说完,笑看寒烟,寒烟笑着对我说道:先将雪铭激回,才有机会商讨羽熙进门事宜。
我恍然大悟,是啊,雪铭不回来,连谈的机会都没有。而我又不想上京去哀求他,毕竟我是主母,怎能变成夫管严,那我将来在家中如何立足?
冉羽熙依然呵呵轻笑,仿佛对付雪铭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没想到他从未见过雪铭,却对他已经了解。我不禁好奇,难道是寒烟告诉了他?于是我问:“羽熙,你怎知这招对雪铭管用?”

他神秘一笑:“他若爱你,这招就绝对有用,爱你越深,回来越快。莫忘了,男人也是会吃醋的。待他回来,秋苒只消让我与他见面,莫要多言,我自会让他同意。”

“你不要乱来?!”我立刻提醒,冉羽熙这个人不按常规出牌,他是唯一一个我想不到下一步会怎么做的人。

“我怎会乱来?”冉羽熙妩媚地朝我靠来,声音里再次带出了沙哑,“秋苒如此喜爱那雪大官人,我怎会欺负他,我会告诉他,有些事要大家一起做,才更开心~~~”忽然,有什么趴上了我的小腿,像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挠过。

抽眉角,冉羽熙不是用手就是用脚,我用另一只脚狠狠踩了他一脚,他的脚趾才停止对我的骚扰。可他依然百般妖娆地笑着。坐在对面的寒烟自然不知道我们在桌下的大战,依旧面带笑容地看着我和冉羽熙表面上的“交恶”。

“恩……我要回去想想对策,秋苒替我再陪陪寒烟。”他竟是要走,这让我有些意外,而且还嘱咐我留下来陪寒烟。

寒烟笑着垂眸,他这段日子很开心,因为多了个冉羽熙这么有趣的人陪他说话。

“阿骚~~~”冉羽熙懒懒地喊了一声,阿骚就晃了进来,秋秋一瘸一拐跟在阿骚屁股后面,当阿骚到冉羽熙身边时,秋秋也坐在了寒烟的白袍之下。

冉羽熙伸出了手,阿骚将自己的尾巴甩到冉羽熙的手心中,一人一驴之间的默契让人咋舌。

然后,冉羽熙笑眯眯地起身,再次对我说道:“秋苒放心,尽管将那雪大美人交给我冉羽熙~~”

我一个寒颤,听他这么说,我还怎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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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小冉怎么对付小雪,请等下章分解。^_^




第十五章 菊花与黄瓜

    第一个孩子会是雪铭的。^_^这个可怜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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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冉羽熙与雪铭比武,那绝对不是雪铭的对手,当年在朝曦夜雨两人便有过交手,所以冉羽熙不会硬碰。他让我不要插手他与雪铭之间的谈判,难道他会用药?

冉羽熙用药是高手,从傲鹰前往天朝的路上,多少次他在鸠摩罗他们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他们迷晕,事后鸠摩罗和文修竟依然毫无知觉。
   
望着冉羽熙远去的背影,心中开始忐忑,即不知冉羽熙会用怎样的手段,又担心被雪铭察觉后,将冉羽熙一剑砍死。
   
有人将手覆在了我随意放在石桌上的手上,我略微吃惊地回眸,却是寒烟带着让我放心的笑容。他握了握我的手,应该是让我安心,然后他微笑着收回手。

我有些懵然地看了一会自己被寒烟握过的手,这还是寒烟第一次主动地碰触我。其实我和他如同巾帕,又如亲人,这种安慰性质的碰触,我不该多想。不过,寒烟的改变,是在冉羽熙来了之后,之前他即使有这样的心思,也是不会碰我的。

“这种事……应该我自己解决的。”我抬眸看向寒烟,他正将雪铭的书信放回信封,然后将信封放回我的面前,微露衣袖的双手划出了让我安心的话语:不要担心,羽熙不会乱来。

“哎,怎么可能不担心?还是我去跟雪铭说吧。”

这是他们男人之间的事。寒烟忽的用手语阻止我,我有些吃惊,看着他半天没回神。吃惊的不是他阻止我,而是他说出的这句话。

寒烟被我看地过久有些尴尬,问我:怎么了?

“哦。”我收回目光,“只是有些不相信寒烟也会说出这么男人的话。”

诱惑脸色微变,我立刻察觉说错了话,赶紧弥补:“其实寒烟一直都很好,真的不用改变什么。寒烟就是寒烟,变了就不是寒烟了……”

我本想让寒烟不要为了做什么男人而刻意去改变,却没想到我越说下去,寒烟的脸色越沉,忽的,他袍袖划过我的面前,有些激动地打断了我的话:从小到大,我一直被人呵护,已经够了!我是个男人,也想保护别人,而不是总被别人保护!

所有的话都卡在了我的喉咙口。他生气地别开脸,这次,没有转身,而是大力地划出他心中的话。就像冉羽熙说的,大声说出你想说的!

也就在这些话后,我恍然明白,寒烟一直在介意的是什么。不由得,我想起了文修,他也一直被鸠摩罗保护着,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可是心中却是很介意,因为他不想像一个女人被别人保护。

虽然女儿国看似女尊男卑,但是对男人的要求和教育,依然是要有所但当,并且保护女人。这就是为何男人睡在床铺外侧的原因。在女儿国再娘的男人,也会为保自家主母而拿起刀剑。

“水果来了~~”院外走入了小摇光,他将梨放到石桌上,立刻察觉寒烟正在生气,就对我怒道:“大人就会惹师傅生气,这梨不给你吃!”说着,他将一盆梨全部推到寒烟的面前。

寒烟轻叹一声,似是平静了下来,招过小摇光说道:去屋里把那锦盒拿来。

小摇光点点头,进屋前还凶巴巴地指着我:“不许再欺负师傅!”

欺负寒烟?我怎么敢?寒烟脾气大着呢,我可不想没衣服穿。现在虽然我大部分时间穿的都是官服,但偶尔打扮一下穿的可都是寒烟做的。

“寒烟……抱歉,我不知道你原来是这么想的。”寒烟必须哄好,才有免费衣服穿。寒烟摇了摇头,今天他心情不错,这么快就原谅了我。然后他低眸想了一会,淡笑问我:我真的那么像女人?

心中想起金钟,这个问题可要小心回答。

秋苒直说。他知我不敢明说,就用微笑来“诱惑”我。他笑起来带着天然的媚,如: 同雨后芙蓉,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但我不会被他微笑所魅,别看他现在和颜悦色,万一我说错话,他马上翻脸,然后将我赶出院子。

“师傅,锦盒。”正巧,小摇光拿出了锦盒。寒烟笑着将锦盒推到我的面前:看看,喜不喜欢?

恩?贿赂我?讨好我?就算这样,也打死不说你像女人。

“师傅!你怎么还送她礼物,她总是惹你生气!”小摇光有些不服气,寒烟笑着阻止,让他闪到一边,小摇光不服气的鼓脸,像是在吃醋。

我打开锦盒,是一块丝帕,丝帕四四方方的叠在锦盒中,入眼是菊花黄瓜。我僵硬了,丝帕上绣着的,竟是秋菊瓜架图。朵朵金灿灿的菊花伴随在黄瓜瓜架的旁边,迎风招摇,风骚尽显。

羽熙说这图你一定喜欢。寒烟笑意融融的在我眼前补充,我继续僵硬,冉羽熙……究竟是什么时候将我看穿的!

素手划过我的眼前,将丝帕取出,打开之时,秋菊黄瓜之上还绣着一排诗:

         秋浓意阑珊,

         菊清查荏苒。
        
         黄叶染山麓,

         瓜熟香满园。

彻底……石化……冉羽熙……还能写出这样的诗?

喜欢么?寒烟追问。我机械的点头,他笑;羽熙说的没错,他说你看到这首诗会更加惊喜,他让我以秋菊黄瓜作为藏头,我现在依然不解,秋苒可能给我解惑?

原来这诗……是寒烟做的。。。但是罪魁祸首,是冉羽熙。

我从寒烟手中接过丝帕,他认真的看着我:菊花与黄瓜并非一个季节,羽熙让我绣在一起,是不是有些不伦不类?

“不不不,这样很好,这是我最喜欢吃的两样东西,所以绣在一起,我很喜欢……”抽着眉角将丝帕小心折叠放回锦盒,忽然很想掏出鞭子去抽冉羽熙。看样子那个变态没跟寒烟说出菊花黄瓜的含义,总算有点良知。寒烟这根纯苗,可不能被那个混蛋给带坏了。

寒烟听完,相信的点点头。遂说道:女儿国有道名菜:菊花拌黄瓜,待来年黄瓜成熟之时,不如做给秋苒品尝?

咋舌!寒烟还会做菜?看着他总是藏在袖子里的手,谁会忍心让那样完美的手被油烟所污?

“大人,小伍哥哥和想容哥哥来了。”忽的,闷在院门边的小摇光喊了进来,声到人到,就见小伍和想容双双进入院门。

别看他们已经关系明朗,他们依旧保持距离,以免他人怀疑。

二人坐下后,相视一眼,想容含羞垂眸,小伍略显大方:“秋苒,我和小容想过了,我们不要做什么侍郎,只要公子即可。”

“公子?”我有些惊讶,“那个没名分的。”在女儿国,公子这个身份就相当于养在家里的男宠。可以随时赶出家宅。

小伍和想容再次相视一笑,小伍憨憨地挠了挠头:“我们觉得冉大哥说得对,侍郎的迎娶过程太过正式,而且还要跟秋苒一起拜堂,可是我和小容只想安安静静地一起生活,名分什么的,我们也不在意。”

“冉大哥?冉羽熙?你们几时见了他?”冉羽熙怎么四处招惹我的人?

他们看向寒烟:“就是二官人和冉大哥散步的时候。”

我看向寒烟求证,寒烟笑了,双手放到桌下对我说道:羽熙说,他们应该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婚礼。寒烟说罢,略带深意地看着我,我恍然明白,小伍和想容是想要只有他们二人的一场婚礼,我夹在中间,不是灯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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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冉就这样把秋苒身边的男人,不管是她爱的,还是不爱的,全部一一搞定。





第十六章 雪铭与冉羽熙

今天看到有人问怎么更新那么慢,因为无良要生孩子去了,然后又有早产迹象,所以最近一直在安胎保胎。孕妇照已经发布在新浪微博。腐宝出来也会自觉奉上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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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何时何地,相爱之人都将婚典看作是对彼此爱情的见证,是一桩神圣而浪漫的事情。所以寒烟说出小五和小容真实的想法,我当然理解。

“明白了。”我笑着点头,只要他们不在乎名份,我自然全力成全他们,做过太监的我们,名份这两个字,并不重要,“正好宅子快造好了,你们也准备准备搬家吧。”

“哎!”小伍和想容欣喜地握住了彼此的双手,没有避讳我和寒烟,将他们之间的浓情蜜意完完全全展现在我们的面前。

他们携手而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情,寒烟一直看着他们,清澈的目光中竟是有一丝羡慕。在他尚未回神前,我立刻抽身,等他回神了,就又要追问自己是不是像女人了。

事不宜迟,我立即按照羽熙的话,给雪铭去了信。不冷不热的语气。既然他的潜台词是爱娶不娶。那我就还给他爱来不来。反正侧夫主持大局在女儿国是可以的。这样等同于在告知雪铭:你的寒烟已经被冉羽熙搞定了。

两天后的夜晚,雪铭果然回来了。那时,我正准备上床睡觉。他沉着脸站在我的床边,风尘仆仆,连披衣都没摘下。

他看着我,我坐在床上也看着他。他平静的双眸不再平静,波澜起伏,有怒海汹涌之势。忽然,他转身:“我去书房睡。”

在他举步之时,我一边脱衣服一边随意说道:“书房里睡着冉羽熙。”

“那我去寒烟那儿。”

“寒烟房里还睡着摇光,而且你知道寒烟喜欢和秋秋睡。你没回来,大家都不会搬入新宅,所以现在没闲置的房间了。”

他背对着我不再说话,我舒舒服服地躺下:“睡吧,别折腾别人了。”

他依然不动:“定在哪一天?”

“什么定在哪一天?”

“你装什么糊涂?”他赫然转身,黑色的披衣立时扬起,扫灭了桌上的烛火,房内陷入一片黑暗。

我转身朝外,单手支脸,眨巴着眼睛:“你到底在说什么?”

“就是!就是!就是你跟那个人成亲的日子!”他大步走回床前。“怦”一拳打在这张不怎么牢固的床柱上,整张床都震颤了一下。

那个人?雪铭都不想提冉羽熙的名字吗?

我笑了:“骗你回来呢。你不回来,怎么商讨婚事?”

他站在黑暗中的身影微微一怔,整个房间陷入了特殊的发球他独有的静,平静的空气在房内流转,他缓缓会到了床沿上,俯视我,隐隐的眸光再次带出了他的平静:“你原是恨他的,怎么会突然想娶他?”他终于问出了心里的话。

我再次会起来,靠上他的后心:“现在我已经不恨他了。是你在恨他。”

“只因为他瞎了?你那是同情。”他背对我,话语里带着他轻轻的叹息。

“不是同情,我分得清。他默默地住在荡漾村,只为能离我更近,你说,他对我是什么?雪铭,其实你在朝曦夜雨的时候,就知道他对我的是爱,而只是他自己不知,所以你当时才会同情他,是吗?”我环抱住了他的身体,他陷入了比之前更深沉的安静。

忽的,他转身拥住了我:“能不娶吗?”

“你说不娶我就不娶,但这里将是他的家,我不会再让他无家可归。”

他不再说话,只是将我越拥越紧。

“睡吧。”趁机,我脱去了雪铭的披衣,有些事,躺着比较好说话。他无奈叹了一声,我听出了他的妥协。

他在没有看到我的时候,可能强硬,可是一旦见到我,就只会宠着我,这也是为何千方百计要把他骗回来的原因。

躺在床上,我伏在他的胸前计好地说:“雪铭,我们要努力了,争取年前有孩子。”

他听了反倒摇摇头:“秋苒,此事不急。”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错过孩子每一个成长的阶段,我不想成为最后一个知道你有喜的人,不想只是每半个月见他一次,更不想在你临盆的时候,你的身边陪着的是寒烟,或是那个什么冉羽熙!因为,那是我的孩子……”

雪铭的语气无奈而又急切。他知道自己一天没有离开皇宫,就一天不能做完完整整的雪铭,陪伴在我的身边,经历我从怀孕到临盆的每一天。

被雪铭这么一说,心里反倒是变得沉重。我紧紧地     抱住了他,雪铭,为什么你的苦,不让我帮你一起承担……

“秋苒,如果你想要孩子,你可以先跟冉羽熙……”

“不。”我回答地异常坚决,“第一个孩子,只能是雪铭的。而且,虽然我现在原谅了他,娶他,但是,我不会那么快与他同房,谁让他当年如此待我,就要让他多等等。”这算是我对冉羽熙的小小报复,我总是在他那里吃亏,心里也憋闷。

“呵……”雪铭竟是笑了,也不知道他在暗自开心什么。不过,只要他笑了,一切,就都好办了。

第二天,雪铭站在了书房的院中,我毫不犹豫地扔下工作,爬墙偷窥。冉羽熙和雪铭都有着极好的耳力,这一次,我更加小心控制自己的呼吸。发现自从冉羽熙来之后,我隐藏的能力与日俱增。

明艳的日光下,冉羽熙一如往常坐在院中的石桌边,目光遥望碧蓝的天空。我记得他经常说一句话:“当初能看见的时候,却觉得天空是灰色的。而今想看这美丽的天空时,却再也看不到了。

他说的时候豁然带着微笑,可是听在我的心里,却泛出了苦涩。

雪铭朝冉羽熙走去,他走得很慢,脸上的神情也很平静。秋风指来,带起了他长长的卷发,他撩起了冉羽熙有些散乱的刘海。

冉羽熙收回摇望天空的目光,望向了雪铭,唇角忽的扬起,带出了一句轻语:“好大的杀气啊,来人莫非就是雪大官人?”

雪铭,竟是就此停下了脚步,平静而深沉的俯视面前的冉羽熙。

杀气?我怎么没有感觉?此刻的雪铭,让我想起在在朝曦夜雨,那个捉住对他下毒的女人的晚上,他也是如此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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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住院后,老毒物,也就是公主将会帮无良放出八夫的最终结局,所以大家不会寂寞。





第十七章 侍郎冉羽熙

     菊花不会娶太多的,因为还要讲述后院的生活,人太多,就写不完了。没娶的会时常出来勾搭勾搭。^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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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绯红的枫叶从我面前卷过,随着那若有似无的秋风,飘飘摇摇地落在冉羽熙身边的石桌上,那艳丽的颜色,就如冉羽熙此刻身上穿的秋红色的外衫。那是寒烟做的,原来寒烟并不清高孤傲,只要是他喜欢的人,他都喜欢为他们设计衣衫。
   
朱红色的发簪,带着木质的纹路,沉稳厚重的颜色,与当年那个风流骚客的冉羽熙格格不入,而今,却觉得佩戴在他的发间,很合适。
   
厚重却又艳丽的秋红色与雪铭身上白色却隐隐现出银蓝色的长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整个原本暗黄的院子,变得明艳起来。

雪铭注视着冉羽熙身上的衣衫,他自然一眼就会看出那衣衫出自寒烟之手。相信楚楚也告诉了他冉羽熙与寒烟之间的关系突飞猛进。相信他与我之前的想法一样,只会认为他们是一个哑者对另一个失明之人的相惜相怜。

“要怎样才离开秋苒?”让我出乎意料的是,雪铭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

冉羽熙轻笑摇头,眉间的红痣在秋日中如同玛瑙:“既然进来了,岂能出去?”

雪铭的目光立时变得阴沉,冉羽熙取出了烟杆,一如往常那样叼着,笑道:“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要我一出此门,便会身首异处。”

心中立时惊讶,看着雪铭那平静似水的神情,他当真会对冉羽熙起杀念?

“倒是待在此处,反倒安全。”冉羽熙开始变得懒洋洋,用手中的烟杆轻敲身边的石凳,“大官人不坐吗?”

雪铭提袍而坐,那让我感觉阴沉的平静,在这一坐后,慢慢消散,他开始注视冉羽熙,带着重新审视地注视。

冉羽熙侧了侧脸,笑眸半眯:“其实我在这后院,对大官人只有好处。”

“是嘛。”雪铭淡淡回应,双目依然不离冉羽熙的脸庞。

“大官人应该知道,秋苒是一个有大爱的女人,她会给身边的人需要的爱。而她在外面欠下的桃花债,也数不胜数,大官人真以为那些蜜蜂蝴蝶不会自寻上门?”冉羽熙唇角扬扬,说得颇有玄机。

雪铭微微蹙眉,深陷忧虑。

这一切,反倒让我看不懂,冉羽熙是在说我招蜂引蝶吗?

冉羽熙摸索着找到了石桌上的茶壶,给雪铭倒上了一杯清茶,悠悠说道:“这失忆的,也会恢复记忆;这做皇帝的,也可以不做皇帝;这没开窍的,也会开窍;还有那不敢说的,迟早会说出来。北边一个情人,东边一份牵挂,要守住秋苒,难呐……”

我听得越来越糊涂,冉羽熙到底在说谁?失忆的,难道是指寒珏?做皇帝的,莫不是说刘曦?可是后面的又是谁?为何冉羽熙似乎比我自己更清楚我身边的男人们?而且说得我这么多情,我明明都与他们了结了。

院中,雪铭轻举茶杯,竟似明了冉羽熙所言,忧愁更深。怎么似乎蒙在鼓里的,只有我一人?

“莫说这些人,眼前就有一人,即将坐实,大官人是否已经察觉?当初大官人满足他的心愿,可有想到他会日久生情?”

雪铭变得沉默,他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轻轻的,从唇中吐出一声长长的轻叹。

“看来大官人心如明镜,早已预料。”冉羽熙笑了,明艳的容貌风情万种,“我差点忘了,这是女儿国,情同兄弟的男人,会相约同嫁一个女人,只为永远不分离。大官人与二官人的友情,真是让羽熙羡慕不已呐~~~”

看着冉羽熙透着羡慕的目光,我却多了一分揪心。当初,他将那上官明轩视作兄弟,孰料那上官明轩对他,却是另有所图。那一晚,他被上官明轩触摸的时候,心中一定很痛吧。

雪铭的愁眉到此时方才舒展,冷冷淡淡地看着冉羽熙:“留下你,希望你有用处。”

冉羽熙扬唇一笑:“放心,只要有我在,包管这菊家后院不再多一人。”

“好。”雪铭说罢起身,“你只能做个侍郎。”

“哦?我还以为只能是个公子~~”

雪铭眯了眯眼,冉羽熙笑着侧脸:“大官人怎么不说话?是在想只是公子无法与秋苒交代吧。”

“别以为能猜透我的心思,我不是寒烟!”雪铭沉沉说完这句话,再次看了冉羽熙的笑容一会,转身离去。银蓝色的身影带着一丝雪的寒意。
皱眉,这两个男人到底在说些什么?难道真是在担心我还会娶男人进门?可是,怎么会?这些平日看着杀伐果断的男人们,今日怎会表现出如此杞人忧天?
即使寒珏恢复了记忆,即使刘曦放弃皇位,他们又怎么可能跑来甘愿做小?
忽的,感觉到一束目光火辣辣地射在了自己的身上,我立刻迎视过去,竟是冉羽熙。他又是那样笑眯眯地看着我。可是,怎么可能?他的听力绝对在雪铭之下,何以他发现了我,而雪铭没有?

“秋苒是在为我担心?”他优哉游哉地说,并伸出右手朝我勾手,双眸半眯之时,红唇微起,就是一个飞吻。

浑身立刻一寒,差点又从墙上摔下来。再次灰头土脸地爬下墙,直冲他的身前:“冉羽熙,怎么你每次都知道我在哪儿?你的听力绝不可能胜过雪铭!”

他仰脸笑看我:“大官人到底是何身份?”他不答反问,我双手环胸,和他保持安全的距离:“以后再告诉你!”

“哦~~看来大官人的身份十分特殊呐。”他眯眼而笑,立刻那双狐狸眼变得狭长妖媚。

“冉羽熙,你知道吗,你比我见过的狐狸精更像狐狸。”我说。

他笑:“是嘛,当年你不是就说过迟早要收了我这个妖孽,如今,我是你的。”

儿时一句戏语,今日却成真。恨过,怨过,原谅了,淡然了,最后,化作这初秋之风一般的清淡清凉,带着淡淡的感伤和感叹。

抬眸和他一起凝望那片纯净的天空,曾经的妖孽,也会和我一起如此安静的站在一处,相依相伴。

红叶再次从石桌上卷起,拂过我和他的面前,空气中,带出了让人心静的菊花茶香......

当我去找雪铭时,碰到了从寒烟院子里离开的宫孙老蚕爷。老爷子已经将自己所有的蚕经都传授给了寒烟,现在蚕种若有任何疾病,寒烟已经足以应付。

公孙老爷子看见我时,却是跟我道别,我心中自然不舍,问他要去何处?他说受寒烟所托,寻找镜花水月的接班人。

我很惊讶,问为何不是摇光?

老爷子摇了摇头,说摇光心性浮躁而且已经过了学习镜花水月的最好年纪。这镜花水月之法必须从小学起,非一日能成。而且小摇光的基本功也不扎实,也怪寒烟对他过于宠爱,才让他现在越来越娇纵。

摇光这孩子,倒一直如此。说起来,我还是比较喜欢他这性子,至少比女儿国其他的男孩子有趣许多。尤其是在捉弄他的时候,看着他满面绯红,最后气呼呼地离开,是调剂沉闷心情的最好方法。

找来找去,没找到雪铭,就连清清楚楚也不见了。我想他或许会去找寒烟,就去了寒烟的院子,没想到院子里只有寒烟一人的身影。

雪铭究竟去了哪儿?雪铭究竟去了哪儿?




第十八章 再遇艳无双

大家猜,在菊花一家四口开始过上平静生活的时候,是谁来打破了他们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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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烟静静地坐在院中,身边是一个有着青蓝花纹的茶壶,茶壶边是同花色的一套茶杯,淡淡的菊花茶的清香,随着轻柔的微风从院中飘出。很久,没见寒烟泡茶了。
府衙简陋,他喜欢泡茶的茶桌和茶器都没从天脉宫搬下。正因为如此,新宅他的院子里,有一间属于他的茶室。
   
他举起茶杯顿了顿,转过了身,似是感觉到我就站在院外。当看见我时,他露出了和往日一样的微笑。
   
“雪铭呢?”我开口问他,他却是微微一怔,笑容淡去,微微带出一分失落。我看了看周围:“摇光那孩子又跑出去玩了?怎么只留下你一个人?”

他抿了抿唇,放下了茶杯:我没看见雪铭。

“那他会去哪儿?”我走到他的身边,然后坐下,“你猜他会去哪儿?”

他摇了摇头,白色的发巾和长发一起轻动。

“刚才他跟羽熙交谈后,就失踪了。我以为他会来找你。”随手拿起一个空茶杯,倒上了茶,微微带着黄的茶水带出了几片小小的菊花花瓣。

他可能想一个人静一静。寒烟再次浮起了微笑,但这个微笑很淡,就如我此刻杯中茶水的颜色。

“雪铭同意羽熙进门了。”我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说。他笑了笑,恭喜着我。

我再问他:“寒烟,你说要感觉一个人的存在除了听力,还有什么?”

他露出迷惑的神色。

“雪铭的听力绝对在羽熙之上,可是,他没有发现我,而羽熙发现了,所以你猜羽熙是靠什么来感觉我的存在?”此院中,洞察力最为敏锐的就是寒烟,因为他有一颗七窍玲珑之心。

他垂眸想了想,笑了。抬手指向自己的鼻子。

“你是说靠嗅觉?”

他点了点头,端起茶杯轻抿。

我立时想起冉羽熙初见寒烟时,就举起他的手在鼻尖嗅闻。而在冉羽熙失明前,他的嗅觉来就非同常人,因为他要靠鼻子来辨别各种迷药。

果然阿骚随他的主人,能靠嗅觉来找到秋秋。

寒烟缓缓放下茶杯,看了我一会,伸手朝我而来。我看着他轻轻提起了我的手,正在不解他想做什么,他竟是将我的手放到了鼻尖,闭上了双眸,久久地嗅闻。

“寒烟?”

“嘘——”

院子就此安静下来,他继续聚精会神地嗅闻。一片红叶缓缓飘落我们之间,他细碎顺直的刘海在清风中轻轻扬了扬,静静垂落。他睁开了眼睛,放开了我的手,笑着:原来这就是秋苒的味道。

我举起手放到自己的鼻尖,什么,都闻不到:“你怎么也学冉羽熙?”

【但我不能如他百里闻香】他微微垂首,似升起了什么感慨。我静静地看着他,想起了冉羽熙的衣衫:“羽熙真狡猾,今日特意穿上你给他做的衣服,告诉雪铭你会站在他那一边,让雪铭为难。”

“呵……”寒烟轻笑一声,抬眸看我:这后院里,到底谁狡猾?

我眨了眨眼睛,他,明澈的眸子里,是我的脸庞。他微微抬手,如玉的双手在我面前优雅地画出了话语:若是我不知冉羽熙与秋苒的过往,不与羽熙相交,今日我相助于雪铭,阻止羽熙进门,秋苒又会如何?

我笑了,笑而不语,这个问题不可答。

他垂眸干涩地笑了笑:我真笨,我只是个挂名的,秋苒又怎会理会我的意见。说罢,他默然起身,步入房间。在转身关门时,他抬眸看向我,瑟瑟的秋风中,传来他一声轻轻的叹息,这声叹息随着他缓缓关上房门,随风而散。
再次给自己倒上了菊花茶,抿在口中,亦哭亦甜,但看这品茶人的心情。他人看满山黄叶多忧伤,我却看田间稻谷尽飘香。心情,真是越来越好了。

不知不觉间,走上了菊里山,总觉得在这里会找到雪铭。俯瞰山下菊里村,不久之后,女儿国便不再有菊里村,而是菊里县。

偶尔有樵夫经过,他们笑道:大人,来找大官人啊。大官人上山去了。

果然走对了。

乡亲们都知我大官人是经商之人,少有回家。在女儿国,男子可以外出经商。只是乡亲们有时茶余饭后会闲聊起我的这位大官人,因为他是一个大胡子。他们对我的喜好很是奇怪,正夫长得如此野性彪悍,侧夫倒是出尘俗,风格完全迥异。

行至半山,已近黄昏,满山的黄叶在金黄的暮色下,更添一分迷人。

抬眼是一瀑布,微有薄汗,取出帕巾浸入清凉的水中,绣有菊花黄瓜的帕巾在水中铺展开来,那片片菊花的花瓣如同从帕巾中飞出,飘荡在水面之上,不禁失神。

忽地,从那些花瓣中浮出了一张模糊的脸庞和一双红色的瞳仁。惊讶之间,只听“哗啦”一声,一只手穿透花瓣抓住了我的手腕,就将我拖入水中。

毫无防备的我一下子载入水中,帕巾被强行夺去,凉水灌入衣衫。

浮出水面之时,艳无双至纯至真的笑脸撑满我整个眼帘。

“无双?!”

“这帕子归我了。”他在我眼前举起那块帕巾,赤条条的手臂,和少年赤裸裸的身体,红艳艳的长发飘荡在清水之中,如同细细的红鲤调皮地在我身边嬉戏。

“你怎么出来了?!”我看着他有些瘦学的身体,锁骨在长发下明显清晰。瞧这孩子,瘦得让我心疼。
     
不过这个年龄是他们发育阶段,瘦也很正常。
     
他笑着绕我游了一圈,时而沉入水下,然后又在我面前跃出,手中竟是又多出了一根粉红的软鞭,是我的!
     
“这个也归我了!”他开心地把玩软鞭,我想去取,他笑着藏到了身后,“你身上还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出来了?”我放弃争夺,的东西到了他的手上,休想取回。

他眨了眨清澈如水的大眼睛:“我在里面游泳,看见你来了,就出来跟你打招呼。”
     
“你是说——这瀑布和水月幻境相连?”我看向他身后的瀑布,他点了点头,忽的,他眯起漂亮的眼睛直直盯着我的脖子:“我知道你身上还有一件宝贝。”
      我立刻捂住胸口,警告他:“无双,这东西你拿不得!”
他转了转眼珠:“那我不拿,只看看。好不好?”他竟是拉住我的手臂开始撒娇。但我毅然摇头,这东西若是拿出来,不知道会不会伤害面前这只小狐狸了。
     
“秋苒姐姐~~”一声柔柔的呼唤,舒了我半边身体,他蹭上我的手臂,就像秋秋对着我撒娇,“就看一眼,上次娘亲看地紧,都没机会看。”
   
“不行!这个真的不行!”我变得严厉。
   
他眯起了眼睛,伸手就要来抢,忽然,拉直了脖子,表情出现片刻地停顿,立刻沉入水底,一双手抱住了我的要,旋转向后,他似乎躲在了我的身后。
     
眼前的瀑布里,缓缓出现了一个身影,那身影虽是模糊,去让人觉得那是一个绝色的美人儿,我笑了,能治他的人来了。





第十九章 无法生育的原因

七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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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瀑布中如仙的人影扬起了手臂,挂在他手腕处的披帛随即垂直挂落。
   
“双儿!还不回来!”雌雄莫辩的声音穿透了瀑布,周围瞬间陷入宁静,不再有“哗啦啦”的水声。
   
艳无双自然不愿,依然躲在我的身后,牢牢抓着我的腰,仿佛生怕被流水冲走。

山风转凉,我被顽皮的艳无双拖入又是阴冷的水中,浑身湿透,刚才只顾着抢那些被他夺走的东西没有注意,此刻静了下来,立时感觉到浑身发冷。
   
艳无双是狐仙,他的身体自然与我不同,他不觉得冷,但我已经有些吃不消了。我开始去掰他抓住我腰身的手:“无双,快回去!”

忽然,一条白色的披帛从瀑布中射出,如同白蟒一般飞速地游走在潭水中,艳无双立刻放开我,开始逃跑,清澈的水映出了披帛追逐艳无双的情景,只片刻间,披帛的末端就缠在了艳无双的脚踝,他浮出水面似是还不死心地朝我胸口抓来。

“胡闹!”一声厉喝就此传出,在艳无双的手即将碰到我的时候,他瞬间就被扯回了瀑布。艳无双不甘地睁大眼睛,牢牢盯着我的脖领,那里是他想要得到的宝贝。

艳无双被披帛裹成了蚕蛹,提在狐仙的手中,他对我微微一礼:“惊扰秋苒姑娘了。”

“没关系。”我放下了心,捂住胸口的吊坠,“我很担心这东西会伤害他,那我就更对不起狐仙大人了。”

我很诚恳地道歉,因为心中始终对这位狐仙深藏一份歉意,即使将来他让我做任何事,甚至是交出性命,我也无怨无悔。

他颔首点头,转身欲走。我立刻叫住他:“狐仙大人请慢。”

他停下脚步,再次转身,隔着瀑布俯视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下面的话,一下子难以启齿。我看向艳无双,觉得这话不能让一个孩子听见。

狐仙感觉到了我的想法,举手轻轻舞过艳无双的面前,他便软软的倒在了一边,然后,他看向我:“秋苒姑娘可以说了。”

我犹豫了一下,尴尬的说:“大人,这件事其实难以启齿,但是我看过很多大夫,都没有结果,我......”

“我知道了。”他淡漠的打断了我,我松了口气,带着一份期待的看向他,从那瀑布的后面,传来他雌雄莫辩的声音,“姑娘一直无法有喜是因为那神物。”

“此物来自阴司,阴气深重.秋苒姑娘戴在身上虽可驱邪御魔,但同时也损害了男子的阳气,姑娘只需将神物取下,便能如愿以偿.若秋苒姑娘觉得未到生子的最佳时机,则可继续带着。”我一下子目瞪口呆,那混蛋死神的话赫然回荡在耳边:你留着它会后悔的!原来一直让我无法怀孕的,是他的耳垂,可是,听狐仙的话,这玩意倒成了最佳避孕物件,我僵立在水中,一时间陷入了奇怪的纠结的心情中。

“秋苒姑娘,你要找的人在你掉落的悬崖上。”

狐仙说罢,飘然的转身,拖着艳无双的“尸体”渐渐的消失在了瀑布之后,“哗啦啦”的水声再如雷贯耳,它竟是知道我在找雪铭。

“阿嚏!”在冷风中,我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潭水中,竟已映出了明月的影子,匆匆爬上岸,头痛,最喜欢的鞭子和寒烟的帕子都被抢走了,若是被寒烟知道,不知他会如何生气了.急急忙忙赶往那挂悬崖,果然看到了清清楚楚的身影,就在他们不远处,身披藏青色斗篷的雪铭,寂然的站在那出悬崖之上,山风轻扬起他长长地卷发。

我的出现,让负责守卫的清清楚楚有些惊讶,他们更惊讶我全身的湿透,他们吃惊的睁大眼睛,担忧的双双要脱下身上得披衣,我抬手阻止,一边走向雪铭,一边说到:“你知不知道这里是肖静常来之处。”

他立时转身,却在看到我时,失去了眼底的平静,匆匆的脱下披衣急急迈到我的面前,将我包裹:“你怎么湿透了?”

“阿——嚏!”我捂住了嘴,以免将喷嚏打在他身上,“还不是为了找你,不小心滑到溪涧里去了。”

一丝自责划过他的脸庞,我笑了,在冷风中打了个寒颤:“跟你说笑呢。我到水边喝水,里面突然蹿了条鱼,吓了一下,就掉下去了。”慢慢的,我说话因为寒冷而变得有些不利索,他心疼的将我拥入怀中,不停地为我揉搓身体:“别说了,快把湿衣服脱了。”

“脱什么,一路吹上来,都半干了。”

他立刻看向清清楚楚:“披风。”

清清楚楚立刻脱下,他将他们的披风也统统罩在我的身上将我一下子抱起:“下山。”他不准我将头再露出披风之外,用他们衣衫上的温度温暖着我,将我抱回了府衙。

“大人怎么了?”耳边传来小摇风的声音,我探出了脑袋,看到了寒烟,他正担忧的看着我,他的身边站着已经拧紧双眉的羽熙。立时,心里暖暖的。

“夫人掉到水里去了。”

雪铭没有说话,回答的是楚楚。

冉羽熙点点头,双手摸索着探向小摇光:“快,小光,去煮姜汤喝热水。”

“是。”小摇光立刻跑向厨房。

“我们来帮忙。”清清楚楚也急急离去。

雪铭只是停了一下脚步,就擦过寒烟和羽熙的身体直奔后院。

进了房间,他匆匆脱下我半干的衣衫,用棉被裹住我的身体,然后将我抱在胸前:“暖和了吗?”他轻柔的问。我点了点头,即使身体依然感觉不适,但心里却是暖的:“雪铭,我知道自己为何不能有喜了。”

“这与你无关,或许是我......”他撇开了脸,陷入自责。我用头撞了他胸口一下:“你怎么能怀疑自己?都说是因为我了。”

“不,不会的,秋苒不会的。”他似乎还是认为是自己不行。

我蹭了蹭他的胸口:“别乱想,今天落水的时候,我遇到狐仙了。狐仙说是因为我戴的吊坠。”

“你的那件神物?”他松开了怀抱,看向我的胸口,他对我再遇狐仙已经不再惊讶。

我点了点头,他陷入惊奇,伸手从我的胸前取出了那颗蓝色的吊坠,啧啧称奇:“这怎么可能?”

“狐仙说,这东西来自阴司,阴气太重,损伤男子的阳气。戴着就不易害喜,但是只要拿下,就可以了。”我将狐仙所说的,复述给了雪铭,他也是惊叹不已。他似是想到什么,一下子放心地笑了:“那既然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就继续戴着它吧。”

“恩。”我躺回他的怀中,雪铭不想错过自己孩子成长的每个阶段,所以我会等他,等他彻底脱离皇宫,回家的那天,再修成我们的正果。

这天晚上,无论是寒烟,还是那个妖孽的冉羽熙,都没来打扰我们。若按常理,他们也会来关心我一下,可是,他们始终没有出现,他们是在刻意回避吗?

雪铭第二天就要离开,所以当晚定下了我娶冉羽熙的时间:下个月初九。初八那天,他就会回来,那天是搬家的黄道吉日。以此看出,他已经接受了冉羽熙,不然不会在新宅里举办我和冉羽熙的婚事。

然而,当晚我就开始发烧,他是带着满心忧虑走的,临走之前,他去了冉羽熙的院子,可惜我无力再去偷窥。

不久之后,寒烟和羽熙就站在我的床边,原来雪铭是去嘱咐他们来看顾我。呵,雪铭真是婆妈,即使他不嘱咐,羽熙又怎会将我置之不理?而视我为友的寒烟,自然也会义无反顾的。

照顾生病的我,因为我们现在,是家人。





第二十章 神仙请茶

     朦朦胧胧之间,来到了一片青山绿水。烟波荡漾,如是纯净仙境。随风而来一阵悠然茶香,引我前行。

     拨开那如纱云雾,严重映入一张雕工精美的茶桌。茶桌 设于一棵参天大树之下。我看不出那是什么树,但它却给我 一中古老,神秘的感觉,甚至在看着他葱郁的树冠时,还有 一种淡淡的幸福感。

     忽的,寒烟从那粗大的树干之中而出,一身极淡极淡的 绿色长衫,轻薄的材质如同蝉翼,随着他轻轻的步履,微微 轻扬。

     “寒烟?”我笑着上前,他却淡淡一笑“我不是寒烟。”我随即一怔,他。。。。。。不是哑巴。

     他不再看我,而是坐于茶桌之后,长及膝盖的长发盘亘于他淡绿色的衣摆之上,一棵带着绿叶的树枝,斜插于他的发髻之内。树枝和树叶都带着玉光,晶莹剔透,时有霞光闪烁。

     他端起了茶壶,那冰清的手指,阴柔的相貌,无一不与寒烟相同,但是,他却说自己,不是寒烟。

     “坐。”他一边沏茶,一边随意的吐出一个字,我有些懵懵然地坐下,看他的行为举止和说话的语气,确实好像不是寒烟。寒烟像个女人,但是他,给我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男人的感觉。

     一个茶杯飘飘然落到我的面前,悬浮于空中,我伸手接下,望入茶杯,是清澈见底的清水,没有茶叶,更没有茶香。

     “神仙请人喝清水吗?”我猜他是个神仙,不然怎么从树叶中而来,茶杯怎么会飞?

      他笑了笑,微抬右手。一点荧光从身旁的参天大树中而来,它飞入我的茶杯中,立刻化开一片绿色。


      “尝尝。”他的神态一直都很悠然,给人一中很舒服的感觉。

      我将茶杯放到唇边,发现他很认真的看着我,我再看一眼杯中之茶,心中忽然划过一个念头:神仙给的茶,喝了会不会长寿。或是更加美丽?原来我也那么贪心。

      轻抿茶水,入口有一丝淡淡的甜,这甜味入喉之后,却是加快了我的心跳,一份如同初恋时的悸动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让我很惊奇。随即,口中的甜却变得越发浓郁青睐,悸动随之而去,换来却是热恋时的浓情蜜意。


      再接着,是苦涩。情海化作苦海,由别离,误会,嫉妒等等所带来的酸楚和苦涩,如同海浪阵阵而来,一滴泪,在不知不觉中落下,滴入茶杯,“滴答”,化作一圈圈涟漪,最后,便是获得幸福后的平淡。


      “这茶是何味道?”忽的,他认真的问。


       我缓缓抬眸,心中宛如又经历了一场人世间的情爱,在酸甜苦辣之后,品尝到的,只是最初的,清水时的平淡。

      “我.......好像尝到了情爱的滋味......”我放下茶杯,用衣袖拭去了眼角的泪痕,再次看向他,他的眸中带出一丝羡慕。他点了点头,发出一声感叹:“是嘛.......可是我却尝不到任何味道。”

      “爱情到最后往往归于平淡,但这份平淡是幸福的,所以你尝不到味道。”我自作聪明的解释。


      而他却是笑着摇摇头,转头看向身边的参天大树:“我身边这棵树便是情树,结的果子,便是情果。”他说罢再次转回头淡笑着看我,“我刚才请你喝的茶,便是情茶。但凡经历情爱之人,便能尝出这情茶的滋味。而我......”他端起茶杯摇了摇头,“就尝不出它的任何味道。”

      他说话时虽然微笑,却让人总感觉到一丝淡淡的伤感。这份伤感,让我将他与寒烟重叠在了一起。我轻叹一声:“尝不到未尝不是坏事。”

“但我作为天界茶神,怎能不知茶味?”他微蹙双眉,神情更似寒烟。

       “所以.......你想下凡尝那情爱的滋味?”不知为何,我脱口而出了这句让我自己也有些惊讶的话。


       他的神情瞬间凝固,只是呆呆地凝视自己杯中的茶水。良久之后,他回过了神,笑着抬眸:“你可想一直留下来喝茶?”


       我愣了愣,心中电念飞转。神仙叫你留下来喝茶是好事,可是他说的是一直,一个凡人怎么一直留下来?而且我明明发烧在床,现在却身在仙境,分明是灵魂脱壳。若是呆在此处,那我岂不就一命呜呼?

      不行!我舍不得雪铭的说,还有妖孽冉羽熙。果然是宁做鸳鸯不做仙哪。我立刻起身向他一礼:“多谢仙君美意,秋苒若是离家,只怕后院会大乱,到时候出了人命就不好了。这杀人已是罪过,杀美男就更是罪上加罪了。秋苒得回去了。”


      “呵呵呵呵呵.......”仙君扶桌而笑,扬起右手,袍袖飘摆,“去吧,去吧。”


       忽的,一阵轻风随即而来,将我吹起,双脚离开地面,如同风筝脱线。我缓缓升起,眼中只有那棵参天的情树。这茶神与寒烟一模一样,难不成他们有什么关联?

      忽的,身体骤然发沉,我立刻从高空直坠而下,眼前赫然变成了自己的床幔,还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坐在我的床边。


      当头不再晕眩后,我看清了身边的人影,是羽熙。他似是感觉到我醒来,有些紧张的朝我“望”来:“醒了?”

      心中顿生暖意,手背也暖暖的,似乎被羽熙握着。我笑着点点头:“恩,我还做了个梦。”


      “什么梦?”他的手臂越过我的身体,微微压住我的被子,撑在我的上方。


      我想告诉羽熙做了什么梦,可是话到嘴边时,脑子里变得空空荡荡,只留下一些模糊的映像:“好像.......梦到一个神仙,他.......请我喝了杯茶。”


      可是羽熙似乎对我的梦并不关心,而是俯下身抵上我的额头,然后放心的离开:“烧退了就好,你已经昏睡一天一夜了。”


      他的话让我有些惊讶,因为我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除了那几次外伤,就没有过头疼脑热,而这次却病的这么厉害。可是奇怪的是,我现在醒来没有丝毫病后的感觉,不觉得四肢疲惫,回事喉咙干哑,连饥饿感都没有,难道是神仙那杯茶喝的?


      我想起身,发觉手还是被羽熙握着:“羽熙,放开我的手,我想起来。”


      羽熙却是一愣,随后竟是坏笑起来:“哎呀呀,这句话若是被寒烟听到,他可是会伤心哦。”


      说罢,他提起右腿,惬意的放在左腿之上,似是故意的伸出右手抽出腰间的烟杆,然后再用左手假装做出点烟的姿势,接着对着我轻吐一口明明没有的烟:“我可没有三只手。”他缓缓站起身。当他的衣袍离开床沿之时,寒烟白色的头巾和他起伏在床沿的白色身影就从他身后慢慢浮现。


     “寒烟?”寒烟伏于我的床边,已经沉睡,而覆盖在我右手之上的那只手,正是他的左手。他脸上的倦容,让我心疼。


     “不错。”羽熙摸到床柱,然后慵懒的靠在上面,“我双目失明,无法照顾你。他又不放心让清清看顾你,就一直守在你身边。哎......让我真是又羡慕又嫉妒呐,若是我双目能见,怎能轮到他为你守夜?”


      冉羽熙的语气虽然不羁,但我听出了他心中的感动,在自己感动之余,我忍不住揶揄他:“妖孽也会感动了?”


      “哦?会拿我开玩笑,看来你精神不错。”他一个转身又转回我的眼前,将沉睡的寒烟彻底遮住,狐狸眼笑眯,“我倒有个彻底更治风寒的方法~~~”


        迷人的神情,迷醉的声音,若是别人,定然神魂颠倒,而我,则是毛骨悚然。他越来越靠近我的脸庞:“就是~~~~”


       忽的,覆在手背上的手微微一动,我立刻道:“寒烟醒了。”第一次,我因为寒烟的存在而高兴。


       冉羽熙懒懒拉开与我的距离,坐直身体,转起了手中的烟杆:“醒的可真是时候。”


       “嘿嘿。”我心虚而笑,将自己的手从那只温暖的手下抽出,那只手的主人似是瞬间惊醒,床沿传来轻微的动静,那白色的身影缓缓而起。





第二十一章 迎娶小侍郎


     只感觉到清凉的发丝掠过我的手背,寒烟就从羽熙的身后坐起。初醒的他似 乎还未彻底醒转,他揉了揉额头,那双清明黑澈的眼睛才缓缓睁开。

     当他关切的视线落到我的身上时,羽熙便悠然转身不疾不徐说道:“寒烟, 秋苒饿了。”寒烟眨了眨眼睛,继续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似是觉得我气色 不错,露出放心一笑,然后起身抬手在羽熙的肩膀上拍了拍,就转身而去。

     我看着寒烟的背影,总觉得他和梦中那个模糊的神仙有些相似。眼中忽然映 入羽熙有些狡猾的小脸,他那双眼睛就如能看见一般牢牢盯视我的眼睛:“ 我好像感觉到某人又开始花心了。”

     忍不住地笑了,我双手环在胸前:“我感觉到某人是故意把寒烟支走的。”

     “你莫非不饿?我目不可视,如何去交代别人给你做饭拿药,又如何喂你? ”他笑眯眯地转开脸,神情越发狡猾。

“狡辩。”我轻嗔。

     他叼起烟杆:“看来神仙那杯茶你没白喝,我从未见过大病初愈的人如你这 般精神。”

     “是啊。”经他提醒,我再次惊奇,“而且我好像一点都不觉得饿。对了, 那个神仙好像和寒烟有点像。”

     “是嘛~~”他露出一分醋意,懒洋洋地仰天倒下,躺在了我的腿上,“说不 定像我呢?”

     “你?”我翻了个白眼,“神仙给我喝的是茶,又不是迷药。”

忽的,一丝哀伤在我说完后掠过他的双眸,他缓缓起身,目光失去了神采: “在你心里,我还是那个善用迷药的冉当家吧……”

     我微微一怔,这话本事随意说出,却没想到会给羽熙带来这么大的伤害,难 道,这是他的心结?

     忍不住地,我向他探身,将他拥抱,静静地靠在他因为我突然的拥抱而发怔 的胸膛上:“羽熙,正因为我没有把你当做冉当家,多以才觉得你识天下迷药很厉害。不要把它再和过去联系起来,我还希望今后你能教我,让我在遇到敌人,而你又不在身边时,可以自保。”

“扑通,扑通”,他的心跳在我耳边平稳地跳动,他渐渐将我圈抱,微尖的 下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轻笑:“我怎么会不在你的身边?即使我不在,雪 铭他也会在的。”他说得是那样地正经,正经地让我以为冉羽熙变成了另一 个人,正经地让我感动。

     “谢谢。”我情不自禁地说出了这两个字,“谢谢你们爱我。”纵有千言万 语,最后只化作这两个字,靠在他的胸前,很温暖,很舒适,这或许就是幸 福的感觉。

     舍不得,真的舍不得这份被爱的感觉,所以,我舍不得死,即使让我做神仙 ,我也不愿。

     不知何时,房内出现了淡淡的药香。我从羽熙的胸膛里抬头,当目光越过他 肩膀时,我看到了寒烟。他就那样呆呆地站着,手中端着朱漆的托盘,盘中 ,是一碗清粥和一碗汤药。

     他几时进来的?即使我不知道,羽熙也一定知道。忽的,羽熙在我耳边轻轻 一笑,我便知他是有意让寒烟看见我们相拥。哎,心中叹一口气,幸好寒烟 不是真正的夫,不然这后院,我还真没信心可以摆平。说到底,冉羽熙这只 狐狸太狡诈了。

  从这天之后,时常看到寒烟独自一人坐在院中拿着绣针发呆。有一次小摇光 喊了他很多声他都没有回神,那次我经过他的院子,站在院门口看着他,越 发觉得他出神时和我梦中的那位神仙很是相似。毕竟他在发呆时,没有女态流露。

七天后,雪铭回来了。我们在那天一起迁进了新宅,新宅的门楣上,挂着大大的金漆牌匾,牌匾上,是大大的两个金字:菊府。我得意洋洋地站在台阶下摇头晃脑了好久,而在我自我沉浸的时候,也只有冉羽熙敢来“打扰我”。

一条驴尾巴掠过我面前,将我从自我膨胀中唤醒,入目就是一个大大的驴屁股,我愣了好久,才明白自己为何对着阿骚的屁股。原来它走上了台阶,高过了我,忽的,阿骚回过了头,对着我呲牙裂嘴一笑,就像是在嘲笑我,可恶,我治不了冉羽熙,还治不了你个阿骚?

我提裙就追打他,他一蹦一跳跳进了大宅,看,菊府里的东西都那么没规矩,连驴子都走正门。

立刻,院中就乱成了一团,我和阿骚撞倒了院中的家人,撞上了忙着搬东西的清清楚楚,我们就像两个小孩子追逐,还踩到了秋秋的尾巴,羽熙的脚,惹怒了寒烟和羽熙。

最后羽熙一声厉喝叫住了阿骚,雪铭一声厉喝叫回了我。忽然觉得自己好没面子,明明想镇住雪铭的,而今却是依旧他压在我之上。

在小伍和六子也搬入菊府大宅之后,大家晚上一起聚在了大圆桌前,庆祝乔迁新居。席上,几杯酒下肚之后,六子哭了,他一哭,我也跟着落泪,多少年的愿望,在今日终于实现。

无父无母的小伍和六子,和我这个异世的孤魂,在今日终于在这个世界,在这个女儿国安了家。太多的辛酸在酒精的催化下,涌出我们的眼眶,谁说我们足够坚强?其实,只有我们自己知道,那只是在人前的伪装。

雪铭,羽熙,寒烟,小伍以及清清楚楚都在我们落泪后轻声叹息,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这桌上的哪一个人,不想有个家?我们之间的缘分,也是因为这个共同的愿望而生。只是没有想到平日一直被我当做女人的寒烟,却不像我落泪。他,还是一个男人。

第二天,是个良辰吉日。两场婚礼在菊府中低调举行。似乎乡亲们早把冉羽熙当做了我的侍郎,所以有没有仪式,他们都不在意。

这场婚礼,没有大肆地宴请宾客,这是冉羽熙要求的。他虽然已经不再是冉家当家,但是仇敌依旧不少,而且,他们至今没有放弃对他的追踪。所以他不希望过于声张。

当他提出要低调举办婚礼时,雪铭没有丝毫反对。而我心中与羽熙就有所亏欠,多少有些遗憾,寒烟看出了我的内疚,轻握住我的双手,安慰地微笑。他的微笑总能让人窝心,他说,真心相爱在于心,而不在于形式。他的多少安慰了我。

在与羽熙完成仪式之后,我们就为小伍和六子举办仪式。我从娶亲之人,瞬间变成了两人的亲人,坐在长辈的位置上,接受他们的叩拜。他们礼成之时,我又哭了。不知为何,这几天我特别容易流泪。不是我想哭泣,是在是心中的幸福已经满溢。

晚上,我站在冉羽熙的房门前,久久没有进入。不知为何,今日尤为地紧张。是因为真正意义上娶了个二夫?还是因为要跟自己曾经的仇人入洞房?抑或是因为雪铭一天的阴沉脸色?

NND,豁出去了!

我抬起了脚,就踹开了房门。

慢着,为何进冉羽熙的洞房我要用踹的?ORZ...总觉得不能对这妖孽温柔。
“冉羽熙!我来......”恩?人呢?之间大红喜铺中,竟无半个人影!





第二十二章 争宠的伎俩

洞房花烛夜,新郎不见踪影。

逃婚?不可能。

我最先否定这个可能性。冉羽熙那变态打死都要赖在我的身边,怎么可能逃跑?而且,他双目失明,往哪儿逃?

汗...感觉自己是女强盗,把冉羽熙强抢回寨,然后踩着他的屁股,狞笑:哼哼哼哼,看你往哪儿跑,再跑也跑步出我的五指山!

瀑布汗。还是进房看看他是不是躲起来了。像他这种个性,说不定喜欢玩躲猫猫。我得小心他的偷袭。

先看看房门背后,没有。再看看角楼,没有。再看看床底,衣柜,桌子底下,都没有。奇怪了,去哪儿了?

“冉羽熙?咗,咗,咗。小熙熙,咗,咗,咗”我像找小鸡一样找冉羽熙,连不可能藏人的旮旯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整件事开始变的诡异。我站在床前,摸着下巴,难道他拉肚子去茅房了?嘶,这可不像他的作风。

眼角里,忽然出现了一张信纸。我立刻望去,只见枕头下压着一张信纸,上面还写着字。我将信纸抽出,果然是冉羽熙的笔记,别看他双目失明,但是他却依旧将字写在条条框框里。  

信纸上是寥寥数语:大官人归家甚少,今晚就请夫人去他处相伴。至于你我,来日方长,他日以十倍偿还今日之洞房花烛。冉。

不由地,手抖了抖。抖得是雪铭那张阴沉的脸,冉羽熙竟然叫我今晚去他那儿。在抖得是那“十倍偿还”。

抖归抖,心里还是情不自禁地感谢冉羽熙的“善解人意”。他知道我跟雪铭聚少离多,相反,他与我可以说是朝夕相对。他理解雪铭的苦,他懂雪铭的心,因为他亦是男人,更别说他是一个识人无数,能轻易看穿男女心事的老鸨公。

感谢他的好意。我将信纸放回枕下。坦然地离开了这个洞房,前往雪铭的房间。想必冉羽熙此刻应在寒烟的院内,与他品茶赏月。  

没有宴请宾客,今晚显得特别地安静。少了酒席上的吵闹,却多了份经历风雨后的宁静。想必小伍和六子此刻正在他们的小院中,幸福相望,抑或...咳咳,少儿不宜。

抬眸间,已经到了雪铭的房前,屋内人影攒动,似乎清清楚楚也在,谈话声在我为听见之前,就戛然而止,他们似乎听到而来我的脚步声。  

“吱呀。”有人推开了房门,似是有意看看来者何人。烛光一下子从房内涌出,两扇门之间站着不知是清清楚楚。   

“夫人?”他显得如此惊讶,呆滞的申请让我越发分辨不出他是双生子中的何人。我笑着上前,迈入那片烛光,红裙上寒烟装点得亮片,就在烛光中闪闪发亮。

又有人听见他的疑问从屋内走出,是雪铭和不知事清清还是楚楚。雪铭轻轻推开了挡住他的双生子,微微露出疑惑:“秋苒?你......”  

“你我难得相聚,所以我来了。”我提裙入内,雪铭单手背到身后,平静地看我:“你不去.......他那里?”  

雪铭依然排斥羽熙,连羽熙的名字都不想说出口。我笑着站到他的面前:“他去和寒烟喝茶了,而且,他也觉得我们聚少离多,应该珍惜每次相聚的时光。”原本想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没想到雪铭听罢后抽袖转身,冷冷说了一句:“争宠的伎俩。”

一时间,房内气氛巨冷,一直站在一旁的清清楚楚相视一眼,微露愁容。我拧了拧眉,再次浮上笑容,对着雪铭的后背悠然道:“那你接不接受他这个伎俩呢?”  

雪铭不动,放在背后的手捏成了拳头,就知道他此刻面对我的平静全是伪装的。清清楚楚担忧地看向自己的主人。  

“我......”字从雪铭口中迟疑地吐出。   

我立刻打断:“清清楚楚,我们玩猜猜游戏了。”未等清清楚楚回神,我就先行进入房间,坐在了床沿之上。见他们依然不动,我大声催促:“还愣着做什么,现在一个个都爬到我头上了不成?”

“哎......”轻轻地,他发出一声叹息,然后环住了我的肩膀,我顺势往他的怀里钻了钻:“不急,我等你。”  

今晚,似乎不像是我和冉羽熙的洞房夜,反而更像我和雪铭在回忆过往。清清楚楚在我和他的面前频频出现,在频频消失。就像在朝曦夜雨小楼的那晚。只是那时候,雪铭并未爱上我,而今,我们已经成了难舍难分的夫妻。

清晨,我从沉睡中醒来。如同以前一样,闭着眼睛去摸身边的枕头,往往这个时候,那个枕头是空的,因为他总在我睡梦中离去,只因他不想看我离别时的愁容。

手心下,暖暖的,鼻尖是熟悉的香味。我没有睁开眼睛,摸上他的脸庞,扬起了唇角:“怎么是你?”   

“因为我舍不得看你一个人独眠。”耳边是羽熙慵懒的声音,缓缓地,我睁开了眼睛,对上他的笑眼:“清清会让你进来?”往日,雪铭离开,清清就会守在我的门前,他们似乎总怕有人加害我。雪铭常说以防万一。  

他转过身,与我鼻尖相触,轻吐话语:“因为我说,我是你堂堂正正的侍郎,而他,却什么都不是,所以他不能为你暖被,但是我能。”   

几乎忍不住大笑出声,冉羽熙这个妖孽,说话总是让别人胸闷。   

“别忙着笑。”他捏上我的鼻尖,如同宠爱自己的女儿,“你猜他听完之后是什么表情?”
“什么表情?”我好奇地反问,冉羽熙目不可视怎么看到清清的表情   
冉羽熙微微侧脸,宛如在听房外的动静:“他想打我。”  

“你怎么知道。”   

“杀气。”他笑着转回脸,用他那双虽然失明却依然光彩的双眼与我对视。   

“哦~~~你是欠揍。”我举起手,就想打上他的脸。忽然,他抬手扣住了我的手腕,目不转睛地盯视我的脸庞,那一刻,我仿佛感觉到他是看得见我的。

另一只手抚上了我的脸,柔软的指腹抚过我的眉毛,我的眼睛,我的鼻子,和我的......唇,空气在我们之间,渐渐稀薄......   
....................................................................  

知道大家很期待小冉的洞房,咩嘿嘿,咳咳,最近又是和谐期。   哎哎,每度国庆,就刮河蟹之风啊。这一卷即将结束,下一卷将是终结卷:菊花和两个女人较劲的日子。别以为菊花的日子就此平静.





第二十三章 妖孽的身世

无良写《恶灵》,写鬼物,有的亲看着觉得恐怖,无良写起来却很开心,但当无良这几天遇到之后,却也是毛骨悚然,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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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吻,轻轻落在我的唇上,唇瓣相连,久久不去,静静的,甚至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淡淡的吻,却饱含了太多太多的深情。
     他慢慢离开,对着我妩媚一笑:“是不是有些失望?”那副妖媚的神情勾引着我去亲吻他。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这一刻对他,对我来说,都来之不易。或许以前,我会对他只有轻轻一吻而觉得奇怪,而现在,我却觉得这一吻是自然而成。因为这是蜕变后的冉羽熙所给我的,干净的一吻。
     他没有得到我的回应并未露出失望或是别的受伤的神情,而是仿佛知道我所想一般,微笑地闭上眼睛,宛如和我一样,只想静静地享受这风雨之后的宁静日子。

我一直知道他在“干净”二字上无法放开。我不明白他为何总是在纠结自己是否“干净”。

因为我已经不介意他的过去。他是冉家当家,又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曾经有过女人有何奇怪?就像殇尘。毕竟他们不是女儿国的男人。他到底觉得自己脏在何处?

难道还是因为当初我那句故意羞辱他的话——我觉得你脏。想开口解释,却感觉到他已经静静入睡,一时间,我忽然觉得此刻宁静的共眠,或许正是他想要的,这算不算是干净的——洞房?

渐渐的,他陷入沉睡,看着他平和的,完全放松的睡颜,我心中感慨万千。我就这么一直看着他,就像他当初一直看着我。耳边总是回荡着他失明之前常常说的那句话:“看一眼,少一眼啦……”情不自禁地,抚上他闭起的双眼,心中一揪一揪地疼。

冉羽熙,这个让我心疼的男人。

轻叹一声,从他身边起身,轻轻的,拽好被角,转身离开,我这个八品芝麻官,该上班了。

“吱呀。”轻轻打开了房门,晨光射丅入目光,视野之中却映入了一个白色的人影,是寒烟。

“寒烟?”我疑惑地上前,他抿唇微笑,纤长的手指从袍袖中露出轻画:“他睡了?”

我下意识地点点头,可是下一刻,我却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了他的目光。眼角的余光中,是他的手语:“他昨晚一晚没睡。”

“他没睡吗?”我再次惊讶地看向他,他点了点头,双眉微蹙,似有许多感叹:“他一直看着这个院子的方向。”

寒烟的这句手语让我心里一阵惆怅。冉羽熙总是看着我,一直一直看着我,就像在朝曦夜雨,在苏丽城,和在荡漾村。就像他看着我生生世世,而我,对他只是匆匆一瞥。

“去巡视吗?”寒烟问我。

我点了点头。他迟疑地画出了手语:“我……能和你一起吗?”

“这……”我迟疑了一下,寒烟却立刻解释:“我想跟你说说羽熙的事情。”

我怔了怔,寒烟想跟我说说冉羽熙的事情?难道羽熙跟他说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还是……他想给我一些如何处理雪铭与羽熙关系的建议?

已经整齐划一的集市街道上,人来人往。此刻,是菊里镇最热闹的时候,曾经只有二十来户人家的小小菊里村,现在已经拥有了上百户,过段日子,我申请升级县城的公文就会下发,那时,我就是正七品的县官了。

和寒烟走在街道上,第一次没有带上清清。百姓们看见我都纷纷向我打着招呼,就像当初在苏丽城。

“菊大人早啊。”

“菊大人昨晚娶了侍郎,今天不给自己当个假吗?”

“菊大人,你把伍哥和小容都收入房了,我们以后就吃不到他们的馒头啦。”

“菊大人,今天和柳宫主巡视啊。”

一路过去,都是大家艳羡的目光,他们羡慕我娶了柳寒烟,这位女儿国的第一美男,从前无缘见他一面,而今托了我的福,可以日日得见。偷偷地说,这里有不少商人,就是为了看这第一美男,而定居在了我的小镇,为我镇的经济发展做出了莫大的贡献,也为财政收入画上了好看的一笔。

他们羡慕我娶了二夫一侍,并将小伍和想容收入了房,艳福非一般人能比。

慢慢地走出了集市,房屋,进入了茶田。采茶的妹子们正唱着欢快的采茶曲。嘹亮清丽的歌声回荡在茶田之间。

“昨晚羽熙找你喝茶去了?”我打开了话头。寒烟在我身边点了点头,目光停留在那片翠绿的茶田上:“他生长在一个让我无法想象的家族里。”

寒烟这句话十分突然,突然到让我惊讶。虽然我一直知道朝曦冉氏家族,但这个家族究竟如何,我却不是很清楚。

让寒烟无法想象,会是一个怎样的家族?寒烟并非是孤陋寡闻之人,他虽然隐居在天脉宫上,但天下之事雪铭和他出行的弟子们,都会告诉他。

“羽熙的父亲,哥哥们都想得到他,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家族?”寒烟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他一直如茶一般淡然,而此刻,他的目光里,竟带出了战栗。容貌阴柔的他,在露出这分恐惧之后,更加让我见尤怜。

而寒烟的话,不仅仅是他觉得战栗,连我这个一直在接触耽美的人,都寒毛耸立。

没想到羽熙会有着这样的过去!自己最亲近的人,却没对他产生那种无耻下流的想法,难怪他从不信任任何人。

他究竟是如何在这样的家族里生存下来,并且最后成了当家?难道他一直认为自己脏,是被他的父亲和兄长……

“轰!”一声,我耳边总剩下嗡鸣。没有作为一名腐女的兴奋,而是心疼,彻骨的心疼。

“哎……”已经变得萧索的北风里,带出了寒烟的叹息。作为女儿国男人的他,守身如玉,男人被女人强占他都会愤慨,更别说是被男人。他确实无法想象,更无法接受冉羽熙那个变态的家族。

而我……若冉羽熙不是我的人,我说不定鸡冻半天,而现在,我却是胸闷,纠结。

“秋苒,雪铭那里你不用担心了,有我在。羽熙你要好好待他……”寒烟垂下了双眸,如同丝绒的长发在风中掠过他轻轻叹息的唇边。

昨晚羽熙一定跟他说了许多许多。一个连男人都心疼的男人,怎能不让我们这些女人怜爱?

听完寒烟的话,心里被一块大石压着,始终无法释怀。本想再见到羽熙时哄他开心,却没想到在看到他的笑容的那一刻,却变得哽塞难言。

“怎么了?”感觉敏锐的羽熙一下子感觉到了我难过的情绪,我抬眼看他,正对上他的眼睛,心里越发难受。

他侧了侧脸,眯起了平日狐媚的眼睛:“恩……莫不是寒烟对你说了我的身世?”

我干涩地回答:“恩。”

“呵……”他发出了毫不在意的一声笑,显然那样地豁然。忽然间,我有些生气,为什么他不告诉我他的过往?明明那么在意自己是否干净,却在此刻佯装看穿尘世的豁达?

正想开口骂他,忽然菲菲跑了进来:“大人,大人。公孙老爷子托人把一样东西带回来给你。”菲菲跑到我的面前,风风火火地将一个锦盒交到我手中,“大人您收好,市集那边有人打架,我得去一下。”说完,她又风风火火离去。

当你有一个称职能干的下属后,你就会变得轻松。我打开了锦盒,锦盒里还有一个更小的锦盒,怎么女儿国的人都喜欢玩套盒?雪铭也是这样。

在那个小锦盒之上是一封信。我打开一看,立刻喜上眉梢,当即拉住了身边的羽熙:“羽熙,走,我给你洗澡去。”

他的双目立时圆睁,惊愕无比。我忍不住笑了,若是从前的他,听到我要给他洗澡,说不定早就如狼似虎一般飞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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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冉羽熙想跟菊秋苒解释自己没有被父亲兄长们糟蹋,没想到菊花要给他洗澡,这个误会就这么一直存在了下去,对他其实也只有好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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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3-2 19:17:07
第二十四章 洗澡洗澡

    寒烟没有说话,一直是用手语。因为前面一直有交代他用手语来说话,所以就没有处处标明他是用手来交流,下次会更加注意些。PS:中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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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水一桶,布巾一块。很久没给男人洗澡了。Orz 。。忆往昔,我怎么总是给男人洗澡,谁叫我是太监命呢。
将公孙老爷子托人带回的药粉洒入浴桶中,红色的药粉如水即化,明明药粉是红色的,溶化后却不见清水变色。
    一边将药粉搅匀,一边催促身边的冉羽熙:“羽熙,快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把刺青去了。” 不错,老爷子给我带回来的粉末,正是可以洗去刺青的药粉。
    其实,我也可以托雪铭寻找这种药粉。但是……雪铭毕竟还无法完全包容羽熙,如果我提起这件事,说不定会让他心里更加不爽,也就是醋意更甚,所以还是托老爷子吧。
    “秋苒,你似乎很擅长给男人洗澡。”在我将水和药粉搅匀之时,身旁传来冉羽熙悠哉游哉,似乎还带着一丝揶揄。
我转过身,侧靠在浴桶上,斜睨也侧靠在浴桶边的他:“我的底细你还不知道吗?你应该觉得荣幸。我服侍过的不是王爷就是君王。”
他听完眯眼一笑,不怎么明亮的房间里,他的眼睛却闪闪发亮:“他们也是自己脱衣服?” 忽的,他俯身逼近我的脸,我的额头就挂下一滴汗,直抽眉角:“怎么你还想我给你脱吗?”
     “我看不见嘛~~” 他腰一软,整个人就挂在了我的肩膀上。可怜我这娇小玲珑的身体,又没多少内力在身,怎么承受地住这只妖孽全部的体重?
“滚,快脱,不然过会你自己洗。”我使出自己所有的力气,才将他推开,他呵呵而笑,双手放到衣结上慢慢拉开衣带。
他扯得极慢,那缓慢的动作在他这妖孽的演绎下,充满了无限诱惑。我还记得小澜风,他的动作也是极慢,但是,他的慢会让你瞌睡,而眼前冉羽熙的慢,却是让人有种冲上去,直接将他那件衣服撕碎的冲动。
我失算了。他是冉家当家,那个变态家族里训练出来调情高手,无论他举手投足,还是只言片语,都能轻易地勾起你心底最邪恶的念头,让你为他失去理智,堕入欲望的魔爪。
“哎呀,啧啧啧,这个结怎么好像打死了。”他还故意对着我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继续抽眉角,还好老娘从小就和男人一起吃喝拉撒睡,定力十足,估计也只有我在面对冉羽熙这只妖孽时,不被诱惑。
“好了好了,你不就想我给你脱衣服吗,别在那里风骚了。”我上前麻利地给他解衣结,他一脸失望:“哎……不解风情。“他懒洋洋地撑开双臂,完完全全一副让我服侍的姿态。
我对着他白眼,反正他也看不见:“我现在没心情去解你的风情,只想把你身上的刺青洗掉,这样你的身体就干净了。”
忽的,他身体一怔,原本风情万种的脸忽然失去了色彩,出现了一丝苍白:“干净……”轻喃从他口中而出,我当即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干净就是指平常那种干净,你别想歪,不是那种……我……哎……”我大叹一声,没想到越想解释,嘴越笨,平时伶牙俐齿的我,现在忽然嘴拙,还是因为羽熙已经是我喜爱之人?所以害怕自己再说出伤害他的话?
“我知道。”他再次笑了起来,看似恢复了常态,又是那个妩媚风流的他,可是,我心里却为此揪痛,情不自禁地说道:“羽熙,是心疼你啊.”
再一次,他的神情凝固,这一次,没有出现方才的苍白,而是,感动。
衣衫褪落,满身的刺青再次暴露在我的眼前,当初因恨而种下的因,今日,却让我尝到了自己酿出的苦果。如果我没对他动情,就不会因他这满身的刺青而心疼,更不会对自己当初的行为而感到后悔。尤其是在知道他的身世之后。
轻轻抚上那一横一竖,那些我留下的字:“疼吗?”
他笑着摇摇头。
“骗人,刺青都疼的,你的皮肤还这么嫩。”
“秋苒……”他忽的将我拥入怀中,声音竟是有些颤抖,“刺青之痛,远远不及我听到你坠崖时的锥心之痛,那时我真的很后悔,我……”
“别说了。”我打断他,他忽然变得认真的话语,让我更加懊悔当初为了羞辱他所做之事,“来,我给你洗掉。”
“好。”他放开了我,抬眸看他时,他的眼角却闪现出了泪花,我抬手拭去:“一切都过去了。”
“恩,一切都过去了。”
我和他相视而笑,忽然想起了那句话:一笑泯恩仇。
扶着他进入浴桶,我想起了寒烟早上对我说的那些话,就开始细看冉羽熙的身体,他身上会不会有很多伤?
“秋苒,你好坏,趁人家看不见偷看人家~~”他忽然娇滴滴地说了一句,我竖起了一阵寒毛:“好好说话,真受不了你,一会一个样。而且,我哪里是偷看,分明就是光明正大地看。”
他笑的双眼眯起,我奇怪地看着他:“你又看不见,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感觉。”他笑嘻嘻地说出了这两个字,让我更加惊诧,冉羽熙的感觉这么强。
“你到底在看什么?”他又问。
我不好意思说是想看看他有没有被他那变态的父亲,兄长虐待,例如鞭打滴蜡,吊起来……@#$%,哎,满脑子都是虐身的BL情节,没救了。讲起来,我很久没有发作了。腐神都好久没出现了。看来工作真的让我越来越偏离BL这条王道了。
“我……我不看什么。”我心虚地说。
“真的?”他挑起了眉,单手随意地放在浴桶上,忽然间,他全身上下充满了邪气,立时,一位邪魅的君王应如我的眼中,“我怎么觉得你在想些不该想的事情。”
囧,这难道又是他的感觉?
忽的,他双眉一蹙,竟是做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我知道你已经从寒烟那里知道了我的身世,秋苒,我从小就被父亲和兄长虐待,好不容易逃离了他们的魔掌,秋苒,你千万不要嫌弃我~~”他从水中抬起了另一只手,急切地抓向我面前的空气,寻求我的安抚。
他那悲苦的神情,让我立刻揪心不已,匆匆握住他探向我的手,给他温暖:“放心,我不会的。“可怜的娃,一定被虐的不轻。
慢着,如果他饱受凌辱,有怎能坐上冉家当家的位置?难道他用的是色情交易?他那样的性格不像啊。有问题,他的话很有问题。想着,我就怀疑地看向他的眼睛,他却眯起了双眼,神情陡转,又恢复了那副邪君享受的模样:“秋苒,不是要为我洗刺青吗?“
“哦,对。“匆匆放开他的手,却抓起了布巾。当擦上他光洁的皮肤时,一怔。我怎么就不受控制地又做起太监来了?不是想从他眼睛中看出真相吗?怎么他神情气场一变,我就自然而然地服侍他了?囧,菊秋苒,你虽然不被这妖孽迷惑,但却在这妖孽前,屡屡变得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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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收到《菊花》繁体的封面样稿,是日风,很喜欢,是彩云国物语的风格。





第二十五章 夫人,来嘛

带孩子太不容易叻,总是提心吊胆。简直就是挤时间写书。向所有做妈妈的亲们致敬。适应之后,应该能够稳定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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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刺青在我的擦拭下一点一点淡去时,我们在朝曦夜雨的种种,也在这次沐浴中,一点一点浮现眼前。

     当时是用恨在他的身上留下那一笔一划,现在是用爱将那一笔一划抹去。清澈的水渐渐变了色,就像我对他的感情,已经发生改变。

     “我还真舍不得这些刺青,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是它们时时刻刻陪伴这我。”冉羽熙舒舒服服地躺在水中,颇有感慨的说着,语气里充满了怀念。

     我抽了抽眉角:“是不是觉得我对你的这些评价很中肯?”

     他笑着点了点头:“除了对我宝贝的评价有失偏颇,有时需要试过才知道”

     我翻了个白眼,他又开始了。

     “如我对你的评价就很中肯。”他懒洋洋地从水中举起了手枕在脸边,明明是看不见的眼睛,却向我投来暧昧的目光,“你的身体让我始终念念不忘,不知几时方能听到你那销魂的”

     “闭嘴!”我终于忍无可忍地将布巾打在他的光滑白净身上,“啪!”一声,布巾上的水珠反倒溅了我一身,“是不是我太久不打你,你皮痒?!”

     “哎呀,经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痒了,这里,再打重点。”冉羽熙向前倾身,将自己的后背摆在我的面前,他本就洁白的肌肤在水的润泽下,更是带出了一层诱人的水光,诱惑着你在那平滑的表面上,留下鲜艳的痕迹。

     这变态的家伙不是普通的犯贱,我真的很想抽他,只是残存的理智告诉我不能变成鬼畜攻,不能变态。

     “对了,我那根调教用的软鞭呢?那东西很好用,我记得你收起来了,不如就用它。”

     靠啊,这变态居然还主动提供刑具了!

     “你这个变态!”我抬手就把他的脑袋一把摁进水里,紧接着,整个房间就布满了冉羽熙从水中而来的呻吟声:“恩~~恩~~”并且,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

     那呻吟声越听越不对劲,越听越让人胸闷,我就纳闷了,他在水下发生,怎么满屋子都响?有必要用内力来增强音量吗?

     水面上漂浮着他已经凌乱的长发,两条手臂看是挣扎,却将水声拍打的极有节奏,就像是鸳鸯戏水。也只有这混蛋,能勾出我的脾气,将我的淡定彻底打垮。

     我服了!收房了送,他就浮出水面,在我还没骂他之前,他先舒爽地感叹一声:“爽啊~~~”

     噗——我几欲吐血。

     “寒烟,别走啊。”忽的,他朝外大喊一声,我全身的血液在那一刻都逆流而上,敢情他之前那些听着让人想入非非的声音,都是刻意制造?

     我立刻去开门,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那么急着去开门,仿佛想在寒烟面前澄清什么,比如我不是那种喜欢鸳鸯戏水,调情胡闹的女人。

     “秋苒,有些事是解释不清的~~”身后轻轻传来冉羽熙有些得意洋洋的声音,我不理他打开了房门,正看见寒烟转身离去,而他从长发微微显露的双耳,正被红霞所染。看误会了吧。

     “寒烟!”我叫住了他,他身体微微一怔,转过了身,在看到我衣袖高挽,衣襟略湿,一副给人洗澡的模样时,他面露一丝疑惑。我心里一阵嘀咕,没想到寒烟这么冰清玉洁的男人,也会胡思乱想。

     “你找我?”我问。他回过了神,摇了摇头,手指在空气中划出了话语:我来找羽熙喝茶。

“喝茶?”有点失望,原来是找羽熙的。心里还有点“吃醋”,怎么自从羽熙来了,大家都喜欢跟他在一起,而把我彻底扔在一边。小伍和想容也是如此,更别说菲菲,飞飞最喜欢羽熙的阿骚。整个菊府也只有雪铭和清清楚楚,不待见冉羽熙了。

     正想着,身后就传来热热的气息,一个温热的身体完完全全地趴在了我的后背上,让我再次承受了他百十斤的重量:“寒烟,秋苒给人洗澡很有一手,你要不要一起?保准你舒舒服服。”

     冉羽熙的话语吹拂在我的耳边,我已经快支撑不住他的身体了。

     羽熙的话让寒烟登时脸红,他立刻转身离开。

     “寒烟,寒烟~~”冉羽熙越是叫,汗颜走得越快,我捏紧了手中的布巾,这混蛋果然欠调教!

     “哎寒烟有福不会享呐~~是不是,秋苒?”冉羽熙调笑地问我,我当即转身就用布巾抽他:“是你个头!”

     当我的布巾落下之时,冉羽熙却笑着轻松躲开,那飞速的身影完全不像是一个双目失明之人,我开始追打他,他娴熟地在自己房间内闪避。

     “跟你说过多少次,别戏弄寒烟!”我抽,他闪:“秋苒,莫要暴殄天物,可惜他不喜欢男人,不然我想”

     “想都别想!就算他住在菊府,你也别动这脑筋!”我再抽,他再闪:“秋苒~~我知道,你独爱"菊花"!”

     我一下子愣住,看着满脸狡猾的他,他还特意将菊花两字声音加重,似乎是在刻意强调什么。他悠悠地晃到我的面前,俯下身,鼻尖一点点擦过我的脸庞:“菊花公子,别再装正经了,你了解我,我自然也了解你~~”

     他当然了解我,他是“臭名昭著”的人口贩子,他是“大名鼎鼎”的冉家当家,到他手上的男女,他都要“验一验”,“算一算”,多少男女成为他的摇钱树,为他用自己的身体卖命,他怎会不知我那不可告人的,特殊的“爱好”。

     “亲爱的~~要不要现在玩一玩?”他轻轻挑起了我的下巴,乌黑乌黑的眼睛散发出魅惑的光芒,洗浴后的清香钻入你的鼻息。

     “好怎么玩?”我如同中了他的迷香一般,呐呐地问。

     “来。”他轻轻牵起了我的手,将我拽到了暧昧的床边,我和他相视而坐,他伸出两手,摸向了床内叠好的被子,然后从被子里摸出了两个光溜溜的,赤裸裸的——小人,我一看,不正是我给小摇光的两个玩偶?

     “这是我给小摇光的玩偶。”我从他里接过玩偶,他眯眼而笑:“你再仔细看看。”

     我更加仔细的看了起来。发现又好像不是,虽然跟我送给小摇光的两个玩偶很相似,但拿近看后,果然样貌不同,而且,貌似是两个男的。于是,我再次做了一件很猥琐的事情,就是看向他们的身下,果然,是男的。

     脸红了红,幸好冉羽熙看不见:“你这个变态,也不给他们穿个衣服。”虽然骂冉羽熙变态,但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冉羽熙笑眯眯的翘起了二郎腿,贴近了我的耳边:“这是我们家族专门用来教学的,你明白吧,教学,是教那个的~~~”他将最后几个字像空气一样吐到我的耳边。

     登时,我感觉拿不住手里的两个小人,当即将小人往他怀里一丢:“变态,我不陪你玩!”说罢,我就起身。

     忽然,腰带被人一把拽住只觉得一股大力,将我再次拖回床上,面前人影一晃,肩膀忽的被人摁住,毫无准备地被他摁在了床上,双腿之间,卡入了某人的膝盖。

     “既然你不喜欢玩假人,不如……玩我这个真的?”说时迟那时快,他就埋下脸,吻向我的唇,我当即撇开脸,他亲到了我原先位置的床单。

     “不行!现在是我办公的时间!”我反抗,可是任我如何反抗,就像当初一样,完全脱离不了他的双手。

     “既然是你的办公时间,怎么来给我洗澡?”他笑意融融,抓住了我的小辫子。

     “哎呀,这不同。”

     “没什么不同,夫人,来嘛~~~”

     “不来!”

     “来~~乖啦~~”他像哄小兔子。

     “没空!”

     “那看来只有……”

     “只有怎样?”

     “用强的了!”说罢,他就扯想我的衣领,而他那副神情,更像是主动献身,“没想到你喜欢粗暴的。”!

     “冉羽熙!你给我住手!”我拉扯他拉他拉我衣领的双手。

     “嘶啦!”登时,我僵住了身体,衣衫在拉扯间,破了。惨了,那可是寒烟给我做的衣服!

     而冉羽熙依然是一副玩闹的悠然姿态,拿着手里破碎的衣领,侧了侧;脸,唇角一扬:“哎呀,破了,既然破了,不如就脱了,我来给你缝缝。”

     我当即回神:“你也会缝衣服?你捎骗我!”

     “既然夫人小看我,那我更要缝给夫人看看了,来来来,我帮你脱。”

     他笑着继续,我慌忙阻止:“不行,别……”

     “撕啦。”又一声,香肩露出一大块,我的脸彻底黑了。

     “哎呀呀,这什么布料,怎么又碎了,这次非脱不可了,不然夫人怎么出去见人?”他一边说一边脱我肩膀的衣服,顺势抚过我的肩膀,将他身上的艳香在那里留下。!

     王八蛋!他一定是故意的。既然他撕我衣服,那我也不客气了!

     ……




第二十六章 冬天的希望


感谢大家关心,无良家里比较特殊,长辈都是老弱病残,所以无良早就自己带孩子了。哎,以后的病之类的已经来不及去想了。生活有时很无奈。多想也只会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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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着衣服怎么这么难撕?”我扯着馒头大汗,冉羽熙的衣衫丝毫没有损坏,仅仅被我拉出了皱褶。

     “嘿嘿,亲爱的,这撕衣服可是很有讲究的,”他双眼笑意,手里是我的腰带,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几时从我身上偷取了腰带。明明他看不见的说。

“什么讲究?”我拉住他的衣领追问,我的外衣已经彻底阵亡。他勾了勾唇角,将我的腰带随手一丢,俯身而下:“这个嘛...先补我洞房再说,”说着,他开始想我的中衣进攻,“什么?!冉羽熙,现在大白天!”我大呼。他却一脸茫然:“是嘛?我怎么不知道?”

     我气结,瞪着他的眼睛:“你!你别仗着你看不见就把白天当成晚上!“终于,他停下了收,叹了口气:“哎...既然夫人不愿意,那我强求也没趣,夫人请走吧。”

     呼,松了口气。将他推开起身,他懒洋洋地平躺在床上,我拿起有点破碎的外衣。看看自己的中衣,不能这么走出去啊。即使是在自己家里。被家丁,或是寒烟他们看见多不好:“给我件衣服!”

     “好~~~”他懒洋洋的起身,坐在我的身旁,竟开始脱自己的衣服,“那我脱给你~~”还没等我来的反应,他就敞开了他的衣襟,登时,赤裸裸的身体彻底暴露在我的面前。我大喊:“你你你,你怎么又不穿裤子!”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去看那个兄弟的,实在是听他的兄弟挺地的太坚挺了!”

“刚洗完澡,自然就只套件浴袍,他哀叹地看向那高调的旗杆。“兄弟,你还是休息吧。哎,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太好,长此以往下去,待秋苒正想用之时,你又无法站立,到时可是如何是好?”

抚额,他的意思是说会阳痿吗?“腾”地我站起身,深吸口气,闭上眼睛,在睁开之时。我徒然转身吻住了他的唇。

他的身体开始在我唇下僵硬,我重重地吻在他的唇上,然后很狠地将他那滚烫的,柔软的唇咬在齿间,许久之后,我才缓缓放开,然后依然贴在他的唇上,“这不是你想要的?怎么没反应了?”

     忽然,腰间被人狠狠收紧,我的唇被面前的唇一下子揭取,热烫的舌钻入口中,近乎狂乱的吻,让我无法喘息.擅于调情的冉羽熙,却在今日完全脱离的轨道,那颤抖的,疯狂的吻,就像是从未有过房事的青涩处子,紧张而不知所措。

“呼呼呼呼。”当激烈的吻停下之时,我们都陷入了急促的呼吸。额头相抵,我依旧不忘调笑他:“死,死变态,我,我真的,呼呼,很想抽你。”

“好,来,来吧。这样更激情,要不要再给你点根蜡烛?呼呼。”他翻身将我压下,赤裸的胸膛抵上我快速起伏的舒胸。

     “呵,好啊,我要滴上"冉羽熙是贱人"。”抬手扯住了他垂落的发丝,将他妖媚的脸拉至面前,深深凝视他的眼睛。

     熊熊的火焰已经从他的双眸中喷射而出,燃烧着我的身体。

     “那就来吧!”当沙哑的四个字从他的口中吐出之时,衣衫也在他的手中剥离。火热的身体在那一刻相贴,肢体交缠,无论肉体还是灵魂,都被炽热的爱火点燃。

“混蛋,跟你在一起,我会越来越堕落的!”

     “那你愿意随我堕落吗?”

     “不愿!”

“当真?”

     “恩!你!”

     “秋苒的声音果然如我所想,让人销魂~~~”

     “……”

     “但还不够专业,不如我教你。来,啊~~”

     “……”

     “恩~~~恩~~~”

     “啪!”

     “啊~~”

     “你,你,你真是个贱人,我打你都能叫那么爽?!”

     “那是自然,因为是秋苒打我,这边脸还没打,亲爱的,别吝啬你的玉手~~”

“……”

     “啪!”

     “啊~”

     “啪!”

     “恩~”

     Omg。。。

从这一天开始,我真正地拥有了一夫一侍,真正地接受了冉玉熙——这个曾经让我恨的咬牙切齿的男人!也让我拥有了这个永远都“无法忘记”的下午。

     然而,我却感觉到冉玉熙不为人知的一面,就是他的缺乏安全感。和他睡在一起,无论我躺地多元,他睡地多么深沉,他都会无意识地向我贴近,然后将我熊抱。不是那种害怕失去我,而是为了寻求一种让他温暖的安全感。

     不由得,再次想起他的身世,他的童年又是怎样的?他的母亲又是怎样的?但至少,他的父亲不会给他应有的父爱,而是那种变质的、畸形的情感。原来当父子恋,真正发生在身边时,一点也不萌,反而让人为冉羽熙心疼。

这天之后,我和冉羽熙开始了真正的夫妻生活。寒烟在每次看到我们时,除了那惯有的微笑,眼神中,却多了一分尴尬。这让我有些奇怪,因为之前他也是住在菊府,知道我与雪铭是真正的夫妻,可是他从未尴尬过,而今,他却在不知何时发生了一些微妙的改变。

     在外人眼中,我是幸福的。后院和谐,正夫、侧夫与侍郎相处融洽。这是自然,因为寒烟时常牵着冉羽熙的手外出散步,看在他人眼中,只觉得我训夫有方。就连陆凤娇都来跟我取经。

     几天后,菊里镇升级为菊里县的公文就下发了,一起到的,还有我升为七品县令的圣旨。与此同时,女皇病重的消息也从京城正式地流传开来,各地名医纷纷入京,为女皇医治。这样一来,雪铭回来的机会,就更少了。

     站在院中遥望南都,雪铭,你是不是快要回家了?

     “秋苒,他会回来的。”羽熙站在我的身旁,面容变得正经。

秋苒,相信他。寒烟依然用他的手指,来宽慰我的心。

     我微微垂眸,远方夕阳西陲,雪铭,我会在这里,永远望着你,直到你回家……雪铭久久未归,为我们传递消息的就是清清楚楚。终于,雪铭回家有了确切的时间,就是在这个冬天。都说希望在春天,而我们全家团圆的希望,却在冬季。

     我继续忙着“扩张”自己的势力,原先的菊里村北边是菊里山,南边是乌兰江,能延伸的只有东西两侧。

     现在东边的荡漾村和西边的几个小村庄都被我吃掉了。再往东就是南都,我暂时还没胆子去抢血铭的地盘。而西面在过去就是别人的州府,也不能接着雪铭这个靠山去霸占,所以,我开始“觊觎”乌兰江对面。

     乌兰江对面是一片荒地,虽然也属于女儿国,但因为乌兰江很是宽阔,又水流川急,所以就一直没多少人往哪里迁居。在古代,隔江就如同邻邦了。历史上,不少国家都是划江为限。

所以女儿国也以乌兰江为天险,抵御荒地南边的一些邻邦。

     要将对岸吞下,光是买用来航运的大帆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现在菊里县暂时还没有这个经济条件,最起码要等菊里县有了相当于一个州府的收入。

     就在白露那天,一个人回来了。这个人成了我开发南部的推力。这个人就是离家出走N久的陆齐轩。

他一回来的那天在菊里县城门口傻站了半个时辰,最后还是被认识他的原菊里村的相亲带回来。他第一个找的人就是我。

     坐在客椅上,他带着几分惊讶的目光环顾我的客厅,眼睛眨巴了好几下,才将目光重新回到我的身上,开口就是惊叹:“行啊你,我不在的日子,菊姐把菊里村彻底改头换面了!”

     我也丝毫不掩饰自得,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这是我的成就,是值得自豪的事情,为何要去刻意掩饰?于是我笑道:“齐轩天朝之行如何?”

     “啪!”一声,他打开了折扇。青蓝色的秋袍厚重却透着质感,一圈白绒围在他的领口,沿着衣襟而下,直到下摆,俊美的公子,贵气十足。

     “此行不虚。”他笑得比我方才更加得意,“不仅仅做成了生意,还得了几个人。”

     “得了几个人?”我当即会意,“男人?” 他眼神一阵闪烁,划过门外,见厅内无人,才再次展开轻松的笑颜:“这个菊姐就不要过问了,小弟此次前来,是想跟菊姐要回那箱东西。”

     “什么?那箱……东西啊……”心中登时不舍,故作尴尬地拿起身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说道,“那东西……在我搬家的时候弄丢了。”

     “什么?!”陆齐轩几乎是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折扇收起就直打自己的膝盖,心疼的模样就像死了最心爱的宠姬,“菊姐,那可是我的命呐!你怎能,怎能弄丢?哎呦,我的宝贝哟!”

     我面露遗憾:“请……节哀顺变……”

     “不行!”他忽然怒瞪双眼,大步朝我而来,啪一声双手撑在我两边的扶手上,小受受的眼睛紧盯我的脸,想干嘛。还要打我不成?

“我把我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你,而你却!却!”他心痛地咬紧了下唇,“你要负责!”四个字从他口中而出,我抹汗,不就是赔他一箱嘛,早说嘛,害的我还以为他要打我。

     “只要负责~~”忽然,懒洋洋,软绵绵,又带着男人特殊的媚的声音从门外而来。当这醉人的声音响起之时,陆齐轩那张因为我“弄丢”他耽美书扭曲的脸忽然转变,精光立时从他圆睁的眼中迸射,宛如听到了这世上最让他动心的天籁。

     他当即转身,我在他身后直抽眉角。这小子居然敢对我的羽熙动色心!




第二十七章 夫管严的日子


陆齐轩直直地站在我的面前,满眼满眼是他梳理整齐,宛如上了光的黑色长发,如同一块黑色的绸布彻底挡住了我的视线。我依旧坐在座椅上,心里有那么一丝不爽,我会客冉羽熙跑出来做什么?不是招蜂引蝶吗?
   
     “这位是······“陆齐轩不回头地轻问,似是不想被冉羽熙听见,我甚至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激动。我白了他后背一眼,明明是个小受样,却偏要做攻。即使不看他的正面,也知道他此刻的目光有多么狼。
   
     我懒洋洋地起身,伸手将他已经被定格的身体费力地推开:”闪开闪开,那是本大人的小侍郎。“我摸着下巴得意地从他身后走出,将陆齐轩扔在身后,大步迎上前,”羽熙啊,你怎么出来了?“
   
     冉羽熙一身暗红色的秋袍,锦布上是寒烟用黑色丝线绣的大朵大朵的黑玫瑰,黑貂制成的绒帽扣在发端,一条长长的短绒尾巴挂在他的耳边,带出了一种狐的妖媚。
   
     他懒懒地侧身靠在客厅的门框上,嘴里叼着他那根雕花的烟杆,脸庞并非对着客厅内,而是笑着看前方,听到我的声音后,方才望入客厅。庸懒的目光如同外面庸懒的秋天的日光。
   
     ”秋苒你好坏,又将谁最宝贵的东西给夺去了?“当他这声软绵绵的话一出口,我立时站住身形,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变扭。浑身忽然莫名地打了个冷战,只感觉那软绵绵的话里藏有万把尖刀。不好,他误会了。
   
     正想解释,忽的,一个人影飞速飘过我的身旁,站在羽熙的身前,“啪”一声折扇打开,故作潇洒地捋了捋飘逸的刘海,柔柔说道:“我的。”说完还摆出他自以为最迷人的姿态。
   
     我头上冒出好大一多汗。居然当着我的面勾引我的侍郎,陆齐轩比羽熙整整矮了一个头,小了一圈,却要装什么大神。可惜羽熙看不见,不然他准起玩心,好好耍耍这个陆齐轩。
   
     “你的?”羽熙听到陆齐轩的声音,便将视线放低,这也让陆齐轩以为他是看得见的,陆齐轩含笑点头:“不错,我的。”
   
     “几时啊~~”冉羽熙懒懒地问,脸上的笑容分外亲和迷人,而正是这恰似温柔的笑容,其实是要掐死陆齐轩的前兆。再看陆齐轩,哪里感觉到冉羽熙的杀气,早被他这朵迷人的曼陀罗花给俘获,痴迷的目光完全无法让他正常思考。
   
     “就在......”就在他几乎是流着口水说话之时,我狠狠打了他脑袋一下,顺便将他从冉羽熙魅惑的视线下解救出来。
   
     “哎呀!”他一声“惨叫”,摔了个趔趄,我立刻上前拉住冉羽熙的手:“羽熙,你误会了,别杀他。”哎,谁说老公多是好事?自从冉羽熙成为我真正的侍郎那一天开始,我夫管严的日子也随即而来。
   
     其实原来雪铭也将我看得很紧,只不过大部分时间是清清“盯”着我,他毕竟是下属,有时不好说话。但现在,冉羽熙不同,如果有哪个小骚男敢勾搭我,他们不是拉肚子拉得下不了床,就是双眼忽然看不清东西。嘿嘿,不管怎么说,我可是很有“魅力”的哦。
   
     所以在陆齐轩“被害”之前,我要先解释一下。
   
     “误会?”没想到冉羽熙和摔在一边的陆齐轩异口同声。我将冉羽熙扶进客厅,这让陆齐轩目露疑惑,不由得朝冉羽熙的眼睛看去。他刚回菊里村,自然不知道冉羽熙双目失明,说不定还不知道我这个侍郎就是大名鼎鼎的冉羽熙。毕竟他去了天朝经商,冉羽熙那么大的名头没道理没听过。

我扶着冉羽熙入座,然后说道:“这个人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陆齐轩。”
   
     我跟冉羽熙说过陆齐轩的事情,因为他和我是同道之人,所以觉得是件趣事说给了冉羽熙听。他听见后也大笑不止,说这样的男孩在女儿国也算是珍品,改日若是有机会相见,定要逗逗他。可见羽熙将陆齐轩当做孩子,并且是戏弄的对象。
   
     羽熙听罢,当即笑了起来:“原来是他。那他说的最宝贵的东西是指那箱东西?”
   
     “当然。”我回答的时候陆齐轩盯着冉羽熙的眼睛走回了我的身边,然后伸出手在冉羽熙的眼前挥了挥:“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准以为是陆齐轩的贞操。叹气,在女儿国,就要用女儿国的思维来思考问题,冉羽熙比我适应地还要快。
   
     就在这时,冉羽熙忽然出手扣住了陆齐轩挥舞的手腕,唇角一扬:“当然是你的身子。”说话间,他竟然将陆齐轩往自己怀里一带,我当即跳起来,啊啊啊啊!我的侍郎居然当着我的面调戏别的男人啊啊啊啊!还有没有家法啦!
   
     陆齐轩当即面如火烧,唇色也因此而涨地嫣红,倒在冉羽熙的怀里瞠目结舌,宛如完全想不到冉羽熙会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
   
     而我已经彻底呆若木鸡。若在天朝,冉玉熙这个举动完全是在情理之中,因为他说过,他若遇见这陆齐轩,定要戏弄一番。而今是在女儿国啊,这算什么样子?
   
     “师傅,大人正在会客呢,我们就不能过会去找她吗?”门外忽然传来了小摇光的声音,我当即回神,眼前的景象若是让别人看见,成何体统?再看冉玉熙,正叼着烟杆眯眼坏笑,似是已经知道陆齐轩在他怀里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任凭他揉捏。
   
     我赶紧拉住陆齐轩另一条胳膊:“羽熙!放开!”
   
     “好。”冉玉熙当即松手,收回自己在陆齐轩身下的腿,陆齐轩当即跌出冉玉熙的怀抱,摔在了地上,即便如此,陆齐轩依旧像丢了魂似的,呆呆地看着冉玉熙那双妩媚风情的眼睛,完全忘记呼痛。
   
     与此同时,门口一朵淡云飘入,寒烟怔愣在了厅内。他看着我,再看看地上的陆齐轩,又顺着陆齐轩的视线看看冉玉熙,然后问我们:这是怎么了?
   
     “这不是陆家二少爷吗?”小摇光认出了陆齐轩,他时常下山,菊里村的人他都认识。寒烟听罢点了点头,估计听过陆齐轩这个名字。小摇光跑到了陆齐轩的面前,在他的眼前挥了挥手:“原来大人会见的贵客是你。”
   
     陆齐轩缓缓回神,坐在地上慢慢看向小摇光,目光自然而然地看到了站在小摇光身后不远处的寒烟,登时,他的双目再次圆睁,再一次陷入呆愣。
   
     抚额,小色狼,可惜资历太浅,不知隐藏,任何表情都让人一目了然。他那惊艳的目光让寒烟皱起了眉,从小摇光身旁走过,离开了陆齐轩的视野,坐在了冉羽熙对面的客椅上,向小摇光招了招手,小摇光立刻回到寒烟的身边。
   
     ”寒烟,你怎么来了?“我也将陆齐轩彻底扔在地上,回身坐回原位,寒烟没有说话,小摇光说道:”师傅要给大人做冬衣了,想问问大人喜欢什么毛料。“
   
     ”哦。“这么小的事情怎么偏赶在我会客的时候来?一般以前我会客寒烟从不会前来,他很少在外人面前露面,今日似有些反常。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往门口看去,门框的边缘路出一把腰刀,地上也映出了一个人影。看来是清清叫寒烟来的。怎么他也以为陆齐轩跟我有什么暧昧不清的关系?
   
     不过上次在南都巧遇陆齐轩,清清就在身旁,当时雪铭就吃了陆齐轩的醋,后来解释清楚后,雪铭才释怀。
   
     清清现在这么紧张,估计雪铭没有跟他解释,他还在误会着。





第八卷 第二十八章 不速之客

小冉的爱爱因为在河蟹期就一笔带过了,以后再补。国庆快乐,预定下个月粉红飘飘~~换尿不湿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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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不起来吗?”在陆齐轩痴呆许久之后,羽熙拿出烟杆随意地打响陆齐轩,正好打在他的头顶,陆齐轩这才回神,看着坏笑的冉羽熙,在看着冷漠的柳寒烟,嘴角抽搐地从地上爬起来看向我:“柳,柳寒烟柳宫主竟然是你的好朋友?”

“哦?怎么你认识柳宫主?”我笑看寒烟,寒烟视乎察觉到陆齐轩先前对自己的眼神不善,就垂下了脸,显然心中不悦,但他却依然坐在厅内。若是从前,他必然会离开。看来陆齐轩的喜好,寒烟并不知晓。哈,寒烟啊寒烟,你算是为了雪铭,什么都能忍下了。

陆齐轩整了整衣衫,怕疏了一下长发,自得一笑,指向小摇光:“那孩子是天脉宫的人,我见过几次,他换他师傅,而你又叫他寒烟,不是柳寒烟是谁?”他的目光里带出了嫉妒,又多了分懊恼,似乎有些后悔自己没有给寒烟一个好印象。

寒烟的双眉皱的更紧,就连小摇光也似乎察觉出陆齐轩看寒烟的目光有些不对劲,立刻一步跨到寒烟身前,挡住陆齐轩那如同看到美食般贪婪的目光。

我继续笑,不急不续地说道:“那我再告诉你,寒烟并非是我好友那么简单,而是......”我刻意止住了话语,故弄玄虚,以免对陆齐轩打击太大。

“而是什么?!”我的话换回了陆齐轩的视线,他登时陷入紧张,他再次看向柳寒烟,火辣辣的视线仿佛要把寒烟燃烧殆尽。

客厅的气氛越来越有趣,看向羽熙,他懒洋洋地躺在座椅上,目光落在对面柳寒烟的身上,唇角扬扬,侧耳细听接下去的好戏。

终于,寒烟坐不住了。他站起了身,对我一礼:“夫人,寒烟先回去了。”

他对着他忍笑点头,不然寒烟肯定会不高兴的。寒烟招过小摇光,在陆齐轩毫不收敛的目光下急急离去。走到门口时,他看了一眼躲在门边的清清。待他走远,我才看向将自己脑袋几乎一百八十度扭向陆齐轩,悠悠说道:“寒烟是我的侧夫。”

“什么?!哎呀!”

只是淡淡的七个字,让陆齐轩的脑袋瞬间一百八十度扭回,还扭伤了筋,他捂住自己的脖子,俊俏的脸扭曲成了一团,扬手指向我,直抖,那副表情像是我抢了他全部家当外加强奸了他全家:“我只不在半年,你居然把柳寒烟给娶了!”

“呵......”立时,羽熙在一旁轻笑起来,:小子,怎么夫人娶不得柳寒烟?还是她娶柳寒烟没有跟你汇报?”

“不是,我......”陆齐轩听见冉羽熙说话,态度立刻发生改变,声线放柔,“我......”他看向冉羽熙,目光变得精锐,似在做什么盘算。我随口道:“我还顺便娶了小伍和小容。”我想他大概想说我嫉妒,嘿嘿,那就再刺激刺激他。陆齐轩虽然与我同龄,但我毕竟是经历两世,所以他在我眼中,也只是一个孩子。

“什么?!”果然,他受到了刺激大声惊呼,那副神情如我夺走了他所有肖想对象。他当即抓狂地揪住了自己的头发,在片刻的似是纠结,又似挣扎之后,他忽然直直看向冉羽熙,那副申请宛如要为冉羽熙去死。可惜,冉羽熙看不到,但他

已经感觉到了什么,有些犯愁地叼起了烟杆。

“陆齐轩,请注意你的眼睛!”此时此刻,我也对他那放肆的目光开始不满了。

忽的,陆齐轩收回目光看向我,一本正经:“菊姐!”

“干嘛!”我下意识地应答,因为陆齐轩那副像是要赴死的神情让我很紧张。

陆齐轩咬了咬牙,咽了咽口水,突然对我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你娶了我吧。”

”噗!“这一声是冉羽熙发出的。而我,已经是呆若木鸡了!
从没有人能让冉羽熙:“喷血”,陆齐轩是第一个。我知道陆齐轩的目的,羽熙自然也知道。当我们回过神来的那一刻,陆齐轩正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我,而冉羽熙带着玩味的用他那双妩媚的眼睛看向我:“夫人,你怎么想?”

怎么想?亏冉羽熙还有玩闹的心情,我可没觉得半分有趣,甚至还有些火大,怎么想进入我后院勾搭我的男人吗?

我登时拍案而起,对着一直躲在门外的清清喊道:“清清,把陆齐轩给我扔出去!”

陆齐轨一愣,冉羽熙一笑,清清一下子跳进了门。

当清清驾起陆齐轩拖出去时,陆齐轩还不断地喊:“菊姐!你再考虑考虑,我的嫁妆可是很丰厚的,菊姐~~菊姐~~”
“啪!”我抄起桌上的茶杯,就朝他被拖走的方向扔了出去,太儿戏了!当初雪铭将寒烟硬塞给我的时间,我已经很郁闷了,现在又来一个。若是真心想嫁给我也就罢了,虽然我不会娶,但至少也让我感动感动,自得自得。TMD,结果却是带着分享我后院目的的家伙,当我菊秋冉是什么人?!

“哈哈哈。。。。。。”整个客厅都是冉羽熙的笑声,我人才斜瞅着他,他笑得前仰后和,他还真是开心!

自此之后,菊府将陆齐轨列入危险人物之一,而清清和寒烟也终于知道了陆齐轨的真正嗜好。幸好家里有了小伍和小容,才让他们很快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从这天之后,陆齐轩经常换各种理由来我家,倒是没有再提让我娶他,而是代替他姐姐来跟我说些生意上的事,而且,每次谈到一半,就以上厕所的理由给偷偷溜进我的后院,然后再被清清提出来,扔出去。

这件事甚至都惊动了雪铭。他与羽熙不同,羽熙觉得陆齐轩很有趣,留着可以消遣。但雪铭就觉得陆齐轩讨厌了。虽然我雪铭接受了男爱,但并不代表他就能容忍陆齐轩这种行为,更别说陆齐轩还垂涎寒烟的美色。所以,他决定要解决陆齐轩。

但不管怎么说,陆齐轩和我是同道中人,于是我跟雪铭求情,让他给我点时间,我会解决陆齐轩,至少我的方法会比雪铭温柔许多。

最后,连陆凤娇都起了疑,怀疑她弟弟是不是假借谈生意之名而来我家偷窥我的夫郎。于是,她找个机会跟我讲起了她弟弟带回几个小美男的事情,可谓一脸的愁容,然后问我陆齐轩总是往我家跑是不是“觊觎”我的夫郎。

我自然直言不讳。之后,我和陆凤娇都变得愁容满面,因为陆齐轩的事情让我和她都觉得很尴尬,毕竟陆齐轩 不算是个外人,不能狠狠揍他,或者举报他,将他流放。

流放?忽的,我电念一闪,想起开发乌兰江南部的事情,因为陆凤娇对此事也很感兴趣,她曾立志要做女儿国最富有的女人,所以在开发乌兰江南岸的事情,她也有很多想法。

有很多事,我这个官不好出面。也有很多事,他这个商只靠自己无法完成。于是,我们再次官商联手,准备将乌兰江南岸好好开发一下,顺便借机将陆齐轩派到南岸,这样,即有我们可以信任的人在南部打下基础,又可以将现在这件尴尬的事解决,让陆齐轩彻底远离我的后院!等同于将他流放。

Hiahiahiahia,我好坏。不过他姐姐居然完全赞同我的提议,出卖她可爱的弟弟,她比我更坏坏。
   
但陆齐轩也不傻,他可没那么容易听话去开发南部。
   
然后我就对陆齐轩说,留在这里他怎么样小美男?没有不透风的墙,又离京城那么近,到时别因为几个小美男害了他姐姐又害了我。但是在南部就不同,那里现在是三不管地带,他去开发,他建立城池,将来我也搬过去,他不就又能看到寒烟和羽熙了?
   
他转了半天眼珠,忽然问我羽熙是不是就是那个冉羽熙?
   
我不答,他笑了,说有这个把柄在手,不怕我诓他,说他会好好打理南部,然后等我去住。
   
我笑了,但当时我的笑容只能用干涩来形容。

8最后,我和他还决定下来,一旦乌兰江南岸城池建立起来,我们就要糖那里成为女儿国一一座可以让男爱自由的城池,城池的名称就叫做:纯阳城。

哈哈,腐神交给我的任务终于要完成了!

在立冬的一大早,我和陆凤娇很积极地去码头“欢送”,就在目送陆齐轩的大船远去之时,另一只大帆船停靠在了码头。帆船的船头是凤头的雕像,我心中一惊,这是一只凤船,而且很眼熟,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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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猜对了,接下去男人将一个接着一个到来。陆齐轩仅仅只是个开始。。。。。




第二十九章 三美图

今晚抢书不见不散,顺便大家想想小冉的爱爱放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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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寒烟嫁给我之前,西凤主肖静每年只来菊里村一次,就是在夏天上菊里山避暑,和寒烟相会。这么算来,确实她与寒烟见面的次数寥寥可数。没想到只是这每年一次的相会,会让当初的寒烟如此期待,真是一个情痴。
   
今年,可以说是让肖静大为吃惊的一年,就是寒烟决定跟她结束这段没有结果的恋情,然后嫁给了我。所以当我现在看见肖静的船时,自然而然地想,她是不是为寒烟而来。不好,雪铭还在。

“没想到西凤主冬天也会来……”身边传来陆凤娇疑惑的话语,“哟,还带着兵,秋苒,该不是来抢你的柳寒烟的吧。”她说得很是刻意,在大冬天里,跟北风一起,寒了我一把。

“阿???——嚏!”我狠狠打了个喷嚏,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肖静的凤船,果然大船的甲板上,站满了兵,还是男兵。

趁肖静没出现,我赶紧转身开溜。陆凤娇随手拉住了我,似是看好戏地故意问我:“西凤主驾到,你怎么不上前迎接?”

我立刻拉上斗篷的帽子,将自己完完全全遮起:“我又不知道西凤主会来。”

“但现在你看见了呀。”

“反正我之前不知道。”说话间,大船的跳板放下,两队士兵从甲板而下,我立刻急急抽身:“我得赶紧回去。”

陆凤娇看着我匆忙的神情笑了:“我明白,你要先回去藏好寒烟。”

“是是是。”我一边点头,一边往回走,得去通知雪铭,寒烟那里我才不担心呢,肖静很注重自己的名声,她不会硬抢。

不过,她怎么带着兵?

当女皇病重的消息从京城传遍全国之后,雪铭能离开皇宫的日子越来越少,这次还不容易回来,却没想到撞到肖静。肖静的突然到来,或许连他也始料未及。

天气刚刚入冬,但花木已经出现了凋零的迹象,栽种在街道两旁的梧桐树枯叶飘零,北风一阵刮来,只剩下褐色的枯枝。

但在菊府的后院,却正是苍松腊梅尽显风骚的时候,在梅树之间,有一张大理石的圆桌,北风稍停,冬日暖人,正有三位美人,品茶赏梅。

第一眼看过去,羽熙那大红的狐裘扎人眼球,与身边银蓝单色秋袍的寒烟,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而身穿明黄绣花华服的雪铭,似是寒烟与羽熙二人之间衣衫颜色的过渡,但却让他们三人共同成为梅树之间最亮眼的一幅图画。

也只有寒烟在的时候,雪铭与羽熙才会像今日这般坐在一起。这也要感谢寒烟,是他在帮我融洽雪铭羽熙的关系,只要他说请茶,雪铭与羽熙必然会前来。就算是我,也未必有这个面子将雪铭和羽熙揉到一起。

其实,我知道羽熙对雪铭心存欣赏,他是愿意与雪铭为友的,只是雪铭……哎……雪铭心中有道坎,这道坎来自于他母皇那个庞大的后宫。这是寒烟告诉我的。雪铭从小就讨厌后宫,讨厌男妃们为了得到权利或是争宠尔虞我诈,不择手段。

将心比心,我理解雪铭,这也是为何在我与羽熙新婚之夜我去雪铭的房间,雪铭会说这是羽熙争宠的伎俩。

三个同样俊美的男子围坐在一起,分不出孰胜孰负,谁更胜一筹。因为他们的俊美有着各自的特点,他们的气质更是迥异,让人赏心悦目。悠悠的风中,是梅花的清香,和一丝淡淡的茶香。

淡梅之间茶飘香,君子若仙入画中。只是这样静静地遥望他们三人片刻,心情就会变得开阔起来,宛如置身于一片清新的稻田之间,云淡风轻,满目金黄。

雪铭背对我走来的方向,寒烟正对着我,他看见了我,还未等他与我打招呼,雪铭就已经转过身朝我望来,而羽熙则已展开了笑颜。他们都是习武之人,只要我在他们五十米之内,就能感觉到我的存在。

“夫人。”从梅林之间忽然出现了清清楚楚,我愣了愣,他们之前躲哪儿了?漂亮的双生子今日又是一模一样的黑色长袍,但脖领那圈在阳光下泛着银光的灰色狐狸毛,却让衣着呆板的他们多了一分生气。

他们脸上的表情也是一模一样,忽的,其中一人开心地问:“夫人把陆齐轩送走了?”一看他脸上春光灿烂的笑容,就知道是清清。关于陆齐轩的事他可没少跟雪铭打小报告。一旁的楚楚虽然没有表情上的变化,但他却是侧开脸偷偷一笑,虽然觉得陆齐轩这件事很有趣。

是啊,只有一个小小的陆齐轩,却掀起了如此大的波浪,让雪铭这位高高在上的“女皇”极为看重。

抬眸看向雪铭,他正看着我,显然很想知道我处理的结果,我干咳了一声:“咳,恩。”穿过清清楚楚之间,走向那让人炫目的三位翩翩美男子。

虽然我只是轻轻恩了一声,却在那三人脸上看到了不同的表情。寒烟终于松了口气,雪铭浅浅一笑,而羽熙则是略带可惜地轻叹一声。是啊,陆齐轩这个调味料走了,菊府后院虽然获得了平静,可是生活却又回归了原来的轨道,多少有些平淡。

“雪铭,肖静来了。”我直接对雪铭说到。他平静的神情出现了一丝波澜,下一刻就看向寒烟,寒烟疑惑垂眸,倒是显得平静,似乎肖静这个女人已经无法再左右他的心。

“肖静?就是那个西凤主?”羽熙的双眸也落在了寒烟的身上,扬唇一笑,“莫不是为了寒烟而来?”说罢羽熙懒懒地往石桌上一靠,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又有好玩的事了。

寒烟的神情开始变得凝重,雪铭瞥了一眼冉羽熙,侧开脸,神情有些冷:“哼,你是唯恐天下不乱。”

“呵呵。”羽熙回以一笑。

雪铭不再说话,羽熙也不再言语,气氛变得有些僵,似乎每次只要我出现,原本被寒烟调和融洽的气氛都会发生变化。

寒烟握住了雪铭放在石桌上的手,摇了摇头【你还是回避吧】。

雪铭想了想,点了点头。

“你不回避吗?”没想到羽熙也说出了同样的话。雪铭冰冷的神情略有所变,再看了一眼冉羽熙后却是朝我看来,仿佛在疑问我是否将他的身份告知了羽熙。

我茫然地摇头,就在此时,却听到羽熙继续说道:“我听说西凤主喜好收集不同形色的美男,雪你如此俊美,若是不回避一下,那女人只怕更加嫉妒我们秋苒了。”

原来羽熙是这么想的,我和雪铭还有寒烟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可见雪铭也赞同羽熙的说法。嘿,雪铭也有不要脸的时候,羽熙说他俊美,他也不谦虚一下。

“清清,你在秋苒身边,可发现有肖静的探子?”雪铭忽然问站在一旁的清清。清清摇摇头:“未曾见过。”

雪铭听后反倒是皱了皱眉,从前菊里村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所以没有各方凤主的人,而如今,菊里村在我的治理下日渐繁荣,雪铭总是担心菊里村不再像当初那般平静和安全。

“对了,肖静这次还带了兵。”我立刻补充,瞬间,雪铭平静的神情骤然收紧,就连寒烟也用忧虑的眼神看向了雪铭。

怎么一听到肖静带了兵就让雪铭的神情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我忽然开始怀念前面那些平淡如水的日子了。没想到肖静的出现,会让我们之间的平静一下子打破,真希望肖静此行与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关系。





第三十章 肖静的到来

现在暂时两天一更,相信很快就能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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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铭,你的人没消息吗?”我疑惑地看着雪铭,因为在肖静的身边,是有雪铭的人的。

却没想到雪铭微微沉眉,正想回答是,楚楚上前一步:“夫人,西凤主为人谨慎,主子的人也只能潜伏于西凤主的府中,却无法成为西凤主的亲信。前段时间却有消息说西凤主出游,属下倒是认为此次西凤主来到菊里县,或许只是补给。”

“补给?”冉羽熙笑看楚楚的方向,唇角一扬,“补给什么?菊里县与南都只一山之隔,莫不是补给好了趁女皇病重逼宫?”

赫然间,梅林起了一阵阴风,就连日光都消失了片刻,鹅黄的腊梅花瓣随风而起,卷过我们所有人的眼前,将景物变得扑朔迷离。

肖静的野心无人不知,即使是天朝人的冉羽熙,也略知一二。

冉羽熙的一句话瞬间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可是,如果肖静真有异动,雪铭应该早有察觉,而且,肖静带的兵数好像不够用来逼宫。

“主子......”清清楚楚担心的看向雪铭,雪铭扬起了手,清清楚楚就不再多言,只是静静看着显得异常平静的雪铭。

寒烟抬手放到了雪铭的肩膀上,雪铭回头看了他一眼,扬起一个淡淡的,让他安心的微笑,然后从容的起身,淡淡说道“我们回京。”

“是!”清清楚楚当即应声。

雪铭随即看向清清:“清,这次你也随我回去。”
清清一愣:“可是这里......”

雪铭瞥向石桌旁的羽熙:“他会保护秋苒的。”

冉羽熙似是知道雪铭是在说自己,扬起下巴将目光投注到了雪铭的身上,对着他妩媚一笑。羽熙梅树下的这一笑让雪铭拧紧了眉,迅速收回视线,转回脸,似是无法忍受冉羽熙这种浑身都是风情的人。

哎,心里叹口气,在冉羽熙没有成为我的侍郎前,雪铭对他是欣赏和心疼,因为那时雪铭对我谈不上爱,所以对迫害我的冉羽熙也没有太大的恨,对他的看法也比较理性和客观。但在冉羽熙成为我的侍郎后,就变成讨厌和无法容忍了。

“可是他.......”清清看向冉羽熙的眼睛,冉羽熙眯起了双眼,抽出了烟杆,悠闲地在指尖旋转:“即使我瞎了,也比有些看得见的人管用。”

“你!”清清当即不服气。

“要不要试试?”冉羽熙侧开脸不看清清,却将烟杆准确地指在了他的胸口。

“好啊!”清清挺胸欲上前。

“清清!”楚楚立刻拦住了自己的弟弟,还对着清清使了个制止的颜色。清清气得鼓起了脸,看向雪铭,似是让雪铭为他出头,雪铭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他说得没错。”

“主子!”清清当即变得郁闷,语气里竟还带出了一丝孩子般的撒娇。

冬日暖阳的梅林里,冉羽熙像看着一个小孩胡闹一般地轻笑,一旁的寒烟淡笑摇头,雪铭神情平静,但从他微蹙的眉中可以看出他并不想承认冉羽熙的能力,但他对事客观的性格让他的理性战胜了感性。

“秋苒。”雪铭带着几分严肃看向我,我担心地看着他,他对我点点头,“不用替我担心,自己小心。”

我点了点头,雪铭转身准备离开。

“啪。”忽的,冉羽熙看似无意地用烟杆敲了敲桌面,懒洋洋地单手撑起脸庞,“何必那么急着离开,不看看西凤主到底想做什么吗?”

雪铭停住了脚步,寒烟和清清楚楚的目光都投注在冉羽熙的身上,羽熙和此刻的冬日一样,透着慵懒:“何不再等一下,她肯定会来菊府。”

我不由得拧眉,冉羽熙怎么肯定肖静肯定会来菊府?难道她此行真的是为了抢回寒烟?她那点兵逼宫不够,但抢人是绰绰有余了。

正在我们各自思索冉羽熙的话时,家丁匆匆进入了梅林:“夫人,西凤主驾到。”

我们都是一惊,互看彼此,没想到肖静真的来了,而且应该是一下船就来到菊府。

在我让家丁去请肖静时,雪铭看向冉羽熙,在片刻纠结之后,沉沉地问:“你认为她是为谁而来?”

冉羽熙扬唇一笑:“想知道为何不自己看?”说完,他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殷红的外袍在梅树日光之下,分外艳丽,“我还是先回避一下,免得那西凤主垂涎我得美色。”

呕。冉羽熙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愁眉,别说我,就连向来平静的雪铭也面部抽搐起来,似乎很想痛扁冉羽熙一顿。

寒烟笑着起身,一手拉着羽熙,一手却是拉住了雪铭,雪铭一怔,寒烟也不管雪铭愿不愿意和羽熙同行,就将他强行拉走。

清清楚楚看着三人的背影,还有些发愣,我立刻沉声:“还不回避?”

清清楚楚回过神,匆匆随三人而去。

我不用人保护,因为西凤主肖静也算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女人,若是她为了寒烟而暗算我,也不会等到今天了。我至今还记得我被邪风吹出悬崖时,她急着救我得神情。

让人撤去了寒烟的茶具,换上新茶和干净的茶杯,才坐下,就见一抹清丽的黄色,从梅林远处而来。

她今日披着与一件雪铭一样的明黄色的狐裘,长长的如同海浪的卷发随着她的步伐微微飘扬,她脚下带风,似乎很急,又似是带着怒意,当她走到我得面前,我尚未起身行礼之时,她就是一声轻哼:“秋苒好兴致啊。”

我一愣,一时坐在原处忘记起来行礼。我仰脸看着她倾国倾城,带着一分霸气的脸,努力回忆在她离开六个月后有没有招惹她,不然她前一次离开还好好的,怎么今日突然间好像我欠她全家钱似的。

她深吸一口气,沉脸俯视我,然后扫了一圈桌上的茶水,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冬日品茶赏梅,相信之前还有夫郎相伴,秋苒你可真会享受生活!”

我越听越奇怪,总觉得她最后四个字是咬牙切齿。我不由得起身:“西凤主今日火气好大,来,喝这个女人,杯茶消消气。”我殷勤地倒茶,却未想她袍袖一甩:“不用了。”

三个冷冷的字让我更觉得 莫名,干脆直接问她:“我与凤主相别半年,自问没有再抢过你的男人,何故你今日如此生气?”

虽然我不是很了解西凤主肖静这个女人,但我觉得,她是一个喜欢开门见山的人。当我问完后,她终于将目光真正放在我的身上,眸中依然带着怒火:“我是气肖云看错了人!”

“啊?”这下,我更 莫名了,肖云不是她敌人吗?怎么这句话听着像为肖云抱不平?

“哼!”她再次撇开目光,仿佛看见我就生气,“肖云如此提拔你,而你却在她病重时,非但不上京探望,还在这里和自己的那些 美夫郎喝什么茶?!伤什么梅?!”

“啊?!”我更吃惊了,这次的语气简直像是来兴师问罪的,好像我是一个极度忘恩负义的人。

肖静突然转身,冷冷地俯视我:“别忘了你现在的一切是谁给你的!”

哎呀!别以为你长得比我高我就怕你了!你这算什么意思?“肖云”都没意见,你哪来这么打的意见?

忽的,我明白了,原来肖静并没有把肖云当做是敌人,而是,竞争的对手!而且是一生不可或缺的对手!





第三十一章 未来的摄政王

在我想通之后,就不再奇怪肖静为“肖云”打抱不平,或许在肖静的心里,肖云从来就不是她的敌人,甚至可以说,一旦“肖云”死去,她或许还会很伤心,因为她失去了一位重要的朋友,不,她们本就是亲人。

肖静对“肖去”的这种复杂的感情让我想起了儿时刘曦对刘寒珏的感情,没错,他们是相同的。
   
刘曦一直将寒珏作为对手,他生活在寒珏的光辉之下,他一方面崇拜寒珏,但另一方面,他又想超越寒珏,若不是我看着他们长大,还真以为刘曦爱上了自己的亲哥哥。幸好当时他们有着共同的外敌:北宫大叔,不然他们之间是否也会变成现在肖静与“肖云“的关系?

真是当局着迷,或许肖静心里很清楚自己对”肖云“的感觉,可是”肖云“知道吗?如果”肖云“是一个真正的女人,或许能感觉到。可问题是。。。。还是国为男人与女人生活不同世界的原因吗?

忽然间,我心中对肖静产生了一丝同情。同情她被”肖云“一直当做死敌,同情她一直被”肖云“误会着。

但是,”肖云“活着,她们就还是敌人,如果”肖云“死了呢。。。。我看着已经因为愤怒而不想看我的肖静,想了想,说道:‘西凤主莫怪秋苒直言,若是女皇她。。。咳咳,新女皇只有十三岁,西凤主岂不是可以趁机。。。”

“菊秋苒!你是这是在试探我吗?”肖静再次用冷厉的目光怒视我,我立刻摆手:“不不不,秋苒不是在试探,而是直接问西凤主您。”

靠,你倒真明白啊
   
肖静一怔,凤目立时圆睁,似是惊讶于我的大胆。在我与肖静的接触中,一直觉得她是一个冷静的女人,可是今日,她却因为我不去探望病重的“肖云”而情绪失控,看来她到底是个女人,总有被感觉控制的时候。

我继续道:“或许在西凤主,在别的女官眼中我是为女皇效力,是女皇的人,但其实我是在为自己打拼。”肖静听罢不禁收眉,眼中的怒气被猜疑取代。

我笑了笑:“当然,我很感激女皇常识我,给了我一个机会。可是,仅此而已,我对女皇只有感激,没有其他多余的感情。所以当我遇到西凤主您时,才能那样心平气和地与西凤主您闲聊。您与女皇是政敌,不是我菊秋苒的敌人。当然,若是您记恨我抢走了寒烟。。。。”

“菊秋苒,本凤主看错你了!”当即,肖静打断了我的话,“不,应该说是肖云看错你了!你这种心中无主之人,留有何用?!”说罢,她就伸手朝我咽喉抓来,拔会吧,又是这招!那个谁,快来救我~~~~

忽然,她眼神闪了一下,右手在我的咽喉前聚然停下,而她那尖尖的,亮泽的指甲已经碰到了我的肌肤之上,带着一丝凉意。她眯了眯眼睛,缓缓收回右手,冷冷一笑:“哼,保护你的人还真多。”

我摸了摸脖子,女人就喜欢掐脖子。我看了看四周,晶晶的梅林只有我与肖静,别无他人。可是我感觉不到不代表肖静察觉不到,笑了笑:“夫郎娶多了还是有点用处的。”

“你!”肖静看着我又气又恼,又要伸手来掐我。我当即道:”其实西凤主并非女皇的敌人!”

当我这句话说完之时,肖静得手就顿在了半空。一阵风从我们之间吹过,扬起了肖静身后的长长地,与雪铭一样的卷发,她怔怔地站在那里,双瞳中的怒火在腊梅的花瓣飞过眼前时,慢慢消散。

我将她顿在空中的手慢慢放回她的身边,轻轻道:“如果西凤主认为秋苒是在试探,那就算是吧。现在秋苒知道西凤主其实并未将女皇当做敌人,如果女皇病逝,那西凤主也不会像别人猜测的去逼什么宫,夺什么皇位,不知秋苒说的可对?”

肖静在我的轻语中慢慢闭上了眼睛,这个习惯跟雪铭一样,是为了遮盖此刻她真正的心情,以及让自己慢慢冷静。

“我没事了,大家走吧。“我对着空旷的梅林大喊,”我想与西凤主单独聊会。”

我知道他们担心我,尤其是将西凤主视作大敌的雪铭。

但我与西凤主之后的话语,我觉得还是不要让雪铭听到的好,女人之间的悄悄话,怎能让男人听去?

我不知道他们是否离开,但从肖静慢慢睁开的眼中,我猜此刻梅林除了我与她,真的再无他人了。

“西凤主,如果我菊秋苒猜错了,您大可现在就杀我灭口,一面我去通知女皇。”

我坦然地看着肖静,他已经完完全全冷静下来,倾国倾城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女儿家特有的柔情,这是我认识她以来从未见过的表情。

她微微撇开脸,不让我看清此刻的神情:“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去逼宫?”

“因为我来自宫廷。”我坐回石凳,给肖静倒了一杯茶,“您知道我的底细,不瞒您说,您和天朝当今圣上刘曦一样。

当时刘曦还是太子时,就对可以说是完美无缺的,并且是大家心目中皇位继承人的大皇子刘寒珏,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感情。一方面,他欣赏寒珏大皇子,另一方面,他又想超越他。西凤主对女皇可也是如此?”

肖静不语,只是转回脸平静地看着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我笑了笑,决定用主动的方式来打破她的顾虑和心理放线:“西凤主您不必担心,我菊秋苒有个优点,就是嘴严,今日您对我说的任何话骂我都不会告诉女皇。”


“哼,你真的不会?”终于,肖静开了口,是满满的不信。

“不会。”我认真地看着她,“因为我对西凤主也产生了这种很复杂的感情。”

肖静一愣,微微收眉紧紧盯视我的眼睛,想从那里看出我到底是在装,还是在说真话。

“我不是女儿国人,也没有经历您与女皇的那次战争。所以严格说,我对西凤主您没有太多的敌意。

相反,我倒是很欣赏您。作为女皇的人,我应该放着您,可我又想与您这样的女中豪杰为友。如今,我发觉您其实并未将女皇当做敌人,就更加安心与您说这些话。当然,如果你对女皇不利,我菊秋苒忠心的是何人。

日光渐渐暗淡,原来是一朵白云将冬日遮盖,那如同城堡的白云在悠悠的风中缓缓移动,寂静覆盖了整个梅林,肖静静静地看着梅林深处,缓缓坐在了我对面的石凳上。

日光再次洒落这里,她落寞滴垂落眼睑,轻轻吐出话语:“如果她夕了,我所做的一切,还有何意义……”

肖静,终于在饿哦的面前,露出了她真女人的一面。

今日,我看到了真正的她,一个藏在坚强,女王面具后的她。这对我,其实未必是件好事。

一旦曹操被人看到了真面目,他就会将那个人 灭口。幸好肖静是个女人,只能希望她和别的女人一样,被感性控制。

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从自己此生最大的敌人:“肖云”手中夺得天下。而今,“肖云”将死,她此生努力的目标就此消失,一时间,她失去了方向,变得迷茫。因为她的目标不是那个皇位,而是超越“肖云”。

雪铭错了,我们都错了,整个女儿国 的人全错了。如果雪铭一开始知道肖静真正的目标,是否还会将她视作死敌呢?或许不会了吧,反而更加疼爱她,因为肖静是他的妹妹啊。就像寒珏一直知道刘曦的想法,所以才会处处为他着想。

心中一阵惋叹,不由道:“女皇病重,我确实应该上京探望。但是女皇视我为友,她更希望在朝堂不稳之时,我能做好本分,好好打理她给我的菊里村,而不是道她的病床前痛苦 涕零。”我才不去南都呢,每次上京遇到肖灡,她都像看杀父仇人一样看我。

肖静缓缓抬眸,重新看我:“你……”

“秋苒倒不觉得西凤主所做的一切没有意义,若您真的如秋苒的所说,那若是女皇真的……您是不是应该去完成她尚未完成的心愿呢?”

肖静赫然瞪大了眼睛,竟是有些恐慌,我立刻继续说:“进应给稳定朝纲,辅佐她的妹妹,新的女皇……”

“不,不!”肖静忽然起身,有些失控地说不。我 以为她不愿意,急急起身:‘只有您,朝中只有您能为摄政王,能稳住那些觊觎皇位的人!”

“不!她不会死的!”忽然,肖静大声说出了后面的话语,也让我吃了一惊!原来她的“不”不是不愿相助肖灡,而是担心“肖云”会死。

“西凤主……”我担忧地握住了她的手臂,发觉竟是有些颤抖,她似乎察觉自己的失控,立刻从我手中抽回了手臂,转身用深呼吸让自己冷静,当她的肩膀不再起伏之时,她微微侧脸向后:“这次我从千岛国带回了巫医,他一定会治好肖云的病,我不能让她死,她就算死,也要死在我肖静的手上!”

说罢,她拂袖而去。日光再次被浮云覆盖,整个梅林被阴翳慢慢覆盖,让肖静的背影看上去是如此的萧索,黯淡。原来“肖云”对肖静来说,是如此重要……

巫医……呀!不好!巫医会不会拆穿雪铭?得赶快通知雪铭,让他想办法 应对!





第三十二章 小筑议事


去找雪铭他们的路上,越想越觉得自己大胆,今天我也有点失控了。
   
简直是在跟自己的命开玩笑。一旦看错肖静的心,还想让她做摄政王,这岂不是......像北宫骏琦?当年北宫骏琦受先皇刘子麓所托,成为摄政王,在年幼的太子无法执政时,掌管朝政,被刘曦和其他皇子们误会他包藏祸心,有篡位之意。

可是,有谁会想得到,他所做出来的要篡位的表象,恰恰是为了锤炼那些年幼的皇子们,使他们变得团结,更让刘曦拥有了登上皇位的真正的资格。而他这样无私的牺牲,就是因为他对先皇的爱。

而今的女儿国面临着与当初的天朝极其相似的局面。朝廷背后的各个家族,都在蠢蠢欲动。雪铭不是只有肖灡这一个皇妹,其他皇妃的女儿都在觊觎女皇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所以需要有一个人站出来,一个能威慑整个朝野的人,这个人,我思来想去,只有肖静。

雪铭迟迟没有离开宫廷,最大的原因,也是因为肖静。他最担心的就是肖静来争夺皇位。他完全没想到肖静对他竟是存在着那样的感情。
   
所以我有把握,一旦“肖云”离世,肖静就会离开女儿国,或许外出游历,或许是永居自己的西都。与其如此,为何不用她?例如让“肖云”像刘子麓那样托孤,相信肖静一定不会拒绝!
   
一旦如此,“肖云”岂不是可以真正安心地离世?雪铭就可以很快地回家?可是......这样就欺骗肖静......这个可以说是欺世的谎言,又能隐瞒多久?一旦肖静知道,又会如何?
   
哎,现在想不了那么多了,眼前是让雪铭提防那个巫医才对。下意识地,我直接前往寒烟的院子,感觉雪铭他们会在他的烟波小筑。
   
局府虽是新造,但依旧比较简陋,我给不了寒烟像他在天脉宫里那样的水榭方亭,只有一片小小的竹林,四季常绿,风带清香。踏进他的院子,有时会想起林黛玉的潇湘馆,忧郁的淡绿中,一抹白色纯净的身影,还真有点像。

走了没多久,就看见大家都坐在寒烟的会客厅内,窗门敞开,我一眼就看见靠在窗边的雪铭,他一脸忧虑地遥望我前来的方向。当视线相融之时,他扬起了安心的微笑,我也略微止步,看着他,雪铭啊雪铭,你可知你最大的敌人却是能助你的最佳之人。
   
大家都很担心我,因为在雪铭看见我出门相迎时,寒烟也扶着羽熙走出了客厅,清清楚楚守在客厅门外,也是一脸的担忧。让我意外的是,在寒烟和羽熙身后,小伍和想容也跟了出来,没想到今日之事,把他们也惊动了。
   
虽然他们表面上是住在菊府,但其实他们的住处是相对独立的。他们的院子与菊府之间,用一个芬芳的花园相隔。
   
看着大家从日光下走来,心中生气了一股暖意,能被这么多人关心着,真好。
   
“肖静没有为难你吧。”雪铭上来就是这句话,往日平静的他,今日也难免露出一丝急色。我笑着摇摇头:“若是为难,我还能站在这里?”
   
“哎,你太乱来了。”一声叹息从羽熙的口中而出,总是挂着笑容的他,此刻的脸色也有些凝重,“你怎能单独与她一起,这太危险了。”
   
他这番话,不仅让身边的寒烟点头赞同,也让雪铭的脸色更加阴沉,显然他因为我遣走他们而生气了。就连小伍和想容也走到我的身前,想容担忧拉住了我的手,小伍直摇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秋苒,现在不同了,你身后没人的。”

我知道小伍这句话的意思。

当初我在天丅朝都有人撑丅腰,北宫骏琦,寒珏,刘曦。都是我身后的大树。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而我却有三棵,能不混得如鱼得水,无法无天吗?

而今,虽然有雪铭,也是地下的,不知真相的小伍他们自然会为我担心。果然玩什么,都别玩地下情。

“怎么没人?我有女皇!”我对着小伍和想容说地得意洋洋,好让他们安心。

想容想笑着点点头:“是啊,秋苒有女皇撑腰,伍哥,既然秋苒没事,我们回去吧,别妨碍他们谈正事。”

“恩。好。”小伍放了心,拉起了想容的手,在我们面前携手离开,真是让人羡慕的一对,进进出出都是拉着彼此的手,宛如此生都不愿放开似的。

不过,整个院子估计只有我一个人沉浸在他们的幸福之中,其他的人嘛……呃……总之神情都是乖乖的,只有羽熙在扬唇坏笑,估计已经感觉到此刻的氛围为小伍和想容的恩爱画面二变得有些僵硬。

“咳!”雪铭干咳一声,表情依然无法自然,“你都跟肖静说了什么?”

我神秘一笑,环视众人之后,才沉沉说道:“我让肖静做——”我可以拖了一个长音,让大家的注意力变得分外集中,“摄!政!王!”

“什么?!”当即,一声惊呼从雪铭的口中而出,果然,我这句话完全撼动了他异乎常人的平静丅。

坐在寒烟的会客厅里,我将今天和肖静所说的大致内容告诉了雪铭。我没有欺骗肖静,我答应她不会跟女皇说,但是我没答应她不跟雪铭说。

雪铭听后很是吃惊。万万没想到跟肖静斗了十几年,肖静的目的是那么纯粹,那么直接,就是想超越他,想赢雪铭一次。就像少年包青天2里,公孙策想赢包拯那样。


众人听罢,纷纷陷入了沉思。清清楚楚互看了一眼,便不再看彼此。虽然他们是亲兄弟,他们之间,也在竞争着,超越着。

而羽熙就更不用说了,他深锁双眉,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深沉。相信他的竞争对手比我们在座的更多,不过,他的对手里,大部分都是敌人。


整个房间里,只有寒烟是没有竞争者的,他从小就备受宠爱,毫无对手可言。只是他现在正呆呆地看着雪铭和羽熙,不知又有什么心思。是在感慨?

“雪铭,我觉得不妨一试。肖静上京也是为了给你治病,不如你到时借机……”
   
“治病?”雪铭和众人投来了疑惑地目光,我恍然想起只顾着跟雪铭说肖静将他视作对手的事,忘了说另一件事了,于是立刻补充:“肖静从千岛国请来了一名巫医,说是给你看病的,她还说了,即便你要死,也只能死在她的手上,所以她决不让你死。”
   
说完后,雪铭和众人都为之一惊,寒烟立刻担忧地看向雪铭。“主子!”两声疾呼也从清清楚楚口中而来,雪铭的脸色变得凝重,显然这位巫医的出现,让他措手不及。

“主子,肖静会不会是怀疑你是装病?”楚楚说出了忧虑。

“是啊,主子。”清清也紧张上前,“及时真如夫人所说,肖静是真心想医治主子,如果让这巫医靠近主子,主子岂不是……”

雪铭扬手打断了清清接下去的话,我们都知道,一旦巫医为雪铭把脉,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这肖静对肖云的感情……不像秋苒说得那么简单啊……”忽然之间,传来了羽熙轻悠悠的感叹。“

什么?羽熙的话什么意思?难道我猜错了?为什么肖静对肖云的感情不简单?她对肖云,还有着怎样的情愫?




第八卷 第三十三章 上肖静的船


正当我因羽熙的话陷入疑惑时,雪铭忽然“啧”地一声皱起了眉,抚住了额头,似是出现了重大地失误。

瞬间,房内的气氛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寒烟半张红唇地看向一旁的冉羽熙,羽熙紧拧双眉,拿出了烟杆,轻击自己的额头:“没想到啊……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我奇怪地看着神情忽然发生变化的三人,就连清清楚楚也和我一样陷入疑惑。

“罢了。”忽的,雪铭又说了一声,放下了抚在额头上的手,看向冉羽熙,“现在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我更加疑惑,羽熙和雪铭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恩。”那边的羽熙深沉地点点头,长长地叹息,“你为秋苒放弃太多了。”

“彼此彼此。”
   
我在雪铭和羽熙之间来回看着,一时无法理解他们的对话,就看向寒烟,寒烟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对着我悄悄画出了手语:你泄露雪铭的身份了。

当即,我怔在了座位上,我身旁的清清楚楚也看到了寒烟的手语,他们也怔住了。
   
是啊,我在不知不觉中泄露了雪铭的身份,只因羽熙是自家人,内心根本对他毫不设防。而显然雪铭也不知是疏忽还是在潜意识中已经接受了羽熙,顺着我的话,就那样自然而然地接了下去,无疑是在承认自己的身份。
   
羽熙一直怀疑雪铭是女皇的亲信,若不是今日我跟雪铭的对话,估计他打死也想不到雪铭就是肖云,女皇肖云就是雪铭!

不愧是久经风月场的人,见过了的人比我吃过的盐还多,也只有羽熙在知道雪铭真正的身份后,还能情绪稳定,如此冷静,不惊讶于他男扮女装,成为了女儿国的女皇。
   
“呃......既然知道了,羽熙你就说说肖静对肖云的感情如何不简单吧......”这都已经说开了,大家也就不要再装了。

我的话一处,大家反而都露出了轻松自然的表情,一切又恢复如初,好似刚才的插曲根本没有发生。尽管那个插曲非同一般,但在这厅内的哪个人,没有经历过狂风暴雨的?大家很快就接受了这个插曲,继续谈论正事。

可是没想到羽熙竟是不回答哦,只是笑着。那种笑容,让雪铭很不舒服,而我却不敢对那个笑容有带多地深想,因为羽熙此刻的笑容是我在看男爱书书时,常常露出的笑容,有点坏,有点猥琐,有点诡异,反正……不是什么好笑容。

“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先了解那个巫医的级别。”在冉羽熙将众人都笑得汗毛层层时,他忽然变得正经。立时,雪铭拧起了眉:“那就上肖静的船。”

对于巫医这种,我不是很了解。单从字面上看,就不是正规的医生,想我们这里的赤脚郎中。我就奇怪的问:“雪铭,既然御医都治不好的病,为何要找巫医?巫医的医术应该不正统吧。”

没想到我的话说完,雪铭的申请更凝重了。

“亲爱的,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羽熙得瑟地翘起了二郎腿,斜靠在座椅上,“千岛国万蛊城里的巫医可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医生。他们的医术虽然不正统,但却能起死回生。当初我这眼睛也曾想找万蛊城里的巫医医治,只可惜我不够资格呐......”羽熙一边说一边优哉游哉地转着自己的烟杆,将目光投注在雪铭的身上,“这次你可真的要伤脑筋了。”

“巫医......这么厉害?”我也开始为雪铭担忧。雪铭依然沉眉不语,显然这次是真的非常棘手。

“夫人,巫医真的很厉害。”楚楚特别强调,边上的清清重重点头:“简直是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
        
抽气,这巫医还能掌控生死了!没想到巫医那么神,只怪我当年在天朝有机会看书知天下,却不知珍惜,依然沉迷于腐道之中。若是殇尘在,他一定对巫医非常了解,因为他当初几乎把皇家书院看遍了。
      
“若是能死在巫医到达南都之前,倒还能蒙混过去。”冉羽熙满脸笑嘻嘻,我了解他,他越是看上去不正经,就越是他忧虑的时候,“可惜你现在动身来不及了。”
        
冉羽熙的话让雪铭整张脸都拧起来。

“还是先看看那巫医的级别再说吧,若是巫医宗师,雪铭你还是直接将他做掉的好。”

冉羽熙的语气很是轻松,感觉巫医似乎防御系数不是很高,恩,难怪游戏里药师的防御都不怎么高。他可以轻易地回血,但是只要一刀就可以把他砍死。

哎,都怪肖静对“肖云”太好,情什么巫医?!又不是爱人,非要让“她”起死回生。等等,爱人......

“秋苒,我需要你......秋苒?!”雪铭的一声轻唤,将我偏离的神思立刻拉回,我怔了怔,我怎么会那么想?

“什么?”我回过神后看相身边的雪铭,当我看见他那张雌雄莫辨的脸时,思想就很不厚道地再次飘离既然北宫骏琦可以爱刘子麓,为什么肖静不能爱上自己的姐姐肖云?难道羽熙那个笑容背后的答案是这个?

我怎么那么笨,我可以轻易地看出男人与男人之间是否有可疑情愫,却联想不到女人之间也可以,主要我是女人,对蕾丝不感冒。

“我需要你上肖静的船!”

“什么!”雪铭沉沉的话语将我再次唤醒,我震惊地看着雪铭深沉的脸,他要我上贼船?!

“只有你才能上肖静的船,我只有靠你,才能上肖静的船,接近那个巫医。”

“啊?!”他还真想把那个巫医做掉。没想到今天,他竟会采纳冉羽熙的意见。

“是啊,亲爱的,那个肖静对你不错。”冉羽熙坏坏的声音从旁飘来,好像我跟肖静也有一腿似的,”巫医一死,雪大官人才能永远和我们在一起。而且,现在女儿国暗流交错,不会有人怀疑是女皇自己杀死了巫医,因为想 女皇死的人,太多太多。“

我陷入沉默,是啊,朝中有多少人等着“女皇“死。女儿国现在不稳的时局说到底还是因为我们想在一起。我们,是不是太自私了?”

可是,雪铭说过,即使他卸下来女皇这个身份,但依然卸不掉他对女儿国的责任。所以在他的妹妹等级之后,他依然会辅佐左右,只是那时他变得更加自由,他做了百分百的雪铭。

“秋苒,如果你不愿意……”

“不,我们现在就走。”我打断了雪铭犹豫 的话语,看着他略带难为的目光,他定是以为我的沉默是不想和肖静再有往来,我拉起了他的手:“走,我们和肖静一起上京。”

雪铭反握住我的手,本该高兴的他却充满了担忧:“秋苒,没想到还是让你涉险了。”

“没事,肖静不会为难我的,,她其实对你……”我顿住了口,余光中,看到冉羽熙坏笑再次扬起,我收敛目光,让准备看好戏的他彻底消失在我的视野之内,“总之你不用担心,你快去易容,我们立刻上路。”

“恩。”雪铭终于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而我,其实非常高兴,终于能为雪铭,能为我们的将来做些事了!




第八卷 第三十四章 神秘的巫医

事不宜迟,我和雪铭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准备上肖静的船。这次,我们没有带上清清楚楚。因为清清楚楚的身份早就暴露,如果还跟在我和雪铭身边,反而让肖静对我们设防。

和易容后的雪铭赶到码头时,肖静的凤船正在升帆,显然是要离开港口。漂亮的凤船宏伟壮观,让我好不羡慕,一直想有这样一艘船,然后和雪铭,羽熙,寒烟,和大家一起航行于江河湖海之间,游历四方。

仰视之间,日光耀眼,船头的彩凤在万丈光芒下,栩栩如生,几欲腾飞。忽的,一抹亚麻色的人影映入眼帘。

他就站在那只巨大的彩凤之下,一身亚麻的斗篷,大大的衣帽遮盖在他的头顶,看不到他的容颜,也看不到他的发丝。右手中式一根人高的,树藤缠绕的木杖,木杖的顶端,蜿蜒平伸,像是毒蛇吐信。

他身形微微一动,那木杖的顶端在阳光下就闪出了刺眼的光芒,死有金属包裹。只见他扬起了收,空中立刻传来一声锐利的雕鸣,竟有一只巨大的白雕从空中降落,稳稳地停在了那木杖平伸出来的部分。

“那就是巫医。”忽的,雪铭在我耳边轻语,“他有白雕,是个宗师。”宗师?感觉级别应该很高。羽熙说如果是个宗师,就让雪铭直接做掉他。

我侧脸看向雪铭的大胡子脸,他此刻异常平静。这份平静就像当年他要做掉冉羽熙。真不想再看到雪铭杀戮。

回头再遥望那个巫医。他亚麻色的斗篷在风中飘扬,原来巫医长得像耶稣。可是不知为何,我对那个巫医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很久之前就认识,但却分离了千万年。

心中起了疑,努力搜索所有的回忆,也找不到这份熟悉感产生的原因。再看向他时,他正站在阳光之下,茫然之间,宛如我站在一片虚无的世界,而世界的尽头,站着那个小小的,模糊的身影。

“开--船--”长长的呼喊声闯入了这个虚无的世界,回神之时,甲板上的他已经人去楼空,只有船员们忙着收甲板。

“等等--”我赶紧大喊,急急跳上了即将收起的甲板,船员们一惊,停下了动作,转而侍卫就站在了甲板的末端,横刀怒视:“什么人?!胆敢擅闯西凤主的凤船!”

我彬彬有礼:“下官菊秋苒,求见西凤主。”

侍卫听后收起了刀,看来他们知道我的身份。然后他们看向我身后的雪铭:“他呢?!”

到底是西凤主的兵,这么拽。是啊,宰相的家丁都比县令大,更何况是西凤主的兵了。

“他是下官的夫。”

士兵打量了一下雪铭,挑挑眉,撇撇嘴,再看看我,轻笑,似在取笑我的品味,然后牛哄哄的对我说:“你先上来,等我去禀报凤主。”

我与雪铭对视一眼,踏上了西凤主--肖静的船。

因为我的突然出现,凤船没有离开港口。我和雪铭站在甲板上被士兵“看守”着,感觉很没尊严,好歹我也是个正七品的县令。

看看身边的雪铭,他很淡定。而我也在行走大师的“唠叨”下,早就磨去了躁性,所以即使那些士兵用任何眼光看着我,我都能很淡定地,并且带着微笑面对他们。

之前站在港口仰望肖静的凤船,只觉得它又高又大,现在站在船上,切身感受到了它的宏伟,它就像一只巨大的凤凰在江海中畅游。

甲板很开阔,足足可以站上百人。船上是两层红楼,廊檐下,窗户前都挂着大红灯笼。红楼之下应该还有储物的船舱。刚才在港口看时,船体绘有火焰的图纹,而且好像有炮口,这只船显然还有战斗力。


江风很大,鼓起了我和雪铭的毛皮斗篷,也吹得船上的旌旗呼呼作响。在飘扬的旌旗间,出现了肖静的明黄斗篷,在朝我而来,脸上带着疑惑。

士兵见肖静亲自前来,立刻退离两边,惊疑的眼光闪烁不定,在肖静走近之时,纷纷都低头噤声。似是不相信肖静会亲自见一个小小县令。

我迎上前:“下官菊秋苒拜见西凤主。”到了肖静的地盘,我还是规矩点。

肖静显得很纠结,因为她的神情很奇怪,似是想见我,又不想见我。似是对之前她来菊府向我兴师问罪的事有些懊悔。她拧了拧眉,转身侧对我,低低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改变主意了!”我说得很是激动,“因为西凤主您带来了巫医,所以也让我充满了希望!我想跟凤主您上京,可以第一时间知道结果!”

我的激动让肖静的神情更加纠结,似是想带上我,又不想带上我。他撇过脸看我,正好看到了我身后的雪铭,微微一惊:“你上京带男人做什么?”肖静似乎对我上京看望女皇还带男人很不满。

我解释道:“家夫正好想去南都半点事情,所以想搭个顺风船。”


“哼,没有诚意!”肖静听完冷冷拂袖。

我轻叹:“哎,既然西凤主看不惯小官,那小官还是下船吧。阿铭啊,我们下船吧。”我跟雪铭作势转身,忽然传来肖静有些纠结的声音:“算了,你们留下不吧。来人,给他们准备一间客房。”

我和雪铭相视一眼,转身答谢。就在雪铭和我颔首谢礼时,忽然起了一阵狂猛的江风,将雪铭斗篷的衣帽掀起,立时,他鬓边的 卷发被风吹起,飞扬起来。肖静的目光被那丝丝缕缕飞扬的卷发吸引,陷入了怔楞。

知道雪铭这个 名字的,只有雪铭的妹妹,和我们几人。所以肖静并不知道有雪铭这么一个人存在,更加不知道雪铭真实的身份。而且在女儿国,拥有卷发的男人很多,所以对于肖静的失神,让我很奇怪,也很担心。

看了一眼雪铭,他依旧很镇定,宛如没有发觉肖静正看着他失神。是啊,此刻若有任何神情上的变化,只怕会更让肖静留意。

于是,我立刻转移肖静的视线:“西凤主,秋苒很想见见你说的巫医,他真能将女皇的病治好?”

肖静在我的话语中回神,立刻收回停留在雪铭卷发上的视线,看着我时,又换回一张冷脸:“你跟我来吧。”

她转身走人,我跟在她的身后,转身看雪铭,没有人招呼雪铭,雪铭又不方便跟着我们。正想跟肖静说,肖静却已经停下了脚步转身,当着我的面再次打量雪铭:“来人,带巨大人的官人去客房。”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我个子比她矮,就在她卡不到的地方皱眉,轻语:“西凤主,那是下官的大官人,您这样盯着不妥吧。”

因为知道肖静的 为人,所以才可这样直言。孰料肖静非但没有一丝歉意,反而正经严肃地说道:“你的大官人很眼熟,好似在哪儿见过。”

正巧肖静的人带着雪铭走过我们身边,雪铭停下脚步对西凤主再次一礼:“多谢西凤主殿下。”

肖静只是点点头。雪铭再看向我:“夫人,我先先去了。”

“好。去吧,我谈完正事再来找你。”我做出一副主母的样子。也就在这时,我能在雪铭面前拽一把。在家里就……杯具啊,我这个夫管严。

肖静依然当着我的面目视雪铭离去的背影:“你这位大官人叫什么?”

“雪铭。”我答,反问她,“怎么凤主不知?“

西凤主冷冷瞥了我一眼:“你很希望我关注你的后院吗?“

“不不不。”我颔首而笑,“秋苒以为寒烟入住菊府后院后,凤主会……”

“哼,菊秋苒,别太高估自己!”肖静冷冷说完,再次拂袖而去。她总是对着我甩袖子,给我有个抽脸色。我在她身后笑着摇摇头,然后,学着她甩了甩袖子,单手背在身后。

看着肖静冷冷的背影,思绪飘离。假设肖静喜欢 肖云的可能性成立,那她讨厌我会不会是因为“肖云”对我太好了?

她,在,吃,醋!

虽然这个醋是伪醋,她应该知道“肖云”和我之间只是朋友关系。但她还是讨厌我,这足以证明她是喜欢“肖云”的。因为只有女人会吃这种飞醋。那么之前她愤然跑到我家里,对我“兴师问罪”也在情理之中了。

“你人不认识焉若?”忽然,肖静的声音闯入了我的意识世界,回神时,发现已经在床藏内。窗外的景物正在缓缓 移动,船开了。

而肖静已经坐在船舱内正东的 位置,身后是一个大大的屏风,舱内空无一人,而舱门外,有两人女兵把守。

我站在船舱的正中,红漆木的地板,两边各有一排精美的雕花柳木座椅和茶几。对于 肖静的问题,我有些发愣:“什么?”

“焉若,焉氏家族长女。”

“焉氏家族?那个女儿国制蛊的家族 ?”

久居女儿国,自然对女儿国影响朝廷的各个大家族有所了解,就跟天朝一样,女儿国 也有八个举足轻重的家族。

分别是制蛊家族焉氏,世代行医的东方家,米仓方家,盐仓蓝家,航运古家,畜牧北庭家,棉纺司徒家,以及酒楼客栈遍及全国的皇甫家。

“焉若最后一次出现在天朝的【朝曦夜雨】,你现在可有了印象?”

怔了怔,难道是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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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可以猜猜巫医是谁。这个人的出现将是《菊花》收线的开始。





第八卷 第三十五章 就是故人来

靠,一个巫医把人都炸出来了,你们呀,非要点刺激才行。

…………

肖静锐利的目光显然在告诉我,她知道我曾经在朝曦夜雨里呆过,所以我别想说谎。

我收敛所有的表情,沉眉不语,即使我在朝曦夜雨里呆过,也不代表我就认识那个焉若。且看肖静还想说什么。

船在乌兰江的风浪中轻轻摇摆,肖静此刻已不再用一张冷脸对着我,而是扬唇一笑:“焉若给我的最后一封书信上说,她发现女皇派了一个大胡子男人跟踪她,而且,那个大胡子男人身边带着清清楚楚,并且!”肖静忽然顿住了话语,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剑直刺我的双眸,“大胡子男人,是个,卷发。”

终于明白肖静想说什么。看来她还知道大胡子卷发男子去过朝曦夜雨,并且包了我,看来因为焉若,她早就知道这个大胡子卷发男子的存在。我淡淡笑道:“女儿国大胡子卷发男人何其多,凤主莫不是怀疑我的雪铭就是女皇的人?”

我淡然地与肖静对视,曾经,我面对过心思缜密的北宫骏琦,也面对过城府深远的鸠摩罗,所以在面对这位精明过人的肖静时,我不再惊慌。

久久的,肖静没有收回目光,me too。

忽的,船摇了摇,我脚步不由得趔趄了一下,肖静收回目光轻声一笑:“是啊,女儿国大胡子卷发男人何其多,你这位大官人看着就不像是一个能人,不会是那个让焉若消失地无声无息的男人的。”

“是啊,雪铭在家里连鸡都不敢杀,怎么敢杀人?哈哈。”我笑。肖静亦笑,大家都心知肚明,彼此的笑容都很假。

不知肖静为何不戳穿我,或许是她对雪铭并不感兴趣,只要知道我娶了一个女皇的心腹就够了。

就在我和肖静假笑之时,一个侍女从外入内:“凤主,梵天宗师到了。”

“请他进来。”肖静挥退了侍婢,顺便示意让我入座。我随意坐在肖静右手边的第一张座椅上,转脸看向门口时,先前看到的那个亚麻色的人影映入了眼帘。

他手柱木杖款款而来,白雕精神抖擞地停在他的左肩之上。这时才看清他穿的不是亚麻色斗篷,而是一件连有帽子的亚麻长衫,腰间也是一根简单的同色同材质的腰带,腰带上挂着一个黑色的葫芦,葫芦的表面雕刻着细致的却很诡异的花纹。
   
他依旧衣帽盖顶,宽宽大大的帽檐遮住了他全部的容貌,亚麻的帽檐随着他不疾不徐的步伐微微轻动,果然……很像耶稣。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天丅朝和傲鹰的衣着食物就有很大的区别。到了女儿国,习俗又有很大的不同。
   
现在面前这个巫医来自千岛国,千岛国每个岛屿都有着自己的特色,面前这个巫医的穿着,让我想起了中世纪的传教士。除了他腰间的那个葫芦,让人感觉像是个大夫,其余的,都散发出深深的神秘感。
   
他目不斜视,大步向前,正好站在我的面前,冒烟动了动,似看了我一眼。但是他肩膀上的白雕却是直直的盯视我,那阴翳的视线像是跟我有仇。

船舱内的气氛因为这位巫医的出现,而变得有些诡异,主要是过于安静。而我,也莫名其妙地和他的白雕开始大眼瞪小眼。
   
怪了,这只鸟好像认识我。
   
而诡异的是我居然感觉它的眼神很熟悉。好像曾经有人也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带着不服和抑郁。到底是谁呢?
   
“凤主,叫梵天来何事?”沉沉的声音传来,而我依然和那只白雕对视。啊!我想起来了,这眼神是那个混蛋鬼差的!
   
我见过许多人,也见过许多眼神。但尤对那个混蛋鬼差的眼神映像最深。因为是他把殇尘变成了太监,是他抢了我的殇尘,是他让我们从此永别!
   
混蛋!是不是你!我狠狠地瞪着那只白雕。不管鬼差变成白雕是否可能,我的潜意识已经认定了那只白雕就是那个混蛋!
   
突然,那只白雕大眼睛一眯,嘴一张,我愕然,那臭鸟承认了!虽然它没有说话,但是它的表情俨然是承认了它就是混蛋鬼差!还有点拽地看着我,仿佛在说:就是我,你能拿我怎样?
   
我目瞪口呆。真是他!
   
“菊秋苒?菊秋苒!”大声的呼喊将我从与白雕的对视中拔出,我看向肖静,是她在叫我。她对着我抽眉,似乎叫了我很久,“梵天宗师来了,你不是要见他吗!”
   
我回身:“哦。”转脸再看那只白雕,它竟是对着我笑了。哎呀,你个烂鬼,有什么好得意的?!你变成白雕到底有什么阴谋?难道是想来找回你的耳朵?鬼才给你!

“这位夫人,你对我的白雕有兴趣?”忽然有人问,我咬牙切齿:“是啊,很有兴趣!”愣了愣,刚才是那个长得像耶稣的巫医在跟我说话吗?

我恍然回神,才想起他的存在。立刻,只想撞墙,以前只有冉羽熙这个男人 会让我失控,而今,又多出那只烂鸟了。

“咳咳。”收起所有不该有的多余情绪,再次看向那个巫医,抬眸之间,我怔住了。这位巫医不知何时已经取下了衣帽,闯入我视野的,竟是一张轮廓分明的俊美的脸庞。

硬朗的线条,深刻的五官,一头干净利落的中短发,发丝从刘海开始往后逐渐变长,细细碎碎垂落在肩膀之上。一根海藻绿的发带穿过发丝围在额际之下,发带的最中间,是一颗散发着柔光的珍珠。一个用贝壳做成的别致的耳环在发丝之间若隐若现。

即使穿着亚麻的简单 的长衫,依然遮不住从他内在散发的,野性的魅力。他就像一个微服出巡的海盗王子,用普通的衣衫遮盖自己的光华。

好熟悉的容貌,好MAN的五官。为什么*看着他……会让我想起……殇尘……

殇尘……

和他分别之时,他是十六岁……

那时的他吗,有着一头长发,梳着和所有太监 一样的发型,但是,只有他看上去带着野性……

可是……他被雷……劈死了……

眼前的人,看着我的目光是那么低冷漠和陌生,不会是他的。不会是的。





第八卷 第三十六章 肖静所爱之人

补更,明天更新照常。无良写书不会有同样的情结出现,所以失忆不会两次,伤残也不会两个。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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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之大,相貌相似之人不是没有。我久久地看着面前这位名叫梵天的巫医,已经顾不得盯视有多么失礼,不知不觉之间,鼻子开始发酸了……

我匆匆低下头:“凤主,秋苒有些不适,请恕秋苒先行告退。”我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快 要让我伤心窒息的地方。想起身,双腿竟是有些发软,只有靠着座椅的扶手,才能站起。

我无法再淡定地坐在这里,面对这个和殇尘如此相像的男人,他唤起了我对殇尘所有的回忆,和失去他的切肤之痛。

“菊秋苒,既然不舒服,不如让梵天宗师看看。”肖静的声音在我耳边翁响,我扶着自己开始晕眩的头:“不,不用了,我只是晕船,出去一下就好。”

几乎是逃一般离开了那个船舱,殇尘,到底是不是你?是不是?

可是,殇尘死了……

我扶在船边的栏杆上,头痛欲裂。

那一天,那个我不愿意再想起 的晚上,我亲眼看着殇尘被天雷劈中,葬身火海。他的尸体,尸体……对了,是被韩家人带回去了。

难道 ,刘曦对我还有隐瞒?例如殇尘根本没死!而是被韩家人带回去救活了!

可是,他的目光那么陌生。难道殇尘还是被天雷带走了,留下的是那个韩家真正的少主?

不不不,或许根本就不是他,也不是那个韩家少主。那门多年了,当年他是少年,而今是成年,别说女大十八变,男孩也会有很大地变化。

这个叫梵天的巫医只是与殇尘几分相像罢了。若是殇尘,他见到我不会无动于衷,更不会再我因为身体不适离开船舱而不闻不问。

难道,他失忆了?

痛,好痛。头痛,心更痛。我为什么一定要以为他是殇尘而自寻烦恼?或许他只是巫医梵天,根本不是殇尘。

“你……还好吧。”身后传来肖静关切的声音。我扭回头,嘴唇因为江风而有些冰凉:“好点了……”

眼中是肖静深沉的脸庞:“你认识梵天宗师?”

“不认识。”我失控了,而且是在精明睿智的肖静面前失控。怎能不让她起疑?我长叹一声:“我只是太激动了。”

“激动?”肖静走到我的身边,靠在栏杆上俯看我。我点了点头:“恩,因为他能治好女皇的病,给了我希望。”我将我的失控归结于梵天宗师能够救肖云,这样的解释应该可以蒙混过关。

“哼。”肖静发出一声类似苦笑的轻笑,“我愿当你不会在意肖云的死活,原来你是在硬撑。”

看到她有些苦涩的笑容,我放下了心。

过关了。可是心里还是对肖静有些愧疚。我又在欺骗她,在欺骗一个爱着雪铭的女人。

“肖云把最好的都给了你,你要好好珍惜她对你的好。”肖静拍了拍我的肩膀,轻轻感叹。我愣愣地看着她,她忽然俯脸凑到我的耳边,“你知道吗,我很嫉妒你。”

她……终于说出心声了吗?

肖静笑了笑,离开时留下了一句话:“好好休息,等梵天宗师治好肖云,我们就还是敌人。”

这句话一直飘荡在北风里,回荡在我的耳边。我们确实是敌人,是情敌啊。

“肖静。”我叫住了正要离去的她,她转过身,这是我第一次直呼她的姓名,“你曾经说过你没爱过一个男人,那你爱的是不是……”

我没有再说下去,肖静就那样站在我的面前,表情异乎寻常的平静,这份静水一般的平静是否恰恰是掩盖了她心底的波澜?

她平静地看着我许久,忽地,一丝不甘从她的眸底浮出,冷笑在她的唇角浮现:“那你说肖云爱的又是谁?”

我疑惑着。心虚着。疑惑的是她为什么问这样一个问题。心虚的是我自然知道肖云爱的是谁。

“哼,可惜这个人不知道肖云爱的是她。”她冷冷说完,渐渐消失在呼啸的冷风之中。

她……以为……肖云哎的是我?是,肖云是爱我,但那是肖云外皮下的雪铭,不是肖云这个女人。她居然会认为肖云这个女人爱上了我这个女人?!

是啊,我真笨。她会这么想,是因为她爱的,就是肖云这个女人。

肖静一直隐忍自己对肖云的感情,因为她们是同母异父的姐妹。她不能爱自己的姐姐,不能啊……

不知为何,我没有觉得肖静爱上自己的 姐姐而觉得恶心,反而更多的是同情和感慨。人 有太多的原因不能相爱。尤其是同性和同源更无法让世人接受,难道 这种比男女相爱更加纯粹的爱情,真的不能存世吗?

抬眸之间,天竟是不知不觉地暗了,橘红的夕阳将乌兰江映成了枯萎的黄色,凄然的颜色,就像是泛了黄的老照片,让人不舍。

“扑啦啦。”一阵拍打的风吹起了我额前的发丝,白色的身影在金色的暮光中翩然落下,它油亮油亮的羽毛在金色的夕阳下泛出了圣洁的霞光,然而它嘲弄的视线却已经出卖它心底的邪恶。

它站在我面前的栏杆上,傲视我,张开嘴,无声的笑。非,凡论,坛&印

“哼!”我冷哼,“你现在说不出人话,只能说鸟语了吗?”

“咳咳咳咳!”我的一句话让它像似被口水呛住。这更加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它就是那烂鬼!

在它咳嗽的时候,我趁机用最快的速度抓住它的身体,它完全没想到我会那么做,惊讶地瞪圆了两只鸟眼。

“说!是不是殇尘。是不是!”我开始晃它的鸟身,我真笨,梵天一定是殇尘,不然它不会呆在这个梵天的身边。一定是它用什么妖术 让殇尘失忆了!

它开始挣扎,油光的身体从我手中滑出,我慌忙之间抓住手能碰到的一切地方,正好抓住了它的两只脚。

“啪啦啪啦!”它拍打翅膀从我手中逃脱。怎么可能?!白雕体型硕大,它飞起来力量极大,我几乎使出所有的力气才能抓住它:“你说不说,不说我咬死你!“

“啪啦啪啦!“它慌了,因为它知道我真的会咬它,就像当初我咬掉他的耳朵。它挣扎地更厉害,白色 的羽毛四处飞扬。

“嗷——嗷——”它开始狂叫,我就是不放:“你丫的,你是神仙的时候,我奈何不了你,你现在是鸟我还奈何不了你?!”

它愤怒地瞪着我,使劲往上飞。我也愤怒 地瞪着它,使劲往下拽。它忽然用翅膀朝我扇来,我就是不放手。

“秋苒,快放手!”忽地,有人扣住了我的手腕,是雪铭。我在他的手中松手,烂鸟啪啦啦地从我手中分离。

“秋苒,你跟这只白雕有仇吗?”雪铭掰过我的身体,双目中是满满地担心,“若不是这只白雕训练有素,不能随便伤人,你早就受伤了!”

“它敢!”我 愤怒地大喊。

雪铭怔住了,因为我的怒喊而发怔。

我,又失控了……

江风随着夜晚的来临变得更加阴冷,我无法不失控,因为那是殇尘。

是那个追随我而来,和我 一起长大,一直守护我,深爱我的人。

“秋苒……”

我在雪铭的轻唤中渐渐冷静,我不该 对着他咆哮,让他担心。但是,我还是要 知道真相,即使殇尘失忆了,只要他好好活着,我也就满足了。





第八卷 第三十七章 捉鸟

新书写什么呢?现代NP很容易会被和谐,但如果加入妖怪魔物之类的呢?非人类NP总好点吧。。。。。大家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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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渐渐东升,雪铭在夜幕下将我揽入怀中,轻轻地,在我的额头落下一吻:“怎么了?”

“我......我......我......”我垂下了脸,用夜色遮盖了自己的混乱和彷徨。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雪铭说,也无法说出口。当初我可以坦然地告诉雪铭自己曾有一个相爱的人,他叫殇尘,他死了。而今,我却没有勇气告诉他,我怀疑那个叫翻天的巫医就是殇尘,我想和他相认。

雪铭会怎么想?

只怕会伤心吧。

我......不想伤害他......

“不想说就不要说了......”雪铭的理解让我更加惭愧,我有这么好的一个丈夫,他容忍我娶了冉羽熙,还将女儿国第一美男柳寒烟“送”给了我,并且为我努力成为一个普通人,而我,现在却对他隐瞒。

“我想好了再说。”我需要整理一下思绪,而且也要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

雪铭微笑着点点头,揽着我慢慢回船舱。今夜注定无法入眠。

晚上,我静静地躺在雪铭温暖的臂弯里,很温暖。身体随着乌兰江的波浪微微摇摆,昏昏欲睡。床头挂着那个鬼差的耳垂,化作蓝色的晶莹剔透的宝石的耳垂,即使在无光的床舱里,依旧散发着莹莹的蓝光。

“扑啦啦!”一团黑黑的巨大的影子出现在了窗户上。“笃笃笃”它叩开了没有拴住的窗户,月光伴随着冷风瞬间侵入了这个房间,是房间内的温度立时下降。洒有月光的地板上,映出了那个诡异的,巨大的身影。

“啪!”它跳落窗户,轻轻落在地上,似是尽可能不发出声音。银白的月光中,它一身雪白,如同月宫的使者。

轻轻地,塔飞了起来,然后悬浮在半空之中,忽然,它对着挂着的蓝宝石俯冲下来。

与此同时,雪铭飞快地起身,在那东西来不及转变方向之时,扣住了它的双脚。我立刻下床,关窗,点灯!

房间里瞬间一片明亮,雪铭像捉鸡一样姥姥擒住那家伙——大白雕的翅膀,任由它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

我双手环抱,阴笑着上前取下了挂在床头的蓝宝石,在它的面前得意地晃着:“就知道你要来取这个。”

大白雕愤怒地瞪着我,咬牙切齿。如果它有牙齿的话。

“你做鬼做太久了,哪里有我们凡人的狡猾?”我当着它的面,将蓝宝石挂回胸膛,塞到最里面,还拍了拍。

“嗷————”它发出一声怒鸣。我趁机将我的袜子塞到了它的嘴里:“谁叫你做什么鸟?活该!”看样子,他是没有法力带上人间,估计他们这些神仙有规矩。

“它……真的是你说的那个鬼差?”雪铭依旧将信将疑。
就在雪铭带着我回到客房后,我就在吃晚饭的时候,对雪铭说了白雕的事,但依旧没提殇尘,算是心虚吧。雪铭听后自然一下子无法相信,因为没有见过的东西,始终很难相信,就像我以前还说过的狐妖。

我拿出了绳子,大白雕双目圆瞪,万分惊恐。没几下,我就把它五花大绑,任凭我的宰割。

雪铭同情地看着现在被挂在床头,像腊鸡一样的大白雕:“如果它真的是你说的那个鬼差,那他应该算是神仙,他怎么没有法术?”

“谁知道。”我拔出了匕首玄天,“说不定神仙有规定,不能带法力上人间呢?”

雪铭点点头,依旧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它:“那你想把它怎样?”

“呃……”我愣了愣,说实话,我捉这只鸟是为了逼问殇尘的事,但有雪铭在,视乎有些不便,我想了想问雪铭,“雪铭,大白雕对巫医是不是很重要?”

雪铭似是想到什么,双眸微眯:“没错。雕是巫医一族的圣物,而且由以白雕为尊,毛色越纯,巫医的地位越高。他转目看向白雕,“此雕一身雪白,没有半丝杂色,看来这次肖静请来的巫医非同一般。没想到这巫医如此年轻,竟已有这么高的身份。”

“是嘛,那我们就用这白雕来要挟他。”   

当我说完这句话后,雪铭一下子笑了,就像是听了一句儿童的戏言,摸了摸我的头,目光温柔:“原来你是这么想的。秋苒,用圣物要挟巫医,就亵渎神明了。我还是宁可直接对付那个巫医.”      

我低下头,原来雪铭也有不愿做的事情。

“既然你说这白雕是鬼差,何不让他相帮于我们?”雪铭忽然提议。

“叫他帮我们?”我斜睨白雕,白雕也正斜睨我,显然不可能,“叫他帮忙白不如炖了它!”

“这……不好吧。”雪铭竟也有犹豫的时候。以前看他杀人 从不皱下眉头,而今杀只鸟,他竟是目露担忧,“秋苒,它若真是鬼差,你杀他岂不是杀神?”

“怕什么?!”我说得分外响亮,一把拎过那只“大肥鸡”,“我看他既然躲到鸟的身体里,准是偷跑出来的,我灭了他的身体,他就只能滚回他的地府,免得给我们捣乱!”

说完,我就往外走。

“秋苒。”雪铭叫住了我,“他不过是要回他的耳朵,你还他就是。”

我知道雪铭为何要劝我不与鬼差为敌,并不是 他面对鬼神胆怯,而是他担心我将来到了下面受到欺凌。

我笑了,笑得如同天使:“放心,我搞完就会放了他。”

“搞……”雪铭平静的神情因为我的话而 扭曲,“你……打算这怎么搞他?”

“反正会很温柔的。”我朝雪铭眨眨眼睛,在他僵硬的神情中走出了房间。

房外月光明媚,空气清新。我提起了“大肥鸡”,“大肥鸡”惊恐地瞪着我,我温柔地看着他:“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舒舒服服,并且让你难忘今宵。”

“大肥鸡”浑身一哆嗦,拼命挣扎。可惜他被我捆成 一团,哪里逃得掉?




第八卷 第三十八章 殇尘回来了

不说废话了,只更新,你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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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此时已是夜半,船上依然有侍卫站哨。我将“大肥鸡”往自己斗篷里一藏,前往厨房的方向。

忘那些侍卫前走过,他们都用可疑的目光看看我,然后继续目不转睛地站在自己的岗位上。

现在肖静的心思全部在医治肖云的身上,对周遭其他的事物都不再关心。否则若是平时,我和雪铭在她的船上,势必会有人暗中监视。

就快到厨房时,我看到了茅房。立刻,我改变了主意。我太无耻了。

附近正好没有侍卫,我就进了 茅房,但凤船龙舟就有,你总不能再凤主皇帝面前对着江河嘘嘘吧。

半夜三更,茅房此刻正好没人。一盏壁灯照亮整个茅房,以免你掉到不该掉的地方。

再次感叹,我果然很无耻。

我拿出了“大白鸡”,它无比愤怒地瞪着我,我将它倒提到一个茅坑的上方,它终于发现自己身处危境!

“说!你对殇尘做了什么?”

大白鸡别开脸,大义凛然,一副打死我也不锁的神情。可游移的视线里还是带出了一丝害怕。

“不说?!”我将手一下子放低,“那今天就让 你被粪淹死。”明显感觉到大白鸡的身体立刻紧绷,鸟头拼命往上。他剧烈摇头,两只眼睛竟然目露无辜,不知为何我仿佛感觉到它在说梵天不是殇尘,“你说那人不是殇尘?”

它拼命点头。

“放屁!不是殇尘你会跟在身边?少说鬼话!对了,你本来就是鬼。看来不给你点苦头你是不会说了。”我再次放低,心里是真想把它扔进去,这辈子都 没像今天这么坏过,我唯一的一次坏就献给这只肥鸡,也算是他的荣幸了。

这中状况下大罗神仙都会慌张。

你可以将他们扔进火坑,扔进大海,随便扔进哪里,他们都不会惧怕,唯独这里,一旦掉进这里,他们将会遗臭万年——因为他们要被其他神仙取笑千万年。

此时的我已经完全 被“仇恨”冲昏了 头脑,行走大师对我的一切都变成了浮云,理智被魔鬼控制,往日的淡定瞬间消失。根本不去考虑得罪神仙会有什么后果,或是杀了这只肥鸡那个梵天会如何。我只想将 他赶回他自己的世界里!

“小白跟你有什么仇,你要如此对他?!”忽然,一声沉闷的质问从身后而来,我停下了手,没有转身、即使之前只听他 说过一句话,我也记住了这个声音。这个已经是成年男子的声音,不再是当年那个少年,甚至嗓音还偏于柔和,没有出现少年变声时期的沙哑的声音。

完全不同的声音,但却 有着相同的质感。

“请放开小白。”虽然他用了一个“请”字,但已经是命令的口吻。

我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尽量让自己平静。看着这个我认为是殇尘的梵天,他微微有些愤怒,他的愤怒让我的心立刻酸胀不已,我居然在在吃大肥鸡的醋!我也愤怒地提起手里的肥鸡:“你要你的鸟?”

他微微凝眉,露出那副我十分熟悉的便秘的神情:“他根本就是我的。”

“咻~”一阵风,吹入这个并不大的茅厕,烛光摇曳了一下,大白鸡眼中露出了一丝得意。他的得意再次让我失去了镇定。

我将手里的“肥鸡”再次往茅坑上一放,梵天的视线立刻集中在大肥鸡身上,面露担忧。我的心当即像是被尖刀剜了一样地疼,将“大肥鸡”狠狠扔向他:“还你的鸟!”

泪水在他抱住“大肥鸡”的那一刻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涌出,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埋下头,匆匆从他身边而过。

“啪!”忽然,他扣住 我的手:“该死,你哭什么?!”

他……抓住了我?这熟悉的语气,还有他话语中带出让我熟悉的烦躁,是他!真的是他!

我缓缓转身,扬起已经眼泪和鼻涕 无法分清的脸,在他的面前,我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只有在他的面前,我才会释放自己的软弱和悲伤。

他看着我拧紧了眉,脸也皱成了一团,张开嘴想说什么,却是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哎……你到底在哭什么?”

“你不认我,哇——殇尘——”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悲伤,嚎啕大哭。

“喂!”他发了急,“嘘!嘘!”他想捂住我的嘴,结果手里是大肥鸡。他压低声音厉喝,“别哭了!”说是厉喝,更像是轻哄。

“恩。”我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然后继续哭,脸皱地很难看。

他有些烦躁地爬梳了一下自己的短发,放开我的收对着我的脸指了又指,然后扬起手作势要打我,可是当他的手落下之时,却是插入我的后脑,将我按在了他的胸膛之上:“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哭起来很让人倒胃口。”

“唔……”我抱住了他的身体,死死抱紧,“为什么不认我……”

“我……”他不再说话,陷入了沉默,他大大起伏的胸膛里似有千言万语想对我说,却是不知从何说起。

又是一阵冷风刮如这个茅厕,终于,他开了口:“我们换个地方说。”他想把我拉开,我抱地更紧:“有什么关系,小时候我们不就 常在厕所里 商量要事。那时还有刘曦,小伍……”我陷入美好的童年回忆。

“喂!”他压低声音打断了我的追忆,我扬起脸看他,他看着我的脸就皱眉,
这里是肖静的船,这里是肖静的厕所!“

我当即惊醒。匆匆放开他的身体擦擦眼泪,疏忽了,这次真的疏忽了。可是面对殇尘,我再无动于衷,那我倒是真的可以随行走大师去了。

“哎!”他又重重叹息一声,摇摇头,提着大肥鸡走在我的前头,我站在后面傻傻地看着他的背影,他这算是认我了?可是他之前为何不认?难道他知道我和肖静的事?所以故意装作不认识我?

“还不走?”他忽然转头 斥了我一声,我立时开心地跟在她的身后,只要殇尘 还活着,他骂我我都开心。

出了茅厕,他看了看左右,先将大肥鸡松了绑,大肥鸡 拍打着翅膀松胫骨,然后飞到殇尘的肩头,殇尘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他就在我的面前蹭殇尘的脸,还很得意滴对我挑眉。我忍!现在殇尘认我了,你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殇尘伸出双手:“过来。”

“哦。”我乖乖走到他双臂之间,他立刻将我拦腰抱起,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惊奇于他的举动,而是异常平和地呆在他臂弯之中。

他再次看了看周围,除了肖静凤船上的红灯 摇曳,其他的,就是一片茫茫的黑。

忽的,他跃了起来,这次,我反而惊讶了,他居然还会轻功了。

他直接从红楼一层跳到了二层,落在一个房间前将我放下,看来是他的房间。然后迅速打开房间,那只大肥鸡先飞了进去,然后殇尘 再拉着我进入,随手迅速就关上了门,我们就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那只大肥鸡 浑身的白毛在黑暗中变得异常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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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殇尘就是冉羽熙遇到的巫医,至于为何不治冉羽熙,大家猜。O(∩_∩)O~不是因为恨了。




第八卷 第三十九章 往事如烟

不说废话,只更新,你们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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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适应房内的黑暗后,殇尘亚麻色的衣衫也能勉强看到,他点燃了房内的灯,烛火在绘有牡丹的丝绸灯罩内摇曳着,使灯光变得朦胧而带有一丝温暖。

殇尘没有看我,而是坐在桌边继续沉默。大肥鸡站在桌子上忽然变得很乖巧。

“为什么不认我?”我在微弱的烛光中打破了房内的寂静。

殇尘因我的话而皱紧了双眉,似是不知如何回答。他爬疏了一下自己的短发,深吸一口气,才将话语缓缓吐出:“我没想到你会上船,所以没有思想准备。而且,你现在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沉重的话语瞬间将我们彼此的距离拉远,也让我彻底清醒。

“我认了你又怎样?”他反问我,却是依旧低着头,仿佛看着我会陷入更大的尴尬,“是你休夫跟我走?还是我嫁给你做侍郎?”忽的,他扬起脸,复杂的目光中,是更多的痛,他的痛牵扯了我的心,苦涩从心底涌起,我终于明白,他不是不想认我,而是不知在和我相认后如何相处。就像他说的,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你明白,这都不可能!你不可能放弃他们跟我走,我也不可能嫁给你。哎……”他这一声长长的叹息也最终将我们之间的关系定了性,“别说我们来自于同一个世界,就算是刘曦他们也未必肯。”

他的再次强调也伤透了我的心。上辈子,因为他的滥情,我谨守自己的心;这辈子,因为我已经娶夫,他对我避而远之。我们来自于同一个人世界,上辈子我,不会成为他女人中的一个;这辈子,他也不会成为我的夫郎之一。难道,我们真的还要等下下辈子才能真正在一起?

“那三年前呢?”我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我相信他一定曾经找过我,而且是努力地找我,只是因为某种原因,让我们彼此一再错过。

殇尘扶住了额头,无力地轻语:“秋苒,说这些还有用吗?”他忽然扬起脸,用力扣住我的肩膀:“现在的事实就是: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

重重的话语和重重的力度都带出了殇尘的无奈,他居然向命运屈服了,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殇尘吗?他居然也会低头认输?

“殇尘,你怎么了?你怎么,怎么变得那么软弱?”

“我软弱?”他的眼睛里瞬间闪现出了怒光,“是!我软弱!因为你被带到这个世界,我软弱地求鬼差让我跟你一起来!因为我变成太监,认为无法找到你,我软弱的自杀!现在又因为你已经获得幸福,我软弱地只想离开!不然你告诉我怎么办?!啊?!难道让我杀了你的那些什么夫郞,强行将你带走?!”

我怔在了座椅上,哑口无言。他的示弱,都是因为我。他的回避,也是因为我。殇尘一向深思熟虑,他知道我们相认后非但不能改变状况,更让彼此伤心。而我,却没有想到……

他痛苦地低下头:“秋苒,你为什么要上这艘船,为什么要逼我和你相认……”哽咽的声音刺痛了我的心,泪水终究忍不住从眼眶里落下:“对不起……我只是不明白,命运为什么就只折腾我们两个,既然你没有死,三年前我们就会在一起了……”

“呵,或许这是我的报应。”他苦笑一声,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然后看向我,心疼地替我抹去眼泪,“三年前我确实死了,你以为被雷劈中后存活的几率有多大?”

我泪眼模糊地看着他:“那么刘曦没有骗我?”

“嗯。当时我被雷劈成了烤羊肉串。”

“烤羊肉串?”我擦干净残留在眼眶里的眼泪,视野变得清晰。

没想到殇尘还有心思开玩笑,莫不是他也超脱了?

殇尘因为回忆而皱紧了眉:“放在我们那个世界就是全身百分之九十五的深度烧伤,刘曦把我抬回去的时候,我认为自己死定了,才让他那样告诉你。我了解你,如果不那样说,你一定会守着我……”

看似轻描淡写的话语却让我心痛万分,百分之九十五的深度烧伤……死定了……亏他还能如此悠然地说出来。我情不自禁地握住 他的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不让我守着你?不让我照顾你?”

“守着我做什么?傻瓜……”殇尘轻轻将我拉入怀中,让我靠在他的肩膀上,“那样的话你一定不会嫁给寒珏,那我就毁力量你的幸福了……”

“殇尘……”我埋入他的怀中,是啊,他说得对,如果当时我知道事实,我绝对不会离开他,更不会嫁给 寒珏。

“反正也是要死的。”

“可是现在你活了,为什么?”我拿起他的手,仔细翻看,分明白皙嫩滑,哪里像是深度烧伤,“而且你没有被烧焦啊,难道里面……”我拉开他的衣领,还没有看到他就皱着眉将我的手拉开:“我好了!”

“好了?”我惊讶不已,“难怪他们说巫医很厉害,用的什么草药?居然还能美白?”

他抽了抽眉角落:“你还是别知道的好。”

“哦。那既然你好了为何不来找我?”只要他在一年前和我相聚,我们就还有机会 在一起。当中到底又是因为什么而错过?

“我是两年前才苏醒的,那时我依旧不能下床,全身裹得像木乃伊,你以为美白只要两三天?”殇尘好笑地看着我,仿佛说的不是自己,“我让韩家来打听你的下落,可会死韩家人说你坠崖死了。”

我点了点头,叹口气:“是的,我被皇后 派来的刺客扔下山崖了。”我的语气也和殇尘一样地轻描淡写,仿佛我们说的都是别人的事,“后来被行走大师所救,那一年没人知道我的下落,因为我们走的都是偏僻小路,我和你一样,也动不了。”没想到殇尘也经历了那么多,我心疼 地抱紧他,“原来你也瘫了。” 非,凡论,坛**手打

“没想到皇后那么狠!”他也抱紧了我,愤怒不已。他轻轻抚上我的手臂,“现在还疼吗?”刚才对自己伤淡然的他,此刻因为我的伤势 而心疼。

我摇了摇头;“都好了,行走大师还让人帮我打通了静脉。没想到我们都以为对方都死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找过我。”

“是啊,当时我还不相信韩家人说的,还让小白来找你,可是结果还是一样……”

“小白?!”我登时指向桌上那只肥鸡,肥鸡的目光里满是奸诈,“你说你让它来找我?!”

“是啊,怎么了?”殇尘疑惑地将我拉出怀抱,“小白今天如何得罪你了?”殇尘以为这只肥鸡今天才得罪我,他哪里知道我和这只肥鸡是“老相识!”了。

“它!它!”我继续忍,“它的事过会再说,你先说说你后来怎么知道我还活着?”现在我终于明白我们为何会错过,原来罪魁祸首是这只肥鸡!怒瞪肥鸡,肥鸡异常嚣张,仿佛现在有殇尘在旁,我就 不敢对他怎样。

殇尘再次握住了我的双手,目露喜悦:“今年开春我遇到了冉羽熙,所以知道你尚在人间……”

“原来如此……”

“而且,虽然他一直求 医治病,但你的消息他却从不忽视,所以我从他这里知道你还活着,而且还……”殇尘不再说下去,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开,再次陷入了沉默。

我也陷入了沉默,是老天让我们分离,又是老天让我们相聚,可是再相聚时,却已经物是人非,无法兑现当年我们队彼此的承诺。因为我理解他,我不能再逼他为了我的私语而来适应一妻多夫。

此时此刻,我只想说一句:

“真TMD**** 老天!”忽然,殇尘抢先一步骂出,瞬间,一阵狂风卷入,险些吹灭了房内的烛火。




第四十章 尴尬的一次夜谈

好吧,我承认其实是大家冬天到了,发言少了,我没什么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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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你连那个冉羽熙……也娶了……我开始犹豫是不是要让你知道我还活着……”这一次,是殇尘先打破了沉默,他的脸色即难看又难过,既便秘又纠结。今天的相认没想到会让我们双双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

而他说的话,也让我想起了当初我面对寒珏失意时,也是这样远远看着,默默离开,不想再去打扰他平静的生活。
   
“那……你……为何不提冉羽熙医治?”我尴尬地问,明明知道这样的问题又会刺痛他的心。可是现在,羽熙是我的侍郎了,我真的很希望他的眼睛能够恢复。
   
一时不敢看殇尘,只有低着头咬着自己的嘴唇,耳边又是长久的静默,只有他长长地呼吸。

“你希望我治好他?”
   
“我……”抬起脸的那一刻,看到的是殇尘沉重的脸,和眼中复杂的情愫,忽地,他笑了,抚上我的脸:“你果然还是那么善良。是你让他有了重新活下去的勇气。”
   
“他……连这个都跟你说了?”我很奇怪为羽熙为什么要告诉殇尘我的事,他们根本不认识,难道是殇尘主动问起?如果是这样,精明的羽熙在嫁给我后,一定会对我说的。难道是羽熙吃醋,所以隐瞒了?

他又抽了抽眉角:“你还是别知道的好。”
   
又是这句话?刚才问他怎么美白的也是这句话。当时以为会通过什么比较恶心的方法所以才不想去追问,而现在,他又用这句话来敷衍我。我有点儿心疼了。
   
“总之他的病……我也很遗憾……”殇尘叹了口气,四十陷入对冉羽熙某些事的感慨。
   
“遗憾?他说……是你不肯医治他……你们巫医那么厉害,你的伤既然能治好,应该……可以……”对手指,真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可以治好他……的......”

殇尘用手拧了拧眉心,带出了几分难堪:“不是我不想治他,既然我成了个医生,自然有医德,但是,我……我当时刚刚成为宗师,所以……就……不能有污……点......”

“污……点?你是说……冉羽熙不配让你医治?无”言感手觉打殇尘不是这种人,而且还是知道羽熙是怎样一个人之后。

“不不不。”殇尘连连摆手,欲言又止,“其实是我无法治他。我为了面子,又不能说是自己治不好他,所以就……”

“啊?”我张大了嘴,半天没合上下巴。这倒是像殇尘,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都好面子。

殇尘尴尬地爬梳了一下短发:“升级不易,名誉很重要......”

抚额。感情是殇尘怕丢脸,才故作姿态不去医治冉羽熙。

“巫医虽然厉害,但只要是病,就需要药材。”殇尘搓了搓脸,缓解自己的尴尬,“其实冉羽熙的病只是无药可医。”我疑惑地看着殇尘,他越说越玄了。

“冉羽熙从小尝遍媚毒,故而媚毒已经溶入血液,看似他已经百毒不侵,但其实是因为他吃的媚毒太多,他整个人就是世上最毒最毒的媚毒了。又有什么媚毒能毒害他?”殇尘认真而仔细地跟我解释,我们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一起在树下河边,讨论当时的朝局。

我认真地看着他,身边的景物宛如瞬间变换,我们又回到了天朝的皇宫,我坐在窗框上,他站在窗下。

“之前给他医治的大夫能将他全身的媚毒集中在眼睛,已经是非常了得的医术,现在只要用一种东西给他日夜涂抹眼睛,就能给他解毒。”

“真的,什么东西?!”原来羽熙的病可以治!”

殇尘叹口气:“若是世上真有这东西,我早将他的病医好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再次追问,却在殇尘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刺痛,我不由得低下头无,言我手越打是关心冉羽熙的病情,对他的打击就越大,“对……不起。”

“没……关系。”气氛再次变得有些尴尬,我们彼此都在努力控制自己的心,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又都是死后重逢,只要一人失控,就会对彼此造成更多的伤害。

“是狐妖的唾液。”在片刻的沉默后,殇尘忽然说,我登时仰脸,殇尘还在低头兀自轻喃,

“可是这世上哪来的狐妖?不过说不定会有,连巫医一族都存在,狐妖……”

“你说什么?狐妖的口水?”我一下子抓住了殇尘的肩膀,将他惊了一下,他抬起脸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我侧脸自言自语:“天意,难道真的是天意?”

“秋苒,怎么了?”殇尘反握住我的手臂,我回过脸想说自己知道狐妖时,却发现殇尘的脸就在我的面前,方寸之间,我和他的刘海互相交融。

他也因为我突然转回脸而怔住,我们的视线在那一刻碰撞,情潮瞬间涌起,染红了面颊,几欲从双唇之间而出。

“啾!”忽然而来的一声雕鸣,将我们惊醒。

我和他一起推开了彼此,退回了原位,他爬梳了一下短发,我顺了顺自己的刘海:“我,我知道哪里有狐妖,我见过。”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斜睨桌上的大肥鸡。大肥鸡眨眨眼,开始扇动翅膀,那阵阵凉风,是在特意为我们降温。

“你见过狐妖?什么样子?”殇尘有些干哑地问。

“他……”我忽然想起殇尘老是用来敷衍我的话,于是我笑道,“你还是别知道的好。”

殇尘似是感觉到这句台词很熟悉,理科露出一副便秘的神情。过了一会,他继续说道:“在冉羽熙之后,我依旧犹豫要不要来认你。但是我犹豫的越久,就越想见你,只是没勇气出道。知道西凤主肖静的来临。所以我来了,我本来只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不想让你知道我还活着,没想到你却上了船,而且还认出了我,我一下子就有些不知所措。”

“咳。我……也没想到你会在船上,而且……你又不认我,所以……我才会失控。。。”我们都知道彼此失措和失控的原因,只是此刻,大家都在回避那个我们依旧相爱的事实。

“对了,你跟小白到底有什么过节?”他转移了话题,让气氛变得轻松。如果再围绕我的老公们估计他会窒息。

我斜睨大肥鸡:“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圣雕啊,是我们大长老的白雕的孩子,血统绝对纯正。” 殇尘说到肥鸡,是一脸的自豪,看来肥鸡让他的地位变得崇高。

我听完心里一下子就来气,怒瞪肥鸡,肥鸡忽然变得忧急,它似乎想说什么,却因为是只鸟 而 无法 说出口,但是它很急,它在害怕我说出真相。

实话,我真的很想大声告诉殇尘 他就是把他变成 太监,把哦我们拆散 的罪魁祸首!但是,现在我已经和殇尘相认,所烧有点冷静。我知道,这只肥鸡对 殇尘现在的堤外很重要、

我忍!

“算了,你还是别知道的好。”我将这句话再次换给他,他皱了皱眉,肥鸡倒是目露感激,也不再嚣张,反而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继续盯视我。

我低下头,忍下 所有的郁闷,现在即使殇尘知道了事实,把肥鸡大卸八块,我们也不可能再一起了。反而,对他的前途产生了影响、我无法 给殇尘一个 妻子,所以我更加希望他能够在那个什么万蛊城过得风生水起。

殇尘也不再追问,在我对面 也是低着头、

“殇尘。”

“秋苒。”

我和他 一起 抬头,异口同声。

“呵……”忍不住,我们都笑了。

再次抬脸,对着彼此挑眉,所少 年 的默契,让我们不用说话也知道对方何意,是都想让对方先说。

我抿抿嘴,每到这种情况,殇尘都是让我先说,于是,我说道:“既然你从冉羽熙那里知道我的 事,那我也就不瞒你了雪铭就是女皇,所以这次,我想让你帮我。”

殇尘完全没想到我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蕴藏着女儿国最大的秘密。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他,登时张口结舌。非,凡论,坛&手打!

“这对你,应该不难。”我抬手拍了拍他僵硬的脸,他终于恢复了神志,用力掏了掏耳朵:“我没听错吧,你的大官人居然是!”

我异常认真地点头。

“呼!”他大呼一口气,无连言连手拍打打自己的额头,发出声声轻笑:“菊秋苒啊菊秋苒,为什么你总是跟皇宫脱不了关系!这次居然还把女皇娶回家了,哈哈哈哈……”

整个房间都是殇尘的大笑,我满脸灰黑,是啊,我能娶个女皇回家,就是娶不到你——韩殇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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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NP加入魔怪,我试试,如果收视率不佳,就再尝试别的。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3-2 19:17:24
第四十一章 日神

不说废话,只更新,你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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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圆桌边,很有耐心地等殇尘笑完。他抹了抹笑出来的泪花,看向我时变得正经:“你说现今的女皇是那个叫雪铭的男人一直在男扮女装?”

“恩。”

“他嫁给了你,那就不能再做女皇。”殇尘开始进入思考的状态,“也就是说他用装病来慢慢脱离女皇的身份?”

“恩。”果然是殇尘,不用我说,他都已经推出了前因后果。

他指向我:“你要我帮你,就是要让那个雪铭彻底摆脱女皇的身份?”

“恩。”即使分开那么久,我和殇尘依然如此默契。

“也就是让他死!”殇尘说出了我最终的结局。

“恩。”

他皱皱眉:“你别只是恩啊。”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你都说对了,我还能说什么,只能恩了。”

殇尘抚额:“没想到当初一句戏言,今日我却要来帮你实现。”

我疑惑地看着他在烛火中忽然变得暗淡的神色:“什么戏言?”

他深锁双眉,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修长的手指插入了发丝之间:“我当
初说既然我得不到你,那你就多娶几个男人,不让任何一个男人可以得到你全部的爱......”

心,一下子变得沉重,是啊,当初的这句戏言,谁也没想到会成真。我想他此刻的心情一定复杂地无法形容。

他长嘘一口气抬起了脸:“我知道了,我会助你的大官人摆脱枷锁。”

意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杂乱的情绪让我失了语,许久,我才在他暗淡的目光中,说出了“谢谢”。

他也变得有些语塞,也是过了许久,才说:“不客气。”

气氛越来越干涩,我们又一次陷入了沉默。明明心中都有万语千言,可是话到嘴边却又消失在彼此的叹息中,几时我们竟有了相对无言的时候?

“那……夜深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站起身,他也起身:“其实……快天亮了……”

“呃……哦……”我转身面对房门,深吸一口气,然后长长叹出。这……就结束了?

“秋苒?”

“什么?”我立时转身。他抿了抿唇,看着我:“我想看看你。”

“好,那你看吧。”我开始整理头发,微笑地站在他的面前。他却变得有些尴尬:“不是这样看你,我是说我想......”他犹豫了一下,叹道,“算了,我送你出去吧。”

我有些疑惑,殇尘怎么了?难道他想看我裸体?!!!omg,想歪了,他不是这种人...

他朝我走来,桌上的大肥鸡轻轻跃起,停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依然用之前疑惑的眼光看着我,仿佛无法相信我没有戳穿他。

在开门的那一刹那,阴冷的风瞬间吹开了我的斗篷,真的,很冷。

有人为我戴上了帽子,一双手从我的身后将我环抱:“秋苒,我们......真的不能再在一起了吗?”

看着面前茫茫无际的夜空,冬天的黎明来地真晚呐。

久久的,我没有回答。他慢慢放开了双手,我抬起了脚步,当右脚落在地面之上,我走出了这个我曾经依恋的,温暖的怀抱,也在脚步落下之时,走向了一个新的关系--朋友。

一直没有回头,殇尘也没有出门,幽静的空气里,传来一声轻轻的关门声,从此我们将共存这个世界,却天涯相隔。我们来自同一个世界,我了解他,他亦了解我。这次之后,他定会离开,不再为我停留。

又从原路走回,再次遇到那些站岗的士兵。他们又用疑惑的目光看看,这次没有很快收回眼光,而是继续看着我,估计在想不通我怎么大冬天,又在大半夜,在外面溜达那么久。

推开自己的房门,淡淡的烛光瞬间将我包围,眸中映入了雪铭的身影,他坐在圆桌边静思。发现我回转,抬眸看向我时,多了一份惆怅。

“你为什么去见那个巫医?”他起身问,他的神情依然平静,可是他深沉的双眸已经预示了他对此事非常关心。

我随手关上了门,走到他的身前,环抱住了他的身体:“放心吧,事情解决了,那个巫医会帮你的。”

他怔了怔,我放开手,回到床边躺下。忽然间,很想睡觉,是因为心有点儿累吗?

雪铭回到我的床边,他静静地站立了一会,没有说话。然后,他为我盖上了棉被:“既然累了就睡吧。”

“嗯。”我闭上了眼睛,我的雪铭从不勉强我说不想说的话。

轻轻的,他躺在了我的身边,将我环抱。他的温暖,像太阳。

朦胧间,我来到了一处白色的宫殿,宫殿很漂亮,像奥林匹斯山上的神殿,环绕着温暖的阳光。

缓步进入宫殿,空旷的宫殿内站着一个人,修长的背影,阳光一样颜色的长袍,还有那头长长的卷发。

他的面前是一个巨大悬空的圆球,巨大的圆球里隐隐可看见青山绿水,天空海洋,淡淡的白云在那个圆球的表面幽幽漂浮,感觉很像一个漂浮在云雾中的地球。

只见他的左手正在托起一个虚浮的闪光的圆球,那大金色的光芒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那近似阳光的光芒洒落在那个像地球的圆球上,光线随着他左手的抬起儿缓缓移动。

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存在,他的左手微微一顿,继续上托那颗光球。

我好奇地看着他的手:“你是……”

“阳神。”他淡淡地回答,平静的语气就像雪铭。

“阳神?做什么的?”

“太阳。”他依旧背对着我,小心翼翼地拖着那颗光球,那光球的光芒开始慢慢增强。

太阳……不就是日神?嘿,我忍不住在心里偷笑。

“你笑什么?”他忽然问,语气依然平静。

“没什么。”我可不敢说“日”在我们那里与“****”的意思相近,“对了上次我遇到过一个茶神。”奇怪,明明醒来就忘记的梦境,这里却又记得异常清晰。

“那是我的皇帝。”他淡淡地说完,手中的太阳已经升至圆球的半空。

我渐渐发觉他做的事有些无聊:“你总是那么平静?”

他没有立刻 回答,而是将光球脱离了 手心,似乎让光球自己移动。忽然,光球 散发出了异常刺眼的光芒,让我下意识地抬手遮挡。

灿烂的金光中,他转过了身,模糊的人影却传来了一句清晰 的话语:“如果太阳有了情,会如何?”

如果太阳……有了情?

精光变得越来越刺眼,我困难地睁开了眼睛,眼前依然是有些刺眼的阳光,阳光中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他长长的卷发在金色的阳光中,形如金丝一般迷人。

“你醒了?我们iu快到了。”他平静的话语让我想到了梦中的那个人。可是奇怪的是,那个梦境又如上次一般,变得模糊。只有那个人最后说的那句话,依然回荡在耳边。

:雪铭,如果太阳有了情,会怎样?“我坐起看着站立在阳光中的雪铭、

他皱了皱眉,抬手掬起了一把阳光:“今天的日初比往日晚了一个时辰,为什么?”

“难道是太阳偷懒了?”我打趣。

他笑了笑:“所以如果太阳哟了情,我们只怕无法生存吧。”

我怔了怔,太阳……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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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卷即将结束,下一卷谁会第一出来?




第四十二章 团圆


没想到这一睡会睡到晌午,午饭时和肖静相遇。她难得地关心地问我,昨晚为何不睡?

我当然回答说是因为女皇的病有了希望,所以心情很是忐忑。同时也害怕巫医无法治愈女皇,因此一夜未眠。

肖静听后变得沉默,从她担忧的目光里,我可以感觉到我的回答其实是说出来她这几天 的心情。

随后,和雪铭走到甲板上晒太阳,看到了又站在甲板前方的巫医,白雕安静地停落在他 的肩膀上。

亚麻色的长衫,在风中呼呼飘扬。看着他的背影,心再一次揪紧。对了,忘记问他那个……是不是好了。哎,从小一起长大,同吃同睡,一起开黄色玩笑,一起看宫女和侍卫偷情,到今日,却不好意思去问他天残是否康复。

总觉得这个问题很敏感,因为生命的部位敏感。无法像常人一般关心他,随意地问:“喂,你JJ好了没?”

我想殇尘到时的回答一定是:“好不好已经与你无关了。”

与其面对这样的尴尬,还是不要去问地好。听他的声音,似乎是好了,可是看他的脸。连半根胡渣都没有,似乎又没好。他到底好没好呢?

他是我的爱人,即使我们现在已经午饭在一起,我也希望他不仅仅是幸福,而且是性丅福。即使他跟别的女人,再如以亲那般花心,我都会为他高兴。

“他到底是谁?”雪铭终于闻出来已经憋了一天的问题。他既然 问出了口,显然这件事他已经非常在意、

我淡淡地笑了笑,将目光从殇尘的身上收回,看向我现在的丈夫——雪铭:“他是殇尘,所以他会帮我们。”

“是他!”震惊难得地在雪铭的脸上乍现,“他不是!”

“既然我能活,他重生又有何奇怪?”我说得异常平淡。

“那你们……”雪铭顿住了口,犹豫不已,仿佛不想问出心中那个问题,抑或是他不想听到某个答案。

我浅浅一笑:“我们不会在一起了。”再次抬眸凝视那个背影,殇尘,你一定要幸福。

雪铭不再说话,而是也那样站着,注视着殇尘。他没有问我恶魔呢为何不在一起,毕竟,我们曾经那么相爱。

云水之间,那抹亚麻色的身影一直伫立在凤船的前方,迎风而立,衣衫飘扬。

他始终凝视着遥远的方向,宛如那里,有个好姑娘……

女儿国 善德十年十二月五日,西凤主 肖静带千岛国万蛊城的巫医 宗师梵天入宫为女皇医治。经巫医诊治,女皇为不治之症,怕是熬不过隆冬,西凤主肖静从此 不再离宫。

大多数人猜西凤主肖静此番留宫是为了等女皇肖云病逝,好一举夺宫。可是,就在这时,女皇却封肖静为摄政王,在她病重期间辅佐年仅十三岁的 肖灡掌管朝政。

此举撼动满朝文武,惊动各股暗流。纷纷猜测这道圣旨根本就是肖静趁女皇病重。威胁女皇所写。但是碍于肖静的势力,又苦无证据,大家只能将猜测 藏在心中,静观其变,不想冒然惹祸上身、

将殇尘送上了东归的帆船,他始终没有说话,我也没有、静静地站在岸边,和站在船上的他,久久凝视。

真的不会来了吗?无声的话语在我们彼此的目光中传递。

不回来了。不过你可以来看我。他深深地注视着我。

我笑了笑:你还有好多事情都没告诉我。

他唇角扬了扬,似是勾引却是苦笑:你来我就告诉你

“扬帆——”一声长长的高喊,一张张巨大 的白帆在风中升起,船缓缓离岸,脚步情不自禁地奔跑向前,直到面前是浑浊的江水,无法再上前一步。

殇尘,我终究还是失去 了你……

这天晚上,我又梦到了那个混账鬼差。我没有像以前那样去 揍他,而是冷冷淡淡地看着他,问他怎么会进入我的梦境,他不是做鸟去了吗?

鬼差挑挑眉,说因为我带着他的耳朵,所以他可以通过神识来入我的梦。然后他问我为何不戳穿他,那样殇尘就可以恨他。

我冷笑,说因为他不懂得爱,相爱不一定在一起,只要对方幸福,自己就会快乐。而现在殇尘还需要他,所以不戳穿他,只是为了殇尘的前途着想。

鬼差听了后,久久没有说话,最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化作白雕离开了我的梦境。希望他那深深的一眼,是理解了我的话,能明白爱不是占有。

就在 这年的冬至,善德女皇病逝,全国哀悼。十三岁的肖灡在摄政王肖静的扶助下登基,年号善熹。

因为是女皇驾崩,所以家家户户都要挂上白灯,以示祭奠。而在女皇驾崩前,又一道圣旨让我成了南都丝绸督造大人,在女儿国官居正六品,兼任菊里镇镇长大人。

“夫人,进去吧。”清清楚楚挂好白灯站在我的身边,雪花丛空中飘落,迷迷蒙蒙。可是,似有感应一般,我不想进入府宅,只是遥望码头的方向。寒烟扶着羽熙站在廊下。迷惑地看着我。

“夫人,雪大了。您到底在等谁?”楚楚在一旁问。

“他,我感觉到了,他回来了。”

“他……他是谁?”清清楚楚奇怪 地对视。

“还能有谁?”忽然,羽熙笑眼半眯着说着,旁边的寒烟也心有灵犀地抿唇而笑。清清楚楚似乎明白了什么,似有些不相信他一起看向我注视的方向。

说起来,羽熙眼睛能好的事还没告诉他,谁叫他之前不跟我解释清楚自己的身世?害我替他心疼了许久。现在,我已经从殇尘那里得知了他的一切,在他入宫的那几天,我们聊了许多。虽然羽熙的身世可悲,但却不像我想的那样成为自己父亲和兄弟的玩丅物。

忽的,寒烟扬起了手臂,指向前方,目露欣喜。我们都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风雪之中,缓缓行来了一个白色的身影,他一身 白色的狐裘,融入那白色的天地之间,若隐若现。当他走近之时,清清楚楚吃惊不已,立刻看向我,仿佛在说夫人的预感真准。

而来人的眸中更是露出惊讶 的神情,看着站在门口的我们。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他吃惊地问。

我走入他的怀抱:“因为我感觉到了。”

我们在鹅毛大雪中紧紧相拥。

“还走吗?”

他看过每个人的脸,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我的脸上,微笑 地扬起唇角:“不走了。”

“你终于回家了。”羽熙在寒烟的搀扶下上前,寒烟抿唇而笑。

他在雪中轻松地发出一声感叹:“是啊,回家了……”

白雪之下,我们所有人抱在了一起,温暖从每个人的身上而来,最后,融合在了一起,散入各自的心。

第二天,我带着羽熙上了山,他坐在阿骚的身上,面露疑惑,阿骚东瞅西望,嘴里是呵出来的白气。

“秋苒,你带我上山做什么?”羽熙感觉到了阿骚是 上行,我神秘地笑了笑,虽然他没有看见,但阿骚 看见。阿骚瞪圆了两只驴眼,眨巴眨巴,故作可爱。

今天的阿骚跟他主人 一样安静。

“带你去治眼睛。”我自信满满,总觉得那位狐仙不会见死不救。

冉羽熙笑着 摇头:“秋苒你就不要跟我开玩笑了。”

我听了有些生气:“自我娶了你几时骗过你?巫医告诉我狐妖可以 治你的眼睛。所以我今天带你上山。这样也表示我们都很有诚意……”

“秋苒你……”羽熙的目光中是浓浓的复杂的感情,黑亮亮的眸子里,映入了纯净的白雪世界。

“巫医还说了,上次说不能治你其实是他不知道 这世上真有狐妖,担心说了反倒被你误会为敷衍之语……”

“没想到我的眼睛……”他近乎激动滴摸上自己的眼睛,泪水在那一刻从指尖落下。

阿骚停下了脚步,一直风骚的眼睛露出了关切的神色,他扭过头,“昂~”地高昂一声,羽熙笑着抹去了眼泪,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阿骚,我真想看看你啊。”

“那我呢?”我站在阿骚的 身旁笑问,没想到羽熙竟是怔住了,黑色的双眸闪闪烁烁垂落下去,最后躲藏在了那一排长长的睫毛之下。

“哈哈,原来冉羽熙也有害羞的时候。”这么好打趣他打趣他的机会怎能不抓住?

他登时抬起了双眸,妩媚而笑:“是啊,我一想到将会再次看到秋苒你的胴丅体,就新潮澎湃不知如何表达~~~~”

浑身一抖,为什么她就这样坦坦然然地说出这些让人害丅臊不已的话呢?跟他成亲那么久,我居然还没有队他那张破嘴完全免疫。

不再理睬他,带着阿骚 直接走到上次遇到艳无双的那个瀑布。然而瀑布已经冻结,化作了一面天然的冰制的镜面。瀑布下原来的水潭也已冰冻,人可走 其上。没想到位于南方的菊里山道了冬天。会变成冰天雪地。




第八卷 第四十三章 冰火两重天

    “狐仙大人——狐仙大人——”我对着原本是瀑布,现在被封冻后的冰面大喊。我高昂的声音在山中回荡。然而,我喊了许久,也只看见自己在冰面上的倒影,不见狐仙大人。难道他不想见我?

    冰面映出了阿骚和羽熙的身影,羽熙扶着阿骚而下,阿骚靠在他的身边作为他的依靠缓缓上前。

    我回身接羽熙,再次来到冰面前:“狐仙大人,这位是我的侍郎冉羽熙,不是外人,我们有事相求,请现身一见。”

    羽熙紧紧握住我的手,似乎很紧张。我却开始忐忑,虽然狐仙不喜外人骚扰,但我能感觉到他是一个好人,尽管两次见面,他都是冷冷冰冰的。但现在迟迟不现身,是否……我的面面子不够?

    “怎么还不出来?”我心急地摸上冰面,羽熙将我拉回,似感觉到了我的担忧妩媚一笑:“秋苒,如果狐仙不愿相见,我们就回吧,反正瞎了那么久,也习惯了,我……”

    “不行!”我立刻打断羽熙的话,虽然他的笑容妩媚,但谁不知道他此刻心中的苦涩?我转身盯着冰面,咬了咬牙,掀袍而跪!“扑通!”

    “秋苒!”羽熙惊呼一声,他似是听出我下跪的声音,急急朝我摸索而来。冰面湿滑,他一个趔趄,身体不稳,朝我扑来,我立刻伸手去扶。双手抱住他身体的同时,我因他的重量而后仰,最后,我们双双倒下,他扑倒在了我白色的斗篷之上。

    “秋苒!”他急急摸向我,将我扶起,“你有没有摔到?”

    我看着他,深深地看着我,羽熙,如果你此刻能看见,一定能感觉到我的心疼。明明是你摔倒,却来关心我的安危。

    “没事吧。”他担心地摸上我的手臂,我摇了摇头:“我没事。”

    “菊秋苒!不要为我去任何人!我不值得!”他重重扣住我的双肩,几乎是大喊而出。

    我怔怔地看着他有些生气的脸,莫名的,我也愤怒起来:“什么叫你不值得?!你虽然名义上是我的侍郎,但在我的心里,是我的丈夫!何为夫妻?如果有治愈你的希望,我却不去尝试,那我怎么配做你的妻子?!”

    “秋苒,我……”

    “别说了,我决定的事,没人能阻止!”我推开他,面朝冰面:“狐仙!我求求您,出来见我一面,救救我的丈夫!”

    “秋苒……”几乎哽咽的声音从羽熙口中而来,忽的,他也面朝冰面,大喊,“狐仙大人!冉羽熙自知卑贱,若您不肯相助,也请露面。好让秋苒知难而退,不在这里白白受冻!”

    “冉羽熙!你怎么竟说这些话!”我真的生气了,我为他求狐仙而跪,他却总要我回转,不要理会他的病,还说什么自知卑贱。他哪里卑了?哪里贱了?!

    “昂~~~~”忽然,阿骚喊叫起来,但哪里能劝阻我和冉羽熙的整治?

    “秋苒,不要跪了,冰上冷!神仙都是冷漠的,你再跪也没有!而且我已经习惯现在的生活,你看我,虽然眼瞎但不影响正常的生活。”

    “怎么不影响?你知道我现在什么样子吗?你知道雪铭什么样子吗?你知道寒烟什么样子吗?你知道我们的家是什么样子吗?你都不知道,难道你就不想看看我怎么布置你的房间,不想看看菊里山的日出日落?!”

    “我……”

    “昂~~~~~”

    “阿骚别吵!”我和羽熙一起瞪向阿骚,阿骚一哆嗦,眨巴了一下眼睛,用右前蹄指指脚下:“昂…………”

    羽熙自然看不到它这举动,但我看到了。跟阿骚在一起这么久,自然也了解它的一些肢体语言、

    “怎么了?”羽熙虽然看不见,但能感觉到熬阿骚似有话说。

    “你等等。”因为跪着,所以索性爬到阿骚面前,往下一看,哈,冰面上居然有几排字:

    【菊大人,在下算出菊大人回来寻找在下,但在下有要事再说身,将带着双儿出门几日,归来时自会来找大人,请大人勿念。】

    虾米!出门了!靠!哪有人留信在地上的!白跪了……苍天啊,我菊秋苒被狐妖耍了。他既然算出我回来找他,会不会也算出我会跪地求他?所以才这样捉弄我?……

    “秋苒?到底怎么了?”羽熙也爬了过来,跪在了我的身后,下巴靠上我的肩膀。

    我叹口气:“白跪了,狐仙出门了。他说他回来就会来找我。”

    “秋苒。”羽熙轻轻掰过我的身体,让我面对于他,当我看到他感激的面容时,竟是大恼空白了片刻,只是愣愣地看着他那双充满了感激,和感动的眼睛。因为此刻的这双眼睛,比往日的那双,都要漂亮,都要清澈。

    “不,秋苒你没有白跪下!我冉羽熙生生世世都会记得,记得有一个叫菊秋苒的女子曾曾经为我,在这冰冷的冰面上下跪!秋苒!”他深情地呼唤着我的名字,当他的脸靠近之时,火热热的吻也随之而来。

    这是与以往完全不同的吻,它带着一种特殊的激情,这份特殊的激情迅速让这个吻在寒冷的冬天如同酷日一般火热,火辣辣的温度瞬间燃烧了我们的身体,仿佛双双掉入了火炉之中。

    唇舌之间的碰撞带出了火星和电流,火星在我们体内跳动点燃了我们所有的细胞。电流窜过每一个火热的细胞,最终让我们全身都开始发热。

    我们不再满足于热吻来宣泄着岩浆一般的热量。我揪住了羽熙的衣领,而羽熙已经扯开了的斗篷。

    “哗啦。”斗篷掠过我们的身旁,当羽熙脱手之时,斗篷化作白蝶在空中飞舞,缓缓飘落,铺在了我们身边的冰面上,他紧抱我的身体往那与冰天雪地融为一体的斗篷倒落。

    “呼……”粗粗地喘息声让我和羽熙停下了热吻,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们同时转头,是阿骚!这声喘气是阿骚发出的。

    立时,我和羽熙都囧了。

    阿骚满脸荡漾,眯着那双风骚的眼睛,咧着大大的嘴巴,口水正从他的嘴角呼啦啦的流下、

    “呃……既然阿骚在,我们回去吧。”我开始整理衣衫。就在这时,一条手臂忽然横在了我的面前,阿骚立刻垮下脸,耷拉下了脑袋,朝冉羽熙所指的方向而去。看着阿骚落寞离开的背影,和它那条耷拉的不再摇晃的尾巴,总觉得阿骚有点可怜。

    “我们继续~~~”那条横在我面前的手臂猛然圈住了我的脖子,将我往下一带,紧跟着,一只火热滚烫的手插入我衣襟,一把握住了我高耸的胸脯,就狠狠一捏。

    我赶紧握住那只手:“羽熙,这里太冷了!”

    “冷吗?”他又是一捏,瞬间抽走了我全身的力气,又是滚烫的脸贴上了我的侧脸,将火热的气息吐在了我的耳垂之上,“我怎么觉得你这里很热呢~~”他开始蹂躏我已经被他的指尖催化的舒胸。

    身体的温度在他那既温柔又野蛮的揉捏中渐渐回升,阿骚的那个插曲完全被彻底遗忘,身体开始不受理智的控制,可是又是又有那么点不情愿,让我努力保持清醒,与羽熙那挠人的挑逗抗争。

    “秋苒,如果冷,就脱吧~~”长长的指尖挑开了我的衣结,奇怪的是,我分毫没有感觉到寒气的流入,反而感觉到一丝——凉快……

    “哪有人冷……是脱衣服的……”意志已经开始慢慢涣散,如同汹涌的热流冲撞着我大脑内的每一根神经,满脑袋只有冉羽熙灵活的,修长的手指、他的手指时而扫过我的肌肤,时而抚平因为他的爱抚而耸立起来的汗毛,时而滑过我的雷区,时而撩拨我肚脐周围的敏感神经。

    “羽熙……别……”力气已经彻底消散,话语只能断断续续地吐出。

    “别什么?”火热的软舌缠上了我的耳垂,吞进,吐出,再吞进,用牙齿轻轻扯咬。

    “我……我……”

    “你什么?恩?”

    “我要反击啦!”我用最后的力气,拼了自己的老命转身,将自己冰凉的双手插入他的脖领、

    “嘶。”他立刻抽一声冷气,对我身体的所有骚扰瞬间停滞。

    我立刻趁机扯开了他的衣领,捏上他的胸脯。冰冷的手一下子就让他的胸口的桃花绽放挺立,就连他肌肤也在刹那间紧绷。常年习武的身体所形成的肌理也在这紧绷后,看的分明。

    “夫人~~你好坏~~~”忽然,羽熙扣住了我冰冷的双手,眯眼而笑。浑身的汗毛不由地战栗,玩过头了,把这只狐狸毛了。

    看似温柔的紧握我的双手,其实是牢牢钳制,不会武功的我只能任凭宰割。

    “原来夫人喜欢玩冰火两重天啊~~~”他坏坏地笑,舌头像毒蛇一样舔过我被冷风吹凉的脸,留下一条湿湿热热的痕迹。

    *************************

    卡H。以示我无良回来了。




第八卷 第四十四章 化个窟窿

   用爱爱来结尾这一卷,大家都没想到吧,嘿嘿,给大家一个惊喜

    “羽,羽熙,你听我说”那条湿热的痕迹很快在冷风下变凉,带起了一串鸡皮。

    “嘘~~”修长的手指覆在了我的唇上,不给我说下去的机会,“夫人不用说,羽熙懂的~~”

    “你真懂?”我看他是懂装不懂。

    他抽回了手指,换上了他火热的唇:“当然懂”舌尖从他齿间钻出,轻轻划过我的唇,原本热烫的舌尖因为暴露在了空气中,开始慢慢冰凉,而我冰凉的双唇却因为他这冰凉的舌尖,反而慢慢发热。

    舌尖缓缓而下,代替了应有的吻,在我的颈项调皮地爬行,如同一条蠕虫在缓缓蠕动,每到我的敏丅感区域时,就轻轻一咬,瞬间激起那里的电流,电流窜过我的身体,消耗着我的能量。

    “羽熙”只是舌尖的轻舔就已经让我力不从心,这是他对我刚才捉弄他的报复。

    “嘘”他的指尖抚上我的唇,细细长长的指甲在我柔软的唇上轻刮,而舌尖扫向了我的锁骨之间,在那小小的凹陷处打着圈。浑身的血液在这些骚丅挠下彻底沸腾,每一次,我都被他的这些特殊的小动作彻底征服。

    够了!我不能再败于他的唇,他的舌,和他那妖孽的指甲下,我要反抗!反抗!!反抗!!!

    忽的,指尖钻入我的唇中,被空气冻凉的手指化作了一根冰棍出现在我火热的口中,带来一片凉意。我恨死这种感觉,因为它充满了诱惑,充满了邪恶,他在折磨着你,却让你竟然还会感觉到了快感。这就是他给我的——痛并快乐!

    然而身体已经渐渐融化在羽熙那灵巧的手指之下。衣衫被他的指尖挑开,他刻意将手指让空气吹凉,然后用那根冰冰凉的手指得意地划过我的肌肤,我的小腹,最后在我的娇嫩的蓓蕾上轻轻一点,瞬间,桃花绽放,欲望吞没身体。他将我对他做的,加倍奉还。

    不知何时已经倒落在了白裘之上,羽熙覆在我的上方,火热的身体与我紧紧缠绕在一起,肌肤紧密相贴,不让一丝冰冷钻入我们之间。从他身上而来的温度燃烧着我的身体,让我背后丝毫不感觉到冰面的冰冷。

    他吻上我的唇,我圈起他的脖颈,那里很暖和,目光中走入了阿骚,它衔起我们脱落的衣衫,一件一件地盖在了羽熙的身上,衣衫挂落,将我的身体也完完全全遮盖,不再寒冷,只剩下火热。

    热,火一般的热。今天的羽熙,是最为炙热的。

    身体交叠,大腿摩擦之间,碰触到了他的火热,那高涨的,硬挺的热铁紧紧地贴在我的肌肤之上,那里是所有热量的源泉,它随着预习身体的移动而移动,并且熨烫它经过的所有的一切。

    “秋苒”他激烈地啃咬着我的唇,之前细细的搔挠早已在他的情丅欲下失控,手指化作手掌,搭理的揉捏我的身体,双臂紧紧将我锁在胸前,扭动的身体似要将他揉进我的身体,和我溶为一体。

    我埋入了它的脖颈,轻咬他的肩膀,在他的润滑的肩膀上留下一个有一个我的牙印,我讨厌他的手指,讨厌他的吻,只有他才会让我彻底被动,毫无还击之力。我们纠缠着,摩擦着。

    用激情点燃冰天雪地之间的这个小小世界,用热吻将这个世界推入火山的边缘。

    忽然一个大力的挺进,将我们彻底融合在了一起,我们紧紧相拥,只是拥抱着,呼吸着彼此的气息,听着彼此的心跳。

    白裘渐渐湿润,湿湿热热的水与我后背的汗水交融在了一起。

    “羽熙……我感觉冰……好像化了……”

    “是吗……那我们就化个窟窿出来……”他干哑地说,我听完有些吃惊:“什……”么字尚未出口,羽熙就是用力地一顶,这突然而来撞击让我的大脑出现了片刻的停摆:“不,不行……”

    “嘘……别说话……我们……行的……”断断续续的话语在他的撞击中,勉强成为整句、

    “我……我是说……恩……”炽热的摩擦让我根本无法说出整句,本想说不能这样下去,万一掉下去怎么办?可是话到嘴边,就被这一浪高过一浪的欲丅望狠狠打成了支离碎片、

    “你想……说什么……”他费力地从齿间挤出话语,他明明懂的,可他却佯装不知,真是气人。

    抬手在他后背狠狠一掐:“混……蛋!啊!”他突然又是狠狠一丅顶,让我失声呼出,赶紧捂住嘴巴,恨恨地瞪着他,他坏坏而笑:“你刚才骂我什么?”

    “混蛋!”我大声重复,他嘴角一扬,又是一重重地挺丅身:“骂我,快骂我,这样我的宝贝儿才能更丅硬,更好地让你快乐~~”

    你!”我气结,他却就此停下了动作,让那又热又硬的小家伙在我的体内渐渐萎缩,我服了他了,还真是心!丅鸡!合!一!

    “看,你不骂我,他都没劲了。”他居然还满是委屈地看着我,我恨地牙痒痒。想说算了,可是体内已经被他撩丅拨起的热流无处宣泄。想说继续,又觉得难以启齿。

    我恨他!这个妖孽!非要这样折磨我吗?好,我也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我不再说话,索性闭眼,躺下,做死尸状。

    “秋苒?”果然他先受不了了,我睁开眼睛,斜睨他,他满头的汗水正从鼻尖滴落。吧嗒,吧嗒,落在了我开始发凉的胸口。男人是下丅半丅身思考的动物。但女人不是,所以这种事女人能忍,但是男人就……

    “亲爱的,你,你不能这么对我、”他急了,体内的小东西一下子饱胀,撑满了那小小的幽丅穴,“我,我!好吧,我认输,求你出个声好吗?”

    我偷偷一笑:“好。”

    哪知这好字一出口,猛烈的撞击就随之而来,将刚才忍下去的,和此刻重燃的火焰合二为一地喷涌而来。

    “秋苒……你才是个妖孽……”

    “呵……”

    一声又一声刻意压低的粗吼环绕在这用衣服筑建的小小空间内,身下的白裘越来越湿,然而此刻谁又会在乎那到底是不是冰层溶化、

    “啊……”当一声满足的叹息从羽熙口中而来时,他突然抱紧了我的身体往左侧连续几个翻滚,衣衫被我们卷起,将我们完全包裹在了一起、当他停下之时,我再看向我们原先躺倒之处,我的那件白裘已经不见踪影,只有一个大大的,还冒着热气的窟窿、

    “呵。”羽熙对着窟窿轻声一笑。“我说行,就是行、”

    “你……”我彻底无语地看着他,即使他看不见,却依然能将冰层融化的时间算得如此精准,他实在是……看来正如他所说,这眼睛即使看不见,也对他正常的生活,丝毫没有影响、

    之后……我们自然就回了家……

    细心的雪铭看见我们就问我的白裘去哪儿来、我陷入窘迫,半天没说话。就在这时,羽熙忽然说道:“掉水里了。”

    “掉水里了?”雪铭目露迷惑,“现在山上水都结了冰,怎会掉进水里?”

    羽熙唇角一扬,我当时真的很想阻止他说下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的话那样坦坦然然地说出:“你说呢?”说完,还妩媚地往我肩上一靠,额滴神呐,我当时死的心都有了。

    虽然房事在婚后是家常便饭,但是寒烟和清清楚楚都在啊!这在家里运动和在户外运动给外人的感觉,是完完全全不同地!

    当羽熙说完这句话后,气氛别提有多尴尬了,清清楚楚尴尬地以三急为由离开房间,寒烟红着脸站在远处半天没有回过神,而雪铭就……自然脸色很难看。

    我几乎是逃回房间,留下羽熙自己去那个局面。让我疑惑的是纯情圣洁的寒烟几时也懂这些话的潜台词了?他一定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不然,他不会脸红的、

    这件事尴尬了许多天才渐渐被人遗忘,清清楚楚面对我时也恢复如常,寒烟又开始和我喝茶聊天。

    可是,有一天晚上,我在雪铭房间时,他忽然问:“外面那么冷,当时你们不冷吗?”

    于是乎,我当晚又囧了,尴尬了半天,才干涩地问道:“要不……你也试试?”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地想撞墙。

    偷眼看雪铭,他平静的神情毕以往更加认真,忽地,他点点头:“也好,不然总在房里,闷。”

    噗——我的雪铭怎么了?他居然还会想去尝试?

    想来想去,雪铭和寒烟的变化都是因为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妖孽冉羽熙!

    ————————

    立春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在了家门口,马车上放着一个箱子。车夫将一封信送到我的手中,我打开一看,是文修的笔记、

    是啊,好久都没跟文修联系了,他一直忙于傲鹰过的政务、而这次,他给我送来的是一箱黄金!

    ——

    奥英国终于有黄金还我了、虽然只有一箱、

    文修在信里除了表达对我的相思之情外,就是偷偷告诉我其实鸠摩罗早已能够给我那万两黄金,但是,他故意扣下,只为让我亲自去取。文修再三叮嘱我千万别回去,他一定会想办法把剩余的黄金给我送来、

    呵呵,鸠摩罗那个笨蛋,居然还惦记我,按就让他去惦记吧、

    放下书信,看向窗外,不知不觉的,雪化了,春天,又到了……

    (本卷完~~)





第八卷 番外之秋苒殇尘(上)


“菊秋苒,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成为剩女,并且到现在也只能做伴娘,而做不成新娘?”

“为什么?”

“因为你把大部分青春都耗费在了一个男人身上,这个男人就是我哥。”

“噗!我跟他没关系!”
   
“就是因为没关系所以才说这是耗费。我哥是工作狂,你怎么跟他学,你知道你这个秘书像什么吗?”

“什么?”

“太监!连我哥约会都由你安排,你不是太监是什么!”
“。。。。。。”

韩筱佳昨晚在单身派对上的话,一直回荡在我的耳边,让我昨晚辗转难眠、现在顶着两个熊猫眼做伴娘。

面前人来人往,喜气洋洋,今天,这上海最豪华的国际酒店内,正举办我最好朋友之一白晶晶的婚礼,也就是现在站在我身边这位迎接宾客的 漂亮新娘子了。而我,就是她可爱美丽的小伴娘。

昨晚,是晶晶的单身派对。我,她还有韩筱佳一直以来时死党,所以我和筱佳自然而然参加了她的派对,筱佳便是另一个伴娘。

筱佳与我不同,她并不是剩女,而是五毒女。作为韩式企业千金的她,一直都是潇洒人间,身边美男不断。

而我……哎。讲起来确实奇怪,我这三无(无胸,无钱,无爹妈)女生怎么更这位公主勾搭上了、

对了,因为我们都是腐女,在上海专卖盗版耽美集市上相遇,结果一拍即合,当时,还不知道她就是跨国企业韩式集团的公主殿下。

后来的大学毕业,还是靠她进了韩式集团下面的一个小小的附属公司。大家也知道,现在大学毕业找工作有多困难。

而她的哥哥,韩殇尘,是一个非常严谨苛刻,并且六亲不认的人,当初筱佳帮我说工作时,她大哥立刻给我一个下马威,说韩式没有裙丅带关系,先从底层做起,能不能生存看自己。

最后,我没让筱佳丢脸,成为韩殇尘秘书团的首席秘书长。可是,让人郁闷的是,我怎么就成太丅监总管了呢?

这个称呼其实并不筱佳想出来的,而是整个秘书团 给我取的绰号。为何 变成太监总管也是有其历史成因滴。

有一次韩大BOSS宿醉未起,早会没有赶上,于是 他到了公司劈头盖脸就行先把为我骂一顿,然后扔给我一个公寓钥匙就让我叫早。有一次可囧了,他床上还躺着 一个光溜溜的女人。

当时,我自己都觉得跟太监没什么两样,候在门外喊:皇上,该起了~~。作为一名合格的太监,我自然没有将韩BOSS的私生活外传。

后来,又有一次,韩大BOSS了不知和第几任女友约会,但因为临时要出国,便叫我打电话打发那女人。可怜呐,那女人穿得漂漂亮亮,在上海最豪华的餐厅,等韩BOSS的宠幸,呃……咳咳咳咳,是约会,结果却接到了我的电话,当时的情景,可想而知。

从那次以后,我就“荣升”为韩大BOSS的太监总管,不管叫早还是安排女友约会,生病就医,吃穿住行,全数由我包办,甚至是和女人分手的善后工作,悲惨呐。筱佳说得对,正因为我跟韩BOSS没关系,所以我的青春才叫耗费。

每天早上起来,看到的第一个男人就是韩BOSS,每天晚上回家,看到的第一个男人还是韩BOSS。你别指望着他会有八小时工作制和双休日。

他如果不约会,一般工作都会很晚,我,还有整个秘书团 都要陪着。这老板不走,员工怎么走?讲起来他耗费的不止我一个人的青春,而是一个团。真想喊一声:我的青春我的团。

然后双休日,他要和某某老板交流感情,打打高尔夫,看看股市,听听高雅音乐,我又得陪着。哎……这两年他连女人都省了,少了和女人约会的时间,我就更没空闲了。

“辞职吧。“筱佳忽然对我说,我皱眉,辞职就两个字,,但我舍不得那丰厚的 薪水、虽然韩BOSS经常占用我的似然时间,但他绝对是遵守《劳动法》的良好市民,该加班费的算加班费,所以往往我一个月的加班费,反而比我的工资更多。

“我看她是舍不得钱。”晶晶一语中的。白晶晶,高级白骨精,她就是毅然辞职,找寻真爱、当然,她给自己的期限是一年,找不到,继续工作。她不同,她是 搞设计的,而且在圈内已经小有名气,随时可以回归工作。

但是我一旦辞职,再找工作就要重新开始。我没技术啊,唯一的技术就是做一个合格的太监总管。所以愁 煞我三千烦恼丝。

拿着花篮,跟在晶晶身后,踌躇不已。

嘉宾已经入席,晶晶那英俊的丈夫,也已经就位,看着晶晶出嫁,我和筱佳都感慨不已。

筱佳开始考虑是不是要结束自己np的生活,然后好好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结婚,而我,也开始动摇,的确不能 再将青春耗费在韩BOSS那个工作狂的身上。

他三十的时候可谓魅力四射,而我,就是人老珠黄了!

“请新娘的父亲,为我们带上新娘——”

随着婚礼进行曲的奏响,我和筱佳撒出了花篮中的 玫瑰花瓣,为晶晶铺上美丽的鲜花之路。

最近或许是韩BOSS久久没有找女人的缘故,总觉得他的心情越来越烦躁,似乎有提前 进入更年期的现象。虽然,更年期是用在女人身上,但我们整个秘书团都觉得阴晴不定的 韩BOSS很像进入更年期。

反正老发脾气,秘书团里小张请假做伴娘,他都不准,所以吓得我只有骗他请病假,再托上筱佳作掩护,才有今天的假期。

晶晶被英俊非凡的新郎接在手中,连我们两个伴娘都感觉到了新娘的激动,幸福不已。

“晶晶总算修成正果啦……”筱佳感叹,我也忍不住唏嘘,当看到友人的老公英俊潇洒,又温柔体贴 地像从琼瑶小说里蹦出来的人物。就触动了我们心底的那摊死水,再不嫁,真成老CN了。脸红,自从跟着超级工作狂韩BOSS,我 都感觉快成修女了。

“对了!我哥打你电话没?”筱佳有些紧张,她也很怕她大哥,确切的说韩家里除了韩老爸,都怕韩殇尘。

我拿出手机,坏笑:“早关机了,看。”

她松口气:“那就好,万一摁到了被他听出端倪就惨了。”

是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结婚的日子,大家都容易出错,万一按错他的电话,我估计周一上班又是一顿臭骂。

“现在,请我们可爱的伴娘,为新郎送上戒指。”

司仪的话高高回响在这个鸦雀无声的宴会厅中,我和筱佳作为伴娘 代表,一人托起一个红色的 托盘,托盘上,是红色金边绒布,绒布上,是那神圣的,庄严的,闪闪发光的钻石婚戒。

伴随着同样庄严的音乐,我和筱佳随着节拍,齐步上前。气氛是如此肃穆,让人紧张。

就在昨晚,我和 筱佳还在进行最后的yy:如果我们送上婚戒的时候绊一跤,那闪亮的婚戒就飞离出去,然后落在暗处,就便宜别人啦。而筱佳更邪恶,她说应该落在晶晶的乳沟里,然后让新郎去拿。

听得我那个激动啊,一下子激发了我的yy热情,我说,新郎那么帅,到时再来个抢亲的男人,不抢晶晶,抢新郎就更有看头了!

于是,筱佳也兴奋了,然后我们充分展现了腐女无可救药的一面,开始yy自己最好的姐妹的男人。

“砰!”忽然,有人重重推开了宴会厅那扇沉重的红色大门,这一声推门声,在这寂静 的大厅里,显得尤为响亮。立刻,仿佛所有人都在等待惊喜二朝门外望去。

灯光师极其配合地将灯光落到门口,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穿着非常 有品的男人!白大衣,银灰的西裤,波西米亚的围巾随意缠绕在胸前,结合了法国的浪漫和韩国的时尚。

“哥!”筱佳当即惊呼一声,我心中一惊,因为大门离主席台较远,所以一时看不清来人的相貌,想必筱佳是从那男人的穿着上,认出了韩殇尘。

“佳佳,你哥不会是新郎的朋友吧。”新郎也是皇太子一枚。

筱佳眨巴眼睛,脸上的神情相当茫然。

全场变得寂静,还有窃窃私语。

“谁啊?”

“难道是抢新娘子的?”看,很多人都跟我们 有相同的想法。

“切,说不定是抢新郎呢。”呀,腐女果然不出不在。

韩殇尘完全不在意那些聚焦在他身上的目光,他一直就是那么一个男人,无论在何处都能成为目光的焦点,英俊的外形,明星一样的气质和凛然的气度,傲然地站在门口,宛如他才是这里的新郎。




第八卷 番外之秋苒殇尘(中)


宴会厅所有的灯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银白的光芒照亮了 他那代表斯文优雅的白金半框的眼镜。

偶尔间,还有一点火星,原来他嘴里还叼着烟。

就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位神秘来客要意欲何为时,他悠然地逃出来手机,然后对这我扬了扬。

身体被忽然撞了一下,是筱佳:“快看手机。”

我皱眉,狮子越是平静,就越没好事。

在开机的一刹那,就爆发出一声狼嚎:“嗷唔~~~~”悲剧了,我立刻成为全场最囧之人,赶紧接起。筱佳满面黑线看着我:“你给我哥设的是这个铃声?”

我尴尬地笑着,手机里便传来韩大BOSS不温不火的声音:“仪式结束出来一下。”

“是。”

他挂下 手机,简洁利落的对话,没有浪费半个字。看,这就是他。他对着主席台丅弯腰一个大大 的绅士礼,就退出了宴会厅。在大门再次关起的那一刻,全场竟是发出一声惋惜的哀叹,似乎没有意外发生,让他们十分失望。

“请伴娘送上神圣的婚戒。”司仪化解了全场的尴尬气氛,浪漫的音乐响起,晶晶在拿取婚戒的时候,狠狠白我,幸好有善良温柔的新郎为我开脱。

冷焰火窜起,我在新郎很新娘的拥吻中,匆匆离场。

推开大门,门外过堂的沙发里,正坐着韩BOSS,他叼着烟,拧眉深思,这是他的习惯,他喜欢叼烟,让那白色的烟杆在火星中慢慢燃尽。

他见我出来,向我招手,我刚想解释,他却掐灭香烟问我:“我晚上七点那个约会是跟谁?”

我怔住,这么重要的约会对象都能忘记,真是服了他了。我立刻道:“是跟华总女儿吃饭。”

他侧着脸想了想:“好。给我推了。”

“啊!推,推了!那可是华总的千金!”

他有些 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双手撑开:“我老同学回国,我要和他们聚会,那边你改期,做好了今天你的事我就不再追究。”

郁闷,今天本来就是周末。

“还有,这里什么时候结束?”

“不知道。”

他起身,双手抱胸,又来了,那副BOSS姿态:“不管这里几点结束,八点到门口与我会合,我要带你见他们。”

“为什么?”他老同学聚会为什么要带上我?

“因为他们要见见传说中的菊公公。”

什!么?!

他唇角忽然勾出一抹邪恶的笑,目光落在别处:“还有,去买包TT。”

“老大!你要开荤?”我惊呼。

他横白了我一眼:“他们说如果菊公公是女人,他们就把套子吞下去,所以我要给他们加菜!”说着,他狭长的眼睛都开始发光,这种光芒是兴奋,邪恶和幸灾乐祸的混合体,嫉妒恐怖,令人胆寒。

“记住,买最好的,别让他们 以为我小气。哼哼。”他最后的 冷笑让我浑身竖起寒毛,他的那帮老同学,要倒霉了。

他最后再看了我一眼:“我现在去接机,记住,八点,别再骗我,你知道后果。”

一哆嗦,恭送韩BOSS离开。

这一次,要被晶晶扁了。哪有新娘不离场,伴娘先离开的。八点,婚宴才刚刚开始。

在酒店 房间帮晶晶挽晚礼服的时候,晶晶对我表示了极大的同情,当听说是韩殇尘的老同学回过时,筱佳变得兴奋,似乎那群人里有她感兴趣的人。

但是伴娘都不能离开,所以她只有牺牲一下,希望这样她那位凶悍的大哥不会找她麻烦。

婚礼是非常忙碌和繁琐的,我和筱佳以及伴娘团整个就是忙得团团转,还是时不时看看时不时到了八点。

当酒宴进行到八点,就进入这场婚礼的第二部分,新郎新娘为来宾献舞,可惜我看不到了。我匆匆拿上衣服,包,一边跑,一边换鞋,即使如此,还来不及换下伴娘裙。

急急跑到门口,韩殇尘已经站在车门边等得有些不耐烦,脸拉得很长,他是一个极为守时的人,我们整个秘书团,没一个敢迟到。

“上车。”他就说了两个字,我立刻上车。

他一开车就问:“菜准备好了没?”

“菜?什么菜?”

他从观后镜里瞪了我一眼:“今天你怎么这么笨!”

“哦!我来不及买,你看,我连衣服都没换。”

“你就车上换!”

我怔住,他从观后镜里看了我一眼,轻蔑一笑:“放心,我不会看一个太监换衣服。”

“。。。。。。。”他在取笑我胸小。他一般C罩杯以下的不看。韩BOSS说了,C号女人才有手感。切,男人皆好色,韩BOSS就最好地诠释了什么叫做早上教授,晚上叫兽!

“然后去把TT买好,我要一盒,六只装,正好他们一人一个!哼。”观后镜里的他,笑得异常邪恶。

这人太恶毒了。不但耗费我们青春,还要利用我。辞职!我一定要辞职!

不过,话说回来,六个男人吞TT,那是何其壮观的景象?

我当然不会在车上换衣服,所以就将外套套在了小礼服外面。

韩大BOSS对我们的穿着打扮也很严格,他对穿着艳丽,花哨,并且涂脂抹粉,满身香水的女人很是反感,他说:工作就是工作,就应该统一着装,一派正气。所以整个公司的女人,清一色小洋装,清新工作妆,颜色也以深色为主,反正他的眼里,就容不得半点他不喜欢的物体存在。

带着一盒TT,跟着韩大BOSS,在知名娱乐会所的走廊里一路疾走,当他推开包间房门时,立刻,涌上了六个大帅哥,韩BOSS挡在我的身前,就听见有人急急问:“菊公公来了没?来了没?”

“哼,你们就等着吞套子吧。”韩BOSS话音一落,就将我华丽丽拖了出来,六个帅哥脸上立刻变色,抽筋的抽筋,僵硬的僵硬。还有一个要摸上我的胸,当即被韩BOSS踹开,然后韩BOSS就从我包里翻出TT,仍在他们面前,冷冷两个字:“吞了。”

一时间,帅哥们全体晕倒。

当然,TT是不会真吞滴。在漂漂亮亮的点歌公主们来临之后,TT就变成了玩具,那帮下流无耻龌丅龊的男人,叫可爱的小姐们吹TT,我彻底无语了,躲在角落抚额。该死的筱佳还打来电话,要我用3G视频现场直播。

于是,我就现场直播,其实心里知道,她是想看看自己想见的人来了没。

其实我更希望看到他们一个个一上一下,六个,正好三对,那韩BOSS怎么办?难道3P?

哎呀呀,又开始不正常幻想了。

喝酒,唱歌,唱歌,唱歌,最后,一片烂醉如泥的家伙。我像以往每一次一样,将阵亡的韩大BOSS扛回家。

拿钥匙,开车,熟门熟路,一路上韩BOSS睡得像死猪,真想就这样把他扔到荒山野岭然后给别人劫色,看着就窝火。

摸到韩BOSS高级公寓的时候,都已经过了午夜,变成第二天了。韩BOSS那沉重的身体压断了我的腰,热乎乎的酒气喷涂在我的耳边,熏热了我半侧面颊,那重重的酒味让我郁闷之极,为什么每次收尸都是我?

哎哎,韩BOSS啊韩BOSS,要是我辞职了,你可怎么办?

吃力地打开门,去摸总开关。

忽然,“怦!”一声,门被韩BOSS用脚踹上,我疑惑间,腰间多出一条手臂,他紧紧圈起我的身体,将整个人的力量都压在了我的后背,我那小小的身体,怎能撑起他的重量,当即我往前扑倒,“啊”一声重重摔趴在光洁地板上。

“老大!”我喊出口时,却发现一只热掌席上了我的大腿,那一刻,我大脑一声轰响,韩BOSS把我当做哪个女人了!

“老大!是我!”我想撑起身体,可是却被他再次压下,大腿上的手毫不温柔地揉捏,紧接着,狂热的吻就袭上我的后颈。

我慌了,我挣扎往前爬,他却一把扯住了我外套的衣领,我借机用金蝉脱壳,拉链打开,我从外套里脱身,急急往前爬。

就在我即将爬出他身下的时候,右脚突然被他扯住,这个时候,也不管他是谁了,我翻身就踹他:“放开!放开!”

他抓住我另一只脚,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只有他急促的喘息,和从他口中而来的浓浓酒气。这是!这是要酒后乱性啊!

靠!还真是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啊!我不要啊!

“撕拉!”我听到了丝袜被撕碎的声音,我慌乱地抄起触手可及的东西,我的包,就狠狠朝他打去。

“嘶!”他发出一声闷哼,放开了我,我立刻爬起就跑。

可是,当我跨过他跑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身体就被拦腰抱起,紧跟着,一个吻,堵住了我的唇,我挣扎,我捶打,他具有侵略性的吻带着那让我反胃的酒味。




第八卷 番外之秋苒殇尘(下)

“你!”来不及出声,就又是一个吻将我的话堵回,我又气又怕,只有狠狠打他,可是手还没打到他就被他牢牢扣住,我只有踢他,他忽然将我压倒,用一只手扣住我两只手腕拉到头顶,跨坐在我双腿上,用体重压制我的双腿,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乖乖躺着,让我吃!”

“滚!你有没有清醒!我是菊......唔!”他再次堵住我的唇,用力而狂猛地啃咬,直到我唇里都是他的酒味,他才用沾满红酒的舌轻轻带着我的小舌缠绵。

     “恩!恩!”我一口咬住了他的舌头,他在我的唇内发出一声闷哼,紧跟着,我就感觉到他扣住我的双手猛然收紧,胸口忽然划入一只热烫的手掌,就开始恶意地揉捏。

     “没想到你深藏不露。”他放开我的唇,将热气喷吐在我的脸上,“为什么要勒紧她们,容易得乳腺癌的。”

     “去死!唔!”最再次被堵住,他完全不让我出声。

     身体因为愤怒而开始打颤,更让我羞愤的是,在他的抚弄下,整个人渐渐发热,欲望开始爬升,冲击我的理智。气死我了,四年没有男人,让我变得异常敏感。

     “真是可口......”他沙哑地声音伴随着他的吻落在了我得颈项,我在他的吻中轻颤,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敏感,动作开始变得温柔,力气在他的吻中抽空,身体在他的抚摸下软化,我用最后的力气,妄图唤醒他的理智:“韩殇尘!快放开我!我是菊秋苒!”

他的动作微微一顿,我以为是有了作用,可是没想到下一刻,他竟然骑坐在我身上开始飞快的脱衣。我大惊,用被他放开的双手撑起身体,然后狠狠地打向他的脸。

     “啪!”手腕被牢牢扣住,黑暗中,我看见了他闪闪发亮的眼睛。

     “真是不乖!”他沙哑的声音中,带出了一丝霸道。突然,他扯去了围巾,飞快的困住了我的手,我尖叫出声:“啊——韩殇尘!!”

     “吵死了!”他用嘴堵住了我得嘴,继续脱衣服,直到将它们全部甩在地上,然后他开始撕扯我得小礼服。

     当他开始扯开我的小礼服,我得身体彻底暴露在空气中,我感觉到了挣扎的徒劳。

     炙热的吻遍及了全身,娴熟的技巧轻易地撩拨起你埋藏心底的欲望。他挤入我的腿间,将他的欲望毫不温柔的埋入,在那销魂的律动中,最后的理智被欲望冲垮,整个房间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和伴随律动的呻吟。

     韩殇尘这个禽兽!他将禁了一年的欲望,全部都发泄在我的身上,我在疲惫中昏睡,又在他的热吻中苏醒,如此反复,彻夜未眠。

     身体被酸痛折磨着,就连胸部都因为过度的揉捏而胀痛,我在半梦半醒间徘徊,在疲倦中沉睡,知道耳边传来吵闹声。

“丽丽,回去!”是......那个混蛋!

“殇尘,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知道当年事我不好,我,我现在......”这个声音是.....头好痛啊,揉着太阳穴坐起,眼见的酸痛让我立时意识到昨晚的一切!

举目望去,遍地狼藉,我那件被撕破的小礼服,正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双耳一阵嗡鸣,心目中干练果敢的韩boss优秀形象,轰然倒塌。

     “请离开我的家!”门外传来韩boss的咆哮,对!离开!而且,还要打他一顿再走!

     我愤怒地捡起地上他的衬衫,在落地时,双脚竟是发软,这个禽兽!

     扶着墙,拉开门,正看见站在楼梯口的他,他正对着楼梯大声斥责:“你闹够了没有!闹够了赶紧离开!”

  “殇尘!殇尘!”一条手臂拽上了韩殇尘的手,韩殇尘厌恶地甩开,可恶!这个花心放荡的男人!他到底要让多少女人为他伤心!

     我愤怒上前,他看见我面露惊讶:“小苒,你怎么起来……”

     “啪!”这一次,我没有失手,狠狠打在他那英俊无敌,帅气无边的脸上,火辣辣的痛,残留在我颤抖的手心,也让他的面颊,留下了我!菊秋苒的五指山!

“贱人!你怎么可以打我的殇尘!”忽然,有人狠狠拽了我一把,我本就摇摇欲坠的身体,在她的拽拉下,立刻失去了重心,从楼梯上滚落。

     头重重撞在地上,在昏迷之前,眸中是韩殇尘急急朝我跑来的身影,他急切的大吼,久久回荡在我的耳边:“小苒——”







第九卷 和两个女人纠结的日子(卷首)

      肖静:姓菊的,雪铭到底是谁?

       菊花:呃。。。你不会想知道的。

       刘雅涵:寒珏喜欢的是不是你?

       菊花:呃。。。你不会想知道的。

       肖静:把雪铭给我!

       刘雅涵:把寒珏给我!

       菊花:不给!你们怎么着吧。

       肖静/刘雅涵:出兵,打!

       菊花:打就打,谁怕谁?鸠摩罗,刘曦,快借兵给我~~~



第九卷 第一章 红叶公子


一壶清茶,几碟干果,我坐在欢乐楼的二楼包厢,看着下方。

   经济一旦发展起来,简直可以用光速来形容。当年我到菊里村的时候,首要目的就是致富,没有什么比给朝廷赚钱更显政绩了。

现在我坐在自己的地盘上,居然有种陌生的感觉。眼下这酒楼林立,商铺彩旗飘扬的大街,还是我当初的那个菊里村吗?

   马车时时从楼下而过,四处都是各地商贩忙碌的身影。从前的泥泞小道现在成了宽阔的石板大道,我用一赔二的政策吸引农民迁往了南岸,原有的农田全部填平租给商家造楼。

   现在的菊里镇已经有了州府的规模,就像我此刻休息的欢乐楼,是京城等大的州府才会有的艺馆。女儿国不准有妓院,但可以有卖艺的艺馆。艺馆里的艺人就技艺高超,艺馆的规模也就越大。

   因为现在菊里山的隧道已经打通,与南都的贸易往来更加频繁也迅捷,使菊里镇成为离南都最近的城镇,所以这欢乐楼的规模,与京城的艺馆不相上下。相信不久之后菊里镇将会变成菊里城,成为南都的护城。

   既是艺楼,自然与酒楼的设计有所不同。欢乐楼总共三层,结构与我那个世界的剧院类似,只不过剧院都是排椅,而这里都是包厢。包厢外是走廊。

   在没有电视,电影的这个世界,艺馆成了女儿国百姓的主要娱乐场所。

   点上一壶上好的绿茶,几碟点心,干果,坐上一个下午,看那些艺人的精彩表演,可谓浮生半日闲,快活赛神仙。

而这欢乐楼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商人们谈生意的最佳地点,于是,我也成了这里的常客,嘿嘿,官商结合,才能做大嘛。

     “吡里吧啦,吡里吧啦。”一队迎亲的队伍从楼下走过,我直直注视,跟随我的清清楚楚也看向了那个花轿。

看着那大红花轿,我就想起一个人。他已经老大不小了,再在我的菊府耗下去,就要变成老处男了。

     哎......寒烟总是待在他的小筑里不出去,又怎么结识女子?自从菊里镇经济繁荣之后,三教九流的人物也多了起来,自从寒烟不再出门,真正的坐起了闺中的“公子”。

“夫人又再为寒烟公子发愁?”楚楚看出了我的心事。最近我每次看见花轿,都会想到寒烟,为他犯愁。

   双眉不由得深锁,其实不止寒烟,清清楚楚也在菊府耗着呢。雪铭已经归家,明明放了他们自由,可他们依然守护在我和雪铭的身边。

   守护可以,这是忠诚的表现。但是,没让他们着打光棍上班啊。现在菊里镇的人越来越多,漂亮的姑娘也是越来越多,他们那个特使的身份也渐渐被人遗忘,只当是我得随从。

   不是没有来提亲的,但不知他们兄弟是要求高还是觉得单身自由,总之这对双生子也快成为菊府的陈货了。再嫁不出去,就和寒烟一样成为滞销品。不知道他们是否也是处男。

    好好的三个花样美男子,在菊府浪费青春,我都心疼到蛋疼,如果我有蛋的话......

“夫人,寒烟公子嫁不出去得怪你。”清清斜靠在窗台上,将一颗豆豆抛入嘴里,一边嚼一边笑。

   “怪我?”我不解。

  楚楚对清清眨了眨眼:“清清,别胡说。”

   清清不以为意,继续边吃豆豆边说:“我没胡说,楚楚,寒烟公子第一个喜欢的女人是谁?”

   “西凤主肖静”楚楚认真的说。

   清清续道“寒烟公子现在一直相处的女人又是谁?”

   楚楚看向我:“是夫人。”

   我继续迷惑的看着清清,他一笑起来,两个小酒窝就会浮现,带着一种俏皮的可爱。

清清一把把豆子吃完,拍了拍手,又抓了一把:“所以罗,寒烟公子结识的都是那么优秀的女人,夫人,你让寒烟公子如何在看得上外面那些庸俗之人?”

     我一愣,是啊,寒烟的初恋是肖静,那简直是女儿国最为优秀的女人了。至少我是那么想的。当然,清清拿我与肖静相提并论,我自然暗爽不已。

     一个人一旦初恋的对象过于优异,那后面出现的人,就不再入眼了。原来寒烟就是这么耗下来的。这样看来,罪魁祸首是肖静,清清怎么把我也加上了。

   “夫人,反正在寒烟公子眼里,也只有你比得上肖静,不如你就......嘿嘿。”清清调皮地挑挑眉,我脸一黑,这是叫我吃我边草咩?

   “清清,正经点。”楚楚在一旁呵斥,显示出一个大哥的威严。

   清清有些不服气,想回嘴,我起身:“休息够了没?”

   清清看出我是有意偏袒楚楚,不让他再说下去,他不开心的撅起嘴,甩开脸:“好了。”

     “那走了。”我不想再在寒烟的问题上绕下去,这如果是玩笑,可以,但不能当真。因为我尊重寒烟,最重要的,我惹不起啊,不然衣服没得穿了。

     正准备结账离开,门口走入一俊美男子。绣花的袍子,修长的身段,俊美的脸带着几分妩媚,漂亮善良的眼睛半点害羞。他是快乐楼最红的歌者娉婷公子。他的每一场演出,陆凤娇必到。

     一开始,我对他一个大男人娶娉婷为艺名很不习惯。但这在女儿国却是极为正常的事情。反正我觉得挺别扭。

     娉婷公子入门先是一礼:“大人您来了。”

     “是娉婷啊,我这正要走呢。”因为凤娇是娉婷的铁粉,娉婷对凤娇又有好感,这一来二去,两人也就......咳咳,背后不说闲话。因为凤娇的关系,所以我跟这娉婷也算是朋友。


娉婷站在我的面前,似有些犹豫。他这里没说话,清清楚楚倒纷纷走到我身前,将我挡住:“娉婷公子找我家大人何事?”楚楚正经的语气不像是会客,更像是审问。

     哎,抚额,清清楚楚表面上是我的跟班,实际上是雪铭的眼线,并且是遮蜂挡蝶的最佳工具。

     我这夫人做得真是窝囊。出来门居然连跟漂亮男人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

     娉婷似有些被楚楚吓到,一时间呆在那里。女儿国的男人嘛,总有点女气的。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清清脸一扳,没好脸色地对着娉婷,“你们这些艺人就喜欢黏糊大官,就算变不成凤凰,也想捞点好处……”

     “清清!”我厉声打断,将挡在我面前的这对双生子推开,冷冷瞪了一眼清清,“你有些过了!”

     清清有些不服气地撇开脸,独自生闷气。

     即使在女儿国,艺人依然地位不高,不像我那个世界, 歌星都被万千人追捧。这里的歌者和舞者都只能勉强糊口。也有长得好看的被一些商人和官员请回家表演,其实就是变相的包养了。而他们的身份一般也只能做小,在我看来,很是可怜。

我挡道娉婷面前,尽量温柔地问他:“是不是想问风娇去了哪里?”

     娉婷点了点头,面带三份羞涩。

     我笑了笑:“安心吧,她只是去了南岸,过几天就会回来了。到时.....要不要我帮你说媒?”

娉婷的脸瞬即一红,立刻摆手:“娉婷身份卑贱,怎敢劳打人说亲。”

   “什么卑贱不卑贱的,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再不说我怕他弟弟.....”

“什么?”娉婷目露疑惑。我立刻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呵呵。”差点说漏嘴,看上娉婷的不仅仅是凤娇,还有齐轩那变态。最近凤娇不和娉婷约会,就是那小子搞的鬼。

     娉婷安心一笑:“对了,大人,今日娉婷来还带来了一位红叶公子,他是前两日到的,他想见见大人。”

     “红叶公子?”这个人我有耳闻,只来欢乐楼三天,就以超凡的舞技征服了全菊里镇的人,刚想说有请,清清又蹦了出来:“什么红叶绿叶的,如果什么人说想见我家大人就能见,那我家大人每天岂不没时间处理公务了?”

“清清!”我蹬清清,哪知楚楚也站了出来:“夫人,清清说的不错,夫人的身份不是随便一个人说想见就能见得,尤其是这些艺人。”楚楚严肃的神情宛如雪铭此时就站在我的面前。

     扶额,这对双生子也未免把我看得太严密了,我不是犯人,是夫人!所以我要立威了!

     “请!”我大声说出这个字,清清楚楚立刻奇呼:“夫人!”

     “退下!”我厉喝。他们两人只有老老实实的退到两旁。

     娉婷悠悠一笑转身相请:“红叶,夫人有请。”

     随着娉婷的话语,一抹红影飘入了包厢,当那张清瘦的脸映入我的眼帘时,我震惊的失声于人前。

     红衣飘然藏清骨,乌发流光海飞丝。omg,我得脑子里怎么会有这句话?可是,怎么会是他?箫莫殿下!

     眼前的他与当年大大的不同了,我差点没认出来。朦朦胧胧建,我又回到了第一次看见他的情景,那一身小红袄的漂亮小正太,两根红色的发带打成蝴蝶结在我得眼前飘啊飘。



第九卷 第二章 带红叶回家


当年那个为了自己热爱的戏曲和舞艺不惜下跪的孩子,那个为了保护自己的师傅妥协的少年,那个最终为了自己理想毅然离宫的殿下,在今天,又一次站在了我的面前。他就像我的孩子,我看着他长大,看着他一步步闯过困难,靠近目标。

     如今的他,一身宽松的红衣带着几分飘逸,乌黑的长发不用任何发带扎起,任其披散垂落,就像当初他说的:他讨厌束缚的感觉。他真的自由了!

     “小喜,没想到真的是你。”他开口了,好听的声音,带着泉水的透彻感。

     我怔立在他的面前良久,好久……好久没有听到小喜这个名字,我不禁有些热泪盈眶:“箫,箫莫殿下……”他乡遇亲人,怎能不让人心情激动?

     “殿下?”面前传来疑惑的轻语,这句轻语让我意识到自己因见故友而失了控。恍然转醒,原来是娉婷尚未离开,而清清楚楚也同样目露疑惑。倒是箫莫,却显得很是自然,宛如无论是殿下还是舞者,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身份而已。

     定了定神,对着箫莫一笑,他也扬起了笑容,清瘦的脸因为这个笑容而变得阳光饱满。

     “哦,娉婷,谢谢你,你把我的老朋友带来了。”我先给自己圆场,“他以前经常演皇子殿下,而且栩栩如生,所以在我们那里都叫他殿下。”

     “呵。”箫莫低下头轻轻一笑,然后悄悄抬眸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仿佛在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会“说谎”。箫莫自然没有戳穿我,而是始终安静地站在一边,似乎在等人退去。

     面前的娉婷微露惊疑,但随即笑了:“没想到你们是旧识,难怪红叶一来就跟我打听你的事。那你们聊吧。我先出去了。”娉婷笑看他眼中的红叶公子,箫莫对着他笑了笑,娉婷方才离开。

     当娉婷帮我们带上房门时,我立刻拉住了箫莫的手,仔仔细细打量,箫莫也紧紧握住我的手,细细打量我,我们都难以掩饰激动之情。多少年没见了!当年那个雪夜离去的少年,如今长大了!

     “你又高了。”我踮起脚摸了摸他的头顶。

     箫莫笑着拍拍我的头:“你矮了。”

     我摸摸他的手臂:“瘦了,你怎么这么瘦了!”一摸下去,只觉得是骨头,难道舞者都追求骨感?

     他拍拍我的脸:“你胖了,发福了。”

     “谁胖了!”我有点儿不高兴。

     “呵呵,看,都有肉了。”箫莫掐起了我的脸蛋,他说的没错,最近我是胖了,心宽体胖嘛,因为再也不用担心雪铭了。而羽熙的眼病也有希望治好,所以就更加心情愉悦了。

     “夫人!”忽然,从我们身旁传来清清楚楚齐齐地大喊,我这才想起他们的存在。他们一定是看我和箫莫如此亲近,发了急。

     斜睨他们,果然,两个人看着我和箫莫拉着的手脸色青黑不已。

     “夫人,你,你,你……”清清一下子结巴了,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相对于清清,楚楚更加沉着一点,不过脸还是黑的:“夫人,请放开这位公子!”

     呀楚楚是叫我放开箫莫,而不是厉喝箫莫放开我。这可是主谓之差,感觉像是我在调戏别人。

     “呵……”箫莫发出了一声笑,放开了我的手看向清清楚楚,挺拔的身形依然带着皇家的气度:“小喜,这两位是你的夫君还是侍郎?”

“哈?”怎么也没想到箫莫会这么问,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再看清清楚楚,脸色立刻由刚才的青黑转为了酱紫。

     场面变得有点混乱,也有点儿尴尬:“箫莫,他们是我的侍卫。请清清楚楚,你们不记得他了?”他就是天丅朝的刘箫莫王爷。”

     “他……?”清清楚楚似乎话没想到刘箫莫是谁,过了一会儿,他们才:“啊——”了出来。毕竟事情过去地太久,而且当年他们也不会对刘箫莫有太多的印象。

     清清楚楚在想起箫莫的身份后,也有点儿尴尬,他们对我当年做太监的那档子事是清楚的。毕竟雪铭当年要查我的底细,必定是拍他们二人。之后,我也对他们经常回忆做太监的那段日子,自然也会提前这个不嫌戏子低贱,并且痴迷于戏曲与舞艺的箫莫殿下。

     当时他们二人还对箫莫的那份执着赞叹不已。两人对视一眼,才对着箫莫一礼:“见过王爷。”

     “呵,不用不用。我既然到了此地,就只是红叶公子,不是什么王爷了。”箫莫的语气很豁然,似乎他已经完全跳脱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王爷身份,只是一心追求着他的梦想,跳着他的舞蹈。而且看他如今的模样,显然已经达成,真好,我真替他高兴!

“对了,箫莫,你怎么到了女儿国?”我好奇地问。

箫莫笑了笑:“自从皇上登基后,我就四处游学,学习各地舞蹈,皇上说如果我到了女儿国,就替他来看看你。”

     刘曦啊,心中立时感慨万千,一些埋藏心底的回忆也因为箫莫的到来而慢慢苏醒。

     “我一路西行,到傲鹰国的时候,听到了一些你的传闻,就想来看看你。于是我就从傲鹰南下,一路学习,一路寻访你,现在,我找到你了,直到你娶了夫郎,还做了女儿国的大官,真为你高兴。”箫莫说到激动之处,脸有些发红,白里透红的脸,反倒是遮掩了他的清瘦。刘家一直出美人,箫莫虽是清瘦,但反而让他拥有了骨感美。

“箫莫,住我家吧!”我盛情邀请。语音刚落,就感觉有人拽我的衣角,我只当做不知道。

     箫莫高兴地点点头:“那就打扰了。”

     我们再次握紧彼此的手,欣喜之情,难以言语。

     “夫人!”忽然,清清楚楚有大声疾呼。

     我脸一沉:“怎么我带亲兄弟回家都不可以了吗!”我知道刚才是清清拉我衣角,也知道他想说什么。也不知道雪铭怎么想的,定家规的时候居然有不准把男人带回家一条,原本以为羽熙会帮我说话,却没想到他竟然同意雪铭立的这条规矩。还补充连少年都不行。

     胸闷,我像是会随便带男人回家的人吗!而且,羽熙什么意思?认为是会变态到玩正太养成游戏吗?我看全家也就他有可能有这个爱好。

     清清楚楚见我真的认真了,一时不敢多言。清清看向楚楚,推了推他,楚楚才缓缓地,小心翼翼地说:“夫人,女儿国里带艺人回家就是......”他意有所指地看着我,我想了起来,在女儿国里,如果女人带一个艺人回家,那多半就是嘿咻嘿咻。

     “虽然您知道红叶公子是箫莫殿下,我们也都知道,但别人不知道,夫人就此带红叶公子回家,恐招人非议。”楚楚说着,看向了箫莫,“也影响了箫莫殿下的名声。”

     听楚楚说完,我也陷入了犹豫。是啊。我倒不在乎别人如何说我,只是萧莫他...他应该还要在女儿国待上一阵吧。

我看向萧莫。他却对我一笑:“无碍。出门在外有谁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而且,我现在只是和舞者”萧莫炯炯有神的眼睛似在向世界的人宣布:“他是一个舞者!那个什嘛王爷的东东,扔一边去。

     “更何况在欢乐楼借住,每日的开销确实很大哦。”萧莫一下子变得调皮起来。是啊,他一直都很调皮,在宫里,他最喜欢欺负的就是太平公主留雅涵,他笑着向往做了一个数钱的动作,“住在小喜家里,我可是能省不少钱,小喜,你不会向我收房费吧。”

     “当然不会,哈哈哈...”既然萧莫不介意外人怎么说,我还介意什么,我还乐的他住我那里,真的好想跟他叙叙旧,顺便再问问汗玉和刘曦的情况,更重要的,我还想让他见一个人。

     “那就多谢小喜了。”萧莫对我大大的一礼,以后就不要叫我萧莫,红叶即可。”

     “好,那你也别再叫我小喜,叫我秋苒吧。”回头看向清清楚楚,脸一冷:“你们还有什么废话吗!”

     两个人一脸菜色地摇摇头,知道他们心中不满。但我才是主母,雪铭也未必能真的管我,他们两个,只能在一边凉快。

     欢欢喜喜地和萧莫,不,现在是红叶公子,携手离开欢乐楼,立刻吸引了路人的目光。尤其是萧莫那一身艳丽的红衣,宛如出嫁的公子,随我上马车而去。这一举动,又不知要羡煞多少人。

     “红叶,你到我家会见到一个你最想见的人。”

     “哦?除了你,我是在想不出还有谁是我最想见的。”

     “哈哈哈,红叶阿红叶,游历久了,你也变得越来越油滑了。”

     “呵呵,身在他乡,不会嘴甜,是会吃亏的。秋苒,你说的到底是谁?”

     “你到了,就知道了。”

马车里,是我与萧莫愉悦的谈话声,前方时不时随风掀起的车帘外,是清清和楚楚青色的,郁闷的背影。他们这次失职了,因为,我破了家规,带男人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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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入住菊花家的不是澜风,大家再猜。



第九卷 第三章 又来一个漂亮小公子

每天都要等丫头睡了才能写书,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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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得得。”马车缓缓离开了喧闹的即使,进入了一条小巷。这条小巷是菊府的后巷,最后,马车停在了小巷的尽头,一扇普通的门扉面前。
   
清清楚楚不太明白我为何直接带箫莫来此,我想箫莫更不会明白。就像此刻,他随我下车时一脸的迷惑,局及时在想我怎么不带他走正门。因为门扉上写的不是菊府,而是蓉居。
   
“这里是……”箫莫疑惑地指向那黑色的门扉,里面很寂静,抬头便可看见高出院墙的榕树冠子。
   
我笑而不语,只是上前拍门。
   
“啪啪啪,啪啪啪。”

看着他惊讶的神情,我心中疑惑,难道只凭声音,箫莫就认出了想容?当年想容离宫之时,不过十五六岁,虽然他常年唱戏,嗓音虽然没有太大地改变,但毕竟也与当年少年时的他不同。

“吱呀。”当门打开之时,身着锦缎蓝衫的想容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也映入箫莫的双眸。和寒珏相似的眸子瞬间圆睁,黑澈澈的眸子里,撑满了想容的面容,再也没有其他人。

“秋苒,你怎么来了?现在可不是吃饭的时候。”想容看见我就打趣。没有留意到站在马车边已经怔愣的箫莫。

抚额:“难道除了蹭饭,我就不能来看你吗?”想容笑了,笑得分外甜美。

“师傅……”忽的,一声轻轻的呼唤让想容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他朝声源看去,如女人般的杏眸里缓缓映入了那个红色的身影。视线就此停顿在那张清瘦的脸上。

他们的视线在空中对接,不在分离。

清新的春风从我们之间拂过,想容额迹的刘海扬了扬,再次轻轻垂落,它的神情从疑惑到激动。他不禁向前走了一步,呼唤从他的口中而出:“箫莫殿下……”

“师傅!”萧莫立大步上前,一把抱住了陷入惊讶的想容。当年还比想容略矮的男孩,如今,却已远远高出想容,将他纤小的身形完全包裹在他的怀抱之中。

我,激动了!
  
这份激动不是因为看到他们相认,而是很不厚道的臆想这两个男人。

他,曾经是他的师傅。
  
他,曾经是他的徒弟。
  
他为他挨打。
  
他为他妥协。
  
为了他的幸福他助他离宫。一个人承受孤独的痛苦。
  
如今,他们相遇了......
  
“小容,是不是秋苒来了?”脑中浮现出想容和萧莫啵啵画面的时候,小伍的声音很不和谐的出现了。我一囧,我真是不厚道,居然想他的老婆......

真是很对不起自己的兄弟啊。

萧莫放开了想容,想容激动地将萧莫拉到小伍的面前:“伍哥,快看谁来了?!”小伍怔怔地看着萧莫许久,忽然恍然惊呼:“萧,萧莫殿下!”

萧莫目露疑惑:“你是……”是啊,小伍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小胖墩了。就像当初我见到小伍时,也不相信那个苗条的帅哥会是小伍。

“萧莫殿下,他是小伍,是小伍啊。”想容此刻的情绪异常的激动。

萧莫听罢大惊:“你是小伍!”

小伍憨憨地笑着挠挠头:“呵呵,萧莫殿下,你认不出我了吧。”

“是啊,你怎么瘦了。我都认不出了!”萧莫一拳打在小伍的胸口,“看,这里都没肉了。”

小伍摸了摸胸口,笑的有些腼腆。

三个男人互相看着彼此,却不再说话,仿佛再多的言语也表达不了他们此刻的喜悦心情。忽的,他们三人竟是一下子拥抱在了一起,就像当年我与小伍和想容相认的情景。

兄弟朋友相认的感人景象,让站在一旁的清清楚楚也感动不已。

看他们拥抱,我也想上去抱一个,最重要的是借机和萧莫抱一下,之前有清清楚楚在,只能握握手以表示心里的激动,现在,正是时候!

搓手,准备去抱三个美男。

忽的,他们分开了,小伍和想容都拉着萧莫的手,小伍更是将萧莫往门里拉:“萧莫殿下,快进去,我做好吃的给你吃。”

“那太好了,好几年没吃到你小伍做的东西了。”他们一边说一边往里走。

我也跟了上去,想容就走在我的前面:”是啊,这次你可不能这么快就走。“他这句话说完之时,右手一甩,竟然!带上了门!

“啪!”一声,门就在我眼前关闭,还差点撞到我的鼻子!怎嘛回事?!

好嘛,他们看到萧莫殿下,都不管我了。还把我晾在门外,和清清楚楚还有那匹马在巷子里吹凉风。

夫人,我们……要不要进去?”清清楚楚看着我露出一张囧脸。

抓头,现在这情景我完全没料到。就算想容和小伍因为重见箫莫激动地将我忘记,但箫莫应该不会啊。

“夫人,夫人。”正想着,老管家老余的声音从身后而来,我回头时,老余已经气喘吁吁地站在我和清清楚楚面前。

“夫人,快,快回去。”老余一边说一边擦汗。

“回去?”我疑惑地看看老余,在看看他身后的巷子,“老余,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是家丁看见的。”老余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还好他们看见你,不然我就要去衙门找你了。”

“什么事啊。这么急?”看老余心急的样子,看来家里有什么事发生。

老余的眼神闪闪烁烁:“夫人,那个……来了一个漂亮的小公子。”

“漂亮的小公子?”清清楚楚异口同声,说完就像是审讯地看向我,好像 我趁他们不注意又不知去哪里勾搭了一个漂亮小公子回来。

虽然那我有这个贼心,也有这个贼胆,但是没那个贼运气啊。一直被清清楚楚看得死死的,哪有机会去勾搭什么漂亮小公子?主动找上门的,一定不咋样。

“谁?”我问老余。老余也认识镇上不少人。

老余一摇头:“这我哪儿知道,夫人您快回去吧,家里都三堂会审了!”

立时,我瞪大了眼睛,三堂会审!难道是雪铭他们……既然老余不认识,那我也不认识,不回去也罢,就让雪铭去打发那个什么漂亮小公子吧,如果我现在回去说不定还会被雪铭他们误会真和那个什么漂亮小公子有什么什么什么。

“夫人,那漂亮小公子可漂亮了!”似是看出我兴趣不大,老余竟然着重提醒。

什么?可漂亮了?这四个字很重要。老余的审美观可非同一般。因为本大人,咳咳,魅力很大,所以经常有人来提亲,例如给我做个 侍郎什么的。一般这类我就让雪铭他们打发了、但我跟老余打过招呼,如果真的很漂亮就要来通知我一下,我也好去饱个眼福。

所以老余才会这样提醒 我。这下,我 来不及多想,就急急往家赶 ,连马车都 不坐了。后面是老余嘿嘿的笑声。

今天是什么日子,吹来了箫莫殿下,又吹来了一个漂亮小公子?嘿嘿,好久都没看见美男子了,眼睛都疲劳了。对了,应该去通知一下菲菲,她也喜欢看美男子。

诶诶~~色女无罪嘛,更何况腐女 看美男,那是天经地义啊!





第九卷 第四章 升级做干娘

菊花人设已经出来了,大家可以去微博欣赏,无良不定期放出一个,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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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房子大了也不好,爬墙就变得困难,原来小平房,矮土墙,往上一窜,趴在墙头就能看见房子里发生的一切。现在,房间多了,墙也高了,自然是无法再扒着墙头偷窥了。

悄悄进入大院,家丁看见我想行礼,我立刻制止并让他们噤声。大白天,家中家丁忙碌,雪铭分辨不出我的脚步声。

清清也像做贼一样跟在我身边,轻轻说:“夫人,您这样没用,羽熙侍郎还是会知道您回来了。”

顿住,对啊,老余说是三堂会审,那大厅里一定是三人都到齐了。回头看看楚楚,他从来不会跟着我胡闹。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提醒我冉羽熙是怎么分辨我的。

哎,皱眉,就算躲得过雪铭的而过,也躲不过羽熙的鼻子,这样就少了偷窥的乐趣。
有此二夫,怎敢爬墙?还是堂堂正正进门,大模大样地做我的当家夫人!

挺胸,收腹,昂头,双手背到身后,大步向前进。

这还没跨入大厅,就听到一个清澈澈的少年的声音从厅内而来:“娘说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我不认识你们,我要找我的菊娘。”

嘶——这声音好熟啊。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是谁。——!!!男人见多了也不好。。。

大步跨进门,眼中映入了厅内的情景。

雪铭坐在正位上,一脸灰黑。他的左边是面带三分笑意的羽熙,当然,是假笑。右边是目露担忧的寒烟,也不知他在担忧什么。

而就在大厅的正中,与他们三人面对面站立着一个不比我高多少的少年。少年背对我,脑袋被彩色的头巾层层包裹,上穿宽松的带有蓝色条纹的短衫,下面一条藏青色的九分裤,裸露的脚踝下是一双草鞋,草鞋上,少年的裤腿上满是泥泞。

怎么来个少数民族?他脚边那个像是要偷鸡的大包是怎么回事?忽的,明显感觉到几束锐利的目光朝我而来,后背的汗毛如条件反射般根根竖起。

“你的菊娘来了。”沉沉的声音从雪铭口中而出,那少年立时转身,还没等我看清他的模样,他就朝我飞扑而来,口中大喊;“菊娘——”

菊娘?我将少年接入怀中,心中继续迷惑。菊娘是什么称呼?菊花娘子?

“菊娘,娘亲死了,呜……”少年忽然在我肩头上嚎啕大哭。听闻此话时,相信在场之人都无心再去纠结他的来历了。

心地善良的寒烟身形微动,目露心疼。雪铭和羽熙亦同情地看着少年,似想劝慰,又不知从何说起,因为他们并不认识这个失去母亲的孩子。于是,他们三人都看向我,刚才像审讯一样的紧张气氛因为少年的哭泣而变得哀伤。

秋苒,这孩子是……寒烟问我,我似乎有点感觉是他,可是,他怎么会……

于是,我一边轻轻抚拍少年的后背,一边试探地轻唤:“无双?”当我这声呼唤发出后,雪铭他们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尤其是羽熙,失明的双眼震惊地睁圆。

少年从哭泣转为啜泣,放开我擦着眼泪,那张完美无瑕的脸,那彩色头巾下微露的红发,果然是小狐狸艳无双。

“娘亲叫我来投靠你,这是他给你的信……”无双从怀里取出一封皱巴巴的信,可怜的孩子一定一路风尘仆仆,这一哭,脸都花了。我心疼地拿出手帕给他擦脸,帕子还是寒烟做的。

“娘叫我听你的话。”他呜呜地说,双手指甲也都是黑黑的污垢,显然一路走来,他没怎么清洗。

“好,乖,不哭了哦。”我轻轻地哄他,感觉自己像是个做娘的,难道?这个菊娘是!

“秋苒。”忽的,雪铭唤我,我看向他,他目露关切,“这孩子一路风尘,不如让他先去洗洗,休息一下。”

我立刻点头。雪铭也不是什么人都赶的。例如陆齐轩来,家里的这三个男人就都闭门不见。今天这特殊的事件,连雪铭也被动容,主动留下了艳无双。

“无双,别哭了,先下去洗洗好吗?”我看着无双那张花猫一样的脸,心疼着,多纯良的一个孩子,变成孤儿了。每次见他,他的脸上都是天真烂漫的笑容,今天看他哭地如此伤心,心里怎能不难受?

清清楚楚默默地上前,来接无双。无双戒备地瞪着他们,好似他们是坏人。我立刻说道:“无双,没关系的,这两个哥哥是我的朋友,你先跟着他们下去洗洗。

听我这么说,无双才放下戒备,回过身背起了那个足以装下两个人的偷鸡包,抹了抹鼻涕跟着清清楚楚离开了大厅。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大包裹长出了两条腿。

“他很戒备。”雪铭的声音拉回了我 的视线,他的脸上除了对无双的同情,就是对无双狐妖身份的惊奇,再看其他人,今日他们的表情出奇的一致。

“是不是狐妖都如此戒备我们人类?”羽熙在说这话时,语气奇异,似乎无法相信我对他 一直说的狐妖,今日就这样出现在他的眼前。

我看了看手中的书信:“因为狐妖被人类视作异类,又被僧人道士追杀,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戒备。不是绝对信任的人,他们不会透露自己的身份。这次无双不回幻境,而来我这来,必有原因。”

我在大家的目光中打开了书信。狐仙大人的字很漂亮,也很飘逸。雪铭起身走到了我的身边,寒烟搀扶着羽熙也走了过来,人家都想看看狐仙到底写了什么。

【菊大人,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吾已大限,奉诏上天,无双幼小,故而不舍吾离去……】

原来狐仙大人成仙了!这是好事啊!不过亲人离去,始终还是伤心的。

【吾心最为挂念之人,便是无双。但未找到圣域,让其独留环境,心中不安,故命无双投靠大人,望大人收留……】

这是临终托孤啊。狐仙大人,你放心吧,我定会照顾好无双的。

【但吾知大人好色……】

手一抖,什嘛意思?!狐仙大人您误会啦,我的好色非你所想之好色啊!

“呵……”身边传来几声轻笑,好吧,你们就笑吧。——!!!

【故请大人收无双为义子,并答应对无双永无非分之想,吾会在仙界常佑大人安康……】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好吧。我转身面对上天:“我菊秋苒对狐仙大人您起誓,我对无双永无非分之想,只把他当做……儿子。。。”一个不小心,升级做娘了。。。。

“垮擦!”忽然一声雷鸣,我一怔,oh my腐神,还来真的!这下狐仙大人您该放心了吧。

转身继续看信,发现雪铭的脸已经通红,唇角也是一抽一抽,他在憋笑!再看羽熙,他也在笑。羽熙虽然看不到书信,但是有寒烟这个翻译 在,他们之间已经发明了一种我们都看不懂的 交流方式,反正总是看见寒烟在羽熙的手里画啊画的。

寒烟见我睨他,抿唇掩唇,纯净清灵的眸子笑成了半弯,又举起手指不知道在羽熙手里画什么。告我小状咩?

算了,只要他们三个人和谐,被他们笑就笑吧。

拿起信纸,再看。

【吾等是狐族,故有异于常人,明年将是无双成年之年,请大人务必牢牢看护,狐妖成年之时,便是交配之日,若无双与女人同房,则与男人无异,但 若与男人同房,则会产子……】

“轰!”一声,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两个字:产子……产子……产子……产子……子子子子子子子……

拔会吧!

男男生子!

眼中是狐仙大人的恳求:【狐族男性产子,九死一生,吾恳请大人正确引导无双喜欢 异性,且在找到圣域之前,切莫爱上 凡人……】

这让我情何以堪!

从道义上讲,我答应了狐仙大人,要 好好照顾无双,不能让他喜欢男人,不能躺他产子,尤其是那四个字:九死一生!

但从腐女的角度,我应该听从腐神的号令,大大撮合男男之爱,何况现在还可以生子!

“这!这!这!”雪铭已经基本僵硬,寒烟的手指在羽熙手心再也画不出半个字。

“与男人同房怎样?”只有看不见书信 的羽熙还很正常,正疑惑的问着我们。

我毕竟是腐道中人,很快恢复了镇定:“咳咳,与男人同房无双会生子。”

“什么?”羽熙惊呼,嘴角抽搐,“秋苒你说什么?”

“会生孩子!”我大声喊如羽熙的耳朵,瞬即,他定格了,比任何点穴都灵验,他的表情就此凝固,和雪铭寒烟一起石化,不,是彻底的冻化……

“男人怎么生孩子!!!”两声震耳欲聋的惊呼,回荡在整个人大厅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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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唤粉红票票,换尿不湿啦!大家再猜猜第三个来的是谁?





第九卷 第五章 小狐狸入住

“扑簌簌“灰尘从屋顶震落,如果寒烟能喊,他也会喊了。我现在终于明白那个我总是觉得像是男人的狐仙大人,根本就是个男人。

“所以狐族才是异类嘛。”我做出了总结,三个男人以容纳是一副无法接受的神情,我干涩的笑了笑,“那个……其实……男人生孩子也不错。”我说完那三个男人都囧了,一个个都像便秘来了三个月。

我索性直接问他们:“如果男人能生孩子,你们会不会帮我生?”我看向雪铭,雪铭看向我手中的信:“秋苒,看信,后面还有。”

我再看向羽熙,好嘛他更厉害,直接装作没听见,正在帮寒烟掸身上是灰尘:“是不是这里?还是这里?干净了没……”

抑郁,他们 就不能为我牺牲一下吗?你 看狐仙大人就为了自己的所爱之人,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生下了这对姐弟。伤心。看信,看看狐仙大人还有什么更雷的事情要 告诉我。

【吾类狐族未过百岁时,月圆皆会露出狐态,且性情大变,若修行时间较长,则不失本性......】
     
什吗!还会变身?越来越玄了,这只小狐狸不好养啊。狐态是怎样的?难道会变成狐狸?倒是性情又会怎样大变?我看得住吗?擦汗,感觉收了只真正的妖孽回来。
     
【若其伤害大人,有法可治......】
     
拔会吧,他变身后还带有攻击性!赶紧往下看,究竟什么方法可治住小狐狸。
     
【大人只需拽其尾,便可降服吾儿......】
     
尾,尾,尾,尾......晕了,晕了,前面男男生子我都坚挺地站着,看到尾巴,我晕了。幸好后面的话是我更加关心的。
     
【吾知夫人来幻境所求何事,欲解冉侍郎之毒,还需在无双变身时方有效,祝夫人吉运。】
     
狐仙大人不愧是狐仙大人,已经知道我心中所求。可是他最后一句话感觉怪怪的,什么叫祝我好运,让人感觉像是无双变身后会妖魔化,不会帮我,反而会害我似的。信写到这儿,算是结束了,后面是告诉我无双喜欢吃的菜,到底是天下父母心呐。

最后,狐仙大人再次强调不能让无双喜欢男人,否则具有雌性就和他一样找不到圣域,归不了家。看完整封信,我得出一个不靠谱的结论,就是:狐族是双性外星人。。。。

“怎么样,干爹们?”要不要留下无双,在形式上还是要问问雪铭他们的意思。

三个男人都不说话,眼前的事情让他们一时无法消化。毕竟我是接触过狐族 的,但他们没有,一直只是从我 的话中知道这个传说中的种族是真实存在的。而今,艳无双的突然出现,又是变身,又是生子,又是尾巴的,他们没有失常就不错 了。

忽然间,我想起了殇尘无意间说过的一句话,他说:像巫医这个种族能够存在,狐族存在也不奇怪。他这句随心的感慨,难道预言着巫医也不是人类吗?那他们是什么?

“先让这孩子……住下来吧。”厅内沉寂许久。才传来雪铭的声音。后院之主雪铭开了口,其他人自然没有异议,雪铭停顿了一会,平日平静的脸今日看着有些僵硬,“以后每逢月圆,大家没事就锁门早点睡吧……”

他这句话说罢,另外两个男人的脸也僵硬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向来只会让别人僵硬的羽熙,也僵硬了。按道理,他应该是所有人当中最兴奋的,因为他的解药来了。然而,他却僵着脸,不说话,难道是兴奋过度了?

散会后,家里又多了一条家规,就是:月圆之夜,全家宵禁。之后,我们一起去看望无双,其实我心里清楚,这三个家伙跟着我是为了监督我,小心眼,我怎么可能吃嫩草?而让我自己也迷惑的是,我居然已经习惯寒烟跟着雪铭他们一起,这可不是好现象。

我现在习惯他跟着雪铭和羽熙,以后就会习惯他以侧夫的身份管我,再后来我就会习惯他作为一个侧夫住在菊府后院,再再后来,我就会习惯他!成为我真正的.......侧夫......

所以说,习惯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而且现在雪铭依旧时常入京暗中协助肖澜,他不在的时候还能有谁负责后院事物?他自然不会交给羽熙。包括我的零用钱,都是跟寒烟领的。

不知不觉的,寒烟已经悄然融入我的世界了。好可怕!我一定要赶快解决掉他!偷偷地,看向他。他居然一下子就察觉到了,还看向我【秋苒,怎么了?】

转过头,寒烟虽然不会武功,但听觉却不亚于雪铭,虽然没有羽熙那么强的嗅觉,但也不差,尤其是他那颗七窍玲珑心,让他有了极强的感应能力。到最后,我才是这个家里最差的,关键是,他们三个在看管我的问题上,那绝对是战线统一,我在家里就是孤军奋战呐。

这次,无双来了。而且认我做干娘,并且对雪铭他们有戒备,那我是不是可以把无双拉拢过来了呢?

“秋苒,你又在打什么主意?”身边忽的传来雪铭沉沉的声音,“你已经向狐仙大人发誓不打无双的主意。”

我停下脚步,转身正对他们三人:“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他们,点了点头。

我怒了:“我是这种人嘛!我怎么会看上一个,一个小孩子?!”

三人互相看了看彼此,这次由羽熙代表发言:“我们不是担心你会娶无双,而是担心你诱导他喜欢男人。”

“哈?”他们三个还真了解我。

羽熙叹了口气,满脸担心:“尤其是在你知道无双能生子之后。”

“呃……”我已经无语了。

“汪!”

往下看去,已经长大的秋秋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正用那双弹球一样的眼睛盯着我。

“你也是这么想的?”

“汪汪!”

我好失望,连狗都知道了。

带着纠结和沮丧的心情,在三个男人的”监视“下,来到无双的房间。房间门大开着,从屋内飘出淡淡的清香,应是有人刚刚淋浴结束。

正巧,清清拿着扫帚从房内走了出来,见我们前来匆匆放下扫帚:“夫人,主子你们也来啦。”

“嗯,都安排妥了吗?”我摆出一家主母的姿态。

“安排妥了,那另一个呢?”清清忽然蹦出的后半句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什么另一个?”雪铭和羽熙异口同声地问,就连寒烟也投来相同含义的目光。

“呃。。。。。。这个稍后再说,我进去看看无双。”先闪人,箫莫的事还要解释老半天。而且箫莫的性质可与无双大大的不同,至少在雪铭他们眼里,萧莫说不定会被列为“危险”人的。

雪铭皱了皱眉,脸色又开始发沉。

“夫人莫不是又带了一个男人回来?”羽熙轻轻自语,我呵呵干笑两声,不敢去接触雪铭他们的目光,匆匆进入清清楚楚给无双安排的房间。

房内楚楚正在帮无双铺床,但 没看到无双的身影。

“无双呢?”我问,楚楚听见我说话就转身指向地下,我们的目光随之而去,入眼是一片鲜艳的红。那是被无双先前藏起的红发,那红色的发丝经过水的清洗,如同一块崭新的绸缎铺在那个少年的后背上,散发着星辉一般的迷人华彩,也看得雪铭他们三人再次陷入了震惊。

现在你们相信我菊秋苒不好色了吧,有如此佳人放在我的眼前,我都没有心动。





第九卷 第六章 干爹太多了

夫管严是一种情趣,当初菊花枕的要娶羽熙了,雪铭还不是照样得同意。所以夫管严只是形式主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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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世界,什么颜色的头发都有,染的嘛。但在这里,红发及其少见,即使有,也不像无双这般殷红艳丽。我还记得第一次按无双的时候,红色的头发,绿色的衣衫,格外扎眼。

雪铭和寒烟就这样愣在那里, 虽然看不见,但他似乎感觉到了另两人的震惊,他双眉一收又是一句轻轻的自语:“又怎么了?”

自然,没有人回答他。

小狐狸听见我的说话声,立刻转过头,白白净净 的脸更让人看清他到底是如何美丽,以及将来的潜力。他就是传说中的天生丽质。

只是身上的衣服……怎么是我们家的家丁服、白色的面料,右边胸口一朵大大的菊花。

“菊娘!”他没有起来,还是坐在地上。他此刻心情很好,灿灿的笑容让这个房间都亮堂起来。都说狐狸媚,但他不是。他 纯良 地如若小兔。

我一看,原来他正在 整理他的偷鸡包。那像是装了两个大人的包袱放在床上确实不够整理。而他打开 的偷鸡包里,居然 都是垃圾!呃……也不能算是垃圾,这些东西我见过,就是他房间里当宝贝藏着的,那些从外界掉入幻境的东西。

“无双,你怎么不带衣服?”我上前蹲下,扫了一眼他的 包袱,别说衣服,连半个 头巾都没有。

无双奇怪地反问:“为什么要带?你这里不是有吗?”

好嘛,这小子 就是打算来吃我的,用我的。

“娘说了,只要带些重要的东西就可以了。这些最重要,所以我带来了。无双拿起一只破风筝,当宝贝一样抱着。

我敢打赌,狐仙大人说得重要的东西一定不是这些:“那你娘亲没有帮你整理包袱吗?”

无双立时变得哀伤:“娘在舅舅家就死了。”

“舅舅?你还有舅舅?”一直以为狐仙大人是仅存人间的狐狸了。

无双点了点头:“娘是去年冬天才有舅舅消息的,所以带着我去找舅舅,想让他带我回圣域。可是没想到到了舅舅家,舅舅被那里的道士追杀,先逃了。

娘本来要带着我回家。可是那天晚上出现了彩虹,娘说他的大限到了,要奉召上天做神仙去了,就让 我一个人回来,还嘱咐我路上不能停歇,不能和陌生人说话,不能露出头发,叫我直接到你家。所以我来了。“

可怜的孩子,让人心疼。

“既然狐仙大人成仙,那是好事,你就不要伤心了。”我摸了摸他半干的长发,滑如蚕丝,让人爱不释手。

无双撇了撇嘴:“我知道是好事,但是我还是舍不得娘。”

“你还有菊娘疼你啊。”我用我最温柔的,自认为已经具有母爱光辉的目光看着他,“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谁知道他却收起哀伤斜睨我:“虽然你是我的菊娘,但是,你永远都比不上我娘,就长相,你就差好远了。”

黑线,从脸上挂落,好冷啊,只觉得后背北风呼呼地吹。我这张热脸贴 到他的冷屁股了。

忽的,一只白皙的手从我身边伸出,寒烟那白色的衣袖在我的脸边垂落,他伸向无双那堆东西,从里面抽出了一块白色的帕巾。立刻,我一僵,那正是无双从我身上抢去的,寒烟精心给我做的菊花黄瓜手帕。

惨了!

“你干什么!”无双立刻将那块帕巾抢回,不开心地瞪着 寒烟,“这是我的,你别乱动。”

寒烟蹲在我的身边,浑身立时散发。他转过脸看我,我低下头看无双的垃圾,轻轻说:“是他抢走的,绝对不是我给的。”

我不知道寒烟信不信,但是他的寒气依然在。只见他又从那堆垃圾里抽出了羽熙的那根粉红色的软鞭,就要起身,我赶紧捉住他的手对这他拼命摇头。

他看向羽熙,雪铭正看着他手里的软鞭皱眉,我对雪铭也大力摆手,羽熙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目光朝这边而来。

“你别再动我的宝贝!”忽的,无双再次从寒烟手中抢回了软鞭,生气地瞪着寒烟。

寒烟自然不会介意无双的态度,因为他只会对我弄丢他做的手帕而生气。他忽然对我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我立时一寒,紧接着,他就轻哼一声起身,阴着脸转身 就离开 了房间。

雪铭和感觉到寒烟离开的羽熙都转身望着寒烟的背影,然后,他们转回身看我,雪铭平平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明知道寒烟的脾气,却将他做的帕巾转赠他人?”

“不是。这是无双抢去的,不信你们可以问无双。”

于是,雪铭温和地看着无双,他的神情让我吃惊,雪铭居然也会目露温和?难道只是因为无双是个孤儿?

无双看看我,又看看雪铭,忽的,他扬起了唇角,这一扬,竟然在他纯然的笑容中添加了一抹邪气:“从外面掉进幻境的东西都是我的,若不是娘亲硬逼我认菊姐姐做娘,长了我一辈,不然她也是我的宝贝!”

汗,这倒不假,想当初他把我捡回放到他的小仓库里,根本就没把我当作是人来对待,若不是他娘亲及时来救我,我就成标本了!看着他那个偷鸡包,我脑中都是自己被打包塞到包袱里的画面。

但是,这句话显然雪铭他们不是这么理解的,立时,雪铭的脸色就变得难看,羽熙更是毫不逊色的邪笑起来:“是嘛,小子,你可别忘了,我们都是你菊娘的夫郎,那就是你的干爹,干爹的东西是不是应该还回来呢?”看来羽熙已经从我们的对话中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他还不知道他那根软鞭也在其中。

无双撅起嘴,舍不得的看看手中的帕巾和软鞭,再看看我,不开心地皱起脸:“菊娘你没事娶那么多男人做什么,害我有这么多干爹。

他说得无比委屈,好像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娶得多吗?只有三个,还有一个是假的。

“还不把东西还来?”羽熙已经在不知何时,晃到了我的身后,伸出长长的手臂,满脸我熟悉的狐狸笑,看来他很快进入了自己这个干爹的角色,不再别扭于无双这只非人的物种。

无双还是不些不情愿,他咬了咬牙,近乎忍痛割肉一般,将帕巾和软鞭放入羽熙的手中,羽熙微微收眉,仔细摸了摸软鞭,脸转向了我,扬了扬眉:“夫人说将此鞭藏起,原来是藏在无双孩儿处了~~”

“羽熙,其实。。。。。。”

我话还没说完,羽熙就转身走向雪铭身边:“我去看看寒烟。”

雪铭点点头:“我和你一起去。”说着,扶住了羽熙的手,两个人冒着寒气离去。

完了,今晚别想进他们房间了。估计连箫莫的事都很难办。

“干爹们怎么都不开心?”无双一脸无辜。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想着他那么听话地就将他的宝贝还回,我拍了拍他的头:“孩子,你真孝顺。。。。。。”

“那当然。”无双开心地笑了,“百善孝为先,娘教的。”
多纯良的一娃啊,他怎么知道他的那些干爹们因为他直白的一句话,而小人心了。
“夫人,您不去看看柳宫主吗?无”言一手直打站在一边的楚楚问。

我想了想:“你先去安排红叶公子住下。”

楚楚顿了片刻,才说道:“是。”

终于,房内只剩下我和小狐狸,我帮小狐狸把他的宝贝一件件放到原本应该是放衣服的橱柜里,一边放,一边问:“无双,菊娘请你帮个忙好吗?”

“好啊。”小狐狸想也不想地说。

很好,开了个好头。

我继续说:“等你变身的时候,给你羽熙干爹解一下毒好吗?”

“变身?什么变身?”小狐狸一脸茫然。我更加疑惑,难道小狐狸不知道自己会变身?再细细回忆狐仙大人的话,他说若修行时间较长,变身后则不失本性。难道这个本性就是指变身前的无双?难怪狐仙大人会说:若其伤害大人了。

“菊娘你到底在说什么?”无双停下了整理,再次问我,“那个羽熙干爹中毒了吗?”

“呃……”狐仙大人说过,现在的无双的口水没用,所以说了也白说。

“幻境有很多药的,我去给你拿啊。”无双非常热心,多孝顺的孩子啊。他已经准备要走了。我拉住他:“不不不,不用了。乖,你一路过来累了,早点休息吧。”

“哦。”无双继续整理那堆‘垃圾’,“我想他如果毒发太痛苦我可以送他一程。”

恩?小狐狸说什么?为嘛我后脖子有点凉。

只听小狐狸继续自言自语:“那么多干爹管着我烦死了,反正凡人也活不久,早死早超生……”

小狐狸的话听得我一阵一阵发寒,他娘亲死的时候,他知道伤心,现在居然说起这种话来,如同说吃饭睡觉一般平常。狐族又不是神仙?可以不把人类平等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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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可不简单,要收就更不容易啦。^-^





第九卷 第七章 雪铭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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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我当即一声厉喝,打断了小狐狸的话,小狐狸一惊,愣愣地看着我,根本对自己的言语没有半点内疚,仿佛他还是帮了羽熙了。

我抽着眉角严厉告诫:“你羽熙干爹没中毒,身体好得可以打死老虎。你不可以因为干爹们管着你,你就让他们死!”

“哦,知道了。”小狐狸依然一脸茫然,没半点知错的样子,“反正你们凡人比我们死得早,菊娘你放心,等你将来老得不能动,想死有死不了的时候,我会送你的。”他说完还咧嘴一笑,无比纯良。

Omg,果然不是同一个种族,语言不通。在他看来,他是结束了你的痛苦,是在普度你,你还要感谢他:“呃……谢谢,那你早点休息吧。”既然不是同一个种族,多说无益。

无双开开心心地继续整理,嘴里还哼着奇怪的调调。那调调怎么听,怎么像送你上黄泉路。

这辈子,我只遇到两个让我想撞墙的人,一个就是那个说话做事都慢镜头的小澜风,而第二个,就是这只小狐狸了。

离开小狐狸的房间时,我做了个大大的深呼吸,只是今天的接触,就让我隐隐感觉 小狐狸不把人当人看待,那若是他变身,岂不更加危险?到时他说:你们活着都那么累,干脆让我帮你们都解脱了吧!

——!!!我到底收养了个什吗玩意!难怪狐仙大人教我制服他的方法了!以后每逢月圆之夜,看来还是早点洗洗睡吧,而且还要锁门。慢着,他如果跑到菊府外面灭世怎么办?怪不得之前狐仙大人把他看得那么牢。那看来月圆不是锁我们的门,而是锁他的门!

嘱咐清清继续陪着无双,不,是看管无双。自己去看生气的寒烟。寒烟脾气很好,一般不生气,每次生气都是因为我们将他精心缝制的衣衫弄破,或是弄丢。所以这次他看见他给我做的帕巾在小狐狸那里,会如此生气。

到寒烟院门口的时候,我不敢进去、我拐到一边,扒着墙头看了看,看到了雪铭和羽熙,他们站在院子里,而寒烟的房门紧闭着,显然是被寒烟拒之门外了。


我还没来得及抽身,两人就已经朝我望来,羽熙对着我妩媚一笑,可这笑容所带出的含义,似乎是:你惨了。

只见雪铭拍了拍羽熙的肩膀,就独自朝我而来,羽熙上前懒洋洋地靠在寒烟的房门上:“小烟~开门~雪铭走了,我看不见,你当真忍心将我一人扔下?”

小烟?一直知道寒烟跟羽熙关系很好,他是羽熙和雪铭的润滑剂,这么说。。。好有歧义的说。。但没想到他们再私底下 是如此称呼的,听得我都竖汗毛了。

“还不下来?”雪铭已经站在了我的身下,我也很委屈:“真不是我给无双的,是他硬抢去的。”

雪铭叹气摇头,走到我身下,举起双臂:“你先下来再说。”

“哦。”说话间,寒烟的门打开了,羽熙笑眯眯地顺势 倒向寒烟:“小烟,你让我等太久了~~”寒烟自然而然地接住了他的身体,然后朝我这里看来,脸一沉,扶着羽熙进屋关门了。

这这这,光天化日,两个男人共处一室,羽熙还如此投怀送抱!不成体统,太没规矩了!

“雪铭,你就由着他们这样?我跟你说过,他会带坏寒烟的!”他是后院之主,他应该时刻看管冉羽熙那个妖孽,以防他把纯纯然的寒烟带坏了。

雪铭的脸开始下沉,举起的手忽然抓住了我的脚踝:“你给我下来!”他往下一扯。我从墙上 被扯落,还来不及惊呼,就落入雪铭的怀中、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我:“现在我们来说说另一个。”

“呃……”其实,雪铭并非不是通情达理之人。只是,他对刘家人极为敏感,敏感的原因是因为我跟他们的那段过去。所以这不能怪他。

当他知道另一个是刘箫莫时,他开始陷入沉默。好在我还没开口说要留下箫莫时,楚楚就来报,箫莫留在了容居,雪铭的脸色才有所好转。

“雪铭,你应该知道我跟箫莫之间没什么。”在雪铭的书房里,我焦急地跟他解释,因为我不明白,他明知道我跟箫莫的关系,为何 还无法释怀

雪铭依旧沉默着,他看似很平静,但那双波澜不定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他。

“雪铭,你到底怎么了?”我上前拉住他的手,谁知他 却将我甩开,忽然之间神情骤变,宛如 那眼中的波澜一下子 决堤而出,无法控制:“留箫莫都来了,刘曦,刘寒珏还会远吗?菊秋苒,你男人太多了!”

“我……”

“而且,他千里迢迢来到这里,难道只是为了看你一眼?菊秋苒,到底你是在装傻还是真傻!”他说完拂袖离去,将我一人留在了书房间。

雪铭生气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对我发如此大的脾气。不知为何,我竟有些开心。一直以来,他都是一副万事不惊的神情,即使我硬要娶羽熙,他也憋着火,依然保持一脸平静。

而今天,他却为萧莫的到来而勃然大怒。

俗话说,冰冻三日非一日之寒,萧莫不过是一个诱因,是这个导火线让他憋了多年的火一股脑儿地发了出来。

呵呵,真好,这让我感觉到雪铭终于像个人了。

我没有立刻去找雪铭解释,先让他冷静冷静,今天的后院寒气逼人,不易久留。

所以,我去了容居。怎么说我也应该尽尽地主之谊,接待萧莫这位红叶公子。

容居有两个门,一个就是我之前带萧莫去的那扇门,那算是菊府的偏门,但其实是容居的正门。而我现在走的是容居和菊府链接的门。

太阳渐渐落了山,菊府开始染上黄昏的颜色。

还没敲响门,欢笑声就从里面而来。

“什么?秋苒娶的是冉羽熙!”惊呼从内而来,一听那动听如泉水的声音,就是萧莫的。

“是啊,我们当时也没想到呢。秋苒再厉害,把朝曦夜雨的当家都娶了。”这软软糯糯,如同女子的声音便是想容的。

“天丅朝那里还说冉羽熙失踪了,原来他是被秋苒娶了。”萧莫对此事依然震惊。

“只可惜他瞎了。”这次,是小伍的声音。

“瞎了!”当萧莫这两个字惊叹出口后,门的后面就是片刻的宁静。

心中一阵感慨,我与羽熙这一路走来,也是不易。轻轻的,我敲响面前的门。月色渐渐上升,当他们开门之时,一阵饭菜的鲜香随即而来。

我对着来开门的小伍一笑:“我来蹭饭。”

“秋苒!”小伍开心地将我拉进院子,一边走一边喊:“秋苒来了。”

满是花圃的院子里,已经是饭菜飘香,与那寒气阵阵的后院截然相反,一派喜庆的气氛。院子正中的石桌上满是酒菜。而桌边也已经摆上了灯架,点上了灯,显然他们三个要对酒高歌,喜庆重逢。
“秋苒来啦。”想容笑脸想迎,拉住我的手就问,“你刚才去哪儿了?是去忙了吗?”

——!!!明明是你们把我落在门外了好不好。。。。

“呃。。。。。。是。。家里又来了一个客人。。。”

“又来一个?”小伍有些好奇,“难道又是我们认识的?”

“不,这次不是了。”说着,我已经被小容拉到桌边。石桌周围是四个石凳,加上我,刚刚好。

“萧莫,秋苒来了。”小容说罢,和小伍一起坐下。
萧莫坐在位置上对我羡慕地笑:“秋苒,我真是羡慕你啊,现在你又和小伍和师傅在一起了。”

“是啊。”讲到此处,我和小伍小容不约而同的彼此对视,然后都笑了起来,没有比跟亲人在一起更快乐了。如果殇尘也可以。。。。。。

当初小伍和小容听说殇尘还活着时,都欣喜万分,可惜,殇尘不能留下的事实,又让他们遗憾不已。

他们当时还问我殇尘为何不愿留下,我都不知道如何解释。最后善解人意的小容似是明白了原委,便不再追问下去。

“只是没想到小伍和师傅会成为你的公子,真是......让人想不到啊。”

“什么?”萧莫的感慨让我们三人异口同声。我们有些夸张的反应反而让萧莫有些尴尬,他疑惑地看着我们:“你们......怎么了?”

我们三人在朦胧的烛光中对视一眼,然后都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萧莫,你误会了。”我笑看小伍和小容,小容有些害羞,我继续说到:“他们嫁给我只是个幌子,其他他们跟我是两家人呢。”

“两家人?”萧莫显得越来越迷惑,“秋苒,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看着箫莫那副已经完全 糊涂的神情,我朝他眨眨眼:“女儿国不准男爱,但是我有舍不得他们就以公子的身份 住在我的菊府,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箫莫在我说完后皱起了眉,似是还没 理解,他想了想,瞬间,怔住了,和寒珏一样狭长的眸子里划过了一抹复杂的情愫后,忽然笑了,而且是拍桌子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我真是笨,原来如此。小伍,师傅,恭喜你们。”箫莫忽然举起了酒杯敬小伍很小容。

小伍和小容自然感激回敬。箫莫一口气就将杯中酒饮尽,看似极为高兴。可是,为何我觉得箫莫这酒敬地有些苦涩?





第九卷 第八章 拉错人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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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伍和小容没想到箫莫会这么快接受了他们的感情,并祝福他们,反而有些放不开。因为当年男人与男人是被宫内之人唾弃的,尤其是寒珏和刘曦更是厌恶,所以他们才会讨厌小容的师傅夜来香。

不过大家终归是男人,几杯酒下了肚,自然而然地就放开了。箫莫邀请想容与他共唱一曲《佳人醉月》。小伍还主动为他们伴奏。

《佳人醉月》是京曲《戏花魁》里的一场戏,说男主人公偶遇花魁,与其共同饮酒赏月的一出戏。

当初小容教箫莫的是花旦,所以小容说两个花旦怎么唱?哪知箫莫已经唱出了第一句竟是小生,小容不禁惊叹,说箫莫已经出师,而且胜过他这个师傅了。

于是,朗朗明月下,两位翩翩美男在我面前共舞。

一身红衣的箫莫用绸帕束起自己披散的长发,立时便有了翩翩君子的风度。他随着小伍的伴奏走起了台步,举手投足之间将那戏中的男主人公:风流才子,惟妙惟肖地展现在我们的面前,让人心生喜爱:好一位风流倜傥的公子。

而小容只是扯过一抹青蓝的方帕,微遮皓齿,一双杏眸已经脉脉含情。他不做任何装束,都能让人看到花魁的魅力。

     “啊,小姐~~”

     “何事~~~”

     两人一唱一和,一来一往,箫莫红色的衣袖轻舞,小容青蓝的巾帕微扬。两人的脸皆因酒而上了一层酒红,如同上了最朦胧的红妆。

     酒醉人,曲醉人,人更醉人。我在他们的曲声中醉了。朦朦胧胧中,我仿佛看到了一只红色的蝴蝶和一只青蓝色的蝴蝶翩翩起舞,它们在月光中嬉戏,它们在芬芳间戏情。

     花魁最后倒落在风流才子的怀抱中,含情脉脉,依依不舍。而风流才子亦是浓情蜜意,山盟海誓。

     曲声渐渐结束,小容依然在箫莫的怀抱之中,箫莫左臂向前弯曲,支撑小容斜靠的身体,小容下巴微抬,脸上的神情开始从角色中抽离。

     醉人的月光之下,箫莫怔怔地保持着角色的那个姿势,双眸定定地看着小容的面容,似是尚未抽离自己的角色。

     “箫莫?”小容有些尴尬地出声提醒。

     箫莫慢慢回神,自嘲地笑了笑,扶住小容让他站起,然后拍着自己的脑门:“呵呵呵,有点醉了,都忘记戏唱完了。”

     中容也笑了:“箫莫演得真好。”

     小伍也赞同地直鼓掌:“是啊,殿下演得比小容好多了。”

     “不不不,师傅演得好,只是这么快就结束,我有些不舍,下次再和师傅合作,不知何时了。”箫莫依然笑着,可是我却觉得涩涩的,不禁道:“没事没事,戏唱完了,情犹在嘛。”

     “对对对,情犹在。来,我们继续喝酒……”小伍又将二人拉回,没想到小容却走神了片刻,才坐回原位,给箫莫倒起酒来。

     又过了一会,小伍有了醉意,开始喋喋不休地说起我们当年的那些旧事。

     “我还记得……当年和秋苒睡一个被窝,我给了她一个馒头吃……”他含含糊糊地说着,一桌子的人除了他,全笑了。

     “对对对,你给我馒头吃。”我笑着摇头,“最后你把自己也变成了个馒头。”

“我就知道你取笑我胖……小,小容就不嫌弃我……他靠在了小容的肩上,甜腻腻的满脸幸福。小容略觉尴尬,看了看一旁笑意融融的箫莫,扶起了小伍:“伍哥醉了,我们先回去休息了。”

     “好。”箫莫笑着举起酒杯,暧昧地对小容眨眨眼……师傅,可别让小伍酒后乱性哦。”

     小容越发尴尬,扶着还在喋喋不休的小伍回了房。

     当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我们的视野时,箫莫才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然后开始对着酒杯出神。

     我拿起酒壶,随口说道:“今天这酒又苦又酸啊。”

     “什么?”箫莫回过了神……”

     “我说,今天这酒又苦又涩。”

     箫莫微露疑惑,喝了喝杯中酒,摇头:“没有啊。酒味纯正,很不错的酒……”

     我摊摊手:“你就老实说吧,你是不是喜欢小容。”

     箫莫神情微微凝固,但是很快就笑了:“我是喜欢师傅啊,怎么了?这个你一直知道,不然当年也不会拜他为师了。”

     “少来,我说的不是这种喜欢。”

     “那是哪种喜欢?”箫莫开始跟我绕圈子。他在外面待久了,果然与我当年认识的那个单纯的箫莫殿下完全不同了。

     “反正不是我说的那种喜欢。”

     “就是那种喜欢。”

     “难不成你跟我喜欢小容的喜欢一样。”我直直盯视他。

     “恩恩,说对了,就和你一样。”箫莫一边点头,一边给自己倒酒,巧妙地躲过了我的试探。

     我放弃地甩开脸:“算了,说不说随便你。”

     “就算说了又怎样?”当我不看箫莫时,他却发出了低低的叹息,”就像你和皇上,和大皇兄,最后能在一起吗?”

     我皱紧了双眉,鞍回脸拿起酒杯:“好端端的,说他们做什么?”

     箫莫举怀含笑:“你也借酒消愁了?明知道不可能,却无法忘却。明知道忘不掉,却要佯装不知道。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样的感觉……”

     低下头,天上的明月正好映入杯中。晃了晃,月亮碎了。

     “我也醉了……”箫莫摇摇晃晃地起身,我立刻上前扶住,他确实醉了,从他身上而来的酒香让我晕眩:“我扶你回房。”

     “好,谢谢……”箫莫对我投来感激的目光:“秋苒……”

     “什么?”

     “能不能再陪陪我,我今晚……不想一个人。”他的目光终于变得落寞,与这黑暗的夜色融为了一色。

     我看了他一会,点点头:“好。”

     箫莫的寂寞让我心疼。他的心明明已经痛得碎掉,却依然在小容面前欢笑口他能说什么?又能做什么?

     箫莫回房后始终都没有说话,我帮他盖上被子后,一直握着他的手,直到他最后因为酒醉而入睡后才离开。

     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也是无人陪伴。忽的,我很后悔当初带他来见小容。如果他没有看到小容,不,应该说他不知道小容和小伍的事,那他此刻应该还沉浸在与我重逢的喜悦中。

     第二天一早,我朦朦胧胧地听到了脚步声,昨晚半夜回地房,回房后不见雪铭,看来他还在生气。

     而此刻这脚步声除了雪铭和羽熙还有谁敢擅进我的房间?而羽熙看不见,所以他很少来我这里,只有雪铭了。他一定是气消了,来找我了。

那脚步声很急,很重,似乎带着怒气。那绝对是雪铭了。他走到我的床边,拉住了我的手,我立刻抓住那只拉我的手,一把就把他拽上床,将他压住。

     “雪铭,别生气了嘛,箫莫其实喜欢小容……”我趴在他胸口撒娇,箫莫对不起了,为了我家庭和睦,只有出卖你了。

     雪铭没有出声,但是心跳很快,扑通扑通,像擂鼓。

     有点不对劲!

     闻了闻,是茶香。

     轰!彻底醒了。眼前是纤尘不染的白,当然,雪铭有时候也穿白色。随手抓起一把铺在床上的头发,是黑色的长发,那丝丝长发在我身体僵硬之时,如水一般从我指尖溜走。

     腾!我离开那个身体,拉起被单遮住自己因为松散的衣领而微露的胸口,别开脸,藏起满面的羞红:“寒烟,对不起……”我现在似乎能感觉到当初鸠摩罗拉错人上床的复杂心情了。

     这种心情很难描述,就像你口干舌燥之时咬上一口又脆又水灵的大梨,无比享受之时,却忽然看见咬过的地方有半截虫子。。。。

     房间里自然还是没有声音,床上的人显然比我还要僵硬,我不敢看他,可是视野里都是他白色的袍衫,他那么大一个人,我不可能装作看不见。





第九卷 第九章 压了不认账


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就像方才听到他的心跳声。近乎让人窒息的尴尬气氛在我们彼此之间蔓延,充满了这张雕花床。

     他依旧僵硬地躺着,不用看也知道他此刻有多么尴尬和羞囧。我和他“同居”一年,从未与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更别说床上了。

     我当他是友,他当我是朋,我们相敬如宾,以礼相待。人前我们是夫妻,人后,我们可是连个小脸都没摸过。今天我这样压了他,已经是轻薄他了。要负责吗?可是怎么负责?

     算了,不认账吧。我想……他也不会跟雪铭他们说我今天压了他的。。。再说,都隔着衣服呢,什么都没看到,摸到,不算不算。顶多算撞胸。

     时间感觉过去了好久,寒烟依然躺着,就像被人点了穴,又像是丢了魂。他不会说话,总不能等他先开口吧。

     我转开脸做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寒烟,你来做什么?”

     回答我的,依然是让人想死的寂静。晕死,女儿国的男人怎么就让人这么纠结呢?再深吸一口气,干脆转身面对他。总不能就这样耗着,万一被雪铭看到,那就真的有什么什么,到时他们又要说我好色。

     是的。寒烟躺在我的床上,他们只会认为是我强X寒烟,而不会认为是寒烟投怀送抱。悲哀啊,还是我做人失败。

     菊秋苒,你行的。我给自己鼓劲。裸男都对付N个了,穿衣服的就更好对付了。想转身之时,忽然寒烟腾地一下子坐起,白色的衣袖掠过我的面前,扯落了挂在床边衣架上我的衣服,转身就抓起我的手臂竟是给我穿起了衣服。

     我怔怔地坐在床上,他的举动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他……给我穿衣服?视野内满是他乌黑的的发丝和白色的衣衫,还有他有些凌乱的动作,看来他现在依旧比较混乱。

     女人的衣服比男人更加复杂,尤其是寒烟给我做的,也不知是不是他故意的。有一次我跟羽熙兴致勃发,想嘿咻嘿咻时,忽然想到不能把寒烟做的衣服弄破。于是我们很仔细,很认真地脱衣服。最后,当衣服脱完之时,我们两个……也就……没那个兴致了,然后我们洗洗睡觉,一觉大天亮,啥都没做。。。。

     就像此刻,他自己也一下子找不对衣结,再加上他本身就有点混乱,以至于那些衣带都系错了位置。他发现不对又去解,结果解来解去解成了死结,他用力一扯:“嘶啦!”,断了!

     他拿着被他自己扯断的衣结开始发怔,我也和他一起发愣。寒烟也会有浮躁的时候?【天脉宫】的人最忌心浮气躁。最近好像是春天吧,没有到秋燥的时候啊。

     呐呐呐,寒烟,这可是你自己扯断的,与我无关啊,这次你不能胡乱生我的气了。

     忽的,顿在我面前的寒烟扔了手中的衣带,伸手就扯起了我的被子,在我还没明白他的意图时,他用被子直接将我一裹,然后,就发生了我完全认为不可能的事情!他居然一把抱起了我。

     身体一下子腾空,进入一个从未进入过的,带着清新的茶香的怀抱。我呆住了,是惊呆的!寒烟……也会抱女人?!他也有这样的力气?!

     现在不是惊讶他抱不抱的问题了,而是他今天的举动完全超出了常规,他到底在干什么?

     刚想问他,他就迈开了步,抱着我直接出了房门,显得风风火火。

阳光在他抱着出门时一下子洒在我的脸上,我抬手微遮,向上看向寒烟。

     阳光刺目,将寒烟的脸没入金光之中,无法看清,只在指缝间看到他比往日更加红润的双唇。

     “寒烟!”我叫他,他没有停下,依旧往前走。我扭开头,避过阳光,正好看到了僵立在路边的清清楚楚。他们显得比我更加震惊,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我们离去。

     忽的,寒烟似是因为走得急被什么绊了一下,往前一冲,我本能地环住了他的脖子,进入一种保护自己的姿态,这因为本能而触发的动作恰恰让我和他的身体贴的更近,即使隔着被单,我都能感觉到他紧绷的胸膛。

     他停住了身体,我立刻放开他的脖子,又是不敢看他:“对不起…………”

     自然,他依然没有说话,挂落在我眼前的长发轻轻转向了一边,他撇弄了脸。他说不出,而唯一能说话的双手也抱着我,我不知道他今天为何这么做,但我相信他一定有他的原因。

     他再次迈开脚步,我发现这是去雪铭的院子——寒雪雅居的方向。他是要带我去见雪铭?

     雪铭昨晚没有来我的房间,今早寒烟又如此反常,难道雪铭出了什么事?

     当寒烟抱着我进入雪铭的房间时,我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房内,酒气冲天。

     寒烟在进入雪铭房间后,将我放在了地上。我看向内室雪铭的床,床下满是空空的酒瓶,一条腿耷拉在床沿边,床上了无生气。

     昨晚,又一个人借酒消愁了。胸口开始发闷口我原以为雪铭会像往常一样,找个地方冷静一下就会回来。可是这次,我猜错了。看着那散布在地上的酒瓶,每一个都装着雪铭每一次强忍下的怒火,每一个都装着他从来不与我言明的苦涩。

     他真的是压抑地太久了。

     脚步有些沉重,走过那一个个酒瓶,最后来到床边。被单从身上滑落口衣衫不整的身体有些发凉,但我想,怎样也不会比床上的人心凉。他已经入睡,但他紧皱的双眉已经显露出他们的主人睡得是如何地不安稳,睡时是如何地心痛。

     “雪铭,你从来不会喝醉……”我抚上了他依然因为醉酒而变得火热的面颊:“因为你说过,醉了就无法保护我……”

     他的双眉在我的轻抚中颤动,带着卷的睫毛动了动,却依然无法从昏睡中醒来。我抚上他的唇边,一夜宿醉,让他的唇上长出了胡渣。青色的胡渣有些刺手,他从来不会让我摸到他的胡渣,因为他总是处理地那样干净,他说,他不想在吻我时刺到我,让我难受。

     “雪铭,原来你一直都在在意我的过去,而且在意了那么多年…………他的醉已经说明了一切口他说他不在意我与殇尘的爱,不在意我与寒珏的情,不在意我跟刘曦的那个雨夜,不在意鸠摩罗对我的纠缠,不在意我娶了羽熙。其实,他在意,他很在意。

     我真傻,我怎么就相信了他的话。他说他是女儿国的人,所以不在意。那是骗我的,只是让我心里好受,认为他的不在意是情理之中,是因为女儿国的国情。他最终,还是为了我。

     “寒烟。”我将雪铭挂落在床沿的腿轻轻放回床:“你帮我把羽熙叫来,我有些事想告诉大家。”

     身后没有回复的声音,但却有离去的脚步声。

     “雪铭。”我拉起被单,轻轻盖落在他的身上:“我知道你现在听得见,只是不想面对我,过会,你听完后就好好睡吧。”

     他的脸,转向了床内,静静的呼吸,深长宛如苦涩的叹息。

     不一会,寒烟就将羽熙带来,他们一起站在我的面前,我抬眸时,寒烟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白净如玉的脸上,是微微的红。

     羽熙皱了皱眉,深吸一口气,叹出:“这是借酒消愁啊,秋再,你昨晚不会真与箫莫有一腿吧?”他也知道了另一个客人是箫莫殿下。

     我抽了抽眉脚,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开玩笑。不过正因为羽熙知道我跟箫莫的关系,所以才会这么说。

     “我叫你们来,是有几件事想解释一下……”我说得很是严肃。寒烟抬起了脸,终于将目光认真地落在我的脸上。

     羽熙挑了挑眉,往寒烟的肩上懒洋洋一靠:“你这么早就说清就不好玩了。难得看到雪铭买醉,不如我们趁着他醉酒脱光他,给他身上留点什么,当初,他可是亲爱的你的共犯哦~~~”

     “羽熙!”我真是忍不住想抽他,都什么情况了。

     羽熙笑眯眯地抽出腰中的烟杆含在嘴中,不再多言。

     我坐了坐正,还好羽熙看不见,不然看见我衣衫不整,又知道是寒烟把我带来时,估计又要窘话连篇了。

     “第一,箫莫喜欢的不是我,是小容。”我说得字正腔圆,清清楚楚:“昨晚我没跟箫莫有一腿,只是陪陪他,等他睡着之后就回了房。

     ”这件事是最重要的,因为雪铭是因为此事而想起了我与寒珏刘曦的过往,牵出了他埋藏心底多年的伤。

     寒烟微露惊讶,随即又是一副难以消化的表情。

     “寒烟,你刚才来叫我时,我就告诉你了。”我记得我把寒烟当做雪铭时就解释过了。

     寒烟的脸瞬间一红,目光有些失措地避开我的视线。我忽然明白寒烟当时一定是因为突然被我拽上床,而完全发了懵,故而我那句话根本就没进入他的耳朵。不由得,干咳两声:“咳咳,我可能说太轻了,你没听见。”

     囧啊。寒烟当时一定大脑彻底空白了。

     寒烟低着头尴尬地抿了抿快要滴血的红唇,露出了一个安心的微笑,算是替雪铭放了心。





第九卷 第十章 欲望之神

“啧啧啧,可惜啊。”羽熙叹息地摇头道,“多好的一个美男子,他既然舞技超凡,那腰身定然柔弱无骨,绝对可以摆出三百六十六式中那些我无法做到的姿势,啧啧啧……”

“冉羽熙!”爆青筋,“既然箫莫喜欢小容,我不介意你去和他尝试一下那些姿势!”

“咳咳咳咳!”羽熙扶着有些尴尬的寒烟的肩膀剧烈咳嗽起来。寒烟跟着我们真是遭罪的说。。我都不好意思在寒烟面前调情,羽熙也不收敛一点,这不是在刺激单身的寒烟嘛。

不看他,继续解释:“第二,寒烟你送我的啪巾,和羽熙的软鞭是小狐狸从我这里抢去的。就是在我第二次遇见他的那次。你们应该明白我为何不敢告诉你们。”

寒烟抬眸朝我看来,双眸中,是几分歉意。羽熙点点头,这次没有废话出口。

“第三,小狐狸说我是他的宝贝,是因为他当初真的把我当做宝贝。在他眼中,我和那些能够掉到幻境里的风筝等物是一样的。当初若不是狐仙大人及时将我从他的宝库救出,你们就看不到我了,我就成一座标本了!”

“标本?!哈哈哈哈……”羽熙摇头大笑,“有趣,这孩子真是有趣。”

寒烟却是睨了他一眼,拿起羽熙的手又不知画了什么,羽熙揽住他的肩:“唉唉唉,莫怕莫怕,那狐狸就算月圆会变身又如何,你只需记住拽住他尾巴即可。

对了,寒烟,我们这里数你最俊,又是处子,你可要多多小心……”

寒烟的脸瞬即涨红,撇开脸遮掩自己的羞囧。

但像羽熙那样的妖孽又怎会轻易放过他,他仿佛看到寒烟羞囧似的用手中的烟杆勾住他的下巴,附在他的耳边轻语,但用的却是能让我听见的声音:“以后月圆之夜,你还是和我一起睡吧,我会保护你……”

捏拳,冉羽熙这妖孽真的很欠揍!每一次寒烟和他睡完,都会发生变化。真是睡一次,变化一次,亏羽熙还说那是进步!

“冉羽熙!离寒烟远点!更不许和他睡觉?!”我终于忍不住发出郑重的警告。

可是这样的警告对冉羽熙哪里有用,他把下巴往寒烟肩上一放,“怎么?羡慕?那不如一起,我想寒烟不会介意的~~~”

“你你你你!”我气得无语。

寒烟叹气摇头,这样的戏码几乎每天都要上演一遍。算了,由他说去,如若我真的那样做了,他肯定会把寒烟踢出房间。

“第四!我现在只爱这个房间里的人,当然,除了寒烟你。”我说的很正经,但是寒烟还是低下了头掩饰他的尴尬,“所以今后我再带男人回家,非友既男同,前者我希望大家以礼相待,莫再猜疑;后者请大家躲远点,特别是冉羽熙你!你不要觉得无聊就去故意勾搭对方!”

这小子在陆齐轩每次来的时候,都要晃出来,抛个媚眼,飞个吻,弄得陆齐轩看得到吃不到,心又特别痒,好几次都抱着我的腿求我把羽熙让给他,抑或是收了他,做公子都成。我真的拿冉羽熙没辙。

本来想让雪铭管教他,哪知雪铭觉得陆齐轩只有冉羽熙能对付,就由着他去了。哎……再这样下去,后院的男人迟早会达成统一战线。

“散会!”真是看不下去了,寒烟跟谁有奸情我都不管,唯独不能是羽熙。虽然羽熙是我的侍郎,但我还是要说一句,就是不想看着单纯的寒烟被羽熙带坏。

羽熙拉起寒烟的手:“小烟,我们走吧,这里不需要我们了,对了,你今天想学什么?”

寒烟想了想,在羽熙的手里写了什么,羽熙立刻挑挑眉,笑容变得暧昧:“这个没问题~~~~”

寒烟扬唇而笑,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

这两个人又在嘀咕什么?自从他们有了自己的沟通方法,我就再也看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最近听清清楚楚说大白天,羽熙跟寒烟常关门待在房间里,而且一待就是一整天。听他们刚才的对话,似乎是羽熙在教寒烟什么东西。羽熙还能教寒烟什么?!

雪铭是怎么回事?以前他一直看不过羽熙,最近怎么就容忍他带坏寒烟?我因公务白天都不在家中,自然看不到冉羽熙那妖孽。本以为雪铭与羽熙不和就能让雪铭制约羽熙,却没想到现在雪铭和羽熙的关系也融洽起来。

看着寒烟扶着羽熙的手一起离开房间,我就说不出地不舒服。就算从腐女得角度,他们两个也不般配。

回头看雪铭,雪铭的眉结已经打开,平稳而深沉的呼吸说明他已经安然入睡,睡颜安详而平和,雪铭啊,你终于打开心结,宽心了吗?还是……只是暂时放下了我的那些过去?

和衣睡在了雪铭的身边,他身上的酒气从而沾上的,真香啊。抱住他,不想放开……

周围忽然起了雾,迷迷蒙蒙的云雾遮住了我身边的雪铭,也遮住了房内的一切。这些云雾很特别,带着淡淡的粉红色。

粉红色的云雾渐渐散开,出现了一张艳丽的红床。多么熟悉的红床,菘蓝山庄那张,充满着情欲,邪恶的红床。

红床上,慢慢坐起一个人,一身鲜艳的红袍,一头乌黑的长发。艳丽的红,玄墨的黑,刺眼地惊心动魄。

他转过身,一条白质而赤裸的腿从红袍中伸出,落在了我面前的地面上,然后,他缓缓起身,朝我走来。

红袍随着他的脚步轻动,里面赤条条的大腿若隐若现。我抬眸看向他的脸,他的脸竟在变化,是北宫骏崎,是寒钰,是刘曦,最后,是羽熙……

他走到我的面前,向我伸出了手,黑紫色的指甲又长又尖,透着邪气。

我将手放入那只手中,他将我拉起,在我站在他面前时,他忽然将我扯入他裸露在衣襟外的胸膛上,胸膛里,没有心跳,反而是让人害怕的静。宛如那里没有心。

“你又是谁?”我出奇地淡定,淡定地连自己都奇怪。

“我?”他将我拉出他的怀抱,细细尖尖的指甲指在了我的胸口,笑得邪恶而妩媚,“我住在人心里。”

“住在人心里?”

“没错~~~”他的手指离开了我的心口,转过身,撑开了双臂,宽大的衣袂垂落,如同一只妖艳的蝴蝶,“刘子麓心中有我,北宫骏崎心中有我,刘曦心中有我,刘寒钰心中有我,就连你认识的那个鬼差心里,也有我~~~”

他挥舞着衣袖再次转身面对我,朝我翩翩而来,最后停落在我的面前,扬起带着一丝轻蔑的邪笑:“每个人心里都有我,只要你们面对金钱,权利,名誉,情欲,我就会让你们为这些而疯狂~~~”

“你是欲望!”我有些惊讶地盯视着他的眼睛,他的眸子忽然形成漆黑的漩涡,将你卷入无法回头得深渊。

“哈哈哈。”他赫然扬手,红床消失,是成堆成堆的金山银海,酒池肉林,赤条条的男人和女人在我面前律动,在我耳边呻吟,“不错,我就是欲望之神。”

我看着眼前这一切,皱了皱眉:“欲望之神?又是个神?那我遇到的阳神和茶神与你有什么关系?”

他笑了笑:“怎么,你喜欢他们?”

欲望之神果然与别人不同,首先想到的是我是不是喜欢他们。我摇头:“不说算了。”

“他们一个是我的皇兄,一个是我的皇弟。怎么,你对他们有兴趣?”他俯下身,笑眯眯的眼睛望入我的眼睛,仿佛希望我说事的,好让他钻进我的心,操控我的欲望。

“不是,我只是觉得一个一个见太累,干脆全部见一次,大家都省事。”

他愣了愣,我这个回答让他失算了。

我轻哼一声,整了整身上那叫舛错衣结的衣衫,昂首挺胸,准备离开。这地方乌烟瘴气,无法长留。

“慢着!”他伸手挡在了我的面前,扬手间,那些幻象消失在眼前,“你定力不错。”

“我没有这种变态的喜好。”成堆的现场av,我只想吐。我斜睨他,“难道你自己就没欲望?”

“我有什么欲望?”他笑。他抬起了右手,上面是一沓银票,“钱?”他摇摇头,蔑笑着抛向空中,“我。有的是。”银票在空中飞舞,像一只只小蛾子。

“权利?”他转身会开云雾,是一座神殿,“我是欲望之神,可以控制每个人的欲望,就算你们人家的皇帝,也是我的俘虏。”

他又扬起了右手:“还是女人?”一个舒胸半露的妩媚女人出现在他的身旁,攀附在他的身上,左手抚上他袒露的白色胸膛,右手圈上他的脖颈,舌舔上他的耳垂,左脚探入他的胯下。

我皱紧了眉,忽然很想揍他。

“还是名誉?”他挥起左手,女人消失,他的红袍猛然绽放耀眼的霞光,将他彻底包裹,让人无法正视,“我是神!我受万人膜拜!”

Omg,这个神一点都不谦逊,自我感觉超好。

白了那霞光中的人影一眼:“你还有一样你没说的东西。”

“什么?”

“空虚。”

他怔住了,霞光渐渐退去,只剩下最初的那个艳丽的他:“我有空虚?”

“因为你没有心。”

他看着我,没有任何表情地看我许久,忽然,他转身大笑,一边扭,一边离去:“哈哈哈,是啊,我空虚,我空虚啊~~~恩~~我空虚,呃……我空虚……”

变态。我摇头,这家伙准是空虚太久了,变态了。





第九卷 第十一章 和谐了~~~

那些被情色染成粉红的云雾随着那欲望之神的离去渐渐散开,雪铭房内的摆设再次映入视野,昏昏沉沉的闭上眼睛,再睁开之时,依然是雪铭略带微笑的睡颜。

刚才……好像又做梦了。可是脑子里,却只有那张红帐飘摇的红床。身体暖暖的,好像被人抱着,后背也是暖暖的,好像有人!

我立刻转身,羽熙笑眯眯的眼睛就闯入我的眼帘。

“羽熙!”我惊呼,慌忙看了后面一眼,雪铭依然睡着,赶紧转身压低声音责问他,“你怎么上雪铭的床了?!”

“人家想你了~~~”他抱紧我的腰开始缠了上来,帮作娇媚小郎君。我这时才发觉,竟已经入夜了。

“别闹!快下去!”我伸手指向床下。哪知他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拉回,放到嘴边,伸出了舌头。我还来不及收回,他就舔上了我的手,留下湿湿热热的痕迹。

“这样不好吗?我既可以抱着你,又可以抱着雪铭~~”他扬起了唇角,狡黠而邪恶,说完伸出手臂横过我的腰,放在了雪铭的腰上,还顺着他的腰线摸啊摸,露出一副惊讶的神情,“身材不错啊,比例很匀称,可惜做女皇太久,坐地太久,坐骨有点硬……”

抽眉脚,他还真认真给雪铭验身了。主要他闷在家里太久了,自然有些无聊。

“不许摸雪铭!”我想去拉他的手,他却收回手一下子伸入我的衣领捏住了我的舒胸,热烫的唇贴上了我的耳垂,“那摸这里好不好~~~~”

“你!”

“嘘……雪铭要醒了。”他迅速收回手和唇,一下子乖地有如正人君子。

什么?雪铭要醒了!那羽熙还赖在床上?急着驱赶羽熙,身后就已经传来一声呢喃:“嗯……”

在羽熙咪咪笑中有些僵硬地转身,但见雪铭双眉微微拧了拧了,看似依然沉重的眼皮缓缓打开。

在看到雪铭醒来的那一刻,我已经忘记了羽熙的存在,心里只有开心,我抚上他还带; 着几分困意的脸庞:“你醒了?”

雪铭眨了眨疲倦的眼睛,眸子里映入了我的脸庞“秋苒 ……”

“还有我~~”忽然,羽熙的手撑在了我的肩膀上,探出了半个身子。

抽眉,这家伙是唯恐天下不乱吗!好不容易劝慰了雪铭,他又想惹雪铭生气吗!

“你怎么在我的床上!”听着雪铭的厉喝,我知道他是彻底醒了。我一下子成了热狗当中的那根香肠,一边是已经开始散发杀气的雪铭,另一边是有意挑起战争的羽熙。只感觉有电光在我的上方劈里啪啦爆裂。

冉羽熙将他的重量完全放在我的身上,“今晚秋苒应该去我那儿的,结果有人故意买醉,博取秋苒怜爱,好让秋苒留下陪他,现在,他的目的得逞了……”

“你说谁故意买醉!”雪铭也撑起半个身体,怒视羽熙。

“还有谁?谁床下有酒瓶子就是谁。”

“我不是买醉,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对了,因为秋苒的朋友来了!”

“你是指箫莫殿下?”

“没错!”

噗——什么时候雪铭也会睁眼说瞎话了?而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平静跟隐忍,居然真的跟羽熙针锋相对了!若是平日,他对待羽熙的态度就是四个字:懒得理会。而现在,他居然像个吃醋的小丈夫,吵嘴了。。。。我说这两个人在我的上方唇枪舌战,是当我不存在吗??

“哦?真的?秋苒还以为你吃醋,特意来陪你。我想想不公平,就来陪陪她。”

“滚!滚回你的院子去。”


“秋苒不走,我也不走,我不介意三个人一起的~~~”

“你!!”

“就是这床有点小~~~”

“你真是欠揍
!”猛然间,雪铭杀气迸射,一掌越过我的上方就打向羽熙,我怔怔地看着雪铭的衣袖“呼”一声飞过眼前,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后院起火?

“呼!”又一只衣袖扇过我的面前,是羽熙的,“啪”一声,两只手掌就在我的鼻尖上方半尺处对接。立时,我感觉到气劲流窜,床铺震颤。

真,真打起来了?!

要阻止吗?听说拼内劲的时候,像我这种不会武功的人去阻止会死的!

正在犹豫是不是要喊人时,忽然“垮察!”一声巨响,我当即下坠,两条手臂暖意一左一右穿过我的后背,扶住了我下落的身体,我僵硬地看着已经变成两半的床,这,这就是内劲的威力?居然把床震裂了!

“啊!”回过神第一件事就是先摸摸自己有没有变成两半。愤怒地起身对坐在地上那两个混蛋大骂:“打!你们继续打!有本事把这房子也拆了,把我菊秋苒也撕成两半!哼!”拂袖转身,可是却忍不住笑了。这笑几乎是喷出来的,无法阻止。


“哈哈哈哈……”雪铭和羽熙的大笑声也从身后传来,这才是正常的后院,正常的生活呐。

第二天,我请萧莫进了菊府,见了雪铭,羽熙和寒烟。在雪铭离开皇宫后,他就不再用大胡子遮掩自己的容貌,现在想来也是为了跟羽熙比一比。

箫莫看着他们很是惊讶。惊讶于他们的俊美,也惊讶于我能娶到天脉宫宫主柳含烟。若是他知道雪铭的真实身份,想必会惊得呆若木鸡了。

雪铭提出来大家今天都去容居吃饭,大家一致同意,并让清清去把小狐狸接来,而楚楚就把阿骚和秋秋带过去。

这下,容居可热闹了,欢声笑语,驴飞狗跳。而最开心的,莫过于我了。你想啊,一院子美男,都围着我转,我得多么自我膨胀?!

而让人没想到的是小狐狸艳无双居然跟小伍一见如帮,因为小伍做的菜一下子就俘获了这只小狐狸尾巴肠胃。

那句什么什么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什么什么抓住他的胃的话,不知道在非人类里是否也适用?这样的话,我可要看住小狐狸了,因为狐仙大人放话了,不能让小狐狸生子。

晚上自然又是想容和箫莫合作,为我们所有人表演,不知为何,这次表演小容似乎有些放不开了。而因为小容的失常,也影响了萧莫,最后箫莫耶演一个花旦,两个人的合作。才合拍起来。

这天之后,箫莫和小狐狸算是正式入住菊府了,只是一个是短期,一个是长期。

与此同时,几个不利于本官“名声”的八卦,在坊间,咳咳。迅速流传开来。

八卦一:菊大人又添风流史,红叶公子是否又成侍郎?

八卦二:菊大人也爱嫩草呼?神秘美少年羊入狼口。

八卦三:菊府后院起火,一床两半,暂无人员伤亡。

——!!!据说这些八卦还被说书先生编入小说,成为大家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风流佳话。。。。。。及无双的风流韵事,也脍炙人口了。(此句有些磨糊,大概猜的)

该死,究竟是谁把雪铭和羽熙打架把床震塌的事传出去的!灭口!绝对要灭口!



第九卷 第十二章 又拉错了

几天后,又到了雪铭离家前往京都的日子,现在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上京做“生意”, 这时候,他已经不再担心我和萧莫会有什么什么,除了他知道萧莫心中所爱是何人,还有就是,他与萧莫成了莫逆之交。

日光明媚的早晨,我们一起站在门口送他,还有萧莫。

拉住他的手,我再三嘱咐他小心。

他笑了笑,嘱咐大家就快月圆了。萧莫没听懂,我们懂了。

然后他看向羽熙:“冉侍郎,秋苒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羽熙依然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浑身无骨的靠在寒烟的身上:‘放心放心~~~”

见雪铭点了点头,我明白他与羽熙之间的罅隙已经消除。因为从前,他从不会对冉羽熙说出将秋苒的安全就交给你之类的话,他只会吩咐清清楚楚好好看护我。

这是不是男人生宫与女人后宫的区别?妻妾们大多钩心斗角,而夫侍们大多称兄道弟。

“雪铭兄此去几时回来?”萧莫忽然问道。

“大概七日,刘兄何事?”雪铭略带疑惑的答。

萧莫看了看我们:’过几日我便离开女儿国了,故而有些不舍大家。“

”什么?萧莫你要走了?“我不舍地看着他,雪铭也有些惊讶:”不多住几日?“

萧莫浅浅一笑:”在菊府的几日,让我有点想家了,所以。。。。。。归心似箭。“

大家都露出感慨的神情,游子归家之情,想必比我们普通人都要强烈吧。

”那雪铭恐怕是无法想送刘兄了。“雪铭露出惋惜之情。然而就在大家纷纷挽留萧莫多住几日之时,我却看到雪铭的眸中带出了一丝忧虑。

独自送雪铭出门,轻轻地问:”雪铭,你是担心萧莫此次回去会引

来寒钰和刘曦?”我点穿了他的心事,他变得有些尴尬。转身背对我片刻之后,重新面对我,我脸上是一片平静,然而那双眼睛却始终没有看我:“秋苒,如果他们要......”

“要什么?”我打断了他,他微微拧眉,我笑了,“他们若要和我在一起,你打算如何?”

“我......”见他陷入痛苦的挣扎,我靠上了他的胸膛,在他的胸口画圈圈,“你又不阻止?容忍我把他们娶进门?”

“呵......”他忽的轻笑出声,抱住了我的身体,“我发现在嫁给你后变笨了,我应该想到,他们都不可能会嫁给你。”

“你才知道啊。”寒钰已经失忆,而整个刘家人都默契地不去唤醒寒钰的记忆。当初是不想让寒钰为我殉情,现在......是不想让他在陷入痛苦。既然他不会嫁给我,那还是让他就像现在这样快快乐乐,轻轻松松地活着吧。

而刘曦,就更不可能了。他当初的放手,就是最好的证明。在王位与我之间,他选择了对自己的国家负责。

呵,都说女人嫁人后智商会直线下降,原来男人也一样。

送走雪铭之后,萧莫在大家的再三挽留下决定再多留几日。而就在这天下午,我偷偷摸进了一个人的院子,这个人就是寒烟。
   
左看看,没人。
   
右看看,没人。
   
很好,爬墙的最佳时机。呃......不对不对,找寒烟怎么能算是爬墙
呢?
   
抬脚,跨进院门。
   
“汪!”
   
吓一跳,低头一看,是秋秋。
   
秋秋看见我我来异常开心,“哈哈哈哈”吐着舌头,屁股后面的小尾巴都要甩断了。跟阿骚相处久了,秋秋从原来的胆小腼腆变成现在的活泼可爱,寒烟越发喜爱。
   
“嘘——”我愣了愣,我还真像爬墙的 。

秋秋不再叫唤,只是绕着我蹦蹦跳跳,我都担心踩到他。

刚走到寒烟的房门口,就见他面带喜悦地似要出门相迎,但当他看到是我时,登时怔在了门口。

他准是听见秋秋的喊声以为是羽熙来了,瞧他一开始开心的样子,我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他跟羽熙的关系竟在我不知不觉之间发展到了如此地步。

我有些尴尬地拿出被我藏在怀里的那件被他弄破的衣服,放到他的面前,我的脸还没红,他先红了。

“咳咳,你懂的。”我将衣服放到他手里,他尴尬地捏了捏那件衣服,忽的转身关上了房门,我贴着门听了听,里面一片寂静,连脚步声都没有。

好尴尬啊,像是趁老公不在去偷情。不知道寒烟在修补这件衣服时,会怎样复杂的心情了。

晚上,我睡在羽熙的房里。正用毛巾擦脚,羽熙懒洋洋地靠在了我的肩膀上:“今天你去寒烟那儿了?”

僵硬了一下:“你怎么知道?”后院的事怎么总是瞒不过羽熙?明明他看不见的说。

“阿骚告诉我的,然后是秋秋告诉阿骚的。”哦mylady嘎嘎!菊府的眼线终于扩张到动物了?!秋秋跟啊骚交流好理解,可是冉羽熙是怎么跟啊骚交流的?!

“呃……我去补衣服。。。“找寒烟补衣服总没错吧。

“补衣服?”羽熙的指尖在我的脸上刮呀刮,“我最近好像没这么野蛮吧,雪铭那个闷葫芦每次脱衣服都会将衣物叠地整整齐齐再睡,谁会弄破你的内衣?”

“什么?!你连是内衣都知道1”我惊跳起来,一下子忘记自己还在洗脚,结果脚盆被我“哐当”一声踩翻,洗脚水洒了一地。

囧了囧光着脚指着咪咪坏笑的他:“你别告诉我又是阿骚告诉你的,阿骚又是从秋秋那里听来的。”

他侧过脸,摇摇头:“秋苒,你不适合爬墙,心太虚了~~~”——!!!我心虚吗?哪里了?而且,我又没跟寒烟有什么,不过是压了他一下。

羽熙懒懒地靠在了床上,单腿曲起,悠哉悠哉地抽出了他的烟叼在嘴边:“爬墙还留下证据,太不小心啦~~要不要我教你?”

“滚!”有些郁闷、

“没想到你跟寒烟……恩~~发展挺快啊。他的味道如何?”他用肩膀 撞了我一下,我斜睨他:“要不要我给你解释一下啊,恩?”

他的眉毛拎了拎,有些无趣地躺回自己的位置,伸锁双眉佯装抽烟:“不用了,什么都解释清楚就太没乐趣了。”

我上了床,拉出被子:“如果你觉得住在菊府无聊,我不介意你继续去做你的冉家当家!”

冉羽熙浑身一僵。

“顺便再说一句,把脚盆放好,把洗脚水拖干净!”

“什么?”他差点跳起来,“我是个瞎子,你居然要我做这些?”

“我不觉得你像个瞎子啊,什么都看得见先生!”我才不信他那阿骚通风报信的话呢,定是我去送衣服时被他正好撞上,然后不知怎的,他发现我让寒烟补的是内衣。

冉羽熙无奈地耸耸肩,叼着烟杆晃下了床。左晃右晃晃到了门口,打开门,一喊:“阿骚~~~进来打扫卫生~~~~”

哈?阿骚还有这功能?

我惊呆地看着门口,阿骚扭啊扭地晃了进来,跟他主子 一样不好好走路。

冉羽熙指向床边:“把脚盆放好,把谁弄 干净、”

“昂~~~~”阿骚叫了一声,白色的小眼睛笑眯眯,他晃到了床边,叼起了脚盆 放到原位,然后!他竟是伸出了他长长 的舌头,接着!满屋子就是他“嘶溜嘶溜”舔水的声音。我,彻底石化了。。。。。

“嘶溜。”这一下,是舔在我脸上的,我张口结舌地看着阿骚笑眯眯的眼睛,然后他转过身,屁股扭 了扭,尾巴甩了甩,扭 啊扭地里去。

“宝贝~~~~”冉羽熙又欢脱地 扭回了床,吧唧一口亲在了我的脸上,立刻皱眉,“恩?秋苒,你今天脸上的味道怎么有点像你的脚?”

我继续 僵硬着:“阿骚……刚才舔了我。。。。”

冉羽熙的脸当即紧皱,可是下一刻,他咧嘴一笑,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唇:“那就让我帮你舔干净~~~~”

说完,他就扑了上来,舔上了我的脸。

Omg。。。这对主仆太让人无语了。。。。。

第二天是公休,也就是这里的双休日,所以我想睡个懒觉,朦朦胧胧 间,羽熙下了 床,估计是上厕所。又昏睡了一会,感觉羽熙坐回了床上。

我随手就拉住了他,好像是拉住了他的衣袖,我含含糊糊地 叫他回来:“变态,给我躺回来,床太硬了……”

拉了拉,他竟还想从我手中扯回衣袖,我一阵抑郁,一把 就把他扯上了床,压住:“今天你起那么早起来做什么……啊~~~~平日不还要运动运动……来吧……”
我昏昏沉沉地去摸他的腿,恩?怎么连长裤都穿好了?羽熙那家伙从来不穿裤子的!!!

不对啊, 味道怎么带着茶香?

轰!又一次被这种茶香震醒。


睁大眼睛一看,满目的银白。

Omg。。。再次 抓起一把长发,虽然和羽熙一样是黑色,但明明要细软很多。

“扑通扑通扑扑通。”这次的心跳比上次 更厉害,居然 还少了一拍。抚额,坐起,看着那基本僵硬的身体:“寒烟,你怎么又来了。”

那具身体继续僵硬着,房内的气氛再一次 陷入让人 想一头撞墙的 尴尬。



第九卷 第十三章 量身

房内静了许久,床上僵硬的身体才直挺挺地坐起,转身,下床。

“寒烟,你怎么进羽熙房了,难道是羽熙故意捉弄你?”我也恢复了冷静,觉得寒烟不会擅自进羽熙的房间。说不定是羽熙骗他进来的。这种事情冉羽熙绝对做得出来。

寒烟立刻转身摆手,也让我看到了他羞红的脸。虽然为了避免尴尬,我也是立刻看向别处,但只是一眼就已经让人记住了那如同番茄熟透的艳丽颜色。寒烟本就肤白,只要稍稍脸红,整张脸就艳如晚霞。

“既然不是羽熙恶作剧,那你怎么进来了?”我将视线放平,正好是他那双干净,漂亮的手。

菊府里男人们的手我一下子就能认清。雪铭的手指细长,因为是女皇的缘故,以前总是上指甲油,久而久之,鲜花的颜色就渗透到了指甲里,让指甲即使不再上指甲油,也光鲜亮丽。

而羽熙的,就留着细长的指甲。他尖尖的指甲不会伤害我,反而有很多用处,例如给我抠耳屎……挠头皮……调情……貌似都拿不上台面……还是……不说了。

最后就是寒烟的。寒烟的手总是保持着干净,包括指甲也是磨得圆而光滑。因为他要刺绣。每一幅绣品都是一件艺术品,他不允许有半点瑕疵。如果手上有污垢或是手汗,就容易把绣品弄脏。而指甲不圆滑,就容易勾破那些上好的丝绸。

所以他的守在菊府是最干净,也是最美的。很YD地说一句,他的小手摸上去感觉也很好,嫩嫩的,软软的,滑滑的,就像一块嫩豆腐。而雪铭和羽熙因为习武,双手即使护理地再好,也比寒烟来的粗糙。

现在,那双漂亮的手慢慢动了起来,这就是这双手与别人最大的不同之处——还会说话。
【快要夏天了,我想给你和羽熙量身做夏衣,过来时……门开着,我以为……】

“以为我们都起了?”我接了下去,余光里,是寒烟点了点头。现在原本是寒烟发言人的小瑶光在寒烟能跟我们交流后,就被寒烟“赶回”了【天脉宫】,所以寒烟等于是少了个使唤的人。房内静了许久,床上僵硬的身体才直挺挺地坐起,转身,下床。

“寒烟,你怎么进羽熙房了,难道是羽熙故意捉弄你?”我也恢复了冷静,觉得寒烟不会擅自进羽熙的房间。说不定是羽熙骗他进来的。这种事情冉羽熙绝对做得出来。

寒烟立刻转身摆手,也让我看到了他羞红的脸。虽然为了避免尴尬,我也是立刻看向别处,但只是一眼就已经让人记住了那如同番茄熟透的艳丽颜色。寒烟本就肤白,只要稍稍脸红,整张脸就艳如晚霞。

“既然不是羽熙恶作剧,那你怎么进来了?”我将视线放平,正好是他那双干净,漂亮的手。

菊府里男人们的手我一下子就能认清。雪铭的手指细长,因为是女皇的缘故,以前总是上指甲油,久而久之,鲜花的颜色就渗透到了指甲里,让指甲即使不再上指甲油,也光鲜亮丽。

而羽熙的,就留着细长的指甲。他尖尖的指甲不会伤害我,反而有很多用处,例如给我抠耳屎……挠头皮……调情……貌似都拿不上台面……还是……不说了。

最后就是寒烟的。寒烟的手总是保持着干净,包括指甲也是磨得圆而光滑。因为他要刺绣。每一幅绣品都是一件艺术品,他不允许有半点瑕疵。如果手上有污垢或是手汗,就容易把绣品弄脏。而指甲不圆滑,就容易勾破那些上好的丝绸。

所以他的守在菊府是最干净,也是最美的。很YD地说一句,他的小手摸上去感觉也很好,嫩嫩的,软软的,滑滑的,就像一块嫩豆腐。而雪铭和羽熙因为习武,双手即使护理地再好,也比寒烟来的粗糙。

现在,那双漂亮的手慢慢动了起来,这就是这双手与别人最大的不同之处——还会说话。
【快要夏天了,我想给你和羽熙量身做夏衣,过来时……门开着,我以为……】

“以为我们都起了?”我接了下去,余光里,是寒烟点了点头。现在原本是寒烟发言人的小瑶光在寒烟能跟我们交流后,就被寒烟“赶回”了【天脉宫】,所以寒烟等于是少了个使唤的人。房内静了许久,床上僵硬的身体才直挺挺地坐起,转身,下床。

“寒烟,你怎么进羽熙房了,难道是羽熙故意捉弄你?”我也恢复了冷静,觉得寒烟不会擅自进羽熙的房间。说不定是羽熙骗他进来的。这种事情冉羽熙绝对做得出来。

寒烟立刻转身摆手,也让我看到了他羞红的脸。虽然为了避免尴尬,我也是立刻看向别处,但只是一眼就已经让人记住了那如同番茄熟透的艳丽颜色。寒烟本就肤白,只要稍稍脸红,整张脸就艳如晚霞。

“既然不是羽熙恶作剧,那你怎么进来了?”我将视线放平,正好是他那双干净,漂亮的手。

菊府里男人们的手我一下子就能认清。雪铭的手指细长,因为是女皇的缘故,以前总是上指甲油,久而久之,鲜花的颜色就渗透到了指甲里,让指甲即使不再上指甲油,也光鲜亮丽。

而羽熙的,就留着细长的指甲。他尖尖的指甲不会伤害我,反而有很多用处,例如给我抠耳屎……挠头皮……调情……貌似都拿不上台面……还是……不说了。

最后就是寒烟的。寒烟的手总是保持着干净,包括指甲也是磨得圆而光滑。因为他要刺绣。每一幅绣品都是一件艺术品,他不允许有半点瑕疵。如果手上有污垢或是手汗,就容易把绣品弄脏。而指甲不圆滑,就容易勾破那些上好的丝绸。

所以他的守在菊府是最干净,也是最美的。很YD地说一句,他的小手摸上去感觉也很好,嫩嫩的,软软的,滑滑的,就像一块嫩豆腐。而雪铭和羽熙因为习武,双手即使护理地再好,也比寒烟来的粗糙。

现在,那双漂亮的手慢慢动了起来,这就是这双手与别人最大的不同之处——还会说话。
【快要夏天了,我想给你和羽熙量身做夏衣,过来时……门开着,我以为……】

“以为我们都起了?”我接了下去,余光里,是寒烟点了点头。现在原本是寒烟发言人的小瑶光在寒烟能跟我们交流后,就被寒烟“赶回”了【天脉宫】,所以寒烟等于是少了个使唤的人。房内静了许久,床上僵硬的身体才直挺挺地坐起,转身,下床。

“寒烟,你怎么进羽熙房了,难道是羽熙故意捉弄你?”我也恢复了冷静,觉得寒烟不会擅自进羽熙的房间。说不定是羽熙骗他进来的。这种事情冉羽熙绝对做得出来。

寒烟立刻转身摆手,也让我看到了他羞红的脸。虽然为了避免尴尬,我也是立刻看向别处,但只是一眼就已经让人记住了那如同番茄熟透的艳丽颜色。寒烟本就肤白,只要稍稍脸红,整张脸就艳如晚霞。

“既然不是羽熙恶作剧,那你怎么进来了?”我将视线放平,正好是他那双干净,漂亮的手。

菊府里男人们的手我一下子就能认清。雪铭的手指细长,因为是女皇的缘故,以前总是上指甲油,久而久之,鲜花的颜色就渗透到了指甲里,让指甲即使不再上指甲油,也光鲜亮丽。

而羽熙的,就留着细长的指甲。他尖尖的指甲不会伤害我,反而有很多用处,例如给我抠耳屎……挠头皮……调情……貌似都拿不上台面……还是……不说了。

最后就是寒烟的。寒烟的手总是保持着干净,包括指甲也是磨得圆而光滑。因为他要刺绣。每一幅绣品都是一件艺术品,他不允许有半点瑕疵。如果手上有污垢或是手汗,就容易把绣品弄脏。而指甲不圆滑,就容易勾破那些上好的丝绸。

所以他的守在菊府是最干净,也是最美的。很YD地说一句,他的小手摸上去感觉也很好,嫩嫩的,软软的,滑滑的,就像一块嫩豆腐。而雪铭和羽熙因为习武,双手即使护理地再好,也比寒烟来的粗糙。

现在,那双漂亮的手慢慢动了起来,这就是这双手与别人最大的不同之处——还会说话。
【快要夏天了,我想给你和羽熙量身做夏衣,过来时……门开着,我以为……】

“以为我们都起了?”我接了下去,余光里,是寒烟点了点头。现在原本是寒烟发言人的小瑶光在寒烟能跟我们交流后,就被寒烟“赶回”了【天脉宫】,所以寒烟等于是少了个使唤的人。小摇光的离开也是必然的,虽然过程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但终归是为了他名声着想,他一个小处男住在我的后院里确实不妥,更别说我现在“花”名在外了。

小摇光离开之后,寒烟许多事都亲力亲为,每逢添置新衣之时,他都会像今天这样上门量身,不用我们前往。

由此我才感觉到其实寒烟并不是我想地那样孤傲清高,他对自己的朋友很好,而却很讲义气。不知道义气这个东西是不是男人天生就有的。所以,在义气这点上,寒烟还是比较象男人的。
至于弄破他做的衣服他就生气,还是因为他有着大多数艺术家都有的脾气。画家在乎他的画,书法家在乎他的书法,艺术家都极度在乎自己的作品,所以对于寒烟来说,他做的每一件衣裳,每一块帕巾都是他的孩子,他的作品,他自然在乎。

【我……还是过一会再来吧……】寒烟尴尬地站在那里,若不是他的手是用来说话的,估计此刻就和他的眼睛一样,不知道怎么放了。

“算了。”我挠了挠头,“来都来了,就量吧。”

起床站到他的身前,为了不让他尴尬,我背对他。屋子里因为我不再说话,而陷入寂静。静得可以听见寒烟做动作时衣袖与衣衫摩擦发出的婆娑声。

轻轻的,温热的手指碰到了我的后脖颈,然后就听见皮尺挂落时发出的轻微的声响。寒烟做事很严谨,也爱追求完美,明明身长不会变,但他每一次都要重新量一遍,不量不知道,一量才知道自己原来还在长个。

话说整个院子里对我身形和身材最了解的,非寒烟莫属。包括每一根手指的长度,因为到了冬天,他还会给我做手套。

不由得,我后背冒出了一阵冷汗。我忽然意识到我身体上的秘密,竟然被一个男人掌握着。我胖了,还是瘦了,第一个知道的,肯定是寒烟。难道,还是因为我已经习惯是他为我量身裁衣?

而之所以现在才意识到,就是因为压了他两次。之前可以坦然面对他,现在,却因为这两次无意的相亲,而变得有些不自在。

指尖落在了我的肩膀上,量出了我的肩宽。然后,他一只手轻触我的手指,我变得有些僵硬,不知道为何,总觉得他这次量身的动作不再像以前那样麻利迅捷。

双臂被轻轻托起,我平伸在他的面前,一双手分别从我两边的腋下穿过,在我的胸前汇合,衣衫之 间的触碰让我屏住了呼吸。这个每次量身会做的动作,今天却变得无法让 人忽视。皮尺在我的胸前对接,微收,紧贴我的双乳亮出我的胸围。

然后是腰围,臀部,腿长,由上而下一一再次量过。知道他不在给我量 身许久,我才转身,佯装整理衣衫随意地问:“好了吗?”

他双手拿着皮尺没有说话,我等了一会,他依然没有说话,偷偷看他, 才发现他看着别的地方出神。

“寒烟?”我叫他,他惊了一下,会过了神,视线依然落在别处。他向 我微微一礼,就面带桃红转身而去。

看着他依然尴尬的背影,我再次扶额,视线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慌然发 现自己竟然只穿了内衣。僵硬了。难怪今天他给我量身时每一次碰触都让 我感觉异常明显。完了,我真的越来越不把寒烟当外人了,越来越习惯他的存在,这样。。。。不妙啊。

“寒烟?你怎么来了?”门外传来了羽熙的声音,心虚了一下,立刻穿好了衣衫。。。。

我心虚什么,我的内衣都是寒烟做的,给他看了是让他自豪一下,看,你做的内衣很合身。。。。。

——!!!!菊秋苒,你就自我安慰吧。。。。。。

刚穿完衣服,羽熙就和寒烟就一起进了门。寒烟在门口时还比较轻松的精神,在见到我时,又尴尬起来。

他断住了脚步,在看了我一眼后就躲在了我的视线。我也有点尴尬,我不是故意只穿内衣站在寒烟面前的,他可千万不要误会我是不是要勾引他。

“恩?今天这房里怎么有点闷?”羽熙手里提着一个菜篮,他笑眯眯地朝我看来,我皱眉。他的嗅觉是何等灵敏?得感觉阻止他,不然他一定会说出欠揍的话来。正想开口,就见他挑挑眉,“哦?难道你们趁我不在,已经大战了一个回合?“

石化,果然啊。。。。我倒是没什么,可是寒烟。。。。偷偷朝他看去,果然,寒烟已经撇开了脸,用自己的长发挡住了脸,只露出黑发之间的那只红透了的耳朵。

“秋苒你好坏啊。。。。”羽熙将菜篮放在了桌上,就靠在了桌边,“看来早上不满足你是不行的。。。。”

“羽熙!”我上前掐他的胳膊,当然没用力,他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比后院那只小狐狸还像狐狸,“寒烟给我量身做衣服呢。我问你,你走怎么不关门,现在弄得大家都尴尬。”

羽熙闭着眼睛点了好几下头:“唉~~只是量身啊,哎。。。。。。说穿了果然无趣,秋苒,你以后还是别解释的好,也好让我有所幻想。”

“滚,你怎么不去幻想你跟别人?”我双手环胸,他笑着睁开了眼:“你怎么就知道我没幻想过?”
“你!”我扬起了手。

“诶~~秋苒,寒烟还在呢~~~”冉羽熙指向了一旁,我看到了变得更加尴尬的寒烟,不知为何,他此刻的尴尬还透出了一丝落寞。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脸依然对着别处不让我们看见,但我知道,他一定很难受吧。一大清早,就看着我和羽熙打情骂俏,我们。。。。。。真是不应该。

“来!!宝贝儿,这是我给你做的爱心早餐。”羽熙从菜篮里取出了饭菜,与此同时,寒烟转过身,走到了外屋,似在等着谁。

当羽熙将早餐给我放好之后,他欢脱地奔向了寒烟,原来寒烟是在等他。接着,就看到寒烟开始给羽熙量身。

看着面前美味早点,心里很甜,看来羽熙今天心情很好,他可是很难得给我做丅爱心早餐地哦,毕竟他眼睛不便嘛。

正吃着,从外屋就传来羽熙那总是带着一分媚的声音。

“小烟~~刚才给秋苒量了身,她的身材可还匀称?我最近觉得她有些胖了,这腰也有点粗了,再这样下去,她就会像临镇的李大人,又丑又肥罗~~~”

抽眉脚,我怎么可能会变成 那样的肥婆 嘛!瞪向 外屋,羽熙笑得有些坏。

寒烟停了停,在羽熙的手里写了什么,羽熙做出一副惊愕的样子:“哦?你说她的比例正常?那也就是说腰粗了,屁股也就更大了?”

“噗!咳咳咳咳!”一口粥一下子呛到喉咙里。这冉羽熙的爱心早餐,可不是那么容易吃下去的。

寒烟发了急,又在羽熙手里 快速写着。

羽熙收回手靠在了寒烟的身上:“小烟,原来你对秋苒的身体那么 了解啊,我会嫉妒地哦 ~~”

郁闷,什么话到了羽熙的嘴里,都会让人觉得别扭.。





第九卷 第十四章 月圆之夜

“哼。”这声轻哼是寒烟发出的,寒烟抑郁地看着羽熙,想说,说不出,更像是想解释,又解释不清。他有些愤愤地收回皮尺,推开靠在他身上的羽熙的身体,大步走向门口。

当他走到门口时,他顿了一下,朝我看来,我愣了愣,他的视线里复杂而羞囧,他纠结地看了我一会,撇开脸,跨出了房门,我立刻端着饭碗走到窗口,看到的是他急急离去的身影,就像一朵白云飞速地飘出了这个院子。

“羽熙!”我气郁地端着饭碗走到屋外。

羽熙正对着寒烟离开的方向咪咪笑,我站到他的面前,“你干嘛要去逗寒烟?你怎么不去逗雪铭?”

羽熙笑对我:“如果宝贝你不介意我跟雪铭拆房子,我会去的~~”

抽了抽眉脚,那只有继续牺牲寒烟来让羽熙取乐了。

“菊娘~~菊娘~~~”没想到寒烟才走没多久,小狐狸又来了。 羽熙的院子怎么这么热闹、看来 是我在的原因。

小狐狸艳无双跑得飞快,身上穿的是他刚来菊府的衣裳,他 冲进房间,眸光闪亮,像有什么事让他异常兴奋。

他跑到我的面前,一眼看到我端着粥,眼睛一亮,也不问我的意见就直接拿去呼噜噜喝光了里面的粥。我怔怔地看着他,手还保持着端碗的姿势,我可是他的娘!

“啊……真好喝。”他喝完又将碗放回我依旧僵硬的手里,天真烂漫的地对我笑,“菊娘,今天箫莫要去欢乐楼表演,我能不能去看?”

吃了我的粥还 想我批准你出去玩?!!哼哼,做娘的权利来了!

“不行!你亲娘交代过,不准你离开菊府家门。”yes !看我多威严!做娘的感觉真tm好。

小狐狸在孝顺上有点愚,我称之我愚孝,所以他绝对不会不听话。

无双眨了眨眼睛,转身,看,听话吧,叫他不出去就不出去。

忽的,他转身抱住了我的手臂,咧开嘴:“菊娘,干娘好过亲娘嘛~!~”

好做作啊,为了出门连这么违心的话都说得出,你强啊。

小狐狸 眨巴着眼睛苦求我,我不为所动,以容纳摆出娘的威严:“不行!你出去太危险。”外面人心险恶,不然你娘亲也不会将你长期 关在幻境里。”我终于明白,狐仙大人其实就是教我看官无双的。将他一个人留在幻境,就没人能看住他了。

小狐狸眨了眨眼睛,再次转身。

“乖~~你还是去找阿骚和秋秋他们玩吧。”狐狸嘛,动物一家亲啊。

忽的,他又转回身,这次,是跑到了羽熙身边抱住了他的胳膊,羽熙挑挑眉,侧开脸笑地扬起了唇。

“羽熙干爹,如果你不说服菊娘 ,我今天就赖在这里不走。”

嘿!小狐狸果然狡猾,我这里不行居然去求羽熙。

我想给羽熙使眼色,忽然想起他看不见,想打暗号,那边羽熙已经摸上了无双的头,顺着他的额头找到了他的鼻子,轻轻一刮:“去吧,早点回来。”

“是!干爹爹就是比亲爹爹好。”说完,他对我得意地挑挑眉,就蹦着出了这个房间,那欢脱的背景就是刚从牢里放出来,获得了自由。

太过分了,羽熙竟敢越权!这样我以后再菊府说话还有谁会信服?而且,他根本不知道那小狐狸有多狡猾,之前还要为他送终,现在就说着干爹比亲爹好的话来排他马屁,小狐狸那是在利用他!

“怎么,生气了?”羽熙伸手圈住了我的脖子,“我可不想让那小子 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那你就不给我面子?”我必须要摆出主母的威严,不然又一就有二、

“要不……你家法处置我?”说着,他抽出那条从小狐狸手里再次拿回的软鞭,“抽我吧。”他 笑嘻嘻地将软鞭放到我手里,我立时扬起,他转过身,指着后背某处,“这里,这里最近痒痒、”

抽眉脚,这是叫我给他挠痒痒:“算了,下不为例!”

“不用担心~~”他转身面朝门外。“阿骚~~去 看着无双~~~”

“昂~~~”院外传来阿骚强有力的高昂。

“还有——不要非礼无双~~~~~等他变狐狸再说~~~~~”

“昂~~~昂~~~~”

虾米!阿骚居然对无双起“色心”?!ORZ。。。。


这对主仆,真让人太无语了......

毕竟阿骚是头驴,不是会变成人的驴精。所以我还是派清清楚楚 跟着小狐狸,他如果闯祸,我想凭他们两个的力量应该能把他擒回。

到了晚上的时候,清清楚楚回来 了,不见无双,我自然询问,他们说无双很喜欢箫莫,一直等到箫莫表演结束,才和箫莫一起回来,并且直接去了容居。

而且,这一天无双也很乖,一直呆在换了楼,看箫莫的表演。

听完他们的汇报,我总算放了心。

雪铭不在的日子,我晚上自然还是去羽熙的院子。刚走进院子,就听见紧闭的房门内传来羽熙慵懒的声音:“恩?不对不对,是这里~~”  

谁?谁在羽熙的房间里,难道是啊骚?

"恩……对了,啊~~舒服~~~”  

我一阵鸡皮,这么销魂的声音!他跟阿骚在做什么?!

“啊!啊——” 怎么声音又变成惨叫了?!

“轻,轻点,我,我受不了了……”  

天哪,难道是人兽?!  

轰!感觉天雷炸顶,我再也不要跟冉羽熙这个变态同床共枕了。  

“恩……真舒服……”在那一声貌似某种畅快之后,羽熙发出了这声舒服的叹息,“小烟,你学得真快,技术很到位,现在换我了。”  

神马(什吗)!!!那个让他呻吟连连,畅快淋漓,舒服到死的人,是寒烟!他们,他们居然背着我,玩男男!  

不行,我要去阻止!虽然我是腐女,但是!腐女不腐家,我老公不能变成男男啊。   

腾腾腾走到门前,抬脚,踹门!

“哐趟。”没踹开。。。倒把脚给踹疼了。  

真疼啊,他们居然锁门!那就更加说明他们有那个什么什么了。  

火大,抬手刚要拍门,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后站着的,正是寒烟。  

勾着银丝的衣衫,在鹅黄的灯光下,变成了淡淡的金色。今天他看上去更加清爽,因为他将自己长及膝的长发全数盘在了头顶,然后依然用白色的方巾包裹,一根透彻的水晶簪子传过来帕巾。  

当然,此时不是欣赏寒烟俊美的时刻,我先打量寒烟的脸,他的脸上很白净,没有可疑运动后的潮红,倒是他在我的盯视下慢慢脸~红起来。

他不能说话,所以不能和我打招呼。他只是低下头让到一边,好让我进门。

踏进房门,先往内室看去。灯光很亮,床上躺着一身艳丽袍衫的羽熙,穿着衣服,不像是在做运动。羽熙听见我的脚步声,下了床,他抬脚的那一刹那,我看见他光溜溜的双脚,和他一直系在脚踝上的哪根菊花红绳的脚链。

“你们在做什么?”我沉沉地问。

羽熙摸了摸下巴,笑得有些暧昧:“你说我们在做什么?”

我挑眉:“早上你们两个还在吵架,晚上就好得一起睡了?”

羽熙也挑挑眉,就像是看见我挑眉而故意做出的挑衅动作:“怎么,你嫉妒?还是......想一起?”

“我才不要呢!”我转身,却没想到寒烟就站在我身后,我险些撞上他,他捉住了我的双臂,似是要阻止我离去。

我站定身体,他放开了我,双手在胸前说道:我们在脚底按摩,秋苒,你要不要也按一下?

“脚底按摩?”原来他们在玩这个?难怪羽熙一会喊得销魂,一会喊得惨烈了!这玩意无论是上一辈子,还是这一辈子,我都不要玩。尤其是羽熙给你按摩的时候,你会“痛不欲生”的!

“小烟,你什么说出来了?这样反而会把她吓跑的~~~”羽熙笑呵呵地坐在床沿上,黑澈澈的眼睛看着我的脸,就像是已经看见了我扭曲的表情,“宝贝儿,小烟的手艺不错,你要不要试试?”

“不不不不。”我连连摆手,回头一想不对,怎么寒烟也会脚底按摩了?转身问寒烟,“寒烟,你跟谁学的这玩意?”

寒烟指了指羽熙,我惊诧:“原来你最近跟羽熙学的是这个!”

寒烟笑着点头,还反问我:不然你以为什么?

“亲爱的,你该不会以为我在教小烟那个技术吧~~~”与此同时,从床上也传来了羽熙的声音,他还将“那个”语气特别加重。

我无语地摇头,回头拍了拍寒烟的胸膛:“寒烟,别跟羽熙处了,他真的会把你教坏的。”

寒烟不说话,可是他的脸色却开始下沉,好似我说羽熙不好他有些生气。他闷闷地看了我一眼,就走到羽熙床边,竟是上了床,睡进去了。

我僵硬地看着床上的两个男人,一下子,我反而变得多余了!

“今晚寒烟怎么睡这儿?”我终于忍不住了,寒烟怎么能上我老公的床?

可是,我没想到羽熙忽的拧眉:“秋苒,你不知道今天是个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我只知道今天我公休。”

羽熙抿了抿嘴,摇摇头,指向窗外:“你自己看。”

我往窗外看去,登时,怔住了,窗外黑澈的夜空中,一轮圆月,正闪闪发亮。





第九卷 第十五章 小狐狸变身

从来没有一次月圆之夜会让我忧心忡忡。因为月圆通常都与好事相连,例如团团圆,吃吃饭,定定情,赏赏月。

而且,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是这几个月来最漂亮的、如此月圆 之夜应该在花见品酒,月下赏歌才对、偏偏要关上门睡觉,真是可惜。

“那……我今晚也睡这儿、”万一那小狐狸变身 真要灭世,有羽熙在身边,总觉得更安全些、

我关上 窗来到床边。睡在最里面的寒烟看着我开始越来越尴尬,我自然不好意思看他,握拳轻咳:“那个……咳,你们睡进去点。。。”隔着 羽熙,寒总不会难堪吧。

“哦?秋苒你今晚要躲在我这里?”躺在外侧的羽熙开始脱衣服,一边脱一边慢悠悠地说:“宝贝儿,为了你安全着想,你还是睡中间比较好~~~”

“啊?中间啊。。。。。”看向那个两个大男人之间那条细缝,虽然应硬挤也是能挤进去,但那样就跟寒烟潜心贴后背了!上次只是不小心压了他,他就心跳 漏了拍,如果这次……下意识地抚上心口,我可不想让寒烟心脏停跳而死。

不经意间,我摸到了我的吊坠。对呀,我有神物护体。怕那小狐狸 个毛。忽的,寒烟起身了。他抬起已经发红的脸,抿了抿嘴,低下头准备下床、

我立刻拦住他:“我开玩笑呢。寒烟你睡这儿,我 回去了。”

寒烟吃惊而担心地抬起脸,我笑了笑:“我有神物护体,那小狐狸伤不了我、“

寒烟听罢,放心地做回床内。倒是羽熙突然懒洋洋地说道:“秋苒,你自知有神物。,还要留下来睡,是真开玩笑,还是其实想跟我和小烟一起……恩?”羽熙对着我暧昧地挑挑眉,“宝贝儿,你懂的~~~”

“懒得理你!我回房了!”有时候我会觉得这家伙是在故意撮合我和寒烟。世上怎么会有他这种男人,拼命把另一个 男人忘自己的老婆床上送的。呃……想起来了,雪铭也是这样的男人。。。。

“秋苒。”羽熙忽然叫住了我,我转身看他时,发现他异常正常,而寒烟也靠在他身边认真地看着我。眼前的景象,怎会如此温馨和谐!非,凡论,坛@印

只见小熙同志衣衫半敞,露出 了里面的内丹。而 小烟小朋友紧挨着他,如小鸟依人。从没想过,一旦羽熙正经起来,和寒烟是如此般配!此刻他们两个分明是邪魅攻和天然受!

“……你 有神物护体,但是箫莫他们……”羽熙的话语瞬间将我从对他们二人的幻想汇总唤醒。

“哎呀!”我一拍脑门,差点忘了。清清楚楚回来说了。狐狸去容居玩了,这件事小伍他们还不知道 呢!

立刻转身赶往容居。

这只怪我疏忽,忘记去计算日子,所以要养成一个习惯不容易,要戒掉一个习惯也不容易。

也不知道那小狐狸究竟什么时候变身。貌似小说里一般都是午夜吧、现在明月才刚刚东升,应该还没这么快。

“夫人!”忽的,两声齐齐的呼喊从旁而来,我停下脚步,清清楚楚就站在了我的面前,“今夜月圆。请夫人回房。”他们两个尽职地提醒我、现在雪铭上京,已经不常常带着他们二人。他们成了菊府完完全全地护院。

今晚他们都很严肃,这一模一样的神情让我无法分辨他们,只有说道:“那你们跟我来,小狐狸在容居,我怕出事。”

二人一惊,看了彼此一眼,立刻迅速跟再来我的身后。

一路急行,却没想到到达容居时,里面竟传出了美妙的曲声。自然是小容和箫莫的,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子放回原位。既然他们再唱曲,就说明小狐狸还没有出现异常状况。

推了推门,门开着、和清清楚楚入院之后,果然箫莫和小容他们正唱着呢。只是唯独不见艳无双。

吹曲伴奏的小伍先看见我,他停下来对着我喊了一声:“秋苒,你 来了。”

于是,小容和箫莫也停了下来,箫莫笑着上前:“今晚你怎么来了?”

“哦。我是来接无双孩儿,无双呢?”我环顾四周,心里开始不安。

箫莫一指自己的房间:“他刚才有些 困了,就让他在我房间里休息、”

“是嘛。”我望向箫莫的房间,很黑,没 亮灯、我盯着箫莫的房门对清清楚楚道:“清清楚楚,让他们三个回房。”

“是 !”清清楚楚上前,看似是小伍和小容回房,但更像是挟持,被 清清楚楚拉着胳膊的小伍不

解地朝我望来:“秋苒,出什么事了?”
  
我依然紧紧盯着箫莫的房间,不知为何,我竟感觉到有些莫名的焦躁。这份莫名的焦躁让我眼中的那间好好的房间也变得恐怖起来。
  
“最好不要出事。”我担忧地说完,朝那房间而去。
  
“夫人!您先别过去!”拖着小伍和小容的清清楚楚齐齐朝我喊来,我摆摆手:“我有神物护体,你们快送小伍他们回房。箫莫,你也到小伍他们房间去。”我看到箫莫还站在原处,并满脸的疑惑。
  
箫莫在我说完后,疑惑地朝我看了一会,忽然,他惊到:“你一直看着我的房间,难道是无双出事了?!”
  
我一怔。没想到在我发怔的片刻,箫莫就大步走向自己的房间,我赶紧追了上去。几乎快要追上他之时,他已经站在了自己的房间口,用力推开了房门,大喊一声:“无双。”
  
可是,房内鸦雀无声。
  
我立刻站在他的身后,房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仅有箫莫开门后,一片月光洒落在我们面前的地面上。
  
箫莫走了进去,站在那片银霜之上,我也跟了进去,地面上是我和箫莫两个人的影子。当适应房内的黑暗后,我们惊讶地发现,房内根本没人。
  
“无双呢?!刚才他明明进屋睡觉的!”箫莫看着房内惊呼,我的心开始忐忑,如果小狐狸真像狐仙大人那么厉害,那菊府里没人能够拦住他。狐仙大人啊狐仙大人,就算你告诉我们小狐狸的弱点,他又怎么会乖乖翘起屁股,让我们抓他尾巴呢?
  
心中发了急,视线也无意间扫过地面。登时,心咯噔一下,浑身起了鸡皮。扶住心口,将视线再次慢慢移回地面,只见地上的银霜里,又多出了一个黑影!地上,分分明明的,是三个人的影子!
  
“二位是在找我吗?”忽然之间,艳无双的声音从我们身后而来。不,这又不像是无双的声音。无双天真浪漫,语速很快,即使上次说要为我们全家送终,也说得无辜而纯良。但是这个声音透着阴冷,透着邪恶,尽管语气温和,却分明让人感觉到了恐惧。
  
“无双?”箫莫转过了身,就在那一刻,箫莫,怔住了身体。侧目看去,箫莫的侧脸上,是大大的惊讶,双目开始发直,借着月光,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一片赤红。如果我没猜错,那应该是无双的红发。

“菊娘~~~怎么你不转身看看我这个干儿子?”明明撒娇的气语,我听着却像是从牙缝之间发出。有人贴上了我的侧脸,光滑细腻,如剥壳的鸡蛋。红发丝丝垂落,划过我的肩膀,在月光中带出一片红色的星辉。

我皱起了双眉,这肯定不是早上那只无双了。垂眸想着怎么抓他尾巴,却在看到自己影子时,愣住了。贴着我的脑袋上,怎么有对狐狸耳朵?!

【无双变身时,会露出狐态……】

登时,惊起取代了害怕,立刻转身,只想马上看看狐态究竟是什么摸样!

我突然的转身让小狐狸没有预料。他的脸还贴在我的脸上,我这一转身,唇正好擦过了他的脸庞,倏然间,他像触电一般飞速跳离我身旁,侧下脸,捂住了被我不小心亲到的脸庞。

而我吃惊地看着面前的小狐狸,他怎么长高了!还有他头上顶着的那对东东该不是真的吧!

“天哪!你,你,你那对耳朵是真是假?!”我吃惊地变成了结巴。没有人会在看到有人头上顶着一对红艳艳的狐狸耳朵能够保持镇定!

我菊秋苒也算是见过神鬼妖魔的人了。可是在看到那对耳朵时,还是吃惊不已。

他依旧穿着无双早上的那件衣服,但是,他长高了!长大了!袖子成了七分袖,裤子成了七分裤。更加宽阔的肩膀和胸膛撑开了原本的衣衫,露出了里面健硕莹白的胸膛。而他的屁股也更大了!厚厚的鼓起,像是被人踢肿了。

“天哪!你你你,你怎么高了?”我再次惊呼,伸出手,无措地不知道该从哪里摸起。别误会,是一个母亲处于对自己儿子的关心的抚摸,“天哪,你这样变身不会弄坏骨头吧。”

他依然侧着脸,满头的红发披散开来,竟是更长了,一直拖在了地上,犹如一件红色的狐裘披在他的身后。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3-2 19:17:40
第九卷 第十六章 精神分裂的小狐狸

“天哪!”我再再次惊呼,“头发都长了,这样被人踩到怎么办?!”

“天哪!衣服都撑破了。看来要给你准备两套衣服。”

“天哪!你的鞋子呢?怎么光着脚?会拉肚子的。原来的鞋子 是不是嫌小?看来鞋子也要准备两双。”

“天哪,你的屁股怎么回事?你长得这么漂亮,这个肥臀会影响你的美观的!”

“天哪!”

“你够了没?!”立时,杀气从我面前的人身上迸射,他转身间,红发掠过我的面前,与此同时,一只利爪从红发间突然出现,就朝我的脖子掐来。。。

“啊!”这声惨叫不是我发出的,确切的说我根本就没看清楚发生什么事情,面前的人就被震飞出去,我只看见一团红影从我的面前就像是被弹走一样。“咻~~”撞在了门板上。

“咣当!”他扶住了门框,以免自己倒在地上、原本披散在身后的红发也变得凌乱,遮住了他的脸,也遮住了他的身体。

我摸了摸下巴,原先的害怕被后来的惊起代替,而仙子,我又反而镇定了。

我气定神闲地看着被我震飞的家伙。

就算小无双平日多么可爱,但是变身后,就明显不可爱了。居然还想杀我,哼哼。

“你是伤不了我的。”我淡定的说。已经不是我的无双孩儿了,看着他受伤,我竟也不心疼,因为他要杀我。什么月圆之夜变身,我看是精神分裂才对。

他捏紧了右边的手,我这时才发现,他不仅头发长了,腿也长了,就连指甲都长了。好险啊,这若是真给他掐了,就直接穿喉了。原来这小子真要灭世!

“哼。”他 轻笑一声,猛地抬起头,两只大大的红色 的狐狸 耳朵 也在 那一刻竖起,尖尖的耳稍上,原来是黑毛,这些黑毛 很奇特,因为它们很长,形成两缕长毛从他的耳尖挂落,一直到肩膀,就像是人的头发。

但是,我依然看不到他的脸,因为他被那凌乱的头发遮住了,而仅有一只眼睛从红发之后露出,泛着森森的寒光、

“我是伤不了你,咳咳。”他扶着门框站起,凌乱的长发下又露出了他的扬起的红唇,他笑地很阴险,也很得意,“但有人可以!”

“谁?”我迷惑之间,忽然,有人从我身后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怔住了,房内除了我和这狐狸,就是刚才看到无双时,一下子惊呆的箫莫。可是,箫莫怎么会……

那双手越掐越紧,我甚至可以听见关节用力的“咯咯”声,我开刷喘不上气,更出不了声。忽的,箫莫停止继续用力,却也没用放松。箫莫绝对不会这样对我,难道!是被那只狐狸控制了!

“怎么样?我亲爱的菊娘,舒服吗?”他缓缓站定了身体,语气异常张狂。

舒服?要不我们换换,我掐你掐地透不过气,看你舒服不舒服?!

他笑了笑:“切,有神物就了不起了?要用脑子!用脑子!真不明白我娘怎么就选中你来看管我,切,还不如选阿骚……”他往门板上一靠,开始梳理他那堆乱了的头发,不,是毛!

真是火大,居然拿我跟驴比。好吧,我承认阿骚是头聪明的驴,但依然是头驴!

在梳理完他那堆毛后,他得瑟地一甩头,红发隔断月光,他的那张脸就彻底展露在我的面前,那一刻,就像是一朵昙花,瞬间在我的面前绽放。小狐狸,长开了!

我的无双孩儿不见了,站在我面前的是亦男亦女的妖艳妖精。果然不出我所料,无双的五官化开后,远远超过了狐仙大人。

虽然我的羽熙也是妖艳系美男,但他 的美带着一种让人心疼的沧桑。他穿着艳丽的敞开的袍衫,蹬着板儿拖在下雪天依然守候在我楼下的景象,一直印在我的脑中。

而面前这只,就是真正的妖孽了。他的妖艳带着张狂,带着高傲。他扬着左边唇角,如同柳叶般的薄唇微开,露出了一颗尖尖的犬齿,他看着我像是看着他的晚餐,舌头舔过那只犬齿,转了转耳朵。Omg,我还是不习惯他的那对耳朵。

“我们狐族有一项特技,就是摄魂术,我虽然碰不了你,但我可以控制别人来杀你!哈哈哈,你的神物对人类起不了作用!”他大笑着,但却目露凶光。好奇怪啊,我好像感觉他不是要灭世,而是只是想灭我一个人。为什么?

“你杀了我姐,你说我该怎么杀你好呢?”他双手环胸晃悠晃悠朝我走来,就像羽熙。

恍然大悟,原来他要为艳娘报仇。

他晃到了我的面前,摸摸下巴,指指我的脖子:“直接掐死你太便宜了,干脆吃了你。”

你,你,你!我气得说不出话了。他这是弑母,要天打雷劈的!

“怎么,现在说不出话了?哈哈哈......”他仰天大笑,突然又低下头瞪我,“我最讨厌就是有人在我耳边啰啰嗦嗦地说个不停!就像一只苍蝇在你耳边嗡~~~~~~~地不停地飞,不停地飞。所以我要打死他!”“啪”一声,他击了一下掌,双目带出了兴奋,“哈,苍蝇死了,这个世界.......就安静啦......”

呃......这个台词怎么这么耳熟?我是不是应该接一句:“悟空,淡定~~~~”

“我娘要做神仙的,所以他不能杀生,不能为姐姐报仇,其实我知道,他想杀你,然后挖出你的心祭奠我的姐姐!”他越说越兴奋,在我面前手舞足蹈,再次肯定,他,精神分裂了。

“好,现在就让我挖出你的心脏,然后下酒吃!”说着,他扬起了手,立刻萧莫也相应地扬起了右手。之间一道寒光划过他的双眸,萧莫的手就成爪朝我心口抓来!

完了,我一闭眼,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狐狸手中?

左边的舒胸被人当即狠狠抓紧,生生地疼。

“怎么回事?”没先搞我还没叫唤,那只狐狸想惊呼起来。我正在眼睛,居然没事,就是被抓了一下胸。看在是萧莫的份上,我也忍了。

艳无双奇怪地看着萧莫的手,我长舒了一口气。因为萧莫一只收抓我胸部去了,我的脖子自然就获得了解放。

“怎么不见血?”艳无双还在研究,我倒是明白了,嘲笑地说道:“无双孩儿,你真笨,萧莫没有指甲的,而且不会武功,你只能控制他的意识,你要杀我,也找个有内力能够穿胸的人好不好。”

艳无双愣了一会,当即怒瞪我:“本大人知道!要你提醒做什么?!”

“那好,我帮你找吧。清清楚楚!”我朝门外喊。可是却无人应答。艳无双得意地转了转耳朵:“那两个早被我迷倒了。”

“这样啊,那只有你羽熙干爹了。”

艳无双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就找他!”说着,他利落地转身,扬起右手,“啪!”起步时打了一个响指,立刻,萧莫就架起了我,跟在了他的身后。

夜越来越深,月光越来越明亮。艳无双在我面前走着,他的长发就那样托在地上,扫过我走过的每一寸路面。

而就在他臀部的那一片头发,是鼓起的,随着他的步子一扭一扭,让我想起了青楼里,那种身材完全走了形的老鸨子。

“无双孩儿,你的屁股到底是怎么回事?被驴踢了吗?”

他脚步一顿,“哼”一声抛高了头,这副样子,倒是有些像平日那个无双了。他背对着我,举起了右手,然后竖起了食指,食指上渐渐地指甲在月光下散发着如同匕首的寒光。

然后,他将指尖伸到身后,在臀部的位置轻轻一划,在我还没明白他为什么像小澜风挖自己屁股时,突然间,一条巨大的,蓬松的,艳红的大尾巴,从那堆长发之间弹跳出来,惊了我一跳!

尾!尾巴!真的是尾巴!

那条大大的尾巴摇摆了一下被他自己抱在了胸前,他转过身,一脸地荡漾。他摸着自己的尾巴,就如抱着自己的亲密爱人。他将脸埋入自己的尾巴中,就像是靠在了爱人的舒胸上,然后蹭啊蹭:“宝贝儿啊宝贝,我们又一个月没见啦,为什么平日你就不能出现呢?”

寒毛一阵,接着这一阵地冒。嘴角,一阵,接着一阵地抽。好自恋的狐狸啊!而在我尚未消化眼前的自恋之举时,那只狐狸居然伸出舌头舔上了自己的尾巴。轰!一道雷将我雷的地外焦里嫩,浑身僵硬。

他旁若无人的舔啊舔,一边舔一边发出“恩恩”地享受的声音。他舔着舔着,似是终于感觉到还有我这么一个人在看着他舔,他僵了片刻,立刻收回了尾巴,单手握拳轻咳一声彩朝我看来,狂妄地朝我一瞪:“看什么看!你有吗?!就算你再羡慕,也羡慕不来!”

“鬼才想要条尾巴呢。”我轻声嘀咕。

“你说什么?!”

我撇向别处:“没什么。”

“哼!过会就挖你的心!”他哼哼地说完,转身继续向前,那根尾巴就在我面前晃啊晃。看着他摇晃的尾巴,我忽然意识到小狐狸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他的弱点,不然,他不会这么张扬地把尾巴晃在我的面前。

哈?!还用脑子呢,我看他才是白痴。





第九卷 第十七章 先奸后杀?没问题

虽然狐仙大人说无双变身时会性情改变,但是从刚才到现在,我感觉到无双的本质并没变,就是单纯。原先的无双单纯地可爱,而现在的无双是单纯地有点傻。既然要杀我,完全可以用别的方法,他就是那么一根筋地,非要挖我的心。

不过,挖心是不是狐族的特殊喜好?因为艳娘也是那么教训那些好色流氓的。

一身破衣烂衫的艳无双摇摆着那根蓬松的尾巴,看似很自得。想起了艳娘,我又觉得对她他有所亏欠。可是,现在我有更重要的责任,就狐仙大人嘱咐的,让我看管他的这个儿子。

我伸出手抓向那根尾巴,那尾巴一摆就摆祥了右侧,我朝右侧抓去,那尾巴又摆向了左侧。根据尾巴摇摆定律,那尾巴一定会再摆回右侧,可是哪知那跟尾巴往上翘了。

ORZ。。。

这根尾巴也太让人捉摸不定了。

因为被萧莫押着,也不能有更大的动作,而那根尾巴即硕大又蓬松,仅仅是我的小手,估计也只能抓一撮毛,到时反而打草惊蛇。小狐狸的弱点明明就在眼前,可是要抓的时候,却那么难。

转眼,就到了羽熙的房门前一杵,竟也是和羽熙一样单手扶腰,软绵绵地站着。漂亮的狐狸尾巴摆了摆,大喊起来:“羽熙干爹~~开开门~~”

看着眼前这幅场景,我不又得想起了儿时的那首儿歌:小白兔乖乖,把门儿开开……

“吱呀。”门开了,正是一身白色内单的羽熙,倒是不见寒烟跟出来。也好,小狐狸这么危险,寒烟又不会武功,躲在里面是正确的。

羽熙懒洋洋地往门上一靠,眉挑了挑,深吸一口气,唇角一扬:“我的无双孩儿,这夜半三更地前来找你干爹爹我何事?”

我见羽熙深吸一口气,就知道他已经知道我和萧莫都来了。

艳无双竖起的耳朵转了转,双手环胸:“当然是找你……”忽的,在他看向羽熙时顿住了声音,没有再说出下面的话,而就在下一刻,他突然转身指向我:“菊秋苒!你是不是故意的!冉羽熙是个瞎子,我怎么用摄魂术让他杀你!”

“哈哈哈哈……”我仰天大笑,“乖儿子,你现在才发现?果然家养的没有放养的聪明。”

“你说什么?!”艳无双当即怒目圆瞪,而在他身后的羽熙已经通过我的声音更加确定了我的位置。

我继续向他传递信息:“乖儿子,你可以用摄魂术控制萧莫挟持我,但你却奈何不了羽熙。”

“你怎么知道摄魂术是通过眼睛的!”艳无双直直地瞪着我,我懒得解释,白痴都猜得到摄魂术是通过眼睛来催眠的,多少本书里都这么写。

就在此时,羽熙拔地而起,直接飞过艳无双落到我的身前。艳无双立时一惊,紧接着,他的双眸就发出了森森寒光,与此同时,羽熙已经一掌打开了萧莫,护在我的身旁,萧莫直挺挺地摔倒在了地上。

此时,我终于看清了萧莫的神情。自从他被艳无双控制以来,一直站在我的身后,看不到他。我朝他看去,只见他的眼睛直勾勾的,里面没有任何神采,宛如有人封锁了他的灵魂,控制了他的躯体。

“啪!”一声,拉回了我的视线,原来艳无双不知何时已经飞跃到我们面前,和羽熙双掌对接,登时,羽熙被艳无双击退,趔蹶地往后退步,我慌忙扶住他的身体,竟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和羽熙一起后退,脚下被萧莫的身体一绊,和羽熙一起往后摔倒。

羽熙摔在了我的身上,我扶住他的身体,他脸色一阵苍白,双眉一拧,鲜血从他的唇角立时溢出。

“羽熙!”我惊地摸上他的唇,他抹去了血渍,怡然看着面前,但却对我轻轻说道:“只能智取了。”

“怎么取。”

“现在还没想到。”他皱紧了双眉,捂住胸口,看来这一掌并不轻。

“哈哈哈哈。”面前是艳无双得意的笑声,他居高临下地服侍我和羽熙,“尔等凡人,能奈我何?”

“不错,我们确实奈何不了你!”我站起身,高抬下巴,毫不示弱,“但你也奈何不了我?!”

“切!”他愤愤地啐了一声,几乎是咬牙切齿瞪着我,没有了方才的嚣张跋扈,也没有之前的自恋神情,他的性情一直在不停地在变化,让你捉摸不定,究竟那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或者,这些全部是他。

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萧莫,又看了一眼受伤的羽熙

,最后冷冷瞪着我的胸口。我知道,他在盯视我的神物,是神物让他无法近我的身。
   
忽的,他笑了,笑得妩媚而娇艳。他放开环在胸前的手,一步,一步地朝我而来,那红红的尾巴在他的身后扭动,配合着他的步伐扭得婀娜多姿,让人看着会不由得心动。我从未见过尾巴也能演绎地如此......如此性感。
   
裙摆被羽熙扯了扯,我知道他是在告诫我。我全身陷入戒备,看着艳无双走到了我的近前,对着我扬起了手。
   
我紧紧地盯着他,他只要碰我一下,就会被神物震飞。
   
他扬起的手对着我的脸缓缓而下,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竟是,贴上了。确切地说,是摸到了。他抚上了我的脸,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怎么能!碰到我?!不是有神物吗?
   
”亲爱的菊娘~~~~“他俯下身,这下连他的脸都贴上了我的脸,他轻轻地蹭着,那头顶的耳朵时不时地也蹭过我的脸庞,带来阵阵酥丅痒,”你没想到吧,只要我没有邪念和杀气,你的神物就对我不再起作用......“
   
什么,这神物也太不尽责了吧!就跟他的主人一样!
   
”既然我现在杀不了你,那就只能让你痛苦了。“有什么东西缠上了我的腰,软绵绵,很温暖,我用余光看去,正是那条大尾巴。我一动不动,平视前方,忽的看到羽熙房人人影走动,好像寒烟在做什么。
   
可是现在已经顾不上让寒烟了,只要他能自保就好,我聚集精神对付眼前的狐狸:”乖儿子,你想让我怎么痛苦呢?“
   
“哼,没有什么比夺取你的身体更让你痛苦了!!”
   
“你的意思是想强奸我吗?”我直截了当。
   
他拉开与我的距离,邪恶一笑:“菊娘,你真是聪明~~~”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疑惑:“神物,这只死狐狸要强奸我了,这还不算是邪念?”
   
神物当然不会说话,狐狸说话了:“因为我想的不是要奸杀你,而是让你快乐~~~”
   
他的话让我想起了羽熙:“就是要让我爽死是吧。”我转过脸看羽熙,羽熙竟是笑了,看来他也觉得我和艳无双这番对话很像我和以前的他。

“不错。”艳无双伸手揽住了我的腰,“那我们开始吧。”

我依旧不动。艳无双见我不反抗,拦在我腰间的手一紧,要将我抱起。

“乖儿子,你会吗?”忽的,羽熙终于说话了。

艳无双揽着我俯瞰羽熙,脸一沉:“我怎么可能不会?”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的菊娘爽死吧,你看,她都不曾反抗。”羽熙笑得眉开眼笑,仿佛 现在不是什么危急时刻,而是好戏的开始。

艳无双一怔,惊疑地朝我看来:“你怎么不反抗?”转而,他的眼睛眯起,凶狠地露出 他尖利的犬齿,“你有什么阴谋?!”

“没有啊。”我摊摊手,“你不是要让我爽死吗?我从来没吃过狐狸,今天正好试试,尤其是你那条大尾巴,好迷人啊!我都巴不得赶快开始~~~”跟羽熙久了,什么雷话囧话都学到了。

艳无双当即松开我,退后三尺,表情开始扭曲。

“嗯嗯,干儿子,如果你奸完你的菊娘还不尽兴,不妨再来顺便奸奸我这个干爹吧~~~”羽熙趔趔趄趄地站起,靠在了我的肩膀,我笑眯眯地点头:“不错,干脆一起吧,羽熙,你也没尝过狐狸吧,听说他还会生孩子哦~~~”

艳无双开始露出恐惧而恶心的神情。

“是嘛,那秋苒你到时可要抱孙子啦~~”

“对啊,你说的我都等不及了。”我和羽熙一搭一唱,说得那小狐狸惊恐万分。我朝那小狐狸张开双臂,“来吧,乖儿子。”

艳无双怔立在原地,如同石化。

忽的,我看到寒烟出现了门口,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让他反而显得英气逼人。而在他的手里,是一条长长地白绸,寒烟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他想抓狐狸?可是他怎么可能有这个能力,就连羽熙都受伤了!

可是,出人意料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就在艳无双因我们的话石化的时候,寒烟扬起手就甩出了手中 白绸,一下子就缠在了艳无双的尾巴上,速度快得让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艳无双登时双目圆睁,伸出利爪就要去割断身后的白绸,与此同时,寒烟也拧紧双眉,用力一拽。那一刻,艳无双的手,已经几乎要碰到白绸,而就在那一刻,他似乎顿时失去了全身的力量,软软地倒落在了地上。

我想如果羽熙   看得见,一定会像我此刻一样——目瞪口呆。





第九卷 第十八章 会暗器的柳寒烟

站在门口的寒烟长长舒了口气,面带三分笑地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艳无双,柔和的目光里,微微透露出一丝疑惑。这让之前出现的那份英气瞬间消失,再次变回了我们往日而那时的,那个看似弱不禁风的:柳寒烟。

忽然,从一旁的树影中窜出了一只灰色的身影,只听“昂~~”一声,他就扑在了已经摊在地上的艳无双的后背上,紧接着,又是“汪”一声,窜出了一个白色的身影,迅速扑在了先前那个灰色的身影上。登时,将我的目光从寒烟身上吸引了过去。是阿骚和秋秋!

阿骚整个趴在艳无双的身上,秋秋趴在阿骚的背上,虽然他们两个不重,秋秋的体重更可以忽略不计,但这样也让艳无双被压得够呛了。自从他趴在地上后,就跟死了一样,连口气都没出过。

红色的长发将整他个人都掩盖起来,先前一直竖起的耳朵,此刻也耷拉下去,贴在长发上,没想到只是拽住了他的尾巴,就能让他彻底失去反抗的能力。

寒烟一边收着手中的白绸,一边走到艳无双的身边,白绸的另一端,牢牢系在艳无双的尾根上。寒烟脸上疑惑的神情估计和我想的一样,就是艳无双的尾巴,太神奇了。
      
“寒烟……怎么会武功?”我终于回过了神,问身边的羽熙。
        
“不是武功,是暗器。”羽熙的语气有些虚弱,我立刻扶住她,他笑着摇摇头,“太久没练功了,真是差劲。天脉宫单传的镜花水月针法,本身就是一套飞针的心法。”
      
“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你一直没问。”羽熙缓了缓劲,脸色有所好转,“而且你也从不去了解小烟。”
        
我微微一怔,羽熙这句话让我很惭愧。
         
“走,扶我去看看那只狐狸,我还真没见过这东西,今天可要好好摸摸~~~”羽熙深吸了口气,语气恢复了往日的不正经。
           
我转回头,寒烟正提着手中的白绸,一直盯着艳无双看。寒烟居然会暗器,真是深藏不露啊。而我从来就不知道他会这个,就像羽熙说的,我没问,别人自然不会刻意地说,寒烟不像艳无双,那样张扬。

不过既然羽熙知道了,还瞒着我,真是让我有些不爽。

“昂~~~昂~~~”阿骚忽然兴奋地叫了起来,羽熙斥道:“阿骚,不可以!”

这声斥责让阿骚蔫了下去,他离开艳无双的后背,满脸的恋恋不舍。阿骚到底想做什么?羽熙难道真的懂驴语?不可以……不可以做什么?不知为什么,我对羽熙与阿骚之间的对话特别好奇,总觉得阿骚要做的事情,绝对是限制级的事情,让人莫名地激动起来。

当我扶着羽熙走到艳无双身边时,寒烟淡笑着将手中的白绸递到我的面前,我接过白绸,看着他:“寒烟,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会暗器?”

寒烟愣了愣,垂落双眸浅浅一笑,是那样地谦逊,那样地淡漠。他没有回答,而是走到了羽熙的身边,帮我扶住了他。羽熙笑着拍拍他的手,二人之间没有说话,却让人感到了他们已经有了深深的交流。

这就是男人之间的情感?只是握一下手,拥抱一下彼此,什么话都不用说,便已经明白对方的心思?这种情感,真是让人羡慕哪。

回头再看艳无双,他真的就那样“死”过去了。阿骚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秋秋正用鼻子嗅着艳无双的身体。寒烟的报酬非常精准地捆住了艳无双的尾根,这难道就是针法与暗器的共同之处——精准?

“喂!”我踢了踢艳无双,他没有任何反映,奇怪地拎起手中的白绸,惊讶的是我竟然毫不费力地就提起了艳无双的臀?我吃惊地看着艳无双因为被我提起臀部而拱起的身体,我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也没有内力,怎能只是单手就拎起艳无双的屁股?

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寒烟和羽熙,寒烟也目露奇怪,羽熙看不见,自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他依旧在做深呼吸,还在调理他的伤处。

再次转回头,手再往上拎了拎,这下,几乎是将艳无双整个拎起了,若不是因为我的手臂不够长,准把他拎离地面。这太奇怪了。既然我不会在月圆之夜突然拥有神力,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就是艳无双在变身之后,身轻如狐。

我再次看向寒烟,寒烟疑问地看向我,我立刻解释:“不是我,是这小子变轻了,不信你拎拎。”

羽熙朝我们侧过脸来,似乎从我们的对话中了解到了此刻发生的情景。

寒烟接过我手中的白绸,拎了拎,脸上露出了惊讶,而他的身高和臂长就足够将艳无双拎离地面,艳无双的红发垂落下来,不仔细看还以为寒烟手里拎了一件红色的皮草。

“你们……玩够了没有……”从那件“皮草”里,传来几乎像蚊子叫的声音,我顿觉有趣,蹲下身撩开艳无双垂落的长发,看到他无精打采,更像是无力做表情的脸:“乖儿子,现在你可真乖啊……菊娘真想好好疼疼你……”捏上他的脸蛋,他痛得只能瞪我,显然全身没有半丝力气。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弱点的……”他吃力的说着,我笑眯眯地继续捏他的脸:“当然是你娘亲告诉我的,不然我这个凡人怎么看管你。”

他一下子无语,认栽地大叹一口气:“哎……娘的胳膊怎么向外拐……”

“秋苒,先救箫莫。”羽熙提醒我,我立刻拍艳无双的脸:“乖儿子,怎么去你的摄魂术?”

“用你的神物呗……不然我早就可以命令箫莫取下你的神物了……他只要碰到你的神物,摄魂术就不管用了……”

原来如此,就像当年明心被艳娘迷晕,也是用神物唤醒。

我放过了艳无双,立刻取下脖子里的吊坠,来到箫莫的身边,将吊坠往他的眉心一放,立刻,箫莫无神的双眼收缩了一下,下一刻,他就闭上了眼睛,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似是睡了。

我扶起箫莫,寒烟见状放开了羽熙,将白绸塞到羽熙的手中后,走到我面前,对我说道:【我扶箫莫回去休息,你扶羽熙回房。】

我点点头,将箫莫交给了寒烟后,又将神物放到他手中,他一怔,我嘱咐道:“清清楚楚也被艳无双迷晕了,说不定还有小伍和小容,你到了容居就用这个唤醒他们把。”

眼他看向手中的神物,沉静了一会,对我点了点头。闪烁的目光,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情意,那份情意似是感动又像是别的,让他原本清楚的双眸更添了一份魅力,在我还想更深地去琢磨他这份感动时,他已经转身扶着箫莫离去。

“汪!”秋秋立刻一蹦一跳的,紧紧跟在子自己主人的身边。

寒烟……在感动什么?印象中,他是一个很容易感恩和感动的人,这可能跟他身有残缺有关。

回头看羽熙,羽熙的脸色依然不佳,他在几乎是靠着阿骚站着,我立刻回到他 的身边,将他手中 的白绸交给阿骚:“阿骚,看住他。”
   
阿骚再次回复了精神,兴奋地跳过来咬住了我手里的白绸,看他如此兴奋,我不免也有些担心了,忍不住嘱咐道:“呃……不许非礼他。”说完自己也觉得有些无厘头。可是阿骚那个兴奋劲就是让我觉得他好像要上了艳无双似的。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阿骚早我说完这句话后,真的露出失望和伤心的表情。我一下子僵硬了,阿骚不会真的想非礼这只小狐狸吧!抚额,羽熙养的是什么驴啊。
   
羽熙一直没有说话,显然这次伤得不轻。我扶他回房后,他就开始盘腿调息。他坐了一会,发现我没走,就对我露出一个让我放心的微笑:“你回去休息吧,不用看着我。”
   
“不用吗?”虽然他这么说,但我还是很担心,“书上不是说要有人看着的吗?以防走火入魔之类的。”
   
“呵……那也要有内力之人。你还是帮我把清清楚楚叫来吧。”他说完,闭上了眼睛,真正开始调息疗伤。
   
我知道此刻他需要聚精会神,他说得对,我再也没用,还是去找清清楚楚吧。

出了门正看见阿骚在舔艳无双的毛,也就是他的那头长发,我囧地撞门,阿骚也太……不过阿骚倒是跟刚才那个自恋地舔自己尾巴的艳无双很是相配,或许阿骚也是只妖孽,只是被什么什么神仙封印,所以不能现出人形。

Omg……我又在胡思乱想了,实在是阿骚种种举动不像是一只正常的毛驴应该有的。
      
实在看不下去了,就算艳无双变身成了狐人,但也是我那个可爱单纯的无双孩儿,总不能真的被一只驴子非礼。
        
“阿骚!”我厉喝,阿骚立刻收回了舌头,老老实实看着我,我上前夺过白绸,“去,好好看着你主子,有任何差池,我把你宰了做阿胶!”
        
他一哆嗦,规规矩矩地走到了房门边,只是那双眼睛,还不老实地盯着我手里的艳无双。

叹气,拖着艳无双,出了羽熙的院子。





第九卷第十九章 可怜的艳无双


抱着艳无双刚走到门口,迎面碰到了急急赶来的清清楚楚和走在他们身后的寒烟。清清楚楚一边走一边晃着脑袋,好像是刚刚苏醒,还有点晕。  

“夫人!”二人见到我。赶紧双双上前:“夫人,没事吧。”

我看着他们还有点晕晕的样子,笑了:“还是先关心一下你们自己吧,我有神物在怕什么。你们没事了吧。”  

他们甩了甩头:“没事了,就是还有点晕。”  

“恩,那你们去给羽熙护法,他受了内伤。”

二人一惊,互看一眼,立刻道:“是!”他们抬步时似又是想起了什么,看向我:“夫人,那只狐狸呢?”  

“诺。”我指向身后,自从艳无双的尾巴被寒烟捆了,艳无双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就那样软绵绵地被我拖着。

清清楚楚往我指的方向一看,登时惊得目瞪口呆,双生子一模一样的漂亮的大眼睛撑到了最大限度。看他们那副吃惊的模样,看来他们之前没见到艳无双的样子先晕了。

一时间,清清楚楚变成了两尊石化的雕像,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我笑着摇了摇头,还是我够淡定。不过寒烟也很冷静,不然就抓不到小狐狸的尾巴了。

想到寒烟,我就朝他看去。他见我看他,微微闪烁了一下目光后走到我的面前,抬手时,手心里是那个吊坠,当指尖接近他的手心时,他却忽然收回了吊坠,我疑惑地看向他,他抿唇而笑。拿起吊坠走到了我的身后,他身上淡淡的茶香飘入我的鼻息。那丝丝茶香瞬间让一些想忘记,却无法忘记的画面,掠过我的眼前。

他重新站到我的面前,微笑着看着我,反倒是我,显得不够大方。于是,我借着塞好吊坠,来回避他的注视。

他走到了还在发呆的清清楚楚的面前。“啪!”地一声,在清清楚楚的面前拍响了手,清清楚楚突然回神,愣了愣。寒烟沉着脸扬手指向了羽熙的院子,清清楚楚带出了一丝歉意,立刻前去看护羽熙。  

然后,汗颜再次回到我的面前,看了一眼我身后的小狐狸,问:现在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是啊,怎么处理小狐狸?就这么一直拽着熬通宵?那我也吃不消。我就跟寒烟商量:“这样,我拽上半夜,你拽上半夜.”   
   
寒烟点了点头。   
我想了想,小心地问:“寒烟,你能不能给他做身衣裳?毕竟我答应了他娘要好好照顾他,你看他身上的衣服……都破了……”寒烟可不是随便给别人做衣服的,就像清清楚楚,就没那个福气,见寒烟垂落双眸,我立刻道,“你不愿意做也没关系,帮我给他量个身吧,我好叫外面的师傅做.”      
寒烟听罢再次抬眸,他对着我微微一笑。然后又看了一眼我身后的狐狸,笑容更大了些,双手在胸前轻划:外面师傅做的衣服,裤子没有洞,他的尾巴就不能放出来了。

见寒烟这么说,显然是他打算给小狐狸做衣服了,我立刻替那只狐狸感谢:“谢谢你,寒烟。”   

寒烟还是微笑着,笑容在月光下就像兰花那么清新美丽。   

转身踹了一脚小狐狸:“听见了没,虽然你要杀我,但我是守信用的。你娘亲嘱咐我好好照顾你,我绝对会把你照顾地好好的。”     

“切!”那堆“红毛?下传来一声夹杂着不屑,愤怒,认栽。抑郁的声音。我也对着他:”切“了一声,小狐狸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大神了。   

说起来,还是第一次在晚上,单独地进入寒烟的院子。院子里静静的,是啊,寒烟的院子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是静静的,以前每每烦闷的时候,就来他这里坐一会,喝上一杯茶,心情就会因这片宁静而舒畅。   

不仅仅是我,雪铭,羽熙,在烦闷的时候,都会选择来寒烟的院子。他这里已经成了我们排解烦闷的地方

寒烟无声无息地在前面走着,他走得不疾不徐,像一朵悠闲地云,又像一阵和煦的疯。只要看着他,人就会安静下来。所以,一路上只有艳无双被我拖拽时,发出的“沙沙”声。

在寒烟房间的门口,看到了等候着的秋秋。它比他的主人更早回了家。它看见我来了,立刻开心地跑到我的脚下,欢快地跳跃,却不出声。

多么乖巧啊的秋秋,知道主人爱静。它忽地发现我把艳无双拖来了,他就一下子跳到艳无双额后背上,舒舒服服地趴下,不用再自己步行。

轻轻地,寒烟推开了房门,他让我在门口稍后。在点亮了灯后,方才请我入内。

寒烟的房间自然也没少来,我不客气地坐在了外屋的椅子上,一手拽这拴着艳无双尾巴的白绸,一手枕在耳边,秋秋乖乖地趴在我的脚跟。

将艳无双提起,想着怎么让他老老实实给羽熙解毒。至少今晚这一役,艳无双算是恨我恨到牙痒痒了。

一阵倾向幽幽而来,是寒烟给我泡上了茶,他蹲下身开始给艳无双量身,当他量到艳无双的尾巴时,我终于忍不住好奇去摸艳无双的尾巴。

蓬松而柔软的尾巴带着暖暖的温度,捏紧时,方志里面的那个尾骨只有黄瓜那么粗。Omg。。。僵硬了,为嘛我总是想到黄瓜。哎,谁叫我是菊花黄瓜党呢,什么东西捏在手里,都会以黄瓜的粗细来衡量。

其实。。。艳无双这根东西应该算是丝瓜吧,因为黄瓜没那么长。明明只有丝瓜那么粗的尾骨,却形成了一根如此硕大蓬松的尾巴,就像一根超级大的棉花糖。这是一根绝对极品的狐狸尾巴,如果剪下来做围脖……

“臭女人!你在打我尾巴什么主意!”从那堆长毛下,传来艳无双咬牙切齿的声音。呀,被发现了,难怪说动物是有灵性的,更别说这种人狐了。

我索性一把捏紧他的尾巴:“把你的口水叫出来,不然我切了你的尾巴!”
“哼!”艳无双冷哼,寒烟移到他身边拨开了遮住他脸的长发,似是好让我们更好地“交流”,当即,一双怒瞪的眼睛出现在了红发之后。

他瞪了一眼寒烟,却是笑了,伸出舌头舔过自己的红唇:“想要,你自己来拿啊~~~”抽眉,看他那副贱样,我就想切了他的尾巴。
   
“我告诉你~~如果切了我的尾巴,我就会变成凡人,到时口水就跟普通人一样,不能再救你的羽熙爱郎啦~~~”他说得得意洋洋。我听得十分惊讶,原来除了他的尾巴他就会变成凡人。
   
他说得是真的?还是在骗我?狐狸生性狡猾,不可尽信其言。他说不定是为了保住他的尾巴所以才那么说得。可是……万一是真的呢……

“怎么样?要不要来拿我的口水啊~~~”他又伸出舌头舔过自己的唇,“我已经准备好了哦~~~么么么……”
   
“你丫的,以为我不敢吗!”我也怒了,自己拿就自己拿。
   
忽地,有人握住了我的手臂,是寒烟。我看向他,他摇摇头,示意我冷静。
   
“哈哈哈,怎么,不敢?”小狐狸挑衅地抛出了一个媚眼,我真的忍不住了。可是寒烟还是牢牢拉住我的手臂。
   
“寒烟!”我急了,事关羽熙的眼睛,我怎能淡定?
   
寒烟笑了笑,示意让我等一会,然后他松开我的手,不紧不慢地走入内室,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剪刀!
   
我眨了眨眼睛,剪刀?!难道……
   
只见寒烟走回小狐狸身边,小狐狸还在得意,闭着眼睛,伸着舌头,发春一样地喊:“菊娘~~~~你怎么还没来啊~~~”
   
寒烟很淡定地在次蹲下,“咔嚓”剪掉了小狐狸尾巴上的一撮毛。
   
小狐狸还不自知,还在叫春:“呃——我好渴啊——”
   
寒烟依然很淡定地移到小狐狸的面前,小狐狸的耳朵微微一动,提鼻子闻了闻:“怎么~~你让寒烟干爹来代替你取?好啊,寒烟干爹也是个大大的美人呢~~~”
   
意外的,寒烟没有生气。若是平时,这样轻佻的话他一定会愤然离开。而今,我又知道他会暗器心头一虚。原来寒烟真的是好脾气的,若不然,他完全可以银针嗖嗖嗖,把人扎成马蜂窝。
   
只见寒烟还是很淡定,他将那撮毛放到小狐狸鼻子下,扫了扫小狐狸的鼻孔,立刻,小狐狸惊愕地睁开了眼睛,当他看清那撮毛时,登时,他愤怒起来,这一次,他是真的怒了。他怒不可遏地想移动身体,可是,却无法动弹半分,最后,他只有用仅有的力气破口大骂。
   
“柳寒烟!你这个女人!你胆敢剪本大人的尾巴!本大人要把你生吞活剥!要把你先奸后杀!你等着,本大人绝不会绕你——”
   
寒烟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寒烟,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若不是今日艳无双变身,我恐怕永远都不知道,原来寒烟冷酷起来,不亚于雪铭。




第九卷 第二十章 原来小烟是个男人

寒烟 就那样面无表情的看着 歇斯底里的艳无双,他很有耐心地等艳无双的骂的口干了,舌燥了,嗓子哑了,他才不疾不徐的拿来一张白纸,一只笔,就在艳无双面前,不紧不慢的写着:“救羽熙,不然剃光你的毛。”

艳无双,妥协了。

我囧了,寒烟真狠。

一滴泪,流出了艳无双的眼角,委屈而哀伤,怨恨而无助,他缀泣起来,就像变身前的小无双:“冉羽熙现在受伤了,不是治疗的最佳时候,我们狐族的口水有毒,所以要等他伤好了才能治疗他。”

寒烟满意地点头,然后他仰起脸看向我,对着我微微一笑,莫名的,我感觉了一丝害怕。一直觉得寒烟心思细密是他的优点,但我却忘记了,正式心思细密的人,才能在第一时间洞察到对方的弱点和软肋,然后最快的速度,攻陷对方,让对方妥协。

不由得,我想到了一幅场景,那是一部叫《风声》的电影里,汉奸逼供的情节。那汉奸用来逼供的刑具就是银针。针入三分可治病,但入七分就伤身。一针扎下去,会让人痛不欲生!

在满是刑具镣铐的密室里,有一张冰冷的铁床,艳无双满身伤痕地被拷在了铁床之上,红发披散,衣衫褴褛,破陋的衣袖已经遮不住他那精减的身体,莹白的肌肤和胸前的两颗红豆在条条破布中若隐若现。而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是道道红色的鞭痕。
     
汗水润湿了他的脸,他的发,发丝黏队在他绝美但却苍白的脸庞,脸上是他因为用刑过度已经有些迷乱的神情。
     
一个可怕的白衣人面戴纱巾,双目冷淡地站在刑房旁,他的眼睛里,没有阴狠,也没有同情,没有仇恨,更没有怜惜,那双黑色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感,只有一片茫茫的,让人看不透乇的黑暗。他手拿银针,然后淡然的落下。
     
“啊——”一声惨叫从艳无双唇中吐出,然后是呼呼地气喘连连。白衣人抚过他的脸庞,依然双目无情,他慢慢俯下身,隔着面巾吻上了艳无双的唇。然后站起,取下了面巾,正是寒烟。
     
忽然,小摇光跳出来,举出一块牌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小摇光蹦出来做什么!刑房里让人热血沸腾的JQ,就这么硬生生地破坏了

"啪!”忽的,白色的衣袖掠过面前,有人拍响了手,我回神抬眸,却一下子看到了寒烟大大的脸,他几时靠的这么近?我惊的后仰。

寒烟目露疑惑,问我:你在想什么?脸怎么这么红?

脸红?我抹上自己的脸,果然热热的。天啊,我居然会yy寒烟?!yy艳无双也就算了,竟然连寒烟也一起yy了。汗颜我一直当女人的,从没yy过他。平日我会yy雪铭和羽熙,别说yy寒烟,就连想都不会想到他。

但是现在,我却把他和艳无双幻想在一起,还上演了一场刑房jq。这说明什么?难道我心里,已经开始接受寒烟是个男人了?

忽的,寒烟伸出手朝我脸拂来,我下意识的避开。他怔了怔,目光变得柔和:今天你怎么了?
他察觉到我的异样了,因为之前一直把他当做女人,所以他有时关切地摸摸我的脸,我的头,我都没有排斥,也不会回避,感觉那像是姐妹之间的触碰。

今天,我的潜意识让我回避这个男人,大脑里开始有了男女授受不亲的意识,这......可不是好事,这就意味着,我要尽快将寒烟嫁出去了。

寒烟依旧带着几分担忧的看着我、为了让他不会怀疑,我立刻解释道:“今晚的事太匪夷所思了,你见过人长尾巴和耳朵吗?”

寒烟摇摇头。

“就是啊。刚才要对付他所以没多想,现在想想,真是太奇特了。”我故意看向趴在地上的艳无双,啧啧称奇。希望着能蒙混过去。

寒烟没有说话,他看了我一会,退回了原位。他不再说话,房间里自然就变得安静。为了不让气氛 尴尬,我提起了艳无双看向寒烟:“寒烟,不管他现在对我们如何,他还是我的干儿子艳无双,我要好好照顾他。麻烦你打点水,我给他洗洗脸。”

寒烟笑着点头。

我立刻提着艳无双进了内室,将他放在了内室窗边的卧榻上。然后 将他翻过身仰面躺着,当将他翻过身时,我才发现他的胸口是道道划伤。我惊讶 地看着那些划伤,“你怎么受伤了?”

“你 还要意思问?!”艳无双咬牙切齿,“你把我那样当拖把一样拖,我怎么可能不受伤?!”说完,他撇开眼睛,愤怒地不看我。

立刻,心里有些内疚,可是,想到的却是:这么好的一件皮草,弄破了真可惜,下次还是拥抱的吧。。。。。幸好艳无双听不到我的内心独白,不然,他定会内伤。

寒烟取来了布巾和温水,他也看到了艳无双胸口的伤痕。露出了一丝疼惜,寒烟还是寒烟,心地善良。如果是此刻的寒烟,我就绝对不会对他产生联想。
  
没等我说要上药时,寒烟就取来了金疮药放到一旁。

我看着手里的白绸,觉得很麻烦,想把它栓起来,这样我和寒烟就都不用看着他了。想着,我就微微松力想将白绸系在卧榻的扶手上。
  
可是,哪知我才松手,艳无双竟是立刻蹿了起来就要跳窗,事情发生地太突然,我一时没有反映过来。突然有人握住我的手,用力拽拉白绸,艳无双跃在半空中的身体一顿,就自由落体地掉了下来,挂在了窗棱上。
  
嘘,松口气,看来这绸子还真不能松开。回过神来,看到了握住自己的手,那漂亮纤长的手,却是如此有力。刚才那有力地一拽,已经让我感觉到了寒烟真正的力量,那可不是女人的力道!
  
就在这时,那只握在我手上的手立刻松开,身旁的他侧过了身,他……是不是又尴尬了?

低下头,将手里的白绸塞到了身边人的手里。然后把艳无双从窗棱上拿下来,重新放回卧榻:“你呀,还是乖乖躺着,别想跑了。”
  
艳无双瞪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怨恨地看着我。
  
拧干布巾,给艳无双洗脸。他的脸也在地上拖了好久,有几道划伤,不过让人奇怪的是,如果那样被拖地,他的伤应该更多才对,怎么会细细的,看上去不明显呢?
  
盯视间,他脸上的伤又淡了几分。恍然大悟,狐族定是还有自我恢复的神奇功能。狐族毕竟不是人类,他身体的特质也与我们凡人不同。那寒烟这伤药还白拿了。
  
伤可以自己恢复,但灰土就不会自己消失了。我擦上艳无双的脸,一边擦一边说:“你姐姐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对你们艳家确有亏欠。当初我也想以死谢罪,但狐仙大人说那是你姐姐的命数,而且还要谢谢我帮你姐姐解脱。我起初也不怎么明白,不过自从我有了夫郎之后,就开始觉得当初你姐姐与其那样痛苦地活着,不如快些死去的好。”

艳无双狠狠白了我一眼,依然不服。

将布巾再次入水拧干,想擦拭他胸口的灰土时,寒烟忽的从我手里取走布巾,反将白绸放回我的手中:还是我来吧,夜深了,你先回去休息,我们换换,我看上半夜,你看下半夜。

看着寒烟微笑的脸,我感激地对他微笑,说实话,我还真有些困了。

只见寒烟已经俯下身给艳无双擦拭胸口。他很认真,也很温柔,轻轻的,用布巾点过艳无双胸口的数道伤痕,在那些伤痕淡了一份后,他顿住了手,面露疑惑,可是很快,他又恢复了之前的神情,明了地点了点头,继续擦拭。可是他也已经知道了内中玄机。

我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依然站在旁边看寒烟擦拭,他的动作是那样的细致,若是我,定是像抹桌子一样。虽然我是艳无双的娘,有曾经为多个男人洗过澡,擦过身,但现在不同了,尤其是艳无双的胸口的伤还有一道经过了他那颗粉色的小凸起,那作为女人的我,还真有点不方便擦了。

就像现在,寒烟点过艳无双的蓓蕾,那粉色的小东西就立刻凸起,寒烟自然没有反应的往下擦,哪知艳无双说话了:“寒烟干爹~~~~~你摸哪儿呢~~~~~~~”

抽了抽眉角,艳无双和羽熙真像。我现在终于明白老天爷为嘛要让我和羽熙缠上,感情是先给我打一针预防针,可以在艳无双的面前保持足够的镇定。

寒烟转头看了艳无双一眼,艳无双没有力气做表情,但眼睛里却飞出了一个媚眼。寒烟不转头,不疾不徐地拿来刚才的伤药,我不禁疑惑,寒烟既然已经知道艳无双可以自己复原。为何要给他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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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变身后,萧莫就会回天朝,大家该知道他把谁引来了吧,如果说羽熙是狐狸,那那位就绝对是狼了。^-^





第二十一章 天亮说晚安

昨天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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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寒烟已经拔开瓶盖,然后,往艳无双被擦伤的小粉红上,洒了上去,登时,艳无双双眼瞪大,似乎隐忍着极大的痛苦。
  
囧。。。我想起来了,有的金创药洒在伤口上会很疼的,要等过一会,才会有凉凉的舒适感。可是这种凉凉的舒适感一旦放在那样娇嫩的位置就……

算了,我还是不看了。寒烟整人的方式,太让人害怕了!你说他平日一个人发呆,是不是就是在想这些?

寒烟的房间一直纤尘不染,但依然不及他在【天脉宫】的房间,现在想想寒烟嫁给我,算是委屈下嫁了。就像是一个天仙一般的公主,嫁给了一个世俗的农夫。

第一次躺在寒烟的床上,清新的蓝色帐幔让你如同置身于阳光明媚的海中,让你变得平静而舒服。

“寒烟,半夜记得叫我起来。”我再次叮嘱。房间陷入寂静,我想雪铭了。握住胸口的吊坠。自从雪铭回来,与他同房时,我就不再戴吊坠,可是,依然没有动静,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雪铭不说,但我知道他心里比我还急。而且,他还怀疑是自己的问题,因为他这次离开前对我说,让我和羽熙同房时不要再戴吊坠了,他是知道吊坠的功能的,可见他以为我不能怀孕是他的问题。

心里虽然为这件事烦恼,但眼皮确实不受控制的大家了,最近好像有点春困,整个人懒洋洋的。

这一觉睡得很沉,知道有人轻拍我的肩膀。我依然很困,不想起来,就去扇他的手。可是他却是抓住了我的手,想把我拉起来,我心里一烦,就想扯回自己的手。忽然间,身上就压上了一个重物,“咚。”一声,我就被彻底压醒。

揉了揉眼睛,看见的先是寒烟蓝色的床幔,一下子想起了艳无双的事情,没想到自己睡迷糊把正事给忘了。身上重重的,难道是寒烟来叫我换班,我又把他拉上床了?

身上的重物微微离开了我的身体,我也看到了那个撑起的人,果然是寒烟。这次,我没感觉到尴尬,也没有感觉到他尴尬,估计是我拉他拉习惯,而他也被我拉习惯了。

“换我了?”这次连道歉都省了。

寒烟直起身,揉着额头。

刚才的撞击声,难道是他撞到墙了?

我立刻起身下意识地拿开他揉额头的手:“撞到了?”果然,额头上一块地方红肿了起来。担心地摸上那块肿块,传来他一生抽气声。

“对不起。”我放开他的手,抱歉地看着他。他微笑地看着我,视线干净而专注,我不知不觉地被这种专注的视线吸引,他绣花,他裁衣,他泡茶时,都是这样的视线,认真而专注,心无他物。

忽的,那专注的视线里多了一团东西,那团东西就像他的五彩丝线,缠绕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团,他们在转动,不停地,飞速地转动,最后名称了一个漩涡,牢牢吸引着我的视线,让我想潜入那个漩涡的中心,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何物。

他缓缓扬起了手,向我的脸庞靠近,我感觉到了房间里德温度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这种那个变化让我心慌,也让我担心。寒烟怎么了?我垂落双眸,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那只要抚摸我的手上。

平日,他也会摸摸我的脸,那是我只当他是女人,心中毫无半丝尴尬。可是今天,我的心却因为这只尚未摸到我的手而乱。

忽的,他放下了手,竟是拉起了我的手臂,将我拉下了床。我冷冷地跟在他的身后,赫然发现竟然已是清晨。寒烟……没有叫醒我。他独自看着艳无双一夜?!

眼中是他如同往常的背影。可是,今天这个背影却让我感动,我与他不是夫妻,仅仅是朋友之谊。而他,却为我做了太多太多,忽然之间,我察觉当初那些心安理得接受他为我做的事情,其实已经完全超出了一个朋友的界限。
  
他帮我缓和羽熙和雪铭的关系,他为我打理后院事物。我病了,他照顾我;我渴了,他给我泡茶;我烦了,他为我排忧;我冷了,他为我添衣……这些事,难道是一个朋友可以做到的?
  
原来寒烟在我的后院,一直就是我的夫,他从未将自己当作是我的朋友,而是丈夫,是真正的丈夫!而我,却还恬不知耻地接受者他这无微不至的照顾,以为那是最最纯然的朋友之谊。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我一直在犯错误,并且稀里糊涂地将这个错误继续下去……
  
身体被寒烟拉着,而现在,我已经习惯被他这样照顾着,我该怎么办?应该说是那他怎么办?
  
刻意远离?他一定会察觉到,会让他伤心。
  
继续接受,我的良心又说不过去,我会内疚致死。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赶快把他嫁掉!

他将我拉到卧榻旁,转身看向我时,我立刻换上平常的神情、他随即指向卧榻,我便看去。

清清淡淡的晨光洒落在面前的卧榻上,卧榻上躺着熟睡的艳无双。昨晚因为他被寒烟看着,所以异常安静。就在我不明白寒烟叫我是为了看什么东西时,我忽然发现艳无双的红发短了。

昨晚长到拖地的红发,现在只到膝盖,并且在继续缩短中,我忽然 明白寒烟叫我起来是看艳无双变身。

我和寒烟开始一起见证艳无双整个蜕变的过程。

他是从头道脚地变化的。先是头发,再是双耳慢慢消失、然后拿张成人的脸开始缩水,指甲慢慢收回。让我安心的是,整个变化无双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不然我这个做娘的会心疼。

当早晨完完全全到来时,卧榻上躺着的正是我那可爱纯真的无双孩儿。

我想上前唤醒无双,寒烟拦住了我:他睡得很沉,不如就这样将他抱回去吧。

我想了想也对。

只见寒烟抱起了无双,我愣住了,眼前浮现他那日抱着我的情形,我真的能撇清与他的关系吗?只怕,是已经撇不清了吧。

这难道才是雪铭真正的目的?让我越来越习惯寒烟的存在,习惯他这个侧夫的身份?

送无双回房后,我送寒烟回房。

我站在他的房门口,没有再次跨入。

【不进去坐坐?】寒烟问。

我有些尴尬:“昨晚辛苦你了,晚安……”

“呵……”他发出一声轻笑,那是呵气而成的笑声,也是让人心疼的笑声,他看着我:哪有人 天亮说晚安?

呵,我也忍不住笑了,却有些涩涩的,是啊,哪有人天亮说晚安……




第二十二章 哪来的道士?

呼唤粉红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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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我进寒烟的院子都会变得轻松,而这次,是离开他的院子觉得轻松。寒烟院子的旁边,就是羽熙的。揣着纠结的心情,我拐进了羽熙的院子。我不担心他的伤,因为如果有变,清清楚楚昨晚就会汇报了。

今天本该是上班的日子,可是,我还是有些懒洋洋的,什么都不想做。地方官员还是有给自己放病假的权利的,所有,我决定今天给自己放个假。

前脚踏进羽熙的院子,阿骚就蹿了出来。我摸摸他的脸,他就仰天躺在了地上,若是以往,我定会跟他玩耍一番,但今天,我没精神,就随便踩了他几脚应付了。

阿骚也感觉到我好像有点不对劲,就爬起来乖乖走在我的身边。难得的,羽熙的院子也是静静地,房门没有关。靠近的时候,正好清清楚楚从屋内而出。

“夫人。”他们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我看向屋内:“怎么样?”

“无碍了。”沉稳的话语而出,就知道是楚楚。一旁的清清满脸的不满:“那我们呢?夫人也不关心一下。”

我睨了他一眼:“知道你死不了。”在清清露出抑郁的表情时,我对楚楚笑道:“昨晚辛苦你们了?”

楚楚脸一垂,又是一副工作时的表情:“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清清楚楚两个人永远都是这样,一个活泼,一个严肃。而我,自然是喜欢逗严肃的。于是我在楚楚的脸上拍了两下:“乖~~~今天我不上堂了,你们也放假一天,记得通知菲菲。”

没想到楚楚还没发反应过来,清清倒是摸上了自己的脸,而他摸的地方,正好是我拍楚楚的地方。

“怎么,这你也有感应?”我笑问清清。清清睁圆了眼睛:“是啊,心跳还好快呢。”他接着摸在了胸口上。楚楚白了清清一眼:“别闹了,回去休息了。”

楚楚沉着脸离去,清清开心地一笑,对着我眨了一眼紧跟楚楚。清清也喜欢逗他这个严肃的各个,他追上去将手放在楚楚的肩膀上,却被楚楚甩开,清清就又粘上去,楚楚半推半就,这两兄弟,真萌真给力!

直到他们走出我的视野,我才入羽熙的房间。房内鸦雀无声,羽熙的房间,很少有我进入时会那么安静的。通常羽熙一定会窜出来亲爱的长,亲爱的短,然手说上几句他以为是情趣,但绝对是能让你竖起汗毛的话。

今天,他消停了。

“你来了?”内室传来他有些疲惫的话语。我忽然很不厚道地想:他受伤也好,至少安分了。我走进去,他正躺在床上,身上是一件干净的内衣,人好像也洗过了澡。是清清楚楚服侍他的?

大清早,清清楚楚从他房间里 出来,面露疲惫。

大清早,他沐浴更衣也面露疲惫。

以上线索一起指向一个结果——3P。

叹,我真是不厚道。羽熙为了我受伤,我却还在yy他。

“那小子怎么样了?”面色已经恢复的羽熙吃力地起身,我立刻上前扶住他,然后坐在他的身边,好让他靠着我。

“变回来了,寒烟送他回房了。”

“哦?那么说,你昨晚在寒烟那儿?”

“恩。本来说好我们各受半夜,结果……”

“结果他看了全夜?”

“是啊,你怎么知道?”我看向靠在我肩膀上的羽熙,他微笑着闭上眼睛,轻叹:“他就是这样的男人啊……”

这样 的男人又是怎样的男人?见羽熙呼吸平稳,我不再打扰他,也不将他放回床,让他依旧靠着我,然后给他盖上了被子。

迷迷糊糊的,我又想睡了。

在我迷糊之间,羽熙的头动了动,似是打了个瞌睡:“你怎么还在?今天不上堂?”

“恩,想留下来陪陪你。”我也很会哄人哦……

“我看……是有心事吧……”他似是半梦半醒,慵懒而疲惫,他在我的肩膀上蹭了蹭,似是想找一个舒服的位置,但他没有找到,于是他身体滑落到我 的胸前,枕在我的大腿上,才满意的发出一声叹息:“恩——难道你上了小烟?”

——!!!这家伙伤成这样都不忘调侃我。

“别烦了……小烟不会怪你的……”

“我知道他不会怪我……不对不对,被你绕进去了。我跟他什么都没发生,我只是觉得很内疚。”明明不是夫妻,却被想妻子一样照顾着。

羽熙摸了摸我的腿,像是在安抚我:“那你就把他上了,成了真正的夫丅妻,自然就不会内疚了……”

“什么破主意。”我拧他的耳朵,不过他总是能猜到我的心事。他纹丝不动,只是含糊地说道:“两个老公和三个老公有区别吗……别再耽误小烟了……”

“别再耽误他?恩,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说我休了他好不好?”

“呼……呼……”

不会吧 他就这么睡着了?哎,他也确实需要好好休息。扶上羽熙已经完全陷入熟睡的脸,不由得轻问:“羽熙,你为什么总让我收寒烟?多一个男人来分享我,你就那么乐意?”

“恩。。。。。。”一声呢喃从羽熙的口中而出,他在我腿上翻了个身,“小烟没有威胁。。。。。”

“什么?”听说的很无力,我只有弯下腰去听。

“而且后院寂寞很无聊,,,,你若将小烟赶走,我就无人可逗了。。。。”“雪铭。。。。。。打不过呐。。。。”

搞了半天,他还是为了他自己!真是火大,拿起枕头往他头上压去:“你去死吧!”他脑袋往边上一歪,彻底“睡死”过去。

艳无双的这次变身,在我的妥善“压制”下,菊府得以风平浪静。

我先到容居跟小伍,小容和箫莫解释了下,三人大为吃惊,小伍小容还好些,因为她们听到过我之前的一些奇遇。箫莫就不同了,在那边啧啧惊叹,长时间都无法接受。、

而当我刚回自己书房,无双就大嚷大叫地跑来,指着自己身上的破衣服,说菊府有大老鼠。不然他身上的衣服怎么都变得破破烂烂。

但是清清楚楚也在,她们想笑又不敢笑,想说又不好说,我想孤受到了影响,整个人也有些昏昏沉沉起来、

由此,想起了行走大师给我的批的命。即:想要摆脱太监命,就要沾染上 龙气。当时还很生气,现在想想,果然一切都躲不过命数二字。

我从天丅朝小太监变成貌似太监的内侍官是因为沾了雪铭的龙气、又从貌似太监的内侍官变成 了 现在的一方官员,完全摆脱 太监命,是因为沾了刘曦的龙气。难道说这一切是巧合?

眼前一桌子的美食,我竟是没有半丝胃口。已经痊愈的羽熙将我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喂入我的口中,我皱皱眉:“不够酸啊。”

“亲爱的,我看是你醋喝得太多了~~~”羽熙的脸有些黑,一旁的寒烟目露疑惑,别说寒烟,我也听不懂羽熙的话,我吃什么醋?羽熙死心塌地地爱我,雪铭也不会再外面偷腥。寒烟 若是有女人追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吃醋?

“你在胡说什么。我听不懂。”

羽熙懒懒地托起下巴:“箫莫走了,是不是把你的心也带走了?”

心虚,羽熙怎么会知道我最近是在回味往日之情?

“看来我和雪铭依然无法满足你,你竟然还惦记刘家那两兄弟,他们一个佳丽三千,一个都是已经不记得你了,你呀,也只有在这里心酸心酸,就别想把他们收入后院了~~~”调侃我是羽熙 的专长。

还真被他说对了,我最近就是在心酸这件事,可是,我想想有错吗?毕竟当年我跟寒珏也是有情有义,跟刘曦也是青梅竹马,让欧文完全忘记与他们的那段情,那我才 没良心 呢。

“夫人——夫人——”房外传来管家的疾呼,声到人到,等我们都看向门的时候,老管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地站在我们的桌前。

“夫,夫人,打,打起来了!”老管家喘着气,脸也因为疾跑而通红。

“什么打起来了?”我沉沉地问。其实有人道我们菊府闹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的菊里镇已经不是往日那个只有几个人的菊里村了。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断案公正,又不收贿赂,自然会得罪人。

“让我想想。”老管家抹了抹汗,理了理思绪,“就在刚才,来了一股道士,硬说我们府上有狐妖,元清元楚兄弟好在,就说那道士妖言惑众,但那道士非要进府捉妖,就跟元清元楚两兄弟打起来了。”

“什么?我家有狐妖?”我拍案而起,不好,哪里来的游方道士?决不能让他发现无双,得灭了他。


第二十三章 菊府是个大染缸

忘记呼唤粉红票票了~现在我只有等丫头睡了再写书,昨晚她不睡,也只有对不起亲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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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的鼻子也太灵了,无双才到菊府几天,他们就找来了,也难怪狐仙大人身在幻境不入尘世。

这让我想起了洛云清小朋友,当时他也是在追踪狐妖,也就是无双的姐姐,幸好无双已经变身结束,这若是让变身的艳无双知道,他非把这道士生吞活剥不可。
     
“无双呢?!”我忽然发现今天一整天都不见无双。
     
寒烟息身:他在我那里和秋秋,阿骚玩。
   
囧,果然都是禽兽类。。。
   
“好,寒烟,你现在就回去,看住无双,别让他出来……”我赶紧嘱咐寒烟,就算是现在的无双也对道士没好感,“呃……你也知道,他爱凑热闹,我怕他出来捣乱。因为有老管家在,我不便明说,但寒烟一定会明白我的意图。他知了知,转身离开。
     
羽熙起身笑嘻嘻的看向老管家:“老张啊,还不带路”羽熙更像去看好戏的,也对,在菊府里可把闷坏了,现在有道士来闹,可不得去凑凑提高热闹?
      
扶着羽熙跟着老管家来到前院,耳边就先传来叮叮当当刀剑碰撞的声音。
     
“来人是个高手啊”羽熙感叹,他搓了搓手,我当即紧握他的手臂,“你内伤刚好,给我安分点”
      
“恩~~知道亲爱的你疼我~~人说过,家里的不能打,这外面总可以了吧。亲爱的,我都快发霉了~~~”他软了下来,明明是比我高一个头的大老爷们,却撒娇靠我的肩膀上。搞得老管家囧了半天,待着也不是,离开也不是,只能转过身背对我们擦汗。
     
我斜看肩膀上的妖孽:“霉?你哪里霉了?我看你燥得很~~~”
     
“亲爱的,我这叫外燥内霉~~”
     
“反正就是不行!”我当然理解羽熙,这一年多他跟着我安安分分,但他骨子里可不是安分的人,所以才会逗逗小烟,清清楚楚,偶尔看雪铭心情好,也会逗逗他,但是,现在雪铭会“反抗”了!他只要一逗,雪铭就会“揍”他,然后家里的东西就遭了殃。
     
可是,他伤才好几天?而且他自己也说了,来人是个高手,对了,讲到来人,人呢?

寻着刀剑的声音,我朝身后房梁看去,好嘛,都条到梁上了。

——!!幸好是我真正的丈夫只有雪铭和羽熙,若再加上寒烟,那真是打到鸡飞狗跳,暗器嗖嗖嗖了。

“清清楚楚不是他的对手。”羽熙还不放弃,想去插一脚。我立刻打破他的幻想:“别想了,你就给我乖乖呆着,不然这周我都不去你房间。”

羽熙无奈叹气:”哎~~~被管住啦。。。。。。管住啦。。。。。。“他侧过身拿出烟杆,含在嘴里唉声叹气,活该,谁叫他非要嫁给我呢?注定他将失去”自由“。

房梁上,是青黑蓝三个身影,打得只有刀光剑影不见人影,他们手中的剑在强烈的阳光下反射出无数道光芒,时不时划过我的眼前,让我无法看清谁是谁。

心里说不出的烦躁,这两天自己有些怪怪的,别看整个人懒洋洋,却有点烦躁。我大喊:“都给我下来!”

一声厉喝之后,三个粘在一的身影迅速分开,依旧站在房梁上,青黑身影在一边,另一边是个蓝色身影。

“我们夫人来了,下去说话!”清清楚楚在房梁上齐声说。

“好”!蓝色身影收剑,一撩他的蓝色道袍,跃下房梁,动作干净利落。

随即,清清楚楚跃到我面前:“夫人”!

“怎么回事?”我问

“这位夫人,府上有狐妖!”清清楚楚还没说话,他们身后就传来道士的声音,这声音有点熟。

清清楚楚让到一边,也让我看清楚了他们身后的那位道长。

是他。。。。。。

他还是当年那张眉清目秀却带着浩然正气的脸庞,还是当年那身打扮,唯一不同的就是,岁

月在他唇上留了一排利落短胡。

“这位夫人,贫道冒昧闯入情非得已。”他向我拱手失礼,他竟是半分都没认出我,“贫道见贵府有妖气,断定府上有狐妖,但二位公子不信,贫道恐狐妖害人,故而只有硬闯。”

“狐妖?哪里来的狐妖?!”老管家和家丁们都在围观,怎能让菊府有狐妖的留言传出去?

"夫人,确实有。。。。。。"

"啊!洛云清!"

他立刻一怔,我趁他发愣时,热情地上前,抓住他的手臂:“哎呀,云清啊,你来女儿国怎么也不跟我事先打个招呼呢?每次都要给我个惊喜,

哈哈哈......”我拉住他就往里面走,“你看你,上次整僵尸,这次又整什么狐妖了,走走走,我们进去说话。”

洛云清继续愣愣地看着我,同样迷惑的,还有清清楚楚,只有羽熙环着双手眯眼笑,因为我跟羽熙雪铭他们是讲过洛云清的事情的。我经过羽熙身旁时,踹了他一脚,他立刻对围观的家仆们沉声道:“客人来了,还不快去备茶。”

老管家和家仆们纷纷散开。

“夫人,你......”洛云清疑惑地开口,我再次打断他:“哎呀呀,进去说进去说。”

那边羽熙已经对迷惑中的清清楚楚说道:“清清楚楚,还不过来扶这我?”

清清楚楚愣了愣,立刻扶着羽熙紧跟在我的身后。从外院到内院到我的书房洛云清总想说话,我就一直打断他不让他说,直到家丁上茶离去,我才请他入座。

羽熙坐在我的身边,清清楚楚站在我们的身后。

“这位夫人,请问你是何人,怎会知道贫道的名字?”洛云清坐在客椅上迷惑不解。

我笑了笑:“洛云清,你当真不认识我了?”

洛云清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然后在座椅上多我一礼:“那贫道冒犯了。”说罢,他才盯着我的脸细细打量。

忽的,他的脸上浮现了极大的惊讶,指着我惊道:“明,明镜师妹?!”

“认出来了?”我眯眼而笑,他继续惊讶着说:“你怎么成了那个传闻中独领风骚,引领无数美男尽折腰的菊花夫人?!”

“咳咳咳咳,什么什么?!”这下轮到我惊讶了,一旁地羽熙更是哈哈哈地笑出声。

“对不起,云清失言。”洛云清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尴尬。

转脸看着憋着笑的清清楚楚,“怎么回事?外面对我的传闻已经变成这样了?”

穿着黑衣的楚楚不敢说,清清唯唯若若地说道:“从无双小公子来了后,夫人就更加出名了,还编了顺口溜呢,说夫人独领风骚,菊府美人如妖,一天一个轮着叫,左搂右抱乐逍遥啊乐逍遥。”

~嘿,清清还越说越欢脱,手舞足蹈起来。这首顺口溜也太给力了吧,看清清楚楚和羽熙乐的,他们在我面前还不敢太放开,外面的老百姓不定怎样呢。

“污蔑,简直是污蔑,我哪来一天一个?”我总共只有雪铭和羽熙,哪来一天一个?

这回,清清也不敢说了,低下头缩到后面。

“秋苒,在外人眼中你确实一天一个。”羽熙开了口,我就转向他:“哪里来的一天一个?你数给我听听。”

羽熙扬起了唇角,懒懒靠在了椅背上:“正夫雪铭,侧夫寒烟……”

“呃……对……”我能说寒烟不是吗?就算确实不是,但我们拜了堂,我睡过他的房,外面的人又怎知实情?

“我……”羽熙指着自己。

“对。”羽熙是我亲自娶回来的,真的不能再真。

“小伍和想容……”

“嘶……”对啊,小伍和想容也是我的公子啊,不管他们真正的情况如何,他们是我小男宠的身份不容我争辩。

“清清楚楚……”

“什么?!他们连清清楚楚都不放过?”

“清清楚楚两个人的脸,同时扭曲了。

“然后是红叶公子……“

“红叶!他是我客人!”我愤怒了。

“可外面说他是夫人的情人。”楚楚忽然老实地说,我抽着嘴角看清清,清清点头:“真的,夫人,进我们菊府的男人没有一个能干净地出去……”
我感觉我快抽风了。

“然后是无双孩儿,秋苒,外面的百姓就等着你几时娶他了……”羽熙还在一边说风凉话。

我僵硬地掰着手指头:“1,2,3,4,5,6,7,8,9……”可不是一天一个?还多俩。

“现在,这位云清道长进入菊府,秋苒你刚才对他又那么热情,只怕……”

羽熙不提洛云清,我几乎都忘记他 的存在了。尴尬的看向比我们所有人都尴尬的云清:“云清啊,为了你的清誉,你还是尽快离去吧……”

洛云清尴尬地点点头:“明镜师妹……说的有礼……”他站起身,似要行礼告辞。

好耶,没想到这呆头鹅真的被我们绕进去了。


第二十四章 住进一个美道士

就在我们都以为洛云清准备离开时,他顿住了身形,自语起来:“不对,我是来捉狐妖的。”瞬间,他又恢复了方才正气浩然的神情,“明镜师妹,既然你也曾与我捉拿狐妖,应知我不会说谎,也深知狐妖的危险,不如你再助我除妖。”
   
我皱着眉看他,羽熙和清清楚楚都不再说话,洛云清永远都那样正义凛然地站着,好像我们都不正义,只有他正义。
  
“除妖除妖,你就知道除妖,除地胡子都长出来了,还要除。”我轻声嘀咕,洛云清依然一脸正义,毫不介意我嘀咕他,他如松柏一样的站在那里听我说他,“我这儿没你说的狐妖,你要除去别家除去。”
  
洛云清微露疑惑,可随即竟露出一副豁然开朗的表情,他严肃地正视我的眼睛:“当年,明镜师妹就曾帮助狐妖,今日明镜师妹遣散旁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拦阻我除妖,难道此妖与明镜师妹又有关系?”
  
嘿,这呆头鹅一点也不呆。我坐不住了,起身跟他说道理:“云清,当年的事你也在场,艳娘说了什么你也都听了。我可记得你当时没说不信,说明你也认为艳娘她的可怜之处。人之初,性本善,狐妖也是,你就不能给他们一个机会?”

见我提起当年之事,沉默片刻,再次抬头:“明镜师妹,府上的狐妖真是善类?”
         
“当然!”我说得铿锵有力。
        
“那为何杀气冲天?”

“这……”我一下子噎住了,怎么洛云清不仅能看到妖气,还能看到杀气?
        
“因为这只小狐狸还在调丅教中~~~”身旁传来羽熙的声音,洛云清听了蹙眉:“调丅教?呀!”忽然他惊呼一声,朝我看来,“明镜师妹,莫非你在豢养这只狐妖?!”
        
“我……”我囧了。我怎能算是豢养艳无双?算吗?不算吗?应该不算吧……那我怎么就那么心虚呢?
      
洛云清脸色大变,疾步上前:“狐妖多美艳,明镜师妹!豢养狐妖万万不可啊!据我所知,凡是豢养狐妖的人最后皆被狐妖所杀啊!”
      
“被狐妖所杀……”心中更虚了,艳无双变身之时,不就想杀我?
        
“难道……明镜师妹已被那狐妖所伤?”洛云清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没想到看他一副正义的呆模样,洞察力竟如此敏锐。我当即不认,“没有!我怎么可能被他所伤?当年我有神物护住你不是不知道”
        
”也对……“洛云清点了点头,低头深思片刻,再次看向我,”不管如何,明镜师妹,你还是小心狐妖为好,切莫因贪图美色而伤及家人。”
        
“什么?我贪图美色?!”我快要掀桌了,一会说我花名远播,一会说我一天一个,现在洛云清又说我贪图美色,我太冤了,“我,我,我……”

“哎……”就在我都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时候,身旁的羽熙又叹气了,“这位道长说的是呐,前几日在下就是被那小狐狸所伤啊~~~”

我,吐血了,如果我有血吐的话,冉羽熙这混蛋是唯恐天下不乱吗!明知道洛云清对除妖的事很耿直。
        
“当真?!”看,洛呆子又要除魔卫道了,瞧他眼睛都亮了。
        
“到现在还在疼呢~~咳咳咳~~~”冉羽熙忽然变得虚弱起来,娇喘连连。
        
我简直要晕了!冉羽熙太无聊了,居然玩到道士身上了。
        
洛云清登时提剑:”明镜师妹,这看上去是你的家务事,云清不便干预。但除魔卫道是云清之己任,看来明镜师妹已被狐妖美色所迷,
当人受到伤害依然为那狐妖说话,明镜师妹,请你清醒清醒,让云清除去那狐妖,保你家人安全。”

我下巴脱臼地看着眼前的洛云清,他的头上有好——大一个正义的光环哟,他就差喊:我代表小月月消灭你们。

“那道长你就快帮我们收了那小妖精吧~~~”冉羽熙盛情邀请,我当即厉喝:“羽熙,你给我闭嘴!”羽熙咪咪笑地靠回原来的位置,不管如何,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我捏着拳,抽了会眉脚,大叹一声:“哎。。。。云清啊,我这里确实有只狐妖。”

“明镜师妹,你终于承认了吗?”洛云清放下长剑,又像清松一样笔挺地站在那里,整洁的道袍,一垂到底。

“不错。”我坐回座椅,“而且你还认识。”

洛云清目露疑惑。

“就是艳娘的弟弟。”

“什么?!”洛云清吃惊不已,“到底怎么回事?”

我缓缓将狐仙大人及小狐狸艳无双的事告诉了洛云清:”狐仙大人再三嘱托我好好管教无双,所以你看,狐妖并非都是恶类。。。。”

“原来如此……”洛云清脸上已经少了几分除妖的正气。

“他 前几日伤我,也是因为想替艳娘报仇而已……”

“前几日?”洛云清蹩眉算了算,“月圆变身?”

我惊疑:“原来你也知道圆月 变身的事?“

洛云清严肃正经地点点头:“不错,云清的师祖就开始除魔卫道,与狐妖接触已达百年。本救藏书阁内业有狐妖特性的详细记录,所以对狐妖十分 了解,不过 听明镜师妹所说的弧所说的狐仙大人,看来哦我们对狐妖的了解还有很多不足之处。”

“反正 你要捉无双我不同意。”我表明自己的立场,“你要敢动无双,我就跟你翻脸!”

洛云清开始皱眉,他再次低头沉思,然后道:“云清并非顽固不化之人,也可以答应明镜师妹不捉它,但府上可有降妖之人?“

我一时语塞,我们这儿哪有什么降妖之人?若真有,那晚也就不会抓艳无双 抓 得大汗淋漓,还有熬夜 看守它了。

“其实无双孩儿平日很是听话乖巧。”被我勒令闭嘴的羽熙再次开了口,“只是月圆之夜心性大变,让我们身处险境。但秋苒答应狐仙大人管救无双,就不能失信于仙,所以 还请云清道长若无他事,不妨住在 府上,待月圆之时,助我们服管无双可好?”

什么?羽熙请洛云清住下?洛云清可是个男人耶,这次不算是我带回来的哦。

我不说话,且看洛云清怎么个想法。

洛云清站在那里想了想,点头:“也好,云清正好借机仔细观察狐妖,来日回山也可补充本教对狐妖的记录。这样的机会怕是不会再有。”

哈,洛云清就像个博士生,打算在我家长期驻扎,好好观察艳无双,然后做一份《狐妖行为报告》不成?

我转过脸嘴唇不懂地小声对羽熙道:“养个道士在家开销太大了吧,而且一个月只有用一次。”
羽熙靠到我的耳边:“小狐狸知道寒烟会暗器了,下次就抓不住他了。”

对啊,吃一堑,长一智,艳无双又不是不傻,他已经知道我们知道他的弱点,下次还把尾巴翘在我们面前才怪。得给他找个克星。而洛云清就是最好的人选。看向洛云清,这个人看上去就很正,尤其是有了胡子以后,更添一份稳重,浑身带着值得信赖的感觉,他见我半天没有做出任何决定,就抱剑道:“若明镜师妹觉得云清住下不方便,云清可以……”

“不不不。“我立刻摆手,”只是担心毁了云清的清誉。”有事丑话要先说在前头。

洛云清轻笑一声,“呵,云清是个道士,外人怎会认为明镜 师妹会与道士有染?百姓不会愚昧至此。”洛云清一副好笑的神情,好像认为我完全是 杞人忧天。

“好,既然云清不介意,那清清楚楚,速去准备 厢房。”

“是!”清清楚楚应了声,却没动,好像有话要跟我说。

洛云清见我做出了决定,一笑:“多谢 明镜师妹,云清先回客栈结账,稍后再来。”说罢,他提剑而去。

我拉长脖子透过窗户看他 如风的背影:“我 怎么觉得他 一定也不呆啊,那样子好像打定主意要来吃我的,用我的……”

“秋苒哪里觉得此人呆了?他可是精明的很。”羽熙点头笑言,“有时候眼睛会骗人的~~~~”

嘶——难道 这 就是传说中的大智若愚?

回头看清清楚楚:“人走了,有屁快放。”

清清楚楚扭捏一会,楚楚先说道:“夫人,虽然此人是个 道士,但也是个男人,是否要跟主子商量后再让他住下?”

“不用,雪铭知道他。”雪铭还不至于跟个道士 吃醋。

楚楚不再说话,看向清清,清清挠挠头:“夫人,其实是房子 不够用了……”

“什么?不够用了?”吃惊ing,当初造的时候没想到会住进艳无双和罗云清 ,“罗云清住了后还有几个客院?”

“没了,全住满了。夫人,既然那道士要监视无双小少爷 ,不如让他住无双小少爷那个院子?”

“不行不行,住太近了,就算洛云清有足够的自制力不招惹无双,但无双就 难说了。现在多养一个人就已经拮据了,我可不想再整天修补房子。”

“那夫人可以跟那道士要住宿费。”清清提议。

我鄙视地看着他:“那你去要,夫人我可做不出来。”

清清脸一红,楚楚和羽熙都笑话他起来。哪有人向客人所要住宿费?我还没小气大气哦那种程度。看来,要扩建菊府了。哎,一想到钱,就想到了鸠摩罗,那家伙什么时候会把我剩下的金子还我?我还想着踏雪呢。


第二十五章 要强身,就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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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让寒烟继续稳住艳无双,一边清清楚楚就将从客栈回来的洛云清接进了最后一个客院,说来也巧,这个院子就在无双的隔壁,只有一墙之隔,但两个院子并不联通,可是,对于会武功的人来说,那堵墙等于是形同虚设了。

清清楚楚离开洛云清的院子后,我就摸了进去。其实,我已经猫在外面很久矣,就等着清清楚楚离开了。

“云清啊。”我入门就喊,洛云清提袍从屋内而出,对我一礼:“明镜师妹。”

到底是清规戒律出身,很讲礼貌。

我对他招手:“来来来,我们叙叙旧。”说着,我先坐在了院中的小石桌旁。洛云清大方上前,提袍而坐,笑道:“明镜师妹,多年不见,云清丅真的认不出来了。”

   “呵呵,是因为我长头发了吧。”

洛云清看了看我满头乌发,笑着回忆:“是啊,更没想到明镜师妹还娶了这么多的夫郎。”

“呃……这里面其实有很多误会。。。。”

“哦?”洛云清露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没想到这家伙虽是个道士,却那么八卦。

“我的事情稍后再解释,云清以后也和其他人一样,叫我秋苒吧。”

洛云清点点头。

“还有,云清,无双的院子就在隔壁,你们道士视狐族为妖孽,必除之。同样,狐族视你们道士为天敌。所以我想请云清平日以便装打扮,莫要在无双面前透露道士的身份,其他人那里,我已经嘱咐下去了。”这一点很重要,决定着后院将来是否和谐。

云清低头想了想,点头表示同意:“这样也好,有利于我接近狐类对我了解他们更有帮助。”

听着洛云清的话,心里感觉变扭,总感觉洛云清动机不纯,好像借机亲近无双,然后了解他,剖析他,最后有利于他今后除更多的狐妖。

看向洛云清,他的脸上依然一脸正气,他的样子很难让你与坏人二字挂上钩。

夕阳渐渐西下,给这个院子洒上了温暖的阳光。时光仿佛回到了当年洛云清为我打通经脉的那个下午,也是这样的阳光。

“云清啊,你当年为我打通经脉,是否忘了什么东西?”我借机提起当年之事,总算遇到了这个满世界打怪升级的家伙,还不赶紧地帮自己升级?

洛云清一怔,眼神变得闪烁。我眯起眼睛,这样正义凛然的洛云清,也会有眼神闪烁的时候?有JQ啊。

“咳。”洛云清咳了一声,似有些尴尬:“明镜……哦,不,秋
苒是否知道了些什么?”

看他那个意思,当年他该不是故意不给我调理的吧。心中不免有些不满:“恩,因为你给我打通经脉,却不教我内功心法,使我经脉通却无气,导致我气虚体弱,我大官人说必须找到当年为我打通经脉的人,学会它的行气方法,我的身体才会有所改善。”

我一边说,一边看着洛云清,他拧眉抿唇,变得越来越严肃。

“所以,云清,现在遇到你了,你就教我吧。”我盯着他的脸,他显得很忧郁,我直接问他,“是不是因为我不是你们门内人,所以不能传授于我?”各门各派对自己的内功心法及其看中,非本门人,不学本门功。

"这倒不是。"洛云清抬起双眸,稳重的让人觉得可以依靠,教以救人即世为本,不会因为秋苒不是本教之人,而不施以援手,好吧,秋苒请随我来,云清这就为秋苒行气。”

“好!”没想到洛云清这么快就爽快的答应,让我很是惊喜。

洛云清起身走人屋内,我立即紧跟其后,然后,他走到内室的床边,我也跟了进去,行气嘛,床的空间大。
然后,他。。。。。脱衣服了。。。。。

“云清,你这是在干什么?!”我惊讶的看着他依然一副很正经的脸,他怎么会在我的面前脱衣服不害臊?如果是寒烟,脸不知道红成啥样了。

洛云清将脱下的外套搁在床上,一脸正气地看着我:“本门心法,必须双修。”

“啥?!双修?!”我一下子僵住了。

“是。”洛云清单手背到身后,他这副正义凛然的神情,反倒让我因为胡思乱想而觉得惭愧,而且,他并未露出半丝窘迫或是尴尬,而是光明磊落的正视我,“当年一来怕秋苒介意,二来是因为刚刚打通经脉,不宜立刻双修行气,故而没有告知秋苒。

本以为秋苒会与明心共同修行,熟料前往明心的寺院时,秋苒你早已还俗。明心又不知秋苒的俗家名讳,因此没有通知秋苒,心中确实有愧。”洛云清说到此处叹了口气,一脸的歉疚。

“你你你,你也太不负责了吧。”我对他简直无语,当初不说清楚,现在没有给我任何心理准备就脱衣服说要双修,这让我的心脏怎么受得了?

洛云清带着要补偿我的神情看着我:“那么,我们开始吧。” “开始什么?!” “双修。” “你们,你们师兄妹都这么双修?” “对。不过是一对。” “那跟你双修的呢?再跟我不就变成一对二?”我还是第一次看男的脱衣服心慌慌,主要对方也太好意思了,说脱就脱。 他侧着脸想了想,叹了一声:“哎,只能对不起她了,还在我和她还没开始,我会回去通知她另找他人的。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好久,我才心虚地问:“那你们双修……是怎样的?”千万不要是我想的那样,我承认自己思想腐败,只会想到XXOO,主要耽美小说看多了,一说到双修,不是XXOO,就是XXOO。他顿了片刻,盯着我的眼睛,还是一脸的正气:“就是你想的那
样。”
   
我,彻底石化。
   
“秋苒,人的躯体不过是一具皮囊,既然你是行走大师的弟子,早该大彻大悟,现在你又成为女儿国的子民,取得美夫娇郎无数,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他还说得义正言辞,凿凿有理了。

我抽着嘴角看他:“谁说我要娶无数个老公了,那些都是谣言,是谣言!再说,就算我不介意,我老公们也要介意啊。你还是让我回去跟他们商量一下再说吧。”

他看了我一会,笑了“好。”眨眼间,他又把衣服穿好了。怎么他无论脱衣服还是穿衣服都那么快。心里开始嘀咕,难道根本不是什么双修?估计为我行气会让他有所牺牲,所以用双修把我吓跑。

“当然,如果秋苒的夫郎们介意,可以先跟我双修,学会后,再与秋苒双修也可。”他忽然补充,毫无心理准备的我从石化变成风化,跟我的老公们双修?就算他们不介意,老娘介意啊!

想上我的老公,门都没有!

跟洛云清的这番交谈,基本打消我行气强身的念想,虚就虚吧。总比对不起雪铭跟羽熙的好。我以前跟男人对个眼他们就吃好大一缸的醋,对我又是谈心又是威胁的。现在如果跟别的男人睡觉,他们非把我拆了不可。

什么破心法,非要双修才能搞定。都怪行走大师,他当年难道不知道吗?还说要叫掌门给我痛经络,掌门都一把年纪了,到时叫我跟以一肚子都是皱褶,脸上顶着老人斑的老头子双修,我宁可再去见那个鬼差。

走在回前院的路上,心里别提多郁闷了,连带头也痛了起来,感觉好像有些低烧,而且浑身的胫骨也好像不得劲起来,仿佛在故意罢丅工,逼着我去跟洛云清双修。

“菊娘~~~~菊娘~~~~”远远的,跑来了艳无双,而他身后不远处,不紧不慢地跟着寒烟。

他已经穿上了寒烟给他做的衣衫,上衣是和尚领的短衫,下面是大大的裙裤,白色的稠衫稠裤商印着几只大大的彩蝶,干净而惹眼,可爱而跳脱,尤其是在他那头红发的映衬下,使他整个人都鲜亮起来。

“菊娘,听说家里来了客人?”艳无双几乎被我整日关在家里,羽熙这样的假狐狸都无聊地发霉了,更何况这只“多动症”的真狐狸了。幸好在洛云清回客栈的时候上上下下都嘱咐了一遍,不然别说往后了,

现在就已经打起来了。

这时,寒烟已经走到我们跟前,对着我淡淡一笑,随着他的笑容,平地起了一阵和熙的暖风,让这个傍晚变得温暖。

“辛苦你了,寒烟。”我说,他含笑点头,我的话,他懂的。

“菊娘,客人是不是住在哪个院子里?”无双兴奋地指向洛云清的院子。“他是不是也像箫莫哥哥一样好玩?”无双仿佛现在就想去看看菊府的新房客。

“客人累了,你明天再去找他玩吧。”我了解无双的个性,如果说洛云清很古板,很不好玩,无双反而会更急着去看他。

“那他有没有骑马来,我去跟他的马玩。”无双纯然的眸子晶晶闪亮。

抚额,我想这种问题也只有艳无双这只狐狸问得出来。听说他是能跟阿骚和秋秋沟通的。确切地说,他能跟所有动物沟通,也因为他知道鸡鸭鱼鹅想些什么,所以自从他来后,我们就没开过荤。


第二十六章 汇报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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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艳无双因为兴奋而变得红扑扑的笑脸,我不禁想或许自己杞人忧天了,说不定洛云清和艳无双会相处地很好呢?
     他们一个稳重,一个活泼。一个年轻却留着性感的胡子,一个百岁却是童颜,一个道,一个妖,一个“正义大叔”,一个“顽劣正太”,哦!my 小月月,他们是耽美世界里的绝配啊!我怎么一早没有意识到?
     “菊娘!”忽然,艳无双大喊一声,吓了我一跳,心跳都被吓得加快了。他挑着一边的眉看我,“菊娘,你又神游到哪儿去了?”
     呃。。。。自然是耽美幻境啦。忽的,感觉到一束让我心虚的目光,沉了沉脸,摆出长者的威严:“去去去,找阿骚秋秋他们玩去,客人没带动物来。”我像打发孩子一样打发无双,但无双不会像孩子一样任我打发,他很不满地斜视我,气呼呼地嘟囔:“想打发我。阿骚跟秋秋都吃饭去了。”
       “是嘛,那我们也去吃饭。”我借着转身,随意撇了一眼寒烟,我感觉他好像看穿我在幻想无双和云清,可就在我瞥眼看他的时候,他却又好似早知般垂落双眸,藏起刚才明明在盯视我的视线。

      寒烟......该不会已经知道我的癖好了吧......应该不会。真知道了再把他嫁出去,那也太囧了。试想,一个对你知根知底,还知道许多菊府不能说的秘密的人,一旦外流,就......

       “那我去叫客人吃饭。”无双及其积极地要去云清的院子,正想命令他回来,只见寒烟手一扬,就捉住了急着离开的无双的后脖领,无双又被拽了回来,他脸一沉,想发脾气,就在这时,楚楚远远而来。

       楚楚面带喜色,我心中一喜,迎了上去:“是不是雪铭回来了?”楚楚笑着点头。
       太好了,雪铭回来就意味着有礼物回来。我这儿正在暗爽,就看见一堆蝴蝶嗖一下就蹿我前头去了,一边跑一边乐:“太好了,雪铭干爹一定给我带好玩的回来了。”
       看着无双的背影我开始发愣,忽然间,我真的好想有个像无双一扬活泼的孩子,然后他穿着寒烟做的漂亮衣服,在我们面前活蹦乱跳,待雪铭“出差”,就满心期待地瞪着他爹爹给他买好玩的玩具回来。
       “呵......”轻轻的笑声从身旁而来,我转脸看去,是寒烟。他正看着无双的背影微笑,很温柔,也很慈祥。很难想象,就在无双变身的那一晚,他还那么地严厉冷酷,不留情面。
       而现在,却已经像一个慈爱的父亲,看着自己调皮的儿子了。他感觉到了我的目光,转脸朝我看来,目露疑问。
       我笑了:“其实无双很可爱。”
       他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我们相视一笑,和楚楚一起走在渐渐上升的夜色之中。
       雪铭每次回来都会带很多东西给大家,例如寒烟要的做衣服用的图谱,羽熙喜欢收集的鼻烟壶,我要的,咳,那个书,现在,又多了一个无双想要的小玩意。
      如果不说,没有一个人会想到他曾经是要杀人可以平平淡淡地说:做了他。更不会想到他曾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皇”。因为他现在做的这些事简直是居家小男人做的事。上京给我们买买东西啦,回来报报账啦,再管管家里发生的芝麻事啦。就差上街买买菜了。
       所以,捶胸讲,雪铭算是被我糟蹋了。
       在大家欢悦地领走自己让雪铭带的东西后,我开始向洗漱中的雪铭汇报这几天家里发生的事情。首先就是艳无双变身的事情,好在是有惊无险。

然后就是箫莫走了,让我给他带话给雪铭,箫莫希望雪铭能来天朝做客。雪铭笑了,我也笑了。其实雪铭早就去过天朝,而且不止一次,更见过箫莫,只是箫莫不知道罢了。

然后就是箫莫走了,让我给他带话给雪铭,箫莫希望雪铭能来天朝做客。雪铭笑了,我也笑了。其实雪铭早就去过天朝,而且不止一次,更见过箫莫,只是箫莫不知道罢了。

我的头只感觉猛地一涨,摆手不让他再说下去:“别说了,这件事我决定了就不会变,说先生你的就是先生你的。你现在压力还是太大,这个对生孩子也很重要。”

他叹口气坐下,披散下了的如同海浪的卷发随意地垂挂在肩膀上。他现在依旧往来于京城和菊里镇之间,即使有肖静做摄政王,但他当初的另一个身份——女皇秘密心腹依然没有摆脱。非但没有摆脱,反而给肖静做起事来。

正因为雪铭开始真正地接触肖静,才对她的看法日益改变。有时他会盯着我许久许久,忽然问我:当初你怎么那么确定肖静会如此效忠我的妹妹?
      我笑:因为肖静爱你。
      然后,他的表情开始便秘,最后,憋出一句:她不会也爱上我的妹妹吧......
      我当时笑而不语。
      爬上床,对着他的后背看了一会,直接说道:“我想把寒烟嫁出去。”
      他立时转身,目露惊讶:“为什么?难道我不在这几天你们发生了什么?”他的语气仿佛真的很担心我把寒烟从这个家赶出去。
      “不是。”我顿了顿,拧眉,“什么都没发生,只是感觉到......总之,再这样下去,我担心我和寒烟的关系会发生变化。”
      他听后反而笑了,而且笑得很轻松:“发生了不是更好?”
     “你怎么跟羽熙一样?”我都奇怪这两个男人怎么突然这么大方了,“难道多一个男人分享我,你们很开心?”
     雪铭的神情忽然之间变得柔和起来,似是想起了往日一些美好的回忆,他转身上了床,靠在我的身边,目光放在远处:“我和寒烟有约定呐......我不想独自一个人幸福。”
      抚额,不知道女儿国的男人是怎么想的。反正我不理解。其实相对于雪铭,我更不理解羽熙,毕竟雪铭是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又和寒烟握拳约定,将来嫁给同一个人,永远在一起。可是羽熙不是 啊。
        “对了!”雪铭忽然想起了什么,“既然那洛云清来了。你快让他为你行气!”
        我一听,就僵硬了,倒头就睡:“这件事嘛......我明天再跟他说,他今天刚来,风尘仆仆的,也累了......”
        “好,那你可要记得。”雪铭还怕我忘记再次提醒。我转身面壁,雪铭啊,如果你知道行气的方法,看你还会那么积极。


第二十七章 给力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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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病假结束,照常上班,可是身体还是怪怪的,腰酸头沉提不上劲。离开菊府前我嘱咐雪铭,看紧无双,别让他去招惹洛云清。雪铭淡笑点头,说他也没接触过道士,今天想去拜会一下。
   
真有趣,身为道士的洛云清在菊府变得稀奇起来。

   清清楚楚依然作为我的跟班,到府衙的时候,菲菲开始向我汇报我病假这几天发生的事。都是些芝麻案件,跟平日差不多。什么张家东西被盗啦,王家夫郎不合啦,赵家欠债不还啦,孙家闹着离婚啦。所以一般可以延后审理。

   最大的一件是欢乐楼踩踏事件,造成一人重伤,十二人轻伤,给菊里镇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欢乐楼艺人多,自然就有追捧各个艺人的粉丝,这次是其中一队粉丝送自己喜欢的艺人一个超大的花篮。放在欢乐楼门口特给那个艺人长脸。

   另一个艺人看见就羡慕嫉妒恨了,暗示自己的粉丝也送个。于是,这里就送了个更大的来。

   然后,你来我往,最后,也不知道谁送了个花圈来,于是原本的花篮大战就变成群殴,要知道,粉丝是很疯狂的。

   于公,我应该调解二人的关系,安抚在这件事里受伤的百姓,再找出那个送花圈的,说不定这人还不是这两人的粉丝,是第三个人在挑事。

   于私,哎呀,真是可信啊,这么热闹的事居然错过了。

   于是,这一天就都在处理这件事,娉婷自然也要来公堂,他是欢乐楼的老板。欢乐楼的红角都来了,一下子公堂外面的“欢众”达到有史以来的最高值,因为就算平常日子,百姓都看不起这些红角。
  
到了中午,根据棺材铺的口供,总算把送花圈的人给找到了,幸好菊里镇人口只有万户,不然像我那个世界,动不动就百万人口,没有电脑型侦手段,我上哪儿找他去。

   事情处理了一半,大家中场休息。后堂准备一桌酒席,开始进行私底下的调解。调解酒入了肚,双方的态度有所缓和,毕竟大家都还要


在欢乐楼里混,抬头不见低头见。而且娉婷的态度也很强硬,就是二人如果再钩心斗角,就都离开欢乐楼。
两人服了软,调解算是成功。
看着他们,我忽然觉得我的后院好和谐啊。原来女儿国的男人也会像外面世界的女人一样明争暗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如果有这样的后宫我还怎能悠闲得喝喝茶,看看书呢。
   
一个上午耳边除了争吵就还是争吵,让人心情烦躁。中午调解之后,总算可以打个午觉,正好羽熙来探班,还给我带来了寒烟做的抹茶,喝下去后,整个人都舒爽了。

我捧着漂亮的描金茶具,靠在院子里的摇椅上,不禁感叹:“啊~~~~把寒烟给别人还真舍不得啊~~~”

   “那就自己留着。”羽熙坐在我身边的小板凳上叼着他漂亮的烟杆说。

   我曾经问过他,既然不抽烟了,叼着烟杆做什么。

   他摸着烟杆,意味深长地说:这是我的过去啊.....
是啊,既是过去,不管好与坏岂能说丢就丢?只有正视自己的过去,才可以知道如何让自己拥有更美好的未来。

   我坐在摇椅上,捧着漂亮的茶杯一摇一摇,碧蓝的天空在我的眼中一晃一晃,脑子里一直重复着羽熙的那句话:那就自己留着......

   “其实你跟小烟只差那一步而已....呼——”羽熙朝天空吐了一口并不存在的烟。我继续躺在摇椅上摇啊摇,如果寒烟真的嫁人了我会如何?

   摇啊摇,摇啊摇......

   朦朦胧胧的,我站在一只红船上,船头站着一个身穿喜服的男子,背影很熟悉,像是寒烟。

   就在这时,迎面行来一只凤船,船头站着的竟是身穿喜服的肖静。

   肖静的船靠了上来,伸手牵起了那男子的手,然后对我一笑:“秋苒,既然你不喜欢寒烟,那我就把他接走了。”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那男子上了肖静的船,自始自终,他都没有转身,更没有跟我道别.

肖静的船越行越远,我的心也跟着越来越疼.......
  
    寒烟最终还是走了,他永远地离开了我.这不是我想要的吗.?可是,为什么我会哭?

    忽然,肖静的船回来了.船头站着寒烟,他在跟肖静纠缠.肖静想要拽住他,他却在两只船靠拢时向我伸出了手.我毫不犹豫地拉住那只向我求救的手:"寒烟,回来!"

    眨眼之间,是楚楚通红的脸,而他的手.正被我抓着,而且,抓得相当紧.我立刻放开他的手,尴尬地看着地上,"羽熙几时离开的."

   "回禀夫人.冉侍郎走了一会了."他的声音带着几粉尴尬,"夫人,该上堂了."

    "好...."起身,忽然感到一阵头晕,身体发软向前冲去,被一个人及时扶助,是楚楚.

     "夫人,楚楚还是请个大夫给夫人看看吧."身边是楚楚关切的声音,我摆了摆手:"最近一直吃素.人虚了.晚上回家你吩咐厨房给我炖只母鸡丅吧,别个无双看见就是了."

      楚楚点了点头,扶着我前行.每次厨房杀鸡,无双都要蹦出来"劫鸡".弄地厨房鸡飞狗跳.

      经过中午私底下的调节,下午此案的审理就变得顺利,耳边少了争吵,人也感觉比上午好了许多

晚上,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现在和我们一起吃饭的还有无双和洛云清.

      洛云清一身天青色的便装,说不出的器宇轩昂.而无双就做的他的身边,和他有说有笑,丝毫没有排斥他的感觉,可见洛云清将自己道士的身份掩藏地多好,足见他一点都不呆.

     而且,我发现洛云清和我的男人们也相处融洽,显然今天他们在我上班的时候已经充分地了解了彼此.

看见一桌子的菜,又是全素.原本没什么胃口,不过在看到一盆酸辣白菜时,就感觉口水开始冒出来,总算是有点想吃饭的感觉了.

有人善解人意地将那酸辣白菜放到了我的面前还能有谁?自然是寒烟。现在回想起来,平日里谁经常给我夹菜添饭?还是寒烟。羽熙看不见,而雪铭从小就养尊处优,他没有养成给别人夹菜的习惯。只有寒烟,他七窍的玲珑心让他生来就会体贴女人。

那就留下吧……脑子里再次想起羽熙的话,这句就像魔咒一般开始攻陷我的心,催眠着我……

“秋苒,楚楚说你这几天身体虚弱,你昨晚怎么没有跟我说?”雪铭的双眸里充满了担忧。
我笑了笑,看了一眼吃饭的楚楚,他身边的清清笑嘻嘻地摸上自己的胸膛,仿佛在暗示此时楚楚心跳很快。

“主要不怎么严重,昨晚我不是还好好的。”收回目光,淡淡地说着。

羽熙皱了皱眉:“是不是秋苒的气虚更严重了?要给她补气啊……”

于是大家自然而然地看向了洛云清。普通的气虚吃人参能补回来,但我的气虚是洛云清造成的,自然改洛云清来补。

哪知洛云清此刻身体靠后,一边摸着自己的小胡子,一边 在看无双的后背,而且视线还是往下,那个角度,好像……是在看无双的屁股!

再看无双,他在整欢脱地吃自己的饭,他平常都是都是这样,因为以前她住在环境里,菜色少,现在,他每天都吃得很快乐。

看着他吃饭,很给力。

而平日,我们在饭桌上讲家庭琐事时,他不怎么感兴趣、只有讲到一些趣事时候,他才会兴奋滴加入。

此刻,我们大家的目光没有得到正在专心看无双的屁股的洛云清的回应。男人们很淡定,我表面淡定,但内心无比激动!

瞧洛云清那半眯的眼睛,瞧那专注而深邃的视线,瞧那摸着小胡子的魅力动作,洛云清这个道士,太给力了!神马耽美书,神马耽美画,在看到洛云清后,都成了浮云。果然还是真人版给人YY的空间大!

几年不见,洛云清不但 长了胡子,而且变得成熟,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为人处还有些青涩的小道士了。

“洛贤弟?”雪铭呼唤洛云清。洛云清回神看向雪铭,一脸正气:“雪大官人何事?”

我心里嘀咕:雪铭你这人就是不那么带劲,人家正在做很重要的事,你捣什么乱。

   雪铭道:“秋苒的经脉当年是洛贤弟打通的,只有请洛贤弟为她行气了。”

   洛云清点头一笑,依然一脸正气:“既然各位同意我与秋苒双修,那洛某自然义不容辞。”

   “轰!”我当时僵硬在座位上。雪铭说让他帮我行气,他一定是以为我已经跟雪铭他们说过双修的事了!他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双修说的那么顺口,而且还什么义不容辞!简直就是在跟我的老公们说,我要跟你们的老婆XOO了,而且是义不容辞地。

   OMG,我想吐血,如果我有血吐地话。


第二十八章 继续讨论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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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云清坦坦荡荡地看着我们,就像说得是正义凛然的事情。但是整个屋子在他说完双修后,静了,而且是带着无比尴尬地静。就连无双都眨巴眼睛看着身边洛云清的侧脸。

“什么……双修?”雪铭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确认。

洛云清略带疑惑地看向我:“怎么,秋苒,你昨晚没有根你的夫郎们说吗?”

然后,就感觉到所有的目光都向我的身上集中。

“这……”

“洛大叔也会双修?!”突然无双抢了先,吸引了大家的目光,我也正好松口气。不过,无双怎么叫洛云清为大叔呢?难道就是因为他长了胡子?

洛云清转过头,正经地回应无双:“不错,无双也会吗?”

“会啊会啊会啊。”无双迅速放下饭碗,擦了擦嘴,“双修好啊,双修可以强身健体,增加法,不是,是功力,反正好得不得了。”

黑线,瞬间笼罩了这个房间,感觉饭菜一下子都没了热气。

"不错,听说这里的道家就是用双修来提高自己的修为的."洛云清认真的表情是打算在这里跟无双好好探讨一下双修的事了,这下.我们全成了空气,只有洛云清和无双二人.

"切!"无双不屑,"那是偷我们家族的."

    "怎么说?"洛云清摸起了自己的小胡子.

    无双努努嘴:"很多年前,还没有道家,有一个人跟着我们祖先修炼,后来祖先成仙了,他就成立了这里道家的开山爷."

    竟还有这种说法?我们都看向洛云清.担心他一个恼怒就痛扁无双,但他没有.只有双眸里带出不怎么明显的生气.

"既然你说这里的道来源于你这个家族,那请问你的家族是什么家族?让我见识见识."

我们在看向无双,无双骄傲地昂起脖子,我们开始担心无双因为过于得意而说漏嘴.

我们这个家族很厉害!但是,已经没落了.哎……!他叹气摇头.扼腕痛惜,"不说了,不说了.说起来就伤心,吃饭吃饭."他拿起筷子对我们说着,终于发现我们早就不在吃饭而是看着他们.

    他眨了眨眼睛,似乎想起什么好奇地看向我."怎么,菊娘你要和洛大叔双修吗?"

    好不容易转移地话题又回到了我地身上,我有如鱼骨卡在喉头.吐不出,吞不下般难受。现在只想有遁地术,立刻逃走。

“真的只有双修才可以吗?小洛?”身边传来羽熙的声音,于此同时,我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爬上了我的小腿,抽了抽眉脚,整个菊府只有羽熙会用脚来蹭我。

     桌面上,羽熙笑眯眯地看着洛云清,但那笑容里显然藏着无数把尖刀,桌下面的脚像猫爪一样有一下,没一下的挠我。而在我的另一边,寒气也开始积聚,我僵硬着,感觉这两个人好像要撕碎我,奇怪,这双修又不是我的主意,怎么感觉他们以为是我主使得。

     我这里已经寒风阵阵,对面的洛云清依然正气凛然:“是,只有双修,这样,如果雪大官人和冉侍郎介意可以先跟我双修。”

“咻~”这次,是整个房间都冷了。

“咳咳咳咳!”羽熙连连咳嗽,看吧,这双修可不是我的主意,不然洛云清也不会提出这样的建议了。

而身边的雪铭的脸色更黑了。一直听我们说双修的寒烟和清清楚楚一脸地尴尬。

    只有无双神情如常:“跟男人双修没有跟女人来得简单,而且要找阴柔体质的男人,我看这里也只有寒烟干爹合适。

“咻!”寒气更甚一分,这下连寒烟叶被牵扯进来了。原本只是尴尬的寒烟,现在也僵硬了。他可是个处男,这女人都没被碰过,还要给男人碰?我在寒烟脸上看到了想死的表情。

“不行!”我拍案而起,“我不练了。这么多年下来了,也不是挺好?”

    什么双修不双修的,破坏家庭和谐的事情我决不做。

    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我,那一刻,我感觉到了大家目光中的感动。雪铭,羽熙,我不会为我了自己的身体而再去跟别的男人XOO的,小烟,我更不会让你沦为受的。呃……貌似人家小烟没说要为我牺牲。。。

“秋苒,你又不淡定了。”忽的,洛云清悠悠地说,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真是对不起各位,我想我漏说了两个字,是跟我学习双修,也就是跟我学习本门心法,然后再与秋苒双修。”

    登时,大家都僵硬了。这漏说两个字,意义差十万八千里啊。前者是要XXO的,而后者只是背背心法就可以了。

    洛云清,你玩我们啊!

    身体被雪铭慢慢拉回原座,他黑着脸沉沉说:“下次请说清楚,洛兄。”

洛云清面带无辜:“洛某还以为各位都知道呢。”

知道什么啊?你那样说,是人都会误会的好不好!别说人了,就连无双这只狐狸都误会了。居然还扯到寒烟的头上。偷眼看寒烟,他低着头对着自己的饭碗,估计已经尴尬地想死了。

“吃饭吧。”雪铭的声音都变得威严,如果是以前,估计他已经对着清清楚楚冷冷说:把他做掉。

洛云清这个家伙看着挺正气,原来也是一肚子坏水。

“是不是有点失望~~~”羽熙对着我的耳朵轻轻说完这句话后,笑眯眯地坐回原来的位置。我斜睨他,你才失望呢。

就在我们都以为可以正常地吃完这顿饭时,洛云清忽然问无双:“你是什么体质?”

“阴性吧。”无双随口一答。

洛云清摸了摸唇上的小胡子:“那我们双修吧。”

登时,大家刚端起的碗又僵硬在手中。

“嗒。”雪铭放下了碗,“我回房了。”

雪铭走了。

清清楚楚立刻跟上:“你们慢慢吃。”

清清楚楚也走了。

寒烟起身:“我吃饱了。”明明他饭碗里还有很多。

最后,只剩下洛云清,无双,我和想继续看戏的羽熙,说实话,菊府很久没来像洛云清这么“有趣”的人了。

无双咬着筷子:“怎么都走了,也好,多吃点。”然后,他转向洛云清,“大叔,跟你双修明显我吃亏,你体内的功力我看不上。”

洛云清略带遗憾:“即使如此,那就作罢。”说完,他也起身走了。

等洛云清走远后,无双才努努嘴:“我一个神仙怎么能跟你这个凡人双修?那岂不是便宜你了,切!”然后,他开始席卷整个饭桌,速度之快,让人咋舌。末了,他还“打包”了一份做宵夜。

我一直僵硬到他们离开。我一开始以为洛云清提出跟无双双修无双会揍他,没想到无双只是看不上洛云清这个凡人的身份。

“秋苒,这个道士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精明呐.....”羽熙揉着我僵硬的肩膀说着。我机械地点头。

“我看他是看上无双孩儿体内的法力了,我们要看紧他,莫让他伤害无双孩儿。”羽熙继续说道。

我继续点头,奇怪:“洛云清原来挺正的啊,我还记得他还误会明心偷看我洗澡跟他打起来了呢。”

“秋苒,当年如果他不偷窥你洗澡,又怎知明心在你身旁?”羽熙笑着反问。

被他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当时明心明明离我很远的说。而且,洛云清是在明心发现有人后才出现的!

晕死!难道真像羽熙说得那样?!那我们留下洛云清到底是对还是错?我们留下的到底是人,还是狼?!

这让我不得不找雪铭一起讨论一下洛云清的安全隐患。在这一点上,雪铭的感觉和羽熙出奇地一致。大家都认为可以利用洛云清对付变身后的艳无双,但平日绝对要防着他。于是,大家就有了分工。

因为雪铭经常出差,所以由羽熙跟洛云清学习双修之术,然后由寒烟看护平日的无双,尽量将无双和洛云清分开。

雪铭准备让清清去告诉寒烟我们的讨论结果,我说还是我去吧,总觉得,今天很想跟寒烟说说话,不仅仅是为了今天中午的那个梦……

清清楚楚送羽熙回房后,雪铭略带内疚地看着我,“对不起……”

我一怔:“好端端地说什么对不起?”

雪铭轻叹一声,转身看向窗外寂静的月色,“只因我当年的一时执念,让寒烟入了菊府,才会让你这么讨厌寒烟,也让寒烟至今过着有名无实的日子……”

我沉眉不语,这件事不得不说,雪铭是有责任的。

“秋苒,你就不能给寒烟一个机会吗?”忽然,雪铭有些激动地转身,目光里是深深地忧急,“秋苒,你明明知道寒烟已经爱上了你,你还要将他赶出菊府,你于心何忍?!”

我登时陷入怔愣。有些事不说出来是为了更好地装傻充愣,但这层窗户纸一旦捅破,你就再无躲藏之处。

我不知道寒烟喜欢我吗?当然不可能。我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告诉自己那是朋友之间的关爱。

而今,还是被雪铭彻底点穿。


第二十九章 升级做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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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要面对寒烟的这一天了。平日平静的雪铭,也因为寒烟过着有名无实的日子而变得不再平静,更何况,寒烟嫁给我快两年了,这意味着他做了两年的活鳏夫(鳏夫:死了老婆的男人,就像活寡妇)。

几时感觉到寒烟对我有意?是在他为我细心抹茶时?还是在位我精心裁衣时?还在在努力为我缓和雪铭和羽熙的关系时?此时此刻,已经说不清了。

我知道寒烟对我的好,所以我才会逃避,才会想着快点把他嫁出去。

“秋苒,寒烟他……”

“雪铭,我知道了。”我打断了他的话,轻轻地靠上他的胸膛,“我现在,只想知道寒烟为什么会喜欢我,什么时候卡喜欢我的,所以过一会,我会亲自去问他。”

“不行,秋苒!”雪铭将我拉出怀抱,严肃地盯着我的眼睛,“你这么做会让寒烟更加伤心。而且,你已经决定将他赶出菊府,知道这些又有何意义?!”

“有啊。”我坦然地迎视他,“因为每个女人都会问这些问题啊,我不想寒烟的心里还留留着肖静的影子,不然你让我怎么和他日夜相处?”

“日……夜?”雪铭簇起的眉结立时打开,“你是说你不赶寒烟了?”

看着雪铭瞬间轻松的表情,我重重点头:“恩!我想通了,也想开了,而且,我还舍不得寒烟走,不过,我还是需要一点时间适应。”

雪铭先前忧急的神情,此刻算是彻底消散了。寒烟过着有名无实的日子,一直是他的心病,也让他 后悔当初由着寒烟嫁给我的 决定,现在,他可以放心了。

只是,我还需要时间去接受寒烟。特别是寒烟如此容易害羞的人,我又该怎么提出跟他同房呢?非,凡论,坛YIN

嗨,小烟,今晚我到你房里打个酱油?——!不好不好。

柳寒烟,今晚老娘睡你这儿!——!!不行不行。

烟烟~~~今晚夫人我就如了你的意~~~——!!!!不妥不妥。

烟妞,本大人今晚来宠幸你,哇卡卡卡。Omg。。。会不会被寒烟提出来啊……

“秋苒。”雪铭的声音打断了我的神游,“既然你过会要去找寒烟,今晚你就在他那而睡吧。”

“啊?”我立囧,“这……这尽展也太快了吧。。。。。不行不行,再过几天,过几天……”我摸着自己的心脏,忽然要接受一个全新的男人,浑身像掌了刺一样别扭。

雪铭呵呵地笑了:“你可以只是和他睡在一起,什么都不做。”

我更囧了。有时跟正经严肃的雪铭讨论那种事情会觉得像是 在上生理课。这种话,海华丝跟羽熙那混蛋说起来自如。

“只睡一起也变扭,还是让欧文跟他先培养培养感情再说。”虽说跟寒烟共处一屋檐快要两年,但突然要同睡一张床,总觉得怪异。

雪铭笑了,伸手将我揽入怀中:“我明白了,只要你肯 接受寒烟,怎样都可以、”

我想,如果我不是在女儿国,学名不是女儿国的男人,那我一定无法理解雪铭的行为,若在我的那个世界,哪有 男人会把别的男人往自己女儿怀里送?他们不出去搂别的女人就不错了。

刚打算去找寒烟,一出门,洛云清来了。他还是那副正儿八经的神情,一点也没有为刚才让我们大家吃不下饭的事情不好意思。

“云清?”我出于礼貌迎上前,雪铭也一起相迎、

洛云清抱拳一礼,看,这么讲礼貌的人,哪里像是刚才 跟无双热烈讨论双修的人。

“秋苒,雪大官人。”洛云清一脸的严肃,“双修马上就要开始,云清想先看看夫人的身体。”

什么!要看我的身体?

“看秋苒的身体?”雪铭 几乎是惊呼出口,他那么淡定的人遇到洛云清 也不淡定了。

洛云清一笑:“哦,对不起,在下 又说漏了,是秋苒的身体素质。”

抽眉,又说漏了!看雪铭,雪铭的眉脚也不淡定地抽了。

洛云清完全无视我和雪铭的寒气,继续说道:“双修对身体素质要求很高,云清见秋苒气色不佳,想来给秋苒把把脉,若体质过于虚弱,还要用草药现行调理。”

“好,既是 如此,那请阁下进屋、”雪铭沉沉说完回屋,洛云清笑着跟上,雪铭走了两步忽然转身,寒着脸 看洛云清:“洛道长、”雪铭 显得非常正式。

洛云清 笑问:“雪大官人何事?”

雪铭沉声道:“请别再漏字了。”

“好。云清下次一定注意。”洛云清异常正经地回答。

他真的会注意?反正我是持怀疑态度,我都觉得他漏字是故意的。难怪羽熙那么喜欢他,说他是个有趣的人。

进屋后,洛云清给我把脉,处处还说请大夫,现在是不用了。

洛云清一边摸着小胡子,一边把着我的脉,还一边嘴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嗯——嘶——啧,哎,不对啊……”

“怎么不对?”雪铭因为洛云清凝重的神情而紧张。我也因为他那些古怪的声音而有些忐忑,

是不是我的身体真有那么差?

洛云清皱了皱眉,收回手想了片刻才说道:“秋苒,你的身体现在不适合双修。”

“什么?”我有些发急地看雪铭,雪铭也目露担忧,他立刻对洛云清说道:“那请云清为秋苒开方调理。”

洛云清皱皱眉:“以秋苒的现状,草药还是少吃为妙,以食补为佳。”

我和雪铭认真听着,雪铭遂问:“那秋苒该吃些什么?”

洛云清看了看我的脸:“就照平常地吃,多吃水果有益于小孩的皮肤,然后吃些大核桃,补肾健髓,要知道,肾喂先天之本,这肾不好,对孩子的后天发育时有害而无益啊……”

“神马!神马小孩?”我感觉脑袋有些发懵,但是心跳却越来越快,甚至有些无法呼吸了。

忽然,身边的雪铭扣住了洛云清的肩膀:“洛云清,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小孩?”雪铭焦急万分,但洛云清依然淡定:“秋苒有喜啦,怎么?你们都不知道?”

登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有喜就有喜,你洛云清绕着弯子说那么一堆神马意思,害的我都来不及反映了。一直盼望的事情突然降临,反而让我忘记了高兴。我懵懵然地坐在那里,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我有喜了……我有喜了……”

“太好了!”雪铭激动地拥抱我……

“云清慢走……”雪铭送走了那个说话不再漏字却开始绕弯子的洛云清……

“秋苒!我们终于有孩子了!我以为我不行……”雪铭再次抱住了我,“不说了不说了,我们有孩子了,有孩子了!”

雪铭的喜悦洋溢在这个温暖的房间里,我们终于有孩子了!!!

“秋苒,你要吃什么?我这次上京给你带。”雪铭抚摸着我的小腹,我稀罕地不给他摸:“走开,我自己先摸。”

雪铭开心地笑了,揽着我的肩,扶着我的手臂,将我像老佛爷一般护送到床边,我脖子一昂:“还不伺候孩子他妈我洗漱~~~”

“是是是。”雪铭乖乖听从我的命令,我此时不威风几时威风?

“呵呵......”雪铭在给我洗脚的时候都幸福地笑出声,我没有想到平日平静的雪铭兴奋的时候会这么可爱,脸红扑扑的像个大苹果。难得他没有怀疑这个孩子是羽熙的。

我一遍又一遍地摸着自己的小腹,自己怎么就没有感觉?不是说淮阴都会恶心想吐的吗?难道我前几天一直腰酸背痛,全身无力就已经是怀孕的征兆?

对啊,我还特别想吃酸的东西!这么明显的预兆我都没有注意,我真是一个糊涂的妈妈。

“秋苒,你以后一定是个糊涂的母亲。”忽然,雪铭说道,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这次我就不为自己辩解了。

“呵呵。”雪铭笑了笑,为我搽干净脚,在我的脚背上爱惜地落下一吻。“秋苒,今后你就不能再这么操劳了,为了我们的孩子,你要好好保重身体。”

“恩。”我捂住自己的小腹,孩子第一位,工作全部靠边站。“请孕假吧。”雪铭坐到我的身边,在女儿国,因为大部分官员是女人,所以女人怀孕有孕假,孕假期间,可由原来的官员指定人选暂理事物,有的是亲信,也有的是自己的夫郎。

温暖的手覆在我摸着的小腹上的手上,雪铭将我拥入怀中,鼻息间,都是他的气味:“过几天,菊里镇升为菊州的批文就会下来了,你也会成为五品的知州,到时会有更多的公务,你看谁适合帮你暂时打理公务?”

“菲菲吧,然后让清清楚楚协助。”这丫头正直,而且仗义,一直跟我到现在,我曾保荐她去做官,别再做我的跟班了,但是,她却依旧执意要跟随在我的身边,这次,正是一个好机会,可以好好历练历练她。

雪铭点了点头:“对了,这个月底,是女皇的生辰,因为你的菊州乃南都的临洲,所以获得可以入京参加此次皇筵的特殊礼遇,到时我将以你大官人的的身份,与你同往。”

“真的?太好了,我好久没有参加这种盛大的宴会了。”开心地躺在雪铭的怀中,我有多久没有参加皇室宴会了?很久了吧.....




第三十章 关门训夫


还记得第一次参加皇家的御宴,其实那次不能算是参加,是少年的寒珏和曦来我们小太监大院选人蹴鞠,我因为太矮只能在一旁看着。那天,我认识了后宫唯一的美男子:北宫骏崎,那时,我还没意识到自己将来的命运,会与他,牵连在了一起。

怀揣一份正义也好,不甘于太监的庸碌生活也罢,我拉着殇尘,一起卷入了天朝挣王夺储的暗流中。那时的每一场宴会,都成为每个人演戏的舞台,感觉到的,不是宴会的快乐,而是人心的寒冷。

后来,我成了鸠摩罗的内侍官,自然宫内的大小宴会都是由我筹备。这个“败家”的国王及其喜欢宴会。打猎结束要办一场,哪个王妃生日办一场,某个将军生孩子,他也要办一场,甚至没有任何理由,只要他心情快乐,就要办一场。

虽然每次开心的是他们,累死的是我,但是,我却很享受那时的日子。那些看似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却诠释了宴会的真正意义,就是:大家一起快乐。所以这次女儿国的宴会,让我有所期待,怎么说,我也算是现任女皇的嫂子,小姨子过生日,我当然高兴,我得准备份礼物去。
        
对了,送女孩家漂亮衣服总不错。想起衣服就自然而然想起了寒烟。
        
“哎呀!”
        
“怎么了?”雪铭因我突然惊呼而疑惑。
        
“我忘记去寒烟那儿了。”一得知自己有喜,就高兴地把什么都忘记了。
        
雪铭和我一起看了看已经脱掉的衣衫,笑着拍头:“算了,明天我会告诉他,顺便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
        
幸福地依偎在雪铭的怀中,不知明日大家找到了会有怎样的表情。
        
第二天早餐时,只有我和雪铭,还有清清楚楚。这种情况比较正常,羽熙那样的懒人自然睡午觉,而寒烟或许因为前一晚研究的图谱,也会晚起。
        
无双那样的性格就不是早起的人。而洛云清嘛……抬眸间,洛云清就准时而来。他可是从不落下三餐。

洛云清走到我们面前,又是规规矩矩一礼之后,才落座。他看了看空余的几个位置,笑了笑:“看来洛某又可以多吃点了,着早餐必须吃好,人才能有精神。”
  
他每次都会说出一堆的养生道理。

雪铭和我继续等了一会,羽熙,寒烟和无双依然没有出现,看了看时辰,该上班了。继续了一个晚上的激动情绪,只有继续憋到晚上。

“先吃饭吧,晚上你回来再一起告诉大家。”雪铭握住了我的手,有时候宣布好消息也需要勇气,尤其是这个消息,我们两个一起宣布,才有意义。

我笑着点头。

清清楚楚目露疑惑,但不敢追问。而洛云清淡定的吃着自己的饭。

到了府衙之后,没有诉讼,就在书房批阅公文。清清给我端上了茶,笑嘻嘻的问我:“夫人,是不是有什么好事要宣布?”

   我看向他,再看看站在身后的楚楚,他也满脸疑问。我笑了笑低下头看公文:“你们晚上就知道了。”


“大人---大人---”在清清还想用撒娇来诱丅惑我的时候,菲菲跑了进来,身后还背着一个背篓,里面都是画卷。
     
我一看那画卷,就笑了。
     
“事情都办妥了?”我笑问菲菲,菲菲看了一眼清清楚楚,笑答:“办妥了办妥了。”

“好。”我换上威严的神情,“清清楚楚,我特批你们假,去拿些糕点来,本夫人现在有点饿。”
        
“才吃的早饭。”清清惊呼,我白他,差点就脱口而出:现在我是两个人吃。
      
当然,这句话我硬生生咽了回去,说道:“本夫人最近胃口好,快去快回。”
      
清清疑惑地努嘴,还想说什么,被识相的楚楚拖了出去。
      
等他们出去之后,我立刻对菲菲招手,她笑嘻嘻地将背篓放到我的面前:“哎呦,双生女太难找了,全国总共有两千对双生女,去掉老的,小的,丑的,残的,能跟清清楚楚门当户对的只有这二十一对,都在这儿了。”
   
“哗啦啦。”她倒了一桌子,我随手拿起一副,上面只有一个少女画像。
     
“因为都是双生女,所以画师就只画一个。她们的情况也都写清楚了,看,在这儿。”菲菲指向画卷的右下角,果然,那里有几排小字,分别是双生女的姓名,年龄,八字,性格及家庭概况。
  
菲菲显得很兴奋,这选美说亲的事她觉得好玩有趣:“大人,清清楚楚他们还不知道吧。”菲菲朝我眨眨眼,我也朝她眨眨眼:“你大人我嘴严着呢,连后院都没说。”

“嘿嘿,到时给他们一个惊喜。”

“恩恩。”手里的这些妙龄少女或是清纯可人,或是婀娜多姿,或是英气逼人。

“大人,这对怎样?她们可是校尉的女儿,能文能武,我觉得跟……”

“大人。柳官人来了。”门外的衙役通报了一声,打断了菲菲的话。清清楚楚不在,就会让衙役来站会儿岗。抬眸之时,一身祥云蓝纹白底长衫的寒烟就已经飘然而至。他手里提着一个食盒,看见食盒,我就知道他送好吃的来了。他和羽熙总是轮流来探班。

菲菲一见寒烟来了,对着我嘻嘻一笑:“大人,那我先出去了我会把衙役也叫走的。”

“走吧走吧。”这鬼丫头,真机灵,所以深得我心。

菲菲屁颠屁颠走了之后,寒烟才走上前,他放下食盒,看着我一桌的画卷目露疑惑。我立刻笑道:“寒烟你来得正好,快看看哪个好看?“我随便抽出一卷递给他,他却登时神情骤变,深深的痛从他清澈的眸中映出,俊美的脸瞬间变得苍白。
   
忽然!他扯过我手中的画卷甩开,看也不看就“撕拉”一声撕成了两半。登时,我懵了,傻傻的坐在位置上看寒烟将桌上的画卷一幅幅撕碎!
   
“撕拉!”“撕拉!”,整个书房都是寒烟撕画的苍白的声音,我完全不明白他为何突然生气,为何;要撕那些画?
  
一直以来,寒烟因为无法说话而在生气时就掉头离开,因为他无法跟你争辩,手语没有说得快,这样在气势上,就输了一分。因为无法争辩,所以不知他生气的原因。有时可以猜到,有时就猜不到。猜不到的事后待他心情好了,他也会说清。但这次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我不过是给他看画,让他选个……呀!他不会误以为我要给他做媒吧!
  
寒烟那么敏感的人,他一定会发觉我之前故意疏远他,而我想把他嫁出去的事情虽然没有明说,但这在大家心里都清楚。

而刚才我刚他这样一幅画像,还让他选个喜欢的,他不误会才怪呢。可是,这次脾气也发的太大了吧!

当我想到前因后果后,寒烟已经将我给清清楚楚选的二十一对候选老婆都撕成了两半。他看着满地的画纸苦涩而笑,依旧是无声的笑,可正是这无声的笑让我揪心。不是已经告诉自己不再伤害寒烟的吗?
  
始终,他都没看我一眼。当那苦涩的笑容在他脸上消失之时,也带走了他所有的表情。没有痛,也没有怒,没有悲,更没有恨。

他的面无表情让我害怕,让我想起了他决定离开肖静的那一晚。但那一晚,他至少还有绝望的表情,而这次,什么,都没有,仿佛让人感觉到他的心,死了……

他转过身,一步一步落魄地朝门口走去,我恍然回神,原本想温柔地唤他一声寒烟,可出口之时,却变成气愤的厉喝:“给我站住!”

他停下了脚步,可是,我却尴尬了。因为巧的是清清楚楚刚好回来,而在听到我那声厉喝后,也立刻停下了脚步。

清清楚楚似是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这时,寒烟又走了。我拍案而起:“柳寒烟!你给本夫人站住!”

   他停下脚步,只是转过一个侧脸,冰清精致的脸上竟是一副冷傲漠然的神情,仿佛在说:你想怎样?!

若是在平日,他这副样子我早闪远了。但是现在,我不会了。因为他既然要做我真正的夫。我就不会再 对他客气,再忍让他那副骄傲的的臭脾气!
就在他转回脸又要抬脚走人之时,我大声道:“清清楚楚,关门!本夫人现在要训夫!”
门口的清清楚楚一怔,大气不敢出地立刻退出书房,紧闭房门。

想抬脚走人的柳寒烟,震住了!

“柳寒烟!”我紧紧盯视寒烟的背影,“你平日在后院如此莫名发起脾气,本夫人也就忍了。但现在这是在本夫人的府衙!你还在清清楚楚的面前,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他立时转身,冷笑,张嘴欲言,但最后却是冷哼一声看向别处。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质问他,他依然不言。

我拿起他撕碎的画卷逼问他:“你为什么要撕画?”没错,我就是要逼问他,逼他,逼得他爆发,逼得他面对我!





第三十一章 小烟,听话

突然,寒烟逃一般地疾步到书房门请按,用力拉门。“哐啷,哐啷!”门被用力拉拽着,但无论如何,门都无法拉开。没有我的命令,清清楚楚怎会让他出去?

     我逼近他的身体,看着他:“别费力了,清清楚楚知道该听谁的。”

     寒烟惊然转身,似是完全没想到我会站在他的身后。我拿起手中的画,再次逼问:“告诉我,为什么要撕画?”

     他咬了咬唇,撇向了一边。今天他的长发全数盘起,无法再遮盖他的表情。我盯着他苍白的脸,他开始愤怒,神情变得越来越复杂,甚至连身体都开始轻轻颤抖。

     忽然,他推开了我,用力将手甩过我的面前,划出了他气急的话语:“你不是想让我离开菊府嘛!好!我走!我走就是了!我今后嫁给谁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谁说要你离开菊府的!”我也大声吼出,我想寒烟如果能说话,刚才他一定会和我一样用吼的。

     当我“吼”完后,寒烟怔住了,几乎是有些混乱,有些发懵地看着我。我气得做深呼吸,现在我有孩子了不能乱发脾气,淡定,淡定,对孩子不好,虽然他还是个不成人形的小QQ。

     我看向寒烟身后的门,厉喝:“清清楚楚,给我到院门口守着!不准让任何人进来!”后面的话我可不想让清清楚楚听见。

     “是。。。”门外传来他们有点不情愿的声音。

     在没有确定他们完全离开时,我不再说话,一下子,整个书房静了下来。寒烟低着头五法出声的他显得更加静谧,而他那似是窒息的呼吸声更让人觉得他如死人一般地无声。

     我看着他,他撇开脸,不回应我的目光,我不知道他现在是怎么想的,但至少他暂时安静了,是被我强迫下来的安静。

     “他们走了吗?”我放缓语气,希望不再刺激寒烟。他的听力很好,应该知道清清楚楚是否真的离开。

     他不点头,也不摇头,不妥协,也不抵抗。蹙着眉,落寞垂眸,不言不语不回应,这也是我对他最气郁的地方。想对他生气却又为他心疼。正因为他无法出声,才让他渐渐变成现在的样子,无论是受委屈,还是真的愤怒,都是转身而去。

寒烟,你又这样。哎。”我大叹一声,“就算你不会说话,你至少也该给我一个反应。以前你这样我不管你,因为你是客人,所以对你客气,但现在你还这样,我真的要生气了!”

在我说完之时,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眸冷笑了一声:现在?现在跟过去有何不同?

“当然不同!”我一声大喝,让他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我的脸上,我拉住了他的手,认真地看着他,“寒烟,答应我,以后不要这样。无论发生任何不开心的事,都不要这样转身离去,不给别人。也不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好吗?”

我开始摇头,想后退,却退无可退,只有靠在门扉之上。他用力抽手,变得失措而慌乱,眸子里带出了深深的痛苦,宛如在害怕什么,害怕地想逃跑,而且是立刻逃避。

放,放开!突然他张嘴无声而艰难地“喊”出了这两个字,使劲抽离了自己的双手,转身扶在了门扉之上。我真的逼急了他,逼得他都“说话”了。

书房里再次寂静下来,我是不是逼得他太紧了?他此刻又在想什么?为什么会如此痛苦,急于逃离?

我还记他与肖静分手的那晚,他借酒消愁。因为受到雪铭的委托,心里也确实担心他,所以一得空就上山陪他说说话,散散心,那时的他也至多愁眉不展,沉默寡言,但也没有像今天有要逃避现实的感觉。

   轻轻的,我抚上他的后心,他的身体不禁有些收紧。

   “寒烟,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但这次,你真的误会了。那些画像都是双生女,是我给清清楚楚准备的……”

   登时,他的后背有些僵硬了。之前他对着门是想逃避我,估计现在是尴尬地无法面对我。

   也好,你就继续面壁吧,反正有些话我当着你的面也无法说出口。

   “不错,当初我想把你嫁出去,那是因为觉得你不能因为失恋就对天下女人都失去信心,这么随便地解决自己的人生大事……”渐渐的,他的身体在我的手心下放松,这次,他是真的冷静下来了。

   “后来,我还是想把你嫁出去,尤其是在拉错你上床后,因为我开始害怕,害怕自己习惯你住在后院,习惯你这个有名无实的侧夫身份,习惯你的关心照顾,习惯在每次烦闷的时候去找你聊天,我真的很害怕最后变成离不开你……”我长叹一声,他竟是要转身,我立刻阻止,“不不不,你别转过来,我当着你的面会说不出口……”

         他停下了动作,继续静静地继续听我说话,我收回手,第一次变得窘迫,当初我是怎么把羽熙那妖孽收回来的?怎么对着寒烟那些话我就说不出口了?

         “寒烟,寒烟……寒烟……”我像个短路的机器人,只会叫他的名字,“那个……我,我……我……”我又开始短路了。忽然,他转过身将我一把抱入怀中,我……我想我不用说了。

         “扑通扑扑通扑通通。”听着他已经乱了心跳,我知道,他懂了。

         身体被越抱越紧,感受到他对我已经不亚于雪铭和羽熙的深情,我回抱住了他,我想,此时已经无声胜有声。

         其实,我与他早有如此之深的默契,不是吗?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我的一个眨眼,一个努嘴,他就知道我要做什么。或许就像羽熙说的,我们之间只差了那一步。

书房又一次安静了,这次的安静不再是当初拉错他上床是尴尬的安静,也不是刚才生气时愤懑的安静,而是带着几分喜悦,几分甜蜜,又有几分欣慰的安静。

不知抱了多久,他的心跳变得平静,我轻轻推开他故作生气地转身,其实是还有些不好意思面对他,然后一手叉腰,一手指向那堆被他撕破的画:“我不管,你要把那些画补好,那可是菲菲辛辛苦苦,花了一个月时间收集来的。”

身后的人自然没有声音,他轻轻走过我的身边,自然也不回来故意看我,他肯定比我还要不好意思。等他走到我前面,我才背着双手轻轻地跟在他后面。

他走到那堆画面前,蹲下,开始卷画,原本二十一张画,现在变成了四十二张。寂静的书房里就只有他“哗啦哗啦”卷画的声音。

方才他撕画撕的快而狠,现在,他卷的小心而仔细,他将卷好的残画规整地堆放在了一起。我也不能干站着,于是蹲下,和他一起卷画。

不知不觉间,我们靠在了一起,伸手之时,拿到了最后一幅画,我鼓起勇气看向他,他也正看着我,明澈的眸中里是不再掩藏的深情。忽的,他靠近我的脸,我垂眸淡笑,一个轻如浮云的吻 ,落在了我右边嘴角,带着他的小心,也带出了他的温柔。
        当他离开后,我抬眸看他:“寒烟,为我们绣一张全家福吧。”
        他含笑点头。
        “之前不好意思让你绣,是因为不知道该不该把你绣上去,你知道那时我们……”我咬了咬唇,想再说下去时,他的手指轻轻压在了我的唇上,抿唇微笑间,我从他清亮的眼中看到了两个字:我知。
       我和他。一起笑了。
       地上的残画已经都收拾干净,我和他的误会也彻底解除。他打开了食盒,取出糕点喂入我的嘴中,忽然胃部一阵难受,我当即跑到窗边呕吐起来。
       “哇……”这下,连早饭都吐出来了。原来我高兴的太早了,之前孕吐只是还没开始。

后背被人轻抚,我从没吐得如此壮观,呕吐的声音都把清清楚楚招来了,他们看见寒烟在我身旁照顾我,才没有靠近。

   “呼呼呼呼。”原来孕吐都这么累人,“咳咳咳咳。”寒烟取来清水让我漱口。当我漱完口时他正对着食盒里的糕点生闷气,我知道,那是他做的,寒烟就是有这样一双巧手。

   忽然,他用力盖上盖子,捧起食盒,看那神情是要将食盒扔掉,我当即拉住了他的手:“寒烟,不要。他们是无辜的!”

   寒烟一怔,神情变得有些哭笑不得。我也有些尴尬:“不是你的糕点的问题,是,是,是……反正我现在真的好饿!”我立刻抢过食盒,取出糕点狼吞虎咽起来,寒烟怔怔地看着我,因为他来不及阻止我吃东西。

   起先还担心会不会吃下去又吐,因为听说有的女人怀孕就是这样,一吃就吐,不过结果证明我是幸运的。寒烟起先还担心,但看完我吃完也没事就安心地笑了。我告诉他,晚上会和雪铭一起宣布一件喜事,他目露疑惑,但他不会来追问我,因为这就是他:寒烟。




第三十二章 金子来了

感冒了,手机也坏了,评论区也好几天看不见了,都不能加精,是不是我RP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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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和清清楚楚一起走出府衙,今天的夕阳特别地美。远远的,走来了雪铭,他走在路上总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雪铭?”我迎上去,他伸手扶住了我,还带出了责备,“慢点,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说完,他看向我身后的清清楚楚:“夫人今日可好?”
      
“夫人今日吐了。主子,我们还是去请个大夫看看吧。”清清楚楚今日一整天都劝我请个大夫。
      
雪铭温柔而爱怜地抚过我的脸庞:“看来是个顽皮的家伙。”
      
我撇了他一眼:“现在什么都没有呢。”
      
他呵呵地笑了,揽着我的肩走上回家的路。每当雪铭或是羽熙他们接我回家,清清楚楚都会自觉退在三米之外跟着。
     
金色的阳光洒在面前这条街道上,绚烂而美丽,镇上人频频朝我投来艳羡的目光,他们又在羡慕我有三位美艳无双的夫郎。
      
“今天你跟寒烟说了什么?”雪铭略带疑惑地问我,“他回来很开心,给我们每个人都量了身,说要做新衣服。”
      
我笑了笑:“还不是说了你希望我跟他说的。”
      
“哦……”了然掠过雪铭的双眸,他笑了,笑地释然,自从他真正回家后,他的笑容也越来越多了,“对了,他还带回许多破画,一个下午都在那里补画没有出门,这又是怎么回事?”
        
偷偷瞄了一眼身后的清清楚楚,他们正在开小差,转回脸悄悄道:“那些是我让菲菲找的双生女。本来想晚些告诉你们,哪知寒烟误会我是在给他找下嫁的人,一生气没听我解释就把画撕了,这不,乖乖回家补画了。”
      
“哈哈哈哈哈”雪铭竟是难得地大笑起来,“早知道该多拿些画卷。他那个臭脾气应该让他补上三天的画。”
        
没想到雪铭也会幸灾乐祸。确实,一直以来,我们都让着寒烟。  
        
不知怎的身后有些骚动,两旁的摊贩也似看见了什么都往我们身后望去,惊讶的神情竟是都浮现在了男人和女人们的脸上。
        
我和雪铭一阵疑惑,想转身看看后面发生何事时,一个身影从我身旁走过,丝丝缕缕的金发就那样掠过了我的脸庞。我怔住了身体,应该说,我身边的雪铭也怔住了,美丽的金发如同金色的蚕丝。
         
我和雪铭一起看着他走到了我们的前方,那一头灿烂的金色长发在夕阳下分外吸引人们的眼光。

紧接着,一匹雪白雪白的马走过我们的身旁,白马的旁边,贴着一匹浅咖色的马,而他们的身后,又分别跟着一匹黑色和一匹白色的马,他们拉着一辆马车。这支队伍在这条管道上显得分外壮观。

人,和马都是目不斜视,没有看见我们,就那样从怔愣的我们身边走过。

“主子,夫人,那匹母马怎么看着像踏雪?”不知何时,清清楚楚跑到了我们身后。这,这哪是像,分明就是!只是没想到他的头发竟那么长了,顺直地披盖在他的后背上。

那一头金发的白痴停了下来,左右看了看,我还以为他终于发现了我们,没想到他却是随意问向一旁惊呆的商贩,“请问你们菊秋苒菊大人的家怎么走?”

商贩是个女人,他惊艳地看着他,吞了口口水,慢慢抬手指向了我们。

他转过头,一眼就看到了我们,立刻,具有傲鹰国美男子特色的脸上就激动万分。他伸出双手激动地朝我们走来,张口大呼,“雪铭!秋苒呢?”

——!!!这个大条的家伙。发明东西图纸再精细他都看得清,我这么一个大活人他到看不见。

好吧,我站在雪铭身边确实小了点,也没有雪铭那样俊美的容貌,他又高高挑挑地站在那里,让人可以一眼看见。

而且我的穿着也是灰土土的(是雪铭他们故意不让我穿明艳的),跟在雪铭身边像随从,还有,那家伙的眼睛的确有点近。 。 。综上所述,我原谅他,这个大事不糊涂,小事不精明的男人,文修。

不过,他怎么来了?!我都因为怔愣而忘记喜悦了。

雪铭也跟我一样,对文修的突然前来惊讶更大于欣喜,以至于文修都激动地抱住他了。他还是有点发懵地看向我。

是啊,有多久没见到文修了?两年了吧。

两年来虽然一直与文修有书信来往,但没想到两年他的变化会这么大。先不说头发,只身上穿的衣服就已经与我印象中大大地不同了。

两年前,文修只有两种衣服:除了到天朝做客的那件华服,就是被我称为邮筒衫的素衣。 而今天,我们看见的文修穿着我当年从未见过的款式,深紫色的长袍,金丝银线的滚边,缝有宝石的白皮腰带,腰间挂着一个玛瑙珠连成的小腰包。

大大翻领里面是一件立领的淡紫色亚麻制的衣衫,领口是几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的纽扣。

俗话说人靠衣装,文修还是那个文修,只是这翻天覆地地穿着之后,瞬间变成了异域的王子。

“雪铭,你怎么了?我是文修啊。”他激动地抱完雪铭又拉住他的双手,雪铭终于缓过神,盯着文修的衣着打扮,“文修?呵,我都认不出你了。”

文修笑着挠挠头:“对了,我妹子呢?”

一抹黑线划过雪铭的脸,他朝我看来,文修盯着雪铭半天才想到顺着他的视线朝我看来,顿时,他惊讶了片刻之后,露出了一张囧脸。

“文修——————”本应该是欢快而激动的团聚,因为文修几番忽略,而让我“雷霆大怒!”

文修说,因为我个子小没看见。果然……

文修又说,因为我穿的像侍卫,所以乍一看以为是雪铭的跟班。果然然……

文修又又说,因为他远的东西看不清,看见一个长发的女人不会想到是我。前者我想到了,后者就是他笨了,两年了,难道我还会留个短发?

文修的到来,雪铭也很开心。当初在傲鹰他们两个就很合拍,现在更是手把手地走在了一起。和文修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耳边不断传来百姓的窃语。

“菊大人又把一美男领回家啦……”

冤枉!这次明明是雪铭领回家的好不好!糟了,家里的院子不够了。总不能让文修住柴房吧。悄声问雪铭,雪铭想了想,悄悄招过清清楚楚,耳语一番,清清楚楚先行离去。

“嘶——这次还是个国外的,金发碧眼,傲鹰的种……”

什么种不种的,说话文明点。

“我说雪大官人怎么也不管管?”

“你笨啊,雪大官人怎能过问主母的男人,你们看,他讨好都来不及……”

我看看雪铭,雪铭看看我,哎,真是对这些流言无语。

看向走在雪铭身边正好奇四顾的文修:“文修,你怎么来了?”

文修转回头,白净的脸上满是兴奋,他酷爱旅游,他以前说过,女儿国虽是领国,却没机会去。  

“秋苒,这就是你的镇子?真是繁华!”他牛头不对马嘴。我耷拉着眼皮继续看他,他回过了神:“哦,你们女皇生日,给摩罗发了邀请函,于是摩罗就派我为使节前来参加,我带着你的金子,就先来找你了。”
   
立时,我看向雪铭,雪铭露出了惊疑的神色,他根本不知道这次他妹妹的生日宴会会邀请邻国使节参加。难道这意味着肖澜开始独立了?一缕淡淡的由落寞和欣慰交杂的复杂神色掠过雪铭变的平静的双眸,他平静的容颜在黄昏中染上了一层泛旧的黄色。
雪铭啊雪铭,你满心期望肖澜能尽快放开你的双手自己飞翔,可是,当她真的不需要你时,你是否真的会安于菊府喝喝茶,互相调侃的平淡日子中?
   
“怎么了?”文修隔着雪铭问我,“你不知道?邻国她都发了,包括你那个天朝。”
   
“我不过是个小小的镇长,怎么会知道。对了,你带来多少金子?”我立刻转移话题,以免雪铭更加难受。天朝......会是寒钰来吗?
   
文修的脸瞬即变得难看,整个人都缩回雪铭后面。看他那样子也知道不多、我干脆绕过雪铭直接走在文修身边,让他藏无可藏:“说,那种马到底扣了我多少金子?!”
文修低着头:“其实,也不多...就扣下九成...”

“什么?!”我一下子跳了起来,“那混蛋扣了我九成还叫不多?!”
   
“秋苒。”文修尴尬地笑着,“相对于寻常百姓来说,你有一千两黄金已经不得了了,你......知足吧。要不你就回傲鹰拿。”
     
“不行!”这一声厉喝是雪铭发出的。他沉着脸,眸子里有几分生气:“我是不会让秋苒再去见那匹种马的!” 说着雪铭伸手又将我拉回他的身边。我看着他生气的侧脸,雪铭,你是在为肖澜没有告诉你他邀请各国使节而生气吗?毕竟,这不是件小事吧。
   
见雪铭生气,文修也变得有些尴尬,我为了缓和气氛,就对文修笑道:“文修,谢谢你把踏雪给我带回来了。”我转脸看向踏雪,两年了,没有去领回她,是我的错。踏雪和雪铭一样沉静如雪,她微微抬头,温柔的目光里是温和的笑意。
   
“不仅是踏雪,还有她和夜刹的孩子。”
   
“什么?!”文修突如其来的话让我大吃一惊,难怪后面有一白一黑两匹马,白的像踏雪,黑的像夜刹。
   
“那匹黑的就是夜刹的孩子。”文修还像是怕我不知道地解释,“白的是她和小卡的孩子。”
   
噗——感情不是一个爹.... 踏雪,你居然双夫,不愧是女儿国的马......





第三十三章 菊府家宴

《菊花》台湾版第一卷封面已在微博上传。大陆版《菊花》为两册,和八夫一样,大家就当做前半部来收藏吧。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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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文修的到来除了我和雪铭,无双应该也很高兴,以为他又有新的玩伴了,当然,还有阿骚,这只好色的驴子当年就总是对着踏雪献媚。

不过,别看阿骚看似风骚,但却很守节。这两年从没看见他往家带孩子,外面也没什么风流债。难道和他主子一样,是从前太风流了,所以过腻了那样的日子开始追求平静了?呵。

   到家时我大吃一惊,只见全菊府的人都站在院子里相迎,清清楚楚站在最前头。文修有些不好意思:“雪铭,不用这么客气。”

   雪铭淡笑:“文修的身份是傲鹰国使节,理应如此。而且文修又是秋苒的兄长,也该认识一下秋苒的家里人。不是吗?”

   文修一下子激动起来,握住了雪铭的手,感激地看着他,仿佛在感谢把他当作家人看。

   我在旁听着,觉得雪铭说得有理。无论文修和我关系多么亲密,既然他这次以傲鹰国大使的身份前来,礼数上还是要讲的。

   雪铭带文修一一走过家仆,清清楚楚,小伍和想容,并做了简单介绍,然后,到了寒烟的面前。

   寒烟看了我一眼,含笑落眸。

   “这是秋苒的侧夫柳含烟。”雪铭向文修介绍寒烟。

   “侧夫?”文修惊呼,似是对寒烟俊美的惊讶,也是对我真娶了两三个老公的事实的惊讶。他瞪大眼睛看我,“你信上没说你有侧夫啊。”

   我握拳咳嗽一声:“我娶老公不用跟你汇报吧。”

   大家在一旁目光交错,文修低下头嘀咕:“不用是不用,只是没想到你真的会娶上几个老公,回去告诉摩罗,他一定不会给你剩下的黄金。”

   我睨他:“不给就不给,有什么了不起。来,见见我的侍郎。”

   “你还有侍郎?!”文修更加惊讶了,看我就像看天下最奇怪的女人,“妹,你到底娶了几个?”

   “就三个。我的侍郎你也认识。就是他。”我转身一指冉羽熙,登时,文修傻眼了:“他,他,他。”他指着羽熙除了说他,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

倒是羽熙妩媚一笑,伸手跟文修打了个招呼:“金丝猫,好久不见~~~”

文修继续僵硬着,就在这时,无双已经忍不住跳了出来,蹦到文修的面前:“文修舅舅,我是菊娘的儿子艳元双。”

“儿,儿子。。。。。。”文修已经快要失语了,无双看着文修惊地傻呆呆的样子就嘿嘿坏笑,对着羽熙一个飞眼:“看,他彻底傻了吧,我就知道。”

“无双,别玩了。”我沉下脸,无双翻个白眼转到羽熙的身后,从他遍肩膀上偷看我们。

“是干的。”我向文修解释,文修摸了摸额头的汗:“就算是干的,也太大了吧。秋苒的家人真是。。。。。。“他往前再一个个看过来,然后再次擦汗,”真是个个俊美。。。。。。秋苒。“他将我拉到一边,悄声说:“你这是在跟摩罗较劲吗?”

“我跟他较什么劲?他娶了几十号妃子,难道我也娶上几十号夫郎?”我只是娶了三个,文修就以为我在跟那匹种马较劲了。

文修啧了一声,看着我半天,才带出了声叹息:“那你注意身体,我怕我多说了你又嫌我烦。”

“呵呵。”文修这句话真让人尴尬。

“秋苒。”雪铭提醒我们回到大家面前,然后介绍最后一位菊府暂时的成员:“门客洛云清。”

介绍完毕后,清清楚楚领着文修进屋,我走在雪铭身边轻问:“你让他睡哪儿?”

“我的院子。”

“那你睡哪儿?”

“你那儿。”雪铭拧了拧眉,“我原先不知文修是大使时,只想自己经常赴京,院子也不常住人,没想到他是大使,那正好与他一起前往南都。”

“嗯,这样大家也都方便,正好他带来了金子,等上京后,就让寒烟再把菊府扩一扩。”

“秋苒。”雪铭忽地停下脚步,平静的看着我。

“什么?”

他微微落眸:”这次你还是不要上京了。“说完,他转身而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景许久。

晚上,热闹非凡。

菊府的人越来越多,满满挤了一桌子,只有我一个女人。几杯酒下肚,文修的老毛病就犯了,在那里一直说一直说。

   说我以前住在他家里的时候,明明同住一个屋檐,都不知道我是女孩子,甚至连鸠摩罗和我一起睡在一起,都不知道。

   立刻,我身边就寒气阵阵,就连今天刚刚确定关系的寒烟,也阴起了脸。而那些看戏的,都在窃笑。

   我擦着汗让文修多喝酒,想把他灌醉。却被雪铭他们识破,羽熙将我拉至他与寒烟之间,将我与文修隔开,不让我再跟文修说话。无双,小五他们更是听得津津有味,直让文修继续说。

   于是,文修更来劲了。说后来知道我是女孩子,以为可以不用做饭了,哪知我比他更懒更凶。他都不敢大声说话。

   放屁!我在那边抗丅议,明明是他说要认我做妹妹,不舍得我累着。但是,显然我抗丅议无效,因为我都来不及为自己辩解,一向不为自己辩解的寒烟,就在我嘴里塞了一块鸡肉。

   文修说我是全傲鹰国胆子最大的女人,敢架空王权,成立议会,让整个国家的经济重新运作起来。

   这话才像人说的。快快快,我亲爱的文修,多说说本大人的丰功伟绩。

   就在我得意洋洋的时候,文修突然说起了我跟鸠摩罗的事:“秋苒啊,是鸠摩罗第一个上心的女人……”

  我想逃了,文修喝多了。大腿突然被羽熙摁住,这是不让我逃啊。

“秋苒是第一个拒绝鸠摩罗的女人……”

   我想掰开羽熙的手开溜,手又被寒烟抓住了,他和羽熙一样,都笑眯眯地看着文修说话,我开始后悔今天跟寒烟说清楚了,如果是往常,寒烟一定会帮我逃跑,而现在……

   “直到现在,摩罗还将王后的位置给秋苒留着,没想到秋苒在这里已经娶得美夫三人了,哈哈哈……”文修大笑不已,感觉像调笑远在千万里之外的鸠摩罗。但是我分明感到杀气阵阵。

   “扑通!”文修竟然笑完就醉倒在了桌上,我眉脚直抽,他怎么早先不醉?!偏偏在说完我和鸠摩罗的事情再醉。

   “没想到菊娘这么受男人欢迎。”无双好似觉得杀气不够,还要火上烧油。别看他说得一脸天真烂漫,其实他早就感觉到他那几位干爹气氛不对了。

   当他说完,清清楚楚就不吃饭了,应该说他们之前都没敢大动筷子。小五和想容也变得有些尴尬,想离开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无双身旁的洛云清依然淡定,他淡定地吃完最后一口饭,看向我们:“秋苒和雪大官人是否有要事宣布?今早我看二位等柳官人和冉侍郎很久。”

   立时,雪铭脸上的阴云消散,向我投来柔和却带着一分歉疚的目光。洛云清,你总算是帮上忙了。

   雪铭向我伸出手,我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中回到他的身边。他起身给我让出了座,然后干部战士在我身后,双后不离我的肩膀。

   “各位,有两件喜吉要宣布一下。”

    雪铭的话一下子冲散了刚才环绕在屋顶有阴云。羽熙眯眼笑着看向寒烟。寒烟略带羞窘地低垂下了脸。看来寒烟的事羽熙已经知道了。

   “第一件,就是寒烟从今日起,是秋苒真正的侧夫。”

   当雪铭说过错后,清清楚楚目露惊讶。无双小伍他们立时恭喜寒烟,无双和洛云清入住菊府后,自己就知道我和寒烟有名无实的关系,也知道小伍和小容的关系。

   “还有一件……”雪铭顿住了声,似是一下子无法说出口,我朝他看去,他低头温柔地凝视我:“我和秋苒……要做父母了。”说完,他和我一起看向众人,立时,整个房间静了,所有人脸上的神情都瞬间凝固在前一时刻,仿佛他们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反映。

   只有洛云清淡煊地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举起:“恭喜二位。”

我和雪铭陷入忐忑,大家这都是怎么了?正在我们担心时,大家瞬间惊喜起来,仿佛时间的齿轮终于开始重新转动。

   “太好了!太好了!”羽熙激动地不断地说着这三个字。寒烟握住了羽熙激动的手,白皙的脸因为激动而涨红。

   “太好了,我和小容要做干爹!”小伍和想容也欣喜不已。

   清清楚楚忙着给大家倒酒。无双更是好奇地张望我的肚子。

   “恭喜!”“恭喜!”

   大家都纷纷端起酒杯恭喜我们,我只能以水代酒。最后,文修突然又从昏睡状态跳起来,含含糊糊说了声“恭喜”又醉倒过去。大家看着他哈哈而笑,谁也不再想着我和鸠摩罗之间的那点破事了。





第三十四章 肖澜的压力

喜悦洋溢在菊府的天空之上。清清楚楚搬走了文修,小伍和想容笑着离去,洛云清也淡定的回房。

寒烟扶着羽熙和我们走在一起,无双也想跟来,我说文修带来了四个新“朋友”。他立刻欢脱的奔着马棚而去。

很少有时候,我,雪铭,寒烟和羽熙四个人会坐在一起。或是我和羽熙寒烟,或是我和雪铭寒烟,也只有家里有事情宣布时,大家才会齐齐到场,除此之外,四个人在一起的次数屈指可数。各种原因,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月已当空,春天是个生发的季节,一直盼望能有个孩子,哪知他出现时却又让我们有些措手不及。

菊里镇马上要变成州府,眼看着一大堆食物即将铺天盖地而来,我这一怀,就是十个月,说实话,将共舞全部交给菲菲,以菲菲的经验,也是一时无法应对的。

大家围坐在我的院子里的石桌旁,心有灵犀地开始讨论今后的打算。

“雪铭~~今后秋苒就由我照顾,你还是处理秋苒的公务要紧~~~”羽熙说得妩媚,但那双不可视的眼中却透着认真。

月色很明亮,将我们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照得分外清晰。

寒烟看向雪铭,目光里是淡淡的劝说。看来寒烟也希望雪铭就此不要再去京城,而是留在家中帮我处理公务。

我也觉得羽熙这个建议很好,想想雪铭是何许人也。国家大事都游刃有余,别说我一个州府的事情了。

于是,我看向雪铭,他并没有反对,而且点点头:“好,我今后就不入宫了,宫里……也不需要我了……”

立刻,像蛇一样坐着的羽熙和寒烟都露出了一抹惊讶。羽熙坐正了身体,寒烟微微蹙眉,他们都没有问为什么,但空气里却多出了一丝落寞。

“羽熙,你也别闲着,秋苒南岸的计划很好,既然现在有了一千两黄金,你就去南岸与陆奇轩汇合,速速把那里的根基打好。”雪铭竟是将南迁的事交给了羽熙。羽熙挑挑眉:“你没看见我是个瞎子吗?”

“你真的是个瞎子吗?”没想到雪铭提眉反问。确实,羽熙阿骚组合,那可是天下无双,眼睛神马的纯粹只是个摆设。

羽熙舔舔嘴唇,似是被雪铭的话一下子给闷到了,让他无语回击。他身边的寒烟幽幽而笑,抬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仿佛也在说,交给你了。

雪铭继续道:“如果你觉得阿骚一只驴子不够,你可以带上清清楚楚中一人,随时与我们保持联系。”

大家都囧了,雪铭的话让人感觉清清楚楚和阿骚是平级的。

雪铭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而且,你很快就不是个瞎子了。如果无双无法一次性给你解毒,你可以把无双带上。如果你怕他不乖,你还可以把洛云清也带上......”

“什么什么?这样菊府不就清空了?”我大呼起来,羽熙、无双、洛云清、清清或楚楚都走了,菊府就只剩下雪铭、寒烟和清清或楚楚,菊府一下子清空了一半,那还要扩建院子做什么?准备准备,等着搬家就是了。

“呵......”羽熙突然轻笑一声,“也好,免得在菊府里做和尚......”
什么意思?

“恩。”正迷惑间,雪铭忽然赞同点头,“为了秋苒的身体着想,这十个月我们都不能和秋苒同房。”

什么!原来是这个意思!我说,只是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吧,你们,你们怎么就十个月这么想不开呢?orz...真囧,怎么好像我是那个什么什么旺盛。好,十个月就十个月,嘿嘿,还有月子的三个月,憋死你们。

“其实你无需故意撵我,我也打算回趟老家去处理一下家事......”忽然传来了羽熙的话语。

“什么?你要回朝曦夜雨?”我握住了羽熙的手,他点了点头,我立刻沉声,“不准!我不准你再与朝曦夜雨有任何瓜葛!”

明朗的月色下是羽熙微笑的脸庞,那双不可视的眸子里带出了感激,他反握住我的手,对着我忽然一挑眉:“亲爱的~~知道你疼我~~你这样别人会吃醋的~~”

“咳。”一声低低的咳嗽从雪铭口中而来,我想抽回手,但冉羽熙那家伙怎么肯?他故意紧紧握住我的手,还放到他的脸庞磨蹭,如此亲昵的举动让坐在他身边的寒烟颇为尴尬。他静静的侧开脸,不像雪铭那样前来阻止。

我抽眉:“算了,你还是回你的朝曦夜雨去吧,免得在这里挑事。”

“呵呵......”羽熙笑呵呵地放开了我,“秋苒放心,这次回去不是报仇,而是善后。”他说完懒洋洋地靠到了寒烟身上,如蛇的手臂绕过了他的脖子,轻轻柔柔地掰回了他原先侧开的脸,“小烟,可怜你今天刚刚扶正,就又要等上一年。这样,我做主了,秋苒出了月子,第一个月都是你的,怎样,雪铭?”

雪铭还没来得及反映,寒烟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他再次撇开脸,回避我们所有人的目光。我也很囧,伸脚在桌子下面狠狠踩羽熙的脚,那混蛋的表情丝毫不变,似乎在说我踩的太轻了。

“咳,好......”身边竟是传来了雪铭尴尬的声音,“我......带着孩子就好......”

orz...想起来了,在女儿国,除了哺乳,其他什么换尿布,逗孩子玩,哄孩子睡,抱孩子逛都是男人的事。这里就体现出做女儿国的女人的幸福之处了。

“秋苒。”雪铭握住了我的手,带着几分抱歉的神色。“我之前让你不要赴京参加宴会,是为你身体考虑,你......不要多想。”

“嗯。”我笑了,“我没多想,其实你不说我也会跟你说不去南都赴宴了,一路上太颠簸了。”

雪铭露出了放心的微笑,在银白的月光下,分外幸福。

温柔的目光从我的夫郎们而来,这一刻,我觉得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真希望这份幸福能永远停留在菊府。

远远地,传来了飘飘袅袅的曲声,是小伍和想容,他们又在夫唱夫随了。
我们四人心有灵犀般都静了下来,一起聆听这从容居而来的天籁之声。

“秋苒,你今晚去羽熙那儿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幽幽的曲声中,传来雪铭微微透着落寞的话语。

扶着羽熙和寒烟一起走在月色下,寒烟问我雪铭怎么了?

我叹了一声,将肖澜准备宴请各国大使却没通知雪铭的事告诉了他们,他们纷纷停下了脚步,目露担忧。

“秋苒,你有没有想过当今女皇是如何看待你的?”忽然,羽熙笑着问,可是他的笑容却让人觉得有些深沉。

我拧眉求解,肖澜是怎么看待我的?

“你抢了她的哥哥,害她过早上位面对朝中各种势力,压力可想而知……”羽熙的话就和面前的夜色一样暗沉,“即使是兄妹之情,也会因你而吃醋。她会好奇,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女人夺走了她亲哥哥的心,又是怎样的女人,在娶了他哥哥后又娶了别的夫郎,却使她亲爱的哥哥依然心甘情愿地留在她的身边,你说她会怎么想?”

我低声一叹:“会觉得不值得吧……”

肩膀被寒烟轻轻揽住,我的心因为羽熙的这些话一下子沉重起来。以前一直想不通肖澜每次看我都像看杀夫仇人,现在算是明白了。果然是旁观者清,我以为是兄妹就不会吃醋了。

羽熙环抱双手,懒洋洋地站在那里,唇角微扬,看似抚媚,但凝重的气氛已经从他的脚下而起:“肖澜一直在等你出错,好让她的哥哥及时‘清醒’,回到朝野。但是,你的确能力过人,非但没有犯错,就连她的摄政王肖静都欣赏与你,你的名字渐渐出现在百官的嘴中,这让她这个女皇受到了来自于你的压力……”

“来自于我的压力?”我疑惑地看着羽熙,“我能给她什么压力?”
羽熙叹气摇头:“有人说女人怀孕就会变笨,果然啊……”

我沉下脸:“快说!”

身旁的寒烟也跟我一样不解,就连身在女儿国,与雪铭相熟,又孰知肖澜的寒烟都不理解。我这远在小小的菊里村,又因为知道肖澜不怎么喜欢我,刻意避而远之的人,怎会理解?

夜色越来越深,月光宛如银霜洒在羽熙的脸上,勾勒出了他分明的棱角。他轻哼一声,才慢慢说道:“被肖静当作劲敌的雪铭,身为他的妹妹肖澜,会如何?”

“骄傲。”我顺着他的意思回答,“并且自豪,而且崇拜。”

寒烟在旁点头,他最了解这对兄妹。

羽熙摇摇头:“不仅如此,还有超越。肖澜崇拜自己的哥哥,自然也想早日成为他哥哥那样的人。但是,她崇拜着的,喜爱着的哥哥却嫁给了你,作为女人,除了觉得你配不上,她同时还会嫉妒你,恨你。”

我怔了怔:“你果然了解女人……”

“哼,研究女人是我的本能,不然怎会把你伺候地那么舒服?”羽熙伸手挑起我的下巴,一旁的寒烟面露尴尬。



第三十五章 菊花只是个普通的女人


我抽了抽眉脚,拍开羽熙的手:“别打岔,继续说下去。”寒烟的神情也因为羽熙的话而微显忧虑。

羽熙笑了笑,收回手,微微拧眉:“一个突然闯入肖澜和哥哥之间的陌生女人,非但夺走了她的哥哥,还孰知女儿国的朝政……”

“不,雪铭从来不会跟我说朝廷里的事……”我立刻解释,羽熙只是轻笑:“但她不会这么想凡是帝王都会多疑,更别说是女人做帝王,那是疑上加疑。她会认为你不仅知道朝政,而且,知道地比她更多!”

登时,我如芒刺在背,我和雪铭只想着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平静的家,却完全忘记了雪铭的妹妹——肖澜是当今女皇的身份。

“一个身在朝外,却知天下之事的女人……”

我的大脑只觉得嗡嗡作响。

“一个备受摄政王肖静青睐和尊重的女人……”

我们都忘记去顾忌肖澜的感受。

“一个能力受到百官肯定的女人……”

羽熙说的压力,原来如此,现在,可以说不仅仅是压力,而且,是威胁。

“你说,肖澜会不会想,这个女儿国真正的女皇,其实是你?”

深深地,吸入一口气。我的存在,是肖澜最大的威胁。宛如当初的肖静与雪铭。肖澜开始对雪铭隐瞒朝事不是为了尽早自立,而是为了防备我。

“呵呵,亲爱的,你好自为之~~~~”羽熙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挑上我的下巴,“现在,你又有了孩子,那肖澜肯定是妒上加妒了,你呀,当初应该拍好这小姨子的马屁,直至今日,我想她对你的积怨,已如冰冻三尺~~~~”

揉眉心,这些我和雪铭都没想到。有些生气地瞪向羽熙:“这些你怎么不早说!”
羽熙长叹一口气:“这也是我最近发现雪铭京城去的越来越少才想到的,你知道,和你在一起太幸福,人也越来越安逸啰……”

羽熙后面的话变得朦朦胧胧,为什么我们就不能享受安逸的生活?雪铭去京城的次数少了,我还在心里高兴,哪个女人喜欢自己的丈夫常年出差不归家?没想到简单的次数减少,竟会有那么多耐人寻味的深意。

~莫不是要我辞官隐居,才能证明我只是一个安分守己,认 真工作的普通女人?哎,只怕到时更加会被堤防吧。试想 当年如果北宫骏崎突然隐退,我们会怎么想?会想他是不 是躲起来密谋造反了。

心有点痛,也有点累,被自己家人怀疑让人难受。尽管我 跟那小姨子少有接触,撇开她女皇的身份,她是雪铭的亲 妹妹,而我是她的亲嫂子呐,她居然像防贼一样防着我, 让我心伤。

“小烟~~今晚你陪着秋苒,我怕我忍不住~~~到时会被雪 铭做掉的~~~”羽熙那总是软绵绵的身影在朦胧的月色中 也变得越来越朦胧,他如同从夜中而来的妖精,对你道出 玄机后,又飘然离去。

心情变得沉闷,现在雪铭是否也跟我的心情一样?有人 牵起了我的手将我挽在他的臂弯中,我随着他不疾不徐的 脚步,漫步在月色之下。

“寒烟,我不开心。”我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摸了摸我 的头,没有说话。他拉着我的手坐下,抬眸之间,已经坐 在了他宁静的小筑之内。

【雪铭可以不开心,但你不可以。】他在我的面前划出了 话语,微笑的薄唇透着淡淡的粉色,【你这样孩子也会不 开心的。】

是啊,我不能不开心,我要为了孩子着想。日久见人心,我相信肖澜一定会明白我并无什么野心,她对我的误会也一定会早日消除。

“谢谢你,寒烟”我感谢地握住了他的手,他却沉脸“【你我是夫妻,何来言谢?】

不由得,我笑了:“今天雪铭应该来你这儿,你是我们大家的解忧草。”

却没想到他摇了摇头,抿唇淡笑【雪铭想一个人清静,就是不希望我们看到他其实对京城……】他垂落眼睑,略带犹疑,微微拧眉后,他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雪铭对京城无法放手。秋苒,雪铭毕竟做了十几年的女皇,你……明白吗?】

“我明白。”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就像雪铭,做女皇时渴望自由,得到自由时又放不下做女皇时那份整天忙碌的感觉,他不同于女儿国其他男人,从未有过事业自然不知道事业会让人上瘾。但雪铭不同,他做过女皇,曾经拥有过能决定人生死的无上权利,岂是一朝一夕能放下的?多少帝王要在那个位置上赖到死才愿意给儿子。所以他喜欢现在的日子:既不用再提心吊胆地男扮女装做女皇,又可以依然忙于朝事。他享受现在生活,他高兴,我就高兴。

只是没想到这样的日子,似乎是就要结束了。那到时雪铭又该何去何从呢?

而羽熙……又何尝不是一样?当初是朝曦夜雨的当家时,只想找到我,为我的死而自我放逐,而现在又在菊府呆不住,想去朝曦夜雨“善后”。这些都是耐不住寂寞的男人,你怎能指望他们真的在后院唠唠嗑,带带孩子?

倒只有寒烟,能耐下性子,只在后院煮煮茶,做做绣品。只不过,貌似这就是他以前的生活吧……

【秋苒,你就让雪铭自己想想将来吧……】寒烟的神情中也带出了一分无奈。现在,似乎谁也帮不了雪铭,只有靠他自己去释怀。

他拉住了我的双手,淡淡而笑。夜色已深,这是要叫我和他一起休息吗?可是,我还是有些不大适应。尽管与他同一屋檐两年,但突然要同床共枕就……

【秋苒,你等我一下】他忽然说。

等什么?

他微微一笑,独自入屋,出来时手里竟搬了一捆沉重的东西,我好

6醉恋枫轻舞~~奇上前:“是什么?”

他但笑不语。只是搬到他的翠竹林前,然后放在地上搭建起来。我吃惊地发现,竟是帐篷!之前我跟他提过,说到了夏天。在菊里山山顶搭个帐篷看日出其实很浪漫,想让他做一个漂亮的大帐篷,大家可以一起。当时我不过随便说说,他竟是真的做好了。

寒烟亲手做的帐篷不仅精致而且华丽。防水的油布打底,油布上覆盖了鹅黄的锦缎,锦缎绣满了碎花,仔细一看,有白色的小雏菊,黄色的小雏菊,红色的.......小雏菊.....怎么...都是菊花...自从寒烟知道我其实最喜欢的是菊花后,就不再绣梅花了。

试想,一个大大的菊花帐篷,三个大美男,还要我做什么?

转眼间,寒烟连篝火都生好了,他白净的脸在忽明忽暗的篝火中微笑:【现在有宝宝了,不方便上菊里山,今晚就在这里搭帐篷可好?】

“好!”怎么也没想到看似楚楚可人的寒烟也会这么有情趣。在家里搭帐篷,生篝火,真是别有味道。

虽是春天,但夜深地寒,寒烟在帐篷里铺上了羊毛毯子,我有孕在身,不能受寒。
当我坐下后,他有取来了许多画卷,哈,正是早上他撕毁的那些,现在都已经补好,只是在那些美人的腰间都隐隐可见一道裂痕,像腰斩一样。【现在我们来挑画】他手执画卷挨着我坐下,拿起一副看了看,摇摇头,随即放下。我拿起他放下的画,上面的女子清新可人,资料上说是礼部尚书的女儿,能文能武。我奇怪地问寒烟:“寒烟,这对姐妹花哪里不好,你为何要摇头?”

寒烟抿嘴淡笑【清清楚楚不喜欢官家女。 】
摸下巴,寒烟应该比我了解清清楚楚,我你他们一起两年,只知道清清喜欢撒娇耍赖,楚楚喜欢躲在房间里玩刺绣。囧吧,要不是我亲眼看见,还真不会相信一个舞刀弄枪的,喜欢玩绣花针。当然,他不知道我知道他有这个喜好,就连雪铭都不知道。

我还知道,他还经常去跟寒烟偷师。这些,寒烟也不知道。所以如果把清清楚楚比作女人,那他们一个就是大家闺秀----楚楚;一个是古灵精怪-----清清。

所以我觉得,如果清清楚楚不喜欢官家女,那他们会比较喜欢有能力的女官。于是,我找到了一副同朝为将的双生女,拿到寒烟面前:“这个他们总喜欢了吧。”

寒烟取过画卷只看了一眼,就笑了。现在已经很少见他掩唇,不知是不是羽熙在教他怎么戒掉女气。

【这一对他们准不喜欢】寒烟异常笃定。
   
我挑眉:“为什么?”
   
寒烟神秘地笑,就是不说。
   
我鼓起脸:“你说不说,不说我生气了。”
   
寒烟一笑,说道【这一对曾经请雪铭提过亲,赐婚,你猜她们想要赐婚的对象是谁?】
   
看着寒烟在火光中忽闪忽闪的笑眼,我捂嘴惊呼:“难道是清清楚楚?”
   
寒烟笑着点头【雪铭当时没有答应,是想去征求清清楚楚的意见。孰知这对姐妹在御花园巧遇清清楚楚,她们一时心急,上前示爱,反倒吓到了小清小楚。自然雪铭也没有赐婚。这对姐妹因求爱不成,就使了些手段。】
   
“手段?”我听得越来越精神,没想到清清楚楚当年还发生过这么给力的事。莫不是那对双生女要强了清清楚楚?要知道这可是女儿国,女人强男人,不算太奇怪。





第三十六章 菊花帐下,没我啥事

今晚我似乎要知道清清楚楚更多的小八卦了。

   夜风开始变凉,我和寒烟坐在帐篷里,外面的篝火 随着轻柔的夜风轻轻摇摆。寒烟继续划出手语,尽管与他 交谈出声的永远只有我一人,但是却让人从来不会觉得无 聊,反而生出一股特别的恰意。

   就如同冬日午后,坐在充满阳光的花园中,一旁白 色的欧式小圆桌上,摆着一套精美的玫瑰花茶具,手中捧 着香醇的红茶,一个人细细品尝。

   【那对双生女在小清小楚的茶中下了药,却不想被 肖静看到及时制止,小清小楚才逃过一劫。】寒烟说完后 放下了帐篷的门帘,将夜风挡在了帐篷之外。如今他谈起 肖静已经语气平常,这让我也安了心。

   “没想到肖静也会帮清清楚楚。”肖静当初可是与雪铭“ 为敌”的。

   寒烟点了点头:【这件事雪铭和清清楚楚都不知道,肖静 只与我一人说了。】

   “只和你一个说了?”我挑眉,“哦~~~~~~”

   我故意拖长音,却急坏了寒烟。他立刻手舞【秋苒不要误 会,我现在对肖静,对肖静......对她......】

   我握住了他的手,笑道:“好啦,别解释了,看你急的。 ”

   他在我的目光中再次扬起了淡笑,略带羞意地垂落双眸。

   静静的,可以睡下四个人的帐篷里,我握着他的手,他含 笑低眸。我放开他,他再次随手拿起一幅,我立刻靠在他 的手臂上看,只见画中是一对文静温婉的双女:“这对如 何?”我问。

   寒烟摇头【这一对太静。】

   “那这对呢?”

   【太活泼了。】

   “这对和这对呢?”

   【不好,不是他们喜欢的类型。】

   “天哪。”我抚额,“清清楚楚要求怎么那么高!”

   他笑了【他们自小跟在雪铭身边,见过满朝女子,确实能 让他们动心的太少。】

   是啊,清清楚楚一直跟着雪铭,怎样的女子他们没见过? 我挠头:“那寒烟你说,他们喜欢怎样的女子?”

寒烟蹙眉沉思【这个……我也不清楚,还是哪日我问问他们吧。】   

   “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拍了拍他的胳膊,他含笑垂首,然后扫了一眼剩下的画,抬手朝我的脸抚来,心中依然有些不适应。不由得低下了头,他的手伸到了我的面前。停顿了一会却是抚上了我的发,然后低下手在我可见的范围内划出了话语【你该睡了,我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心知他也在避免尴尬,于是听话地躺下。

   轻轻的,他为我盖上了毯子,身体顺势俯下,手肘低落,撑在了我的上方。他的手中捏着毯子的边缘,轻轻地替我拽好。我凝视着他依然清澈但不再因为靠近我而羞涩的眼睛,轻问,“寒烟,你变了,是羽熙教你的吗?”

   他垂眸不语,抬眸时他的脸又低了一分。他的双手轻压在我的两侧,自然无法再说出此刻心中的想法的话语。温柔的目光认真而依恋地扫过我脸上的每一寸肌肤,最后,停顿在了我的唇上。

   他咬了咬唇,脸竟然慢慢红了起来,他又咬了咬唇,双眉微微颤抖了一下,准备离去,我笑了,以最快的速度提起上身撞上他的唇,然后在他的怔愣中自由落体躺在羊毛毯上:“呵……这才是寒烟。我睡了,晚安。”

   转身,舔舔唇,难怪大家在我怀孕时都让寒烟陪我,原来如此~~真实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呐。


   也不知道他呆了多久,反正我已经迷迷糊糊要睡着了。朦胧间听到了雪铭的声音:“她睡了吗……”

   “羽熙说她来了你这里,也好……”

   “烟,我……是不是很虚伪?想说跟秋苒过平静的生活,却又放不下宫里……”

   雪铭,你不虚伪,因为我和你是同一类人,都是事业和家庭想兼得的贪心人。

   “什么?!你说羽熙是这么分析的?!不,不会的,肖澜是我的妹妹,她不会那么想秋苒的,不会的……”

   是啊,我也希望不会,一切都是羽熙个人的胡乱猜测。

   “是,当初澜澜确实极力反对我和秋苒在一起,但我是她亲哥哥,她也不希望我永远男扮女装身处危境之中,她也希望我幸福快乐……”

   没想到肖澜确实反对我和雪铭在一起,这一切雪铭为何都没有告诉我?他到底为了我们能在一起,冒了多大的风险,顶了多大的压力?我不能再让雪铭为了我们这个家牺牲了……

   “哦?雪铭?你也在这儿?”怎么羽熙也来了?今天算是开了。现在我彻底醒了。

   “她睡了?”羽熙也这么问。我静静躺在一边,就像当年和鸠摩罗,文修睡在那个大大的马棚里,悄悄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小雪~~”

   “别叫我小雪。”

   呵,羽熙叫雪铭小雪,呵呵,雪铭会满意才怪。

   “小雪~~现在秋苒有孕在身,你是不是也该全身而退了呢~~~”羽熙显然不怕雪铭,继续叫他小雪。

   “哼,你叫我全身而退?那你呢?”雪铭竟是有些质问羽熙,“你还是放不下你那个朝曦夜雨?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两年里你一直与朝曦夜雨保持联系。”

   什么?羽熙这两年一直和朝曦夜雨有联系?心中一堵,他们都把我的菊府当作什么?避难所?

   “小雪~~我与你不同。朝曦夜雨那堆烂摊子没人去解决是会死很多人的,罪过啊~~~”

   是啊……今日不听羽熙说,都忘记朝曦夜雨是怎样一个魔窟了。朝曦夜雨也只有羽熙这种妖孽才镇得住。

   “你也会觉得罪过?”难得的,也会听到雪铭调侃别人。

   “哦~~~看来菊府是过于无聊,连惜字如金的小雪也会像菜市口买菜的男夫们互相嘲讽了?”

   “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气氛有点不对,偷偷睁眼,只见帐篷上是三个人的影子,看似是寒烟在阻止他们,但三个人的影子重叠地有点。。。也不知他们真的姿势是怎样的,但投射在帐篷上的影子就变成两个人在亲亲,一个人在摸另一个人的胸部,就像三个人在XXOO。

   Omg,果然菊花帐下,三个美男,没我啥事。。。。

“寒烟,你问我清清楚楚喜欢怎样的女子,我……也不清楚?”

   原来寒烟想借着选画来缓和雪铭与羽熙之间紧张的气氛。

   “哎呀呀呀,小雪~~你可是他们的主子,会不知道他们喜欢怎样的女人?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雪铭的话有点冷。是啊,羽熙这么说是何意?

   “呵呵……小雪啊,你当真不知道他们喜欢何人?”

   帐内忽然一下子静了,静默许久,再次传来羽熙的声音,“你本还他们自由,他们却依然在菊府尽忠职守,你说,他们喜欢谁?难不成是喜欢你?”

   “冉羽熙!”雪铭低沉的声音中又带出阵阵杀气。

   “怎么?想打架?来呀~~小爷我最近皮痒痒~~~”

   — —!!!这个贱人,就是爱招惹雪铭。只觉得气氛又一次紧张起来,这次恐怕寒烟也阻止不了,我思来想去,翻了个身,立刻,帐内一片静默。

   嘿嘿,我看你们谁敢在我面前打架!

   之后,再无对话,我也在这三个男人的沉默中睡去。

   第二天,我醒的特别早,只见菊花帐下,美男横陈,他们昨晚都睡这儿了?

   睡在我身边的是寒烟,他背对侧身而睡,和他面对面的,是雪铭,两人抵额而睡,一呼一吸之间,吹起了对方的刘海。

   雪铭的身上横着一条手臂和一条腿,那艳丽的袍衫是羽熙的,他的脸紧贴着雪铭的颈项,俊美的侧脸在凌乱的长发下若隐若现。昨晚他还要和雪铭开架,现在又睡的那么亲密了。

哎,还是那句话,菊花帐下,没我啥事。坐看他们许久, 他们睡得很沉,睡得很稳。回想他们昨晚的对话,原来雪 铭放不下朝堂,原来羽熙放不下朝曦夜雨。他们都是人中 之龙,个中精英。而菊府成了他们最好的隐藏之处。

   他们可以利用菊府掩藏身份,一个可以更好地协助肖澜, 一个可以更好地躲避仇家那我呢?一夜之间,他们从不平 凡变得平凡,又在一夜之间,他们从普通变得不再普通。

   不过,不管如何,他们只有在菊府,在我的身边,才能睡 得如此安稳,如此毫无戒备。罢了,谁没有秘密呢?只要 我这里能让他们快乐,就够了。

   当我离开菊花帐篷时,他们依旧没有醒来,我希望他们能 有一天真正的变得平凡普通,而当我装满所有官印盒后, 我也会离开朝堂,和他们一起隐居山间,做真正的闲云野 鹤。

   而装满那些套盒,也算是报答当初那位“女皇”对我的知 遇之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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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修之后又会是谁呢?有时候造反也是被逼出来滴~~~。





第三十七章 大妈文修

真的像许多妈妈们说的一样,每天都很忙,但是就是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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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漫步在花园小道,空气很清醒,沁人心脾。摸上小腹,所有的烦忧都如浮云般消散。这两日便再无困乏疲倦的感觉,只是每次午饭后都会吐。这是多么奇妙的感觉,人体会随着他的成长而变得不同。

     经过雪铭的院子的时候,听到了漱口声,张望进去,一块金色的丝绸在晨光下闪烁着朦胧而迷人的光辉。

     “妹妹。”他高兴地抹了抹嘴边的水渍,朝我挥舞着手臂。

     文修总是充满了热情,和他住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从没见他为什么事烦恼过,他的身上一直都是活力四射。

     我慢慢走过去,他急急迎了上来,张开手臂,就是一个大大的熊抱:“妹,昨天都没好好抱你,让哥哥抱抱,看看是瘦了还是胖了。”

     淡淡的暖意从心底而来,鼻息间都是文修的气味,那属于傲鹰特有的玫瑰精油的香味,时不时的,如同蛛丝的金发随着轻柔的晨风掠过我的眼前,带出了丝丝缕缕的我在傲鹰国的记忆。

     我和他们的相遇要多谢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肖静。不是她,我也不会结识鸠摩罗,也就不会认识文修,成为鸠摩罗什么内侍官。

即使过去两年,鸠摩罗总是挺起胸膛,展现他那八块腹肌的傲娇摸样依然清晰地在我眼前。当时从没想过他会对我有好感,更不会想到我会成为他王后的人选。

     如果我一开始不是他的内侍官,整天对着他那几十号妻子,或许,我真的会被他打动,因为他的真诚,他的直接,我并不太喜欢腻腻歪歪的柏拉图式的感情。

     而文修留给我最深的体会就是他的唠叨,他总是不断地,重复地去说同一件事,并且喜欢说教,只要你不符合他的意思,他就会不停地不停地说服力,直到你妥协。这点,鸠摩罗可以说最能体会。

     我是真想他们啊。撇开鸠摩罗那匹种马对我的不良企图,我们三个曾经是很好的朋友和伙伴。

     忽然间,我想到文修这次是以特使的身份而来女儿国的,而他不先去向女皇报道反而来了我这儿!阴云开始密布心头,尤其是在昨晚羽熙的分析之后。

     傲鹰国的人都很简单,文修只是想来看我这个妹妹,可是他这个单纯的动机不知道又要被那个人如何猜疑了。

原先不去揣测那个人的心思,是因为她是亲人,谁会将心思用在自己的亲人上?可是现在,我不防人,人却防我,今后我还是多加小心为好。

     “妹,我昨晚喝醉了,有没有乱说什么?”他依然抱着我,在我的耳边问。

     我在他的肩膀上摇头:“该说的没说,不该说的全说了。”

     “什么?我,我都说了什么?”他有些焦急,“是不是让你的夫郎们不开心了?”

     叹气,看来他心里已经猜到自己说了什么,不然怎么问是不是让雪铭他们不爽:“算了,反正都已经过去了,以后少在他们面前说我跟鸠摩罗的事。”

     “哦……”他有些不好意思,缓缓放开我,低着头,像是在跟我认错。我摸上他的长发:“文修,你怎么留长发了?”

     文修立刻眉开眼笑,抓着自己的长发:“怎样?好看吗?”

     “恩,好看。”

文修更加开心:“摩罗也说好看,为你留的,给你一个惊喜。”

     我一愣,傲鹰国的人总是那么直接。若不是我了解文修,这话让雪铭他们听了去又要吃醋吃到哪里去了。

     文修笑着从手腕上取下丝带,一边竖起自己的长发一边说:“等你看了之后我回去就会剪掉,长发打理起来太麻烦了。”

     “别呀。”我有些心疼,“多好的长发,剪了可惜。”留了两年,只为了给我看一眼,剪了我心疼。

     文修挠挠头,面露愁容:“妹,你不是不知道,这头发在傲鹰找不到老婆的。”

     我努嘴,嘟嚷:“你剪短了也找不到老婆。”

     “什么?妹妹你说什么?”文修凑过了脸,我看向别处:“没说什么,就是觉得可惜。”

     “呵呵。”文修摸着自己金色的辫子得意地笑了笑,“如果妹觉得可惜,那我剪了给你。”

“别。”我立刻摆手,“你给我留一条辫子多慎得慌。”

     “呵呵呵,也是。”文修有些傻傻地笑,忽的,他似是想起什么握住了我的手,“你早饭吃了么?”

     我摇了摇头,他有些生气:“你怎么不吃早饭,现在你不同了,两张嘴呢。快,我给你做早饭去,你家厨房在哪儿?”

     “啊?我只是还没来得及吃早饭,而且女儿国的食物你会做嘛。”文修又不是女儿国的人。

     文修嘿嘿一笑:“小瞧我,自从傲映和女儿国,还有天丅朝通商后,外来的食材越来越多,比如摩罗就挺喜欢天丅朝的酒,天丅朝的酒品种繁多,有的非常烈性,比如。。。。。。哎呀,我怎么跟你说起废话了,走走走,吃早饭去。”

     抹汗,文修还是跟以前一样,老跑题。我没带文修去厨房,这个时侯,家仆早把早饭准备好了。和文修到的时候,雪铭他们三人,清清楚楚,无双和洛云清都在,今天人倒是挺整齐。无双一身简朴的穿着,红色的头发又藏到头巾之内。凡是有外人在,他都会包起自己的红发。

     刷刷刷,三束目光齐齐朝我而来。雪铭刚想开口,无双先喊了起来:“菊娘,文修舅舅你们怎么才来,我等的快饿死了。”

     笑容一下子在文修的脸上绽放,似乎他因为成为舅舅,长了辈分而高兴。

     “你今天怎么气得这么早?”我上前敲打无双的额头,无双兴奋起来,瓜子脸变得通红:“我过会要去跟小黑小白玩,还有阿骚那家伙,今天要跟踏雪幽会,我要跟去看看。”

     我一边听,一边坐在了雪铭和寒烟之间,文修坐到了雪铭的另一边。然后,我看向羽熙:“羽熙,别让阿骚乱来。”

     羽熙将筷子放到唇边,扬唇一笑:“这我可管不了~~~现在可是春天~?~~~”

     “咳。”一声咳嗽从雪铭那里而来,他拿起饭碗,沉沉说了声,“开饭。”

     于是筷子交错,大家不语。

     扫了一眼,看到了一盘凉拌黄瓜,里面放了醋。还是酸的对胃口,下筷,突然有人挡住了我的筷子,是文修。

     “妹妹,书上说醋要少吃,不然孩子的骨头硬不起来,出生后也会容易骨折。”文修说得极为认真严肃,我眨巴着眼睛看众人,所有人都是将信将疑的表情,只有洛云清很是淡定。

     一桌子男人,都不知道文修说得是真是假,这个孩子来得太突然,他们都还来不及去温习关于这方面的功课。
“不能吃!”文修那边又叫了起来,“辣的要少吃,辣的活血,容易动胎气,二而且以后宝宝生出来会变瘌痢头的。”

     抽嘴角,还有这说法?那四川湖南人难道在怀孕时就都不吃了?他们也没有瘌痢头啊,川妹子还漂亮的很。看向大家,大家又都是一副以防万一的神情,谁让文修是这里知识最渊博的人呢?他的话让他们虽不全信,但也不敢不信。

     好吧,那我吃腐乳,腐乳总可以了吧。

     “不能吃!”我这儿还没下筷,他那边就已经叫上了,“这,这,这都不吃,宝宝会变笨的。”他指的全是腌制的酱菜。

     抽眉脚,这次我听他的,但不信他。酱菜都有亚硝酸的残留物,原本人吃多了就不好,但从没听说会影响胎儿大脑发育的。

     “妹妹,一切还是小心为妙。生个孩子不容易。”

     “恩恩。”大家纷纷点头。

     开始冒火,我忍:“那你说那些我能吃。”

     “我看看。”文修开始一盘菜一盘菜检视,看一盆,摇摇头,看一盆,摇摇头,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我的白粥上,“妹妹,只有这个最安全。”

     扔筷子,不吃了。

     “可是只喝粥有营养不够……”他还在那里嘀咕,我都快掀桌子了。

     “文修大使这些都是从何处看来?”淡定的洛云清终于开口了,我如获救星:“云清,你深谙养生之道,你快说说,到底这些能不能吃?”

     文修也看向洛云清:“这些……有的是书上看来的,有的……是听街头大妈说的。。。”

     原来是大妈语录啊。。。。无语。。。大家都狠狠给了文秀一个白眼,亏我们都那么相信他。

     洛云清依旧淡定:“文修大使说的这些也不是不无道理,但是过于偏激了。其实任何东西都是少吃养身,多吃伤身,像这些菜如果秋苒顿顿当饭吃,自然是不行的。"

     哈,养生大师都这么说了,我还怕什么,开吃!。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3-2 19:17:56
第三十八章 家医洛云清

之后的几天,雪铭陪着文修四处游览,因为我嫌他烦,动不动就搬出大妈理论,说不能太过运动,但又不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书偶不能吃得太多,又不能吃的太少。我被他总是矛盾的理论弄得很混乱。
     
幸好有洛云清在,他说这些都是根据个人体质而议,倒如我,只要照常就好。但体虚且已有流血之人,还是躺在床上休息为主。
   
于是,我忍不住调侃文修,说他如果发明创造也这么矛盾,那东西还能成形吗。他也知道自己最近有点乱,但乱也乱得有道理,因为是我有身孕了,他这个大哥自然又激动又紧张,所以乱了。
     
这时候无双忽然来了一句:文修舅舅,你怎么比干爹们都紧张,到底你是菊娘的大哥还是她夫君?
     
一下子,寒气阵阵,杀气四射。文修多聪明,一看气氛不对,就随便找了个理由开溜,留下我一个面对三张冷脸。
   
晚上,寒烟还问我会不会娶文修。我知道他也是替另两个人问的。我想都没想就回答no。
     
寒烟还追问为什么。
     
我反问他换做是他,他会娶吗?
     
寒烟立刻摇头,我就反过来追问她为什么。
     
他犹豫了半天,估计是在顾忌我的感受。然后才说:我不想娶只苍蝇。
     
我立刻回答他之前的那个问题:这,就是我永远都不可能娶文修的原因。
     
我喜欢文修,但,仅仅是喜欢。
     
七天后,菊里镇升级成为州府的公文到了,而我,也成了正五品的知州,这才刚上任,就要递请假条,感觉有些不妥。
     
我的意思是再做几个月,等身体实在不行了再请假,这样也让朝中文武少些话柄,毕竟我是五品官了,虽然是不大不小,但却是两年内连升五级,能不让人注意吗?
     
我拿出雪铭当初给我的九个放官印的套盒,将新的官印放入盒中。按道理,原来的官印是要上缴或是留给下一任的,但是,谁让我和前“女皇”有亲密关系呢?于是,我所用过的每一个官印,都留了下来。成为了我的收藏品。
     
而那天羽熙的分析也让雪铭开始心存疑虑,若真如羽熙所讲,那他首要就是保护我的安全,他也不希望他亲妹妹的心里时时刻刻像敌人一样提防着我。
     
皇帝把你当贼,这对你来说,肯定不是好事。
     
我将自己想继续上班的想法告诉了雪铭,雪铭一方面觉得我说得在理,但同时又担心我的身体,于是,他决定去找洛云清,听听他的意见再做决定。洛云清成了我们菊府的家医。

“雪铭,我觉得你过于紧张了。我看村里的女人大着肚子不照样下地干活?”在去洛云清院子的路上,我对雪铭说着。
     
开始有些炎热的日光下,是雪铭满是担心的脸,他语重心长地说道:“秋苒,文修有一点说的很对,就是生个孩子不容易,我们还是小心点的好。”
     
我沉默不语,其实雪铭的意思是怀个孩子不容易。
     
我们在一起两年了,可以说只要在一起,就努力造人,可惜,毫无结果。如今,有了,自然对雪铭来说,意义重大,也难怪他分外紧张。
   
转眼就来到了洛云清的院子,这才到门口,就看见无双在里面晃悠的身影。怎么也没想到洛云清会这么有“魅力”,能一下子成为无双的朋友,经常看见他们两个一同进进出出。
     
“大叔,我看你的功夫像道家的,你到底什么身份?”我们听到了无双的问话。糟了,洛云清难道要暴露了。
     
“无双小侄果然厉害,实不相瞒,我的功夫是跟三清山上的道士偷师的。”晕,道士不是不能说谎?怎么洛云清说谎能说得如此淡定,完全就像是真事。
     
和雪铭对视一眼,雪铭在那里笑了,轻声道:“幸好洛云清是个道士……”
     
“恩?”我挑眉,“雪铭,你这话里有话啊。他如果不是道士怎样?”
     
雪铭朝远处看去:“不是我决不让他踏进菊府的门。”

恩?雪铭是担心洛云清过于腹黑,把我抢走吗?他也太高估我了,现在要担心的是这个佯装神马都不在意的风轻云淡的腹黑的洛云清,将看似天真无邪实则狡猾邪恶的无双给骗走。非,凡论,坛~印

他们两个倒的确登对,都只表里不一 的家伙。不由得,我又想起羽熙的话、他如果没偷看你洗澡,又怎知明心在“偷看”你 洗澡?反正这个院子里,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抬眸,已经看到他们二人。只见洛云清搬个椅子在门旁 晒太阳,无双就蹲在 他的身旁。

“偷师?”那里无双已经表示怀疑,“偷师能学那么好?”

“我悟性高,三清山上的道士都未必有比我学得好。”洛云清摸着小胡子淡定地答。

悟性高?我好像呸他。

“呸,大叔你就会吹牛。”无双 在那里呸了。

洛云清不加反驳,只是摸着 自己的小胡子,然后抬脸朝我们看来,起身一礼:“秋苒,雪铭来了。”

无双听见他唤我们,才朝这边看来,立刻双眸闪亮滴朝我们奔来:“菊娘,你怎么来 了大叔 这里?”

声到人到,他插入 我和雪铭之间,一手挽着 我,一手挽着雪铭,说实话,我心里一直对这小狐狸的性向很感兴趣,总觉得他可男科 女的。不过狐仙大人交代过,狐族生子九死一生,我还是看着他点吧。

“我 们来请云清把把脉,看看秋苒是否合适 继续在职。”雪铭作了解释,也等于向洛云清说明了来意。

我们走到洛云清的面前,他还是一脸的正气,让人人外信赖。

“云清,帮我看看 吧。”

他微笑着又是一礼:“秋苒既信赖云清,云清自然在所不辞,秋苒里面请。”

于是,我们一起进屋。

坐在屋内的圆桌边后,我主动伸出手臂,洛云清认真 把脉。雪铭和无双分别坐在我的 左右两侧,都静静等待。

片刻之后,洛云清拿开了手,摸着自己那点小胡子。

“怎样?”雪铭 有些焦急,先开了口。

“是啊,大叔,菊娘的身体壮不?”无双也关心地问。

洛云清笑了:“雪大官人放心,秋苒身强如牛,老虎都能打死两只,绝对可以继续为朝廷效力。”

抽眉,怎么说我呢。说我壮如牛,太囧了。

“那就好,那就好。”雪铭 终于放了心,他开心的不是我可以继续上班,而是身体健康。

“不过……”突然,洛云清来了个转折,抽眉,他说话说一般的毛病又犯了。

“不过什么?”雪铭还是因为 洛云清这个不过二紧张起来。一旁的无双也目露担忧:“大叔,到底不过什么?”

我睨向洛云清,洛云清倒是没露出什么忧心的表情,而是依然淡定自若:“不过云清还要进一步看看秋苒的身体。”

擦汗,又是看身体。应该是指身体状况。果然,雪铭也在那里点了点头,习惯了洛云清漏字,他目露一份疑惑:“进一步看是 为了什么?”

是啊。不是我很强壮吗?老虎都打的死。

“是为了判断秋苒将来是否能顺利生产。”洛云清忽然说得异常认真,立时,雪铭的神情严肃起来,就连无双也变得少有地安静。

我不禁奇怪:“不是说我很强壮吗?”

“此话差矣。”洛云清摇摇头,“强壮并不一定顺利生产。”

“是啊。”雪铭在一旁轻叹,“每年女儿国死于生子的女人不再少数。”

什么?生孩子会死?!我浑身一阵恶寒!对呀!我怎么忘记了,在没有先进医学的这里,生孩子确实非常危险。




第三十九章 洛云清的悲恸往事

在我那个世界,医学发达,可以通过B超等高科技设备判断你的胎位是否正确,孩子是否被脐带绕颈,胎儿是否偏大等等等等不适合顺产的现象,如果有,就要剖腹产。
     
可是,这里没有高科技的设备看你肚子里面的情况,是否适合顺产,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剖腹产,而且只有极少数的神医才会剖腹产,对了,这里叫剖宫产,但是搀扶存活的几率并不高。就这,我还是听说的。
     
一旦发生上面的状况,产妇和胎儿的生命就有危险,而大多数母亲,都选择保住小孩,牺牲自己。或是……母子双亡,想想就揪心。
     
幸好我上任期间,菊里镇还没发生过这样的惨剧,腐神保佑菊里镇的女人们。菊里镇没有会剖宫产的神医,不然真想看看他们是怎么进行手术的。
     
“怎样?要看吗?”洛云清在一旁悠悠地问,“弱势不合适,趁孩子尚未成型……”
     
“不!不要!我要这孩子!”我立刻打断洛云清的“乌鸦嘴”,“我不会有问题的,看就看。”
     
洛云清点点头,伸手请我入内室,雪铭和无双也要跟来,洛云清伸手拦住:“还是请二位在外面稍后。”
     
雪铭有些疑惑,但还是听洛云清的话,拉着无双在外等候。
     
当我进入内室后,洛云清放下了隔帘,挡住了雪铭和无双的目光,然后平平淡淡地看着我:“那请秋苒宽衣吧。”
     
“什么?!”我压低声音惊呼,“脱什么衣服?!”
     
洛云清并未因为我的惊讶而神情变化,他就像一个经验老道的妇产科医生那样淡定:“如果到时临盆,产门依旧无法打开,那就要借助药物,再无法打开,就有生命危险;如果产门偏小,那在平日要控制饮食,以控制胎儿的大小,以免因胎儿头颅过大无法降生;弱产门先天畸形,也是无法生育的,若……”
     
“别说了!”我浑身的汗毛被说得一阵一阵,洛云清这哪是帮我,分明是吓我,我又没生过孩子,更不是医生,哪里知道只是一个小小的产门就会发生那么多状况。没想到怀胎十月已经提心吊胆十个月,等到临盆可以放宽心了,到时又来个什么产门问题,那孩子不是要憋在肚子里了?
     
“很多女子都不会想到事先检查一下产门,所以到最后母子双……”
     
“别说了!”我再次打断洛云清的乌鸦嘴,他淡定的申请终于发生了变化,是惋惜也有哀伤,按道理,一个道士不会对产妇那么了解,难道……
     
“洛云清,你给人接生过?”
     
洛云清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前年的腊月十五,我在一个小村子的一户人家投宿,那家人的男主人很好,对自己的妻子也非常呵护,那晚,他的妻子即将生产,于是请来了稳婆。
     
我还记得当时那个青年很激动,拉着我不停地说让我给他的孩子起个好名字。可是……”渐渐的,他顿住了口,悲恸从他的双眸中而来,我的眼前仿佛也出现了产妇生产的痛苦哀号的画面。
     
“原先那房里还有那产妇的喊声,可是,渐渐的就没了……连孩子的哭声也没听到……稳婆满手是血的跑了出来,说那妇人的产门是畸形的,根本就打不开,连药物都没作用,母子俩都快不行了……”
     
心中有如落下一块巨石,随着洛云清的话语越来越沉重……洛云清渐渐哽咽难语:“男主人无法接受事实,昏厥过去,我……我……”他双眉越拧越紧,沉痛得无法艳遇。
     
“你怎么了?”我轻轻地问。

他闭上了痛苦的双眸:“我没经他的同意,将那产妇剖开,取出了孩子,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救那个产妇……”他落眸看向自己的双手,两滴泪水落在了他的掌心之中,笑了,“还好,孩子保住了……”
     
我看着他嫉妒愧疚的神情,上前握住了他有些颤抖,有些冰冷的双手:“云清,你这是在救人……”
     
“秋苒……谢谢……”他低下了头,沉痛地呼吸,“你出去吧,我本想逗逗你,现在……没这个心情了,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先让这里的稳婆给你检查一下比较稳妥……”
     
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悲恸和哀伤,我可以想象洛云清当时举剑剖腹时的痛苦和压力,这件事至今都让他无法释怀,谈及时还会哀恸落泪,可想而知产妇的死,有多么让他内疚自责。
   
没想到洛云清还有过这样哀痛的经历,他现在的淡定是否就是经历了这些疾苦而成?出来时,我没有告诉雪铭和无双洛云清跟我说的这件事,以免他们更加担心。
     
听了洛云清的意见,雪铭青睐稳婆索性给我来了个全身检查,稳婆直说不愧是大人,有远见。大部分女人都不会想到要先检查一下,认为生孩子是件容易方面的事情,就跟母鸡下蛋一样轻松。
     
检查产门的过程实在痛苦,就跟检查痔疮一样让人难看接受。
     
产门就是宫颈口,也就是孩子的小脑袋出来的地方。临盆之时,产门不开,你说危不危险?
     
检查的结果,让人满意,稳婆嘱咐我这几个月要倍加小心,尽量不要累着,避免早产。是啊,这里没有先进的保暖箱,孩子早产也很危险。这让我是否继续工作又产生了犹豫。
     
头痛,果断风行的我,在此时却开始变得犹犹豫豫,畏首畏尾了。
     
于是,又开了次家庭会议。最后决定我继续上班,但只做轻松的活,其余事情一律由雪铭处理。
     
在雪铭和文修前往南都的前一天晚上,文修竟是梦游症发作了。
     
而且还摸到了我的院子。自然是雪铭开的门,然后就看到一身白色睡袍的文修站在那里,金色的长发披散,像大男孩一般略带羞涩的笑颜,在月光下有如害羞的天使降临人间。
     
然后,文修就问雪铭:你喜不喜欢我?
     
雪铭僵硬了半天,才想起文修会梦游,于是尴尬地回应他:喜欢。
     
文修笑了,问:那我可不可以吻你。
     
雪铭的脸清白交加:好的。
     
于是,文修凑上前,雪铭慌忙抬起自己的右手,让原本亲向他的唇的文修亲在了他的手背上,我站在门边呵呵直笑,第一次看到雪铭那么慌乱,那么窘迫。
     
可是,文修还没走,扭捏了半天,忽然问:我……我可以和你……和你……那个吗?
     
立时,雪铭脸色聚变,杀气四起,但又不能对一个梦游的人发作,我就看着那快要冒出嗓子眼的火被雪铭又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然后尽量心平气和地说:今天我身体不适,下次吧……
     
文修满足地笑了,然后转身飘离。
     
我已经再门口笑岔了气,雪铭寒着脸说:他梦中的女人是你。
     
我说他不会的。
     
他却说肯定是。

第一次,雪铭在文修梦中情人是谁的问题上跟我纠结了半天。最后,他忽然又问我会不会娶文修。我说那天已经回答寒烟了。
     
雪铭沉默了半天,似是不信任地说:他长得很俊美,也很有特色。

我有些无语,雪铭竟然也会拿相貌说事,我就说我不是肖静,没那种收集各种美男的癖好。
     
我说完雪铭好像还是有点不信我不会娶文修,他又说文修对我有冠绝,对我呵护备至。于是我立刻说那我就更不能娶他。
     
雪铭疑惑了,问我为什么?
     
我说,当初寒烟对我也很好,什么事不管我对的还是错的都帮着我,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扶正之后呢?也和你和羽熙一样,整天管着我,吃飞醋。我才不会再让对我百依百顺的好大哥文修,成为管着我,看着我的又一个侍郎呢。
     
说完,我睡了,雪铭还坐在那里,似乎还在消化我的话。
     
其实大部分情侣都在婚前和婚后发生巨大的变化。
     
雪铭在婚前:冷漠且神秘,就在你的眼前却让你感觉虚幻不真,尤其是那偷偷幽会所带来的刺激,以及能感觉地到他刻意瞒着什么锁引发的猎奇心,都在无时无刻地骚扰你的心,让你渴望能将他早日看清。
     
婚后呢?他知道你不会离开他。也就不再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你的身上,和很多事业型男人一样,在家里坐不住。即使不上京的日子他也会溜达到我的府衙书房,然后美其名曰帮我处理政务。实在没政务,他就回家核对账目,管管家谱甲,训寻家谱乙。
     
而他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秘密可言,当神秘的面纱揭去,剩下的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夫的身份。
     
再来说说羽熙。婚前跟我纠缠纠缠再纠缠,我对他的感情从恨不得他死,到恶心地想吐,再到无恨无爱,无视他的存在,然后是可怜他的可悲,最后因为感动而被打动带他回家。
     
而他对我呢,说得直接点,是从强奸到**,再到诱奸,然后是想被我奸,却又感觉自己不配被我奸,最后,从此为我守身,为我放弃朝曦夜雨。
     
但是婚后捏~~~我也在他身边了~感情也有归宿了~眼睛也有盼头了~整日就是逗逗他的小烟,玩玩阿骚,剪剪指甲,无聊了,皮痒了,又想起朝曦夜雨了。
     
婚前轰轰烈烈,婚后平平淡淡,这,就是生活。
     
都说女人矛盾,男人其实也是矛盾的。
     
现在是寒烟,寒烟的变化最明显,因为是在一夜之间。收他之前是善解人意的蓝颜知己,手套啊之后就又是一个整天盯着你不准你跟其他男人眉来眼去的终极人形跟踪仪。
     
Omg。。又少了一个朋友,多了一个醋坛。
     
所以我绝不会再让文修进入菊府,给自己再找一个会吃醋的爹!





第四十章 庸人自扰

站在门前和大家一起相送雪铭和文修,文修还带走了踏雪,说夜刹跟小卡都离不开她。为了不让我伤心,就把踏雪的两个孩子留给了我。我摸着踏雪,依依不舍,而阿骚更是在一旁痛哭流涕,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是个情痴。

后来雪铭和文修两个人轮着嘱咐我,嘱咐我什么,我是没听见,因为我摸着踏雪就想着这些男人婚前婚后的变化了,心中不免略带憾意。突然想到了周星驰演的《唐伯虎点秋香》里的情节,他的老娘说:我给你娶了八个老婆,你怎么还不满意?

拧眉。我倒不是不满意,只是犯了女人的通病:贪心了。即想他们能保持原样,又想他们平凡。这是一件多么矛盾的事情。

我怀疑是怀孕的原因,总之现在越来越感性,也越来越会感叹往事。自己也觉得自己庸人自扰,无事生烦。

寒烟看出我的纠结,就来问我什么事。我哪里敢说?

难道我说雪铭以前很神秘很吸引人,现在却成了一个整天算买菜钱的小男人?那我到底是想他继续做假女皇还是贤夫?

难道我再说羽熙以前杀人不眨眼,卖人不含糊,明明妖艳醉人,却会随时要你的命,想要掳获这样的人的心是一件多么有挑战力,多么刺激人的事。可是现在,他却成了一个在后院无事生非,有事找茬的撒娇小侍郎。那我到底是想让他回去做坏人,还是在菊府乖乖做个好人?

难道我再再说你寒烟以前善解人意,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知己,而现在反倒成了雪铭的眼线,羽熙的帮手。上下班都跟着我,好吧,这算是保护我。。。但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以前不同了。对了,就是那份惬意。

如果我把上面的话说出来,寒烟还不自责?他再传给雪铭和羽熙,他们一定也会开始为此而纠结,和谐的家,只因为我最近荷尔蒙发生短路而改变,这可就是我的错了。

所以我没跟寒烟吐露这些矛盾的心理,只说是因为怀孕,人有点短路。寒烟笑着摸摸我的头,说我已经不错了,城西的一户人家主母怀孕,脾气立刻变得暴躁起来,三天两头打自己的夫郎,最近那些夫郎常常鼻青脸肿地躲在欢乐楼里不敢回家。

寒烟提到欢乐楼,我立刻想到那是个不错的解忧的地方,而且我可以去找娉婷说道说道。

因为娉婷是陆凤娇的男人,所以他是菊里州唯一一个我男人们允许交往的男人。

幸好啊,我还有这样一个男性朋友。

~雪铭离开的第二天,我发出了布告:明日女皇诞辰,全州欢庆,挂红灯,竖白棋,设百家宴,共庆女皇生辰,祝福我们女皇千秋万代,寿与天齐。

奇怪的是也就在当天,从南都来了一队兵,共三千人,其中男兵两千,女兵一千。随军而来的校尉与我交接,说是朝廷发给我的护城军,但因我从未带兵,没有经验,所以暂时由她替我管理。

这支兵来得十分突然,起先还引起了百姓的一些不安,毕竟三千人不是少数。按道理,州府确实会配置自己的护军,但我这个州比较特殊,就在皇城根下,按照惯例,皇城边的州府配军不得过千,保护皇城的自有西城兵营。

因为一旦皇城边的州府造反,对皇城威胁极大,尤其是我的州与南都只有一山之隔。原本还有菊里山这座天险保护南都,可是在雪铭当政时,被我打通了。这三千兵以菊里州护军的名义而来,兵符却不由我保管,这其中的意味······很深呐。

“上面给你兵了?”羽熙叼着根烟杆,穿着花裤子,像个地主婆懒懒地坐在一边。他和寒烟逛街回来,见到了不少兵。

寒烟担忧地看着我,我摸着下巴:“但兵符不在我这儿。”

“那么说······ 这些兵不是雪铭给你的。”羽熙挑挑眉,颇有一副等着天下大乱的意味,“看来有戏。”
        
心烦地摸脸:”你就别说风凉话了,也不知道雪铭知不知道这件事。我出去走走,去看看那些兵在哪里地方巡逻。“

寒烟拉住我【我跟你一起】

我摆摆手:”不用。“

【那让清清楚楚跟着】

我点点头。

带着清清楚楚上街,满街的红灯红旗,一派喜气洋洋。可是,在这片喜悦的气氛中,却有一队队卫兵交替巡逻,让人感觉很奇怪,也让百姓有些不安。

天下太平,百姓安康,应是街上无兵,夜不闭户,原本我的菊里镇就是如此。所以突然有兵巡逻,让我的百姓很不适应。

一路走过去,不少百姓见到我都问发生了何事,我就说现在菊里镇成州府了,女皇给了咱们兵保护大家,大家才放了心

“夫人,等主子回来,一定会将兵符交给夫人的。”清清跳到我的前头,和从前一样,转过身倒着走。

他的话反而让我更加担心,如果雪铭对此事完全不知,那肖灡对雪铭是否还再信任都是问题。

“夫人,别 想了,我们不如去欢乐楼看表演?”清清提议。以往只要我提出去欢乐楼,二人都会多番拦阻,因为那里是美男林立的地方。

“恩,夫人,去换了后散散心吧。”难得的,这次连 楚楚也提议去欢乐楼。

也好,去见见娉婷,和他说说话,派遣依稀最近的烦闷。忽然间,感觉后背被人盯着,毛毛的,不自觉滴转身看向身后,身后人来人往,摩肩接踵。

“夫人,怎么了?”楚楚戒备起来。

我有些迷惑,感觉好像有人跟着,不,这种发憷的感觉更像是被 鬼盯着。可是,连清清楚楚都没发觉异样,应该是我的错觉。更别说清清楚楚还是倒着 走的,可以更加清楚滴看清我身后的情形。

真是诡异,怀孕之后,整个人不仅身体 发生了变化,连心理也会改变。难怪城西那个女人会殴打自己 男人。不禁有些手痒,突然之间很 想抽羽熙。汗。。。为什么现在这么想揍他呢?明明他 最近都很乖的说。

完了完了,我不要憋 成城西 的女人,还是赶紧地去找娉婷聊聊天吧。不然真怕自己会变态。

欢乐楼今日张灯结彩,锦旗飘扬。女人,男人进进出出,整个菊里州都没这里的生意好、看到欢乐楼,就想到陆家姐弟,快三个月没见他们了。

年头的时候,陆家就举家南迁,搬到了南岸,从此我跟陆凤娇大部分都是信鸽往来,了解那里的情况,原本 打断再过两年搬到南面,现在看看形势,过不了年底,就得搬呐。

到了南岸,有乌兰江这条天险,想必肖灡,也就更加安心了吧。

可是,令我疑惑的是,这些事肖静不知道吗?自肖静 当上摄政王后,她来过菊府一次,虽然那次只是匆匆 忙忙地跟我捡了个面,和我们全家吃了饭就走,但也没看出她对我有何猜忌,还说我好好做官,别让她失望。

难道……是她想反?这些兵是她派来牵制我的?

不不不,我不能这样质疑她,她是我推荐给雪铭的,我怀疑她,就等于怀疑我自己。而且,肖静没有反的动机。

思来想去,还是肖澜在戒备我。

我的地盘,被小姨子的兵监管,你说舒不舒服?

耳边渐渐传来曲声,欢乐楼的台上表演已经开始,是一位白衣琴师自弹自唱。潇洒的外形,飘逸的琴声,悠扬的歌声,瞬间让人的烦扰消散。此时若能看见箫莫的伴舞就好了。

”大人,您来了。“

温柔的声音带着糯,是娉婷。他看见我很高兴。

我点点头:”老地方。“

”好,请。“娉婷一身素雅的袍衫,没有半分生意人的俗气,说到底,他还是一个艺术家,”今日街上有兵巡逻,这是有什么大事了吗?“

我笑了笑:”怎么连不闻窗外事的娉婷也关心起国家大事了。“

”娉婷是是菊里人,自然要关心一下家里发生了何事。“他为我打开了包间的门,我提裙而入:”娉婷不用担心,是女皇给我的兵保护我们的菊里百姓。“

娉婷放心而笑:”这就好,娉婷和大家就安心了。大人请稍作片刻,娉婷命人给大人准备茶点。“

”好。“

娉婷走后,清清楚楚关上了门,清清坐到我的身边:”大人,我看大家都对这些兵很惶恐,要不要出个布告安安民心?“

”恩,你马上去办。“

”啊?“清清一脸不情愿,”今天大家都放假了,我……“

”这个主意是你想出来的自然你去办。“我这边说着,楚楚在一旁笑着:”清,快去办,早去早回,我们这里等着你。“

清清撅起嘴,垮着脸除了门。正好小儿端着茶点和他擦肩而过进入包间,给我们摆上茶点。

在他摆放茶点的时候,我问楚楚:”清清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楚楚一愣,小儿给他倒上茶,他怔怔地看着我,像是被点了穴。

我嘿嘿笑着,这叫各个击破。如果问他们两人,他们定会尴尬,现在分开他们,跟其中一个问另一个,定能有所收获。

可是楚楚怎么半天没说话呢?




第四十一章 又一个来了


难道因为我这个问题太突兀,楚楚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

“楚楚,你难道不知道清清喜欢怎样的女孩?”我再次发问,他还是不回答,两只眼珠咕噜噜直转,发出危险的讯号。

不好!那个小二!

“呃……”就在我想找那个小二的时候,从楚楚的身后传来一声慢悠悠的长音。

“你有什么目的?!”我紧盯楚楚身后。能偷袭楚楚的人,绝非等闲,来者不善!

一个包子头先从楚楚的右边肩膀后探出,然后,慢慢地移出了一双眼睛,一双细长但却无神的眼睛。

“我……”在这声音拖音出现之时,楚楚的手动了!确切的说,是他身后的人拿着他的手指向了楚楚自己。只见他的双手继续划动,“知道…………你说的清清喜欢谁……”

这语气!怎么可能?!可是这声音却带着男生发育时的沙。当年我离开天朝时,这小子几岁?好像是十三岁,那么现在他就是十五六岁,确实正处在男孩的发育期。

“他……喜欢你……”他将楚楚的手指向我,再也没有放下,一直举在那里。那双无神的,耷拉着的眼睛就像通宵了三天,只想睡觉。

“你!你!”我惊得指着他半天没说出下面的话,已经顾不上他的那个答案。那双探出楚楚肩膀的眼睛眨了眨:“我什么?”

我当即大惊而起:“你怎么来了?!”

怎么可能?

怎么会?

到底怎么回事?

今年是什么年?怎么人一个接着一个来?

先是箫莫,然后是艳无双,再是洛云清,后是文修,接着就是他!

那双眼睛随着我的惊起慢悠悠地上移视线,然后过了很久,才眨了眨:“你……认识我……?”

抽眉角:“你那副慢腾腾急死人的德行,不是刘澜风还能是谁?”

我瞪着他,他没说话,那双眼睛从上扬又慢慢下移,很慢很慢,慢地一只苍蝇“嗡嗡嗡”从我的左眼飞到右眼,然后落在桌子上的瓜子上,那家伙才出声:“刘澜风……说话不算慢……去年,我遇到一个白发老头,他半个时辰才说一个字……”说完,他看向我,又不吭声了。

但是,他的手却没停,拿着楚楚的手开始挖鼻孔,是挖楚楚的鼻孔,楚楚的眼神变得痛苦,杀气四射,宛如一旦解穴就要把操控他的人杀死。
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来,而且,还是店小二的装扮。难道他来参加肖澜的寿宴?可是今天才是御宴的日子,他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这小子说话太慢,站着说话腿疼。

我扶着桌子坐下,从那双眼睛里而来的视线也随着我的身体慢慢下移。

我嘴角抽筋:“我说,澜风小殿下,你每回都要这么偷偷摸摸像个贼吗?”

他用楚楚的手挠了挠楚楚的头:“我……怕你惊艳……到时……爱上我就不好了……”

抽眉,我菊秋苒什么样的美男子没见过?与他相别也就两年半,他能长成天仙去?

“当然……你要看我我还是会给你看的……”他用楚楚的手挠着楚楚的屁股说,原本无神的眼睛笑眯成了一条弯弯的线,一种五十岁秃头大叔才有的猥琐竟然从他的笑中浮现。

ORZ,这小子到底跟谁学的。

转过身,故意不看他:“谁要看你,你小时候还是我帮你洗的澡。”

“那倒是……不过……”

“不过什么?”我转回身,看着他从青着脸的楚楚身后站直,那出乎我意料的身高,和那完全张开的五官,登时勾起了我深深埋在心底的回忆。

那形似寒珏的眉,那略带深沉的如同刘曦的眸,那与箫莫相似的翘唇和那上宽下窄的刘子麓的完美脸型,他,竟然集丅了刘家人的所有优点!

“不过……那时是小号的,现在是大号的,要不要看……”

“呵……呵呵……呵……”嘴角抽搐地干笑,果然他还是他,总是能让人无语。

慢悠悠地说完,开始和已经有点僵硬的我大眼瞪小眼,忽然,他两边的嘴角上扬,在我还没看清他的笑容时,那个笑容就已经消失无踪,他的
神情再次恢复到没什么精神,好像便秘两三年的死灰神情。

他慢吞吞地坐在了楚楚的身旁,然后,给自己慢吞吞地倒上了一杯茶,捧在手心,闻了闻,享受地长叹:“好香啊……看见小喜就想拉屎啦……”

捏拳,好想踹他屁股!深呼吸,淡定——淡定——茶香和拉屎又有神马关系?几年不见,他说话越来越短路了。

“你怎么来了?”

“来……参加……你们女皇的生日宴会。”

“御宴是在今天,你怎么来了这儿?”

“嗯……”他拖了个长音,单手托腮,食指有一下每一下敲着腮帮子,张开了嘴,在我以为他要解释时,他竟是又拖了个长音,“嗯——”
真的,好像踹他屁股,忍无可忍地抓起桌上一把瓜子朝他扔去:“快说!别在那儿拉屎!!”最近我脾气不好,实在忍不住真会揍人。

忽的,他抬起了手,我几乎都没看清他的动作,他放下手时,就是一把瓜子,然后开始数:“一……二……三……十三……二十……三十八……总共三十八颗……”

我基本已经放弃用硬的,索性坐在那里等他数完,然后看着他。

他抬起眼皮:“小喜……你脾气越来越差了……”

我承认,尤其是最近。

他看着我眨巴眼睛:“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起身,摆出一副无聊相,作势要走:“不说回去了,管你来这儿干嘛。”

“我……遇到了三皇兄……”他那里终于开了口,我转身俯视他,他在拨弄瓜子:“然后呢?”

“听说……你家有狐狸……”忽的,他这个多动症不动了,抬起那双总是睡不醒的眼睛,可是此刻,那眼睛里,分明闪烁着某种精光。

心中暗叫不妙!一个艳无双已经把道士引来了,现在还把狼招来了!一个总是在偷窥宫女和侍卫偷情的孩子,一个总是在暗处监视自己皇兄们的家伙,一个总是呆在朝曦夜雨房梁上数人家XXOO次数的小变态,现在,他知道我家有只狐狸!

轰隆,我第一次感觉五雷轰顶,大事不妙!

“女皇皇宫……哪有菊府的狐狸好玩……”他拖着腮帮子一下又一下抛着瓜子。

“那谁去皇宫?”我再次坐回位置问他,他依旧抛着瓜子,随意地答:“大皇兄……”

果然,我多次一问。

“想他吗?”他的目光随着自己抛高落下的瓜子一上一下,“想他就娶他……”

“别胡说!”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藕断丝连只会伤害更多人。

“哎……”他忽然大叹一声,“大皇兄真可怜……”

往事涌上心头,在他因为我失神纠结痛苦之时,我便已经决定离开他,轻叹一声:“他失忆了,失忆就不可怜了……”忘记了我,也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爱,不再痛苦,不再矛盾,不再活在折磨之中,还可怜什么?

抬眸看小澜风,他的双眉和寒珏是如此想象,温润开阔,给人淡淡的温暖和安心。

“忘记自己所爱……很可怜……”他再次叹气摇头,“哎……我太成熟了……”

被他唤起的心痛在这句话后,转瞬消失。沉下脸回到正题,“你回去,我这儿没狐狸!那是箫莫喝醉酒后的幻觉。”

包间里静了下来,幽幽地歌声从门外而来,楚楚唯一能动的,只有瞳仁,他在我和小澜风之间来回移动。

“我……四天前就来了……”忽的,他再次开口,然后慢慢地开始剥手里的瓜子,他剥地很慢,使寂静的房间里满是他剥瓜子的声音。

我疑惑地看着他:“那你怎么今天才来找我?”

他抬手抓了抓鼻孔:“你家住不下……”

我立时看向楚楚:“你们都没发现他?”

楚楚的眸子里划过自责。

“算了,不怪你,他太厉害了。”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去称赞这个喜欢偷窥别人的家伙,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呃……貌似……好像……可能……是跟我……学的。。。果然孩子学坏容易。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那你做什么扮作店小二?”
他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摸了摸头顶的包子头,捏了捏:“我……欠这里老板房钱……”

“怎么可能?你来女儿国会不带钱?”现在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而且,他原来就不像个小孩子。说没钱,我肯定不信。



第九卷 第四十二章 带着祸害回家

年度作品和作者又开始投票了,大家帮忙投一下吧。还是那句话,理性投票,淡定投票,无良只要成绩不难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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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天丅朝小王爷,又是跟随寒钰而来,怎会突然就欠了娉婷的钱,在这里当起了店小二?这自然让人无法相信。

小澜风,不对,现在是大澜风,可是在我的印象中,他还是那个在宴会上喜欢一个人戳橘子,平日到处晃悠说话一副少年老成的孩子。

我看着他,无论他现在是怎养俊美的花季少年,他在我的眼中永远是个小男孩,谁让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呢。

他被我在长时间的盯视后,慢慢低下头,绞手指,“我……偷看的时候掉了……”

“偷看?”

“偷看。”他拿过楚楚的手,开始绞他的手指:“我……很好奇女儿国的女人……是……怎么和她们的男人行房的……”

omg。。。抚额:“……这有什么好看的……不都一样……”我都不敢去看楚楚什么神色了,确切地说是没脸去看。。。窘死我了。小澜风这个雷神转世的,居然当着楚楚的面就说这些,他也不觉得害臊,我都觉得害臊。

小澜风在那边摇了摇头:“不一样……很不一样……”

“别说了……”我企图阻止他说下去,但是他继续说着:“我要找个人分享我观察后的成果……不然……我……没成就感……”

“你想分享别找我呀,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你看我的侍郎冉羽熙怎养?”我像哄孩子一样温柔地说。

他慢吞吞地抬起脸,朝我看了一会,然后慢吞吞地垂落双眸,似在思考我的建议,再次抬眸看我:“也好……这个冉羽熙我也想见见,听说他有几本绝版的秘籍,现在都已经买不到了……我还想跟他讨教讨教……啊~~~我真是一个谦虚的王爷,不耻下问……”

看着他一脸自我陶醉的样子,我就想他该不是芙蓉姐姐投胎的吧,幸好不像小月月,再次抚额,好多汗呐……

“没想到他会嫁给了你……”小澜风在那边轻轻感叹。

我搓了搓脸,努力让自己冷静:“我们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你怎么偷看会掉钱包?”

“哦——那还得从我偷看说起……”

继续擦汗,这样要说到哪年哪月。

   但是,小澜风并不急,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没有吞下去,而且仰脖,“咕噜咕噜”玩了许久,才“咕咚”一声咽了下去:“我润润喉……说得太久了……干。”

   双手抚额,他才说了几句。没办法,想听他说话就要有足够的耐性。

   他放下茶杯,双手交握,目光放远,似是开始回忆:“我……偷看也是有选择性的,那天那个女人就很合我的眼缘……她……”他闭上双眸,双眉同时拎高,出现了,五十岁秃头大叔的猥琐样出现了!

   “她……很有霸气……穿着紧身的皮甲……手里提着皮鞭……”

   Omg,没想到小澜风喜欢制服诱惑。。。

“她有好多男人,那天她选的男人是个少年,和我……有点像……”他的身体忽然扭了起来,orz!!终于还是小月月附身吗!

无意间,看见了楚楚,他已经彻底僵硬,形如五雷轰顶,形神俱灭。安息吧,楚楚,谁第一次遇到小澜风都会被“诛杀”。还好我是看着他长大,已经被雷习惯了,但是,即使身有抗体的我,依然无法完全免疫,因为这小子的功力又增强了。

   “女儿国的女人和天丅朝的就是不一样,她们在床上也很强势……那个孩子叫的好销魂啊~~~”说着,他双手托腮,两腮绯红,一脸的春情荡漾。

   我抹着瀑布汗抽眉脚:“你……喜欢那个女人?”

   “不。”忽然,他之前所有的神情收起,就连面色都恢复如常,“我喜欢她下面那个。”

   得,还是他自己。我和他相处七年,怎么就没发现原来这孩子这么自恋。

   他开始挠屁股,一边挖一边说:“那天我想把他们记到小本本上的时候……”

   又是小本本,他那本万恶的小本本!

“被那个女人发现了……主要是小王我太兴奋了,口水掉下去了……”

   好想撞墙,刘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祸害。

   “我跟那个女人交了手……我怕那女人在御宴上认出我,就不跟大皇兄去南都了,没想到出来时,才发觉钱袋丢了,应该是交手的时候丢的……啊~~~那个女人可真有味道啊~~~”

   揉太阳穴,他到底喜欢女人还是男人?慢着,他说的那个女人好像挺厉害,是谁?问问他:“那女人是谁?”

小澜风收回挠屁股的手,随手在楚楚衣服上擦了擦,开始挖鼻孔:“西凤主肖静……”

Omg。。。连肖静都上她的小本本了。这祸算是闯大了。根据这小子先前说的,我整理了一下,估计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小澜风跟着寒珏来女儿国,在途中巧遇萧莫,我的事只瞒着寒珏一人,所以萧莫肯定我的事告诉了他。他应该是原本想参加完御宴再来我这儿,但因为偷看了肖静XXOO,即使他戴着面罩,他也担心肖静会认出他。由此判断,他盯梢肖静不是一天两天了,对肖静很了解,知道她是一个精明睿智的女人。所以为了不给寒珏惹祸,他只有逃到我这儿。

“我……想来找你……可是你家住满了……”他说得万分委屈,“这里的老板看我好看,就收留了我……”

   “那你大可报我的名字,娉婷就不会让你做小二。”娉婷这点面子还是会给的。

   我说完后看他,没想到他竟是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面小镜子,他一边欣赏自己的容貌一边心不在焉地说:“报你的名字就会和你扯上关系。会掉身价的……”
   抓起一把瓜子再扔他,他将楚楚往自己面前一拉,瓜子全砸在了楚楚的脸上,楚楚依然一副死人的样子,他基本是已经over了。

   “跟我在一起怎么就掉身价了!”我怒。

   他慢吞吞地看了我一眼:“我在欢乐楼这几天,你的故事已经能倒背如流,经你手的男人太多了,都被你收做小,不是小也是情人……”

   “那是传闻,是传闻!八卦你也信?!”

   他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包子:“我不想变成传闻中的一个……人家还是个处男……”忽然,他捂住了自己的脸,那神情宛如和我在一起会毁了他的清白。

   真的,忍不住想踹他屁股!起身,拍桌子:“把他穴解了,我要回家。”

   小澜风不动:“我要跟你回家……”

   “跟着我不是掉身价吗!”

   “没人知道就行了呃……”

   想掀桌子了。

   不行,为了孩子,我不能发火,我忍,回去可以揍羽熙解气。淡定,淡定——

   “呼……”我做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冷笑:“不解就不解,我是不会让你跟我回家的!”带这样一个祸害回家,我简直是自己找死。

   他没有说话,只是眨了眨眼睛。然后,转身,对着楚楚:“哎……”他忽的大叹一口气,伸出手,像摸小猫小狗一样摸楚楚的头,“看来只是解穴威胁不了小喜,那只好委屈你了……”

   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要对楚楚做什么?

   只见他慢吞吞地拿出手帕擦了擦嘴,然后将手帕四四方方,仔仔细细地叠好,放在一旁,接着,他朝着自己的手心呵了口气,闻了闻,点点头,似是很满意。他撅起了嘴,掰过了楚楚的脸,开始凑近,一边靠近,一边发出:“唔唔”地声音。

   “住手!不对,是住嘴!”我大声喝止,看得我浑身鸡皮都竖起来了。

   小澜风慢吞吞转过脸对着我,嘴还是撅成鸡屁股的样子:“你不让我去,我只好奸了他……”

   抚额,看楚楚,他连先前的杀气都没了。

   “你阻止不了我的……”小澜风撅嘴嘴又补充了一句。

   我扶着桌子妥协:“好,好……”
   “嘿嘿。”小澜风咧嘴笑了,但他却没就此放过楚楚,而是伸手在他的屁股上一捏,YD地挑挑眉,“她都不喜欢你们,跟了我吧……”

   楚楚的脸登时通红。

   “够了!”我厉喝,“你再调戏他就别想进菊府!”说完,拂袖出门,摸着自己的鸡皮,寒死我了。

   在欢乐楼门口等了片刻,楚楚才跑出来,和我一样,摸着自己的手臂,估计也起了不少鸡皮。

   他红着脸,又羞又囧又怒,可是又不敢发作,走到我的面前,尴尬地叫了一声:“夫人。”

   我只觉得头大,一边揉太阳穴一边道歉:“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过不了多久,他哥哥就会来接他走。”

   就在这时,几个南都来的女兵走过我们面前。

   “您是说……”

   “嘘。回家说。”我打断了楚楚。

   那几个女兵停下了脚步,对着我一礼后,继续向前。

   “楚楚,这几天和清清把这些兵出现的位置给我画出来。”我看着远去的女兵,总觉得她们出现在我眼前的几率过于频繁。

   “是!夫人!那那位……”

   “对了,晚上你和清清也要锁好门,这小子变态的。”

   “……是。。。。”

   家里已经有只狐狸可男可女,现在又多了一个男亦可,女亦可的小澜风,这下后院真的要炸锅了。无聊许久的羽熙,终于会有好戏看了。


第九卷 第四十三章 刘澜风高调而来


“现在二官人和冉大侍郎都到了前厅。”老管家继续说道,“跟那少年对视,他们都不说话,气氛那叫一个紧张啊。大伙全躲在门口不敢出声……”

在老管家没说完时,我就急急赶往前厅。

又上当了!我怎么就相信了那小子的话,认为他真的会低调而来?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看来不只是为了艳无双那么简单。

“夫人!小心身体。”楚楚在一旁急急提醒。我立刻停下脚步,自责地拍脑门,算了,事情既然已经出了,就也不急于一时,慢慢走吧。

老管家说的没错,菊府里的仆人现在都猫在门口看戏呢,难怪一路过来都不见人,整个菊府都变得鸦雀无声。

临到门口时,撞上了也赶来看热闹的艳无双和洛云清。

“菊娘~~~”艳无双压低声音喊着跑到我的身边,似是不想让其它看热闹的家仆发现我们的到来。他挽住我的手臂,“菊娘,我是不是又要多一个干爹?听说还跟我年纪差不多,这我可不答应,要不你收她做干儿子,给我做弟弟。”

对着无双哑口无言,多么想说:我的无双孩儿,人家可是冲着你来的呀~~搞那么多事纯粹是为了欲盖弥彰,顺便给我捣乱呐~~~

“哎。”叹气,抬眼间,洛云清也已经站到了我的身前,依旧是一副正儿八经正义凛然的样子:“秋苒,作为朋友我要告诉你,丈夫娶地年纪越小越养生……”

我僵硬了,我都认识了些神马人!

洛云清还在那边严肃正经地说着:“所谓采阳补阴,少男十六,阳气乃最为纯阳之时,采之补身美颜,若再配合我的双修大法,则可益寿延年,容颜不老。”罗云清说罢微笑一礼,转身飘然而去,如过路的神仙那般飘逸。

“菊娘,大叔说的没错。”无双在旁补充,“十六七是最好的时候,后面阳气会越来越盛,就会伤身,在后面就会阳衰,到时反是采阴补阳,对菊娘不利。三位干爹年纪都大了,菊娘还是尽快换些年轻的好。”他说完欢脱地紧跟洛云清而去。

僵硬带抽经,难怪他跟洛云清谈得来,现在又来了个让我总是气结无语的刘澜风,晕了,真的晕了。

身体摇晃了一下,被楚楚扶住,担心的声音随即而来:“夫人!”

“没事,我没事。”我站稳身体,深呼吸。淡定,淡定。菊秋苒,你行的,你是行走大师的徒弟,冉羽熙和鸠摩罗都搞得定,这么一个小破孩会搞不定?恩!加油,搞定他,然后踹他出门。

挺胸,收腹,大步走向门口。一阵大风扬起了我的长发和裙摆,沉下脸,拿出我主母的威严。先走到洛云清和无双身后,拍拍他们,他们转身,我甩甩手:“给我回去。”

艳无双想说话,我一瞪,洛云清就识趣地拉走了无双。

然后走到围观的家仆身后,他们都堵住了门,沉声:“你们是不是很空!”

立刻,家谱背后一僵,连身体都不转,纷纷朝两边横移而去。

前厅的门终于慢慢出现,一个修长挺拔的背影也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天朝特色的滚边长袍,透着亮的锦缎上绣着大朵大朵的菊,白色的腰带,屁股后面插了一把扇子。我站到门口时,他正好伸出手抓了抓屁股,然后拔出了扇子。

正前方寒烟和羽熙并排而坐,他们都盯视厅中之人,即使我到了,他们也不移目光。

“楚楚,关门。”

“是。”楚楚推出前厅,关上了大门。

我盯着那小子的后背,沉沉说道:“你不是说不想被人看见的吗?”

立刻,寒烟的目光就朝我而来,目露惊疑,仿佛在说原来你们真的认识。

“亲爱的~~你还真跟这孩子有关系啊~~”羽熙扬起了唇角,提起右脚踩在了椅子上,就像一只野猫摆出了进攻的姿势。

我不慌不忙地绕过那孩子,走到了羽熙和寒烟之间的正位上,转身而坐,刘澜风那张总是像睡不醒的脸,映入眼帘。即使他玉冠华服,依然带出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老态。

“说话呀,澜风小王爷。”这句话是说给羽熙听的,让他知道这孩子的身份。

果然,惊讶划过羽熙的双眸,寒烟看出了羽熙的惊讶,收回目光镇定下来,似是已经察觉到他面前这个孩,并非寻常。

刘澜风眨了眨眼睛,耷拉着眼皮的眼睛抬了抬,开了口:“偷偷摸摸……不合我的身份……”他慢吞吞地讲着,“我……想了很久,女儿国没人会认识我,所以我这样来也不会影响我在天朝的声誉……我……还是个处男……”

抚额,他为什么总要强调自己是处男呢?抬脸想跟羽熙和寒烟正式接受刘澜风,发现羽熙和寒烟的神奇都变得古怪了。似是被什么给惊到了,是刘澜风说话慢吞吞的样子?还是他那句处。男?

我早已习惯刘澜风说话的方式和内容,可是羽熙和寒烟确实第一次接触。想了想,也不解释了,干脆让他们自己去感受吧。
   
“没想到他说话就是如此,还以为之前是装的……”羽熙怔怔自语。
   
刘澜风慢吞吞地讲目光移到了羽熙的身上:“您……是冉羽熙吧……”
   
处于怔愣的羽熙回过神,放下了踩在椅子上的脚:“是。”
   
“好……”
   
“好?”显然羽熙也变得不知道怎么去接刘澜风的话。
     
刘澜风讲扇子又插回屁股,开始摸索上衣内带,羽熙看不见,所以他的神情开始变得疑惑。而我已经开始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小本本出现了,那本万恶的小本本出现了!刘澜风想做什么?难道他现在就想要跟羽熙分享他的成果?寒烟都在那呢!



第九卷 第四十四章 用狐狸换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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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寒烟,寒烟自然不知道那本小本本是什么,所以还是一种观望的态度。要阻止刘澜风吗?阻止了事后还要解释,揭示了寒烟说不定和楚楚一样无法相信。算了,由着刘澜风去吧,顶对大家一起尴尬。
     
刘澜风拿出小本本捧在手心里爱惜地摸了摸,然后又开始摸内衣口袋,摸了半天,摸出一只小毛笔。他将毛笔放到面前,看了一会儿,张开了嘴,伸出舌头舔了舔笔尖,然后再看了看,似乎觉得不够湿,又舔了舔,舌头上留下一道墨痕,他才满意。
     
他捧着本子走到羽熙的面前,羽熙的目光中透出了疑惑。
     
刘澜风抬起眼睑,竟是用一种含情脉脉的,略带羞涩的眼神看着羽熙:“请您……给我……签个名……”
     
签名?
     
只见刘澜风诚恳地将小本本和笔放到羽熙面前,羽熙微微侧脸,依然面带疑惑,还有一丝防备:“我可不随便签字。”
     
刘澜风失望地低下头,我和寒烟都看着他,寒烟更加看不懂刘澜风要做什么。慢慢的,刘澜风将脸转向了我,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看。厅内陷入了寂静,寂静的让人如坐针毡。被刘澜风没有任何神情的眼神一直盯着,感觉像是被一个死人盯着般怪异。
     
“咳。”我忍不住打破这份诡异的寂静,看向羽熙,“这孩子崇拜你,所以让你签名。”
     
“崇拜我?”羽熙转向了刘澜风,刘澜风不知羽熙看不见,还认真地点了点头,正巧羽熙在他点头后唇角上扬,妩媚而笑,他这笑容说明他开始觉得事情越来越好玩了。他斜靠在了扶手上,放下满身的戒备,慵懒地看着刘澜风,“小子,有眼光。”
     
刘澜风没有表情的脸上忽然出现一丝憨憨的笑容:“因为您……就是我心中的……欢爱之神……”
     
“咳咳咳……”登时,羽熙像被自己口水呛到一般猛烈咳嗽起来,我斜睨他因为咳嗽而通红的脸,雷到了吧,这还是初级的。
     
再睨向另一边,寒烟转过脸,肩膀微动,显然是在偷笑。

“只可惜……退休了……”慢吞吞的,又传了刘澜风的话语,立时,羽熙的脸色由红转黑,我和寒烟就变成在一旁看戏的观众。
     
好玩吧,羽熙,玩到自己头上感觉如何?
     
羽熙黑着脸看刘澜风,刘澜风依旧自顾自地感叹:“即使……退休了……也无人代替……冉羽熙……是独一无二的……请给我签个名吧。”
     
刘澜风的话让羽熙的脸青黑交加,哭笑不得。想生气又没生气的理由,人家崇拜他高兴还来不及,可是对方说的话却是将他一会儿太高,一会儿又吧唧摔下,一会儿又推上去,一会有踹下来,这感觉想必比做云霄飞车更过瘾。
     
羽熙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开了口:“只要你不再纠缠秋苒,我就给你签名。”
     
擦汗,拿我做要挟。
     
刘澜风在羽熙的话语中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小本本,然后慢吞吞地转脸居然看向了我。他含情脉脉但却痛苦地看了我许久,再低下头看手里的小本本:“冉羽熙亦我所好,小喜亦我所好……冉羽熙独一无二,小喜万中无一……”
     
僵硬地扭头看羽熙,他嘴角已经开始抽筋,估计怎么也想不到刘澜风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刘澜风开始张开五指数数:“冉羽熙……只属于小喜……小喜属于……一……二……三……四……”
     
我的脸开始黑了,哪儿来的四?
   
“五……”
     
开始流汗,偷眼看寒烟,寒烟已经面色阴沉,似是随时都准备离开,不再这里的闹剧。
   
“别乱数!”我打断了刘澜风,他慢吞吞地仰脸看着我,再看看冉羽熙:“还是……他比较划算……”
   
ORZ。
     
。。。无语中。。。

他认真地看着冉羽熙:“好……我不纠缠小喜……给我签名吧。”他再次将小本本递向羽熙,羽熙有些僵硬地伸向他,可是,却将手伸在了刘澜风手的上方。刘澜风右边的眉毛突然一提,但是很快又恢复那面瘫脸:“你……瞎了?”
   
羽熙收回手,并不介意地点点头:“不错。”
     
刘澜风慢吞吞地再次低下头,过了一会,他才扬起脸,眼眶中满是泪水,当场“吓”到了我,就连寒烟脸上的阴沉也被吃惊取代。
     
“是谁毁了你的眼睛……我的心都碎了……”哽咽的话语让人心酸不已。
     
“羽熙一下子就怔住了,就像被人狠狠闷了一棍,我更是浑身起了鸡皮。当初我知道羽熙失明时,即使心痛如刀绞,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刘澜风的神情一点一不做作,他伸手要去摸羽熙的眼睛,被我一巴掌打会:“他是我男人,你别乱碰!”
     
瞬间,刘澜风心痛的神情荡然无存,连眼泪都消失无踪,再次面无表情,宛如刚才的热泪盈眶是我们的幻觉:“小气……”他闷闷地说了一声,再次面瘫地看着我。

我气结。随手夺过他的小本本和笔放到羽熙手上。
     
“你给他快签了,免得他在这里纠缠不休。”
     
羽熙怔怔地摸索本子,然后翻开拿起笔随处签了一个,还给刘澜风。刘澜风接过本本还满脸的委屈:“小喜……你以前对我都很温柔的……”
     
“因为那是你是个孩子,而且不会要挟我。”
     
刘澜风不再回应,他慢吞吞地藏回小本本和笔,耷拉着眼皮盯着我。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完全没有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朝气,而是如同一位无精打采的老叟。
     
他不说话,整个大厅就静了下来,寒烟满脸疑云,完全没有看懂整个过程,只等这里结束后我给他解惑。
     
而本就看不见的羽熙,现在无人对话,他也就摸不清状况。
     
刘澜风还是站在那里看着我,好像等我开口,我拧了拧眉:“还有什么事?想拉屎去后面,没事我就让楚楚给你安排房间。”
     
他对着我眨了一下眼睛,低下头,双手背到身后,右脚脚尖在地上画圈圈:“小喜……你烦我……我很伤心……”
     
“哎呦我的小爷,您一来就对楚楚上下其手,还说喜欢我的羽熙,您说我怕不怕您?”我后院的男人可不是给他调戏的。
     
“他……对楚楚上下其手?”羽熙勾起了唇角,终于在我和刘澜风的对话中找到了有趣的事情。我不理他,这儿已经够乱了,他就别掺和了。哪知他转脸去看刘澜风:“感觉如何?”
   
我无语,这下,这两人投缘了。
   
刘澜风仰起脸咂咂嘴:“差点……就亲到了……被……小喜给阻止了……哎……”
   
“哎……”羽熙紧跟着刘澜风叹,“可惜了,清清楚楚是双生子,你亲了其中一个另一个必有感应,小子,你说他们两人若是其中一人与另一人交欢另一个会如何?”羽熙妩媚坏笑,刘澜风认真思考:“要不……你不方便我来试吧……”
     
“你们两个够了!”我厉声打断,羽熙呵呵而笑,刘澜风继续低头画圈圈。这两个家伙居然一起YY清清楚楚,刘澜风还说得异常委屈求全。隐隐的,已经感觉到寒烟那里的空气越来越尴尬了。
     
“嗯——要我不烦你也行,我只要一个人……”
     
“谁?”羽熙对刘澜风越来越感兴趣。
     
刘澜风看向我,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里忽然划过一丝暧昧:“小喜……你懂的……”
     
“不行!不准!不可以!”我不能把艳无双给他,太危险了,比给洛云清研究更危险。
     
大厅一下子又安静下来,气氛有点僵硬。
     
身旁的寒烟已经完全一头雾水的表情,即使他平日心思那么敏锐,此刻也无法从我们的对话中了解原委,因为刘澜风这个人太不靠谱。
     
羽熙双眸半眯,似是并不着急知道刘澜风想要的是谁,因为他已经明白刘澜风所说的那个人,并不是我。
     
刘澜风盯视我许久,见我态度坚决边垂落双眸。本以为他就此罢休,孰知他伸手开始解腰带,我,寒烟都惊得瞪圆了眼睛。
     
“你要做什么?”我惊呼出口。他依然慢吞吞地脱衣服:“既然……你不同意……我……只有色诱了……希望我的身体……可以说服你……一天不行……我就天天脱……”
     
“噗!”一声,是从羽熙口中而来,我斜睨他,他笑得正欢,“厉害!厉害!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呐!”

我举起拳头就想揍这个只知道看热闹的,手忽然被寒烟握住了,他已经一脸急色,手语也不打了,直接指向刘澜风。
     
我回头一看,好嘛,平日看他说话慢吞吞的,衣服拖得倒挺快,就我开小差的功夫已经脱得只剩裤衩了。
     
光溜溜地站在那里,正摸着自己那奶白的紧致的肌肤。他自我欣赏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轻叹:“多滑的皮肤啊……世上绝无仅有……唔——”他忽然阿撅起嘴亲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我一下子就风化了。
     
然后,他伸出食指看了一会,放在嘴里吧唧吧唧舔了一会,放到了自己胸口的茱萸上,我登时触电起身:“艳无双给你了!”看不下去了,这戏码天天上演我非崩溃不可。
     
他放下了手,总算是停止了他那些自恋的举动,而面无表情地穿好衣服,速度也是极快,只觉得眨眼间,他已经正襟而立,他挠了挠屁股:“我的身体不好看吗……”
   
“不不不,很好看。”我投降,“不过我提醒你,艳无双会生孩子的,狐族生子必死,我希望你不要玩出人命来!”我一语双关,顺便用狐族生子必死的谎言来防止他玩地过火。
     
他眨了眨眼睛,低下头,轻喃:“恩……玩出人命就不好玩了……负责什么的最麻烦了……”
     
心中松了口气:“好了,我让楚楚带你回房。”
     
小澜风不再说话,我看看两旁的两个男人,寒烟已经彻底石化,羽熙眉角抽搐,即使他看不见,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多有经验,光从刘澜风那自恋萎缩的语气就该猜到他会做些什么。
     
羽熙,寒烟,今后后院就不太平了,我对不住你们呐。


第九卷 第四十五章 雪铭的来信

还说要搞定小澜风,最后反而被他搞定。他现在面无表情地站在大厅里,你从他的身上感觉不到半点胜利的喜悦,可是,却可以从 我们身上感觉到失败的沮丧。

“楚楚……”我无力地呼唤楚楚。“吱呀”一声,楚楚开门进屋,门外的阳光撒入了大厅,也洒在了刘澜风的身上,金色的阳光竟是照出了锦缎上的暗纹——一条 腾飞的金龙。

“夫人。”楚楚看了一眼刘澜风,垂手而立。

揉着太阳穴想吩咐楚楚把刘澜风带出去,结束他对我和我的家人精神上的“强丅奸。”

“我……”没想到刘澜风 又开口了,我脸一沉,刘澜风见我心情不佳,,慢慢地低下头,“还是明天再说吧……”

算你识相,原本觉得这孩子挺可爱,现在怎么动不动就脱,真是不利于胎教。

他慢吞吞地转身,这 才发现他没有行李,于是随口关心了一下:“你行李呢?”

“呃……”他慢吞吞地转回身,“走得太急……所以”

走得太急?也对,被肖静发现了,估计没敢去见寒珏,免得给寒珏惹祸。正想着,门口偷偷摸摸 探进一个脑袋,和楚楚一模一样的脸蛋没有楚楚的成熟稳重。清清回来了。估计他去了欢乐楼没 找到我们,问了娉婷就回了家。

楚楚看见清清 微微拧眉,对着他做了手势让他们进来,清清看看厅内,似乎觉得就这样进来不妥。

“清清,进来。”我发了话。

“是。”清清这才跨进大门,好奇地看了一眼厅中的刘澜风,目光中立时透出惊讶,是带着一丝惊艳的惊讶。他一边向我走来,一边频频偷瞄刘澜风。

刘澜风慢吞吞地再次抽出屁股后面的折扇,一点一点打开,扇面上先是露出了一双洁白如雪的玉脚,漂亮的脚趾头上,点着妖艳的红,这应该是女人的脚。赤裸的双脚透露着微妙的讯息,也吸引了我们包括清清的目光,这让清清走路更无法专心,

折扇又打开了一些,这次,是玲珑剔透的美腿,美腿上 微微遮盖着薄薄的轻纱,朦胧而透明,让我想起了妖艳的青蛇。

曼妙的曲线渐渐展现在我们的眼前,不在透明的轻纱巧妙的遮盖住了臀部,但其贴身的质地却勾勒出了那挺翘而饱满的性感的线条。显示 出扇中美人乃是侧躺。

紧接着,骤然低落的腰线形成了S形的迷人身材。轻纱再次消失,肌肤再次裸露,沿着腰际最低点而下,是一小巧可爱的肚脐,肚脐的周围绘上了青色的华丽的花纹。

美人出落端倪,刘澜风竟是停下了。开这那一半的折扇慢慢扇。清清还在看,我挑挑眉,原来清清还是和普通男人一样,对美女无法免疫。心中有了数,给清清做媒大致有两方向。倒是楚楚,从一开始的惊讶外,后面就一直低着头不再观看。

“咳!”我重重的咳了一声,清清一惊,急急继续朝我走,就在这时,刘澜风 又开始打开剩下的折扇,立时再次吸引了清清的目光。

“那小子折扇上画了什么?”久久没有说话的羽熙终于凑到我耳边好奇地 问我,他应是根据刘澜风的开扇声和清清的脚步声判断出亭内的情景。

“一个裸女。”我想当然滴轻声答,刘澜风的折扇已经开到了美人的胸丅部,但是和臀部一样,关键部位又被轻纱遮住。

“哦!~~~~~”羽熙点着头回到原位,唇角扬了扬,轻喃,“这小子对胃口。”

摇头,菊府再这样马上要成了另一个朝曦夜雨了,不利于胎教啊胎教。

摇头间,余光中映入了寒烟低垂的脸,朝他看去,他沉眉敛眸,有些反感,显然刘澜风不对他的胃口。

“啪!”一声,突然响起,某人似乎察觉到我们都不将注意力放在他的 身上,彻底打开了折扇,我随意瞄了一眼,登时 变的僵硬,折扇上的半裸美人,竟是!刘澜风自己。

这折扇上不是山水诗画是裸女已经够让人囧了,不是裸女是裸丅男就更夯人了,现在这个裸男还是刘澜风他自己,有几个人能依旧淡定?也就除了看不见的不知情的羽熙了。

别看楚楚之前在那里低着头,寒烟沉闷冷脸,在那“帕”地一声后,楚楚定住了,寒烟脸黑了,之前他们的 淡定都被打破了。

“哎呀!”清清一个趔趄 朝我扑来,脸一下子摔在了我的膝盖上,双手抱住了我的小腿。

我列个雷神他娘的,刘澜风居然修炼到不出声也能雷人了!呀,不能说脏话,不利于胎教。淡定,淡定。

“嘶!”膝盖上是清清吃痛地抽气声,我抽着眉脚不想去扶他,太丢我的脸了。一旁的寒烟扶起了他,楚楚也赶上前关切:“清,没事吧。”

“没事没事。”

清清捂着鼻子,只见鲜血已经从指缝流出,顿时 急坏了楚楚。清清一边说没事,一边摸出了一封公函一封私信,匆匆塞到了寒烟手中,“给夫人,我先下去了。”

“夫人,我先带清清 下去止血。”楚楚扶住清清,我挥挥手,他们匆匆而去,

寒烟回转 将东西交到我的手中,羽熙又凑过脸:“这又是怎么了?”

头有点痛,一边揉一边说:“我错了,扇子 上不是美女,而是刘澜风自己。”

“哦?哈哈哈哈……”羽熙大笑起来。一双柔软的收放在了我的太阳穴 上,寒烟叹了口气为我按摩。

“我……能不能喝口水?”某然说的可怜巴巴,好像之前一直是我们在虐待他。我 无力地抓住羽熙的手:“羽熙,你带他去雪铭院子暂住吧,我,我实在……”

“明白了,亲爱的。”他笑嘻嘻地伸出手,“小王爷,可愿扶着我?”

“呵……好,好……”刘澜风动作极快地出现了羽熙面前,一看就知道 连轻功都用上了,我虽然没有武功,但我身边各个都是高手,看多了也就知道。

刘澜风恭恭敬敬地扶下了羽熙,然后垂脸还是恭恭敬敬滴跟在他的身旁。完全没有半丝小王爷的架子,而是一个普通粉丝对自己偶像的敬重。

看着他们远去我彻底 摊在了椅子上:“寒烟,我该怎么赶走 这个妖孽啊……”

寒烟深锁双眉,摇头轻叹。

“我还是先跟你讲讲发生了什么。”于是,我将我和小澜风的过往,以及 欢乐楼他用楚楚要挟我额 一切都告诉了寒烟,听得他半开红唇久久没有合上。

“哎……”大叹一口气,还是看看到底是什么公函 会紧急地在女皇过生日 这几天发出,打开 一看,满脸黑线,难怪刘澜风没行李,是为了急着跑路没时间带。这份公文是摄政王肖静发出了,正是对刘澜风发出的全国通缉令。还附带画像。

当然,画像上的人与刘澜风的样貌南辕北辙,但是身高和 眼神与刘澜风完全一样,显然画通缉令的人是个高手,但凭肖静 的描述,就已经惟妙惟肖滴画出了那家伙的死鱼眼神。

估计刘澜风是要在我这儿躲到寒珏 返回 天朝了。

再拆开另一封信,竟是雪铭发来的,疑惑地看向寒烟,寒烟也目露疑惑,和我一起看信。因为没什么必要通信。所以他 忽然写封信回来,我们都很奇怪。

细细看去,竟是喜事。原来这次肖灡寿宴邀请各国皇族达官没有告诉雪铭是 为了给他一个惊喜,就是——肖灡要在这些皇室成员中药选取联姻 对象。也就是,肖灡要娶老公了,雪铭能不高兴吗?

看来羽熙是误解了肖灡了,我们都多虑了。

原来这次的御宴其实是选后。

整封信都洋溢着 雪铭 惊喜 之情,并屡屡提到了肖静。说联姻是肖静的主意,还说肖静还建议肖灡还建议肖灡只跟 一个男人成婚,因为外面国家的男人不可能接受女儿国的一妻多夫制,所以肖灡一旦成婚,就只能跟一个 国家的皇族,并且 不是娶的 形式,而是两国和亲,没有嫁娶的概念。

又说肖静很想念我,尤其知道我有身孕后 非常高兴,已经命人给我们的孩子打造长命锁。

还说肖静减少他政务是为了让他多回家陪陪我,说肖静很体贴我们。

NND,我怎么感觉肖静不是体贴“我们”,而是只体贴雪铭一个呢?

【吃醋了?】寒烟在我的面前画出手语,我撇开脸:“没有,肖静很好啊,很照顾我……们。”

身边传来寒烟轻轻的笑声。

继续往下看,是雪铭让寒烟立刻启程去南都给肖灡赶制盛装,因为是相亲,所以各国使节会在女儿国逗留一段时间。所以他也会在南都呆到 肖灡选定和亲对象之后回来。

小姑子要相亲,然要穿好一点。人之常情。难道刘澜风 溜那么快耶是为了逃婚?不知道其他国家使节 的年纪,但说我认识的文修,寒珏和刘澜风,年级上来讲,也就刘澜风最为 合适。

我将信放到寒烟面前:“看来你要去一趟南都了。”

寒烟抿了抿唇,似有些不愿意。他本就不喜欢外出,更别说去南都了,转而 露出了 微笑【好吧,既然澜澜……是女皇需要我,那我就去一趟吧。】


听雪铭说过,肖灡也是知道他和寒烟的交情的,而且,也时常跟着雪铭上天脉宫看这位神仙一样的哥哥,而寒烟也很喜欢这个跟着雪铭的小妹妹,所以亲切地称呼她为澜澜。

没想到这么快又要走一个,不过这是好事,看来雪铭和寒烟都一时半会不会回菊府了。


第九卷 第四十六章 隐隐的忐忑


吃饭没有和大家一起吃,因为被刘澜风有些刺激过度,被要挟的滋味谁都不好受,。寒烟的小筑静心,他为我煮了一碗鸡汤面,去了油的鸡汤上漂浮着几颗鲜红的枸杞。

他挑起热烫的面,轻轻地吹了吹,放回碗中,来回好几次,面已经不再烫口。他将面放到我额面前,扬起淡淡微笑。

“寒烟,和雪铭早点回来。”他们都做了,我真有点不习惯。


寒烟点点头,静静丅坐在我身边看着我吃面。他温柔的目光透着一种淡淡的幸福,宛如只是看着我在他身旁,吃着他煮的面就已经满足。

“呕。”一口面下去,胃部饭了上来。后背被人轻拍抚摸,寒烟心疼地看着我,笑了笑,忍着胃部的不适,将面吃了下去。

“呕!”捂住嘴,寒烟的抚拍加重了一些,洛云清说过,每个女人的孕吐期都不同,幸运从开始怀就不吐,运气差的,从头吐到尾。像我是中午吐滴比较厉害,基本吃了就吐。然后吐了再吃。。

洛云清说他啊的那次接生经历,让他对女人有了重新的了解,在一次比较正经的时候,他忽然说:我现在能理解艳娘了。

也就是从那以后,他按开始看有关孕妇的各种医术,可以再遇到孕妇生产时,不再让悲剧发生。

现在我就像小白老鼠,被他观察和调理,因为他第一次可以那么近地观察一个女人从怀孕到临盆的整个过程。这下,洛云清是最起码要呆到我临盆再走了。他总是把除魔卫道挂在嘴边,我看从那件事后,他其实更想成为一名妇产科的医生。

【看着你那么辛苦,真有点生雪铭的气。】寒烟忽然在一旁说,我笑了。他却振的很 生气【我不去南都了,雪铭不留在 你身边,我更不能再走。】

心中暖暖的,我握住了寒烟的手:‘雪铭 留在南都都是他妹妹过生日选丈夫的,不是弯了。肖澜成婚对他来说是件大事。去吧,雪铭需要你。“

【可不放心你】寒烟担心地握住了我的手。我笑道:“还有羽熙呢,还有小伍和小容啊。“

寒烟还是皱着眉,满脸不放心。

“我看~~”忽的,从门外传来了羽熙的声音,我们抬脸看去,羽熙那艳丽的身影晃如了房间,“要担心的是小烟你自己~~”他熟练地避开屋内的摆设,飘到我们的面前,摸着一个凳子,单手托腮。

我和寒烟都目露疑惑。

“为什么?”我问。

羽熙托腮的手手指一下一下敲击自己的脸庞,“如果一个皇帝请一个臣子的老婆入宫给他做衣服,你们会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自然是看上人家的老婆了。”我一惊,“羽熙,你是说……”

羽熙扬唇而笑,面对寒烟。寒烟有些生气,抓过羽熙的手就在他手心里画,羽熙皱了皱眉,轻叹:“你生气了?”

寒烟在他的手心里敲了两下,似是点头。

羽熙再叹:“你说我误解肖澜,之前 的话也都是多虑。好吧,秋苒,你可信我?”他转向我,我想了小:“这次寒烟上京是雪铭提出的,跟肖澜无关吧。”我说的有点心虚,因为女人特有的直觉告诉我,最近的 事情有点不对劲。

“敕。”羽熙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如果不是有人要求,依照雪铭的性格会唤走寒烟,让我和你单独留在一起?”

羽熙的话让我心里越来越不踏实。

【不会的,一定是你们多想了】寒烟急着向我解释【澜澜对我没有男女之情,她在成为女皇之前,一直把我当做另一个大哥】

见寒烟那么说,我心里就更不高兴了,男女之间的JQ大部分都 从什么兄妹开始打。

“小烟他说什么?”羽熙问我,我懒洋洋 滴回答,“他说肖澜不喜欢他,只把他当哥哥~~”

“哥哥?”羽熙冷笑,“是情哥哥 吧。”

“啪!”寒烟拍案而起,他真的生气了。先前因为雪铭长时间留在南都都不照顾我而 生气,现在因为羽熙的话气上加气。看来寒烟今天心情很不好。这小澜风一来,大家都变得有些反常。

羽熙挑挑眉,懒洋洋的起身,晃到寒烟身旁,揽住了他肩;“别生气嘛~~”娇滴滴地声音让我囧了一下,难道他平日就是这样哄寒烟的?

寒烟甩了一下肩膀拍开羽熙的手,羽熙不厌烦地再次粘了上去,“小烟~~~你是女儿国第一的大美男,肖静都喜欢,你那个澜澜为何不会喜欢?”羽熙的语气 就像是哄一个犯别扭的孩子,寒烟撇开脸,这次倒是没有再次推开羽熙。

“我们坐下慢慢说~~~”羽熙按下寒烟的肩膀。寒烟沉着脸坐下,羽熙就近坐在了他身旁,寒烟看向我,目光中也带出了些迟疑【我……还是不要去了。让摇光去吧】

“小烟又说什么?”羽熙侧着脸问。我单手托腮,“他说他不想去南都了。”真是的,他们平日两个人“情话绵绵”,怎么多了我一下反而我成了翻译。

“恩——不行。”羽熙勾了勾唇角,“我最讨厌的就是被动,寒烟不去南都,我们 就永远处于被动之中。秋苒,你喜欢被动吗?”羽熙勾出 了醉人的尾音桌下的脚又不老实地勾挑我的小腿。

“滚!”我踹了他一脚,他笑嘻嘻地退回原位,寒烟陷入沉默,似是在思考羽熙的话。

“放心~~我特地拿来我冉家的独门迷丅药,解迷情给小烟~~”羽熙从怀中掏出一个墨绿的琉璃瓶放到了寒烟 的面前,“无论对方用任何迷药,小烟都不会中毒了~~~”

寒烟撇开脸,我有些担心寒烟又要生气,看了羽熙一眼,他笑得有些讳莫如深。忽然,寒烟转回脸,纯白的衣袖扫过桌面,药瓶就消失无踪。他站起身,走向内室。

回头看羽熙:“你真的确定肖澜喜欢寒烟?”

羽熙将脸凑近我的耳边:“别人的话你可以不信,但不能不信一个人贩子的话。”

摸下巴,在这点上我是相信羽熙的。相对于肖澜,羽熙才是我的亲人,我难道不信亲人信小姑子?更 何况她还是女皇。这么说来好像有点对不起雪铭。

寒烟再次回到我和羽熙之间,低头不语。

“小烟,你放心地去吧,我会照顾好秋苒的。”

“你怎么说话呢。”我轻斥羽熙,说的寒烟要挂了,寒烟不放心滴握住了我的手,我拍了拍他的手,让他放心。

“我……也会好好保护小喜的……”忽然,从窗外飘入刘澜风慢吞吞的声音,立时,我浑身发憷,羽熙和寒烟更是有些吃惊,似是他们 完全没有发觉刘澜风的到来。

大家看向窗口,出现了刘澜风白日戴的小玉冠。那小玉冠在月下晃了晃,慢慢升出了刘澜风嘿嘿的脑袋,然后是一双无神的眼睛。接着,一双手扒在了窗沿上,然后,你就,看见了什么叫做翻窗的慢动作。

他双手撑在窗沿上,然后像个腿脚不利索的老头吃力地将一条腿放上了床沿,侧过身,一点一点将腿伸向窗内,挪上屁股,终于,他骑在了窗沿上,呼呼呼呼滴喘气。

我抽着眉脚看着他的故作疲惫:“门开着,你不走门翻什么窗?”

他停止喘气,低下头:“习惯了……那……我 去走门。”

“别,你这个速度明天 才能进屋了。”我抚额,“你也别进来了,就骑那儿吧。这么晚照我说什么事?”

他低头绞手指,挂在窗沿边的腿晃啦晃:“道歉……”

“道歉?”我有些不解。身边的羽熙轻悠悠滴笑了,“看来是知道自己错了。”

“恩……”刘澜风点点头,“我……不知道你有了……所以……我来负责……”

“呕!”差点 把面呕出来,寒烟立刻为我顺气,我气郁滴指着刘澜风:“你,你这是道歉?”

刘澜风的头低地更低了,小嘴瘪了起来。

“呵,有意思,真有意思。”羽熙在旁呵呵直笑。反正刘澜风对他胃口,无论刘澜风做什么说什么他都喜欢。

“小喜……对不起嘛……”忽然,刘澜风对着我扬起了脸,登时,我僵硬了,只见他已经内流满面,鼻涕横流了。那双原本无神的细长眼睛,现在睁大到了最大限度,泪水在里面打转,仿佛他就要对着我大唱:我太委屈~~~~~

揉太阳穴,到底是谁欺负了谁?

我很无奈滴叹出了那三个字:“没关系……”



第九卷 第四十七章 人走茶凉


“小喜……你……是懂我的,我……改不了……”刘澜风骑在窗棱上,低下头,万分委屈地说着。
     
房内弥漫着一种小狗小猫被人遗弃的悲伤。寒烟终于被感动了,他上前摸了摸刘澜风的头,对他来说,刘澜风的年纪像是他的弟弟。
     
寒烟转向我,替刘澜风求情:【秋苒,小王爷没有恶意。】
     
我也知道他没恶意,就像是羽熙逗寒烟,洛云清逗我的性质一样,若说真的生他气了,也没到那个程度,只是让人感觉很不爽,就像便秘了几十天的感觉,对,就像是便秘的感觉:抑郁,烦躁,又有一点点不安。几十天不拉屎,谁都会不安了。
     
Orz。为什么刘澜风会给人带来这么特殊的感觉。
     
“亲爱的,现在小王爷这样的高手愿意留下来保护你,你我就都安心啦......"羽熙也在一边帮刘澜风说起了话。他很少会在见这个人的第一面后,喜欢他,他的家庭从小酒告诉他,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所谓的亲人。
     
在一次他比较正经的时候,他对我说,你是我爱的人,真正喜欢的第一个人,是寒烟。因为寒烟的身上有他从前一直很想要的干净。当时听着,心理有点酸。
     
他因为喜欢了寒烟,才喜欢了雪铭,无双,清清楚楚小伍和想容。喜欢菊府里每一个人。去敞开心怀接纳他们。
     
现在,羽熙在只见了刘澜风一面后,就帮他说话,说明他确实很喜欢刘澜风,和刘澜风投缘。
     
站在窗边的寒烟也点点头。他们都没有发觉刘澜风蹲在窗边偷听,就已经证实 了刘澜风的武功都在他们之上。
   
“小烟,此去小心。若证实我猜测的都是错的,那就最好”羽熙纤长的指尖扫过自己的细眉,“若是有事,你和雪铭就安心呆在南都,不用为我们担心。”
     
【若是有事,我们即可回来!】寒烟大步回到桌旁,羽熙看向我,我皱了皱眉:“寒烟,若是真有事,你和雪铭只怕也回不来了。”
     
寒烟一怔。
     
“我......可不可以说句话......”被我晾在一边的刘澜风怯怯地举起了手,我给了他一个允许他开口的眼神。他骑在窗棂上开始对手指:“我......表态......我在,小喜就在....."
     
不禁一怔,这种生死共存的话竟是从小澜风的口中而出,他真有那么喜欢我吗?回想当初,那个总是一个人玩的孩子让人心疼,因为他年纪太小,他总是被寒珏他们兄弟排除在外,每次看见他,虽然他也有宫女太监相伴,可是陪伴他玩乐的,却还是那几个橘子。
     
而晚上,他还要独自面对精神已经有些失常的母亲。每每想到此,我都会去把他带出深宫,不想让他与寂寞相伴,自闭成病。

是不是因为儿时我对他的关怀和照顾,让我成为他心中的良师益友,甚至是亲人?
     
”如果......"正回忆往事时,刘澜风又出声了,“打不过......我会跑......"
     
哈?我这儿还没感动多久,他就说实话了。我真是自作多情,还以为自己在刘澜风的心里有着母亲一样的分量。心有点凉了。
     
”不过......我保证,我......会带人回来救你......”
     
“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羽熙还表示赞同。好吧,理论上刘澜风的做法是对的,可是别说出来嘛,让我一会感动地想哭,一会又心拔凉拔凉的。

寒烟因为刘澜风和羽熙的话越发担忧起来。我笑道,“不会有事的,你们别乱猜。就算女皇看上寒烟,雪铭也不会同意的。女皇毕竟还是......尊重雪铭的。”本想说女皇毕竟是雪铭的妹妹,一看刘澜风在场,只得改口。
     
大家都变得沉默。还能有什么发生?最还的也就是肖澜跟我抢寒烟。可是,肖澜成为女皇叶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何当初不抢先在才抢?难道她接到风声寒烟要跟我做真正的夫妻了,赶紧地**寒烟还是处子夺之?
     
雪铭会允许她那么做吗?而且,她不是要和亲?这一旦和亲可就只能和一个男人到老,所以羽熙说肖澜喜欢寒烟到有可能,但将寒烟留在南都不太现实。这次请寒烟前往应该是小姑娘就要跟不喜欢的男人成亲了,所以希望在成亲之前,再见一面自己喜欢的男人。
     
冷静下来,觉得自己的猜想比羽熙的更加合情合理。虽然羽熙了解女人,但又怎么懂小姑娘成亲前的微妙心态呢?这样想想又觉得肖澜可怜了,无论是刘熙还是肖澜,都无法掌控自己的婚姻......
     
“小太子......两岁了......”当然,沉默的房间里传来了刘澜风的话,我登时怔住了。小太子......

刘曦的孩子?
     
没想到.....刘曦的孩子......都两岁了......
   
“老太后......出家了......”刘澜风只是短短的两句话就将我的“冤家”和我的仇人的情况都该苏了我。老太后出家有事为了什么?赎罪吗?呵。

这一晚,我在寒烟的怀里久久没有安睡,眼前总是浮现我在天朝皇宫那段做小太监的日子,时而跟殇尘玩乐,时而听寒珏弹琴。时而与刘曦打牌,时而看箫莫舞蹈,没想到一眨眼,我娶夫郎三人,而刘曦的孩子也已两岁……

真是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哪……

朦朦胧胧间,眼前气了雾。雾散之时,眼前竟又是出现了上次梦中看见的那棵大大的情树。绿色的大树冠子里结满了一颗颗粉色的果子,十分可爱。

“那是情果。”清淡如茶的声音从后来而来,我没有转身,依旧看着那情果;“茶神,阳神,欲望之神,你们……都是兄弟?”

“不错。”身边出现了一抹淡绿二人飘渺的身影,沁鼻的茶香让人不再浮躁,心叶变得安静。

“确切的说,我们是天神之子,共有兄弟救人。”他静静地说着。我转脸看他,那张合寒烟一模一样的脸,却无寒烟女儿家的阴柔之姿。

“九人?还有谁?”我问。

他落眸注视我的眼睛,许久之后,扬起一个淡淡的微笑,“喝茶吗?”

这是在回避我的问题了。我摇摇头,再次看向那棵情树,“寒烟是你吗?”

身边久久没有回答,我转脸看去,身边已无一人,空空荡荡的世界里,只有我和眼前的这棵参天情树。

人走了。那……我也走吧。

“他是我。”忽然,在我转身之时,声音从身后而来。转身看去,情树下不知何时多了一张茶桌,他坐在茶桌后优雅地捧着茶杯,“但我不是他。”

“什么意思?”听不懂,神仙说话就是让人听不懂。

他垂眸静静地看着杯中平静的茶水,一片绿叶从情树上摇摇坠落,落在了那杯沉寂的茶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如果雪铭被她人抢走,你会如何?”他突然问。我毫不犹豫地答:“抢回来。”

“不惜生命?”

“对!不惜生命。但要先把孩子生下来。”我摸上了小腹,现在我的命不再属于自己,我要为孩子负责。

“那寒烟呢??”

“一样!”

他疑惑抬眸“雪铭是你的夫,但寒烟却不是。”

“谁说不是?现在是了!“

他轻笑摇头,“不,你不像爱雪铭那般爱他。”

“那是因为寒烟是寒烟,雪铭是雪铭。他们是两个人,我对他们的爱自然不同。”他微微一怔,我也学着他轻笑摇头,“你们这些神仙懂什么,只知道在树下喝茶。”

他越发怔住了,薄唇半张滴愣愣地看着我。

“哈哈哈哈……”忽的,云雾中传来了爽朗的笑声,这笑声是那样地熟悉,“四殿下,我这个徒弟厉害吧……”

我怔住了,这声音,是行走大师。

正想看清雨雾的来人时,那茶神淡绿的衣袖突然朝我一挥,登时,云雾翻滚,他和那棵参天的情树慢慢消失在了雨雾之后,一声飘飘渺渺的叹息随着他们的消失,飘散在了云雾之中,“哎……就是因为不懂,才会打赌呐……”

打赌?打什么赌?他最后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昏昏沉沉的醒来,入眸就是寒烟担忧的目光。淡淡的晨光洒如房间,他丝质的白色内单在晨光下发着淡淡的光辉,有如哪位茶神。梦境虽然又变得朦胧,但是茶神最后的那声叹息却映入了我的脑中,他们……倒是是谁?是不是我死后,他们又会变回天神,与我分离?

【秋苒,你在想什么?】他用自己的脸贴上了我的面颊【昨晚你睡得很不安稳。】

呵,想那么远做什么?只要现在,这一刻,寒烟他们跟我在一起就够了。我伏上了寒烟的胸膛,听着属于凡人的心跳,微笑,“我在想,今生有你们陪伴在身旁,足矣,即使大家百年之后,你们回去做神仙,我入轮回做凡人,也足够了。”

寒烟没有说话,只是将我拥地更紧。

寒烟是早上走的,菊府一下子没了雪铭和寒烟,总觉得有些不适应,颇有种人走茶凉的感觉。刘澜风一早就去找羽熙,两人进了屋,门一关就再没出来。刘澜风还说来菊府是为了艳无双,现在看来他是真假狐狸都不放过了。


第九卷 第四十八章 被监视的菊府

出门去府衙,一面就是一队女兵,她们停下向我行了个礼,继续向前。我给清清楚楚使了个眼色,他们立刻消失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而我,独自先往府衙,顺便,去请那个新来的校尉喝茶。那个校尉姓金。

可是到府衙时却只有菲菲,我问她那个校尉去哪儿了,菲菲摇摇头。每次想找那个校尉不是不在就是有事,总给人一种故意躲着我的感觉。

中午,清清楚楚还没回来,一个人在书房看公文,可是心却飘到了南都。今天女皇会带各国使节去哪儿呢?雪铭一定跟着肖澜吧。文修应该不会和肖澜和亲,鸠摩罗不会同意,因为文修会发明创造,对于傲鹰来说可算是国宝级人物。

那寒珏呢……岁数……不合适吧。而且肖澜也不是寒珏喜欢的类型。刘曦对寒珏有愧,在政治联姻上,他应该不会连累寒珏。

肖静为什么要提出和亲 呢?如果不选择和亲,那肖澜必定为了平衡朝中势力而选择那些家族的儿子,这样就会和刘曦一样,受到那些家族势力 的牵连,有些事变的被动。

但选择了和亲就不用选择女儿国那些家族的儿子,这样一来,就不会受到牵制,化被动为主动,更有了另一国国力的扶持。聪明啊,如此一来,肖澜的皇位更加巩固,即便哪日肖静退休了,也没人敢动肖澜。

我的眼光果然不错,这招将肖静化敌为友可算是妙手回春。自我陶醉地摇头晃脑,目光中瞟到了一个提着食盒的如同鬼魅一样的身影。僵硬了一下,立刻正襟危坐。

“咳,你怎么来?”真让人尴尬,我难得自恋一次还被最自恋的刘澜风看到了。

“羽熙哥哥……叫问偶来给你送点心……”

羽熙……哥哥。。他们……称兄道弟可不是好事啊……

“那你……来了多久了?”我拿起茶杯,幸好我已经习惯他的来无影去无踪。

“恩——恩——”他又开始拉屎,抽着眉脚 用眼睛的余光瞄他,他正在挖鼻孔,“从你……很自恋地想事情就来了……”

果然……还是被他撞见了。

“小喜……你在想什么啊……”

“你管不着,把吃的拿过来吧。”我想天底下再无第二个人,会像我一样那么不客气滴去命令一个小王爷伺候我。而且还是外国的王爷。

刘澜风这次到没有慢慢吞吞上前,他将食盒放到我的面前打开食盒,然后用他那只挖过鼻孔的手取出了里面的炖盅。

“请用……”他将炖盅放到我面前后,又开始挖鼻孔。

心里很别扭,掀开炖盅的盖子,扑鼻的清香,往里一看,是银耳羹。美容养颜,滋阴补肺。

刘澜风又递过一个勺子,拿在手中时又想起他那只不是挖鼻孔就是挠屁股的手,赶紧将勺子在茶杯里洗了洗再吃。

一口银耳羹入口,温润润滑。

“我……想嫁给你……”

“噗——”嘴里的银耳羹全部喷出、

刘澜风极快地闪过我喷出的银耳羹再次回到原位,如同闪电的速度 让人肉眼 无法捕捉。

我瞪着眼睛看他,他低头绞手指 :“我……问过羽熙 哥哥了……”

“他怎么说?”这两个男人早上关门究竟玩什么。

“他说……你同意他就没意见……”刘澜风的声音越说越羞涩,最后还在那里扭啊扭地。

抚额:“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就……那就……”刘澜风开始绞自己的衣结。

“又脱衣服是吧,脱吧,我不会负责的。”崩想对着我再用同一招,我免疫系统号,用过一次我就会免疫。

刘澜风不说话了,他按开始东看看西看看,然后,他看到了书房里的卧榻,他慢吞吞地走过去,直挺挺滴躺下,“来吧,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

汗,刷一下就下来了,咬着牙说:“你不能等我吃完再玩吗!”

他平躺在那儿不出声,像是死人,我呼了口气,拿起勺子,正准备吃,他忽然出声了:“哦……”

一惊,这小子的反映也未免太慢了吧。非,凡论,坛印~~

哎……被这小子黏上,算我倒霉。都怪箫莫多嘴。

再次拿起勺子,我心爱的银耳羹呦,都快凉了。

“夫人——“哗然传来清清的大喊,仍勺子,不吃了,郁闷。

门外跑进了清清楚楚,本想训斥他们喊得大声,可看见他们焦急的面容,定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夫人,不好了!菊府 被监视了!“清清的话登时让我一惊,紧跟着,楚楚就在一旁补充:”我们跟踪那些巡逻的女兵,发现共有四队女兵分别东西向,南北向地巡逻。“

“对,这个那个从南都来的金校尉对我说过,她会派四队女兵分别从东西南北们门出发,来回巡逻。男兵就驻守城门和通向南都的隧道。“

清清楚楚对视一眼,清清继续说:“可是,她没有跟你说线路,我们跟踪了之后发现从东面出发的巡逻队半刻后到菊府,而过了半刻后,从难免出发的巡逻队再次经过菊府,再过半刻之后,从西面而来的巡逻队会过菊府,再过半刻,就是从背面出发的巡逻队、再过半刻,先前从东面出发的巡逻队正好折回,又一次经过菊府。“

立时,我伏案起身,走出了书桌。

楚楚来到我的身边:“这样,每过半刻就会有巡逻队经过,如此严密的巡逻一般情况是为了保护,但富人说过,这只队伍前来并未告知夫人,所以只有另一种可能……;

“就是监视。”我单手背到了身后,转着指上的戒指,轻喃,“可是……为什么?”

清清楚楚忧虑地站在我的身旁,不再说话。

“我……可 不可以说句话……”

“什么人!”突然出声的刘澜风惊到了清清楚楚,他们此刻知道菊府被监视,处于紧绷状态。他们立刻看向声源,当发现时刘澜风时,松了口气。

我转向刘澜风,认真地看着他,他虽然总让我郁闷,但我知道大事当前他不会再戏耍他人。

他直挺低坐了起来,没有转身,只是转头,他把自己的脑袋转成九十度 好正对我,然后说道:‘我……其实偷窥肖静……不止一次了……“

“啊?!”我和清清楚楚一口同声,想必清清已经从楚楚嘴里知道昨日之事了。

刘澜风挠挠头:“因为她……男人多,而且各个种类都有,所以……我其实也是慕名去看的……”

黑线,刷拉拉滴从屋顶 上挂落,还慕名去看的!我勒个肖静,不知道她知道后是该高兴还是该郁闷了。

“有一次……她叫了一个卷发男人来,还叫那个男人扮作了女人……”

登时,我脑子里想起了警钟。清清楚楚立时双双握紧了我的手臂。

“当时我……也 没在意,后来我到了这里,看到了你的大官人,发现……也是个卷发,而且跟那个男人……有点像……”

“你昨天为什么不说!”我的心已经悬起。

他有点委屈:“那时……我没想那么多……想想大概是巧合,女儿国卷发的男人很多……可是今天 听清清楚楚说菊府被监视了,才想……是不是跟这个有关……”

“夫人!”清清楚楚陷入了紧张,我的脑中叶只剩下了翁鸣。错了,我们都错了,更不该让寒烟去南都!

“可是……为什么要让那个男人扮作女人呢?”当刘澜风疑惑 的声音飘入我的耳朵时,我的 身体也随之摇曳。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3-2 19:18:16
第九卷 第四十九章 一朝故友成敌


“夫人!”身体被清清楚楚扶住,耳边翁鸣阵阵,孬种只剩下一句话:肖静发现了!

可是,肖静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我必须冷静下来。这件事之所以会让我慌神,是因为对方不是别人,而是肖静,一个曾经被雪铭当做劲敌,一个可以威慑朝中个股势力的人。而这样厉害的人,是一个女人!

十几年来,我 一直在于男人交手,对付北宫骏琦,应对鸠摩罗,应对鸠摩罗,他们在想什么,要做什么,要做什么,我总能揣测出九分。可忽然之间换了女人,我竟是有些茫然不知从何入手。

清清楚楚将我扶回座位,我鼻血冷静夏利,回想起来,这还是第一次要去对付一个女人。唯一一次与女人有关联的,就是刘曦的母后,结果,我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灭了口。

而在感情上,我更是没有情敌,顺风顺水,还娶一搭一滴白娶了个寒烟。即使是在上辈子,因为没爱上殇尘,他的那些女人也就算不上是我的情敌,可以说全无对付情敌的经验。

女人会想什么?会做什么?女人比男人更冲动,更感性。而我又跟肖静不同,我寻求安定的生活,而她我行我素,不羁狂野,为求所爱不择手段。

“夫人,肖静不一定知道。”耳边是楚楚的声音,清清楚楚跟在雪铭身边多年,何等聪明?怎会猜不到刘澜风口中所说的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雪铭的替代品。只是他们和我一样,想不通肖静是如何知晓,所以还心存侥幸。

“夫人,即使肖静知道,她也不会乱来。”清清虽这么说,但语气中却失了些底气。

拿起勺子,开始吃有些凉的银耳。心渐渐随着清凉的银耳平静下来,从没对付过女人,总要对付一次。不管肖静是怎么知道的,她现在已经知道了。则会也就意味着我们从这一刻开始,她就不再是友而是敌人。或许,她早已将我当做敌人,我太了解她了。

肖静为人向来杀伐果断,不会跟你拖泥带水,或是玩亦敌亦友的暧昧,之前她因为爱才而欣赏我,希望我为她效忠,才没有队我下手,而她当时也确实没有队我下手的理由。

但如今就不同了。我骗了她,我和雪铭都骗了她。而她对我们如此信任,还愿意为摄政王一心一意扶持肖澜,当她知道这一切都是骗局,还是她最爱的人骗了她,她会怎样?!

她会夺我的雪铭,杀我灭口!

但现在,她显然还不想然我发觉她已经知道了真相,故而只是派人监视我们。

想象她平日是怎么得到男人的,都是攻心。难怪她对雪铭越来越体贴入微,一点一点地拉近与雪铭的关系,就像这次雪铭的来信,都是对肖静的夸赞之词。

那么现在她是不是觉得机会到了?

她知道平时没有理由留住雪铭,故而借肖澜的生日。也知寒烟是雪铭最好的朋友,或是她对寒烟依旧有不舍之情,故而将寒烟也调离我的身边。

可是她怎么确定我不会跟雪铭上京?难道她之前准备的方案是想在南都灭我?结果没想到我没去,给她提供了更好的条件?

再往坏处想,如果羽熙对肖澜的分析又是正确的,想要寒烟的不是肖静,而是肖澜,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肖澜和肖静,联手 了!

嘶。我不禁抽了口冷气,这将对我大大的地不利!这就是女儿国,女人统治的国度,为了心爱的男人,还管你是不是人才,先灭了再说。因为女人是感性的,是冲动的。

那么,现在我该怎么做?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坐等灭口。

那肖静会不会想到我会猜到她的阴谋呢?她到底想怎么灭我?现在先监视我,难道就是为了找合适的机会灭我?

现在的情况似乎很 微妙。肖静不知道我已经知道她的目的,而我亦不知道她下一步棋究竟如何了,如果我先动了,那会给她带来怎样的冲击?

“你们……在说什么……”刘澜风慢吞吞得问,清清楚楚走到刘澜风的面前:“请小王爷回避。”

我已经 镇定地合上炖盅:“再说肖静看上了我老公。”

清清楚楚一惊,我挥挥手:“没关系,小王爷不是外人。即便我不告诉他,他也会知道,是不是,澜风小王爷?”

清清楚楚拧紧了眉,沉着脸退回我的身边,刘澜风面无表情,依旧九十度转着头看我,他看了我一会,转回脸,唇角竟是似有若无滴勾出一抹笑:“小喜又回来了……”

我淡淡一笑。我明白刘澜风的话。还是那句话,人一旦安逸下来,就会变得越来越松懈。如同“青蛙理论”里的那只青蛙,放在冷水里慢慢煮,它就不会感觉到危险,而是随着水温慢慢地适应,最后在不知道不觉中被煮熟。

不禁地,想起了《天下无贼》里黎叔的那句话:“大意啦……”

是我和雪铭都大意了。我们都没想到秘密会有被揭穿的一天。如果肖静和肖澜联手,那么雪铭多半是肖澜出卖的。又或者是肖静先返现了这个秘密,然后用寒烟来利诱肖澜联手,总之,有许多种肯能,只有等肖静自己给我解惑。

依旧肖静狂傲不羁的性格,她在灭我口的那天,一定会站在我额面前,说出她的整个计划,在我临死前,给我最有利的一脚。她就是喜欢看敌人含恨无奈地死在她的面前。如果让敌人不明不白地死了,她还没成就感。

不如……就利用这点……

“呕!”刚喝下的银耳泛了上来,我的心一紧,我和雪铭 的孩子……摸上小腹,双手不由得捏紧,不能硬拼为了孩子,只有做一次缩头乌龟了。

“楚楚。”

“在。”

“你即刻去容居,护送小伍和小容去南岸。”

“夫人!”清清楚楚齐声惊呼,楚楚担忧道:“夫人,菊府正在被监视。”

“就是因为正在被监视,所以让你带着小伍和小容走,我相信很快肖静就会有动作,我不能连累他们。在她们眼皮子地下走,她们反而不会起疑,因为他们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她们是在监视我们。”

“夫人……肖静不一定会对付夫人……”楚楚依然心存侥幸,我看向这对跟谁雪铭的双生子:“你们跟肖静斗了那么多年,我在她还能得到雪铭吗?”

双生子对视一眼心忧地低下了头。

“正因为我们不知道肖静几时对我下手,所以我们动作要快、楚楚你回去别告诉小伍他们实情,免得他们担心,走得不自然,让对方起疑。你就说南岸已经准备妥当。让他们先搬过去帮我打扫一下屋子,我这里等雪铭他们回来就搬。”

楚楚和清清抬起脸,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哎……”

我随后拿过纸笔,书信一封给南岸的陆齐轩,让他接应小伍和 小容。这事他最愿意,顺便,我会让楚楚带部分黄金过去让陆齐轩加强军事,如果肖静 要灭我,我也好有个窝暂遁,现在一切先保孩子平安,再想办法抢回老公。

将书信交给楚楚:“你到了南岸就先别回来,在那里随时准备接应我们。”

楚楚疑惑:“夫人,那为何不一起走?”

我轻笑:“你以为肖静会让我走吗?”

楚楚拧紧双拳。

“只要……小喜不走……”刘澜风慢吞吞地声音从旁而来,“对方%……就不会起疑……走水路……一炮打沉……死得……更快……”

我点点头,面前的茶杯中是清清楚楚更为吃惊的脸。

再吩咐清清:“清清,你回去通知无双带着你的和洛云清回水月幻境,随时等我叫你们。”

“夫人,那不如我们一起进水月幻境。”清清提议,楚楚也附和点头。

我摇头:“水月幻境里的时间与外界不同,到时我孩子没生,肖静和雪铭的孩子先生了。”

“水月……幻境是什么地方?”刘澜风不知何时站起身正对我们。

“这个以后再告诉你。”我继续对清清楚楚细说,“而且,我让楚楚送小伍和小容去南岸,其实是借小伍和小容掩护你 去南岸送信。肖静若要对付我,必对我详加了解,多半知道了小伍和小容的真正关系。

但是,这两个人对她没什么利用价值,所以他们离开,肖静 不会多加留意。反倒是你对子前往南岸,肖静必会派人跟踪,此去南岸非常重要,一旦肖静将来 派兵捉拿我,南岸就成了我们最好的安身之处,而乌兰江也就会成为我们的天险、”

“夫人……肖静若要捉拿夫人定是她派她的神兵小队,秘密处死夫人,不会派兵那么张扬的……”轻轻说的很小心,他认为肖静灭我定是暗中行事,不会派兵弄得满城皆知,这样就会被雪铭知道。

“呵……”我轻笑一声,正想解释,从刘澜风那里传来一声叹气“哎……涅米宁太不了解小喜啦……她太擅长逃跑啦……你们不在她身边,她反而能逃得更快……”

是啊,之所以把大家分散,是为了在与肖静交锋后,可以更快地脱身,虽说无双和洛云清的本事很大,但我觉得有羽熙和刘澜风在身边足矣,而他们可以作为后备力量,万一我们失败,也会有人来救我们。

而小伍和小容更该走了,他们比 我还菜,到时是会成为我们的包袱。

之所以我不想那么快走,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我必须见到肖静,太多的疑问,只有她,才能解答、不然,我逃得也不会安心。

“可是夫人!我们都走了只剩下冉侍郎,怎么保护你?”清清楚楚发了急。

“还有我……”刘澜风在一旁畏畏缩缩地举起了手,但清清楚楚依旧满脸的不放心。;刘澜风憋了憋嘴,又把手缩了回去。

我慢慢起身,此刻,我已经站得四平八稳。单手背到身后,望向窗外的天空:“我在赌、”

“赌什么?”清清楚楚齐声问。

深深地吸入一口气,缓缓吐出,带出了我的话语:

“赌她会 放我!”



第九卷 第五十章 临危娶夫

一直没时间评论区,今天看了发现一会误会,《菊花》电子版和台湾版都是NP,大陆版的结局是到雪铭归家,看似是单P结局,已经在排版中,台湾的第一卷也即将上市。
..............................................................

我赌肖静一定会放我!算是女人的直觉,心中对这个答案非常确定。

“夫人,肖静杀你不急,怎会放你?”清清楚楚疑惑中透出了忧心,“不如我们现在就入京通知主子……”

我摆摆手:“通知早晚要通知,但现在肖静离我们更近,我们四周都是肖静的人,还不知道她的神兵小队是否也来菊州。你们上京,她定会派人监视,现在雪铭已经暴露,你们的身份也不再隐秘,肖静必然调查过你们的实力,我担心你们还未见到雪铭就已经被伏击。”

清清楚楚相互对视,眼中是满满的忧虑。当初是他们与雪铭在暗,而如今,肖静知道了雪铭的秘密,一招肖静的行事作风,定是详加调查,在有十分的把握后,才会动手。例如她接近雪铭 是第一步。

而我们谁都没觉得她接近雪铭又任何不对。雪铭当初本就被肖静认为是女皇肖云的人,现在她与雪铭共同协助肖澜,自然被我们认为是清理之中的事。我们就是大意在了此处,

“而且,一旦被肖静看出端倪,打草劲射,就会 对我们提前下手,到时还会连累小伍他们,肖静对朋友重情重义,但对敌人,就会心狠手辣,尤其她现在正恨我们。所以要在确保其他人安全后,我们在想办法入京。”不得不佩服肖静的隐忍能力,即使雪铭与她多番接触,都没有察觉出任何可以迹象。

“夫人!不若我们跟肖静拼了!”清清握紧了双拳,我也知道如果硬拼,加上无双和洛云清说不定也能突出肖静的重围,但我现在颠簸不了啦……摸上小腹,雪铭,你也不希望孩子有事吧。

楚楚握住了清清的拳头:“清,冷静,现在不同了,夫人又了身孕,而且现在是危险期……”

轻轻一怔,愤怒地撇开脸,咬牙:“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忍让人郁闷!”

“所以我们听夫人的。”楚楚轻拍自己兄弟的后背,他 脸上是比清清更深的忧虑。

“相信小喜……得永生……”刘澜风忽然出了声,右手握拳随着话语缓缓举起。

抚额摇头,刘澜风这句话让人好囧。

楚楚拉着清清对我抱拳:“夫人,你我们去了。”抬眸看着楚楚不再忧虑的脸,难道他真信了刘澜风的话。

清清的脸上依然有些 不安心。我对他们点点头,楚楚就拉走了清清:“清,现在已经没时间担心了,莫让肖静抢了先机。”

“恩……”清清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他生性冲动,相对于蛰伏,他更期待能与肖静对阵。

我也希望能跟肖静对阵,但是我不能拿孩子开玩笑,先蛰伏 起来,然后以静制动。

“水月幻境……是哪里……”没想到刘澜风还记着这茬。

我端起茶杯,杯中无水。刘澜风上前给我倒了一杯,我吹了吹茶水,道:“是艳无双的家,里面一日,外面七日。凡人肉眼无法看到的秘境。”

刘澜风撇过脸想了想:“哦……你……我想不通一件事……”

“说。”

“你……可以和大家一起逃入 那个幻境……然后……我带着那对双生子帮你救出你老公,一起躲入幻境……不好吗……”他说完死气沉沉地看着我,挠了挠面颊,“还是……有什么绊住了你们,让你们不能躲起来?”

双眉不禁拧紧,捏紧了手中的茶杯:“我实话告诉你,雪铭是当今女皇的哥哥。”

此话说完,刘澜风那张像箫莫的嘴就慢慢地张到了最大。做出了 衣服震惊的神情:“据我所知……你们的女皇只有姐姐……”

“此事说来话长,反正你只要知道雪铭是哥哥就是了。那么,我可以躲起来,那女皇呢?她不能躲。

假设现在肖静和肖澜联手,一旦雪铭和我藏起来,肖静再无得到雪铭的方法,她定然会翻脸不认人来利用肖澜要挟雪铭,更别说如果她们没有联手了,她就是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人。“想想也抑郁,我到这刻还要顾及那个小姑子。

“哦~~~~~~~~~~”刘澜风哦了半天,“肖静……真有那么厉害,让你如此紧张?”

“哎。这么说吧。”低头凝视杯中波澜不定 的茶水:“肖静就相当于当年的北宫骏琦!”

“肖静爱雪铭……肖静会乖乖做摄政王听说是女皇的临终嘱托……我听说肖静 以前跟女皇是敌人来着……恩……这个事啊……一下子她又听女皇的话了……哦……是爱上女皇了……”

不得不心生佩服,这样有限的线索刘澜风都能想到肖静爱女皇。

“可是小喜又说肖静爱她老公……恩……小喜的老公又是女皇的哥哥……这个……那个……哦……原来雪铭就是女皇,女皇就是雪铭……”

我怔住了,这样都能想通?!

刘澜风叽里咕噜完抬起脸,放下双手,又是一副没有生气的神情:“小喜……我想明白了……”

“呃……我已经听到了。。。。。”

他慢慢撑圆了眼睛,最后定格在了惊讶的表情上:“我……又把自己想说的说出来了?”

“恩……”我学着他的速度慢慢点头,“而且很清楚。。。。。”

“那……你打算下面怎么做……”

“不知道,我想见肖静再说。”我就是想知道是不是肖澜出卖了雪铭,那我现在替肖澜的皇位考虑也觉得值些、

“哦……”刘澜风慢吞吞地双手撑在了我的书桌上,“那……你老公呢?救不救啊……”

“救什么。”我喝了口茶,“如果他知道肖静已经知道他的秘密,更不会离开南都,他跟肖静斗了二十年,最了解肖静的是他,他知道保护我和肖澜最好的办法,就是留在肖静身边。”

“啊————————————?那你的雪铭不是要变作破鞋了?”

“啪!”我一掌打上了刘澜风的头:“别胡说,雪铭知道怎么做。肖静喜欢攻心,攻心不成再攻身,我会在肖静 攻身前相出对策。”

刘澜风摸着被我打的地方,满脸委屈:“拖得到那么久吗……”

这也是我担心的,我相信雪铭知道怎么演戏,但我担心肖静的耐性,这要是 霸王硬上弓起来,可以用任何卑劣的手法来逼雪铭就范。所以,还是要给雪铭送信,而清清楚楚已经不是最好的人选,无双和洛云清就更不是了。

艳无双在变身 前功夫一般,洛云清是个道士,武功 也只是和明心打个平手,所以菊府功夫最高的就是雪铭,接着是羽熙,可惜他双目失明,更对皇宫不十分了解。像这种事情,就要交给那些轻功了得,来去应去无踪,更擅长隐蔽偷窥的人,这个人,非刘澜风莫属!

“小王爷,你替我送信给雪铭。”我微笑着看着刘澜风,他死气沉沉地抬起脸:“那你娶我……”

“你!送信跟娶你有什么关系?!”

他的死鱼眼忽然向上一翻:“你我非亲非故的……我又在被肖静通缉……我为什么要帮你啊……”

“你你你!”我气结,“你趁人之危,落井下石!”

他将朝天的眼珠放了下来:“那你娶不娶啊?”

“娶!”反正他不正经,我也不正经。

“嘿……”他眯起了眼睛憨笑,“娶我你不吃亏……”

抽眉,感情我还赚了怎的。

“你看……我的眉毛像大皇兄,眼睛像皇上,嘴巴又像三皇兄……你娶了我一个,就是娶了刘寒珏……刘曦……刘箫莫……和我刘澜风……你等于娶了我们刘家 所有的兄弟……对吧,划算哪……”刘澜风从憨笑变成了那种得了便宜的窃笑,好像他阿斗恨不得替我来娶他自己。

他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只有抱拳,“谢谢 哦。”

“嘿……%……”他眯着眼睛,咧着嘴,————

“对了,肖静知道你的身份吗?”

他摇摇头,收起笑容低头绞手指:“大皇兄嫌我丢人,不带我一起……”

这也是我想补充的,没想到刘澜风跟我想到一块了。刘澜风的智慧不总用在偷窥上就好了。可是,反过来说,没有偷窥,又哪来的情报?这次 要不是他偷窥,估计等肖静灭了我们。我们才知道为什么。

晚上回家家里一下子少了六个人,空空荡荡那个的,厨房都有点不习惯只做三个人的饭菜、和羽熙 一起吃饭,羽熙懒洋洋地单手支脸:“恩……这也走得太快了,无双他们可以明天再走嘛。“

我抱歉地握住了羽熙的手:“对不起,让你留下来和我冒险。“

“傻瓜,如果我一走,小伍他们还走得了吗?”羽熙揽住老挝的肩膀:“而且,我是你的老公,也走的话,这戏就演地太过了。”

我感激地握紧了羽熙的手。肖静定也知道羽熙的身份了吧。羽熙一动,肖静定然对我严密防备。现在这样,她至多也是心中起疑、这对我 后面的逃跑是有帮助的。只要她心里对我有一丝松懈,我就能逃。

“羽熙哥哥……小喜答应娶我了……”刘澜风驼着背,死气沉沉滴,喜事被他说的像丧事。

我在一旁抽眉,羽熙一拍桌子,大喜:“好啊!那我们以后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抬起脚,踹他,这两个人觉得这件事好玩吗?

羽熙和刘澜风双目对视,都是一副笑眯眯地神情,让人有种狼狈为奸的感觉。哎,随他们去吧,他们都是风浪里出来的人,所以想现在都有心情玩闹。

正吃着,传来了敲门声。家仆匆匆前去开门。

“我……先走了……”刘澜风竟是起身走了,他慢吞吞地走到门口,看着门的方向顿了顿,忽然,他咻一下消失了,完全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的,我连眼睛都没眨过。

我震惊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看来这个送信的人,我没选错。


第九卷 五十一章 首次交锋

静和菊花的关系将会十分微妙,似敌非敌,似友非友,但又相互欣赏。所以,她们不会变成舒清雅和风雪音那种你死我活的关系。她们更像是曹操和关公,想杀又舍不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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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刘澜风跑的好快呀,莫不是肖静来了?”羽熙带着几分调侃的妩媚而笑。他的话似真非真。似假非假,看似玩笑,却又透着一份深沉。我不由的凝视屋外深沉的夜色,那踏着新月而来的人究竟会是谁?

深沉的夜色中渐渐浮出了一个深青色的人影,他穿着斗篷,大大的帽檐遮住了他的容貌,让你无法看清,但看身影,看不出男女。

“夫人,客人带到。”家仆引领他站在大堂门前,从堂内而出的灯光包裹住了他的身体,但依旧看不到他的容貌。

我没有起身,依然和羽熙坐在饭桌边看他,好像是个女人。

“怎么,不请我进去喝一杯?”她开口了,我登时收紧了所有的心神,盯着她扬起嘴角:“那就请进吧。”

她轻提斗篷的尾摆进入,我看向门外的家仆:“小噶,今天没事了,你通知其他人都回家吧。”

小噶一喜:“谢谢。”

小噶开心地离去时,身披斗篷的她也欣然入座,一边掀下衣帽一边淡淡道:“菊府从不留仆过夜。”

我听罢面带三分笑,一边坐下一边看着她那与雪铭相似的容颜:“因为菊府秘密太多。”

“哦?那可以培养一些心腹。”她也扬起了嘴角,上翘的大眼睛里,是如同外面夜色一般的深沉。

我轻笑一声:“养狗是要花钱的,我一个小小的知州哪有您的钱多是不是啊,摄,政,王。”

“呵……”她笑了,是肖静笑了!我知道她会来,但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来的如此之快。

肖静入夜而来,并且身穿斗篷,遮盖容颜,显然她也不想过于张扬。

“摄政王不在南都为女王选和亲的人选,怎么来了菊某的寒宅?”我拿过桌上的茶壶,给肖静到了杯茶。

肖静端起茶杯看看我,又看看边上勾着唇角的羽熙,继续将目光放在我身上:“想你了,来看看你。”

平和的视线,淡淡的笑容,如同见到老友一般地微笑,但,这不是肖静见到朋友时真正的表情。她热情奔放的性格,是不会让她在与故友喝茶时变得此刻这般沉静。她表面的静才暗示了她内心的杀机。

就如一只猎豹瞄准自己的猎物时先静静观察靠近,然后再猎物最松懈之时,以最快的速度扑上去咬住她的脖颈,撕裂她的喉管,置她于死地。

“真巧,今天我也在想摄政王。”我给自己和羽熙也倒上了一杯茶。热气腾腾的茶水,清新的茶香,却依旧带不走从肖静身上而来的压迫感。

肖静抿唇而笑,纤长白玉的手指开始转动手中的茶杯:“我一直想不通寒烟喜欢你什么,他不愿随我回家,却愿做你的侧夫。起先我当他是故意气我,可后来发现他真的爱上你了,而且还心甘情愿地留在你的身边和你做有名无实的夫妻,一做,就是两年,现在,我知道了,因为秋苒你……”她放下茶杯,抬起脸看我,“实在太可爱了,连我都要爱上你了。”

她的目光似是痴迷,但却隐藏利剑,嗖嗖嗖地向我射来,我拿起茶杯一一挡住:“是嘛,我怎么不知道我有那么可爱。”若无其事地喝茶,身边的羽熙转了个身侧对我们,拿出了烟杆,点燃。自从他嫁给我后,从未点燃的烟杆,此时此刻,点燃了。熟悉的烟味飘入空气,弥漫在这个气氛怪异的大堂之内。

肖静笑了笑:“连天朝朝夕家族的当家都甘愿做你的侍郎,你说你可不可爱?”

我看着肖静的笑容,今晚她似乎一直把笑容挂在她的脸上,从认识她到现在,少见她对我笑。基本上都是上司对着下属的神情,顶多还带着几分欣赏。要不就是那次她朝我发火。她今天的笑容可不正常。

我想搭话,桌下伸来羽熙的脚,然后,只听他懒洋洋说道:“是退休的当家~~~能力不及雪铭,样貌不及寒烟,所以只能做个侍郎~~不过。”他转身面对肖静妩媚而笑,“摄政王~~~您有一点说对了,就是我家秋苒确实可爱~~~”

肖静半眯双眸打量冉羽熙:“怎么别人都走了,你还不走?”

羽熙挑挑眉,面带三分疑惑:“谁走了?谁走了?”他反问肖静,肖静轻笑摇头,带着几分不屑,羽熙又转过来问我,“夫人。谁走了?”

“是啊,谁走了?”我又反问肖静,她收起了笑容,冷视我和羽熙,我笑道,“雪铭?他不是要在南都协助女皇吗?摄政王您都来这儿了,那他就更不能离开了。”

肖静敛眸不语,她脸上的笑容终于与消失了。

我继续说:“还是寒烟?他不是要帮女皇做新衣服?还有谁?哦。”我一拍脑门,“小伍和小容,楚楚送他们去了南岸,想必摄政王应该真的他们的关系,呵,我这官越做越大,就越来越引人注意,他们的关系到时被人发现,我的官位就会不保,所以还是尽早送他们离开地好……”

肖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双眸看着我,唇角带出一个冷笑。

“还是洛云清和艳无双?他们上菊里山……嘶——摄政王怎么知道他们都走了?难道你……监视我?”我故作疑惑问向肖静,她垂眸转了转茶杯:“这么说你知道我在监视你?”

我笑:“这么说你真是要做掉我?”

她瞬间抬眸,眸光锐利而充满杀气:“他们走了也好,我不想杀太多人!”

扬了扬唇角毫不畏惧地迎视她满是恨意的目光:“那我还要谢谢你放过他们!”肖静,如果你真的杀我,那你就不是巾帼枭雄,而是跟别的女人一样,不过是一个妒妇。

“悉悉索索。”羽熙摸索着摸到了我和肖静的茶杯,然后给我和肖静倒上了茶,“淅沥沥”的水声轻抚着肖静方才瞬间绷紧的,我和她之间的那根看不见的弦。

我沉眉凝视肖静,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 是 无辜的。”

“我知道。”肖静同样盯视我的眼睛,声音回道了来时的音调,“如果你不遣散你的家仆,那么他们就会因你而死!菊秋苒,算你聪明,让无关的人都离开这里,这个即将消失的菊府!”

什么?他要灭了我这个家?这个我一样一样制备起来的,心爱的菊府?

“肖静!你真要杀我!”我拍案而起。

“不杀你难道我还供着你!”她亦拍案而起。比我更占优势的身高,让我只能抬头仰视才能与她对视,有点不爽,也看懂了她眸中的一丝得意。

“诶~~~你们这样站着说话不累吗?”羽熙抽着烟慢悠悠地说着。我缓缓坐下,肖静随着我坐下、但我们依旧没有说话。努力让彼此 镇定下来,此时此刻,谁冲动,谁就多露破绽。

“哒哒哒。”羽熙将烟嘴在桌上敲了敲,含在嘴中说道,“摄政王,你让房上的兄弟姐妹也下来坐坐吧,上面冷~~~~”

肖静竟是一怔,她的神情终于发生了一丝变化。似是没想到羽熙是个瞎子竟然会发觉她的暗兵。她又将羽熙打量一番,此刻,是主要看他的眼睛。

“别看了,他看不见。”我端起茶杯,漫不经心地说着,“他原本听力就好,瞎了就更好。别以为你真的了解菊府里的每个人,别太高估自己,不然你会输的。”她肯定不知道艳无双的秘密,不然,她会更加忌惮我,也不会就这样前来。

肖静露出了一丝将信将疑的神情,但是戒备却是更深了。她再次看向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监视你的。”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知道你在监视我?”我反问。。

她冷哼:“你突然遣散了你的门客,更让清清楚楚护送,显然已经察觉到自己处于 危险之中,不想连累他人。”

我点点头,她把小伍,艳无双他们视作我的门客,也可以。那轮到我回答她的问题:“你派兵从东南西北出发,巡逻的路线里都有我的菊府,难道是为了保护我?”

“哈哈哈哈哈……”她仰天大笑,突然一扬手,我不解她的动作,却看羽熙扫了一眼屋顶,立时明白肖静遣散了她的暗兵,看来下面的话是他们也不能知道的秘密。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想杀你?要知道我监视你,但未必会杀你。她终于抛出了今晚她前来的真正目的。

我敛眸深沉地注视她:“那你有事怎么知道雪铭的秘密?!”

刹那间,她眯起双眸:“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知道了你们的骗局!”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回答你的!”她说的是骗局而不是秘密,可见她对此事由多么的气氛,有多么地怨恨我和雪铭。她的呼吸也与方才完全不同,深长而沉重,她在隐忍,忍住此刻就想杀我的冲动,我能感觉到从她身上而来的一浪高过一浪的血腥之气!

“菊秋苒!你在找死!”一声怒喝响彻在大堂之内,“是你们先骗了我?!欺骗了我对你的信任,利用我对雪铭的爱!你!你们!”她的身体因为极度地愤怒而颤抖,竟是再也无法说出下面的话语,她扶住桌沿紧闭双眸深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此时此刻,我看到的是一个女人,而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掌重权的摄政王。心中还是发出了一丝愧意。愧疚的不是因为骗了她,而是利用了她对雪铭的爱。

她此刻一定心痛更大于对我的憎恨吧。同是女人的我,怎能不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吁——”她长长吐出一口气,慢慢睁开了双眸,“你们太自私了。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牺牲了我,也牺牲了肖澜。”

我沉默地低下脸,因为我此刻已经无话可说。

“啧啧啧,摄政王此话就严重了。”羽熙慵懒地话语从一旁而来,肖静看向他,他抽了口烟,缓缓吐出,“雪铭想获得自由有什么错?难道你让他一辈子男扮女装做女皇,牺牲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既然你那么爱他,当初就不该与他为敌,而是让他可以安心地将天下交给肖澜,退出朝廷,还 他男儿身,说不定,他那时就会因为感激你而爱你,而不是我们家秋苒了~~再说,就算他不爱我们家秋苒,也不一定爱上你这个同,母,异,父的妹妹~~~~::

肖静立时撇开脸,放在桌子上手紧紧捏起。羽熙戳到了她的软肋,她对雪铭的是不伦之爱,她自然知道不会有什么 结果。所以她的心才会痛,所以她才会流连在美男玉颜之间。

我踹了羽熙一脚,从女人的角度,我是同情肖静的。她爱上了自己的姐姐,明知道没有结果,却依然爱着、可是,忽然之间,姐姐变成了哥哥,还被我和雪铭联合起来欺骗利用,她怎能不恨我们?

羽熙笑了笑,笑得有些无赖,他摇了摇头,似是看一个为情所困的小姑娘班看着肖静:“而且,肖澜也说不上是牺牲,她迟早要接替雪铭的,只是提前罢了~~~~‘

肖静依然 不看我们任何一个,隐隐 的痛浮上了她愤怒的侧脸,桌上的手也因为捏地过紧而有些苍白。

肖静,对不起。对于利用你对雪铭的爱这件事,也成了我和雪铭长久以来的一块心病,所以,真的……真的……

“对不起……”没想到徘徊在内心许久的三个字,就这样从口中溢出。我不知道这三个字能否消除她对我的恨,也不知道能否救我和羽熙一命。但还是要说,即使她此刻是我的情敌,是很有可能 会要我命的人。


第九卷 第五十二章 离开女儿国


那三个字后,屋内再次陷入了寂静,肖静依然将视线落在地面上,在桌面上拧紧的拳头没有松开,但稍稍恢复了些。
羽熙抽着烟,屋内弥漫着他那特殊的烟丝的香味,这香味却能让人平静,无论是肖静还是我心头的那团火焰,都会被这清清淡淡的香味压制下去。

“哼,对不起?呵,对不起……”肖静扬起脸长长呼出一口气,转回脸再次正对我,冷笑,“我杀了你,再跟你说对不起,你会原谅我吗?”她平静的语速就像只是与我在闲谈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不会。”就像我听到刘曦的母亲出家,内心没有产生一丝的原谅一样,“所以你要夺回雪铭,毁了我我和我的菊府?因为我不死,你就得不到雪铭的心!”

她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丝嘲笑:“菊秋苒,你很聪明,可惜不成气候,所以你现在只会遣散去留无辜的人,以免他们受到你的连累,你根本没有保护你家人的能力。

我也笑了笑,带着的却是自嘲:“我来自于外面的世界,还习惯于被男人保护,多谢摄政王的提点,我今后要学会如何保护我的男人们。”

继续注视肖静的眼睛,在那双深邃的双眸中,我看到了更多的是她对我杀意的隐忍,她无时无刻不在说她想杀我,但是,她却又在努力克制自己。

换作是我,也未必有她的隐忍能力,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冲动地去剪老太后的头发了。

同样的,她也一直将视线放在我眼睛上,她带着攻击性的视线时刻都相闯入我的世界,将我彻底地一探究竟,我能感受到她想要剖析我的强烈欲望。是什么让她对我产生了如此强烈的好奇?应该是雪和烟对我的爱
有些话,她不会说出口,但我已经感觉到,无论是样貌,还是能力,她都在我之上,她可能 认为雪铭爱我是因为我不是他的敌人,但烟爱我她就如何都想不通了。

“你根本就配不上寒烟,更配不上雪铭!”在长时间的对视后她忽然沉沉而语,短短一句话,概括了她心底对我的所有不满。

我想说你更配不上羽熙却用他的脚踹了我一下,我忍下这句话,不再刺激肖静。羽熙笑眯眯地喝了口茶:”摄政王虽然比我家秋苒优秀,但即使杀了我家秋苒也得不到雪铭吧。摄政王跟他可是同线异父哦……”

立时,肖静沉下了脸。我原本以为羽熙阻止我是为了不让我刺激肖静,没想到他比我刺激地还厉害,时时刻刻提醒肖静,雪铭和她是兄妹的事实。

“哼!这就不用你们操心了!”肖静阴着脸看我们。“我本想派人将你们全部暗杀,然后一把火烧了你的菊府,让你和你的人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然后告诉雪铭你们都死于火灾。”

“包括菊府里的每一个人。"我并不吃惊于她的这个杀念,她冷笑,“不错!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你真狠!”我咬牙,她轻蔑地冷哼,“雪铭当初比我更狠,斩草除根一直都是他的习惯!”

我一怔,是啊,我身边不仅仅是雪铭,还有羽熙,只是那是过去的他们,但过去不代表没有做过,杀人灭口,斩草除根,我至今还记得雪铭说“做了他”时的平静地让人发寒的语气。

“就是因为他身上那种独特的冷酷,才让我认出了他。”肖静紧缩双眼,闭上了眼睛,似要隐藏她内心已经无法控制的激烈情感,但她那长长的颤动的睫毛却已经出卖了她的痛苦,她深深地吸入有些冰凉的空气,慢慢睁开了眼睛,“他们……太像太像了,我真傻,我一开始还以为他只是像肖云,他们拥有着同样的身高,同样的卷发,同样的气味,同样
的处事风格……”
气味?肖静分辨地出肖云以前掩盖在胭脂下的气味?是啊,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只是肖静比我更了解的是肖云,而我更了解的是雪铭。

“直到我看到了肖云房间里挂着的寒烟的图,才知道了……”她的目光瞬间化作锐利的利剑,朝我刺来。“事实的真相!”

垂落目光,静静地看着茶杯中已冰冷的茶水,我们又大意了。忘记了肖静和寒烟当年的那段感情。那时寒烟对肖静是何等痴迷,肖静自然知道寒烟镜花水月针法的厉害,寒烟不止一次送栩栩如生的绣品给肖静,肖静也极爱收藏寒烟的绣品。应该是看到了那幅绣品想去欣赏。然后就和我当初一样,发现了破绽。可是,是谁带肖静去的?

自从雪铭自由后,那个房间就被闲置起来。即使雪铭自己上京,也因为他现在只是个助手的原因,不能留宿皇宫,以免,

所以那个房间从雪铭走后再无人居住,肖静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跑到那里去的。

“菊秋苒,你知道从头到尾你最失败是哪里?”肖静已经恢复了来时的淡定,唇角挂着一抹讥讽的微笑。

“是什么?”我问。

她勾着那抹嘲笑身体慢慢前倾,靠在了桌沿上,轻轻吐出了话语:“你没讨好你的小姑子……”

“肖澜……”果然是她……

肖静慢慢回到原位,摆弄桌上的茶杯:“是她,带我去肖云生前的房间,说是让我陪她一起怀念皇姐。”

“为什么”我吃惊不已,肖澜会故意那么做,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她知道肖静爱上了肖云,她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真心对她!”肖静大声说出了答案,“因为我爱肖云,所以我也会真心对肖澜,我告诉她我爱肖云,她就带我去了那儿!菊秋苒,你没想到吧,你用欺骗,牺牲肖澜换取的幸福是不会长久的!”

我怔怔地坐在位置上,肖静最后的那句话不断地回荡在我的耳边:用欺骗,牺牲肖澜换取的幸福是不会长久的……

“澜澜爱寒烟。”肖静忽然又变得平静的话语,却是瞬间将我从失神中唤回。虽然羽熙跟我说过肖澜爱寒烟,但那只是假设,而今,是从肖静口中得到了真正的答案了,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吃惊,侧眸看羽熙,他点着头,含着笑,一口一口地悠闲地抽着烟。

“比我,比你,更爱他,你放心,寒烟在澜澜的身边 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肖静冷冷盯着我,眸中的笑嘲讽着我以为可以长久的隐瞒雪铭是肖云的事实,“你想知道的我已经都告诉你了,现在,我想知道我想知道的。”

我拿起了茶壶,将杯中的凉水倒空,重新倒上了一杯,看着:“猜到所有一切很简单,因为我知道你在府里养了一个和雪铭相似的男人,还叫他……”抬眸,再次与她对视,“扮女人。”

立时,肖静失去了方才的镇定,双眸惊讶圆睁:“菊秋苒!你居然在我身边 安插眼线!”

一怔,肖静以为我知道她的“秘密”是因为我在她身边 安插了眼线?好,既然如此,将错就错,肖静生性多疑,如此一来,她就会花费功夫去调查身边 的人,即使我不在,也能让她如坐针毡,不敢再亲信身边 之人。

“是谁?!”肖静以为我不语是默认了,她双眸半眯,遮起里面四射的寒光,“说出来我可饶他不死!”

哈,我仰天冷笑,“你当我是傻子吗!我的人我怎么会出卖?”

“你!”肖静伸手直指我的鼻梁,我高抬下巴,我怎么了我。

大堂又一次陷入静谧,这一次,是紧张的静谧。她愤怒地盯视我,我也愤怒地盯视她。她明知道盵不可能得到雪铭,还要拆散我们,真的是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不想得到?!

“你滚!滚出女儿国!”忽然,她甩手向外,我不禁有些吃惊地愣了神,我都还没“求饶 ”,她就已经 决定放我走?就连羽熙都停止了抽烟,可见肖静这个决定他也没有想到。原本,我打算为了孩子忍辱偷生,求她放我一条生路,没想到……

“你……不杀我?”我疑惑地问。因为我太想知道是什么让肖静决定放走我这个她最恨的人的原因。

肖静忍下满腔的怒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很想杀你,而且恨不得亲手杀了你,但是!我不能杀一个孕妇!”

没想到竟是孩子救了我……是啊,这是女儿国,母性是女人的天性。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去杀死一个孕妇。即便是女儿国的法律,也保护着孕妇。呵,自嘲一笑,菊秋苒,你居然被自己未出生的孩子给救了。

“从此你不准再踏进女儿国半步,否则,我就杀了清清楚楚和你的小伍小容!”肖静陡然起身,冷冷看了我一眼,拂袖而去。冰冷的风随着她拂袖吹到了我的面颊上,肖静说到做到。

“好。”在她走到门口时,我沉沉回应,她停下了脚步,背对着我面朝屋外凝重的夜色,“我答应你,从此不再踏入女儿国半步。但是,我迟早有一天会夺回雪铭和寒烟!”
她没有转身,也没有说话,她抬起脚步,在她跨出门槛时,发出了一声冷哼:“哼。”

那不屑的,轻蔑的,嘲讽的冷哼深深地撞入了我的心,在我的心里永远地烙下了这一刻。她会后悔今天放了我,更会后悔对我发出的这一声冷哼!

第九卷 第五十三章 遣送出镜


“呼啦啦。”当肖静站立在院中之时,几条黑影从房上跳落,在我大堂门口站成两排,两排人的末端,就是身在黑暗中的肖静。

   一个女侍卫进入大堂,一看,认识,正是那个金校尉。她朝我一礼:“请大人整理行装上路。”

   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原来她是肖静的心腹。肖静派自己的心腹监视我,也算是看得起我了。

   “是不是什么都能带走啊~~~”羽熙懒洋洋地问。

   金校尉看向了我:“除了女儿国的公文,其他细软都可以带走。”

   心知她这句话是特地对我说的。我起身离座,与此同时,两个女人也就尾随而来。出门时,身后传来一声羽熙的呼哨:“咻~~~~”

   登时,门口的侍卫都陷入警戒,纷纷将手牢牢握在剑柄上。我忍不住轻笑,真是一群惊弓之鸟。

   肖静立时向我投来凛冽的目光,仿佛在警告我:不准耍花样!

   我轻笑摇头,若不是我现在有了孩子,其能让你如此威胁于我?

   就在她们紧张地要拔剑之时,从门左侧的小径上,悠悠传来了“得得得”声,渐渐地,阿骚那油亮亮的身体走出了黑暗。

   阿骚乃是一代奇驴,完全有其主人泰山压顶依旧骚的风范。若是别的驴子看见院子里手握兵器的生人,早就吓跑了。

   只见它眯着那双桃花笑眼,晃着大屁股经过即使受过严格训练的,此刻也目瞪口呆的侍卫面前,然后稳稳地站在大堂门前。

   “阿骚,去收拾包袱,我们又要搬家啦~~~”羽熙的话让在场所有肖静的人都陷入更深的怔愣。

   “昂~~~~”阿骚应了一声,又在众人,包括肖静的惊讶的视线中悠然离去。

   见识到了吧,肖静,别以为你调查我们,监视我们,就了解我们,即使你住在我的菊府,与我们朝夕相对,你依然无法知道菊府里每一个人的真正实力。

   再次回到前院,院子里已经站着驮着羽熙和行李的阿骚,羽熙怀里抱着秋秋,阿骚旁边站着小黑。而小白成了雪铭的坐骑,已经随他入京。小黑的身下是一堆鸡鸭鹅兔猫,都是无双的伙伴,动物们都静静地侯在那里,让肖静等人惊奇不已。

   本因人去楼空的悲伤却因此而平添一分幽默,我菊秋苒走人带的不是什么行李,而是一堆牲口,生死攸关之时,还能那么喜感。   上前,抱走羽熙怀里的秋秋,看向肖静:“这是寒烟的狗,我一走就没人照顾它,麻烦你带给寒烟。”

   肖静看着秋秋,秋秋有些害怕地将小脑袋钻入我的怀中,只露出它那个圆滚滚的小屁股,它这一本能的举动竟是让一直被杀气包裹的肖静,也露出一丝喜爱。一旁的金校尉要上前却被肖静拦住。

   她亲自上前,来抱秋秋,哪知秋秋的爪子死死勾住了我的衣衫,肖静面色一沉,我立刻对秋秋说:“秋秋乖,这位姐姐带你去找寒烟。”

   秋秋抬起小脑袋,黑溜溜的眼睛里是闪闪的泪光:“呜~~~”它还是不愿松开爪子,我摸了摸它的头,“乖,保护好寒烟,别让别的女人……”瞥了一眼肖静,她眸光一闪,我再次看着秋秋,“甚至是女皇靠近他,等着我回来接你们。”

“哼。”又是一声轻蔑,讥讽的,不屑的冷哼。

   “汪!”秋秋高喝一声,松开了爪子,肖静将它抱入怀中。

   我再次转身对着无双的小伙伴们:“你们就呆在菊府,无双会回来接你们的。”鸡鸭鹅兔猫看了看彼此,纷纷退散,消失在黑暗之中。

   “大人,请。”金校尉颇有礼貌地请我离开,牵起小黑,背着简单的行囊与羽熙再次一同上路。

   当经过肖静身边时,她忽然扬起了手:“ 慢,应该还有一个。”

   “谁?”

   “就是昨天来你家的那个少年,本王未曾见他离开。”她深沉的视线不放过周围的任何动静。

   我笑了笑:“原来是他,早跑啦。就在你来的时候,我让他从后门跑了。”

   “什么?”肖静立时看向她的亲信们,她们露出畏惧和心虚的神情,低头不敢承认自己的失职。

   肖静扫视一圈后,怒道:“没用的东西!连个人都看不住!”

   先有我遣散了小伍小容,清清楚楚,艳无双和洛云清,所以肖静对我的解释并未怀疑,她拂袖转身,金校尉立刻跟在了她的身后。侍卫将我和羽熙夹在了中间。

   “吱呀”,菊府的大门在我的面前缓缓打开,外面已经是无人的深夜。第一次,是别人将我家的门打开,又是别人,将我送出了我家的大门。心里很沉,就像被万斤巨石般压着喘不上气。

   万分艰难地跨出了自家大门,转身凝望门楣上还是雪铭题字的牌匾:菊府。心里酸酸的,忽然之间,一种强烈的信念涌上心头,就是:我,菊秋苒,一定会回来,即使不择手段!

   “看什么~~~很快就会回来的~~~”阿骚驮着羽熙出了门,他悠悠然地叼着烟杆,唇角勾着为莫如深的笑。

   “恩,很快。”一下子,我也充满了信心。

   “哼。”又是一声轻蔑的,嘲讽的,不屑的笑。   轻笑摇头,在肖静的心里,我回女儿国抢回雪铭和寒烟就是那么不可能的事吗?

   门外,就是一辆马车,我们被“请”上了马车,肖静与我们相对而坐,她的怀里抱着秋秋,阴暗的马车里看不清我们彼此的脸,只有羽熙烟杆里的火星,在这一片黑暗中忽明忽暗,时不时地照出了肖静深沉的笑脸。

   “你不会烧了菊府吧。”在马车启动时,我问。

   星火一闪,肖静摸着秋秋说道:“你说呢?”慢条斯理的语气显示出她的已经不错的心情。

   “不会。”

   “是不会。你现在怀了雪铭的骨肉,烧死你,他会伤心欲绝,至爱与孩子都死了,他说不定会寻短见。”

   星火又是一闪,肖静托起秋秋正逗它,秋秋懒洋洋地撇开脑袋,露出无辜而又无聊的神情。

   听肖静说不烧菊府,我就安心许多:“那你打算怎么做?”

   黑暗中传来肖静如同闲谈一般的话语:“女皇选夫,雪铭和寒烟一时半会走不了。”

   “你想拖时间?”

   “不止拖,还要让雪铭寒烟他们渐渐对你死心。他们会知道你跟那个刘寒珏前往天朝,他们会看到你的信,说你的寒珏记忆已经恢复,你想在天丅朝多留些日子,最后,你就永远留在天朝……”星火一闪,带出了肖静唇角勾着笑的脸,“再也不回女儿国。”

“你!你找人模仿我的字迹!”

   “不错。”

   不再说话,找人模仿我的字迹太简单了,每周我上呈的公文和折子就有无数。若不是找刘澜风送信,我相信肖静完全有那个能力隔离雪铭和寒烟与外界的联系,并且隔离地让人不会察觉。

   马车渐渐停下,出来时竟是到了码头,一艘船在岸边轻轻摇曳,上面站有卫兵,又是肖静的人。

   再次被人“请”上船,走到甲板口我停了下来,转身,肖静落眸看我,眸中已经是一派舒爽。

   “如果我不是孕妇,你会杀我吗?”我问。

   她勾起一笑:“当然。我原以为你真是个人才,没想到你不过是攀龙附凤的寄生虫,杀只虫子,我没什么可心疼的。只不过你这只虫子还有点小聪明,知道不连累无辜的人。”

   心中竟有些哭笑不得,原来肖静以为我连年升官都是靠了雪铭,包括那些政绩,也都是雪铭的功劳?

   好,很好。

   点点头,转身上船,肖静,你的失败从这一刻就已经注定,因为你犯了兵家大忌:轻敌!


第九卷 第五十四章 要玩就玩大点


这个月争取完结菊花,之后会有番外补上小澜风V.S.小狐狸,雪铭V.S肖静等等情节。无良不打算写小澜风的H,感觉这个妖孽还是吃不到更让人 心痒。吃到了,就没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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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冰冷的夜风站在甲板上,乌兰江一片漆黑,与深沉的夜空交织在了一起,使我的眼前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遥望越来越远的码头,那个深青色的身影最终溶于黑暗之中,肖静,等着我。

当初来到女儿国,雪铭给了我九个放官印的木盒,如今,盒子装了一半,就又被人赶出女儿国,同样,肖静也送了我点东西——三声冷哼。

“肖静识才,却偏偏看漏了你。这是放虎归山哪……”羽熙的声音随着夜风而来,有些风凉话的味道。

我看了看两旁,虽有肖静的士兵,但呼呼的江风正好掩盖了我和羽熙的谈话,我叹了口气:“这些年的女里白费了,被人当做是借了雪铭的光,我所有的政绩都归功于雪铭,让人胸闷。”

“胸闷?那我帮你揉揉。”说着,他的手就朝我胡乱摸来,我握住他的手:“别闹,我现在没心情。”

他将手从我的手中抽离,将我揽入怀中,脸贴到了我的耳边:“那你下面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

“不知道?”他有些吃惊。

我自嘲一笑:“怎么,我该知道?”

“嘶——”一声长长的吸气声从他唇中而出,然后缓缓吐出了他懒洋洋的话语,“狡猾多端的菊秋苒何时也会没有下招?既然没想好就别救了,从此你只属于我一人~~~~”

我知他是说笑,就没理 他:“羽熙,你说,如果别人抢了我 你会怎样?”

“抢回来。”他答得干脆果断。

“对方高手如云呢?”

“不怕,我也有人。”

沉眉,现在肖静就是高手如云,而我就是手上没人。而且也分析过救走雪铭躲藏的 不可行性。那么,就要成为能跟雪铭实力抗衡的人。

肖静一声爱敌。除却她的至爱雪铭,她也喜欢鸠摩罗。而雪铭和鸠摩罗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是她的敌人。

只有成为跟肖静势均力敌的人。她就会主动 来与我对战,也不怕她再用肖澜逼雪铭就范,她逼雪铭,就等于逼我。

而如今,雪铭是动不了,他一动。肖静定会将他男扮女装的秘密公诸于世,到时别说他 成了肖静的囚徒,肖澜的 皇位更是不保。雪铭如今也只有拖拖时间了。

但要和肖静势均力敌谈何容易,先不说她在女儿国建立起来的庞大势力。光她的兵马,就能将我碾死。

要在短时间内拉拢女儿国内与肖静敌对的家族,根本就不可能,更别说这两年我与她们更是从无接触。看来儿时对付北宫骏琦,联合其家族的办法是行不通的。

那么,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外援。

“有了!”

“有什么?”羽熙瞬即将 我拥紧。

我唇角一勾:“办法。”

“哦?什么办法?”

“特洛伊。”

“特洛伊?”羽熙来了兴趣,语气多了分玩意。

我凝视黑暗的尽头,一颗颗星星忽然跳出了黑暗,镶嵌在夜幕之中。

“特洛伊是一个神话,大致是讲一个美人引发的战争。

“你想 出兵打肖静!”羽熙竟是变得惊讶,我本以为他会觉得好玩。

我轻笑;“哼,确切的说是打女儿国!”

“秋苒,这次你玩得太大了!”羽熙惊呼,没想到他也有他冉羽熙觉得玩过火的时候。我悠悠道:“既然要玩,就玩大点,既然肖静觉得我不够资格,那我就千军万马杀过去,不给雪铭寒烟,我就攻下女儿国!”

羽熙一时间陷入了怔楞,我转身看他,他不可视的眼睛里是对我满满的惊讶。

怎么了?”我拍他脸,他回过神:“出兵总要有个原因,原因呢?”

“就为夺回我的雪铭和寒烟。”

“啊?”羽熙吃惊摇头,“胡闹,真是胡闹!这是打仗,不是儿戏,为两个男人兴兵理由过于荒唐。”

“荒唐?荒唐什么。”我转回身继续看着江面,江风渐渐温和,星月再次出现,靠在羽熙的身前我懒懒长叹,“就因为在女儿国才不荒唐,还会被女儿国的子民称颂,这乃是正义之举~~~~”

“呵。还正义之举。”羽熙看似不相信,我也不驳他。“反正女人的世界,你不懂,你只了解你们朝曦夜雨的女人~~~”

“好,好 ,我不懂~~~~”羽熙即使是调笑我也依然带着宠溺,我继续道:“我出兵打过去,不说肖澜抢我寒烟,只说肖静抢我雪铭,你说肖静应不应战?打,就是承认 她抢我老公,失民心:不打,就是心虚,也会失民心。

最关键的,肖静是摄政王,而我是平民。她出兵打我,就是为了一个男人至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将 会失去他多年在百姓中建立的威信。而我却没有这个顾虑,相反,百姓还会支持我抢回至爱。哼,我要让她把雪铭和寒烟,亲自给我送回来!”

“哦~~果然最坏的 就是你~~~可是,这么短时间你哪来这么多吓唬人的兵。”

不由得,望向天朝的方向,沉沉吐出一个字:“借。”

“借?”羽熙的声音里带着 疑惑,“你不会!”忽的,他似是察觉到我的想法吃惊起来。

“就会,我在女儿国没有关系,但我在那两个地方的关系却很硬!”

“秋苒。”忽的,羽熙掰过我的身体让我正对他,异常严肃的脸让我想到了雪铭,“借兵不是儿戏,即使他再爱你,也不可能 随便就借兵给你!”

看着他着急的神情,我笑了:“每个人都有他想要的东西,即使是他们。”

“他们?”羽熙陷入更深的迷惑,看来他只想到一个,忽然,他那双不可视却明亮的眼睛划过一抹暗光,“还有他!”

“不错,只要开出条件,他们一样会借兵。”开始摸下巴,“你猜他们 会想要什么呢?”

羽熙抚额:“一直知道你疯狂,到了女儿国过上安定 的日子后,以为你就此修身养性,没想到现在比以前更疯狂。那根大黄瓜我是不知道他会要什么,但是那边那位,我只怕我的朝曦夜雨要保不住咯。”

“啊?”这回,轮到我吃惊了。没想到羽熙会知道他想要什么,这也不奇怪,他和他才是站在不同的立场的人,有的 时候,往往敌人更了解彼此。

“那你会给吗?”我问。

他笑:“当然,这个烫手的山芋我正愁不知扔给谁。不过,我担心一个朝曦夜雨填不饱他的胃口。”

是啊、他的胃口一向很大。

转身再次靠在了羽熙的身上,江风和煦,明月皓洁,小腹咕噜噜地轻响,很有趣,也很幸福,只要手中有了锦囊妙计,心中就不再慌张,既然肖静出船让我们“游江赏月”,那何苦辜负她的一番美意?

伸手将羽熙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感觉到了吗?它好像在动。”

“傻瓜,那是肠鸣,洛云清不是说过。”

“哼。”不理他,不是他的孩子,他自然不稀罕。

“其实,我们中有一个人抵得上肖静的神兵队。”他忽然说。

“谁?”

“另一个艳无双。”

“不行,另一个艳无双不杀我就不错了,怎会帮我。”现在出不得半点岔子,因为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要说服那个艳无双,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更别说他变身的时间就那么一会,能做什么?

“哎……”羽熙也是一叹,“是啊,就可惜他不是我们这边的,对了,你把他和洛云清放在一起,真的行吗?”

“没问题。”我看了肯天上 又快圆的明月。“水月幻境 没有日月时间,估计艳无双在环境里也不会变身,即使变身,我们也顾不上了。

“也对,小狐狸找也是 找你报仇。就算他变身,第一个要找 的也是你。”羽熙用他的下巴蹭了蹭 我 的头顶。“不过……小狐狸变身后的样子,我真想看看,听说……很销魂……如果跟他 上床,那根尾巴到底会 放在哪儿呢?”

立刻,抬脚,狠狠踩在他的脚上。

“哎呀。”羽熙吃痛地放开我揉脚。我转身冷哼,“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想这些。哼。”拂袖,走人。

“秋苒~~亲爱的~~别当真嘛~~~~”身后传来羽熙娇媚的声音。“又不是我要跟他上床,是小澜澜想知道嘛~~~~”

小澜澜,一阵鸡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喊女皇肖澜呢。所以,绝对不能让刘澜风进菊府大门,作客 也不行,才一天。就跟羽熙眉来眼去,狼狈为奸了。一个叫羽熙哥哥,一个叫澜澜弟弟,你妹的,肉麻死我了,一屋子妖孽。不利于胎教,不利于啊。


第九卷 五十五章 夺船东行


菊花不会真打,之前也分析了肖静能不能应战,所以菊花利用这一点来跟肖静谈判。但无兵无法谈判,这兵是用来唬人的。鸠摩罗那边好借,他巴不得打起来,前文已经写过他好战,无论什么荒唐理由都行。刘曦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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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居女儿国,经常坐船走水路,因此现在已不会再晕船,倒是羽熙,出人意料地晕起船来,说来也怪,这主子晕船,啊骚也跟着晕船,人宠之间有着我们肉眼无法看到的特殊联系。所以,我将秋秋交给了肖静。只要寒烟看到秋秋,自然知道家里出事。
   
就是有一点让人担心,雪铭足够冷静,那寒烟呢?其实寒烟有时比我们任何人都冲动,真不知道他会怎样?不过有雪铭在,相信肖澜不会对寒烟乱来。
   
“呼……呼……”身边是羽熙熟睡的声音,他晕船晕地累了。这一走,害他又要“瞎”好几个月。船向东行,离天朝较近。
   
我不担心鸠摩罗不借兵给我,他这人好战,管我是什么荒唐理由,他都会助我,因为他打仗没有理由就打,所以比我更荒唐,才会使傲鹰国与邻国的关系都不佳。
   
但刘曦就……
   
迷迷糊糊时,看见一颗暗绿色的星星在黑暗中向我靠近,疑惑间,看见了一个朦朦胧胧的人影,我机警起身,来人立时出声:“秋苒,是我!”
   
登时,我怔住了身体。这声音……怎么可能?
   
他从黑暗中隐现,走到我的眼前,依旧是一身白色的亚麻衣衫,手中挂着那根我觉得像耶稣用的拐杖,倒是不见我的另一个“仇人”:鬼差白雕。而那颗闪现着暗绿光芒的星星,正是他抹额中间的那颗宝石。
   
“殇,殇尘?!”我大惊出声,他坐到了我的床边,摇摇头:“你怎么又惹事了!”
   
“你,你怎么上的船?”我答非所问,这周围都是水,他怎么上来的!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抹额上的那颗散发着幽幽绿光的宝石:“你在做梦,这是你的梦境。”
   
“梦境?哦……”我不再惊讶,“没想到我落难之时最想见到的还是你,哎,可惜这是梦境,你只是我想象出来的……”
   
“笨蛋,我是真的!”殇尘瞪圆眼睛,好像在为什么事生气。
   
他说他是真的!我再次惊讶:“你说这是我的梦境。”
   
他点点头。
   
“你又说你是真的!”
   
他扶额点头:“我知道这个很难解释,你……还是别知道……”
   
“你《盗梦空间》啊!”在我打断他话的同时,他张嘴结舌,表情凝固片刻后,伸手打上我的额头:“你以为我是里昂那多!”
   
“你干嘛生气啊”,闯入我的梦境那么拽。
   
我揉着被他打的地方,觉得挺委屈。
   
他生气地撇开脸,飘逸的短发随之甩起,他双手环胸,气呼呼地说:“你说你惹什么事!”
   
我无语:“我,我惹事?!”立刻气不打一处来,“那是肖静和肖澜看上我的老公,把他们都抢了,好不好!”
   
他翻个白眼摇摇头,转回来就用手戳我的头:“你说你娶了三个美男子了,不好好躲起来过日子,三天两头带着你的老公们乱晃,你这不是炫耀是什么?!别人不抢你抢谁?”
   
“你乱说什么!雪铭那是因为肖静知道了他就是肖云,肖静爱肖云你又不是不知道,寒烟是因为……哦~~~~你在吃醋,所以你发火。”我恍然大悟地坏笑起来,他有些尴尬,再次别开脸,低语:“反正现在没人抢,你那么招摇,迟早也有人抢的。”
   
他还在狡辩,我笑着握住他的手:“等下辈子……”
   
“天哥……”忽然,空气里传来一声女人轻柔地呼唤,那温柔的语气宛如在呼唤自己心爱之人。
   
殇尘也因此声而看向外侧。我随着他的目光一起看,但是什么都看不到:“你把谁一起带到梦里来了?”
   
他回过头:“你还以为是《盗梦空间》?”
  
我迷惑地看他,他笑了笑:“因为现在我和你的意识相通,所以有人叫我,你也会听到。”
   
好先进的“科技”,他离我千万里远,却能闯入我的意识,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简直就是在我身体里放了“GPRS”!
   
“天哥,回来……我父亲找你……”那温柔的声音再次而来,我坏笑着撞他的肩膀:“这是谁啊~~~天哥~~天哥~~~”
   
“我未婚妻……”他突然尴尬得说,立时,笑容僵硬在了我的脸上,回到原位陷入尴尬。发现自己还握着他的手,有些尴尬地放开,顺了顺自己的发,胸口像是被人狠狠地扪了一拳,无法呼吸:“那个……你有事……你先走吧。”垂下脸,心,疼了。
   “
好……”他起身,静立片刻,忽然说:“这次你惹的祸不小,在我下次找你之前,你不许乱来,更何况你有孕在身!”他算是用最严厉的口气命令我。
   
我扬起脸,笑了:“你现在本事跟神一样,不靠你靠谁?”
   
安心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浮现,严厉的目光渐渐柔和,化作深深的注视,停留在我的脸上,他伸出了手,抚上我的面颊,缓缓的,他俯下了身。
   
“天哥……”那声音有些发急。
   
他顿住了身形,这个吻最终没有留下,这个或许是我们最后的一个吻……我朝外看去。他抽回手转身而去。没说再见,亦没有解释他如何有了未婚妻,呵,其实,这需要解释吗?我一直希望他能幸福,这,不就是我希望的?

缓缓闭上眼睛,任由自己倒下去,在接触床面的那一刻,没有听到任何撞击床面的声音,心却发出了一声闷响:“砰!”

睁开眼睛之时,是羽熙的呼吸声:“呼……呼……”
  
缓缓坐起,眼前是夜的黑暗,耳边是夜的宁静,殇尘,也有未婚妻了……
   
“怎么了?”羽熙醒了,他坐起摸了摸我的长发,“睡不着?不要担心,刘曦对你有情,又与你青梅竹马,他会帮你的。”
   
羽熙还以为我在烦恼借兵的事。摸了摸脸:“希望吧,睡吧。”
   
“别担心。”他将我揽入怀中,“就算刘曦不借给你,我把朝曦夜雨卖了,夜够你买兵了……”
   
羽熙说得如此随意轻巧,宛如朝曦夜雨只是他手中的一件玩物,但我知道,他恨朝曦夜雨,恨得恨不得将它付之如炬;但他又爱着朝曦夜雨,爱又爱的欲罢不能。朝曦夜雨对他而言已经不是一份产业那么简单。
   
而他,却愿意牺牲它,救雪铭和寒烟,他……真的变了。
   
其实,是我们……我,刘曦,寒钰,箫莫,雪铭,寒烟,肖静,肖澜,是所有人都变了……
   
那殇尘呢?他变了吗?
   
现在,我有了我的夫,而他也有了他的妻。我不怪他,因为我没有资格怪他,是我,负了他。所以,殇尘,请你不要负了你的未婚妻,如果我们之间有我看不到的丝线能让你进入我的梦境,那么,请允许我将它剪断,不要再来找我了……
   
上辈子,我因为殇尘花心而远离他,这辈子,他因为我娶夫而远离我。

那下辈子呢?
   
下辈子呐……
   
随着这艘船越来越接近天丅朝的边境,天丅朝的回忆也从尘封的心底慢慢浮上心头,刘曦那双总是犹豫的眼睛,寒钰那总是温和的笑容。还有寒钰的琴声和箫莫得歌声也随着回忆的苏醒时时缭绕在了耳边……
   
“菊大人,船已到女儿国边境,请下船。”站在已经停靠在岸边的船上,侍卫将我和羽熙“请”出了房间。
   
今天的天气特别的好,万里无云,空气清新,一眨眼就走了七日。
   
这七日,殇尘一直没有出现。
   
“菊大人,请下船!”对方的口气不再客气,还带着一丝轻蔑。
   
我拧起眉:“烦。”
   
立时,身边的羽熙徒然消失,掌风骤起,几乎没有任何声音,羽熙妖艳的身影再次回到我的身边。我转身,面前是一片被点了穴的面露惊诧的侍卫。
   
“这船我要了。”我沉沉而语,冷冷地看着她们。
   
“大胆!敢劫摄政王的船!”有人厉喝。
   
我冷哼:“哼,羽熙,把她们都扔江喂鱼。”
   
羽熙勾唇一笑:“愿意效劳。”
   
立时,那群侍卫变得更加震惊。
   
“你敢!你敢对摄政王的亲卫军无理!”
   
“阿骚~~~~~”羽熙呼唤起来。
   
“昂~~~~”阿骚欢脱而来。
   “
菊秋苒!你好大的胆子!你敢动我们一根寒毛,你就是藐视摄政王!”
   
“扑通!”阿骚把喊得最响的那个揣进了江里。
   
“菊秋苒!你,你敢放肆,摄政王好心放你一条生路……”
   
“扑通!”阿骚没等她骂完就把她踹了下去。
   
“大胆菊秋苒!啊——”
   
“啊————”
   
“啊!!!!”
   
“扑通!”
   
“扑通!!”
   
扑通!!!”
   
“啊——不要啊——”
   
恩?这个叫得不一样啊。
   
“阿骚……”
   
“扑通。”
   
还是被踹下去了。阿骚没听见我的呼唤又要去踹另一个,它笑眼眯成了线,看来踹地很过瘾。
   
“菊大人,大人,饶命啊——!”
   
“阿骚,住手!不对,住脚!”
  
阿骚停止踹人,但站在剩余的几个边上,用威胁的目光瞪着她们。现在甲板
上只剩三五人,都是用惊恐而害怕的目光看着我。
   
“饶命,菊大人。”
   
看,即使肖静治兵再严,总有那么两三个贪生怕死的。我看看她们,再看看船下,因为是靠在岸边,所以水并不深,但她们被点了穴,因为不能动也有生命危险。不过此刻她们都漂浮在水面上,估计屏着气。女儿国临近水城,所以肖静也有一支精良的水军。深谙水性。
   
勾起唇角一笑,对剩余几人道:“你们几个去把她们捞上岸。”
   
她们怔住了,面露疑惑。
   
羽熙上前听着她们的呼吸声又将她们一个个解穴。她们诚惶诚恐看着我,我拂袖转身,背对她们而立:“你们再不动手,她们就真的会被淹死了。”憋得再久,也要换气。
   
立刻,她们跪下了船,七手八脚地救人。昂首站在船头,此刻,我已经不再是肖静的俘虏,而是这艘船的主人!
   
“你终于开始了?”羽熙笑呵呵地摸着阿骚。
   
我俯视船下忙碌的属于肖静的侍卫:“夺船只是第一步。”
   
“那第二步呢?”羽熙问。
   
我抬眸凝视丅朝的方向:“上天朝。”
   
“哦~~~~会老情人~~~”
   
抽眉,任何正经的事到羽熙嘴里都变得不正经。
   
忽的,有人抽我脊梁骨,我以为是羽熙,斜睨他,发现他正笑眯眯地望着天朝的方向,两只手都在,不禁疑惑,难道羽熙逗我玩?
   
“那个……”忽然,背后出声了,而且是那样地熟悉!“能不能搭个船……”

第九卷 第五十六章 兵符在珏手

这个结局也是相对的,按照无良的速度,说不定还要拖到下个月去。空白的内容会由小番外补上。例如寒烟啦,艳无双啦,明心啦,考虑到无良的速度,估计不会很快开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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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突然出现刘澜风特有的慢吞吞的声音,就连“张望”远方的羽熙也吃惊回头。整个菊府里,羽熙的功夫数第二,刘澜风都已经站到我们身后了,他都没有发现,可见刘澜风的功夫了得。

这若是变成敌人,只怕哦我们已经人头落地。不是没有想过直接除掉肖静,相信雪铭也曾有过这样的想法,但后面的遗留问题会更多,只有有人慑服肖静,才能让 朝中各股势力也同时忌惮于此人,保得女儿国表面的和平。

肖静让肖澜和亲也是有此目的,借用外国强大势力来扶助势单力薄的肖澜,那么在肖静退位后,肖澜也有足够力量来稳定朝纲。相信她们选择的和亲对象不是天丅朝,就是傲鹰。因为这两个国家是大陆上最强的两个。

“澜澜?!”在羽熙惊呼之时我转过了身,立时,刘澜风那双总是睁不开的眼睛闯入了眼帘,他站的如此之近,以至于我只看见他耷拉着眼皮的眼睛,没有看到他的脸。

他的眼睛比我之前见他的那次还要困倦,深深的黑眼圈形成了大大的熊猫眼,黑瞳大而无神,里面映出我慢慢变囧的眼睛。

“你……几天没睡 了?”我问他。身边伸过羽熙的手,他摸索着摸到了刘澜风的脸:“澜澜,真是你!”

“一直……赶路,一直……没睡……”他垂落双眸,看着可人疼,羽熙摸着他的脸,走到他的身边,他瞬时倒入羽熙的怀抱:“羽熙哥……我……很困……”

“好了好了,过会就可以睡了。”羽熙 摸着他的长发,他闭上眼睛:“恩……”

此刻我没心情看他们的“你侬我侬”,以你为刘澜风的拼命干路让我非常担心,莫不是他送信 失败了被肖静一路追杀?立刻问他:“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他靠在羽熙胸口疲倦地掀起一条眼缝:“大皇兄……把我出卖了……”

“出卖?!”我一惊,“他告诉肖静你是偷窥去了?”

刘澜风却是睨了我一眼,那飘忽而妩媚的眼神学足了羽熙,“不是……”他慢慢地垂落双眸,又学起了汗颜的楚楚可怜,“女皇……看上了我……大皇兄就……就……”他忽然掩面埋入羽熙的胸膛,如一个被人凌辱的小妇人般啜泣起来。

抚额,才几天,他就学会女儿国男人的娘娘腔,并和自己那个慢吞吞的性格有机地结合起来。

羽熙开始轻抚他后背,故作心疼的模样:“乖~~不哭不哭,哥哥保护你。”

“恩……”

好想,踹这两个做作的人。

努力控制想踹他们的脚,继续问刘澜风,“你不是怕被肖静认出而不去皇宫的吗?”

刘澜风从羽熙怀里钻出,脸上没有半滴泪水,亦没有了任何申请:“我想……肖静还没回宫……所以就……”他慢吞吞地开始掏内衣兜,然后,掏出了我上次看到的那个小镜子,找了起来,“果然……还是本王的魅力大啊……”臭美而荡漾的神情在他的脸上浮现,对着小镜子哈了口气,用袖子仔仔细细地将小镜子擦了擦,继续照自己,“你的……雪铭……寒烟都老了……”

终于忍不住扬起拳头,却被羽熙立时握住,“秋苒,冷静,澜澜 说的也是事实。”

“你你你,你还帮着他?!”羽熙目不可视,但我只是个普通人,任何举动都瞒不过他的耳朵。

他呵呵一笑,将我的拳头 包裹在了手中,用他温暖的双手抚平我心中的怒火:“女皇看上澜澜也好,又能帮我们争取点时间。”

羽熙说的不错,和亲是大事,寒珏做不了主,他还要回天丅朝向刘曦汇报,也要走征得刘澜风的同意。这来来回回的,就又要花去不少时间。他们兄弟情非同一般,不会为了政治联姻而随便牺牲自己的兄弟,否则他们就再也不是我认识的刘家兄弟。

“那天……我看肖静给你准备了船……”刘澜风慢慢放回小镜子,耷拉着眼皮看我,“走水路……比陆路舒服……我就 一直追……一直追……”
抽眉脚:“你就那么确定我会夺船?”

“你……怀孕了……不夺也得夺……”

他说的对,我有孕在身,又急于赶去天朝,走陆路 车马颠簸实在不 合适,我只有夺船走水路。

他说完慢吞吞地转身,又慢吞吞地扬起右手搭在额头眺望女儿国的方向:“大皇兄……过两天也会到这里……小喜……”他又慢吞吞转 回来看我,“能不能……”他忽然睁开了那双总是睡不醒的眼睛,漂亮的黑瞳又打又明亮,“也带上他?”

转身,闭上双眸,心中五味交杂:“你赶那么快就是为 了让我带上他?小王爷,你这是为什么?”即使回到天朝,也会与寒珏会面,可是现在……

“呃……”刘澜风忽然贴近我的后背,“兵符……在他手里……”

我一惊,侧脸,眸中映入了他附在我耳边的侧脸,“你 怎么知道我要借兵?”

他将下巴往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大眼睛眯成了线,“我们……心灵相……”

“小王爷,你该睡觉去了。”忽然,羽熙将他一把拎走,他笑嘻嘻地朝我挥手,整个人都瘫软下去,羽熙只有拖他离开。刘澜风一边被羽熙拖地,一边拿出自己的 小镜子,自恋地挑眉欣赏自己的俊脸。

抚额。

“呕!”这一声,居然是阿骚发出的。没想到连这只闷骚是驴子都受不了刘澜风的荡漾。肖澜的眼光……果然……独到。。。。。。


没想到兵符在寒珏手里,寒珏为人正直认真,责任心极强,即使到时刘曦答应借兵给我,寒珏这边也未必答应。他是一个极其严谨的人,又怎会因我只是诶了救回夫君而借兵给我,使两国邦交陷入危机?

只有本身疯狂的人呢,才会跟着 我一起疯狂,就像鸠摩罗。此刻忽然觉得鸠摩罗的好了。

把肖静的亲卫拖上来后,将其软禁,留下那几个 贪生怕死的开船。这船只为遣送我出境,所以船上的食物不足以维持我们到天朝,等寒珏 抵达后,需要到天丅朝前面的小镇补给。

本想找刘澜风问雪铭和寒烟在皇宫的情况,哪知他一下子 就睡死过去,也知他为了追我日夜兼程,心中自然疼惜这个孩子。

晚上轻抚自己的小腹,雪铭,孩子又大了些,等天丅朝之行结束后,孩子该有三个月,说不定小耳朵 已经长 好,能听人声了。听说莫扎特的音乐能使孩子聪明,可惜,这里没有莫扎特……

“明明白白……我的心……”

忽然之间,宁静的空气中 传来了刘澜风声音。这还是小时候 我唱给还是刘澜风的他听的。

“渴望……一段……真感情……”

又胸闷了,好好的情歌被刘澜风唱地阴阴森森,像丧礼上放的乐曲,可惜了他那副带着沙的好嗓子。

“明,明,白,白,我,的,心……”

恩?好像是羽熙的声音,怎么他在跟刘澜风学这首歌?摇头,师傅不咋样,这徒弟就更走样了。

忍不住地,在他们 那支支离破碎的歌声中,自己也清唱起来,“明明白白我的心……渴望一段真感情……”

这首歌,是属于我和殇尘的歌,我们时时一起合唱,在刘曦的面前,在小伍,小林子和小容的面前,后来,唱给了寒珏听,小澜风听,刘雅涵听,之后……还唱给谁听过?没 了吧……在殇尘死后,就再也没唱过了……

为何在知道殇尘有妻之后,越发牵挂他了?

第二天,我被一阵奇怪的,难听的声音吵醒。

“啊~~~~~~~咦~~~~~~~啊~~~~咦~~阿姨~~~~~”

“什么鸟叫?”我揉着酸溜溜的眼坐起。

“应该 是小王爷 在吊嗓子。”羽熙也揉着太阳穴坐起,只有在他不怎么清醒的时候才会正常叫人。

“啊~~~~~~~恩~~~~嗯~~~~~~嗯~~~~~~~~”

头痛,这啊啊恩恩又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这小王爷比我想象的还有趣。”羽熙 在一旁拍床大笑,“亲爱的 ,这王爷你一定要留住,一定要留住。”

我抽着嘴角看羽熙,他还强调了两遍,他在菊府真那么无聊嘛?

一清早被刘澜风鬼叫吵醒,精神不佳。看着刘澜风坐在那里跟没事人一样又拿着小镜子照自己 就胸闷。

肖静的侍卫给我们端来了 早餐。正想动筷子,就被羽熙拦住:“慢着。”

我看向他,他侧着脸冷笑:“原以为你们是贪生怕死,原来是忍辱负重、这粥还是你们自己吃吧。”透着杀气的话语一出口,那几个女人就迅速逃向门口。

突然,刘澜风出现在了门口,让她们大吃一惊!刘澜风依旧 拿着自己的小镜子,靠在门边,一边照一边轻拈自己的鬓角的一缕细细的长发,明明唇角带笑,可那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如是死神的微笑。

我从没 见过这样的刘澜风,他总是面无表情,总是睡意朦胧,总是慢慢吞吞,几时他有了这样让人发寒的气场?

“叫你们回去吃饭,你们 没听见吗?”刘澜风的话语一出,我立时陷入了惊讶。不再慢慢吞吞的语速,不再死气沉沉的语气,宛如死灰一样的刘澜风瞬间上了色,而且,是让人心存畏惧的深沉的黑色。

那几个女人面带戒备地一步一步退回了屋内,羽熙欲起身,我将他按回了原位,他侧眸看我,我看了看 面前的粥,“不愧是肖静带出来的兵!”

“菊秋苒!我们是不会屈服的,要杀就杀!”她们毫无半点惧色。

心中不得不佩服肖静,她不仅仅用严厉的军规在治兵,更是用心,用情在治兵,否则这些并不会如此效忠于她。

“秋苒。”羽熙轻唤我,我回神看那些视死如归的女兵,“先关起来,等到了天朝再放她们。”

羽熙点点头。刘澜风 拿着镜子转过脸,目光却是分外阴冷,“真是妇人之仁。不过……”忽然,他的脸骤然发生了变化,转眼之间,那个阴冷又无情的笑容已经消失,换上的,又是我熟悉的那副荡漾的神情。“我……就是喜欢……善良的……小喜……呵呵……”

天哪,寒珏什么时候才到,帮我镇住这个妖孽。

羽熙拿出随身的烟杆,将嘴放在我的粥碗上,轻轻一扣,里面洒落一些粉末。我知道是解药。他烟杆很神奇,我总是弄不明白它的机关在哪里。

“别在那里照镜子了,雪铭见到你有没有什么话?”我一边用筷子搅拌碗里的粥,一边问。

刘澜风慢悠悠回到原位,也开始搅粥:“有……”

等了半天,也未见下文,心知这就是刘澜风的习惯,却也拿他没辙,只有追问:“什么?”


“谁……?”

“谁?”我疑惑抬眸。刘澜风还在低头搅粥,“他……看见我说的……第一个字……”

抚额,捏紧了拳头。羽熙握住了我的拳头,微笑:“淡定……淡定……澜澜,好好说,不然我保不了你。”

“哦……”刘澜风放下了筷子,抬起了脸:“他说……不要管他,快逃……”

什么鬼话!他又想像他做肖云时,所有的事都自己抗?可是,他现在一个人能抗得住吗?!他不会想真的去做肖静的 男人 吧!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吗?女人怀着的男人的孩子,宁可死也不会就范。而男人肚子里 不会怀孩子,就可以随意屈服!


第九卷 第五十七章 再见寒珏


刘曦再爱菊花,也不会胡乱出兵。寒珏也已失忆,更不会同意。所以,这次菊花的代价也会非常大。
.............................................................

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同意让雪铭一个人承担。不行!我不能让他自己对付肖静!

我立刻对刘澜风说道:“小王爷,麻烦你再去一趟皇宫,就告诉他我已经在去天丅朝的路上了,你没追上,口信带不到,叫他不要轻举妄动,免 得我白走一趟。”

刘澜风抬了抬眼皮:“我……已经猜到你会……这么说……所以……我告诉他……我……”忽然,他捂住了脸,“已经是你的人了……所以,这件事天朝会管……”

我立刻气结,原本因为雪铭的话而生气,现在,刘澜风的这句话让我这口气立刻闷在了胸口,几欲吐血。

“你,你,你!”

“秋苒,冷静,淡定,淡定。”羽熙立刻给我顺气,“呼吸,慢慢呼吸……”

“呼——吸——呼——吸——”

“澜澜,秋苒身体不好,你好好说话。”羽熙的语气终于出现了一丝严肃。

刘澜风低下了头,不再说话,委屈的神情像是我们欺负了他。

我这边气得拍桌子:“有他这么说的吗?万一雪铭当了真,生我的气,反而去迎合那肖静,我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费!”

“我看不见得。”羽熙一边帮我顺背一边说,“小王爷的话定然会惹怒雪铭,而且雪铭会非常生夫人的气,我看他反而不会赌气去迎合肖静,换作寒烟到有这个可能,他反而会沉住气来配合夫人,然后等大功告成,再想办法收拾澜澜。”

“也就是他想先利用小王爷?然后利用完再想办法对付小王爷?”这样说的话,倒是很有可能。

“恩。”羽熙点点头。

抬眸看刘澜风,她的下巴低的更低了,一副已经被人抛弃的可怜神情。就像是被大夫人迫害许久的偏房小妾。

“可是……天朝不同于女儿国,让刘曦他们知道小王爷是下嫁于我,他们为了顾全皇室颜面,就更不会借兵给我了。”天朝是男人的天下,这 面子不能丢,里子更不能丢。

羽熙一笑:“所以这只是激怒雪铭用的。雪铭只要一听夫人又要娶了夫郎,这心就会乱,心一乱,也就一时没有功夫去判断小王爷话的真假了 。可以说,小王爷用这个方法打消了雪铭准备独自面对肖静的念头,而是一心一意要配合你,早日一家团聚了。”

我恍然大悟,刘澜风这招激将法用的妙啊。

“所以……”刘澜风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出声,“要借兵……别说出我俩那不可告人的关系……”他再次捂脸,羞臊的扭动着身体。

如果不是看在他帮了我,我真的会上去揍他。

“呵呵,有小王爷相助,何愁大事不成?”笑呵呵的话语从羽熙口中而来,他轻松的表情宛如大局已定。

而我,却没有那么大的把握。要从寒珏和刘曦手上拿到兵,就要有足够的交换条件。他们现在最缺什么,就要给他们什么。

钱?不,天丅朝不缺钱。他们缺势力,而且只缺势力。在我在天丅朝时如此,在我离开时依旧如此,而今,还是如此!吞并那八大家族的势力, 岂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刘曦的寒珏最想要什么?”我问低头捂脸的刘澜风。

他抬起下巴,分开自己的手指,从指缝间瞄了羽熙一眼,再次低头:“大皇兄……就快来了……你……自己问他吧……”

果然还是其余家族的势力吗?一个皇帝最忌讳的就是国家的经济命脉掌握在别人手里,还要靠联婚来拉拢这些家族,这样做皇帝,有什么意 思?

刘澜风之后再不透露半点讯息,并且以打猎为由躲着我。这小子精得很,只要与天朝政事相关的事情,他都会躲得老远,或是顾左右而言他 ,休想从他嘴里套地半点口风。这是要逼着我面对寒珏。

不由得,心情变得莫名地焦躁起来。寒珏,寒珏!寒珏!!你我已同路人,我究竟该如何跟你开口,说服你来宠溺我的疯狂,借兵给我营救 夫郎?

船停在天朝与女儿国边境两日,也未见寒珏地马车,而我,却被刘澜风那鬼哭狼嚎的歌声整整折磨了两日。

心急如焚,如今时间对我来说极为重要,可谓是分秒必争,若不是因为寒珏手上有兵符,我不会听刘澜风的话在这里等他。因为我想借着路 上的时间来说动他,说服他比说服刘曦更有难度。

“小喜……你可以唤醒大皇兄的记忆……”刘澜风给我出馊主意。我不理他,他非但不肯透露刘寒珏和刘曦现在的软肋,还给我出这样的主意。

“秋苒,澜澜的方法不如你……”

“我是不会那么做的。”我打断了羽熙,我了解寒珏,即使唤醒他的记忆,唤回他的爱,他也不会置国家利益不顾而来奉迎我的无理要求,不 然他当时就不会在他的母妃和我之间,抉择地那么痛苦。

归根结底,他和刘曦都不是那个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

“你……真固执……”刘澜风忽然说,我只说了句:“做饭去。”

肖静的兵太忠,被关起来后,做饭的重任就落到刘澜风的身上。要做好小侍郎,就要从做饭开始。

刘澜风垮着脸出去,阿骚却随后晃了进来。它走到羽熙的身边,蹭了蹭他的腿,羽熙挑眉,对着我勾唇一笑:“秋苒,他来了。”

我一怔,他终于来了?可是,为何我反而突然迈不开脚步?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两年的时间可以让你爱上一个人,亦可以忘掉一个人 。我本天真的认为会忘记他,却仅仅在这短短两天内,被刘澜风再次唤醒我对寒珏地那份情,也在次牵出他失忆给我带来的痛。

“秋苒,早晚还是要面对他的。”羽熙轻柔的话语安抚我有些乱了的心,我深吸一口气,整了整妆容,迈出了船舱。

当站在甲板上时先是听见了得得得得的马蹄声,然后,树林中出来了一辆马车飞驰的身影。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两名赶车的男子从车上跃下,检查路边的树木,似是寻找什么记号,忽然,他们朝我这个方向望来,立时发现了我的船 。他们迅速转身走到车旁,似是向车内人汇报了一声,再次跃上马车,朝我们而来。

很快,马车停在了我的船下,赶车的男子向我们一拱手:“请问可是菊秋苒菊大人的船?”

我站在船头,俯视那辆玄色的,刻着天朝龙纹的马车,寒珏与刘曦这次出行很是低调,只带来两名侍卫,是啊,像刘澜风那样的功夫,哪里 还需要人来保护?

“你们……到啦……”我还没答话,刘澜风竟又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的身旁,拉长脖子看着船下岸边的侍卫。

侍卫一见是刘澜风,立时单膝下跪:“参见小王爷!”

“都起来吧……”刘澜风一边说,一边慢吞吞地去放甲板。

两个侍卫一见,登时起身飞跃上船:“小王爷,还是让奴才来。”

刘澜风慢吞吞地缩回手,两个侍卫立刻放下甲板。然后匆匆下船回到车边,撩起了马车黄色的车帘:“王爷,小王爷在船上,请您上去。”

侍卫话音刚落,一定精致的金龙戏珠的紫金冠从车内而出,如墨的长发一如当年,在阳光下散发出琉璃般的光彩。脑海深处的记忆将他那特 殊的体香也带到了我的鼻尖。

寒珏,我们,又见面了。

但是,我们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我们了。


第五十八章 候补计划


当绣着红梅的白色锦缎长袍出现时,时间的河流巡检将我带回了那座红墙高瓦的宫殿,那个总是让我觉得有着温暖阳光的院子,和那弥漫着清香,流淌着悠扬琴声的房间。
   
寒珏殿下,寒珏殿下。
   
“两年不见了,菊夫人。”寒玉那温润如玉的声音换回来我呀暖冬思绪,抬眸之时,是他温和的微笑。身上的锦缎长袍是和刘澜风同样的质地,隐隐带着龙纹,“不知为何,本王总觉得菊夫人很是亲切,如见故人。”
     
胸口有些发闷,寒玉,我的殿下,那是因为你我曾经相爱,然而,如今我们却是对面不识。千言万语难以出口,唯有只做我的路人,欠身一礼:“两年不见,王爷。小妇人在此恭候多时。”
   
他颔首微笑,亲和却不失王爷的威严,两年了,他越发成熟,如同一坛好酒,随着岁月的流逝,正散发着他越来越醇厚的绵绵不绝的酒香。
   
他的目光久久停留在我的身上温柔却带着疑惑,他似是也陷入了回忆,又像在寻找什么,但他疑惑的目光透露出他在那里一无所获。
   
“冉羽熙拜见王爷。”羽熙的声音换回了他的神思。
     
他回过神,看向了羽熙,并未露出太大的惊讶,“没想到朝夕家族的大当家,会成为菊夫人的侍郎,真是让人意外。若不是风弟告知,本王亲眼所见,只怕无人会相信叱咤风云的冉羽熙,会成为一个女人的侍郎。”
     
一个女人……我现在在寒玉的口中,只是一个女人。
      
羽熙勾唇而笑,闭眸侧脸:“这世上让人意外的事情太多了,若王爷找回那段失去的……”
      
我一惊,立时在寒玉看不到的地方狠狠掐羽熙。羽熙偷偷将我掐他的手掰开,还笑着抛了个媚眼给我。我撇开脸,寒玉恢复记忆对他有何好处?
      
寒玉失忆的事情并不是秘密。起先也只是在宫里流传,慢慢的,就传到了民间,大家都知道他们这位亲和的王爷失去了一段记忆。蛋他们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守护这段记忆,而努力着。
      
忽的,寒玉突然回神凝视羽熙:“冉侍郎莫非知道什么?”
      
羽熙又想说话,刘澜风上前一步:“大皇兄……如果……冉羽熙知道什么……那你失忆就是在朝曦夜雨……”

寒珏微微拧眉,他向来不喜欢朝曦夜雨,洁身自好的他更不爱与留恋青楼的人来往。
      
“大皇兄…”刘澜风死灰的脸忽然露出一丝暧昧的神情,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刘澜风继续说,“听说……温香软玉抱久了,也会让人昏沉而失忆….”
        
果然啊,刘澜风连他的皇兄都不放过。
      
“呵。“寒珏轻笑着抬手在刘澜风的脑门弹了一下,目光温柔而宠爱,“那是风弟你喜欢的地方。”
      
那倒是。
      
“不过…….”寒珏再次看向冉羽熙,“朝曦夜雨掌握着整个天朝的秘密,说不定冉侍郎真的能帮助本王找回那段失去的记忆。”

心,因此而沉重,垂眸轻嘲:“想忘记的,又何必去想起徒增烦恼呢。”
      
周围,一下子静了,感觉到不仅是寒珏的目光注视我 ,还有羽熙和刘澜风的,我赶紧道:“小妇人多嘴,小妇人只觉得有很多烦恼的事最好忘记,这只是小妇人的想法。”尴尬的笑,身边的男人都若有所思。
      
菊夫人或许说的不错,是本王过于执着了。“寒珏轻叹一声,带出了几分惆怅。

等寒珏他们一上船,船就再次起航。大家再次围坐在一起,一时陷入寂静,船舱内变得有些尴尬,我低着头,因为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开口。
      
刘澜风一直给我抛媚眼,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
      
“风弟,你是怎么知道菊夫人有船上天朝?”终于,寒珏先开了口,没想到他竟被刘澜风瞒在鼓里。

澜风对着我飞眼飞到一半,听见了寒珏的话,表情一度陷入僵硬。忽然,他垂下脸,再抬起,脸上是死灰的表情,“大皇兄…...秋苒……是被遣送出境的……”刘澜风倒没叫我小喜。
      
寒珏面露疑惑,看看我和羽熙,再次看向刘澜风,目光里要求刘澜风解惑。
      
“这船……就是肖静遣送她出境的船……她把船夺了……下面的船舱里……囚禁着肖静的兵……”
        
当寒珏听到此处时,脸上的神情骤变,眸中划过吃惊后垂眸沉思,温润的脸庞夜因此而浮上一层凝重。
        
看到寒珏这幅神情时,我的心情有些沉重。果然没有感情,界限就划得如此之清吗?他甚至不问我被驱逐出境的缘由就已经在盘算是否该上我的船。毕竟他是天朝大使,他要为两国邦交着想。
      
船舱由此陷入寂静。刘澜风似是做了坏事般偷眼瞄寒珏,在原位上搅了会手指后,他起身:“我……拉屎……”他遁了。
      
他走了没多久,羽熙就起身:“里面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羽熙摸索着也遁了,船舱内只剩下我和寒珏。
      
“不问问我为何被前送出国。”我平静心绪,淡然地看向依然低眸沉思的寒珏。

他随意放在扶手上的手指轻轻叩击了一下扶手,抬眸,“为何?”双眸半眯,长长的睫毛遮盖住了他眼中的深沉,唇角勾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恍惚间,他的这副神情与我脑海深处的一个人渐渐重叠起来,是…….北宫骏崎!
      
随着年岁的增长,寒珏竟是与当年的北宫骏崎越来越像。北宫蒲玉继承了北宫骏崎的俊美,而寒珏,则恰恰继承了北宫骏崎的城府。同样温柔似水的眼睛,同样似有若无的笑……
      
“菊夫人……夫人……秋苒……?”
      
“哦。”我回过神,眸中是寒珏含着微笑的眼睛,“秋苒为何被女儿国驱逐出境?本王听闻秋苒在女儿国步步高升,还娶了女儿国第一美男子柳寒烟为夫,可谓羡煞女儿国的所有的女人。”

  寒钰含笑而语,略带调侃的与其,我苦叹道:“哎......王爷,正是因这第一美男,秋苒才被驱逐出境。”
   “哦?莫不是蓝颜祸水?”寒钰的话音里带着几分笑意。心中立时因他调笑的语气而生气:“怎么,王爷还觉得秋苒的夫君被人所抢是件有趣的事?”
   “呃......”
   我起身,怒道:“肖静夺我大夫,肖澜夺我二夫,我一个小小的官员无法抵抗,甚至被驱逐出境,王爷觉得好笑吗?!”愤然抬眸看他,他陷入一时的尴尬。

“我……”他开口间,我忽然头一阵晕眩,双脚立时发软,陷入黑暗时,鼻尖是寒珏那特有的体香,和他忧急的轻唤,“秋苒……”
   
“大皇兄……你过分了……你老婆被人抢了……别人当笑话来说……你……不生气啊……”昏迷中,隐约传来刘澜风的声音,鼻息间,依然是寒珏那特有的体香,昏昏沉沉地宛如回到了当初,我与他同睡,却不沾衣的时候。
   
“风弟,你为何帮她?你是如何与她相识?”寒珏地声音就在耳边,很近。
   
“大皇兄……别装了……你已经猜到她……就是当年皇上……交给女儿国国王……的那个女人……”
   
“她……”
   
“她……以前……是宫里的宫女……”
   
“宫女?你是说她曾在宫中做过宫女?!难怪我觉得她如此熟悉,好像,就好像她经常出现在我的身边……我……啊——”
   
忽然传来寒珏一声痛苦的呻吟,之后再无声音。
   
“小喜……你晕了……大皇兄……也晕了……怎么办……我……又想拉屎了……”
  
醒来时,发现房内已经点了灯,身旁坐着满脸忧虑的羽熙,脑中浮现了片刻昏迷后的对话,那应该不是我的幻听。寒珏也晕了?是啊,记得在两年前见到他,他就时常头痛。心中对他有气,决定暂时不再去想他。
   
我握住了羽熙放在床上的手,他立时扶我起身:“醒了?快把药喝了。”说话间,他端来了一碗汤药,漆黑的颜色,看着就让人作呕。
   
“哪来的药?”我随意问。羽熙将药放到我面前:“云清离开时留下的,还留下不少,交待我是给你补齐安胎用的,你这几天弦绷地太紧了,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我拿过药,心里带着感激:“没想到云清不在身边,也能受他照顾。”
   
“快喝吧。”
   
我立刻咬牙喝下,却没想到入口并不苦,还有点甜。
   
“刘寒珏如若不肯借兵就罢了,我们另想办法……”羽熙在我喝药时在旁说着,“秋苒,别把自己逼太紧。他们不是鸠摩罗。天朝的情况与女儿国及其相似,所以,刘曦也需要外部势力的支持。这次女儿国招亲,我看刘寒珏志在必得,你要对付的可能不再是女儿国那么简单,而是天朝的亲家。”
  
越听心越沉,一口气将汤喝完:“你是说寒珏可能会自己跟肖澜和亲?”
   
羽熙拿走药碗一笑:“刘寒珏知道刘澜风不会和亲,而肖澜又深爱寒烟,与谁和亲已经不再重要,只要双方的利益可以最大化,他们两人就会走在一起。”

捧住脑袋:“也就是说要让寒钰助我对付肖澜肖静,就要有比肖澜开出的条件更优厚的条件?”
   
羽熙靠在了我的身侧,拿出了烟杆,沉思低语:“只要他们得到足够的势力,那么他们也就不在需要外部力量,虽然女儿国是一个国,但在天朝男人眼中。还是女人,借助女人的势力,说出去也不好听吧......”
   
“那怎么办?你只有朝曦夜雨。”我烦恼地抓头皮,努力回忆对天朝的记忆,“天朝八大家族,除了誓死效忠刘家的北宫家族。寒钰,箫莫的母妃是张家人,刘澜风的母妃是林家人。但这些太妃背后的家族不能算是刘曦的。

即便寒钰和刘澜风是王爷,也只能是那些家族的人,而且他们姓刘,不姓张,也不姓林,又没做上皇帝,所以无权过问家族事务,更不能将张家,林家交给刘曦。刘曦想要这两个家族,就要跟他的父王学,娶这两个家族的女子为妃,就像刘曦的母后是元家,他娶了元家长女为后。”
   
“但刘曦没有那么做."羽熙接了话。他叼着烟杆,笑容邪邪,”刘曦的一生都被其母亲安排,他想抗争,却又在现实面前不得不妥协,但是,他还是想挣脱八大家族的束缚所以至今没有靠联姻来拉拢其他家族。
   
“你还记得刘家为何忌惮我们其他几个家族的原因吗?”
   
我回忆了一下,答:“是因为先祖皇帝同意你们手上带兵。”

羽熙含笑点头:“不错,我们手上有兵。别看不多,但联合起来造反,也是绰绰有余。虽然当年我们家族的太祖与刘家太祖皇帝是至交,对他誓死效忠,但百年后,谁还会忠于现在的皇帝?所谓婊子无情,商人无义,大家都是做生意的,看的,只是一个利字。同样的,现在的皇帝也不会信任我们,所以,为了防止他将我们各个击破,我们六个家族订立了一个同盟盟约。所以,刘曦想得到我们,除了联姻,别无他法。”
   我不禁吃惊:“没想到你们竟还有这个东西!但表面上看你们好像并不怎么团结。”
   
“这就是表面现象。这同盟盟约的事情,只有各大家族的族长知道,所以刘寒钰和刘澜风,自然不知。而且,盟约里还有这样一条,我们六大家族的兵在特殊状况下,例如皇帝要除掉我们时,可以组成同盟军反抗自保,但要有超过半数以上的族长同意,这同盟军方能组成。所以,如果刘寒钰不愿借兵于你,我倒是可以尝试一下说服其他家族,出兵相助。相对于刘寒钰要担心政治邦交,我这里要方便地多。”
   
“怎么说服?陪他们上床?!“一想到上官铭轩想迷奸羽熙就来气,羽熙的神情也有点尴尬,显然他知道那些族长的想法。”冉羽熙你听着,没我的允许,你不能离开我视线半步,不然我也当你绿柳过河,以不守夫道为由休了你,更不会要你用身体换来的兵!”
   
羽熙落眸不再言语,但他的唇角浮上了感动的微笑。
   
“秋苒,你言重了。”他再次抬眸握住了我的手。“在商言商,与其我一个朝曦夜雨换不来刘寒钰的兵符,倒不如用他来换各个家族的兵,到时你再说服鸠摩罗,给几个家族一些实际的好处,说不定能打动他们。”听羽熙这么说,我还真有那么点动心。
   
“你怎么早先不说?”我怪他。他微露愁容:”这只是候补方案,因为在时间上,要比你直接找刘曦花地更多,要找齐五大家族的族长并不容易,所以……”

“我明白了。”我还是感激地抱住他:“你肯为我牺牲朝曦夜雨,我就已经很感激了。”都说夫妻本是同龄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但我的羽熙没有,我的雪铭和寒烟都没有。我们都没有放弃彼此,为最终的团圆而努力。
   
羽熙温柔地回抱我,此时此刻,我有了一种真正的夫妻的感觉,先前我们只是同住屋檐下,而此刻的不离不弃,共度难关,才体现出了夫妻的真情。从前是平淡的幸福,而现在这带着一丝苦味的幸福,让人感觉更加温暖。
   
“笃笃笃。”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羽熙侧脸听了听,放开我摸索着去开门,我整理一下衣衫,靠在了靠枕上。
   
当门打开时,寒珏那身红梅长袍落入眼帘,眉头一皱,虽然他顾忌两国邦交,而不怎么愿意与我多多接触是他的正常反映,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落,有些气愤。我现在对他来说,只是个陌生女人而已。




第九卷 第五十九章 彼此相怜

寒钰步入屋内,双眉微蹙,微微有些苍白的脸带着忧虑和几分自责。看他的神色,也是刚醒不久。想到他因头疾陷入昏迷,心中那股怨气早已被心痛和担忧替代。
      
他是那么善良,善良到无论发生何事,只要有一丝与他有关,他就会陷入自责,就如他此刻眉宇间的自责,他定是将我的晕眩也归罪与他。忽然心中产生一丝忧虑。
      
他若是要行吗不得已而为之之事,岂非又要陷入深深的自责?并且将陷入矛盾的深渊,宛如他的父亲:北宫骏崎?心中一怔,他的神态已经像那北宫骏崎,若是性格上也如北宫骏崎受不了矛盾心理的折磨而坠入痛苦的魔障,那会如何?
     
北宫骏崎会疯癫,而他……会失忆……
     
不由的想起了当年北宫骏崎死时的微笑,那是从心魔手中解脱的微笑。
      
羽熙皱皱眉,沉脸冷语:“你来做什么?”
     
“我……咳咳。”寒钰扶住了额头,“我来探望菊夫人。”
      
羽熙轻笑:“王爷,既然您身体不适,还是回房休息吧。”

寒钰朝我担忧望来,我垂眸避开了他的视线。
      
“请回,王……”
      
“羽熙。”我打断了羽熙,“我饿了。”

抬眸看向羽熙,羽熙侧脸闭眸,他沉默了一会,扬起一个我看不懂的笑容,离开了房间。

寒珏的目光一直追随羽熙摸索的身影,双眉依旧微拧,似在担心羽熙的安全。

   
“王爷,请进。”我换回他的视线,他望向我之时,有些尴尬,有些自责。

他走到我的床边,随手取过床边的小凳坐下:“秋苒可感觉好了些?”

我点点头:“抱歉,让王爷担心了。”

“不不不,秋苒这么说让我很惭愧,秋苒有孕在身,我还……”

“王爷不用自责。”我淡淡而语。他已不用本王,看来他对我确实心感愧疚。他拧眉低头,踌躇而犹豫,不知他在想什么,显得很是矛盾,他抬起脸,脸上是抱歉的神色:“秋苒的事风弟已经对我详细说明,我……”

“爱莫能助是吗?”

他歉然落眸,我淡淡而笑:“这样吧,不如王爷先回房好好休息,此去天朝也是长路漫漫,王爷可以慢慢想条件,说不定秋苒能做到呢?”

他有些惊讶地抬眸,温柔似水的眸中泛起一丝波澜。他久久盯视我,似有什么让他无法平静:“听风弟说秋苒曾是宫中宫女?”

“是。”我并未否认,刘澜风说我是宫女而非太监,我若再刻意隐瞒,反而会让寒珏越发起疑。

“隶属哪一宫?”他忽然变得急切的眼神带出了他的一丝期盼。我立刻回答:“东宫。”

一抹失落划过他的双眸,随即扬起了一个微笑:“原来如此。我一直感觉秋苒颇为亲切,还以为是我宫中的宫女,本想从秋苒这里找一些那段记忆的线索,现在是不行了。”他颇为失望地垂眸,轻轻发出了一声叹息。

平静地注视他,脱口而问:“那段记忆对王爷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他低着头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呐……但是每到夜晚弹琴时,我都会感觉身边站有一人,她认真地听我抚琴,可是,我却如何也想不起她叫什么,还有她的模样,每逢此刻,心便会变得空荡荡,觉得自己失忆,是与这个幻影有关。问身边的人,不是回避,就是说不知道……”

   “是嘛。”我垂眸低语,掩藏起因他的话而起的落寞和哀愁,“那可能是王爷头疾所带来的幻想。”

    “不,我确定她是真实的,她无时无刻不出现在我身边。几个月前,我曾回宫,因为疲累,在原先的宫苑休憩,梦中,我清晰地听她对我说:殿下不睡……我……也不睡……”盈盈的泪光在他清澈的眸中闪动。
忘得彻彻底底?要在今天说给我听,让我也为此而心痛,而动摇?

    鼻尖因他的话而泛酸。原来他记得,只是,他忘记那个人,叫小喜……而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反而成了他的困扰,既然选择忘记为何不忘得彻彻底底?要在今天说给我听,让我也为此而心痛,而动摇?

     “对不起……我忍不住就对着你说起这些。”他垂眸轻拭,手指上淡淡的水光引来他的一身轻笑,“我一个堂堂男子在夫人面前哭泣,真是难堪。夫人将来可以以此要挟本王了,呵呵。”他自嘲地笑着,我忍下几欲流出的泪水轻声一笑。

   “总觉得那是一个对我而言,非常重要的人,所以每次想起都会情不自禁地落泪,让夫人见笑了。”他再次抬眸,眸中是化不开的浓浓情殇。

   我淡淡地笑了笑,平静地看着他:“王爷可曾想过或许那个人死了呢?”

   惊讶划过了寒珏的双眸,他陷入了更深的迷茫。

   “正因为死了,王爷身边的人才会避而不谈,他们是不想让他们敬爱的王爷伤心痛苦。”

他迷茫的眼神变得越发地失落:“是嘛……”他帐然若失地陷入长时间的失神,寒珏,忘记吧。你现在的样子很让我担心,我担心你一旦记起就会陷入更深的痛苦。而我亦娶夫三人,让我又如何面对我们当年的山盟海誓?
   
我不想你变成第二个北宫骏崎,你和他真的太像了,情是你们的死穴,你们都会被情所困,无法自赎。
   
“王爷……”开口间,见羽熙端着托盘进了屋,而且,被刘澜风搀扶着。于是,我轻唤他,“王爷,您还是回房休息吧,您的脸色并不好。”
   
他缓缓回神,瞳仁微收,似感觉到了羽熙和刘澜风的到来,他转身看向舱门,刘澜风就站在了门边,死鱼的眼睛远远地与自己的皇兄对视,羽熙,就那样在二人连接的视线中而来。
   
“大皇兄……吃饭了……”刘澜风说了一声,垂眸飘着出了房间。
   
寒珏转回头,羽熙已经站到了我的床边,手托食盘,垂眸俯看寒珏的方向:“王爷,小王爷请您回去吃饭了。堂堂王爷久留我们夫妻的房间……”羽熙勾了勾唇,眯起那双妩媚的眼睛,“不妥吧。”
   
寒珏微笑起身,依旧有些抱歉地注视我:“秋苒好好休息。”
   
“王爷请便。”
   
橘黄的灯光将寒珏染上了一层旧黄的颜色,他的背影又和记忆中的北宫骏崎重叠在了一起,直到离开了我的视线。
   
“亲爱的~~你可知在你晕了之后,刘寒珏也跟着晕了?”羽熙将食盘放到了床边,递过饭碗。
   
我接过道:“我知道,我晕了后隐约听到了他跟刘澜风的对话,所以觉得现在不是跟他谈的时候,彼此的状态都不好。”
   
“你只是在想这些?难道……你不关心一下他的病情?”羽熙虽然这么说,但依旧隐藏不住一股酸意。

我一边吃一边笑,就是不答他。他等了许久没有听见我的回答,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略显急色:“秋苒,你不利用你和他当年的那段感情,是说服不了他的!”
   
放下饭碗,沉默片刻:“羽熙,你也说是利用,如果我菊秋苒是喜欢利用别人感情的人,那你,雪铭,寒烟,又如何会爱上我!”登时转脸正视羽熙,他的眸中溢出了复杂而纠结的神情。
   
虽然他看不见,但我知道他感觉到我在盯视他,所以他也看向了我,脸上划过一丝愧色垂下了脸:“那你想如何?”
   
我再次拿起碗:“办法总会有的,但利用感情的事我不会做,唤起寒珏的记忆,与将他推入痛苦别无两样。”
   
“你……他……罢了,哎……”一声长长的叹息从羽熙的口中而出,他再未劝说我去唤醒寒珏的记忆。
   
舟行数日,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各自修养生息,我没有去跟寒珏提借兵的事,寒珏见到我也只是寻常问候。我不急,羽熙也就不急,因为他相信我自
有盘算。
     
闲来时,他就和刘澜风聊天解闷。有时,也会听到寒珏惆怅的笛声。他是感性与理性矛盾的产物,这在当年,我就已经感觉到。
   
而我几乎是足不出门。

因为我在冷静,好好的冷静.
   
这兵一定要借,但借来一定不是打仗.打仗过于劳民伤财,伤残伤身.而且我大着肚子怎么打?所以,这兵借来只是造势,逼肖静和我谈判.这还是行得通的.因为天囧朝在边境的兵不少,造势足够了,又不用担心粮草补给.
   
船渐渐停了,望出窗外,原来是到了一个天囧朝的小镇.这个镇似乎也有一定规模,看他们的码头就知道.码头上停有商船客船,就说明这个小镇也是一个航运补给之处.有人放下了甲板,寒钰在两个侍卫跟随下下了船.刘澜风飘在他们的身后.
   
他现在也有些骑虎难下,上了我的船则已经和我这个被女儿国流放之人有了关系这对他与女儿国和亲的计划很不利.除非他将这船上肖静的侍卫全部灭口,不然只要她们一回到女儿国,肖静就会知道.

肖静把我调查地很清楚,知道跟寒钰有过一段感情,但她也同时知道寒钰失忆了,所以那夜她会拿此事来嘲讽我,有恃无恐地让我回天朝找寒钰,其实她知道寒钰不会恢复记忆,就算恢复了也不会帮我,也不可能会帮我.
   
可是如果她知道我有胆子夺船,就不同了,她会堤防寒钰......
  
“秋苒,要下船走走吗?”羽熙出现在了门口,阿骚就站在他的身旁.
  
“好。”下去透透气也好.

江边小镇,干净而热闹,这让我想起了当年的菊里村,我自己的村子.现在,那里已经成了繁茂的州府,肖静是如何解释我的失踪的呢?呵,这只怕不用我来操心.
   
阿骚驮着羽熙跟随在我的身边,随意地站在街边小吃摊前,许久没吃到天朝的小吃零食,着实有点想念.
   
"听说了吗?菊达人全家神秘失踪了."
   
"菊大人?!那个女儿国菊州菊大人?"
   
心神立刻收紧,微微侧脸,余光中是一个街边的茶摊,说话的是两个商人,阿骚很识趣地挡在我的身前,我整个人就被阿骚身上的羽熙挡住,而他的手中正拿着一个面具,罩在自己脸上戏玩。

“就是她呀,这事可邪乎了,咻一下,她和她的侍郎,还有公子什么的就不见了。第二天,她的管家和家丁去菊府的时候,里面空空荡荡,阴阴森森的,一个人都没有。”
   
“这么邪乎?啊,我想起来了,以前听说过一个传闻,说菊大人曾经坠落悬崖,大家都以为她死了,还摆了灵堂,眼看七天过去到了头七的晚上,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那晚子夜突然刮起了狂风,飞沙走石,然后,有人就看见菊大人回来了!身上还披着一件白色的狐裘!”

“呦!”
   
"后来就传闻说他是被山里的狐仙给救了!她跟狐仙是好朋友呢!”
   
“哎呦!难怪她娶的夫郎个个俊美,还有不少美男子往她家跑,原来他也经带着仙气呐。”

“什么仙气,我看是狐狸骚~~~啊!”突然,那人痛号一声,捂住了嘴,只见鲜血从他的嘴中潺潺流出,惊吓了周围的人,他放开手,手中竟是一颗牙,他害怕地惊呼起来,“!我的呀,我的牙怎么掉了,唉呦,疼死我了——”
   
“难道是狐仙?!”听故事和看热闹的人立时惊恐不已,纷纷逃散。
   
回头看羽熙,他拿下面具而笑:“不知死活的东西。”
   
摇摇头,叹口气,所以说背后不说人。那人也是嘴贱,说什么狐狸骚,找打。转身前行时,眸中映入了一个身影,是寒钰......

他正好也走到了那茶摊边,和他的侍卫,站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后。他温和的视线穿过了人流看见了我,对我颔首一笑,我也还他一笑,牵起阿骚而去。寒珏,你每次对我微笑都是在刺痛我的心,你知道吗?
     
逛了一圈回船,做了补给,也听到了关于自己的一点消息。看来肖静是打算顺其自然,到时候雪铭问起,也装装糊涂。
     
然后,就继续待在房中,一方面是完善自己的计划。另一方面,就是躲开寒珏,也是在回避那段感情。
     
两日后,又到了一个小镇,我立刻吩咐停船,扶着羽熙下船,他很疑惑,因为他听出这是一个偏僻的小镇。
     
我但笑不语,只是扶着他一同进入小镇,然后来到一个包子铺前,那做馒头的还是两年前的那个青年,他一下子就认出了羽熙,却没有认出我,那时我是短发,又是男孩打扮。他很是惊喜:“这不是两年前买了我全部馒头的客官吗!”
     
羽熙一听,立刻恍然大悟,笑到:“今天也是一样,全买了!”

“哎哎!”摊主乐不闭嘴。
     
羽熙拎着打包好的包子馒头,笑到:“原来秋苒你是带我故地重游啊,若不是那趟旅游,我也不会洗心革面,与秋苒你做了夫妻。。。”幽幽的感叹随着暖暖的风飘入了金色的夕阳。我和羽熙再次走上前往天朝的路上,丝丝缕缕的回忆也在这次的行程中一一找回。

两多年前,我和他,还有鸠摩罗和文修一起上路,那时,羽熙依旧被我恨着。经过这个小镇时,他们给我买了馒头和其他的小吃,而我,吃出了那馒头是小伍的味道,羽熙和鸠摩罗就较上了劲,买了那摊主的全部馒头,想必这件事对那个摊主而言,也是一段特别的记忆。

而今,是和寒珏刘澜风一同上路,又是四个人,这条东行之路,也是找回遗失心底的回忆之路。
      
扶着羽熙转身返回,却未想到远远地,又站着他。金色的暮光将他白色的身影笼罩,宛如给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罩纱,使他变得朦胧,如同从一副泛旧的水彩画中走出,又如同只是一个存在记忆中的幻影。

这一次,他没有带侍卫,是独自一人。他又是颔首一笑。我又是微笑回礼。然后,他转身离去,渐渐消失在黄昏之中。
     
“他又跟来了?”
      
我陷入了沉默。
     
“秋苒,真的不与他相认?”
     
我挽起羽熙的胳膊:“回去了,我们才是夫妻。”

羽熙不再说话,而是也挽住了我的胳膊,黄昏下,是我们相互搀扶的背影。




第九卷 第六十章 南凤主

    在前一个镇子卖了写绸布针线,开始给孩子做小衣服。平常看寒烟三两下就做好了一幅,自己做还真是不容易,我这点本事缝缝补补还凑合,这做起衣服来还真累。非,凡论,坛印~~~

    “有没有想好名字?”羽熙摸着布料笑问。

    笑着摇头:“是男是女孩不知道呢。”

    “那你猜是男孩还是女孩?”

    “不知道,反正我都喜欢。”

    羽熙笑了笑:“我也都喜欢,无论男孩女孩,既然是雪铭的孩子,一定漂亮。”

    我放下针线看他:“羽熙,我们也生一个吧。”

    我随口而出的话语却让羽熙一时陷入怔楞,也不知是惊喜过度还是完全没想到我也会给他生孩子,反正,他就是呆在了那里。

    “羽熙?”我轻轻踢了他一脚,他“腾”一下站起,不可视的眼睛圆睁:“真的?!”

    “当然。这话还能有假,我才21,多生几个没问题,而且还有洛云清这个私人医生帮我调理。羽熙,我有种寒珏,我们的孩子眼睛一定是最清澈,最漂……”

    “秋苒!”忽的,身体被羽熙一下拥紧,他激动地已经说不出任何话语,久久地抱着,呼吸也因为激动而变得急促,“不行,我要出去透透气,不然我会忍不住要你!”

    我摇头而笑,他放开我激动滴走出去,由于太兴奋还撞到了桌子,我再次拿起针线:“小心~~~~”

    羽熙呵呵地傻笑,曾经阴毒狠辣的冉羽熙,再次刻也会像个大男孩一般憨态可掬。

    他摸到了门,打开,我竟是看见了刘澜风,我都看到了,更别说和他迎面相撞的羽熙,羽熙顺势一把抱住刘澜风,“澜澜,我也要做爹了!做爹了!哈哈,哈哈哈……”他大笑着跌跌撞撞而去。

    刘澜风呆呆地看羽熙李戡,又呆呆地转回头看我,他远远地站在门口,偷偷摸摸滴瞄我一眼,然后低头,然后又偷偷摸摸瞄我一眼,又低头。

    我笑了笑,一边就做针线,一边道:“进来吧,有话快说。”非,凡论,坛印~~

    “咻!”他一下子就飘到了我的面前,带出的人风吹起了我手中的绸布。抽抽眉,你说着小子长得英俊,又恨聪明,为何总像个鬼似的。

    “坐,要喝茶自己倒。”

    “哎……”他慢吞吞地坐下,然后一边绞手指一边看我做小衣服,“小喜……你真神奇……肚子里怀了一个,还能再怀……”

    针线差点扎到手指,好笑地看他:‘瞎说什么呢。“

    他慢吞吞地拿过茶壶:“羽熙哥哥……刚才不是说……“

    “那是说等我生了后,再给他生,你怎么想的。“真是的,刚刚觉得他智商高,现在又变弱智了。

    “哦……“他”淅沥沥“地给自己慢吞吞倒上茶,”我也觉得是自己误会了……“

    “说吧,这么晚找我什么事。“再次开始做针线。

    久久的,没传来刘澜风的声音,心中也不急,他就是这样的语速。

    “小喜的事……“

    看,他说话了。

    “怕是要……瞒不住了……”

    手一颤,针囧刺破了指尖,鲜红的血染红了雪白的绸布。

    “哎!呀!你流血啦。”刘澜风一个字一个字像是木头人地说,我想把伤口血挤掉,突然他抓过我的手指就放到嘴里,用打着卷的舌头吸住了我的手指,开始吮吸。他饥渴的神情如同吸血鬼看到了鲜血。、

    同样是吮吸,羽熙就能……呃……这个就不提了,但眼前这位却让我从心底发寒,他好像要彻底吸干我的鲜血,然后再把我炖了。

    我僵硬地坐在原位:“你,你干什么?”

    他顿了顿,抬眸看了我一眼,黑漆漆的眼睛是和僵尸一样死气沉沉,本以为他就此放开我的手,谁料想他抓住我的手,将我的每一根手指像鸡爪一样啃了一遍,还伸出舌头长长舔过我的手心手臂才放开。我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感觉自己的收彻底烂了。

    而他,则是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仰脖“咕噜噜”地漱口,“咕咚”一声吞下,再从怀里取出一块丝巾,像吃完美餐一样擦了擦嘴,折叠整齐后放回内袋,才看向我:“好了……你整只收都消过毒了……”

    消毒?如果是这样消毒我宁可手烂掉……恶心死我了。我登时回神去洗手。

    “小喜……你这样很伤我……”刘澜风又咻一声飘到我身后,我懒得理他,死死洗干净收,“我的心……因此而碎……啪……”

    我无语转身,这还配了音怎的?还“啪”。帅手指原来的位置:“回去坐好!”

    刘澜风韩式听话。

    再次回到原位,擦汗,孩子的衣服就这样有了血渍,真是气人。非,凡论,坛印~~

    “那我……继续说我的……”他又开始说话了,我索性放下针线,免得自己的手被炸成马蜂窝。

    “虽然……我们都努力隐瞒大皇兄……但时间久了……然就松懈了……”他慢悠悠地说了起来,我记起了他之前的话,落寞轻叹,“瞒不住吧,肖静都能查清楚,寒珏是迟早的事……”

    “肖静……不同……”刘澜风慢吞吞地戳手指,“她……是女儿国人……他们拿钱……敢说……大皇兄这里……谁说了……谁死……”

    轻笑摇头:“那为何瞒不住?”

    他慢吞吞抬眼,看了我一眼,再次垂落,“感觉……瞒不住……”

    感觉嘛……

    “尤其……是见了你之后……”他慢吞吞抬手抓了抓头皮,“大皇兄……不知道你是小喜……但你站在他面前……就会唤醒……他对小喜的感觉……”

    陷入沉默,心有点痛,这趟行程也是在唤醒我对寒珏的情,与寒珏多出一日,对我折磨也就更深一分。

    “他……会记起小喜的……”他说完看看我,低头抓起了茶杯,握在双手之中。

    沉默了一会,整理了一下刘海:“那你看我像小喜吗?”

    他抬起脸盯我好一会,又看向桌子的针线好一会,才摇摇头:“不像……小喜……很年轻,很可爱……你……像个大妈……”

    抽眉脚,刘澜风居然说我是大妈!是在说我老吗?

    “但是……”我用我杀气是眼睛看他,哪知他已经露出我熟悉的那副YD如同蜡笔小新的神情,“我喜欢……呵呵……”

    抚额。

    “熟囧女……才有……味道~~~~”他又开始荡漾起来,坐在原位整个人扭啊扭。

    “别扭了!真受不了你,我都想吐了。”

    “那……你吐吧,你吐……都很美……”

    呕————

    摸摸脸,重新振作:“说吧,你来不会只是跟我说这些……”

    他们吞吞滴收起笑容,伸手放到怀里掏掏,好像里面藏了好多东西,他反正掏了好久,才掏出一样东西,居然是一张地图。

    他将地图铺在了桌上,低眸一看,竟是女儿国的地图,然后,他指在了一片并不小的地域,足足有两个两个菊州那么大的地方上,“这块地……是你的吧……”

    心中立时一紧。刘澜风突然提起这块地,一定有目的。

    “是不是……你的啊……”他又再问了一遍,我抬眸看他,他死气沉沉地眼睛里,是无底的黑。

    首先因为乌兰江这个天险,往来不利。又与南岸上的许多小国临近,若被围攻,援救就很是问题。其次,在地势上,它又与南都临近,若成立州府作为屏障是不错,但若是那里的守军反叛,反倒给南都造成莫大的威胁。

    所以那块地可以发展,但不能发展地太强大,干脆就遗弃在那里,成为一块荒原,狼虎盗匪丛生,自然而然又成为乌兰江以外一道天然的屏障。非,凡论,坛印~~

    当我想要那块地时,雪铭因为我与他的关系,就放心地交给了我,并答应我,当南岸强盛之时,就是封我为南凤主之刻。因此我只会忠于女儿国,而不会占地为王。国不在大小,有王就行。当年一个小小水泊梁山,搞掉了高俅多少兵,让那昏庸的徽宗也因此而坐卧不安。

    所以我成了那块地的新主人!

    如此说来,其实雪铭也是为了她的妹妹,而培植一个属于她们自己的强大势力。又隔岸相护,进可攻,退可守,遥遥观望,如坐山老虎,虎视女儿国的那些家族们。使他们不敢造次。




第九卷 第六十一章 意在南岸

    如今,那块地的地契就在我的手中。一年半了,从派陆齐轩到南岸调查,到制订开发方案,再到实施,整整一年半时间,尽心尽力地发展南岸,建设南岸。

    整个过程至今历历在目。最先的,是委派陆齐轩将那里的贼匪招安,那里的贼匪大多是由女儿国的逃犯,浪人,或是一些被女儿国某地腐败官员迫害的人。所以他们并非生来就是贼匪。

    我让陆齐轩转达我招安的意思,条件是只当不知他们之前的身份,只要他们自己不承认,那他们就只是南岸的普通的百姓。关于这点,雪铭也睁一眼闭一眼,权当肖云不知道此事。

    南岸荒芜,人烟稀少,他们做贼匪也是营生困难。所以只要满足他们的条件,又不再计较他们当年的身份,他们很快动摇。想安家的给钱给地,想吃公家饭的做衙役或是编入民兵。想翻案的翻案。现在说说只是几句话,当时可费了不少苦心。

    还记得当时他们的贼匪头子,一个叫飞浪的男人暗示想做官,我就给他做了村长,就像《水浒》里朝廷对付宋江的方法。只不过《水浒》里朝廷过河拆桥,我没有。果然,他将那里守护地很好。

    因为他和他原来的兄弟们在南岸荒原也算有名,所以领国边境上的贼匪都不敢前来骚扰,反倒是我连兵都省下了。从某个角度看,更像是我和他合作,把匪窝搞搞大。这一年半来,我升官,他就跟着我升,现在他已经是南岸校尉,虽然我们从未见面,但一直用书信保持联系。

    雪铭因此还对我赞佩不已,说即使我不出面,也能让对方如此忠心,这就是所谓的威望。我笑了,说你这个女皇还天高皇帝远呢,难道那些为你忠心打理女儿国的百官都见过你?

    他笑了,却是苦笑,说身边的反而不忠诚,那些从未见过面的倒是尽忠职守。如果天天见面的,和从不见面的都能一心为国,那他就可以天天休假,日日睡过三杆了。我想,这天底下每一个皇帝敢,就是鸠摩罗,也会常常忧心,更别说天囧朝的刘曦。

    今日刘澜风忽然提起了南岸,不知是何目的。

    我盯视他,他眨了眨眼睛:“这地……是你的就好……”

    “你到底何意?”

    他慢慢迭起地图:“没什么……只是提醒你……你还有块地……”

    只是提醒我,我还有块地?垂眸深思,刘澜风这人虽然不靠谱,但他做的事情向来很靠谱。他不会是想……难道?心中立时大惊,先前怎就没想到?!

    刚才看的只是女儿国的地图,若是看世界地图就能一清二楚。

    乌兰江西起世界地图的西海,冬至东海,一路上除了经过女儿国和无数小国,还包括天囧朝。只不过它在天囧朝的路线并非笔直,而是往南面打了个弯,所以当年雪铭带我回女儿国并非一开始就走乌兰江。

    而乌兰江将庞大的天囧朝就此分为了两部分,不是像我那块地,只是女儿国的一角,所以才会可有可无。如此一看世界地图,就明白女儿国不怎么发展那一角,也是怕富庶后被雄狮吞并,这只雄狮,就是天囧朝。

    不偏不倚,天囧朝南方就是缺了这么一块地而显得版图有些不规整。也不知道千百年前两国祖先是怎么弄的。因为一直没怎么关注世界地图,所以对这块地的独特性和历时都没有做过详细的调查。改日好好查查。

    “记住……你还有块地……”刘澜风又说了一遍,慢吞吞开始喝茶。我也不再说话,再次做起了针线,刘澜风的意图很明显,想利用地理优势,让我做内应,将南岸送给天囧朝。小王八蛋,谈起条件来可完全不讲什么情谊,“汉奸”的事都让我做。

    真奇怪,天囧朝那么大了,做什么非要那块地?除非他们想侵略女儿国,否则那块地对于庞大的天囧朝来说也没什么利用价值。

    难道天囧朝要女儿国?那也太没品了吧。

    “小喜……我那里……有幅画……如果你和大皇兄……谈得不顺利……你就把画拿给他看……”

    又是画?当年刘澜风一幅画为我和殇尘解开了北宫骏崎与先皇刘子麓关系之谜。而今,他又有一幅画,听他的意思似是有助于我与寒珏谈判。

    我停下了针线:“那幅画呢?”

    “嘿……小喜你心动啦……”刘澜风凑了过来,挨到了我的耳边,“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抽了抽眉脚,一个字:“滚。”

    举手,准备赏他一拳。

    “笃笃笃。”却传来了敲门声。

    “大皇兄……来了……”刘澜风的语气里透着无趣,他慢吞吞退回了原位,我朝门口看去,寒珏对我颔首微笑。从刘澜风来了后,门一直就没关。

    我起身相请:“王爷请进。”

    寒珏缓步入内,看到了刘澜风:“风弟,你也来探望秋苒?”

    刘澜风慢吞吞地点点头,呆呆的神情像是神游太虚:“大皇兄……是看我来……所以才来的吧……”

    寒珏落眸一笑:“是啊……我怕被秋苒赶出来。”

    “秋苒怎敢?”我笑言,“王爷请坐。”

    “谢谢。”他提袍落座后,我才坐下。他看到了我桌上已经有点成形的小娃娃的衣服,目光变得越发柔和,他拾起小娃娃衫,轻轻抚摸:“秋苒真是贤妻良母,我只当女儿国是男人做衣服。看来秋苒还是忘不了自己是天囧朝人。”

    我笑了笑:“天囧朝是我的故乡,岂能忘记?”两年前回到天囧朝,每次与寒珏想见,他都会刻意提醒当时女扮男装的我是天囧朝人,用乡情来留住我为天囧朝效力,他这个怀柔套近乎法,对我已经没用啦。

    “呵……”他轻笑起来,目光看着手中的小娃娃衫陷入了回忆,“我还记得两年前,秋苒作为傲鹰使节来参加皇上的婚礼,那时,我便觉得秋苒很是亲切,直到皇上大婚那晚,皇上失踪了,秋苒……也失踪了……”

    微微拧眉,寒珏怎么说起了这些。

    “没想到两年后,秋苒摇身一变成了女儿国的知州,还是一个女子,更有夫郎三人,孩子也将在数月后出世,只是两年时间,就已经物是人非。”他忽然转了话题,感叹,“果然还是离开皇宫好,留在宫内只能做一妃嫔,如我和风弟的母妃一般,空守宫苑。”

    “所以……大皇兄说……只会娶一个女子……其实……”刘澜风抬起眼皮,抛了一个媚眼,“我也是这么想的……”

    真受不了,寒珏当年说这话的时候,让那些小宫女感动死,而刘澜风说出来就想让人吐。没想到寒珏误会我是刘曦喜欢的小宫女。不过……也差不多。

    “王爷专情让小妇人感动,既然王爷重情就应该能体谅小妇人此刻的心情,丈夫被夺,未出世的孩子失去父亲,王爷为何就不愿相助小妇人呢?”伸手取回了一直被寒珏那在手中的小娃娃衫,丝滑的布料一点一点从他指尖溜走,他眸光微微闪烁,似是有些怅然若失,宛如在感叹自己至今孤家寡人,膝下无子。

    在小娃娃衫完全从他手中消失时,他眨了眨眼睛,面带几分冷嘲抬眸:“帝王后妃无数,他真正爱的有几人?我与风弟的母妃在先皇在世时争宠夺爱,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若不是厌倦旧人容颜,秋苒又为何屡屡娶夫!”

    登时,我竟然无语!不是因为他嘲讽我多情花心儿惊讶,而是惊讶成稳内敛的他怎会突然对我说出这样的话语!就连刘澜风那副死灰的神情都划过一抹带有杀气的阴霾。

    寒珏的嘴角依然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眸光里是让人心凉的冷漠:“既然对他们已无旧情,又何须留恋……”

    忽然,刘澜风的手“啪”的一声扣住了寒珏的手腕,寒珏一惊,擦侧脸看他,他依然低着头,阴沉的侧脸上是丝毫不掩藏的杀气:“大皇兄……我请你来是让你和秋苒好好商量的……不是……来伤她心的……”

    “风弟……”寒珏有些吃惊的轻喃。

    刘澜风抬起了脸,却是不对着寒珏,而是扬起憨笑看着我:“秋苒……大皇兄他单身久了……看见你娶夫生子有些嫉妒……你……别怪他……”

    我沉默下来。寒珏依然有些吃惊地看着刘澜风,黑车的双眸中是越来越深的迷惑。忽然,他抽回被刘澜风紧扣的手豁然站起:“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深沉而带着急切的话语登时从他口中而出,像是质问,又像是逼问。

    刘澜风不作声,表情又恢复死灰,而且开始绞手指。

    深深的疑惑化作复杂而烦乱的麻绳,在寒玉的瞳仁中不停的旋转,不停地缠绕他的心,搅乱了他的平静,也搅乱了他的镇定。

    他看向刘澜风,刘澜风低头绞手指,他看向我,我皱起眉,不知现在如何解释。他突然揪起刘澜风,盯视他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风弟,你今天别想再躲。她!”寒玉甩手指向我,“他如果只是个普通宫女,会让曦弟在新婚之夜冷落皇后?她如果只是个普通的宫女,会让你也会为她紧张?!你们是不是瞒着我什么?她到底是谁?!”

    “大皇兄……你冷静……”刘澜风此刻又变得不慌不忙,死鱼的眼睛也开始渐渐变得深沉,“她是跟我们一起长大……”

    “一起长大……”寒玉陷入刘澜风深邃的眼神中,随着他的话语。

    “一起战斗……”

    “一起战斗……”

    “的……小喜……”

    心中立时一惊,刘澜风,竟是将我的名字说了出来!

    “小喜……小喜……?我……”痛苦的神情划过寒玉的眼睛,他瞬即抱住了自己的头,陷入头疾的痛苦,“小喜……喜……啊——啊——”

    心立时因寒玉痛苦的表情而揪痛,无法再镇定地坐在一旁,急急上前扶住陷入痛苦嚎叫的寒玉,怒斥刘澜风:“够了!”

    刘澜风阴郁而深沉的眼神瞬间在他的眼中,一切又恢复死寂,他看着寒玉痛号,宛如只是看着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冷漠而无情。

    “小喜……”手被寒玉紧紧抓紧,他在这一声呼号后,陷入了昏迷。我无法扶住他已经无力的身体,刘澜风轻轻一带,寒玉就倒入他的怀中,靠在他的肩头。

    “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是叫他来跟我谈判,最后为何要去这样刺激他?!”我气急大喝。刘澜风依然面无表情:“本来……是这样计划的……他让我……先来跟你说说话……等你心情好了,他再来……”

    我心痛的强迫自己撇开目光,不去看脸色苍白的寒玉,我怕我会失控,我怕我也失去镇定。

    “没想到……他对你的感觉……让他吃起了醋……虽然他自己不知道……但是……他……还是失控了……”

    苦涩的泪水从被揪紧的心脏里涌出,凝聚在眼眶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这两年……他一直以为……那个幻想是他的爱人……所以他只调查管家小姐……没有想到……会是个太监……”

    刘澜风的话语带出了为了苦苦寻找自己回忆的寒玉,他知道那是他心爱之人,却完全没想到他心爱之人并不是什么千金小姐,而是一个,服侍他的,与他形影不离的太监。再加上大家的刻意隐瞒,误导,才会让他的调查没有进展。

    不像肖静,是从我这个源头查起,自然清清楚楚。

    “他……如果再问下去……线索就会越来越多……倒不如说起你的名字……让他昏迷的好……放心吧,他醒来不会记得我说过小喜……我……这就给他催眠曲……”说罢,他横抱起了寒玉,带着几分悲伤的转身,“小喜……你怪我……我……很心痛……我的心……啪……又碎了。”

    “呵。”他的话又让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心被痛和好笑同时占据着,有点纠结,有点说不出的古怪味道。刘澜风的心到底能碎几次?不过,这孩子的话倒是让我不再像刚才那么难受。其实,他是想哄我开心吧。

    擦了擦眼泪,想感谢他时屋内已经空空荡荡,刘澜风,寒玉,都已经消失,门口只有一席艳丽的袍衫,在风中鼓动。

    他慢慢走了进来,脸上没有了方才出去时的兴奋,而是几分感叹:“爱,如果能忘记,就不是爱了。秋冉,你真的觉得让他忘记你,是对他最好的方法?”

    “羽熙,你错了。”我垂落泪眸,“不是我让他失忆,而是……他自己选择了忘记小喜……”

    朦胧的灯光中,是羽熙忽明忽暗的脸。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3-2 19:18:40
第九卷 第六十二章 再让我照顾一次,我的殿下

    擦了擦泪水,再次拿起针线,我不气寒玉忘记小喜吗?当然气,甚至恨,即使他觉得愧疚,觉得痛苦,也不能选择彻底忘记我们之间的感情来解脱自己。可是当年既然他已经失忆,又不想大家在陷入痛苦,才会默然离去。

    而今朝夕相对,才知道他依旧生活在困扰和痛苦之中,很希望这段行程可以早点结束,也尽快结束他对我的折磨。

    “走!”忽然羽熙抓住了我的肩膀。

    “去哪儿?”

    他顺着我的肩膀摸到了我的手,一把将我拉起:“去看他,看他到底是真的希望忘记小喜,还是只是失忆!”

    我不想去,可是羽熙这次来了真。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菊秋冉啊菊秋冉,难道你不想知道寒玉真正的想法?如今小喜已经浮出水面,寒玉又会如何选择面对他曾经爱着的小喜,还是继续选择失忆来逃避相见后的痛苦?

    身体被羽熙拉出了房间,脚步从被动转为主动,扶着羽熙一起前往寒玉的房间。

    寒玉的门开着门口没有站着跟随他的侍卫,我和羽熙走入,正看见刘澜风伏在寒玉的耳边。

    他应该是听到了我们前来,慢吞吞地起身,死骑沉沉地看向我们:“你们……”

    “你又在做什么?”我扶着羽熙走到他的面前。

    刘澜风眨了眨眼睛,转脸看看躺在床上面容苍白的寒玉,“催……眠……告诉他……忘记小喜……这个名字……不过……这个是短暂的……”

    “罢了……”我长长叹息,肩膀被羽熙温暖的手包裹,似是鼓励我去寻找答案,“他也说是短暂,就让他顺其自然吧。记起也罢,忘记也罢……”

    望向羽熙,羽熙难得的露出一个正经的微笑,我明白,他只是不想看见我那么痛苦和纠结。寒玉的心结已经成了我的心结,只有他获得解脱,我才能获得解脱。

    “小喜……你……心疼了?”刘澜风总是能一针见血。

    我低头沉默片刻,抬眸微笑:“让我再照顾他一次吧。”

    刘澜风垂落双眸,忽地,他的嘴慢慢瘪了起来:“你就不心疼我……还讨厌我……呜呜……”泪水忽然如同断线的珍珠从他的眼眶中流出,滴滴答答地跟着他的鼻涕一起滴落。

    刘澜风可以说是我看着长大的,从他三岁喜欢戳橘子,我就知道他非等闲之辈。上前,捧住他的头,在他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谢谢你,澜澜。”

    立刻,他没有了呜呜的哭声,慢吞吞地从怀里掏出手帕,擦了脸,然后整整齐齐地叠好慢吞吞地放回口袋,随手掏出了他的小镜子,一边照着一边出去:“你们……慢聊……”

    他臭美地扭着腰,整理着他自认为飘逸的长发而去,羽熙在他离开房间后才笑出声:“澜澜他很喜欢你。”

    “是,他从小就喜欢我,每次便秘都找我……”就势坐在了寒珏的床边,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心中就阵阵揪痛。

    “我说的是爱~~~澜澜真是可爱,不如就要了他,放在后院解解闷也好~~~”羽熙暧昧地眨眨眼,他吃准我把刘澜风当孩子,所以才会那么明目张胆地叫我收了刘澜风。

    给寒珏脱下鞋子冷哼:“就是你这个可爱的澜澜,想要我们那块地!”

    “嘶——这小子胃口不小啊……”羽熙皱眉,陷入沉思:“他要那块地做什么呢?”

    天知道。难道为了天囧朝版图好看?呵。在脸盆里倒上温水,将面巾打湿,拧干,轻轻擦拭寒珏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庞:“寒珏,就让你的喜儿再照顾你一次吧……”寒珏的神情在我温热的布巾下慢慢柔和,唇角浮现出一抹安心,祥和的微笑,淡淡的血色也恢复在了他温润如玉的脸上,悠悠的属于他的特殊体香,从他温热的身上缓缓散发开来。

    “我可真是嫉妒他……”羽熙就势坐在寒珏的头侧,翘起了腿,拿出了烟杆,“看着自己的老婆照顾旧情人……”

    一边给寒珏擦脸一边取笑他:“那刚才是谁还要让我帮助他恢复记忆?”

    羽熙挑起了一边眉,说不出话来,伸手竟是拿出火石,点燃了烟杆,这是他嫁入菊府货第二次将他的烟杆点燃,第一次是在肖静来赶我的那个晚上。

    “原来冷酷无情的冉羽熙也有纠结矛盾的时候。”我一边给寒珏脱衣服一边取笑他。

    他抽了口烟,缓缓吐出:“我是在同情他呐……”

    果然,他既同情寒珏失忆后的可悲,又嫉妒他是我的旧爱。

    “没爱上你之前,他就算为爱殉情,我都不会感动半分,甚至觉得他可笑。可是爱上你之后,我也越来越矫情,下雪天看见乞丐,都会可怜一下。你看,都是你害的,我都快不像我了?”他吧嗒吧嗒抽着烟,房间里很快弥漫烟草的香味。

    笑听羽熙的心语,给寒珏盖上被子:“那你是觉得以前那个你好,还是现在的你好呢?”

    “厄……我可不敢说喜欢以前那个我哟。”羽熙说得笑意融融,我笑着摇摇头,起身握住了他的手,他微微侧脸,面露疑惑。

    “谢谢,谢谢你羽熙,成全了我照顾他的心意。”羽熙,其实你一直知道我想再照顾他一次是么?虽然你的眼睛无法再看见任何东西,可是你的心却是如此明亮。

    他微微一怔后,扬起唇角笑了,拿出嘴里的烟杆,在床边一边嗒嗒嗒地轻叩熄火,一边笑语:“我是不想让你心有遗憾~~~~~”

    “我知道。”我感激地抱住他,一直知道,其实后院里最大度,最愿意为我牺牲的,是他。只有他愿意甘愿为我做小,只有他愿意留在后院被雪铭他们冷眼相待。还好后来他们和谐了。

    “看来他又要昏迷很久.”羽熙微微搐眉,面露担忧。我将脱下的衣物折叠整齐放在床脚。久久站在他的床边,静静凝视寒珏变得安详的睡颜。

    “秋冉,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和彻夜守护,还是让澜澜来,明早我们再来。”羽熙起身将烟杆放回腰带,我点点头,借着预习无法看见,俯下身在寒玉的耳边落下一吻:“寒玉,我的殿下,你好好睡吧……”

    “喜儿……”一声呓语忽然从他的唇中而出,我惊然起身,羽熙也吃惊回眸,却在那时,一滴泪,从寒玉的眼角溢出,缓缓滑落,在她的鬓角边,留下一道冰凉的,泛着灯光旧黄光辉的痕迹。

    “他……”羽熙指向寒玉,我握住了他的手,“可能只是梦呓。”羽熙眨了眨眼睛,收回手:“你可想过如果他恢复记忆,你该如何面对他?”

    深锁双眉,是啊,我该如何面对他?他尚未恢复记忆,就会因我娶了夫郎而失控吃醋,当他恢复记忆,两年的空白,忽然面对我娶夫生子的事实,他又会如何?

    这……真的很让人担心呐……

    三天过去了,寒玉依旧没有醒来,这次,连刘澜风也变得着急。可一路过去,都无乡镇,无法请大夫医治。最快,也要到三天后。那时会抵达一个较大的镇子,以供补给。我和他日夜轮班守候寒玉。白天,我就会带上针线,一边守着寒玉,一边给孩子做衣服。

    羽熙也一直陪着我,毕竟我有孕在身,留我一个人他也不会放心。好在现在我已经不再孕吐,再过半个月,我就过来三个月的危险期,而这半个月,正好全部是在船上度过。




第九卷 第六十三章 选择忘记

    有一件小衣服完成,大红色的棉布,喜庆。孩子穿着一定很可爱。下一个码头就是乌兰江与内河的交界处,名为江州,是一个很大很繁华的州府,到时候去买些更好的绸缎料子做些内衣。进人内河就离京都越来越近了。

    看着手中的小衣服爱不释手,我的手艺越老越好了,若是寒烟在就好了,让他给绣上漂亮的图纹,一定更可爱。

    抬眸看向依然昏睡的寒珏,寒珏,我的殿下,刘曦的孩子虚岁都已经两岁,你为何还不娶妻?何苦抓住那个幻影不放手?让自己痛苦。

    轻轻的,伏在他的身边,握住了那依旧温润如玉的手,何和记忆中一样温度,让我暖心。轻轻抚过他沉睡的脸,这几日只食汤水,都瘦了。哎

    闭上眼睛,鼻息间是寒珏身上特有的体香,记忆中的香味,将我带回了那座新建的梅林,刚刚种下的梅树不见绿叶,密密麻麻的褐色枝条间,隐隐看见了三个身影。那是我,寒珏,和刘澜风,是那天寒珏带着我和小澜风一起看梅林的情景,他环抱着我,而我,环抱着小澜风

    忽然间,幽幽的琴声从梅林中而来,眼前的梅林缓缓移动,遮住了那环抱的三人,再次移开时,出现了一席华贵的地毯,地毯上是一琴案,一精美的香炉摆放在琴案之上,和寒珏香体相同的紫烟正从那玲珑的香炉中悠悠飘出。

    琴案后坐有一如玉的仙君,他正在抚琴,仙颜低垂,墨色的发丝垂落琴边。我又入梦了?

    悠扬的古曲沉稳而悲伤,似在诉说她的寂寞,又似在感叹他的无奈。他的指尖勾出了一个长长的尾音,直到那尾音完全消失在空气中,他才缓缓抬起了脸庞。散发着暖玉一般的光辉的脸庞让我炫目。

    “我们终于见面了。”他温润如玉的声音和寒珏的一摸一样。一股无名之火油然而生,我不知为何生气,可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进入我的梦境,又让我在醒来后忘记梦中之事,这不问我是否愿意地闯入,有擅自抹去我的记忆,实在让人恼火。

    若是只有一个,我会以为这只是个普通梦境。可是,渐渐的,他们开始有了联系,甚至,他们称彼此是兄弟,他们,到底是谁,又有怎样的目的?

    “看来你很生气?”平和的声音温柔而和善。

    我生气地盯着他被圣洁的光辉笼罩的容颜:“你们为什么要盯上我,别人不可以吗?”

    “这一切都是缘分,即便是我们,也无法选择。”他坐在琴案之后,温和的话语化解我心中的气门。

    “那你又是谁?”

    他缓缓起身,轻掸同样散发着圣光的华服:“我是执法天神,维护人间正与邪的平衡。”

    “执法天神?那你有情吗?”不知为何,很想问这个问题。

    他摇了摇头:“没有,法不容情。”

    “那你的情呢?”

    他抬起右手,拂过空气,右侧的梅林再次移开,出现了一抹欣长而熟悉背影:“在他那儿”

    “寒珏”

    “我只有放弃情,才能换来心的平静”他缓缓飘移到了我的身边,和我一起注视着那个背影。

    “你们,你们到底在玩什么!”

    “呵很多事情,我们想玩,却玩不起。”他幽幽的感叹透出了天神的寂寞,“他的痛苦来源自于情于理的抉择,他爱你,却有无法原谅自己,他想给你幸福,却有顾虑太多而怀疑自己是否能给,无论他与你是否相认,结果只有一个。”

    “什么?”

    “继续痛苦”

    怔怔的,看着那个背影,寒珏,原来是你的性格,决定了你的命运

    缓缓的,从梦中醒来,朦胧的记忆中,只回荡着那四个字:“继续痛苦”

    凝视寒珏平和的容颜:“寒珏,难道失忆是你逃避的方法?”

    忽的,他的双眉微蹙,我立刻上前轻唤:“王爷?王爷?”

    握住的手一紧,他缓缓睁开了眼睛,茫然的视线慢慢聚焦,神采开始在他的双眸中汇聚,终于,我的脸倒映在他的眸中,我离开欣喜地往外大喊:“快!快去通知小王爷,王爷醒了!”

    “是!”门外传来侍卫欣喜地声音。“秋?苒”干哑无力的声音从他口中而来。我轻柔地问他:“渴不渴?”

    他略带疑惑地注视着我,那困惑的目光让我有些失落,又有些放心。失落的是他终究选择了忘记小喜,安心的也是他忘记了小喜。

    “怎么是你?”

    我退回原位,微笑地看着他:“这船上只有我一个女人,小王爷就拜托我来照顾你。

    “我有昏迷了?”他无力德抚上额头,皱紧双眉,“我昏迷了几天?”他随意地摸上自己的脸,摸到了胡渣,一怔。

    我转身去取补巾:“六天了,可把小王爷急坏了。”

    当我拿着热毛巾转身回到床边时,寒珏的手还放在胡渣上发愣。

    “王爷?”

    他回过神,露出一个略带疲惫的微笑,我将布巾伸向他,他又是微微一怔,却是伸手来取布巾:“我自己来吧!”

    点点头,他就拿过了布巾。

    “咕噜噜~~”一阵腹鸣忽然在这个房间响起,他擦脸的手顿了顿,我淡淡一笑。他迅速擦好了;脸,想撑起自己的身体,去发现没有力气。我上前扶住他,他有些微微地尴尬,最后还是低眸让我将他扶起。

    “你六天没吃东西了,自然没力气。”我取回他手中的布巾,再次退回了原位。

    他略带尴尬:“这些天烦劳秋苒了。”

    “没关系,这样你就欠了我人情。”我刻意将人情二字说得清晰。

    他的唇角带起一个若有似无得微笑,原先的略带病容的脸瞬间恢复了往常的神采,那不长不短的胡渣非但没显出他的疲倦,反倒增添了一抹成熟的男人味,让平日就温和亲善的他,更让人有了安全感。

    “秋苒,这个人情不让待我回京送你一座宅邸安家如何?”他抬眸微笑,半眯的双眸老谋深算。

    我笑着摇头:“王爷真是精明,小妇人想趁王爷昏昏沉沉蒙混过关都不行。王爷,这大宅有何稀罕?即使我不发话,羽熙也会给我十座八座,小妇人不缺真金白银,就缺几个兵陪小妇人演出戏,怎么?连借几个兵演戏都不成吗?”

    “演戏?”疑惑和戒备同时出现在了他的脸上,他对我借兵演戏的说法很怀疑,有同时在戒备我是否在设圈套,在我的面前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善良的少年,而是城府深不可测得成年男子。再一次,我在他的身上看见了北宫骏崎的影子。

    笑了笑:“还是等王爷您康复再说吧。”

    他也店头儿笑,显然担心自己身体不佳而影响他的判断。我这个决定,正合他意。

    忽的,他看向了门口,我在他清澈明亮的眸中看到了刘澜风和羽熙的身影。我立刻砖头,刘澜风扶着羽熙而来,脸上面无表情。这小子,也只有在幻想时,表情才会有所变化。

    “王爷您终于醒了。”羽熙走到我的身边,懒懒地靠在了我的神身上,“若再您不醒,可就累坏我的夫人可~~~”

    略带责怪的话语让寒珏惭愧垂眸,这不禁让我想起了方才的那个梦,隐隐约约的,好像记得寒珏的痛苦,来自于他的理性和感性太过于平衡的性格。

    “大皇兄”刘澜风飘忽到了床前,手上突然出现了一碗面,“你快吃吧蛋蛋面我做的”

    “大皇兄你这次昏迷了六天”刘澜风死气沉沉地看着寒珏吃面,寒珏的涵养真好,或许是习惯了,若是我在这种眼神下吃饭,肯定那饭越吃越冷。

    寒珏停了下来,侧脸盯着刘澜风看了一会,转回脸似在回忆,然后,又转头看面无表情的刘澜风:“风弟,我梦见你了。”

    忽然,刘澜风的眉毛大幅度地拎起:“大皇兄我不喜欢你的”

    靠在我身上的羽熙忽然间滑落,我回头看他,他以手抚额,一掩饰他的尴尬。摇头,我都已经免疫了,没想到羽熙还不能。

    再看寒珏,显然也是千锤百炼出来的,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而是继续说着他的梦:“梦里面,我看见你和秋苒去过我的梅林?”他的疑惑地看着刘澜风,又看向了我,他仅仅只含有,迷惑的眼神,再一次给出了他选择彻底遗忘喜儿的答案。

    “自然去过”刘澜风平平淡淡地答,“秋苒以前是宫女嘛”刘澜风转向我,死鱼的眼睛了射出了一道锐光,我不由自主地点点头:“是啊,去过。”

    寒珏眸中的疑惑消逝,笑了笑:“对了,我怎么忘了,昨晚风弟说你叫小喜。”

    心中立是时收紧,寒珏真的忘记小喜了,他如此平淡地说出这两个字,不再头痛,不再痛苦,而是如同说出一个与他无关的名字一般,我到底是该喜,还是该悲?

    肩膀被人捏紧,是羽熙。羽熙,你听到了吧,你知道答案了吧。寒珏不是单纯地失忆,而是他刻意选择忘记。既然他已经做出了选择,我又何苦再因此而纠结自责?

    “大皇兄是六天前”刘澜风再次补充。寒珏立时拍起自己的额头:“对对对.我忘记了,真的忘记了,呵呵,哈哈哈。”

    起身,在寒珏的笑声中一礼:“既然王爷醒了,秋苒就不再打扰王爷休息,待王爷身体无恙树,秋苒再来与王爷商议。”

    寒珏停下了笑声,微笑地对我点点头,转身间,羽熙也行立告辞。扶着羽熙缓缓离开,隐隐觉得,寒珏依然注视着我与羽熙二人。既然忘记,又为何依旧凝视我的背影,他还在想我身上找寻什么?  





第九卷 第六十四章 路边谈判

    关于寒珏到底有没有恢复记忆,要等菊花救回雪铭后

    “我看错他了!”

    回房后,羽熙愤愤地坐到了床上,我将针线放好,苦笑:“你看错什么了?”

    羽熙有些激动,有些愤怒:“我以为他,他!”,

    “以为他会因为曾经深爱我而记起我,然后与我相认?”羽熙在我的反问中垂下脸,摇摇头,又叹口气,显得有些烦躁:“我以为爱是不会忘记的,至少我不会!”他倏然抬眸,炽热的眼神如同宣誓。

    房间瞬时安静下来,我亦同地凝视着他,谁会想到在我落难之时,最终陪伴在我身边的,会是当年我的死敌,那个冷酷很辣的冉羽熙,就连我自己都不会想到。

    他热热地凝视我片刻,撇开脸,不屑地冷哼:“我瞧不起刘寒珏,今后我们也不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我想替寒珏解释,可是又觉得没有必要,他又不会入我的菊府,和羽熙也不会同住一屋檐下,我亦没必要去缓和他与羽熙的关系。其实我真傻,当年寒珏在我和母亲之间难以平衡,就应该想到他是一个情于理难以相容的人。

    他太累了就想北宫骏崎.

    “或许他就想起你了。”羽熙还在那边生气,他是在为我生气,“只是不知道面对你而选择逃避,不像男人,哼。”

    “那如果是你,你会怎样面对我突然三夫的状况?”我倒是很好奇羽熙会怎么做。因为殇尘已经做出了选择,就是继续只是做朋友。

    “自然是抢。”羽熙不假思索地答,“抢不过就嫁给你,就像当年我选择嫁给你一样,我永远都不会变!”

    他的话,让我感动。我坐到他的身边,他的面色还是有些难看,我握住他的手,忍不住问出藏在心里多年的问题:‘羽熙,我一直不明白,你是天囗朝人,为何会接受一妻多夫?“

    忽然间,羽熙的神情发生了变化,双眉微蹙,陷入遥远的回忆,双眸渐渐变得氨淡:“那时觉得自己陪不上你,只要你能接受我这污秽的身子,就已经心满意足”

    心里抽痛了一下,越发握紧了他的双手,当年那句话为了刺激他而说的“我嫌你脏”,没想到会在他的心里扎地这么深。

    “然后眼睛又瞎了”

    耳边再次想起他曾经无数次的自语:“看一眼,少一眼”

    “怎么,亲爱的你内疚了~~?”忽然,他语气一转,声音也变得娇媚,一只手环住我的腰,他火辣辣的唇就贴在我的耳边。

    狠狠一拳甩向他,他敏捷地躲开,但是身体依然贴的我死死地,真让人生气,我刚刚感觉到内疚,想对他好点,他就这样。握住他环住我的双手:“那如果没有那些情况你还会不会嫁给我?”

    “会,当然会。”这时,他又答得是认真,我很迷惑地看他,他妩媚的神情透出了比我大七岁的成熟:“朝夕家族是个混乱的家族,一夫多妻,一女多夫,我早那样的环境下生长起来,名分就是你常说的那两个字是什么?”

    “浮云?”

    “对,浮云。”他圈抱着我一起摇啊摇,“只要能和自己的爱人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

    心里装满了他给我的感动。原来还是环境的原因。就像我无法接受一夫多妻,殇尘亦不可能为我而与其他夫郎共处一室。寒珏自然也不可能,当年纯情的少年已经长大啦

    抵达江州之时,寒珏的身体已经复原,亲和的微笑,温润入玉的面色,又恢复如常,对了,还有清清爽爽的下巴。天囗朝本就一干净清爽为美,北宫骏崎后来都快四十岁了,依旧没有胡子。

    和羽熙一起下了船,繁闹的码头人来人往。江州是一个州府,自然就有了城门。入城时,被守门的官兵拦住,他们正要对我们进行盘查,寒珏和刘澜风到了,拿出令牌,官兵就诚惶诚恐地退开。

    寒珏对着我颔首一笑,我回以答谢的微笑。

    “还理他做什么?”羽熙将我拉走,他发起了小孩子脾气。他一直认为寒珏是在逃避。

    我挽着他的胳膊,笑话他:“你老了。”

    “我哪里老了?”他有些紧张地摸自己的脸,还有些心虚地摸自己的头发,“难道我有白发了?”

    “我是说你老顽童了。”如果不是在街市,我会打他的屁股。

    他放了心,转而就乐出妩媚的微笑,贴上我的耳根:“我不知有多么强壮你懂的”

    “咳咳,大街上不要这样。”

    “呵呵。”他站直了身体,整理一下长发,“到江州了,他们该知道我回天囗朝了。”

    他们?我看了看周围,还真有可疑的目光从路人,从乞丐,甚至从街边的摊贩频频射来。

    “知道刘曦为何最想要朝夕夜雨?”他忽然问我,街市当中,却是谈论秘密最好的地方,我笑:“因为谁得到朝夕夜雨,谁就得到了整个天囗朝的秘密。”

    “不错,只要刘曦得到朝夕夜雨,那对他而言,天囗朝就再无秘密可言。”羽熙的脸上是慢慢的自信的得意。忽然之间,我都有些不舍朝夕夜雨了,掌握全天下秘密是怎样的感觉?

    一旦掌握了这些秘密,就等于掌握了这些秘密的主人。这些人都成了扯线木偶,任我囗操控!皇帝,能做到吗?做不到!甚至他自己都受到一定的限制,所以,他想要朝夕夜雨!

    “既然朝曦夜雨知道全天下的秘密,那对他而言,天囗朝就再无秘密可言。”羽熙的脸上是满满的自信和得意。忽然之间,我都有些不舍朝曦夜雨了,掌握全天下秘密是怎样的感觉?

    一旦掌握了这些秘密,就等于掌控了这些秘密的主任。这些人都城了扯线木偶,任我囗操控!皇帝,能做到吗?做不到!甚至他自己都受到一定的限制,所以,他想要朝曦夜雨!

    “既然朝曦夜雨知道全天下的秘密,那可知为何刘澜风他们中意那块地?”我扶着羽熙进入街边的茶馆,临街而坐,羽熙单手撑在桌上锁眉深思:“这个从没人提起,若要重新查起,不如你直接去问他。”他支脸的手翘起,指向了前方,遥遥望去,正式寒珏他们。

    直接问,他们会告知实情吗?无论好似奸猾的刘澜风,还是城府颇深的寒珏,都不会对我坦诚相告。

    似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寒珏和刘澜风都转过身,远远地,刘澜风死气沉沉的目光发射出一抹似有若无的暧昧,而寒珏侧脸与他说了些什么,二人就双双朝我们而来。

    店堂里的小二上来招呼我们,一壶茶,几盘坚果摆上后,寒珏他们也已经来到我们面前。街市喧闹,人声嘈杂,很好地掩盖了我们这里的谈话声。

    寒珏和刘澜风直接坐在了我们的对面,羽熙轻哼一声撇开脸,虽然面带笑容,但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

    寒珏看了羽熙一眼,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本王是否哪里得罪了冉打当家?”

    刘澜风的目光慢吞吞地转向刘澜风,羽熙抬起一条腿架在了自己的条凳上:“冉某哪里敢对王爷不满~~~秋苒的事还要一仗王爷呢~~~”

    寒珏微微一笑,垂眸不再多言。似是不想跟羽熙计较什么。

    我垂眸笑了笑,笑羽熙的小孩子脾气。随手取拿摆在桌子中央的茶杯,却与同样拿茶杯的刘澜风撞到了一起,他的手抓在了我的手上,朝我咧开嘴,目送秋波地挑挑眉:“真巧……我们……选了同一个茶杯……嘿嘿……”

    无语,这小子准是故意的,抽回手去拿另一个,他又一次趁机捉住了我的手,还是那副暧昧不清的神情:“好巧……第二次……”

    收回手,寒珏先前的笑容已经不在,而是深沉地凝视着碟中被剥了壳的话花生,他缓缓抬手,将一粒光滑干净的花生捻在手中。

    “我现在并不是比刘曦旧情人的身份去找他。”我唇角带笑地端起茶杯,对着依然凝视手中花生的寒珏道,“而是以女儿国菊州州长的身份去拜见他,请求他的相助。所以,我会奉上可以让你们从此不再受制于人的东西。”

    抬眸看向寒珏,他的唇角立时勾出一抹笑,即使双眸低垂,依然感觉到有什么犀利的东西从他的眸中射出:“朝夕夜雨。”立时,他捏碎了手中的花生抬眸深沉地注视我。

    我笑了笑,没有说是,也没有否认,他转眸看向羽熙,羽熙笑着依旧吃自己的花生,轻轻而惬意。




第九卷 第六十五章 了解旧恨


    缓缓起身,拉起了羽熙,对着寒珏颔首一笑:“王爷不妨再考虑考虑,凡事莫要这么快下定论。”

    寒珏深沉的目光渐渐变得复杂,似是想要让自己平静,最终放弃地垂落双眸掩盖住里面一切不想让我察觉到的心思。

    看了看刘澜风,他倒是始终乖乖喝茶。带着羽熙离开茶楼,羽熙一笑:“亲爱的,你倒是挺会钓鱼~~~”

    我自嘲一笑:“如果可以,真不想在寒珏的身上用心计。”

    “亲爱的~~~你还真是喜新厌旧~~~”似是夸赞,但明显带着调侃的话语,从羽熙唇中而来,我斜睨他,他立时感觉到了我的杀气,忙提鼻子闻起了空气,“好香啊,秋苒,你该饿了,我们吃午饭去。”

    说着,他指向前方,只等我扶他过去。

    继续斜睨他,拉起他的手,威胁道:“再胡说,就把你一个人丢下。”我像吓唬小孩一样吓他,他立刻佯装恐慌,紧紧抱住我的胳膊:“亲爱的,千万不要丢下我,不然我这个瞎子很可怜的~~~”

    摇摇头,羽熙也越来越会装可爱了。

    黄昏时,我们和寒珏他们在港口相遇,寒珏如往常一般对我微微一笑,我回以一笑,暮光之下,那个微笑分外暖人,勾起了我对他,对那座皇宫许多美好的回忆。

    晚上,寒珏没来找我,刘澜风来了,说再过去就会到珞珈山,珞珈山上有座白云庵,白云庵里,有个老尼姑,这个尼姑曾经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问我要不要去看看她。

    我听了半天头有点晕,自从怀了孩子,心思明显没有以前敏捷,稍稍动些脑筋,就会有些昏昏沉沉。我在那里消化了半天,恍然知道了那歌尼姑的身份。

    那一晚,船停在了珞珈山下,刘澜风陪着我下来船。月光柔和而明亮,上山的路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夜晚的山里有点凉,一路上山,我一直沉默,刘澜风亦没有说话。他静静地跟在我的身旁,直至我走入了那间青灯闪闪的佛堂。

    她跪在佛案之前,青布兰衣,尼姑布帽之下,未存一根发丝。这算是巧合吗?当年我恨她死,行走大师毫不留情地剃光了我的仇恨丝。而今,她剪断的又是什么?

    是日日夜夜良心的谴责?还是当年的那些纷纷扰扰?

    她闭眸礼佛,潜心念经,完全没有发觉我们的到来。

    我走上前,刘澜风留在了屋外。

    拿起佛案上三蛀清香,点燃。

    她似是察觉有人进入,睁开双眸看了一眼我的衣衫,知是外人,于是斜眸道:“这位夫人,此处是贫尼礼佛之处,上香请去大殿。”

    手执清香,而朝佛而拜,插入香炉时,我不疾不徐而言:“即都是礼佛之处,有何分大殿与私苑?”

    转身之时,她已抬眸疑惑地看向我。

    许多年过去,物似人非。当年我身处黑暗,她对我样貌的记忆还停留在小喜十六之时。而今,我已成妇人,长裙发簪,穿着打扮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迷惑地看了我许久,忽然,惊讶从她眸中而出,她跪直的身体攸然瘫软下去,一手指我,口吃而语:“你,你……”

    我扬唇一笑,抬眸望入屋外深沉的夜色:“放心,今日我不是来报仇的。只是来看看你。”

    指着我的手缓缓垂落,她再次捻起佛珠,神情复杂而充满愧疚:“你……过得好吗?”

    “好

    只是淡淡的一个字,从我口中而出。她露出了安心的微笑,微微闭上双眸:“那我……就放心了。阿弥陀佛……”

    我没有再对她说任何话语,而只是静静看了她一会,抬步离开,她立时睁眼想叫住我,但最终还是发出了一声长长地叹息,我之间还有什么可说?

    “谢谢……”出来时,刘澜风慢吞吞地说了一句,我看看他,他低着头,“谢谢你让她……安心……”

    深吸一口气,停下,狠狠咬牙:“这是你们刘家欠我的!”

    “对……”刘澜风老实承认,“刘家……欠你太多了……皇上……是我们刘家的代表……你去向他讨回公道……我……”他慢吞吞地,畏畏缩缩地举起右边的拳头,“精神上……支持你……”

    气结,就知道他最狡猾:“那身体上呢?”

    刘澜风忽然露出羞涩的表情,我登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已经无法收回,只见他猥琐地看了看周围,咧着嘴,露着牙回头看我:“佛祖面前……不好吧……”

    你也会觉得不好?瞧他那双眼睛里眸光闪的,都快超过砖石了。可是,面对刘澜风我不敢再乱说话,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说不错。

    于是我直接走人。

    他溜溜地追了上来,只觉得指尖被人轻触,我扭头看,他低着头,伸着手,一副青涩大男孩纠结要不要抓女孩子的表情,白眼,服了他了,这时候又装清纯了,我是不是该配合他绊一跤,让他顺便揽上我的小蛮腰呢?

    呃……最近随着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腰也不再蛮了。

    忽的,他停下了脚步回头张望。我有点不耐烦:“你又怎么了?看上里面的尼姑了?”

    他慢吞吞地回头,先是面无表情,可下一刻,就捂住了脸,在阴森森的月光下扭个不停:“讨厌……又被你看穿了……”

    扶额,悟空,快来捉妖啊~~~其实在走出佛堂之时,我的心,也一下子放宽了许多。心情不再像来时那么沉重。也有了和刘澜风逗趣的心情。

    夜已深,我们下山很小心。四处虫鸣,时而有萤火虫飞过我们的眼前。

    可是,他很快会消失在空气之中,因为……它被我身边的刘澜风给抓走了。

    “别玩了。”若不是我怀有身孕,才不会让刘澜风陪我一起走这条路。

    刘澜风很无辜地看着我,拿起手中的小布袋,里面已经装满了萤火虫,他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放出了里面全部的萤火虫,立刻,星星点点的萤火虫在我的面前飞舞,很美,但我此刻没有浪漫的心情,因为身体很疲倦。

    “美……不美……”他问。

    我敷衍地答:“恩。”

    “那……”他慢吞吞撅起了嘴。

    我一脸僵硬:“你……干嘛?”

    “很多书里……”他撅起嘴说,“男孩放飞萤火虫后……女孩都会成功落泪……和男孩亲亲的……”

    “你说完了没?”我冷冷看着他高高撅起的嘴,他点点头,我向山下甩甩头,“那我们下山了。”

    他撅着嘴眨巴了一下眼睛:“真……不浪漫……”

    “谁跟你在三更半夜的山里吹着冷风完浪漫?真是的,还要回去睡觉呢。”扭头就走,走了一会发现他没跟上来,回头看他时,他又在张望后方,忍不住催他:“走了。”

    他才慢吞吞转身,跟了上来。





第九卷 第六十六章 危险的寒珏

    从白云庵离开,船再次启程,这时,与当初离开女儿国的心情,又不相同。那时是急切的,是愤怒的。而见了她之后,明明曾经心中对她充满了恨,可是现在,却变得平和,宁静。

    我仿佛找回了当初与行走大师一路行走时的我,这几年来,我的心因为女儿国的公务被塞满,而现在,心境又变得再次开阔。与她的相遇,是上天在刻意的安排吗?好让我反省之前的种种,恢复冷静。

    在路径当年和行走大师曾经经过的一个村庄时,我独自一人下了船。

    偏僻的小村庄一如当年。到的时候正是清晨,依山傍水的小村庄,晨雾缭绕,声声鸡啼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一路过去,偶有村民扛着锄头有说有笑地经过我的身旁,然后对我这个突然出现的外来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就像当年我初入菊里村的情景。

    走在村间的小路上,时间在这个村庄仿佛是静止的,就像眼前的这块田,那间茅屋,和躺在屋顶上睡觉的猫,都与当年相差无几。

    停在了村内的许愿树下,还记得当年来到这个村子时,我依旧受伤,无法行动,是明心背着我一路前行。那天,我们就在这棵树下休息换药。

    “你是……你好像是……”一个婆婆手拿蜡烛元宝而来,她看着我陷入回忆,“你是……对了,你是那位瘫了的姑娘。”

    她记起了我,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如见故人的亲切感。

    “姑娘你好啦,真是感谢老天,好人有好报啊。”婆婆拜了拜许愿树,感激而欣喜,心里溢出了感激,婆婆的善良和质朴让人感动。

    “谢谢婆婆关心,我已经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当年若不是行走大师为我家孩子看病,我那娃哪能活命娶妻生子啊。对了,姑娘你呢?有没有成家啊。”婆婆关切地问。

    “嗯,成家了。”何止成家,还立了业,很快,孩子也会降临人间,想到孩子,心里又溢满了甜蜜的喜悦。

    婆婆很高兴,就好像自己的孩子成了家,她似是看见了谁,笑道:“那位公子就是你相公吧。”

    我有些疑惑,见婆婆看我身后,以为是羽熙下了船,于是笑道:“是的,她是我相公。”说吧转身想去接羽熙,映入眸中的,却是寒珏微笑的脸庞。

    怔了怔,他微笑上前,婆婆悄声道:“姑娘好福气啊。”我有些尴尬,幸好寒珏没听见。

    他站到我的身前,温柔的目光有如春水:“你很久没回来,羽熙很担心,所以……”按道理,羽熙不会让寒珏来找我,估计是拜托刘澜风,然后刘澜风不知道什么原因又让寒珏前来。

    转身跟婆婆告别,婆婆却对着寒珏说道:“年轻人,可要好好爱惜你家夫人啊,她当年太可怜了,没有一块骨头是好的,我们全村人都看着心疼呐……”

    “婆婆,我们走了,婆婆再见。”我更加尴尬,不敢去看寒珏的脸,慌忙拉走寒珏。

    急急走了片刻,赶紧放开寒珏的手臂:“对不起,那婆婆以为你是我的……”

    “什么……没有一块骨头是好的?“忽然,近乎哽咽的声音从寒珏口中而出。他痛惜的几乎难言的语气让我吃惊的抬眸,对上的,竟是他已经泛了红的眼睛。

    “王爷……”

    “请告诉我,那婆婆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突然激动地申请让我陷入了一时的怔愣,温柔善良的寒珏即便是身边的随从受伤,他也会疼惜关怀。

    往事涌上心头,缓缓说道:“当年我被人扔下悬崖,受了重伤,确实骨折严重,但也没有婆婆说的那么夸张”淡然一笑,再次看向寒珏,“一切都过去了,王爷不必为秋苒心痛。”

    “你怎能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忽然间,他朝我大吼起来,我疑惑看向他因为愤怒而涨红的眼睛,那双不再温柔和清澈的眼睛里,正凝聚着泪水。

    他是怎么了?

    他似是察觉到自己失态,慌忙侧首擦了擦眼睛,低眸沉语,”对不起,一直觉得秋苒很亲切,忽然听到秋苒受过如此重的伤,又是被人谋害,我无法平静。“

    他的话,让我有些感动,又有些怅然若失。

    "王爷……心地善良,为秋苒心痛愤慨,让秋苒很是感动。此事已经过去,现在秋苒过的很好,王爷不必如此伤怀。”

    “那我能知道究竟是谁对秋苒下如此毒手?”他低低地问,低垂的脸庞已经看不清他此时的神情。

    清凉的风拂过我们之间,扬起了他长而细滑(截图看不清,猜的)的发丝,指尖宛如依然残留着他发丝的触感,原来……我从未忘记过他……

    “一个不想让我存在在宫里的人……”轻轻地感叹从口中而出,恨也恨过了,仇,也算报过了,现在,她也在忏悔,什么,都是浮云了……

    说完这句话后,我走向西边河岸,而东边的阳光,将寒珏的身影,长长地拉在了我的脚下……

    离开这个村庄后,寒珏整整三天没有出门。隐隐的,感觉到了什么,但是,却将它们埋入了心底。

    羽熙问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将在小村庄里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他。他皱着眉沉思良久,忽然叹了一句:这样也好。

    我问他什么意思,他却不再多言。

    上,我去找刘澜风,因为我想起了他说的那幅画。

    刘澜风正在房里吃面,跐溜溜,跐溜溜,啜地很香,我走近时,才发现他是一根一根吸得,他不是在吃面,而是在玩面。

    自然知道我来了,可是,他吸面吸得很开心,不打算停下。我也不急,坐在他边上,我可是有备而来,知道他说话慢,所以我拿来了针线。于是,他跐溜溜地吸他的面,我做我的针线。

    “跐溜溜,跐溜溜”“你……跟大皇兄说了坠崖的事啦……”

    “恩。”我看他,他叼着面,眼睛因为看自己叼的面而成了斗鸡眼。随口问“怎么了?”

    “他……那天……跟着我们……去了白云庵……”

    “怪不得你老是往后看。”

    刘澜风慢吞吞地捧起碗,将自己的嘴巴张到最大,然后将最后的面汤一股脑儿倒了进去,“咕咚”一声,全部咽下,再慢吞吞地将碗放回桌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个地方,好似在酝酿什么,我正好奇时,他忽然张开嘴,打出了一个异常响亮的饱嗝:“嗝——”

    于是,一船舱的面味,还是牛肉面。

    “大皇兄看着温柔但我怕他失常后会变成第二个北宫骏崎”忽的,刘澜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让我立时有些吃惊:“你什么意思?”

    他慢吞吞地转向我:“你懂的因为你比我们更了解北宫骏崎”

    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当年寒珏因为过度自责而陷入失忆,他恨自己,怨自己,于是在心里杀死了那个爱着小喜的自己。

    而今,他已知道杀死小喜的人是太后,一旦他恢复记忆,那这多年的恨与怨,最终会转嫁到太后的身上,就像北宫骏崎对刘子麓的爱与恨转嫁到了刘曦身上,而寒珏更会将无法与我厮守也归罪与太后,其结果真的无法想象!

    “平日越是温和的人爆发起来越是恐怖北宫骏崎就是最好的例子”刘澜风不断的重复着北宫骏崎这个名字,宛如给我时时刻刻敲警钟。

    “你怕他不利于太后?”我陷入深深的担忧。

    刘澜风却是陡然间面露阴沉:“我担心一个太后不足以他泄愤还要搭上”他忽然停住了口,面色恢复正常,死气沉沉地看我,“你找我什么事啊”

    刘澜风极其聪明,每次点到即止,却又能让你知道他的意思。心里更加担忧,如若照刘澜风所说,寒珏还会怨恨刘曦。可他与刘曦多年的兄弟之情又怎能允许他向刘曦报复?

    太像了,一切都太像了,寒珏最终会与北宫骏崎一样,陷入爱与恨的折磨,被心魔掌控,这难道是北宫家的诅咒?!

    “必须阻止,必须!你有什么办法?”我忍不住向足智多谋的刘澜风求救,可他好像没听到似的朝我挑挑眉:“难道来找我侍寝”

    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让我生气:“你说不说,不说我回去了!”

    “其实我真的很好的”他开始自我陶醉起来,“我年轻我有的是体力”

    怒了,起身。

    “把他带走。”忽然,简洁而快速的话语从刘澜风口中而出,我俯视他,他双手交握放在下巴之下,脸上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死气,而是深沉和凝重,“邀请也好,做客也罢,把他带走,带回你的身边,由你来化解他的恨。”

    不再拖沓的话语沉沉回响在我的耳边,我缓缓坐回原位,拧眉深思。

    ********************

    寒珏会入菊府,成为座上宾。做着做着就他们到底会不会在一起,还要看大家哦~~~大家决定了寒珏的命运。o(∩_∩)o哈哈哈哈  




第九卷 第六十七章 借兵有望

    会咬人的狗不叫,寒珏有颗脆弱的心,所以容易为情走极端,所以男人里只有寒珏会殉情。大家以为殇尘是殉情死的,其实不是。他是带菊花去医院时出车祸,然后寻着菊花来到异世。所以如果没出车祸,殇尘不会殉情。因为懒得写番外,今天就这样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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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走就能解决问题了吗……”静静的房间里,我轻轻自喃。

    刘澜风慢吞吞地趴在了桌上,脸上的凝重也随之慢慢消逝,化作一片慵懒和无神:“总比……全部死光光的好……”

    似乎,带走寒珏是最好的办法。

    “对了,你说的那幅画呢?”我回到了正题。

    刘澜风懒洋洋地起身,慢吞吞挪到床边,弯腰,撅起屁股在床头找了半天,然后从床里面抽出了一卷画,放在手中呆呆地盯着:“这画……你看了……可别拿走啊……”

    “知道了,什么画,这么稀罕?”我伸出手,他递到我的手中,却好像不舍地,没有放开:“别……弄坏啊……”

    “知道了。”我用力拽了一下,他放开了手,双手交握在身前,神情有些阴险。我好奇地打开画,赫然间,纯然的白艳丽的红映入眼帘,登时,我怔在了原地,这是!

    “大皇兄……你来啦……”

    心跳,立时顿住了,耳边一片嗡鸣,整个人就像被点了穴。展开在手中的画,无论如何也无法藏起。

    “秋苒也在。这幅画……怎么有些眼熟?”他从我的手中取过了画,我依旧僵立在原地,那幅画,那副他曾经偷偷而画,说要挂在我房间的画;那副小林子为了不再让他想起他深爱的喜儿而藏起的画;那幅我差点撕毁的画;那幅文修带回傲鹰的画!怎会……落入刘澜风的手中?

    “这画风……好像是我的……”迷惑的声音从我身后而来,我继续僵立,心神已经大乱,竟是有些害怕之后将会发生的事情。

    “不错……这是大皇兄画的……”刘澜风居然还作解释,他到底想做什么?难道惟恐天下不乱?

    “呵呵,难怪啊,我最爱画梅,这画上的人好像是秋苒你啊。”他走到了我的身旁,我逃一般地侧过脸。

    “应该说……是小喜……”

    我瞪向刘澜风,质问他,他到底想怎样?他依旧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但是,他的眸光却变得锐利,并且,是深沉地盯视我身旁拿画之人。

    “这难道是我以前画的?我倒是一点都不记得了。”他悠悠感叹,平和的语气似乎已经完全不再纠结于自己的失忆,难道他已经走出了他的困惑,坦然面对自己的失忆?

    “恩,当年……我请大皇兄你……帮我画的……”

    我微微一惊,却见寒珏随手将画放在了桌上:“原来如此,果然时间画的早了,技法还有些青涩,现在我一定画得更好,呵呵。”

    心,因为他悠闲随意的语气而恢复正常搏动,他……到底怎么了?

    “那……改日……大皇兄再帮我画一幅吧……秋苒……长大了……”刘澜风收回盯视寒珏的目光,慢吞吞地拿回画,一点一点将那站在梅花绽放下的我卷回。

    寒珏顺势坐下:“好。秋苒,你怎么不坐?”

    此时此刻,我方才回神坐下,可是心却被层层迷雾缠绕,难道,刘澜风是在试探寒珏?

    “秋苒,既然你在,不如我再继续那天在茶馆的话题?”他语气带笑,我终于敢去看他,他温和的目光里,是一如往常的淡淡笑意,那副画,根本没有影响他半丝情绪。

    我定了定神,恢复镇定,淡笑颔首:“好。不知王爷想从何处说起?”

    他抿抿唇,思考片刻,待刘澜风将画放回落座后,他笑道:“不如就从借兵演戏开始,秋苒打算如何演戏,怎么演戏?”

    我微微一笑:“借女人多疑好奇之心,行虚雾流烟之事。”

    寒珏显得更加迷惑,刘澜风慢吞吞地挖起了鼻孔:“秋苒的意思……是不是想来虚的……”

    “不错。我知天囗朝边境有五万精兵,倒是这五万兵只需在女儿国与天囗朝的交界处安营扎寨,天天练兵,届时,她们一定会先派细作来打探。”

    “然后借细作之口,放出攻打女儿国之谣言?”寒珏接了口,我笑着摇头:“王爷太不了解女人了。”

    “嗯……”刘澜风赞同的点头,“不说……比说……更好……”

    “对,还是小王爷了解女人。我们要让细作无功而返,这样,才能引来肖静。兵压国境,作为摄政王的肖静,是使节的最好的选择。”

    “我明白了。”寒珏幽幽而笑,“秋苒的目标,只是肖静。”

    含笑点头:“之后的事,我自会处理。如此一来,便是我与肖静的秘密会谈,因为不被外人知晓,所以不影响两国的邦交。事后王爷只需说是演习即可。”

    “摄政王肖静足智多谋,且城府颇深。只怕不会那么容易就范吧。”寒珏提出了他的忧虑,“只是天囗朝演戏或许还逼不来她。”

    “我知道。”我自然了解肖静,只有天囗朝一国之兵压境,只怕朝中百官心焦如焚,而她却依旧稳如泰山,“所以,我还会让鸠摩罗出兵压境,照成夹击之势,让女儿国……”我沉沉一笑,“哼,如,坐,针,毛!”

    立刻,惊讶从寒珏眸中而来,一旁的刘澜风殷红的唇角,竟是露出邪邪的一笑。

    “秋苒当真能让傲鹰出兵?”寒珏似乎无法相信,他细细打量我的脸庞,“莫不是秋苒手中还有鸠摩罗想要的东西?”

    我笑着摊摊手,“没有,不过他一定会帮我。”

    “为何?!”忽然寒珏的声音变得低沉,双目立刻半眯,遮起里面已经从疑惑转为精锐的目光。

    “因为他喜欢跟肖静打仗,仅此而已。王爷放心,只要天囗朝的兵就位,傲鹰那里完全没有问题。”我说的胸有成竹。

    寒珏垂眸沉思,他成熟俊美的脸庞在摇曳的灯光中越来越深沉。

    “好。”忽然,他开了口,却没有看我,“只要皇上同意,我立刻发兵。”说罢,他竟是起身如风一般离开了这间舱室,我甚至都来不及反应过来说声谢谢。

    这就……成了?

    我一下子反而有些发懵,本以为还要多费口舌,却没想到只是说出了我的计划,他就同意发兵,只不过还要等刘曦同意。这似乎……快的有些不正常。

    “大皇兄……会忽然同意……我想……只有两个可能……”刘澜风慢吞吞的声音而来,我立刻凝神聆听。

    “一……”他慢吞吞地竖起了食指。“他……又一次……爱上了你……”

    我一怔,有些哭笑不得

    “二……”他慢吞吞地又竖起中指,“他……恢复记忆了……想补偿你……”

    身体不再是怔愣,而是陷入僵硬,相对于后者,我更期望是前者。因为他恢复记忆的那一刻,就是心魔被放出之时,我不想看着他被爱与恨折磨,不想看见他变成第二个北宫骏崎。

    “真没劲……”刘澜风忽然再一次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又要多一个男人……来分享你……”

    立时气结,我还在为寒珏担心,他倒好,又开始说这些胡话。

    “不过……还好我年轻……嘿嘿……他们比我早死……”

    扶额,怎么会有刘澜风这种生物:“对了,那画你哪来的?”

    他慢吞吞地捂住了脸:“我从……文修那里……拿来的……”

    “拿?是偷吧。”

    他不再说话,只是抬起脸,从指缝里偷偷看我。

    摇摇头,起身收拾针线离去。

    “秋冉……大皇兄……交给你了……”

    顿了顿脚步,心再次有些发沉。交给我?可我又该怎么照顾他?哎……寒珏,我该如何面对你,又如何拯救你……






第九卷 第六十八章 占地为王

    刘澜风一句话说得轻巧,却将一项我无法预计的重担,卸在了我的身上。回房时,羽熙正在摸那些我做的小衣服,阵阵感叹从他的唇中而出,欢喜的神情宛如那些小娃娃衫是为他的孩子准备的。

    不过,谁说我生的孩子不是他的孩子呢?如果他因孩子的父亲是雪铭而厚此薄彼,就不是我喜欢的羽熙。

    “秋冉,怎样,那幅画看到了吗?”他一边整理那些小娃娃衫,一边关心地问。

    我走回他的身边,看了他一会,说:“寒珏同意出兵了。”

    羽熙手一顿,转过脸面带惊讶:“他同意了?什么条件?”

    “没说,只说皇上同意就发兵。”

    他低下头,沉默了片刻,却是“哼”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我坐到他身边,他揽住我的肩膀,脸上笑嘻嘻不怎么正经:“看来你的珏珏就算是失忆了都疼着你哪……”

    “羽熙,你别装了,吃醋就好好吃。”都老夫老妻了,还不了解他:“你说,你那天说这样也好是什么意思?”

    他的表情僵硬片刻,转开脸:“没什么意思,就是……那意思罗。”

    “我知道是什么意思。”立时,羽熙又转回脸,我叹口气,“如果我说一旦寒珏恢复记忆,事成之后我就要将他带回菊府,你可同意?”

    “不同意!我绝对不同意!”他想都没想地说,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我不再说话,房间变得安静,羽熙低头沉默了一会,握住了我的手:“秋冉,我知道刘寒珏比我们先爱上你,但他又把你忘了,在我看来,那就是对你的背叛,和去喜欢别的女人没有什么区别……”

    我静静听着,寒珏的失忆就是一种逃避,我也因此而生气。

    “秋冉,你说话呀。不要生气,我不同意是因为我不喜欢他,如果你真的想……”

    “我没生气。”原来羽熙以为我不说话是在生气,“我也没想过和他成亲。”

    羽熙的神情变得迷惑:“那你说要将他带回菊府?”

    扶上额头:“所以才让我头疼。”这刘澜风说说容易,我又怎么把寒珏带回菊府?他又怎么才能肯与我们同住屋檐下,整日看着我与我的夫郎亲亲我我?和孩子天伦之乐?

    “你头疼了?”羽熙担忧地揉上我的额头,“好了好了,让他来,我会想办法让雪铭和寒烟也接受他的。”

    “羽熙,我真不是这个意思。”太阳穴在羽熙轻柔的按摩下,渐渐放松,曾经羽熙说只要他在后院,就不会再让男人进入菊府,而今,见我头疼,他就心软妥协,心里很感动,缓缓说道,“你知道寒珏为我殉情吧。”

    “恩。”

    “既然他为了我可以去死,那么,在他知道是太后主使谋害我,你说他会不会为我报仇?”

    “嘶——”羽熙停下了手,笑,“那好啊,你碍于小皇帝不能报仇,正好让他下手。”

    “羽熙!”

    羽熙呵呵一笑,继续给我按摩太阳穴。

    轻叹,羽熙就算嫁给我,也没有被我感化多少,成为大善人,若不是我不愿报仇,他说不定早就把老太后卖去做奴隶。

    “所以你的澜澜担心他会不利于太后,与刘曦反目。”

    “恩?看来天囗朝会有好戏发生。”

    “羽熙!”他就是这样,有时跟他说正经事,他就来跟我打哈哈。

    “好好好,我不说了。”羽熙殷勤地给我捶肩。

    “我与寒珏从小一起长大,了解他。他其实是一个很矛盾的人。他要为我报仇,可是又不能伤害与他同生共死的刘曦,最后,他只会陷入痛苦。他会很痛苦。”至今还记得北宫骏崎陷入魔障时痛苦的脸,他几乎被折磨地精神分裂。

    羽熙坐回我的身边,摸起了下巴:“没想到他是那么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可是有时情义难两全,兄弟和老婆只能择其一,确实让人内心痛苦。”

    “那如果是你,你会选谁?”

    羽熙

    妩媚一笑,软软倒在了我的肩膀上:“亲爱的,当然是你啦~~~兄弟又不能给我生孩子~~~”

    ——!!!我错了,我怎么会问他这种问题。像他这种让男人和女人都会中毒的人,怎会不知女人心?

    我抚上羽熙靠在我肩膀的侧脸:“但寒珏会很痛苦,会痛苦到发疯呐……”

    “你又胡说~~~”羽熙还不信,那撒娇的语气更像是对我的调侃。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北宫骏崎和刘子麓的故事吗?”

    羽熙懒懒地倒在了床上:“记得~~~每年过年必讲的故事~~~~~”他显得有些不耐烦,这不怪他,谁让菊府里能听我说男男的只有羽熙呢?

    我转头看向双手枕在脑后,闭目假寐的羽熙:“那我再告诉你一个连朝曦夜雨都不知道的秘密。”

    “什么~~~”他连眼睛都不睁开,似是不怎么感兴趣,“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一笑,躺到他的耳边,轻语:“寒珏是北宫骏崎的儿子。”

    “腾”一下,他坐了起来,回头,眸光咄咄逼人:“真的!”

    “嗯。”双手放到脑后,“所以才担心他会和他父亲一样精神失常,那样我的良心会不安的。”

    羽熙抽着气躺回原位,震惊久久停留在他的面容上:“极端之人易疯癫……”

    “所以我才发愁,寒珏是一定要带走的,但不能让他和我们住在一起,那样岂不是折磨他?”

    和羽熙一起平躺,身体随着船只摇晃,寒珏如此温柔善良,怎能最后堕入魔障,为我痛苦。我希望他能快乐,和我一样幸福。

    “我有办法。”羽熙忽然侧过身,我充满了希望,他单手撑脸,一手摸下巴,“刘曦会不会要那块地?”

    “会,既然刘澜风已经给我暗示,就说明刘曦定会要那块地。”

    心疼啊,那可是我费尽心血开发的安家之地,居然要拱手让人,心疼地滴血。

    羽熙勾唇一笑,点上我的鼻子:“你最坏了~~~你肯定不是真给~~~”

    “呃……”

    “你最会忽悠人了~~~”

    “咳咳,小心隔墙有耳。”我不得不担心刘澜风那小子,他可是连羽熙都无法察觉的高手。

    羽熙赞同点头:“那我问你,你把地给刘曦后,是不是会说由你来打理那块地,从此你效忠天囗朝?”

    “呃……”怎么又被羽熙猜到了,起身熄灯,再次躺回,“说话小心。”

    “呵……”黑暗中传来他一声轻笑,“你到时不如提议让刘寒珏前来监管你,那他不就跟着你来了?”

    “嘶~~~~~~~”羽熙这主意不错啊,果然拐人他最擅长。

    “亲爱的,这人都到我们手上了,还能让他再跑了?”充满坏意的声音仿佛我们不是拯救寒珏,而是拐骗寒珏。

    我不禁皱眉:“你的意思……是软禁他?”

    羽熙在黑暗中翻了个身:“如果你不想让你的珏珏回天囗朝做傻事,这不失为是个办法。”

    沉眉。软禁是羽熙最擅长的手法。没想到最后,居然会是强迫寒珏留在我的身边,换作当年的我,怎会想到我与寒珏之间,会变成如今这样微妙的关系。

    羽熙的方法虽然很馊,但我还是记在了心里。若事态真的是如此发展,也就不得不为之。

    自从寒珏同意出兵之后,他又将自己关在房中,只与刘澜风一同进出,见到我也是点头微笑,不再多语。

    同样的,我也呆在房中只做针线。原本应该因合作而融洽的关系,却反而变得生疏。似是我和他,都刻意在回避彼此。就这样,大家不言不语地抵达了京城。此时,我已怀胎四月,小腹已经微微隆起。





第九卷 第六十九章 相会在京城

    京城的码头位于城西十里之外,所以入京还要改坐马车,正因为是京城的码头,整个码头人来人往,船只进进出出,货物搬上班搬下,繁闹有如集市,堵塞有如上海马路。

    此次来京不是游山玩水,没有过多的心情来缅怀过去,急急那拿上包袱,发现比离开女儿国反而更多,竟是不知不觉地做了那么多孩子的衣服。

    “亲爱的,别收拾了,反正要回去,这船正好~~~”羽熙就拿那样坐着,女儿国以外的男人就是不喜欢做收拾包袱这种婆妈的事情。

    我将一个硕大的包袱扔到他怀中:“不行,你忘了仓库里还有十来号人呢。”

    羽熙愣了愣,自喃:“我都把她们给忘了。哎,你说当时把她们全做了不就一了百了。”

    我睨了他一眼:“我可是行走大师的徒弟,怎能杀生?”

    羽熙摇头叹气,他们这些男人动不动就把别人做掉,动不动就让对方消失,他这样,雪铭也这样。靠杀戮真能解决问题,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仇恨了。我可要为我肚子里德孩子积德。

    想到这里,立刻提醒羽熙:“你给我听着,我现在有孩子了,不想孩子生出来没**,从今天开始你也不准杀生!”

    羽熙一怔,整个人就想被一个鸡蛋噎住的表情。

    “菊夫人,王爷在甲板等二位。”寒珏的侍卫前来通知,我将又一包衣服挂在羽熙的脖子里,扶起他:“别发愣了,走了。”

    羽熙眨了眨了眼睛,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秋苒,你说的对,我也要给我的孩子极点阴德,这朝曦夜雨无论如何也不能要了,我更不希望孩子出世是叫别人作爹爹。我要陪着他一起长大,将我这身本事全部教给他。恩,从今天开始我吃素。”

    这下轮到我发愣了,羽熙做事几时后悔过?可是今天,我真真感到从他内心而来的后悔。曾经,他只有自己一个人,即便与我成为夫妻因为还有雪铭和寒烟与我相伴,就算他不在我身边,他们也会将我照顾好。所以他从不在意自己的健康或是生死,就像他并不急着治眼睛。而今,他居然为了孩子,终于知道自重自爱!

    待到将来,我一定告诉我和羽熙的孩子,你的父亲的改变,是因为你。

    “怎么了?”羽熙察觉到我在出神。

    我笑着挽住了他的手臂:“没什么,走吧。”

    羽熙啊羽熙,今天,才是不彻底走出过去的日子。

    当到甲板的时候,寒珏和刘澜风已经等候在那里。阿骚的小黑也在。阿骚看见我们,连蹦带跳地跑了过来。

    寒珏面带微笑:“你打算怎么处理船舱里的人?”

    我一笑,一边将羽熙身上的包袱卸到阿骚身上,一边说:“放她们回去,正好给肖静带去错误的讯息,迷惑肖静。”

    寒珏听罢微笑点头。

    甲板缓缓放落,码头停满了等人的,抑或是载客的马车,到底是京城的码头。

    远远地,看见一辆华丽的马车匆匆而来,马车后跟着两队侍卫。那玄色的车身,黄色的车帘,一看便知是皇家的马车,定是来接寒珏和刘澜风的。

    “秋苒。”羽熙拍了拍饿哦的手,“你看看朝曦夜雨的马车来了没?”

    我朝停车场张望。

    “有冉家旗帜的。”

    终于,在密密麻麻的马车中找到了冉家的那面黑蛇旗。

    “你几时通知他们的?”我一直与羽熙在一起,从未见他与朝曦夜雨的人有过联系。

    羽熙有些得意,又有些自嘲:“我管教地好,从我一入天囗&朝,我的狗儿们就一路尾随,他们今日敢不来接我?”

    他说得如往常一般妩媚,若是以前,他这妩媚下隐藏的是杀气,而今,仅仅是妩媚,或许,还多了一点夫妻之间的打情骂俏。

    “咣当”甲板落地,走在前面的寒珏和刘澜风下了船。我扶着羽熙跟上。

    “昂昂~~~~”阿骚今日夜分外欢脱,那叫声竟也能连成曲子。这么多日子把他憋坏了,他身后跟着小黑,小黑很不待见阿骚,所以在阿骚唱得最欢脱得时候,他抬起前腿就把他踹了下去。引来大家一阵笑声。

    寒珏和刘澜风笑罢看向我:“秋苒,我的马车已经前来”

    “不必劳烦王爷~~~”羽熙揽住了我的肩膀,向所有人昭示我与他的夫妻关系,“我们夫妻自己有车~~~”他特意将夫妻二字说得响亮。

    寒珏微微落眸,随即浮起一个浅浅的微笑:“那好秋苒先稍作休息,想见皇上时可来找我。”

    我点头一笑。说话间,侍卫分开了人群,也引起了身边百姓的注意。

    “等你哦~~~~”刘澜风暧昧地挑眉,我给了他一个白眼。

    寒珏颔首一笑,和刘澜风转身在侍卫的保护中而去。

    “好了,豪华马车坐不成了。”

    羽熙笑了起来:“冉家的也不差~~~”

    “人家有侍卫开道~~”

    羽熙立刻一指阿骚:“我们有神驴阿骚嘛~~~”

    “昂~~~~”还没等羽熙发令,阿骚就已经蹦到我们身前。我呀,算是服了他们这对人畜主仆。

    “昂~~~”阿骚昂首挺胸在前面开道,羽熙过于谨慎,怕我一个人骑马万一遇到什么突发情况摔了下就不得了,所以他坐在我的身后,护住我的身体。

    阿骚开道,绝不亚于寒珏的侍卫。当我们走出码头时,忽然,小黑不动了,羽熙疑惑地催他前行,可他就只朝右边傻看。

    小黑怎么了?就连阿骚也回头催他。

    “菊秋苒!”忽然,两声男人的呼喊同时从我左右两个方向而来,而且,声音都挺熟悉,只是因为他们的声音重叠而分辨不清。

    我愣了愣,尚未反映过来,就见一白一黑两个身影分别从左右带着怒气而来,战在了小黑面前,他们看到了对方,先是一怔,随即指向彼此,又是异口同声:“你是谁?!”

    登时,我和他们,一起怔住了!

    怎么会?

    怎么可能?

    怎么是他们?!

    只觉得眼前一片昏花,无法相信看见的是事实。

    “恩?右边的好像有点耳熟~~~~好像是那根傲鹰大黄瓜~~~”在我已经基本陷入短路状态时,羽熙还凑热闹地娇声轻语。

    晕了,真的晕了。他怎么来了?他不在傲鹰来这里做什么?虽然我找完刘曦就会去找饿他。可是他怎么会出现早码头?看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很明显是专门来等我下船的。这个想要聘任我为王后的男人“鸠摩罗,他的出项,实在让我惊讶!

    而更让我惊讶的,其实是左边那个身穿白色亚麻斗篷,手拄木杖,木杖上停落白雕的男人:殇尘!他不待在他的巫医岛,与他的未婚妻好好过日子,跑来天囗&朝做什么?而他那愤怒的眼睛,很显然他也是为我而来,并且在此等候多时。

    太多太多的问号因眼前这一黑一白的两个男人而起,还有一个大大的问号共同出现在他们的身上,就是:他们怎么知道在这里能等到我?

    “我是谁?啍!我是秋苒的,秋苒的”站在右边的鸠摩罗趾高气扬,他比殇尘整整高了一个头,他想了半天,应该是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忽的,他眼一瞪,“我是她前老板!”

    殇尘听完只是扯扯嘴角,就转身仰头怒视我,似乎根本不将鸠摩罗放在眼中,只当他路人,立刻,鸠摩罗就吟哦殇尘的藐视瞪圆了眼睛,捏紧了拳头,身上黑色的皮衣瞬间紧绷,隐隐突出了他健硕的身材。

    他的目光朝我瞟了一眼,将拳头放到了背后,似是碍于我在场,不好动手,怕打了我的朋友,我“揍”他。

    殇尘根本不看鸠摩罗,只是想向我伸出手,忍下眼中的愤怒:“下来,我的马车就再那里,我就你们走。”刻意放柔的声音像是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接?接什么接?”鸠摩罗“啪”一下就打下了殇尘的手,殇尘眉一挑,立时杀气四射,那只鬼白雕登时张开翅膀,发出“哧哧”的声音。

    鸠摩罗冷哼一声,不屑地瞥了他们一眼,双手环胸,“秋苒只跟我走!”

    “嘶——”羽熙在我身后抽气,“左边的声音也很耳熟呐,让我想想,我想想”

    “菊秋苒!你怎么跟那个娘娘腔在一起!”鸠摩罗终于发现了我身后的羽熙,“你让他给我下来,我的小黑岂能给这种不男不女的东西骑!”

    我说小黑怎么突然不动了,他曾经是鸠摩罗的吗呐。

    “呵。”殇尘发出一声轻笑,"你不过是秋苒的前任老板,当你说的那个不男不女的东西可是“殇尘故意停住了口,鸠摩罗昂起下巴,拧紧眉,我熟悉的骄傲孔雀的神情立时浮现在他的脸上,他沉着脸纠结许久,还是决定追问:”是什么?”

    殇沉舔舔唇,摇摇头,似在嘲笑鸠摩罗:“他是秋苒的侍郎,是他的小丈夫。”

    “什么!”鸠摩罗登时叫了起来,转脸就朝我大吼,“菊秋苒你脑子坏了吗!王后你不要做,居然做这个人肉贩子的老婆!你”

    “我怎么了?!”大吼从我的口中而出,立刻,鸠摩罗那咄咄逼人的气焰被我压了下去。神马玩意!为我不说话还真当我是哑巴?老娘只是一时间没回神!

    鸠摩罗压住了怒火,不说话,我怒瞪她,照理多年不见,见到他我们应该好好叙叙旧,开开心心地坐下来喝杯茶,吃个包子,就像文修那样。

    谁知他就是本性难移,动不动就对我大呼小叫,我菊秋苒过去不怕他,现在自然更不怕他。看他如此惊讶,看来定是文修回去没敢告诉他我娶了三个老公。

    “鸠摩罗,我告诉你”我骑在马上,高高俯视他,“嫁给你,只能做个王后,但我现在,有二夫一侍,不知道有多逍遥。我高兴,就让你做我情人,不高兴,我连看都不会来看你!”

    离开,鸠摩罗脖子里青筋爆出,对着我竖起食指,咬牙却不出声,只是一个劲地点我,可见对我的隐忍已经频临零界点。

    “啊!”忽然,羽熙在我身后叫了一声,立刻将大家的视线又吸引在了他的身上,他指向左边的殇尘方向,“我听出来了,你就是给我治眼睛的那个巫医!”

    殇尘的神情带出了惭愧,看着羽熙时,多少有了些尴尬。

    “原来上次帮助秋苒的那个巫医就是你。”我一直没告诉羽熙给他治病和帮助我和雪铭的巫医是同一个人,这也是殇尘的意思。男人嘛,面子要紧。





第九卷 第七十章 圆桌会议

    “那你又是秋苒什么人?”鸠摩罗将对我的愤怒转移在殇尘的身上,趾高气扬,又带一丝不屑。

    “我。”殇尘一时语塞,他朝我看了一眼,纠结的神情在他眸中瞬息而现。是啊,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呢?

    “前夫!”忽然,两个让人大吃一惊的字从他唇中吐出,他直直盯视我,以一种大老公的威严口吻,“我是她前夫!”

    “前夫?!”在所有人包括我在呆愣一分钟后,惊呼从我,鸠摩罗和羽熙的口中异口同声而出。

    殇尘扬起了微笑,是他曾经面对商场上竞争对手,充满字自负和挑衅的微笑。

    静静的朝曦夜雨羽熙房间里,三个男人呈三角之势围坐在圆桌旁,但是那气氛完全不像羽熙,雪铭和寒烟三个人坐在一起那么融洽和谐,而是相当滴吓人。一个人的杀气我顶得住,可是三个人就……

    他们三个坐在一起,谁都不说话,整个房间静得可怕。羽熙双腿交叠,抽着烟。殇尘给他的白雕顺毛,鸠摩罗双手环胸闭眸拧眉。

    大家仿佛都在以静制动。

    我不敢坐到桌旁,他们,也没有给我留出位置,显然是他们三个都不像我加入他们男人之间的对话。

    可是,不能再让气氛这么僵持下去,会出人命的。

    深吸一口气:“呃……”

    “我说……”忽的,羽熙最先开了口,笑眼半弯,妩媚多娇,“那个秋苒的前——夫,你不给我治病,是因为你报复我?”

    立刻,有杀气而僵硬的气氛出现了一个缺口,有人卸去了杀气,变得有些尴尬,殇尘尴尬地轻咳一声,引起鸠摩罗的疑惑。他选择继续旁观。

    “其实我……”殇尘想解释,羽熙却是一笑:“不怪你,之前的我却是混蛋。”

    心里欣慰而笑,羽熙的大度意味着他彻底地改变。

    殇尘张张嘴,想囗做解释,最后还是摇头轻笑,事实觉得羽熙那样认为也好:“那就谢谢你……”

    “等等,我还没说完。”羽熙忽然打断殇尘感谢他谅解,单眉一挑,登时我感觉到了熟悉的那隐藏在妩媚之下的杀气,“我从未听秋苒说过她有前夫,你这个前夫从何而来?哼。”他冷冷勾起唇角,“既然秋苒从不提起你,就说明你这个前——夫已经成为过去,由合资格站在我这个正牌老公面前以大官人的口吻与我说话?在我眼中,你还不如那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至少……秋苒还会偶尔说起他。”

    “你说谁头脑简单?”深沉冷厉的话语从鸠摩罗口中而来,他的脸已经阴沉到了极点。

    羽熙勾起唇笑笑,不说话,只抽烟。

    羽熙就是羽熙,唯恐天下不乱,说殇尘就说殇尘,非要搭上鸠摩罗。

    “哈哈哈……”殇尘大笑起来,鬼白雕飞回他的肩膀,不看桌上的男人,却看我,那眼神好像在怪我不跟羽熙他们讲明殇尘的身份。你当我傻啊,就算雪铭他们再大度,也不会喜欢听我经常讲我与殇尘的故事,这就跟女人不爱听自己老公讲他和他前女友的风花雪月。

    “哈哈哈……”整个房间里就只有殇尘在笑,笑得鸠摩罗皱起眉,笑得羽熙停了烟,殇尘慢慢不笑了,朝我投来温柔深情的目光,“因为我与你们都不同,我只活在她的心里。他把我不是放在嘴上,而是心里……”

    殇尘,我们的默契犹在,可惜,我们却已经无法拥有彼此。

    深情地感叹让羽熙目露吃惊,一道杀气挤入了我和殇尘的对视。

    “既然只活在心里,你又跑来做什么?”鸠摩罗冷冷斜睨殇尘,不屑而轻蔑,“如果秋苒真的爱你,你也不会成为前……夫。”

    我不明白鸠摩罗和羽熙为何都喜欢将前字拖这么长音。殇尘说是我的前夫是为了心理满足?

    殇尘对着我而笑:“我与秋苒的感情不是你这种头脑简单的人能够明白。”

    立时,鸠摩罗放在桌面上的受捏紧,甚至都能感觉到他衣衫下紧绷的肌肉。鸠摩罗一直是行动派,他不像天囗朝的男人都喜欢隐藏自己的心思,这也是我喜欢傲鹰国人的原因。今日若不是我在场,他早就开打了。他看了我一眼,撇开脸选择沉默。

    “哈哈。”听见殇尘说鸠摩罗头脑简单,羽熙笑出了声,他转向我,“亲爱的~~你是不是该跟我这个正牌老公说说你这个前夫的事?”

    我看向他们,三个男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我,其实这里最疑惑的就是鸠摩罗,他对我知之甚少,此刻他好奇的双眸中又浮出了一丝失落,当与我的视线相撞时,他黯然垂眸起身,大家的目光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他看看殇尘,又看看羽熙,最后,复杂而落寞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一拧眉,“我对你的家事不感兴趣,”低沉的话语传来,他转身独自立开了这个房间,打开的窗户里,可以看见他双手叉腰,仰望天空的孤寂身影。

    收回目光,回到殇尘和羽熙的身上,羽熙是我的夫,我应该对他真诚。而我和殇尘的事情并不复杂。

    “冉羽熙。”忽的,殇尘撇开了盯视我的目光,脸上浮出了痛,“我跟秋苒其实没关系。”他闭起了双眸。心中一阵苦涩,他是怕为难我?

    羽熙的神情变得迷惑,在他想说话时,我说道:“羽熙,他是殇尘。”

    立刻,惊讶浮现在了羽熙的脸上:“就是被雷劈死的那个?”

    殇尘微微拧眉,深深呼吸。

    “恩。他复活了,所以从某个角度来说,他是我的前夫。”坦坦然然地说出,羽熙知道我与殇尘的过往,知道他复活后变得更加震惊,只是殇尘脸上的表情并不自在。

    羽熙熄灭了烟,神情变得沉重:“巫医一族不得娶外族女子。族规极严,所以······”他转向殇尘,眸中式复杂的,又有些同情怜惜的神情,“你们无法再在一起?”

    殇尘苦笑了一声再次凝视我,我们彼此清楚无法再在一起的真正原因,既然羽熙那么说,就让那个原因成为我们的借口吧。

    一下子,我们三人都沉默了。

    “我去看看那个肌肉发达的家伙~~~~”羽熙懒洋洋的起身,

    即使看不见,也毫无障碍的走了出去,将房间留给了我和殇尘。外面的院子里,又多了一个望天的男人。

    鸠摩罗疑惑地看看羽熙,羽熙笑眯眯地贴上去,鸠摩罗厌恶地跳开。

    “你嫁······不对,是娶了个好老公。”殇尘涩涩的话语拉回了我的视线,我复杂地看着他,按耐不住心底的冲动,他扯了扯嘴角,“过去,混蛋的是他,可是现在我忽然觉得,我才是最混蛋的那个。说什么要一生一世守护你,狗屁!全是屁话!今天在你身边保护你,爱护你,为你牺牲,为你成全的人是他,是他!”

    登时,我站起来扑向他,紧紧抱住他:“不要自责,不要,你知道的,不是你混蛋,不是你不能在我身边守护我,是老天爷,是命运。”

    “不,什么老天爷,什么命运,都是借口!我完全可以留在你的身边,就像洛云清那样,可是我没有,我没有!”他紧紧抱住我的身体,埋在了我的心口,逃避一般地无法面对我,“你知不知道当你切断与我的联系,我有多么慌张,多么六神无主。我真的后悔后悔没有呆在你的身边,后悔自己对巫蛊之术的自负。

    心很痛,可是更多的是疑惑:“你怎么知道洛云清?”洛云清明明是在你走后才出现的,:“什么?……切断联系?”

    他缓缓拉开了我的身体,神情有些尴尬,就像是偷看了我的日记,偷窃了我的人生:“你……还是别知道……”

    “不行!这次我一定要知道!”抬眼正看到一直旁观,而且还有点被我们感到的鬼白雕,一边抓过它,它和殇尘都一惊,我插住它的脖子,“这次你不说,我灭了它!”

    殇尘有些紧张,白雕瞪大了眼睛,殇尘向我讨饶:“好好好,我说,不过说完你别恶心。”

    紧紧盯着他,他纠结地爬梳了一下短发,竟是从发根处捞出了一根小辫子:“看过《阿凡达》吗?”

    “恩,别岔开话题。”跟我讲阿凡达做什么?放开白雕,它跳回桌面,继续静静旁观。

    他的脸有些便秘:“那你看好了。”说着,他将小辫子放到我的面前,我疑惑不解,忽然,那跟辫子动了,登时,我全身条件反射地竖起了寒毛。那黑黑的发丝就跟蜗牛的触须开始蠕动。

    “巫医一族称它为精神,”殇尘将辫子放回身后,我只觉得全身的鸡皮一阵又一阵,“他们用这个救活了我,我的身上就被埋入了精神,所以我……其实已经不能算作人类,整个巫医一族和狐族一样,都不能算作人类。”

    寒毛继续一阵一阵,并不是因为害怕殇尘,仅仅是因为那会蠕动的发丝。

    “当初冉羽熙来找我治病,我就是用这个窥视了他的内心,才知道了你的情况……”

    “就想《阿凡达》一样?”在《阿凡达》里,阿凡达人的辫子就跟网线一样插任何地方,都能获得讯息。

    殇尘点点头,忽的抬头问我:“还要看看吗?

    我立刻摇头。

    他再次低下头:“后来在离开你时,我不放心你,就在你身上埋入一丝精神。”

    “什么?!"我惊呼起来,下意识保护住小腹,”那玩意对孩子有没有影响?!“

    他当即抬头,正想说话,窗口传出羽熙紧张的大呼:”秋苒,你没事吧!“

    我看向窗户,羽熙担忧地张望,可是他却看不见,这让他更加焦急,不停地问同样站在窗边探望的鸠摩罗:”怎么样怎么样?“

    鸠摩罗看向我,我清清嗓子:”羽熙,我没事。“

    羽熙放了心,拉着鸠摩罗再次走远,鸠摩罗一边走,一边疑惑地回眸,直到他们消失在窗户可见的范围之内。

    转回头看殇尘,他立刻拉住我的双手:”你放心,精神不会害你。“”呼,那就好。“我抚着小腹,只要对孩子没害处,我不介意殇尘在我身子里埋精神还是蛊虫,因为我知道他一定不会害我。”这丝精神一直帮我保持与你的联系,让我知道你的情况。可是,我太自负了,我认为我的精神不会出问题,可是在那次与你梦中交谈后,我突然无法在与那丝精神相连,就像你突然更换了手机号码,我无法再找到电话线那头的你……“他抱住了头,抓紧了自己的短发,”精神怎么会断?怎么会?除非你主动放弃了我,心中不想再与我联系,秋苒……“他再次握住我的双手,放在了他的唇下,”为什么不想再见我?为什么?这个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不要忘记我好不好,即便你身边有再多的夫郎,也不要忘记我好不好……“

    他近乎哽咽恳求的话语让我心口越来越窒闷,手背上的唇不停地轻动,似在一遍又一遍地哀求我不要忘记他。

    “殇尘,我怎么可能忘记你?”我蹲下身贴在了他握住我的双手上,“可是你有未婚妻了,我不该再打扰你的生活。”

    “原来你是因为她而切断了与我的联系?”他仰起脸,眸光带着继续尴尬,“我……”

    我起身回避他的目光:“我不知道那样想会切断你的精神,可以再……连上吗?就像他说的,这个世界只有我们二人,他若是无法知道我的情况,一定会担心地要死,就像现在,撇开一切前来找我,这样岂不是更加干扰了他和他妻子的生活?”

    “可以,只要你想。”

    气氛因为她的未婚妻而变得尴尬。

    “所以……你知道我来天囗T朝,你就到这儿来找我?”点点头,我也想知道鸠摩罗是怎么来的。





第九卷 第七十一章 爽快的鸠摩罗

    嘻嘻,在很久以前,无良就说过殇尘复活不是人类。惊讶吧O(∩_∩)O哈哈~

    ~~~~~~~~~~~~~~~~~

    殇尘扶着我坐回原位,经过多次生生死死的我们,心如年过八旬的老夫妻,相互扶持,相互依偎,相伴走完在这个世界最后的旅程,即便我们各有家庭,不在各自身边,我们的心,从未分离。

    心态从未如此平和,若是前世的我们,相信知道对方有伴侣后或是心痛,或是吃醋。而不会像现在,他夸我娶了个好丈夫,我说他该与未婚妻好好过日子,这是一种多么奇特的感情?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自始至终,他从未让我离开我的夫郎与他在一起,而我也没有歇斯底里的要他抛弃未婚妻,即使不与我在一起也要坚守他对我的唯一。我们给彼此的只有关心和淡淡的爱。

    他对着我笑了笑,拿起手杖转身出了房间,那只鬼白雕看了我一眼,跟在他的身后。走到窗边,可以看见他走到鸠摩罗和羽熙的身后,他们转身看见了他,他大拇指往后指向房间,鸠摩罗深吸一口气,抬步入内。

    羽熙对着殇尘点头一笑,殇尘看着羽熙的眼睛,脸上带出了愧疚。

    “家事处理完了?”身边传来鸠摩罗有些嘲笑的声音。我转身面对他。殇尘的到来,我现在知道是因为他埋了什么精神在我体内,我可以理解为心灵相通,在我主动切断与他的联系之前,他就已经知道我要来天囗朝,他还在梦里警告我叫我不要乱来。

    可是鸠摩罗呢?

    我疑惑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要来这里?”

    他不说话,似在强忍他此刻内心强烈的情绪,生怕一开口就会与我吵架。他沉吟了一声:“嗯。”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扔在我面前的桌子上:“你自己看。”

    信?

    疑惑上前,拿起了信,信封上没有任何字。抽出里面的信纸,登时!怔住了。

    这是!雪铭的笔迹!

    “鸠摩罗王,在下雪铭,相信鸠摩罗王知道在下的身份,不再做多言。秋苒有难,在下与秋苒侧夫寒烟身陷囫囵,强忍秋苒为救我二人独上天囗朝求援,秋苒已有身孕,我心忧急。望鸠摩罗王前往天囗朝支应。余与寒烟不甚感激。”

    短短的几句话,却已经将我与雪铭他们的近况说得分明,雪铭,让你担心了,没想到他竟会让鸠摩罗来接应我。这信应该是他让文修送的。

    虽然他一直不喜欢鸠摩罗,当然,不喜欢的原因也是因为鸠摩罗喜欢我。但是,他倒是非常欣赏鸠摩罗。曾经,他说过,相对于刘曦,他认为鸠摩罗更能给我幸福。这就是在他危急时,他会想到让鸠摩罗来帮我的原因。

    雪铭,你即使身陷囫囵,都能帮我,我放心了,这说明雪铭足够冷静,他定能助我拖延时间。相信刘澜风已经告诉他我大致的计划。

    “你居然娶这么多老公!”鸠摩罗忽然大吼起来,显然已经忍到了极限,“不仅仅是两个,还是三个!”

    我收好信,淡定地看着他:“你一共有四十八位王妃,相信在我走后,你又娶了不少吧。”

    他的眉毛立刻抖了抖,撇开脸双手环胸。想藏起他有些尴尬的神情:“啍。”他侧着脸冷哼一声,“原来女儿国的男人和我后宫的女人一样没用,出了事,只会送封信来求援。你那些不男不女的男人果然靠不住,当初你若是嫁给我做王后,岂会变成丧家……”

    当即捏紧了拳头:“那是因为雪铭信任你!你既然那么说就请你回去,我不需要你帮忙!”

    他立刻转回脸,有些焦急,有些气闷,但盯圆了眼睛,胸部大大起伏了一下,甩开脸开始拧眉心:“我不跟你这个好色的女人废话!”

    他说我好色就承认雪铭他们长得比他好看。我撇开眼:“那是跟你学的。”

    “说,你想怎么救你那些老公。”

    我转回脸看他,果然还是鸩摩罗爽快。虽然他此刻单手叉腰,一手拧眉心,气郁地不行,可是,他还是努力冷静不与我争吵,帮助我救回我的家人。

    “我要你出兵。”我毫不客气地对他说,面对的不是什么傲鹰国的国王,而是自家的兄弟。

    立时,鸩摩罗转回脸,拧眉心的手也放了下来,如鹰一般锐利的双眸里,闪现出兴奋的精光,单手叉腰扬起了笑:“你的对手是肖静?”

    我一怔,雪铭的信里可没有提到肖静。而他让文修送信也定不会与他多说什么,以免引起肖静的怀疑。

    鸩摩罗有些自负地甩起脸,用他自认为最英俊的四十五度侧脸对着我:“你知道我不打女人,除了肖静。所以你的对手肯定是肖静,不然是别人我是不会出兵的。”

    呃……没想到他会这么想。见他依旧自我陶醉,也不好意思破坏他的自得。还要靠他帮忙呢。

    “是的。我要对付肖静,你帮不帮?”直直看着他,他转回臭美的脸,高傲地扬起下巴,用俯视我的目光看我:“什么时候?”

    “等……”我陷入犹豫,我要告诉他这只是在演戏吗?我了解鸩摩罗,如果告诉他是在演戏,他不一定会出兵,若让他的部下知道他们的王带着他们像猴子一样演戏,他会被部下看不起,那么他王的地位就会动摇。敖鹰与天囗朝的风土人情完全不同,他们王权的稳固是靠王的英雄效应。而天囗朝是王族势力和兵权。

    倒不如不说,反正他隔几年都会找肖静切磋,这是整个傲鹰国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间接使肖静的威信在傲鹰也很高。到时在战场上他见不到肖静还会以为肖静怕了他,于是我说道:“我还没算好日子,算好告诉你。”对不起,鸩摩罗,只有欺骗你了。

    鸩摩罗听罢盯着我看了一会,眯起了眼睛:“你犹豫那么长时间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没有。”

    他挑起了一边的眉:“回答那么快肯定有阴谋。你不仅仅向我借兵,还向刘曦借兵,打下整个女儿国都够了,而你只为对付一个肖静,你借兵肯定不是要打仗,你到底要做什么?”

    眯眼,鸠摩罗太精了。当年在他身边做内侍官时,最害怕的就是他的眼睛,那双眼睛仿佛能够一眼将你看穿,洞悉你心里想的一切。

    想了想,说道:“我想牵制肖静,逼她还我雪铭和寒烟。”

    “那我一人足矣。”鸠摩罗昂首挺胸,“别忘了,我抓过她一回,我自然能抓她第二回。待我将她抓获,你自是可以要挟她。”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跟鸠摩罗解释,但我又不想摊牌,好在他还不知道肖静跟肖云的关系,我说道,“现在的女皇跟雪铭其实是同母异父的兄妹,我可以威胁肖静放人,待她回去,岂不又用肖云再逼雪铭就范,这样岂不是没完没了?”

    “你那个雪铭是现在女皇的哥哥?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小声道:“私生的,皇室丑闻。丑闻。”

    “哼。”鸠摩罗冷笑,“看来女儿国的女人都跟你一样好色,

    怪不得你王后不要做却去女儿国做一个小小芝麻官。”

    “呵······”今日我有事相求他,随他怎么说。





第九卷 第七十二章 入梦

    “既然你如此忌惮肖静,那就除了她一了百了。”鸠摩罗提出个建议,他下巴太高,对自己的建议十分满意。

    “不行~”我再次否定,他眉一拎,眼睛瞪得更大,我继续说,“女儿国的情况很复杂,要靠肖静来平衡国内势力,肖静一死,国内势力必乱,战火连绵。而且,你舍得杀肖静?”

    鸠摩罗的下巴低了下来,平日犀利的眸光也竟变得闪烁,他立刻撇开脸:“你……知道,我不杀女人。”

    无语,就知道他舍不得。鸠摩罗很多地方都跟肖静很像,比如爱才。当然,以鸠摩罗的性格是不会承认因为自己欣赏肖静,而舍不得杀肖静。所以,他只有用自己不杀女人作为借口。

    他变得有些不耐烦,开始爬梳自己的短发:“你们女热就是麻烦。这样,干脆你打下整个女儿国,自立为王!”他甩手立指我,双眸锐利。我怔在了座椅上,说实话,我从未这样想过,但是称王称帝谈何容易?先不说战争带来的牺牲,光是粮草就够我头疼了。

    整个朝曦夜雨也只换来几万兵演场戏,若是兴兵夺国,到最后到底是我做女皇,还是做“他们”的傀儡?这两个男人看上去都对我有情有义,嘴上爱呀,情呀的甜言蜜语,但我不是纯情少女,傻傻地被这几句蜜语冲昏头脑,这两个男人对“利”都是两眼放光的人。

    而且,我没有民心。

    我撇开脸:“我大着肚子,带着兵去救老公,百姓会同情我的遭遇。但带着兵去打仗,致女儿国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即使我称王,也已失去了民心。”

    鸠摩罗甩出的手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做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烦。女人就是烦。随你。”他一个转身就走,可是走了两步停下了,转身高昂着下巴扬起嘴角,狡猾地笑,“菊秋苒,出兵是要花钱的。”

    我就知道,鸠摩罗绝不会白白帮我。

    看向他:“要多少?”

    他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摆到面前,开始欣赏他自己漂亮的指甲:“这样吧,你还有九千两黄金在我这里,多退少补。”

    “你!”

    “对了。”他从怀里取出一个漂亮的琉璃瓶,是我熟悉的装精油的瓶子,然后,他拿着琉璃瓶,缓缓走到我的面前,锐利的目光变得柔和而深情。轻轻的,他执起了我的手,将精油放入我的手中,“生的时候放入熏炉,它的香味可以镇痛。”

    而我也亦转柔神情,反握住他的手:“既然你对我好,那打个折吧。”

    他抱歉的微笑:“对不起,秋苒,喜欢你是我私人的事。出兵时傲鹰的事。这个折,我不能打。”

    立即放开他的手,拿着琉璃瓶转身。NND,美人计都没用。

    “哈哈哈哈……”身后是鸠摩罗做坏事得逞的大笑。那笑声越来越远,我抬头看院子,他大笑着走过羽熙和殇尘的身旁,高傲地听了听胸,毫不客气的说:“给我个上房,两个女人,哈哈哈……”

    羽熙侧了侧脸,轻笑一声。

    抑郁占我便宜让他这么高兴?

    鸠摩罗带着风离去,殇尘拄着手杖看他的背影,直到羽熙要回房,他才扶着羽熙一起返回。

    “鸠摩罗的精力真是旺盛。”羽熙人到声到。殇尘皱起了脸,凝重的神情似是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他们坐回我的面前,羽熙已经不再排斥殇尘,不知他们在外面谈了些什么。殇尘到了杯茶,肩膀上的鬼白雕跃到桌上,竟是他要喝茶。

    “谈妥了?”羽熙问。

    我点点头:“恩。”

    “什么条件?”殇尘问。

    我一叹气,随手将玻璃瓶放到桌上:“九千两黄金。”

    “九千两黄金!”殇尘惊呼,“你哪来那么多钱?”

    再叹气,羽熙说道:“鸩摩罗欠秋苒万两黄金,前一阵子,文修来女儿国时,只带回一千两。”

    殇尘变得有些生气:“这是讹诈!而且哪里用得到九千两黄金?!”

    抚额。

    “他不是爱你吗!对你怎么那么狠?!”殇尘的话说完,我就抬起脸:”因为他像你!公私分明,在商言商,不留情面。他像你的地方太多了!“我咄咄直视他,暗道:包括女人,也是上一个换一个。

    忽的,殇尘的神情转为尴尬而便秘。他摸了摸脸,就好像听到我心声一般难堪。难道那根什么精神在我想继续与他联系时,又接上了?所以他听到了我内心的话。

    “咳!”他尴尬地咳了一声,”你去找刘曦最好把鸩摩罗带上。“

    我不解:“带上……鸩摩罗?”

    殇尘神情回复平常,还扬起了讳莫如深的微笑。他身旁的羽熙单手支脸,变得懒洋洋:”情敌见面,事半功倍~~~“

    我迷惑地看着他们,他们的笑容都显得神神秘秘,什么叫情敌见面,事半功倍?这两个男人似乎都知道彼此的意思,可是,我却不明白。

    羽熙给殇尘和鸩摩罗都安排在朝曦夜雨。在我们没到天囗朝之前,他们住的都是客栈,而巧的是,还是同一客栈。

    整个朝曦夜雨也因为羽熙的返回而沸腾。但更多人惊起的是我与他们的主子,怎么在一起。当初曾经看管我的容姐对此十分不解,看着我的目光几近怨恨。

    晚上,我又做梦了。梦里,我和殇尘坐在一起,他温柔地揽住我的肩膀,我靠在他的颈项,我们面前时一个巨大的荧幕,而荧幕里播放的,正是我或是他的过往。

    当放到我被人扔下山崖时,他哭了。他抱住我的身体,心疼地,颤抖地触摸我的伤口一遍又一遍。

    当我看到许多男巫医用他们的精神编制成一只大茧将他包裹时,我哭了。我摸着他的脸,双手颤抖,梗咽难语。

    当放到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时,荧幕受到我的干扰变得模糊,他斜睨我,撇开脸生闷气。

    我也很尴尬。这不能怪我,他硬要我看记忆的,可我的记忆里自然有……这些……抹不掉,擦不去,就像我与他的分分秒秒。

    然后……

    我们就在荧幕前,相拥而睡……

    戳戳,有人戳我。

    我睁开一只眼,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一张苍白如僵尸的脸,渐渐的,模糊的人脸慢慢清晰,竟是……刘澜风!

    他慢慢张开嘴,只是伸出一点点舌尖,舔了鸡腿一下,开心地窃喜,就像这些鸡腿都是他偷来的,然后,他拿着鸡腿指向遥远遥远的方向:“他们……只是把情……放到人间……而我……是本尊下凡……你……懂吗?”

    我惊呆地看着他。

    他用鸡腿指向自己:“本尊,本——尊——”他反反复复强调,好像怕我不懂。

    “腾”一下,我跳了起来:“你们太无聊了!”

    他扎罢了两下眼睛,慢慢转回脸看荧幕:“放……完了……”

    看向荧幕,荧幕满是雪花点。

    “那就……放他们的……”他悠悠的声音响起时,荧幕中的雪花慢慢散开,出现了一片彩云缭绕的天宫。

    “我爹……生了九个儿子……”

    忽的,荧幕上出现了九个男子,我惊呼:“Q版的!”

    “这是……天机……连环画……比较……安全……”

    我怔怔地再次坐起,他起身飘到了荧幕边,用鸡腿指着第一个,长得像雪铭的Q版人物画像:“大皇兄……”

    大皇兄……雪铭?日神?

    【太阳不能有情……】日神的话出现在了脑中,所以他将情遗弃在人间,成了雪铭吗?





第九卷 第七十三章 天帝九子

    无良一直很喜欢刘澜风这个角色,但在菊花里,他戏份较少,所以想在新书里再写一个这样的角色,不知大家会不会厌烦?

    忽然间,一股怒意从心中油然而生,难道与我一起的,我所爱的,都不是完整的灵魂,只是他们的七情六欲?那他们把我当作了什么?!

    “你生气啦”某人忽然间飘到了我的面前,羽我咫尺相对。我愤怒地已经说不出话。

    “嘿”他缓缓退回原位,眯眼低头,肩膀耸动,似在贼笑,兀自轻喃,“生气就好这是天机你醒后就会忘记但是等你死了嘿嘿你就全记起来了到时你会恨他们然后只喜欢我一个嘿嘿我太聪明了,这个计划一定不能让你知道嘿嘿我太聪明了”

    听着他自得地自喃,我早就从愤怒变得哭笑不得。嘴角抽筋地看着他,直到他自己爽完。他终于发现我在看他,身体僵硬了一下,抬起脸担忧地看我:“我刚才有没有说什么?”

    我立刻摆手:“没有,什么都没说。”

    我他露出放心的表情:“我们继续”他再次悠悠飘回银幕,指着那第一个小人,“大皇兄管太阳永远都没有休息时刻不能松懈,哎真惨,这样的日子真没乐趣”

    他如同一个万年老叟,哀叹惋惜。不仅他叹息,我心中也生起一股哀婉,时时刻刻不能松懈的日子是怎样的?就像我当初假扮小太监,就像雪铭假扮女皇.似乎,他们在人间的化身,与他们在天界的神职,冥冥中有了联系,变得相似。

    他叹了许久,指向第二个长得像羽熙的小人:“二皇兄管欲望一开始他很喜欢自己的工作可以玩弄世人但一百年一千年终于还是玩厌了他就空虚了,哎”

    他又摇头长叹,对于羽熙这个工作,我可以理解,任何一个行业做久了,都会产生厌倦的情绪,可是,你还是得继续做下去,因为那是工作已经变成你身体的一部分,你想割除它需要极大地勇气。很多人都会打出这样一个问号:我不做这个,还能做什么?

    “三皇兄”他已经指向了第三个小人,那个让我纠结不已的人:寒珏,“执法天神枯燥无情的工作天界的人都怕他我不喜欢他执法太严,六亲不认老是关我如果回到他身体就好了”

    如果他有了情会怎样?整体因为情于法纠结矛盾,人间的他可以自杀,可以失忆,而他,是不是会走火入魔?

    渐渐的,我开始理解他们,开始同情他们。他们无法掌控情欲,只有将它割舍,将它从身体里剥离,不再影响自己。试想我们这些凡人,在失恋时也曾希望如果能将爱情从身体里去除,就会减少许多烦恼。

    “四皇兄……管茶……他……想知道情茶的滋味……可他……没爱过……”刘澜风抓了抓头皮,“天界的……他无法判断是否带着目的,所以……他选择人间……可是……他是个乖宝宝……不会私下凡间……就让他的情……来经历爱情……恩……我猜情回到他身上……他就会为了你再次下凡……嘿嘿,嘿嘿……这样……就又少个人打我小报告了……”

    与寒烟一模一样的茶神,是我梦见,不,现在应该算是接触的第一个神,我陷入疑惑,论与他们相识的时间,寒烟并不是第一个,缘何寒珏反而在他们之后?

    “为什么我第一个见到的是寒烟,不是寒珏?”

    还是银幕前贼笑的刘澜风顿了顿,一脸死灰地转向我:“因为他是第一个心里只有你的人。”

    我一怔,不明白刘澜风的话。

    “要与你相见,必须执手同眠。”

    我想了起来,每次见到他们,我确实与他们的手是握在一起的。

    “刘寒珏当年心里还系着天囗朝,对你没有全心全意。雪铭心里还有女儿国,冉羽熙自觉配不上你,刘曦的心思更不用多说,所以他们的心无法与你完全切合,只有等他们放下心中其他的牵绊,你才能成为他们心中唯一的牵挂。”

    开始慢慢消化他的话,忽然间,发现他的语速变得简洁明快:“你讲话怎么不慢了?”

    面无表情的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许久,几乎让我以为他成了一尊雕像,忽的,他抓了抓屁股,开口了:“解释……慢了……浪费时间……”

    立时,我下巴脱臼。

    “恩……别人……没机会跟你睡了……所以……我会是你见到的最后一个……”

    我抽了抽嘴角,不过他说的对,我怎么可能去跟另外那几个男人睡在一起?别说雪铭他们不答应,我自己都不答应。

    他再次举起鸡腿,指向第五个:“五皇兄……战神……”

    当看清那小人的模样时,我呛住了,正是鸠摩罗。

    “五哥……好战……但……现在神魔太平,他就无聊了……无聊了就抓狂……抓狂了就……就……就……”

    “就什么?”我打断像磁带卡住一样的他。

    他极慢极慢地咧开嘴角,将自己的嘴咧到最大,就像小丑画的那个笑脸妆。可是当真人做出这样的表情时,其实显得异常阴森邪佞:“就到处找女人上床……”

    立刻,满脸黑线,果然像鸠摩罗做出来的事情。

    “还找人喝酒……整日酒池肉林,乌烟瘴气……”

    摇头,叹气。还好没跟他“心灵切合”,不然不知道会看到什么。

    “所以他听说大家都把情放到人间,他也要加入……”

    “怎么情原来都在你们身上?”我疑惑地问他,听他一路讲来,感觉好像不放在他们这些天神的身上。

    他慢慢收回那个阴森的笑容:“有的….在,有的….不在….像大皇兄他们是收放在宝器里的….这件事的起因就是四皇兄想知道情茶的味道….”

    听到这里,我有点迷糊:“你们到底在玩什么?”

    “在打赌……”

    “打赌?”

    “恩……四皇兄想把情放到人间爱一场……大家就动了这个心思……因为大家的日子……实在……太单调,太无聊……所以……大家就打赌了,看谁先获得爱情……”

    “那怎么选中了我?!“一时间我真不知应该因被选中而受宠若惊,还是愤怒。

    他的神情变得无辜:“怎么都会爱上你……我们真没料到……“他低下头摸下巴,“难道是老头子阴我们……这只幕后黑手……”

    老头子?他……该不会是在说他的爹吧……

    他用手里的鸡腿挠了挠头皮,放到嘴边咬了一口指向银幕:“六皇兄是智慧之神……傻傻的……女神们都爱跟他一起……但都不爱他……可怜的家伙……”

    “他……这次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了……嘿嘿……”他有些幸灾乐祸的笑回荡在我的梦境内,我总结出来,他们九个兄弟里,其实最阴险的,就是他:刘澜风。

    他笑完还吸了口口水,“嘶溜”一声,在寂静的梦境里显得特别清晰。他指向第七个长得像刘曦的小人:“七皇兄……七皇兄……七皇兄……”

    “七皇兄是什么?”我再次打断他的卡带。他却是将下巴低到最低,忽然翻起上眼皮,立时,诡异阴邪的气氛包裹住了他的全身,让我无法控制地竖起一身鸡皮。

    “他……是……皇……储……”阴冷却让人感觉分外沉重的声音从他口中一出,我登时怔在了原地。刘曦是皇储?就意味着他是天界的太子?!

    “所以……”刘澜风左边的唇角忽然咧到最大的程度,那副乖张阴森的神情再次浮现,甚至,这次他的脸笼罩在一层绿光之下,“他再不爱……就没机会了……天若有情天亦老……他即将成为天帝,怎能有情?啊哈哈哈——”他乍然狂笑起来,那疯狂的笑声让人看不懂他是在幸灾乐祸,还是在为他那位七皇兄惆怅。

    他的双手撑了开来,宽大的衣袖如同翅膀在笑声中震颤。只见他右手是鸡腿,左手……竟是一支冒着绿色火焰的蜡烛。无语,感情那营造阴森气氛的绿光是这么来的。

    “啊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他笑岔了气,开始扶着银幕咳嗽,呛得原来死灰的脸变得通红,呛得他鼻涕眼泪横流。

    “呼呼呼呼……”他顺了顺气,擦了擦眼泪鼻涕,再次抬脸正对我时,又是面无表情,一脸死灰,感觉像是在看金凯利的喜剧表演。

    他指向第八个。我一看,是艳无双!

    “八皇兄……嘿嘿,你猜……”他的神情狡猾而暧昧,一般他露出这样的神情时,都没好事。

    “难道——是偷窥之神?”因为刘澜风每次说到偷窥时,都会露出这表情。

    他变得有些无趣:“那是我的……专利……他是管生育和繁衍的……他这次……只是凑热闹……我跟他……最好……”

    登时,目瞪口呆,无双居然是繁衍之神?!他怎么抢了应该是女神的活?

    “所以他成了狐族……无论跟男跟女……都能生……”

    “……”

    “最后一个!”忽的,他的声音变得洪亮而兴奋,“是我是我!”

    抚额。

    “本尊是天界最英俊,最迷人,最完美的天神!我太美啦~~~”

    他捂着脸荡漾起来,在银幕前扭了好一会,拿出镜子又照了好一会,才恢复原先的面无表情,“本尊……因为亲自下凡……所以即使你不爱我,但只要有一点喜欢我,我就能与你对话,目前……待业……”

    “…………”难怪他会“亲自”下凡,原来在天上没有职务,自然情对他没有太大的影响,“也就是说……你在天上无所事事罗?”就跟刘澜风的状态一样。

    他挠了挠屁股:“也不能说……没事干……比如……记录天神之间的……偷情……”说着,他伸向衣内,掏啊掏,终于,掏出了一样东西,顿时,我崩溃了!有事那本万恶的小本本!

    “这个……比刘澜风的……精彩多了……你知道的……天界物种很多……本尊最喜欢看柳树仙和女神爱爱……哦~~~”他双手抱心,又开始荡漾地扭了起来,“柳树仙的柳条会化作好多只手,摸啊摸啊摸啊,恩~~恩~~~”

    “够了!”他在那里自慰一样的淫囗叫,我在这里汗毛一阵有一阵,“这件是什么时候结束?”

    他停止扭动,将小本本放回衣兜,眨巴眨巴眼睛,转身慢吞吞地将九个小人一个一个地仔细擦去。不知哪里,传来了时间的滴答滴答声。

    “滴答……滴答……”越是滴答,越觉得他动作慢,慢的让人心焦。

    我从耐心变成心焦,从心焦变得毛躁,在我即将喷火时。他把人都擦完了。转身呜~呜~飘到我面前:“你真笨……你死了就结束了呃……”

    捏拳。找抽是吗!

    一拳朝他抡过去,他突然消失了,一拳却是打破了眼前的梦境,“哐啷”一声,我从梦中醒来,拳头还抡在半空中。

    愣了愣,眨了眨眼睛。脑子里面混混沌沌,像一锅粥,感觉做了好长好长一个梦,可只记得殇尘,对了,好像还有刘澜风一直说,一直说。

    他到底说了什么?

    “你……醒了……”忽然,刘澜风的声音出现在我耳边。我怔然往身边看去,正是刘澜风死气沉沉的脸。

    “你怎么在我床上!”我惊跳起来。当坐起时,我竟看见刘澜风是躺在我和羽熙之间的。而我那么大动静,羽熙都没醒,显然是被人点了穴!

    刘澜风没有坐起,依旧躺在床上戳手指:“我……想你……又想……羽熙哥哥……就来了……”他的脸上居然浮出了一丝不好意思,转过身抱住了羽熙的腰,扭头害羞地朝我看了一眼,将脸贴在了羽熙的身上,扭了扭屁股,形似想躲藏起来,不让我看到他羞涩的神情。

    此时此刻,我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撞墙。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3-2 19:18:53
第九卷 第七十四章 读心术

    难怪梦里好像听见刘澜风在那里唧唧歪歪个不停,,原来他真的就在我的身边,还挤在我与羽熙的中间做热狗里的香肠。幸好现在我和羽熙都是衣着整齐,分被而睡。不然!

    “滚下去!”我甩手指向床下。

    “恩~~?”他抱着羽熙扭。

    拳头,捏紧。眉角,直抽。

    随手拿起羽熙放在床头的烟杆,对准他:“滚不滚?不滚放毒烟了!”

    刘澜风依旧不动,还慢吞吞伸出手往后,开始挠屁股。

    我想,这辈子我都斗不过他了,别说其他的,只年纪上来说,他都比我年轻。

    “你不滚我走!”我战败地下床,“你跟羽熙睡吧!”忽的,小腹一阵怪异的感觉,“咕噜噜”,好像有条小鱼在里面打了个滚,我下意识将手放在小腹上,惊呼:“呀!”

    “怎么了?!”忽然,刘澜风飞一般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有些紧张地将手放在我的手背上。

    心里很惊喜,又很激动,这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可以形容的奇妙心情:“好像……动了。”

    “动了?!”他立刻俯身贴在我的手背上,我恍然回神,立刻将他驱赶:“去去去,小孩子懂什么?”这种幸福美妙的时刻岂能与外人分享?

    他慢吞吞地站直,脸上挂着难过:“我……不小了……也能……生孩子了……”

    “那就让刘曦给你赐婚,你就有自己的孩子了。别乱摸我和雪铭的孩子。”我护住自己的小腹,真怕他那只不是挖鼻孔就是挠屁股的手把我宝宝摸坏了。

    他变得更加伤心:“你答应过……会娶我的……”

    我一怔,他不说我都快忘记了,当初本就是敷衍,也当他是玩笑,若真娶他我哪里敢?他的武功如此之高,以后还不经常突然睡在我和夫郎中间?

    “小喜……骗我~~~~你是坏人~~~~”他说完这句,泪奔着跑出了房间,剩下呆如木鸡的我。

    明明是他不对在先,怎么到最后好像反是我欺负了他?

    “啊————”一声凄厉的哀嚎从外而来,狠狠震了我一下,本以为他会回宫,哪知他居然在外面嚎开了。

    “恩……谁啊……”身边的床上传来羽熙依旧带着几分困意的声音,“老清早哭丧……”他不悦地起身,想去拿床头的烟杆,这就意味着他想马上灭了那个扰人清梦的家伙。我此刻才发现,已经天亮了。

    他摸了摸,没摸到烟杆,困倦的神情立时消失,紧张而惊吓地摸向我睡的地方:“秋苒!”

    “我在。”

    当听到我的声音,他紧张的脸才变得安心。

    我坐回床,将烟杆放入他手中:“你呀,被人点了穴都不知道。”

    “什么?!”

    “啊————”在羽熙惊呼的同时,刘澜风的哭嚎再次而来。

    羽熙惊呼的神情登时因那声哭嚎而变得疑惑:“这是……”

    摇头,白眼,摊手:“你的澜澜~~~”

    听到我说澜澜,羽熙润红的嘴唇慢慢上扬……

    “你还笑?就是你的澜澜点了你的穴,硬挤在我们中间。”

    “什么?”

    “啊——小喜负我————”

    一屋子黑线。

    羽熙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不自然:“这是唱哪出啊。”

    抚额:“别提了,我说让他娶别人去,这不,在门口哭呢。哎,这孩子,演戏演的没谱了,别管他,我们不是去见刘曦吧。”

    奇怪的是,就在我说完去见刘曦后,院子里不再传来哭嚎声。

    羽熙笑着摇头。

    我扶羽熙起床,给他穿衣:“对了,宝宝刚才动了!”我激动的说。

    “真的!”羽熙也激动起来,立刻俯身摸到我的小腹贴在上面,整个房间都被我们的兴奋感染,充满了幸福的甜蜜。

    “真的动了,我听到了!听到了!”羽熙像孩子一般欢叫起来,“心跳!我听到他的心跳,好清晰!扑通扑通,好快啊。“”真的?!“立时,我的心跳因此而加速,”真的真的?!“羽熙

    的耳力说不定真能听到孩子的心跳。

    羽熙轻轻抚摸我的腹部,宛如在爱抚那里面的小宝贝:”人生真是奇妙,一个小生命就这样在里面孕育……“他清幽的感叹,似在感慨人生。

    不知为何,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当眼眶温热时,羽熙忽然转身背对我。

    疑惑地摸上他的肩膀:”怎么了?“

    他抬手似在拭泪:”没什么“他转回身,”想着自己也快做爹了,高兴。“

    笑容,浮上面颊,是感动,是欣慰,也是幸福。羽熙,也会因幸福而落泪了,我的羽熙,变得越来越完整。

    与羽熙整装出门时,竟是看到了蹲在门口的刘澜风。羽熙也感觉到了他的存在,惊呼:”澜澜?!“”你怎么还在?“我也惊讶不已,之前没听到他的哭嚎,只当他玩够了走了,却没想到还在。而让人惊悚的是他面前的地上画着无数个圈圈,还是在诅咒谁呢?

    他慢吞吞起身,手里还拿着貌似用来画圈圈的树枝,然后面无表情地看我:“我……走了……谁……带你进宫?”

    晴空白云下,是他死气沉沉的脸,却有一丝笃定从他眸中射出。他仿佛料到我不想与寒珏多纠缠而会去找他帮忙。

    一时间,我变得无语,心里有点愧疚刚才那样对他说话。其实,扪心而讲,刘澜风他可是一个王爷,可是,他在我面前却从未有过王爷的架子,甚至甘心情愿地被我呼来喝去。可我却还怀疑他是因为好玩,才来掺和一脚。

    “哈哈哈……”忽然间,羽熙大笑起来,揽住了我的肩膀,“亲爱的,我看澜澜对你不是演戏,他靠谱……”

    一滴汗,从额头滑落,羽熙的意思莫不是让我也娶了刘澜风?然后半夜爬上他的床和他一起探讨某些高深的学问?再然后,羽熙的孩子降生了,继续和他的父亲,以及这位澜澜叔叔一起探讨?

    冷不丁的,一个哆嗦,太可怕了。

    “羽熙哥哥~~~”刘澜风向羽熙靠了过去,“还是你……了解我……”他拿起了羽熙的手,放到脸边开始蹭,立刻,羽熙脸上的寒毛就竖起来了,我看得非常仔细!

    羽熙一时僵在那里,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殇尘的身影,而与他一起来的,正是鸠摩罗。

    殇尘远远的就和我的视线对接,我们相视而笑,忽然,鸠摩罗用他健硕的身躯隔断了我们的视线,走在了殇尘的前方,殇尘摇头笑了笑,对着鸠摩罗的后背竖起了中指。

    “扑哧!”我当即笑出声。

    “又发生什么有趣的事了?”羽熙借机从刘澜风手就会自己的手,刘澜风又改成贴在羽熙的手臂上荡漾,颇有头号粉丝对自己偶像的狂热状态。

    羽熙的脸已经不知道什么表情,反正跟着殇尘的经典便秘表情相似。

    殇尘和鸠摩罗已经走到近前,鸠摩罗一看刘澜风腻在羽熙身边又惊又受不了,他是见过刘澜风的,知道他小王爷的身份,如今像个女人一样贴在羽熙身上,他自然惊讶,同时,他也最看不惯这种行为,所以,也不想去探究原因,所以转开脸不看为净。

    “这是……什么情况?”殇尘指向贴着羽熙的刘澜风。忽的,刘澜风离开羽熙,犹如听到风吹草动的猎豹般朝殇尘看来。

    羽熙想说话,我拉住了羽熙,因为,我想看看刘澜风接下去的反映。在殇尘离开时,刘澜风还是个十岁的孩子,不像我,三年前又回过一次天囗朝,所以认识刘澜风,但殇尘就不同了。当年的少儿已长成俊美的少年,从殇尘的神情来看,显然没有认出刘澜风。

    但是,刘澜风却已经露出熟悉的神情,正用他那双看似无神,实则敏锐的眼睛开始打量殇尘。

    正因为刘澜风神情的变化,也引起了殇尘的戒备。他不再像来是那样带着调笑的神情,而是以认真地打量起刘澜风起来。

    忽的,刘澜风飘到了殇尘的面前,带起的人风扬起了殇尘额前的短发,他如风的速度让殇尘一惊,也让停在殇尘肩上的白雕戒备起来。

    刘澜风眨巴一下眼睛,慢吞吞地伸向殇尘的手,当执起殇尘的手时,殇尘惊呼:“澜风小殿下!”几年过去,殇尘还是用当年我们对刘澜风的称呼。

    刘澜风并没因殇尘认出他而惊讶,依旧自顾自地将殇尘的手拿起,直到放到嘴边,然后,发生了一件可以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风化的事情,刘澜风亲在了殇尘的手背上,还发出确保让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吧唧”声。

    “咻~~~”一阵风,好冷。

    “啪!”几乎是条件反射,殇尘一巴掌打在了刘澜风的额头,将他推出三米远!

    长发甩落刘澜风的脸,遮住了他的神情。

    “呵呵。”忽的,他发出了有点干,有点做作的笑声,“嘿嘿。”忽然,笑声又变得狡诈,“hiahia。”他忽然松动肩膀笑着回到已经发呆的殇尘面前,叉腰一指,“你是小韩子,只有小韩子敢这样打我!”

    “噗!”我,羽熙和鸠摩罗,同时噗出声,大家都没控制住。

    我瞅着嘴角看殇尘,心语:你以前经常打刘澜风?

    殇尘又好像听到一般看向我,忽的,我的脑中真的响起了他的声音:是啊,这小子以前经常性骚扰我……哎,被你教坏了。

    我怔住了。怔住的原意不是以前老是被刘澜风骚扰,而是我们真的可以在心中对话,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读心术,难道这一切是因为那根神奇的精神?。




第九卷 第七十五章 皇后


    被殇尘打了的刘澜风看上去很开心,我良的,一直知道他很贱,没想到会贱到这个程度。

    他绕着殇尘,往左转了一圈,在往右转了一圈,上闻闻,下闻闻,最后转回殇尘的面前,整张脸变得含情脉脉,但殇尘的脸越来越来便秘,并且双手护住了自己的衣领,宛如害怕刘澜风会扑上来强暴他。

    忽然,刘澜风张开双臂以老鹰扑小鸡之势扑向殇尘,顷刻之间,殇尘身上就多了一样东西:像树袋熊一样抱住殇尘,两条腿困在殇尘腰上的刘澜风。

    “小韩子……你……没死……真好……”他热泪盈眶地说完,就将脸靠在殇尘的肩膀上,开始扭。比我当初见到“活”的殇尘更激动,更疯狂。所有人,包括殇尘,还有鬼白雕,都变得僵硬。

    是!以前在刘澜风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他经常这样挂在殇尘的身上,可是!现在他大了!

    “咳,没想到小王爷会是那……个。”鸩摩罗不知几时躲在我们这边,不自然地嘀咕。我和羽熙看向他,他握拳咳嗽一声别开了脸。

    那个?是哪个?难道是那个!

    实在看不下去了,见殇尘拔不下刘澜风,我大步上前,对着刘澜风的屁股,就是一脚:“下来!”

    他停止了扭动,转回头,让人惊悚的是他的脑袋几乎转了一百八十度,含羞带躁:“痛~~你怎么可以踢人家……那个……地方……”

    那个?又是哪个?难道是那个!那我就干脆承认踢你那个!

    当即,我沉下声:“不想被菊爆,据给我下来!”

    他的嘴立刻瘪了,眨巴了两下眼睛,说:“你们……怎么没有在一起?”

    怎么也没想到刘澜风会突然如此问。立时,我和原本僵硬的殇尘共同陷入了尴尬。院子从原先的胡闹瞬间转为寂静。

    刘澜风慢慢从殇尘的身上一点一点滑落,小心翼翼地先放下右脚,点了点地,似是怕地面突然变成深渊:“你们两个……才是天生的……一对……”他一边说一边爬下殇尘的身体,我的心在他的话语中,越来越揪痛,而且,我感觉到殇尘的感觉与我一样。

    “都是……怎么死……也死不了……”刘澜风站在地面上,拍了拍手,掸了掸衣衫,仰起脸,感叹:“神灵……眷顾……”

    神了眷顾?哼,是神灵捉弄还差不多.立时,瞪向殇尘肩上的鬼白雕,那家伙居然头一歪,逃避我的视线.感觉到殇尘投来疑惑的目光,我便道:"别废话了,带我进宫."

    刘澜风抬了抬眼皮:"哦"可他却是挽住了殇尘,殇尘又开始纠结,:"小韩子哥哥你怎么活的啊"他一边说,一边拉殇尘往外走.

    殇尘回头频频看我,像是求救,我只有对他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殇尘啊,既然小澜风喜欢你,你就牺牲一下色相,待我大事成后,我再救你.

    殇尘立时双目郁闷地圆瞪.

    在我转身扶羽熙时,脑中响起殇尘的声音:“刘澜风变成这样,全是因为你!啍,腐女。”

    抽了抽眉角,不动声色地对羽熙身边的鸠摩罗笑道:“鸠摩罗,可否陪我一起入宫?”

    鸠摩罗扯高气扬地俯视我片刻,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啍。”似在说:你没我不行。然后,他昂首挺胸地走在了我的前头。

    “果然是目中无人。”羽熙笑语。我也笑道:“王嘛,都这样。”

    和羽熙一起走在最后,隔着鸠摩罗瞪殇:“腐女怎么了,你还不是喜欢腐女?!”

    殇尘的背影一僵,传来他的声音:“菊秋苒,你马上也要做妈了,你难道想让你的孩子变成腐二代?”

    “嘿!我就这么想的!”

    “……”于是,我和殇尘像打手机一样一路走一路争执,就像当年我们还是小太监时,因为无聊而故意没话找话地争执。

    刘澜风的马车停在朝曦夜雨之外,他接我们上车,直接前往皇宫,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入宫走在了我熟悉的宫道上。

    掀开车帘,眼前的景物依然没有变化。只有那些树木更高了,红墙更斑驳了。

    “今年……会翻新……”刘澜风指着已经有些晦涩的红墙说,“因为……皇后……又快生了……”

    又要生了?

    其实,有一点鸠摩罗和刘曦是一样的,就是为王族延续香火。这是帝王除了处理国事之外的唯一重任。

    不由得,看向车内另一位王者鸠摩罗,他面色深沉,似是想起了这个重任,他双眉深锁,有些心烦。以前做他内侍官的时候,他就很注意避孕。

    因为他那时只想玩乐,不想被孩子绊住。不然按照他每日两个美人的速度,早就儿子成群了。

    想着,就忍不住关心他一下:“那个……你生了没?”

    他眉毛皱了皱,沉沉低语:“还在计划中……”

    还没生,看来他又行乐三年。

    马车缓缓停下,是在内宫的东门外。我有些吃惊。三年前来参加刘曦的婚宴,宴会是在外宫,外臣自然不能进内宫。当然,后来是我去暗算太后,才偷偷进了内宫,当时心虚害怕,也无法去缅怀过去。这次,刘澜风让我们入内宫见刘曦,看来他已经通知了刘曦。见到他,我该先说什么呢?

    嗨,我又来了。==!

    嗨,做父亲的感觉怎样?==!

    嗨,我带着孩子来认你做干爹……==!

    总感觉……他会因这些话打我……

    刘澜风扫了一眼车里其他的男人,然后看我:"你打算带几个进去"

    我一愣.

    他又补充:"带对了事半功倍带错了前功尽弃"

    皱皱眉.想开口时,殇尘说道:"我和冉羽熙在这里等你,若要我们出面,再来通知我们."

    羽熙也点点头.

    "你不去?"我看向殇尘,本以为他会找刘曦叙旧.

    殇尘摇摇头:"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们对刘曦隐瞒一些事情,他知道后的反映?"

    我深吸一口气,是啊,他当时就失控了.他最恨的,就是我们不对他推心置腹,让他感觉自己不是我们的朋友,耳塞一个被照顾的孩子.

    既然殇尘如此说,显然现在不是他和刘曦相见的最佳时机.

    而羽熙,也不适合.带着老公去见"旧情人"貌似很不给力

    我对鸠摩罗点点头,鸠摩罗随着我一起跟随刘澜风而下.

    内宫的东门自然有御林军守卫.他们见是刘澜风,立刻行礼.刘澜风带着我和鸠摩罗长驱直入.经过身旁的太监宫女,纷纷垂首敬立.

    "还认路吧"

    当刘澜风幽幽的声音随着带有荷花香味的夏风而来时,点点滴滴的回忆化作一幅幅画面,浮现在眼前。

    眼前似有一群小小太监牵手走过,那是我们,是那次韩钰和刘曦来选小太监蹴鞠,目光望向前方,还只是少年的韩钰和刘曦,意气风发地走在这支队伍的前方。非∑凡电 子书◢论 坛 还有箫莫殿下,他束发的蝴蝶随着她欢快的步子,飘啊飘。星星点点的,似有桃花飘过我的眼前,仰首,是那棵我给小雅涵下粉红雨的桃树,现在桃树上满是油绿的树叶,青青绿绿的可爱的小桃子,在树叶中若隐若现对了,她现在怎么样了?

    忽的,两个小女孩从我身下跑过,那是我和雅涵,那次小雅涵非让我扮作女孩子,她们跑向了荷花池边,老太傅正在那里教皇子和一些入宫伴读的小公子绘画。而那一天,只有刘曦,只画了我一人。

    太多太多的往事,拂过心头,眼下的这条路,就是我被雅涵母亲打屁股扔在雨里的路,那天,是北宫骏崎为我撑起了一片晴空,告诉我人在后宫,无势不可立足的道理。

    “到了。”刘澜风的声音侵入我回忆的画面,转瞬间,后宫夏园的方亭出现在了眼前。宫女和太监垂首而站。我们走了进去,坐下,亭中的圆桌上,摆放着瓜果茶点。

    宫女上前给我们倒上了茶,刘澜风拿起茶杯时,似是看见了谁,目光停滞在我和鸠摩罗的身后,他缓缓起身,我和鸠摩罗奇怪的看着他,他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皇嫂…”

    身体因此而顿住,皇嫂?刘澜风的皇嫂只有一人,那就是:刘曦的皇后。

    立刻,我和鸠摩罗也起身,转身的同时,眸中映入了一个清瘦,却面容平和的孕妇。印象中,女人只要怀孕了,就会“发福”。更何况,眼前的她,显然已经身怀六甲,但是她…却真的给我清瘦的感觉。她似有一腔化不开的愁,那些愁化作了浓浓的苦丁茶,让人苦涩难饮。

    而她的身后,亦没有华丽的仪仗队,或是宫女太监无数,而仅仅是一个小宫女在她的身旁,搀扶她前行。

    面目清秀温婉,衣着朴素简单,仪态大方,文静中透出了一股沉淀的没,她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太后。

    她的身上,和当年的太后一样,带着茶韵,带着茶的味道。可是,当年那个我敬重的太后,伤了我,所以,她即使让人感觉再善良,再亲和,我的心里,也已经对她,竖起了一堵厚厚的城墙。

    “风弟。”她站在亭下微笑,“我能先和这位夫人说说话吗?”

    作为皇后的她,即便是女子,但此刻刘澜风是在后宫之内,理应有礼于皇后,在皇后之下。而她,却如此谦和地询问刘澜风。

    若是当年的我,会喜欢这位仪态大方,谦谦有礼的她,而今,我不禁要多多思量她与我单独谈话的动机。






第九卷 第七十六章 貌合神离的夫妻


    刘澜风依旧没有表情,他无论和谁在一起,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的状态,如此说来,我还是比较幸运的,能看到他更多的神情。

    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对亭外的皇后点点头,皇后报以感激的一笑,但依旧没有进入方亭,似在等待刘澜风离去。以男为尊,以男为先的教养在这位皇后的身上完全体现。可是,她是皇后呐,缘何给我的感觉,她在天囧朝的地位并不高?

    当年老太后的循规蹈矩,处处小心翼翼,甚至比寒玉的母妃都要低微,但那是北宫骏崎的原因。

    如今,刘曦并未娶别的女人,她又生下太子,理应她在后宫独大。可是她此刻的状态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被人打入冷宫的妃子。

    刘澜风看向鸠摩罗,鸠摩罗接了他的目光,点点头。刘澜风就走出方亭,鸠摩罗跟在其后。同时,刘澜风也带走了亭外的一干人等。

    站在亭外的皇后只是对鸠摩罗颔首一笑,也不好奇与他的身份,似乎谨守后宫不参政的本分。

    待刘澜风走远后,她身边的小宫女才扶着她缓缓而来。令我一直迷惑的是为何这位皇后知道我来了?又为何要来单独见我?难道……她知道了些什么?那一晚……知道的人只有寒玉,刘澜风和北宫蒲玉。之后就清了道,理应不会有什么谣言传入这位皇后的耳中。

    “啾!”忽的,传来一声雕鸣,我下意识的朝那声音看去,竟是鬼白雕!心知是殇尘派他来保护我,但他真的会不会保护我,就难说了。

    “你就是菊秋苒吧。”

    皇后的声音拉回我的目光,惭愧发现,我竟是都不知这位皇后的名讳,我从未去关心过刘曦这位唯一的妻子。

    我颔首行礼:“菊秋苒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在小宫女的搀扶下坐在了亭中,温和的目光望上我微微隆起的小腹:“几个月了?”

    幸福的摸了摸腹中的宝宝:“四个月了。”

    “呵……那还早着呢,不过孩子呢,长得很快,一眨眼,他就打了……”他抚摸着那高高隆起的圆球很美的弧线,让我羡慕。“一天一天过去,你会毫不知觉时光的流逝,似乎一眨眼,他就要出来了。他在肚子里的时候呢,盼他早日出来,可是出来了呢,又恨不得再把它塞回去……”

    我听着似懂非懂,前面的话,我有同感,每天摸着孩子,感觉很幸福,幸福的时光就会感觉很短暂,因此船上的日子飞一般过去了,感觉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就到了天囧朝。但后面的,就不知道了,因为我是头生,还没生,所以还不知他说的那个感觉,不过,从他的话语中,也是可以感觉到她很幸福。

    是啊,将为人母的女人都很幸福。当初最不理解的就是那些为了宫斗而怀孕的女人,难道她们在怀的过程中就没有半丝幸福,只是想着里面是男是女,靠他翻身?

    “这个皇宫太冷清……”她环顾着亭外的景色,明明是郁郁葱葱的夏日,看在她的眼中,却映出了一片秋声,如同满目苍夷。为什么?她的忧伤和落寞又是为了哪般?若说有别的妃嫔与她争宠,她才因被冷漠,但是,如今后宫只有她一人呐。

    “多几个孩子,就热闹了……”非∑凡电 子书◢论 坛悠悠的感叹从她唇中而来,我继续保持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在一旁只是静静看她。我不敢因她眼中的落寞而去关怀她,因她对我不用本宫的之类敬称而去喜欢她的平易近人,因为女人演戏,远远比男人在行。

    “夫人也请坐吧。”她微笑地看着我,我颔首一笑,坐回了原位,依旧只是看着她,等她说话。

    她开始打量我,然后低眸淡淡微笑:“我经常听太后提起你,她说她此生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原来她是从老太后那里知道我的。

    “她很感激你对天囧朝,对皇上做出的牺牲。”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没想到今日与我一起缅怀过去的,却是这个素未蒙面的皇后。不知刘曦是否知道他的妻子前来见我。此时的感觉,让我有一种大老婆会见小老婆的错觉。

    她露出几分羡慕的神色:“你的日子是如此精彩,可是我的呢?”她望向宁静的天空,“只有孩子,才能让我忘记时间的缓慢……”

    这句话听着有气。我过得精彩,也是太后“赐”的。如果你愿意替我被扔下山崖,我倒是乐意将我这“精彩”的一生给你。呀,不行,若是给了她,那雪铭他们也是她的了。不知不觉的,出了神,原来命运的设计是如此的缜密紧致,环环相扣。

    “为了家族的利益,进了这个皇宫,嫁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他从不真正关心过你,既便于你睡在一起,心里想着的还是另一个女人,梦中轻唤的,也是那个女人。

    “还好我有了孩子,孩子的心里,只有我……”心酸的话语OOOO的目光,她落落地再次朝我看来,“你有这么多人爱着,真好。”

    一时间,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我心里,已经对她产生了深深的愧疚。她那寂寞的目光已经告诉我,她知道刘曦心里想着的,梦里念着的女人是谁。

    我不得不沉默,而对同是女人,同为妻子,又同样怀孕的她,已经愧而无言。

    “我也有人爱着……”她移开了在我身上的目光:“可是,为了家族,我只有离开他。你真好,有勇气去争取自己想要的生活,而我……”她再次环顾亭外景色。“只有困死在这里……”

    “皇后……”心中对她的戒备,终于在她一句又一句落寞哀伤的话语中溶解,心里此时,只有对这个离开自己的爱,被迫与另一个男人结合,然后过着貌合神离的夫妻生活的可怜女人的同情。原来她的哀伤源于此。

    她和我的年龄相仿,我未来的日子只会更加精彩,而她,却已经只为度日而度日。很高兴她有了孩子,虚空的心终于有了依托。

    她苦涩而笑,双手一直放在她那隆起的肚子上:“昨晚经过御书房,听到风弟说到了你的名字,我就在外面偷听。”她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我这个年龄应该有的俏皮:“知道你今天会来,我一直等着,想在他来之前和你说说话,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见你。可能是真的羡慕你吧。”她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一直都是侧着脸对我说话。

    我看到了她的可爱之处,也看到了她本不该被空虚寂寞消磨的活力和青春。原来她是偷听知道我要前来。既然她只是个普通女人,刘澜风应该会察觉到她在偷听,却依然有意说我的事情,刘澜风又在做什么打算?哎,不去猜了,这小子我猜不透。

    我笑道:“现在你看到了。”

    “是啊。”她转向我,越发仔细地看了看我:“和想象中……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恩……”她正要开口,身边的小宫女却怯怯地扯了扯她的衣衫,她疑惑地看向小宫女,小宫女慌忙低头下跪:“皇上万岁。”

    当这四个字在方亭中响起时,我和面前这位皇后同时怔住了。她先起身,转身向外见礼:“皇上。”

    缓缓的,我站了起来,垂眸转向了那方亭唯一的入口,一席金丝滚边,红丝绣起祥纹的玄色长袍映入眸中,越发地威严,越发地深沉,也越发地让人感觉压抑。

    "你怎么在这儿?“沉沉的声音而来,没有任何深深地情意。这语气也勾起了我对他的种种回忆。若是不了解他的人会觉得他无情。可是,他就是如此,而且,他的蜕变,是在得知北宫骏崎阴谋之后的一夜蜕变。他的蜕变曾让我和殇尘,心痛不已。

    皇后看了看我,脸上的神情变得冷淡:”臣妾告退。“亦是没有任何表情,此情此境,让我顿时心生凄凉。

    小宫女起身,再次扶住了身怀六甲的她,她面无表情地离去,与战站在亭外的他,擦肩而过,夏风掠过,扬起了他与她的衣衫,带出了一分秋的寂寥。

    “不要随便走动,以免动了胎气。”在她擦过他的肩时,他侧着脸放柔了语气。

    她停下了脚步:“呵,能走到哪儿去呢?皇宫再大,也就这么点地方。”她淡淡地说完,缓缓离去。

    看着她透着孤单的背影,心生怜惜。其实,我知道刘曦是关心她的,可是,他实在太不懂得如何去表达自己的情感。不懂如何温柔。所以她才不知。因为他扮演自强冷漠这个角色太久了,久地已经忘记当年的他是如何阳光,是如何善良,是如何对别人好。

    我至今还记得他送我第一串手珠时的情景。当时,我只是盯着他的手珠看,他就笑着对我说:喜欢就拿去。

    是啊,那时他还会笑。

    可是,当他送我第二串手珠时,他就已经忘记了如何笑,只是强势地拿过我的手腕,给我套上,说原来的小了,换一串。

    而今深吸一口气,看向我记忆中的,那个让我揪心的他,那双阴沉的双眸,和那如同冷酷妖精王子的脸庞。

    他又成熟了,那一夜,他身上还带有少许青年的冲动和张狂。你依然能从他的双眸中,感觉到他的喜怒哀乐。如今,他的黑眸深沉似海,他的脸庞阴冷无情。他让我想起了还是朝曦夜雨里遇到时的雪铭,他们变得相似,同样地隐藏在面具之下,让人无法揣测他们的心思。

    只是现在,雪铭的面具已经脱下了,三年的菊府生活,让雪铭越来越有生气,他会笑了,会哭了,会因为吃醋而酗酒,亦会因为生气而跟羽熙动手。可是他呢……






第九卷 第七十七章 东宫西宫

    他一步一步朝我走来,步子沉稳而缓慢。我欣喜地看向他,可他却对我冷冷淡淡,甚至最后撇开目光,不再与我呼应。

    玄色的长袍充满垂感,他的成熟已经超过了他本身的年纪,也超过了寒珏。终于,他超过了寒珏,用他的能力,用他的谋略,用他的一切来证明他配做这个天囧朝的皇帝,并且无人再能代替。

    他在我的目光中侧身,冷笑:“你的雪铭呢?”带着几分嘲讽的话语让我原本因见到他的欣喜荡然无存,为何每次相见,都是从羞辱我开始?

    见我不言,他又冷笑一声:“哼!这就是你跟着他的下场。”

    我抬脚就走,无法与又发疯的他对话。

    他吃惊而失策地急急拉住了我的手臂,一下子,亭中静了。他脸上的神情终于发生了变化,眸子涌起了宛如由酸甜苦辣纠结而成的复杂情绪,似是脑中想好讥讽我的话语都因我突然离去而混乱。

    无言了许久,他才蹦出两个字:“站在!”可是那已经失去冷酷气势的语气,透露出了他心底的那片柔软正开始占据他的心房。

    深吸一口气,我反手握住了他的双手,心痛的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羞辱我?!那样你会开心吗?你会快乐吗?!”

    他怔然无语,戴在他脸上的面具开始斑驳融化。

    “曦,我们这么多年才相见一次,难道就不能好好说话?!你知道我现在看到你这个样子,有多么心痛?”

    “心痛?哼!”他冷笑地甩开我的手,“若是心痛,就该留下来!”

    他重重的声音回响在这个寂静的花园中,他陡然振臂指向亭外。玄色的袍袖刹那间剪断了灿烂的阳光,:“当初我让女皇带话给你的雪铭,如果他没有好好照顾你,我就会把你带回来!可是他到底有没有做到!啊?!他有没有!他,根!本!没!有!做!到!他完全没有能力保护你,现在还要你大着肚子来救他!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我登时气结,怒火在胸腔燃烧,几欲喷射而出.

    他骤然转身,玄色的衣袖掠过我的眼前,就捉住了我的双肩,大大的力度弄疼了我的肩膀,他看着我,急切而又认真地看着我:"你男人也娶过了,官也做过了,也该玩够了.回家吧,这里才是你的家,我就在这里等着你.那些男人不要再去留恋了,肚子里的孩子你想要就留着,不想要我们就打掉"

    "啪!"一掌,打在了他的脸上,痛在了我的心.手心发了麻,变了红.他冷峻酷然的脸被我重重打到了一边,垂落的长发下,是淡淡的指印.泪水在眼眶中凝聚,我哽咽难语,"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你还是我认识的刘曦吗!"捉住了他紫缎的胸襟,用力摇晃,"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泪水无声地滑落脸庞,为他变成了无情的木偶,也恨自己当年不该将他引上了帝王之路.

    "呵"静静的空气里,传来他一声轻笑,"我怎么变成这样,你还不清楚吗?"他的胸膛在这句话后,大大地起伏,深深的呼吸似让自己恢复平静.

    "秋苒回家吧,以后你就是皇后"更哑的声音,从他的喉中艰难而出.

    "那她呢?"泪水风干在了我的眼角,只留下一行干涩的痕迹,抬眸心伤地看着他,"她为你生了两个孩子"

    "她已经尽到了责任."他同样悲伤地看着我."我不会废她,她还是皇后,从此你们东宫西宫,同为皇后,这样不好吗?"他抚住我的手臂,已经完全写去面具的脸上,是他对我的一脸和祈求.

    我知道自己无法答应他,更无法将他从这寂寞的深宫,和貌合神离的政治婚姻中解放出来,我菊秋苒能力有限,雪铭之所以能恢复自由,在于他想,他自己的努力!但刘曦不会,他放不下皇位,放不下这个皇宫,和这段他并不想要,却不得不要的婚姻。久久没有得到我的回应,他紧握我双臂的手失落地滑落:“真的不可以,是吗?”非凡電孒お論壇 我闭上了眼睛,说出了当年,同样是对着他说的三个字:“对不起……”若说太后此生最愧对的人是我,那我此生最愧对的人,就是她的儿子:刘曦。是我和殇尘一手扶刘曦上位,可是,有些地方上去了,却无法再下来。如今,即便我和殇尘想帮他下来,已经无能为力。

    “呵……”他再次轻笑:“也是,在宫里,你只有我这一个男人,可你在女儿国,可以左拥右抱,多么风流快活。”

    “曦,你知道我不是……”

    “难道你就不能让我这样想吗!”他突然大声吼出,我怔怔地无法说话,他吼完后自嘲而笑,“至少这样……我心里会好过些……”

    “曦……”

    他攸然侧过身,拂袖:“不要再叫我曦!”

    我无言落眸。

    为何与他每次相见,都是痛……

    为何与他每次对话,都是伤……

    曦,我知道你爱我,爱得在心里扎了根,可是,它却变成了荆棘,死死缠住你的心,只要想起我一次,那荆棘上的刺就会狠狠刺痛你一次。我究竟该如何抚平这些伤痕,告诉我,只要我能做到……

    他闭上了双眸,下巴微微抬起,徐徐的风扬起了他已经和他父亲刘子麓一样的长发,他和父亲的爱一样炙热,一样疯狂,一样地,不会表达。

    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面具再次慢慢在他的脸上拼接融合,最终将他包裹在了冷漠的表情之下。

    他再次睁开双眸,目光冷酷而漠然,宛如方才的失控只是我一个人的幻觉,从未在这个方亭中发生。

    “刚才皇后与你说了些什么?”他冷冷淡淡地问。

    我站在一旁淡淡地答:“没什么,只是说宫里寂寞。”

    他变得沉默。

    我上前一步:“曦皇上,你该对她好点。”

    他点了点头。

    之后,寂静包裹了我们彼此,谁也不再说话。

    入凑巧一搬,刘澜风和鸠摩罗的身影在此刻出现。他们再次朝这里而来,当看到鸠摩罗时,他的眸光里划过一抹深沉,“你把鸠摩罗王带来何意?”

    沉沉的话语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丝对我没有打招呼就随便带人入宫的不满。

    我垂眸眨了眨眼睛:“壮胆。"

    “你也需要壮胆?”他远视刘澜风和鸠摩罗,不看我说着。“你擅自带另外一个国家的国主,进入我的后宫!简直胆大包天!”

    不再多言。他说得没错,于情于理。后宫这种地方,都不是随便对外开放的。即使是傲鹰国,就算鸠摩罗对部下再大方,也要得到她的口允,方能出入他的后宫。

    刘曦跨出亭外,昂首相迎。傲鹰国并不亚于天囧朝。在这块大洲土地上,两个国际可谓是平起平坐。因此。刘曦对鸠摩罗王礼数上还是要做得周全

    最后总要给殇尘一个交代。他们两个多么不容易。不来个三生三世怎么感人?菊花最后也不会做神仙,不然殇尘又杯具了。







第九卷 第七十八章 两王暗斗

    两位国主在夏日的阳光下相见,同样的傲气,同样的嚣张轩昂,似是谁也不想输给谁,谁也不想被对方的气势压倒。

    看着他们呢两个这有点不寻常地暗斗,心里叹气,撇眸看树上的白雕,殇尘啊殇尘,你让鸠摩罗来做什么?这不是有意激刘曦吗?

    鬼白雕对我露出诡异的一笑,我瞪了他一眼回眸。却见在鸠摩罗和联系强烈气场之外,刘澜风形成了一个独特的,看似容易被忽略的气场。他斜着眼睛,有意地站在二人的气场之外,却贴的很近。就像小猫看见了大狗,想去招惹。

    鸠摩罗站在了亭外,刘曦上前一步,鸠摩罗先行礼,一个傲鹰国的礼:“天囧朝皇上。”

    刘曦还以天囧朝之礼:“傲鹰国王。”随即,伸手相请,“请。”

    似是巧合的,刘曦和鸠摩罗同时走向我,两人互视一眼,分别站在了我左右两侧,然后,二人竟是进入了长长的对视。

    立时,从他们身上而来的不寻常的气场将我一人包裹,我被这相互排斥的磁场夹在正中,可见我所承受的推压里有多么巨大。

    某人贼头贼脑地想钻到我身边。他钻钻左边,不行,有钻钻右边,还是不行,因为刘曦和鸠摩罗二人形成的气场实在过于刚硬,根本无缝插针。他只有站在了我的身后,似乎又觉得对着我的后背不妥,于是绕个圈,赚到了我的对面。

    “天囧朝皇上不知秋苒怀有身孕吗?居然让她站着说话。”忽的,傲然的话语从我右侧而来,我晕,这里是天囧朝,刘曦是皇帝,我一个平民怎能先于皇帝而坐?即便是皇后,皇上没坐,皇后岂能先坐?

    鸠摩罗是傲鹰的,傲鹰十分尊重孕妇,他的语气好像我是他或是刘曦的老妈,应该被好好尊重。

    偷眼看刘曦,他微微眯眼,下一刻,他就扶住了我的手臂,我再晕,刘曦还当真了,他这是在与鸠摩罗较劲。

    “坐。”温柔的声音从他口中而出,让我无法相信。要知道,从他少年变得阴翳后,他就不再用温柔的语气对我说话。不是呼呼喝喝,就是嘲笑讥讽。

    正讶于刘曦的故作温柔时,右边的手臂又被人扶住。我下意识地看向右侧,鸠摩罗哪里看着我,分明瞪着我左边的刘曦,我更不像是被人扶着,而是挟持。

    两个人的手上都发了力,但又努力克制力度,毕竟我是个人,不是什么可以让他们捏碎的东西,只觉得自己分明是被两个男人按下去的。身后“咻”一阵凉风,等我坐下时,屁股下竟是多出了一个软垫。暖暖的,带着已经回到我对面的刘澜风的温度,只见他原先穿在身上的外套已经不见。

    难怪羽熙会那么喜欢他的澜澜,只有十六岁的他已经如此细心。伸手摸了摸身下的“软垫”,四四方方,被叠地非常齐整。刘澜风的速度如此之快,在短短的时间冉,要脱下外套,还要叠好,并且叠地如此整齐,神人啊!

    亭子在大家都坐下后,又陷入诡异的寂静,偌大一个夏园却似被抽空的空气,让人透不过气。我开始抚胸口,身边二人继续对视,只有贴心的刘澜风给我倒上了茶水,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拿起茶杯,他们两个要看到什么时候?

    “朕与秋苒要谈正事,不如让朕的风弟带傲鹰国王四处看看。”刚想喝水,就被刘曦的话呛到了,这鸠摩罗凳子都没坐热,他就要赶人。

    “咳咳咳!”我呛到了气管里,立时,鸠摩罗给我拍背,这回他抢了先,刘曦一见,也立刻来给我拍背,立刻,我就听见后背劈劈啪啪的声音,背上时不时落下一只手,也不知谁的,我抽了抽眉脚,往前一靠,手中的杯子重重放在石桌上“啪!”登时,后面安静了,两个人都收回手,又是一脸正经地坐在那里。

    看看二人,二人又开始时视。沉下脸,因为我真的有点生气了。努力忍下怒气,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还要有求于他们,沉沉道:“我本就想跟两国借兵,两位国主都在,也好。”

    “哦?”刘曦挑眉扬唇,一脸的轻蔑,“那请问傲鹰国主借了吗?”

    “借了!”鸠摩罗立刻答,刻意露出温柔的微笑对着,我“只有秋再一句话,就算是傲鹰,我都会给。”

    登时,浑身起了鸡皮,一是因为鸠摩罗做作的温柔,一个从来不知温柔的人却要做出温柔的样子,能不让人惊悚?他这是跟刘曦抠到底了?两个人都在那边做作地温柔。非凡電孒お論壇 二是从刘曦那里而来的寒气,冻得我冷颤连连。

    “别笑了。’’我侧过脸压低声音,“你这样笑比哭还难看。”鸠摩罗脸上的容变得更加僵硬,可是,就是在那里死撑。

    “是吗?”怀疑的声音从刘曦那里而来,转眸看他那副神情显然是不相信鸠摩罗的话,‘“那么说傲鹰国主无条件为秋苒出兵罗。”

    无条件才怪,我的黄金啊!!

    “不错”’

    恩?我女良的,睁眼说瞎话,还能说得那么铿锵有力!鸠摩罗这时不看我了,而是昂首挺胸,双手环抱。

    估计是心虚,不敢与我对视。

    我自然不会戳穿他,那对我没好处。所以我转头看刘曦,目露焦急:“所以现在就差你的兵了。”应对刘曦,要跟他反看来,他硬我软,他软我硬。

    刘曦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天囧朝皇上,男人就该爽快点。”右边,鸠摩罗带着几分笑意的说,立时,寒光划哇过左边刘曦的双眸,他竟是扬起了微笑:“看来傲鹰国主与秋再关系非浅呐。”

    “不多,只要夜廊关的八万守军。,’夜廊关是女儿国与天囧朝边境附近的一个重要关卡。

    他听后沉眉:“确实不多。不过……我希望之后我的兵能进驻你那块封地,替我保护你。”

    立时,我明白他是想要我那块地。说得好听,什么进驻来保护我,这就跟当年八国联军进北京一样,其实就是强占。

    为什么?为什么他一定要那块破地?

    “你与女儿国摄政王肖静为敌,即使你成功救出你的……咳,家人,但也已经得罪了整个女儿国,我担心你的安危才这么做,你明白我的心意吗?”他看似恳切关心的话,却带着没得商量的强势语气。

    他说得如此明明白白,我又怎能不知?只有做出感激的神情:“知道,皇上想得周到。”

    刘曦微笑点头,鸠摩罗挑了挑眉:“既然如此,那本王也要派兵入驻保护秋荐。”

    “不用了!”我立刻回绝,嫌我不够乱吗,“你那里离我封地太远。我哪有钱养你的兵!’’狠狠咬牙,提醒他到底是谁吞了我九千两的黄金!

    “恩——一,’鸠摩罗的脸色变得难看,但在刘曦面前他自然不能服软,“好吧,有天囧朝的兵保护你,我也放心。’’

    身边的刘曦微微扬唇,露出一抹邪邪的笑:‘“我还有一个条件。”

    怎么还有?  





第九卷 第七十九章 第三个条件

    既然已近结局,不妨告诉大家,刘曦注定悲剧了,他将为天帝,若是让他爱有所归,天上的刘曦就会觉得自己可以有情爱。为了让他认清自己的结局,只有用残酷的现实来打击他。就给他留点暧昧吧,痛是痛了点,但刘曦还是觉得快乐的。总比像寒珏失忆忘记爱的好。

    ……………………………………

    “怎么还有条件。”我还未说话,身边的鸠摩罗就沉沉低语,透出他对天囧朝人的不耐烦。

    刘曦没有去冷视鸠摩罗,而是目光转为温柔,那从心底而来的真正的温柔化开了亭内一直密布的阴云,似又回到了儿时的我们,相亲相爱。

    ““不用担心,这次,我是送你一个人。”

    “送我一个人。”

    他抿唇点了点头,缓缓扬手放在了刘澜风的肩膀上刘澜风竟是含羞垂眸。他淡淡而笑,眸中带出了某种欣慰:“答应我留下风弟。”

    我立时怔住。

    他深深地注视我,略带黯然的眸中是他的不舍,“他可以代替我留在你的身边,替我照顾你,替我守护你,替我好好爱你……”

    空气一下子变得温暖,刘曦,如果只是这样可以让你安心,那我愿意。

    “秋冉。”他轻柔地执起了我的手,已经不介意鸠摩罗是否在场,抑或他是傲鹰国主的身份,此刻,亭里的男人一个只县他的弟弟,而另一个是与他一样爱我,却无法与我一起的男人,“很抱歉刚才对你发了火,三年,整整三年,你只给我一种信,信上只有两个宰:安好……”

    心里生出一丝愧疚,我自私的以为不与刘曦联系是对他最好的方式,可是,我错了。

    他不是寒珏,他有着一颗坚强的心,如果因为儿女私情而伤神,那他也不配成为一代帝王。在他的心里,我巳经不再是爱人那么简单,而是亲人。

    他所期盼的,不定什么我能回到他的身边,而是与他常常通信,了解我的状况。而我,却是一去三年,杳无音信。他怎能不生气?

    他变得沉默,似是一时无法接下去。他似乎巳经将鸠摩罗当作同病相怜的朋友,不再刻意用冷酷来伪装自己。

    “你算不错了,还有信拿。”鸠摩罗的语气也发生了变化,像是对一个老友吐槽,“我用黄金诱惑她,她都不来见我一面,唯一收到的一封信,还是他大老公,那个叫雪铭的求救信。”

    “呃……”

    “大老公?”正想说话,刘曦开了口,身体微微前倾,神情非常认真,“对了,我只知道她有两个老公,一个叫雪铭,另一个是谁?”

    “那个……”

    “两个?”正想结束谈话,鸠摩罗又接了话,身体同样前倾,认真而严肃,“分明是三个!”

    “什么?三个?!”登时,刘曦睨向刘澜风,刘澜风迷茫地眨眼睛,一副比他还疑惑的神情。

    那边鸠摩罗已经开始数了:“大官人雪铭,侧夫是女儿国第一美男,并且是天脉宫宫主柳含烟,老三就是你们这儿鼎鼎有名的,朝曦夜雨的大当家:冉羽熙。”

    “冉羽熙!难怪可以用朝曦夜雨作为交换。”刘曦在一声惊语后,眸光转为阴沉,看向刘澜风,“怎么有人说是因为秋苒是冉羽熙的救命恩人呢。”低沉的声音让刘澜风脸上的困惑慢慢消失,刘曦抬手缓缓放在了刘澜风的肩膀上,刘澜风的脑袋一下子砸在了桌面上,“我一直想不通,单单是救了冉羽熙的命,他就愿意拿出朝曦夜雨,这不像是心狠手辣的他会做出来的。”

    “瞒不住了……”刘澜风慢慢抬起脸,满目的哀伤“皇上……臣弟怕你……一时无法接受……到时气得吐血……太子年幼……这天囧朝的江山……就要落在臣弟的身上!”刘澜风说得正气凛然,似是一切都是为了刘曦考虑。刘曦皱起了眉,我竟是看到同鸠摩罗被文修唠叨时的相同表情。

    刘澜风脸上的正气慢慢消失,转为阴险:“虽然……臣弟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hiahiahiahia……”

    刘曦转回脸,不再理睬刘澜风,刘澜风还在那里自言自语,“只要你一死,大皇兄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三皇兄又常年远游,这天下,舍我其谁?”

    “他……什么毛病?W  wW.Txt  Xz.coM”鸠摩罗抽着嘴角问。刘曦沉眉,““让鸠摩罗王见笑了,不用理他,稍后他自会好转。如此说来,鸠摩罗王前来天囧朝是因那雪铭的书信?”

    “正是。”鸠摩罗点点头,“这次被困住的不仅仅是雪铭,还有秋苒的侧夫。只怪秋苒这两位夫君太过俊美,才会遭此横祸……”

    我怔住了,怎么感觉现在没我的事了?看刘澜风,他还在那里做谋朝篡位的春秋大梦。我更怀疑他是借此躲避刘曦的追问,责怪他对他有所隐瞒,而我身边二位明显是把我当空气了。

    “哼。其实我真的想不通,那雪铭也就罢了,一个哑巴有什么好抢的。”鸠摩罗嗤笑摇头。

    “哑巴?”刘曦微露深沉之色。“原来那传闻中的天脉宫宫主竟是一个哑巴。那么,那冉羽熙没有被抢走莫非是因为他是个瞎子?”调笑的语气引来鸠摩罗的大笑:“哈哈哈哈,我看就是这个原因。”

    怒了。一拍桌子,“啪!”鸠摩罗止住大笑,刘曦摆正了神色,刘澜风不再自言自语,他们齐齐朝我看来,我怒道,“取笑我的丈夫让你们这么开心吗!”

    “咳,咳。”他们纷纷咳嗽。终于发现我还坐在他们之间听他们取笑我的丈夫们。是,这次雪铭他们被伏,正好被这两个一个自大,一个自傲的家伙抓住小辫子,他们本就瞧雪铭他们,现在更给了他们小瞧的理由。

    亏他们还都是国主,居然会这么小鸡肚肠,他们取笑雪铭他们其实就是嫉妒他们,嫉妒他们能跟我在一起,他们不能。

    咳嗽了许久,刘曦从大大的袖子里拿出一样被蓝色绸布向裹的东西:“这个是你当年来不及拿走的。”

    我疑惑地接过,看形状,似是一本书,打开绸布的那一刻,万千回忆涌上心痛,化作了五味交杂的复杂情绪,双手竞是也有些微微颤抖n。

    是兄弟册。

    绸布包裹的是当年我们小太监分别时,写的兄弟册。轻轻地,翻开,第一页,就是殇尘给我写的留言,当时他最后一句我没有看懂,现在有了记忆认了出来,那似乎是某个国家的文字,但不是英文,所以,依旧看不懂。

    然后,是小伍,小六,小林子,小高子,等等等等……

    拿起兄弟册,下面是我当年留下的刘曦给我的珠串,第一次送我的玉珠串,和第二次送我的玛瑙珠串,都在。

    一个盒子慢慢推到了我的面前:“我算是你的娘家,当初你嫁人,我也没给你准备嫁妆,现在补上。”

    “皇上……”我百感交集地看着他,后悔这此年自作聪明地将对寒珏的方法来对他,自以为不再联系就是让他忘记我的最好方法。可是,我错了,他和殇尘一样,只有在知道我的生活状况时,才会安心,才会宽心。我们就像父亲与离家出走多年的女儿相见,父亲常年的担忧化作怒火,然后,转为高兴和安慰。

    他沉下了脸:“不准不收,这是圣旨。”

    此时此刻,我觉得对刘曦说谢谢是玷污了他对我的真情。我立刻拿过盒子,笑着点头:“恩。”

    “如此说来,我也应该送秋苒一些礼物。”身边再次传来鸠摩罗的声音,我们看向他,他摸着下巴,“当年秋苒娶夫我也没有准备礼物,这样吧,我把文修送你,替我……照顾你!”

    汗水,从额头滑落,怎么刘曦送我个人,他也要送我个人?估计他想和刘曦说得一样,让文修保护我之类的,后来想到文修不会武功,只能说照顾我。

    他见我有些僵硬,似是怕我拒绝,立刻补充,“不许不收,不然我不出兵。”

    啊?其实我没打算拒绝,相反,我还想说,你不要后悔。

    似是因为刘曦不但送了人,还送了礼,让鸠座罗感觉只送一个文修有点丢他的面子,他也开始在怀里掏,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由宝石镶嵌的只有一方私章般大小的小金盒,然后看着别处推到我面前,“拿去玩。”

    盒子比刘曦的小了多很多,刘曦笑而不语。鸠摩罗看到他的笑容,难得地没有去跟刘曦较劲,而是唇角挂笑,似是笃定自己的盒子虽小,但内藏乾坤。

    “是……什么啊……”从我对面,偷偷摸摸爬过来一只手,我立刻将两个盒子收起,好不容易两个人太平了,别因这礼物又掐起来。

    刘澜风有些失望,再次把手慢慢收了回去。

    刘曦起身:“鸠摩罗王难得来天囧朝,不如让我带鸠摩罗王参观一下我的皇宫?”

    “好啊。”鸠摩罗爽快赴约n。

    什么?他们这么快就此情敌变朋友了?不愧都是王者,气度非常人能比。

    “风弟,送秋苒回去。”刘曦交代完就携鸠摩罗之手离开方亭,二人有说有笑地远去。

    不知是欣慰,还是高兴,总之心里暖暖的,为自己能有如此蓝颜而喜悦。





第九卷 第八十章 蒲玉领兵


    夏风徐徐,此时的心情十分轻松,来时对刘爆的担忧有些多虑了。

    他对我发了火,发泄了这三年他对我的,由担心和挂念而成的怒火。他的宽心也让我的心获得安宁。

    不知怎的,刘曦这种喜怒无常的性格,让我想起了老天爷。老天爷也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脑中有什么片段划过,好像什么天帝之类的,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刘澜风一个位置,一个位置地挪到我身边,小心翼翼地问:“让我……看看……那两个盒子……好不好……”

    我斜睨他:“把你送给我是不是你的主意?”

    他低下头绞手指:“你……老是欺骗我……搞得人家……小心肝很忐忑心~”他说完捂住脸,像是害羞地扭动。

    抚额,摇头。如此妖孽家中有谁能收服?他来我家到底是为了羽熙,还是为了艳无双?

    “其实……”,他放下双手,“朝曦夜雨依旧……由冉羽熙管理……皇上让我监管……”

    我斜视他,就知道刘曦不会因情而乱智。说让刘澜风替他照顾我只是一部分,另一目的就是监管我的老公冉羽熙。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你的旧情人,安插了一个奸细在你的身边,然后监视你的老公们。

    刘曦喜欢掌控一切,当初就是因为他无法掌控我的和殇尘,而对我们发火。现在,他这一性格又在这里体现:他要掌控我的老公们,而这个终端,就是刘澜风。

    “我跟皇上说……你是冉羽熙的救命恩人……所以冉羽熙要一直跟随的……所以……我要一直跟着冉羽熙……所以……我让他把我送给你……我这是为了他而牺牲~~~”他又捂住脸扭。

    头有点疼,估计刘曦自己也想找人安插在我身边,但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刘澜风那么精明,定是也看出了刘曦的想法,索性主动请缨:“你来我家不仅是监管朝曦夜雨,还有我那块地吧。”

    他捂住脸不扭了。

    伸手环住了他的肩膀,他的身体像是青涩少年初涉情事一般轻颤,我好想说:别装了!但是,我还是忍住了,努力表现出温柔:“澜澜,告诉我,那块地到底有什么好?”

    他轻颤的身体扭了一下:“恩~~人家现在还不是你的心向着曦皇兄等洞房了才是你的”

    收回手,我浑身鸡皮都起来了。刘澜风的嘴真紧,还洞房?到时让羽熙来跟你洞。对了,可以找殇尘!既然殇尘可以在羽熙不知情的情况下窥视他的内心,那么同样的,他自然也能知道刘澜风的心思。

    “小喜你笑地好阴森啊”

    “是嘛。”我对刘澜风笑笑,难得的,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也看到了一丝惧色。我缓缓起身,“走吧,看来鸠摩罗今天是不会跟我们一起回去了。”

    他点了点头,飞速出现在我的身边,躬身扶起我的右手,我就像老太后,而他就是太后身边的太监,扶着老太后出宫。

    回首再看那座方亭,空空的亭内寂静无声,就在先前,我在那亭里从遇见皇后时的惊讶,到与刘曦相见时的忐忑,然后两王之间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最后,一切又再次归于平静。

    只有那座方亭记录下亭内所发生的一切,将皇后,刘曦,鸠摩罗,刘澜风和我之间变化的心情,永远留在了它里面的空气之中。侧眸看向那棵先前停落鬼白雕的大树,此刻,也已无他的身影,这次皇宫之行,有惊无险,但却倾家荡产。羽熙的朝曦夜雨没了,我的封地也没了。辛辛苦苦创起的家业就这么拱手送了人。

    不过不要紧,我的,始终是我的,没人可以夺去,即使是刘曦。

    再次踏上出宫之路,这一次,不用偷偷摸摸,也不用清道,大大方方地与刘澜风走在蓝天白云之下,走在花园小道之间。当跨出内宫宫门之时,看见的,是宫门前的一片广阔天空。+非 凡+

    灿烂的阳光倾泻在面前开阔的广场上,炫目的光华之中,是笼尘和羽熙的身影。白雕翩翩飞落,他们站在马车边,对我微笑。

    “殇尘。”我盯着殇尘暗语。

    他双眸微收。

    “给我撬开刘澜风的嘴,我要知道那块地的秘密。”

    他扬唇而笑,勾过身边冉羽熙的脖子,耳语起来。

    我等不及了,等不及羽熙再去调查,我要马上,立刻知道,这样,我好想出在救回雪铭之后,再抢回来的方法。

    “谈得如何?”羽熙在我们走近后迎上前问。我握住他的手:“朝曦夜雨没了。”

    “哼。”他笑了笑,“这是早已预料的事,那个人让谁来接管?”

    我看了一眼刘澜风:“他的意思是依旧由你来管理朝曦夜雨。”

    “原来是让我俯首称臣。”他挑了挑眉,身体一软靠在了身边的殇尘的身上,“那一定会有人来监管吧,这人是谁?莫不是”他将脸看向刘澜风。殇尘一笑:“我看就是他。”

    我不说话,刘澜风也没有,他低下头只是嘿嘿地傻笑。

    答案显然意见。即使羽熙看不见,也能感觉到。他眯起眼睛妩媚而笑:“澜澜~~看来是称了你的心意啦~~~”

    刘澜风含情脉脉地抬起脸,对着羽熙,继续嘿嘿嘿嘿傻笑。那神情好像是得了整整一座a囧片拍摄基地。

    当他们将我扶上马车时,正巧有一队侍卫前来换班,殇尘扶着我坐到车内,羽熙正要入内时,传来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冉羽熙?!你怎么在这里?!”

    好奇使然,我略掀车帘一角偷看,竟是北宫骏崎!怔了怔,反映过来,他不是北宫骏崎,应该是北宫蒲玉。当年还是青年的他,在时光的雕琢下,披上了成熟的外衣,若不说话,只是站着,已与我儿时所见的年轻时的北宫骏崎无法分辨。“小王爷?!”他又看到了刘澜风,变得不解,+非 凡+“小王爷,你怎么跟这个家伙在一起?”

    刘澜风还未说话,羽熙就摸着北宫蒲玉的方向过去了,北宫蒲玉的眸中带出了惊讶:“你……真瞎了?”

    “蒲玉……”羽熙瞄准位置就扑了上去,当年,朝曦夜雨与北宫骏崎来往甚密,北宫家族与朝曦家族的联手可谓是强强联手,一个手握重兵,一个手握天下消息,因此当年没人敢动北宫骏崎。

    而今,北宫家族算是刘曦的了,朝曦家族又是刘曦的了,可即使如此,依旧填不满他的胃口,他要的是所有家族,所有的!

    北宫蒲玉依然和当年一样露出既是厌恶又有些高兴的复杂神情,这或许就是刘曦没打算让北宫蒲玉监管朝曦夜雨的原因。蒲玉心直,实在,别说他不是冉羽熙的对手,就算让他进出朝曦夜雨,他都浑身难受。

    这种面对酒池肉林的工作,不适合洁身自好的北宫蒲玉。还是刘澜风适合,现在,他不用趴在房顶偷窥了。

    “别这样。”北宫蒲玉就像是被一个女人强抱一样变扭,“快放开。”

    羽熙松开蒲玉,蒲玉立时打了一个哆嗦,才说话:“你这几年去哪儿了?朝曦夜雨你难道不要了?”

    羽熙一笑,忽然一把拉过一旁的刘澜风:“你说的没错,我今天就已经把朝曦夜雨送给澜澜了。”

    惊讶划过北宫蒲玉的双眸,转而垂眸遮起里面的心思。刘澜风死气沉沉的眸子忽然转为深沉:“北宫蒲玉听旨!”北宫蒲玉一懵,似是还没搞清楚冉羽熙为何与刘澜风在一起,又为何突然献出了朝曦夜雨,便突然又要听旨。但是,他却是一个好臣子,知道不该问的事情不能多问,所以他立刻单膝下跪:“臣在。”

    “速速回府,收拾包袱。”刘澜风用像要炒北宫蒲玉鱿鱼的语气说。

    北宫蒲玉迷惑抬头:“收哈……包袱?去哪儿?”他与北宫骏崎一模一样的眸子里,开始露出怀疑是不是刘澜风捉弄他的神情。能不让人怀疑吗?哪有谕旨会说收拾包袱的。

    刘澜风认真点头,忽的,咧开嘴笑了,双手抱心,当他扭动之时,北宫蒲玉抚额低头,似是确定刘澜风在戏弄他,从他的表情来看,估计以前刘澜风没少忽悠他。

    “我们去都是女人的地方……”刘澜风托腮荡漾,“好多,好多女人啊~~~”

    “朝曦……夜雨?”北宫蒲玉已经自行起身,掸着衣衫问。

    刘澜风摇摇头:“不,是女儿国……”

    “女儿国?!”北宫蒲玉露出大大吃惊的神情,“突然去女儿国做什么?”

    “跟她们打仗……”刘澜风荡漾的神情哪里像是去女儿国打仗?更像是跃入满是身穿比基尼美女的泳池里。

    北宫蒲玉整张脸变成了灰色:“小王爷,臣还有事,先告退了。”他显然不相信刘澜风的话,转身要走。

    忽然,刘澜风移行换影一般拦住了北宫蒲玉的去路,两人侧对我的马车,刘澜风的脸上是鬼魅般的阴沉:“你不信?”

    北宫蒲玉立刻笑了:“怎么信?女儿国与我朝的边疆一直友好,为什么要打仗?”

    “为了……一个人……”刘澜风说得阴森。

    北宫蒲玉笑得更加儿戏:“为谁啊?”

    “为……”

    “为我。”我掀帘而出,站在了马车之上。

    北宫蒲玉看似并不在意地朝我看来,立时,他定住了神情,我对他淡淡而笑,登时,他睁圆了眼睛:“小,小喜?”

    “不,现在你应该叫我菊夫人。”

    阳光之下,是北宫蒲玉惊讶的容颜。




第九卷 第八十一章 上坟

    菊花在异世的感情,除去殇尘这个跟来的,无良想让她跟寒珏为始,也以寒珏为终。新书《给力兔神》已在起点上传,喜欢的情多多支持,若不喜欢,也请给个面子收藏一下,万分感谢。

    通往外宫的官道上,是我们的马车,马车里依然坐着四个人,只是,这次鸠摩罗换作了北宫蒲玉。我没想到刘曦会让蒲玉领兵,之前一直以为会是寒珏。刘曦说,寒珏是帅,蒲玉是将,既然不是真的打仗,就让蒲玉前往足矣。

    北宫蒲玉没有多问开战的缘由,他看了殇尘一会,就低着头,双手环胸,似有满腹心事。他见过殇尘的次数极少,北宫骏崎很少带他入宫,殇尘又不出宫,所以两人并不熟悉。

    当马车出了宫,我遥望皇宫,说:“我想去皇陵。”回眸之时,遇到了北宫蒲玉朝我而来的目光。

    “去皇陵做什么?”殇尘随口问。

    “父王生前常常对我说:你若有那小喜一半的精明,爹就放心了。”

    北宫蒲玉蹲在那新打造的大理石的墓碑前,自嘲而语,“所以那时特别恨你,因为我竟然比不上一个太监。”

    我静静地看着北宫蒲玉的背影,他的父亲:北宫骏崎,为刘家牺牲了太多太多……北宫家族世世代代都在兑现当年祖辈的誓言:永远效忠天丯朝,永远守护刘家子孙。

    刘澜风对着墓碑鞠了一躬,转身退回马车边。远远看着我和北宫蒲玉。“老王爷他……”

    “小喜,我还能这样叫你吗?”北宫蒲玉转过头仰视我,我点点头,他转回头一遍又一遍抚摸他墓碑上北宫骏崎的名字“虽然我们见面的次数不多,可是,每次你对我的帮助都很大。若不是你,我不会知道我父亲的苦心,若不是你,我也不会知道自己多么蠢笨……”

    “侯爷,不要这么说自己。而且,王爷看到今天的侯爷一定会开心的。”

    “可惜……我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了。”他失落地低头,“其实这辈子,我都希望他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玉儿,你做得很好,我为你骄傲。哪怕一次也好……”平地起了一阵风,拂七了北宫蒲玉的长发,他的话,让人凄凉。原来他只是想听到一句他的父亲对他的赞赏。

    记忆里北宫骏崎从未赞赏过他,或许并不是因为他做的不够,而是北宫骏崎对他的要求过高。当年北宫骏崎独自面对各大家族,外人当他是独揽大权,却不知身负培养储君的重任。我无法想象北宫骏崎当时所承受的压力,但是我却看到了他卸去重任时的微笑。我伸手放在北宫蒲玉的肩膀上“老王爷……是笑着走的。”他有些惊诧地回头,我对他扬起一个微笑:“当时我在场,而且,我看到是先皇接走了他

    ,我一直有种感觉,老王爷和先皇都不是凡人,而是神,所以你要好好的,老王爷在看着你呢。”

    他眨了眨眼睛,眸中是是化不开的惆怅。

    我笑道:“依照老王爷的脾性,你若是做得不好,他定会入梦来责骂你,现在他不来找你,就说明你做得很好,让他放心了。”

    他将信将疑地看了我一会,自嘲一笑:“小喜,你这是在安慰我。”

    我收回手,叹口气,对着北宫骏崎的坟:“老王爷,小侯爷虽然不再鲁莽,不再冲动,但还是那么变扭。你如果还记得我小喜,喜欢我小喜,还记得我小喜为你守了三年坟,就麻烦你见见小侯爷,亲口告诉他,你做得很棒,让他心中不再纠结。”

    北宫蒲玉蹲在坟边笑了,似在笑我犯傻。忽的,卷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风,那风带起了坟上雏菊的花瓣,似有人操控般飞过北宫蒲玉的面前,落在了他的面前,竟是一个“好”字!

    登时,北宫蒲玉和我都怔住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亲人的关系。

    以前守坟从未怕过,但今天看着那地上的,由雏菊花瓣而形成的“好”字,竟有些发寒。

    看向北宫蒲玉,他的眼眶,竟是红了。泪水在里面凝聚,然后滑落他与北宫骏崎一摸一样的脸庞。身上的寒意在他有些激动的落泪中而消散,还让人心生温暖。我看到的是一个儿子,对自己父亲的思念和敬爱。

    一个“好”字,包含着太多太多的含义。他答应我说“好”,他觉得儿子北宫蒲玉做得很“好”,他自己也过地很“好”。

    “父亲……”北宫蒲玉捧起那些白色的花瓣,泪流满面。

    看着墓碑,暗中道谢:王爷,谢谢你给我面子。

    忽的,又来了一阵暖风,吹散了地面上的“好”字,带起了那些雏菊花瓣,北宫蒲玉的视线跟随那些花瓣,一起飘向了远方……

    再回去的路上,北宫蒲玉一直看着手中仅剩的一片花瓣,心结似乎已经打开,脸上始终是开心的微笑。刘澜风和殇尘投来疑惑的目光,我回以神秘的微笑。

    不知是不是北宫蒲玉安了心,回去的时候竟是睡着了,然后刘澜风就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便将坟前的一幕告诉了他们,刘澜风和殇尘都惊讶不已,没有看到北宫蒲玉变化的羽熙叹道:“难怪这孩子当年那么变扭,原来是缺少父爱。”

    一时间,大家都不再说话,这马车里,还真没一个有父爱的,也只有殇尘,有着前世的父爱的记忆。

    忽然,北宫蒲玉一下子惊醒,双目瞪得老大,似是看到什么惊恐的事情。我们立刻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一开始还不肯说,脸上神情古古怪怪的。像是被什么刺激了。后来,刘澜风拿出绝招:《小本本》!

    一下子,我囧了。北宫蒲玉更是涨红了脸。不知情的殇尘和因为失明没看到刘澜风掏小本本的羽熙,都露出疑惑的神情。

    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当年憨憨的傻小子,也已经不是处男啦。我还以为他一直要到洞房花烛夜才会知道爱爱是怎么一回事。真是看不出啊,果然男人都是兽心。非 凡

    北宫蒲玉没了招,才尴尴尬尬地说,他梦到父亲了。

    我们立刻说梦到父亲是好事啊。

    他说本来确实是好事,父亲还夸奖他来着,催他娶个好媳妇,可是先皇出现了。

    我们都惊了,先皇刘子麓跑蒲玉梦里做什么?

    然后,北宫蒲玉的脸就开始便秘,他说:“先皇说娶什么媳妇,你应该和刘曦在一起,就像他和我的父王……”

    立时,我们全囧了。只有刘澜风在那里发神经地扭:“讨厌~~~父皇好事怎么就想着曦皇兄~~~~”

    我们再囧,这是好事?一个就快要嫁给我的男人,居然还朝秦暮楚!而且,还是暮男人。

    北宫蒲玉囧红了脸,是因为那个梦,也是因为刘澜风的话:“我……不喜欢男人的……至于……先皇为什么不想到小王爷你,先皇是因为皇上和他长得一样……”

    刘澜风面露失望:“人家也要父皇宠爱~~~~”

    看他那副扭得风骚的样子,我忍不住揶揄他:“是疼爱还是爱爱?”

    刘澜风立刻捂住脸:“讨厌~~~不告诉你~~~”

    囧。殇尘在我边上直掳手臂,只有羽熙笑得狡猾而妩媚。

    “后来呢?”我们追问北宫蒲玉。

    他长舒一口气:“还好我父皇不同意,然后就跟先皇吵了起来,最后还打了起来,就把我打了出来,也不知道他们谁赢。”

    再再囧,就为这事,这俩老头居然就掐上了。难怪当年北宫骏崎对先皇又爱又恨,瞧他们俩人这臭脾气。真是让人汗呐。




第九卷 第八十二章 占地为王

    返回朝曦夜雨时,天已黑。大家都有点担心这一天的颠簸有没有影响我的身体,我倒没什么感觉,就是屁股有点痛,很久没坐马车了。

    我和殇尘,羽熙挽留蒲玉和刘澜风在朝曦夜雨吃饭,他们二人也没有推辞。大家难得一聚,之后又要前往女儿国。到时就没这个闲情逸致了。非,凡论,坛~印~

    进朝曦夜雨时,容姐来报,说是寒珏下午找过我,心中有事一阵唏嘘,当前已经没有多余精力去顾及寒珏这边了,果然世间之事,唯情最难。这要感谢刘曦,没让寒珏领兵,不然回去的路途又会觉得漫长。

    今天,蒲玉最开心,因为他得到了自己父亲北宫骏琦的肯定。可是,他还是有少许失落,说北宫骏琦一直没有给他托梦,可是我一说他就来了。

    我就问他过去有没有对他的父亲说过自己的想法?他脸有点红,说女人才会对着坟哭哭啼啼,诉说衷肠。

    我一笑,说所以这种腻腻歪歪的事情我今天替你做了,因为我是女人。

    他一时陷入尴尬,似是感觉自己说错了话。刘澜风给他倒上酒,羽熙立刻灌他,他自知不会说话,赶紧喝酒少说话。

    哎,这对父子,永远缺的,就是沟通。

    酒过三旬,北宫蒲玉终于想起问殇尘的身份,可是,他还没得到答案,就又被刘澜风和羽熙猛灌,最后,他彻底醉了,趴在桌上说胡话:“父亲大人——我爱你——爱你——”

    这句话,若是当年他就说出口,北宫骏琦不知会有多么高兴。他们父子二人之间也不会存在那么多误会。

    羽熙让容姐扶北宫蒲玉离开,顺便吩咐给他安排个姑娘。不由得,我又感慨万千,蒲玉也长大了。

    当年他最讨厌进朝曦夜雨,可是他的第一次,海华丝留在了朝曦夜雨里。不知是因为我怀孕激发了母性,还是因为重回天丯朝勾起往事追忆,时不时的就会感慨一下。

    在刘澜风搓着手想跟过去的时候,我拉着了他的手,立时,他又如初涉情事一般微微颤抖,我强忍住将他一脚踹开的冲动,含情脉脉地拍了拍他的手:非 凡“今晚就留下吧。”

    他的脸,瞬间就红了,含羞掩面,轻轻应了一声:“好~~~~”

    那一刻,其实,我很想揍他。

    静静的,弥漫着熏香的房间里,只有和刘澜风,他笔挺地站在那里,似乎想让自己显得更加高挑。我笑着摸摸他的头:“真心喜欢了,身高就不是距离。”

    他含笑垂脸,耳根发红。其实我一直怀疑刘澜风倒是还是不是处子,更奇怪他是如何控制自己害羞的神情,只能说,他的演技足以赛过奥丯斯卡的影丯帝。

    他低着头,绞手指:“你……有孕在身……我们………………我们……我不好意思说……那样……对宝宝不好……”

    “先洗澡吧。”

    “洗,洗澡……”他捂住了脸,声音都因为过于激动而颤抖,“如果……你真的想……那我……就满足你……”

    我指向他身后的隔间,一块纱帘将那隔间遮盖,但橘黄的灯光将一个浴桶的阴影,打在了纱帘之上:“浴桶在里面,下干净了再出来。”

    “是!”“咻!”一声,他已经消失在我的面前。这小子,之前还扭扭捏捏,现在比兔子还快。我看着那飘动的纱帘一笑,任他刘澜风功夫再高,也无法感觉到已经不是人类的殇尘的存在。

    臭小子,等着瞧。

    我坐在桌边,镇定地看那层薄却不透明的纱帘,刘澜风有些纤细的身影已经映在了纱帘之上。朦胧的烛光中,那个正对我的黑影缓缓扯开了衣结。他脱得不紧不慢,在你即将失去耐性之时,他又会脱去一点,挑起你心底的邪恶之火。

    他勇说抚过一边圆润的肩膀,那便的衣衫随之滑落,风骚妩媚。我抚额,这幸好是知道他的性格,不然早上去抽他了,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学勾引人。还好是我,若是别人,只怕早冲上去把值个**扑倒了。非,凡论,坛~印~

    终于,袍衫滑落他是身体,褪落在他的脚下,他缓缓转身改成侧对我,然后,慢慢拉开了衣领,当衣衫打开之时,他挺胸翘臀,在纱帘上映出凹凸有致的身材。

    忽然,只听“扑通”一声,他瘫软在地,我立刻起身,另一个身影从浴桶后面站起,然后,就看见他将脱了衣服的刘澜风,直接扔进浴桶。

    我掀帘而入,殇尘叉腰站在浴桶边,头也不回地对我说:“脱得这么慢,欠揍!”

    “那你也温柔点。”我自然不会怪殇尘粗鲁,相反,很赞成他这么做,看向浴桶里的刘澜风,已经全身赤裸。还是十六岁的他多少有些清瘦,骨架没有完全张开,带不出成熟男子给人带来的安全感。

    殇尘的脸色有些难看,因为他就躲在浴桶后,估计也看到了刘澜风脱衣服的整个过程。才会忍不住出手。说实话,若不是为了套情报,我早把刘澜风踹出去了。

    “你怎么弄晕他的?”我好奇地问,因为没看见殇尘出手。非,凡论,坛~印~

    殇尘有些尴尬,反问我:“你……真想知道?”他的神情让我感觉难道是他的头发偷袭?立刻摆手:“算了,不想知道,你快点把。”

    他点点头,站到了刘澜风之后。他站了一会,,没动,而是再次朝我看来:“你……想看?”

    我立时回神:“不不不,你弄好就出来。”

    “好。”他闭起双眸,似乎开始进入某种状态。

    转身离开,不想看不是因为恶心殇尘那阿凡达一样的头发,只是看着让人自然而然地发怵。毕竟没有给我适应的时间。

    独自坐在外面,背对他们,想象刘澜风有些可怜的。我总是在利用他,如果他不要那么……那么做作,我还是挺喜欢这孩子的。只是他……太做作了,做作地让人想揍他。

    “笃笃笃。”有人敲响了门,“秋苒,是我。”

    是羽熙?我立刻开门。考虑到他的武功不及刘澜风,所以才没让他入内。

    “开始了吗?”他关心地问。我点点头,扶他入内,他侧耳听了听,似是什么都没听到:“好静啊……”他发出一声感叹。非,凡论,坛~印~

    “是啊,真静。”静得就像手术室,就像殇尘剖开浏览分滚蛋大脑,然后获取我们想要的情报。

    “那块地你真打算就这样给刘曦?”羽熙闭眸微微蹙眉。

    我看了看窗外的明月,垂眸:“当然还要拿回来。”

    “可是……怎么拿呢?”羽熙睁开双眼,担忧地看我,我笑了笑,说出五个字:“天高皇帝远。”

    当我说完,他笑了,摇摇头:“你想赖账。”

    “不错。”

    他伸手点在我的鼻尖:“还是那句话,最坏的就是你~~~~~”

    我笑了起来:“待我将雪铭救回,不管那肖静是愿意,我依然是她嫂子。到时我再与她借兵,将刘曦的兵驱逐出南岸。在女儿国,我是保卫国土。在天丯朝,顶多背上背信弃义之名,背上又如何,我与天丯朝本无多大干系。”

    “你当真不与天丯朝来往?”羽熙忽然问,我有些疑惑:“与刘曦算是私交,与天丯朝……我实在想不出还会有何往来,如今朝曦夜雨也已经属于刘曦,在他们熟悉朝曦夜雨业务之后,也会将你踢出朝曦夜雨,所以,我们以后与天丯朝,都无干系了。”

    我说完看羽熙,他扬唇笑了笑,勾起了唇,懒洋洋地单手撑脸,悠悠道;‘那若是你占地为王呢?“

    “占地为王?”羽熙的话让我更加迷惑,“什么占地为王?”

    羽熙啧啧摇头:“亲爱的,看来你的野心还不够大哟~~~”

    我依旧不解地看了他一会,忽然,在他闪闪的眸光中,我获得了他眼底的讯息,登时吃惊:“你想让我占地为王!”

    他妩媚而笑,点了点头:“过不在小,有王就行。南岸易守难攻,实乃建国的最佳地段。”

    我万万没想到羽熙对南岸会存有这样的心思。我也只想到将来成为南岸之主,但依旧效忠女儿国。可是,经此一役,肖澜和女儿国的百官还会善待我菊秋苒吗?看来这占地为王的事情,是该好好筹谋一下了。




第九卷 第八十三章 天朝野史的续集

    心中有了占地为王的心思,竟是莫名滴兴奋起来,就连腹中的宝宝,也咕噜噜直动,怎么,宝贝也希望我称王?

    我可以先利用liuxidebing,与女儿国彻底决裂,南岸易守难攻,又有天险之隔,而且鸠摩罗又与我为友,肖澜即便想攻我,也要考虑自己的后方是否安全。

    之后,我可以跟邻国买铜进炮。我有文修,有我的电子,加他的头脑这大炮定能所向披靡,成为南岸最强的防线。从此不再忌惮肖澜肖静发兵过河。

    最后,再是撵出liuxidebing,自立为王。这国不就建立起来了?非,凡论,坛印~

    可是,如果我夺了南岸,自立为王,那我岂不就是叛逆?但是,肖澜夺我寒烟,肖静夺我雪铭,这样的国家,我还效忠什么?

    当初效忠也是只因雪铭,我本就不是女儿国子民,几年来,也只往来于自己的菊里村和南都之间,说起感情,也只有对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菊州和南岸有感情。

    难道那些叛逆的贼子都因为像我今日这般对国家心怀罅隙?或是心中不平?原本兴奋起来的心,又因此而慢慢冷却,难道此刻我所面临的,就是传说中的悬崖?

    “羽熙,你不该教唆她。”耳边传来殇尘的声音,让我瞬间安定。我知道,只有殇尘才是我的指路灯,他才能告诉我如何选择,是正确的。

    我和羽熙一起朝隔间望去,那层纱帘一撩,就走出了殇尘,里面一片寂静,留蓝风还在昏迷不醒

    他走到我们面前,认真地凝视我:“秋苒,我知道你有能力夺取那块地,但是称王之前,先想想雪铭、”

    是啊,雪铭……那时雪铭就会陷入两难,是帮主她的妹妹肖澜来对抗我,还是帮助我来反抗肖澜?

    “嫁妻随妻……”羽熙的声音里透出了一分冷,“既然雪铭深爱秋苒,就该为秋苒着想~~~肖澜肖静如此对我家秋苒,还做什么臣子?”

    殇尘摇摇头:“既是夫妻,就该彼此为对方着想,而不是以一方为主,而另一方,就只是一味地牺牲。”

    羽熙听了撇开眼冷笑:“难怪你不肯嫁给秋苒,因为你不想一味地牺牲~~~”

    殇尘一愣,陷入沉默。他不再反驳羽熙,而是坐下低头喝水。殇尘也变了,若是以前。他定会与羽熙争个高低,分个胜负。

    或许这次,他真的是因为被羽熙说中而认输。非 凡论 坛~

    我没想到羽熙会与殇尘争执起来,而且如此不给殇尘留有情面、羽熙一直说话刻薄,且4一语中的,但是在菊府,他却从未与雪铭和寒烟争口舌之快。难道是因为出了后宫,殇尘不是我后宫之人?至少,他啊对殇尘有敌意,我是看出来了。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只有我来圆场:“殇尘,既然你出来了,是不是有结果了?”

    殇尘点点头,微笑:“你先冷静一下,不然听到我的审问结果,你会激动地晕过去。”

    殇尘放下茶杯,笑容越发神秘:“你猜南岸下面有什么?”

    “南岸下面?”看殇尘目光炯炯的眼睛,那是只会对钱财放出的光芒。

    羽熙懒懒探过身体:“难道是黄金?”

    殇尘还是笑着,这两个男人和好地真快,这或许即使男人与女人的区别吧。

    见殇尘还是笑,我耐不住性子了:“倒是是什么?”

    殇尘握住我的手,轻拍:“秋苒,你脚下踩的,是天丯朝的国家宝藏!”

    “啊!”我和羽熙异口同声生,我吃惊地半天说不出话来。殇尘很是淡定,继续轻拍我的手:“不过你也别指望那里有什么宝贝。”

    立时,凭空泼下一盆冷水,什么一下子国家宝藏,一下又没什么宝贝的,我立刻说:“你给我说说清楚。”

    “是啊,你说说清楚。”羽熙也好奇起来。

    殇尘笑道:“根据留蓝风记忆看到的,南岸当年不是女儿国的国土,而本属于天丯朝。

    “是吗……“yu丯熙微露不解。

    “之后,八大家族成立天丯朝,由liu家掌权、可是,他们的感情非常之好,便是秋苒我们儿时看到的天丯朝野史了。”

    你是说那野史说的都是真的?”我再次兴奋起来,yu熙指尖掠过唇:“没想到野史居然是真的、”看来yu熙也看过野史、

    殇尘也有些激动:“他们八人立了一个誓约,就是死要同穴!”

    “这——么痴情?”太让人羡慕嫉妒恨了、我身边的yu熙惊讶抽气,轻声而语:“难怪大家都不知道自己的祖坟在何处。”

    殇尘点点头:“不错。现在你们知道他们埋在何处了?”

    立时,我和羽熙吃惊地异口同声:“南岸!”

    “不错!”殇尘喝口水,继续。“这是他们选的地方,因为他们一直觉得亏欠了他们的妻子们,所以来到南岸,与她们可按相对,想在最后的日子再看看她们。+非 凡+并且,他们带来了巨额的财物想对她们有所补偿,当当时他们的妻子们并不接受他们的好意,于是这笔财富成了他们的陪葬品、”

    “也就是说南岸下面埋了很多钱?”可是那是陪葬品,我不能占为己有,虽然我很缺钱。

    “原来我们的祖先在那里……”yu熙感叹不已。

    殇尘点了点头:“不过,我认为liu曦要的不是钱,而是里面一样更重要的东西。”

    “什么?”我和yu熙异口同声地问。

    殇尘右手放到下巴之下,申请带出几分严肃:“与八位祖先一起陪葬的,还有他们曾经的誓言。这份誓言非常重要,是七个家族效忠天丯朝的誓言。只是因为当时八个家族的子孙不齿他们父辈这种非常感情,故而大家达成共识,封印这段记忆,并将那块地送给女儿国。”

    “怎么……会这样?为何无端送地?”yu熙变得困惑。

    殇尘笑了笑,揭示了谜底:“当时八位祖先对他们的棋子都有所愧疚,所以他们选择的继承人,皆是他们妻子的子女,这也就是为何八大家族第二代继承人,都不齿于他们父亲的行径,都不愿提及这段隐晦的恋情,反而都心向与他们女儿国的母亲们。

    在他们看来,他们付清带去的钱理应归他们的母亲,这是他们亏欠他们母亲的、所以,干脆将那一整块滴送给女儿国、成为女儿国永久的钱箱、反之,也体现了他们对自己父亲的厌恶。”

    这点我倒是可以理解,就如当年的北宫蒲玉,整日生活在自己的母亲哀怨飞氛围中,久而久之,也开始厌恶自己的父亲,痛恨自己的父亲。

    那么说……liu曦想把那誓言挖出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各大家族早已忘记当年的誓言,更不知自己的祖先身葬何处。”殇尘继续慢慢说着。“但是,当年有一人记录了这段故事,她就是当年没有立刻天丯朝的皇后(这句话原文就这样,某蓝也没懂,立刻应该是离开吧)她将一切都记了下来,埋在自己寝宫的床下。不久之前,这个秘密被留蓝风无意间发现,liu曦才有以尸挟众家族,以那誓言号令大家族的想法。”

    我讶然。留蓝风从小酒喜欢挖地埋东西,这次,真被他挖出大秘密了、如此说来,南岸相对于liu曦来说,确实是国家宝藏。对于我来说,基本毫无作用。我不能为了钱去刨人家祖坟呐。

    “秋苒,我们要保护那块地。”殇尘忽然正经地说,我迷路疑惑,看身边神情恢复自然的yu熙说:“人家子孙都没说要保护,你为何要那么说?”

    殇尘微微拧眉:“或许是不想有人去打扰他们吧。你既是腐女,你希望看到他们的坟被刨?”

    我不再说话,感动于死要同穴的誓言。世间夫妻都未必能做到,他们,却做到了。抬眸看看羽熙,他的神情稍稍有些凝重,他从未喜欢过自己的家族,所以听到liu曦想要刨祖坟才会无动于衷,现在,或许他也被他祖先的痴情感动了。





第九卷 第八十四章 菊府规矩

    房间因为这段天丆朝野史的续集而陷入寂静,八位祖先的故事因那块地逐渐被人遗忘而遗忘,就如同各大家族当年对刘家效忠的誓言,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忘记。

    如今,我们再提之时感动于他们的痴情,可是若想起他们的妻子,又心生叹息。这是一件多么矛盾的事情。就好像羽熙和殇尘忽然相爱了,我应该道喜?还是羡慕嫉妒恨?如此纠结的心情只怕也只有他们的妻子才能体会。

    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

    殇尘扶桌起身:“而且,我是韩老当家的孩子,虽然我对他没有太深的感情,但是他救活了我,并想把韩家给我,所以,作为韩家的子孙,我也不会允许刘曦去打扰韩家的祖先。”

    “你将成为韩家下一任当家?”羽熙有些吃惊。不只是他,我也很惊讶。殇尘认真地点点头,微微垂眸淡淡道:“为了报答老当家,也就是我父亲的恩情,我要娶妻生子,给韩家延续香火。”

    他没有看我,但我知道他是在给我解释。他平常的语气表示他并未被迫这么做,而是自愿。老当家不知殇尘和我一样,是从异世而来,所以为了他的儿子全心全意地付出。他有其他的子女,但他依然选择殇尘继承家业。殇尘感动与此,想做好一个称职的儿子。

    殇尘在说完后走了,我目送他的背影,尊重她的决定。如果我不是夫郞满堂,他会娶我,我们就能彼此相守到老。

    “我……是不是错怪他了?”羽熙和我一起站在窗边,遥望渐渐被月色覆盖的殇尘,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忽的,他靠上我的肩膀,懒懒地说,“好吧~~看在他追了你两生两世的份上,下辈子我就不来打扰你们~~~不过,只有下辈子哦,下下辈子我还来缠着你~~~”他环住我的身体随着夜风轻轻摆动。

    我姑且把他的话当做誓言吧,殇尘说夫妻双方应该为彼此着想,而不是一方一味地牺牲,可是羽熙,不就是为我牺牲的那个?殇尘今日没有与羽熙争吵,我也不会发觉,心中因为感动而温暖,握住他的手,靠在他的胸膛上,闭上眼睛:“谢谢……”

    羽熙将我环抱地更紧。

    静静地,我和他一起看了一会儿空中的明月,谁也没有说话,抑或谁也不想说话,知道腹中的宝宝动了。我抚上圆鼓鼓的小腹:“宝宝想回家了。”

    羽熙的双手也覆盖在了我的小腹上:“圆的,或许真的如雪铭所愿,是个女儿。”

    我笑了,现在才四个月,大家都是圆的,听说六个月之后才会分圆的或是尖的。只要想到孩子,浑身的疲惫就会被幸福冲散。

    “那我们怎么处理里面那个?”羽熙问。

    我扭头坏笑:“想不想玩玩?”

    他挑挑眉:“真的可以?”

    “可以~~~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他摸了摸下巴,舔舔唇:“那我就不客气啰~~”

    我和他一起奸笑阵阵。

    当刘澜风那双与刘曦相似的眼睛睁开之时,他清澈明亮的眸子里映入的是我的倒影,我笑着抚上他的额头:“你怎么在浴桶里睡着了?这太危险了。”

    他呆呆地看了我一会儿,眸中忽然划过一抹慌张,低头看自己的身体,见依旧赤身裸体地躺在水中,他几乎反射性地抓起水面上漂浮的毛巾遮盖。|非 凡|原来这小子也只是嘴皮子厉害,真的赤身相对时也会害羞。

    他遮了一会儿似是回过了神,微微抬起眼皮鬼鬼祟祟向我瞄来,又恢复成我认识的那个刘澜风?

    “好吧,我在外面等你。”说完我走出了隔间,回到床边,对着床上已经躺好的羽熙一笑,便上床像平日一般,躺在他的身边。

    羽熙笑眯眯地脱去衣服,我也跟着一起脱,当我们脱去外衣时,刘澜风只着内单走了出来,看到床上的羽熙愣在了原地。

    我招呼他:“澜澜,快过来,床都已经暖好了。”

    他已经定在原地,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这是……什么……情况……”

    我和羽熙对视一眼都故作迷惑,羽熙伸出柔柔的手臂:“澜澜~~~快来呀~~”

    “你……”他抬起手面无表情地指着羽熙,“怎么在这儿……”

    羽熙娇笑:“我在这儿不好吗~~~”

    “不好。”刘澜风的脸变得阴沉。

    我和羽熙都笑了,羽熙靠上我的肩膀,我笑道:“澜澜,既然就要入菊府了,那就要适应我们菊府的习惯。”

    什么``````习惯``````”他继续阴着脸。

    “就是大家一起睡啊。”

    他的眼睛慢慢睁圆,露出片刻惊讶的神色:“一起`````睡`````”似乎兴奋即将溢出他的双眸,可是又被某种失落掩盖,他慢慢低头,自语,“那不是``````没隐私了``````?"我张开手臂,”快过来,别在那儿磨蹭了。你不是最喜欢羽熙哥哥的马?上次还偷偷跑来和我们睡在一起,现在你不用偷偷摸摸了,不好吗?”

    “我这么好的身材``````”他还在那里自语,“怎么能给``````别人看了去```````我这么好的技术```````怎么能给别人`````学了去``````”

    “澜澜,别站着了,过来吧。”羽熙也热情地欢迎他,“秋苒每个新的夫郎都要我先试~~”

    “什么————”自言自语的刘澜风终于有了反映,惊语抬头,“你先——试?”

    羽熙笑咪咪地点头:“就算你技术再好,有些姿势还是不适合秋苒的,到时反而弄巧成拙。所以,我先试,她在一旁看。”

    “她——在一旁看?”刘澜风更惊讶了,完全与平日淫丆荡风骚的他判若两人,原来到了真正上场时,他还是会怯场。

    他立刻低头搓手:“这——怎么行?我守了十六年的身,就为给小喜。现在便宜了他?不行的,不行的。”

    我和羽熙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在一旁嗔怪羽熙:“好啦,既然澜澜不愿也就算了,我最近的身子也不能享受鱼水之欢,澜澜,若是你愿意,我们就只是一起睡,好吗?”先把这小子睡了再说,谁叫他老是占我便宜?

    刘澜风不在搓手,抬起眼皮瞟了我们一眼,又垂头,显得极不乐意。然后,他一咬牙:“好吧”他慢吞吞走过来,羽熙伸手去拉他,他躲得远远的,羽熙一笑:“澜澜,菊府的规矩是按大小排位置,平日秋苒的身边睡的一直是大官人,还轮不到我,所以今日你只有睡在外侧~~~”

    “小喜……”他隔着羽熙叫我,羽熙转身面对他:“以后要叫夫人。”

    “哦……夫人……那我……什么名分啊……”他问,我不说话,全由羽熙代言:“你说你能有什么名分?澜澜?若有了名分岂不丢了刘家的脸?”

    “也……对……那我……是?”

    “公子,在女儿国没有名分的叫做公子,也就是这里的同房丫头、”

    “我不要~~~~~~”传来了刘澜风的抗议。羽熙再转身面对我:“夫人,他说不要怎么办?”

    我故作发愁:“哎,我也没办法,他一定要跟着我,但他的身份……实在不适合公开化,我也要为刘曦的面子着想,这样吧,如果他愿意改名换姓,深居简出,就给他一个侍郎的名分如何?”

    羽熙点点头,转身对刘澜风:“澜澜,听见了没?夫人可是很为你着想的呦~~”

    “恩……好……只要跟夫人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的……”

    我在黑暗中笑了起来,刘澜风放在后院解解闷不错。既然他死皮赖脸要跟我,反正也甩不掉,就让他在后院呆着吧,也也算是政治联姻,到时就跟羽熙再联合起来耍他,他看走不走。

    “那澜澜,我们睡吧,别再吵着夫人休息~~~~”

    “那……你……别碰我……”

    “好~~~对了,菊府规矩,起早时由小的侍郎负责打水洗漱,明日可别睡过头哦~~记住,还有我那份~~~~~”

    “哦……

    “乖~~~吧唧、”

    “啊!叫你别碰我了,唔……被人亲了,我不纯洁了………………唔……”

    寂静的房间里,是刘澜风轻轻的啜泣声。刘澜风现在只有十六岁,他喜欢跟我“玩”,拿好,我就陪他“玩”,看谁耗不起青春?我已有夫郎儿女,他是很孤家寡人,到时只怕我想留他,都留不住了。





第九卷 第八十五章 分道而行

    刘澜风很听话,第二天按照“菊府规矩”服侍羽熙穿衣服,他不像那些衣来伸手的王爷。或许刘家的孩子都不是。他穿衣服很麻利。也很齐整。

    然后,我们决定跟刘曦请辞离开,顺便问鸠摩罗是否和我们一起上路。毕竟我们这次来天丆朝不是叙旧,没那么多时间让我们浪费。只是没想到一清早,鸠摩罗就回来了,而且,是跟寒钰一起回来。羽熙去通知殇尘准备启程,由我来招呼他们。

    寒钰似乎也没想到刘澜风也会出现在朝曦夜雨,而且那么早。他一直盯视刘澜风,知道和鸠摩罗落座,眸中似有复杂的心思,却在最后垂落双眸,回避刘澜风回应的目光。

    若是常人,看出别人不想与自己说话会自觉退避,但刘澜风不是常人,所以他粘了上去,挨着寒钰坐下:“我……要跟小喜走了……”

    寒珏微微一蹙眉,长长呼吸一声,撇开了脸,与他又拉开了一些距离。

    “其实……”刘澜风又贴上去,“你……也可以的……”

    寒珏撇开脸,依旧不出声。我立刻换刘澜风:“澜澜,快回去准备行装,我们今天上路。”这小子想挑事?让他赶紧滚。

    “哦……”刘澜风有些不情愿地离开位置,经过鸠摩罗身边,慢慢离去。

    鸠摩罗疑惑地看着刘澜风,再回头看我:“你们今天就走?”他双手环胸,并不问我刘澜风怎么老清早在我这里。这些他并不关心。

    我点点头,反问:“你何时动身?”

    鸠摩罗想了想:“既然如此,我也今日离开,回到傲鹰还要准备准备,我就不陪你走水路绕路了,你自己小心。”

    我感激一笑,他随即问坐在他对面的寒珏:“王爷,那你几时动身?”

    赛珏似乎没想到我们会那么快离开,依然低垂下巴:“我与蒲玉走陆路,比水路快些,再晚几日动身。”

    鸠摩罗像是寒珏上司一般点点头:“好,那请王爷不要迟到。”

    我拧眉算了算,此去女儿国还需一个半月,赛珏,蒲玉,鸠摩罗都走陆路,比我快些。

    我有孕在身,自然只能走水路,所以还是要以我的时间为准。

    现在是四月中旬,一个半月后正好是六月初,既然如此,我说道:“六月一日,你发兵至女儿国北面的玉门关,只需叫阵肖静,直到她来应战。”

    “好!”鸠摩罗拍案而起,眸中精光闪烁,很是兴奋。他也有好几年没有打仗了,估计早盼望着能与肖静再战沙场。他昂首而立,“到时到。”说罢,他转身而去,罗色的披肩在转身时飞扬。他英姿飒爽的身影在金灿灿的阳光下带着战神的光环。

    目送他的离开,心感内疚,鸠摩罗是等不到肖静了,因为肖静不会见他,而是来见。一直不敢告诉鸠摩罗这只是一场秀,他在北方叫阵,而我们就在东南方练兵,造成似是两国夹击之势,逼出肖静,让她分身不暇。依照肖静的性格,她不会去应战自己了解的鸠摩罗,而是到天丆朝兵营一探究竟。

    收回目光时,寒珏依然没有正视我的脸,他始终目光低垂,双眉微拧:“路上小心。”他低低地说了一句。我点点头,想说话时,他却倐然起身:“我在朝曦夜雨外等你……们,护送你们去码头。”说罢,他抽身离去,甚至,都没给我机会说:谢谢。

    他在逃避我,我知道。

    他飞快地走到外面,正遇上已经准备好行装,搀扶羽熙而来的殇尘。他低头与他们擦肩而过,在那一刻,殇尘与羽熙停下了脚步,而他依然大步前行,留给我们的,只有一个长发在日光下飘扬的背景。

    “刘寒珏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殇尘入门便问。羽熙不答,而我依然望着寒珏离开的方向,长叹:“谁知道呢……”

    曾经无话不谈的我们,却在今日变得相互回避。

    与羽熙再次收拾行装,这次,是准备回女儿国。我问殇尘要不要去见刘曦,他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去见他一面。

    一切就绪,我们正要踏出房门时,阳光之下,走来了一个巨大的包袱。银蓝的包袱下面有两只脚,同样的画面在前两个月刚见过,就是艳无双来的时候,每每想起艳无双,心里总是有点担忧,不知他变身了没有。

    水月幻境的时间与外面不通,也不知他在里面会不会变身?变身了不知洛云清能不能搞定它?可是现在一切以救人为重,别说无双,就算是近在眼前的寒珏,都顾不上了。

    回神间,那个大包袱已经站到了我们面前:“我……来了……”是刘澜风的声音。

    羽熙勾唇而笑:“澜澜~~就等你了~~”

    刘澜风放下包袱,殇尘不解地问:“刘寒珏就在门外,你把包袱被进来做什么?”这也是我所奇怪的。即便刘寒珏不在门外,刘澜风也是个小王爷,他出门总有马车相送,何必自己背个包袱。

    刘澜风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睛,慢慢捂住脸:“我……顺便把曦皇兄……也带来了……”

    “皇上也来了?!”我有些吃惊,本打算入宫去与他道别,没想到他来了。

    我抽眉,想说话时殇尘抢了先:“就你还能有什么宝贝怕被刘曦知道?”现在也只有殇尘整日直呼刘家人的名讳。我被刘曦骂过后,就再也不敢叫他曦。

    刘澜风慢慢放下捂脸的手,露出极不好意思的神情拉开了包袱的一角,立时,我看到了万恶的小本本!居然整个包袱都是小本本。我真笨,刘澜风都记录了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只有一本小本本?

    看到刘澜风的小本本殇尘目露疑惑,当然,他还不知道这万恶的小本本的秘密,所以昨日他在马车上看刘澜风用小本本威胁北宫蒲玉也是没看明白。

    刘澜风挖出一本稀罕地摸了摸,有亲了亲,再塞回去。

    “到底```````怎么回事?”殇尘终于忍不住通过精神问我。我叹口气,大概解释了一下,他脸上立刻带出又好奇,又便秘的复杂表情,就像是男人看到了一个满揣a片的人,既想去要来看看,又碍于某种面子不好开口。

    “小韩子``````要看不?“刘澜风好像看穿殇尘的心思问。殇尘有些尴尬,看看我,我鄙视他,男人都一样。”看什么?”看不见的羽熙好奇问,我翻个白眼答:“小本本~~”

    “哦~~”羽熙自然知道小本本是何物,笑道,“小澜澜真乖~~昨晚让你别忘带上小本本你今日就带上了~~”

    我晕,感情还是羽熙指使的。我差点忘了,他们本就是“一丘之貉”。今后菊府只怕不会再寂寞无聊了。

    刘澜风嘿嘿地笑笑,弯腰荡漾地抱住那个大包袱,像抚摸爱人一样轻抚:“这个`````我肯定要带的``````是我毕生的研究呐`````"

    两人立时在我面前眉来眼去地淫笑。

    抚额。我怎么就认识这两妖孽?羽熙好不容易正常些,又被刘澜风这妖孽给带回去了。”对了。皇上呢?“我打断他们的秋波乱递。刘澜风再次面无表情:”曦皇兄``````不方便进来``````他让我们准备好了`````就出去``````鸠摩罗`````也已经在外面了``````"

    明白了。

    看看殇尘他点了点头。

    再转身握住了羽熙的手,他亦点了点头。

    深吸一口气,起身,沉沉道:

    “好,我们会女儿国。”

    雪铭,寒烟,我们回来了。




第九卷 第八十六章 皇家相送

    呵呵,快结尾了,感觉忽然好轻松。其实后面还有番外,可是番外给我的感觉总是想写就写。真是不负责任的话哪。在结尾和番外中,大家会看到寒珏不同的结局。

    *********************************

    今日,朝曦夜雨的门外停了两辆皇家的马车,几十名侍卫将马车层层包围,严加保护。

    路人好奇朝这边而来,纷纷被外层的侍卫驱赶。

    当我和羽熙,殇尘,刘澜风走出朝曦夜雨时,侍卫让开了道路,当他们在我们面前如窗帘打开之时,我看到了牵着夜刹的鸠摩罗和站在马车边的北宫蒲玉,我儿时的伙伴们,今日是到齐了。只差了游走各处的箫莫和远嫁千岛国的雅涵。带着几许遗憾。

    那一年,刘曦成婚的那一年,送我离开的,也是刘曦,寒珏与北宫蒲玉,那时,寒珏虽然失忆,蒲玉心怀愧疚。而今,蒲玉的心结已开,可是寒珏的呢?

    蒲玉走到我的面前,看了看我身旁的殇尘,羽熙和刘澜风,他没有对刘澜风行礼,而是直接说道:“小王爷,请您和冉羽熙,还有……这位朋友。”他看向殇尘,“上王爷的马车。”

    刘澜风白了他一眼,不说话。可是羽熙却媚笑起来:“怎么,想当着我这个丈夫的面,勾引我的夫人吗~~~”

    北宫蒲玉的脸色有些难看,轻语:“那位找秋苒还有点事要说。”

    “切。”羽熙轻嗤。我轻轻打了他一下:“不要为难蒲玉,我们顺利回去才是正经的。”

    羽熙不再说话。我回头看看殇尘,示意让他等等。他点点头。

    蒲玉扶我上了马车,车厢里,果然是寒珏与刘曦。寒珏应不知刘曦回来,二人算是巧遇。寒珏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对刘曦说道:“既然菊夫人已到,就起程吧。”

    他……在刘曦面前称呼我为菊夫人。刘曦面带微笑地对我点点头。许多年前,冷面对我的只会是刘曦,对我微笑相迎的一直都是寒珏。而今,却调换了。是岁月,让我们都变了。还是心境,让我们不在从前。

    “等等。”我出言阻止。他们面露疑惑。我顿了顿才说:“皇上,有一个人要见你,请您答应我看见他不许失控……”

    刘曦的神情变得更加迷惑,似在想我说的是谁。

    “还有,我也是不久前才见到他,他也已经有了妻子……”

    刘曦的迷惑更深,似是在想别人有没有老婆与我何干?但是,我还是要说在前面。刘曦不仅仅对我的感情很微妙,对殇尘也是。殇尘与我好,他不爽;我与殇尘好,他更不爽。若是让他知道我与殇尘早有交集,他又会阴郁了。

    所以我至今不清楚刘曦是不是双性恋。只要我和殇尘不在一起,他的心情就会好。据说,男人在找到自己的多爱男人前,都会误会自己喜欢女人,多让人囧的一句话。

    我转身慢慢打开了车连,随之而现的是殇尘修长的身影。

    车内变得鸦雀无声,两个男人都在细细打量殇尘。殇尘步入车内,对刘曦一礼:“好久不见了,曦。”

    当曦这个字从殇尘口中吐出时,刘曦的双眸立时圆睁,里面黑色的瞳仁猛烈收缩。他变得有些激动,但似乎碍于寒珏在场而无法表现。这也就是为何我趁寒珏在的时候引进殇尘,以免刘曦过于激动而变身马锦勹涛,他们咆哮的时候很像。

    “你是……”先前与殇尘擦肩而过的寒珏似是想起了什么,可是眼神依旧陌生。就在这时,隐忍许久的刘曦指向身边:“坐。”

    “谢谢。”殇尘含笑上前,这次,刘曦身边的位置留给了殇尘,而不是我。我想入座时,刘曦却不怎么客气地说:“麻烦请菊夫人回避。”

    我愣了片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回神时,我赶紧离开,真是没想到,有了殇尘就不要我了。可是让我更没想到的是,我前脚刚出来,寒珏也被“请”出来了。他出来时也没看我,就直接上了刘澜风,应该是他自己的那辆马车。

    蒲玉疑惑地看我们,我朝他挥挥手,示意开路。别说蒲玉,就连鸠摩罗看着我们上上下下也露出疑惑的神情。不过,他还是他,虽然迷惑,但不会去八卦,所以,在刘曦马车开动时,他跃上他的马也随行而去。

    当刘澜风和羽熙见我还是上了他们的马车时,他们目露迷惑。

    “那位是谁?”寒珏终于忍不住问了,这还是他今天第一次比较主动地与我说话。在马车起步时,我淡淡答:“小韩子。”

    立时,他陷入了惊讶。

    “夫人~~看来你没有小韩子受宠~~”羽熙开起了玩笑。我也不知道,一直以来就觉得刘曦对殇尘的感情也挺暧昧的,我还记得小时候他们两个在我床脚讨论做馒头的事情,那是我还误会他们在说男生发育的事情

    可是后来,殇尘真的就成了刘曦的生理课老师,甚至连如何与女孩交欢,都全数交给刘曦。回忆那一晚,妹妹听到刘曦说殇尘说怎样怎样,殇尘说怎样怎样,我就浑身怪异。

    刘澜风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夫人……没关系……你还有我……”我立刻抽回手,刘澜风还当真了,真以为殇尘与刘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感情。他这句话说完,羽熙就在边上忍不住笑了起来。

    朝曦夜雨到码头路程很短,很快,我们这一行人在侍卫的护卫下到了码头,期间,我想用精神与殇尘联系,八卦一下他们在说什么,可是对方向是手机占线,始终没有回音。寒珏自始至终都陷入对殇尘气死复生(我认为是起死复生)的讶然中。

    码头今天也被清了道,这就是做皇帝的好处。平日里喧嚣的码头被清了个干净,普通百姓只有在官兵之外遥望到底发生了何时。

    当马车停下时,刘澜风想来扶我,寒珏竟朝我伸手:“我扶你下车吧。”他的目光平和而平静,他始终是想为我做些什么。我微笑点头。刘澜风撅起了嘴,羽熙讲软若无骨的“玉手”伸到刘澜风的面前:“小澜澜,还不来扶你哥哥我~~~”

    刘澜风还没入门,羽熙就已经称大了。

    阳光越来越明媚,似是意味着好运的到来。寒珏扶我下来后,遥指码头:“那艘船便是送你们回去的船。”

    我抬眸望去,一艘两层的帆船停泊在远远的河中,华丽而牢固的帆船,让我想肖静逐我出女儿国的那艘小船,心中万千感慨随着河边的风一起吹向了女儿国的方向。

    有人为我披上了斗篷,遮盖河风,是刘澜风。回首看刘曦的马车,车帘在河风中掀起一角,带出了殇尘和刘曦相拥的身影。心中一囧。

    大家都停在了岸边,等那个人发话。那辆马车终于车帘掀起,走出了殇尘。他对我招招手,便知刘曦找我有事,先前蒲玉已经说过:那位有事找我。

    心里头也有些发虚,刘曦特意找我不会是说些临别的话。看殇尘,他摇摇头,显然也不知道。

    在一旁的鸠摩罗骑着夜刹走了过来,夜刹还认识我,亲昵的对我点头。

    “如果有事,叫我。”鸠摩罗简单说完,骑着夜刹护在车边,一脸深沉,似是怕刘曦吃了我。

    不过,他的存在确实让我更加安心。

    在殇尘的搀扶下,上车,掀帘,入内就问:“找我何事?”

    端坐在我面前的刘熙微露遗憾的神色:“没想到你和殇尘终究不能在一起。”

    心里鄙视他,小子估计正暗爽呢。说来也奇怪。他不介意与我寒珏在一起,与雪铭在一起,与寒烟,甚至是冉羽熙在一起,可他唯独介意我与殇尘在一起,这一点,或许只有同样身为男人的殇尘才能理解。






第九卷 第八十七章 雨夜来客

    ************************************

    我坐到一边,刘曦从身后挖出一个很大的包裹:“给你。”

    我奇怪地接过,他几时也学起刘澜风,喜欢藏东西。大包裹莉莉窸窸窣窣,好像是纸,打开一角一看,居然是整整一包信封。

    “没半个月一封,信纸我也给你装好了,这次不许偷懒。宠溺的话语里还带着一丝撒娇。

    立时,我觉得手中这包东西变得沉甸甸,这是变相的回报,真不给力。而我又不是一个擅长写信的人,以后就让刘澜风代笔吧,看他那副样子应该是很会忽悠人的人。

    “还有。”他又拿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东西,“昨日我们商定的事情我已些在了这份合约中,你只需要按个手印即可。”

    我一阵无语,原来他知道要签合约的?我以为他忘记了,所以也不可以提醒他。如今,合约就放在我的面前,这手印一按下去,今后就无法反悔。

    我拿过合约,虽然只是一张纸,但比那包信封纸更沉。他将红色的印尼递到我的面前,面带微笑。

    他怎能不笑?他可是大大地赚了一票。

    我的一个手印,就送了羽熙的朝曦夜雨。

    一个手印,就送了我菊秋苒辛苦经营的南岸。

    一个手印,就成了我的卖身契,我终身成为他的臣。

    只是一个手印,就让我失去了我的所有。

    颤抖地将大拇指放入印泥,再颤抖地收回,几番下按,都不发按下去。

    “皇上,能不能让我单独呆一会,我实在有些舍不得朝曦夜雨和南岸……”我梗塞而语,扼腕痛惜地垂首。刘曦勾着唇角点头。第一次,是皇帝离开马车。

    待他走后,我立刻抹去表演的眼泪,脱了鞋子就按了一个大小差不多的大脚趾印,丫的,想抢我菊秋苒的东西,吃我的脚印去吧。

    拿到鼻尖闻闻,没味,只有印泥的香味,还好,我不是汗脚。

    然后再用口水在脸上画两道泪痕,拿起那包信封,一边用帕巾擦眼泪,一边出去。

    刘曦正站在车外,双手插入袍,正与北宫蒲玉说些什么。与刘子麓长的一模一样的他,和北宫骏琦一模一样的北宫蒲玉站在一起,让我一时陷入时间的混乱,宛如看到了刘子麓和即将出征的北宫骏琦依依惜别。

    有人扶住了我,拿走了我手中沉甸甸的包袱,是殇尘。我回过神,扶着腰,挺出自己不怎么大的肚子,在殇尘的搀扶下走到刘曦的身边。北宫蒲玉立刻退到一边,谨守臣子的本分。

    刘曦怜惜的看我:“你不让我说你那些夫郎们。可是他们却让你打着肚子为他们四处奔波,我心中实在是生气。”

    我撇开脸:“既然如此你还抢我南岸和朝曦夜雨?你这是趁火打劫!”

    “我怎能算是趁火打劫?”他握住了我的手,“这些东西依然是由你去打理,所以还是你的。”

    是啊,只是变更了所有人,哼。将合约扔到他手中:“快拿走,我看着就心痛。”

    “呵呵……”清爽的河风中是他略带宠溺的笑声。“好啦,别生气了,以前你当我是小孩子,现在你让殇尘看看,我们谁更像小孩子?”

    我不理他,挽住殇尘的胳膊:“我们走。”

    “殇尘。”他叫住了殇尘,深深地注视他,“秋苒就交给你了,她的那些夫郎我一个都信不过。”

    殇尘垂眸轻笑点头,回头扶我时轻问:“你真签了那卖身契?”

    “才怪,我给了他一个脚泥。”我边走边说。

    “哦?哈哈哈。“他压低嗓子偷笑,“看他把你逼的,脚都用上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这里又没有伪造签名的工具。不说了,气死我了。”真是有气,刘曦真是如此亲兄弟明算账。

    殇尘轻抚我的后背:“别气了,对孩子不好。”

    我顺了顺气,抬眸正好看到鸠摩罗骑着夜刹而来。到我面前时,他下了马。关心地问了一句:“没事吧。”

    “恩,没事。”

    他点点头,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会,将手放上了我肩膀:“六月一号见。”

    “恩,六月一号见。”还是鸠摩罗仗义,不过……我的九千两黄金呐,心又痛了。他不再说话,再次上马目送我离去。

    岸边停有一艘小船,小船将载我们前往停泊在河中的帆船上。羽熙和刘澜风已经站在了小船上,还有……寒珏。这算是刘曦的可以安排吗?让寒珏来送我最后一程。他依然面无表情。不知何时,他脸上那亲和的微笑已经不在。

    当我们到小船边时,他伸出了。我犹豫了一下,才将我放入他的手中,他轻轻一拉,我上了船。殇尘紧跟在我身后上船,当殇尘再次搀扶我时,寒珏放开了手,独自走到船头,吩咐开船。

    他就那样一直站在船头,青白的背影嵌入蓝天灰水之间,构成了一个只有他一人的世界。

    刘澜风静静地注视他,难得的,他今天没有说话,死气沉沉的脸上是万千复杂的神情。

    小船,到了。

    甲板从帆船上放下,连接了这条下船。

    依然是寒珏,向我伸出了手,扶我小心地,走在甲板之上,当我安全抵达大船之时,他转身而去。我们谁都没有说话,他没有说再见,抑或路上小心。我亦没有说谢谢,或是六月再见。

    只是那么安静的,彼此分了手。

    凝望小船缓缓驶离,他依然只留给我一个青白的,孤寂的背影。

    “开——船——”随着一声高喝,铁锚从水中拉起。殇尘,羽熙和刘澜风都变得安静,站在我的身边,一起注视那正在了离去的寒珏,和站在码头对我们挥手的他们。

    这一别,将又是一个半月……

    五月中旬,天圡朝边境提前进入雨季,瓢泼的大雨让我们不得不靠岸抛锚,静待风平浪静,再次起航。好在这次有老天相佑,返航时一直顺风,所以速度非常快。挑灯研究南岸地形,为将来给南岸布防做准备。顺便让羽熙支开刘澜风,以免他泄露军机。非,凡论,坛印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要修筑炮台。”殇尘用朱笔将南岸关键的位置画上红圈,“我的意思是最好将你原先的菊洲也一并侵吞,与南都相连的隧道设关卡,这样,有菊里山做屏障将更为安全。”

    “我不会这么做的。”我一口否决,“当初你不是不让我立国嘛。”

    殇尘笑了笑:“我没让你立国,只是跟雪铭将菊州依旧要来。让他封你为南凤主,菊洲和南岸都成为你的封地。这样在你击退刘曦后,你扁在女儿国南方独大。一来,可以保护肖澜,制衡肖静及满朝文武,二来,你也可以压制肖澜,以防她再次联合肖静来陷害你。不过,最好还是要在肖澜身边安插一个人。”

    听了殇尘的话,感觉非常有道理。不管这次我怎么做,都已经得罪了肖澜身为女皇,却被另一人要挟,这种感觉,刘曦最能体会。万万没想到我和肖澜的关系会变成当年刘曦和北宫骏琦的关系。

    “秋——”忽然,一声雕鸣划破长空,殇尘立时陷入戒备:“有人私自上船了。”

    听罢心中一紧,难道是肖静的探子?





第九卷 第八十八章 满月

    *************************************

    “呼!”殇尘一下子吹熄了灯,紧贴舱门,他没有出去,因为担心对方调虎离山。外面有羽熙,更有刘澜风,所以他自然选择留下来保护我。

    许久,外面没有声音。我和殇尘都陷入疑惑。他对我示意不要乱动,我下意识地护住自己已经快五个多月的肚子,退到舱内最安全的角落。

    殇尘微微打开了舱门,不知何时,雨停了,外面一片漆黑。忽然,在黑暗中突然出现一双红色的,泛着荧光的眼睛,将即使见多识广的殇尘也吓了一跳,惊呼:“什么人?!”

    那双眼睛眨了眨,一派无辜和不解:“菊娘,是我,你灭灯做什么?”

    立时,我怔然惊呼:“无双?”

    “啊。”红着眼睛走了进来,殇尘见是我认识的人便放下了戒备,匆匆吹亮火折,立时,艳无双那张美丽无暇的脸在微弱的火光中闪烁,也让我吃惊不已。

    无双怎么来了?

    房内的灯再次亮起,门外匆匆赶来了羽熙和刘澜风。

    “出什么事了?”羽熙面色紧张,因为看不见而有些发急。刘澜风随时面无表情,确实先一步入内,迅速地扫视房间,当他看到艳无双时,他的脸上浮出了大大的笑容,双手撑开朝艳无双抱来:“双双~~”

    艳无双立时冲了过去,与刘澜风抱成一团:“澜澜,我好想你啊。”

    我有些无语地看着他们,几时他们好得如此如胶似漆?听出是艳无双声音的羽熙露出了放心地笑容,摸索着进入,殇尘见状上前搀扶,大家坐在了一起。

    殇尘笑问:“这就是你常说的无双孩儿?”

    无双不认识殇尘,好奇地指向殇尘:“他是谁?为什么在他身上我闻不到人味?”

    无双的话一出,气氛有些尴尬。殇尘轻咳一声,一时有些沉默,我立刻道:“他是我的朋友,名叫殇尘····”

    “哇——菊娘的肚肚都这么大啦——”无双从座位上蹦起来,跑到我身边,像看什么新奇玩意,看着我的肚子。

    汗,他根本就没再听我说话。看来他根本不在乎殇尘是谁。

    “我能摸摸吗?”他双手抱心,祈求我,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是我无法拒绝的可爱神态。

    我点点头,他小心翼翼地摸上我的肚子,像是怕自己摸坏了般轻轻触碰:“好神奇啊······”

    “你怎么来了?”我问他,“不是让你呆在水月幻境吗?”

    无双摸了摸有些湿漉漉的头发,抬起头:不止是我,还有云清大叔和元清哥哥,我们都等不及了,特别是元清哥哥。

    云清大叔算了算日子,说可以来接你们了,我们就一起离开水月幻境,一路沿水东行。云清大叔说你大肚子,只有走水路。总算遇上你了。”无双开心地握住我的双手,笑得像是见到娘亲的孩子。是啊,我不就是他娘?

    “那云清和元清呢?”我立刻问。无双一指窗外:“都在岸边呢。我轻功好,他们让我先上来。”

    大家彼此看了看,目光里都露出喜悦的神色。

    “帮手来了。”羽熙笑语,尚未正式进入菊府的刘澜风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太好了······元清来了······”

    不知他为何只说了元清,可是他的笑容让我有些发毛,就像是疯狂科学家要做什么恐怖的试验。

    我立刻起身,有些激动地说:“走,接他们去。”

    我们一起走出了船舱,雨已经停下,厚厚的乌云正在慢慢散开。

    当站到船头时,我们在淡淡的星光下,看到了两个站在岸边的身影。雨水清洗干净的夜幕中,洛云清和清清就站在那里,他们看到了我们,朝我们挥舞手臂。

    从未有像今日这般看见他们是如此开心。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像家人一样同住屋檐下。因为磨难,我们分离,而今,他们却追我而来,这其中的感动,难以言语。

    羽熙因此而笑,他笑得从未有今日这般明媚。虽然我没有经历过羽熙的过去,可是,我却经历了他的现在,他的未来,他点点滴滴的变化,我分分秒秒在经历着,这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

    殇尘因此而露出了感慨的神情,其中,还有那么一丝羡慕,他在夜风中叹道:“这让我想起我们小时候在太监大院里,你也是被我们簇拥着,保护着。”是啊,当时大家都推小韩子做老大,可是他却将位置让给了我,既然我是老大,自然处处被保护得很好。

    被殇尘这么说起来,现在的日子与当时还真有那么一点相像。

    而在我身边的刘澜风,因此而感动,虽然有可能他脸上感动的神情是装的,而且……越看越像是装的,但是,他眼睛里的一抹兴奋,是因元清而起的。我越加发毛了。当初他死皮赖脸地要在我的菊府,除了想看艳无双变身,还有就是好奇清清楚楚的感应能力。

    我们亦朝洛云清和元清挥手。护卫船只的侍卫知道他们是我们认识的人,便放下小船迎他们上船。

    一抹月光破月而出,洒落在我们的船上,我们在月光之下高兴地对视。元清见到殇尘是有些惊讶,他自然是见过殇尘的,那时,殇尘的的身份是肖静请来的巫医。

    殇尘对他颔首一笑,他也笑了笑。然后,殇尘开始打量我常常提起的有妇科医生潜力的洛云清。而从未见过他的洛云清也打量起他来。

    “嘶——”洛云清盯着三辰抽了一气,“这位朋友,不知为何洛某在看到你时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你莫不也喜欢帮助女人的?”

    “帮助女人?”殇尘面露疑惑。我抽了抽眉:“云清,你该不会又漏字了吧。"

    “哦~~~”洛云清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真是抱歉,我漏说了,这位公子莫不也喜欢帮女人接生?”

    一多多汗,从我们每个人的额角滑落。殇尘有些尴尬:“在下是巫医,虽不为女人接生,但也有点靠边吧……”

    “我就说嘛,看着亲切。”洛云清笑眯眯地摸摸小胡子,大家都是一把汗。很多人都见过道士,但喜欢接生的道士,他们绝没见过。

    忽的,洛云清光眸一闪:“无双呢?”

    听他一提,我们才发觉无双没有跟来。

    “是啊,无双呢?”大家都环顾四周。羽熙笑道:“莫不是去找阿骚它们了?他跟它们可也是好朋友。”

    对啊,对于无双来说,我们与他的关系,和阿骚他们与他的关系没什么区别……反正,他对人和动物一视同仁吧。

    提起无双,我顺便问元清:“清清,无双可曾变过身?”

    元清摇摇头:“没有,水月幻境真是一闪奇特的地方,没有日月。洛道长说变身是对满月的反映,看不到满月,也就不会变身。”

    “呼……”我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不然我真怕你们打不过他而被他伤害。”元清笑了笑:“谢夫人关心。”

    “可是,我却很是失望诺。”幽幽地,传来洛云清抱怨的声音。大家都笑了起来,这里最期待看到艳无双变身的,不仅仅是刘澜风。还有洛云清。

    就在这时,有人悄悄拉我的袖子,我没有转身,像这种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行为,只有可能是一个人做的,就是刘澜风。

    他继续拉我,我去拍他的手:“别闹。”

    “请问……”他轻轻地说,大家都不再说话,一起看向我身后。这时,一个人挤入了我和殇尘之间的缝隙,站在了我们大家的当中,正是刘澜风,他面无表情地慢慢竖起了右手的食指,然后慢吞吞地指向天空:“天上那个发亮的……白色的……大烧饼……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满月……”

    登时,我们所有人都在他慢吞吞说完最后一个字时,惊然仰视空中,立时,一轮刺目的圆月,映入我们所有人的眸中。我忽然明白洛云清算着日子来接我的背后的真正原因。






第九卷 第八十九章 抓狐狸,治眼睛

    水月幻境的时间与外面不同。里面一日,外面七日。因此外面过了三十五天,里面却只过了五日。

    身为道士的洛云清自然想看艳无双变身。可是水月幻境里没有日月,如洛云清说的,没有满月,就无法引发艳无双变身,所以,他便无法研究它。

    而他之前没有让艳无双离开水月幻境,估计他对自己不够自信,担心自己无法独自对付变身后的艳无双,所以他掐着日子离开水月幻境,好与我们汇合,想着人多力量大。他倒是有些道行,能将时间算地如此精准。

    空中的满月这地刺眼,谁都没想到前一刻的瓢波大雨,后一刻却天气放晴而连续几天的大雨让我们都忽略了时日,忽然,一个诡异的身影出现在了银盘之中,让我们所有人都陷入惊讶。

    那身影头顶一对狐耳,身后拖有一条狐尾。银月黑影,尤为鲜明。他的身影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当我看清他俊美无暇的面容时,它的利爪也已经近在眼前。

    “小心!”离我最近的殇尘环住我的腰,就将我带离原地。众人也随即散开,刘澜风,元清与洛云清站到了一处,雨熙护在我和殇尘之前。

    我原先站的地方,被一个人占据,不,不是人,而是狐,正是艳无双。

    撑破了的衣衫褴褴褛褛地挂在他的身上,鲜红的狐尾在他身后高高的竖起。火红的眼中充满了挑衅和敌意,尖尖的利爪在银白的月光下森森闪亮。

    他摆起攻击的姿态,环视我们众人,最后,目光放落我的腹部,冷笑:“哼!你居然也有孩子了。好,今日我不杀你,我要待你孩子十八之时,取他性命,让你也尝尝丧子之痛。”

    呼。心里松口气,还好还好,还有十八年,那时他说不定已经回圣域了。

    转而,他怒视洛云清:“你与菊秋苒是旧识,那么当年杀死我姐姐的肯定是你!”

    洛云清眸光一闪,我以为他又要正义凌然地除妖,哪知他一本正经地说道:“阁下认错人了,本道只对医术颇感兴趣,从不杀生。”

    立时,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洛云清的身上,并且,充满鄙视。我们都鄙视他,看他平日大义凌然的,怎么到关键时刻不认账了。这哪里还是我五年前认识的那个执着追妖的小道士洛云清?

    “哼。哼哼,哈哈哈哈。”艳无双陡然冷笑起来,冷冷盯视洛云清,“你当我艳无双是傻子么!你把我带离水月幻境不就为了看我的真面目,怎么,现在看到了,反而害怕了。”艳无双轻鄙的笑,这次我们也不帮洛云清了。谁让他临阵胆怯。

    洛云清依然一脸正色,毫无愧色,似乎他根本没有说谎,他很冷静,很淡定地说:“阁下确实认错了,当年贫道只是追击令姐,并未将其杀害。”

    “这有何区别”艳无双大怒。

    “当然有”。洛云清认真地说,“这追与杀,是两个概念。贫道想杀,只是一个构思,但没有执行……”

    一下子,我们其他人都囧了,洛云清要嘛漏字,要嘛像唐僧一样喋喋喋不休了,站在他身的刘澜风,慢慢放落了下巴,最后形成一个下巴脱臼的姿态。而元清已经做出一脸怪腔,后退几步,远离他。

    “……而且贫道最后被行走大师的弟子明心师兄感化,决定不取令姐的性命。可是令姐自己觉得生无所恋,才让秋苒她解脱,因此,综上所述,令姐是自杀,秋苒只是她自杀的工具,你非但不能找我报仇,更不能找秋报仇。哎,对于令姐的死贫道也很惋惜,她……“住口”!声到人到,随着艳无双一声厉喝,他的利爪也划到了洛云清的跟前,三道苍白的寒光划破黑暗的夜空。洛云清提袍后退,飘逸的身形,仙风道骨。他的口中铿锵有力说道:“令姐没有死于任何人之手,而是情,是情让她痛不欲生!”

    “住口,住口,住口!!!!!”艳无双朝洛云清狠狠抓云,血红的眼睛里是愤怒和仇恨。

    听到洛云清的话,我有些惊讶。五年改变了一个人,五年更改变了他的信仰。当年艳娘对我诉说往事时,洛云清还满口告诫,告诫我不要去相信狐妖的话。当然,最后当艳娘祈求我帮她解脱时,洛云清还是有所触动。只是没想到如今的他,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变了。

    “羽熙。”殇尘低声唤护在我们身前的羽熙,羽熙只是微微侧脸,脸上依然是慢慢(个人认为是“满满……”)的戒备。殇尘将他拉近,“带秋苒回舱室,这里危险。”

    羽熙点点头,立时和殇尘掉了位。我不想回去,因为很久没看人打架了。洛云清和艳无双正在纠缠,洛云清没占什么上风。

    “洛道长,我来助你!”元清大喊一声,也冲了上去。

    刘澜风还在下巴脱臼,不过已经有慢慢收回的趋势。在他的身上,向来是慢镜头。可是殇尘让羽熙带我回房,就说明他马上要动手了,真的好想看看殇尘现在身上的功夫。

    “亲爱的~~回房吧,现在不是你一个人了~~~”羽熙感觉到我不想离开,出言提醒。下意识摸了摸宝宝,宝宝踹了我一脚,哎,没办法,只有老老实实回房。这里每个人都知道无双的弱点,希望他们能合力制住他。

    “小心他的摄魂术———”我大声提醒他们,然后带着几分不甘回舱房,一路上都是昏迷过去的侍卫,原先还当他们都死了,检查了裁纸刀是被人打晕了。由此可见无双即使变身后,依然无心伤人。

    羽熙回舱房后也是心有不甘,在在那里哎哎叹气:“哎~~~这么把老骨头,再不动就烂了罗~~~”心知他是因为要保护我无法参战而心痒痒。他跟了我多少年,就收手了多少年。后院不准打架,是我定下的规矩。所以几年来,他没有出过一次手,一身的功夫却荒废在那里,他自然浑身不舒服。

    “好了好了,以后允许你们在后院切磋~~”我安慰他,他眸光一亮,我立刻着重补充,“是切磋哦。”

    “知道啦~~”他还是很高兴,“很久没跟雪铭切磋了,这次救回他,先跟他好好干一场。”

    看他摩拳擦掌的样子,我抚额,看来以后菊园还要造一个擂台,以免他们打坏我的东西。

    在船舱里心焦的等待,时间在这个时候变得尤为的缓慢,想出去看,却又想着殇尘的交代。我虽有神物护体,可上次艳无双变身时,只要对我心无杀念,照样可以靠近我。我可不想这时候出什么岔子。正如羽熙说的,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越等越担心,越等越觉得时间慢。似乎羽凞与我的感觉一样,他也不再说话,敲起他的烟杆起来。因为我怀了孕,所以他不能抽烟。

    就在这时,面前的门开了,赫然间,艳无双出现在了门口,我立时一惊,难道艳无双把他们全灭了?

    “逮到了》”羽凞的话让我一时陷入迷惑,疑惑之间,才看清艳无双一副软绵绵的样子,好像是被人提着。一下子,我安了心。之前因为过于心急,而没看清。但羽凞一直是用心眼,所以看得反倒比我更加清晰。我被自己的视觉迷惑了。

    果然,艳无双不是自己走进来,而是像被人举着进来,他褴褛的衣袖后出现了殇尘的白袍,之后,依次进入了刘澜风,洛云清,和元清。

    刘澜风紧贴在殇尘身后,手总是众人向艳无双的屁股伸云,被殇尘用手拍开,我再次疑惑,殇尘一只手提着艳无双的……头发,一只手驱赶刘澜风,那他用什么抓艳无双的尾巴?难道……

    目光往下而云,待他走近之时,果然,殇尘的那根辨子正牢牢缠在艳无双的尾根之上,囧……

    殇尘进来先奔床铺,将艳无双扔了上去。刘澜风依然紧跟其后,现在他成了殇尘的跟屁虫。

    洛云清和元清擦着汗坐在了我们身边,元清倒了杯茶:“呼,总算是逮到他了,全靠宗师的辫子。”

    我没说话,别人都还不知道殇尘辫子的奥秘。

    洛云清摸着小胡子,眯眼紧盯着殇尘的辫子:“辫子是死物,怎么好像有灵性……”

    还是罗云清厉害,这小子还是有点本事的。

    “洛道长又在胡说。”元清喝着水笑他,“辫子是死物,怎么会有灵性。”

    洛云清不语,依然顶着殇尘的发辫瞧。

    我想起了什么,立刻转身对殇尘说道:“殇尘,快取他口……”话语顿在了我的口中,因为我看到殇尘已经在敲艳无双的嘴了。原来他记得,一直记得要为羽熙治病(这处有错别字“治兵~”我改过来了)。

    羽熙也在此时转身,他似是听到我提醒殇尘的话而转身,不可似的眸中带出了某种期望。不由自主的,我握住了他的手:“好了,殇尘已经在取艳无双的口水,你很快,就能见到我了……”

    激动从他的双眸里溢出,他张开了双唇,确实没有任何声音而出。他抿住了唇,被我握住的双手,轻颤不已。




第九卷 第九十章 复明的希望

    知我者,只有殇尘。不用我说话,他便已经撬开艳无双的唇,用一只手扣住,另一只手准备取涎治病。艳无双愤怒地睁大眼睛,殇尘却非常冷静和淡定,整个画面就像是一个大夫要活着解剖病人的感觉。

    我们都看着殇尘,身后传来洛云清的轻语,他在问元清:“这是要做什么?”对了,他还不知道这件事,因为我们平日都没想过会去提及。

    “艳无双变身后的唾液可以治羽熙公子的眼睛。”清清轻声回答。

    “哦……”

    我想,今日洛云清又多了解了一些狐族的事情。也会对狐族更感兴趣。

    这时,殇尘取出了一方干净的绸帕,他正要往艳无双嘴里塞,紧贴他身后的刘澜风又伸手了,想去抓艳无双的尾巴,殇尘反手去打他的手,轻斥:“别闹,等我正事办完他就归你。”说完,回身将绸帕塞入艳无双的嘴中。

    刘澜风一听,眉毛抖了抖,立刻退后一步,不再靠近,看似老实,但他双眸闪出的兴奋和贪婪的目光,让我有些发寒。

    没有任何抵抗力的艳无双在听到殇尘的话后,出奇的,眸中划过一丝惧色。我有些心疼,连艳无双都怕刘澜风,我真的能将已无缚鸡之力的他,交给不知会做出什么来的刘澜风么?

    一时间,连我都觉得他可怜了。这孩子第一次被寒烟所伏的时候也被整得很惨。而这次被俘又将成他人玩物。浑身一哆嗦,不行,不能让他成为刘澜风的玩物,那小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而刘澜风之后还有个洛云清呢,这是在排队等着玩狐狸啊。这我怎么对得起狐仙大人?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因为艳无双毫无反抗能力,所以去他口水非常顺利。上次因为羽熙重伤,所以不适合解读。殇尘看向排队等着玩狐狸的刘澜风:“去把羽熙扶过来。”

    “是!”有地玩的艳无双,刘澜风做事也变得积极,动力十足。他的动作不再慢吞吞,而是非常迅速地出现在羽熙身边,小心扶起他,走到床边,将他扶坐在殇尘伸手可及之处。

    “恩!恩!”被塞住嘴的艳无双只能靠发声来表达他此刻的抗议。殇尘皱眉:“恩什么?你说那么多废话说明你口水多,取点治病也是件功德。”说罢,他将绸帕取出,上面已经被润湿。

    怎么艳无双之前说了很多废话吗?对了,他第一次变身的时候就唧唧歪歪,像人格分裂一样说个不停,寒烟嫌他聒噪而用银针制之。寒烟,想念你的安静了。你和雪铭还好么?

    殇尘将沾有艳无双口水的绸帕轻轻地擦上羽熙的眼睛,羽熙本能地在擦拭中眨眼睛,殇尘说道:“你别想着这是人的口水,就当是狗在舔你。”

    原本殇尘不说这句话时,大家的神态都很平常。可是他说了这句话后,羽熙的神情反而变得有些别扭,而艳无双亦投来愤怒的目光:“你居然把我当作狗!”嘶哑的无力的声音从他口中而出。

    一旁的刘澜风眯起了眼睛,对他嘿嘿一笑:“会出声……很好……很好……”

    立刻,艳无双浑身一怔,他没办法动,只有眼珠可以转,他看向船舱的墙壁,那神情像是要撞墙而死。

    就在这时,洛云清摸着下巴走到殇尘身边,猫下腰看他给羽熙擦眼睛:“这狐狸的口水怎么能治冉侍郎的眼睛?”

    殇尘一边将绸帕由擦改为敷,一边说道:“狐族的唾液是填下最厉害的媚毒,虽然看似百毒不清,其实是已经身中百毒,所以我这也是以毒攻毒的办法……”生产说到最后,有些底气不足,似是担心无法治好羽熙的眼睛。

    “哦~~~~”洛云清摸起了自己的小胡子,“难怪狐族要与某人交欢,是先吻其口……”

    一下子,我们都囧了。这个……谁交欢都是会接吻的……

    “洛洛……”刘澜风突然开口了,我忽然想去阻止刘澜风说话,可是,已经晚了,“我们人……交欢……也是先……亲嘴的~~~”说完,他捂住脸开始扭。

    罪魁祸首捂脸害羞,我们呢?我们全体僵硬,只有洛云清依然一脸正色:“是嘛!难道狐族就是利用这点来诱人与他亲嘴,然后施毒?”

    ORZ……为何治病那么严肃的场合也会因刘澜风和洛云清两个人的存在而让人最后发囧?殇尘的手都已经僵硬不动了。平日也跟刘澜风一伙的两个人:一个因为治眼睛难得变得正经的羽熙,最终也坚持不住而媚笑起来。另一个,就比较太平,就是躺在床上,被洛云清和刘澜风虎视的艳无双。

    “咳,羽熙你感觉怎样?”殇殇尘用他尴尬的话语将气氛努力带回严肃。羽熙努力收住笑容:“凉丝丝的。”

    “那看得见了没?”殇尘取下绸帕。羽熙尝试着睁开了眼睛,烛光在他的眸中闪耀,他轻笑了一声,却似自嘲:“没想到狐族的口液对我也毫无作用,我这身上的毒真是比狐族都厉害了哟。”说罢,他抽出烟杆叼在嘴中。

    他轻巧的话语,却让整个房间陷入了无声的寂静。无论是刘澜风,还是洛云清,都不再玩笑,神情惋惜而苦涩。

    元清在我身后叹了口气,我的心因此而低沉。殇尘愧疚地底下头,轻叹不已。

    “怎么可能?本大仙的口水怎么会没用?”声声叹气中,却传来艳无双虚弱的,不服的话语。让人惊讶的是,他并没借机幸灾乐祸,而是也同样关心着羽熙的眼睛,尽管他的口气依然不善。

    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羽熙,羽熙站起了身:“怪了,今天我没打架,怎么也有点累?我先回去睡了,大家慢慢玩这只狐狸~~~~”他一步一步摸索着前进。不知怎的,大家都没有去搀扶他,似乎都想让羽熙感觉和平常一样。

    我们都知道,此时此刻,羽熙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他想独自一人面对这个结局,更不想听到任何人对他的安慰,尤其是我的。

    我沉重的坐在位置上,羽熙……

    在羽熙出门后,大家依然沉默着。

    “我去看看他”元清还是有些不放心,我转身叫住他:“清清,别去,他想一个人静会。”

    “夫人放心,我只是远远看着,如果羽熙公子有什么事,我也好马上照应。”听清清这么说,心里感叹他想得周到。

    元清走后,殇尘站了起来,他将狐狸尾巴交到了刘澜风的手中:“我……去做碗面。”他离开了房间。

    刘澜风看看手中的狐狸尾巴,面无表情的塞到洛云清手中:“没……心情了……”他唉声叹气地离去,佝偻的背影像是七十的老叟。

    洛云清捏捏手里的狐狸尾巴,再看看艳无双:“你的口水稀释后能不能麻醉?”

    艳无双横白他:“你还有没有人性?!你的朋友永远要做瞎子了,你居然还有心思问这个?!”

    我一怔,变身后的无双竟是因洛云清不够关心预习而生气?

    洛云清摆出一脸正色:“我相信你的口水能治好羽熙,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但是,我的问题也很重要,这将有助我为孕妇接生。你看,秋苒也快生了,如果你的口水能缓解她的阵痛之苦,不好么?”

    我又一怔,洛云清真的很执着。

    艳无双眸光闪烁,我以为他会说“让她去痛吧”,可是,却没想到他神情变得认真:“不知道,没试过。”

    “那我们试试?”洛云清试探的看艳无双,艳无双考虑了一会点点头。只是没想到下一刻洛云清就放开了艳无双的狐狸尾巴,而且是一副毫不担心艳无双会逃跑的神情走到我身边的桌上取了一个茶杯,又走了回去。

    而艳无双亦没有想跑的样子,只是在自由后坐起松了松筋骨。艳无双心里还是当我们是朋友的,不然也不会在无法治愈羽熙时变得有些沮丧。只是,或许是他不甘心就那么来帮助我们。抑或是相处得越久,他对我们的感情越深。如此看来,他说让我尝尝丧子之痛,也是给自己不想杀我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洛云清和艳无双坐在一起后,我就成了多余的人。他们的神情都很认真,似在为帮助全天下女人减轻分娩之痛而努力。我轻轻地起身,离开了这本是属于我的房间。





第九卷 第九十一章 六月一日

    羽熙没有回到他的房间,打击都知道他说回房休息室借口。我站在清清的身边,和他一起远远看着羽熙站在船头的背影。今夜的满月尤其的近,又大又明亮,仿佛就在羽熙的身前,触手可及。只可惜,他看不见。

    “夫人,您还是回房睡吧,这里我看着。”清清担心我的身体,我摇摇头,叹口气:“我怎么睡得着……”

    清清的脸上带着急色:“夫人……”

    “亲爱的~~~陪我来赏月~~~~“忽的,羽熙魅而不娘的声音从船头传来。我知道。羽熙没事了、提群上前,站在他的身边,不再提治愈他的事,而是拿起他的手摸向那轮又大又圆的满月:“知道吗?今天的满月特别近,你可以摸得到她。”

    “她……美吗?”他触摸着空气,请问。

    “很美……”

    “是啊,我也觉得很美……”他凝视前方,那轮满月正映入他的眸中,这给我一种错觉,就是:羽熙的眼睛好像能看见了。

    “羽熙,你……”

    他垂落双眸:“曾经,能看见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后来想看的时候却看不见了,而今……而今……却没有勇气去看你一眼……”

    “羽熙,你是说……”话到嘴边,却因为激动而无法说下去。

    他闭上双眸,缓缓转身,像往日一眼执起我的手,长长的睫毛在银白的月光中轻轻颤抖:“秋苒,在船舱里的时候,我已经感觉自己可以看见,可是我不知道怎么了,没有勇气去告诉大家,没有勇气去重新看这个世界,更没有勇气去看你……我……”他变的越来越激动,激动的声音发颤,全身颤抖。

    我紧紧握住他的双手,我不知道他为何在痊愈时,却忽然失去面对光明的勇气,这是不是就像有的人坐轮椅久了,明明双腿已经康复,却没有勇气重新站起?我不知如何给他勇气,只有紧紧握住他的手,不断地说:“羽熙,看着我,看着我,看看我的摸样……”

    他依然紧闭双眸,双眉因此而纠结在了一起,急促的呼吸让他的胸膛大大起伏。

    “羽熙,睁开眼睛看看我,你现在不看我,难道要等我老了才肯看我?”

    羽熙握住我的手里,冒出了汗水,他努力想睁开眼睛,却最终放弃。

    我发了急:“你愿意看月亮,也不愿意看我,这算什么意思!”

    “我!我……”他也有些着急。紧咬下唇,神情忧郁而纠结。

    “冉羽熙,艳无双的口水并不稳定,有可能功效只是暂时性的,你这一刻不看看秋苒,下一刻就再也看不到了。”忽然,殇尘认真的声音从一旁而来,我立时朝旁边看去,惊讶地看到不仅仅是殇尘,刘澜风,洛云清,艳无双,所有人,都站在元清的身旁,远远看着这里。

    “什么!”惊语从羽熙口中而来,我因他说话而转回视线,就在那一刻,就在我转回头的那一刻!他睁开了眼睛,热切的视线就此与我相撞,不再离去。

    “秋苒……”复杂的,激动的情绪在他的眸中翻滚起来,他深深地凝视着我。一点一点看过我脸上的每一处肌肤,似要将我的容貌刻在他的心上,印在他的脑海。

    “秋苒……”他又一次深情地呼唤,颤抖地抚上我的面颊,我的每一处五官,将他们往日的触感与此刻可见的样貌融合在一起,永不忘记。

    “秋苒……”随着这声近乎哽咽的呼唤,他将我拉入怀中,想紧紧拥抱我的身体,我指指肚子:“挤到孩子啦。”

    立时,他笑了起来,笑得明媚,笑得如同星光一般灿烂。

    “啪啪啪啪……”掌声从旁而来,大家都在为羽熙重见光明而祝贺。他们一个个围了上来,给羽熙一个个拥抱,没有多余的话语,却让人感到心暖。他们都站在了我们的身旁,一起欣赏空中的满月。

    艳无双就站在羽熙的身旁,红色的尾巴在月光中有些自得地摆动:“告诉你,冉羽熙,那巫医骗你的,本大仙的口水效果持久,更能让

    你的视力好于从前。"

    一抹感激浮上羽熙的双眸,他看向我的身边,那里站着殇尘:“多谢。”

    殇尘转头回以一笑:“不用,以后好好照顾秋苒,就算是报答我了。”

    “啾——”一声雕鸣划破夜空,小白的身影掠过空中满月落在殇尘的肩头,夜风徐徐,吹起了他额头的刘海,和他亚麻的白袍。

    “我会的。”羽熙与殇尘对视良久,说出了这三个字,然后拉住我的手,凝望空中的明月。

    殇尘垂眸回头,将我的手挽在了他的胳膊上,唇角扬起了一个浅浅的,却很温暖的微笑。

    这天晚上,羽熙一直看着我,我说很晚了,睡吧,今后有的是时间看。他却露出像楞头小子一样的傻笑,说,让我再看两眼,你累你先睡吧。

    我没辙,只好自己先睡,他就躺在我边上继续盯着我看。可是被人这样盯着,怎能一下子睡着?于是我闭上眼睛给殇尘“打电话”。

    我问羽熙为何一开始能看见了,却不敢承认,不敢看我?

    殇尘想了好半天,说人是感情极其复杂的生物。羽熙一开始不敢看我,应该也是复杂的心里所造成,或许连他自己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有可能是他依然对以前的事耿耿于怀,对曾经伤害过我而依然心怀愧疚,当初因为看不见,所以反而能“面对”我。现在看见了,就失去了勇气面对。

    我停了,感觉有些道理。

    然后他又说或许还有激动的因素,人有时激动起来,反而会失去勇气。就像当初他一下子不敢认我,其实也是因为当时忽然失去了勇气。

    好复杂啊,人的感情永远无法说清。

    第二天,晴空万里,吹起了西风,将我们的船帆鼓到最大,似是老天爷在有意送我们西行。

    羽熙穿上了他的行囊中最素洁的一件衣衫,长发也没有束起,任由江风吹乱。他站在船头,仰头望天,当初他在菊园里也时常独自看天,不可视的眸中虽然可以映入蓝天白云,但他却不知那蓝天的颜色,不知那白云的形状。

    当我为他披上斗篷时,他悠悠感叹:“今天的天气真好,好久都没看到这么明媚的天空了……”

    是啊,天气真好,雪铭,寒烟,我们很快就能团聚了。

    复明后的羽熙自然不忘去看看他的老伙计:阿骚。当他看到阿骚时,惊叹:你怎么与我想像中一样,瞧这骚媚的眼睛,你莫不是狐狸投胎的?阿骚欢脱地直舔羽熙的脸。

    可是羽熙的话,被正好来看阿骚的艳无双听到了,很不高兴,说狐族才不会投胎变成蠢驴呢。无双刚刚醒,所以还没发觉羽熙复了。

    无双的话惹怒了阿骚,阿骚一脚把无双踹下了船,无双爬上来的就要找阿骚算账,于是一下子变得很混乱。

    后来当艳无双知道羽熙复明后,还觉得很奇怪,问大家羽熙怎么复明的,大家都三缄其口,只有刘澜风有所暗示,说晚上去他房间在告诉他,我听了很为艳无双捏一把汗。

    结果晚上艳无双去刘澜风房里时,不期而遇的,大家在刘澜风房门外碰头了,都是想来听墙脚的,可惜,被刘澜风发现了,到最后,大家也没听成,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反正第二天艳无双哼哼唧唧直喊屁股痛,让我们大家浮想联翩,这一夜,成为了一个永远的秘密。

    自从清清,无双和云清来了以后,帆船就变得更加热闹。而且除了清清和我,其他人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即将来临的大战,不担心我与肖静对垒后的输赢。他们整日吵吵闹闹,比武切磋,尤其是羽熙,刘澜风,无双和洛云清他们这四个人。

    这四个人可不得了,明骚闷骚的撞在一起,还不翻天?更不知他们从哪儿弄来了副麻将,白天就凑在一起搓,晚上凑在一起研究,这让我很恼火。

    可是当我正式警告时,羽熙却说我是主母,女儿国本就是女主外,男主内,主母在外面打仗,夫郞在家中搓麻将。

    他把他们不务正业说的冠冕堂皇,让我无法反驳,只有抚额叹气:为何我与唐伯虎一样,没娶到手的时候,他们个个是人中龙凤,娶到手呢,他们个个成了棋牌高手,天哪,果然不勉强殇晨嫁我是明智的抉择,如果殇尘也和他们一夜衣衫宽松,搓着麻将,磕着瓜子,我会崩溃。

    即将临近边境时,清清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他说可能是楚楚感应到他有了新的动向,所以他也离开了南岸,寻着他们之间的感应而来,他感觉到楚楚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这是一个好消息,大家终于要在边境团聚了。

    “秋冉,醒醒。”羽熙唤我起床,我睁开惺忪的眼睛,一束金色的晨光从船舱的窗户里,钻入这个房间。

    “几号了?”我如往常地问。

    羽熙勾起了唇角,妩媚的双眸灿灿闪亮,性感的红唇开启之时,带出了他醉人的声音:“六月,初一。”

    心,立时因此而剧烈搏动,终于到了这个日子,我跟鸠摩罗,寒珏和蒲玉约定的日子:六月一日。

    提气,起身,撑开双臂,威严地说道:“更衣。”

    “是。我的主母。”羽熙弯腰行礼。

    肖静,我菊秋苒,又回来了!




第九卷 第九十二章 风起云涌

    女儿国东面的凤目关外,在五月底的某一天,突然扎起了密密麻麻的营帐,它们宛如一夜之间突然长起的蘑菇,排列在女儿国与天亣朝交界之处。日日练兵,夜夜巡逻。严阵以待,居心叵测。宛如时刻准备进军凤目关。

    凤目关的守城都尉,立刻将这紧要军情上报朝廷,立时引起轩然大波,满朝女儿揣测猜度。女儿国与天亣朝乃友好邻邦,天亣朝也有意与女儿国国主和亲,怎会突然兴兵压境?

    而就在几日后,六月初一,傲鹰国国主鸠摩罗突然兴兵叫阵,直邀肖静应战。虽然历年鸠摩罗也经常叫阵肖静,可是这次却与天亣朝压境只隔几日,是否过于巧合?非,凡论,坛印~

    而且,以往鸠摩罗叫阵带兵不过几千人,可是这次,却是黑压压上万人,一时,满朝文武对鸠摩罗的这次叫阵心中生疑,疑是调虎离山,诱肖静前往北方,无法顾及东面居心叵测的天亣朝之兵,使肖静分亣身不暇。

    女儿国近百年都未曾有战事,无论是外战,还是内战,都不曾有过。一来是女儿国的特性,周边周家不想背上欺负弱女的名头,被其他国家耻笑。二来女儿国确实国力不弱,邻国中,只是稍逊于天亣朝和傲鹰。再远的千岛国语女儿国不曾相邻,也不会无缘无故发兵。

    故而女儿国虽然有将,却只是纸上谈兵。近年来唯一一个有实战经验的,还是肖静。她与鸠摩罗的战争当初还是她挑起的。所以女儿国真的遇到战事,则是将才稀缺。因此东面北面突然有兵压境,让这些养尊处优的女官们一时乱了阵脚。

    最后,经过一天一夜的商定,决定由肖澜亲自领兵,带上肖静的亲卫,熟悉鸠摩罗用兵的女将前往北方应战鸠摩罗。而肖静,则领兵前往凤目关,一探天亣朝压境的用意。

    拿着艳无双查回来的报告,肖静果如我所料,往我们这边而来。端起桌上的茶杯,扬起了微笑。

    那日到了凤目关后,没想到寒珏和蒲玉他们已经扎营练兵。刘曦很小气,只给了五万兵。为了使兵数看上去翻倍,我让蒲玉连夜从天亣朝边关再借来数百顶帐篷。并不给,帐篷总能给吧。

    然后扎营时背林靠水,间隔拉大,林间插上几面旗帜,从远处观望而来,就会觉得四处皆兵。

    与寒珏和蒲玉汇合后,他们惊讶于无双等人的出现。只是寒珏依然与我不怎么说话,还是蒲玉向我问起我身边这几位多出来的帮手。非,凡论,坛印~

    之后,我选无双入南都打探,顺便给雪铭和寒烟送信,因为他不是“人”,即便他没有变身,轻功和速度依然第一。事实证明,我选他没有错,这一来一回,常人需要七天,而他,只需要三天,据说水月幻境在南都也有一个出口,所以从菊州到南都的路程,又给省下了。

    也就是说,肖静三天后即到。

    手里是无双带回的雪铭和寒烟的回信,心里很激动。与他们分别的这三个多月,是时间最为漫长的三个多月,日日思念,夜夜担忧,不知他们是如何拖延着将近百日的时间。

    打开书信,雪铭和寒烟熟悉的字迹让我百感交集。多日的担忧和挂念化作泪水,几欲坠落。让身边的羽熙和殇尘以为雪铭和寒烟出了什么事。

    听到无双带回了学明和寒烟的书信,清清也立刻跑到我的帐篷,关心他主子的安危。

    雪铭和寒烟的信因为在特殊情况下所写,所以都是尽可能将我要的讯息传达给我,没有浪费一个字去写什么思念担忧之类的情话。非,凡论,坛印~

    寒烟的信上主要写肖静是如何欺骗他和雪铭。肖静告诉他们,我带着一家老小随寒珏回天亣朝探亲,似是想用长时间的分别来冲淡雪铭和寒烟对我的感情。这个理由很好,也没有什么破绽。天亣朝来来回回,又要探望好友,少说也要四个月。

    四个月,一百二十来天,自负的肖静可以做许多事情来讨好他们。如果我们这次不发兵,她应该会进行她的第二步。她在最求男人方面,很有耐性,只要看她对寒烟便知。

    可是她却没想到她想拖延时间,我们也想,这正好中了我们的圈套。寒烟以闭关刺绣为名,干脆在宫内闭关了。任由肖澜再怎么想亲近他,他都一心只做百凤图。说是为女儿国国庆准备。是啊,下个月初七,就是女儿国建国之日,到时会请来大师诵经祈福。

    寒烟让我不必为他担心,肖澜不会打扰他制作百凤图。我不由得会心而笑,编理由,我们菊府个个都是高手。

    但是雪铭的信就没有寒烟那么看着让人轻快。他字里行间到处可见让我行事可度的字眼,他似乎并不为我担忧,因为我有羽熙,有寒珏和刘曦他们,他更担心的反而是肖澜,他的女儿国。一旦与肖静撕破脸皮,他十分担心肖澜的处境,担心女儿国会陷入内战。非,凡论,坛印~

    他信里暗示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趁肖静出宫会我,让清清楚楚前来支援他,好让他带着寒烟一起离宫,然后由他与肖静在凤目关谈判,看能不能将这件事情了结。

    看完雪铭的信后,我很胸闷。他只想到他那个宝贝妹妹:肖澜。吧我呢?他自己呢?还有我们即将出世的宝宝呢?

    他心系女儿国我可以理解,可是在国家大事之下,他能不能稍稍想想自己的家事?难道到时肖静不肯妥协,非要得到他,他还真的为此牺牲吗?

    气死我了!等到他来谈判,黄花菜都凉了!

    整个营帐因为我脸色下沉而寂静无声,就在我脸色沉到最低点的时候,清清不知死活地小声建议:“夫人,既然注意已有打算,不如……”

    “不如什么?”我“啪”一声把雪铭的信拍在案桌上“女儿国女人所了算!我是主母,我才是那个说了算的人!不要理他,他还打算嫁给肖静怎的?那我肚子里的孩子以后见到他叫叔叔还是叫爹?!”非,凡论,坛印~

    “扑哧!”羽熙笑出了声,给我顺气,“好啦~~别生气啦~~雪铭身份特殊,为女儿国和肖澜考虑也是人之常情。”

    “是啊。秋苒,雪铭他也是担心你斗不过肖静,才有此建议。”殇尘也替雪铭开脱。

    我抬眼瞪清清,清清眼神闪烁了一下,忽的,他指向帐外:“我好像感觉哥到了,我去看看。”说完。他逃出了营帐。

    这样的理由他都能想出来,算他机灵。再跑晚点,我肚子里的气,就全撒在他身上了。

    殇尘再次看了看雪铭的信:“其实雪铭的建议你也可以参考。”

    “参考?”因为雪铭的信怄到,现在我谁的话都不想听,“你让他来谈判,然后嫁给肖静?”我没好气地对殇尘说。

    “亲爱的~~先喝口茶~~怄气可对宝宝不好哦~~~‘羽熙将茶杯端到我的面前,我看看,拿过喝洗。

    殇尘笑了笑,等我喝了茶,才继续说:“我不是指全部,是指去接应他,将他救出。秋苒,你这样做才可以更胜肖静一筹。“

    听到可以胜过肖静,我整个立时肃然起敬。肖静太自负,不将我放在眼里,逐我离家,夺我丈夫,我若不赢她一次,以后怎么在你女儿国立足?将来在孩子们面前也无法抬头。

    见我冷静,殇尘继续说:“你与肖静谈判,是为了让他交出雪铭。而今,你依然与她谈判,让她交出雪铭。而我们,则去接应雪铭离宫,这样一来,你便可证明你完全有能力就回自己的家人,与肖静谈判,不过是给肖静一个妥协的机会,告诉她,你可以取代她,成为女儿国人人敬畏的又一位凤主!“

    殇尘说到这,停下双目灼灼地看我,似是很满意他自己的这个计划。其实我也觉得不错。肖静已经离宫,等于被我调虎离山。她又小看我,便已经让我占了优势,就是她的轻敌。想必对雪铭和寒烟的监视也并不严密。

    既然雪铭在信上说只要有人接应,他就能带寒烟一起离开,那就说明他已经估算了对方的实力,确定自己可以离开,那何不将他们直接救出?告诉肖静,她的后方,我菊秋苒可以轻松来去。

    可是,这个计划不能让清清楚楚去,他们的功夫还不够保险,肖静虽然对雪铭的监视并不严密,但她安排的定然是能制服雪铭的高手。所以,我决定换刘澜风和艳无双,有了他们,这个计划才如同加了一把保险锁,安全无失。非,凡论,坛印~

    “怎么样?”殇尘又追问我,我看看他,再看看羽熙,羽熙认真点头:‘秋苒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大局要紧。“

    我再低头想想,然后点了点头。

    “让我去吧。”羽熙忽然主动请缨。我看向他,他扬唇一笑:“我知道你心中的人选不是清清楚楚。莫说现在楚楚不在,即便来了,他们的武功也远远不及我和澜澜和无双,这次救人,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肖静并不简单,她与身为女皇时的雪铭多番交手,深知他的底细,所以她离开时定会让高手监视雪铭,所以,请让我与澜澜前往,无双还是留下保护你比较稳妥。一旦有变,他也可以带你立刻躲入水月幻境。“

    羽熙的考虑使整个计划更加完美。既然羽熙准备出手,就让他去吧。我看他也憋地浑身长蘑菇了。我要告诉肖静,我后院的男人不知是摆着看的花瓶,他们更是出得厅堂,上得战场的铮铮男子。





第九卷 第九十三章 调兵遣将

    “羽熙!”我立刻对羽熙下令。

    羽熙大步走到我案桌前方,袍袖一甩,双手抱拳:“在!”非,凡论,坛印~~

    “叫上澜澜,带上清清,你与澜澜入宫接应雪铭,救出他和寒烟,让清清在宫外接应你们。”

    “是!”他转身大步离去,宽松的衣袍宛如战袍,鼓鼓生风。真给力,到关键时刻,我们菊园的人就是那么团结。

    “你刚才真有女将风度。”殇尘给我换上温热的白开水,给他一直反感我怀孕喝茶。可是最近压力大,不喝茶放松一下不行。久而久之,就上了瘾。

    我拉过他的手轻拍:“想当年我还是你的秘书,现在,应该算是个合格的CEO了吧。”

    “恩,你越来越能干了。”他蹲在我的椅旁,与我双手交握,仰视我的脸庞,我们就像做在夕阳下的老夫妻,缅怀往事。我们都老啦,是心老了,经过两世的蹉跎,我们更知道应该看淡什么,应该珍惜什么,来弥补上一世的缺憾。

    “殇尘,我们定娃娃亲好吗?你的孩子,和我的孩子。”我抚上圆滚滚的肚子,云清说,这里面是女孩。

    殇尘看了看,温柔的而笑:“好……”非,凡论,坛印~~

    有人走了进来,他掀开时带起了一阵风,我抬眸看去,是寒珏,而他看到殇尘蹲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时,却扭头要走。

    “寒珏。”我立时叫住他,由于过于心急,而唤出了他的名字,他身体一怔,僵立了片刻。他始终没有回头,当他又要走时,殇尘起身唤住他的脚步:“王爷爷且慢,难道您不想知道在下的身份?”

    寒珏再次停下脚步,他还不知道殇尘的身份,刘曦没有告诉他。因为他在与我们汇合时,看殇尘的眼神,依然陌生。

    殇尘缓缓上前,寒珏放下了帐帘,转身之时撇开眼眸不看我们:“你什么身份,与本王何干?”他沉沉的话语里,明显带着一丝怒气。他为何生气,为何发怒?或许,是因为看到我和殇尘相互依偎的缘故。非,凡论,坛印~~

    “王爷,您其实认识在下,之时时间久了,您忘记了。”殇尘上前一步,寒珏自己人啊地挪了一步,更加接近我的案桌一分。他抬眸细细打量殇尘,殇尘含笑继续说道:“我……其实是一个死人。”

    疑惑布满寒珏的双眸,他似在回忆,回忆着过去。

    殇尘顿了片刻,抬眸之时,视线与寒珏的相接:“我的墓,还是王爷您给督造的。”

    立时,巨大的惊诧掠过寒珏的双眸,他立时低下脸似是掩饰他的惊讶:“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你!也不记得了!”他竟是想夺路而逃。一旦他承认记得这件事,那就说明他已经恢复记忆,与我有关的那些记忆。殇尘……自然是与我有关的。

    殇尘立刻再次拦住他的去路:“王爷今夜为何而来?怎么不说就要走?‘

    寒珏顿住了脚步,背对我的脸庞。非,凡论,坛印~~

    “王爷不记得在下不要紧,但别忘记正事,一些与秋苒有关的正事,“殇尘在逼他,逼他与我相认,我不明白殇尘的用意,因为我不想逼寒珏,不想看他直面痛苦。

    虽然我与很想马上扣住他的肩膀,大声地告诉他:不要在自欺欺人,不要再折磨自己,我不恨他,所以他不要再憎恨自己。可会死,我做不到,我怕他被我逼入悬崖,万劫不复。

    寒珏的背影显得有些紧绷,他抚住了额头,久久没有出声。我心疼的看着他,无力地说道:“王爷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抚上宝宝,肚子一阵一阵的抽痛。双眉不由得皱起,这突如其来的痛有点像痛经。

    殇尘发觉我的异样,立刻回到我的身边:‘秋苒,怎么了?’

    我握紧他的手:“不知道,肚子有点痛。”

    立时,寒珏转身朝我看来,双眼中深深的担忧,我朝他看去,看到他眸内的关切,我会心而笑,只是笑容因为我皱眉,估计不怎么好看。

    “我去叫洛云清。”幻觉看罢急急而去。

    “他还是很关心你。”殇尘在我身边感叹。我握紧他的手,抽痛地有点厉害:“你还说,你干嘛逼他,你是想让我再娶一个,还是让他发疯!!‘

    “是想让他放下,过自己的日子……”非,凡论,坛印~~

    “不行的!他的性格跟北宫骏琦一模一样,我怕逼他太紧,那根弦会断。嘶,怎么这么痛,不会是阵痛吧。“

    “别胡说、”殇尘有点生气,“阵痛是现在出现的吗?我先看看。”他把上我的心脉,一边搭脉一边叹气,”哎,主要妇产科不是我的强项,子啊巫医一族里,妇产科是女性巫医学的。“

    “嘶——小家户还踢我。“忽然,肚皮凸了出来,殇尘一惊:”这丫头还真够偶活力的。“

    我轻揉凸起的地方,那里平了下去:“你猜刚才是脚还是手?“

    殇尘摇摇头:“这个还是等洛云清来吧。”

    “我来也。”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洛云清姗姗而来,他暗道身后紧跟着忧急的寒珏,殇尘急道:“你怎么才来,你知道这不是我的强项。”非,凡论,坛印~~

    洛云清不疾不徐,走到我身边,看了看我的气色,搭了搭脉,然后双手放到我的肚子上轻抚,似是我们那里的抚触,他一边轻抚,一边平平道:“秋苒,六个月后之后又是危险期,即便你才六个月,也不可掉以轻心。你不可太过操劳,也不能过于激动,刚才应该是你情绪激动,而引起的血脉加速,动了胎气,所以说,做人要淡定,行走大师没有教导过你吗?‘

    “……”虽然被洛云清说的无语,可是在他轻轻抚触中,抽痛正在慢慢消失,恢复了平静。抬眸之时,却看到了寒珏自责的脸庞。寒珏,你怎么又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你这样太了,太累了。

    在洛云清教殇尘如何抚触时,寒珏悄然离去,我没有拦阻他,他需要一个人平静,我也是。我们,还是维持现状,比较好。

    这个小插曲我让洛云清不要告诉任何人,也刚好寒珏去找他时没有撞见其他人,因为我不想让那个大家担心,让他们分心。

    清清回来后,羽熙就和刘澜风带上他连夜启程。营救主子,清清自然义无反顾。殇尘和洛云清负责照顾我,他们一个算式我的私人陪护,一个是我的私人医生。而负责保护我的无双,自然是我的私人保镖。

    第二天,蒲玉打猎归来,将打到的野鸡交给洛云清,云清就给我炖了锅鸡汤。因为野鸡性热,所以他还加入了许多药材来调和。非,凡论,坛印~~

    这算是对我的特殊照顾。军营里,只有小部分士兵知道我的存在。毕竟这是天亣朝的兵,让他们知道这次出兵是一个女人“挂帅”会影响军心。

    蒲玉对无双很好奇,因为他有一头红发。他有事没事就找无双切磋,无双正好也觉得无聊,云清整日为我炖完鸡汤,炖补品,炉子不能缺人,火候也要看住。而无双另一个朋友:阿骚,也跟随羽熙出任务,别看阿骚是头驴,跑起来却是奇快。所以留下无双一人整天喊闷,他就是那么一个坐不住的人,所以蒲玉找他切磋,他还乐得奉陪。

    第三天,探子来报,肖静抵达凤目关。我的心立时陷入难以言语的紧张,时不时做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肖静来了,她就在那里,凤目关里,与我隔来了百尺。

    她来了,她让我的心就好像见到初恋情人一般激动跳动,呵,肖静,你真是唯一一个让那个我“心跳加速”的女人。

    此时此刻,我却有些不自信了。

    我真的能赢过她吗?

    我真的能在她面前保持镇定吗?

    我真的能让她在我这里大吃一惊吗?

    我能!我可以!

    肖静到了凤目关之后,也是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似是也与我们一样:以静制动。可是我们是演戏,她是看戏。有时演戏不急,看戏的却急于情节的发展。这与一个作者写书写的不疾不徐,但读者却急着看后面的结局一个道理。

    所以,她在第二天派出了一个探子,远远地窥视我们的动向,可惜,那探子没能靠近我们一分,就被蒲玉一箭射回,箭伤带着寒珏给肖静的书信:请她赴宴。

    鸿门宴哪,就看你肖静敢不敢来。  





第九卷 第九十四章 等肖静来赴宴

    今天是肖静来到凤目关的第三天,也是羽熙他妈恩应该抵达南都的时候。肖静是否会想到我会回来?是否会想到这次事件是我一手策划?又是否会想到此刻羽熙他们已经准备去接应雪铭,带着寒烟一起离开皇宫?

    她依然没有动静。在发出鸿门宴的请柬后,她已经有整整一天没有动静了,她或许在与自己的将领商议,或许在制定应变的对策,这一次她迟迟没有出现,她显然对这次鸿门宴,极其慎重。战场如股市,大家都在争分夺秒,谁浪费了一息时间,就有可能失去先机。所以肖静不会再没有动作。

    而我,却是心宽地喝着洛云清给我熬制的调理用的汤药,说是心宽,也只是对与肖静而言,总觉得整个计划还有不完美的地方。非,凡论,坛印~

    肖静的优点是自信,可是过于自信也就构成了她的缺点:自负。想要谈判成功,必须直接击垮她的自信。让她明白她再也不是那个女儿国唯一的强者,让她受到从我这里而来的威胁,使我一跃成为她继于雪铭之后的,又一个她所忌惮的劲敌。

    否则,这女人很有可能会发动战争,我就会吃亏。

    不由得,双眉开始拧紧。以前是我的BOSS,现在是我的私人配忽的殇尘看出我有心事,盯着我看了半天。

    我知道他现在问我怎么了,可我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整理了一下思绪,我踌躇道:“殇尘,我有点不自信,我担心肖静会开战。”

    殇尘没有说话,而是扶起我:‘走,去外面散散亣步。“

    每天,殇尘都会督促我散亣步,这也是云清交代的,说散亣步对孕妇好。我在想,如果没有云清,我可能对孕妇的事一无所知,只知道肚子里有个宝宝,也不知道该吃些什么,该做些什么。真是汗颜。

    不过我散亣步的区域也很小,是为了避免被兵士们看见,解释起来又要费很多功夫。而负责我营帐周围警戒的,是蒲玉的亲卫军,所以非常可靠,不用担心他们乱传谣言。

    外面的空气很清新,毕竟没有开战,所以空气里没有紧张的气氛,让人心情放松。

    殇尘扶着我一边走,一边问:“肖静嘴道的缺点是什么?”

    “自负。”

    殇尘点点头:“这点当年我与她接触时,也察觉到了。那么自负的人行军打仗对自己的哪一点最放心?”

    “嘶——行军布阵?”我开始一点点列举,“后方?还有自己的兵?”非,凡论,坛印~

    “恩。那么你嘴想对肖静做的又是什么?‘

    “自然是打垮她的自信,让她忌惮于我。”殇尘又开始给我理头绪,因为这是沃恩弱项。这让我回忆起儿时他帮我整理我所调查来的,那些纷繁复杂的,各大家族的讯息。

    殇尘继续说道:“那么你就要一个个战胜她。”

    “可是我这次不打仗,怎么打击她对自己行军布阵上的信心?”我有些发急,殇尘笑了笑:“别急,听我说完,你可以与她纸上谈兵,让她见识你的行军布阵。”

    我微微一怔,喜上眉梢:“可是我对行军布阵并不在行,到时我该怎么办?‘

    殇尘一笑:“秋苒,莫要小看自己,到时你只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是有问题,我们电话联系。”他做了一个打手机的姿势,我立刻整颗心放下,倍感安稳。

    “然后就是她的后方,这次设宴,她应该会怀疑是鸿门宴(鸿门宴是我与殇尘的说法,肖静应该会怀疑酒宴设有埋伏)。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要做什么君子,直接烧掉她的粮草,对她也是一个下马威,更加扰乱她的军心。”

    点头,战场上,谁还跟你石头剪子布?所谓兵不厌诈,兵道诡也,从当年设计北宫骏琦开始,我菊秋苒就不是什么好鸟咳咳,不对不对,怎么能这么说自己,不利于胎教。宝宝啊,妈咪呢,当初是为了正义,是为了大善了。

    “你还真不要脸。”忽然,殇尘在一旁鄙视,脸一红,难道他听到我的自夸了?哎呀呀,有那根精神在也有不好的地方呀。

    隐隐的,感觉到身后有人注视,回头张望,却不见有人。殇尘问:“怎么了?”我回头微笑:“没什么。”

    寒珏,是你吗?你只愿这样默默地,在我身后,注视我的背影吗?我们究竟何时,才能彼此面对?非,凡论,坛印··

    从树林而来的风分外清凉,吹散了我的烦恼,也希望能给她带来宁静。

    第二天,凤目关来了一个使者。递上了肖静愿意来赴宴的书信。使节递完书信说要方便一下,说是方便,我们都知道,她是借机刺探军情,估计还想找到我们放粮草的位置。行军打仗,粮草先行,刺探军情都会刺探对方的粮草,因为偷袭粮草是常用的招数。说得好听点,叫做兵法,其实就是烧了你的粮食,看你能坚持多久。

    可是,她没想到我当初扎营是按一个迷宫扎的,所以她没绕多久就迷路了,而且她就是窥探,不敢走远,于是她连粮草的影都没看到,就被璞玉的兵送出了军营。

    我借机让无双跟着她,看他回去如何回报。

    顺便看看肖静的粮草放哪里。

    几个时辰之后,艳无双回来了,身上还扛着一个人,是一个女兵,似是被点了穴,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她抗着女兵直接进了我的营帐,那女兵一见我就大吃一惊,别说她,我和殇尘也大吃一惊,因为自始至终,我们都未曾露面,突然面对女兵,自然有些吃惊。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无双,她一个人进出凤目关就已经很危险,居然还抗了一个人回来。

    无双脸上有点尴尬:“不小心呗发现了,菊娘您也知道,我不杀生,但又不能坏了菊娘大计,所以……只有抗回来了……”

    “还有没有别人发现?”殇尘追问。

    无双立刻扔下女兵摆手:“没了没了。”非,凡论,坛印~~~

    听罢我们放了心。

    无双问这女兵怎么办,殇尘说留着,有用。他又追问了一句这女兵是做什么。无双回答是看粮草的,立时,我和殇尘相视一笑。

    然后无双开始汇报那使者回去后的汇报。果如我们所料,因为探子失败而归,肖静让她的亲信作为使者,可以进入我们大营的内部。

    原本她的任务是找到粮草和中军大帐,画出军营排列草图,可惜,她迷路了。她汇报说:我军营帐分布很有蹊跷,使她迷路。肖静听罢,愁眉深锁,几乎所有将士都劝她不要赴宴。

    我立刻问无双肖静最后的决定。无双说,胸径决定赴宴。并且,如期赴宴,就是明天!

    于是,我和殇尘笑了,自负的人,胆子都很大。

    明天,胜败就是明天。

    我从未像今夜这般紧张,自从我被肖静逐出女儿国,都未曾像现在这般激动,忐忑,紧张,急躁,兴奋。许多情绪交织在了一起,让我无法入眠。在床上辗转反侧,听着外面士兵巡逻时整齐的脚步声,那”啪啪啪啪“地脚步声和我心跳变得同步。”怎么,睡不着?‘殇尘关切地问我,羽熙不在的这几天,晚上都是他陪护在旁,我睡在卧榻上,她睡在地上的牛皮席上。新军打仗,哪来的床,我这张卧榻,还是寒珏的。非,凡论,坛印~~

    外面闪耀的火光投入帐篷,微微驱散帐内的黑暗。我起身坐起,她也起身,在给我披上外衣后,说:“我去而给你倒杯水来。”

    点点头,静静亣坐在床上。不由自主地摸上肚子,宝宝似是感觉到了我的抚触,重重地踢在我手掌放落的地方,它兴奋了?

    “怎么,宝宝又踢你了?”殇尘手拿水杯回到我的身边,我摸摸肚皮笑着,他将水杯放入我的手中,然后坐在我身边用洛云清教他的手势轻轻抚触:“宝宝,是不是很不开心啊,娘亲不乖乖睡觉,害的你也没觉觉睡啊。”

    宝贝又是一通拳头回应,我微微呼痛:“哎呦,好了好了,我这就睡。”

    似是听懂了我的话,小宝宝变得安静,我喝下水,爱抚小宝贝:“一点也不像雪铭,这么顽皮。”

    “呵……或许雪铭本性就很顽皮,只因要做女皇儿被埋没其天性呢?”殇尘的话让我陷沉思,天性……当初为了扶刘曦上位,就是我们,间接摧毁了他纯真简单的天性。

    他揽住了我的肩膀,让我靠在他的身上:“我知道你因明日要加肖静儿睡不着,不过为了孩子,也要睡一会。”

    “恩……’真好,渐渐的,我在他的怀抱中,听着那士兵巡逻的有节奏的脚步中闭上眼睛。

    “啪,啪,啪,啪”就像挂钟秒针移动的声音:“啪啪啪啪……”时间开始倒退,我再次回到了天亣朝,回到了那座红墙之内,回到了我和殇尘的年少时期,和她齐心协力,一起对抗敌人……

    如果历史可以重来,我是否会选择安安分分地混过八年,然后与殇尘一起离宫,隐居世间呢?

    只怕,不会吧……

    没有与北宫骏崎的那一战,殇尘不会死。殇尘不死,也不会被动去千岛国医治,那么,他如今,依旧是个太监。

    原来,我的生活不能重来,他的,也不可以……




第九卷 第九十五章 凤目关谈判(一)

    天……亮了……

    阳光洒在营帐上,使它微微变得透明,带出了朦胧的感觉。这一天终于到了。出奇的,心情变得平静。躺在卧榻上,不想起来。殇尘的脸出现在我的上方,带着微笑:“天亮了。”

    “我知道。”我继续看帐顶,羽熙他们应该救出雪铭和寒烟了吧。肖静知道这个消息只怕还要两天后,那时,雪铭和寒烟已经回到了这里,和我们团聚。

    起身,今天将会是历史性的一天。

    肚子越大,行动越不方便,现在还可以自己起来,再大下去,只怕靠自己是起不来了。肚子也越来越沉,有时坐久了会觉得有些胸闷。

    殇尘给我穿上衣服,关切地问:“可还紧张?”

    我摸了摸肚子:“今天反而轻松了,真奇怪。”

    他笑笑:“我和云清到时就在你身后,有任何不舒服叫我们。记住,淡定。”

    “嗯嗯,”淡定嘛,努力不激动就是了。可是,面对肖静,我真的能保持平静。

    他扶着我起身:“能自己走吗?”他带着某种含义,似是取笑我会不会腿软。

    我撇开他的手:“放心,底气十足!”我虽然挺着六个月的肚子,但我有双份的胆量,肚子了还有一份呢。这才是真正的上阵母女兵。

    深吸一口气,大步离开帐篷,迈入晨光之中。

    按照原定计划,肖静以来谈判,无双就潜入她的后方粮草营,随时待命,有必要的话,就给肖静放把火,烧了她的粮草,给她来个下马威。

    洛云清姗姗来迟,背上背了一个药箱,那样子像是随时准备急救我。呵呵,他估计是怕我面对情敌,倒是情绪失控。

    “要淡定,一定要淡定。”他再三嘱咐,难得他一本正经的脸上,也露出紧张的神色。

    “呵呵。”我和殇尘都笑了,今天我恰恰很淡定,这份淡定也出乎我的意料。

    远远的,看见两名女儿国的士兵站在设宴的大帐之外,肖静如约而至。可是,她却没有想到约她之人并非寒珏,蒲玉执刀站在他的身侧。

    而在寒珏右手边的宴席上,坐着的正是将我赶出女儿国,软禁雪铭和寒烟的,摄政王:肖静。

    身穿银色铠甲的她英气逼人,她端坐在那里,气势毫不输于这帐中的任何一个男人。奇怪的是,我对她没有了一丝怨恨,反而是一种惺惺相惜的欣赏,和敬佩。

    我站在屏风之后,帐中的气氛似是已经有了一轮谈话。

    “女儿国与天亣·朝向来交好,明阳王在我凤目关外练兵,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得以利用,造谣生事,使我国百姓不安。请明阳王退兵境内,让那些谣言不攻自破。”肖静说的不卑不亢,沉着镇定。

    我站在寒珏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他说道:“若是本王不愿意呢?”

    “呵。”肖静笑了笑,抬眸之时,一抹锐光也朝寒珏而来,“王爷……何意?”

    寒珏不言,只是端起桌上的酒盏:“本王久仰西凤主大名,今日特备了一些天亣·朝特产菜肴,希望西凤主喜欢。”

    肖静拿起酒盏,再看寒珏的同时,瞟了一眼我们面前的屏风,深深的戒备布满肖静精明的双眸,她以为我们是伏兵,给她摆了鸿门宴。既然她都已经觉察到我们的存在,寒珏和蒲玉自然也已经知晓。

    “凤主请。”寒珏又说了一声。

    肖静收回目光:“多谢。”她看了看酒盏内的酒,顿了顿,才准备喝下。

    就在她几欲饮下时,我在屏风后笑道:“你不怕我下毒害你吗?肖静!”

    立时,她怔住了身体,震惊地朝我面前的屏风看来。她应该辨认地出我的声音,我们已经是老“朋友”了。

    整整衣裳,摸摸肚子,回头看殇尘和云清,他们同时对我点点头。我感激而笑,谢谢他们一直在我的身边不离不弃,一直鼓励我,扶持我前进。

    屏风前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是寒珏起了身。当他和蒲玉离开座位时,我迈开了脚步。

    在屏风的一侧,我们檫身而过。

    “小心。”他说。

    “嗯。”我点头,然后,走出了屏风走入肖静的视野。

    她的手里,依旧拿着酒盏,因为过于惊讶,而忘记放下。或许这辈子,她都从未有今日这般惊讶,惊讶地无法动弹,惊讶地完全失了神。一个她认为已经不可能有威胁的人,今日却站在了她的面前,而且是天亣朝军营的中军大帐中,让她怎不惊讶?

    “凤目关的兵,是我练的。”我缓步走到她的面前,我站着,她坐着,第一次,我俯视于她,她仰视于我。

    “惊喜吗?”我淡定得笑问。她的瞳仁立时收缩了一下,终于回过了神:“菊秋苒!”

    “是我。”我淡淡地说,俯身盯着她的眼睛,“这几个月,我可想死你了。”

    她立时收眉,放落酒盏,抿唇不语,似在整理思绪,思考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于眼前的一切有何关联。她或许想到我回天亣朝投靠寒珏,但绝想不到我会率兵而来。

    我起身缓步回到寒珏的位置,扶着腰慢慢坐下,坐在那张帅椅之上:“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怎么欺骗雪铭,想你怎么欺骗寒烟,想你吃了什么,想你穿了什么,不仅仅我在想你,我和雪铭的孩子,我们全家都在想你。”

    她依然沉默不语,眸中瞬息万变的神情透出了她对整个事件的不解,或是她无法相信我与天亣朝的兵,与鸠摩罗的兵会有关系。

    我靠上寒珏大帅椅的椅背,让自己坐得更舒服,只是这样,肖静就该明白我没有撒谎,这支兵,是我带来的。军规严明,帅椅有如龙椅,岂可乱坐?

    而今日,他说亲眼看着寒珏将帅椅让于我,聪明过人的她自然会明白其中含义。我懒懒道:“我因为太想你了,所以迫切地想再次见到你,但觉得空手来见你怠慢于你摄政王的身份,所以我跟刘曦借了兵,跟鸠摩罗借了兵,这样的排场,才够资格来见你,你说是吗?肖静?”

    惊讶再次透出她的双眸,她今日已无往日那份悠然,更无平日总是挂在嘴角的讳莫如深的微笑,她似是不想开口,但最后还深沉地问:“你怎么借的兵?”她的语气似是依旧不相信我能借到兵。

    这件事,如果我不想解释,或许她永远都想不通。所以,我决定让这件事成为她心里永远的一个谜。于是我说道:“怎么借的,我似乎没有这个义务向你汇报吧。”

    她一怔,有些愤怒,但她压制地很好。是啊,她凭什么愤怒?背夺夫的是我!有些激动了,淡定,淡定。摸摸肚子,宝宝今天状态也很好,没有踢我,打扰我与肖静的谈判。

    “你想怎样?”她重新抬眸朝我盯视而来,沉沉地说出了这四个字。

    “我想怎样?”我勾唇一笑,“你很清楚。”

    她立时收眉:“我是不肯把雪铭给你的!”

    “你错了,不是给,而是还。”我纠正他的用词。

    “呵,哈哈哈。”她忽然大笑起来,“小看了,我真的是小看你啦……”像是叹息的话语从她唇中而出,她拿起酒盏边的茶杯,看来她已经恢复了镇定,她一边低头喝茶,一边随意而语,“就算是还,我也不会还你。”

    “那好吧。”我也一脸地轻描淡写,“那就战场上见。”

    她不说话,而是悠悠然地喝口茶,将茶杯放下后,她才看向我,脸上又带出了她目中无人的笑容:“菊秋冉,你不是我的对手,你还是回去生你的孩子吧,别在战场上瞎折腾了。”她轻蔑的语气,好像我是在小打小闹。

    我淡淡而笑:“请问肖凤主您为何认为我不是你的对手呢?认为我是在瞎折腾呢?”

    肖静不语,轻笑:“你身怀六甲,怎能上战场打仗?”

    我笑:“谁说帅一定要上阵?”

    “帅不上阵怎么鼓舞士气?!”她发问。她和鸠摩罗一样都是喜欢亲自上阵的。我笑道:“帅亦可在中军大营调兵遣将。将也可鼓舞士气。但一旦帅亡则军心散,帅在,方可安军心!”

    肖静微怔片刻,又笑了起来:“你身怀有孕,自不必上战场。可调兵遣将,你会吗?莫要遣错将,发错令,大败而归。”

    抬手,枕在脸庞,拿起了桌上的一支令箭:“肖凤主可认得此物?”

    肖静抬眸撇了一眼,随口答:“这是战场上用到的令箭。”

    “不错。”我把玩在手中的令箭,“现在就在您的后方,有一个我的人,待我令箭一放,他就会点燃你的粮草,让你军心大乱。”

    她抬眸,好笑地笑了笑:“菊秋冉啊菊秋冉,纵然你能借来这两国的士兵,但论行军打仗,你不行。我军严防慎密,怎会让你的奸细混入?”

    说到底,肖静还是轻看我。也好,就让她轻敌吧。我道:“听说肖凤主记忆力极强,自己带过的每一个兵都记得其姓名和容貌,故而奸细无法混入。”

    肖静自得而笑:“所以秋冉说有人在本王的后方,本王不信。”

    “那好。来人,把人带上来!”厉喝一声,立刻,一个女兵从我身后的屏风里被带出,站在肖静的面前,满脸的羞愧。没想到艳无双偶然带回的女兵,却派上了如此大的用场。





第九卷 第九十六章 凤目关谈判(二)

    女兵羞愧难当地不该面对肖静,肖静微惊:“你是阿兰,昨晚你失踪,原来!”

    没想到肖静即使知道有人失踪,都没想到是我们掳走了人,她真是太自负了。主要因为和她实战的是鸠摩罗,那个鄙视兵法,认为兵法是小人伎俩的家伙,他喜欢的是面对面蛮干,所以当年才会吃了肖静的亏,被她掳回营帐。如此说来,肖静其实从未遇到真正善于用兵之人。或者说,是善谋之人。

    肖静从小身在宫阙,为了谋取皇位而与雪铭一直明争暗斗,机关算尽。而我与她的境遇基本相似,从小亦是在勾心斗角中生长。所以她奸,我要比她更奸,她诈,我要比她更诈。

    “真是抱歉昨日我的人在探查你的军营时,顺手牵羊带回来的。”我摆摆手,士兵将女兵又带回了屏风之后,肖静陷入长长的沉默。她已经明白,我这里,有高手。她那自以为固若金汤的城池,已然被我侵入,不在密不透风。

    她开始陷入沉静,笑容也渐渐淡去。

    “你阴我。”良久,她平平淡淡地说出了这三个字,目光却是看着前面的酒盏,似是依然不想承认我能潜入她的后方,轻松掳人烧城,“行军打仗应当堂堂正正,你怎能用手段?”

    我笑道:“如果我没记错,当年你也曾阴过鸠摩罗。怎么,只许你肖静设计捉美男,不许我菊秋苒放套圈你肖静?”

    “说的好!”她忽然自嘲而笑,“真是说得好,设套圈我肖静。”她条然抬眸,目光锐利而不服,“这么说,这酒宴,也是你请我喝的?”

    “正是。”我笑了笑,她已经不再用本王,而是“我”。当年,她自认为我是个人才,想收归己用,也是平易近人,与我交谈时,你我相称。

    后来,当她得知雪铭就是肖云时,她却认为我根本只是一个攀龙附凤,靠裙带关系上位的无用之人。

    今天,她是否会明白,她的第一感觉,也就是最初对我的看待,才是正确的?从她不服的眸光里,我隐隐感觉到,她依然不信这一切是我的布局。

    大帐里酒菜已凉,陷入寂静的空气也带出一丝凉意。肖静抬眸冷视我身后的屏风;“看来今天你不打算让我回去!”

    “兵不厌诈。我菊秋苒从未将刀架在肖凤主的脖子上,比你前来。”我淡淡而语,“你来是因为你好奇,你来是因为你自负。这次就算败,也并非败在我菊秋苒的手上,而是败在你自己的手上!”

    她微微一怔,在与我片刻的对视后,她忽然发出一声冷笑:“哼,谁在帮你?那个明阳王?试试那个冉羽熙?”

    果然呐,她还是不想承认这一切是我主使,她为何还不相信?我微微闭眸,从鼻中,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然后睁眸只是她的眼睛:“肖静,我们纸上谈兵一局,如何?”

    “纸上谈兵?”她微露出一丝疑惑和一抹提防。

    我郑重道:“女儿国是我第二个故乡,我亦不想发兵,殃及无辜百姓。你我纸上谈一次兵,一局定胜负!”

    立时,她双眸眯起,但依然遮不住从内亐射出的闪闪锐光,良久,她沉沉说:“你输了,你就带着你的兵离开女儿国,永不得与雪铭寒烟见面!”

    肖静还是如此自负,居然用那么笃定的语气断定我会输。我微微一笑:“那还是待我输了再谈吧。现在,假设我未派人在你后方,你依然身在凤目关,已知我决定攻打凤目关,直取凤目关后的泰州,然后再取菊州,直逼南都,你打算怎样与我对阵?”

    她笑了笑,似是这难不倒她。她低眸扬唇:“菊秋苒,这仗不用打,你已经输了。”

    “哦?”

    “你犯了一个兵家大忌,扎营林中。”

    “呵呵,所以呢?”我抬眸看她。

    她亦抬眸看我:“我只需夜间发起火攻突袭,烧你一个措手不及,人仰马翻。”说罢,她拿起酒盏,浅吟。

    我笑道:“火攻,不错。但当你杀入我军营时,你会发现那些营帐不过只是摆`````”

    她的手一顿,慢慢将酒盏放回案桌。

    我继续说道:“伏兵就在南北两侧,当你发现之时,伏兵杀出,一支截你后路,另一支只取凤目关,你若不信,现在即可去看我设在林中营帐,究竟有无士兵。怎样,这局是你输,还是我赢?”先看她低垂的脸庞,她紧握酒杯不再言语。

    “顺便再说一句,你若火攻,这风势最好想东,放能火烧连营。不过最近这三日似乎都无东风,只有西风,火箭逆风,射程缩短,也易在途中熄灭,这火攻,也需天时地利人和也。”说完,往后靠在了帅椅上,轻抚宝贝,谈了这许久,腰有些酸了。

    肖静不再说话,她闭上了双眸,陷入长时间的静默。我休息片刻,唤人:“来人,给肖凤主换些热的酒菜。”

    士兵进入大帐,给我们换上热的酒菜。见肖静不吃,也不说话,只是比眸凝神,我自己吃了起来,无论怎样,宝宝要吃的。

    待我吃了八分饱,见肖静依然不动,我轻轻提醒:“看来今天是回不去了。”

    我呵呵而笑。她拿起酒盏:“你这纸上谈兵又是一个圈套。”

    “哦?何解?”我淡然地小看她,我们之间不像是即将交战的敌人,更像是许久不见的老友的交谈。帐内气氛的平缓是因肖静卸去了身上的锐气和杀气。

    “哼。”她轻轻一笑,讲酒饮尽,“我已只你军纪,你怎会放完回去?”

    “也对。”我没有否认,“若是鸠摩罗,我会放他回去。但是你,我不敢。而且,我已经准备好伏兵等候来营救你的人了。”

    她的身体立时一怔,鞗然看向我:“你!你想怎样?!”她的眸中,竟是露出了焦急和担忧。听闻肖静爱兵,如此看来,果然如此。来救她的,势必是效忠于她的将士,与她如亲如友。如今即将看她的亲友送她,她自然会担心心痛。

    她立刻垂脸陷入深深地忧虑:“我命令过他她们莫要轻举妄动,可是如今我被你扣下,她们定会开救你。”她沉痛地拧紧双眉,低叹一声靠在了椅背上,“是我肖静的一意孤行,害了她们。你说的对,是我过于自负,是我轻了敌!”我愤然瞪视我,我笑了,很好,她终于肯认真地看待我了。

    “我未曾说要歼灭她们。”我笑道,惊疑立时从她眸中划过,我轻喝一声,“我即将生子,不想杀生。怎样,如此肖凤主依然不愿将雪铭和寒烟送回?”

    迟疑划过她的双眸,忽的,她笑了,而且越笑越大声:“菊秋冉,你不敢打这个仗,你打了就是与肖澜为敌,雪铭不会原谅你!”

    我淡定地看着她,她猜到了我的心事。但即便她猜到,我也要将此弄真成假,将我宣战弄假成真。于是,我讳莫如深一笑:“肖静,你错了,这仗我是必打的,而且,正是为了肖澜而打!”

    她一怔,我悠然地再次唤人:“来人,上茶。”

    士兵又一次进来,撤走了酒席,换上了茶点。殇尘,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希望接下去的话,能让肖静相信。

    “秋冉,放心说谎吧,我知道,这是你最拿手的。”耳中忽然传来殇尘的声音,一时抑郁,这像是夸我吗。

    回眸见肖静依然盯视我,我抱歉一笑:“对不起,肚子大了,人有些乏力,请容我喝些水,稍事休息。”

    我相信肖静也有母性,与他之前的接触,可以感觉到她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一个无情的人,也不会专情多情。这看似矛盾,但在肖静的身上,却一点也不矛盾。她专情,她爱雪铭爱了几十年,到今日,还在爱着。

    她又多情,她对自己每一个喜欢的男人,都认真对待。就如寒烟。当她得知寒烟嫁于我时,甚至威胁我不能亏待寒烟,否则,她就不会轻饶。这样一个性情女子,即便是我的敌人,当看到我大着肚子上战场,心底也会产生一丝柔软。

    果然,肖静眸中掠过一丝尴尬,似因我们彼此敌对,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有垂眸喝起自己的茶来。

    稍作休息之后,腹稿已经在心中打好。我放下茶杯缓缓说道:“肖静,你可曾想过,既然我的人能随意出入你的府邸给雪铭送信,并未曾被你发现,他为何不直接救出雪铭?”

    肖静怔在了座椅上,拿着手中的茶杯一动不动。她似是未曾想到这个问题。或许,是她还未来得及想到。因为之前一直与我纸上谈兵。

    我缓缓起身,坐久了,累。一边缓步,一边漫语:“因为雪铭也不想那时自救。我,雪铭,寒烟,我们整个菊府的人都可以一夜之间撤离女儿国,但是,肖澜走不掉,她是女皇,她不可能抛下一切,与我们远走高飞。女皇是肖澜的,也是雪铭的,雪铭亦放不下……”

    静静的,肖静没有抬脸,只是身体不再发怔,而是静默地看着手中的茶杯中,轻轻颤动的茶水……





第九卷 第九十七章 凤目关谈判(三)

    “你怎知雪铭想法?!他和寒烟偶读被我严密监控,怎能告知他的想法?”她忽然抬眸看我,捏紧手中茶杯。

    我停顿了片刻,发现她的情绪因为我提及雪铭而发生了波动。难道雪铭就是她的死穴,只要提及雪铭的名字,便会让她失去冷静,陷入失控?

    终究是因为雪铭是她心爱之人吗?

    当年雪铭假扮女皇,可以好所是间接地欺骗了她。

    后来,雪铭诈死,又再次欺骗了她。

    而今,她自以为欺骗雪铭,却没想到雪铭和与我暗中联系,依然欺骗了她。非,凡论,坛印~~

    她被心爱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这……

    若是寻常女子,只怕已经失声痛哭了吧……

    心中因此而生出一丝痛,是为她。又产生一缕内疚,还是为她。

    我再次站在她的身前,淡淡回答:肖静,你知道吗?在你逐我离开女儿国的那天,我就派人送信给雪铭,告知了他一切,他和寒烟这三个月,都是在演戏给你和肖澜看……“

    立时,她怔在了座椅声,双目陡然睁大,出现了片刻的失神。

    目光因我们屡次欺骗她,利用她对雪铭的感情而柔和,我继续说道:“如果我们走了,你依然可以利用肖澜,利用肖云的秘密来要挟雪铭,我们对此无力反抗,以你为我们没有力量与你抗衡。“

    “所以你去天朝借了兵……“轻轻的话语似是自喃,又似是苦涩的回答。她靠在了椅背上,显得失落而心伤。

    “是的。只有打赢你,拥有和你势均力敌的实力,我们才不用再用忌惮你。’

    “不怕我说出雪铭和秘密?”她扬起脸,冷笑。

    我笑了笑,摇头,不疾不徐滴说出两个字:“不怕。”她的瞳仁迅速收缩,我盯着她的双眸,继续说道:“祸不及其妹。即便雪铭当初假扮女皇的事情败露又如何?女儿国未有一条法律可以治雪铭的罪。而且,他已经不再是女皇了。各大家族至多心中不服,却也无可奈何。”

    “我可以联合其他家族,拿走肖澜的皇位!”她郑重的话语,似是对我和雪铭的警告。非,凡论,坛印~

    我依然淡定:“如果是这样。我便会告知全天下今日之兵是为何而发,战争是因何而起。当女儿国百姓得知原来导致他们陷入战火,水生火热只因为你肖静的贪色之心,请问,你还有民心吗?失了民心,皇位岂能坐久?而且,当各大家族在知道这背后的真正的原因时,她们还会帮助你,夺取皇位?”

    她撇开脸,回避我的目光:“你就不需要民心?”

    浅浅而笑:“我不做女皇,不需民心,纵然背上千古罪名,我已全家团聚,又可在远处威胁你和各大家族,抱住肖澜皇位,已经足矣。”

    “呵,用他国之兵护住肖澜的皇位,呵……”她轻笑摇头:“我错了,我当初不该放虎归山!”

    她说得对,当初她不该放我菊秋苒再会天朝,给我反攻的机会。她若是将我们全家软禁,或许,我们不一定能逃地那么顺利。因为我身怀有孕,即便有无双的轻功,我也不敢冒这样的险。雪铭亦不想我和我们的孩子出任何事。

    长长地,松了口气。谈到此时,事情已基本结束。但是,我不能就此手软,还要给肖静最后一击:“其实,你已经没有任何条件可以跟我谈了。”

    “哼、”肖静轻哼,低头不再与我言语。非,凡论,坛印~

    不知她是何想法,我便继续:“羽熙现在应该已经救出雪铭和寒烟,往凤目关而来,今日无论我输我赢,我都会留你在此,待雪铭和寒烟归来。”

    “调虎离山!”她忽然抬头,不在保持她的沉默,沉静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怒色。果然还是只有雪铭才能让她动容。

    “不能算调虎离山。原来的计划中没有这个安排、只是羽熙的眼睛好了,又多了几个帮手,才临时做出这样的决定。所以,肖静,我们谈和吧,你归还雪铭,这所有的一切我们都当做没有发生。也不会有人会知道这三个月发生的事、你依然是百姓爱戴的摄政王,我依然是风流好色的菊州菊大人,从此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我主动劝她言和,莫要生起战端。

    她沉默片刻,抬眸看我,眸底是黯然的颜色和一丝不甘:“你不担心一旦你撤兵,我就逼宫》”

    她在做最后的一搏。我们一直是在纸上谈兵,不仅仅是之前虚拟战事,之后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许多假设之上。这将是她最后一个假设。

    我望向外面有些昏黄的夜色,这一天,竟是不知不觉地即将结束、我淡然而笑:“我想,相对于你,各大家族希望年少有资浅的肖澜做女皇吧。一旦你逼宫,反而给了她们一个捉拿你的借口、

    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忌惮你,想联合起来拔除你这个眼中钉,却没有借口……这样,也好。待她们除了你,扶肖澜做她们的傀儡,我再借兵而来,助肖澜削藩。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怎样,肖静,你可还想逼宫做你的女皇?”转脸,看她,她双眉收紧,不再说话。

    暮色渐渐浓重,大帐慢慢被黄昏的颜色包裹。我看了看肖静面前未动的酒菜,淡淡说道:“肖凤主今日就在我军营歇息吧,也好慢慢考虑。”说罢,我转身再次走向屏风,准备与殇尘汇合、

    “肖云诈死,雪铭金蝉脱壳倒是谁的主意?!”身后忽然响起肖静沉沉的质问,“雪铭的?还是你的?!”

    我没有转身看她。而是反问:“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这个问题重要吗?”

    “很重要、”

    “那好吧、”我扬起脸,看着上方开始变暗的帐顶,“是我的主意,是我看出你心爱的肖云,是我设计利用你对肖云的感情,骗你答应做摄政王,辅佐肖澜、所以你不要恨雪铭,恨我吧……”

    空气变得安静,我缓缓垂脸,闭上了眼睛、我不想让肖静恨雪铭,因为我也是个女人,知道爱有多深,恨便有多深、雪铭之前假扮肖云,对肖静的隐瞒算是不得已而骗之。那么后面的诈死,就是我们有意地欺骗。是我们有错在先呐。非,凡论,坛印~~

    我和她沉默良久,知道黑暗渐渐吞没这样营帐,静静的空气中传来她一生干涩的吸气声,和一声轻轻颤抖的呼气,似是在隐忍她内心而来的痛,又似是咽下喉头的苦涩:“呵,世上居然还有能骗过巫医的药……”

    我想说巫医是我的旧识,开了开口,最终没有说出来。我以你个不想再给她任何的打击了。够了,已经够了、为何明明已经赢了,却无法开心地笑。没有再说任何话,举步走向屏风之后。

    殇尘和洛云清依然守在屏风之后,他们迎上前来。我站在屏风后,才回头透过屏风的镂空花纹看肖静,只有在此刻,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才敢去看她,,她靠坐在椅背上,扬脸静静地看着上方。

    无声的寂静透出了丝丝的哀伤。夜风转凉,吹入营帐。拂在脸上,似有冰凉的泪水轻轻划过。

    外面点起了火把,火光透入这个黑暗的营帐时,一窜晶莹的泪珠,正从她的眼角滑落……

    肖静的泪水,并不是因她输于我而落,而是为了雪铭而流。那苦涩的泪水里饱含了她被欺骗后的痛与伤。

    我想,这三个月她与雪铭或许相处地很好,雪铭为了安抚她,都做了些什么?

    陪她谈天?陪她说地?陪她看那美丽的星月,还是陪她看女儿国大好河山?我了解雪铭,我知道雪铭是会继续利用肖静对他的感情。;哎安抚她的。不像寒烟,冷起脸,闭关绣花,不愿与迎合任何人、

    殇尘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回身,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为难之后,心却是如此难受。胜了。也让我有一种胜之不武的感觉。

    “让人给肖静准备晚餐吧。”我说、

    殇尘点点头,轻声说道:“我已经令无双回来,看守肖静。”非,凡论,坛印~~

    我点点头。肖静的武功我没领教过。但从雪铭对她的评价看来,应也是不弱的。所以让无双看管,比较保险。

    “快把这补气汤喝了。”云清送上了补气汤,“这一天并不轻松,快补补。”

    我接过补气汤,回头再次看了一眼黑暗中的肖静,一口饮下,扶着酸痛的腰,走出了营帐。

    帐外,竟是站着寒珏和蒲玉。他们看见我出来,寒珏没动,却是蒲玉迎上来:“谈成了?”他关心着结果。

    我点点头。

    他竖起大拇指,目露钦佩:“你真行。”

    “别说话了,快让她回去休息。”云清一脸紧张和不耐烦,似是不想无关紧要的谈话影响我的休息,然后又要劳动他出马。今天他也是一整天备战状态,从未有过。想他平日过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今日这样折磨他,也有够他受的。

    蒲玉反应过来,立刻让开:“对对对,快回去休息,后面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这才对。”云清毫不客气地说,就像他是这里最年长的人。

    殇尘路过蒲玉,对他点点头:“肖静就交给你们了。”

    “恩,放心吧。”蒲玉回身招过士兵,“来人,请肖凤主去西营休息。”

    “是!”

    士兵匆匆入账,我看了一眼始终无话远远站着的寒珏,他低垂眼眸,似是并不关系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我们之间的距离,足够将我们和蒲玉的对话,传入他的耳中。  





第九卷 第九十八章 我们都是女人

    肖静从营帐中走出,鬼使神差的,她朝我们站的方向看来,当她看到站在我身边的殇尘时,立时怔住了身体,露出前所未有的惊讶。

    是啊,由她秘密前往千岛国,亲自请来的巫族使者,此刻,正站在我的身边,搀扶于我,这足以说明她秘密请来的巫医,与我相识。这让她怎能不震惊?

    所以肖静,世上没有毒药可以骗过巫医,只是因为你请来的巫医,是我的殇尘。这一切都是天意,是天意呐。

    她在惊讶中,被人请走。而我,也回到自己的营帐休息。这一天,很累。别看只是与肖静纸上谈兵,可时时刻剩提起的精神,让我浑身都陷入紧绷状态。

    “肖静会卷土重来吗?”我问殇尘,今日与她纸上谈兵,等同于透露了我们彼此双方应对未来的先机。我已经知道她会做些什么,她亦知透,所以,我担心她利用这些先机,重新筹谋,卷土重来。

    殇尘扶着我躺在卧榻上,笑了笑:“应该不会,因为她也爱雪铭,不想让雪铭恨她。否则她大可明抢,不用废这般周章去欺骗安抚雪铭。她的用意,也是想在雪铭心中重建形象,慢慢取代你在雪铭心中的位置。”

    “可是他们毕竟是兄妹啊。”这一点,我刚才并未用来威胁肖静,因为这点实在太伤肖静。爱上自己的姐姐,已经让她非常痛苦,我还要刻意利用,岂不是雪上加霜?我于心不忍。

    “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兄妹。”殇尘坐在了我的身边,轻叹,“所以说,肖静还是一个女人呐。”

    “啊?什么意思?”

    “女人爱幻想,女人太执若。她幻想雪铭终有一天会被她打动,接受她的爱,只要她努力。”殇尘转过脸看我,眸光中带出了对肖静的同情,“爱是没有错的,可惜,她没有一个正确的身份。”

    “没有正确的身份?”

    “恩……”殇尘垂眸轻叹,“都说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这段爱情才会圆满。但是她本身就是错的,即使时间正确,人又正确,又怎样?这段爱情,也依旧不会降临在她的身上,可怜呐……就如当年的我们……”

    我怔了怔,在他惋惜的目光中,也陆入深深的惋惜。我握住了他的手:“来世,来世我们一定要在一起,即便你我再是太监,你也不能再次退缩!”

    他笑了笑,摸摸我的头:“对不起,如果我还是太监,我还是再次离开你。”“你!”我生气地撇开脸不看他。他握紧了我的手:“别生气,命运不喜欢写重复的剧本,下辈子说不定你是太监,我是女人呢?那时,你可别退缩哦。”

    我一怔,如果我是太监,他是女人,我无法再想下去。我摇头:

    “不会的,我们不会这么倒霉的。我们已经用一世来相识,用一世来相知相爱,难逍真的不能有一世让我们相伴到老?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情绪情不自禁地失控,难透我们三生三世都无法在一起?!

    突然,宝宝猛踢起来,踹痛了我的神经,我捂住肚子,立时收眉。

    殇尘一见,立刻轻抚我的后背:“淡定,淡定。”

    “呼,呼……”我慢慢恢复平静,他笑了起来:“我也觉得不会的,事不过三,如果下辈子老天爷再不让我们在一起,我一定找他算账去。”

    我白他一眼,他怎么可能与老天爷抗衙?

    不过,为何单单是殇尘,经历了两世依旧无法与我在一起?上辈子,我与他相识,当他发现爱上我时,我们彼此错过:这辈子,我们相知相爱,当发现彼此都没有死时,又因为对方有了家庭,而再次错过。下辈子,下辈子我们不能再错过了。

    而今生今世,雪铭,羽熙和寒烟,还有寒珏和刘曦,他们前辈子与我完全不识,却在此生与我相识,相知,相爱,雪铭,羽熙和寒烟更与我相伴到老,命运很奇特,脑中朦朦胧胧划过一些模糊的画面,好像神君什么的,可是,却因为宝宝再次踢踹,最终无法想起。

    这一夜,我睡得很香,也很安稳。是这三个月来,最沉的一觉,我终于可以宽心了……

    肖静入住兵营,引来大部分士兵的好奇。这些镇守边关的士兵们,虽然与女儿国相邻,却从未见过女儿国的高层王族。可是,军营有军营的纪律,他们当然不能围观肖静。只有从负责“保护”这位女摄政王的士兵那里打听情况。

    无双一刻不离地看守肖静,因为这是最关键的时刻,别看他还是个孩子,却有极强的责任心。如果被肖静逃脱,那么一切极有可能发生逆转。他可以轻松攻破我的兵营,她可以派人堵截羽熙和雪铭他们。有事就是这么棋差一招,导致满盘皆输。所以,我不能掉以轻心。这是我所有的赌注,输了,就要等孩子出世,再重新筹谋。

    在肖静正是被软禁之后,我通知蒲玉可以派人前往玉门关送信。大致内容是事情已经结束,鸠摩罗可以退兵。并且,也不忘安抚鸠摩罗,说自己已经身怀六甲,再也经不起舟车劳顿,不能亲自去看他,希望他有空就来看我,或是派文修来看我。

    写到此,我忍不住笑了,鸠摩罗说要把文修塞给我不是真的吧。当时他是要跟刘曦较劲才那么说,文修很显然是傲鹰接下去的宰相,鸠摩罗如此爱才,他舍得讲一个发明家给我?

    信送出后,士兵来报,肖静没有吃早餐。听了心中一堵。但没有去看她。我想她此刻最不想见的就是我。

    到了晌午,士兵又来报,肖静没有吃午餐。听完午饭没了胃口。我知道她为何茶饭不思。如果是我,也会如此吧。

    结果到了晚上,士兵再来报,肖静没有吃晚餐。我陷入沉默,看着面前的晚餐开始担心她的身体。殇尘叹口气,说:“我去看看她。”

    我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好吧。”心里忐忑,不知肖静看到殇尘会有什么反应。

    殇尘让洛云清来监督我吃晚饭。洛云清可没殇尘那么温柔,他见我不吃,就开始对我进行思想教育。什么不利于胎儿的发育啦,不利于气血的运行啦,母亲的心情亦会影响胎儿的性格啦。最后一点我听着都觉得没有科学道理。但是他太烦了,我讨饶认输,赶紧吃饭。

    他满意地摸摸小八字胡,脸上洋溢着成就感。

    待我吃完时,殇尘回来了,脸上带着微笑。

    “吃了没?”我赶紧问他。

    他点点头:“吃了。”

    我放了心,果然啊,有事还是需要男人去开解女人,异性相吸呐。

    “她一直在为我与你认识纠结,以为当初我跟他回女儿国给肖云治病,也是你事先设好的局。这让她认为自己最亲信的人都不背叛了她,她是伤心于此。”殇尘说道。看来殇尘已经与她有了一次谈话。

    我立时追问:“那后来呢?”

    殇尘顿了顿,继续说:“后来我告诉她实情。她才知是败于天意之下,心里也就好受些,吃了些饭。”

    是啊,有时人宁可相信是老天的捉弄,也不期望是身边人的背叛。只要肖静肯吃饭,那就好。

    这天晚上,有人潜入营帐来解救肖静,大约十人左右。本就是精英,可是因为我的营帐布局为迷宫,结果也迷失在其中。蒲玉率自己的精英部队埋伏在迷宫营帐之中,将肖静的这只精英各个击破,最终全部落网。

    当时我在熟睡,所以这件事是在次日一早,才知道的。就像是肖静的兵和蒲玉的兵在这个迷宫营帐里打了一次cs。

    蒲玉问我怎么处理那些兵,我就说先关着。然后,起身再去会肖静。两天过去了,我想,她可能又会有问题想问我。

    从认识她以来,从未有过今次这般推心置腹的长谈,我其实很欣赏肖静,也很敬重他。她让我想起儿时的北宫骏崎。只是,北宫骏崎与她更为成熟,更为内敛。





第九卷 第九十九章 团团圆圆

    清晨起来,空气格外清新,殇尘依然陪在我的身边。我们出来时,正碰上采药归来的洛云清。他看到我们,摸了摸他的小胡子,微笑:“看到你精神这么好,我也放心了。”

    这几天,也让他的神经一直紧绷着。

    我感激地看他:“有你这么厉害的妇产科大夫在身边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妇产科大夫?”云清摸了摸下巴点头,“恩,这个称谓不错,适合我。”然后,他再次看向我,用一种长辈看着晚辈的目光,“雪铭他们回来后,你可要老实点了,别再奔来奔去,给我安分点。再有天大的事,也等生了孩子再说。”

    “是~~是~~”云清唠叨起来,就像我爹。想当初我认识他时,没觉得他这么烦人呐。

    “云清说得对。”殇尘再通云清的话,也在一旁教育我,“不要不耐烦,云清的话是为你好。”

    殇尘都如此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云清笑笑,回身而去。他走了一步后转身:“哦,对了,我方才在林中看见明阳王与北宫将军的密探,秋苒,接下去你该小心他们啰。”

    我一怔。看向殇尘,殇尘眉目微沉。我们都知道,肖静的事一结束,面对的就是刘曦的进兵南岸。这件棘手的是我们一直没有去想应对之策,因为要全心全意对付肖静。现在,该是时候去解决这件事了。

    而且,雪铭也即将归来,如果让他知道借兵的条件是让刘曦的兵进驻南岸,他一定会非常生气。有哪个国君愿意自己的土地被别的国家进驻?即便他现在已不是女皇,可爱国之心谁都有。

    “这件事暂且不要告诉雪铭。”殇尘的话语在我身边而起,我也这么想,抬眸问他:“那如果雪铭问起怎么办?”

    “就说刘曦不放心你,担心肖静反攻,驻兵保护你,直到你有自己的军力。”殇尘说完,眸光闪了闪,分外狡黠。

    我怔怔地说不出话来,殇尘这个谎编的天衣无缝。因为我本就想借刘曦驻兵造成他借兵于我守卫南岸的假象,然后,我可以迅速招兵买马,扩充军力,做大做强之后,将刘曦的兵踢出南岸。

    貌似,这样很不厚道。可是他入侵女儿国领土,更不厚道。他先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而且,雪铭知道刘曦爱我,所以他派兵守护我这个女人也并不荒唐。别人或许不信殇尘的谎言,但雪铭一定会信。

    当然,我可以自己招兵买马的前提是,要成为南岸之主,一地藩王。只有凤主,才能拥有自己的兵。这就需要雪铭的帮忙了。怎么开口跟他要凤主的头衔,是一个问题。

    不管怎样,还是先按殇尘的话告诉雪铭,凤主的事,慢慢再想。

    来到肖静的帐前,心中百感交集。长谈之后她又会如何看待我?我们之间的关系又会有何变化?都是未知。

    无双站在帐前,我们也是有三天未见了。他见我前来立刻欢悦地蹦了上来:“菊娘,听殇尘叔叔说我那天带回来的女兵派了大用场,你可要记我一功。”

    殇尘……叔叔……

    我看看殇尘,他整张脸成了一个囧字。被一个看似十七岁,其实比我们任何人年纪都大的少年,叫叔叔,他一定浑身别扭。

    “乖。”我也好长时间才适应去做无双的娘,“你要什么,娘给你买。”

    “好!”他开心地搓手,“我要去列张清单,嘿嘿。”

    汗。

    “需要我陪你进去吗?”殇尘问,我立刻挽住他的手臂,“当然,我怕肖静打我。”

    “她敢?”无双胸一挺,“她敢打我菊娘,我吃了她。”

    呵呵,我和殇尘相视而笑。

    再次见肖静,心情又有了变化。之前憋着一股气,她夺我夫,又把我踹出女儿国,谁能忘记这样的耻辱?而在长谈之后,那股郁闷,愤懑之气随之消散,舒心抒怀,可是剩下的,就是对肖静的一种相惜。如果我们能做朋友,那该有多好。

    掀开帐帘之时,肖静静立的身影就映入眼帘,她听到动静,转身看来,见是我,眸光闪烁了一下,转回身继续背对着我。

    “你来做什么?安抚俘虏?”她冷嘲。

    她的话让我瞬间陷入沉默。

    “呵。”她带着自嘲而笑,“都说女人的直觉是最正确的,可是却怀疑我的直觉,而去相信自己的判断。我这次断错了,断错啦……”

    “你的直觉是什么?判断又是什么?”我反问她。

    她转过身,还是自嘲地笑笑:“直觉就是我第一次见你时,感觉你非池中之物。判断就是当我知道雪铭就是肖云时,我认为你的一切政绩都是靠雪铭背后的筹谋。我错了,我彻彻底底地错了。原来雪铭不是你的军师,你却是肖云的谋士!”

    我垂眸轻叹:“肖静,我和雪铭骗你,也是为了助雪铭脱身。他是个男人,这个女皇做得很辛苦。他晚上甚至不敢深眠,即使担心有人看出了他的装扮,他无法再做女皇,无法保护肖澜。你既然那么爱他,你应该让他幸福。”

    “呵。我不曾说过不想让他幸福……”她在一声轻叹后,闭上了双眸,扬起有些苦涩的容颜,“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幸福,正因为此,我才要夺他皇位,不想看着他为国事操劳,为处理那几个家族而烦忧……”

    心中一梗,原来她夺取皇位是因此……

    “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要挑战他!”他垂下脸睁开眼睛,紧拧双眉显得有些懊悔,“我无法控制自己想超越他的欲望,才让我们彼此,成为了敌人,反而给他增加了多余的烦恼。我很矛盾,也很无错,最后,让自己陷入这步田地。”

    她脸上出现了矛盾而纠结的神情,让我不由得和记忆中的另一个人重叠在了一起,那就是北宫骏崎。我不忍心地看着她:“雪铭……已经知道你对他的感情了……”

    “我知道。”她怨怼地看着我,“从你告诉我是你让雪铭诈死,我就知道了!你们这样利用我的感情开心吗!你们可以幸福快活地在一起,是建立在践踏我的爱之上的!你们可曾良心不安?!”

    面对肖静的质问,我内疚垂眸。殇尘握了握我的手,给了我些许安慰和安抚。

    “肖静。”他忽然开了口,我看向他,他正看着肖静,“秋苒和雪铭对此都很内疚。不过,既然你身在朝堂,理应懂得身不由己的道理。若你当初与肖云好好相处,不与他争强斗胜,他说不定将肖澜交托于你,心中对你更有一分感激。你知道,她是无法与你在一起的,即便肖云是个男人,蛋依然与你是同母异父的兄妹,这是不争的事实……”

    “殇尘!”我立刻打断殇尘,担忧地朝肖静看去,她暗淡而失落地站在那里,眸中原先对我的愤恨已经被一种无力取代。

    “你为什么要说出来……”她低低地轻喃,“为什么要说出来……”她缓缓转身,哀伤的背影,是如此让人心疼,“菊秋冉,你已经得到寒烟了……为何连雪铭也要抢走……”她背对我无力地,颤抖地问。

    我想说是雪铭把寒烟硬塞给我的,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说出来算什么意思?炫耀?还是刺激肖静?她已经再也经不住任何刺激了。最后,我低头歉疚:“对不起……”

    这三个字,不知是否说得太晚。但它缠绕我与雪铭心头,已经许久。

    一只温热的手搭上我的肩膀,我以为是殇尘,下意识地去看殇尘,却发现他看向我的身后,而他如镜的眸中,竟是倒影出了雪铭的身影。

    身体在那一刻怔住,心跳立时加速。身体的另一边,缓步走出了一人,我立刻回转,眸中映入的,正是雪铭。他们回来了!!!

    我激动而惊喜地几欲唤他,他却对我轻轻摇头,然后悄悄的,静静地将我扶出了营帐。

    这一刻,我内心哽咽难语,宝宝,你的父亲,终于归来,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当他将我扶出营帐后,就将我紧紧揽入怀中,温热的手掌按住我的后脑,让我紧贴他的胸膛,听着里面有力,而混乱的心跳。

    “傻瓜,你为何执意北上,若是有何闪失,你让我该如何是好……”颤抖的声音里满含他的担忧,他的焦急,还有一丝生气。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握紧他的手,然后将它放上已经六个月的腹部,“可我不想你看不见孩子的出生……”

    “孩子……”他放开了我,我抬眸看他,他的眼眶中隐含泪水,原本俊美的脸似因急急赶路而被一层淡淡的尘土覆盖。他含泪带笑地颤抖地抚摸我们的孩子:“这么大了……”他喜悦而幸福的神情,让这三个月的焦急等待,变得值得。

    他再次将我拥入,眼眸闭合之时,泪水从他的睫毛上,滴落。我也哽咽难语,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雪铭,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第九卷 第一百章 一切都变得值得

    三个月的辛苦,三个月的坚持,三个月的忐忑,在等来加人的团聚时,一切都变得值得。我忍不住潸然泪下,在雪铭的

    怀中轻轻啜泣。

    “是我不好,是我没照顾好你和孩子,是我不好……我不好……”他一遍又一遍地自责,轻抚我的长发,“对了,寒烟。”他擦了擦眼角的泪,他总是会想到寒烟,无论任何时候。

    我擦擦眼泪,看看周围,并没看到寒烟,而是雪铭确实走到一直静立在旁的觞尘面前。

    他看着觞尘,复杂地看着他,定是羽熙已经告诉了他一切,告诉他当他们都不在我身边时,陪伴我,鼓励我,保护我前

    进的,是觞尘。觞尘的身份在菊府,再也不是我一个人的秘密。

    静静的风从他们之间抚过,觞尘的神情也变得复杂,还多了一分尴尬。就如我的前夫,与我现在的丈夫见面。觞尘他先

    扬起了手,有些尴尬地拍了拍雪铭的手臂:“回来就好。”

    雪铭落眸静思片刻,似是整理在看到觞尘时,变得复杂的心情。他长长的,微微有些凌乱的卷发,在风中轻轻飘扬。

    然后,他伸手给

    了殇尘一个拥抱:“谢谢你。”

    殇尘一时尴尬,没有说话。

    雪铭放开他,申请已有些好转:“请你带秋苒先回她自己的营帐,寒烟他们都在那里。无双也已经去了。我……想跟肖

    静谈谈,这是……我欠她的……”

    我微微一怔,他跟肖静谈什么?不过听到大家都回来了,心里还是非常高兴。

    殇尘点点头,扶我回去。我不走,不放心雪铭和肖静单独相处。雪铭知道我不走的原因,对我点头微笑。

    “走吧。”殇尘轻语。我不情愿地转身离去。走了没几步,转头,雪铭已经进入肖静的营帐之中。

    “想去偷听吗?”殇尘似是有意问我。

    当然想。可是,我不可以。

    这是对雪铭的不尊重。

    殇尘笑笑,抬手招了招、立刻,一直负责监视凤目关动静的小白出现了、肖静绝对想不到,我们是让小白监视凤目关

    动静,所以才会在第一时间知道她的救兵来到,才会有时间让蒲玉去埋伏布局。

    小白停落殇尘的肩膀,不怎么开心地盯着我。它不想帮我,这烟的出来。可是殇尘想帮我。所以它只有勉为其难地来帮

    我。

    “去看着雪铭、还有以防肖静对雪铭不利。”殇尘淡淡吩咐。雪铭说无双去和大家团聚了,如果肖静想跑,只有雪铭恩

    呢个治她了。

    小白一声不响地飞走,落在了肖静的帐篷上。

    殇尘对我微笑:“好了,如果到时你想知道雪铭恩哼肖静说了什么,问小白吧。”

    这又是一个诱人的诱惑。我到时该问吗?

    得知大家都在我营帐等我,我心潮澎湃、脚步也因急于与大家团聚,而加快。殇尘有些紧张地扶着我胳膊“慢点,都等

    了三个月了,也不急于一时。”

    “呵呵,”我笑笑,还是走得很快。、

    就在这时,我们撞上了的寒珏和蒲玉、脚步一顿,他们也朝我们而来,蒲玉满脸喜悦。他是在为我一家团聚而高兴……

    而寒珏呢……他也在微笑,他今日终于露出了由心的微笑*……

    “恭喜啊。”蒲玉高兴地说,“终于团聚了。以前只是听说你的夫郎都是人间少有,我还不信,现在看到了,真是让我都有点想做女人了。哈哈哈。”他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偷眼去看寒珏。

    寒珏面带微笑,对我颔首道喜:“恭喜。”说罢,他微笑着提醒蒲玉:“蒲玉,我们还有要事,走吧。”

    、

    “呃……是。”

    在寒珏从我们身边而过时,蒲玉理科紧紧跟上。他是否也察觉出寒恢复了记忆?才会有那偷偷一窥?

    凝望寒珏的背影,寒珏,我知道,你已经恢复记忆了。是吗?我们彼此还要自欺欺人到何时?

    今日的天气说不出的晴朗,晴空万里,不见浮云。当站在自己营帐前时,我忽然顿住了脚步,无法继续前进。抚上了心口,他们,我当家人此时就在里面,为何我却觉得像是在做梦,竟有些怀疑眼前的现实。

    时不时的,从里面传来说笑声,那些熟悉的声音,曾经在我的菊府后院时时听见的声音,当时只觉得他们吵闹,此刻,

    听在二中却分外亲切,让我又要落泪。

    “小烟~~~~你不是说闭关绣国庆祭品吗?这几件明明是孕妇所穿的衣裙你打算国庆时挂上祭台?”是羽熙,羽熙就是喜

    欢调戏寒烟。

    寒烟此刻定会给羽熙一张冷脸、因为里面出现了片刻的寂静。

    “别别别,我要我要、”再次传来羽熙的声音,他要什么?

    “寒烟主子,别给冉侍郎,一定是他怂恿夫人娶那个刘澜风的!”这是清清的、

    “清,莫要胡说!”是楚楚,楚楚也来了?难道他在半路上与羽熙他们汇合?

    “二爹爹,澜澜不错啊,他年轻,可以给菊娘送终的。”满脸黑线,无双太过超脱,他的的话常人听在耳里一定无法接

    受……

    “呃……我……能不能说两句……”是小澜风。

    “楚,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帮着外人吗?”这是清清。

    “我只是叫你莫要乱说、”是楚楚。

    “小烟~~~给我吧~~~”是羽熙。

    “澜澜,别理他们,我跟你好、”是无双。

    好吧,又开始混乱了,,每次都是这样,到最后会闹成一团,分不清谁说谁的、不过,这才是菊府的人,这才像菊府

    的人。

    “进去吧。”殇尘为我掀开了帐帘,立时,里面的喧闹声。瞬间静了下来,我抬眸看去,所有人,都站在那里,朝我看

    来。他们,还保持着前面那一刻的姿态、如同时间的齿轮在我进入时,停止了转动。

    入眼先是看见寒烟,他手里正拿着一件艳丽的华袍。羽熙在他身后,似是要去拿寒烟手中的华袍、而在他们的右边,正

    是刚才在争执的清清楚楚兄弟。清清楚楚身旁,是缩在角落的刘澜风,和赞成他入菊府的无双。

    所有人的目光在我身上汇聚,然后时间在他们身上,再次缓缓流动。他们的身体都朝向我而站,,在那一张张风尘仆仆

    的脸上,看到了他们眸底的喜悦,和一种亲人团聚才会有的激动。

    寒烟扭紧了手中的华袍张开了嘴,却无法呼唤我的名字。他想叫我,我知道他想叫我的名字,大声喊出夫人,可是不行。他无声地再次闭上双唇,三个月的担忧和忧急,在这一刻化作了他眸内的泪光。一抹自责和自卑划过他激动的神情,他垂下流动脸庞。

    “夫人。”清清楚楚齐声唤出。我看向他们。清清脸上带着自豪:“夫人,我们把人救回来了!”他重重强调,除了自豪,还有一丝和无双一样,像小孩邀功的感觉。

    “夫人,楚楚来晚了。”楚楚正经地说,脸上带着抱歉。

    “不晚不晚。”清清立时替他解释。“夫人,我哥正好在我们去的时候遇到,加入我们营救的队伍,和我们一起就救出两位主子……”

    当他说道这里时,我的眼泪无法忍住,掉落下来。菊府的人永远都是一条心。

    “夫人!”清清惊呼。

    “清清!你说什么了,把我菊娘惹哭了~!”无双一下子跳上来,把正向我偷偷挪动的刘澜风挤开。刘澜风再次缩在在一旁。

    “我,我没说什么啊。”清清发急。楚楚冷目看他:“就是惹哭。”

    “楚楚,你怎么也冤枉我?我没有.”

    “你有、”

    “就是你,闪开闪开,离我菊娘远点。”

    他们越是吵,我的眼泪越是止不住。泪眼朦胧地看向寒烟和羽熙,寒烟关切地朝我望来,羽熙温柔而笑、他与雪铭一样,略带灰土的脸上是一抹取笑、他知道我为什么而哭,他在取笑我。

    他似是想起什么推推寒烟,寒烟微怔,神情再次有些自卑地垂脸,攥紧了手中的华丽袍,那应该是给羽熙做的。大朵大朵艳丽的芙蓉花,铺在金红的面料上,富贵而艳丽,菊府里,只有羽熙可以穿如此严厉的华丽衫。

    羽熙摇摇头,大喊一声:“都别吵了!宝宝可都听得见。”

    大家一怔,止住了争吵。

    羽熙白了所有人一眼:“都快要做叔叔哥哥了,你们在宝宝面前吵,也不怕丢人。,”

    大家立时闭嘴,不再说话。

    我擦了擦眼泪,高兴地看着他们:“我没事,只是看到大家安冉无恙的回来,我们再次团聚,所以心里激动。

    听到此,大家也都放心而笑。

    久久缩在一旁的刘澜风慢慢挪了出来:“那……夫人你能不能告诉他们……我也是菊府的人啊……”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交杂。他显得很委屈,也很可怜,就像被人遗弃的流浪狗。

    “不然……他们不让我说话……说我没资格……”他眨眨眼,挤出两滴眼泪。真是让人不答应也不行啊。

    于是,我点点头。

    “嘿嘿。”刘澜风开心地笑笑,忽然对扶着我的无双使了个眼色,立时,二人迅速地,悄然地离去。我有些吃惊,他们居然已经如此要好?果然还是同龄人的原因?紧接着,楚楚也拉走了清清。帐内终于变得宽敞,恢复了以往的安静。羽熙再次推寒烟,寒烟低着头,像犯了什么错误。羽熙有些无奈,叹气:“哎……夫人,小烟在自责自己拖累了大家,我看,也只有你能劝他了~~”原来寒烟的自责来于此……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3-2 19:19:08
第九卷 第一百零一章 寒烟的好多好多话

    我缓步上前,寒烟有些失措,不敢看我。羽熙拍拍他的肩膀:“小烟,我们都不觉得你是个累赘~~”

    寒烟不语,只是抓紧了手中的华袍。

    轻轻的,我握住了他的手:“小烟,你把羽熙的衣服都拧皱了。”

    立时,寒烟急急松开手,将华袍塞入羽熙手中,羽熙愣了愣,轻笑一声,对我飞了一个媚眼:"我洗澡去也~~~小烟就留

    给你咯~~~”

    然后他俯下身,“要是觉得小烟无趣,随时欢迎来参观~~~”我睨他,他笑呵呵手拿新衣欢喜而去。

    帐内,只剩下了我与寒烟。我拉起他的手,他微微抬眸,眸内是歉意和自责。我没有说话,而是将他的手环住自己,然

    后靠上了他的胸膛,闭眸:“回来就好”

    他的心跳忽的一阵加速,然后慢慢平稳,静静地,他的下巴抵在了我的头顶。寒烟是个敏亽感的人,他的敏亽感来源于他的

    残缺。也因为此,他总有一点自卑,可是,他用自傲来掩饰他的自卑。

    所以,我什么都没说,说得越多,他越会任认为我是在同情他,安慰他。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他需要的,只是和我,

    和其他人团聚,以及感觉到从我这里而来的家人的温暖。

    我与他刚生情愫,接受彼此,就经历了这次祸端,让我们分别百日之久。他将我越抱越紧,就像他当年怀抱秋秋,紧

    紧不愿放开。

    “哎呦!”忽的,宝宝踢了我一下。

    他紧张地放开,情急地用嘴说出无声的三个字:怎么了?

    跟着寒烟久了,简单的,少量的唇语还是看得懂的,于是我指指肚子:“宝宝踢我。”

    他无声而笑,方才的自卑与自责也在我的拥抱中淡去。他转身指向卧榻,我一看,上面铺了整整一榻的衣服。他找了张

    ,拿起一件衣裙,打开,让我试穿。

    我笑了,立刻脱去身上的外衣。寒烟不在,我这些孕妇装都是临时买的,既不合身,也不舒服。材质也差,总觉得紧绷

    绷,伸不开手脚。

    去那他手中的衣衫时他摇摇头,示意我伸手,我知他要为我穿衣,我撑开了手臂。我觉得爱你的男人不在给你脱衣有多

    急,而在为你穿衣有多细。他轻轻的,不疾不徐地给我穿上袖子,白色的衣裙缝上了一层淡绿的薄纱,清新的颜色,让

    人平静。

    衣服前是一排嫩绿色地的盘扣,如同一片片新绿在衣衫上长出。生命的颜色,我想宝宝也一定喜欢。

    他一颗一颗地将盘扣耐心扣起,然后站在一旁用询问的目光看我。轻柔的衣衫,穿在身上再也不觉得绷紧,舒适而透气。我感激地给他一个拥抱,他很开心,与他在一起,不用说话,也可知彼此的想法。

    然后,他又拿出一件,说是七个月穿的,然后是八个月,九个月,最后是十个月。我看着那些衣服,心里很温暖,也很

    感动。当然,后面事实证明,最后两个月孩子成长的速度超过了寒烟的想象。这几件衣服最后只能在我八个月的时候穿

    穿。这也难怪寒烟,他又没怀过孕,只是凭着想象来做衣。

    最后,他又拿出了一包,打开。立时,我惊呆了,居然都是宝宝的衣衫。

    4他那精美的宝宝衣瞬间将我自己的做的比了下去。我不开心地撅起嘴。他以为我不满意。我也不说话,把自己做的

    拿出来给寒烟看,继续瘪嘴。

    他笑了,稀罕地将我做的收起来。

    “你做什么”我问。

    5他有点自私地说:雪铭的宝宝穿我做的,你做的给我们的宝宝穿。

    立时,我怔立在原地,看着他将两个包袱互换。天脉宫的宫主,镜花水月的唯一继承人:柳含烟,竟是愿意给自己宝宝

    穿我做的,那么差的衣服?心口一下子热了起来,再次难以言语。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动和幸福。

    他坐上卧榻,一件一件将我给宝宝做的衣服拿出,爱不释手地逐一欣赏,我静静地靠在他身边,享受这幸福的宁静。这

    种独特的,无声的幸福,只有和含烟在一起,才能有感觉。

    若这些衣服是别人做的,估计早被寒烟扔进垃圾堆,但是我做的,他才会那么喜爱。不知怎的,就像吃了蜂蜜一样甜蜜。

    他一看,就知道我做衣服的顺序,因为一件比一件进步,一件比一件精细。

    眼尖的他还看到了衣衫上是血渍,甚至我都没有看见,因为那实在太小了,影是我用针时不小心扎到手滴落的。

    他心疼滴拿起我的手,放心爱唇边轻吻。我闭上眼睛嗅闻着寒烟身上,永远不会改变的,淡淡的茶香。心里有些内疚

    ,他如此心疼我,可是我从未去想他为我们做衣时,伤了多少回。去检查他的手,有多少伤。

    忽的,他似是想起什么,放开我,我睁开眼睛,他从怀里摸出了一堆纸,竖放在胸前,我一看,第一张纸上写着:我有

    好多好多话想说。

    我笑了,他应是有好多话想说,所以才用这种形式,手语不如这样快,看样子,他是早就写好了。说不定在宫里就写

    了。

    “好,你说。”我笑看他……

    他将第一张纸放到了纸页的后面,出现了第二排字;“这几个月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我笑着摇头,“一直走走水路,所以并不怎么累。”

    他放心地点点头,然后是第三张:“宝宝乖吗,有没有闹你睡觉?”

    “宝宝很乖,很听话。”

    “天朝的人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他们都对我很好。”

    “都是我不好,当时不该上京。”

    “不怪你。”我握了握他的手,“这是天意。”

    他还是有些自责地低头,拿出了下一张,缓缓举起,遮住了自己的脸:“为什么我是丑人4就好了……”

    “呵呵。”我按下他的手,他藏在纸后的脸带着一丝难过,我笑道:“为什么要这么想?”

    他扬起脸,想说话,我抚上他的脸:“雪铭和羽熙难道不如你?”

    他立时摇头,焦急地想解释,可是嘴动了动,最后还是化作一声无力的叹息。

    我再次握住他手拿纸张的手:“这从此事情不关乎你的容貌,我相信肖澜也没那么肤浅。但是,这件事告诉我们要居

    安思危,这世界没有永远的秘密。”

    寒烟听罢神色变得有些凝重。我笑着抽回手;“当然,还有就是家有美夫,情敌不断。今后我要变得更加强大,努力

    保护你们,不让你们再被别的女人抢了去!”

    他立时抬眸,长长的睫毛眸光闪烁,似有感动,似有激动,似有深情、很多很多东西,他无法表达,只有这样一直看着

    我,似要将我永远刻在他的眸底。

    “不是有好多好多话要说吗?”我提醒他、他回过神慌忙翻出,下一张:“这一路安全码?”

    “安全。”

    “顺水吗?”

    “顺水。”

    “顺风吗?”

    “顺风。”

    “冷吗?”

    “不冷。”

    “热吗?”

    “不热。”

    …………

    寒烟的问题看似琐碎儿简单,有些还会重复。可是在他那一个有一个问题中,一个有一个黑色的,细腻的字中,我可以

    体会到他对我的担心和关切。这些问题不像是一日所写,而是每一天,每一刻,当他想到时,就急急记下,好在今日,

    一个不漏的,放出。

    “天朝皇帝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又是一个与前面一个问题累死的问题。

    “那这几个月有没有想我?”他低下了头,耳朵微微泛红。

    我笑了:“想,当然想。”

    然后,他依然低着头翻出下一张:“每一天?”

    “恩,每一天。”

    “每一刻?”

    “恩……每两刻。”

    他肩膀垮了下去,似是有些失落。没想到寒烟那么矫情。

    我笑道:“因为还有一刻要想雪铭。”

    立时笑容在他低下的脸上重新绽放,因为我看到了他扬起的唇角。他继续翻纸页:“我也想你。”

    我欣慰想说谢谢,他忽然加快了翻纸的速度:

    “每一天。”

    “每一个时辰。”

    “每一刻。”

    “每一次呼吸……”

    心,在这一刻感受到了猛烈的撞击,他没有像往常害羞地低下头去,而是灼灼地凝视我。忽然,他几乎是扑向我,抢住

    我的唇,重重地,压在我的唇瓣上,如同彻底融合一般,久久不去……





第九卷 第一百零二章 撤

    帐内被寂静覆盖,静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惊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心跳在长长的吻中渐渐恢复平静。他离开了我的唇,久久凝视我,然后,露出腼腆地笑容,淡淡的粉红在他的双颊绽开,如同雨后的芙蓉。

    我能感觉到他已经不再因为亲密接触而尴尬,而羞怯。那个吻里,饱含了他对我的思念和深情,和深情。它没有任何杂

    质,纯净的犹如水晶。让我的心如同被一片纯净的水域包裹,平静而安宁。

    他再次拿起纸张,微笑着往下翻去:“很高兴羽熙的眼睛好了。如果我也能说话,就好了……

    我安慰地抚上他的脸庞,他的脸上依然带着为羽熙复明的喜悦,我知道他已经不在自惭形秽,可是,依然有些心疼他:

    “小烟,你在菊府沟通不便吗?”

    他摇摇头。

    我扬起笑容:“所以你在我们眼中,就是会说话的。”

    他笑了,翻开下一页:“秋秋重色轻友,跟肖静的一个侍郎的狗成了亲,本想带他一起回来,可他就快要当爸爸了,他

    媳妇行动不便,我让他住在宫里,生了再回来。

    2青洛果儿~~看到此,我忍不住大笑:“哈哈哈,爱情的力量就是伟大,仇恨终究敌不过爱情,我真想看看他的媳妇和

    孩子。”寒烟笑了,似是在说他也想看看。不知不觉,就到了最后一张纸,他没有继续翻页,而是低头停止了片刻,才

    缓缓翻开,上面写的是:“我想见见你的殇尘……”微微一怔,他想见殇尘嘛……是啊,我的殇尘,他在我与家人团聚

    之时,就已经悄然退去。他总在我最需要的时刻出现,然后再我安全之时悄然离开,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如此。久久的

    ,寒烟没有等到青洛果儿印我的答案。他没有解释他为何要见殇尘,或是强烈要求下去,而是默默地收回了那一沓纸张。寒烟从小在女儿国长大,即使清高孤傲的他,嫁入菊府后,也案首本分,严守女儿国做夫郎的规矩,听主母的话,以

    大官人为首。所以,只要我没同意他可以见殇尘,他是绝不会擅自去见的。忽的,他似是听到了什么,看向帐外,帐帘

    在那一刻掀起,竟是雪铭,他……与肖静谈完了?雪铭面试沉重,他缓缓走到我的面前,我和寒烟都朝向他,他看了看我们,低头踌躇片刻,才说道:“我把肖静放了。”

    立时,我怔坐在我踏上,无法言语。

    寒烟当即站起,我握住他的手,紧紧握住,不停地摇晃,似在不停地问他为什么?他急切地划出手语:你这么做怎么对

    得起夫人三个月的辛苦!

    是啊,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很可能这三个月的辛苦会付之一炬。

    他依然低着头,紧皱双眉,紧抿双唇。我和寒烟都看着他,等等他的解释。我扶上六个多月的身孕,我和孩子都需要他

    的一个解释,为何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放走了我们的敌人:肖静。

    雪铭再深吸一口气后,抬眸凝视我:“我想博一下!”

    “搏什么?”我请问。

    “我告诉她,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但我可以做一个爱她的哥哥,否则,我们就做敌人!”他正正说罢,眸光再也没有从

    我的眼睛移开。

    我惊讶地看着他,他……与肖静彻底摊牌?

    4栗一~~寒烟放开了他的手,和我一样怔然地看着他,无法再说出半句话。

    “秋苒,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我已经受够了!”他的情绪激动起来,再也无法保持往日的平静,“即使这次你与肖静谈

    成,她往后还有可能再一次这样做,我想过平静的日子,和你,和寒烟,和羽熙,和大家一起过平静的日子”

    他激动地拉住了我和寒烟的手,情真意切地看着我们,“我想看孩子出生,看孩子长大,看他在菊府里快快乐乐的生活。我不想每天晚上还要防备肖静是否会来突袭,抑或是别人从她那里得知了我的秘密,我不想再将你和其他人置于危险

    之中,更不想看你再带着身孕,为我奔波,让你那个混账刘曦看我的笑话!”

    不由得,僵了僵,原来雪铭如此讨厌刘曦。竟在他名字前,加了混账两个字。

    “我知道,他这次一定非常得意,还有鸠摩罗。”雪铭紧闭双眸低落脸庞,不停地摇头,“我甚至可以想象出他们嘲笑

    我的嘴脸。是我不好,是我大意,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他们这次可以得意。所以秋苒。”他再次扬脸紧紧盯视我,眸

    光坚决而认真,“我要搏一次,要彻底结束这样的日子!”

    我还能说什么?除了支持雪铭。我握住他的手,他眸中划过一抹不确定:“秋苒,若是我输了,请你原谅我。”

    “不,我们就最后一搏!”我起身握住他的手,“放心,我能捉肖静一次,就能捉她第二次!”

    他与我久久对视,然后,他再次抓起了寒烟的手,我们三人拉在一起,共同面对即将而来的一切变数!

    忽的,我们一起笑出来,那是一种破涕为笑的感觉。现在只要大家在一起,就再也不畏惧风浪。

    “菊娘!菊娘!”无双喊着跑了进来,而后紧跟清清楚楚:“不好了,夫人!肖静失踪了!”

    当他们看到站在帐内的雪铭时,一怔,纷纷停下脚步。

    雪铭放开我和寒烟缓缓转身,面容沉静而威严:“不用紧张,肖静是我放的。”

    立时,众人陷入惊讶,无双想说什么,但看到我淡定的神情,而选择缄默。

    “哟~~~~这是怎么了?才洗了个澡,就天下大乱了?”随着羽熙懒懒的声音而来,他已经斜靠在帐篷的门框上,半干的

    长发盘起,几缕凌乱的湿法粘在他修长的脖颈之上。他的身上,已经穿上了寒烟为他做的华服,成为这个军营里最为艳

    丽的男人。

    清清楚楚都不说话,低头退开。他们不敢对雪铭放走肖静有何反对,但是从他们沉默的神情可以看出他

    们对雪铭的不理解,和有一丝异议。

    羽熙慢悠悠晃了进来,挑眉看了一圈我们所有人:“既然肖静都跑了,我们还在这里做什么?等肖静反扑吗?”

    羽熙的话提醒了我们所有人,肖静都跑了,如果她选择做雪铭的敌人,那说不定今天她就会发起反攻,我立刻命令清清

    :“清清,你去通知明阳王,让他退兵境内。”

    “是!”

    “楚楚,准备马匹,我们要走。”

    “走?”他面露疑惑,但并没追问为什么,而是紧跟着说,“是!”

    然后,我转向寒烟,握住了他的手:“寒烟,你去通知殇尘,告诉他,我们要撤往南岸。”

    寒烟双眸睁了睁,高兴而郑重地点点头。

    我给了寒烟一个见殇尘的机会,也给了他一个任务,让他觉得每一次战斗他不再是那个被我们保护的,局外的人。

    在寒烟走到营帐门口时,我提醒:“殇尘的营帐就在左边第二个。”

    他对着我点头,快速离去。

    我回头看羽熙和雪铭,羽熙走到了雪铭的身边,靠上他,挑眉一笑:“都是你惹出来的,害我们屁股都没坐热,又要逃

    跑了。”

    雪铭抱歉地发出一声叹息,他知道我不可能真的与肖静开战,所以,我通知寒珏撤兵于境内,这样肖静就不敢贸然攻打

    寒珏。而只要我们离开,那她与寒珏开战,也就再无意义。否则,反而给了她一个宣战的理由:捉拿女儿国钦犯。

    所以现在,我们跟肖静在时间赛跑。我们要赶在她筹谋出兵之前,撤离。

    当然,也希望雪铭搏对了,肖静没有选择成为他的敌人,而是他的妹妹。

    雪铭啊……你惹的不是桃花,而是带刺的玫瑰呐……为何我的情敌,都那么棘手?幸好羽熙能够自己搞定那些喜欢他的

    人,不用我亽操心。

    想好全家撤离,我们立刻收拾行囊。雪铭他们到没什么,主要是寒烟做的两大包衣服,也难怪他会觉得自己是个累赘,

    说实话,这两包衣服是听累赘的,当然,我们没有一个人敢说。幸好我们人也多,扛得了。

    寒珏也已经知道肖静逃离,但是他对我们急于撤退很疑惑。于是,我做了简单的解释后,他沉思片刻后,立刻派蒲玉护

    送我们撤离,并且,刘澜风会与我们一起撤向南岸。看来这个无间道我是甩不掉了。

    然后,他会所随后会派五千精兵进驻南岸。当他这么说时,雪铭露出疑惑和戒备的神情,因为急于撤离,所以我说到了

    南岸再解释。

    当我们大家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时,寒烟和殇尘急急赶来,他不知会跟殇尘说什么,只是雪铭看着他们说了一句:

    “寒烟一直对你的殇尘很好奇。”

    “为什么?”我问。

    他笑了笑:“因为他是唯一一个爱你,却不愿嫁给你的男人。”

    我一怔。

    然后他又补充一句:“当然,还要除去身为帝王,无法嫁给你的刘曦和鸠摩罗!”说罢,他策马走到寒珏的面前,正

    色道:“回去告诉刘曦,我会保护好秋苒,这次我欠他一个人情,我会还他!”

    寒珏目光瞬时锐利起来,微笑而语:“女儿国女人保护男人是传统,所以雪铭大官人不必如此在意。之后我们的兵自

    会保护好秋苒。”

    立时,雪铭脸色下沉,与寒珏温和淡定的目光紧紧对视。看似平和,却是杀气阵阵。雪铭不知道寒珏已经恢复记忆。





第九卷 第一百零三章 回家

    时间紧迫,我知雪铭这次其实打击很重。他曾经是一国之王,并在刘曦的面前答应要保护好我的安危,这是国主与国主之间的约定,亦是两个同样爱我的男人之间的誓言。可是,这次他失约了,尽管他也不想。所以他才会如此自责。

    “这是怎么了?”洛云清也已经背着药箱准备妥当。

    “男人的自尊。”殇尘算是回答问题,然后上马。

    “走了~~~”此时也只有羽熙敢来上前催促雪铭。他骑着阿骚走到雪铭身边,“夫人的身体可受不了太快的行程~~~”

    雪铭回神,匆匆回到队伍的前端,扬手发令:“走!”立时,马车奔走起来,我和寒烟坐在马车之内,其他众人,皆是快马随行。儿我们的后面,是蒲玉率领的一队轻骑。只可惜这里没有水月幻境的入口,否则我们全体撤人幻境,安全又快捷。

    我们的撤离不能给肖静发现,否则她就会知道我如她所猜测的,不敢发动战争。而寒珏撤兵境内,肖静至多会认为是我知道雪铭将她放走后,所改变的行军策略。先退后进,再做筹募。这样,还能拖肖静一段时间。待她发现之时,我们已经撤到了南岸,她在追击已经晚矣。

    鬼白雕小白将时时告诉我们肖静的讯息。

    经过一天的赶路,傍晚时分,我们赶到了当初我们停在岸边的帆船。船上的船员始终没有离开,这也是我的安排,也就是……随时准备着撤离。可是当我们都上船时,鬼白雕回来了,它给我们带来的消息是:肖静撤兵了…….

    那一刻,我们都有些惊讶,惊讶之后,是长长的静默。雪铭独自一人站在床头,遥望风目关的方向。夜风扬起了他长长的卷发,和他依然风尘仆仆的衣袍。

    我们站在他的身后,一起静静地看着他,雪铭,肖静撤离风目关,她是在以退为进,还是真的愿意就此放弃你,只是简简单单地坐你的妹妹?

    “终于可以回家了……”轻柔缓和的夜风中,传来他一声长长的轻叹,似是对回家久久的期盼,又似是对宁静生活如此难求的怅然。

    船在雪铭的感叹中缓缓离岸,肖静的撤兵,也让我们所有人紧绷的那根弦放了松,行船不再急躁,而是不疾不徐。但回家的心情,却是有些复杂。这三个月的奔波,终于有了结果。然而,是否真的就在今天画上了句号?

    同样的,肖静退兵让我们行船的路线产生了犹豫,是先回菊府,还是直接去南岸的新宅?

    考虑到肖静极深的城府,以及我们不确定她这次是否真的放手。所以,我们还是决定去南岸。以免回菊府成为自投罗网。这一晚,雪铭独自一人在一个船舱里,他没有跟任何人谈心,即使是寒烟。

    而我,最后也没问鬼白雕他和肖静谈话的详情。这是对丈夫,对亲人最起码的尊重和信任。

    船行至乌兰江江心,临近雨季,水流变得格外川急,若是到了雨季,乌拉江江心就会形成许多漩涡,南岸与女儿国的船舶也会停运,形成一道天险,除了经验老道的船夫,其余人都不敢冒险渡江。我们以往的航运其实只是在乌兰江江边航行而已。可见真正的乌兰江有多么宽阔。

    第二天的清晨,我们全家人,都站在了南岸这崭新的土地上,我虽从未踏入的南岸,但它在我的心里,却并不陌生。它的每一块土地的规划,都深深刻在我的心里。

    回首遥望乌兰江的另一边,那里与碧蓝的天空连接在了一起,相信不久之后,寒珏就会带兵经乌兰江的支流绕道而来,进驻南岸。树欲静而风不止。水欲宁而涟漪不断,雪铭与宁静生活无缘,是因为他曾经的身份。而我呢?我与宁静生活无缘,是因为那剪不断的情丝。

    为何,宁静的生活,离我们菊府中人,总是如此遥远。

    我们的到来让有着心里准备的陆齐轩,还是小小惊讶了一下。可是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我的夫郎,以及殇尘等其他男人所吸引。最可恶的是,他的住宅就建在我的宅邸旁边,而且,是连着的,只隔一堵墙。

    这个猥琐的家伙,居心叵测!

    一直以来,都是楚楚监督南岸新宅的建造,他来往于南岸与菊州之间。新宅建地大而朴素,除了主要的房间,还有客房十余间,足够住下云清,无双他们。当然,还有新来的刘澜风。

    而里面的设施,也是一应俱全,到的这天,陆齐轩就将仆人安排妥当,所以我们进去就可以住,除了衣物来不及从老宅里搬来。搬家的喜悦替代了我们凤目关谈判后的紧张和戒备。将肖静有可能给我们带来的威胁,也抛诸脑后,全身心地享受搬入新家的兴奋和幸福。

    新宅里,雪铭他们的院落是根据他们的喜好所建,所以除了他,寒烟,羽熙以及清清楚楚的院子,其余的院子由无双他们任意挑选。有趣的是,刘澜风选了那间与陆齐轩宅邸相连,只隔一堵墙的院子。

    我一听就答应下来,有刘澜风看守那堵墙,我在高兴不过,这下不怕陆齐轩半夜爬墙来偷窥我的夫郎们。不过,我很快就想到,刘澜风挑选那个院子,是不是为了半夜爬墙过去呢?

    立时,心中生出一丝同情,可怜的陆齐轩,他要被记到小本本上了。

    这个晚上,陆齐轩在南岸最豪华的酒楼,也是他们陆家的资产之一的:菊色菊香楼设宴为我们全家接风,开席的第一杯酒,雪铭,寒烟,羽熙,清清楚楚,无双和云清,竟是商量好一般都敬给了殇尘。

    殇尘神情复杂,百感交集。唯有一干而净,表达自己对他们敬酒的感谢。这杯酒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所有人,都在酒席上彻底放开,松开了这三个月来一直紧绷的神经,你来我往,不醉不归。

    酒过三巡之后,有艺人为我们表演节目,让我吃惊的是,菊色菊香楼里的艺人,清一色都是男人。此时我才发现,不仅仅是请来的艺人,就连在菊色菊香楼里吃饭的,也都是男人。

    这也太诡异了。整个酒楼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是男人,只有我一个女人!而且,那些吃饭的男人神情暧昧,举止亲昵,耳鬓厮磨,小声细语。

    轰!那一晚,我彻底化作焦炭,坐在位置上,看着还没发觉异常的,我的男人们互相敬酒。

    陆齐轩,这个基,把我的南岸,建成了耽美城!

    我的男人们,醉了三天,睡了三天,我也僵坐了三天。曾经我的腐神,期望我,建一座耽美城。可是,因为我幸福的生活,渐渐将这件事彻底抛到了脑后。

    而今天,却有人,替我完成了这个伟大的事业,这个人,就是陆齐轩。

    当初,我对南岸的规划是东西南北四城。东城行政商贸,南城航运居住,西城农耕渔业,北城放牧果林。

    而现在,依然是如此,只是在东城陆齐轩又化为两部分,一部分事按原来的规划行政商贸。而另一部分,称之为纯阳街,也就是所有男爱的男人们居住的一条街。当然,还开了我设计的酒吧,成为了gag吧一条街。

    我从未想过会变成这样!

    之所以楚楚没有汇报纯阳街的存在,是因为陆齐轩从未带他去过。而他,即便看到路上成双成对的男人,也不会想歪。明明我是一个腐女,可我的男人们,却都直地挺拔。

    南岸这几年的发展迅速,全靠与周边国家的通宵,它与女儿国,反而商贸较少。所以南岸形成了一个无论是政治还是经济都独立的国度。这也是为何我有占地为王的想法,甚至,我还想好了国名,名为:影月!

    不过,我最后还是考虑殇尘的建议,以及想到雪铭的身份,所以作罢,影月,成了周边国家对南岸的又一个称呼。

    三天后,鬼白雕回来了。它成了我们的侦察兵,空中部队。它带来的消息,彻底让我们放了心,就是肖澜也班师回朝,与肖静汇合,未曾提及凤目关所发生的一切。与此同时,寒珏带五千精兵,正从乌兰江的支流,逆流而上,朝我们这里而来。

    之后就传出,肖静与明阳王关系暧昧的谣言。但这个谣言,却让满朝文武悬起的心,放下了。

    因为肖静喜爱美男已是家喻户晓。而她与鸠摩罗的关系,也早被传闻扭曲为边境幽会。这一次,她没有去见鸠摩罗,而是去见明阳王,而当她与明阳王会谈之后,天亽朝就撤了兵,自然而然,大家就会联想到她与鸠摩罗的关系,于是,她和明阳王有一腿,也成了理所当然的答案。

    任何边关的事,放在肖静的身上,最后都会变成风流韵事。若是放在天亽朝,刘曦不怀疑肖静里通外国才怪。

    凤目关谈判,成了女儿国一个永远的秘密。雪铭的身份,也没有被揭穿,我被驱逐出境的事,也宛如从未发生过一般。谁也不知道在凤目关,曾经发生过一场没有硝烟的,惊心动魄的战争。

    一切的一切,又恢复到平静。

    而,就在一个平静的早晨,殇尘,走了。他没有跟任何人道别,包括我。我们追至码头,只见一叶扁舟在乌兰江的波浪里此起彼伏,它的上方,盘旋着一只巨大的白雕,一声声雕鸣响彻云霄,宛如在与我们:告别。

    殇尘,你总是在我最需要帮助时出现,然后,又在我身处安全时离去。我们只有来生,再续今生之缘。此生你追我而来,来世,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寻你。





第九卷 第一百零四章 寒珏莫走

    “下辈子,你们只属于彼此。”幽幽的,传来雪铭似是感叹的话语,他遥望波浪中的那叶小帆,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在我耳边说。我有些惊讶地看他,他落眸之时,带出了有一句轻轻地话语:“这是欧我们欠他的。”

    欠殇尘的?记得羽熙也说过,下辈子不会来打扰我和殇尘,他,他们,都是这么想的吗?转眸再看向寒烟,他也遥望殇尘离开的方向,眼神复杂而惜别,他那日又跟殇尘谈了什么?

    菊府里,每个人都有小秘密,我,雪铭,寒烟,和羽熙,这些小秘密的存在,反倒让我们的心,贴地更近。

    当我们尚未享受够上天给我们这短暂的平静会死,寒珏的兵,到了,他与刘澜风,汇合,以客人的身份入住我的菊府,而蒲玉则已经回京交差。

    终于到了面对雪铭当初那个问题的时候,就是刘曦为何驻兵南岸。于是,我将殇尘教我的话对他说了一遍,他陷入久久的沉默。之后,他如受了刺激一般,开始在南岸招兵买马,扩充南岸的军备。

    这,正是我想做的,现在由雪铭来负责,更加合适。

    于是,我借机提出要做南岸之主。就像跟;老板提升职加薪,需要技巧。于是我说我不是南岸之主,雪铭你这样招兵买马会惹来非议。

    雪铭终于从被刘曦寒珏的刺激中回神,慢慢镇定,感觉到自己被醋意冲昏了头脑,行事有些急躁。幸好南岸与女儿国相隔甚远,消息传递缓慢。

    只是,这段时间大家都很享受现在的宁静,所以不曾想要回菊州或是南都恢复以往的日子。甚至。都懒得去打探对岸的消息。比如肖静怎样了?肖澜怎样了?朝廷怎样了?各大家族怎样了?我们都不关心,只想继续这样“隐居”下去,不问世事。

    每一天,我会看看书,听听鸟叫,精心养胎。洛云清会时时观察我的变化,他也有一本小本本,就是记录我从怀孕开始,到现在的症状,细细研究比较。

    雪铭虽然忙于招兵买马,但却有大把的空余时间,在这些时间里,他陪着欧文,然后念书给宝宝听,做好胎教。

    而寒烟,则一直静静地在我们身边,做他的衣衫,看雪铭给宝宝讲故事。他很羡慕雪铭会说话,能给宝宝讲故事,他也想为自己的孩子讲讲故事,哼哼歌。这将是他永远的遗憾。看着他神伤,我说他可以给宝宝弹琴吹箫啊,寒烟可是会很多乐器的。讲故事的事情,就由我来。

    听我这么说,他才重新展露笑容。

    倒是羽熙,时常不见人影。结果冷不丁的清清来告诉我,他成为陆齐轩新开的一家馆的名誉顾问了整天在那里训练。我只有抚额,这个风骚的男人,还要把他的风骚交给别人。

    关于陆齐轩开的馆,雪铭睁一眼闭一眼。他也没办法不睁一眼闭一眼,纯阳街都先斩后奏的开出来了,他还能说什么?也来不及说了。

    雪铭空闲下来,作为雪铭的极品跟班清清楚楚自然也空闲下来。让人吃惊的是,他们闲下来做的事情,却是我们菊府中任何一人都想不到的,清清居然一整日跟着羽熙进进出出,就像是他的徒弟。而楚楚则是光明正大地拜寒烟为师,学起刺绣。

    说实话,每天我看着楚楚拿块丝巾,曾经拿剑的手,突然拿起了绣花针,然后像近视眼一样贴着绣架刺绣,真的,浑身别扭。因为寒烟每天都陪着我,他又跟寒烟学刺绣,所以,他也每天都陪着我。

    一个曾经一个月见不到两三次,奔波于南都和南岸的男人,一下子变成居家男,别说是我,变连一直自认为最了解清清楚楚兄弟的雪铭,也大吃一惊。尤其是这两个兄弟还选择了截然不同的两条路。

    至于无双,他太无聊了,找我玩,我大肚子。找羽熙,羽熙难得的也觉得自己的工作对无双影响不好。找云清,云清忙着给南岸其它的孕妇看病,增加临床经验。

    而雪铭和寒烟,他又不喜欢找他们玩。然后他去找刘澜风,可是刘澜风整天跟寒珏在一起。最后他被陆齐轩勾搭去了纯阳街,被羽熙抓回。我一看这样不行,于是跟他说南岸有宝藏,让他去找宝去了。

    我知道刘澜风为何忽然不粘我面去粘寒珏。因为他知道,寒珏住在我们菊府看似并无不适应,其实,他心里的痛,我和他都明白,所以,他的院子,我和我的家人从不踏入,就像他也从不来我们的院子与我们欢聊。他就像隐居在我的菊府中,只有那每晚的琴声,提醒我们他的存在。

    又是一个美妙的傍晚,夕阳映红了乌兰江上方的天空,很美,美地就像一位脸红的少女。我们一起欣赏那美妙的夕阳,每天我们都会看日出日落,永远都不觉得厌倦。

    我们:我,雪铭,寒烟,羽熙。

    在前面,雪铭扶着我往回走,寒烟和羽熙走在我们的身后,无论怎么看,我们一家都让人羡慕。所以南岸的百姓总向我投来羡慕的目光。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我们此刻的幸福是我们通过无数的努力和牺牲换来的。在转身之时,寒珏竟是站在不远之处,对我们微笑。

    “他……是不是恢复记忆了?”雪铭轻轻地问。羽熙上前一步,靠上他的肩膀:“若他真是恢复记忆了,大官人你打算如何呢?”他带着调侃的意味,挨近雪铭的耳边,“是替夫人留下他,还是……撵他走?”

    “羽熙!”我故作生气。“别开寒珏的玩笑。”羽熙努努嘴,有些无趣。雪铭不言,对羽熙刚才的玩笑他似是真的上了心。在寒珏朝我们走来时,寒烟轻轻拽会羽熙,让他老老实实呆在我的身后,他的身边。

    寒珏,作为天亾朝的明阳王,却行事分外低调,以至于南岸百姓没有一人知道他就是那率兵而来的王爷,而是我们菊府的一位尊客。他走到我们的身前,颔首:“本王来与菊夫人辞行的。

    “辞行?”

    他的话让我有些惊讶,虽然有心里准备,他将兵与刘澜风交接后,便会离开。

    可是,在他此刻说要离开事,还是让我以外。显然,刘澜风已经尽力挽留寒珏,而现在,他的招也用完了。我不能让寒珏回去,至少在清楚他对刘曦是否怀恨之前,“怎么走得那么急?”我微笑地看他,“马上就要入夜了。可以明日再走。”

    “不了,京里还有要事,有些事也请夫人早作定夺。”他意味明显地看着我,我知道,他是指何时告诉雪铭真相,然后雪铭正式将南岸让给天亾朝。

    这件事,我怎么能说!?说出来雪铭不气得吐血。所以,一直靠拖来隐瞒,也一直靠拖来应付刘曦。似乎拖不下去了,只有当机立断,扣押寒珏。

    寒珏见我迟迟不语,淡淡一笑:“那本王回去收拾一下,多谢夫人和几位官人这几日的款待,告辞!”他温文一礼,转身而去。

    “夫人,你真的让他回去?”知道真相的羽熙已有所指地问。立时,雪铭向我投来疑问的目光。

    雪铭何等精明,他已经从寒珏那只言骗语中听出了端倪,只有寒烟依然不知情,他还宽慰我:“若是舍不得寒珏,就再留他几日。”他似乎以为羽熙的话是与他一个意思。

    我笑了笑,感觉雪铭还在盯视我。他似乎顾忌到寒烟,说道:“入夜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吧。”

    回到新宅,雪铭对寒烟说道:“寒烟,去看看饭菜好了没,我带秋苒先回房休息。”

    寒烟微笑点头。他离开后,羽熙说道:“我也先回……”

    “你留下。”瞬间,雪铭神色下沉,一派大官人的威严。

    我拧眉,雪铭再次沉沉而语:“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羽熙看我,我揉了揉眉心:“雪铭,所有的事羽熙会告诉你,我现在去找寒珏,不能让他离开菊府。”

    说罢,我也不去看雪铭的神色,或是等他同意,就转身离开。身后传来羽熙娇媚的话语:“走吧~~~~夫人自有分寸,来,我们慢慢聊~~~”

    雪铭,请原谅我没有亲自跟你解释,因为,我不敢。而且,现在我还是觉得留住寒珏,更为重要。

    当明月东升之时,我站在了这个我从未踏入的院子前。在院门边,我看到了躲在一旁,撅着屁股,往里偷窥的刘澜风。他感觉到我的前来,转身,面带抱歉的看我:“我……尽力了……”

    “我知道。”我上前拍了拍他的头,他露出一丝喜悦:“他……已经怀疑了……所以……连夜走……”

    点点头,当进入院子之时,他已经背着包袱出门。一位王爷,离开时却只有一个包袱,更没有侍卫护驾,多少,显得有些单薄。

    他看见我有些惊讶,我微笑的说:“不吃了晚饭再走?”

    他落矒,神情变得冷淡:“不了。”他夺路就走,看在我的眼中更像是逃跑。

    “为什么走那么急?”我拦住他的去路,再次逼问。

    他不看我,没有回答。

    “为什么不敢看我?”我盯视着他,几个月以来的自欺欺人,如同越积越多的岩浆,几欲蓬发。当初陪着他一起自欺欺人,是因为我要救回雪铭,救回我的家人,应战肖静!而今,该是时候面对,面对他,面对我,面对我们的往事,和我们彼此的心!





第九卷 第一百零五章 纠结的寒珏

    他转身,要往另一个方向,我再次拦住:“王爷,您在逃避什么?”

    他双眉紧拧,推开我的手如同逃离般想夺路而去。我立即伸手抓住我所能抓住的他身上的任何一切东西。就在我抓住他袍袖之时,腹中的宝宝猛地踢踹起来,我吃痛地放手,去抚摸自己已经七个月的身孕。

    “怎么了?”他却是立刻扶住我,紧张的语气出卖了他的努力隐藏。我微拧双眉,安抚了一阵腹中的宝宝,轻笑摇头:“呵,你既然选择忘记,又为何要关心于我?”我转眸朝他看去,他侧开脸,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夫人在说什么?本王不知。”

    “不知?”我转身扣住他的手臂,“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我大声质问,“寒珏,你真当我不知吗?!你现在回京要做什么?啊?如果你选择彻底忘记我,忘记我们的过去,我这就放你回去!我不会拦你!”我重重放开他,甩手指向夜幕中空洞的院门。

    他怔住了身体,宛如时间在他的身上停止了转动。

    风渐渐停止,在这个偏僻的院子里,只剩下了宁静。

    “寒钰,我们都已经成年,你已是一朝王爷,而我也已经成家立业,即将生子。让我们不要在自欺欺人了,好吗?”我轻轻地,说着,抬眸看静立在院中的他,他不知何时已经紧闭双眸,退入黑暗之中。

    “为何要相认?”他缓缓睁开双眸,眸中是比黑夜更加深的的痛,“继续像之前那样不好吗……”他的声音出现了颤音,宛如在祈求我和他一样,继续自欺欺人。

    我抚上揪痛的心:“因为我怕,我好怕……”“怕什么……”

    “怕你自责,怕你再做傻事!”我大声吼出,他瞬时陷入呆愣,神情开始变得晦涩,变得死寂。我真的好怕,怕自己来不及阻止他,怕自己懊悔一生。

    “你希望我忘记吗?”平淡地几乎是无力的话语,从他口中而出,他几乎淹没在空气里的声音让我痛心,让我气愤。

    “我打扰你现在的生活了吧……”又是一句自责,他总是在自责,这个温柔的男人,心中只会为他人考虑,

    “放心吧,我这就走了……”他露出一抹苍白的微笑,那个微笑让我的心开始下沉,我伤心地颍视他:“你认为我会希望你忘记我们的过去吗?”

    他沉默不言。“你没有打扰我们,从来没有。菊府里每个人,都没有这样觉得……”

    “他们都知道了?”他有些惊讶。

    我点头默认。

    “呵。”他发出了一声轻笑,摇了摇头,眸中浮出了苦涩,“秋苒果然与夫郎们无话不谈,坦诚相待。如此,我更应该走了,不该留下来……”

    “寒珏……”我打断了他的话,他垂眸避开我的视线。“你以为我会感觉不到你心中的痛苦和自责吗?”

    他黑暗中的身体,微微一怔。

    “寒珏,不要再自责了。没有人觉得你住在这里打扰了他们,让他们有所不便。你总是在自责。因为自责而失意,因为自责儿痛苦。寒珏,那件事与你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我……”

    “不!不!”他忽然激动起来,因为我提到那件事而激动,“是我,是我害了你。如果我早点看到你,你不会被拐走!你不会成为,

    成为!”

    “成为朝曦夜雨的女人?”我替他说出了口,他痛苦的埋首,手中的包袱滑落地面,“寒珏,你说不出口,是因为你还在介意。我也已经放开,你何须为此痛苦?这与你真的无关呐。”

    “不,不……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你身陷魔窟,受尽凌辱……”他的身体还是颤动,双手痛苦地插入发间,“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上天给我机会保护你,可我没有!没有!!”他越来越激动,越来越痛苦,那如同濒临崩溃的神情让我想起了当年的北宫骏崎,让我浑身如同被荆棘勒紧般剧痛,他的身体开始后退,不断的后退,“我离开了你!我因我该死的自尊而离开你,让你被刺客扔下山崖!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害了我最爱的喜儿!”

    “寒珏!”我抢步到他的身前,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他的崩溃来得如此之快,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怪我,怪我提起了那件事,这件事是他的病根,是他陷入痛苦的那个利刺,我心痛的扣住他的手腕,

    “寒珏,是命运,一切都是命运。”

    “不,是我……是我……”

    “寒珏,真的不要再自责了。你看,捉我进朝曦夜雨的羽熙成了我的侍郎,而当年的那位恩客就是雪铭啊,是雪铭!”

    “是他……”他终于扬起了脸庞,几欲涣散的瞳仁,终于再次有了焦点,他看着我,略带惊讶地看着我:“是你的大官人雪铭?”

    “恩!是他,他要对我负责,所以嫁给了我。还有,是他救你回王府的,他就是那个大胡子!”

    他茫然的视线似是陷入了回忆,我赶紧放柔声音:“所以,寒珏,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不要再自责,放过自己好吗?”

    “不,我要替你报仇!”他的眸光刹那间锐利起来。“我知道你碍于刘曦不向太后报仇!我去!我去杀了她,为你报仇!这是我应该做的,也是……”他低下头沉吟,“我为我的喜儿,唯一能做的了……”

    “不可以!”我紧紧拉住他,他用力拉开我的手,夺路而逃!我立刻大喊:“拦住他!”

    登时,刘澜风从空中落下,拦在他的身前。他怔住脚步,双手紧紧握拳:“让开!”

    “不让。”刘澜风面无表情地张开双手,“你要去杀太后,我不会让你去的,你知道的。”

    他愤恨地咬住了下唇,我再次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臂,他的身体在凄冷的夜中变得紧绷。

    “寒珏,我已经放下仇恨了,我不再恨任何人,我现在也希望你放下。”

    “怎么可能放下?怎么放得下?”他摇头自喃,无法从痛苦和悔恨的魔障中挣脱。

    “王兄,夫人已经原谅太后了,而且夫人从不怪你,你原谅自己吧?”澜风也试图说服他,可是,寒珏如同陷入自己的世界,无法听进我们任何人的话语,他不断地自问:“怎么原谅?????怎么原谅?如果不是我的疏忽,我的喜儿还在我的身边,和我在一起,听我弹琴,与我赏梅??????我还记得我。喜儿,和你一起在园中赏梅的情景,那就像在昨天。昨天??????我的喜儿还在我的身边?????”他越来越轻的话语让我害怕起来,也让刘澜风失去了镇定,忧急不已。

    “寒珏!”我大声唤他,想将他从他那个世界里唤醒,可是,一切都是徒劳,他还在自喃,不停地自喃:

    “而今天,她成了菊秋苒,成了别人的女人!只是因为我的疏忽,我失去了我最爱的喜儿,而我,却又无法为她报仇。像我这般无用的男人,像我这般屡次将心爱之人陷于危险的男人,留在世上何用?”

    心立时提起,慌忙大喊:“寒珏!你没错,错在老天!你不要做傻事!”

    “王兄!”

    “呵……”他扬起了脸,苦涩而痛苦的泪水滑落双眸,“罢罢,既是老天带走了我的喜儿,就让我与她同去吧……”说罢,他竟然扬起了手掌朝自己的额头打去,我疾呼:“澜风!”

    立时,刘澜风飘落在寒珏的身后,与此同时,一掌劈落,寒珏如同秋日的枯叶,缓缓坠落,落在了刘澜风的怀抱之中。

    苍白的月色洒落在寒珏的身上,我痛得无法呼吸。我高估了自己的说服能力,也低估了那魔障给寒珏带来的痛苦。那件事竟是不能提及半点,只半点就足以将寒珏毁灭。

    或许,让他替我报仇,他的心魔会减弱一些,可是,我不能。所以使他只能陷入痛苦之中。





第九卷 第一百零六章 纠结的肖澜

    他想对我有所补偿,他将我被掳被杀都归罪于他一个人的身上,他更将与我无法厮守终身的悔恨强加于自己。

    可是,他又想逃避,才会对我无力地,几乎是渴求地说出:像以前那样不好吗的话。他如同要将自己撕成两半,一个是与我相爱相守拥有美好时光的寒珏,而另一个,则是那个害了我,失去我的寒珏。

    寒珏,对不起,早知道你如此伤不起,我不该那么心急与你相认,妄图解开你的心结,让你放下心中的魔障,获得解脱。我错了,真的错了,你的心结不是我菊秋苒,更不是喜儿,而是,你自己。你就像一个易碎的花瓶,如此脆弱。

    “怎么办……”刘澜风抱着他问。我想叹气,却做不到,因为每一次呼吸,都扯动我的心,让我揪痛不已。

    我无力地挥挥手:“扶他回房,看着他,别让他再做傻事。”

    “哦……”刘澜风低落双眉,“这样……也好……至少找到病因了,不是你……是他自己……”

    刘澜风也察觉了。可是,这自己如何给自己看病?心病还须心药医,自己,又如何成为自己的那味药?那么善良温柔的寒珏,为何要受如此痛苦。上天真是不公平。心中为他而痛,后悔于自己的冲动:“早知如此,不该相认……”

    “没用的……”刘澜风面无表情地轻叹,他垂眸注视寒珏此刻苍白的脸,“心病不早医……会越来越严重……待他替你报仇……入了魔障……就晚了……哎……”他摇摇头,转为看向我,“夫人去吧……孩子要饿坏了……这里有我……”

    此刻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宝贝刚才的那几脚定时抗议我不吃晚饭。不想吃,宝贝若是饿了,她自会取食我体内之精华,就像洛云清说的,不用吃得过量,否则没补到宝宝,反而让母亲发胖。当然,三餐还是不可以不吃。

    若不是怕再刺激寒珏,我想就留在院里。刘澜风也让我离开,虽然找到病因是在寒珏本身,可是,我却是一个诱因,更是一个催化剂,留在这里,只会加重寒珏的病情。

    如今,是更不能放他回去了。给刘曦的信里到时就写他病了。相信刘澜风也会如此汇报。

    可是,没想到这个夜晚纠结的不止是我,还有雪铭。当我准备回前厅时,清清楚楚前来接我。

    原来已过开饭的时辰,却迟迟等不到我这个主母,因此寒烟与羽熙都很担心,于是,派清清楚楚前来接我。

    而当我回到大厅时却不见雪铭。我以为他因我私自拿南岸做交易而生气,于是我问羽熙雪铭是否生气了,却发现大家的神色都变得异常。于是我问发生了何事,众人都不开口,即便是平日胆量最大的羽熙。

    等了许久,才有寒烟无声得说出了原因:肖澜,来了。

    听到这个答案,让我原本纠结的心更加纠结。

    一直以来,我与肖澜的接触极少,她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去自讨没趣。我们没有正面冲突,只因为那个我们共同爱着的男人:雪铭。

    以前,我们总是互相回避,可是今天,他既然来到我的菊府,她是不是该跟我这个主人说一声?而且,我想她还欠我一个道歉,一个将寒烟软禁的道歉。

    寒烟和羽熙都想劝说我,可是我扶着腰,挺着大肚子,没人敢拦我。寒烟可以原谅她,但我不能。我作为菊府的一家之主,有责任保护我府中的每一个男人,若是她肖澜不问自取,还回来时又不说一声我错了或是对不起,那我菊府成了什么?!即便她是女儿国的女皇,也不能让她如此随意!

    因为无法阻止我,寒烟和羽熙只好紧紧跟着我。在临近雪铭房间时,我听到了肖澜的声音:“哥哥!既然肖静已做出了妥协,你为何不回菊州?不来南都看我?难道你真的只要那个女人,不要我这个妹妹了?”

    这话我听着就来气。寒钰的事情让我心由心烦,满腔的恼恨正无处发泄。

    “澜澜,不要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她是你嫂子。”

    “嫂子?哼!我只知道她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她自私地把你栓在了自己的身边!”

    “澜澜!”

    自私?她说我自私!我拨脚上前,羽熙和寒烟急急拉我。

    “还有,她让傲鹰和天亾朝的兵压境算什么意思?!炫耀她了不起吗!还是想说她取女儿国女皇的王冠如探囊取物?!这个充满野心的女人,迟早会抢你妹妹我的皇位的!”

    “澜澜,说过了!”

    气死我了!我怒瞪羽熙和寒烟,立时,他们将我放开,我抬脚就踹开了雪铭的房门,“咣当!”登时,雪铭和肖澜,都朝我这边看来。

    雪铭立时看向我的身后,似是知道我早就来到,并且,有羽熙和寒烟随行。但我这次来不是为雪铭,而是为肖澜,她在横白我一眼后,撇眸看向别处。

    我扶腰沉脸走到雪铭和肖澜之间。

    雪铭上前扶我:“秋苒,回房休息。”

    “你说谁自私?!”我没有看雪铭,而是直接质问肖澜。肖澜的嘴动了动,似是顾及雪铭,而不说话。

    “秋苒。”雪铭加重了产服务的力道,我甩开他,怒:“这都是你惯的!”

    “不许你这样对我哥哥说话!”肖澜陡然大声呵斥我,“你有什么资格斥责我的哥哥?!他曾经是女皇,但为了你,就是为你的私心,他放弃女皇而跟着你只做一个整天柴米油盐的家庭主夫!”

    “所以你反而希望他继续穿上女人的衣服,做回女皇?”我有些痛心地反问,是在为雪铭痛心,他宠出了一个多么不懂事的妹妹。

    肖澜咬唇:“不错!总比在这里跟着你碌碌无为到老死地好!”

    忽然之间,雪铭愤怒地扬手,我吃惊地立时扣住他即将打落的手臂:“雪铭,你做什么?!”

    肖澜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雪铭:“哥哥,你居然要打我?位了这个女人打我?!”

    雪铭无法保持平静,他显得有些激动,见他失控要去打肖澜,一时间,反倒是我的怒火因为惊讶而渐渐平息。

    肖澜伤心而吃惊着,她将愤怒转在了我的身上,愤恨地瞪我。我拉住雪铭的手,他捏紧了双拳,也显得很混乱,我冷静了一下,将雪铭往外推,雪铭回头看我:“秋苒……”

    “让我跟她说。”

    “你……”他尚未说完,羽熙和寒烟就上前将他拉了出去,我回头面对肖澜的愤怒,沉下气,尽量使自己平静,然后,才说话:“我本来不想跟你说。”

    “我也不想听!”她还嘴。其实,冷静下来再看肖澜,她只是个

    十五岁的少女。而我已经是个经历两世的了。

    “好,那我不说废话,说完就走,你爱听就听,不爱听就不听!”

    “那我现在就走。”她拂袖就走,我拦住她,威严地沉声说:“你比我更自私!”

    一句话出口,立刻让她停下脚步。她愤怒地瞪我:“我怎么比你更自私?”

    我放下拦住她的手,昂首而立:“你根本不知道雪铭要什么?”

    她不语,片刻之后,冷脸反问:“要什么?”

    我闭眸摇头,深吸一口气,才复又睁开:“他只想要个家。”

    “家?皇宫难道不是他的家?!”肖澜愤怒反问,“而我就是他的家人!他的妹妹!”

    “那为何他在家里无法安心睡眠?!”当我的质问大声出口时,肖澜愣在了原地。我扶着腰,语重心长:“我们都自私,因为我们都爱雪铭。你知不知道雪铭在皇宫夜夜不敢深眠,时时小心保护自己的私密?你又知不知道他连睡觉都要带着玄天?”

    她陷入安静,我知道,刚才她说我的那些话都是气话,她虽然只有十五,但她也是深宫中成长,即便雪铭将她好好呵护,但多少会耳闻目睹,深知深宫想要存活的法则。

    “你说我自私,是!自私。想他尽早脱离女皇的身份,回到我是身边。因为我不想看他睡不安稳,不想看他再为我而奔波。难道你不自私吗?你有没有想过,他穿着女人的衣服,做女儿国的女皇,他又如何娶妻生子?”

    肖澜不说话,而是低下头。藏起她的脸,不让我看到她的神情。我摸了摸腹中的宝贝:“雪铭今年也有二十八了。

    一个普通百姓二十八,孩子都已经十岁了。他其实完全可以早些脱离女皇的身份成婚生子,而他,却依然坚持在宫中,你认为他是未了谁?”

    肖澜撇开脸,依然不回答,她知道雪铭如此辛苦是为了谁!




第九卷 第一百零七章 姑嫂和好

    “我们不是没想过由我女扮男装入宫嫁给雪铭,可是,这样又能隐瞒多久?”我轻抚七个月的宝贝,“到时我有身孕,雪铭可以假装孕妇,而我呢?就算这件事也瞒过去了,那宝宝呢?难道从小就让他和我们一样,生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之中,让他叫我爹,叫雪铭作娘?”

    “嗤。”忽的,肖澜因我说叫雪铭为娘而发笑,不过她只是笑了笑,脸上还是那副不待见我的神情。

    我顿了片刻,休息一会,才继续:“一个谎言,需要更多地谎言去圆,最后,只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让我们无法承受。可是现在呢?雪铭可以安心睡觉,更可以光明正大地做一个男人,做我的丈夫,做即将出生的孩子的父亲,他终于可以享受他的天伦之乐……”

    “那我呢?”肖澜大声喝断了我的话,扬脸怒目相对,“我就要在宫里承受各方面的压力,接任我哥的皇位!每天都要被繁重的公务和那帮子啰嗦不停的元老围绕?”

    “这就是你哥当初所承受的!”我也大声喝断了她的话,“你搬出这个原因难道是你不想做女皇?否则,你迟早都要面对这一切!”立时,她语塞在原地。

    我看看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不同意雪铭跟我在一起……”

    她吹落双眸,没有承认,亦没有否认。

    “因我我觉得你没有能力,配不上雪铭。所以,我这次带兵来了,告诉你,我有能力保护雪铭,保护寒烟,保护菊府里任何一个成员。如果!你真的觉得做女皇对你来说是一件辛苦的事,那好,我来做!”

    登时,她惊愕抬眸,瞬间收紧的瞳仁仿佛在说:你终于承认你的野心了!

    “免得让雪铭的辛苦全部白费!”我大声而言,字字锉锵,“他给你铺好了路,搭好了桥,让你轻轻松松坐上各大家族都眼红的皇位,还欺骗肖静让她成为你的摄政王辅佐你左右,更在暗中处处相助!即便做到如此,你还在高呼压力太大,辛苦难言,你这么说对得起雪铭吗?既然你这个女皇做得那么痛苦,那就让我来帮你解脱!”

    想得美!我死都不会让你野心得逞!”她情绪激动地朝我大吼。我也吼回去:“很好!那就擦干净你的屁股回去给我好好做你的女皇,不然我随时来拿!”

    她怔住了,激动的情绪化作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忽的,它们随着一声啜泣,滑落脸庞。

    我伸手去擦她的泪水,她将我的手打开。泪水滴答的脸上依然保持着女皇应该有的傲然的神情,她紧要红唇,似是努力不想让泪水滑落,可是,它们还是不听话地连绵不断地落下。

    “我知道,你只是压力太大了……”我温柔地看着她。她毕竟一直像温室里的花朵被雪铭好好保护着,突然让她接替女皇的位置,对当时只有十三岁的她,确实还有些勉强。但是雪铭认为她能做到,因为雪铭接任女皇时,也是十三岁她倔强地撇开脸:“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好,好。我不知道,那你能告诉我吗?我们一起找一个完美的办法?”有时小姑子也是要哄哄的。

    她转过身,背对我擦眼泪:“是,我是讨厌你,讨厌你抢走了我的哥哥,害我每个月只能见到他几次。更讨厌你抢走了寒烟哥哥,他是我最喜欢的人!”

    原来小姑娘羡慕嫉妒恨了,两个讨厌加在一起,自然就越来越不待见我。毕竟是小姑娘,我不能让雪铭难做。

    “这样,以后让你哥和寒烟轮流入京看你如何?”“真的?”她顺势转身,在露出欣喜的神情片刻之后,似觉得自己这样又像个不成熟的小孩子。立刻收起欣喜,板起了脸,“你肯让寒烟哥哥入境陪我?”

    呵,小丫头还真是重色轻友,有了寒烟,都不问雪铭了。之前我问过雪铭肖澜对寒烟的感情,雪铭说那是少女崇拜,朦胧儿纯洁的感情。我相信雪铭不是因为要帮肖澜隐瞒什么而编出的谎言,因为,我也是这样认为。简单地说,肖澜就是寒烟的超级粉丝。

    “恩。”我点头,“这里没外人,我们拉钩。”我主动伸出了手指,她迟疑了一下。才拉上我的。“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反悔。”

    立完誓,她突然地转身背对我,低下头,我想,她可能有话对我说。在静默片刻后,她开了口:“我当初是觉得你配不上我哥和寒烟哥哥,看到我哥为了和你在一起,放弃了一切,我很生气。那时我觉得女皇就是一切,女皇的那顶皇冠才是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

    我静静地听着,听她打开心扉,听她述说我们之间的误会和罅隙如何形成。

    “所以我那时很不理解我哥哥的做法,觉得他很蠢,很笨,认为是你蛊惑了他,让他做出这样的傻事。可是当我成为女皇之后,才发现女皇这个位置,与我想象的,相差太远,甚至觉得哥哥的做法是正确的,因为我也不想再做下去。

    可是,我又不想承认哥哥放弃皇位选择和你过普通人的日子是正确的,不不,我是说,我觉得我哥哥离开皇位是正确的,但就是不能跟你,哪怕跟肖静,不不,跟肖静也不行,反正我哥哥的决定是对的"

    小姑娘纠结了,呵呵,难怪她会那么讨厌我,因为不想承认雪铭选择我是正确的,又觉得雪铭决定过普通人生活是对,面子与里子陷入纠结,而让她徒增烦恼,最后烦恼生出了一股气,全部嫁接在了我的身上,于是,我成了她心里那股纠结之气释放的对象。

    “后来,你带兵压境,压制了肖静,其实我心里很高兴,终于有人能制住肖静。虽然她是我的摄政王,可是她之前对我哥哥做的一切,我始终无法原谅。但是能压制肖静的人又偏偏是你,我感觉你这个人怎么城府那么深,两年来一直都没发觉你有如此能耐,这让我真的很替哥哥担心,担心你的目的是骗我哥哥离开皇位,以便3你夺取皇位"

    "呵”我忍不住笑出声,看,这就是女人的通病,多疑多想,很纠结,很敏亾感。

    “你笑什么?”她终于转身面对我,脸上带着不满,似是她在很认真地跟我说心里话,我却在笑她。

    我也不说话,而是去拿她的手,她还有些不好意思,我拿起来放在自己的肚皮上,她惊了惊,随即带着好奇,轻轻地摸了起来。

    “傻丫头,要是真想夺取皇位就不会忙着给你哥哥生孩子啦。”我刚说完,肚子里的宝宝,猛地踢了一脚,肖澜当即惊跳起来:“他动了,他动了,他踢我,哈哈。”

    “呵呵。”我摸摸宝宝,肖澜慢慢收住笑容,露出一抹俏皮的模样:“反正我服你了。之前我是嫉妒你,嫉妒你得了我哥,又得了寒烟哥哥。”

    我就知道。

    我把她招到身前,轻声耳语:“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瞪大了眼睛,仔细聆听。

    “你寒烟哥哥当初是你哥哥陪嫁过来的。”

    “啊——?”

    “你哥啊,当年跟你寒烟哥哥有个誓言,就是要嫁一起嫁”其实,如今想来,跟感动与雪铭与寒烟之间的感情,也只有在女儿国,男人之间会有这样的感情吧。

    “啊?原来如此。”肖澜显得非常惊讶,“那现在呢,你喜欢寒烟哥哥吗?”

    “你说呢?”我朝她眨眨眼,然后摸摸肚子,“等你做了姑姑我就会给寒烟生一个,他很喜欢孩子呢……”

    “哈!对了,我都要做姑姑了!”说完,她又露出生气的表情,“那是我还气你和哥哥,你怀孕了也不让我看看,我觉得你没把我当小姑子,没把我放在眼里。”

    “哪有哦,当时感觉到你不喜欢我,所以才避而远之,不想自讨没趣的。我心里啊,可想跟你做家人呢。”

    “真的?”她眸光越发闪亮起来。我笑道:“你以为寒烟给你做的衣服真是寒烟设计的?”我朝他眨眨眼睛,她立刻会意:“是你!?难怪做得那么合我心意,我还以为寒烟哥哥好懂女人心呢。没想到都是误会,误会了两年……”她陷入怅然。我很喜欢她敢说敢做,敢爱敢恨的爽朗性格,是因为雪铭的保护,才让她拥有如此阳光的性格。

    抬手拍她:“现在误会解除不就好了?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什么?”

    “我们家有只狐妖,你再住几天,就能看到他变身哦。”

    “真的!”她彻底瞪大了眼睛,我拉着她的手:“走,先去吃饭过会再继续聊。”

    “对对对。别饿着我外甥女。”她小心地摸,我们一边走一边说。

    “你怎么知道是女孩。”

    “我哥想死女孩了,我倒是喜欢男孩,男孩就会像我哥那么美,让所有女人都为他倾倒。”

    “呵呵……”我们出了门,挽手同行的景象让站在院子里的雪铭,寒烟惊讶,只有羽熙飞了个媚眼过来,似是在说:就知道你搞得定~~~

    唉唉,那也要小姑子明事理啊~~~~





第九卷 第一百零八章 峰回路转

    我与肖兰和好,让雪铭终于可以宽心。所有的误会不过是羡慕嫉妒恨所造成的猜疑,所以女人之间有时更需要沟通。说到底,是我和雪铭忘记肖澜已经长大了,她已经成为一代女皇,而我们还将她看做十五的小姑娘,许多事都对她隐瞒。今晚之后,我们对她将会更加坦诚。

    考虑到我的身体状况,就让与她算是同龄人的无双带她四处游玩。无双还一脸不情愿,说让他陪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当然,这句话他没当着肖澜的面说。

    肖澜已经知道他是狐妖,自然很高兴跟他一起。她此次是微服前来,只带了一个贴身侍卫。南岸的百姓都不认识她,她一下子觉得自己变成普通人轻松而快乐。这就是帝王都喜欢微服私访的原因,一旦成了帝王,像普通人一般生活,反倒是成了奢侈的梦想。

    可是,如果我知道无双是带她上纯阳街,我是绝对不会让无双陪她玩了!她一回来就说纯阳街的那个叫“酒吧”的地方好好玩!

    立时,我知道大事不妙,偷看雪铭时,他果然满脸的阴沉。而肖澜还在那边说:“不过,那里面只准进男人,还是靠无双的关系才能进去。这是女儿国,怎能有女人不准进入的地方?”

    我抚额,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看肖澜脸红扑扑,说话很兴奋,却有些含糊不清的样子,定是被那群男人给灌了酒!纯阳街是陆齐轩开的,纯阳街的男人也都是慕陆齐轩的名头来的,自然而然的我与他们,熟了。

    肖澜说了没几句,酒劲彻底上来,开始很嗨地在原地转圈跳舞,完全沉浸在十五岁少女应有的青春快乐中。雪铭沉着脸把肖澜带回房,寒烟掩唇而笑,我借机问无双,那酒吧里的男人们没当着肖澜亲亲我我吧,

    无双欢脱地笑笑:“放心吧,进去之前跟羽熙爹爹打过招呼了。”

    “羽熙爹爹?!他也在那儿?”

    “嗯哪。所以他跟里面的老板打过招呼了。”

    “那还好……”

    “只是大家在她面前表演亲嘴。”

    “亲嘴!你,你!你羽熙爹爹呢!叫他给我立刻滚回来!”

    “菊娘,放心啦,我们骗那小姑娘这是酒后游戏。”

    “你!你们!你!”我要晕了,要晕了。

    “逃咯~~~~~”

    无双跑得比兔子还快,我根本抓不住,这件事情让我很气郁,就等羽熙回来好好收拾他。可是寒烟却说:“澜澜很久没那么开心了,就让他们年轻人去吧。”

    我愣在原地,张大嘴,他的一句话,难道我把我们一棒打入中年人的范围了?

    肖澜等不到无双变身就走了,她毕竟是女儿国的女皇,更是一个负责的女皇。看到她如此,雪铭很欣慰,他觉得,他终于可以彻底放手了。

    几天后,无双变身了,变身之后竟独自去了寒珏的院子,在那里大呼小叫:“听说是你害我菊娘掉下山崖的,你这种人活着害人,不如死了!”

    喊珏本就想寻死,一时间,大家既要忙着制止无双伤害寒珏,又要忙着寒珏自杀。很混乱的一夜。

    虽然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是给大家带来的

    却是更多的,对寒珏的心伤。我们没有一个人可以帮他,大家都感觉很无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几日后,肖静来了。我们都对她此行的目的带着戒备。她与肖澜一样,也是轻装而来,并且,是只身前来,甚至,没有带上一个贴身侍卫。

    她就那样一个人站在我们菊府门前,那天还下了点小雨。她撑着油纸伞,身穿斗篷,站在雨中,看上去好似只是一个普通的路人。如果我们不是认识她,没人会想到这个路人就是大名鼎鼎的西凤主。

    是楚楚发现了她。楚楚那天正要出门去买丝线,然后,看见了她。当时,他还怔了许久,才连忙通知大家。

    雪铭为了避嫌,没有出来见肖静。其实,我对此到并不特别在意。知是他有意回避,也不勉强于他。

    寒烟,羽熙,清清楚楚,和我一起接待肖静。无双听说肖静来了,也立刻从外面赶回,来保护我。

    对了,她寻宝毫无进展,寻宝越无进展,他兴致也越高,就不会成天在家里生事。所以,我就将他一直放养在外。

    肖静看了看屋内的人,没看到雪铭,并不相问,只是神情带了些许的尴尬和失落。她看向我高耸的腹部问:“几个月了?”她脸上带着有些羡慕的微笑,不知是羡慕我做母亲,还是羡慕我怀的是雪铭的孩子。

    “快八个月了。”自从怀了孩子,日子如飞。

    她点点头,拿出了一份圣旨:“我……这次来,是来宣圣旨的,这里没有外人,我就不宣了,恭喜你,南凤主。”她真诚地将圣旨递到我面前,我怔了怔,南凤主的事我尚未对肖澜提及,因为我和雪铭都认为孩子临盆在即,南凤主的事,还是等孩子出世后再说。可是没有想到,肖澜她……

    羽熙轻拍了我一下,我回神接过圣旨。肖静不知该说些什么,而陷入沉默。一时间,大家都变得沉默。

    良久,肖静看我,问:“我……能不能有个要求?”

    “请……说。”

    “我……想做干娘,可以……吗?”她有些尴尬,低落眼皮不看我地说。

    心中一下子变得豁然,她的这句话,让一切,都冰释前嫌。

    我笑看她,只说了一个字:“好。”

    她立时松了一口气,变得开心:“那……我走了。”

    是留下来玩几日吧。”我主动留他。

    她看看周围,似是雪铭不在,让她依然无法放开。

    就在此时,雪铭从门外进入,站在她的身后,,淡淡地说:“留下来吃晚饭吧。”

    立时,肖静怔在了原地,很多东西在她的眸中化开,很多,很多,那些沉积,那些堵塞的东西,在这一刻泻去,露出她眸底那一片清澈。

    她释然而笑,豁然转身,以全新的姿态面对雪铭:“刚才秋苒可答应我做干娘,你可不许反对。”

    雪铭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带入一阵带着荷香的夏风,吹拂在了我们每个人的脸上、寒烟的,羽熙的,我的,肖静的,还有清清楚楚和无双的,房内的空气变得清新怡人,让人开怀轻松。

    肖静的这次认亲举动,意味着西凤主和南凤主交情非浅,西凤主的西州和南凤主的南州如同双手捧心状保护南都,守住女儿国的女皇,自此之后,女儿国各大家族变得安分,整个朝堂上下,迎来了难得的和谐时期。

    肖静走走后,一场“政变”在菊府内发生了。我们“胁迫”刘澜风交出兵符,让天仧朝的兵撤离。

    因为肖静对我们全家已经不再构成威胁,那我还要刘曦的兵来守护南岸做什么》而且,我很快有自己的兵了。刘曦的兵多呆一天,多一天让我难受,有如芒刺在背,又好像整天活在刘曦的那双犀利的视线监视之下。

    在朝廷派给南凤主的兵到达南岸之时,我便一鼓作气将刘曦的兵赶出了女儿国,顺便,让他们给刘曦捎回去一封信,告诉他,我反悔了。合约上的并不是我的大拇指印。如果他敢兴兵,我奉陪!不兴兵,我就继续让刘澜风留在菊府,做我的座上宾。兵建议女皇与他建立战略伙伴关系,有任何危难,都会发兵相助。

    我知道刘曦要南岸的目的,他派兵过来,整日寻“宝”,目的就在找打那些尸体后威胁各大家族。

    说白了,就是你们敢动我,我就挖了你们的祖坟。此事八大家族还不知晓,所以他妈呢不会想到他们的祖坟会在女儿国境内。

    这招十分之阴损。但就这样把他的兵赶走也会让他陷入危机,所以我说留下刘澜风,又说让肖澜与他建立战略关系,这样,他有了外援,再加上他手中原本有点家族,足以跟其他家族抗衡,达到他最终吞并各大家族的目的。

    肖澜的私访,肖静的认亲,让欧文原先对女儿国,对肖静所有的顾虑都彻底打消,所有的事情在这两件事后峰回路转,女人的嫉妒来得快,去得也快,其实最怕的不是嫉妒,而是因为嫉妒而生的猜疑。如今,说清楚,讲明白,种种误会话开,剩下的,就是浓浓的亲情,和我们对同一个男人:雪铭的爱。

    直到今日,所有外忧才在真正意义上的消除,可以让大家全心全意地面对内忧,那每晚忧伤孤寂的琴声,那个不仅让我,甚至让我的男人们心疼的男人:寒珏。
第九卷 第一百零九章 心病还需心药医

针对寒钰的问题,我和雪铭,寒烟,羽熙,开了一次专门的会议。一次与夫郎们讨论旧爱的会议,我想,也只有在这个世界才会发生。   

    大家对此都愁眉不展,每晚听到那凄凄婉婉的琴声,谁心里都不好受。雪铭他们表面不说,但我心里却很清楚,他们对此是有意见的。   

     而且,这样软禁寒钰也让流言四起,说风流菊大人为得美男心,不惜用软禁的卑鄙手段,每晚都能听到那男子哀怨的琴声,让大家心怀同情。     

    这件事,让我很冤枉,也很抑郁。我也知道与其痛苦,不如放手的道理。可关键是我放的了,寒钰放不了,我这里一放,他那里就自杀,谁也吃不消这样地折腾。      

    “亲爱的,刘寒钰必须解决。”羽熙十分认真的,严肃的说,“这得亏你最近怀有身孕,若是你未怀身孕,他这每日凄凄惨惨戚戚的琴声,让我们怎么跟你亲热?”   

     抽了抽眉脚:“羽熙你用得着说的那么直接吗?”   

    “那刘寒钰让我生气。”羽熙翻了脸,像极了那抱怨的小妾,“是男人就要面对自己的过错,整日寻死算什么事?!这也就是因为他是你的旧爱,不然若是我朝曦夜雨的姑娘,让他去死。”   

    抚额。羽熙因为原来是朝曦夜雨的当家,又因为身世的原因,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自怨自艾,动不动就寻死之人。别说他,雪铭亦是如此,他们有个共同点,就是经历了风吹雨打。也难怪平日都很快活的他,今天会冒这么大的火,露出他在朝曦夜雨是的狰狞面容。   

    相对的,寒钰童年并不如他们那般艰辛困苦。北宫骏崎其实一直在培养他,关怀他,因为他是他的孩子,他对他自然格外地照顾和关心,这与对待刘曦的态度,是肯定不同的。     

   【他有病。羽熙,你不该怪一个生病的人】。寒烟一直是菊府的清凉剂,谁有火了,他就给谁带去清凉。   

    羽熙不想说话,他撇开脸,他已经从对寒钰由最初的同情,在每夜每夜哀怨的琴声中,变成了一种抑郁 。
雪铭看了看大家,长叹一口气,他是我的大官人,家中很多事,其实都由他来做主,他的这声长叹吸引了羽熙和寒烟的目光,也带出他对这件事的抑郁。可是,寒珏已经纠结痛苦,也知道我们是有意软禁,若是我们再不给他弹琴抒怀,我怕他像他父亲一般发疯。

    “   秋苒,你软禁他也不是办法。”雪铭一副头疼的表情。   

    “不是软禁······是保护····”我想为自己辩护。   

     大家的神情都变得无语,我皱紧眉,不想承认:“好吧!好吧!是软禁……”   

    “恩!”雪铭对我的承认很满意。   
“恩~~~~”羽熙似有些恢复冷静,但脸色依然难看,“最主要他占了澜澜~~~”      

    “……”我知道羽熙的玩伴是刘澜风,现在刘澜风整天负责看顾寒珏,让他很恼火。   

    “ 刘寒珏始终沉浸在他与你以前的感情中。”雪铭沉沉的说着,语气因为提及我与寒珏的过往有些不自然,“他越是沉浸在过去,就越无法面对现在的你,让他好转只有两个办法。”     

    “什么?”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雪铭的身上。   

      “一,秋苒把我们都休了,变成他的喜儿,与他厮守终身。”   

     “ 这绝对不行!”羽熙第一个反对,寒烟也抿紧嘴唇,一脸严肃。寒珏的事让我菊府的男人,都变得烦躁。     

    “那只有第二个方法。”雪铭严肃地扫视众人,正正说道,“娶他,让他成为菊秋苒的夫。”      

     我瞬间懵了一下,回神时就反对:“不行!不行!不行!!!”      

     “我觉得这方法可行。”羽熙摸起了下巴, 目露深沉,“刘寒珏最终还是为了跟秋苒在一起,这是快刀斩乱麻的方法,只要不再有那鬼哭的琴声,我没意见。”

      寒烟也点了点头。

我近乎奇怪的看他们,羽熙曾说只要有他在,就不会再让一个男人进菊府后院。怎么现在几天的琴声,就就让他投降了?对了,不是几天,而是一个月了。   

    “好,就这么决定了,秋苒,你亲自去提亲。”雪铭的话让这件事一锤定音,我之前的反对,完全无效。这法官怎么只听男人的?   

     我大着肚子,他们几个却纷纷催我去那个忧怨的院子,像寒珏提亲,这样的事情,说出去,没人会信。我拖着步子,因为以我对寒珏的了解,他是不会同意的。   

     路上遇到清清楚楚,他们好奇地望我们,然后跟在我们身后。     

     清清凑到我身旁的羽熙身边问:“三官人,你们在做什么?夫人看上去好像很不情愿啊。”     

    我看向他们,羽熙故意做出一副吃醋的样子:“让她多娶一个男人~~~瞧她不情愿的样儿~~~~”我斜瞪他:“我说羽熙,你怎么越来越像那种整天酸溜溜的小妾了?”   

    羽熙故意腰一扭,臀一翘,兰花指放到唇边,不停的眨眼睛:“人人家是侍郎~~~,可不是小妾~~~”      

     好想揍他,自从他帮陆齐轩晚上调仧教男妓后,整个人又开始恢复到以前的状态,整天扭来扭去,尽显风骚。说好听点,使他恢复活力。说白点,是他晚上把精力都发泄在那些可怜的男怜身上,剩下的就是满身骚。   

     以前他无处发泄,所以整个人呈现出懒洋洋的状态,难得有此机会可以跟雪铭大打出手,最终还被我明令禁止。现在,他爽了,正因如此,我才没有去阻止他重操旧业。      

    不过,这里的男妓其实有点类似男公关,主要是陪女性客户聊天吃饭喝酒,以及表演节目给她们看,至于后面出不出台,是看他们自己的意愿。所以羽熙才不怕自己造孽,影响未来的孩子。
清清楚楚听完羽熙的话,大惑不解:“娶,又要娶谁?”两兄弟看我们去的方向,有些吃惊的不再说话。
我算是被雪铭和羽熙押到寒珏的院子,一个八个月身孕的女人,居然还要来提亲,想想就觉得自己不容易。希望寒珏明白我的苦心,干干脆脆嫁给我,也好了却大家一桩心事。

    全家大小都站在寒珏的院子前。清清小声嘀咕:“弹弹琴就能嫁给夫人,他这是有意的吧.......”

    “嘘!”寒烟让他噤声。

    雪铭握了握我的手:“不要太激动,以免刺激他。”

    我沉吟,这算是冲喜吗?再次看大家,大家对我点头,可是脸上的神情都不怎么自然,我理解他们此刻心情,他们也是在无奈之下选择这样的方法来替寒珏治疗心伤,否则,他们没有一个人会同意我再娶夫进门。

    为了不刺激寒珏,雪铭让正好来看热闹的清清楚楚陪我进去。整个院子寂静儿萧索,自从寒珏来到这个院子,院子里的花都凋谢了不少,如同花儿也通人性,为他心伤。

    一阵冷风吹过,刘澜风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有些吃惊,但脸上的神情依然淡漠:“夫人......你怎么来了.....想.....我了?”

    我拍拍他的头:“寒珏呢?”    他有些伤心地瘪嘴:“原来是想大皇兄.....我真可怜...帮你退兵....还有帮你看护旧爱....你什么时候能想想我这个新欢呢?”

    还新欢呢?就属刘家这几个兄弟让我头疼。我感激而笑:“你也希望能尽快治好寒珏的心病,这样,你才能自仧由,不是吗?”

    他慢慢地,点了点头“也是....他在里面.....今天他心情还不错......”

    心情好就好。我欲走,刘澜风又补充了几句:“他.....好像越来越严重 ....几番求死不成.....他..开始很你了.....”

    又爱又恨吗?果然如当年的北宫骏崎一样,这就像一个可怕的魔咒,落在了寒珏的身上。  
提裙走入他的房间,房内点着淡淡的熏香,他正倚窗看书,神情平静。一身淡蓝的长衫,尾摆绣着翻滚的海浪,时光回转,再次回到了那个宁静清幽的书房。他微笑看书,我在旁轻轻摇扇。然后,他会说:“喜儿,别摇了,休息一会。”   

    温柔善良的寒珏殿下,即使是小林子,他也会如此关心于他。      

   “寒珏......”我轻声唤他。他微微抬眸,脸色的平静逝去,凝滞片刻,低落双眸:“菊夫人几时能放我回去。”   

    我沉默片刻,鼓起勇气:“寒珏,我们成亲吧。”   

    “啪嗒。”书从他手中滑落,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声音。   

    “寒珏......”   

    “是做一个侍郎吗?”他忽然抬头,凄然而笑,那笑容让我的心立时有如被人揪紧,“你若是爱我,就将那些夫郎全部休去,再来与我成婚!”他大吼,可见他无法忍受与我的夫郎们一起共侍我。

“王爷!您也太得寸进尺了!”清清喊了起来,立刻被楚楚拉回,我让清清噤声,他不服气地撇开脸。

    我低下头:“寒珏……既是如此,那你就恨我吧,不要再恨你自己了……”

    他在我的话声中转身,扬起了脸庞,戚戚然的神情,即便在阳光下,依然无法恢复往日的温暖。他那个温暖的笑容,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提亲……不成功。唯一的办法也行不通,大家再一次陷入一筹莫展。
第九卷 第一百一十章 故人
今天看见大家为了刘曦请命,呵呵,这本书相对八夫更现实一些,刘曦会来,但不是此时。

   ………………………………………………

     在我们对寒珏的心病无计可施之时,女儿国国庆到了。  

     我大着肚子去南都不是很方便,孩子的头也开始往下走了,走两步路就开始喘,很明显感觉到腹部开始往下坠,不过身体还没肿,云清说肿不肿也是看每个人体质的。不过八个月身孕,最好还是安分点。  

     于是,有雪铭和寒烟代表我去参加国庆大典,清清楚楚随行,并带去礼物。顺便回老家拿东西,也通知菲菲他们我们一切安好,让她好好管理菊州,很快,她就会升为菊州的知州。她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自己的地盘,还是自己人比较放心。  

     在雪铭他们走后,我还有件事比较担心,就是鸠摩罗。这仗没有打成,也一直没跟他联系,估计他已经抑郁好几个月。而他曾经说要把文修给我,这让我非常不安,因为这件事我没跟任何人提起,甚至是随我去天仧朝的羽熙。  

     依照鸠摩罗的性格,这件事肯定会成真,到时文修千里迢迢而来,说要嫁给我,那菊府岂不要闹翻天?想想恢复活力的羽熙就好怕怕。文修啊文修,要嘛你现在来,我大着肚子,他们不能拿我怎样。要嘛,就别来,而且,是永远别来。  

     雪铭和羽熙走后,我又去了趟雪钰地院子,我只是远远站着,看他。然后,问刘澜风:既然他已经恨我那我能不能放他走?这样的日子,他痛苦,我们也痛苦。  

     刘澜风摇摇头,说:他的恨来自于你阻止他自杀,将他软禁。你一旦将他放回去,他对你的恨又再次转为对自己的,到时他自杀就没人能阻止了。  

     心痛如绞,苦涩难言。万万没有想到寒钰会自虐如此,若是他虐身,或许还好一些,然而,他虐的却是他,我,和所有人的心。  

     放又放不得,救又救不成,寒钰的病让我们所有人都为此揪心。我开始后悔不该认识他,不该与他开始。是我错了,是我错……  

     几日后,无双倒是带回了一个好消息,他有宝藏的线索了。虽然刘澜风知道八大家族的祖坟在南岸,但他没有地图。后来一直负责保护寒钰,也就没机会为刘曦寻宝。
无双说,他找遍了整个南岸,都没有找到可以埋宝的地方,因为南岸是平原,所以一眼望去有什么坟啊之类的很容易发现。     
之后,他从阿骚那里得知,在南岸最东,临近天仧朝国境的地方,有一座非常高的山,但其实那座山是中空的,里面形成了一个神奇的谷。但因为山很高,而且很大,所以一直没人知道那山会是中空的,里面会别有洞天。   

     我听着听着就觉得奇怪,问他阿骚怎么会知道?   

     他说阿骚是听他的小情人枣红矮脚马说的。  

      我又问枣红马怎么知道?我会这么问,是因为我知道无双会顺着阿骚的线索追查下去,直到证实。   

     他说枣红马是听流浪狗说的。

     我又问流浪狗又是听谁说的?  

    他说流浪狗是听流浪猫说的。   

    于是我又问下去,最后,这个消息的来源是山上的大雕,所以十分可靠。听完我心中感慨,若不是无双听得懂动物的语言,那样的鬼地方,谁能找得到?
可是,入口在哪儿?我就问他有没有找到进去的办法。他说他正在打探,他这次直接跟山上的狼打听,说不定会有进展。         

    不管如何,“宝藏”的事算是有了点进展,即便那里埋的不是八大家族的祖坟,可是有这样一个神奇天地也让人心生好奇,想进去一窥。     

     半个月后,雪铭和寒烟回来了。此时我已经是九个月的身孕。羽熙带人去迎接雪铭他们,因为他们从老宅会带回很多东西回来。我执意跟他们一起去,他们拗不过我,只有带上我。      

    结果我出来迎接雪铭,正好被就诊回来的云清看到,他变得很生气,说怀胎十月,其实通常九个月的时候就会临盆,说我还到处乱蹦,是对肚子里的宝宝不负责任。      

     我觉得他过于紧张了,新宅到码头,不过几里地,又有马车,还有羽熙他们相伴,一点也不危险,就算孩子性子急要现在出来,也来得及往回跑。            

     洛云清对每个即将临盆的孕妇都那么紧张,这在我们南岸已经出了名。            

     码头边,江风清凉,让我整个人倍感舒爽。自从怀孕后,我变得比以前更怕热,尤其是现在入夏,浑身热汗淋漓,即便躺在榻上一动不动,还是有汗水不停地往外冒。云清说这是人在排积攒下来的湿度,如果不排除,很容易积攒在胎儿的身上,到时宝宝出生便会浑身湿疹。不过还要记得及时补充水份。         

    我听着觉得很有道理,我记得以前工作总是空调间,汗排的少,结果一入秋,浑身就开始发湿疹,中医的大夫说是夏天排汗太少,体内积攒了湿气。所以春夏秋冬是自然对人体的一个调解,跳过任何一个阶段,人体就容易阴阳失调,陷入疾病。        

    码头上,人来人往,羽熙扶我站在车上,可以看得更远。望过码头边忙碌的人们,我一眼看到了寒烟那白色的身影,他的身形最好辨认,女儿国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像他将白色穿得飘渺出尘。
找到了寒烟,就找到了在他身边一身浅绿长衫的雪铭,喜悦之间,却是看到雪铭并非与雪铭站在一起,而是与一个穿紫金袈裟的僧人携手而来。僧人远看看不清墨阳,但他衣着很隆重,手中的宝杖在阳光下闪现出七彩的光辉。
路人见他下船,纷纷恭敬地自觉退开,委托让开一条道路,雪铭和寒烟,以及他们身后大包小包的清清楚楚,和挑夫们正好从这条道路而过。有人上前像那僧人祈福,僧人一一用宝杖赐福。如此一来,有更多人上前祈福,一时间,雪铭他们无法前行,后来雪铭上前说了什么,大家才不再上前,让雪铭他们得以继续前行。

    我心中倍感疑虑,待他们走近我可以看清那僧人样貌之时,立刻,我怔在了马车上。羽熙见我神情有变,略带好奇地问我:“莫不是又是你认识的?”

    “是.....啊.....”

    “既是一个和尚......而你又认识......莫不是?!”

    在羽熙语气变得惊讶之时,他们已经来到我的面前,雪铭脸上带着少有的微笑:“秋苒,看,我把谁给你带谁回来了?”
我百感交集地俯视那张曾经略带腼腆,现在只有行走大师当年那份泰然的脸庞,多少年了?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明心?   

    “师兄……”情难自控地几欲落泪,我对明心一直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他既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帮我走出自己狭隘世界的朋友,更是一路安抚我仇恨之心的亲人。太多太多的感激和恩情,让我再见到他时,变得激动。     

      明心面带慈悲的微笑,像极了当年的行走大师,看他如今的装束,莫不也成为一代大师?   

    “明镜啊,几年不见,尔已家业有成,我佛慈悲。”他的语气,也像行走大师一般趋于迟缓和平稳。他自然不会像我这般激动,佛理中,相遇是缘,不遇也是缘,故而相遇不惊,不遇不怨,万事平心,一切随缘。  

      这么高的境界,我无法参悟,故而依然流连红尘,为寒钰之事烦忧。
“羽熙,这位是明心大师。”雪铭向羽熙介绍,果然明心已经成就大师。羽熙立刻下车,恭敬行礼,明心看了看羽熙,还以微笑。云清从众人之间挤入,摸着小胡子看明心:“没想到你这小和尚居然成大师了。”  

    “云清,不得无礼。”雪铭会斥责云清,是因为云清现在俨然以我们菊府一员的姿态出入菊府。他长期住在菊府,又不付钱,租客不是租客,客人又不像不是客人,最后,大家算是默认他为菊府的成员,既然是菊府的人,所以也归雪铭管,反正我的后院都归雪铭管。   

     明心还是坦然微笑:“贫僧也没想到云清道长会放下屠刀,悬壶济世,”  

      云清笑了,摸沫小胡子,脸上没有了平日那股子正气,而是变得随和自然:“我们更不会想到当年的小尼姑会成为夫郎成群的南风主。”   

     一时间,大家都笑了,我好尴尬。   

    当年的和尚,道士,尼姑,在五年后,再次聚首。
第九卷 第一百一十一章 再走静心之路
明心的到来出乎我的意料,也是我们全家男人唯一热烈欢迎进入菊府的男人。因为我经常会提起和行走大师,和明心师兄一起走过的那条静心之路。是他们给了我生的机会,又给了我重新认识自我的机会。说夸张点:他们是我的再生父母也不为过。没有他们,就不会有我跟雪铭的重遇,不会有我与羽熙的相逢,更不会有雪铭与寒烟的下嫁和羽熙的入门。我如今的一切,都是行走大师给的,所以,雪铭,寒烟和羽熙他们,也对行走大师心怀敬意明心,对明心心存感激。

     而明心这次来女儿国的原因,更让我惊讶。他是作为女儿国国庆大典的诵经大法师的身份受邀前来。他也知道我在女儿国,打探之下,才知道我成了这里的南凤主,又夫郎满堂,也因此而认识了雪铭和寒烟。所以,他在七天七夜的诵经结束后,随他们而来。

     我一听诵经要诵七天七夜,忽然觉得做和尚也不容易,也是一个高强度嘴力活。

     一位大师,并且是国庆大典的主持大师入住我的菊府,立刻整个南岸哗然,百姓蜂拥而来,为一睹大师的风采,并期待大师赐福于他们。菊府被围堵也不是办法,雪铭与明心商量了一下,告知百姓近期明心会给大家说法祈福,举办一场法会,百姓这才散去。

     可是奇怪的是,最爱凑热闹的无双在明心来后却不见了。

     我本以为他是找宝找得乐不思蜀,可是云清却告诉我,明心已成大师,佛法高超,更有佛光护体,而无双是狐妖,他是惧怕佛光的,所以才远远躲避。

     我听完朝明心猛看,好奇佛光是何模样?

     本想跟明心好好聊聊,无奈九月身孕,只有作罢。庆幸明心打算多留几日,来日方长,慢慢絮叨。

     这一夜,寒珏的琴声照常响起,让刚回来的雪铭和寒烟,再洗陷入惆怅。

     第二日晌午,我正想去找明心叙旧,明心却已经身着普通僧袍而来,亚麻色的僧袍让他少了几分大师的尊贵,多了几分平易近人。而且,他似乎比五年前更胖咯。

     相见之时,我们颔首而笑,共坐繁花绿柳之下。

     众人都不在我们身旁,似是有意让我和明心好好叙旧。但他们却留下茶点水果,知我懂我的夫郎们,让我如何感谢你们的百般宠溺?
明心执杯饮茶,眸中划过一抹惊叹:“好茶。”

     我骄傲地说:“这事家夫柳寒烟所制,专为你明心大师。”

     “呵。。。。。。大师之名不过浮云。”他风轻云淡地而笑,然后平静地看我,“明镜何为爱?何为幸福?”

     我略带迷惑:“师兄怎会突然问这个?

     ”明心淡笑摇头:“因我不知。师傅说佛爱众生,此乃大爱,当年明镜让我知一花一世界,让我看见时间流转。师傅曾我,若我有任何不解佛力之处,则去问明镜,故而今日来问明镜。”
“呵,呵呵。。。。。。”我笑了,当年纯粹是逗他玩,却是歪打正着,其实不是我告诉了他佛理,而是他极具慧根,能从万物看到佛理。

     于是我笑道:“我是小爱,你是大爱,都是爱。你要爱众生,我只爱我的家人,你想知道我们凡人的小爱,你自己就要爱一场。”

     “如何爱?”他求问。

     我又逗他:“还俗,爱一场呗。”

     他一惊,立时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呵呵。”我笑了,“至于幸福嘛,不是嘴上说说的,而是心里感觉的,我感觉幸福,就是幸福了。”

     他听了听,点点头,目光放在远处:“那那人定是心中觉得不幸了?”

     我一怔,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正是寒珏的院子,微微尴尬:“你。。。。。。知道了?”

     难道家里人嘴碎,一惊告诉明心关于寒珏的事了?明心摇摇头:“我只是听那琴声凄婉纠葛,如有事纠缠于心,无法挣脱内心魔障,想一死百了。”

     我哑口无言地看着他,,明心不愧是明心,仅仅听那琴声就听出如此多的内容?

     “不过这琴声有些耳熟,与那天仧朝明阳王的琴声极其相似。。。。。。”

     明心微微拢眉,“不知明镜这位不幸之人是。。。。。。”

     “正是明阳王刘寒珏。原来明心你认识?

     ”明心了然地点了点头,长吁一声:“有过几面之缘。但那时他性情温和,言语愉悦,不像心苦之人。”

     “哎。。。。。。”每逢提及寒珏,我心中都是化不开的惆怅,“那时他失忆了,这件事是这样的。。。。。。”我慢慢将我与寒珏的过往一一告诉明心,直至现在他恢复记忆,由自责转为自恨,再从自恨转为恨我。明心听罢唏嘘不已,久久没有说话。

     一片落花从我与明心之间飘落,明心深受将那朵落花接在掌心:“花开花落,她为树的美丽而开,树却因她的累赘而弃,这男女情爱牵动三千烦恼,不要也罢。”

     他轻轻将落花放下,曾经拈花微笑的他,却在听完我与寒陓的故事后,心怀感伤。

     明心那句树因花的累赘而弃花的话,让我心中怜花,轻轻拾起那朵落花:“所以爱能让人幸福,也能让人痛苦。明心啊,你有你的责任,你要给众生带去大爱,就不要执着于我们这种小爱了。”

     明心释然点头,他已是大师,悟能高于我们这些俗人。一朵落花,让他止步于对情爱的探索。

     他与我静仧坐片刻,忽然说:“那让我与那不幸之人见见吧,我将大爱给予他,让他的心获得平静,获得幸福。”“你不会让他剃度吧!”我可不认为出家是最好的主意。

     明心淡然而笑,却是不语起身,朝寒珏的院子而去。我立刻起身跟上,别真把寒珏弄到寺庙里去,那是变相的逃避。

     不过。。。。。。若是能让他解脱,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明心的步子很慢,很迟缓,每一步都很扎实稳重,他的背影像极了当年的行走大师,我还记得行走大师总是对我说:“明镜啊,别看老衲现在满脸皱纹,身形有些佝偻,四十年前,老衲也是一大大的美男呐。。。。。。”当时只当玩笑,如今见了明心,想到他四十年后也将满脸皱纹,弯腰驼背,感叹青春流逝的无力阻扰。
他走了几步,停下,转身看我:“怎么,明镜不相信我?”“不不不。我信。只是。。。。。。想知道师兄如何劝化他。”心里并不担心寒珏看见铭心会失控,只是想知道明心如何解开寒珏的心结。

     我们整个菊府对此无计可施,明心又能如何化解?或许,当人没有办法解决某些事的时候,浩瀚的佛法能为我们解忧。

     他点了点头,向我伸出手:“那好吧,随我来。”

     我伸出了手,他将我的手扶在他的手腕上,然后扶我前行。他的步子还是那么沉稳缓慢,五年的时间,让我从一个带着满腔仇恨的怨女,变成了如今夫郎满堂,即将临盆的幸福少妇。
同样是五年的时间,让曾经那个腼腆的小和尚,变成了如今庄严肃穆的大师。也只有明心,方能在短短五年时间,成就大师。忽然间,想起了行走大师的话:明心成佛成魔,就要看你了。

     之前,并不明白行走大师的话,然而细细回忆起来,明心总是在我的身上参悟佛理。例如方才他想求知情爱,也在我也寒珏的爱恨纠葛上了悟,及时止步。若是他没有止步,真停了我那胡言乱语,入红尘爱一场,让大家失去这样一位替人解忧,助人脱离苦海的大师,那我的罪过岂不就大了?

     我们缓缓来到寒珏的院子,我停下脚步。他微露不解,我退缩地收回扶在他手腕上的受:“我还是不进去了。。。”

     他淡然点头:“你在外听着就好。”

     “恩。”

     看着明心步入院子的背影,我轻轻跟入。一阵阴风而来,刘澜风如鬼魅一般飘到我的身边:

     “明心大师来了……大皇兄……有救了………”
”万一明心让寒珏剃度怎么办?”我心中还是有些担扰.刘润动作很慢地甩了一把汗:”做和尚...比自虐好...你上次刺激他之后...他...喜欢自残...了...”

     ”什么!你怎么不告诉我?!”心立刻抽痛起来,寒珏啊寒珏,你何苦要伤害自己?你这样让我情何以堪,有何颜面面对你的父亲:北宫骏崎?

     ”怕你担心....”刘澜风说,我生气怒吼:”你不说我就不担心了吗!”

     “你放心...我在...他伤不了自己...这样...不是办法...要不...还是继续让他失忆吧...”刘澜风的话让我更加揪心,抚住揪痛的胸口:”如果失忆能让他解脱,我愿意帮他一起记记欠之间的所扔,可是,怎么让他失忆?”

     刘澜风挠挠头,不再说话.我也知道他心急了,(suerxy手打)病急乱投医.他小时候,对着的就是精神失常的母亲,而今,又要看着寒珏一步一步堕入疯癫.

     让他的心怎能好受?这样的日子,只怕他也再无法坚持下去.

     他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袖,我看向他,心中带出愧疚,他指向屋内:”那...只有...靠大师了...”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四四方的窗户里,是明心和寒珏的身影,我不敢靠得太近,那样会被寒珏发现.

     然而,这么远,却听不见他们的谈话.但是我看到了寒珏脸上消失已久的微笑.明心,拜托了.

     他们聊了很久,我和刘澜风站了很久,然后,我看到寒珏面露苦涩,不知明心说了些什么,他却又点头,之后,明心就走了出来,寒珏静静地站在屋内,虽然一动不动,但神情却很是平静.心里很急,到底怎么回事啊

     ?寒珏已经再也伤不起,明心不会真的叫他跟他一起做和尚吧.明心已经走到我们近前,他的脸上倒是云淡风轻的微笑.”怎么样怎么样?”

     我急急上前,刘澜风也急着上前,寒珏的事,让他再也无法坚持下去:”大师,你来了就好了,你把大皇兄带走吧,再这样下去,他不疯,我先疯了.”他竟然是哭了出来,钻到明心的怀里求抱抱.这是他到菊府以来,语速最快的一次.我理解感受,也心怀愧疚.这样下去,莫说他,我也要崩溃了。
明心摸着刘寒珏的头而笑:“好,我这就带他走。”

     “你不会真收他做和尚吧。”

     他笑着摇头:“佛寺不是逃避心魔的地方,而是侍佛之处,修行之所。心不明,即便剃度,也依旧无法摆脱心魔的折磨。”

     我明白地点点头:“那你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明心注视了我片刻,面带慈悲的微笑:“明镜,你可知当初师傅为何带你横跨天仧朝,走上十万八千里之路?”

     “十万八千里?!”我惊讶不已,原来我竟是跟行走大师走了那么长的路。

     “十万八千里、”明心再次重复,语气平稳而庄重,“是为让你静心,然个你看尽人世悲欢离合,酸甜苦辣,知道人生有的并只是情爱,仇恨和痛苦,然给你审视过去,抹去心中的尘埃,如对明镜,看清过去,看见未来。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今时今日,方知行走大师的苦心。

     “所以,如今,我将带刘寒珏再走静心之路,希望他能在终点,找到自救的方法……”随着明心这句叹息的话语,我的心,在这一刻,终于放落。回首遥望窗内的寒珏,寒珏,能不能走出魔障,就压靠你自己了。
第九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 新的侍郎
明心的法会之后,他带走了寒珏。他们是清晨走的,和殇尘离开时一样,没有告知任何人。但这次,我知道,大家都知道。留蓝风(这三个字,和谐,偶郁了,打 多少了,今天和谐。。)告诉大家的。我和大家偷偷地,站在山坡上目送他们的离开。    他们没

有走水路,而是东行,穿过女儿国与天仧朝的边境,继续往东,那里,是一片广袤的平原。

太阳尚未东升,整个草原笼罩着一层朦胧的水雾,他们的身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如淡淡的水墨,只有灰白的颜色,多少让人有些惆怅。大家都想说些什么,可是,却在出口之时,化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忽的,一束晨光从云层间悄然洒落罩在明心和寒珏的身上,突然闯入灰白世界的阳光驱散了他们身周丶晨雾,露出了他们脚下的一片绿色,那一刻,我仿佛看到明心的身周散发出白色的暖光,那光芒圣洁而温暖他温暖了寒珏那黑白世界,让彩虹,再次在那个苍茫天地,升起。  

寒珏走了,他的琴声,也随着他一起走了。所有的惆怅,哀怨,和我们对他的牵挂,都留在了那个寂寥的院子。随着我锁上那个院子的院门,我们都开始等待,等待他的回来。等待一个全新的他。    雪铭,寒烟和羽熙,都为他留下了那个院子,为他在我的心里留了一个位置,他们都说,只要他愿意回来,他们都愿意接纳他,和我们,一起幸福快乐地住在菊府之中。  

在明心走了没几天之后,清清忽然发神经一样在院子里弹琴。寒珏的琴声虽然让大家惆怅,但那至少是优美的琴声。可是清清弹出来的是什么?是噪音!我们街口弹棉花的都比他好听!  

他每一次弹,我肚子里的宝宝就开始乱踹,还害得我隐痛阵阵,总以为她要出来,毕竟已经九个半月,随时会临盆,云清那里都已经时刻做好准备,整个菊府陷入高度戒备,家仆里的老妈子轮流值夜班。  

所以我的静养更加重要!  

于是,他被雪铭叫去谈话了。我也心生好奇,清清楚楚两兄弟我也很是喜欢,清清突然弹琴定有什么心事。于是羽熙和刘澜风扶我过去,远远的,就看见清清跪在院子里,楚楚拧眉站着,雪铭坐在椅子上一脸严肃,寒烟则是站在他的身后,也是满面深沉。  

清清很久没有跪了,自从雪铭正式离开朝堂后,他一直没犯过错误,这是自然,因为没事做嘛。所以今天看他跪在那里,我也挺心疼。自从怀孕,母性每日飙升。
“这是做什么呀?!”我还没走到,就喊了起来,“清清你快起来,有事夫人给你做主。”   

听到我的声音,所有人都朝我望来,立刻,雪铭对我的介入微露愠色,但我毕竟是主母,他不好说话。   

楚楚想去扶清清,清清扬脸,忽的雪铭脸色一沉,楚楚不敢上前,清清也再次低下头去。   

我生气了,大步走到他们面前,我还没开口,羽熙先说话了:“有人不听主母的命令哟~~~~”   

雪铭越发沉脸,他不敢对我怎样,但羽熙他肯定不会忌惮,不然,他这个大官人无法在后院立威:“我管教我的下属,要你这个妖孽插什么嘴?”沉沉的话语一出,羽熙挑挑眉,放开我:“澜澜,你扶着夫人,我去扶清清起来,这才多大的事,不就弹得不好听嘛,今后我教他。”说完,他去扶清清。   

“你敢?!”雪铭沉声厉喝。   

叹气,外敌解决,内战又开始了。世界太太平,我的后院就开始不太平。这帮吃饱了太空的男人,得给他们找点事做做,免得成天瞎折腾。
羽熙走到清清身边,腰一插,眉一挑:“笑话,我怎么不敢?是夫人叫清清起来的,我扶他有何错?”

他的话说完,雪铭就起身大步走到羽熙身前:“但你别忘了,管理后院也是夫人交给我的责任,难道夫人今日想换人?!”他立刻朝我望来,我扶着腰叹气:“好吧,羽熙,让雪铭做主。”还是吃饱了太空,雪铭都喜欢跟羽熙打嘴仗了。

可是,没想到我发令了,羽熙还不肯退让,依然站在清清身边:“今天我偏要管这事了!”说着,他就去扶清清,登时,雪铭出手扣住了他的手腕,沉语:“欠调仧教!”

一抹杀气掠过羽熙的双眸,他冷笑:“我看是夫人平日太骄纵你了!”说罢,就要撤手。两人在清清面前拉扯起来,最后,两人身形越过所有人的眼前,到一边空地,打了起来。 "哎……“抚额,他们吃的太撑了。

”嘿嘿……刘澜风在我身边偷笑起来,“打得好……最好同归于尽……我就有位置了……嘿嘿……嘿嘿……嘿嘿嘿……”斜睨他,他又不小心吧自己的阴险心思不自觉地说了出来。

我拽拽他,他回过神,面无表情看我,俨然不知刚才自己自语,我指指寒烟:“扶我过去。” “哦……”
他又变回乖乖的样子。此时,楚楚走到清清身边,怒然:“都是你惹出来的事!”    清清不语,低头,好似还对楚楚的指责有些不服气。  

寒烟见我过来,上前迎我,他也不去阻拦雪铭和羽熙干架,自从寒钰走后,他们两个没少打架,都把内心的抑郁发泄在这上面了。寒烟劝一次,劝两次,三次以后,他也懒得劝了,或是站在边上看,或是拿出刺绣一边绣一边等他们打完。  

而我大肚子,也懒得管,打吧打吧,他们两个感情越打越深。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他。  

寒烟看看清清,画出手语:清清想嫁给你。   

“什,什么?”完全没有预兆的,寒烟突然说出这句话,让我大惊不已。  

寒烟倒是很淡定:清清的心思也不是秘密了,这不,雪铭说他如果能跪上七天七夜,就同意他进门。
这,这怎么行?七天七夜人都要跪坏了。”我心里疼的,立刻上前问跪在地上的清清:“你当真要嫁进来做侍郎??”           

清清惊然扬脸,竟是一下子呆滞在那里。         

“讨厌```````又多一个````````”刘澜风郁闷中带着一丝娇嗔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寒烟上前对清清挥手,清清回神急急点头:“夫人,清清想地得很清楚了,非夫人不嫁了。”         

“好,好,那夫人我收了,别跪了,起来吧。”      

清清又一下子呆住了,寒烟上前去扶他,他立刻狂喜,一把拖下已经彻底傻了的楚楚,和他一起跪在我的面前,他满面谄媚撒娇的笑:“夫人,你知道的,楚楚和我连心,你行行好,把他也一起收了吧,以后我们兄弟一起服侍你!”        

我看看楚楚,楚楚傻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点点头:“好那你们以后要乖乖的,别在后院搞帮派,欺负羽熙。”自从真正接纳寒烟,现在取夫都不曾纠结,我知道自己已经被女儿国彻底同化,成了一个真正的女儿国的女人。

“是是是。”清清开心地直对我磕头,他见楚楚依然发傻,就拉着他一起磕头,整个过程,楚楚一句话没说,好似一切发生太快,让 他完全没时间去反映,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做了清清的陪嫁.  

这可真有意思,他们的主人喜欢弄个陪嫁,他们也这样.    寒烟    扶起清清的时候,我朝还在打架的雪铭和羽熙喊道:”别打了,本夫人要娶清清楚楚两兄弟,你们筹备一下,这两天就把事办了,等夫人我生孩子,这事就不知道拖到猴年马    月了.”  

我的话语,立时让那两个人停了手,怔怔地站(suerxy手打)在那里,久久没有回神.  

有人轻轻地拉了拉我的衣袖,是刘    澜风,我转头看他,他羞红了脸绞手指:”夫人...你娶一个也是娶...不如....:”  

”一边玩去!”无横白他,”你真的愿意背上一个待郎的名头在我的菊府?你真的愿意被我束缚?”  

他低头,又开始自喃    :”也对...我嫁给你....就不能跟男人...跟    小姑娘...太不自仧由了...婚姻是坟墓啊...可是...没有名分小喜就不正经对待我...”他在边上自我纠结,他总是这样自我纠结。

而那边雪铭和羽熙已经回神朝我而来,羽熙一脸怒不悦“我不同意!”  

“我同意!”平静而沉稳的话从雪铭的口中而出,他们两个人现在就喜欢彼此唱反调。羽熙忽然捂脸,学起了女人的动作:“我不活了,这家都没我说话的地方~~~”他甩手,“泪奔”出门。  

我叹气,懒得筹备婚礼就懒得筹备,演的跟小妾被大太太驱逐似的。羽熙这人我还不了解,他最烦的就是那些琐碎的事情,而筹备婚礼自然非常琐碎。我说让用和雪铭一起筹备,他又不好当面说不高兴,于是,给大家来这出。好在,大家都了解他,只是清清有些不好意思,而楚楚还处在懵懵然状态,今天他估计是回不了魂了。  

“夫人……羽熙公子他……”清清不好意思地咬咬唇,“我去把他追回来。”  

“不用。让他去。”我握住他的手,“好了,回去和楚楚准备准备,我们菊府很久没有喜事了。”    “是!夫人!”    喜悦都洋溢在大家的脸上,只有楚楚还在丢魂之中。

9某蓝印~几天后,菊府锣鼓喧天,爆竹声声,整个南岸的人,能来的都来了。我菊秋苒带着九个多月的大肚子,迎娶双生子清清楚楚,羡慕死整个南岸的男人女人,对他们二人垂涎已久的陆齐轩都赌气不来喝喜酒,说看着胸闷。

那天,羽熙自然也回来了,他一下升作三官人,不再是侍郎的身份。让他与清清楚楚同级,也确实不像话。总之羽熙自从眼睛复明后,也越来越在乎这些地位的高低了。
第九卷 第一百一十三章 新的生命
九个月身孕,我不能洞房,而且,雪铭之前也已经跟清清楚楚说明,必须要在寒烟之后。但是,形势还是要走一下。  

我们三个在房间,楚楚还是离魂状态,他从清清那天让他陪嫁之后,就丢魂到现在。清清对着楚楚的脸吹气,他们两个人面对面,就想照镜子。  

“去,别看你那傻哥了,去给夫人我打洗脚水去。”清清楚楚我都用了那么多年了,所以现在使唤他们非常顺手。感觉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现在他们是我的侍郎,以前是我的跟班。

清清立刻去给我打水,我坐在楚楚边上,他和清清穿着一摸一样的红装,只是他的领口向左开,清清的向右开。我伸手,掐他脸蛋,楚楚没有反映,清清那边“哎哟”一声,然后端着脚盆过来,脸红地说:“夫人真坏,趁我不在调戏我哥。”  

我笑笑,摸摸九个多月的身孕,想了想,把清清招到面前,然后亲他的脸蛋,立时,清清的脸如鲜红的鸡血石,瞬间炸红,清清捂住胸口,似是无法呼吸。我立刻看向楚楚,果然,他也一脸的通红,忽然,他眼一翻,仰面倒下,我惊跳起来,清清立刻上前给楚楚吹气:“哥!呼吸!呼吸!”  

楚楚忽然不呼吸了,我怎能不急?这一急,忽然有温热的液体从下身流出,我怔了怔,又有一股流出,渐渐的,肚子开始痛了,一阵快过一阵,就好像有东西要从我下身钻出来,我立刻扶住床,大喊:“雪铭——雪铭——”我知道他们一定在外面
。   
当即,就听见“砰!”一声,雪铭冲了进来,寒烟,羽熙跟刘澜风一起冲了进来,清清开始慌乱,我对他摆手:“你,你管好你哥!给他人工呼吸——”整句话我几乎是痛呼出来的。清清立刻给他哥捶胸,但没有人工呼吸。与此同时,雪铭他们也飞奔到我面前,我一把拉住他:“不,不行了,好,好像羊水破了!”   
立刻,他对羽熙喊:“羽熙!叫云清!”
   
羽熙立刻出门,刘澜风飞到床边,将清清和楚楚这两个小新郎一丵手一个扔下床,雪铭立刻扶我上床,整个洞房乱作一团,而我已经剧痛无比:“啊——痛死我了——啊——快,快啊——”   
“快!快去催洛云清——”雪铭也失去镇定了,对外面狂吼。
   
“啊——不行,不行了,要出来了——”寒烟也急着上床,握住我另一只手,我痛得咬牙,我是真没想到会如此痛,整个人就像要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撑开,撕碎,那一阵又一阵的钻痛根本无法形容,我已经算是一个耐痛的人,当年全身骨头断了,都没吭一声,今天,都无法熬住地大喊起来。可见有多么痛。  

就在我痛得快晕过去的时候,云清来了,他迅速将一个瓶子放到我鼻尖,淡淡的香味吸入鼻息,渐渐的,阵痛感觉不到了,但依然能感觉到有东西在往下身钻。他立刻对寒烟他们说:“大家最好在外等候,屋内不宜留太多人,由大官人一人就够了,还有,去拿些红枣桂圆粥来,夫人产子需要力气,好了,大家都出去。”  

清清背上楚楚,大家匆匆离去,房间整个安静下来,雪铭紧张地握住我的手:“怎么样,好些了没?”   “恩。”   我缓了缓气,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洞房,可真够乱的。”  

雪铭也笑了,故作生气问我:“你对清清楚楚做了什么?把孩子都给激出来了?”看他那副责问的神情,我都没丵力气解释,忽的,感觉有人脱我裤子,我立刻朝高耸的肚子后面看去,云清已经把我的腿都给曲起。
“云清!你在做什么?!”雪铭也有些惊讶他的举动。云清抬起头,脸上的神情特别严肃:“我要检查一下夫人的产门,她从破羊水到阵痛速度这么快,我担心可能等不到稳婆来她就要临盆。”
雪铭听完,毫不犹豫地点头:“好,那你快检查。”
   
云清点点头,很严肃地看着我:“你忍忍,可能会有点难受。”然后,我就感觉下身突然插入一根手指,速度极快,直接顶到了我的骨头,我能明显感觉到是骨头,然后,他抽出手指,看向雪铭:“如我所料,夫人的产程太快,产门已经打开,我可以摸到孩子的头了。”
   
听到云清摸到了孩子的头,我和雪铭都高兴起来,已经毫不在意为我检查的云清是个男人。雪铭立刻握住了我的手,我也紧紧握住他的,心里有些害怕有些紧张。云清立刻问:“夫人,你现在是不是有大解的感觉?”
   
有点尴尬,其实刚才有东西往下钻的时候,那感觉就像是拉肚子忍不住要出来的感觉,云清从我的神情里看出了答案,说:“现在只要你感觉要大解,你就按以前我教你的方法往外使力,知道吗?生孩子就是大解的感觉。”  

囧了一会,但不敢当云清的话是玩笑,就在这时,那感觉来了,我立刻连续吸气三次,用力往外使,云清见状立刻伏首,并用双手撑住我的膝盖,成为我力量的支点:“对,很好,加油!雪铭,你也要鼓励夫人!”   

“好好好!秋苒!加油!加油!”   

“恩—————呼呼呼,恩—————呼呼呼。”   

“好,休息一会。”云清已经满头大汗,反而我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慌乱。   就在这时,家里的老妈子送来热水,剪刀,干净的布巾和襁褓。还有桂圆红枣粥。云清立刻吩咐:“快!快给夫人吃点。”   

“是!”老妈子七手八脚地往我嘴里塞,我连嚼都没嚼就囫囵吞,吃到一半的时候,又来了:“不行不行,来了来了,恩---啊----呼呼呼。”赶快吃。
边吃边生,边生边吃,在几个回合之后,云清大喊:“别吃了!我看到孩子的头了,快,我们一鼓作气!”

“恩---啊-----”

“秋冉!加油---”雪铭也喊。

“夫人加油----”老妈子一起喊。

“啊-----”忽然有东西从我已经痛得麻木的下体滑出,瞬间我感觉到整个人轻松了。生了吗?这算生了吗?

“啊~~~~”当婴儿的哭声突然响起时,我整个人彻底松懈下去,生了呐.....

“这孩子厉害,出来就会哭。哟,眼睛都睁开了!”云清惊呼着将孩子抱到我和雪铭面前,他的手竟然有些颤抖。雪铭紧紧握住我的手,他也颤抖起来,已经激动地不知道该做什么,该说什么。我看着那孩子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她好像也在看着我,两只乌溜溜的眼睛里,是我的倒影。

“恭喜夫人,大官人,是个健康的女孩。”云清开心地说完,将孩子交给老妈子,去做简单的清洗,自己也宛如生了一次孩子一般,虚脱地彻底瘫在了地上。   

雪铭依旧激动地坐在我床边,紧紧握着我的手,好似怕自己对孩子的无知而添乱,只敢远远看着老妈子给宝贝清洗。孩子在出来是哭叫了一声后,再无哭声。忽地,老妈子惊呼起来:“呀!笑了,怎么笑了?”他立即用襁褓裹住孩子,抱到我和雪铭身前:“看!夫人,小凤主笑了。”                                                           

我和雪铭朝孩子看去,那雪白雪白的脸蛋,如同童话世界里的白雪公主,而此刻,她正对着我和雪铭笑嬉笑。
第九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 新的日子
云清出去后,老妈子们开始整理房间,一个抱孩子,另一个要来抱我,雪铭笑道:“我来吧。”

我虚弱地躺在雪铭怀中,几十年的力气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消耗干净。产床整理干净后,雪铭轻轻放下我,孩子“嗯嗯”地轻叫起来,老妈子立刻放到我的身边:“夫人,孩子要吃了。”

我有些失措,初为人母都不知该怎么做。而老妈子已经经验丰富地给我解开衣衫:“夫人,老婆子我冒犯了。”说完,她粗糙的手就开始在我ru房上挤。幸好云清在我七个月的时候,就通知我没事按摩按摩ru房,以免受开乳之痛,所以在我八个月的时候,就已经有乳汁可以在按摩后挤出。

老妈子没挤两下,乳黄色的初乳流了出来,她立刻将孩子放在乳丵头边,孩子本能地凑上小嘴,一口含住,吮吸起来。

“吃了!吃了!”雪铭新奇而激动地说。
        
老妈子笑了:“大官人,夫人就要拜托你照顾了。孩子一个时辰吃一次,换一次尿布。现在夫人就是进入月子了,不能受风,不能使力,所以夫人躺着喂孩子对她好。孩子骨头也软,躺着对她也好······”
     
雪铭不停地点头,认真而紧张地听着,似是生怕漏听一点。老妈子还在那里嘱咐着,我幸福地看闭着眸吸乳丵头的宝贝,长长的睫毛如同一排细细的小草,她怎么这么可爱?一种特殊的,从未有过的感觉满溢胸口,化作了泪水,从眼角而落?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幸福的眼泪?
   
这个新生命的到来,让整个菊府都沉浸在喜悦喝幸福之中。也让许多人被她纯真的笑脸喝清澈的眼睛所感动,因此而改变。
   
雪铭抛下了所以事情,一心只抱孩子,公务交给清清楚楚,家事交给寒烟。当然,给宝贝取名着实让他失眠了好几夜,他也正好晚上提醒我给孩子喂奶。我们没有请奶妈,这是我的决定。我想让孩子喝我的奶水长大,而不是别人的。
   
老妈子们也建议不要多抱孩子,以免以后放不下,因为孩子很“坏”知道抱着睡很舒服。可是,宝贝太可爱了,大家都喜欢抱她,尤其是雪铭,他还说:我就爱抱着她,一直抱着也愿意!雪铭父爱的小宇宙因此而爆发,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而家事一下全部落到寒烟肩上,他更忙得不可开交,每天睁眼,他就要面对整个菊府的吃喝拉撒,晚上他还要给孩子做衣服,连刺绣都顾不上了。

羽熙把调教男公关的事丢给了刘澜风,刘澜风也乐得接这个差事。而他,就整日陪护在我的身边,让我有一个舒舒服服的月子。这样,雪铭就可以在我身边全心全意抱孩子,陪孩子玩。这时就发觉人多的好处。

待我有了些力气,我赶紧抱过宝贝。但雪铭和羽熙都担心我落下月子病,所以不让我抱久。

还有无双,可喜欢这个宝贝了,天天都来看她,在她睡觉的时候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连宝藏都不找了。

没想到他变身后,还是如此,如同为她“着迷”、他静静地蹲在她的小床边,目不转睛地看她,她忽然醒了,对着他笑,他激动起来,立刻把他蓬松的大尾巴给她,宝贝喜欢地不得了。都让雪铭吃醋了。

半个月的时候,雪铭还是没想好给宝贝取什么名字,不是取不出,而是他过于慎重,不过小名大家不约而同地叫做“笑笑”。因为她出生时久开眼嬉笑。
几天后,肖澜和肖静相约而来,还把秋秋和他一家大小带了过来,我们终于跟秋秋一家团聚了。

肖静和肖澜看见笑笑争相抱她,笑笑也很乖巧,谁抱对谁笑,可把这两个女人乐坏了,肖静立刻决定回去生一个,她夫郎多,不愁。可是肖澜连男妃都没娶呢。谁让她有雪铭这么优秀的大哥呢?文武百官的儿子们,没有一个能及雪铭。所以才入不了她的眼。

除了来看我们的宝贝,她们还带来一个折子。说是鸠摩罗叫阵,点名让我南风主去应战。这个不看时机的家伙,我回了封信去,说我正坐月子,没空跟他打仗。

我知道鸠摩罗为何突然出兵找我打仗,因为她心里有气,还有就是他知道我赢了肖静,所以挑起了挑战欲。当然,更深一层的原因,就是他想见我,可是又拉不下面子来女儿国见我,于是,他想出了这个主意。恩恩,这样的主意,也只有他鸠摩罗才会想得出。

“秋苒,你看菊潇雪这个名字怎样?”雪铭捧着厚厚的女儿国大辞典,用心取名。他执意要在女儿的名字里加入他这个雪字,“不好不好,太萧索了,换一个。菊雪儿?不好,太简单了……”
他太纠结了。我都没发表意见,他就已经推翻了自己取出来的名字。平日过断绝发的他,在女儿的名字上犹豫不决,这不,已经拖了一个多月了。
“雪铭,娃这个东西我不是很在意,不如跟你姓啊。”喔轻声对他说。

“真的?!”雪铭激动的惊呼,我立刻“嘘”他:“宝宝在睡觉呢,小声点。”

“对对对,嘘……“他笑呵呵的看向安睡的女儿,眸眸中满溢幸福的甜蜜。在女儿国,允许孩子跟夫郎姓,可以说是对夫郎莫大的恩赐,就如在天丵朝,夫家允许孩子跟妻子姓,但这通常不会发生,外面的世界男权极重,对宗姓非常看重。

“那雪秋菊?”他又开始纠结了,“不好不好,雪菊?不好不好……”

我握住他手:“雪铭,无论名字里是不是有菊和雪,他都是我们的女儿,不会变成寒烟的,或是羽熙的。所以别纠结了,我的姓和你的姓加在一起,很难取出好听的名字。”

雪铭一时激动难言。自从有了女儿,他的脸上又多了一种表情,就是:激动。

为了给女儿取出好听的名字,他想听取大家的意见。可是,他错了,菊府里哪有一正经人?羽熙说叫雪球,清清说叫雪子,楚楚还算比较正常,叫雪花。无双更离谱,叫雪无双,搞得好像宝宝是他跟雪铭生的,因为他太喜欢宝宝了。

然后刘澜风说叫雪白白,云清说叫雪松,雪铭听着很胸闷,一下子练就沉了。最后还是寒烟比较靠谱,说叫雪肌或是雪儿,简单明了。他到底是雪铭的死党,唯一一个把取名当正事的人。

雪铭觉得寒烟的建议很好,他自己好列出了雪漫,雪玲,雪殊等名字。可是有一天,他突然想到一个名字:雪芸,因为他想纪念他的另一个身份:肖云。

当他的名字起好后,南都的册封也随即而来,雪芸成为当今女儿的干女儿,赐封为:白雪公主。这成为宝贝满月来,最大的礼物。

这个赐封,让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在我们都忙着照顾白雪的时候,鸠摩罗又来添乱了。

乌兰江朝汛期过后,这个白痴开着船来了。他借了刘曦的地,把船开在了刘曦境内的乌兰江上,然后叫阵。

我不得不应战,但我没带兵,只开了一艘船,全家老小上了船,不像是去打仗,更像是去游江。

一把太师椅放在船头,对面,是鸠摩罗的船头,他叉腰站在那里,一脸阴沉,也不想来打仗,更像是讨债。

我坐在太师椅上,身披斗篷,清清楚楚站在我的身后,乌兰见今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你怎么不带兵?!”他吼了过来。

我淡定的地看他,吼过去:“鸠摩罗,你成熟点好不好。想见我就来见我,犯得着这样吗?”你说这样累不累?非要大家扯开嗓子说话。

他深吸一口气,眯起眼睛。

我继续说:“我知道你对我当初骗你有气,可是你也吞了我九千两黄金了,你还想怎样?”

“你知道我想怎样?!”他忽然说,目光灼灼。

“哼。”我轻笑,“你知道那不可能!”

“你这个好色的女人,娶了那么多男人,还……”他刚说到这里,船舱内传来羽熙的声音:“夫人~~雪儿饿了~~~~”

我立刻一扬手,暂停:“对不起,我先去喂奶。”

“你!”鸠摩罗的表情抑郁到极点。
第九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 新的后院
当初清清楚楚入门时他没有生气,可是文修进来时,他却生气了。原因很简单。清清楚楚和他相处久了,尤其是清清,他视作得意门生,可造之材。但是他与文修的非友非故,充其量只是走过一段通商之路,他对文修的看法,也只是停留在傻乎乎的金丝猫,相对来说还是雪铭更欣赏文修一些。
    所以雪铭在这件事上,并没反对,相反,他一直很喜欢文修,喜欢他的才,并希望他能为女儿国效力。如今,他当初的愿望达到了。

     也因为此事,后院的势力,双生子的关系,发生了小小的改变,楚楚站在雪铭一边,清清站在羽熙一边,而寒烟依旧如同中立国一般,不会偏帮任何一方。当初我说后院不能分帮派,最后,还是分了。只是最近雪铭忙着带孩子,羽熙又赌气离家,所以后院相对太平。

     第四个月开始,女儿的脖子硬了,脑袋竖地直直的,白天开始吃一个鸡蛋黄或是鹅肝,我喂奶的次数相对少了一次,身体也恢复地i差不多,开始接触公务。每天上午和下午,雪铭都会抱着宝宝出府逛逛,宝贝也很喜欢出去逛,这个时候,寒烟会静静地坐在一旁刺绣,陪我处理公务。

     “寒烟,羽熙还没回来?”转眼就已深秋,窗外秋高气爽,红枫醉人。自打有了孩子,日子如飞。

     寒烟停下针线,叹口气,点点头。我忍不住小了:”那你对文修入门有何意见?“我问他。

     她微微抿唇:我只见过他一次,他有些傻乎乎。

     我点头而笑,他想了一会,又补充:而且,老梦游,怪吓人的。

     “是啊,他是爱梦游。他一有心事就梦游。”

     忍不住地,想起了他当初在菊府梦游,还是雪铭回答他的那些问题,当时他还问雪铭能不能跟他那个,让雪铭抑郁了好几天。那时,雪铭总是追问我会不会娶文修,我说不会。可是如今,还是娶了,可见很多事情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生改变。

     忽的,胸口一阵针扎般地微疼,我皱了皱眉,寒烟立刻放下针线上前:怎么了?

     “奶胀了。寒烟,帮我去拿个碗,我得挤掉。”随着身体的慢慢恢复,奶也开始越来越多,老妈子们说要把宝宝吃不掉的奶挤掉,不然结块后,会疼痛无比,而且容易回奶,导致断奶。所以房间里一直准备了一个碗挤奶用。讲起来还有些难为情,每次挤出来的奶,都贡献给雪铭了,他喝了后明显胖了,就和宝宝一样,出现奶胖的样子。

     寒烟却是没有去拿碗,而是走到我的面前,我疑惑地看他,他含笑蹲下,然后开始解我的衣衫。

     我惊问:“寒烟你做什么?”
他确是不语,那灵巧的手指已经挑开我的衣衫,露出了我因胀奶而有些硬挺的雪乳,下一刻,他就含了上去,轻轻吮吸。登时,我怔坐在了座椅上,心跳彻底消失在了胸腔之内。我因他的举动而惊,因他的吮吸而羞红了身体。

     他一边揉捏,一边吮吸,知道我的胀痛慢慢消除,却并未离开,而是开始轻咬我的蓓蕾,我瞬间回神,按住他的肩膀:“寒烟,你……”话语尚未出口,双唇已被他纤长的手指捂住,我讶然地看他,他慢慢起身,吻随着他的起身而缓缓向上,盘亘在我的脖颈之间,同时,一直灵巧的手已经解开了我的裙裤,我讶然怔坐,他不会是想……天哪!

     正当我惊讶之时,他提起我的双腿在我完全没有回神只是,挤入了他热烫的硬挺,一年没有经历房事的我,因为生女而有些恐惧于房事的我,至今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去和任何一个男人恢复房事的我,毫无任何预兆的,心里准备地,被默不作声的寒烟,占有。
淡淡的秋日下,只有静静的喘息声,窗外阵阵虫鸣,称出了房内的寂静。我如同洞房事的楚楚,完全处于离魂状态,当我回神之时,竟是已经衣衫整齐,寒烟回到座位静静刺绣。他沉静的神态宛如方才只是我秋日下的春梦,只有他脸上尚未退去的潮红,记录了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我所做的“罪行”。

     “寒烟,你怎么可以!”恍然回神的我,反而脸红难言。

     他抬眸只是看了我一眼,淡淡而笑: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不可以?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可是了半天,才难为情地说出下半句,“你做什么那么心急?我们可以,可以……”我们甚至都没脱衣,互相爱抚,就这么快地结束,好似在办公室偷情一般。

     一抹艳丽的红划过他的面颊,染上了他的耳根,让本快退去的潮红有再次席卷全身,他也有些尴尬地低头,举手画出他的话语:雪铭就快回来了,所以……我想快点。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件事,可能是我忍地太久了……

     抱头,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可能他原来只是想单纯地帮我吸奶,结果吸着吸着就……失控了……然后又想着是白天,雪铭又快抱着宝宝回来,于是就……
太让人难为情了。。。。我跟雪铭和羽熙都从未在办公的时候……没想到总是含羞带怯的寒烟却……而且,这还是他的第一次……

     我……是不是该补偿他些什么?

     抬眸看他,他的脸还红着,似乎此刻他想起害羞了。

     可是,做也做了,总不能再来一次,雪铭快回来了。我想,这无声的下午,会成为我和他永远的记忆。

     就在我和寒烟都陷入羞涩无言时,雪铭抱着宝贝回来了。他进屋发现房间过于安静,看向我和寒烟时,寒烟立刻拿着刺绣红脸离开,我立刻埋首看公文。直到他把孩子给我,让我喂奶。

     雪铭没有追问发生了何事,但是在这天之后,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带着宝宝离开半个时辰,将这短短的半个时辰,留给了我和寒烟。

     我欠寒烟一个完整的洞房,可是,他并不在意,因为从没有夫郎,与我下午共享,这对他来说,是特别的,他喜欢特别,认为那是他的唯一。就像我给宝宝做的衣服,他一人独吞了一般,其实,他很小气。

     一个月后,羽熙还没回来。寒烟给我出了个主意,就说我要准备给羽熙生孩子了。我听了就笑。可是,当这个消息一传给羽熙时,他就屁颠屁颠回来了。也就是从这天开始,我和雪铭,羽熙的夜生活,慢慢回到正常。

     因为月事一般在断奶后才恢复,所以此间,按道理我无法怀孕,于是,这段期间,正好成了我们大家的一个过渡期。正因为过渡期,考虑到我的身体状况,以及清清楚楚兄弟的特性,所以他们依然轮空。

     突然有一天,文修来了。他来得实在突然,我们都没想到。傲鹰与女儿国相隔太远,我又忙于公务,故而他来时,我们整个菊府都将乌兰江那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他是只身前来,依旧一头长长的金发,并未像他先前说地那般剪断。他只带来了行礼,和鸠摩罗一封信,信上说让文修先适应一下女儿国的生活,然后再和我成亲,说日子由我定,到时他自会把文修的嫁妆带来。

     跟大家商议了一下,觉得这样也好。而且文修有些尴尬,又有些羞囧的神情,也表明他在知道鸠摩罗硬将他塞给我后的惊讶和无语。

     为了让他尽快适应,我们还在他的院子里给他设了一个实验室,里面东西一应俱全。
第九卷 第一百一十六章 后来……后来的后来……

“夫人,您快解决他吧。”清清楚楚同时请求。我看他们被摧残地失去光泽的脸,心里疼。他们都还没轮到跟我洞房呢,这样下去,他们就要带着小处处的身体进棺材了。

     我看向寒烟,寒烟坚决点头。再看向雪铭,雪铭厉声:“必须解决!”就连六个月大的女儿也一起点头。

     “好!”我一拍桌子,“管他愿不愿意,要了再说!”

     “好!”大家异口同声。

     在我对文修说出婚期的日子时,他又害羞地在那里说自己还没准备好,我怒了,说你要嫁就嫁,不嫁马上给我滚回去。他怔住了,慌忙拉住我的手臂,说:“好妹妹,我嫁我嫁,我马上嫁还不行吗?你别生气了好吗?”
末了他还挺委屈,好像我失去等待他的耐性,性急火燎的。殊不知是他太猛,用梦游折磨我们。以前寒珏也折磨我们,但能让我们睡觉。大家都很忙,睡眠不好影响一天的精神。

     在他同意嫁给我之后,立竿见影,他不梦游了,所有人,都能睡上一个安稳觉。

     但是,在太平七天后,他忽然又梦游了,这次的版本较之前又多了一句,就是:你能不能教教我,我不会洞房……

     大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尤其是自己都没有跟我洞房的清清楚楚。这时,羽熙忽然心虚地说自己要出去住几天,大家都感觉不对劲,逼问他,他要跑,被大家堵住回,绑在床上逼问。他尴尬地说:“我……昨天……去找金丝猫……取笑他不会洞房。。。。”

     原来这次他是罪魁祸首!他的刺激,才引发了文修新一轮的梦游。

     我们都怒了,集体投票让我“捅”他菊花。当然,这只是玩笑,我让他每晚蹲守文修,他一梦游,就由他去堵截,负责回答文修梦游时的问题。他犯得错误,由他自己解决。最终,羽熙崩溃了。他这样的妖孽也败在文修的梦游之下。他受不了地摁倒文修,然后大吼:好!我教你!可是文修梦游呢,被他摁倒的时候,还天真无邪地说:谢谢。

     羽熙那颗石头一样的心,在看到文修纯真无邪的如同婴儿般的笑容时,融化了。只有

     继续每晚蹲守。

     终于,熬到了我与文修成亲的日子,这段日子,我们都熬得很辛苦,尤其是羽熙。不过还是有些人喜欢看文修梦游的,比如无双和刘澜风。

     发给鸠摩罗的喜帖早在定成亲的日子时发出。他准时而来,作为文修的“娘家”人,他还带来了满满三船的嫁妆。而他,自然也就成了主婚人。

     不过,他带来的嫁妆很让人纠结。他带开了五百只羊,五百匹马,还有五百头奶牛。。。。看着浩浩荡荡,很有气势,非常长脸。尤其是最后的奶牛,女儿国南部的百姓都很少见。他说喝奶补奶,让我多喝点,免得动不动就喂奶,他儿子女儿们喝的都是牛初乳,比我的奶有营养多了,这句话让我很纠结。吹牛大王。
他虽然是作为文修的娘家人,我们菊府的贵宾,但是,他穿得比我们菊府任何一个人都华丽,比我和文修这对新人都要隆重。而他一脸傲然,双手环胸的姿态让其他宾客倍感压抑,好像他不是来主婚的,更像是来监督我和文修行刑,呃,不对,是行礼的。

     晚上闹洞房的时候也是他闹的最凶,差点就把文修扔出去他自己的洞房了。我当时就火了,说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数,说好我们之间的事情要在战场上解决,就应该遵守,不然他就是娘们。
鸠摩罗一听我这么说,再想想门外都是我的老公们,万一传出去他会很没面子,立刻笑呵呵直说自己闹着玩,才出去把文修又给扔了进来。经他这么一折腾,也不知文修是过于激动,还是被累着吓着,竟是不与我洞房倒头就睡,害我郁闷地瞪了他好久。

     可是睡到半夜时,他忽然又发梦游症了,我这都与他成亲了,他怎么还发梦游?让我十分惊悚。

     “秋苒,你爱不爱我?”他问。

     我翻白眼:“爱~~”

     “那。。。我可不可以。。。。”

     “可以。”我没等他说完就回答他,他这几句话我都能倒背了。

     他露出和以前一样羞涩的神情,在他尚未亲我之前,我率先吻上了他的唇,昏暗中看不到他的神色,但却感觉到他的唇在我的唇下变得越来越热烫。

     “那。。。。你会不会娶我?”

     “会~~~”还是老台词。

     “可是。。。。。”

     新台词出现了!

     “我不会洞房。。。。。。”他入蚊蝇一般地说完,我笑着抚上他的脸:“没事,我会就行~~”说完,我就吻上他的唇,将他轻轻摁倒。可怜的清清楚楚,洞房又轮后了,为了不让他在梦游打扰大家,只有先把他搞定。
在把他衣服脱光光的时候,我忽然想起现在是女儿喝奶的时间,现在菊府是我们小公主最大,任何事都得靠边站。我立刻对文修说:“你乖乖躺着,哪里都不能去,等我回来。”

     他赤条条躺着,乖乖点头。

     真是让人感觉奇怪,和一个处于梦游中的人嘿咻,我欧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古怪的心情。

     披上衣服出房,赶紧到旁边的房间,那里的灯已经亮起,隐隐传来女儿轻微的哭泣声。从我开始与夫郎恢复正常的生活后,或是羽熙的院子里,就如今天我洞房。

     匆匆推开房门,雪铭递上宝贝,在喂奶时,雪铭笑了起来。我奇怪地看他:“你笑什么?”

     他笑地更厉害了:“和清清楚楚洞房时,你生宝贝。现在和文修洞房,又要给宝贝喂奶。你说好不好笑。”

     “呵呵。”他说完,我也笑了。

     “他怎么样?”他问。

     “乖乖躺着呢。

     可是这样有用吗?”

     雪铭想了想:“那等他醒了在教他一次。”

     “。。。。。”他的话,让我半天无语。这种话更像是羽熙说出来的。

     喂了奶回去,文修果然还乖乖躺着,薄薄的被单盖住他一丝不挂的身体,然后小腹之下,顶起一个小小的帐篷。。。他顶了好久了。

     文修,现在就让我来结果你!

     第二天,他惊然发现他和我的衣服都没了,他满面通红地问我怎么回事?我说还能怎么回事?他当即躲到被子里,哭了。

     我急着问他苦什么他哭着说:我都不知道……我真是没用……。我抚额,说要不现在再来一次,可是,他却酷地更厉害了,还把我赶出了房间。

     就在我为他担心时,他躲进了他的实验室,一个月都没出来。在此之后,他终于不梦游了,整个菊府再次恢复平静。
第九卷 第一百一十八章 生命的流逝……
转眼又是一年春……

     依旧是乌兰江上,依旧是华盖之下。

     鸠摩罗满脸黑线地看着我的肚子,压抑地问:“这次又是谁的?”“寒烟的。”我说。

     沉默,沉默了很久。

     忽然,他怒然起身,甩手指我:“你母猪吗!生完一个又一个!”他的话让我一下子怒火冲上脑门:“我母猪?!如果我是母猪,你那一排算什么?!”我指向他船上浩浩荡荡的两排孩子,他这匹种马!而且,他的儿子们和他一样,都昂头挺胸,露出自己还没肌肉的胸膛,跟他一个德性!

     他不再说话,拧眉。又是一阵沉默。“娘~~”云儿从船舱里跑了出来,“小弟弟要喝奶了。”她的突然出现,立刻吸引了鸠摩罗儿子们的目光。我可爱的白雪公主,她有着一头长长的,卷发。

     我自豪的笑,瞧那些小子们,看着我宝贝女儿都目不转睛了。

     “对不起,我要去喂奶了。”我对黑脸鸠摩罗说,这一次,一不小心,在哺乳期就怀上了。

     鸠摩罗只有选择沉默。

     他走时,说明年再也不来了,等我把孩子生完再说。

     这一天,我们全家欢送,并大喊:欢迎明年再来~~

     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寒烟的神情却变得越来越担忧。我们大家不明白他在担忧什么,因为已经生了两胎的我,可以说对孩子已经驾轻就熟,而且,据经验老道的老妈子们说,我再生连疼都不会疼了。

     但是,我们都错了,寒烟担忧的,并不是我和孩子的安危。

     那一天,寒烟在我床边紧张不已,他让雪铭陪在我的身边,因为他无法对我说出安危和鼓励的话语,当孩子的脐带剪断的那一刻,他匆匆从云清手中抱过,血污染上了雪白的衣衫。孩子张口呼吸,却静得出奇,那一刻,他的泪水滑落眼角,抱紧孩子痛苦而内疚得呜呜哭泣。

     终于,我们明白他这十个月在担忧什么,他在担忧他的孩子与他一样,是个哑巴。

     就在他哭的时候,雪铭忽然从他怀中抢走孩子,寒烟大惊,下一刻,雪铭就在孩子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登时,向量的啼哭声在那时响起,让我们揪紧的心,瞬间放松。

     寒烟破涕为笑,可是在看到孩子被掐红的手臂时,又满是心疼。

     孩子的肉多嫩啊,被雪铭这一掐,恁是三个月都没退。

     后来,我们都问雪铭他怎么就知道那孩子会出声?雪铭说,他对我有信心!这句话让我感觉很怪,好像我是一个优质宝贝的生产期。

     雪铭还说孩子出生不出声的情况也有,除非他不喘气,稳婆才会重重打他屁股。而寒烟的孩子出生时就已经喘气,云清这才没有打他。

     但他坚信孩子会出声,所以,才下了狠手。

     他的手是狠,若是我,是绝对舍不得这样掐我的孩子的。无论是云儿,还是若昕若林,我都不曾打骂过。即使雪铭和羽熙责骂他们,我都会立刻挺身而出。于是,序幕和羽熙常说我太宠孩子,太溺爱他们。

     我不管,我还是用我的方式,去宠爱我的孩子们。都是我的肉,我不允许任何人打他们。

     云儿很喜欢这个新宝宝,因为他是个弟弟。云儿总是羡慕若昕若林,她也想有个自己的弟弟,于是她向我们大家宣布,新弟弟归她了。那副霸道的神情,像足了当初做女皇时的雪铭。
满月的时候,寒烟给宝宝取了个好听的名字:柳宫麟。适逢若林若昕周岁抓阄,大家摆出好多东西,就在我们都把注意力集中在看孩子抓阄时,不知哪个混蛋把角先生和一本男爱的书递了出来,立刻,若林一把抓住角先生,若昕拿了那本书,我们全囧了,看来羽熙和我,……算是……有接班人了。。。。。

     “谁!谁拿出来的!”羽熙登时怒吼,别看他自己以前干的是人肉生意,而今,他却极为正经,简直与当初的他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所以一切为了孩子,什么都可以改变。

     大家看了一圈,所有人都在,刘澜风站在角落里面无表情地偷偷指身边一脸乐呵呵的艳无双,羽熙立时冲上去,扁的却是刘澜风。刘澜风见状立刻闪人,羽熙紧跟其后,于是,大家呼啦啦围观,自从雪铭和羽熙都忙着照料孩子后,菊府很久没有打架了。看得大家都非常哈皮,看得云儿和若昕若琳拍手哈哈笑。

     又是一年春节……

     云儿已经六岁,若昕若琳已经四岁,麟儿也已经两岁,随着一年又一年的过去,大家对寒珏的牵挂,也愈来愈深,不再是简单的男女之爱,而是一种对亲人的牵挂。

     “娘,我们在等谁啊?”云儿和若昕若琳好奇的看我,而尚不更事地麟儿在寒烟怀中去抓空中的飘雪。

     我摸了摸他们三个的头,温柔地答:”我们再等一位叔叔。”

     云儿低头想了想,再问”又是一个爹爹吗?”

     一时间,我有些尴尬。

     雪铭上前轻拍我的肩膀:”走吧,今年他不会来了。”

     大家怅然转身,在即将入府时,一声轻轻的”叔叔”从寒烟的肩膀上的麟儿口中而来,我们惊讶地看向麟儿,他胖嘟嘟的小指头,正指向我们身后的白雪之中:”叔叔……”

     我们立时转身,只见白茫茫的天地中,隐隐走来一个身影,他朝我们走来,渐渐走出了星星点点的白雪。他头戴斗笠,身穿有些简陋的僧袍。一身行脚僧的装扮让我们欣喜,又让我们心忧,因为,只有他一人。

     僧人走到我们的身边,拿下了斗笠,抬脸朝我微笑,我惊喜而情不自禁地握住他的双手,久久无法言语。

     “明心大师。”大家欣喜上前,将明心围绕,他环大家,又看看我的儿女,笑容中带出了对岁月如梭,人事变换的感慨。

     我哽咽良久,才鼓起勇气问:”他呢?”

     明心的神情带出了遗憾和抱歉,我放开他的手,垂眸,终究不愿回来吗?

     “我把他送回来了。”忽然,明心说。他的话语,让我们所有人都是一惊。疑惑地看着他。他慢慢解下行囊,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坛子,登时,我心颤不已。

     “明心大师,这是!”大家惊问,而我已经耳鸣阵阵。

     明心将坛子放到我面前:“师妹……”

     “呵……”我颤抖地笑,“明心,大过年的,别开这种玩笑。”

     明心静静地沉默片刻,却是扬起温和的笑脸:“明镜,她不是因你而死,他已经放下心结,只是多年的头疾无药可医。他走时请我将他送回你的身边,与你相伴到老。明镜,他非尘世之人,最终,他将离尘世而去,他,只是回家了。”

     闭眸落泪,哽咽难语:“他……走的时候痛苦吗?”

     “安详而睡,平静含笑。只是遗憾未能走回你的身边,略带遗憾。”

     大家都不再说话。菊府的门口陷入寂静,静得可以听见学坠地面的“沙沙”声。

     “三皇兄走了……三皇兄回去了……”忽然间,刘澜风像中邪一般自语,他走到明心身边,抚上他手中的坛子,微笑,“三皇兄……别来拉我们回去啊……我们还没玩够啊……”

     刘澜风的神神叨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所以大家并未去在意他的话,倒是刘澜风,对他点头微笑。

     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双手不再颤抖,轻轻地,结果明心手中的坛子,坛子上,竟是带着淡淡的,属于寒珏特有的体香,紧紧地将他抱在胸口:“寒珏,欢迎回家……”

     生老病死,本是人之常情。当年随行走大师行走时,便已经看尽。本以为自己可以看淡生死,却没想到在经历之时,还是心痛难当。

     这一晚,我一直陪在寒珏的身边,为他打扫他之前住过的院子,每一年,我都会在这个院子种上一株梅花,到今日,已经是六株梅花。

     将他的骨灰坛放在正对窗口的位置,寒珏这里可以看到院子里的梅花,红梅开得很艳,白梅非常清丽,黄梅像是清晨的晨光,绿梅如同最清澈的翡翠。

     寒珏,我们一起,看梅……~~

     梅花纷飞之间,我恍然感觉到寒珏站在了我的身后,轻轻地,将我环抱。。。。。
第九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 几年后的几年后……
几个月后……

     文修满脸胡子地出关了!

     出来时,他居然拿出意见他呕心沥血,做了一个月的神秘新产品,在我和众男人面前展示,当他把神秘新产品解开面纱之时,我立刻囧了,他居然用去了毛的小羊皮,做了一个---充气娃娃!

     他在那里津津有味介绍着娃娃的功能,我在这里囧地无语。他发明这个东西,无疑就是针对那些和他一样不会洞房的男人,可以拿来学习和联系用。作为女人的我,自然不会很兴奋,可作为男人的他们,就。。。。。。

     首先雪铭沉眉深思,说这个可以量产化,远销各国,拥有很大的利润空间。他彻底脱离女儿国后,开始像商人转型,这要感谢鸠摩罗送来的牛羊马。自此之后,别想再看到他冷酷的一面,你只会看到他吝啬的一面。

     然后是寒烟,他说他可以给充气娃娃制作各种类型的衣服,配合雪铭的量产计划,使娃娃的品种更加丰富,并且提高收藏和观赏价值。

     好吧,至少以上两个男人对充气娃娃没有邪念,只想到它的经济价值,很好,很强大。
但是羽熙和刘澜风就不是了。

     羽熙首先提出菊府后宫每人配备一个,这样在不是他们陪夜的日子,可以解决自身的生理需求,对身体,对心理都有大大的好处。此提议一出,文修和寒烟脸都红了。雪铭相对比较淡定,因为他的有女儿要带。教育,是头等大事。

     接着,刘澜风又想让文修做个男人。

     立时,几个男人都囧了。作为众夫之首的雪铭说夫人不缺人陪,要什么男版充气娃娃?他刚说完,我直接囧透,感情几个男人都以为刘澜风要男的充气娃娃是给我准备的。

     然后就听刘澜风说,这个男版不是为我准备的,而是为他自己,他要好好研究。我斜睨他,如果他对我的夫郎们想入非非,我立刻把他逐出菊府。

     立时,所有人巨囧。

     本来充气娃娃的事情,只有我和夫郎们知道。可是不知道哪个大嘴巴,初步怀疑是刘澜风,捅了出去,来要充气娃娃的人就开始络绎不绝。
首先是艳无双。

     我觉得奇怪了,说你个小狐狸要什么充气娃娃?他说他正在考虑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所以要两个回去研究一下,根据嘿咻时的舒服程度来判断自己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考虑到狐仙大人的临终遗愿,所以我让文修将充气娃娃做了一些改动。这个如何改动……咳咳,秘密。

     不久后,无双决定喜欢女人。。。。。
之后,大家猜谁来了?居然是洛云清!他的理由更加冠冕堂皇,他需要模型来提高他接生的技术,为此,文修根据他的要求,还在充气娃娃里面装上了骨架,产道,子宫和小婴儿,这一改良,基本就是“活体”人形了,这次改装几乎花去文修两个月的时间。

     忽然发现,这样也挺好,文修忙于研究的时候,可谓废寝忘食,让羽熙心里挺高兴的,清清也整体巴望,哪天能轮到他。正因为此,他都有把楚楚“暗杀”的想法,他总说:哥,要不是你,我跟夫人早洞房了,都你拖累的。

     然后,楚楚就鄙夷地看他。

     在文修再一次改良充气娃娃出来时,笑笑宝贝小公主都已经十一个月了,正在学步和牙牙学语种。因为年纪还小,数字还说不清,所以除了叫我为娘之外,其余都叫爹爹。

     文修被宝贝叫一声爹爹,他发明的热情更加高涨,整天待在实验室里不是给宝贝做摇摇马,就只做秋千。雪铭见了后,感慨:秋苒,幸好是他嫁给你,若你嫁给他,只怕是等于守活寡。

     呵呵。我在那儿笑了很久。
转眼,又是一年。

     我与鸠摩罗相约乌兰江上。

     阳春三月,华盖之下,我们纸上谈兵。

     “我赢了!”鸠摩罗兴奋地拍案而起,朝我傲然俯视,眸中精光闪闪:“根据决定,你得去我那儿!”

     我心里很想笑,但我忍住,淡定地指指肚子:“不好意思,我有了。”

     他的脸立时一黑:“谁的?”

     “羽熙的,三个月了。”我抱歉地摊摊手,“你总不会想要强奸一个孕妇吧。”按照顺序,应该是寒烟在前,但是善解人意的寒烟认为我与羽熙的感情在他之先,所以他自愿延后。可怜的清清楚楚,本来就要轮到他们了,只怪羽熙的小蝌蚪太过强悍,一次中标,怀上了。

     他闷闷地坐下,沉默了好久,忽然一甩手怒指我鼻子:“你这个女人是不是故意的!”

     我冤枉地看着他:“真不是故意的。我昨天才知道。”才怪,就是故意的,而且还是故意输。

     你这匹种马,老婆那么多还想到我这里打野味。

     他抑郁地不再说话,我们一直坐到晌午,才各自离去。临走我送了个充气娃娃给他,她脸黑了好久。
这一年,肖澜大婚,因为有西凤主和南凤主两股强大的势力守护,因此她不再忌惮其他家族,她选择了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那是一个与雪铭一样,拥有一头长长的卷发,和白皙皮肤的男人。

     我去喝喜酒时,宝贝女儿已经活泼可爱,说话伶俐,而肚子里的孩子,也已经五月有余。

     果然谁的孩子谁紧张。羽熙常常对我说,当初我怀雪铭孩子时,他也至多是关心和担忧我的身体,而现在,他终于可以体会雪铭激动紧张的心情了,这是一种与平常完全不同的心情,是他从未有过的心情。我告诉他,这就是父亲的心情。
这天晚上,羽熙趴在我肚子上听胎音,听着听着,他忽然认真起来,贴着我的肚子不停地转变方向,我奇怪地问他:“你折腾什么呢?”

     “两个,好像是两个!”

     “什么两个?”
“两个胎心,我听到两个胎心!”他激动握住我的手,差点跳起来。

     我见怪不怪地睨他:“自然是两个,我一个,宝宝一个。”

     “不不不,秋苒,加上你是三个!你明白吗?是三个!”

     登时,我怔住了。他的意思,难道是?

     “传御医!快传御医——”他高声喊了一处。登时,我那一大家子男人都来了,还以为我出了什么意外。

     经过御医把脉后,确诊为双胞胎。立刻,云清被大家鄙视。云清也很抱歉,他这个妇产科医生,还没遇到过双胞胎,所以当初给我把脉时没把出双胞胎。

     御医说,这也正常,有时两个孩子的心跳会是同一个频率,而有时孩子因为位置的原因,心脏微弱难觉,也有时孩子的成长也有先后。怀孕的事,有太多太多的变化,即使是他老御医,有时也会出错。
听完之后,少年安慰了洛云清。但当他想替我接生时,立刻被羽熙拒绝,大家一致决定,这次要请一个经验老道的稳婆,搬入菊府,随时照顾我,因为御医说,双胞胎更容易早产。

     这一年春节,我站在菊府门外,遥望东方。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整个南岸鞭炮声此起彼伏。羽熙搀扶着我的胳膊,略带惆怅:“进去吧,秋苒,今年他不会回来了。”

     点点头,转身回府,大门渐渐关上,终不见他的身影,寒珏,你几时回来?

     来年秋,双胞胎呱呱坠地,竟是一男一女龙凤双儿!这下可把羽熙乐坏了,得意地到处说,想生龙凤胎,找他。他非说生龙凤胎一定跟嘿咻时的时间长短,体位有重大关系,被我们好一通骂,因为萧萧已经3岁了,能听懂人话,而他也做爹了,也该注意注意言行举止了。

     即便被我们骂,他也依旧沉浸在兴奋中,赶紧向雪铭讨教育儿经。只要雪铭和羽熙在一起,开口闭口都是孩子,让其他几人根本接不上话,于是,后院关系又发生了变化:羽熙和雪铭形影不离,寒烟和文修凑在了一起,清清再次和自己的哥哥楚楚同进同出。
在取名上,羽熙没有雪铭那么纠结,女儿叫菊若昕,儿子叫冉若林。在他做了父亲后,他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首先,他把房里的“私藏”全部送给了刘澜风,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样不留。

     然后,他和当初的雪铭一样,开始不闻窗外事,只管带孩子。有时笑笑会跑去看小弟弟和小妹妹,他就露出慈父一般的微笑,这种笑容是在若昕若林降生后才有的。

     又是喂奶一年。。。。。。

     虽然这几年一直在生孩子,奶孩子,但很充实,很开心,尤其看到雪铭怀抱女儿,羽熙怀抱若昕若林的兴奋感,就很充实,很快乐。

     这一年,依旧没有寒珏的音信。倒是无双,找到了秘境的入口。我们进去了一次,只是我和他,里面很美,环形的凹地形成了一片独特的天地,上面是瓦蓝瓦蓝的一片天空,下面是百花盛开的山谷,如同身处美丽的画卷之中。
在盛开的繁花中,我们看到了八座石像,那八位快乐的美男子或躺或站,犹如依然在世,享受山谷内神仙般的快乐生活。虽然找到了八大家族的祖坟,但是,对我们,对刘曦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就让他们继续安安静静的在此“隐居”吧。
第九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 开枝散叶
几年后……

     清清楚楚,和文修的孩子也已满院子奔跑,菊府上上下下十几口人,热闹非凡,每天,都能听见孩子们的欢笑?????

     十几年后?????

     我们生了华发,儿女们长大成人??????

     又是一年春,又是乌兰江上。

     我温和地看着对面这位和鸠摩罗相似的英俊少年,他有着一头的金发,一双碧蓝碧蓝的眼睛,若不是文修是男人,是我的夫,我会以为他是鸠摩罗和文修的孩子。

     “你的父王为何不来赴约?”看来鸠摩罗是认输了。当我不再生子时,我次次与他打和,谁也不用上谁的船。

     他沉沉而语:“父王病了。“

     心中多了几分怅然,鸠摩罗,也病了,他可是我醒目中的铁男子啊,终究也敌不过岁月这把利刃。

     “所以,我来挑战您的女儿,我赢了,雪云嫁我做王妃:输了我给她做老公。“

     “呵。”我转脸看身旁的云儿,“云儿,你怎么想。”

     云儿遗传了雪铭的平静,她不说话,只是点点头,我让出这多年来与鸠摩罗对战的椅子,这乌兰江上的约定,将由这些孩子们,继承。

     几个时辰后,雪儿让结果成为了平局,她平静地看向对面的王子:鸠冥海:“我不想娶你,你走吧。”

     那孩子并不像鸠摩罗般露出拧眉心,或是愤怒的神情,反而唇角一样,发出一声轻笑:“我明年还会再来,你阻止不了。”他沉稳而内敛的气度,充满了张力,我想,他会是一个很好的国王。

     在他准备离去时,我道:“且慢,我跟你回去。”

     他面露惊讶,儿女们也因我这突然的决定而吃惊,我笑道:“多年的老友了,他病了我自该去看看。慧儿。”我看向我和文修的女儿:文慧,“去叫上你爹,我们去傲鹰看你爷爷。”

     慧儿听罢,欣喜万分,她身体里流着傲鹰的血,从懂事开始,他对傲鹰一直非常憧憬,也很想去看看那个传说中的爷爷。第二天,我们全家北上,还有清清的女儿元晴,楚楚的女儿元朗,这是孩子们的第一次出国旅游。

     见到鸠摩罗时,他正在射猎,他对我突然造访很惊讶,我更奇怪与他活蹦乱跳的身体。

     我问他不是病了吗?

     他脸色青白交加,在我不断追问下,他才诺诺说出实情,原来他年轻时纵欲多度。现在人到中年已经不行,幸好之前完成了生子的任务,不然对不起祖先英灵。

     我听罢不忍笑他,依照他的性格,不举自然不会再来与我挑战。握住他的手,说,如果累了,就早点退休,我在菊府等你。

     他看着我,久久不言。

     一年后,慧儿留在了傲鹰,嫁给了鸠摩罗的十一子,那孩子很爱慧儿,只娶慧儿一人。

     同时,鸠冥海接任王位。三个月后,鸠摩罗只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来了,从此住在菊府后院,不再离开。

     几十年后??????
我们四世同堂??????肖澜退位,他的孙女娶走了云儿的儿子,封为男后,我们菊家成为女儿国最大的家族,富可敌国。

     同时,也传来刘曦六十大寿的消息,他始终没有放开他的皇位,即使他已经六十,他可怜的儿子们,估计只有等到他死,才能接任皇位了。

     路途遥远,我们这把老骨头已经无法横跨天丵朝,只有派羽熙的孩子若昕若林前往贺寿。天丵朝是他们的另一个故乡,他们和他们的孩子应该去看看。至此,他们留在了天丵朝,把菊家的生意带入天丵朝,做强做大。

     日子一天天在幸福和满足中流逝,直到有一天,雪铭和寒烟,不再醒来?????

     他们是一起走的,遵守他们当年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那天之前,他们似有预兆般,睡在一起,第二天的清晨,他们携手离开了我们。

     大家都很平静,因为他们都喜欢安静。我让大家都不准哭出声,不要吵到他们前往天国······刘澜风对着他们的棺木再次神叨,他说:大皇兄和四皇兄也走了······其他皇兄也快了······

     下一年,走了很多人,刘曦,羽熙,云清相继离开,我没有伤心,心里很平静,我们都已古稀之年,四世同堂,儿孙幸福,还有什么遗憾?

     在我这一世几十年,有这些爱我的男人们相伴,已经足以,唯一的愿望,就是让我送他们离开,不将经历生死的痛苦,和留在人间的孤独留给他们??????

     奇怪的是,鸠摩罗和文修也是相伴而去,他们??????和雪铭与寒烟一样,他们??????是说好的吗?

     刘澜风自言自语越来越厉害,他不停地说皇兄们都走了,都回去了,他们在人间完成了他们的心愿,他也该走了,他在不断的自语中,陷入迷离。我握住他的手,他笑了起来,说:“知道我为何从不真正要求与你同房吗?”

     “为何?”我温柔地注视他,他无法睁开眼睛,似在生死之间徘徊:“因为你生了太多的孩子,我嫌你不够紧??????”

     “呵??????”我笑了。

     “真的爱你??????不一定要得到你的身体,不一定啊??????能相伴到老,就已经足矣??????足矣??????”在一口长长的气息吐出后,他缓缓闭上了双唇,我依旧握住他的手,不想放开。

     忽然,他坐了起来,大喊:“你们打我做什么?!我没说错!哎呀!我回到父皇那里告你们的!哎呀!”

     说完,他再次倒下,不再醒来。我怔坐一个上午,因为他的嗓音分明是他年轻时候的声音,难道他以前的那些神语是真的?他们真的是天神下凡?

     当清清楚楚也离开我之后,我拄着拐棍,一个人走进了那山中的密境,然后躺在了百花丛中。那里,躺着我深爱的,爱我的男人么,我来陪你们,一起看日出日落了??????

     弥留之际,我听到了明心的轻语:

     “此生既是我接你而来,但求佛祖准我送你而去??????

     我愿用今生修为换你过去,愿用死后舍利换你现在,愿用五百次轮回换你未来??????

     一世与你相识,一世与你相知相爱,一世与你相伴到老。随你三生三世,不离不弃??????

     今你去矣,我也该走了??????”

     好熟悉的话语。我们用一生来相识,一生来相知相爱,但求来生相伴到老??????
第九卷 第一百二十章 感情的轮回……
"秋苒我来接你了。"耳边清晰的传来殇尘的声音,我睁开了眼睛,上趁年轻的面如映入双眸。是殇尘,他的灵魂是他这一世的容貌。他深情滴向我伸出手,我将手放入他的掌心。

     清清的,他一拽,我扑入他的怀中,瞬间,华发变成乌丝,容颜回到从前。他看向送我离开后,慢慢远去的明心:“他就是你常常提起的明心大师?”

     我点点头:“怎么了?”

     他摇摇头,眉目中露出一丝困惑:“没什么,只是觉得很熟悉,好像认识了很久……”

     “呵,大概是我经常跟你提起吧。”

     他笑了笑,不再多想。

     我拉住他的手,正想离开。却见无双远远而来。他跑到了我们的身前,没有看我地上的躯体,而是我的灵魂:“菊娘,我今天成人。”他带着几分悲伤地说,渐渐的,他那张十七岁的容颜慢慢变化,身高缓缓拔长。

     我和殇尘惊讶的看着他的变化,无双一直没有成年,我也不知他几时成年,正因如此,我将祝他回圣地的遗嘱留给了我的子孙们,将这个任务传承下去。

     没想到在我离世的这一天,他成年了。

     成年后的他露出了他变身时的狐态,只是不再需要月圆,他收起了狐狸耳朵和尾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遥望远方:“我似乎可以理解姐姐的心情……呵呵……我要带上她和亲娘,一起回圣域,我们来世再见。”说罢,他对殇尘勾起一抹狡猾的笑,飞离而去。

     我倍感欣慰:“能看到无双成年,我很高兴。”我带去过艳娘的坟墓,他应该认识。
“哦?我怎么觉得这还没转世,就已经有一个情敌了?”殇尘深沉而语。我笑了起来

     。

     “不止一个,还有我们!”忽然,鸠摩罗的声音从我们身后而来,我们立时转身,登时,雪铭,羽熙,寒烟,寒珏,鸠摩罗,文修,刘曦和刘澜风映入眼眸,他们一个个身穿华衣,笼罩五彩的光晕,是他们,又好像……不是他们……

     脑中掠过一些画面……梦中的刘澜风……

     “大皇兄他们已经跟你今身结缘,但我们还没有!我们还没成亲呢!”鸠摩罗像是讨债的一样对我吼,雪铭和寒烟站在他身后摇头而笑,而羽熙一脸的邪笑。
耳边,响起了刘澜风的话:“我们是天帝九子……他们……只是把情……放到人家……惹我……是本尊下凡……”

     “五哥说的不错,还有我,尚未与你完成姻缘。”刘曦也大步上前,“还有四皇兄,皇兄,你难道不想来世与秋苒续缘?”他看向的,正是寒珏。

     寒珏拧眉沉思,似在考虑。

     刹那间,梦境如同海啸一般,涌入我的大脑,他们的,那些一个个神君的话回荡于耳:

     【我作为天界茶神……怎能不知情茶之味……】

     【如果太阳有了情……会如何……】

     【每个人心里都有我……难道你没有欲望……】

     是他们,是他们!
倒退一步,怒从心生。

     “怎么了?”殇尘关心地问。
我指向他们,一一扫过:“太阳之神……”当我说出寒钰的真正身份是,他微微一怔,看向寒烟,寒烟微蹙双眉;“没想到她还记得。”

     “这可不妙~~”羽熙靠在了寒烟的肩膀上,挑眉和他们一起看我。

     我继续扫下去:“茶神……欲望之神……执法之神……战神……智慧之神……太子……还有繁衍之神艳无双,你们,你们是天帝九子!”当扫到刘澜风湿,他露出一抹阴险的笑,“你们,你们到底是他们的情,还是本尊!”

     登时,他们大惊,鸠摩罗立刻怒问:“谁?谁出卖了我们!”

     刘澜风开始指前面与我有过梦境相会的雪铭他们,立刻,鸠摩罗拔出了腰中的配件,砍的却是刘澜风!

     刘曦一脸阴沉地看着鸠摩罗看刘澜风,似是觉得刘澜风找死。

     寒珏背过身,他执法严明,不能不管,可是这次,他显然不想管,于是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文修一脸急色,他赶紧追过去劝架。

     就在那边一团混战的时候,雪铭和寒烟,还有羽熙朝我这边挪来,我生气地勘他们,雪铭和羽熙看了寒烟一眼,寒烟对我微笑道:“还不走?”

     糯糯的声音让我微怔,他的声音是那么好听,清澈如同甘冽,清明如同翠绿的茶水。

     羽熙抬手画了一个圈,立时,一个漩涡在我们身后出现,然后,他们三人一字排开挡住了我和殇尘的身体。

     看着他们的背景,心结忽然打开,不管他们只是情也好,不是本尊也罢,这又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我们曾经相知,曾经相爱。就像现在,他们助我和殇尘离开,不枉做一世夫妻。
殇尘立刻拉住我的手,我们相视而笑。

     然后,一起跃入那个无底的漩涡,飞行其中,不再回头留恋,而是只望漩涡的尽头。

     “啾--”忽然,一声雕鸣从我们身后而起,白雕竟然盘旋在我们身边,当殇尘欣喜小白的来临时,白雕忽然幻化,形成了人形:无良鬼差!殇尘大惊:“是你!”

     他略带抱歉地看着我们:“对不起,其实。。。。。。"

     “其实我们也认识。”我打断了他的话,他那抱歉地神情足以说明他对我和殇尘此生无缘的深深愧疚,既是如此,就不要再破坏他和殇尘之间的情意了。

     他惊讶的看向我,我白他:“看什么看,想跟殇尘告别就快说。”

     他笑了,竟是飞到我的身边,捧住我的脸颊,吻上了我的唇。我和殇尘大惊,就在殇尘怔愣时,他又飞到殇尘身边,飞快地吻上他的唇。立时,我们都僵硬了。

     当我们回神之时,那家伙已经不见,我们回头寻找,他远远站在我们身后向我们挥手。我忽然想起吊坠,朝他扔去:“你的耳朵--”

     他接在手中,对我微笑。

     “他的耳朵怎么在你这儿?”殇尘疑问。

     我也疑惑的问他:“你怎么认识他?”

     “那是在我来这个世界追你的时候。。。。。。”他说了一个漫长而遥远的故事,讲那个鬼差如何收留了他,如何帮助了他,我忽然明白,那个无良鬼差并不讨厌,“他刚才亲我什么意思?”

     “我想。。。。。。他是爱上我们两个了吧。。。。。。"

     "啊--?”

     亮光出现在通道的尽头,讲我们的身体,缓缓笼罩。。。。。。
“秋苒,等我来找你~~”

     “不,这一生,请让我来找你……”

     “殇尘,这一次,我们只属于彼此,不再有人打扰……”
尾声 缘起……【大结局】
佛光笼罩的宝殿上,佛祖温柔地看着他座下弟子:迦兰

     “迦兰,你想好了吗?”佛祖的声音回荡在宝殿之内。

     迦兰双手合什:“弟子愿意。”

     佛祖点了点头:“当年你想历人世之苦而下凡,托生明心,历尽九劫却情劫难逃,去吧,了结你与她前世,今生,来世三世情缘,成就我佛大法。”

     佛祖渐渐消失在莲花宝座之中,空气中是他轻轻的感叹:“万事皆可忘,唯情难忘,万难不可挡,可跨时空。不悟情苦,难得真法,去吧……去吧……”

     迦兰缓缓转身,平静从容地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全文完)
佛讲过去,现在,和未来。想爱一个人,就要爱她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于是,明心去了菊花的前世,成为了殇尘。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殇尘就是自己,命运为了不让他们在同一空间内相遇,引发同一灵魂之间的感应,于是就在时间上将他们错开。于是,每每菊花在需要帮助时,出现的不是明心,就是殇尘。

致亲爱的亲们——

     菊花正式完结了。寒钰的死倒不是什么仓促的决定,当初在写的时候,就准备让他病死了。他的死,让菊花一生变得完整,即经历生老病死,缺憾和无助的部分。而且从寒钰的喜欢梅的性格,应该是傲然不屈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让他做一个侍郎,他就变得不再完美。美玉还是让他做美玉吧。

     其实也没啥好悲伤的,最后大家又聚到一起,只不过是在阴间。寒钰那么一块美玉,去蹲守一个侍郎,算神马呀。有木有?有木有?

    最后还给大家一个惊喜,殇尘就是明心,明心就是殇尘,惊喜不?惊喜不?

     还有亲说到孩子岁数算错了,这太感谢这位亲亲了。孩子生地太多了,无良也糊涂了。菊花一共生了多少个?最起码七个孩子吧,我嘞个去。果然能生。孩子还生孩子,最后开枝散叶,家大业大。等我把恶搞的写完,我将会写菊花的后辈们。到时或许是家业凋零,或许是更加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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