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顶部
admin 16管理员

此人很懒,什么也没有留下

  • 突出贡献

    长期对论坛的繁荣而不断努力,或多次提出建设性意见
  • 荣誉管理

    曾经为论坛做出突出贡献目前已离职的版主
  • 发帖34871
  • 主题12415
  • 粉丝49
  • 关注0
大家都在看
相关推荐
开启左侧

《菊领风骚》张廉 [ 完结 ]

[复制链接]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3-2 19:08:58
第二十二章 雪铭不冷酷


“你们没有证据!”她似乎在做最后的抗争,对雪铭大声吼叫。在烛光明亮的大厅里,她与雪铭直直对视。

雪铭不疾不徐地换了一个坐姿态:“你当真以为没有?女皇不在女儿国处理,是答应了你的家族,给你家族颜面。当你离开女儿国边境的那一刻,你的追杀令就已经发出。”

“不,不可能!不会的!”惊恐满布她的双眸,隐隐的,透出了绝望,“我娘不会那么无情,不会的!"

雪铭淡淡一笑,“你的家族,你应该最清楚。这样,你若在这份供词上签字,我便放你走。”

说着,雪铭拿出了一张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不知道写了什么。

那女人匆匆上前看着,立时,脸色骤变,目露冷笑:“哼,女皇要对付西凤主了吗?”

雪铭唇角微扬:“ 不是对付,而是防范。”

“我不会签的!”那女人甩开了脸,雪铭便再次拿出了药瓶,轻轻地放在了她的视线范围内。立时,她双手捏紧,苦笑:“我签了女皇也不会让我活着。”

“这倒是。”雪铭淡淡地说。我心中暗惊,原来生死在雪铭眼里,是如此平常。他为何不愿放这个女人一条生路?

或许,因为我今日头一回见到这个女人,不知道她曾经的罪恶。只是耳闻她奸杀少男,没有目睹,所以才对她没有太多的憎恶吧。

不过,我相信雪铭即是要杀她,那她必是死有余辜。

冉羽熙也可恶,但他顶多是奸,而这个女人,还杀……

“签了,这药便在你死后放。不签,现在就会洒到你的身上。”雪铭悠然地转动着药瓶,那瓶到底什么药?因为我看到那个女人的眼中已经透出了极大的恐惧。

她绝望地一咬牙,拿起案桌上的毛笔就在那份供词上,签下了字,当她写完最后一笔后,她宛如整个人彻底虚脱地跪倒在了案桌前,面如死灰。

雪铭微笑着拿回了供词,看了看,对着清楚兄弟摆了摆手。清楚兄弟便又将黑色的头套套在了她的头上,一掌将她打晕。

他们扛起了她,取走雪铭的药瓶,离开了大厅。

空空荡荡的大厅里,雪铭独坐了一会,然后站起,转身之间,目光便直接朝我面前的缝隙而来。

他双眉微蹙,露出一丝担心,然后对着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让你别看的。”

“我好奇。”我也直直的看着他。

他慢慢朝我走来,站在了楼梯下,这样,他便能看到我整个人。

“我不希望你认为我是一个冷酷的人。”他担忧地说着,“我不希望看到你惧怕我。”

我笑了,笑着摇头:“怕你做什么,根据女儿国的法令,奸杀少年是死罪,你不过是在行刑而已。

他眼中的忧虑瞬间消逝,那双一直平静的眼中,多了一分喜悦,他立刻提袍跑上了楼梯,见他如此急切地跑上来,我悄然觉得向我跑来的不是雪铭,而是另一个人。因为雪铭总是不疾不徐,不为任何事情而轻易表现出他的喜怒哀乐。

他跑到我的面前,却是就此站住,深深地俯视我的脸。

我微露疑惑:“怎么了?”

他一直看着,一直凝神着我,忽然,他笑了,那从未有过的轻松开心的笑容如那昙花绽放,清雅却让人惊艳。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不象是十六岁的女孩,你跟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一样……”他笑着垂下了脸,第一次从他的耳根处,浮出了一丝粉红。

我看到了那丝粉红,笑了。原来雪铭也会害羞。呵,我自然不一样,我来自于异世,经历了生死轮回,表面十六岁的我,应该快要四十岁了吧。

和殇尘打打闹闹,一起探讨着男人长大,经历着男人成长的每一个阶段,从天真烂漫的童年,到充满烦恼的少年,然后开始有喜欢的青年,不得不说,太监真的是个技术活。

他缓缓扬起了右手,慢慢地向我的脸庞靠近,我转过了身:“睡了。”


“好。”他放下了手,“我给你暖被。”

我不由得轻笑:“女皇陛下身边的重臣,却为我小小菊秋苒暖被,不知道女皇会有何感想。”

他也笑了:“她会想见见这个菊秋苒,看看她为何值得雪铭为她暖。”


女儿国的女皇啊,想起那个女人说的一句话,就是:早知道女皇藏着你这样的美人,就直接要了。可见在女儿国里,雪铭是身在暗处的,他定然从未露面于人前,只为女皇执行这些不方便在人前的所行

每个国家,都会有这样的几个人,他们隐在暗处,替皇家办事,他们没有自由。这就是清楚兄弟说雪铭不能嫁人的原因?

但是,雪铭又说,他想嫁,便能嫁了。没想到这女皇倒也善解人意。


可是,女皇真的会如雪铭的意吗?是那样,岂不是说明女皇十分宠爱雪铭,这种君臣之间的宠爱会不会像刘子麓和北宫骏琦?

刘子麓和北宫骏琦都是男人都有着亲密的关系,更别说是女人的女皇,和是男人的雪铭了。而且,雪铭又是如此俊美,何以女皇没有收他入后宫?若是我们狼女,肯定早把他吃干抹尽,连骨头都不剩了,怎么还可能处子到如今?

除非,女皇不喜欢雪铭。所谓青菜萝卜,各有所好。说不定女皇就不喜欢雪铭这种雌雄莫辩的美男,而是     喜欢满身肌肉的壮男呢?

呵,我竟然开始肖想女皇了。若是真有机会, 我也想开开眼界,看看那女儿国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

“那瓶药是什么?”躺在床上,我问。

“化骨粉。”雪铭淡淡地答。他静静躺在我的身边,依然与我衣衫不沾。他今晚似在刻意与我保持距离,他的这份刻意,也让我变得轻松。

“化骨粉?是不是就是洒在人的身上,然后将他身体化解地一分不剩?”

“是啊,你怎么知道?”他惊讶地转身侧躺,在黑暗中盯着我的侧脸。

我双手放到了脑后:“因为在我家乡在一本武侠小说里,就写到过这种类似的毒药。难怪那女人会这么害怕。”心里有些发寒,这种药粉若是洒在身上,很难想象会怎样。

“化骨粉确实可怕,它的可怕之处就是如果你不先洒在要害,那么你就清清楚楚看着自己一点点溶化,饱受那生不如死的痛苦……

“别说了。”我听着不寒而栗,转身背对他。“恶心死了。”

“呵呵,”他在我身后轻轻地笑。

可是,被他这么一说,眼前总是浮现丧尸一点点消融的模样,心悸心惊,如何也睡不着,就转过身面对他,本想叫醒他,却没想到他那双闪亮的眼睛,依然睁着,还隐隐带着笑意。

“我睡不着,你的化骨粉老让我想互死尸,有什么好玩的事说说吗?”我需要一些轻松的事来缓解。

他想了想:“要不我让清清楚楚进来,我们再玩猜猜游戏?:”

我摇头:“不要,都睡了。清清楚楚也一定睡了。对了,他们是不是睡一张床上?”

“是。”他不假思索地答,“他们从小就睡在一起。因为这样才更能心灵相通,他们的绝技才能发挥地更加厉害。”

“啊~~~”心灵相通啊~~~一张床上啊~~~有JQ,很有JQ/俗话中,联通才能知心嘛。

“你在想什么。”忽然,雪铭笑着问,但是从他的语气里,却带出一丝坏意。

“呃……没什么。”我不想破坏自己在雪铭心中的形象,将来还想跟他继续做朋友呢。

他笑了:“其实你想的,我也想过?”

“什么?!”我惊呼。他说的,到底和我的是不是一样啊!靠谱吗?



第二十三章 北宫骏琦的秘密


雪铭在被下的手,忽然放上了我的腰:“你是不是在想这个?”

我身体一僵,这是第一次在彼此都神智清楚的情况下,他大胆地触摸我,温热的手掌只是放在我的凹陷柔软的腰身上,但是,却依然让我的心跳,开始变速。心中有些尴尬,却不知一时该如何拿开他的手。

“如果你想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就跟我回女儿国。”他忽然说,“到时他们天天都在你的身边。你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你想要的真相。”说完。他便拿开了手,转过了身,用他那长长的卷发对着我,抓挠我的心。

这个诱惑比他说嫁给我更大。身为一个腐女,怎么可能不对双生子那暖昧不清的关系不好奇?

“我的事情处理完了。”忽的,静静的空气里,再次传来雪铭淡淡的,却有了些迟疑的话语,“明天……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你要走吗?”他依然背对着我。

要走吗?这就意味着要去面对寒珏。忽然,发现自己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我看了一会他洁白如雪的,露在被子外面的衣领。然后转过身:“我……再想想。”

见寒珏需要勇气,与他说清事实更需要勇气。现在……我没有……

到第二天的时候,便已经是在朝曦夜雨的第六天。

昏昏沉沉起来的时候,雪铭又是静静地站在窗边。今天的天气很好,金色的阳光从窗外而入,洒落在雪铭那身银白的袍衫上,隐藏在布料中的暗纹,立时闪现出璀璨的光芒,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一片霞光炫彩之中。

“在看什么?”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冬日懒洋洋,真是不想起床。

“他。”雪铭只说了一个字。

“他?”我疑惑地洗漱,然后拿了个馒头走到他的身边,一边啃,一边望着窗外。那一刻,我怔立在了窗前。

那条红色的走廊里,一抹艳丽的身影靠坐在廊椅上,一缕淡淡的烟雾飘飘渺渺。他慵懒地双手撑开,随意地挂在廊椅的椅背上,仅仅用他的嘴叼着他的烟杆。

似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转过了头,我立刻躲到了窗边。偷偷看去,他却向雪铭似是打招呼地微笑。而雪铭,也回似一个微笑。然后。他们二人却是就此对视,谁也没有移开自己目光的意思。

看着他已经恢复血色的唇,我收回目光靠在了墙边:“他怎么伤好得那么快。”

“他很侥幸,因为你没刺中他的要害,不过今天就下地乱走,对他的伤还是有害处的。‘雪铭平静地看着冉羽熙,“素闻朝曦家族培养接班人的过程非常冷酷无情,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会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从雪铭淡淡的话语中,我似乎听出了他对他的一丝心疼。雪铭心刻其实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他总是会去心疼别人。尤其是不爱惜自己,陷处绝望和无望的人。就像当初的我。

“北宫蒲玉来了。”雪铭有些惊讶,目光就此移开,我立刻再次偷望出窗。果然,北宫蒲玉如同一阵旋风一般从走廊的尽头争速而来,他总是步履如风。

本来还想今日好好冷静一下,没想到命运还是不让我安生。

“今天你不许把他打晕,我有话对他说。”我直接跟雪铭说,雪铭转过脸微露疑惑,我看着那急急而来的身影,叹了口气:“虽然他那日将我遗弃在此,但是,我欠了他们北宫家很多东西。”

久久的。雪铭没有说话,而是垂眸陷入深思。

性急鲁莽的北宫蒲玉将自己所有的长发都梳于头顶,行走起来。整条发辩都在他身后飞扬。他走得非常感激快,以至于经过冉羽熙时,都没有留意,直到走出几步后,他才惊讶地顿住脚步,回头。

冉羽熙吸了口烟,吐出:“她不会跟你走的。”

北宫蒲玉愤怒上前,一把揪住了冉羽熙的衣领,他总是这样粗鲁,动不动就出手揪人:“你当初为什么时候不告诉我她是女孩,为什么!”

“呵。”冉羽熙发出了声轻笑,似是对北宫蒲玉的内疚的讥讽,“你已经将她遗弃在朝曦夜雨,无论她是太监还是女孩。她已经是朝曦夜雨的人了。她是不是女孩有何分别?你都是抛弃下了。”

“有分别!当然有分别!”北宫蒲玉懊恼地咬牙,“我厌恶的是太监!不是女孩……”

“但她都是小喜,是那个出卖你父亲的人,不是吗?”冉羽熙平平淡淡地打断了他,北宫蒲玉立时陷入了怔愣,他笑着摇摇头,拿起烟杆吸了一口,然后将青烟吐在了北宫蒲玉的脸上,立时,北宫蒲玉咳嗽着放开了他的衣领。

他呵呵而笑:“真是个傻小子呐……”

北宫蒲玉挥开了烟雾,想再揪他衣领,却在再次看到他身体时,陷入惊讶:“你受伤了!谁干的?”

“没什么,一只野猫抓的。”冉羽熙随意地敲了敲烟杆,敲落烟嘴里的灰,然后再次放到嘴边,“死不了。”

不知为何,我却因冉羽熙那丝毫不在意的语气而惊。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宛如对他而言,活着,和死了,没有任何区别。

心中不免开始深思雪铭的话,究竟是怎样冷酷无情的训练,让他如此不爱惜自己?

北宫蒲玉的神情变得复杂,他一直不想与冉羽熙为伍,但是,他们长期的往来中,或多或少,还是有了些友谊,说不定冉羽熙对他没有情谊,但是以我对北宫蒲玉那个傻小子的了解,他对他,是有的。

所以他气恼地拂袖:“等我出来再找你算账!”他扔下了一句他自以为狠话的话,而冉羽熙却只是笑着吸烟,待北宫蒲玉冲进了院子,他才转身再次看向雪铭,那双透着媚的狐狸眼睛带着淡淡的笑意。
雪铭微微皱眉,在楼道里响起重重脚步声时,雪铭关上了窗。

心中始终缭绕不去冉羽熙那看似妖媚的笑容,他到底为何要每日坐在走廊里,是对我的挑衅?还是在警告我,我这只猫儿,始终都在他的手心之中?

“站住!”门外是清清楚楚拦阻北宫蒲玉的声音。

“让我进去!”北宫蒲玉一发急,外面肯定会打起来。

“哎……”雪铭忽然叹了口气,“没想到你招惹的男人。一个比一个麻烦。”他平平淡淡的话语,却是透出了一分隐隐的抑郁。

我哑口无言地看着他,他却直接走出了门:“让他进去。”

“哼!”

然后,就看见北宫蒲玉大步跨进了房门,直接朝我而来。

雪铭没有入内,他应该是带着清楚兄弟下了楼,将这个单独的空间,留给了我,和这个和鲁智深有着相同脾性的北宫蒲玉。

“跟我走!”北宫蒲玉上来就拉住了我的胳膊,一如当年,那么用力。那么强盗,没有半点温柔。

“放手!”我甩开了他的手,直直指着他,发现手里还拿着馒头,就索性将馒头扔在了他的脸上,他一惊,竟是愣住了。

“你现在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历声怒喝,看着他那副呆愣愣中,又透着懊悔的神情,我就来气。和北宫骏琦几乎一模式一样的脸,却没有继承北宫骏琦半分睿智。看来北宫骏琦内在的优点,全给了寒珏了。

我气恼地坐下,再次拿起一个馒头,烦躁地啃了起来:“不管我是女孩,还是太监,我只知道是你:北宫蒲玉!将我遗弃在这里,造成了今天空上不可挽回的地步。你现在要给我赎身,要将我带走,你以为我就会原谅你!”

“我!”他一时变得哑口无言。

对北宫蒲玉,我更多的是气恼,气他傻,恼他笨。

我失望地大声说道:“你当初甚至连给我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你不仅仅让我失望,更让五爷失望!”
“父亲……”他登时怔住了神情,就像冉羽熙说的。他真是个傻小子。



第二十四章 傻小子清醒吧

大家那么努力投粉红,无良也努力,本来三更想藏到明天的,今天三更。努力过,最后没有,也心安。回答大家的问题,这周上演小珏的H。大家搬好板凳吧。

面对怔怔站立在我面前的北宫蒲玉,我已经不知从何骂起。对他有愧吗?有。北宫俊琦的死,多少与我有关。从某个角度上来说,我确实是背叛了他,不管他将我当做命运中那个可以阻止他的人,或是能让他解脱的人也好。我的出现,给他带来了死亡。

手中的馒头被我捏到了最小,我为自己的混乱而懊恼。因为心中对他始终有愧,所以无法畅快淋漓地去恨他,骂他。

“王爷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刘氏江山,都是为了扶助当年的那些幼主们。”我努力平稳自己的情绪,不管北宫蒲玉如何误会我,也不能让他再误会王爷下去,这样,王爷就真的死得太可悲了。

“你在胡说什么?”他怔立许久的北宫蒲玉,终于在我的话语中回过了神。腾腾腾上前,扣住了我的肩膀,大吼,“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当他的嗓门一大,我原本平静的心就又被打乱,愤然仰脸揪住他的衣领,大声地,清清楚楚地告诉他事实:“王爷是在故意做坏人,你明白吗!他自始至终效忠的都是刘家!当初刘家那几个小子都弱得跟你一样白痴,他不做坏人,那几个小子怎么强大起来!他瞒住了全天下,甚至你这个儿子!但是,现在她成功了!北宫蒲玉!我不指望以你的智商能听懂,但是,王爷只希望你好好地,快快乐乐地做你的小王爷,那样他才安心!别再给王爷添乱了,好不好!”

“不,不!”北宫蒲玉惊诧地后退了一步,放开了我肩膀,他混乱地抱住了头,一手指向我:“不,不是的,你是不是刘曦的人?你是不是在帮他们说话?!”

他的质疑让我哑口无言,这样的事,即使他听懂了,他也不会相信,刘曦和刘寒珏更加不会相信。

心中为北宫俊琦而伤,不由得黯然垂眸:“王爷啊,你牺牲了自己,我却无法让大家相信你为刘家所做的一切,我该怎么办?”

“父亲……小喜!”忽然,他再次扣住我的肩膀,“我父亲现在到底怎么了?你快说!他到底怎么了?”

“小王爷,你是如此地恨我,为何又来救我?”我哀伤地注视他那双焦急的眼睛,他如触碰到刺猬一般放开了我,眼中是对自己的疑惑,和被自己混乱思绪纠缠的痛苦。

“既然你不相信我的话,那就继续恨我吧,这样,你会好受点。我相信,这个世界,或许还有一个人,和我一样知道王爷的这个秘密,证明他的清白。”

“谁?”他陡然从挣扎中清醒,将不再纠结的目光投向我。

“就是你的母亲,王妃。”但愿,我没有猜错,不然……这个世上,就再无第二人能理解北宫俊琦的所作所为啦……王妃即是当年先皇所爱的女人,至少,他会知道北宫俊琦和刘子麓是相爱的。只要知道这一点,相信北宫蒲玉,就会相信我的话。

惊讶,从北宫蒲玉那双狭长的眼中涌出,他怔怔地站在桌边轻喃:“娘亲……”

“等你相信我的话后,你再来赎我吧。”我淡淡地说着,其实,下次见到他,或许我已经在朝曦夜雨之外,若是那时我成了刘寒珏之妻,他日再遇上这心直口快的小王爷,他又会有怎样的神情?

而如果当寒珏知道当初是他,将我遗弃在朝曦夜雨楼,他又会如何?

真不希望看到他们为敌,他们……其实是兄弟……

“小喜!我会去查清楚!”他忽然变的镇定起来,但是神情依然带着他的野蛮和凶横,“包括你到底是不是刘曦的人!但我绝对不相信你现在说的鬼话!哼!”他愤然转身,双手却在那一刻握紧,“如果你说的都是假的,我就把你带回去做奴隶!”

再一次,他扔下了一句他自以为是狠话的话,然后大步离去,没有回头,没有犹豫。无论他信不信,至少,他听进去了,所以他才会那么痛苦。他要回去向他的母亲求证。一旦王妃告知他一切后,他或许会为对我所做的一切而后悔不已。

慢慢地,再次来到窗前,北宫蒲玉急速的身影,又如旋风一般刮出了院子。他从小就憎恶北宫俊琦宠爱夜来香。当他知道这份宠爱也是有成因时,不知会对自己的父亲,又有怎样复杂的情感了。

他走过冉羽熙,掀起了他的衣领,大喝:“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死相!”看似愤怒的语气,却带出了一丝痛心疾首。

没想到看似莽撞的北宫蒲玉竟是看穿了冉羽熙艳丽的伪装,或许我看错了北宫蒲玉,他是聪明的,只是他冲动的性格总是让他一下子无法冷静地思考。

“喂!冉羽熙!冉羽熙!”他忽然焦急地拍打冉羽熙的脸,“吧嗒。”冉羽熙原本叼在嘴里的烟杆,竟在那一刻掉落在了长长的红色的廊椅上。

他又晕过去了。

为什么他不好好呆在床上养伤,而要坐在那里受凉?

“该死!”北宫蒲玉懊恼地将冉羽熙一把抱起,失去光泽的长发从北宫蒲玉的手臂旁垂落,松散的衣领就此彻底打开,露出了他缠绕着的绷带,和那腰间的血印。

即使比北宫蒲玉大了一圈的冉羽熙,被大力的北宫蒲玉抱在怀里依然有如抱着一个轻盈的女子,他脚步如飞地焦急而去,竟是将冉羽熙从不离身的烟杆,就此遗落在了廊椅上。

烟杆里,依旧冒着冉冉青烟。它孤独地,寂寞地躺在红色的廊椅上,为它的主人哭泣。

雪铭走到了它的身边,将它捡起,然后站在长长的走廊中,凝望着冉羽熙离开的方向……

“你知道的秘密太多,还是离开的好。”

不知为何,我坐在了冉羽熙坐的廊椅上,手里拿着他总不离身的烟杆。雪铭坐在我的身旁,平静地说。

我没有回答,只是转动着手里的烟杆,烟杆上雕着好看绚丽的花纹,那双妖媚艳丽的眼睛,再次浮现眼前。

“我所了解的喜公公,只是一个荣宠后宫的男宠。现在看来不是。秋苒,你留在这里,我很担心。”

是因为我知道的秘密太多吗?

“他们还太弱,我担心他们无法好好保护你。”雪铭说出了他的忧虑,我知道,他一直为我好,“你能被他们的敌人绑架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更别说一旦他们的敌人,知道你会成为要挟他们的筹码。”

我静静地听着,默默地想着。他们还要经历许多许多,而我,真的会成为他们的累赘?

“刘寒珏从收到你书信的那一刻,就出发前往皇陵,在那里等你回去。”

“什么?”我吃惊地看向雪铭,为何他不早告知我?

雪铭微微拧眉,带出他一声长长的叹息:“虽然我欣赏他对你的痴情,但是,国家动摇之时,他作为刘曦现在唯一的帮手,却离开京城,只为等你回归,这非常不妥。”

“那你呢?你会怎么做?”我反问。如果单单从女人私心的角度,哪个女人不期望自己的爱人得知自己的失踪,而放下手上一切事物,来寻找他。如果是雪铭,他又会如何?


第二十五章 给冉羽熙验个身

静静的看着雪铭,他只是平静地注视前方。

“我会和刘曦一样,暗中寻访,这其实是对你的保护,以防敌人撕票。”雪铭的语气里,带出了赞赏,“这或许就是他更适合做天朝国君的原因,他作为一位帝王,不能有任何死穴。而且,你已经送信报了平安,所以我觉得刘寒珏这样的做法,过于冲动和感性。看来他注定是一个痴情 的男子,却无法成为一名合格的王爷。”

对于雪铭对寒珏的评价,我没有反对。我与他一同长大,比谁都更了解他的心性。如今,我只是失踪,还给他报了平安,他就无心于政务。他日若是我有何不测……

“我要去见他。”我握紧了手中的烟杆,如果我再在此处逃避一天,天朝就会多失去寒珏一天。正像雪铭说的,他们,还很弱。

雪铭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将我揽在怀中,我没有拒绝这个怀抱,因为我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去对着雪铭帮作矜持。他给我的不仅仅是鼓励,还有依靠:“刘寒珏的性格,恕我直言,在女儿国,只能做个侍郎。”

心中一囧,他好不容易“正常”了两天,又开始了。

“他的柔情会让他在处理侍郎之间的矛盾时,变得优柔寡断,其实,秋苒,你不如先离开他,让他可以专心帮助刘曦,将来,我会来说服他做你的侍郎。”他平静的语气,却是自信满满。

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雪铭……”

“而且,在他们稳固江山之前,你在我的身边,也是最安全的,他可以信任我。”

“见到你就不信任了。”我无语,哪有一个男人会将自己心爱的女人交给另一个“别有用意的”男人“保管”?就算是寒珏再心宽,也会吃醋。

他毕竟不是女儿国的男人,从小就耳闻目睹,被女人们“洗衣了脑”

“这样,明日期我送你去皇陵。”雪铭提出了他的建议,“你去见了他之后,再做决定。后天晌午,我会到皇陵山下等你,如果你愿意跟我离开,就来见我,如果不愿意,就在晌午之前,在山下的树上绑上一根丝带,那我就会离开……“

“绑丝带?”我有些疑惑,“如果我留下,我想来跟你告别。”

“不了。”雪铭垂眸淡淡微笑,“我怕见到你,会忍不住把你绑走。希望见到的是你的人,而不是丝带……”他俯下脸深深地注视我的眼睛,而我,却就逃开了他的目光,也同时逃离了他的怀抱,我不知道后天会怎样,真的,不知道。

“在走之前,我想做最后一件事情。”拿起手中的烟杆,久久盯视。

“什么?”雪铭从廊椅上站起,俯视我。

心中有了个决定,要跟冉羽熙做个最后的了断。在这件事后,我将彻底忘记他,也不会再恨他,我和他,清了。

“我要给他也验个身!”我着重地说,既然当初他给我验了身,今天,我这个曾经被他验过的宠物,也要验一验他!

“呵……”淡淡的阳光中,带出了雪铭轻轻的笑声,那宛如是对一个孩子调皮的,无可奈何的笑,又似是对孩子式报复的笑。

即使我的行为在他的眼中带着孩子气的报复,但是,我却认为那是我对冉羽熙唯一的羞辱的方式,凭什么他可以验别人的身,不能别人来验验他/?今天,我就要验上一验,而且,还要将验身的结果,让所有人都看见!

要离开朝曦夜雨,当然不能那么堂而皇之,所以,雪铭选择在晚上。我静静地站在这座我住了六天的小楼之下。雪铭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告诉我寒珏的行踪,一是因为他还没有处理掉那个女人,不方便带我离开。二是他不想在我还没平静,并且完全冷静之前告诉我,让我更加心乱。

总之,亿有着他的决定,他会选择他觉得的那个说出来的最佳时机。而我,也相信他。没有任何理由地相信他。

“走吧。”他将我拦腰抱起,我配合地缩在他的怀中,然后,他和清清楚楚,就跃上了飞檐,直到在一个院落里落下。

他放下了我,对着清清楚楚点点头,他们立刻就潜入了这个院子的一间房间,当烛火被点亮时,他们走到了门口。

“进去吧。”雪铭对着我微笑。我看了一眼手中的烟杆,深吸了一口气,大步入内。

明亮的房间里,四处都是艳丽的颜色,空气里弥漫着香艳的气味。清清楚楚站在了门边,静静地看着我。

我朝内望去,金色的半透明的纱帐里,便是主人的寝室。


抬手揿开了纱帐,雕花红木的床上,安静地躺着那个浑身透着诱惑和妖媚的男子。只是此刻,他紧闭双目,苍白的,没有半丝血色的脸上,已经失去了他可以媚惑人的姿色。


似乎经早上的受凉,他的伤势更加严重了。

放下了手中的纱帐,隔开了清清楚楚的视线,我缓缓走到他的床边,墨色的长发平铺在他的锦被之上,亲善美丽的容颜此刻却带出了死的平静。


下意识地,我探上了他的鼻息,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而之前真的有那么一刻,我以为……他死了……

面对冉羽熙已经没有邪气的容颜,我惊然发现,自己竟是心如止水。没有恨,没有厌恶什么……都没有……

不知道自己对他那深恶痛绝的恨几时消失,至少,现在,此时此刻,我忽然还有那么一点可怜他。这份可怜来自于他用来遮盖他空虚寂寞的艳丽。

将烟杆放回他的身边。然后我从他的房间里,翻出了笔砚,磨墨沾笔,雪铭和清清楚楚始终没有入内。

估计雪铭觉得 我的做法让他无法旁观,至少,他一定是觉得心里别扭的。但是,他没有劝阻我,他总是那么纵容我,让我去做任何想做,甚至是在他眼中看来奇怪,无法理解的事。

提笔,掀开了他的被单,入目便是那雪白的绷带,可是,正因为绷带的白,却反而称出了他身体的苍白,这种隐隐透着表的白,让我的手,竟是不由自主的一颤。

赶紧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他是活该!是自作自受!我捅了他一刀,没有找人爆他的菊,已经是我的仁慈了!

然后,眼观鼻,鼻观心,开始给他验身。

我在他空白的额头上写下:面如仙童,眸如狐媚。媚眼如丝,摄人心魂。

即是验身,就要公正,我这么对自己说。不由得,自己也笑了志来,冉羽熙啊冉羽熙,或许你从未想到会有一日,我菊秋苒会对你进行全面的,系统性的,并且是公正,公平的验身。你放心,你身体每一个部位,我都会验地清清楚楚,仔仔细细!

然后,是脖子:颈修长秀美,实属一品。

接着,笔尖来到了他的锁骨:纤巧微露,如山连绵。怕大家不知道我验的是锁骨,我还将锁骨圈出,然后打上一个箭头。

微微起身,纵观他的全身,我的被子只掀到他的腰际,看来今夜任务会相当滴!艰巨!

小冉被菊花验了个遍,还全身上下都写上了详细批注,最后还要扔到前台供人观赏,其实……也满惨的……至少如果是正常人,估计死的心都有了。。。。。。



第二十六章 醒了也要验

冉羽熙是鲜艳的,即使他的卧床,也充满了各种亮丽的颜色。很少有男子会让自己的床铺姹紫嫣红,给人的感觉,就那么……情色。宛如他时刻都在准备着诱惑人的欲望。

但是,这份诱惑却让我害怕。莫要忘记,世上太多毒物都是艳丽的,他们就是用艳丽的色彩来吸引自己的食物,然后引入他们的范围,将他们生吞活动剥,置于死地!

将目光再次集中在他那张已经苍白的脸上,似乎,感觉好了许多。此时此刻,他变得朴素而真实。

再次沾上墨汁,沉思半天,要不要在墨汁里加上点蜂蜜?然后让他被蚂蚁爬满全身?浑身一阵战栗,我怎么那么邪恶,算了算了,我只是要羞辱他,又不是要毁灭他。

冉羽熙啊冉羽熙,我算是公私分明了。虽然我很恨你,但是,我验地也算公正,你保养得那么好,又是为了谁?是为了诱惑那些男人,还是女人?

他总是袒露衣衫,总是媚波横流。却在男人和女人都痴望于他时,冷冷一笑,将他们抛诸脑后。他这是在戏弄他们,他做着他们的生意,但是同时,他却又在鄙视他们。

接下去是哪里?是胸部。当初他得知我是女人,而毫不知羞耻地抓住我丰盈揉捏检查的情景,再次浮现眼前,另我恨意顿生,我立刻用毛笔圈起他右边的小乳,拉出一个箭头。

可是,男人的应该怎么评价?抽眉角。果然我是非专业人事,总不能像女人一样,什么丰盈充满弹性吧,他有屁弹性!

挠头,纠结落笔:颜色黯沉,难看,无光泽,非处子之身,深谙摩挲 第之事。

写完自己都脸红,摸上自己热烫的脸,第一次做那么出格的事,还好这是唯一的一次了。

深吸几口气,恢复冷静,一个箭头再指向他的心口,那里一条绷带斜拉过肩,遮住了他的、左侧的胸膛,但是,那胸膛之下的心脏,我一事实上要做评价!

无情,黑心,求欢不求情,个人认为对他心的评价是客观的,这个人怎么可能对身下的人有情?所需要的不过是身体上的慰藉和心灵上的填补。

他的性爱只是满足一个男人的生理需求。

再往下,按了按他的腹部,嘿,原来 还真有肌肉。能没有吗?整天都”俯卧撑“,相信他全身的肌肉,都不错。

于是就写下:肌肉结实有力。

再往下,便是那腰间的绷带。视野里映入那隐隐的血迹,本想跳过,但想到那一晚他要强行占有我,就恨得咬牙。

当即,我在绷带上写道:此人受伤会幸福,乃床第中的受虐体质!

气死我了!想到我捅他时,他的下身还!还!!想着就恶心,真是欠S。果然越是妖孽的男人,越是喜欢被虐!

“太好了!”忽然,腐神又顶着她的头套跳了出来,:“秋苒,你终于找到一个M体制的人,叫清清楚楚进来S他!你想想,一模一样的双生子,和一个受伤的妖孽上演SM,多么让人心神荡漾~~~”

“滚!”我第一次打开了腐神,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有心情跳出来,很多东西想想就可以了,真的围观,会留下心理阴影,会吐的!

出手摸了摸他的腰,有些硬,不是受的腰。就写下:腰一般。发现从上到下,越来越带上了个人的情绪,越来越不公正了。

揿开被子,想继续往下,登时,我僵硬片刻把被子给他盖回。这个骚包男人!真的不穿裤子!

我发誓,我没打算验他前面那个,因为我没他那么下流无耻,但是,我会给他后面那个写上评语。结果,这个淫丶荡男人,真的不穿裤子。


抱住头,这个王八蛋这个样子了还能羞辱到我!

气死我了!


牙签,蝌蚪,根本看不见!我把我能想到的,可以污蔑他的词语全部写在了他小腹上,于是,他的小腹,就被我密密麻麻写满!

“嗯……”忽然,一声带着舒服的轻呤,从笔下而出,我瞬间浑身僵硬。不是昏迷了吗?怎么还能出声?

我僵硬地朝他看去,他正扬着唇角,闭着双眸,似是享受地微笑。

我写得腰酸背痛,他却显得那么享受?!

愤然见,我一笔杆戳在他的小腹上,立时,他双眉微皱,却发出了一声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恩~~~”

“你这个淫丶荡的男人!”我终于忍不住站直身骂他。

他也终于睁开了双眸,满眼宠溺的笑看我:“喜儿,你想我了?”

“鬼才想你!”似乎发现他不能动,我放了点心。估计清清楚楚见他昏迷,就只点了他的穴。

“喜儿,如果你用手指摸我,我会更兴奋~~~”他因为受伤而微微干部哑的声音,却依然带着醉人的声调。

不行,我不能又被他操控了自己的情绪,我要冷静,要镇定。于是,我扬唇一笑,手转毛笔:“少当家,今天我心情好,来给你验个身,估个价。”

“哦?那你可要公正了,莫要因为恨我而隐瞒事实。”他透着媚的视线扫向自己的下身,似是知道我将他的已经彻底摸黑“我真想看看你是怎么评价它的。”

醉悠悠的声音带着无限的魅惑,他勾引你,搔挠你,扰乱人的思绪,抓住你的心神,轻而举地吸引你的目光,然后将你压在身下,为所欲为。

定力!我相信我的定力!毕竟我从小看着男人长大,所以,相对于别人,我还是有我的定力,只要他别再发出那种骚猫叫的声!

“喜儿,有些地方,你要试过才能做出一个公正的评价。看,他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下丶贱!”我当即脱了一只袜子就塞到他嘴里,他笑眯了狐狸眼,乍然间,他的脸上竟是充盈了鲜活血色,宛如我只要站在仓惶 央前,就能让他活力充沛。

再次点上墨,不去看他那充满勾引的眼神,往下而去。赫然间,浑身僵硬,一顶小帐篷撑满了整个视线!

这个淫丶荡骚包的男人!明明都不能动了,这里居然还能立起来!那升起的小东西就像是向我竖起了中指,讥讽我,嘲笑,羞辱我!

好!既然你要公正,我就给你公正!

我在那一堆牙签,豆苗的评价之后,加上了新的批注:但伸缩自如 ,时时备战。没错吧,恩!很正确!

“嗯~~~”又是那个闷骚的声音,但是,已经发展成了类似叫床的声音。


额头发紧,差点折断手中的毛笔。愤然将他整个人翻了个身,看你还叫!

“;恩~”这一声,似是闷哼。估计我比较粗鲁的动作牵动了他的伤口。

被单因为翻身而彻底滑落,露出了他洁白光泽的屁屁。

正要抬笔之时,身后却传来了脚步声。我起身看向身后,竟是雪铭匆匆掀开了纱帐。创收目露焦急,似是要阻止什么。

“雪铭?有人来了?”我立刻问他。

他竟是一时僵立,因为他看到了床上赤裸的冉羽熙。

我顺着他的目光,便看到了冉羽熙漂亮高耸的臀部,立刻解释:“我没脱他裤子,他自己没穿。”

僵硬片刻的雪铭似是回过了神,收回目光放下了手上的纱帐,走到我的身边:“没有人来,我只是在外面听到……他……一些……奇怪的……声音……”雪铭一边说,一边撇开了脸,尴尬使他耳根渐渐发红。

我当即眉角直抽,都是冉羽熙闹的!

“恩~~”就在这时,那个死妖男又发出那种欲仙欲死的声音,立时,我和雪铭都尴尬不已,纷纷撇开脸,不再目视对方。

他故意的!显然是故意的!咬牙!真恨不得找个肌肉男现在就菊爆了这个妖孽的男人!



第四卷 跟着俩和尚做尼姑打酱油的日子   27章——分别的时刻


"这贱人醒了,在我写的时候,老发出那种声音!下流!”冉羽熙,等我写完就把你挂城门上,让京城每个人都来“欣赏”你赤果果的菊花!

“原来是这样。”雪铭立刻转回脸,看着床上趴着的冉羽熙,平静的眸中带出一丝未有过的厌恶和烦躁,他走上前,手起掌落,劈在他的后颈,然后干净利落地收回手,“好了,他不会再出声了。”


“恩!”我点了点头,接下来,就该是他的后面了!王八蛋!我要让你没法做人!

“雪铭,麻烦你转身。”我不想让雪铭看见我写什么,少男不宜。他也很自觉地转身,估计是不想看床上那个冉妖孽。

奋笔疾书,在他空白的后背和绷带上,唰唰写下一排大字:冉家大少,性本淫荡,后庭花开,夜夜叫床。菊花公子到此一游。一个箭头拉向他的屁股。然后在左半边写上:曲径通幽;左半边写上:令人销魂

大功告成!

我将毛笔一扔,转身拍了拍手:“雪铭,把他扔到城门口去!”

雪铭转过身扫了床上一眼,双眉皱起便将目光放到我的脸上:“秋苒,还是到此为止吧。”

“为什么?!”我不解地反问,心中气急,“当初他和容姐将我像商品一样观瞻,我现在想起都恨不得将他阉了,送进宫做太监。他那样羞辱我,我当然也要让他尝尝羞辱的滋味!”那个时候若不是我有着要杀了他的强烈意念,不然也不可能活到今天!


雪铭不再说话,而是将手轻轻放在了我的户上:“秋苒,这样的羞辱就够了。你将他放在此处,明日来照顾他的仆人也会看到,误会就会产生。”

不久之后,冉家当家被人开后庭这件事就会传遍整个京城,民会被人暗中讥笑,视为男宠。至少,至今我未听说有人敢采朝曦家族的人,说不定他从此就在朝曦家族无法立足。而且仓惶 身体如果就这样扔在城外,寒科腊月,我担心他熬不到明天的日出。”

“你这算是为他求情?!”我直视雪铭,他对着我淡淡地点点头,然后看向床上的人:“做男人做到他这个地步,其实已经很可悲。知着,就是生不如死,我看出他有心求死,只是,想死在你的手上。走吧,秋苒,莫要让他再留在你的心里了,也莫要让他脏了你的手。”

我撇下了脸,或许雪铭说得对,或许雪名句真的在可怜他。

好吧,再羽熙,我就相信雪铭的和衣而卧,以免你冻死在城门外!该死!现在为什么不是夏天!这样雪铭就没理由为他求情了!

站在高高的围墙上,回头凝望这座漆黑,但红灯四处飘摇的朝曦夜雨,真想烧了这个龌龊的地方,可恶又可恨的朝曦家族。然而,即使没有朝曦家族,依然会有青楼,消不去的是人的欲念。

我是侥幸的,因为我遇到了雪铭。不是雪铭,我现在依然会活着,但只是为了杀冉羽熙,报仇而活。雪铭的出现,一点一点抚平了我的伤,化解了我的恨。可以让我在今日,带着一种彻底地解脱,离开这里。

当晨光从云端洒下之时,整个京城都被温暖的阳光包裹,都说太阳是仁慈的,因为他也会将他的温暖,洒落在朝曦夜雨那个地方。

此刻,冷静下来的我才想起雪铭在冉羽熙房里说的那些话。冉羽熙为何想求死?而且愿意死在我的手上?被他卖的人是我,又不是他?

算了,都离开了。不想再去想他。就像雪铭说的,让这个人不要再留在我的心里了,不要再脏了我的思想。

雪铭便带着我上了一辆马车,离开了京城,前往皇陵。

西山离京城将近一天的路程,雪铭真是静静地坐在我的身边,淡淡地看着我。
他没有说话在,我也没有。车外是清清楚楚赶着马车,一路静得让人紧张。

忽的,他握住了我的手,我侧脸看他时,他却只是低垂脸庞,平静地注视面前的车厢地面。他是一个好男人,只是,出现地太晚。

我收回目光的时候,他却将我的手握地更紧。静静的车厢里,只有马车颠簸飞奔的声音。当日落西山之时,马车便到了西山入口。

再往前,便是皇陵。皇陵会有守卫,所以他不方便前行,皇陵的守卫只是守卫着皇陵,却保护不了我,
.
有谁会想到北宫蒲玉会找到我,然后将我绑走?

至少刘曦他们也没想到。所以,雪铭才会觉得 他们还太弱,太年轻,没有多余的能力来保护我。

提裙之时,雪铭紧紧握住我的手依然没有放开,我转身静静地看着他,车厢矮小,他不放手,我便无法离开车厢,而且,站得也很累。

“雪铭,到了……”

他依然静静地注视着面前:“有件事……我发现地太晚了……”他发出了一声轻劲地叹息,闭上了双眸。

“什么事?”我有些担心,因为从未见雪铭这样,带着一分懊悔,一分无奈。


“没事了。”他放开了我的手,然后竟是有些疲惫地仰面靠在了车厢上,“你走吧。”


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失去了往日的平静,也不知道他何以变得疲倦,想关心他,却发现自己始终无法开口。此刻对仓惶 决绝,或许对我们彼此都好。

立刻,我披上斗篷转身而去。

当我掀开车帘之时,他轻轻的话语,从身后而来:“希望明天等到的是你的人,而不是丝带……”

心很乱,乱得只有选择逃避,跃下马车,站在了金色的暮光之下。清清楚楚不舍地看着我,我与他们拥抱之后离去。谢谢你们对我的照顾。


戴上斗篷的帽子,将女儿家的衣衫藏起。独自一人走进通往西山皇陵的小道/没有回头,因为不想犹豫。

抬眸间,却看到了皇家的马车。侍卫就站在马车旁边,他们看到我,立刻陷入戒备。

“什么人?”

我怔怔地站着,那不是寒珏的马车,因为马车上插的,是皇族的旗帜。这辆马车,是宫里的。

守护皇陵的侍卫认出了我,立刻欣喜上前,单膝下跪:“喜公公,您总算回来了。:”

他们看不清我的装扮,只看到我的脸庞,我静静地站着,那些侍卫听见我的名讳,也纷纷吃惊地下跪。

这是何等的殊荣?即使我深居皇陵,依然身份显贵。


“皇上来了?”我俯首问。

“是,皇上来劝明阳王回京。”

听到侍卫的回答,我心开始发沉,寒珏,我的殿下,你何苦为我如此?你的情,我很感激,但是大局为重呐。

一切,都是我的错。难道,我真的会成为他们的拖累?


“知道了,我这就进去。”心情变得复杂,即觉得寒珏为我如此,是应该的,不然谈何爱我?但是,理智又告诉我,这样是在毁灭他,他应该以国家为重,而不是在危难之刻,只顾儿女之情。

如果,他不是王爷,就好了。如果,当初他没有爱上我……就好了……




第28章——险些失控的刘曦


侍卫想与我同行,我摆了摆手,再次独行。不知道为什么,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前进,一个人静静地去面对一切。

眸中渐渐映入了前往殇尘坟墓的小道,脚步不由自主地改变了方向,朝他而去。

殇尘,我现在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做?

抬眸间,却见殇尘的坟前,静静地站着一人。他披着紫红色的斗蓬,和我一样,将整个人都深藏在了斗蓬之中,淡淡的夕阳已经没入西山,只有一线桔红,洒落在殇尘的坟上。

“刘曦……”我不禁轻唤,即使一年未见,他身上那份孤独和威严,依然不会改变。深沉的黑影总是与他如影随形,即使他有着刘子麓充满邪气的容颜,但却因为他独有的深沉,而转化成了另一种肃杀的气宇。

他的身体,在我这一声轻唤中微微一怔,我开始抬步朝他而去,他怔怔地转身放下了斗蓬的连帽。那一刻,他的眸中带出了欣喜:“小喜!”

看到亲人的喜悦让我扑入他的怀抱,紧紧地,抱住:“刘曦。”他已经比我高大的身形,比我宽阔的胸膛,让我有如归家。七日的痛苦和辛酸,在这一刻释放,眼泪不争气地从眼眶里流出。

他没有抱紧我,而是将的用力拉出了怀抱,忧急地大声对我怒吼,摇晃我的身体:“你这几天到底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和大皇史都在为人担心?!你到底去了哪里?!”

斗蓬的连帽在他剧烈的摇晃滑落,那一刻,他怔住了身体。

我低垂着脸庞,不想让他看到我哭泣,可是眼泪还是不听使唤地落下,滴落在脚下的雪地上,溶开了一个,又一个小小的坑洞。

静静的空气里,是他几乎不可闻的呼吸,他在隐忍着什么。忽的,他将我扯入他的斗蓬,重重的抚上我的长发:“好了,我不问了,我不问了。”

细碎的吻落在我的头顶,让我反而陷入惊诧。他紧紧地抱着我,用他的方式来安抚我的情绪:“要哭就哭吧,哭完了再告诉我一切。"

“恩”我拉住他的衣襟,在他的胸前,静静地落泪。谢谢你,刘曦,给我一个怀抱,让我可以冷静。


渐渐的,我恢复了冷静亲人的怀抱,是抚平一切伤痕最好的良药。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擦了擦眼泪,从他的胸前离开,他只是抬手拍了拍我的头顶,就像小时候,拍着我的头顶,叫着我小不点。

而这次,他拍完后没有离开,而是沉默地将手放在我的头顶上,然后顺着我的长发,缓缓抚下:“回来就好……”

我默默地低头:“什么都不要问好吗?”

“好……”他抚上了我的脸庞,拭去我眼角的泪痕,“原来……你女妆是这个样子……”

“如果可以,我宁可做太监!”一些不堪的回忆浮现眼前,让我咬牙切齿。重重地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刘曦的手离开了我的脸庞,静谧将我们包裹,直到我再次恢复了冷静,缓缓睁开了双眸。却见他整个人再次包裹在斗蓬中,神情凝重地注视我。却见他整个人再次包裹在斗蓬中,神情凝重地注视我。

“小喜。”他见我冷静,便开了口,深沉的声音,已不再有当年少年时的稚气,“我们是兄弟,你有什么话如果不方便跟大皇兄说,可以跟我说。”

对着他深沉中隐隐透着杀气的目光,我撇开了脸,精明睿智的他,显然已经有所察觉,但是,这种事让我怎么启齿?我愤恨地咬破红唇,身体在变冰冷的夜风中颤抖。

“小喜……”带着担忧和心痛的话语,从身前而来,他再次将我紧紧的抱进他的怀抱,“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告诉我。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他自责地埋入我的发间,深沉地呼吸。

“不会再有下次了。”他紧紧的,将的揉入他的脸膛,“我发誓,不会再有下次了。”隐隐透着杀气的话语,吐在我的耳边,热烫的唇,在我毫无预料的情况下,印上了我的耳根处的颈项。我惊然从他的怀中离开,他的双手,还保持着怀抱我的姿势。

我撇开了脸,他亦收回手立刻转身。

久久的,我们侧对着彼此,没有说话。

夜色在不知不觉中下沉,将他暗紫色的身影开始隐入黑暗。

“寒珏殿下呢?”我看着地上的白雪问,紊乱的心跳渐渐恢复平静。

“在你的小屋里。”他沉沉地答。恢复冷静的他,声音里却透着一丝成年男子的哑。

“好,我去找他,我会说服他跟你回京。”

“那你呢?”他陡然转身,再次面对我。我不敢转身看他,随意地说:“自然是跟他一起,好让他安心。”

“呼……”他深深地吸入空气,再慢慢吐出,“好,我在山下的行宫等你们,明天见。”他大步从我身后而过,暗紫的斗蓬,在他身后飘摆

终于,有了勇气看向他的背影。从今日之后,我和他还能继续自欺欺人地保持那份兄弟的关系吗?

如果说那个吻是他失控所致,那他便是失控了。他的失控意味着他对我的感情已经压抑已深,也说明在他的心里,其实他对我,从示放手过。

我……忽然变成了一个麻烦。真的,很麻烦。如果再这样维持着三人的关系,那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难道,真的应该离开?我遥望远方黯沉的星空,恍然间,却想起了皇后的话:永远都不要让刘曦知道我是个女孩。

为什么?难道皇后在那时就已经察觉到刘曦对我不寻常的感情。她到底在担心什么?担心兄弟反目?

不,不会的。刘曦不会,刘寒珏更不会。可是,如果万一呢?不,不会有万一的。

没想到回来面对的麻烦比我想象的更多。

一片白色的雪花从我面前缓缓飘落,抬手将她接在手心,又下雪了。

眸中映入了暖暖的烛光,竟是已经来到了小屋门前。脚步因为心思的缭乱,而无法再抬起。寒珏在里面,我那个温柔,善良的殿下,在里面守候我归家。

从他拿到我的信笺后,他就来了这里,每一天,每一天地等着我回来。从日出,等到日落,再从日落,等到日出。

如果错过他,我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像寒珏殿下这么好的男人了。究竟,是我的幸福重要,还是他们兄弟情谊更重要。

提裙,上前,轻轻地,叩响 了房间。

“曦弟,你回去吧,我不会离开这里 的。”他坚决的声音唤醒了我对他所有的依恋,那些朝夕相对的温暖的日子涌上心头,让我如何舍得离开他,离开这个我有意培养成完美丈夫的男人?

自私就自私吧!大不了以后我少在刘曦面前出现,等他娶妻后,自然会将我渐渐遗忘。

“殿下,我回来了。”站在门前,一身白衣的我,就像雪夜下的孤魂,前来勾搭这屋内的痴情男子,多么聊斋的画面。

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后,房门被打开的刹那间,我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重重地撞上他的胸膛,那一刻,我才露出了久违的安心的微笑:“殿下……你的喜儿回来了……”



第29章——重温旧情


温暖的胸膛,温暖的怀抱。这是和刘曦不同的。在刘曦的怀抱里,我会哭泣,会显出自己的软弱,但是在寒珏的怀抱里,我只感觉到了静静的温暖。

“你到底去哪儿了?!到底去哪儿了?!”寒珏一遍又一遍忧急地追问,让我心底充满暖意。无论在什么时候,他们都那么关心着我,似乎幸福,也不过如此。

“我……”

“你把我们都担心死了……”他急地声音都带出了哽,“快进来,进来你一事实上要告诉我全部。”他命令着,将我拉进了屋,然后关上了房门。

温暖的房间里,还摆着新鲜的饭菜,烫着一壶酒,就像那天非|凡论|坛 我送萧莫殿下离开的晚上,朦胧的莹黄的烛光,时间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七天前,宛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还是我,我依然站在自己的小屋里。

“冷吗?”当一个怀抱从身后而来的时候,我恍然从梦中惊醒。我已经不是七天之前的我,而这间小屋,我也离开了七天。

双手环过我的腰,我下意识地握住了他交握在我身前的手,摇了摇头:“不冷。”

“你到底去了哪儿……”温柔的声音,带着他的担忧,他枕在我的肩膀上,隔着斗蓬的连帽,轻轻磨蹭我的脸庞。

“我……下了山……”我拉开了他圈抱我的手,立刻转身转移话题,“我饿了。”

当看到他越发成熟的脸庞,我甚至一时不敢与他对视,匆匆低下脸,不再去看他那双满怀忧虑的眼睛。

我的殿下,已经变成青年了,经过一年历练的他,身上已经透出了成熟稳重的魅力。将近二十的他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成年男子的活力和朝气。英俊的五官更加分明深刻,当初略显秀气的双眉已经如剑般飞扬,透着青年的英武。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双始终温柔似水的眼睛。


“既然饿了,就快吃吧。”他伸入我的衣帽,扶上我的脸庞。温热的手,让我依恋。我抚上他的手,在他的手心点头。

一年没见,却没想到再见到他时,我竟是有些放不开。不像看到刘曦,可以宣泄自己的哀伤。这,或是就是朋友和恋人的区别。

他收回了手,我便放下了衣帽,脱下了斗蓬,抬眸之时,正对上他惊讶而怔愕的目光。我的心跳在他可以说是惊艳的目光中加快。
“我去放好。”

我转身避开他了他的目光,将斗蓬放好,回转时,他大步走到我的面前,双手轻轻地扣住了我的肩膀。

纤长的手指探入我的下巴之下,轻轻挑起,我微微落眸,回避他的灼灼目光,视野里,是他暖玉色的衣衫,厚实的布料因为纤巧精细的花纹而不显厚重。

窄细的腰带很好地圈出了他的腰身。这一年,他好像瘦了,但是,更成熟了。这份成熟让他变得更加让人心动,更加充满魅力。

“喜儿……”他缓缓俯下了身,随着他脸庞的靠近,我的中越发凌乱,我拂开了他扣住我肩膀的双臂,转身坐到了圆桌边:“殿下,我真的饿了。”我急急拿起了唯一的饭碗,心慌意乱地吃着。

他轻笑一声,坐到了我的身边,细细地打量我,然后抚上我的脸庞,我拿开他的手,郑重地看向他,这是从我回来到现在,第一次跟他对视:“让我好好吃饭!”

他又笑了,宠溺而温柔的目光让我瞬间忘记了呼吸,赶紧埋头继续吃饭,现在只是与他对视,就心跳好快,不由得让我想起那句话:“小别胜新婚。我与他一年未见,却没想到再见之时,心中的情感会如潮涌。

“喜儿,你穿女装真好看。”他不再碰我,让我好好吃饭,气氛终于少许降了温,也让我变得轻松。


我瞥向他,他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立刻问:“殿下,你吃了吗?“

他微微回神,如水的眼睛看向了酒壶:“我有酒有菜,你吃吧。”说着,他轻拎袍袖,小心地取下烫热的酒壶,给自己满上了一杯,然后将酒壶放回小炉。

动作依然那么优雅,白皙纤长的手指一如当年那么闪亮。以前最喜欢的,就是看他在曝光下抚琴。漂亮修长的食指,撩拨着琴弦,那特别晶莹的肌肤,便会在日光下,闪现出如同暖玉的光泽。

“喜儿,你这七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侧过脸问我。我微微一顿,便埋头吃饭,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从何说起,如何说起。

不想去回忆,不想再去揭开自己的伤疤。不想再在他的面前落泪,不想再让他为我忧急如焚。

他不再追问,而是轻轻地,喝下了酒,然后,继续深深地担心地注视着我。

不想再让他盯视我,我便给他夹菜,他开心地一笑吃下。我再夹,他再吃,我和他相视而笑,他也为我添上了菜,看见我的笑容,他会发一会痴,然后说一句:“以后你就这么穿着吧……”

我笑了,笑得很暖心。

”“明日跟我下山吧,”他抚上了我的脸,我垂眸含羞点头,他的手上,带着酒壶里酒香。他温热的手细细地摩挲着我的脸庞,全面质量管理将我轻轻拉入他的怀抱,让我靠在他的胸前,“下山后我们就成闲,你就不用再做小太监了,呵……”

听着柔柔的话语,我心中甜蜜。我的殿下要娶我了。娶我?成亲?可是我!瞬间,我从他的温柔中惊醒,我真的还能跟他成亲吗?

“喜儿……”一个吻,忽然在我怔愣之时印上了我的唇。让原本怔愣的我,陷入更大的怔愣。

轻轻柔柔的吻,贴在我的唇上,当他的舌想探入我的唇时,我惊然将他推开,他一下子怔住了,我逃避地起身,单手扶在桌上,心里很乱,忽然发觉自己竟然会无意识地逃避他的触摸,他的亲吻。



难道是我心中对他有愧?是在介意自己已非完璧之身?

“喜儿,你怎么了?”他担忧地从我身后站起,我揪住了心口的衣衫,狂乱的心跳,让我根本无法冷静地思考。

“是我吓到你了?”他的语气变得有些焦急,肩膀被他情急地扣住,却在下一刻立刻放开,“对,对不起。”

不,不要说对不起,应该是我对你说对不起。你没有吓到我,只是我已经心虚无法承受你的爱。我当即转身扑入他的怀抱:“没有,殿下没有吓到喜儿,喜儿只是刚刚回来,又是在一年之后见到殿下,所以……所以……有些生……”

:“原来是这样。”他放心地将我环抱,他就是那么好骗,因为他对我过于宠爱,过于信任,他的善良,让我心中愧疚更深。

“殿下,让喜儿服侍你洗漱吧。”我放开他,笑对他温柔的脸庞,“让我们回到从前,喜儿做你内侍太监的时候。”

他笑着抚上我的脸庞,点了点头。温柔而宠溺的目光,充满了对我的喜爱。他的爱是那么的明显,暖暖地将我包裹。恍然间,另一个身影浮现在了眼前,那是一个深沉的背景,他在雪中大步离去,他一直将他的爱隐藏在心底,封印在深入处……

“喜儿?”一声轻唤将我的思绪拉回,再次看向寒珏殿下似水的目光,他笑着点了的的鼻尖,“你走神了。”

我抱歉而笑,寒珏,我的殿下,不要对我那么好,那样,我会更加没有勇气,留在你的身边……



第30章——温柔的爱

取来热手放入柔软的布巾,恭敬地递给我的殿下:寒珏。他笑着取过细细地擦洗脸庞,和那双漂亮的手。

双手恭敬地平放在额前,以前他擦洗好便会放在我的双手之上。忽的,他抬手端起我的下巴,在我尚未回神之时,他便将布巾重重摁在了我的脸上。

“呵……”充满玩意的笑声从他口中而出,当我取下布巾之时,他白玉一般的脸上,浮起了喜悦的粉红。

“殿下。”我对着这个已经快要二十,此刻却跟我玩闹的殿下,有些无奈。

他坐在床边抬头笑呵呵地看着我,似是总也看不够。我转身放下布巾没好气地说:”宽衣了。”

他笑着起身,修长挺拔的身姿瞬间撑满我整个眼帘,给我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以前从示有今天这般感觉,只是今天,他这样直直地站在我的面前,心跳,竟是加速了……

解开他那束身的腰带,轻轻地叠好,放在床边。抬手解开他身侧的暗扣。厚实的衣服有着许多暗扣,紧密排列的暗扣隐藏在他的身侧。他撑开双手,我低头细细解开他的衣扣。

一颗,一颗,双一颗……总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人灼灼地注视着。让我无法呼吸顺畅。想深吸一口气,却将从他身上而来的清梅的淡淡香纳入体内。

一双温热的手,忽然出现在了我两侧的腰际,我微微一顿,不再乱想继续给他解开暗扣。可是,那双手却顺着我身体的侧线,缓缓攀升,慢慢地抚摸却让他双手的温度变得更加灼热,即使隔着冬日厚重的衣衫,也穿透布料侵袭入内,宛如直接抚在我赤裸裸的肌肤之上。

我赶紧解开他最后一颗衣扣,从他的双手中转身逃离,绕到了他的身后,轻轻掀开他的衣领,便将厚重的外衣脱落。

长长松了口气,将衣衫挂在了一边的衣架上。转身时,他身着黄玉色的中衣笑着坐回床沿,等着我给他洗脚。

将热手端到他的脚下,为他脱离去了鞋袜,挽起裤腿之时,他深藏在衣裤之下的,完美的肌肤再现眼前。岁月真的没有改变他的肤质。一如当年般细腻无暇,让人爱不释手。

一抚到底的肌肤,在温热的水中,映出了淡淡的红,他俯知摸着我的背后的长发,一下,又一下,就像我是蹲在他身边的长毛狗,他爱不释手地不断抚摸我的长发。

我匆匆将他一只脚擦净,他却顽皮地将脚伸入我的怀中,不疑难问题间,他的脚尖碰到了我右侧柔软的丰盈,瞬间,我陷入了僵硬。即使我的胸不算爆乳,但也是大小适宜,柔软挺立。

他也是微微一怔,时间就此静谧,他的脚慢慢抵上我的丰盈,化作他的手,轻轻按压着我已经成熟的娇乳。

体温在他如同调情的按压中慢慢升高,心慌意乱之间,我立刻拿着脚盆起身,他的脚便从我的身上滑落。

不敢去看他,慌乱地将脚盆放顺原位,扶着脸盆的架子深深呼吸。放在架子上的脸盆里的温水,映出了我已经羞红的脸庞,我将脸立刻埋 入水中,抬手拿布巾擦脸,当可以睁开眼睛时,却发现烛火不知在何时,已经熄灭。

黑暗的房间内,静得只听见身后绵长的呼吸声。他就在我的身后,虽然他没有碰触到我的身体,我却已经隔着空气感觉到了他的体温。

纤长的手指抚上了我的颈项,热烫的手指一点,一点划过我的颈线,然后顺着我的长发慢慢而下。

轻轻的,他上前了一步,终于,将我们彼此之间的那层空气,从我的后背和他的胸膛之间挤出。他缓缓贴上了我的后背。

他的手臂环过我的身体,慢慢扯去了我的腰带。

我紧紧地抓着手里的布巾,心跳已经无法自抑。他拂开了遮挡我的颈项的发丝,热烫的,细碎的吻,随即落下。一点,一点,从耳根,沿着颈项而下,不放过任何一寸肌肤。

腰带从纤细的腰身脱落,衣衫变得松散,他打开了我的衣衫,探入我的中衣,隔着我的内单,攀上了我的一侧的丰盈,热烫的手只是轻轻地一捏,便抽去了我全身的力量。

“恩……”一声轻轻的呻吟本能的从唇中吐出,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倾下,双手只有扶在脸盆的支架上,才能支撑自己已经过热的身体。

他将的捞在他的怀中,支撑我的身体,他俯身依然紧贴我的后背,如同雨点的吻继续落在我的后颈。

胸前热烫的手,隔着我的衣衫,抚到了我胸上那颗嫣红的娇嫩,开始隔着单薄的布料轻轻揉搓,立时,酥麻的感觉从乳尖而来,化作窜窜电流,往身下而去,让我更加无法站立。
“殿,殿下……别……”几乎求饶的呢喃下意识吐出,“别……”

忽的,他将我用力圈紧,紧接着就扯开了我内单的衣带,直接抚上我赤裸的身体,随手拉下我的一侧衣领,凉气瞬间包裹了我右侧的肩膀,热烫的手狂乱地抚摸我圆润赤裸的肩膀,将一侧衣衫直接褪落我的手臂。

灼热急躁的吻也随即袭上我右侧裸露的身体,身体在他的吻下一点一点炸开,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涌上头顶,意识被渐渐抽离,思绪被欲望慢慢替代,当热烫的手攀上了我另一侧的妖乳时,我完全瘫软在了他的身前,双手从架子上滑落,撑入脸盆的水中。

即使没有烛光,依然从晃动的水中看到了我雪白的,几近半裸的身体,而那纤长如同白玉的手指,正揉搓着那颗娇嫩的花蕊。

黯淡的影像,让我整个身体瞬间炸开,羞涩难当地咬紧下唇,不想让自己本能的呻吟,再从口中溢出。

忽然,他捞起我已经化作春泥的身体,将我拦腰抱起,唇在那一刻被告攫取,再也不给我任何逃脱的机会,热烫的舌立时侵入我的口中。

“喜儿……”暗哑的声音带着粗重的喘息啃咬着我的唇,用他的舌搅乱我的小舌,再郑入仓惶 口中轻轻啃咬,他吮取了我唇内所有的蜜津。当身体触及床幔时,他却将我拉起,让我跪坐在他的身前。

他在吻中脱去了我的衣衫,一手托住我的后背,一手继续揉捏我的娇乳,想推拒,可触碰到的却是他细腻如丝的肌肤,让我的手就此停留在灼热的肌肤上,无法离开。

他忽的将我抬高,吻便顺着颈项而下,在我的锁骨流边徘徊之后,便突然含住了我的侧的耸立。牙齿轻轻地啃咬,让我的花蕊立刻在他的唇中绽放,如同针刺的刺激,让欲望瞬间吞没了理智,我本能抱住了他的脖颈,指尖插入他的长发,让自己的挺立更加深入仓惶 唇中。

他用他的舌头挑弄,按压,打圈,再用牙齿轻咬,一阵双一 阵近似快感的刺激,让我全身燃烧,陷入欲望的迷乱。

他忽然扯下我环在他脖颈的手,直接行下,当指尖碰到热烫的硬挺时我下意识地想扣手,却被他牢牢拉住。

他从我的胸口扬起脸,吻上了我的耳垂:“喜儿……握着他,只要握着就好……别怕……”

他再次将我的手牵引到他的下身,隔着那丝质的绸裤,让我握住他的硬挺。

“伸进去握住……”他用他沙哑的声音蛊惑我,用他炙热的吮吻催眠我,我听话地伸进了他的绸裤,然后轻轻地握住了他。



第31章——痛苦的真相

却是失去了力量般停下了手,靠在我的胸口重重喘息,移动带来的快感,让他也变得无力。他放开了我的手,我便静静地握着,他喘息了一会,突然低吼一声将我完全压在了身下,手从他的下身抽离,那轻微的摩擦又让他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呻吟:“恩……”

“喜儿……”他低吟一声,就握住了我两侧的双峰,不停地用他的唇来回吮吻,双重的刺激让我立刻吐出了呻吟,身体向他贴近,情欲化作的热流,燃烧着下身,娇喘之间,我抱紧了他的身体,混乱地抚摸。

他的腿挤入了我的双腿之间,他的吻再次往下而去,舌尖抚过我的小腹,扯去了我的衣裤,下身瞬间的冰凉,让我少许恢复了意识,我本能地合拢双腿,他的手却插入了腿根。

“喜儿,打开……”

那如玉的手指插入我双腿之间,带来的酥痒让我的意识再次被欲望吞没。没有抗拒地让他的双手滑入,抚上我的双腿。

柔软而温柔的吻轻轻落在我的腿根,缓缓向我的秘境靠近。迷乱之间,一条湿热的小蛇忽然探入了我的下身,立时,从未有过的激让我再次合拢双腿,却因为他埋在我的腿间的头,而无法并拢。

“不……殿下……不……寒珏……寒珏……”强烈的感觉让我的话语变得破碎而凌乱,只有一遍,又一遍地呼唤他的名字,“寒珏……寒珏……”

“喜儿……”他终于出现在了我的上方,我被下身酥麻又带着虚空的感觉折磨地变得焦躁,我紧紧抱住他,不断地呼唤:“寒珏……恩……寒珏……恩……”

“我的喜儿……”他抚过我的脸庞,再次重重含住我的唇,不再温柔的吻,重重地吮吻将他口中特殊的味道带入我的口中。

我难受地在他身边、下轻动,双腿不由自主地与他纠缠,摩擦之间,却是他的绸裤,我不要他的绸裤,我要他如玉肌肤。

急切地伸向他的裤带,扯开,他将他的下身放入我的双腿之间,在我秘境之外轻轻摩擦,我缠上了他的腿,如我所想,那双腿厮磨的感觉,让我欲望罢不能。

“恩……恩……”我在他的唇内轻吟,他在我的唇内喘息,他忽然握住我的娇乳,一个挺进,便将那已经饱胀的热烫送入我的身体。

畅通无阻的湿滑却让他的动作就此停顿,他离开了我的唇,微微撑起身体在黑暗中凝视我。我看不到他眸中的神情,但可以感觉的他燃烧的情欲。

我慢慢曲起双腿,让他可以更加舒服。情不自禁地抚上他的脸庞,不知为何,一滴泪水却在那一刻从眼角滑落。

“珏……我的殿下……”我微微撑起自己的身体,吻住了他的唇,他立刻抱住了我的身体,开始缓缓抽动。摩擦带来的快感让我倒落回了床铺,他随着我一起落下,双臂穿过我的腋下将我紧紧锁在他的身下。

“喜儿……喜儿……”暗哑的声音却不知为何带出了哽,他不断地呼唤我的名字,将自己的欲望送入我更深的地方。

身体的摩擦让他从温柔的抽动渐渐变成了重重的撞击,一声声低吼带着他热烫的气息吐在我的耳边,和我忘情的呻吟一起回响在暖帐之中,

床体在撞击中摇晃,忽然他的欲望瞬间变得涨大,深深一顶,将我全身所有的热流都送入了大脑,耳鸣瞬间响起,在我们停滞的喘息中,达到了幸福的巅峰。

他静静地伏在我的身上,喘息就将没有平息。我全身的力量开始在慢慢平稳的呼吸中,一点点恢复,但是唇上,胸口,和体内,依然残留着他的温度,情欲没有完全退散,身体依然热烫如同火烧。

轻轻地,他睡在了我的身侧,拉上被单,将我包裹在他的怀中,耳边轻轻的一个吻,他就此不再说话。

我转身埋入他的胸口。“怦!怦!”他的心跳声就像最好的催眠曲,让我变得安心。

“喜儿……我……”他抱着我语气变得迟疑。我藏入他的胸口,慵懒地不想离开。全身隐隐透着酸楚,但那是他留给我的感觉,所以让我幸福。

“睡吧……”

“恩……”

他将我用力地拥紧,像是怕我彻底消失。我不解于他此刻的变化,但疲惫已经让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

静静地,我在他的怀抱中安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身边的温度消失了。我昏昏沉沉醒来,身边,却已经空空荡荡。心中登时发了慌,挑帐之时,却看见了他坐在桌边的身影。

天依然昏暗,不知是何时辰。

他静静地坐在桌边,手中拿着已经冰凉的酒壶。冰凉的空气里,是满布的酒香。

每一次,他一有心事,便会独自坐在暗处,静静沉思。

帐幔从指尖滑落,我闭上了眼睛。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这个猜测从他此刻独自饮酒的情形中,袭上了我的心。

他一定是感觉到了。没有丝毫阻隔的进入,让他已经明白我已非处子之身。但是,他却没有当面来质问我,而是坐在那里,静静地喝酒。

他是怕我难堪?还是怕指尖知道真相后会失控?

缓缓地,坐起。酸痛从下身而来,我皱了皱眉,取过内单套在了身上。慢慢掀开帐幔,双脚落在了地面。

他背对着床铺而坐,倒酒之时,竟是已经对不准自己的酒杯,他醉了。

“殿下……”

他倒酒的手顿在了半空,然后放下转身,露出一个微笑:“快回去休息……”他握住了我的手臂,轻轻摩擦,“小心冻着……”

我垂下了脸庞:“殿下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我?”他的神情被黑暗覆盖,让我更有了些面对他的勇气。

“我……”他测下了脸,目光不再停留在我的身上。

他不再说话,但是握着我手臂的双手越来越紧,紧到握痛了我的骨肉。

“那个男人是谁?”沉闷的空气里,终于带出了他暗哑的沉沉的质问。我沉默了,我的沉默却换来他更大声的质问,“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他仰起脸紧紧地注视我,我却撇开脸逃避着他已经带上杀气的目光。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七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话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让我去杀了他!”

“他……”

“难道你在包庇他?!”他忽然变得混乱,视线从我身上移开,四处混乱地游移,“难道是箫莫?难道是他?”他吃惊地放开了我,拿起桌上的酒壶就猛灌入口中。

我情急地夺下酒壶,仍在了地上。“啪!”酒壶摔成了碎片,脆响让他瞬间变得怔愣。

“不是的!不是的!”我捂住了自己的脸,深深呼吸,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因为实在不想再想起那个噩梦。

房间瞬间陷入了让我足以窒息的静谧和沉闷,我们都没有再说话,浓浓的酒味弥漫在这个房间里,催动着我们各自压抑在心底的情绪。







第三十二章 劫后余生


“喜儿……对不起。”带着酒味的空气里,传来他有些醉哑的声音,他起身将我紧紧拥入怀中,痛苦地呼吸,“我失控了……可是我一旦想起那个夺去你清白的男人,我就……就想杀了他!就恨我自己!”杀气从他浑身的酒气中烯起,我深深藏入他的胸膛,不想面对他,更不想面对自己。

“我不问了,我不会再问了。我们休息,好吗?”他将我从怀中拉出,捧起我的脸庞,但是,我知道,在他的心里,已经留下了一块永不磨灭的阴影,这块阴影将会折磨着他,最后,也会折磨着我。

我们,已经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对不起……殿下,你还是……让喜儿走吧。”终于明白,自己已经无法再心安理得地睡在他的身边。

“你说什么?”他紧紧捉住了我的手臂,“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说……我们还是分开吧……”

“分开?不,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不可以!”他猛地将我拉入怀抱再次锁紧,“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的错,我不会再和你分开。不会了,不会了。”他的吻随着他焦急的话语落在我的脸庞,我的耳根,我的颈项,带着他唇内的酒气,和他深深的内疚。

他在折磨着自己,这份折磨来源于我。就像雪铭说的,如果是女儿国的男人,就不会痛苦。而寒珏,却深深地自责。

他抱紧我的身体,不断地吻我。忽然,他拂开了桌上的饭菜,哗啦啦碗盆破碎的脆响在房间里响起。他将我用力摁在了圆桌之上,当粗暴的吻落下之时,我却心静如水。

如果这样做能让他发泄心中的痛苦,就让他发泄吧,我真的不想看到他那么痛苦地折磨自己。

他为什么不打我,不骂我,甚至完全可以抛弃我,一走了之。但是,他没有,他一遍又一遍地对我说着对不起,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们不会分开。

寒珏,我的殿下,你知道吗,你越是如此,我越是无法安心地留在你的身边,成为你折磨自己的魔障。
“撕拉!”他粗暴地撕开了我的衣衫,再次吻上我的身体,冰凉的身体,在他热烫的吻中却无丝毫反应。我抚上了他垂落在我身边的长发,寒珏,其实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是我错了。我不该回来,不该自私地想和你继续,得到我想要的幸福。

“我在做什么?我到底在做什么?”他从我的身上猛然离开,长发在我的指尖慢慢抽离。

“我到底在做什么?!”他大声质问自己,双手没入了发根,“喜儿,对不起,我不想那么做的,我不想的……这样我跟那个畜生有什么两样!我失控了,我不想伤害你……不想……我要冷静一下,我出去冷静一下。”他最后还是落荒而逃。


当房门被打开之时,北风带着飘雪卷入了这个房间,刺痛了我裸 露在外面的肌肤,也吹醒了我这个自私的女人。

我缓缓起身,收拢了衣衫,穿上厚实的外袍,点燃了油灯。

房内一片凌乱和狼籍,他离开的时候,只穿了挂在衣架上的斗篷。

铺开纸笔,我想,我还是要给他和刘曦留下什么。

落笔之时,我却是先写上了个“曦”字。毕竟是兄弟,面对他,我更有勇气一些。
曦:

我很抱歉不能留在你的身边,我不能留下做你们的累赘,你不能有我这个软肋的存在。落脚之后,我会告知于你。安心,路上会有人护送。

短短一句话,我想这刘曦会明白。将他送我的第一串手珠和信笺一起装入信封之中。拿起另一吕凝视片刻,带在了手腕之上。

珏……

笔尖却就此久久无法下落,想对他说的,太多太多……最后,却只剩下三个字:忘了我……

如果他抛弃我,我会理直气壮地恨他,放在我的世界,我更可以唾弃他。但是,他没有,他选择自责。

我没有后悔跟雪铭的一夜,或许一开始恨过他,但因为他是雪铭。若是换做别人,是万万不可能的,只因为是雪铭。

寒风忽然再次卷入,房门被再次推开,抬眸间,竟然已经东方发了白,而站在门口的,却是一个黑衣的蒙面人。不是……寒珏……

“遗书写完了吗?”蒙面人淡淡地看着我。

很奇怪,我没有这声,也没有惶恐,而是同样平淡地看着他:“你是谁?”

“来杀你的人。”他简简短短地说完,就走到我的身边,淡淡地注视我,“看你还是个小姑娘,所以我等了你一个晚上,让你享受完风流快活,好让你没有遗憾的上路,现在,我要杀你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静静地看着他,他看上去只是一个拿钱办事的人,不然不会还让我享尽什么风流快活。呵,我该感谢他吗?

“有。”我自嘲一笑,“是谁派你来的?”

“皇后。”他扬起了手,重重朝我确落,当我陷入黑暗之时,他的声音回落在我耳边,“要勾魂就找她,我只是个拿钱办理的……”

皇后嘛……原来皇后也认为我的存在,只会成为刘曦和刘寒珏的障碍,大局为重,牺牲我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却能换取二人齐心稳固江山,值得。

但是,皇后,你真狠!原来你的狠一直深藏着,一直在利用着我和殇尘……

寒风将我从昏迷中吹醒,昏昏沉沉睁眼之时,对上的依然是这个杀手平淡的眼睛,他皱了皱眉:“看来下手太轻了”

喉咙被死死卡紧,我好像是被他提在手中。晨光已经落下,我垂眸看向身下,原来是西山之顶,而我的脚下,便是万丈深渊。而在悬崖边,似是刻意地放着我的一只绣鞋。

“本来看你还是个小姑娘,想让你死地不知不觉,你现在醒了,只有对不起你了。记得死后去找皇后,别来找我。”他毫不心软地放开了手,我便直直往下掉落。

“喜儿……喜儿……”一声声呼唤从山间的回响而来,寒珏是在找我吗?可惜,晚了。世界没有如果,如果我不回来,我就不会死。如果当初我没有喜欢寒珏,我就不会回来。

身体撞击在横生在崖壁上的树枝上,骨骼断裂的剧痛随即而来,从西山山顶坠落,别想活着。

可是,幽默的是,我挂在树上了,下面,依然是一眼望不到的深渊,身体好像彻底断了,剧烈的疼痛麻木了我的意识,枝丫被我压断,我再次掉落,我就这么看着自己一点点和死亡靠近,殇尘,看来我们就要相遇了……

“师傅,救到了……”朦胧中,一个声音落入耳中,有人操作了我的身体。

“阿弥陀佛,总算没来晚……”

晃动之间,我看到依然是万丈深渊,但是,在下方的一处枝干上,却站着一个白眉和尚,圆圆的脸,和尚的笑容,是那么地熟悉。

到底……在哪儿见过他呢……

“阿弥陀佛,女娃娃,我们又见面了……好好休息吧……”

老和尚的声音渐渐变得飘渺,他说……我们又见面了……这个老和尚……到底是谁……



第三十三章—— 老和尚和小和尚



“明心,你为何脸红?”朦朦胧胧中,是一位老者的声音。

“师傅,姑娘是女孩,明心接骨便是碰了姑娘的身体,岂不是犯了色戒?”木讷的声音里透出了一份腼腆和羞涩。

“那是救人重要,还是犯戒重要?”

“阿弥陀佛,明心知错了……”

声音渐渐远去,面前是一片黑暗的世界。

“菊秋苒,你可知罪!”一声怒喝从天而降,我抬眸看去,忽然金光乍现,让我无法睁开眼睛。

“菊秋苒,你私欲太强!”又一道金光而下,打在我的脸上。

“菊秋苒,你罪犯色欲!”

“菊秋苒!你即心爱殇尘,便不可嫌弃他是太监!”

“菊秋苒!你选择刘寒珏,只为让自己幸福,你自私!”

“菊秋苒!既然你选择刘寒珏,又与刘曦藕断丝连!”

“菊秋苒!你已失身于那雪铭,就该随他而去!”

“菊秋苒!菊秋苒!”

一声又一声的声讨从天而降,我茫然望去,竟是漫天神佛,就边西方的耶稣和古希腊的宙斯都来了。

呵,公判大会吗?



“你们都在胡说什么?!”忽然,腐神跃居我的身前,依然头套牛皮纸袋,身穿攻受麻衣的破烂的衣衫。左手黄瓜神杖,右手菊花神镜。

“你们一个个都站在那边看戏,一个个都说话不腰疼!今日我家菊花主要是女儿身,才会被你们盖上什么私欲,色欲的帽子。若是男人,你们一句鬼话都不会放了!”

我静静地站在腐神的背后,什么都不想想,不想去回忆。

“你们佛家整日说着放下,放下,那么我家菊花放下殇尘有什么错?她不放下,殇尘痛苦,她爱他,自然也跟着痛苦,怎么,你们看着世人痛苦是不是暗爽!殇尘变成太监谁安排的!还不是你们!”

“这……”

“还有你,宙斯,这里最没有发言权的就是你,整天下凡QJ女人,还喜欢让她们怀孕,你自己都色欲熏心,还来这里插一脚批判我家菊花。我问你们,我家菊花哪里色了?!她是勾引刘曦了还是QJ刘寒珏啊!宙斯,本来我还挺喜欢你,看你还强抢美少年,是我族人YY对象,现在,你给我滚回你老家去!”(古希腊神话中,宙斯劫持美少年伽倪墨得斯,在神圣的奥林匹斯山上开下了亲近娈童之风。)

“呃……”

“还有你,你,你!你们一个个都有配偶,我家菊花既然放下殇尘,难道就不要嫁人啦!让她去做尼姑,一个人孤独终老啊!你们自己说说,人间嘿咻三百六十式里,抱坐莲花式是不是从你们那里来的!”(在某佛教文化里,每一们菩萨都有自己的配偶,并且阴阳双修,是他们一种达到心灵统一的方式,在文化里,是一件最神圣的事情,因为政治因素,就不写清楚是哪个族了。)

”嘶——“

“可见男女相爱是件美好的事,而最后的周公之礼,更是相爱的结晶。我家菊花一没yin乱,二没欺骗别人感情,哪里来的色欲?!就算私欲有那么一点,她也已经认识到,最后不是决定离开?你们一个个在这里像开公判大会的算什么意思?小心哪天你们下凡历劫,一个个都被我家菊花所迷,爱她爱的死去活来!“

“唰!”金光团团撤去,最后只有腐神得意地站在我的身前,霞光笼罩在她的全身,她永远都是站在我这一边。

“怎么样?我牛X吧?”她洋洋得意地转身。我有点抑郁地看着她,心里很感激她,但是……

“你这算什么表情?我在帮你!”

“我……知道……”我挠了挠头,“但也不能……菊花……菊花……的……太难听了……”

她哈哈而笑:“原来你介意这个,我觉得很好啊。叫着多顺口啊。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脑子里空空荡荡的。”确实空了,

好像在那个刺客把我扔下山崖的时候,感觉那个菊秋苒就死了,也不知是因为逃避去想,还是觉得疲惫而不去想 。

腐神点了点头:“空了好,空了就可以一切再重新开始,菊花!”她郑重地按住我的双户,“无论将来你决定做什么,都不要忘记YY身边的美男,还有,对军的事也不要忘记,一定要!建立起来!”

我下巴脱臼地看着她,她重重拍了拍我的户,转身潇洒而复查,麻布的衣衫在无风的世界里飘扬,渐渐消失在世界的尽头……

我们家的腐神……好……彪悍呐……

那从腐神身上而来的光辉,彻底笼罩了这个世界,炫目刺眼。

缓缓睁开眼睛,却是对上了一双又大又圆,又分外明澈的眼睛,带着一丝蓝色的曈仁如同纯净的天空。

他们收缩了一下,划过一丝慌乱,便匆匆撇开视线,立刻,那双眼睛被浓密的睫毛覆盖,又长又密,还带着一丝蓝色的睫毛……

疲惫再次让我闭上了眼睛,无力睁开,整个人似是徘徊在半梦半醒之间,却又能朦朦胧胧地听到他们幽幽的对话……

“师傅,姑娘醒了……”

“是嘛……恩?哪里醒了?”

“刚才醒了,现在大概又睡着了……”

:“哎……估计是嫌我这老和尚难看。”

“阿弥陀佛,师傅说笑。”

“呵呵,明心啊,你为何又在脸红?:”

“师傅……明天每日都殖民地姑娘换药,若是姑娘醒来,明心不知道如何面对姑娘……:"

"呵呵,明心啊,你介意的不是姑娘如何看待你,而是在意你自己,若她不是姑娘,而是师傅,你可会脸红?:“

”不会。”

“若是男子,你可会脸红?”

“只因为她是姑娘,你才会脸红。若是师傅与这位姑娘换了副皮囊,那你可会脸红?”

"不会。”
“所以,你在意的是这副皮囊。”

“……明心司了,色(皮囊的意思)乃空相,阿弥陀佛……”

“明心啊,你可还记得你六岁时见到的那个女娃娃?”

“明心记得。”

“当时你是何感觉?”

“那个小妹妹很可受,明心在想,若 是自己也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诺,你说的妹妹便是她了。”

“啊?”

“你与这个丫头有缘,你好好看护吧……”

原来,是他们…… 就是那个给我批命说我是太监命的那个老秃驴!老秃驴叫什么?对了,叫行走大师!等我醒来,一定要骂他,看他给我批的什么破命!


再次醒来时,就感觉头顶有什么东西在刮。一下,又一下地刋着我的头皮。

我费力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个年轻的,白白净净的和尚。他有着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过分白净的脸让他的眉毛 看上去特别的清晰浓密,而且,还隐隐带出一种暗暗的蓝色。

他的脸微微有些胖,但下巴却是窄细的,整张脸让我一眼即见的除了那双大而黑亮的眼睛,就是他的红唇。那是比任何女人都要嫣红的唇。是所有女人都羡慕的,不用上任何朱红的唇。

他很认真地看着我的身后,没有发现我的醒来,不知是不是因为冉羽熙的关系,现在看到这种和善的,俊美 的长相,就会全身发怵。

“你们在做什么?!”出口时,声音却是干哑有如破锣。我愣住了,那是我的声音吗?我空间昏睡了多久?而且,为何我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好像头和身体完全脱离,就像一个不能动的植物人。


第34章——兔子急了也咬人


面前俊美的小和尚听见我干哑的声音,便下意识的看向我,他大大的眼睛里划过一丝错愕,匆匆垂眸对我行了一个佛礼:“姑娘终于醒了。”

“你,你们到底在做什么?”我继续用我无力的声音来质问他们,全身的感觉全部集中在头顶,那一刮又一刮的感觉,就像是在给我刮头皮。

“姑娘,师傅在给你剃度。”

“剃度?!”我惊得目瞪口呆,刚刚醒来还非常虚弱的我,差点因为这两个字再次昏过去,谁准他们这么做的?好想骂人,可是却发现没有再开口的力气。


“姑娘莫生气。现在姑娘行动不便,又气虚体弱,天寒,还是莫要洗头的好,天将入春,污发易生虫虱,因此剃去。”

我虚弱得看着他,他依然低着头。

是,在这里因为没有吹风机,一些及时干发的工具,很多人在病虚体弱时,都不选择洗头,以免湿发令风寒入侵,病上加病。直到科技发达的我那个世界,坐月子的女人,也是建议不要洗头的。可是那也不用剃度啊!剃发和剃度是两个概念好不好!

“而且师傅说姑娘的烦恼丝太多,剃了好,让姑娘做一段时间的尼姑,能解开姑娘许多心结。故而剃度。”

呆滞地看着他,他还是低着头,用他青色的脑袋瓜子对着我。没有力气说话,更没有力气骂人,这还有强迫别人做尼姑的!

“好了!”头顶被人一拍,一缕长发从我眼前滑落,就此沾在了我的鼻尖之上,就像是在向我求救,她们都不想离开我的头顶。

“明镜啊明镜,为师已为你除去烦恼丝,从今望你心如明镜,重新做人。阿弥陀佛。”老和尚有条不紊的声音,让我再次陷入黑暗,这次,是气晕的。

不仅仅剃了度了,连法号都有了!怎么和尚能收女弟子的?这不合规矩!呵,该说这位大师为拘一格好,还是心宽可容天下众生的好??

抱着膝盖,眼前一片白色的云山雾泽,这苍茫的白很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偶然间,看到一辆龙形火车从云雾之间穿梭而过,宛如进入童话世界。

从面前的白雾中,跑来了一只巨大的猫,猫有一辆跑车那么大,当它跑近的时候,立刻扬起了我的长发。还好,这里我还有头发。

猫儿停了下来,原来真的是一辆猫形跑车。我惊然站起,那猫儿还朝我看来,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气,趴在了地上。

从跑车上走下来一个蓝发帅哥,帅哥长得很像漫画里走出来的欧洲美男,他只是瞟了我一眼,便靠在车边带着一种不屑的眼神看着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不咋样,现在看见你还是觉得你不咋样。”

我呆呆地看着他,他见过我?

“你不属于这里,快滚回去。”帅哥语气不善,对着我挥挥手。

我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再次抱着膝盖坐回地面:“我不回去做尼姑。”

“切。”帅哥发出轻蔑的冷笑,“殇尘死的时候,也没见你殉情,不过是剃个头发,你就想死了?”

“殇尘?”我停摆的大脑因为这两个字而惊,立刻起身,急急跑到他的面前,“殇尘在哪里?他在哪里?”

蓝发帅哥依然不用正眼看我,翻着他的眼皮:“滚滚滚,别再缠着他,滚回你的身体去!”

我急了,抓住他的手臂:“求你了,告诉我,他现在好不好,拜托拜托。”

“滚开!”他厌恶地将的一把甩开,我轻飘飘的身体飞入空中,然后缓缓飘落,跌坐在了地上,他双手环胸,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傲然俯视我,“你根本不值得殇尘爱,就算你爱上是太监的殇尘又如何?还不是最后选择和他分开?人的爱不纯,不配和他在一起!他本来有整片森林,却甘愿放弃唯独追寻着你,真是不值得!”

我怔怔地看着他,他说得对,无论怎么样,我因为殇尘是太监而离开他,是事实。他好傻,找到了我,却最终无法在一起。

“哼。所以我要让殇尘看清你的真面目,让他明白如果他是太监,你就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他!”

“你……说什么?”看着他得意的脸,我恍然大悟,“是你把殇尘变成太监的!”

他没有否认,而是用更嚣张的神情对着我。

“为什么!”我起身质问他,他轻蔑地一笑,转身要上跑车,完全懒得理我。我急了,跑上去就扑到了他后背上,圈住他的脖子,缠在他的身上:“人渣,是不是你对殇尘有非分之想!”

他没想到我会扑到他后背上,惊讶地双手往后揪住我的脖颈,想把我揪下来:“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下来!”

“你肯定是对殇尘起了色心,你这个拆散我们的混蛋!”我一口就咬在他右耳上,“就算我是腐女,我也不会把殇尘让给你!”

“啊!”他当即痛得大叫,“你这个疯子!我要把你打入地狱!”

“混蛋!神仙了不起!神仙就可以为了私欲胡作非为!”我狠命地咬着他耳朵说,咬地他连揪我下来的力量都没有。

“啊——疯子!啊——”他痛得直跳,“混蛋——”他长吼一声,揪住我的脖领也是用最后的力气将我硬生生从他后背揪下。

我的牙齿深深卡住房了他的耳垂,在他用力扯下我的那一刹那,我也咬下了他的耳垂,他一手提着我,一手捂住自己受伤的耳朵,整张脸痛得失去了血色。

“滚!”他将我狠狠甩出,我再次飞起,却是重重坠落。

“怦!”我赫然惊醒,入眼是漫天的星辰。浩瀚的星空,一望无际。我回来了?好像有一块冰冰凉的异物在我口中,什么东西?

“明镜你醒了?”慢吞吞,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身旁而来,一张又大又圆又红润的脸,映入我的眼帘。

是给我强行剃度的老秃驴!

“明镜啊,你且安心,你是太监命,不是尼姑命。:”他笑着说。

“噗!”当即,嘴里的异物带着我的郁闷一起喷出。

一道冰蓝色的光浑划过我的面前,立刻被那老和尚接在手中,他皱着眉端详了良久,忽然那双不怎么大的眼睛徒然睁圆,白眉高挑:“哟!明镜你这次喷的可是个宝贝!你好好休息,看看还能有什么宝贝能吐出来。”

老大,你当我是atm吐钞机啊!

“睡吧,能睡也是一种福气,便不知身上苦疾。”老和尚退出了我的视线,开始在我耳边喃喃地念起了佛经。

眼皮再次开始打架,在那低沉的佛经中,再次沉沉睡去。

又不知沉睡了多久,醒来时耳边是两个和尚的念经声。眼前是茂密的树林,和从枝叶间而来的阳光。

这一次,我很清醒,因为当我想动的时候,浑身的刺痛便随即而来。我痛出了冷汗,仿佛身上没有一处不痛的。

做了几口深呼吸,不再动弹,反而,痛楚好了许多。

我到底昏迷了多久?到底伤得如何?都不知道。一直都昏睡着,此刻才觉得那老和尚说能睡也是一种福很有道理。

睡着了,就不知道痛了。

听说接骨的时候会让人痛不欲生,而这个阶段,我是在昏迷中度过的,这算是我的福气吧。

听着那一老一少的念经声,心里很平静。身上的戾气和浮躁在他们沉闷的声音中渐渐化去,望着那艨这过枝丫的蓝天,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



第三十五章 注重戒规的明心


  菊花骨折比较严重,身体非常虚弱,不易洗头。

     老和尚为了她健康考虑,便剃了省事,之后等菊花能动了,头发就回来了。那时假尼姑的日子也就结束。继续呼唤粉红内内……“南无……悉羯唎多耶……南无……婆伽婆帝……”喃喃的经文回荡在耳边,就像空中的流云那样缓慢。

     他们念了多久的经,我便看着流云多久。不想说话,也不想动。

     只想就这么躺着看流云的千变万化。

     也不觉得饿,不觉得渴,不去想身上的痛,似乎,也就不痛了。

     “师傅,明心化斋去了。”

     “恩。”

     明心走过了我的脚后,余光中,他穿着厚实的破旧的僧袄,就像当年六岁的他。他经过我的身边时,看了我一眼,便继续往前。

     忽的,他顿住了脚步,惊诧地再次朝我看来,我便与他对视。立时,他白净微胖的,像御弟哥哥的脸立刻红了起来,他匆匆落眸,急急走到我的身边蹲下,右手竖在自己身前:“明镜师妹你醒了?”

     懒得说话,只是看着他,话说这明心也跟着行走大师那么久了,应该见过不少世面,何以还像从寺庙中刚刚出来的小沙弥,如此腼腆?

     “明镜师妹可饿了?”他关心地问。

     我只是继续看着他微红的脸,不作答。

     他微微疑惑地偷偷看了我一眼,见我依然用两只眼睛直视他,他再次匆匆回避目光:“明镜师妹可渴了?”

     还是不想说弗,只有发出一声叹息:“哎……”

     “呵呵,明心啊。”坐在不远处的行走老和尚开口了,“你明镜师妹正在参悟佛法,莫要打扰她了。”

     “是……”明心应得有些疑惑,他脸上的红潮渐渐退去,我便将目光继续转回高高的云天,瓦蓝瓦蓝的天空,比任何时候都要纯净。

     明心不解地停留片刻,便缓缓离开。(非~凡论~坛)

     “咳!”我试着发声,发现嗓子并不干哑,也不知这些天他们是怎么照顾我的。不想去想,照顾一个植物人,还能怎么照顾?也难怪明心面对我时,会那么羞窘了。

     “老秃驴。”我试着说话,发现只是有些干哑,于是继续,“我昏睡了几天?”

     “整整十五天。”大师就是大帏,即使我叫他老秃驴,他也丝毫不会介意,语气不气不躁。

     十五天啦……这么久了……“为何要带着我上路?我是个累赘。”

     “呵……将你交给他人照顾,为师不放心呐。”

     “切。”我不再说话,继续凝望蓝天,天意难测,原本以为死了,却被行走大师所救。原本以为可以随雪铭远赴女儿国,如今却跟着两个和尚上了路。

     忽然间,发觉去揣摸天意,是最无趣,也是最无聊的事。不如顺其自然,让自己如同水中浮萍,随波逐流,倒逍遥自在。

     “明镜啊。”老和尚叫谁都喜欢带个啊字,“你那三千烦恼丝为师尚保存着,可想要回?”

     我继续望着蓝天:“剃都剃了,还要回来做什么,自会长出新的。”留下那三千青丝,岂不就是无法放下过去?心中存有一丝留恋,便无法重新面对自己,和即将而来的明天。

     “恩,看来你终于放下了。”



“卖了吧,还能换点汤药费。”在这个年代,品质优良的头发,可以卖个好价钱。

     行走大师不再与我对话,而是又开始南无南无念经,就像时时刻刻都在净化我身上的怨气和戾气。

     不久之后,明心回来了。他盘腿坐到我的身边,我只知道自己是躺着,而且躺地很舒服,不想起来。为了不再让他脸红,我就继续看着蓝天白云。头上也是暖暖的,好像被戴了一个帽子,不让头部受寒。

     他掰开手里的馒头,沾了点水送到我的嘴边,我静静的吃,他静静的喂。他喂了许久,因为我每一次吞咽,胸骨都会作痛。

     “我到底断了几根骨头?”有了水的滋润,嗓音也少许恢复了些。

     似是没想到我会突然开口说话,他愣了一会,才低垂着脸答:“右手手骨断了,只是骨折,肋骨也断了三更,大腿骨……”

     “算了,我不想知道了。”越听越沮丧,我应该反着问:我身上有几根骨头是好的,“都是你在照顾我?”我撇眸看向他,没想到这一看,他的脸就腾一下红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看我:“是……”

     看了他一会,移开目光:“哦,谢谢。别再介意了,这不过就是副皮囊,百年之后,容颜老去,乌发变苍苍,水肤变皱纸,哎……一切都是空的。”感叹,青春终究抵不过岁月,人算终不如天算,继续望天,最坏的还是老天。
     眼角的余光中,他抬起了脸,看着我出了一回神,便起身走到了远处。

     “明心啊,你怎么又脸红了。”行走大师又问了。

     “ ……”

     “哦?这次怎么是羞愧了?”

     “没想到明镜师妹会如此坦然,相反明心反而拘谨了。所以明心羞愧。”

     “呵……你终于明白了。”

     “恩。师傅,明心修佛一十六年,却不如明镜师妹一日参悟,明镜师妹的佛性,比明心高了许多。”

     “是为师的错啊,当初不该将你留在佛门,才让你只知佛经,却不悟佛理。你好好跟明镜学学吧,你会在明镜的身上,参悟许多佛理。

     “是。”

     原来老和尚没有把小和尚经常带在身边。难怪小和尚会如此注重戒觇   心性不宽。没想到一晃十六年,当年那个啃着馒头,说我太监命,还有些顽皮的中年和尚,也成了白眉大师。真是岁月如梭,物是晚上明心为我换药时,已不会再脸红,他很小心,很认真地处理着我的伤口。即使他再小心,受伤的地方依然痛得我冷汗直冒。咬牙熬过之后,便又是一身舒爽。

     “明镜啊,你可想过要回去?”晚上,老和尚念完经,来问我。

     我看着无边无垠的星空,日夜交替就这样在我的凝视中完成,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了日月星辰的转变,我竟如   ,“有种看到了时间的感觉……“明镜?”

     “哦,我是太监命,不是祸国命。”我淡淡地答,现在回去做什么?告诉刘曦是他老母灭了我?然后让他们母子反目?刘曦的皇位都没坐稳,我现在去插一脚,不就是捣乱?

     但是,我也不是善类。所以哪日等我学了些本事,便会偷偷潜回后宫,去拜会一下那位皇后,让她从此在我的阴影下,寝食难安。

     “恩……”行走大师发出一声长长的沉吟,“难得你有如此宽大胸怀。”

     切,什么宽大胸怀,我只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已。

     “老秃,你怎么知道要来救我?”我觉得叫老秃很顺口,坐在一旁的明心立刻责备我:“明镜师妹,对师傅不可无礼。”说是责备,但语气依然柔软。

     “呵 ……不可说。”行走大师呵呵一笑,给了我“不可说”三个字,这三个字与那句千古名言:天机不可泄露,同样让人抑郁。

     既然不可说,我就不再问。

     从此以后,明心时常盘腿坐在我的身边,观察我,他仿佛真的将行走大师那句:在我身上能够参悟佛理的话,放在了心上。

     “明镜师妹,你为何总是望天。”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问我了。

     我就随意地答:“我在看时间的脚步。”

     他带着惊讶和钦佩的目光看了我许久,然后感叹:“明镜师妹果然高深呐。”然后就躺在我的身边,和我一起望天。

     我翻白眼。我整天躺着,不看天看什么?至少天上的白云可以瞬息万变,有点看头,有时还能看到飞鹰追逐猎物的惊心场景,将注意力转移,就不会感觉到身上的伤痛了。这个明心,真是单纯好骗。

     就在几天后,当我再一次从梦中醒来的时候,眼前,竟是一片新绿。

     春知……到了……



第三十六章 终于能动了



粉红400加更送到……和明心小和尚一起的日子并不多,大家好好珍惜吧,不过他会时常冒出来滴……一眨眼,万物复苏,一片春意盎然。

     行走大师走的一直都是乡间小路,而拖着我的,自然就是明心。

     我躺在用树枝和藤蔓编织的担架上,又是一个光头,基本看到我的人,都会以为我是受伤的小沙弥,这个时候化斋,斋饭会特别地多。

     我也不出声,算是配合他们“行骗”了。

     明心很单纯,也很听话。除了行走大师吩咐他做的事情,就连我叫他做的,他也会照做。是一个真正的善人,没有半点心眼的人。

     就像那天他随我一起望天后,过了几日他真的开心地跑到行走大师身前,然后兴奋地说:明心看到时间了!

     我心底那个笑啊,因为要憋着,所以差点笑出内伤。此后,明心真把我当做第二个师傅似的尊敬。

     这天,我隐隐感觉,躺着变得不舒服,我就让明心把我扶起来。

     明心小心地将我扶起,让我靠坐在一棵大树下,然后在我的后腰垫上他们的行囊,立刻,我全身的血脉都觉得舒畅,当躺姿改为坐姿更舒服时,我知道,我快要恢复了。

     然后,明心就盘腿坐在边上,拿出一本经书,在那里研读。

     坐下之后,看到的世界便截然不同,从天空,变成了地面。以前躺着转头很酸痛,现在,自然变得轻松,例如一眼就可以看到坐在不远处坐禅的行走大师,身下的担架,身上破破烂烂,已经基本分辨不出男装女装的衣服,还有被树枝木板包住的手脚。

     呵,像个穿铠甲的木头人。

     一只小鸟大胆地停落在我大腿的木板上,咕噜噜地转着眼睛,“笃笃笃”,竟是用她的小嘴击打我夹住我大腿的木板,我看着有趣,可是,下一刻的情景,就让我全身寒毛战栗。小鸟竟是从那块木板里,抽出了一条细细的虫子。

     “啊!”我当即惊叫起来,惊飞了小鸟,也惊到了明心,他立刻朝我看来:“明镜师妹,何事?”

     “虫,虫,虫子。”我扬手指向小鸟刚刚停留的地方。明心看了我一会,腼腆地笑了:“明镜师妹,你的手能动了。”

     我的手能动了?!我立刻看向自己的右手,真的!虽然很机械,很僵硬地举着,但是,能动了。我欣喜地想弯起手臂,可是,立刻一阵刺痛传来,我只有再老老实实地平伸手臂。然后对着不远处的行走大师挥舞:“老秃,你看,我的手能动了。”

     行走大师和颜悦色地笑着,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右手能动给我大大的鼓励,我小心翼翼地活动着,活动一会,就休息一会。然后就开心地坐着晒太阳。晒太阳好啊,能恢复地更快。

     当整个人都变得兴奋后,心就无法安静。整个人静不下来,就会觉得这样干坐很无聊。(非~凡论~坛)于是,就想找点事情玩玩。

     我看到了一边认真看书的明心。他和行走大师虽是行脚苦行,但他们也算是渐行渐止,劳逸结合。

     转眸看到了一朵尚未绽放的小野花,青嫩的花苞只是刚刚冒头。

     坏水浮了上来,挑挑眉,佯装正经。

     “明心啊。”我也学行走大师的语气。

     明心转身看向我,双手合十:“明镜师妹何事?”

     我抬起自己僵直的手,指向那朵花:“你看着她,守望她的绽放,你便会看到你们佛语里的一花一世界。”


明心微露认真,大大的眼睛里映入了那朵小小的花儿。然后,他挪近那朵花,真的一眨不眨地听着他看。

     这傻小子真的盯着小花不放了,还好行囊里有前面镇子里化来的干粮,不然岂不饿到我和行走大师。

     到了晚上,明心依然盯着那花。行走大师也不去阻止,依然坐自己的禅。而我,就睡觉。我也睡得安心,好像捉弄明心心里一点也不内疚。

     第二天清晨,当我醒来时,却是看见明心躺在小花边睡着了,淡淡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的脸上露出了安详和幸福的笑容,而他脸庞的小花,已经在阳光中绽放。人与花和谐共栖的画面让我无法移开目光,在那一刻,我从洒落在他们身上的阳光里,看到了圣洁。

     “师傅,明心看到一花一世界了。”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到行走大师面前,平和地说出了这句话。他变了,就像那朵花儿一夜之间绽放,而他,也在一夜之间蜕变,变得更加地样和。

     还记得上一次他看到时间那兴奋的模样,而此刻,他的脸上只有近乎空灵的宁静。

     行走大师满意地微笑,赞赏地点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对着冉心双手合十,长长一声:“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明心亦是一礼,一种神圣庄严的感觉,在他们之间而生。

     “明心化斋去了。”他缓缓说完,走到我的身边,对着我也是一礼,“多谢明镜师妹的指点。”

     “啊……不谢,不谢……”拔会吧,他真的大悟了?这也太夸张了吧。

     看着明心缓慢而稳健的步伐,我仿佛看到了又一位高僧的诞生。

     看来为了让他早日成佛,我应该多捉弄捉弄他。

     “明镜啊。”行走大师坐到了我的身边,我转回头看他,他的眉毛在阳光下白的发亮,“你可曾想到你的无心之举,却能让明心参悟佛法?”

     我摇头,这谁会想到?

     “呵呵,这便是机缘所在,明心纵有悟性,却无能提点他的有缘人,也是枉然。”

     “难道大师你不是?”

     行走大师摇了摇头:“每个人的有缘人皆不同,可能是路边的乞丐,也可能是朝中大官,亦或是被遗弃在路边的腐尸,而明心的有缘人,便是你,只有你能提点他,让他最后得以大成。”(非~凡论~坛)

     “是嘛 ……”我再次回眸看明心离开的方向,他能从我的身上得到大成?

     “老秃。”我转回头,“那我接下去会如何?”

     行走大师高深莫测地看了我一会,慢条斯理地摇头晃脑:“继续做太监。”

     “什么?!我都已经离开天朝了,怎么还做太监?”

     “太监命始终是太监命,此国不做,他国做。”行走大师说完,起身晃到了远处,然后继续面对村林坐禅。

     我@#¥……我还太监专业户了!怎么做?我现在的胸又包不住,藏不了,(非~凡论~坛)谁会找个女人做太监?这个结果真是让人气郁,还这国不做,他国做了!

     可是,我还是忍不住笑了,是对自己的哭笑不得,谁摊上这样的事,都会哭笑不得。罢了罢了,既然如此,就看看这太监怎么做吧。

     其实细细一想,这难道不是一件有趣的事吗?

     一个已知的结果:就是我要做某国的太监。

     但是过程却是未知的。

     究竟怎么做,如何做,给谁做,到哪国做,一切都变得新奇刺激,渐渐的,反而不讨厌这个命运,反而有些迫不及待,真想看看自己都女儿身了,还怎么做太监!

     心态再次恢复平静,整个人也变得平和。在行走大师坐禅的时候,我就会看着地上的风吹草动,当心彻底平静下来之时,竟是看到了蚂蚁搬食。它们擒获了一只小虫,可是在前进中,又被别的虫子吞食,多么渺小围观的世界,却已经解释了大千世界里的弱肉强食。(非~凡论~坛)

     一只小雀从树上掉落,落在了树下的荆棘之中,它挣扎着,可是每次一动,那些荆棘就毫不留情地刮伤了它还稚嫩的皮肉。

     我看着心疼,想救,自己却动不了。

     想叫行走大师时,正巧明心回来了,我就让他去救那鸟儿。明心便小心地将小鸟救出荆棘,然后送回巢穴。

     可是,他却就此对着那些荆棘出神。他又悟到了什么?

1、本次将扣除2个太妃糖,重复下载附件将多次扣费。

2、太妃糖可通过签到、发帖或回帖等方式获取【点此查看具体积分规则】,也可通过充值棒棒糖进行兑换。

3、成为书斋VIP会员免费下载藏书阁内所有书籍。【点此开通VIP】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3-2 19:09:10
第三十七章 沿途的风景



下个月可能前半个月不能小粉红加更了。倒不是身体的原因,是要完结《八夫》。拖了那么久,也该交稿了。。请大家谅解。。

     放心吧,一天两更依旧保证。。

     ………………春日灿烂,百花绽放。明心不看那些艳丽的花儿,却只盯着那丑陋的荆棘,而且荆棘的小刺上,还沾染着那只可怜小鸟的毛发和血丝。

     我忍不住想问,但是,我不能表现出比他笨。所以我就佯装自己其实已经悟出的模样,学着行走大师的语气,慢条斯理地问他:“明心啊,你又悟出了什么?”

     可怜的明心,明明比我大出好几,却被我当晚辈压着。

     明心在荆棘面前转身,浓浓的眉皱起,双手合十对我先是一礼,然后大大的眼睛里露出一丝哀伤:“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其实身体里那个灵魂已经完全僵硬了,不过是一只小鸟掉落荆棘,他都能巴拉巴拉说出一堆道理,我不禁想对他竖起大拇指:I服了U。

     他在说完这一长串后,垂眸看向我,目露忧伤。我被他看的很纳闷,他那副神情就像是要看着我要去死一样。

     “明心想到明镜师妹即将再涉尘世,如那鸟儿坠入荆棘,心中便倍感忧虑。”他说完对我深深一礼,摇头叹息而去。

     我继续僵硬。明心这样……应该算悟了一半吧,不然他怎会杞人忧天?明心一个人独自走到了不远处的溪边,开始给水袋装水。

     挪动了一下僵硬的屁股,然后看向一直坐禅的行走大师,轻声喊他:“喂,老秃,明心不会走火入魔吧。”我对他现在的样子,很担心。不会到时大师没有培养出来一个,倒教导出了一个林妹妹。

     行走大师坐在一棵大大的菩提树下,颇有种释迦摩尼的感觉,他没有睁眼,只是开了口:“成佛成魔皆在一念之间,明心是成佛,还是成魔,要看他的指路人。”

     看明心的指路人?不就是我?一时间,感觉肩膀好重。莫名其妙地就被压上了培养明心的重担。(非~凡论~坛)扪心自问,我自己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可不能误人子弟。明心跟着我虽然不会成魔,但估计也会变成妖魔了。至少,腐男是肯定的!

     眼前渐渐浮现出一个和尚,和一个伪尼姑,一起盘腿坐在一棵菩提树下,然后摸着自己光溜溜的脑袋,流着口水看着前方。

     前方是什么?正是酒池肉林!仙气一定要飘渺,浴池一定要华丽,然后里面装的当然不是美女,而全是赤果果的美男子……噗!内伤了。罪过罪过,果然让明心跟着我是错误的。

     到时候连佛祖都YY。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走村过镇,行走大师走的路线都是山路崎岖,基本找不到出路的路线。但是,每当在迷茫时小憩片刻,立刻,就会有一条路出现在前方,给人一种车道山前必有路的感觉。

     渐渐的,我也不用躺在担架上,明心就做了一个藤椅,将我背在身上。此情此景,我自然想起了小伍和六子,当年小伍也是背着六子上路,不知他们现在如何。

     人在山间不知时日度,大部分的时间,我都是坐在藤椅上,看着沿途的风景,恍然间,我有一种顿悟的感觉,也不知道自己悟到了什么,但是,那种感觉让我兴奋,让我重生。原来,我一直都在错过,就像错过这些沿途的风景。

     每到此时,我都会忍不住哼唱一首歌,模糊的记忆里,好像就叫《沿途的风景》:“沿途的风景,时光的后视镜;有时候透明有时却看不清沿途的风景,总会成为层经,美丽常在心灵……”



     现在明心背着我,我所看到的景象就是倒退的,我的眼睛不就是时光的后视镜,晴天很透明,雨天看不清,多么形象,多么贴切。仅仅因此,我便有了天天好心情。

     行走大师一直在行走,不知不觉的,就过了春捂,天气开始温暖。(非~凡论~坛)但是我依然被捂得严严实实,还穿着原来的冬衣,头上的帽子也依然没有摘除。

     行走大师说,我是病人,有时看上去很精神,其实依然体弱。要想不留后遗症,例如长短腿啊,风湿啊,就要乖乖地听他的话。

     我听得心慌,所以就很老实。咱既然是不懂医学的人,就不要装懂。万一到时真的变成啵子,怎么办。还有风湿,风湿在这个年代,不,即使在我们那个年代也是极难根治的病,最后关节都会肿大变形。

     我十指纤纤,玉腿长长,才不要变成那个样子呢。

     一路上,也看多了人生百态,世态炎凉。什么张家的儿子欠了赌债把妻女卖进妓院啦;李家媳妇红杏出墙,抛夫弃子啦;王家兄弟为争夺父亲遗产大打出手啦;赵家子女从不孝顺自己老母,最后老母烂尸在家中都不知啦。

     竟是些让人看着可气,又心寒的事。真恨不得将这些不负责的丈夫,贪慕虚荣的老婆,见利忘义的兄弟和狼心狗肺的子女,全都拖出去,剁剁剁!

     可是,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我们就像一个过客,当听到这些事时,感叹一声,看到这些事时,无奈离去。明心曾经想去劝化,结果被人用扫帚打了出来。

     于是,明心就充满了困惑。行走大师便告诉他,这就是宣扬佛法的目的,为了点醒世人,劝人向善。

     光是劝有用吗?我不禁对行走大师的说法产生了质疑。但是,我只是在心里想想,毕竟我不懂佛法,我只知道作为世人,能让自己不去做坏事已经不易,若还能帮助别人,那就更好了。(非~凡论~坛)

     每每在我和明心对世人失望的后一刻,就又会出现很多感人的事:

     陈家丈夫一直照顾自己瘫痪的妻子;钱家寡妇对自己的公婆不离不弃,更是育子成才;陆家兄弟一起收养孤儿,管理家业只为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孙家子女得知自己病重的母亲要用血做药引时,纷纷主动献血。

     原来人世间,是有真情的,只是我们平日都过得太匆忙,没有留意。这些冷暖故事就像一幕幕电影,在我跟随行走大师行走的日子里,在我身边上演着。在明心成长的同时,我也在感悟着。

     在清明过去,天气温热的某一天,行走大师带着明心洗澡去了。

     这让我相当滴抑郁!我怎能不抑郁?就算明心照顾着我吃喝拉撒,会给我擦脸,擦手,擦脚,但是,我身上已经臭的自己都受不了了!

     可是有什么办法?现在的我还不能和他们一样,扑进冰凉的溪水。

     估计到时人是畅快了,以后阴雨天,就痛苦了。

     没办法,只有咬牙忍着。我头皮也痒了。那里是我一直不敢去看的地方,我甚至近两个月都没勇气去看自己的样子。

     抬起左手,左手已经能弯曲了。伸出一根食指,伸入帽子,挠了挠,惊喜地发现,长毛了!

     嘿嘿,虽然很短,但心里还是很高兴,就拿下帽子,爱不释手地摸啊摸。人生第一次,那么喜欢摸自己的头。毛羊羊的,硬硬的,就像摸一只短毛刷子。

     头发的再次新生,让我的心情变得更加开朗。

     菊花本来是想去找小雪的,但是阴差阳错的,她跟着鸠摩罗回了国。


第三十八章 和尚、道士、尼姑


继续呼唤粉红票票,继续努力中。


     伤筋动骨一百天,终于,行走大师准许我起来活动了。明心扶着我,我的脚第一次下了地,那种踩在大地上的感觉,让我激动地差点落泪。

     软绵绵的满布落叶的地面,每一次落脚,都带出了我的脚步声,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脚步声那么好听。

     仅管我只能一只脚落地,另一只还不能久立,但那短暂的触地,已让我欣喜万分。明心还给我做了个痒痒挠,身上哪里痒就挠哪里,非常方便。

     但是,因为骨头恢复也会痒,所以乱抓容易抓破皮肤,就只能用痒痒挠的背面,在皮肤的表面轻轻敲打,来缓解瘙痒。

     在我还没欣赏够春天的美景时,夏天就悄悄来临。夭气变得更加燥热,身上的冬衣也越来越闷热,身体自然也就越来越痒。那种浑身痒的感觉,真的很让人烦躁。

     看着面前潺潺的溪水,和碧绿绿的水,真恨不得马上就跳下去。

     我拿着痒痒挠,看着已经换上干净僧袍的行走大师和明心,他们两个现在都香喷喷的,就我一个人臭烘烘的,也不怕熏着他们。

     “老秃,你有没有干净衣服给我换换啊。”我一边抓痒一边问。

     行走大师只是微微睁开了眼睛,坐在村下微微笑:“明镜啊,你再忍忍吧。”

     “老秃,这都忍过一个春天了,再不洗,我真怕熏着你们。”说话间,一只苍蝇就飞了过来,围着我的头顶转啊转,嗡嗡直响。

     “明镜啊,我们行走,是不住客店的,故而没有热水给你清洗,你就委屈一下吧。”

     “……”憋闷,不就是没钱嘛。也是,他们行脚僧从不化钱财,只化斋饭。我忽然想起了刘曦给我的手珠,那玩意应该很值钱,当初留作纪念是明智的,可以当了给我一个人住旅店。

     乐滋滋地去拿手珠,一愣,怎么手腕上空空荡荡?我挽起自己的衣袖仔细找啊找。就是没有,不会吧,难道掉下山崖的时候掉了?

     “明镜师妹,可是在找手珠?”明心坐在一边,轻轻地问。

     “是啊,我手珠呢?”我看向他,他有些尴尬地垂眸,将圆圆的脑袋对着我:“已经当了换汤药了。”

     “……”我说这两和尚还真不客气。先是不经过我同意就把我头发剃了,再是不经过我同意把我手珠当了。

     “嗡……嗡……”那只死苍蝇就是不肯走。我烦躁地拉下帽子将它驱赶,然后抓挠自己已经长长了的毛,软软的,细细的,又跟当初一样。

     只是,很痒奇怪?怎么这么痒?

     不经意间,好像抓破了井么东西,“啪”一下,还带声响的,拿下手一看,还有血。拔会吧!这情形莫非是长虱子了!

     “明心明心。”

     “明镜师妹何事?”

     “快帮我看看,是不是长虱子了?”

     明心大大的眼睛眨了一下,缓缓起身走到我的身后,然后翻看我的头发:“明镜师妹,是长头虱了,不如剃了吧。”

     什么?!又剃?!好不容易长到肩膀的头发啊!

     “呵呵,明心啊,你给明镜修剪一下,方便捉虱便可。”

     “是。”

     于是,明心就用小剃刀,将我头发一点点削短,不怎么整齐,放在我那个年代,还属于比较时尚的短发。



  然后,每到中午,就会看到明心跪在我身后,给我捉头虱的景象,偶尔有一天,还蹦来了两只猴子。这下,可幽默了。明心给我捉,他们也在一旁互相捉,最后好像还把我们当做同类,还扔水果给我们吃。

     真是囧。。。

     老天爷没有亏待我。在经过一座山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温泉。

     行走大师笑呵呵地将他的老棉袍拆了,然后修了修,就成了一件小僧袍,给我换洗。

     明心扶着我到温泉边,然后开始一点点拆去我腿上的树枝。行走这样泡一下温泉,就不用再绑树枝了。

     温泉不大,就跟普通的浴池那么大,明心拆完树枝,就将一些药材洒到了温泉里,大概等药香冒出来后,他才转身离开,走到离温泉大概十米处的一棵大村后,盘腿背对温泉而坐。

     毕竟是深山密林,难免不会有猛兽。所以明心不会远离我,以免行动不便的我,把自己洗干净,反而喂了老虎野狼。

     阳光分外明媚,万里无云。在清空朗日之下泡温泉,也是别有风味。

     脱掉身上已经奇臭无比的衣服,心中也是感慨万千,这衣服,还是雪铭给我买的。没想到这一穿,就穿了四个月这么久。

     出于节俭考虑,我还是把衣服一起扔到温泉里洗了。

     温泉不深,可以坐着。浑身舒展开来,经络瞬间在温热的泉水中通畅。静静的村林里传来鸟儿清脆的叫声,和明心沉沉的念经声。

     点点回忆涌上了心头。这一路走来,所有的经历就像倒带,时时浮现在眼前。冷静之后,才发现其实自己的人生可以走地更好。但是,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

     现在唯一想做的,是想去女儿国落脚。也不是为了去找雪铭,而是觉得那里,或许真的比较适合我。还有,就是等待自己命运的降临。

     “当——当——”云霄之间,竟是传来了钟声,我抬眸看去,瓦蓝的天空,流云在缓缓飘动。

     “明心,这里好像有寺庙。”我对着十米川的明心说。

     “这里没有寺庙,但有座闻名的道观,名为上清宫。”十米外的明心,淡淡地答。

     原来是道观。我随手拿过飘在温泉里的脏衣服,哗啦哗啦地洗着。

     “什么人?!”忽然,明心一声厉喝就瞬间出现在我的身后,我本能地用水中的衣服遮盖自己的身体,与此同时,一位青衣白衫的道士,提剑飘然而下,站在了温泉的对面。

     他匆匆侧脸,目光落在一边,手中长剑在阳光下带出森森寒光。

     青衣白衫的道士侧脸剑眉怒扬,面红耳赤:“哪来的淫僧,竟然在上清山做出如此芶且之事?!”

     我一愣,哪来的芶且之事?这位老兄暗落落躲在一边,行为才比较猥琐吧。

     “阿弥陀佛,这位道兄误会了。”

     “误会?贫道看得清清楚楚!你躲在远处偷窥这位姑娘沐浴,还不速速就擒!”说罢,就点地而来,像一阵风一样,从我头顶跃过,提剑直指我身后的明心。

     我晕!到底谁在偷窥啊!他不看怎么知道明心坐在那里啊!

     身后立刻就传来打斗的声音。

     “这位道兄,那位是小僧的师妹。”

     “满嘴混话!和尚哪来的师妹!”

     我转头一看,果然两个人打地不可开交。

     我立刻喊:“明心啊,你把那道士带远点,我要穿衣服了。”

     那道士一愣,只这一愣,明心就抬掌朝他而来。出于本能,道士立刻还击,于是,在误会还在继续的时候,明心将那道士越逼越远。

     我匆匆上岸,穿上小僧袍,然后一瘸一拐往回走。不久之后,就看到了还在缠斗的明心和那个青年道士。

     我就像打酱油路过一样,从他们身边一瘸一拐飘过,那道士看见我又是一愣,可是来不及顾及我,就被明心引开。

     行走大师离得并不远,我吃力地走回他身边,将洗干净的衣服往村上一挂,就坐在了他的身边。

     “怎么打起来了。”行走大师慢条斯理地问,这时,年轻道士和明心已经打到了这里。

     我就笑了:“老秃,我给你讲个笑话。”

     “哦?明镜请说。”

     我嘿嘿一笑,这个笑话真是经典中的经典!

     小粉红加更明天送到。明天是三更。中午居然忘记发了,囧。


第三十九章 行气活血



今天开始粉红票票翻倍,一票当两票用……清了清嗓子,在斑驳的日光下,我对着坐在对面的行走大师认真说道:“在讲这个笑话前,我先要介绍一下笑话会涉及的三大门派。我们那里有三个在江湖上地位很高的三个门派,分别是少林,武当和峨眉。就相当于和尚,道士和尼姑。”

     “恩。”异走大师听完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然后我继续说:“有一次,我们那里酒楼的老板要求在酒楼里的说书先生讲一个要包含江湖三大门派间多年恩怨情仇又要打破世俗伦理。

     同时情节还要扣人心悬汰有血雨腥风呼之欲来。令人极为期待的短篇小故事。”

     “恩,然后呢?”

     “说书的第二天就说了一句话:呔,秃驴,竟敢跟贫道抢师太!”

     当即,行走大师的表情定格了,就连在不远处打架的两个人也定格了。然后,行走大师就爆发出一窜长长的大笑声:“哈哈哈哈……笑声久久回荡在山林,惊起飞鸟无数。

     远处的明心立刻回神,伸出手便将那年轻道士制服,单手合十:

     “阿弥陀佛,这位道兄,你真的误会了。”

     年轻道士也不再打了,来回看着我们三人,满脸的不解和狐疑。

     “明心啊,你把那位小道长请过来吧。”行走大师笑完坐在原地吩咐明心。百*度非~凡论~坛。明心放开那年轻道士,对着他先是一礼:“方才得罪了。”

     年轻道士表情变得极其古怪,拉了拉因为打斗而皱褶的衣衫,然后才一拂袖,满脸傲气地走到我们面前。

     我和行走大师都坐在原地,并未起身相迎,颇有高僧的味道。而当我此刻看清那年轻道士穿的道袍时,我就忍不住想笑。

     年轻道士其实长得很好看,也很清爽,估计因为常年在山间修道,故而眉宇之间散发着一种清气。清清爽爽的眉眼,干干净净的眼睛,眼睛不大不小,有着小小的双眼皮。整副五官带着一股凛然的正气,让我想起了天地浩气长存。

     不过,他的衣服真的很逗。里面的蓝衣倒是普通,但是外面白色的长褂就有趣了。长褂的衣襟微微打开,只在胸口的位置有一个褡裢,就是这个位置,是一个阴阳的目案,而这褂子的背面,则是一个八卦的图案。如此设计,怎能不让我想起我家腐神的那件,前攻后受的褂子?

     年轻道士似乎看出行走大师并非普通和尚,所以目露恭敬地对着行走大师拱手一礼:“小道见过大师,冒昧请问大师来自于哪座禅院?”

     行走大师慢条斯理地微笑:“老衲行走。”

     那年轻道士一惊:“竟是行走大师?!”

     看那小道士吃惊的模样,看来行走大师真的灰常有名。

     行走大师不骄不躁地点点头,抬手请那年轻道士坐下:“这位小道长啊,请坐。”看,行走大师叫谁都喜欢带着“啊”字。

     年轻道士匆匆一礼:“小道洛云清拜见大师。”他自我介绍完,对着行走大师先是一拜,才原地盘腿而坐。

     站在一旁的明心,见这个叫洛云清的道士坐下,才缓缓坐在一边。

     我一看,四个人,正好打牌。

     洛云清坐下后,就看着我目露疑惑。我跟着大师,自然不能败坏他的名声,于是我学着大师那慢吞吞的语气,单手合十:“小尼明镜,遭遇不测,身受重伤,幸得大师所救,更有幸跟随大师学习佛法,直到康复。方才明心师兄只是看护小尼,故而坐在远处。”百*度*非~凡论~坛好做作啊,不过很好玩。原来假正经是这样的。



  “阿弥陀佛……”明心合十垂首,低声轻语。

     洛云清目露释然,脸微微一红:“看来真是小道误会了。 “阿弥陀佛——”行走大师和明心一起道了声佛偈,沉沉闷闷的,我开始佩服自己,居然能跟这么两个沉闷的人同行达四个月之久。

     “云清小道长啊。”

     “云清在。”

     行走大师点点了头:“既然有缘相聚,不如请你为明镜疏通经络吧。原本老衲就准备上山请老朋友许老宫主,帮助明镜疏通经络,现即是遇到你,就不麻烦老朋友了。”

     微微一愣,原来老和尚走这条路是有目的的,难怪今天叫我洗洗干净,想必行走大师也不好意思让我熏着上清宫的长老们。

     洛云清倒是没有迟疑:“行走大师严重,助人为乐也是我道家的天职。”

     “恩。”行走大师微笑地点点头,然后转向我,“明镜啊,你外伤虽已是痊愈,但经络尚且不通。本寺内功过于阳刚,不宜为你疏通,上清内功讲究刚柔并济,因人而异,你且转身,让这位云清小道长为你疏通经络。”

     有人为我打通经脉,我当然高兴。立刻听话地转身,他会不会顺便帮我任督二脉也打通了?那我会不会内力猛增,天下无敌了?窃笑,这种事只有金庸大师的小说里才会有。

     “明心啊,为明镜护法。”

     “是。”明心便坐到了我的身边。

     “这位小师傅,小道失礼了。”身旁的由阳光打落的洛云清的影子,对着我温文一礼。我点点头。一双手便放在了我的后背。

     起先,也没啥感觉,就觉得暖暖的。。可是慢慢的,那片暖意竟是扩散开来,渐渐的,转为热流纷纷汇聚我的小腹。我真的感觉到了气流的运行,以前还不知道丹田丹田是怎样的,现在,靠这股气流,感觉到了。

     整个过程相当漫长,也相当缓慢。应该是行气之人分外小心,慢慢推行。

     所有的气流最后都汇聚到丹田里,然后抱成了一团,旋转了一会,这种感觉,就像要放屁。可是,这团气没有往上,而是往上了。忽然,气流的速度变得急速,瞬间冲击了四肢百骸,头顶嗡地一声,一股热流就往上涌,咸腥的味道充满了口腔,一口血竟是从嘴里溢出。

     连擦都来不及,我匆匆往身边吐出。鲜红鲜红的血,吐在身旁绿色的杂草上,分外刺目。

     “明镜师妹,深呼吸。”明心在一旁及时提醒。我立刻深吸一口气,瞬间,感觉到浑身都通畅了。

     “呼——”身后传来长长的呼气声,双手从后背离去,洛云清就变得寂静。

     明心递上一块帕巾,并随口道:“明镜师妹气血瘀滞,现在吐出的便是淤血,不必担心。”

     原来如此,我擦了擦,转身时,那洛云清已是在闭目养神。

     “明镜啊,你现在抬抬手试试。”行走大师在一旁笑看我。原来我的手臂可以弯曲,但抬不起来,即使勉强举过头顶,也坚持不到几分钟。我听完大师的话,试着开始将手臂抬举,。愕然发现,竟是没有了之前酸麻之感,十分顺畅地就可以高举过了头顶。

     我大喜,立刻起身,发觉全身分外轻松,宛如一身清气。一瘸一拐地走了一会,也不觉得累,步伐也分外清奇。

     想了想,再次朝温泉而去。明心坐在原地唤我:“明镜,你要去哪儿?”

     “去烫头虱。”我站住脚步回头答他,刚才只忙着洗澡,都没洗头。

     “哦。”明心垂着脸起身,一副老实相,“还是让明心看护你吧。”

     “好。

     明心缓缓而来,低着头扶住了我的胳膊。而行走大师和洛云清,皆在原地入定。看来这次行气,耗费了这小道士不少的内力。


第四十章 还有妖怪?



  道士,和尚和尼姑这段过渡经历,让菊花大开眼界,感到世界无奇不有。继续呼唤粉红票票……好难保前六呐。

     头虱绝对比任何东西都要顽固,颇有种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感觉。就算明心每天都在帮我清除,但是,它们依然生生不息。只要留有一只,那绝对可以繁衍一片。

     这让我想起腐女一句话:给我一朵菊花,我能装下整个地球。当然,还有一句是男人用的:给我一个姑娘,我能创造一个民族!

     明心极其仔细地帮我洗头虱,我趴在温泉边,他不长不短,有些胖乎乎的手指,就在我那堆杂毛里翻来覆去。

     他蹲在一边,在我头上拍一下,我就探头将自己整个脑袋没入温泉,然后甩一甩,再取出,所以趴着会比较不累点。

     跟着他们四个月了,从木乃伊,到木偶,身上的衣服从白,变成黑。从光头,到短毛。刚才洗澡的时候,还槎出了一个泥球。

     可以说,在这大小和尚面前,我早没形象可言。所以也就彻底放开,康复才最重要。

     这一次清除相当漫长,看来明心也想借我这次大清洗,来对头虱进行一个总攻。幸好我趴着,不然肯定腰酸背疼。

     看着温泉里明心的倒影,他的脸上几乎没什么大的表情。不过有些修为的和尚都是如此,就像行走大师。脸上没有大喜,也没有大悲。明心也是这样,他会对着花儿微笑,对着受伤的小鸟心疼,但在化斋对着人的时候,基本是一个公式化的,固定的表情。

     有时,一些比较放得开的妇人,会“调戏”一下长相和善,可爱的明心,明心就会面红耳赤地说一句:“阿弥陀佛,施主说笑了。”

     那个时候,我挺暗爽的。

     “好了。”明心长舒一口气,行了个佛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我就将脑袋放到水中像洗衣服一样哗啦啦一甩,然后从水里一下子扬起,短发上的水珠渐到了明心的脸上,他的表情微微凝固,随即又是垂眸轻喃:“阿弥陀佛   ”

     甩着湿发坐到明心的对面:“明心啊,虱子也有生命,你替我捉除,岂不是杀生?”我故意在他帮我彻底消灭虱子后再问。我真阴险。

     明心抬手,用袍袖轻轻擦去脸上的水珠,然后慢悠悠地说:“明心已在捉除时为它们超度,望它们来生莫要在做虱子,吸人血液,行此恶事。”

     我又僵硬了,这小子在给我捉虱子的时候,还在心里给它们超度?NND,那不是便宜这些虱子了?!

     “明心啊。”我看着他总是微微垂落的,胖胖的脸庞,和他面对面坐在山间温泉边,还真有种辩法的超脱感,“这些虱子因你的超度,来世做了人,但他们却一个个成为吸血鬼,你岂不是给世间带来无数恶人?”

     他想了想,依旧低着头跟我说话:“吸血鬼并非人类,自有道法将他们收服?”

     “啊?我说的是贪污敛财,压榨百姓心血的贪官污吏,你说的吸血鬼怎么像是妖魔?这世界哪来的妖魔?”

     他又想了一会,略带一丝恍然:“原来明镜说的吸血鬼与明心说的并不相同,明心惭愧,明心愚钝了,世间的贪官污吏所行之事却如吸血鬼,但远比吸血鬼可恶百倍了。不过,即是明心所种下的因,来世明心必会了结这些果。”

     看他又变得惭愧,我心情很爽。我真是够坏的,就喜欢欺负这种老实人。

     在我起身时,明心就扶着我慢慢往回走,我就问他:“明心啊,听你的意思,这世上真有吸血鬼?”



     “世界之东的海域,便有吸血鬼一族,只是在长年的战乱之后,此族已在世间隐迹。”

     “不会吧!”我听了真的很惊讶,但出家人是不打诳语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但是要编出来吓唬我,而且,他也没那个心眼。

     可是,我还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如果吸血鬼都存在,那妖魔鬼怪,狐妖狗精不更有了。

     “小道今日下山,就为捉那狐妖。”耳朵里,忽的钻入了洛云清那行云流水的声音,我怔住了。

     远远看去,他面色凝重,清秀的脸庞蒙上了一片阴云,就连坐在他对面的行走大师,也是愁眉不展。

     青云渐渐遮顶,朗朗日光瞬间变得暗淡,整个山林一下子阴霾起来,原先还带着热气的夏风,瞬间也冰凉刺骨。

     我抽出被明心扶着的手臂,跷着脚,急急跳到洛云清身边,一屁股坐下就问:“这世上还有狐妖?”

     洛云清看到我突然出现在他身旁一怔,明心缓缓而来,坐在了行走大师的身边,依旧没什么多大的表情,似乎狐妖两个字,对他并不陌生。

     我直直地盯着洛云清的眼睛,毫不避讳男女有别,洛云清被我盯得有些尴尬,匆匆撇开目光,面色微红,双眉微拧:“明镜小师傅也是修佛之人,怎么不知?”

     我懵了一下,随即道:“哦,我修佛不久,入世不深。”

     “原来如此。”洛云清叹口气,面色已经恢复如常,“这世上却有狐妖,他们或是挖心取食,或是采阳补阴,采阴补阳,吸取人的生气,实在可恶至极。”

     “不会吧,会不是人做的啊?”我真的无法相信还会有狐妖这种事。

     “却是狐妖。”洛云清说得极其认真,“本想请行走大师相助小道,但那狐妖极其狡猾,凡我宫道人进入村庄,她便不再出现。而行走大师佛光护体,那妖孽定当会避而远之。所以今日小道也不知是否能捉到那狐妖。”洛云清说罢,愁眉不展,唉声叹气。

     拔会吧,说得像真的一样。其实人也是有这种“特殊爱好”的,人抓不到他们,便给他们放上一个狐妖的名头,弄得怪力乱神的。反正我还是不相信有狐妖这件事。

     还说什么行走大师有佛光护体!我怎么不觉得?睁大眼睛使劲看,也看不出有什么光罩在他身上。这感觉,太诡异了,就像从武侠片,一下子跳跃到了玄幻片。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怎么什么玩意都有啊。

     “明心啊。”行走大师终于开口了。脸上的神情可谓从未有过的严肃。

     明心立刻面朝他行礼:“明心在。”

     “你随云清小道长走一趟吧。”

     “是   ”

     看着大小和尚和道士都正经地不能再正经的模样,我开始动摇。

     真的有狐妖?总觉得还是人。

     “太好了。”洛云清面露欣喜,“有明心师傅同往,定然事半功倍。可是,这狐妖如此狡猾,若是见到我们入村,定当藏匿。”

     “这简单。你别穿这身衣服进村不就得了。”我猜还是人,就因为是人,所以才怕会武功的道士,所以才会见衣就躲。

     洛云清思索片刻,摇摇头:“不行,那妖孽能闻出我身上上清宫的味道,我无法靠近。”

     不会吧,那人的鼻子那么灵?

     “可是明心无法感应妖孽。”明心满脸顾虑。

     我看着这两个人正儿八经的神情,浑身不舒服。铁定是个人,但被他们恁给妖魔化了。

     翻白眼,一个人就把他们愁成那样。官府都干嘛吃的。对了,现在人妖魔化了,不归官府管,所以扔给上清宫的道士了。

     扫了一圈,别人都是一更。小粉红加更也才两更,摸下巴,要不我也。。。hiahiahiahia^


第四十一章 明心 你牺牲一下色相吧


粉红450加更送到……继续呼唤粉红……从今天开始粉红加倍呐……光天化日,和尚却和道士满嘴狐妖,让人匪夷所思。

  “那……狐妖究竟犯下怎样的罪恶?”还是不习惯说出狐妖两个字。

  洛云清立刻道:“就是采阳补阴,吸取男子阳气。

  “嘶——就是女流氓啊 ……”我轻喃,却看见洛云清和明心的脸上都纷纷露出尴尬之色,耳根微红。行走大师呵呵一笑,口中喃喃念经。

  幽默,女流氓变成了狐妖。既然是女流氓还不好整?女流氓咱已经见识过了,上次那只还先奸后杀呢!

  转眼看看明心,一笑:“明心啊,你先行入村,行平日化斋之事,务必要走遍全村,莫要归来,只消在村里的土地庙静候便可。”

  明心微露疑惑,在他疑惑之时,我小声问洛云清:“村里有土地庙吧。”

  洛云清认真地答:“有,但已十分残破。”

  “好,越破越好。”

  明心看向行走大师,似是征求意见,行走大师和颜悦色地微笑:

  “明心啊,你只需听明镜的即可。”

  虽然,明心的眼睛里依然带着疑惑,但还是点头称是。

  然后我问洛云清:“若是狐妖出现,明心如何通知道长呢?”

  洛云清立刻取出一只响箭:“以此为讯。云清便能立刻赶来。”

  我点点头,如果是女流氓,我觉得洛云清来不来都问题不大,明心武功高强,一个人就能把那女人解决了。

  洛云清便将响箭交给明心,并随即还拿出一张符咒:“明心师傅,若狐妖出现,你务必要将此符贴于她的眉心,此符有追踪之效。”

  “好。”明心接过,放入怀中,我看着滑稽,还当真了,符咒都上了。

  大家看了看天色,便商量着准备启程。洛云清在一旁跟明心讲解符咒。行走大师向我招招手,我用屁股挪近。

  “明镜啊。”他慢条斯理地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你随明心去吧。”

  “啊?”我龟缩,就算是女流氓,也是很厉害的女流氓啊!我才不要去冒险,而且我去无疑是个负担,“我是个瘸子,又不会武功,会拖累他们的。”

  “你且带上这个。”行走大师摊开了掌心,瞬间,一抹蓝色的光芒晃过眼睛,是一颗圆形的只有耳垂大小的蓝色玉石,玉石已经串上了一根红线,可以挂在脖颈中。

  “这是什么?”我从行走大师手心里拿起蓝玉,蓝玉晶莹别透,似有浓稠的液体在里面流淌。

  “明镜啊,你难道忘了?这就是你吐出来的东西。”

  当即,我全身一个寒颤,甩手就将这东西扔回,行走大师第一次露出了急色,匆匆接住,直呼:“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我才不要戴着这鬼东西呢!”虽然此时这玩意已如玉石,但想想是从那混蛋身上咬下的耳垂,还是有些心慌慌。

  行走大师细致地擦了擦那块小东西,再次放到我的面前:“此乃宝物,可驱魔辟邪,吸取妖邪之气。”

  “那……你给明心,别给我。”恶心的慌。

  “此物即是你带来这个世界,便只听命与你一人。旁人拿在手中,不过是颗废石而已。”行走大师神情变得认真,他很少有严肃的时候。一旦肃然,必是重要之事。

  见行走大师如此说,我也不好再推脱。只有提着红线,将那混蛋的耳垂提起,一闭眼,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放进外衣里面,眼不见为净。

  “呼……嘶!”浑身还是打了一个寒颤,总觉得是挂了一块人肉在身上。

  洛云清和明心商量完毕,纷纷来到行走大师面前。

  “师傅,明心走了。”

  “大师,小道先行告辞。”

  行走大师点点头,在他们转身之时,他叫住了明心:“明心“你把明镜带上,她会助你。”

  明心目露迟疑,一旁的洛云清看着我的腿脚也是略带犹豫:“大师,明镜小师傅腿脚不便。”

  “明心,带上。”行走大师对着明心再次重复。明心便立刻听命:“是。”

  他走到我身边,将我扶起,其实我比谁都不愿意去。但是行走大师既然执意要我一同前往,相信必有他的道理,莫非山下会给我带来什么奇遇?


 夕阳渐渐西下,一个和尚,一个道士,带着我这个瘸腿的尼姑下了山。一路无话,只是到山腰时,洛云清遥指山下的村庄:“那就是周家村了。”

  明心也是淡淡哦了一声,扶着我继续下行。

  就快到村子入口时,洛云清停下了脚步,一拱手:“明心,明镜师傅”小道就只能到此,之后就在此等两位师傅的讯号。”

  “好。”明心点点头。我拿出了僧帽戴上,一下子又雌雄莫辩,分不清我是和尚,还是尼姑。

  “从这里往左百米,便是土地庙,明镜师傅可先去那里歇息。”

  洛云清说完,嗖一下,就跃入山林,消失无踪。

  他隐迹起来,却让我和明心冲在前线,最不可靠的,果然还是牛鼻子道士

  明心先将我扶入土地庙,把那支响箭交给了我,好让我放讯号,然后按照我的吩咐外出化斋。非!凡论!坛%手打

  我就缩到土地庙里,一个我认为最最安全的角落里,今晚不出意外应该不会用到我,出来意外就更用不上我了。

  大概在日落西山的时候,明心拿着斋饭回来了。他走进土地庙看了一圈,没看见我,目露一丝担忧,便轻轻唤了一声:“明镜?”

  我举起手:“在这儿在这儿。”

  他放心一笑,腼腼腆腆地垂下了小白脸,将斋饭送到我的面前,然后像看自家妹妹一般看着我吃饭:“莫要走远,今晚危险。”

  他嘱咐完,看了看我四周,点点头,似乎也觉得我躲的地方很安全。然后,他还捡了些稻草过来,给我铺起一片软软的地方,好让我坐得更舒服。

  大概到了酉时时分,整个村庄都陷入了宁静,安静的土地庙里,明心坐在篝火边又开始念他的佛经。而我,就躺在草堆上,看着土地庙的入口。

  “咻!”平地忽的起了一阵风,疑惑间,却是身边忽然跃下一人,惊讶之余,她却俯身对着我吹了一口气。

  那口气很香,就像冉羽熙用在我身上的迷香,但是,这香味里,却又带上了一种骚味,我怔怔地看着她,瞪着我圆溜溜的大眼睛,因为彼此靠得太近,所以一时看不清她的全貌,但是面前的眼睛,却分外迷人,而且,她的眸子,是金色的。

  “恩?怎么没晕?”她疑惑轻喃,然后对着我又吹了口气,我立刻闭眼,绊装晕过去。好滑稽啊,我真的不晕,却要装晕。这女人哪里买的迷丨药啊,会不会过期了?下次介绍她去冉妖孽那里,他的迷香能把元楚迷晕一个晚上。

  耳边传来她踩踏稻草的声音,我睁开一只眼睛,看见了她的全身,虽然只是背影,但那四凸有致的身材,就足以让男人浴血沸腾!

  何以能看清楚她的身材?因为!她穿得好少!从上到下,只有两截。穿得就像波斯舞娘。中间一截金色的裹胸,垂挂着晶莹的小珠子。下面一截是金色的金鱼尾款式的中裤,紧绷的丝料将她的臀部包地又紧又翘。

  “好俊的小和尚。”她甜而不腻的声音,让人销魂。她一边扭,一边靠近明心身后。

  明心纹丝不动,口中依然低低念经。

  这一卷即将结束,鸠摩罗和他的鸡婆国师就会上场,鸠摩罗王的出现是为了让菊花重拾前世的技能,为菊花在女儿国做官,打下基础。



第四十二章 关键时刻 怎能不行


好难追啊,先预定五月的小粉红吧,五一期间小粉双倍,所以亲们有的,在五一就投吧,一票顶两票……万分感谢……感谢花开亲亲的BB衣服……

见明心如此镇定,我不禁心生敬佩。没想到平日腼腆的明心,竟然在大事上,能如此沉着冷静。

  那女人已经走到了明心的身后,柳腰轻摆,带出了她软软的娇语:

  “小和尚,你从哪里来的?”

  “阿弥陀佛——”就在这时,明心站了起来,缓缓转身,依然低垂脸庞,双手合十,“女施主,人间空相,莫要陷入欲海,在苦海沉沦。

  哦,mylady嘎嘎!还真是唐僧转世!他还想劝化那女人不成?这种时候,就应该抓紧时间,把那个女人擒获,别给洛云清立功的机会!

  “小师傅说的是,因此艳儿来找小师傅解脱。”那女人对着明心微微一礼。明心扬脸面露喜色,可在看清那女子性感的穿着后,匆匆低头,双耳立刻见红。

  我翻白眼,还以为他真的看开了,不会被色相所惊,原来刚才的镇定,全是因为他没看到这个女人的穿着。

  “小师傅……念经超度小女子啊。。”那女子起身时,脚故意一软,向明心靠去。

  明心竟是慌忙后退,直呼:“善哉善哉,女施主请自重。”

  那女人一个趔趄,立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善哉个屁!我在一边真的要看不下去了,我安排明心满村庄的跑,就是为了引这个女人上勾,对明心的长相,我还是相当滴有自信的。

  可是明心这个时候,居然学起唐僧要吧啦吧啦唱经了。我可不能让这个女人跑了。立刻,我一咕噜爬起来,拿出响箭就放了!

  我选的地方也好,头上没房顶,方便我这个瘸子放讯号,都不用跑出土地庙。响箭一拉,“啾——”一声,直穿云霄,“嘣”一声炸开,烟花漫天。

  土地庙里的女人立刻一惊,回身就瞪向我:“你居然还醒着!”

  与此同时,我也看清了她的容貌,真的妖艳如同彼岸花,但她不是狐狸眼,所以我还是不觉得她是狐妖。

  于是我挑着眉故意刺激她:“我就不晕,你怎么着?我信号都放了,你跑不掉了。”

  “你!你们!”她立时转身看向明心,明心还是双手合十:“女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放个屁!”

  一怔,这句话也是我想说的,都这节骨眼了,明心还说什么佛理?

  就应该像悟空那样,一棒子把这妖精敲死!没想到这女人也会怒喝出口这句话。

  但是,那女人不打明心,反而金瞳收缩朝我而来,我惊了:“明心,快上!”

  可是,那女人实在太快了,我忽然感觉明心说不定真不是她的对手。她眨眼间就飞到了我面前,目露凶狠:“我挖了你的心!”她的右手成爪,朝我胸口直直而来,明心急急追来,我慌忙后退,抓丨奶龙爪手啊!

  可是,我退的速度哪里有她的快,眼看着她就要抓到我的胸部,我完全后悔跟着来的时候,突然间,她似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我身前弹开,“啊——”一声飞出丈远,与此同时,明心迅速将那张符纸甩在了她的身上,符纸触身即化,好似溶入了她的体内。

  我已经彻底陷入了僵硬,刚才发生了什么?难道是明心用什么吸功大法,把她从我身上吸回去了?

  那女人扶着胸口咬牙看了我们一眼,转身要跑,明心立刻拦阻,忽然,那女人对弄明心吹了口气,明心竟是原地倒落,转瞬间,那女人就消失在了土地庙里,宛如从未来过。

  我懵了。一下子陷入宁静的土地庙,好似任何事都没发生过。没来过那个穿着暴露的女人,也没有女人勾引明心,更没有女人要杀我。

  可是,摇曳的篝火对面,明心死死地躺在地上,似是已经人事不省。

  一阵狂风吹乱了篝火,火星狂乱飞舞,在空气中熄灭,我陡然一颤,下意识摸上心口,还好,胸和心脏都在。触手间,摸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急急忙忙拿出来一看,正是那块蓝玉石。难道?


     来不及多想,匆匆去看明心。  

  一瘸一拐跳到明心身边,他真的晕过去了,定是迷香。记得迷香用凉水就能冲醒,我就拿着明心化斋的钵子,一瘸一拐跑到外面,记得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院子里有井。到了井边,把木桶提上来,舀了一碗冰凉的井水,再一瘸一拐回来。

  喝一口,喷在明心脸上。

  “明心!明心!”摇了两下,不见醒。干脆,把碗里的水全浇在他脸上,可是,还是不醒。

  挠头,这什么迷香啊,对我没用,对明心这么有用?

  明心渺无声息地昏迷着,连胸脯都看似不再起伏。冰凉的井水从他的脸上流下,经过脖子,映湿了衣领,淡蓝色的僧袍,变成了深蓝色,我变得束手无策。

  打他吧,我这么想。看着自己手掌许久,忍痛,给了明心狠狠一耳光,可是,即使他的脸上留下五个手指印,依然不醒。

  算了,只有等洛云清回来了。

  抬脸看向外面,不知道洛云清有没有追到那女人了。既然他没来土地庙里,显然就是去追那女人了。那女人真狠,居然要挖我的心。

  回想方才她凶恶的目光,心中依然余悸连连。下意识摸上胸口,却再次摸到了那块玉石。假设那只是狐妖,行走大师说过,这玉石能驱魔除邪,所以她对我吹气没用,因为我有玉石保护,那么,明心现在就是中了邪气,用玉石可解。

  晕,我居然也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好吧,管他,试试再说。

  我拿下玉石,放到了明心的上方,下面该怎么做?行走大师说玉石只有我能使唤。于是,我傻乎乎地对玉石说:“玉石,让明心醒。”

  “咻!”一阵寒风刮过,明心没有醒来的半点迹象,好吧,我做了一件很SB的事情,——!!!
  烦躁,很让人烦躁,想到这块玉石是那个混蛋的耳垂,就恼火,我气恼地将玉石摁到明心嘴上,恶狠狠地说:“什么破东西,你不让明心醒我就让他把你吞了!”

  忽然,玉石竟是瞬间变的冰凉刺骨,明心的嘴竟是张开了,玉石就那么掉了进去,栓在玉石上的红绳挂落明心嫣红的唇角。

  “呼——”一口气,从明心的嘴里而出,是那个女人的香味,我惊然回神,别明心好不容易醒了又被玉石咽死。我赶紧拉住他唇边的红绳将玉石扯出,擦干净明心沾在上面的口水,再套回脖子,然后伏在明心的心口听,他的胸膛起伏开始变得明显,一上一下,他在做深呼吸。

  忽然,他腾地坐起来,我从他胸前滑落,他怔怔地坐着,我扣住他肩膀开始晃他:“明心!明心!”

  “明镜?”他涣散的目光开始在我的脸上聚焦,我总算松了口气,在放心之余,就是对他方才行为的无语:“你你你你,你怎能在关键时刻不行?!”立刻,囧了一下,这句话好有歧义。

  他的神情依然带着一丝迷茫,他看了看四周:“我怎么在这儿?”

  “你你你你,你不记得抓狐妖了?!”

  他大大的眼睛瞬间收缩了一下,立时面红耳赤,垂下惭愧的脸庞:“明心惭愧,致使明镜陷入险境。”

  “你!”看着此刻羞愧地滴血的脸,我已经无法再责备出口,只有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记得先把对方制服,然后再行劝化,到时你对他说上三天三夜佛经,我保证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可不成佛?估计自杀的心都有了。

  前有唐僧碎碎念,逼死众妖魔;今有明心吧吧啦,幻灭各贼精。



第43章 真是狐妖?


菊花不往玄幻走,只是为了让菊花以后看见什么怪物时,不再大惊小怪。继续呼唤粉红小内内……………………?

    “阿弥陀佛,明心惭愧。”在我说完后,明心的头越来越低,耳根越来越红,就差埋到土里。他都已经如此自责,我又怎忍心再多说他半句

     他低着头,自己懊恼了一会,便霍的起身,冲出土地庙,我立刻跳起:“明心,你要去哪儿!”

     “去相助云清道兄。”他低头咬着红唇,显然真的非常内疚。见他如此,我便也不阻止,扶着门框向他挥手:“去吧去吧,那你小心。”

     “恩。”他扭头就冲向外面,可是就是这时,洛云清扛着一个人从院外急急跑了进来,两人迎面撞上,明心看到洛云清抗的人,立刻内疚道:“明心惭愧,没能相帮。”

     “不,明心师傅已经帮了大忙了。”洛云清感激地拍了拍明心的肩膀,然后朝内望来,看见我站在门口,就安心而笑:“看见两位师傅都没事,云清就放心了。走,我们进庙。”

     说着,他扛着那人喜冲冲地率先进庙。明心微露喜色,也随后跟上。

     洛云清一进庙,就将肩上的人往土地庙一根柱子边一扔,“怦”一声,那人落地,正是那穿着性感的女子,只是昏了过去。然后他麻利地将那女子绑在柱子上,脸不红,气不喘,丝毫不被女子性感的穿着看看人家,多么镇定!非~凡论~坛。

     反观明心,他此刻倒不再羞涩了,而是对着那女子轻叹:“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哼!现在你跑不掉了!”洛云清绑完那女人拍了拍手,那女人从昏迷中慢慢醒来,看到了洛云清,立刻杀气陡升,开口就骂:“臭道士!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们上清宫一而再再而三坏我好事!”

     “妖孽!你伤人性命,罪恶滔滔!”洛云清瞬间将脸拉长,正义凛然,“我们上清宫自然要替天行道!”

     那女人听罢,忽然漂亮的眸子半眯,改为娇羞:“小道长。。你就行行好。。放了小女子吧。。小女子愿服侍道长。。”

     “阿弥陀佛。”明心摇头而叹,坐回篝火边背对大家开始念经,显然是无法忍受这女人放荡的行为。

     “哼!妖孽!”洛云清自然不为所动,还拿出一张符纸,“你再吐半句污秽之言,现在就烧了你。”

     “你!臭道士!”女人恨得咬牙,洛云清转身就走。

     我站在一边看了一会,便瘸着脚朝那女人而去。

     “明镜,莫要靠近那妖物。”明心出言阻止,而洛云清也同时伸手挡在我的面前,一本正经:“明镜小师傅,狐妖危险。”

     我看看他们二人,他们的神情是一模一样的正经。我笑了,拿下僧帽挠挠头:“没事,我去跟她玩会儿。”

     听到“玩”这个字,洛云清和明心都露出一抹古怪的神色。明心叹口气,低下头:“阿弥陀佛     ”

     “云清道长,没事的,那女人伤不了我。”我笑着绕过他,他略带狐疑地坐到了明心的身边,对着我而坐,以免出事。

     一瘸一拐晃到那女人面前,她抬眸瞥了我一眼,冷笑:“没想到你是个小尼姑。哼,怎么,你这尼姑也耐不住寂宾,出来跟和尚道士混在一起,怎样,那漂亮的小和尚和俊美的小道士可让你逍遥快活?”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妖孽!不得侮辱明镜小师傅!”

     女人此话一出,登时惊怒我身后的二位。我皱皱眉,转身,发现连明心也露出了愠怒之色,更别说洛云清了。



“你们就别管这里了。”我对他们说,“别听我们说什么,云清道长你好好休息,明心刚刚中了邪毒,你正好帮他看看。

     明心和洛云清同时一愣,似是因为我丝毫没有动怒而疑惑。转身不再看他们,然后与那女人面对面坐下。

     女人也不再取笑我,而是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看着别处。

     我就打量她。眼睛,鼻子,嘴,她有,我也有。胸,恩!比我的大。我忍不住伸手在她胸部一戳,她立刻惊出声来:“臭尼姑,你乱摸什么?!”

     我收回手继续用研究的目光打量她,她则是看向我的身后,媚笑:

     “怎么,你们也想摸摸?”

     “阿弥陀佛……”

     “哼!妖孽!”

     女人收回目光,瞪我:“你看够了没!”

     “没有,我始终不相信你是狐妖。”我很正经地说,可是,她却是一愣,绑在柱子上的身体动了动,好让自己坐正,然后,她开始打量我:“你到底是什么,身上怎会戴有神物?”

     我随手拿出了蓝玉,放到她的面前:“这个?”她却惊吓地避开:“拿开它!”

     哦?她真的怕这个?我就偏不拿开,放在她面前晃,她立时吓得脸色苍白,冷汗直冒。

     “说,你到底是人还是狐妖?”

     “你既然有神物,却连我是人是妖都看不出,神物落到你的手上,真是浪费!”即使她害怕我手中的蓝玉,但依然牙尖嘴利。

     我收回蓝玉,其实我的身上已经发生很多匪夷所思的事,例如见到那个蓝发混蛋,咬下了他的耳垂,还带来了人间,可是,他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而这个女人确是和我同一个世界的,怎么看都是人,而不是妖。

     “你为什么要害人?”我问她。她冷笑一声:“因为我生性淫丨荡……一天不找个男人就身体燥热……”她故意说得娇滴滴,软绵绵,浑身透着骚浪。

     我立刻打断她:“我不信,你胡说!”

     她立刻一惊,怔怔地看向我。我继续道:“我也是女人,怎么会不了解女人?我不相信你说的,其实你并不需要男人,是不是。”

     她的目光开始变得闪烁,游移片刻之后,落在了一旁的地上。我就静静地坐在她的面前,看着她。多么漂亮鲜艳的女子,哪个男人看见不想拥有?更别说她还有着一双漂亮的金瞳。

     可是,这样的女人,为何要自甘堕落,自暴自弃?而且,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何为吸人生气?真像《聊斋》里的写,吸一口气,那人就挂了?

     “你知道看着自己所爱之人   ,“在你面前慢慢老去,最后离开你的……那种痛苦吗……”她面色黯然地看着地面,一行清泪,却从她的眼角慢慢滑落。

     “老去?你爱上一个老头?”

     “呵……”她摇了摇头,唇角扯出了一丝苦笑,“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是狐族,但不是妖。我们只是异于常人,因为我们有着上百年的生命 ……”

     也就是外星人。我觉得这样去理解,我比较好接受。

     “狐族祖训:不得爱上人类。但是,我爱了,他十八岁的时候,我也是十八岁……”一抹甜蜜的回忆,划过她金色的瞳仁,转而,却又被哀伤取代,“他三十岁的时候,我还是十八岁的面容,他赶我走,我没有。。最后,我看着他在我的面前死去……”泪水滑落她的脸庞,她的脸上,却是让人心疼的平静。

     “他死后,我的心也死了,我开始找男人,想让自己的心重新……充实起来,可是……没有,心还是空的,还是空的……你们人类能相伴到老,也是一种幸福,要好好珍惜呐……”她苦笑着闭上了双眸,将泪水彻底夹落。

     我听完心中酸胀,她是一个痴情,又可悲的女人。她失去了活着的意义,她不断找男人,只为填补自己空虚的心,然而,那是没用的。

     最后,她只会更加空虚。

     茫然间,感觉她很像一个人,那人同样有着妖媚艳丽的外表,而他的心,却是空的,冷的。

     稍后第三更。

     痛经痛到穿越,她也算是第一人了。

     好死不死还穿到个从良的歌姬身上,此女秉性非凡,竟然能以一人之力,引得天下人皆恨她入骨,让悲催的穿越女不得不努力的重新塑造自己的形象。



第44章 道士离队


    遥远的回忆因为面前的女子而点点滴滴唤回,好遥远,宛如已经隔世。刘曦,寒珏,他们现在可好?北宫蒲玉那小子是否已经从他母亲那里得到了答案?还有雪铭,他等不到我的丝带和我的人,一定会开始调查吧。

     “明镜小师傅,你莫要听那妖孽狐言乱语!”洛云清在我身后愤怒提醒,拉回了我的思绪,我转身落落地看着他:“你认为她有必要说谎吗?”她的爱,我懂。

     我的反问,让洛云清微怔,他侧下脸陷入思考。明心轻叹一声:

     “有果必有因,人间情爱,明心不懂,但明心感觉地出,那位女施主没有说谎。”

     洛云清皱着眉看向明心,仿佛在说:你怎么也帮那妖孽说话。

     我笑着摇头:“这情情爱爱岂是你们和尚道士能懂的。可知世间伤人最深的不是刀枪利器,而是这情爱呐,哎   ……”

     “阿弥陀佛——”明心垂首表示对我的赞同,而洛云清则是侧下脸,继续拧眉深思,研究情爱去了。

     我再次转回身,那女人慢慢转过脸看向我,轻轻一笑:“看来你不是真尼姑。”

     “嘿,以前不是,现在是,现在是了,将来还是不是。”这是事实,我也算不上尼姑,顶多算个跟着行走大师吃斋念佛的居士。

     “好,很好。”那女人点头而笑,“不要出家,人世间的疾苦不是那些常年在山中清修之人,能体会的。而情爱异带来的幸福,他们也更是不知。今日能死在你手上,也是我的福缘,该解脱了。”她垂落双眸,似是受死。我慌忙摆手:“我,我不杀生的!”

     她再次抬眸,笑了:“你不杀生,那些道士也饶不了我,我罪孽深重,本就不该再存活于世上,还是请你让我解脱吧。”

     “啊?”

     “那东西来自阴间,可以为我引路,求你了。”她忽然目露祈求,压低了声音,让我怔然不知所措。

     她微微前倾,继续轻声道:“那些道士定是要将我烧死于人前,我实在不想承受那皮肉之苦,你替我解脱,也是做了一件大大的善事。”

     “烧,烧死?”我不禁浑身一个寒颤,古往今来,凡被认为是妖孽的东西,都会被活活烧死,分外残忍。那一声声凄厉的惨叫,让人只是想想,就不寒而栗。

     我犹豫地拿下那块蓝玉,看向她:“我还是放你走吧。”我宁可放了她,也不要什么解脱她。

     她笑着摇头,再次抬眸看我:“你是个善良的人,但是,我心已死。你今日放我,我明日依旧会勾引男人,采阳补阴,吸取他们生气,用作恶来证明自己还活着。他日,还是会被那些臭道士捉住,命运已经无法改变。所以,求你了。。至少你能让我可以没有痛苦地离开这个人间。”

     用作恶来证明自己活着……这是一个多么生不如死的折磨。在她的身上,我看到了他,难道冉羽熙如此作恶,也仅仅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活着?

     “可是 ……怎么做?”与其如此生不如死,倒不如让她早点解脱。

     她笑了,这一次,却是笑得分外艳丽,但是眼泪却是从她的眸中涌出:“你真是个好人。他日若是有缘见到我的母亲,和弟弟,替我转告两句话?”

     “好。”不知为何,就这么脱口而出,甚至,没有去想过是否能遇到她的母亲和弟弟。

     “替我跟母亲说,就说艳儿没有后悔爱上人类。”


“好。”

     “告诉我弟弟,不要爱上人类,早日找到圣域,带母亲回家。”

     心,不由得苦涩。她自己没有后悔爱上人类,但是却希望她的弟弟,不要爱上人类。多么矛盾的话,但却同时感觉到了她的幸福和她的苦涩。

     “你把那块玉石放到我的头顶即可。”

     “好的。”我将蓝玉放到她的头上,她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带我走吧,我愿离开自己的身体,入地狱赎罪。”

     入地狱?!难道只有抱着甘愿下地狱之心,那块东西才会带她离开人世?这也太残酷了吧。人世间她已经活得如此痛苦,为何到了阴间,还要下地狱再受那些酷刑?!

     不,不可以!我想收回蓝玉。可是,突然间,狂风四起,飞沙走石,瞬间,篝火被吹灭,整个土地庙都陷入了黑暗。

     然而,又在顷刻之间,风停沙落,一切,又恢复了宁静。

     “怎么回事?”黑暗中传来洛云清的声音,我怔怔地坐在那个女人的面前,她依然被绑在柱子上,可是,我却已经感觉不到她的呼吸。

     土地庙再次亮了起来,那张曾经艳丽的脸庞,已经失去了血色。

     她的唇角依然挂着满足的微笑,可是她的脸,却已经无力地垂落。

     匆忙的脚步声从我身后而来,地上腆出了一左一右两个身影。

     洛云清立刻蹲到那叫艳儿的女人身边,探了探的鼻息,一惊:真的……死了?

     “阿弥陀佛——”

     “明镜小师傅,这到底怎么回事?”洛云清忧急地朝我看来,我茫茫然地从她的头顶取回了蓝玉,挂在了脖子上,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她……解脱了……”

     洛云清的神情就此定格,而明心,则开始盘腿坐在一边,念起了往生咒,超度这个女人的灵魂……整整一个晚上,我们三人都围坐在这个女人的身旁,她的经历,给我们三人带来了不同的感悟。

     旭日东升之时,洛云清将女人的尸体埋在了山林,然后沉默着和明心一起扶着我往回走。在见到行走大师之后,他也没说什么,便告辞离开。

     我不知道那个女人的死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但是,他从没怪过我一句。

     而我,也跟着行走大师和明心,继续上路。

     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奇异的梦,我不明白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无法用自己有限的科学知识去解释。即使他们违背了科学的常理,但他们依然存在着,既然存在,我们就不能再去否定他们。

     不知不觉间,走出了密林,进入了茫茫辽阔的大草原。当看到和那个女人相同穿着的少女时,才知道其实那个村庄已经不再是天朝的地界,而是一个叫傲鹰国的地域。这里的百姓并不富庶,穿着很简单,颜色也很单一,一般都是单色。只有女人,穿得相对亮丽一些。

     他们信奉的是鹰神,认为苍鹰是天神的使者,贴¥吧打。而且,他们非常的坚强,男性非常的好战。据说他们的国王,时常与边境的国家对战。但却不掠夺,仅仅只是对战。

     而那个狐妖出现的小村庄,属于傲鹰国最东边的边远地方,此时方知,原来自己离天朝,真的,已经很远了。

     得知傲鹰国的邻国就是女儿国时,心中不禁一阵欣喜,难道我的终点,是在女儿国?

     当阴云从远方的天空压盖下来的时候,一场雷雨便将降临在这片草原之上。行走大师带着我和明心走入了一座孤立在草原上的,破旧的石庙里躲雨。

     石庙都是由巨石堆砌而成,而在庙里,雕刻着一座石像,那是一个身穿斗篷的行走僧人,微微的卷发,有点像释迦摩尼或是耶稣。而他右边的肩膀上,停落着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苍鹰。

     行走大师盘腿坐在了石像之下,明心便拿出了些许干粮。我缓步走到石庙门前,电闪雷鸣在这片广阔的草原上,看得分外清晰。

     曾经,一道闪电带走了我最爱的人,多么匪夷所思,多么让人哭笑不得。但是,渐渐的,也就接受了。只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第四十五章 行走大师也走了



谢谢大家的小粉红。。非常感谢。。哎,反正也追不上了,休息一下。今天晚饭没地方解决,愁。。

     ………请到起点支持正版张廉……
    这场雨直到晚上才停,一下子,夜空就像被清洗过一般明亮,广袤的草原就像被整个星空笼罩,所有的星星,看地是那么分明。

     “明镜,师傅叫你进去。”明心走到我的身边。我便转身入内,而明心却站在原地遥望星辰,没有前来。

     行走大师不知何时换上了干净的袈裟,这件袈裟只在正式场合,他才取出来穿着,今日不知为何穿上了。

     “明镜啊。”他看着我微笑,我坐到了他的对面,“你的腿已经痊愈了,再往南便是你终点。”

     我大喜,果然是女儿国吗!

     “明镜啊,你可曾怨过自己的命运?”

     “怨,自然怨过。”很多人都曾哀怨自己的命运,质问老天,为何别人的命这么好,而自己的却是那么苦。

     “那现在呢?”

     “不怨了,上天很公平。”是啊,当你发现自己命运开始转好时,曾经你羡慕的人,却渐渐陷入困苦。

     命运中经历过的坎坷,其实是上天赐予你最大的财富。它磨炼了你的意志,增加了你的阅历,让你整个人渐渐变得完整充实,变得坚强,这样才能在任何风浪中,毅力不倒。

     “恩……如果你与帝王风流,沾染龙气,则可改变你的太监命运,并且从此无忧无虑,享受人间逍遥,你可愿意?”

     “什么?!”我陷入了惊讶,“行走大师,这可不像是能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

     “呵。”行走大师捻珠微笑,“每个人都想改变自己的命运,让自己过上舒适,不再苦难的生活。只是苦于不知改变之法。明镜啊,现在为师告诉了你,你可会改变?”

     “不会!”我撇开了脸,心中愤懑,“那我算什么?帝王的玩物还是情场浪丨女?我宁可做太监,也不会去靠他们来改变自己的命运!”说罢,我愤然起身。

     “呵呵,你已经沾染了。”行走大师忽然这么说,立时,我心中一痛,扭头怒道:“那不一样!我和寒珏殿下是相爱的,我们不是随随便便……老秃!没想到你会将我想得那么不堪,我,我。我……哼!”我转身愤怒离去,而身后,传来行走大师长长的佛偈:“阿弥陀佛——”

     许久没有想起的事情,在今日突然被行走大师翻开,毫无半点思想准备。我已经决定离他而去,想将他忘记,为何行走大师偏偏要在此刻提起,还跟我说什么用龙气来摆脱太监的命运!

     愤然走出门口,与明心擦肩而过,站在被雨水打湿的草地上,积蓄在草地上的水映湿了我的布鞋。今天行走大师怎么了?刚才的话完全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他这算什么意思?难道让我去跟那些帝王风流?太过分了!与其成为帝王的玩物,我宁可做我的太监!

     回想在天朝十六年的岁月,我想,我不会再选择帝王,因为他们的身上的背负着太多的责任,即使娶妻,都带着目的。他们无法给我想要的爱和幸福。

     我不会进后宫,跟别的女人争一个男人。更不会去争宠,只为得到那个男人一个晚上的垂怜。这样……女人太可怜了……“明镜师妹。”明心站在了我的身后,月光将他的身影拉长在我的身边,我垂下脸,淡淡地说:“让我一个人静静,你去看看师傅吧。”

     “好。”耳边是他轻轻离去的声音。其实,沾别人的福气,改变自己的命运,这种方法,古已有之。例如冲喜,嫁入豪门,嫁给了帝王,可不就是改变了太监命?可是,我不会选择。相信大多数和我一般独立的女人,都不会选择这个方法。


太监命就太监命吧,无非就是辛苦点。可是一旦嫁入宫廷,便彻底失去了自由,不划算呐调整心情再次回到石庙内,却见明心换上了一件干净的僧袍,低垂下巴,坐在行走大师身边喃喃念经。

     行走大师闭眸微笑,却是不动。

     “大师?”我走到他身前轻轻呼唤,行走大师没有回应我,却是依然微笑着。

     “明镜,师傅……圆寂了。”

     寂静的空气里,传来明心平静中略带哀伤的话语,我只觉得大脑嗡地一声,瞬间空白。

     就在前一刻,大师对我笑言可以改变我的命运,但那方法却让我愤然离去。而当我回来时,大师……却走了……人怎么可以离开地那么快?只在分秒之间,甚至,都不给你一个告别的机会!

     “大师……”我潸然泪下,殇尘被雷电带走,不让我与他告别,如今,行走大师又是如此!老天爷怎么可以那么轻易地,夺走我们身边人的生命,让我们陷入深深地悔恨中!

     如果知道大师今晚会离去,我一定会跟他打着哈哈,说好的好的,让他可以心情愉悦。我甚至可以问他想吃什么,想听什么,想看什么。可是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了。一切,都晚了。

     留下的,就是懊悔,懊悔没有在大师还活着的时候,跟他好好说话,为他做更多的事,甚至,我连感激的话,都来不及说出口。一直都是老秃,老秃地叫着他,一直都那么不尊重他,我错了,大师,我真的知错了,可是,已经晚了……和明心一起念经到天明,茫茫草原,却无枯枝可以火化大师的法体,为他送行。心中酸楚,再次落泪。

     可是,却没想到一只苍鹰飞落石庙前的地面,口中竟是叼着枯枝。

     明心惊叹之余,却是入内,面朝大师身后的石像叩拜。

     恍然间,忽然明白大师这次行走,也是为了找到自己的终点。看着他身后的石像,难道,那就是大师?

     苍鹰一只只落下,送来了枯枝。此情此景,让经过石庙的牧人大为惊奇,他们纷纷传言是石庙内的鹰神显灵。立时,他们从远方运来了木头,在石庙前为行走大师搭起了火化台。

     这些牧民们依照他们的习俗,恭敬地将大师的遗体送上木台,放上鲜花,然后由明心点燃,他们便围着火台唱诵他们的圣经。

     而我和明心便在一旁,为大师念经送行。

     傍晚,牧民走了。苍鹰依然留在石庙的石墙上,火焰熊熊燃烧,青烟送入了苍茫天际。

     这一晚,没有下雨,我和明心小心地看着火,不让它熄灭。直到三天三夜后,苍鹰忽然离去,火焰渐渐熄灭,却留下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明心从灰烬中,找到了行走大师的舍利,小心翼翼地装入牧民给他的瓦罐之中。

     在草原的尽头,我和明心久久相对而立。我捏了捏手里的包袱,淡淡说道:“明心,尽快送大师回去吧。”

     明心没有说话,只是垂着脸。

     “我就快到终点了,你不用再送了。”听牧民们说,只要再走半个时辰,便到了女儿国和傲鹰国的边界,路上不会有猛兽贼匪,所以很是安全,只是那边正在打仗,可以绕开。

     明心低着头点了点头,然后双手合十:“那……明镜师妹多多保重。”

     “你也是……”转身,没有挥别,没有说再见,也没有回头。只因为再见两个字,无法开口。这段路,我想独自走完,不再依靠任何人。

     深吸一口气,前方再次出现了树林,大师,你教给我的一切,我都会铭记于心,从今天开始,我将学会珍惜自己与身边人的每一天,不再让自己后悔。

     半个时辰之后,果真见到了哨站,我欣喜上前,却有两个女兵立刻拦住了我的去路:“站住!什么人!”

     我激动了,是女兵!是女兵!!



第46章——我是过路的


“什么人?!”两个女兵将手里的长枪指向我,再次喝到。我激动地一下子无法言语,几乎是哽咽出声:“女人。”

两个女兵微微一愣,其中一个看向另一个:“会不会是傲鹰的奸细?你看她的发型,分明是傲鹰国的发型。”

我听着下意识摸上自己的头,因为长虱子的关系,又剪过一次,所以现在是短发。我立刻解释:“不不不,我不是傲鹰国的人,我是尼姑,你们看,我还穿着僧袍。”

两个女兵满脸狐疑地看着我,就在这时,又一队女兵从她们身后巡逻而过,领头的女人穿着和普通女兵有些不同,她看向我们这里,随即扬手,带着那队女兵朝我们而来。

“怎么回事?!现在是关键时期,你们怎么不在岗位!”她呵斥那两个女兵。

女兵立刻禀报:“回禀大人,这女人误闯军营,正在盘查。”

误闯军营?我走错方向了?

那女军官便看向我,厉声问两个女兵:“结果呢?”

“很可疑,说自己是尼姑,但却穿着僧袍。”一个说。

“大人,我们怀疑她是敌国奸细。”

“不不不,我真不是奸细。”怀疑成奸细可大可小,我立刻补充,“我认识清清楚楚,不不不,是元清元楚。”

立时,那女军官微怔,但依然严厉:“你确定认识元清元楚两位大人?”

“是,我确定。”

“那你跟我来。”说着,她挥退众人,让我跟在她的身后。看来有时候报熟人的名字还是管用的。

当主哨站之时,我感觉到自己确实走错路了,应该是走到前线了。四处都是白色的营帐,还有整齐巡逻的女兵。看着从身边而过的女人,我感觉就见到了亲人,一种难以言表的激动,让我的心跳始终没有平静。


“哐——”一声锣响,整个军营响起了号角,立刻,有人大喊:“西凤主胜利归营——”

西凤主?我听到了一个极其熟悉的名字。怎么会是西凤主?!我记得那个对雪铭下毒的女人曾经提到过西凤主这个称谓,而且,还对雪铭说:女皇终于要对付西凤主了吗?

由此看来,西凤主与女皇,不是穿同一条裙子的。糟了,我还说自己认识清清楚楚兄弟,而他们又是女皇的心腹,那我现在落到西凤主的手上,会不会……

“这位大人……”我叫住了前面的女军官,她沉脸回头:“何事?:”

“其实我只是知道元清元楚两位大人,但是,他们不认识我……”

“你果然很可疑!来人!”她立刻喝过两个女兵,“把她带下去,等西凤主回营处置!”

“是!”两个女兵立刻将我带离,我心中 开始打鼓,过会见到西凤主该怎么说?怎么有种进入虎穴的感觉。都是自己不好,走错方向,闯到人家军营里来了。两国交战,一般遇到误闯军营的,不是打,就是斩,所谓宁可错杀,不过放过。

被推入一个小营帐,两个女兵对我进行了搜身,发现我的包袱里只有干粮和一套破烂的女装后,便警告我不得妄动,便出了营帐守在帐外。


随着天色渐渐沉下,整个营区就点起了火把。等了许久,也没见有人来传唤我,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脆趁着天黑离开,我惹不起躲得起总可以吧。

于是,我走到营帐旁边,估计女军官也没说我是奸细之类,所以对我的看守并不森严。我就掀开营帐,爬了出去。

这个营帐正好扎在一座土著人包的边上, 我绕着土包找路,突然,一对巡逻女兵从我面前而来,我在慌不择路间,又钻进了另一个黑呼呼的营,营帐躲藏。

因为有人的营帐都会点灯,所以我想没有亮光的营帐,就没有人。

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刚刚钻进去,就撞到了一根粗粗的木桩。因为太过慌乱,撞得特别响,“咚”一声,两耳嗡鸣,头晕目眩。

“谁?”有人压低声音问。

是一个男人,我在晕眩之后,没看见别的,就看见一根木桩上两条腿。

往上看去,原来木桩上绑着一个人。身形很是高大健硕,似是还穿着黑色的铠甲。

“谁?快说话!”他低沉的口气,带着命令。

不知不觉间,我也压低声音回答了他:“呃……打酱油的。”

“啊?”
“就是过路的/”

“不是女儿国的女兵?:”

“不是。”

“好,你听着,我是傲鹰国鸠摩罗王,你现在给我解开绳子,我就赏你黄金万两。”

“国,国王?!”我惊了,难道面前这个审美观点绑在 柱子上的男子,不是那个喜欢到处惹事找抽的傲鹰国国王?看来他也不怎样啊,居然被女人打败,还绑在这里。

“对,是我”

“可是……你……怎么打不过女人?”

“哼!我鸠摩罗打仗讲的是堂堂正正,不耍阴谋  诡计,这西凤主也是满口答应。没想到她竟然阵变卦,出尔反尔,引我中计,真是阴险。你快放开我,我现在就能杀出去!”他低沉的声音里,对西凤主使阴谋诡计的不屑。

没想到西凤主那么阴险,既然说好不用计就应该遵守承诺,出尔反尔算什么?既然她是女皇的敌人,就是雪铭的敌人,那就是我的敌人,所以,我应该放了鸠摩罗王,搅乱她的军营都好。

“好,那你等等啊。”我钻到他的身后,借着从 外面而来的淡淡的光亮,开始给鸠摩罗王解绳子。绳子扣打地非常紧,非一时能解开。

“有人来了,你快藏好。”忽然,鸠摩罗王低声提醒,我立刻撅着屁股又缩回营帐之外,偷偷往里面观瞧。

可是,只有一个人从营帐前方进入,而且,她并未让手执火把的女兵进入,她在黑暗中独自一人走到了鸠摩罗的身前,因为昏暗,又因为角度的问题,我看不清那女人的容貌,只看见她紧身的战甲和白色的披风。

“鸠摩罗,可服输?”好听的女中间在昏暗的营帐中回响,我猜想这一定是个漂亮的女人,因为她的身材很是高挑,似乎比我高,绝对在一米七以上。

“哼!你们女人只会使用阴招。我不会服的!”

“是嘛。”那女人抚上我鸠摩罗的胸脯,“即使你不服,今日你也被绑在这里了,你我之间的战争,今天总算是告一段落。”

“也好,终于可以不用看见这个女人了!”鄙夷的声音,却带着分外性感的磁性。

“但我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女人抚上了他的脸,我看着越来越纳闷,不过现在不是YY的时候,于是我趁着那女人的注意力全在鸠摩罗的身上,就轻轻又钻回鸠摩罗身后。他健硕的身形正好将我遮盖。

我开始继续解他的绳结,因为结太紧,我干脆用咬的,鸠摩罗感觉到了我的动静,手指轻动,巧合间,滑过我的牙齿,立刻,咸涩的味道进入口中,还带着泥沙,我那个郁闷啊。你乱动什么?!

“西凤主,我知道你要什么,说实话, 我想上你也很久了!”他刻意降低了声线,让他的声音充满了张力,和一丝近似情欲燃起时的沙哑。

原来这女人就是西凤主?

西凤主呵呵一笑,攀上了他的肩膀,踮起脚尖贴近他的耳根,我立刻缩紧身体,直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英雄所见略同,但是,今天是我宠幸你。”西凤主带着媚的声音却充满了侵略性。

“好,吻我。”鸠摩罗发出了邀请,“现在,就在这里,你不觉得很刺激吗!”

“好。”西凤主真的吻了上去,我浑身一个哆嗦,这是鸠摩罗在为我争取时间。

充满激情的吻,带出了女人和男人的低哼,身体紧紧贴和在一起,连我都感觉到了~火~焰的熊~熊~熊~燃~烧


第47章,鸠摩罗王


“恩……恩……”昏暗的营帐里,是女人充满激情的低吟,西凤主可真是热情四射!

浑身又是一阵鸡皮,我立刻用力咬开了绳结,绳子脱落,鸠摩罗却是一边回吻西凤主,一边不紧不慢的、地活动了一下手腕的关节。突然,他扯开了西凤主,眨眼间就抽出了西凤主腰 间的佩刀,将她反锁在身前,刀刃放在刀的喉前。

“你!”西凤主大惊。鸠摩罗冷笑道:“过路的,跟我走。”他没有回应西凤主,而是直接跟我说话。

“哎……是。”现在就算不跟着他走,我也走不了了。随手抓起一把土把脸擦灰了。怎么说我将来还要在女儿国里混,别让西凤主认出我。

“你居然有内应?!”西凤主大为吃惊,鸠摩罗仰天大笑:“哈哈哈,鹰神也看不惯你出尔反尔,才派此人帮我!走 !既然你那么欣赏本王,本王就带你回傲鹰国!”

说罢,他扶持着西凤主往外走,快到营帐出口时,他脚步略微一顿:“过路的,你可要跟紧了!”

“哈?哦。”我赶紧跑到他脚后跟,此刻站起身,方觉得他分外高大,比西凤主都高出了一个头,那就是比我高了一个半。我跟 在他身后,头顶连他肩膀都不到,就像一个小孩。

“走!”鸠摩罗王将西凤主挡在身前,走出了营帐, 我紧跟着他就走了出去,瞬间,外面陷入哗然。

“西凤主!!”

“西凤主!”声声惊呼四起,火把瞬间将这个营帐包裹。

“闪开!”鸠摩罗沉声厉喝,宛如这里就是他的地盘。浑身的煞气让那皯女人都不敢靠近一步。当然,她们不敢轻举妄动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鸠摩罗挟持了她们的西凤主。

“鸠摩罗王!放开西凤主!你逃不出去的!”

     “哦?”鸠摩罗的声音里忽然透出了笑意,我躲在他背后,也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明显感觉到他一点也不把她们的威胁放在眼中,他微微俯身,似是贴上了西凤主的面颊,“你们西凤主想跟本王回营慢慢聊。”

     “西凤主!”女兵们焦急地看向西凤主,我在鸠摩罗身后像老鼠一样藏头藏脑。

     “西凤主。”鸠摩罗笑意融融,“你不想在你这美丽的容颜上留下疤痕吧。”

     毁容?!这是女人最怕的,比死还怕。果然,西凤主扬起了手:

     “本凤主不会有事。”她沉稳的语气,俨然也是临危不乱,不愧是一方凤主。从女人的角度,我感觉这个凤主给我们长脸了。

     女兵们气得咬牙切齿。忽煞,鸠摩罗抬手,似是放到嘴里,“咻——”一声唿哨,随即响彻云霄。非~凡论~坛。

     我尚未反应,就听见一声马儿的嘶鸣从远处而来。紧接着,就感觉脚下的地面微微震动,当听到铁蹄的声音时,大地震动越发明显,有如千军万马从后而来。

     不仅仅是我惊讶,身边的女兵也变得惊讶。我惊疑地回首间,突然一匹油亮油亮的黑马,“咻!”一下,就从我的头顶直接跃过!

     我吓得抱头蹲下,可是就站在我前方的鸠摩罗,却站得稳如泰山,好丢人,看看人家的气度。而那匹黑马,直接飞过他的头顶,落在他的前方,瞬间将逼在他前方的女兵个个吓退。

     铁蹄掀起,立刻为自己的主人杀出一块空旷的区域!

     宝马啊!这才是真正的战马,一跳就能两米高,一落就能逼退敌人,铁蹄更是震动大地,若是被它踹上一脚,估计直接毙命!

     “上去!”鸠摩罗发出一声沉沉的命令,我还蹲在地上,仅仅是这匹马,就把我震慑住了。

     “过路的,快上去!”

     原来他叫我上去。我急急站起,抬脚,沮丧,这马比我人还高。

     我踩得到脚蹬,但恁是没力气跳上去。

     突然,有人在我屁股上拖了一把,我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飞了起来,转眼间就坐在了大黑马上。紧跟着,披风划过眼前,鸠摩罗抱着西凤主就坐在了我的前方。

     “抓紧!”他说得极快,我立刻死死抓住他的披风。他轻笑一声:“夜刹,回营!”

     立时,那黑马前蹄掀起,一声嘶鸣。毫无心理准备的我,差点往后摔落马背。赶紧一把抓紧鸠摩罗的披风,才没有被甩脱。

     铁蹄飞起,那马直接跃过拦阻的女兵,还踩坏了人家好几个营帐,才满意地飞跃营区便的栅栏,奔跑在月夜之下。将那些火把,远远甩在后面。完了完了,我是要去女儿国的,怎么越来越远了。真是南辕北辙。

     风声在耳边呼啸,直接坐在马屁股上的我就感觉屁股一路颠簸,痛得我差点眼泪飞溅。对于从没骑过马的我来说,可见骑马并非想象地那么舒服。

     而宝马飞快的速度,让我更是不敢放开鸠摩罗半分,生怕从马上摔下,摔断好不容易痊愈的骨头。我想这匹马的速度,绝对不亚于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的车车了。

     渐渐的,宝马的速度开始减慢,紧接着,就有人迎了上来,高呼着:“王回来了!王回来了!”

     宝马没有停下,而是直接穿过这些欢呼的人进入营区,放眼望去,这是一个跟女儿国营区规模差不多的一个营区,只是这里的兵,都是男人,而且,他们都光着膀子穿铠甲,就像古希腊的战士。一个个分外魁,梧健硕,铠甲上还做出六块腹肌的形状。


  一下子从都是女人的世界,跳入又都是男人的世界,让我感觉很奇怪。这种奇怪说不清道不明,感觉像空间跳跃。

     宝马终于停了下来,却是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欣喜地迎了上来。

     他有着一头清爽的短发,跟我一样,但是,他的额际戴着一个小小的金冠,金冠的中央,镶嵌着一枚红色的宝石。脸型偏瘦,眼窝深陷,请不要误会,他不是熬夜的眼窝深陷,而是像欧洲人那种深邃的眼形。

     而就在那深四的眼窝内,是一双漂亮的双眼皮的蓝眼睛。瓦蓝瓦蓝的颜色,清澈地如同碧海云天。

     灿烂的笑容洋溢在他的脸上,奶白色的脸,只是嘴唇有点干裂,失去了应该比较好的血色。

     “王,你回来了!”他很惊讶,宛如鸠摩罗能回来,让他们都很意外。

     “恩。”鸠摩罗没有说多余的话,就从我神身边跃下,将西凤主也从马上拽下,此刻,我方才借着火光看清了鸠摩罗和西凤主的容貌。

     不得不说,其实……这两人很般配。

     鸠摩罗是典型的西方型男,外加有点混血。一样深邃的眼睛但却是金啡色的眸子,分外高挺的鼻梁下是一方薄唇,他此刻有点冷酷的神情就像是神秘古堡里的吸血鬼伯爵,而他整个人所散发出来的气质,又像是高高在上的古埃及王。

     在他的身上,充分应正了那个理论:杂交的,就是好。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交出来的,但给人的感觉,他就是一位混血王子。因为他即使五官有着欧洲人的特质,但他的皮肤,却如亚洲人一般细腻。

     再看西凤主,完完全全就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女王陛下,尖尖的下巴,又长又细的眼睛,此刻她的脸上完全没有半分惧色,而是欣赏。

     她欣赏着周围的士兵,也欣赏着那个身穿白衣的男子。

     “文修,马上的那个小子交给你,好好照顾。我要先款待西凤主。”他扬着唇角说完,就将西凤主拉进了边上的营帐。而大家就纷纷朝我看来。

     “怎么这么个小不点?”

     “是啊,好小啊。小弟弟,你几岁?”

     “我看十二吧,他的身材跟我十二岁的儿子差不多。”

     这些看着一个个像健身教练的男人,却有着柔和的目光。他们友善地看着我,我却是骑马难下。

     “那个……”我开了口,没想到大家却都一下子噤了声,似是准备认真听我说话。

     我挠挠头,有些感动,这些男人很尊重我:“我……怎么下来?”

     话一开口,突然宝马前蹄掀起,我当即就往后直接滚落到地上,屁股裂开地疼。宝马发出一声嘶鸣,宛如在嘲笑我。

     “哈哈哈……”一下子,围着我的男人们都笑开了。有人上来扶我:“小弟弟,快起来,夜刹就是这性格。”

     “是啊,夜刹可不会随便给别人骑,你能呆在上面那么久,已经非常荣幸了!”

     “来来来,快起来。”

     一个士兵将我轻轻松松提起来,另一个还来拍了拍我身后的灰,我看着一个个都比我高出一个头的男人们,感觉自己一下子闯进了某个篮球队,他们围在我的周围,就像一堵堵厚实的墙,让空气都变得稀薄“快说说,王是怎么回来的,你这个小不点又是怎么遇上王,王可不会随便带个人回来。”

     “对对对,快说说。”人越围越多。我仰着头看着他们,现在我可不敢再提半个女儿国的字,那就是找死啊。我得好好想想,怎么编这个谎。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3-2 19:13:49
第48章——做内待官吧!~


看看面前这些站在火光之中的男人:

肌肉:那——么硬;

身形:那——么魁梧;

拳头:那——么大,随便打我一拳,就把我揍晕了。

扯了扯领口,为的是将衣衫扯松,显不出我的体形。刚才我说话胆怯,他们看我的体型,只当我是未发育的小男孩,这让我有些抑郁,难道我真的只像他们口中的十一十岁的小男孩?这里的人得有多魁梧。

于昌,我就放粗声音说道:“我到女儿国军营里偷菜,结果正好遇到你们的王。然后呛 叫我协助他抓西凤主,他就说要赏我,就把我带回来了。嘿嘿。”不能说他们王被绑在柱子上,男人都是要面子的,更别说一国之王了。

大家“哦~~”地恍然

“好了,大家既然都知道了,就散了吧/”那个身穿白袍,唯一一个看上去像文人的男子,面带笑容地走了进来,对了听鸠摩罗叫他文修,一看就那么文气。他像一个和蔼的英语老师朝我走来,还在我脑袋上拍了拍,蓝蓝的眼睛看着我,俨然就是在看着一个孩子。“孩子,跟我去休息吧。”

果然……我不小了!大家开心地纷纷散开,就像打了胜仗。留四人守在营帐外,其余休息地休息,巡逻的巡逻。

文修也很修长,但不魁梧,总之感觉比较正常,而且,他只比我高一个头,便自然而然拉近了距离。他身上的衣服也很干净,是由亚麻制成,看上去并不华丽,但垂感很强。

他将我带进另一个营帐,营帐里很亮堂,左边一个桌子和一个地图桌,桌子上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地图上也都是圈圈点点,似是在研究行军路线。

而右边是一张卧榻,和一个简单的脸盆架。明亮的灯光让我看清了文修的发色,是褐色,还带着淡淡的金。

他搓了一把布巾,放到我面前,和蔼可亲:“擦擦吧。”

擦脸啊……我拿着布巾很犹豫。看看这个文修,显然应该是军师的级别,但是,他却没有丝毫居高度临下的架子,和外面的士兵也看上去像兄弟。这是一个奇怪的国家,好像男人们虽然地位有高低,但他们相处起来,却如兄弟。

我擦了擦脸,他看着我的脸露出迷惑的神情:“你好像女孩子啊。”

“恩。”我点了点头,继续压低声音,“我是天朝人。”

“天朝人?难怪啊~~~”文修似是恍然地点点头,“天朝男子都像女娃娃,身形也很瘦弱,那看来你不是小孩了。”

听到文修对天朝男人的评价,心里想笑,却不敢笑,因这我一笑,就更像女孩。所以我强忍住笑说道:“恩,十六了。”

“天朝男子十六岁都只有你这么点个头吗?”他拍了拍我的脑袋,我低下头:“也不是,我发育不良。”

“哦~~~”他拧眉深思,似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来来来。”他忽然拉住了我的胳膊,“快跟我说说天朝的事。”
他一边说,就一边将我拉到榻边的地毯上,然后席地而坐,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看他的神情,似乎他的年纪,也不过二十上下。

“快坐下。”他将我拉坐下,我就不得不坐下,可就在我坐下的时候,他又起身,忙着从书桌上将茶壶,茶杯,干粮拿过来放到地毯上,然后又去拿地图,一个小本子,和笔墨,总之忙忙忙碌碌了许久,他才再次坐下:“呼,好了,你先说说你怎么遇到王的。老实说,跟我说没事。”

我微微一愣,原来他知道我在说谎。我就放下包袱,老老实实把经过说了一遍。文修皱皱眉:“女儿国的女人就是多疑,你一个过路人却把你当做奸细。所以说,

女人当王没一点好(图不清,蒙的)。像我们傲鹰国的女人就只知道种地干活,生孩子,所以我们傲鹰国那么太平。”

心里听着很不舒服,想反驳,后来想想算了。这是他们的国情,没必要去跟他们争辩。我还打算半夜跑路呢。

“接下去跟我说说天朝,你从天朝到我们这里要多少天?”他摊开了那张地图,此刻地图被放到眼前,才发现地图上圈的地方,都是傲鹰国周边的地方,这是要侵吞吗?

“恩……五个多月。”

“五个多月……”他轻喃着在小本本上记录下来,然后看见我盯着地图,就笑着反映向那些被圈起的地方,“这些都是我去过的地方,但因为王喜欢打仗,就没敢走远。这些地方里面住着各种各样的部落,非常有趣。

  像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喜欢在鼻子上钻孔,插入兽骨,部落里的等级也根据你鼻子上挂的兽骨等级来分。部落的酋长挂的是虎骨,然后是狼,野狗……”这个叫文修的男人指着地图,开始滔滔不绝,而且我根本不用搭话。

     等我一个瞌睡醒来,他居然还在说:“我到这里的时候,接受了部落公主的礼物,结果原来那礼物是订婚礼物,我接受了就是等于接受了婚事,差点被关起来逼婚,还好王救了我。

     所以我后来无论到任何地方,都不敢再随便接受当地女孩送上来的礼物,不然……”

     这个人不去说脱口秀可惜了,在没人搭话的情况下都能说那么久。他跟明心的烦不同,他是真的很烦。

     我拿起包袱就往外走,他终于回过了神,问我:“小兄弟,你去哪儿?”

     “方便。”

     “哦。那你可要小心,这里附近有豺狼野狗。我们傲鹰国的男子在外落单不怕,他们皮糙肉厚,一个人能打七匹狼,但是你就难说了,总之,小心点。”

     他善意的提醒,让我下巴脱臼。我还想溜回女儿国呢?!现在被他这么一说,我哪里还敢?于是,我又抱着包袱回来:“我好像也不是那么急……”

     “不不不,人有三急,憋在身体里会憋坏的,这样吧,我叫个人保护你。”

     “啊?太麻烦了吧。”

     “不麻烦,我们傲鹰国的男人都像兄弟,既然你帮助了王,就是我们的兄弟,而且你这么弱小,大家都会保护你。来人……,见他都要喊人了,我赶紧阻止:“对了,我们天朝的习俗也很有趣的。”

     立刻,他双眼放了光:“真的,快跟我说说。”他拿起本子和笔,一副认真听课的模样。

     于是我开始跟他讲述天朝,他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发出感叹:

     “不愧是天朝啊   ……”

     “哦哦哦,还有呢?”

     “哇……”

     “这么华丽……”

     “小兄弟!”忽然,他分外热忱地扣住我的手腕,“你留在傲鹰国吧,对了,你帮助了王,王说赏你什么?”

     “黄金万两!”这个我绝对不会忘。是的,我跟着行走大师修行了五个月,跟着明心念了五个月的经,本应该清心寡欲。但素!这一入尘世,清心寡欲还怎么混啊!所以这黄金万两我势在必得!

     可是,当我说完黄金万两的时候,文修皱紧了眉:“这黄金万两没有,内侍官到有一个,不如你先做官吧,黄金万两慢慢补给你。”

     立刻,我就感觉喉咙突然被一锭黄金塞住,发不出声。这这这,这算什么?一个堂堂的国家,还跟我打白条怎的?

     国王贪恋打仗,国师痴迷游历和发明。整个国家又重武轻农轻商轻文。周边国家又被鸠摩罗打烦,不愿通商。所以,傲鹰国穷啊。。


第49章——开始到傲鹰国打工


之前被这个脱口秀男说了一通,差点忘记黄金的事情。既然提起来了,那我无论如何,都要拿到自己那黄金万两。

英俊的像欧洲帅哥的文修,继续说着:“宫里正好缺个内侍官,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 ,因为傲鹰国的男人,都不喜欢做文职。他们认为文职是没用的男人做的,他们都喜欢打仗,做英雄。所以内侍官从上任退休后,就一直空缺着。说实话,外面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也不合适做,会吓坏宫中的王妃们。”

然后,他细细端详我一番:“我看你就挺合适,细皮嫩肉,又极像女孩子,宫内的王妃们一定会很喜欢 你。”看他那个语气,就好像我是送进宫陪王妃们玩,做他们的宠物去的。

“内侍官?可是,我是男人,你……你不是让我做太监吧?”我看着文修笑嘻嘻的脸,心里就打颤。

文 修愣了愣,突然大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拍我的肩膀:“放心吧,内侍官和天朝的太监虽然职责差不多,但是不阉割的。我们傲鹰国的男人怎能受那种耻辱的刑法?只有天朝才有太监,我们这里没有。而且内侍官也不住在宫内,晚上必须离开。再说,你那么瘦弱,只会被那些王妃们欺负。王妃里面,随便一个,身材都比你要高大,你实在太小啦,哈哈哈……”

——!!!满脸黑线,他虾米意思?那些女人都比我壮,我不能满足她们咩?不过看看那些男人的体型,不难猜出这里的女人,体型一事实上也像俄罗斯女人那么高大了。

“内侍官一个月的月钱是一枚金币,所以,你先做着,黄金万两就会慢慢补给你,国库一下子提黄金万两手续很麻烦,而且也比较困难,你想想,怎样?”


抽眉角,这什么国家啊,这么穷,连黄金万两都没有。内侍官吗?好,我就先做着,我得看着我的金子。我倒要看看国库是不是真像文修说的拿不出钱,还是他有意克扣我。估计这个答案很快就会揭晓。

“文修!”忽然,有人掀帘而进,我和文修都朝声源看去,明亮的灯光下,竟是鸠摩罗。他有着一头深棕色的中发,发先生散落在肩膀上,隐隐透 着暗暗的红色。他站在原地略带惊讶地看着我:“文修,你怎么把女孩子带进营了!”

深沉威严的语气,透出了一丝责备。

“王,你不认识了?这就是你带回来的那个小兄弟。”文 修抛高脸笑看他,他从惊讶转为狐疑,走了过来,站在我的身边居高临下地俯视我。他高大的身形瞬间将打落在我身上的灯光遮挡,我便陷入他的阴影之中。


“你是女孩?女儿国的?”他的眼睛里是审问时的锐利和戒备。

我抛高脸看着他阴沉的脸,没有作答。

文修笑着摆弄了一下我的头:“他是天朝的男孩,才十六岁。”

“天朝的。”鸠摩罗眼中的戒备去除,双手交叉在我胸前也席地坐了下来,“难怪,我见过天朝的男人,一个个都 长得像女人,细皮嬾肉,身上毫无半块肌肉。

小鬼,你们天朝的男人这么弱怎么打仗?”

他充满不屑和调笑的语气,就像当年什么外国拳王取笑我们中国武术家的瘦弱。让我听着相当滴不爽。我就忍不住 嘟囔:“打仗又不靠肌肉,靠的是脑子。”我嘟囔完翻眼看向别处,身边立刻传来某人阴沉的声音:“你说什么 ?!"

“王。”文 修立刻插话,“这小家伙愿意做我们的内侍官,他对天朝很了解,我想留下他,顺便研究一下天朝的历法制度,借鉴一下。”

“既然你想留他,就把他留下,我觉得他小小的,适合做内侍官,后宫女人们看见他,会喜欢 的。”越听越像是去后宫做女人的宠物 的。

其实反过来想想,马上就要进入另一个我完全陌生的国家当差,还要进入后宫陪王妃们玩乐。如果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会怎么想?简直就是飞来艳福啊


“小鬼,你叫什么 ?”终于,他们想起问我的名字。我就压低声音地说:“菊秋苒。”

“菊秋苒?好奇怪的名字。”文 修皱了皱眉,我偷偷地白他们,我还没说他们的名字奇怪呢。没办法,各国各风情,我这名字在这个国家里自然奇怪。

“王,你怎么处置西凤主?”文 修忽然问了一句。

鸠摩罗收回拨弄的脑袋的手,面色变得冷酷:“哼,扔出营了。”

“啊?王,对方可是西凤主,这夜半三更的,外面有豺狼野狗”

“放心,那女人强地很。豺狼野狗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别提那个女人了,明日就回宫,看看下一次打哪里。”鸠摩罗扯过了文修面前的地图,文修面露难色:“啊?又打啊~~王,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休息什么。”鸠摩罗看着地图随意地说,“跟女儿国这仗没打爽,我要找个能打的。”

“呃……那……先回宫再说……”
看着文修脸上的难色,和越来越无奈的语气,我似乎隐隐感觉到,我那万两黄金,这个男人,是真的一下子拿不出来。

再看鸠摩罗研究地图的认真神情,原来他这么冷酷,也不管西凤主是不是女人,就扔出了营,让她独自一人返回军营。或许,我无法理解这些好战男人的心,因为我是女人,所以我会没有原因 的心软。

可是,为什么 鸠摩罗没有XXOO西凤主呢?还是已经完毕再过来的 呢?看他健硕的身形,体力绝对没有问题。

或许真的没人知道鸠摩罗和西凤主这晚在营帐里发生了什么 。有人说他们的王把西凤主压倒了。他们说的时候还分外骄傲。可见西凤主在这些战士的心里,不仅仅是女人那么简单,他们是将她看做了和他们一样的战士。

也有人说 没有,因为有人听到他们的王对西凤主冷冰冰地说:“我对你没兴趣!他们的王不屑去碰这个女儿国的女人。

反正,我听完感觉 很变扭。我最后是将的故事 转换成BL,才勉强消化。就是两国敌将,彼此爱慕。但是,两个人偏偏都是强攻。于是,谁都不肯在下面,只有战场上决上下。

一开始,西凤主把鸠摩罗抓 去了,鸠摩罗就要在下面。但是,鸠 摩罗逃脱了,反过来抓了西凤主,然后把她摁在了下面。

这样……果然好理解多了。

第二天,我就跟着鸠摩罗的大部孩子队回国。真如文修说的,那些魁梧的战士们,看着我矮小,就尤为地照顾我。他们让我坐在粮草车上,不用我自己走路。一路上,走在我身边的士兵还 断地叫我多吃点,长壮点,不然要被 别人欺负之类的。

可是,我跟他们的基因 不一样啊!再说白一点,咱们不是现一个种啊。不是我多吃,就能和他们一样魁梧健壮的。尤其是他们腹部的腹肌,我想我这辈子都练不出来。

而且,我也不可能去练,因为我个人不怎么喜欢 肌肉女。到时候我浑身一使劲,肌肉一块块爆出,岂不吓坏我华丽丽的美男子们?

渐渐的,我看到了广阔无垠的麦田,和在麦田里劳作的傲鹰国女人。

果然,如我所想,体形高大,类似于我们那里的俄罗斯女人,看着她们,我忽然想到了一句话,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这里的男人都是XL型 的,这个坑,也势必要加大型 。不然像我这种S号的,配个XL型 的,估计会壮烈牺牲。

看来,我不是好好扮我的男人,别招惹这里的男人。遥望远远来路,原本 是要去女儿国,却阴差阳错地成了傲鹰国的内侍官,傲鹰和女儿在同一个方向,却在不同纬度。原来行走大师说我的终点,是傲鹰,而不是女儿国。命运真是奇妙。现在开始学会去享受命运的 强奸,果然整个人都舒爽不已。

内侍官,呵,这个类似太监   总管的职务,便将成为我人生里,一个崭新的篇章……




番外之妖孽的诞生(上)

艳丽的床幔之中,如墨的长发铺满身满床。他缓缓抬起的目光中却映入了烟杆。他轻笑一声,撑起身体。立刻,腰间的伤被牵扯,撕裂的痛让他不禁皱眉。

他转过身,坐起,随手拿起了烟枪,锦被随意地搭在身上,科天的寒冷一点也伤不到他。干裂而苍白的唇扯出一抹笑,他摸索到枕边,取出了火折,然后将烟杆点燃,长长地吸入一口,那苦涩的烟味进入他的身体,冲淡了他身上的伤痛。

她走了吧。他失笑起来,今天不用再去小楼了。因为,她走了。

“呼……”一口淡淡的烟雾从他口中吐出,他眯起了那双分外漂亮的狐狸眼睛,忽的,他似是想起什么,往自己身上看去,立时,他笑了,笑眯眯地欣赏着她留下的点点墨迹。

那一年,他只有四岁……

眉心一点红痣的他,继承了母亲那倾城绝美的容貌,一时间,他成为朝曦家族的宠儿。每当他被父亲,哥哥,或是这个阿姨,那个阿姨抱在怀里的时候,说着亲亲的时候,他却看到自己母亲的眼里,有一丝化不开的哀愁。

他不明白自己母亲为什么不开心,是不是因为他被别人抱抱,亲亲?于是,他开始拒绝,每当父亲,哥哥们想来抱抱,亲样他的时候,他就躲到母亲的身后,藏在她宽大的裙摆之下。却不知他这样的行为,让父亲和哥哥们,更加喜爱。总是说:小熙真可爱,小熙快出来。

他问:娘亲,你为什么不开心?

娘亲说:熙儿啊,你的美貌让娘亲真的很担心哪。

他奇怪地问:为什么?

娘亲苦叹一声:娘亲怕你成为别人的玩物呐。

玩物又是什么?他不懂,他只有四岁。

朝曦家族是一个怎样的家族,他不知。他只知道父亲有许多貌美的姬妾,她们生了许多貌美的哥哥姐姐。可是,一些阿姨总是在他见过一次后,就不见了,然后,就会有新的阿姨成为父亲新的姬妾。

三年后,他七岁,大哥十三岁。大哥抱着他说:小熙,你快快长大,你要记住,你只属于大哥知道吗?

他奇怪地看着他,他抱地太紧,让他浑身不舒服,这时,父亲出现了,他把大哥赶走了,然后将他抱起,亲着他有脸和他眉心的红痣:“小熙啊,以后不要随便乱走,知道吗?”

他点了点头,还是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的家,不可以乱走?他没有听父亲的话,依旧乱走,然后,看到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大哥,在一片花园之中,赤裸裸地抱在一起,发出那些古怪的声音。

他很惊讶,他的惊讶是因为看到的父亲和自己的大哥所做的动作,就像家里那只大狼狗对母狗做的动作。那些动作和声音都让他面红耳赤,让他吓得逃离。

他告诉了娘亲,娘亲更加愁眉不展。

他问:娘亲,父亲和大哥在做什么?

娘亲说:这就是娘亲担心的,娘亲怕下一个,会是你……

他奇怪地问:家里每一个孩子十三岁被父亲做那样的事吗?

娘亲摇摇头:不,只怪你大哥太俊美。朝曦家族,是一淫乱的家族。

又是什么?他不懂,他才七岁。

可是,他很快玩物是什么,淫乱是什么。那一年,他十岁,大哥十六岁,二哥十三岁,三哥……他们,都长大了。

他开始足不出户,整日呆在自己娘亲的身边。他不想成为他们的玩物,不想像三个,即是父亲的玩物,又是大哥的玩物,朝曦家族,让他恶心!

可是,大哥来了,他在他的面前,调戏他的娘亲,而他,却在一边冷冷地看着,一声不吭地看着。

然后,父亲来了,却跟大哥,一起弓虽女干了他的娘亲,就在他的面前,他们告诉他,这就是快乐,让他快快长大,可以跟他们一起享受这种快乐。


他看着父亲和大哥留在他娘亲身上的痕迹,他为娘亲盖上了薄被。娘亲没有哭,而是拉着他的手:“熙儿,在朝曦家族不想成为别人的玩物,就要把别人当做玩物。去找爷爷,去找他。”

于是,他跪在了爷爷,朝曦家族当家的面前,冷冷地说:“爷爷,我要做当家,我不要做别人的玩物。”

爷爷只是冷冷一笑,扔给了他一对瓶瓶罐罐:“分清楚了再来找我!”

他一瓶一瓶捡起那些瓶罐,他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因为他的爷爷,什么都没说。

在阴冷的月下,他打开了其中一瓶,他必须知道这些是什么,才能成为当家。可是当他闻下去的时候,他全身开始发热,他浑身就像要炸了一般地难受。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将他扔进一深井。

冰凉的井水瞬间将他淹醒,在他生命垂危之时,那人又将他提了上来,冷冷地笑:“知道死是什么感觉了没?!”

“知道了。”他呛着水。


那人长叹一声摇摇头:“你真的想做当家?那会让你生不如死!”

他阴沉的声音,让他扬起了脸,阴森的月光下,是一张同样阴森可怖的脸,这个男人,毁了容。

他问:你是谁?

他扯了扯唇角:一个玩物。

他惊:所以你毁了自己的容?

他苦笑:不错,生是朝曦家族的人,死是朝曦家族的鬼。不想成为玩物,不成当家,便成鬼!!

他立刻跪倒在他的面前:我要做当家,不要做鬼!!

他久久地盯视他,久久地……

这个毁容的男人开始教他识别那些瓶瓶罐罐里的药,让他尝遍朝曦家族研制的各种春药和解药。渐渐的,普通的迷药迷不了他的魂,普通的春药伤不了他的身。几米之外,他敏锐的嗅觉就出来人身上是否带着药,而且,是什么药。

这一切,花了他三年的时间。

已经十九岁的大哥终于逮到了落单的他。他冷笑地看着他的大哥,当他要近他的身时,他只是轻轻吹了口气,他便瘫软在了他的面前。他将他脱了个精光,扔进了湖。那天,正值冬季,天,很冷。

他再次站在了爷爷的面前,将所有的瓶瓶罐罐都贴上了标签。有人来报,大公子被人扔到了湖里,险些冻死。他没有露出半丝表情。

爷爷问:是不是你干的/。

他说:是。

爷爷冷笑:为什么不上他,为你娘亲报仇。

他回答:我嫌他脏。

爷爷却是笑了,笑容中,带着满意。他将烟杆给了他,烟杆带着机关,机关按下,便可吹出迷香。

那一年,他十三岁,已经成为冉家下任当家的候选人。

他继续跟毁容的男了学习武功,学习各种挑逗之术。

父亲来了,凌虐了他的母亲,只为让他看清事实,他不可能成为冉家当家,取代他的地位。他看着娘亲身上的斑斑伤痕,为她盖上薄被。

娘亲没有哭,而是拉着他的手,“熙儿,那个禽兽不是你的父亲,你不用怕。你只有成为当家,娘才会开心!”

他变得惊讶::“那我父亲是谁?”

娘亲的脸上,终于带出了温馨的微笑:“等你有能力成为当家的那一刻,我和你的父亲,就会一起离开这里,获得解脱。

那是他十四年来,从未见过的微笑,那种微笑,能让他的心变得温暖。他不懂,那种笑容代表了什么,但是很美……很美……



番外之妖孽的诞生(下)



  冉的番外分两部分,一是他的成长,二是他对菊花人的改变,前面有亲说他怎么突然就爱上了菊花,这里要解释一下,他现在对菊花还不是爱情。继续呼唤粉红PP,今天是最后一天一票当两票~~

     十六岁那年,他已经学会了成为一名当家人,应该学会的一切一切。那一晚,他很开心,他很久没有露出那么开心的笑容了。即使父亲拿最美的衣服,大哥拿最精美的发簪,二哥拿最美味的食物,他都没有笑过。

     他只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的娘亲,告诉她:他终于有资格成为朝曦家族的当家人!从此他们母子不会再成为任何人的玩物!

     然而,他却在房冉里,看到了那个毁容男,和他的娘亲紧紧相拥。娘亲说:他就是你的父亲。

     毁容男说:要成为当家人,必须要绝情绝义。而他们的存在,只会成为他的障碍。

     于是,他们在他的面前,一起投了井,他没有哭,因为他在他们的脸上,又看到了那个美丽,温暖的笑容,他知道,他们终于活束了在朝曦家族耻辱的生活,获得了解脱。

     当晚,他踏进了爷爷的房门,说:爷爷,我要通过最后的测试!

     爷爷扬起唇角,将自己干瘦干瘪的身体裸露在他的面前:好!服侍我!

     他没有迟疑,他立刻对爷爷扬起了摄魂夺魄的媚笑,叼着他给的烟杆一边轻吐烟雾,一边缓慢地脱去衣衫。

     爷爷吃惊了,他从没见他笑过,从没想到他的笑容,会那么地妖艳,那么地迷人。他甚至忘记去防备他,甚至忘记他的烟杆带着机关。

     当一团烟雾喷吐在他的脸上的身后,他倒落在了床上,脸上,竟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不是迷香,不是春丨药,而是一一毁容男交给他的毒药。

     他抽着烟,冷冷地站在自己爷爷的身边,漠然地笑着。他很平静地走出爷爷的房间,慵懒地靠在门框上,赤裸着上身,如瀑的长发披散着。他对着门外的父亲,哥哥们说:老爷子太激动了,从此我就是新任当家。

     他说完,将烟杆在门框上敲了敲,缓缓从那一道道炽热的,嫉妒的,充满欲火的目光中,离去。

     从此,他衣不蔽体,他坦胸露腿,他的眼神里带着媚,他的笑容里带着邪。永远都是艳丽花色的衣衫,永远都是性感撩人的姿态。

     他知道怎样的眼神,能带起男人、女人的欲望。怎样的笑容能让他们飞蛾扑火。他们不知道他是带着毒的曼陀罗,他们只想得到他,占有他。

     可是,这些人最后却成了他的玩物。他喜欢看着他们欲火焚身的时候,痛苦地哀求他让他们释放。但是,他没有,他会离去,他就喜

     欢这样折磨他们。

     当然,有时他会大发善心,赏赐他们。但是,他们却就此对他上了瘾,更加得欲罢不能。他终于成了真正的朝曦家族的当家,将所有

     人都当成他的玩物。

     可是,他并不快乐。午夜梦回之时,他会想到他的母亲,和他母亲脸上那个他从未有过的笑容。

     他学着像母亲那样微笑,这样他想他会感觉到当时那刹那间的温暖。但是,他笑不出来。

     他想从别的女孩身上去找寻那个可以让他温暖的笑容,但是被卖进朝曦夜雨的女孩都恐惧他,害怕他,惴惴不安地看着他,即使在调丨教后,那些女孩也都是迷恋他,而那些迷恋的眼神,是他最不需要的,甚至,是从心底里厌恶的。

直到,他的出现。

     一开始留意他,只是因为他是个太监,一件很好的商品。很多时候,他更喜欢对着钱。而他身份的特殊,让他并没刻意去花心思将他绑入朝曦夜雨,他不想找麻烦。

     没想到,多年之后,他得到了他,只是,他变成了她:一个女孩!他勃然大怒,他冒着风险将他绑来,却成为对于朝曦夜雨来说,并不值钱的女孩!

     一怒之下,他将她扔进了艳楼,当夜拍卖。

     然而,当他看到她平静地躺在拍卖场,静静地凝望

     的时候,他的眼前,浮现了他的母亲。那个女孩有着和他母亲一样的坚韧。

     他叼着烟杆,却忘记了抽烟。眼前浮现他总是为他母亲凉薄的身体,盖上薄被的情节,因为那是她母亲最后的尊严。而那个女孩,亦是用自己的顽强,来挥卫自己仅剩的尊严。

     当那个女孩被人拍走之后,他在房间里抽了一个晚上的烟,他不想回想过去,是逃避也好,是不堪也好,他不想去想。但却是那个女孩眼中的平静,触动了他的心,开启了他的回忆。他恍然发觉,这些年,他活着,只是为了折磨别人。

     他恨朝曦家族,恨地恨不得亲手烧死整个家族,但是,他选择了折磨他们,他让所有人都屈服于他,让他们整日整日看得见他,却碰触不到他。所以,他习惯了,习惯别人屈服于他,哀求他。

     他不相信一个女孩,在被人玩弄之后,还会坚强。她会屈服的,她会来祈求他放过她,一定会的。可是,当想到那个女孩最终也和所有人一样会屈服他的时候,他变得有些失望,有些无聊。

     所以,第二天他就前往小楼,想去欣赏一下那女孩被男人玩弄后的模样。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客人的侍卫拦位了他,而他只是得到那个女孩一个冷冷的,充满恨意的“滚”字。

     他笑了,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那么畅快地笑着。他也不知道这份喜悦从何而来,总之,他觉得生活开始变得不一样,变得让他有所期待。

     他开始坐在小楼,感觉那充满恨意地,想将他拨皮拆骨的视线,她的坚韧让他想起了儿时的他,他忽然发觉,原来自己还活着,原来自己还有记忆。更让他没想到的事,客人第二天就提出要为她赎身。

     他感觉到,或许第二个冉羽熙出现了。她一定用了什么方法迷住了那个客人,那么有趣的玩物,他不能放走,她既然进了朝曦夜雨,就属于他。他要看到她绝望,等到她屈服,看着她抱住他的腿,哀求他放她走。

     这一次,能玩久一点。他这么想。

     她打容姐,他由着她打。她早晚会知道他的厉害。如果一个男人上了她不能让她绝望,那他就做第二个男人。

     可惜,他得到的,却是一刀。当他看到她眼中的平静时,母亲的面容再次浮现在他的面前。他的心不知为何抽痛了一下,却是化作一声苦笑。他为她盖上了薄被,就像当年他为他的母亲盖上薄被。

     他忽然觉得自己错了。但是,他不想承认自己错了。因为他是朝曦家族的当家,他就要绝情绝义,他就要成为一具没有感情躯体,不知所谓地活着。

     可是女孩的这一刀,和她目光中的平静,让他忽然明白了许多许多事情。明白了当年父亲为何要让他选择死亡,还是生不如死。明白了母亲当年为何要屈辱地活着,其实是为了伽,“

     如果当年他选择死亡,父亲和母亲或许在那时就会带着他一起离开人间。而他,选择了生不如死,所以父亲培养他成为了当家。

     她最后还是走了,而且,还选择了原谅他再走,她为什么要原谅他?她可以杀了他,至少死在她的手上,他也会觉得心甘情愿。因为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父亲,母亲,和自己的影子。

     他玩弄了她,而她,却原谅了他,这就意味着,他在她的心里,将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一抹揪痛划过他的心,他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心痛?但是,他却明白,现在不是她对他上了瘾,而是他对她,上了瘾。

     他长长吐出了一口烟,再次看向身上的批注,她有着母亲的坚韧,而且,是更加地坚强,她是第一个与他顽抗到底,不愿屈服于他的女人。忽然,他好想看到她露出那个笑容,那个能让他感觉温暖的母亲的笑容。

     烟雾渐渐弥漫在床幔之内,他会找到她,会的,到时,一定让她永远记住他,永远不如,“忘心。!”

        




第五卷 追着鸠摩罗屁股要工钱的日子

第一章 还我工钱(补更)

傲鹰园位于天朝之西南,女儿国的正北,幅员也相当辽阔,有平原,森林,沼泽,西面还有一片沙漠,过了沙漠,则是一片海域。不过人烟比较稀少,估计是因为穷的原因。气候因纬度不同而各异。民风比较开放,开放到什么程度?总之我是无法一下子适应的。

国都设在一个叫苏丽城的地方,靠近南方,温差不是很大,但湿度很大,一到夏天,就会觉得湿热难当。

国内聚集了黄种人,白种人,还有黑人。大多聚集在苏丽城周边的南方城市,服侍衣着很简单。男人的衣服单色系,制作也很简单,我叫他们的衣服为“邮筒装。”两块布一缝,剪出三个洞,分别是脑袋,两条手臂。穷苦人用一根麻绳当腰带,富一点的用羊皮腰带,贵族的就更加精美。

女人的服侍有点像印度和波斯,总之就是一整块漂亮的布将自己那么一裹,就OK了。没有什么特殊的加工工艺。但是,依然裹出了女人性感的曲线和妖娆的身姿。

健硕的男子都加入军队,跟着他们老大:鸠摩罗玩打仗。整个国家无论男女,都崇拜英雄。所以这大概就是鸠摩罗不理朝政,但国家依然照常运行,并且,没有人趁机篡国的原因。因为大家都好——崇拜鸠摩罗。

女人们则在田里劳作,带孩子。看似男尊女卑,但其实在傲鹰国这样只是分工不同。而且,女人很喜欢这样的分工。他们的意识里,也是男人就应该出去打仗,最好能成为英雄。女人扎堆的时候,讨论的不是谁家的男人赚地钱多,而是立的功勋多,杀敌多。

进入整个国家,才知道其实傲鹰国起先并不穷,虽然不及天朝,但至少能拿出万两黄金。但这是在老国王的手上。自从鸠摩罗接位后,他四处惹事,PK,打仗能不消耗国库吗?在我看来,就是这小子不懂事,搞帮派,结果把老子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他也不自知。


国家里的老宰相曾经劝说过鸠摩罗,但这小子年轻啊,叛逆啊,不听,还看不起文官,还把老宰相赶出了宫,老宰相一气之下,回家了,再也不理政务,给鸠摩罗赚钱了。于是乎,国内文官皆跟着老宰相罢丨工了。鸠摩罗也不管,他还乐得身边没人再跟他唧唧歪歪。

     鸠摩罗算是不务正业吗?我觉得算是。跟着他回傲鹰国的半年,我其实非常空闲,朝九晚五的作息,让我很舒服。

     因为这小子要睡到自然醒,然后下午就去城外围场跟士兵们练练兵,摔摔跤,打打猎,赛赛马。而我唯一的工作,就是在下班之前,给他安排好两个妃子侍寝。

     这小子的体力绝对牛叉,据说原来没有内侍官的时候,鸠摩罗嫌翻拍选妃子麻烦,就一直认准两个他最喜欢的妃子侍寝。

     结果一星期之后,两个妃子“挂了”。总之就是休息了好长时间才恢复。可怜的女人。所以我的到来,这些妃子们,是非常欢迎的。

     有些一年都轮不到的妃子,还会给我塞银币,讨好我。

     不知为什么,在给鸠摩罗打工的这段期间,我和殇尘前世的记忆渐渐变得清晰,似乎是因为鸠摩罗和殇尘有许多共同之处,他们都是有些不服管,有些小孩子脾气,有些花心,喜欢挑战和战争。

     而殇尘的战场,在商场,而鸠摩罗的战场,就是在战场。如果哪一天,他可以将自己的战场转移到治理国家上,那么傲鹰国,应该会步入难以预料的强盛时代。非~凡论~坛,到今天为止,文修同志已经欠下我五个金币了。所以,我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跟这个所谓的傲鹰国国师,追讨我的工钱!拖欠我们农民工工资是可耻的!

     半年来,我一直都住在文修家里,所以对他的房间地理位置相当熟悉。在月黑风高的时候,我采用了直接进攻的形式,一脚踹开文修的房门,大声一喝:“起来,我有话对你说!”

     文修和每晚一样,摆弄他那些不成熟的发明,看到我进来,就满脸和蔼可亲的笑容:“秋苒啊,有什么事过会再说,你先看看我今天做的这个望远镜,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

     他拿起一只单肖望远镜。我无语地翻白眼。一个喜欢打仗,一个喜欢发明,国库的钱就是被他们这样虚耗光的。并不说说文修研究发明不好。但现在是什么时候?是国库都快空虚的时候,他作为一个国师,应该先忧国忧民!

     “文修,我要我的工……”

     “啊!秋苒,我发明的时候经常爆炸,太危险了,你出去吧。”

     他一边说,一边绕出桌子将我往外推。看,每次都这样,所以,你能说文修不聪明吗?他绝对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

     “怦!”房门被关上,我瞪着门冷笑,转身走向一边打开的窗,一个翻身就跳了进去,站在房间里,冷冷看着还靠在门上吁气的文修。

     他笑着摇摇头,转身,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我对他扬起灿烂的微笑,立刻,他吓得往后一退,靠在了门上,指着我:“你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爬窗。”我拍了拍手,“忘记告诉你,我在天朝是爬窗爬墙的能手。文修啊。虽然你发明创造对国家很有贡献,但你有没有想过,哪天若是连饭都吃不上了,你还有什么力气发明?”

     文修站直了身体,低头不语,带着淡淡金色的褐发因为他总是发明,而蒙上了不知名的粉末灰尘。

     第一次,文修变得安静,我变得啰嗦,那是因为我已经忍无可忍了!。跟文修相处的时间越长,自然就对他有了感情,在这个国家呆的越久,就越多了分关切和眷恋。我从繁华的天朝而来,实在不想看着傲鹰国步入穷困。

     “文修,你如果不是国师,你可以把国家的富强,把百姓的疾苦放在一边,安心地做你的发明,但是,你是傲鹰国的国师啊,你必须要行使你的责任。鸠摩罗那个家伙是不会听进去的。

     我希望你能暂时从发明创造里出来,好好地去把老宰相他们请回来。不然,国库还能供鸠摩罗打几次仗?一个国家贫穷了,就要挨打,你们难道不担心,周边哪个国家强盛了,将傲鹰国吞并?”

     他揉了揉额头:“我请过老宰相,他不肯……”

     “你请了几次?有没有诚意?”我追问。

     他不说话了,嘟囔:“人家不愿意……也不能勉强……”

     我再次翻白眼,文修就是这样一个性格,好说话,好欺负,别人只要说不,他绝对不会勉强,还会说:好好好,你不要生气,我不说就是了。所以我总是想抽他。来到这个世界,文修是第一个让我想扁的男人。

     “内侍官能干政吗?”我问。他想了想,摇摇头:“律令上没有规定内侍官不得干政,只有女人不能干政。”

     “好,那我们明天去请老宰相。”我非常正经地对他说。他立刻面露难色:“这……”

     “这什么这,你跟我去,我就教你做一样绝对好玩的,傲鹰国没有的东西。”

     当即,他扬起了脸,双眼放亮:“是什么是什么?”

     我撇开脸:“去了再说。”

     “好。”他笑着答应,开心地就像得了糖的孩子。

     看,这就是哄文修唯一的方法,也是他到现在都讨不到老婆的原因。即使他再俊美,这里的女人崇拜爱慕的也是健硕魁梧的男人。不过,文修还是很有女人缘的,例如去买菜的时候,他有很多菜都不用付钱。

     别看文修是个国师,他有时还自己买菜。应该说傲鹰国整个风气就是如此。所有官员都没有官威,总的来说,这里虽有身份的高低,但相处起来,却都视对方为兄弟姐妹。所以这个国家,很团结。


第二章——架空王权


第二天,我也旷工了,反正我上午去不去王宫鸠摩罗也不会在意,此刻的他定然还在他那张华丽丽的,铺着软绵绵的羊毛毯的大圆床上,抱着两个妃子呼呼大睡。

苏丽城虽然很热,但到冬天的时候,气温还是会降下来,不过降到十度以下的日子似乎不多,所以我喜欢这里的冬天。就是再也看不到美丽的雪景了。

也正是因为常年倍受太阳眷顾,所以这里的男人们的肤色都偏麦色。而我们那位英俊不凡的王,更有着一身闪亮亮的古铜肌肤。

但是,相反,王妃们都很小心保护着自己的皮肤。他们会抹上精油,橄榄油,用牛奶沐浴,正因为她们的王,喜欢肤质白皙润滑的女人。当然,还有大胸。我如果是个男人,其实整天生活在波涛汹涌的世界里,早该知足了。

不过,我和文修都是属于晒不黑的。为了将男人装扮到底,我的头发也是长了就剪,知道现在,都是一头爽利的短发。额头还有一个小冠,这种小冠相当于这里的官帽了,根据小冠上镶嵌的宝石来识别身份。我的小冠上,是上等的绿松石。全身上下,也就这个金刚圈值点钱。

一大清早,就将文修从床上拖了起来,然后上街吃早饭。苏丽城的建筑大多为白墙圆顶,彩色的窗框,漂亮的窗户。而且很有特色的是,这里酒馆和技馆林立,因为苏丽城里战士多。

和文修走在街上,认识我们的战士都会大吼一声:“国师,内侍官大人好啊。”

我们也要大声回应,因为在这里如果像天朝那般儒雅小声说话,会被男人们看不起,说你像女人。

对了,在这个国家,是绝对不能说一个男人像女人的,就像在天朝说这个人像陀屎,那简直就是对这个男人最大的侮辱,他甚至会为此而战!

而这里的主食,也以肉类,粗粮为主。所以我到现在也无法适应这里的饮食习惯,根本看不见什么精美的小笼或是点心,有的都是燕麦面包,肉饼,和牛奶。

我曾经想让皇宫的厨师给我开个小灶,可惜,因为这里的面粉就是用大麦做出来的,很粗糙,做不出精致的糕点。所以,到了这里,连包子都吃不上了。

老宰相就住在苏丽城里,文修带着我去的时候,家仆正好买菜回来。

家丁都是认识文修的,一看他来,非但不迎接,反而匆匆关门,连院子里的狗都狂吠不止。

“汪汪汪汪!”好像在说:滚滚滚滚!

我将脸拉成一个“囧”字对着文修,他的人品果然不好,连宰相家的狗都不待见他。

他尴尬地笑笑,立刻上前拍门:“阿罗开门。”

“我们家老爷说了,国师来就关门不见。”家丁从里面喊了出来。文修饶挠着头犯难地看着我,他也不会去争取一下。

“走开!”我将文修毫不温柔地推开,自从到了这里,渐渐被这里的男人同化。虽然我长得不是五大三粗,但嗓门却是越来越大,行为举止也开始和这里的人接近。

然后,我往里面粗声大喊:“开门,你们可以不放国师进去,但要放我进去。”

在傲鹰国你说话就要雄赳赳,气昂昂,要像北宫蒲玉一样横,这样,这里的人才会尊重你,敬畏你。

“你是谁?”里面的人大喊。

我再大喊:“内侍官大人,跟国师完全不相干!”

好嘛,老清早来练嗓子。

“好!”里面的人又大喊,“那只准你一个人进来。”

我再喊进去:“好的!”

门吱呀呀打开,其实就隔着一扇破门,非要扯嗓子喊。从门缝里探出一个脑袋,看了我一眼,向我招招手,我就走过去,文修跟在我的身后。

家丁将我放了进去,可是到文修的时候,他便将他往外一推,“说好只放内侍官大人进来的。国师你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说完,就“咣当”一声关上了门。摇头,叹气。老宰相真有个性,说不见文修,就不见他。

家丁对我恭恭敬敬地一礼:“内侍官大人请跟我来。”

“好。”眼前是一个很朴素的小庭院,放着几盆盆栽,还有一个小小的喷泉。家丁领着我往里走,一只大大的牧羊犬就紧紧跟在我们的身边。宅院并不大,转眼就到了马棚。

我有些纳闷,怎么家丁把我带到马棚来了?马棚边上还有鸡棚,一堆母鸡在院子里溜达,还毫不畏惧地逛到马棚里,在大马脚下找食。

家丁对着我指向马棚边的一间房屋:“老爷在里面挤奶,你进去吧。”

挤奶?!虽然知道这里的官员都喜欢自己动手做事,但没想到连挤奶也做。家丁说完就走了,傲鹰国就这点好,没有天朝那些繁文缛节。

站在奶牛房前,我努力调整心态,以免过会见到挤奶的老宰相会吃惊地说不出话。牧羊犬蹭了蹭我的脚,我看向他,他对着我吐舌头,还仰天躺下开始撒娇,完全没有了方才的凶相。这给了我勇气,说明我是狗见狗爱的。

拿出准备好的计划书,给自己打了打气,就大步迈进奶牛房。

“牟……”一进门,就看见一头大大的花奶牛,然后就是“扑哧扑哧”的挤奶声。巨大的奶牛挡住了挤奶人,我走到奶牛边,蹲下,眼前只有两只正在挤奶的苍老的手。

“老宰相,我是新来的内侍官大人。”我做着自我介绍。忽然,那只手改变了一个方向,将奶牛的乳头对准了我,立刻,一束奶就飚在了我的脸上, - -!!!也好,牛奶洗脸,美白。。。。

“谁放你进来的!”老宰相从对面站了起来,语气显然是相当不

我赶紧用衣袖擦了擦脸,也站起来,隔着奶牛看向对面。老宰相头发已经花白,但却精神抖擞,尽管皱纹已经显现,但神采却是飞扬。

他沉着脸,俯下脸打量我,然后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弯腰提起了牛奶桶,绕过奶牛走到我面前的时候,也是不理不睬:“走开,别妨碍我做事情。”

“老宰相。”我赶紧跟了上去,去提起他的牛奶桶,他立刻怒瞪我:“你想抢我的牛奶吗!”

黑线,满脸。我拿出计划书;“老宰相,我不抢你的牛奶,我想和你一起讨回王欠我们的工钱。”

自从老宰相和那些文官罢工以来,王一分钱也没给他们。所以说,鸠摩罗那是绝对得不厚道。

老宰相脸色有所缓和,瞟了我两三眼,用另一只手取过我手里的册子,然后提着牛奶桶的手一放:“好好拿着。”

“唉。”我乘乘拿着。

他将信将疑地打开册子:我写的计划书,立刻,他的双眸就开始变得凛冽,看得分外聚精会神。我趁机放下了沉重的牛奶桶,在一边静静地站着。

“牟——”奶牛懒洋洋地叫了一声,我立刻回头嘘他:“别吵。”他懒洋洋地看了我一眼,转个身,将大屁股对着我。尾巴甩啊甩。

老宰相手里拿的计划书,是我想了一个晚上折腾出来的议会形式的集权方案。再根据自己所知的,将董事会的经营理念加入其中。整个董事会包括老宰相和国内罢工中的,原先负责国内经济的重要官员。

而董事长,依然是王,不然就变成叛国了。但是,在那份计划书里,我没有给鸠摩罗半点权利,所有国内事务大小,全由整个“董事会”投票决定,最后的决定人,为老宰相、

“你这是在架空王权!”老宰相赫然大吼,高举册子俯看我整个长相文弱,但气势毫不逊于他的内侍官。


第三章——父与子

当老宰相惊诧地吼出“架空王权”时,我微微一笑:“不错,我就是要架空王权。”

他听罢眸中带出了大大的惊讶:“你不怕砍头吗!”

我再次一笑:“律令里没有说不可以架空王权。老宰相,现在时国家存亡重要,还是王权的归属重要?”

他立时沉眉深思,举高的手也放到了背后,嘴中不断轻喃:“你胆子真是太大了,太大了……

“老宰相,我是这么想的。”我上前一步,“与其苦口婆心,去努力说服王专心于朝政,然后再花上一两年功夫培养他成为睿智的明君,不如我们现在先发展经济,再慢慢说服他,培养他,到时再把权利还给他。现在国库的情况您不是不知,再这样下去,就算王再能打又如何?我们没钱给他打了!”

“可是,那小子一直这么打下去,我们恢复经济又有何用,填充国库的钱又会被他哪去制造兵器,这样岂不是更加纵容他。”老宰相说道鸠摩罗就来气,嘴里也不再尊称他为王,而是那小子。

我立刻说道:“老宰相,王那里我会看着,我保证在您和大家努力恢复经济的时候,这小子绝不出去打仗。”

“哦?你有这个本事?”他变得更加认真地端详我,我笑着点头:“您放心,我绝对不让那小子出来捣乱!”


“好!”老宰相忽然大喝一声,扬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巨大的力量,让我的肩膀立刻生疼,晕,这老爷子力气真大。我欣赏地对我点点头:“小子,老夫我欣赏你,对了,你从哪里来的?”

“菊秋苒。”

“菊秋苒?”他收回手面露疑惑,“这名字不像是我国人呐,刚才看你的长相就觉得不像了,你从哪里来的?”

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信任,所以我诚实地回答:“从天朝而来,游历中遇到了王,因为机缘帮了王一次,他答应赏我黄金万两。可是没想到我跟着他回来,发现……哎……”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听完我的叙述,连老宰相的脸也露出了愧色:“咳,看来你是被小子骗了。不过,老夫很高兴。”老宰相笑了起来,我不解地看向他,他又拍了拍我的肩,“钱财易得,人才难求,那小子总算对傲鹰国做了丶贡献。哈哈哈……”

“呵呵。”我干笑。那完钱我就走,我实在太怀念有馒头包子的日子了。

见老宰相心情转好,我立刻为他和文修缓和关系,于是就说道:“老宰相,国师也知道错了,他今天跟我一起来的。”

可是没想到,等我说完,老宰相的脸色就彻底阴沉下来,背过身对着门外:“他真的知道错了吗?不再弄那些没用的东西了吗?!”

没用的东西?难道老宰相指的是文修的发明?虽然我不赞成老宰相说文修的发明是没用的东西,但是,现在当务之急是哄回老宰相,于是我就连连点头:“是的,他不玩了,您要不见见他把。”

“哼,好吧,让他进来。”说完,他便出了牛房,我长舒一口气,再次紧跟。外面阳光明媚,就是我的身上因为被老宰相飙了奶,而带着一股奶臊味。怪怪的。

老宰相脚步如风,身上还穿着刚才挤奶的工作服,碰上一个家丁,才脱下抛给家丁,并吩咐他放文修进来。

牧羊犬一直跟在我们脚旁,这骑士是一只很好客的狗。

等回到前厅的时候,文修已经低着头,站在了大厅里,那样子还真像是来低头认错的。

老宰相拉长脸做到椅子上,懒的看文修一眼,转眼看向我的时候,倒是露出了笑容:“内侍官大人,你请坐。”

“唉。”我就在一旁坐下。可是没想到我一坐下,文修竟是对着老宰相弯腰深深一礼:“父亲大人。”

当即,我惊了。文修叫老宰相什么?父亲大人!

我愣愣地看着文修,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他慢慢直起腰,还是先前那副低头认错的模样。

“知道错了?”老宰相沉声问。

文修点点头:“知错了。”

“恩。”老宰相也不再多说话,“那就去后院给艾玛挤奶去。”

“是。”

我继续僵硬。面前的两个人真的是父子?可是他们的对话,却让我感觉到了一丝温馨。还在生气的父亲,因为儿子知错,而没有过多的责骂,而是让他到后院去给奶牛挤奶。这说明这位父亲,已经原谅了他这个儿子。

文修依旧低着头,乖乖走了出去。先前凶他的牧羊犬,也屁颠屁颠地跟在了他的身后。我一直呆滞地看着他,他走出大门,左拐,忽然,探回一个脑袋,对着我开心一笑,然后才彻底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哼!终于知道错了!”老宰相的语气也不再阴沉,机械地转回脸看向老宰相,他正开心地喝着茶水。我诧异地看向他:“老宰相,文修是您的儿子?”我的声音几乎都发生了变化。

老宰相呵呵一笑,这一笑,我认出他是文修的老爸了。因为他们的笑容一样和蔼可亲。他笑着对我点头:“有那么惊讶吗?你连说话都变得像女人了。”

“呃……咳咳。”太过惊讶,现出原声了,我挠挠头,“是这样的,我一直跟文修住在一起,从没听他提过。”

“他敢!”没想到老宰相竟是一声厉喝,“在老夫我把他赶出家的时候,就警告过她,不许到处说是我的儿子,我嫌他丢人。不好好做好他的国师,整天不是摆弄花粉,就是做一些没用的东西。哼!”老爷子越说越气。

我赶紧道:“老宰相您别生气了,年轻嘛,不懂事,我们的王不也一样?”

“恩。你虽然长得像女孩,但却像是个英雄!你留下吃午饭吧,正好我们再讨论一下议会的事情。”

老宰相盛情邀请,我怎会拒绝?这里的人若是留你吃饭,就说明已经视你为友,把你当做了家人。

不过我是真的完全没想到,老宰相与文修之间的关系,会是父子。难怪他那么不情愿地回家了。



第四章——议会的形成


老宰相也是一个急性子,虽然他做的是宰相,但是他的骨子里却依然有着战士的冲劲。
在他详细研究我的议会计划书后,他就迫不及待地要召集和他一起罢丨|工的文官们,决定当晚就讨论详细议程。
在他去召集别人时,我就跑到后院找文修。或许正因为老宰相那份战士气节,才会对这个文文弱弱,却其实十分乖巧听话的儿子非常不满。
“哞~~~”奶牛懒洋洋地叫着,脖子上的铃铛还发出沉沉的当当声,整个牛奶房都是“扑哧扑哧”的挤牛奶声音。
弯下腰,便可看见文修平日用来做发明的手正在挤牛奶。白皙的手比挤出来的新鲜牛奶还要白上一分。
我绕过奶牛,走到他的身旁,他的身上穿着围裙,围裙上还绣着一个奶牛宝宝,十分滑稽。
“我小时候一犯错误,父亲就让我来挤牛奶。”他将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随手拿起一个杯子,舀出一杯新鲜的牛奶,笑着递到我的面前,我坐在他那条长长的矮凳上,接过了牛奶:“你怎么不告诉我老宰相就是你父亲?”

“你没问呀。”他自己也舀了一杯,双目看着前方,“而且父亲一直认为我搞发明是让他丢人的事情。别人家的儿子不是成为战士 ,就是一方英雄,而我就是整天呆在家里做森木头。呵呵。”他摸了摸面前的奶牛,“这是老艾玛的女儿小艾玛,我已经被父亲赶出去快五年了。”
“哞——”奶牛懒洋洋地挪动了一步,去吃她的饲料。

新鲜的牛奶还带着奶牛的温度,拿在手中,暖暖的:“可是鸠摩托罗就没有看不起你。”

文修笑了笑:“那是因为我跟鸠摩罗一起长大的。老国王还在的时候,他和我的父亲也是很好的朋友,鸠摩罗经常到我家里玩,趁机上街找人单挑,然后受伤回来。那个时候很开心,每天好像都是玩。”文修水蓝的目光带出了回忆的开心,他有着一个美好的童年时代。

他喝了一口牛奶,看向我:“鸠摩罗也想改变我的,可是,我就是那么弱,一件普通的轻甲都没有力气穿,更别说重型的铠甲。”

来到这个世界,才发瑞那些铠甲真的很重。不像电视里看着那么轻巧。一件普通的铠甲,可以护住重要的部位,就有四十斤。更别说鸠摩罗那一身六十斤的铠甲了。想想三国里,张飞,关羽他们的武器动不动就八十斤,加上铠甲,他们等于提着将近两百斤的东西上战场。

“鸠摩罗发现根本没办法改变我,就放弃了,他和我是兄弟,所以只要我高兴,他就不会来干涉我的喜好。就像我知道他喜欢打仗,也没想过要阻止一样。既然是兄弟,看着他活得开心快乐,我也会开心快乐的。”文修欣慰地笑着,他后面的话很容易让我这个腐女想入非非。按照属性,鸠摩罗显然是强攻,文修弱受。

无比霸道的鸠摩罗对着天然纯真的文修无奈叹气:“你这么弱,让我都不忍碰你。修,为了我们的幸福,健身吧。”


文静扭捏的文修咬着手指,踌躇再三,摇头,摇头:“不……还是我的发明重要。”

“噗!”嘴里的牛奶当即喷出,糟了,没忍住。

“秋苒,你怎么了?”文修的手放到了我的肩膀上,纯净水蓝的大眼睛布满困惑。看,就是这种天然的表情,要拿下这类受,绝对要强攻,甚至是虐攻啊,来不得半点温柔。

完了完了,回不来了。深吸一口气,努力告诉自己要正经:“文修,既然你跟鸠摩罗那么好,那你猜如果他知道我把他的王权架空,他会不会砍了我?”议会的事,我还没跟文修说。
坐在我身边的文修的嘴开始越张越大,将他原本就是长形的西方脸型,拉得更长。他凝滞了好久,才说出几个字:“他……肯定会……砍死你的……”

“哦。”我喝了一口牛奶,呵呵一笑,“那到时候你要保我。”

“秋苒,你到底和父亲说了什么?!”文修变得焦急,拉住了我的胳膊,我爬梳了一下短发:“也没说什么,就说要架空鸠摩罗的王权,既然他不愿行使作为一个国王的职责,就让大家来担起强国的重任。”


“不不不,秋苒,你不能这么做。如果被摩托罗知道,他肯定会砍死你的。他其实是一个很注重王权的人,他不是不知道作为一个国王该做什么,只是他现在的心还野着,秋苒,你听我说,等他心定了,他会好好治理国家的……”


“那你认为他几时心定?”我打断他,不然他又会说上一堆。他低下头嘟嚷:“明……明年吧……”


“你确定?”

他不说话了。

“我们不让他知道他被架空不就没事了。”我帮作轻松地说,他转过脸为难地看着我,我眯起眼睛,凑近他的脸,“除非你出卖我们!”

“不不不,我不会的。”他立刻低下头。嘴里说不,但看着就那么不可靠。
我笑了,反过来拍他的肩膀:“没事啦,他知道更好,会有紧迫感。我承认他很骁勇,但没心思治国,就不要勉强啦。他如果知道了,我就告诉他: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有钱打仗。哄哄他不就行了。”

“他有那么好哄就好了……”文修轻声嘟嚷着,拿着牛奶不停地转动,然后仰起脸还想继续劝说我,“秋苒,还是去跟他好好说吧,算我求你了,我不想看见你被他砍头,这半年来,我们一直住在一起,在我心里,你已经像我弟弟那么重要,如果你死了,我会伤心的……”说着,他握住了我的手,低下头哀伤不已,就好像我已经东窗事发,被鸠摩罗判了死刑。

看着他这副纠结挣扎的模样,我无语地翻白眼,言下之意,就是在兄弟和亲弟弟之间,他还是选择鸠摩罗这个兄弟。傲鹰国的兄弟情谊可以达到放弃亲情的地步,这也是让我对傲鹰国不解的又一个方面。

此时此刻,我想到的不是将这个天然受拥入怀里好好安慰,而是!想狠狠地踹他一脚,他什么时候才能在鸠摩罗面前器宇轩昂地站起来,指着他鼻子说:“你动秋苒,就是动我!你敢砍他!我就砍你!”

这才是像男人做的事,而他,我能想到的就是围着鸠摩罗不停地游说,劝说,估计这样也会有用,因为鸠摩罗最后会被他烦死。

哎……

下午我继续旷|工。因为鸠摩罗并不喜欢由男人服侍他穿衣洗濑,他会有种想扁那个男人的冲动。

他觉得男人就该高高在上,而不是做这些服侍别人的事情。其实整个傲鹰国都这样。即使男性家仆,也只是做好自己的工作。例如买菜,园艺等等,从不会去服侍主人更衣沐浴之类的。这些事情,都是由女侍来做。

所以我不需要去服侍鸠摩罗,末了不会被他看不起。而他吃饱喝足后,就会骑着夜刹,到城外围场,跟自己的兵将们一起,直到晚上才回来。

午饭后,陆陆续续的,就有官员来到了老宰相的府里。文修就给我一一介绍,差不多到下午四点左右的时候,人员便到齐了。老宰相立刻将大家关入小黑屋,开始秘密会议。

这次会议,成为傲鹰国历史上的重要的一笔,称之为苏丽十二人圆桌会议



第五章——不请自来的鸠摩罗


傲鹰国相当于一个公司,老宰相他们就相当于有技术的经理。他们又有个性,所以一怒之下不干了。咱有技术,咱不怕没饭吃。鸠摩罗就是那个不喜欢继承家族产业的富二代。


……请到起点支持正版张廉……



会议上,不但通过了议会的设定,并且讨论了迅速发展经济和恢复教育的各种提案。


首先要恢复的就是矿业,因为傲鹰国的农业相对比较稳定。恢复矿业的主要目的,就是挖金子。


也就是在这次会议上,我才知道NND傲鹰国有许多金矿!只是因为男人们都以做战士为荣,而女人们忙着农业耕作,所以就导致矿工数量奇缺。非常时期,只能采用非常手段,我建议,从周边穷困部落里,拉壮丁。


好吧,这个方法抄袭美国开发西部,从中国拉廉价劳工的方法。但是要劝说战士们采矿,比让他们去死更难


而且,我们是会付报酬给劳工,不像那个年代的美国人,克扣工钱。大家也觉得这个方法可行。毕竟散落在傲鹰国疆土上的穷困部落有很多。


既然要去拉壮丁,第一笔钱还是要先付给他们家人的。可是,大家讨论到最后,发现国库太过空虚,连这第一笔钱都拿不出。


于是,大家又将目光瞄到了贵族的身上。傲鹰国是有贵族的,倒如那些靠鸠摩罗爱妃成 贵族的家族。这些家族都喜欢敛财,他们到从来没想过窃国,反正就是不停的捞油水,全国每年有一半以上的收入,其实都流到他们腰包里去了。

但因为老宰相罢丨工,鸠摩罗忙着玩打仗,就没人去惩治他们。而这一次,机会又来了!这些蛀虫,无疑将会为国库,带来充裕的收入。

老宰相在提到这些贪官的时候,还不屑地说:老夫就是靠来聚财,不然钱财全入国库还不给那小子挥霍殆尽?

大家这一听,方才明白老宰相是有意养着那些蛀虫,等他们肥了之后,现在就是宰他们的时候了。所以傲鹰国老国王真的给鸠摩罗留了一批非常睿智的员工,鸠摩罗不好好珍惜真是太可惜了。


只是大家担心抓捕这些蛀虫,被鸠摩罗的爱妃知道后,会到鸠摩罗那里去闹,那到时就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

大家在苦思之后,决定由我安排这些妃子多多侍寝,让她们没有机会出宫回家探亲,而这边,他们就快刀斩乱麻,秘密将这些人逮捕,抄家。

这方法不错,反正大家能瞒就瞒,能拖就拖。


接下去,就讨论恢复商业经济。因为鸠摩罗把周边的国家都打了,都得罪了,所以贸易通商也几乎陷入停滞阶段。


于是,大家又将目光瞄到了贵族的身上。傲鹰国是有贵族的,倒如那些靠鸠摩罗爱妃成 贵族的家族。这些家族都喜欢敛财,他们到从来没想过窃国,反正就是不停的捞油水,全国每年有一半以上的收入,其实都流到他们腰包里去了。

但因为老宰相罢工,鸠摩罗忙着玩打仗,就没人去惩治他们。而这一次,机会又来了!这些蛀虫,无疑将会为国库,带来充裕的收入。

老宰相在提到这些贪官的时候,还不屑地说:老夫就是靠来聚财,不然钱财全入国库还不给那小子挥霍殆尽?

大家这一听,方才明白老宰相是有意养着那些蛀虫,等他们肥了之后,现在就是宰他们的时候了。所以傲鹰国老国王真的给鸠摩罗留了一批非常睿智的员工,鸠摩罗不好好珍惜真是太可惜了。


只是大家担心抓捕这些蛀虫,被鸠摩罗的爱妃知道后,会到鸠摩罗那里去闹,那到时就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

大家在苦思之后,决定由我安排这些妃子多多侍寝,让她们没有机会出宫回家探亲,而这边,他们就快刀斩乱麻,秘密将这些人逮捕,抄家。

这方法不错,反正大家能瞒就瞒,能拖就拖。


接下去,就讨论恢复商业经济。因为鸠摩罗把周边的国家都打了,都得罪了,所以贸易通商也几乎陷入停滞阶段。


负责外贸的商务司真是头痛不已,为了恢复通商,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去这些国家重新建立友邦关系。

会议上搬出来,都是让这些文官头痛的事,有人还提议必须提高文官的地位,但这一点,估计要鸠摩罗来以身作则。

最后,老宰相对我完全架空王权还是持否决态度。我不反对,毕竟老宰相比我更深思熟虑,他和这些官员们,都是忠于老国王的,虽然现在小国王过于“贪玩”让他们恨铁不成钢,但他们依然忠心。

所以,最后将一些重要事情的决定权,依然交给了鸠摩罗,如果鸠摩罗不在王城之内,则决定权由老宰相代为行使。

这一次,大家的态度都非常强硬,坚决。都憋着一股劲,化身成一个个毫不逊色于鸠摩罗的战士。因为国家真的到了快要揭不开锅的时候了。虽然表面上大家还是有的吃有的穿,但其实经济已经停滞不前。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停滞就等于倒退,谁也不能做这个历史的(三个字看不清)     这股劲,让我们十二个人都在不知饥饿地将会议完成。等结束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已经是晚上九点多。老宰相面带愧疚地留大家吃晚饭,其实,也等于是夜宵了。

离开老宰相家的时候,大家依然面带 兴奋,对我这个新来的内侍官也是赞许有佳,大家一边聊一边结伴同行,依然意犹未尽。和一起回家的文修就被大家挤到最外面,一个人静静地走。

这就是傲鹰国,男人们注重的是能力,而不是你的父亲是谁。可怜的文修,被大家晾在一边。在这里,父母对儿子的教育从小就要独立自主,一旦孩子在外面有了房子,他们便不会留孩子住在家中。

等大家走后,他才走到我身边,我就说:“你怎么也不说两句?”

他眨眨眼:“我还是回家继续我的发明吧。”

“你太没自信了,当商业发展到一定阶段的时候,推动它突破的,便是科技。也就是你的发明创造,走,我们回去找找,你那堆东西里,真有不少东西可以投入生产,进入市场的。”

“真的?”文修似乎还有点不相信我的话,或许因为他从小就被人否定到大,也已经习惯别人看不起他的那些发明了。

这是我唯一欣赏他的地方,就是执着和坚持。别人如果这样被一直否定着,或许早就放弃了,但是他没有,即使被父亲看不起,赶出家门,他依然坚持着他的研究。

我笑着拍拍他的肩,看着他在月光下颜色有些黯淡的发色,“回去把所有东西收拾一下,然后洗个澡,明天会是崭新的一天。”

他开心地俯视我,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属于他的那份特殊的光芒。在科技研发上,他难道不算是一个战士?其实,这种奋斗图强的精神早就溶入这个看似文弱的青年体内里,谁让他也是傲鹰国的子民呢!

在路上,我跟文修说着哪些发明需要改进,哪些研究需要暂时停止,不知不觉便回到了家。却见老仆人老白焦急地在门前徘徊,看见我们回来匆匆上前:“两位主人,你们可算回来了,王来了!”

“什么?!”我和文修异口同声地惊呼出口,难道真应了那句话:不要在别人身后做坏事?平日,鸠摩罗都不会来管我和文修在做什么,更忙得没工夫来我们家做客。可是就在今天,我们背着他开会的时候,他却来了!

“来多久了?”我追问。

老白直皱眉:“午饭后就来了,来了就问两位主人去哪儿了,然后就一直在文修主人房间等到现在。两位主人快进去吧。”

站在夜色下的老白也是忧心忡忡,文修让老白回家休息,便和我赶紧入内。没想到鸠摩罗这么有耐性,居然一等,就等到我们晚上,现在,都快半夜了。

文修走得有点心虚,其实我比他也好不了哪儿去,但是,我跟文修不同。文修跟鸠摩罗感情深,所以做了那么一点亏心事,就觉得对不起鸠摩罗。好吧,这不算是一点。反正我不怕,现在是鸠摩罗欠我钱,我才是债主。

通常,文修的房间里现在也亮着灯,他要折腾到很晚,此刻,房间里相当安静,文修不禁说:“不会是睡了吧。”

哪知他这一句轻语刚刚说完,就有人豁然拉开房门,高大的身躯遮住了从房间里投射出来的灯光,瞬间整个院子,都变得有些阴暗。

他阴沉地看着我们,周围的气氛因为他拉长的脸儿显得有些压抑。文修扬起笑:“啊,摩罗,晚饭吃了没?”

囧,满脸黑线,瞧这开场白,怎么听怎么有问题。



第六章 一起睡才能增进感情


文修打完招呼,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地低下头。

鸠摩罗也没有回答,只是一手撑在门框上,一手揉眉心,气氛非常沉闷,一下子,我和文修都不敢说话了。这种感觉,就好像BOSS在发飙前的平静。

“你们两个今天一天都去哪儿了?”他终于开了口,我和文修相视一眼,我指向东面,他指向西面,异口同声。

"      。"
"       。"
再囧,好没默契。。。

鸠摩罗继续揉眉心,我和文修再次低下头不说话。


“算了,都给我进来。”他转身入内,文修的房间宛如成了他的。

我跟文修跟着他进了屋,然后他往文修那张堆满了书籍和图纸的床上巍然一坐:“文修,下个月我要出征,你看哪里合适。”

没想到他不再追问我和文修的去处,而是让文修帮他找寻一下他可以交战的目标。文修为难地低下头:“啊......又要打仗啊。”

“怎么了?”鸠摩罗这一生问得 不冷不热,平平淡淡的语气。却充满了威严。

文修低下头看向我,我立刻替文修回答:"没了,周围该打的王都打了,要不王兴军四个月去打天朝。"
鸠摩罗的双眸立刻对着我嗖嗖嗖放冷箭,可见他是清楚自己实力的。天朝可不会由着他的性子,答应跟他只是切磋。招惹了天朝,说不定反被吞并。

“或者你再去找西凤主”

他立刻拧眉:“我不想再跟那个女人纠缠下去。”

“那就没了。”我摊开手,一脸无奈。

他双手撑在自己大腿上,亚麻的衣衫有着一个大大的圆领,露出了他一部分胸口。当他双拳握紧的时候,胸口的肌理便因为他肌肉的紧绷,而变得明显。古铜色的肌肤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带出了华丽的金色。

“摩罗,再歇歇吧。”文修软言相劝,“都打了一年的仗了,军需耗费。。。很大。。。”文修在鸠摩罗凛冽的目光投来之时,收住了声。

鸠摩罗面露一丝烦躁,他深吸一口气,忽然起身:“今晚我睡这里,你们两个陪我。”

“啊?”我和文修都犯难地看向他,而我更多了一份吃惊,有没有搞错,要睡在这里!

文修看着自己乱成一堆的床,尴尬地说:“摩罗。。。。。。你还是回宫吧。。。。。。”

“现在搜已经半夜,你叫我回宫?”鸠摩罗冷冷打断,半眯两只眼睛盯视我们,“我很久也没跟你们在一起,平时也不觉得,今天你们一个人都不来宫里,让我很想念你们。今晚我们一起睡,好好谈谈,联络一下感情。”

听着他一点都不像要跟我们交流感情,更像是要审问我们的话语,心里直发怵。他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

我看向文修,文修的眼里也心虚不已,可见跟我想的差不多。可是,文修可以跟他睡,我不能啊!

“把床整理好,乱成这样!”一声命令下达之后,鸠摩罗就走到文修研究发明的案桌前,开始摆弄他昨晚刚刚做好的,还有瑕疵的望远镜。

文修看向我,我的脸皱成了包子。整理床铺吧,文修的床如果他一个人整理,得整理到明天。


文修有着一张很大的床,足足可以睡下四个人。这里的人流行大床,就像我那张,也能睡下三个。

这么大的床却又四分之三的地方都被文修放上了书籍和资料,这样他就能躺在床上研究他的发明。

“文修,我就不留下睡了。”我一边整理一边跟文修轻声说。文修偷偷看了一眼鸠摩罗,他正拿着望远镜望远方。

文修就轻轻说:“你再傲鹰国的时间也不短了,知道我们这里的习气,摩罗既然邀请你同睡,就是承认你是他兄弟了,他从此都会信任你。如果你不留下来,他对你一定会有猜疑,他一定是知道什么了。我跟你说过,他不是你想想地那么简单。”

“他会知道什么?他中午才来,一直都没离开过,怎么知道?”我反问。

文修漂亮的咖啡带着金的眉毛皱在了一起:“他。。。。。。”

“你们说完了没,我要睡了。”鸠摩罗放下望远镜,冷冷地看着我们,那如同老鹰的视线更像是在看着罪犯。

傲鹰国的男人和自己好朋友一起睡觉是常有的事,他们认为这是增进兄弟感情和彼此信任的最好办法,但可惜的事,他们不黑哟黑哟。如果他们邀请你和他们同睡,就说明心里已经正式接纳你为他们当中的一员,从此只有信任,不会再有猜疑。

起先知道的时候,我还兴奋了好久,因为这个国情很接近古希腊。在古希腊更早期的时候,有一段时期,男人更崇尚男人之间的爱,而女人,只是用来生产的工具。


将床铺整理干净后,我就提出去给他们取热水,却没想到鸠摩罗将我拦住,说我细胳膊细腿怎么拿得动热水,他就让文修去,然后坐在床上用他那两只分外锐利的眼睛盯视我。

“你们今天去哪儿了?”他冷冷问,我站在一边,低着头不说话,他这是要分开审问呐?

他收回那如X光的目光,不再看我:“你知不知道打发女人是件很麻烦的事情。你今天一天没来,那群女人就都围到了我的寝宫前。很烦!”

啊?我只是一天不上工,后宫女人就造反了?嘿,有意思,谁让你娶那么多呐?心里窃笑,但不敢笑出来。

“你这是在幸灾乐祸吗!”没想到却被他看穿了。我只有想了出来:“王,王妃们也是因为崇拜你。”

“哼,今年送走几个。”他说这句话时,文修便拿着热水进了屋。在傲鹰国里,男人是三妻四妾的,除了正妻,男人们的姬妾时可以互赠的,这也是表达兄弟之间感情深厚的一种方法。

鸠摩罗经常会将自己的妃送给有功勋的将士们,奇怪的是,这些女人非但不会哭闹,反而会很开心,而且还会自豪。即使是鸠摩罗最喜爱的妃子,只要某个有战功的大将开口,他都不会吝啬。


反正我看不懂这里的女人,如果是我,一定会觉得分外耻辱。这跟傲鹰国女人们从小受到的教育有很大的关系。他们崇拜英雄,喜爱将军。而且,只要鸠摩罗王妃中某个不怎么受宠的提出自己喜欢哪一个将军,鸠摩罗同意后,就会成其美事。

反过来想,这些女人难道不聪明吗?久居王宫,不知多久才能轮到跟鸠摩罗一夜,她们还不如选择外面的森林。鸠摩罗在她们心里,估计偶像的成分更多一些。

文修拿来一块布巾给鸠摩罗,鸠摩罗就站起来自己洗脸。他在洗脸的时候,我就从文修的柜子里拿出一条被子,没想到文修拿出了另一条,这样加上床上的就有三条。

我奇怪地看着他,因为在这里,一起盖大被,、才是兄弟情深。我可以说自己从天朝来,有些不习惯,怎么文修也让鸠摩罗自己盖一条被子呢?

打开被子,我就问文修:“你们这里不是应该盖一条被子吗?”

文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轻轻说:“我睡相不好,嘿嘿。”

睡相不好?看似如此文文弱弱的文修,也会睡相不好?

“洗脚!”鸠摩罗沉沉一声,就坐到了床边,他已经在文修大大的脚桶里放好了热水。这里什么东西都往大了走,脚盆都可以当一个小孩的澡盆了。

文修和我就依次坐在床边,说心里话,我是不愿跟他们一同洗脚的,但是,入乡随俗,这时候越是扭捏,越会被鸠摩罗怀疑,就当他们都是大脚女人吧。

三个人把脚往热水里一放,都不说话,这气氛别提有多奇怪了。

房间里,三个人就像僵尸一样排排坐,不出声,连洗脚的水声都没有。

鸠摩罗双手环胸,双眉始终没有舒展。文修的视线定定地落在前方,而我就看着脚盆,从鸠摩罗开始,到文修,到我,依次渐白,依次变小。

我受不了这种气氛,第一个把脚收了,拿起布巾擦脚。

文修定定的视线转向我:“你这么快就洗好了啊。”

“恩,我困了。”

“哦。”然后他又转回头,定定地继续看着前方。

我迅速地往被子里一钻,就滚到最里面,四个人睡的大床,想象怎么也不会挨到我。房间依然静得让人窒息,然后,就传来鸠摩罗冷冷一声:“睡了。”

“好。”

灯火吹灭,我没有转身,一直背对外面,等他们躺下后,房内也没半点声响。气氛从鸠摩罗出现,就一直没有舒坦过。

“文修。”鸠摩罗说话了。

“呼……呼……”得到的回应是文修轻微的鼾声。文修很聪明啊,用装睡来防止鸠摩罗套话。

根据两人声音远近的判断,纯然小修睡中间。

“小东西。”鸠摩罗改作叫我。

“呼……呼……”我学文修,嘿嘿。

鸠摩罗不再出声,可是文修的鼾声却是越来越响。我郁闷了。原来他是真的倒头就睡的类型,而不是装的。



第7章——听小修说梦话


“呼……呼……”整个房间最后就只有文修的呼声,没想到看似健壮的鸠摩罗没有半丝鼾声,这文文弱弱的文修却是鼾声如雷。

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忍。从小跟男人们睡到大,这种级别的鼾声根本不会影响我。我还能将他转化为催眠曲。

可是,没想到就在我即将睡着的时候,突然又跟狠狠踹了我一脚,我当即惊醒,一下子坐起身揉着后腰,只见文修穿着亚麻长裤的腿已经横踢出了被子,他的睡相果然不咋样。

然后紧跟着就听见:“怦!”一拳。鸠摩罗捂着眼睛也从黑暗中坐起。他似乎打着赤膊,上身凹凸的曲线在昏暗的光线里,清晰可见。

他揉了一会眼睛,无意间看见我也坐着,他捂着左边的眼睛微微抬起下巴:“他打你了?”

我懵了一下,指向他的眼睛:“他……也打你了?”

昏暗中,隐隐感觉到了他的抑郁。

然后,文修也坐起来了,我吓了一跳,怔愣间,他却直直站了起来,然后跨过鸠摩罗走下床铺,打开门,竟是出去了!

“他,他,他。”

“没事,过会就会回来。”鸠摩罗说得见怪不怪,然后提着被子起身,长长的,好似赤裸的腿从我身上直接跨过,就搬到了我的里面,然后躺下,转身向内,随意说了一句:“你挡着。”

“我挡着?!王,怎么看也是你的体形更适合做挡箭牌吧。”没想到文修的睡相会这么不好!还会梦游!

他转身,锐利的视线朝我而来:“修喜欢左边出腿,右边出手,我不能让他打坏我的脸。”


我几乎下巴脱臼地看着他,那难道我就要让他踹坏我的腰?

“吱呀。”我立刻看向门口,文修回来了!白色的睡袍就像一缕幽魂那么让人恐怖。

鸠摩罗也在我身后坐了起来,单腿曲起和我一起看。

“他会去哪儿?”我问鸠摩罗,他应该了解他。

“后院,我跟踪过。”鸠摩罗说话一直简洁明快,可见他确实与文修有着十分深厚的情谊。我与文修同住半年,都没发现他有梦游的习惯。

文修缓缓走到自己堆满东西的桌子边,然后开始整理,这个习惯倒是不错,早上弄乱,晚上睡着整理。

我和鸠摩罗就这样一起坐在床上,像看戏一样看文修梦游。

“他经常梦游?”

“不是,只在特别累的时候,今天你们干什么去了,玩得这么累。”

我立刻不再说话,他又把话题绕回来了。

文修整理完桌子,从一边的花瓶里拿出一朵花,走回了床前,定定地站着,然后举起了花:“沙沙……我喜欢你……”

“沙沙?”我压低声音惊呼,听说梦游的人不能惊醒,不然会对他们有很大地伤害。

“沙沙是文修曾经喜欢过的一个女孩。”鸠摩罗在我身后轻轻解释,忽然,他赤裸裸的手臂从我旁边穿过,身体前倾,自然而然地靠上了我的后背,然后他从文修手上接过了花,轻轻说一声:“谢谢,我也喜欢你。”

说完,便从我身后退离,只这刹那间的接触,就让我感觉到了他的身体的温度和触感。这种感觉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的身体比我遇到的任何男人都要硬朗,我觉得质感两个字,会比较适合用来形容他的身材。

文修嘿嘿一笑,便躺回了床,鸠摩罗拍拍我的肩:“可以睡了。”他再次躺下,我就盯着文修,太有趣了,我从没见过梦游的人,如果鸠摩罗不接文修的花,不接的话,他又会怎样?会不会一直就那样站着?

“秋苒……秋苒……”

我愣了,文修又开始说梦话了,而且叫我的名字叫得跟鬼一样。

“你这么做是不对的……我知道你是为了王……”

一下子,我彻底的僵硬了,只觉得冷风嗖嗖嗖灌入后颈,文修这么把实话都说出来了!

“他会砍死你的……砍死你的……”

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可以用抓狂两个字来形容,真狠不得掐死文修。

“把他的还给他……还给他……”

终于,我忍不住了,伸手就捂住了文修的嘴,拜托,别再说了!

“唔……唔……唔……唔——呼……呼……”

我慢慢地松开手,全身依然汗毛直竖,因为总觉得背后有人嗖嗖地放冷箭。

机械地转过身,果然,鸠摩罗那两道分外锐利的目光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你拿了我什么?”他冷冷地问。我一下子语塞,僵僵地看着他,忽然,他扬唇一笑:“如果是女人,我不会砍死你。”

“不不不,不是女人。”就算我有那心,也没那“工具”。

“我会砍死你的,只有权利。你用了我的王印?”他的语速并不快,也不严厉,但就是带着一种让你心虚和害怕的魔力。

“没没没,我没用你的王印。”王印就是傲鹰国的国玺,也相当于公章了。

他不再说话,而是直直地盯视我,我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就迎视他,结果,他那分外锋利的视线,让我浑身直冒冷汗。

“你的脚不像男人的脚。”忽然,他却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轻笑一声转过了身。我怔怔地看着他的后背,他怎么会突然无缘无故地说到了我的脚?难道刚才洗脚的时候,其实他留意过了?

什么时候?他明明一直拧眉看着一个地方,何时瞄过我的脚了?心中无来由地一阵心慌,人最胆寒的就是被人暗中盯视,自己还不自知。就像地面的小兔欢快的跳跃,却不知天上的老鹰已经将她锁定为自己的猎物。

“别说梦话,我不想听到秘密。”鸠摩罗背对着我,冷不丁地说出了这句话。而这句话,却让我莫名地心跳加速。那是心虚。

我忽然明白鸠摩罗睡在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听文修说梦话。他了解文修,知道文修会说出他要的东西。如果没有我的阻止,他已经得到他想知道的一切了。

也正因为这句话,我这一晚上,都不敢深眠。再加上文修睡相不好,动不动就把腿横放到我的身上,于是,第二天,我精神萎靡,眼神呆滞,熊猫眼,含胸,驼背,腰酸,背痛。。。后两者是被他踹的。

原本都要睡到中午的鸠摩罗,一大早就把我拖起来,让我跟他回宫解决女人们的问题。而文修完全不知道昨晚自己梦游。不过他看见我揉腰,就不好意思地笑。

估计他心里很清楚!

鸠摩罗骑着他英俊的夜刹,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集市上,立刻引起了百姓的轰动。大家纷纷放下手上的事情,对着鸠摩罗高呼:“王——王——”

我只是一个内侍官,所以没有配马。在这里,只有骑士以上的军衔才有骑马的资格。就算是贵族,老宰相他们,也只有骑骑毛驴的份。而我的品级连毛驴都不配有。所以我就走在夜刹的旁边。

忽的,有个姑娘把鲜花塞到我的手里,我看着她,她害羞地笑着:“帮我献给王。”

“好。”在这里,女人是不能直接碰触王的。除非得到王的准许,就像是菩萨里的金身,碰了就像是侮辱了王似的。所以崇拜王的女人沿途送东西,我都拿不下了。

英姿飒爽的鸠摩罗从夜刹身上一跃而下,白色的披风在灿烂的阳光下飞扬,他从来不穿有袖子的衣服,赤裸的手臂在他每一次用力时,都能凸显他完美的肌理曲线,彰显着MAN的魅力。


第八章 按摩按摩


“王,这些怎么办?”我拿着丝巾鲜花问精神气爽的鸠摩罗。他随意地瞥了一眼:“赏你了。”

“啊?我用不了。”都是女人的丝巾,我怎么用?鲜花到还可以放花瓶里。

而他却是俯看我轻笑一声:“你哪里不像女人?这些正适合你。”

我立刻佯装愤怒:“王!你不可以侮辱我!”

他依然带着一丝藐视地俯看我,忽然伸手扣住了我的手腕,将我的手高高扯起,立刻,手里的丝巾和鲜花掉落一地。

“看看你的手,比我任何一个妃子都要小。如果你哪天能做出点像男人的事,我才会考虑把你当做男人!”他轻蔑地说完,放开我的手,重重拍了我一下脑袋,“去,到后宫应付那些女人。”

我深深地感觉到,被鸠摩罗鄙视了。尽管我不是男人,但这种感觉,很不好。看着他斗篷飘扬,高傲离去的身影,我对着他狠狠射出我超级无敌的阴冷目光:你才女人呢!你全家都女人!很快你就会知道,我即使是女人,也比你强!

闷闷地捡起纱巾和鲜花,沿途发放给遇到的侍婢们。整个皇宫除了侍卫是男人,其余都是女人,后宫三百零六名女侍,女仆都归我管。以我现在男人的身份,可不给鸠摩罗小瞧?

无论是侍婢还是王妃们,都很喜欢我,这大概跟我整个女人长相有关,侍婢们都拿我当做和蔼可亲的哥哥,王妃们都把我当做可爱纯善的弟弟。被人尊敬和疼爱的感觉,其实很好。

鸠摩罗的王宫到处都有喷泉和雕像。而整个园艺也跟天朝的截然不同,多为矮灌木,然后经过园艺师的修剪,成为或是苍鹰,或是美女的形状。在王宫的后宫里,还有一个大大的灌木迷宫,我每次进去,都出不来。

还没正式跨入后宫,就听见有人叫我:“内侍官大人——内侍官大人——”

是女人,回头一看,是鸠摩罗的第十八号妃子。她一身艳丽的红裙,朝我跑来,身后跟着他的两个侍婢。这些女人的名字都好复杂,我在心里一直只记他们的号码。

“内侍官大人,你今天总算来了。”她跑到我的面前喘口气,刚想接着说,忽然之间,就有好多人喊我。

“内侍官大人——内侍官大人——”

环顾四周,方才明明还宁静的小路突然之间出现了鸠摩罗的十多位妃子。他们就像是事先埋伏好一般,让人防不慎防。

“昨晚应该轮到我的——”四号妃子拉着我胳膊开始撒娇。

“还有我——”十六号拉住我另一条胳膊。

“走开走开,什么昨晚是你,分明就是我们。”三十号和三十一号态度强硬,他们是孪生姐妹。

其余的女人立刻炸开了锅,纷纷扯我衣裳:“是我——应该是我——”

“都是你们这样争来争去,昨晚才把王吓跑了!”忽然,有人高喊。女人们你瞪我,我瞪你。都“哼”地一声撇开脸。

“不知昨晚便宜哪个小妖精了。”又有女人说话了。

“内侍官大人,你倒是说句话啊——昨晚王去哪儿啦——”

这些女人你一句,我一句,高高的声调折磨地我脑袋发胀,也难怪鸠摩罗吓跑了。我忍不住大喊:“好了!王哪里也没去,昨晚在我那儿!”


一下子,女人们竟都是静了,瞪着一只只圆溜溜的大眼睛惊诧地看着我。我忽然感觉这么说有歧义,就再次补充:“他和我还有国师一起睡了,都是你们闹的。”

大家纷纷露出开心的笑容,宛如深怕鸠摩罗又带回来几个女人,减少她们服侍他的机会。

“王昨天还说了,要挑出几个嫁给他的将士,所以你们别闹了。”

“真的!”

这些妃子突然变得兴奋起来。我本来想好心提醒她们,让她们有所收敛,以免被送出宫。可是完全没想到她们居然会如此高兴。

不一样,这里的女人和天朝的女人太不一样了!天朝的女人,为了争夺王宠,不择手段,可谓穷凶极恶。如果被天子赶出宫,更会哭天抢地,要死要活。而这里的女人,居然像过年一样高兴。

“那我从今晚开始,不服侍王了,我喜欢王身边的甘将军。”

“我也是,我也是。”

我怔怔地看着这群女人像分果果一样开始讨论王身边的将军,仿佛顷刻之间,她们不再是王的妃子,而是他的妹妹,开始挑选自己喜欢的驸马。

“甘将军有什么好,我喜欢年轻英俊的少将。”

“我谁都不喜欢,我还是喜欢王,内侍官大人,王几时要举办宴会”三号妃子问。我一下子懵住了:“宴会,什么宴会?”

妃子们都咯咯笑了起来,三号开始跟我解释:大王要将自己的妃子下嫁,就会举办宴会,召集自己的将士,然后想出嫁的姐妹就会出席宴会。

哦——相当于相亲大会。我好久才回过神:“那……我去问问。”

“好好好,快去快去。”女人们推着我前进。我来到傲鹰国半年,居然还没习惯这里的风俗文化。难怪那些出国的游子,就算留洋三五年,也还要回国。巨大的文化差异,真的让人无法久居。

慢着,我去哪里找鸠摩罗?这小子跟野马一样,谁知道他现在跑哪儿去了?

“王在哪儿?”我一路问过去,都是摇头的。

找了半天,终于有人说看到王往浴殿去了。

然后感到浴殿,门口正站着侍卫,这说明鸠摩罗在里面。

圆顶白墙的浴殿,如同古希腊神话中的神殿。身穿轻甲的侍卫守护在浴殿门口,看见我便立刻大声招呼:“内侍官大人好啊。”

“好,好。王在里面?”

“是的,王在里面,内侍官大人要见王吗?”

开始犹豫,鸠摩罗在浴殿里,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洗澡。我看向浴殿小路对面的大理石石长凳:“我还是在外面等王吧。”

侍卫看看太阳,笑了笑:“好。现在的太阳,晒着舒服”


“内侍官大人,王叫你进去。”侍婢又说了一遍,可见无法推脱。只有起身跟在她的身后走进浴殿。

进入浴殿大门后,是一条用白玉石铺的通道。每隔一米,便有一个白裙侍婢站立。尽头是一副漂亮的蓝宝石珠帘。掀开珠帘,里面便是宽敞的浴殿。当中是一个翡翠的浴池,浴池边,有一张青玉石床。石床精雕细琢,上面铺着上好的纯白的羊毛毯。

四根雕工精美的石柱立在四脚,金丝的纱帐飘摇。手捧水瓶的侍女站立在一边,打着赤脚,戴着发冠,美丽的姿容如同侍奉申神明的仙女。

进入浴殿,便要脱鞋。

侍婢为我脱去了鞋袜,我便入内。对于浴殿我并不陌生,因为鸠摩罗有时候会让我把妃子送到此处。

举目看去,鸠摩罗正趴在那张大大的石床上,左右两边分别跪坐着两名侍女,正在为他擦油抹背。全身赤裸裸的他,正享受着舒服的按摩。这就是鸠摩罗的生活,让人羡慕。

低着头走到床边,不小心瞟到了他高高翘起的臀部,原来那里比其他地方都要白。也对,晒不到。

“王,刚才王妃们问,什么时候办宴会?”我直接问他。

他的头依然对着内侧,双臂枕在脸下,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看着他的后脑勺许久,他都没有出声,难道睡着了?

我看向他右侧的侍婢,他可以看到鸠摩罗的脸:“王睡着了?”

“你们都退下。”忽然,鸠摩罗出声了,但是他依旧一动不动,“把精油给内侍官大人,他比较适合做这些。”

侍婢纷纷退下了床,其中一个手托装有稀释好的精油的盒盆站到我的身边。

我冷冷瞪着鸠摩罗后脑勺,他带着一丝红的褐发长及他的后颈:“我不干女人的活!”

他懒洋洋地转过脸,我立刻收回自己“阴冷的”的目光,可是,他却露出了冷冷的目光,沉沉命令:“给我擦油!”

我抑郁,身边的侍婢将金盆放到我的面前:“内侍官大人请。”

请他XX!我忍!就当给模特儿上油。

鸠摩罗收回目光,又将脑袋转回内侧,一副等着我伺候的模样。

我跪倒他身边,侍婢送上精油。金盆边有一个小嘴,精油就从那小嘴倒上鸠摩罗的后背,然后我开始抹开。

触手间,发现鸠摩罗的皮肤分外紧致,并不粗糙,而且肉感非常结实,肌理极为鲜明。尝试着按了按,果然普通的力气无法触到他的胫骨。

因为心里郁闷,便胡乱将精油抹开。

“你”鸠摩罗指向另一边站着一个侍婢,“教内侍官大人怎么擦油。”

“是。”侍婢提裙上床,跪坐在了我的对面,内侍官大人,要这样擦油。“

然后,他漂亮的双手开始从中心一点点向外推送,看似蜡黄色的精油被涂抹开来,便给鸠摩罗古铜色的肌肤,镀上了一层性感的金漆。



第九章 踩!踩!踩!


着鸠摩罗半年,我对他的一些喜好,还是了解的。他喜欢玫瑰的香味,所以王妃们都用玫瑰香水。讲起香水和精油,这应该算是傲鹰国的特色产业,到时候通商,这两样东西说不定会带来很大的利润。

     “你发完呆了没。”忽然,鸠摩罗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下意识朝他看去的时候,他正转过头看着我,虽然他此刻是半垂眼帘,但那锐利和直接的视线,依然可以让你因此产生敬畏。

     双手放到他的后背,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散发淡淡的玫瑰花香,从医学角度讲,玫瑰精油有着强壮和收缩血管的作用,是肌肤最好的回春丨药,是女人护肤的佳品哦。还可以抚平各种负面情绪,让人保持一份好心情。嘿嘿,加入特定的配方,还能调情,和催情。

     将精油一层一层推开,自己的手心也渐渐开始发热,此时是按摩的最佳时机。非~凡论~坛。不知道是不是在天朝养成的习惯,现在只要一开始,就会忍不住想继续,有种按摩强迫症的感觉。尽管鸠摩罗的身体要花费我两倍的力气,但是,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找寻那些藏在他肌理之下的穴位。

     “恩——没想到你会按摩。”他发出了一声舒服的感叹,“力道还可以再大点,别像个女人。”

     本来他不说话,我就处于按摩强迫症中,当他一说话,我就清醒了,看着自己的双手,还真是奴才命。在傲鹰国,抹精油是女人干的事,给男人按摩反倒是男人。因为傲鹰国的男人觉得女人的力道不够大。

     好,我就给你好好按按。

     我指向床边两个侍婢:“你们两个上来。”

     她们互看一眼,见鸠摩罗没有说话,便垂首走了上来,然后我就起身,让她们也不要跪坐,而是一边站一个。

     我挽起裤腿,扶着其中一个肩膀就踩上了鸠摩罗的后背,当即,把两个侍婢惊坏了,确切地说,是把在场的所有侍婢都惊坏了,两边的侍婢小声惊呼:“内侍官大人。”

     “王,这样力道会大点。”我若无其事地对着身下的人说,“这种方法是我从天朝学来的。”

     他没有动,只是将身体更加放松:“恩——”

     哈!我踩,我踩,我踩踩踩!估计整个傲鹰国都不会有第二个人,会像我那么堂而皇之地踩在鸠摩罗的身上。

     “王,怎么样?”

     “恩——舒服——”他被我踩得声音都快发不出了,带着沙哑,按摩这种事情,就是痛并快乐着,“你……总算做出点……像男人的事了……恩——啊——”

     我抬起脚,真想一脚踩在他头上。当然,我不敢,所以只有偏离方向,轻轻落在他的后劲。

     我怎么就没长脚气呢?其实应该隔着浴巾给他踩的,但是我故意这样直接踩上去,把我半天的脚汗趁他现在爽地忘记讲究干净的时候,全擦他香喷喷的身上。

     然后,我走下他的后背,他已经舒服地双手平伸,毫无半丝死声响。后面,就痛死你。

     从侍婢手中拿过浴巾,盖住他挺翘的臀部,我看着扎眼。然后坐到他脚后,抬起他的右脚,开始给他按脚。将食指曲起,用食指中间的关节狠狠摁了下去。

     “啊!”他忽然叫了起来,撑起身体扭过头冷冷看向我。

     我隔着他的屁股,气定神闲地说:“这是天朝里穴位按摩。王,你昨天没有睡好,所以我按在这里你就会很痛。比如这里就不会痛。”我想鸠摩罗每晚两个女人,肾功能应该不错,于是我对着脚心的涌泉穴狠狠摁了下去。


“啊!!”一下子,鸠摩罗从我手中收回了右脚,翻身坐起揉脚心,总是拉长的脸扭曲地对着我:“你这次又是什么?!”

     ——!!!拔会吧。感情外强中干啊。

     浴巾正好遮盖住了他的重要部位,前胸和大腿都尚未涂上精油,即使少了那层金色,依然肤色诱人。这是太阳的颜色,是男人本该有的健康色。

     我一下子不知该怎么说,难道告诉他肾功能不好,应该节欲?我想他会砍了我。于是我只有说:“我刚才摁的地方,如果是刺痛,就说明王一个晚上的女人太多了,可以减少到一个,或是隔一天两个。”

     他左腿曲起,右腿盘在身前,白色的浴巾正好搭在左腿曲起的膝盖上,将他的重要部位遮挡地若隐若现。

     他紧拧双眉盯视我许久,然后揉了揉眉心仰面缓缓躺下:“你的油还没擦完。”

     得,降格了,又从男人降回女人。

     侍婢端上了一盆洒有花瓣的清水,让我洗手。别看鸠摩罗喜欢打仗,好像不拘小节,其实,他非常注重小节和个人卫生。女人有腋毛,他都要那女人剃干净再来服侍他。更别说指甲里有污垢了。

     将带着玫瑰色的精油顺着鸠摩罗的胸线滴落,那精油便缓缓流入他凹凸有致的肌理曲线。深吸一口气,即使再清心寡欲,也受不了此刻的诱惑。好吧,他只是个雕像。

     可是,雕像的皮肤是热的,手感又充满了质感,让人那面心猿意马。将精油从他胸线推开之时,便抚过了他结实的前胸。他即使呼吸再平稳,那有型的胸膛,还是在我的手心下轻轻起伏。

     刻意避开他胸口两朵挺立,缓缓向下,止于肚脐。我是个女人,不是男人。更不是每天给鸠摩罗擦油的侍女,努力控制这一切带来的羞窘,但心跳,依然开始慢慢加速。

     忽的,一只手扣住了我的下巴,我微微一惊,停手落眸之时,他锐利的视线透过那长长的褐色的睫毛正盯着我的脸:“都下去。”

     “是。

     ”浴殿里的侍婢纷纷退出了浴殿,他依然扣着我的下巴,与我对视,“你没长过胡子。”等浴殿里只剩下我和他之时,他平平淡淡地说出了这句话。

     “恩?”

     “六个月零三天,你没长过一根。”他继续说,然后抚上了我的脸,我立刻闪避,迎视他可以洞悉一切的目光:“你想说明什么?”

     “哼!”他忽然扬唇一笑,竟是闭上了眼睛,“别停下,你的手很软,让我很舒服。”

     他双手枕在了脑后,唇角挂着一丝如同赢得回合胜利的淡笑。

     “后天举办宴会,你去安排。”他冉着眼睛给我下了命令。我霍然起身:“我不会再做这些女人的事了!”愤然起身准备下床。

     可是,我的脚甚至都没有离开床沿,一只手就扣住了我的手臂,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拉力,就将我的身体拽下。

     我跌坐下去,摔在柔软的羊毛毯上,等我回神之时,他已经撑在我的上方,硬朗俊美的脸撑满我整个视线,他一丨手扣着我的下巴,。深邃而锐利的视线正落在我的脸上:“你有事瞒着我。”性感的薄唇开启,就是一句深沉的话语。

     “我没有。”我被他牢牢扣着下巴,无法躲避他的目光,他想弄穿我,看入我的心,找到他想知道的答丨案。

     “没有?”他微微抛高了脸,用他平日那种高高在上的目光俯视我,“想知道结果,可以只在顷刻间。但那样就失去了乐趣。我喜欢把自己的猎物一层一层录开,慢慢地,找到我想要的秘密。”他的目光开始往下,划过我的颈项,最后落在我的胸部。

     他抚上了我的腰,放低下巴贴近了我的唇:“你瞒了我两件事。”

     我撇开了脸,心跳开始加快,他迫近的身躯开始压榨着我的空气。


第十章 小修流鼻血




“你既然想知道,我告诉你好了!”即便鸠摩罗压近的身体没有碰到我半分,但这种无形的压力却让我感觉到了窒息。窒息到我妥协。

“哼,这样就没了乐趣。”他停下了靠近,不用看他的脸,也知道他此刻的得意,“第一件事我现在还不想知道,否则我也不会遣走了所有的侍婢。”他用他灼热的手掌摩擦我的腰,“我第二件事,谢谢你请回了老宰相,明天我就会去见他。”他在我胯部拍了两下,就像是在表扬我。

我立刻转回脸看向他:“你!”

“哼。”他唇角轻勾,从我身上离开,再次仰天躺下,“不用怕,我对你没兴趣。陪我睡会,昨晚你也没睡好。”

我怔怔地看着浴殿上方圆圆的屋顶,屋顶绘画着苍鹰翱翔于蓝天的宏伟图案,原来他真的有一双鹰一样的眼睛,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自己身边人的动向。

他回来半年,没有出去打过一次仗。原本以为他是为了修身养息,现在看来是他其实清楚国库的情况。但是,以他好面子的性格来说,他是无法拉下面子去亲自请回,被自己赶走的老宰相他们。

所以这半年,他一直在调整自己的心态,考虑怎么才能既不丢自己的面子,又能请回老宰相他们。


或许我没有行动,他迟早也会行动,而巧合的是,我先动了,所以他才那么迅速地决定要去见老宰相。那到时他和老宰相相见,会不会对我的议会计划有异议?会不会K我?

而他所说的第一件事……转身,摸上自己的胸部,无疑他已经知道了。可是他却不拆穿我,似乎觉得我在他身边做个伪男人也不错。因为他说,他还不想知道。

但为什么?戏弄我?捉弄我?还是觉得有趣,好玩?像他现在没仗打了,女人又不缺,他就无聊地跟我玩猜猜游戏?

“我不缺女人。”他忽然转过身,带着几分疲倦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一条手臂随意地架到了我的腰上,“但我缺个内侍官……”带着沙的声音渐渐消失,我却笑了。他知道女人不能干政,但是,他发觉他需要我。

忽然有了一种被朋友信任的感觉,他很贪玩,但是,他却如此地清醒。他会是一个好国王的,先前是我过于杞人忧天了。

“把你的手拿开,很重——”我用着朋友间的语气说,果然,他翻个身,背对我,抱着枕头呼呼大睡。

他的行为让我放了心。毕竟他喜欢的是大胸大屁股,小号的成熟女人,要有风韵,还要有点风骚。我对他来说,实在太小,说不定他觉得我只是一个没成熟的小妹妹。

淡淡的玫瑰花香让我渐渐放松,软软的羊毛毯催人入眠,大大的床足够我们两个人摆出两个大字型。不对,他是太子型,嘿嘿。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与他相安无事地共眠。

等我一觉醒来,身上盖着薄薄的驼绒毯,石床上也只有我一人。两个侍婢站在床边,见我起来时,她们送上了清水和糕点。

“内侍官大人,王吩咐待您醒了让您准备三天后的宴会。”

“知道了。”我喝着清水,吃着糕点,“王呢?”

“去围场了。”

我点点头,他一天不去围场,一天浑身不舒服。

“王说如果您想沐浴,可以使用浴殿,到时我们都会退避。”

没想到鸠摩罗还真有心思,让侍婢们退避。

“内侍官大人,还是让我们留下来服侍您沐浴吧。”

我摆摆手:“我们天朝的男子沐浴不习惯有女人在场。”这样的解释也只有骗骗这些小姑娘。这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天朝来的。

“是……”小侍婢还不高兴了,可见她们有多么喜欢我。

我吃完起身:“我不洗了,还有事。”

“是。”侍婢们端着清水和糕点退开,其中一个拿着一个漂亮的琉璃瓶上前:“内侍官大人,这是王留给你的玫瑰精油。”

“哦?”我接过瓶子,打开瓶塞,立刻,浓情的玫瑰香从瓶口四溢。这已经是稀释好的玫瑰精油。这玫瑰精油因为被鸠摩罗喜爱,所以成为傲鹰国贵族争相购买的极品精油。

但精油可不是像做菜油那么容易出来的。所以每年的瓶数也是屈指可数。而上等的又都送到皇宫供给鸠摩罗,次等的就留给受宠的妃子分用。剩余的,装成超级小瓶装也要在一块金币以上。

像我手上的这瓶鸠摩罗专用的,即使是调配稀释好的,估计卖给那些贵族,也可以卖十个金币。

一下子就抵了我半年的工钱,还有多余。鸠摩罗在钱财方面不怎么慷慨,物质方面倒是大方。

坦然地收下,这是我应得的。所谓金币拿不到,拿点东西也好,而且这瓶子也好看。女人嘛,多少都会喜欢这种透明善良的东西。

下午安排了一下午的事宜,在统计参加宴会的妃子时,有的很快就有了决定,还有的说要考虑考虑,于是只有到明天才会有结果。

回家的时候文修不在,我就想着鸠摩罗给我的精油,既然拿了,就用啊。这种平日用不着的东西,咱也试试。

于是屁颠屁颠摆上浴桶,拿来热水,脱了衣服,舒舒服服洗了个澡,裹着浴巾开始坐在床上抹精油。咱命苦,没人给咱抹,咱只有抹抹手臂和大腿。曲起嫩白嫩白的腿,在右边的小腿一侧,还隐隐可见当初骨折,骨头穿出皮内的伤疤。每次看到这道伤疤我都无法想象当时的自己,摔得有多么支离破碎。

轻轻地,抹上精油,那条伤疤便因为油光而变得暗淡。若是每日都能用这个玫瑰精油,便可去除这些伤疤,甚至是妊娠纹。呃……这个还早了点。

一点一点地,将精油从小腿往大腿推送,抹匀,精细到每一寸肌肤。

“噼里啪啦。”

什么声音?好像什么东西掉了。我停下了动作,往声源看去,竟是在正对床铺的窗口,看到了文修!

立刻,我和他都开始定格。

我双手还保持着原先抹油的姿势,而他整个人也如同被点穴一样,被定在窗口。

忽然,一挂红红的液体从他右边的鼻孔流出,瞬间刺激了我的视觉,我猛然回神,立刻起身穿上了床边衣架上的浴衣。

“文修!”我大喊他一声,他也惊然回神,抬起手指着我,僵硬半天:“你你你你。”

我看着他的鼻血都快流到嘴里,真是又羞又气,又郁闷又好笑,我拿起帕巾走到窗口递给他:“你流鼻血了。”

他一怔,匆匆拿过我手中的帕巾胡乱地擦了擦,捂住自己的鼻子,看向我的身体,羞红了整张脸:“你你你,你怎么是女人?!”


我叹了一气:“既然你知道了,麻烦你以后别偷看了!”

“我没有!”他急了,捂着鼻子红羞脸解释,“你说过你洗澡不喜欢有人打扰,但是父亲给了我很多公文叫我交给你,我就想到窗边跟你打招呼,没想到你窗没关严,我就看到……看到……”他尴尬地低下了脸,我斜睨他:“我窗没关严,你也不用打这么开吧。”

“我……我……”他心虚起来,白色的帕巾映出了血红,我看着也好笑,文修多久没看过女人的身体了?我刚才也有裹浴巾啊,并没完全裸露,而且,这里的女人一到夏天,上面也就穿一件抹胸,露出自己性感的乳沟和肚脐,按道理,他应该不会如此。

“进来吧。别老低着头,鼻血止不住的。”我摇头叹息,我们这位发明家啊,一定整天窝在家里,才会对女人无法免疫。

文修红着脸点点头,匆匆蹲下,我探出窗口,看到了满地的公文,原来刚才的声音,是公文从他手里掉落。

进屋后,他匆匆将公文放到我的桌上,就隔着桌子,捂着鼻子不好意思地瞟我:“秋,秋苒,对不起……”

“没事。”看着他那副狼狈的样子,我也不忍心怪他,指指他鼻子:“你……没事了吧。”

“哦,没事了没事了。”他胡乱擦了擦,红着脸对着我呵呵一笑,结果,一注红流,缓缓而下,我和他立刻再次陷入尴尬。

他再次捂住鼻子,有点沮丧地垂下头,轻声嘟囔:“怎么还没好……”

我笑了,转移话题:“怎么有那么多公文?”

“哦,都是这半年搁置的,还有一些是父亲他们今天新写的,父亲说这些公文很急,需要加盖王印。你也知道,父亲跟王……所以就只有麻烦你了。”

转移开了话题,文修显得轻松了许多。



第十一章 小修被拉上床


我随手拿起一本公文,发现上面还积了灰。打开一看,是关于调整税收的加急公文。看来明天要去候着鸠摩罗起床,不然就又逮不到他了。

最好在他见老宰相之前把这些公文处理掉。不然以他和老宰相的性格,我怕他们会吵起来,最后他一怒之下,不给加盖王印,就麻烦了。

“秋苒……你……”

“我是女人的事麻烦你保密。”我低头看着公文,这样可以让文修不用那么尴尬。

“那昨晚……对不起……”

“ 没关系。你别把我当女人就好。”在傲鹰国,如果同一个女人同时跟两个男人睡觉,那她就属于这两个男人。不过名分只能由一个男人给出,傲鹰国注重兄弟情义,会根据两个男人身份的高低来决定由谁给这个女人名分,这也是为了让这个女人有更好的生活。

“那摩罗他……知道吗?”

“不知道。”

“那就好,不然你入宫就没人陪我了。”他说得有些开心。但是我说的不知道其实是: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鸠摩罗现在选择不知道。

“秋苒,你做我妹妹吧。”文修忽然有些兴奋地说,我抬眸看他,他咧着大大的笑容:“我一直想有个妹妹来疼爱。以前把你当弟弟,其实我真的很希望你是妹妹的。好不好?”

他双手撑上桌子,充满期盼地凝望我,已经不再羞红的脸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我看了他一会,笑着点点头。


“太好了!”他绕过桌子就拥住我,“我终于也有个妹妹了!你放心,我不会让鸠摩罗欺负你的!”他放开我,异常坚定地说。我奇怪地看着他:“王怎么会欺负我?”

文修看向窗外叹口气:“摩罗太喜欢女人了,我很担心他知道你是女人后,会把你带进宫里。你这么瘦弱,怎么服侍地了他。哎……”

我陷入尴尬,文修还真是有什么说什么。这种话说出真羞人。

“妹妹,你想吃什么?”他忽然好开心地问,水蓝色的眼睛闪闪发亮。

“呃……让我想想。”

“干脆我们今天出去吃,庆祝我有了你这个妹妹。”

“也好……”

“那我们去哪家饭馆?”

“随便……”

“我想想啊……”文修开始一边拧眉苦思,别看他是搞发明的,反而更加不拘小节,不怎么注重吃穿住行,反正你给他一堆乌七八糟的东西吃,他也照样吃下去,然后继续忙着他的研究。所以让他想去哪里吃,明显是在为难他。

“文修,我们就去路口那家玫瑰酒馆吃吧,还可以看舞娘跳舞。”干脆还是我来提议吧。

文修终于愁眉舒展:“好好好,听妹妹的,你快穿好衣服,我们马上就去。”说完,他好哈皮地跑出了房间。如果不是为了隐瞒我是女人的身份,相信他一定会拿着大喇叭到处宣扬:我有个天朝的妹妹啦——

在玫瑰酒馆吃饭的时候,我就问他沙沙是谁。文修一下子愣住了,似乎没想起来沙沙是谁。我很无语。一个梦游里都会叫的人,却被他醒着的时候遗忘。

他想了半天,总算想了起来,那是他情窦初开时喜欢的姑娘。可是,他被拒绝了。

我就八卦地问他被拒绝的理由,因为我觉得文修很好。

文修红着脸支吾了半天,才说那姑娘喜欢有腹肌的,可是他一块都没有。这件事表面上文修似乎已经放下,但从昨晚梦游的情况来看,其实他还是很在意自己没有腹肌。毕竟在傲鹰国,女人都喜欢力量型的男人。估计在嘿咻的时候,会让她们更high一点。在在这里,女人对这方面很开化。

第二天,文修就跟着我一起进宫。因为他觉得公文太多,让我拿着会让我累到。不过说实话,那么多公文,我确实拿不过来。足足装了一筐。

鸠摩罗的寝宫很漂亮,也很宽敞,雪花石的地面打磨地可以映出人形,到处都是微微透明的纱帐和珠帘,与天朝完全不同的建筑特色和风格,显出了异国风情独有梦幻般的浪漫和华丽。

侍婢侯在寝宫边,一入寝宫,不用走几步就可以看到鸠摩罗的大床。大床被层层帐幔遮盖,若隐若现。

文修和我站在外侧,往里面张望了一会,我问侍婢:“王醒了没?”

侍婢摇摇头。

我拧眉,看向文修:“文修,要不你去把他叫醒吧。”

文修立刻犯了难:“不……好吧……他起床的时候脾气很坏……”

“那怎么办?”我指着他捧着的一筐公文,“你老爸下午就要的。”

文修踌躇再三,准备入内。

“恩……”忽的,从里面发出一声女人轻吟,文修立刻止住了脚步,羞红了脸无助地看向我,我叹口气,翻个白眼。

“王!”我大喊一声,文修惊得睁圆了眼睛,就连边上的侍女也纷纷惊慌退后。

可是,飘摇的纱帐间,没有传来鸠摩罗的声音。我记得内侍官职责里写着,负责叫早,所以叫鸠摩罗起床,也是我的职责,只是以前我从来没有行使。

于是,我再走近一步:“王!”

“讨厌——”这一声,是妃子的,带着几分困倦,“吵死了……”

我抽眉角。曾记得以前给殇尘叫早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我早就一杯冷水泼上去。因为殇尘心里,我这个全职秘书,比他的女人更重要,而女过我因为女人不叫醒他,他还会扣我工资。

但是,鸠摩罗不是殇尘,我可不敢朝他泼冷水。

“是内侍官大人吗——”妃子懒洋洋的声音传了出来。我闷闷地回应:“是。”

“王叫你进来——恩……”那妃子宛如传完话又睡过去了。文修看向我,我向里面侧侧头,他便只有红着脸跟我入内。

大床也是又精美的帐幔围起,所以一般看不到里面的情景,我站在床边,直接说:“王,有些公文要加盖王印,很急,下午就要。”

从帐幔里面伸出了一条手臂,古铜色的肌肤和精壮的肌理带着一分诱人,手臂显得有些懒洋洋,然后向我勾了勾,我以为他打算在床上看公文,就让文修上前。

文修捧着公文上前,忽然,那只手有力地扣住了文修的手腕,往床内一拉,完全是在眨眼之间,文修就不见了!床边只剩下一堆噼里啪啦掉落的公文。

紧接着,床内就发出了尖叫:“啊!国师大人!”

然后,就是鸠摩罗还带着几分困倦的,沙哑的声音:“文修!”

我心里那个乐啊。

完全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一个身穿睡袍的女人匆匆忙忙从床内钻出,我一看,是六号王妃,我昨晚给鸠摩罗安排的是六号和八号。多么吉利的数字。

六号王妃有着一头漂亮的金色卷发,看见我的时候,收拢宽松的睡袍,白皙而充满弹性的双乳微露:“内侍官大人,你怎么一大早开这种玩笑。真是的。”他羞怯地咬唇急急而去。

我看着她仓皇的背影,两条漂亮的大腿在睡袍下裸露。嘿嘿,我挺喜欢这里的女人,即使发生这种事情,她们也不会怪我,甚至是以王妃的身份欺压我。真不错。奇怪,怎么不见八号出来?

“菊秋苒!”一声咆哮从天而降,我悠然地转身,文修从床里钻了出来,涨红了他雪白的脸,一边收起帐幔,一边用眼神责怪我。

他那副无措羞窘的模样,让我激动地好一阵子。他被鸠摩罗拉进去一定看到了不少春光,这对他有好处,免得只是看到我的腿就流鼻血。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3-2 19:14:08
第十二章 拿到公章


当纱帐被文修收起时,鸠摩罗赤裸的身体就出现在了床上,他郁闷地拧着自己的眉心,薄薄的毯子搭在他的小腹上。忽然,他转过脸,在他那带有杀气的目光射到我之前,我就低下了头:“王,这是意外。”没想到鸠摩罗只找了一个王妃侍寝,难道是听了我的劝告?

“你觉得这很有趣吗!”他沉沉的声音压在我的头顶,我依然心不慌,低着头继续说:“王,是你拉错人,与我何干?”还好带上文修,逃过一劫,嘿嘿。

文修匆匆捡起洒落在床边的公文,鸠摩罗发出一声长长的闷哼,好似在隐忍自己的愤怒。余光中,两条古铜色的腿下了床,盖在他的身上的被单随着他的起身,而慢慢滑落在床边。一时间,在床边捡公文的文修怔了怔,匆匆放下公文,从一边拿来一条围裙,将鸠摩罗下身围起。

“文修,你干什么!”鸠摩罗显然此刻心情不爽。

见鸠摩罗不再是全身赤裸,我才扬起了脸,正看见文修指着他的身体:“不要在秋苒面前赤身露体,他们天朝人觉得这是不礼貌的行为。”

鸠摩罗高抬下巴挑起了眉,单手叉腰,挺拔地站在比他矮一个头的文修面前,而文修就开始絮叨:“哪有王一丝不挂地站在我们这些臣子面前的?我都跟你说过很多次了,这样很不好的,有臣子在,就要穿了衣服再下床。而且,现在还没有开春,天气依然有些凉的……”

我偷眼看鸠摩罗,他的双眉开始拧紧,一手再次扬起开始在文修的喋喋不休中拧眉心,他做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立刻,全身的肌肉慢慢收缩,凸显,当他的胸肌扩张到最大时,文修不说话了。而也就在此时,鸠摩罗的腹部,一块一块异常有型的腹肌凹凸出来,总共,是八块!

文修的视线落在鸠摩罗的八块腹肌上,看了一会,撇开脸,脸上带着一丝不开心:“你不就是为了炫耀你的身材嘛,知道你是傲鹰国神采最好的男人了!来人,快给王更衣!”他喊了一声,就抱起地上的公文,走回我的身边,背对着鸠摩罗,闷闷不乐,“我们在议事厅等你。”

说完,就拉着我走,我回头看向鸠摩罗,他继续拧眉心,但是,全身已经松弛,唇角还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现在应该算是早上九点,阳光分外明媚,即使现在算是冬天,但这不会低于十度的温度便让整个宫廷四季长春。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八块腹肌嘛……”文修一路上都在嘟囔,我忍不住笑了:“文修,你这是在羡慕。”

“我不羡慕!”文修站定身体,高抬下巴,可是很快,他在我的盯视下变得心虚,变得沮丧,他垂下了头,“好吧,我是嫉妒,哎……你昨晚是不问沙沙为什么拒绝我,其实他喜欢的是摩罗,因为他那个时候就有六块腹肌了……”他哀叹着说完,继续前行。

我站了一会,看着他颓丧的背影,继续偷笑。文修真的很介意自己的神采。神采在傲鹰国是男人自信的一种体现,每个傲鹰国出生的男人都为了锻炼一副好身材,而在努力。

“好了。”我跑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后背,“别再为身材的事烦了。”

“能不烦嘛。”文修一边走一边叹气,“没有腹肌,就没有喜欢你的女孩,没有喜欢你的女孩,就没有妻子,没有妻子就没有孩子,没有孩子,就没有孙子,没有……”

“文修!打住!”有事文修唠叨起来真让人受不了,“这样,你去天朝吧,天朝的女孩都喜欢你这样的。”

“真的?!”文修站定了脚步,双目立时闪闪发亮。

我笑了:“当然,我妹妹还能骗你?”

“对啊。”他一下子就开心地笑了,“妹妹就是从天朝来的。恩,我或许可以去天朝娶位妻子。”说着,他整个人又变得哈脾气来,一边走一边又开始嘟囔,“原来天朝的女人不喜欢有肌肉的男人,呵呵……难怪妹妹你看见摩罗的身体不会尖叫……哎哎,其他的女人啊,看见他的身体都会尖叫,而且还会扑上去,真是可怕啊……”

里面忍着笑,文修跟着鸠摩罗一块长大,说不定心里嫉妒鸠摩罗的腹肌已经达到想把他们挖过来放到自己的身上的地步了。想想文修挺着腹肌,然后叉腰狂笑的场景,就觉得滑稽。


议事厅就在鸠摩罗寝宫的不远处。既然叫做议事厅,就是给国王跟自己的臣子议事的,可惜,鸠摩罗好久都没用过了,我都担心那里是不是长(2字看不清楚)了。

当文修将公文放上一张桐木白漆的案桌上,他才坐到一边的椅子上,一边捶打自己的双臂,一边略带佩服地看着我:“秋苒,你好像不怕摩罗。”

我开始将公文分类,看了看他,文修那淡咖啡是的短发在阳光下,便彻底变成了金色。

“王有什么好怕的。”

说完我便低头整理公文。

“他起床时的脾气很不好。记得他刚刚做王时,前任内侍官还在,他便去叫王早起议事,结果被摩罗命人狠狠打了一顿,那一任内侍官便辞职了。所以从此以后,就再无人敢在摩罗睡着的时候,叫他起来。”

我抬眼看向文修,他水蓝的凹陷的眼睛眨了眨,里面带出了对我的关心:“秋苒,我怕他打你,你知道……我是打不过他的……”他似是觉得无法保护我,而有些惭愧地低下头,搅动着手指。

我笑了:“放心,他不会打我的。”因为我知道鸠摩罗不打女人,除了西凤主。话还没说完,门口就如同卷入一道龙卷风,行来一身亚麻白袍的鸠摩罗,依旧是光着手臂,衣摆也只是到他的膝盖的上侧,露出他两条修长精壮的大腿。

阴沉的脸带着浓浓的杀气,步履如风的他走过文修时,还扬起了他的金发,转眼间,他就坐到了位于案桌后的,我身边的长椅上,然后开始拧眉心。

整个房间因为他的进入,而瞬间陷入压抑。文修从椅子上站起,脸上带出一抹尴尬:“你……饭吃了吧。”

“恩。”沉沉的闷哼算是回应了文修,他揉了一会眉心,从我整理好的公文里拿出一本翻看:“修,去一趟宝石湖,他们上个月没上缴一粒宝石,去看看,被谁吞了。”

一道命令却让文修脸上的尴尬消除,他笑着行了一礼:“是,王!”然后看向我,“秋苒,我先走了。”

我点点头,看着文修迅速离开的身影。鸠摩罗所说的宝石湖,那真是上天赐给傲鹰国最神奇的宝物。

宝石湖的水位很浅,只到人的大腿,那里常年有淘沙工人从湖中的泥沙里淘宝是原矿。别看傲鹰国物种并不丰富,但矿产却夺得冒油。老人们常说,整个傲鹰国,就是在一颗巨大的宝石上,所以到处都会找到宝石。

“拿着整个,到后面的橱里把一个翡翠宝盒拿出来。”鸠摩罗的声音拉回了我的视线,低头看去时,他的手中拿着一把纯金的,镶嵌着宝石的钥匙。

“快!”他抬起脸瞪向我,我立刻接过钥匙,走到椅子后面的一个被锁住的柜子前。用钥匙打开,当橱门开启时,立时,华光四射,晃眼的光线让我在橱门前怔立许久。好几个用各种宝石镶嵌的王冠和权杖展现在我的面前。

“盒子在最上层!”我沉沉地补充着。我立刻看向上面,果然有一个翡翠的宝盒。我踮起脚去拿,忽然发觉盒子异常沉重。最后几乎用上了我所有的力气,才将它搬下来。如果这个盒子轻盈,我可以一手拿盒子,一手锁门。但是,这盒子太重了,一只手根本无法拿起。

我只有匆匆将它放到桌上,然后再回去锁门。等我忙完这些回到鸠摩罗身边时,他已经将一堆公文摊在了我的面前。

“打开盒子。”他看着公文随意地说。

我便打开了这个镶满宝石的翡翠宝盒,立时,金光晃眼,我傻了,里面竟然是一枚四四方方的金印!

“给这些公文盖上王印。”鸠摩罗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我的吃惊,依然平平淡淡地说着。

“王,这是王印,我不可以……”

“快盖!我下午还要去见老宰相,没那么多时间。”他命令的语气里带出一分不满,随手又将一本看完的公文扔到我的面前。

我瞪了一会他的后脑勺,便去拿王印。当将王印提起的时候,才明白这盒子何以那么重,我简直就是拿着一块足足有十斤重的黄金板砖啊。

“怦!”当王印被我盖下的时候,还和桌子发出了沉沉的闷响。这是权力的声音啊!这就是每个人都梦寐以求的——“公章”啊!

“轻点。”鸠摩罗冷冷地说。我抑郁地瞪着他棕红色的短发,怎么轻啊。我力气不够啊。这小子是不是觉得我给他按摩的时候,手劲不够有意让我锻炼啊。

“多用用这个,你的手劲会大。”他将公文扔到我的面前。扬起脸,高抬下巴对我勾起一抹笑。我愣了,他还真这么想的!为什么现在明明是我站着,他坐着,可是给我的感觉,依然是他在俯视我。



第十三章 打屁股


“快干活!”简洁的命令从鸠摩罗薄唇里发出,“啪!”的一声,他居然打了我的屁股,然后轻笑一声,继续看他的公文。

我怔怔地站着,他,他居然打我的屁股!这是性骚扰!我七气结地举起王印,真恨不得一板砖敲死他。但是,最后我还是闷闷地盖在了面前的,他看完的公文上。

他看得极快,好似一目十行,我都怀疑他到底有没有认真在看。

“玫瑰油你用了没有。”他看着公文随意地问。灿烂的阳光洒在这章白漆的桌子上,更加衬出他那古铜色的健康肤色。不知怎的,我看着他的皮肤就想起了巧克力冰激凌,有种想咬一口的冲动。

“啪!”我收回目光吃力地盖完一本公文,闷闷地答:“用了。”

“恩,拿东西会去你腿上的疤,那里很难看。”他将公文扔到了我的前面,我有些不高兴,感觉他是在歧视我的疤痕,却一时没想到他怎么知道我腿上有疤:“王,你有没有认真在看?”

他放下面前的公文,仰起脸又用那种高高在上的目光藐视我:“你以为呢?”

我指向被他扔到另一边的公文:“那些算什么?”

他轻蔑地白了我一眼,随手拿过一本扔到我的面前:“你自己看。”

我也不客气,放下王印看公文。这些公文我昨晚都看过,所以一看开头,就知道是什么。手上这本是管理军资的文官建议将破旧的兵器回炉再造利用。

因为鸠摩罗很喜欢打仗,所以文修给他设计了不少兵器,月月翻新,而且在兵器的技术上,可谓更是突飞猛进,周边任何一个国家的兵器都没有傲鹰国的精良。

“回炉再造不好吗?节约资源啊。”我理直气壮地说。

他又白了我一眼,从我手中拿回公文:“回炉再造不如卖给被我打败的那些国家,还可以赚他们一笔。”他简洁地说完,就将那本公文扔到另一边。

我因为鸠摩罗的话而发愣,他很有经商头脑啊。贩卖这些对于他来说过时的兵器,但对周边国家来说却是优质的兵器,确实比回炉再造好得多很多了。


“快盖章,发什么愣!”他又凶凶地对我发出命令。可是,我心里却因此而欣慰,老宰相这下可要开心了,他们的王终于静下心,开始处理国务了。

“宴会的事筹备地怎样了。”他又是一边飞快地看公文,一边问我其他事的进展。

我费力地盖着王印,吃力地答:“差不多了。下午去统计参加宴会的王妃名单。”

“恩。统计之后你去围场看一下,我想把宴会办在围场。”

“知道了。”

“还有,多支些帐篷,明晚那些女人就睡围场。”

“好……”金印好重啊,我的手腕开始发酸。

“你后背谁给你上的玫瑰油?”

“后背哪里擦得到,就不擦……”我顿住了,因为答地毫无戒备而心中一慌,这还好是在问擦油的事,若是别的,岂不是这样被鸠摩罗套出话了?

我看向他,他扬起了脸,唇角勾着笑,半眯着的眼睛里德目光落在我的后背上,我顿时有种寸缕未着的赤裸感,他就那样赤裸裸地扫描我的后背,然后轻笑一声:“你后背不上玫瑰油,以后皮肤的颜色和细滑程度就会出现差异。”

他缓缓扬起手伸向我的后背,我立刻往旁边闪避,拉长脸瞪向他:“我只用玫瑰油来祛斑,不擦身体。”

“怦!”我重重盖下王印,站得离他远远的。

“哼。”他又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笑,然后收回手埋首继续看他的公文。

鸠摩罗真奇怪,手上拿着公文,眼睛看着的也是公文,脑子里却在想我怎么给后背擦精油。浑身汗毛立时竖起,自己居然也会成为别人遐想的对象。

“下次不准带文修进我寝宫!”他将最后一本公文扔到我的面前,便站起身,高大的身躯站在我的身边,立刻给我带来了压迫感。

我低着头不说话,因为怕一开口就会忍不住调笑早晨的事。

“盖完放着,下午我会拿去给老宰相。”说完,他上身微微倾向我,我还在想他要做什么,忽然,屁股上又被他狠狠一拍:“啪!”

我一僵,而他,已经扬长而去。

抽眉角,很多领导都有打秘书屁股的习惯。有的是故意性骚扰,有的是好玩,还有的因为年纪差别太大,把你当女儿喜爱。但是,鸠摩罗不会把我当女儿,只会当做女人。这小子真让人讨厌地牙痒痒。

可是,我愕然发现,他把放王印的钥匙就这样仍在我面前了,闪闪发光的钥匙让我静立许久。

【我不缺女人,但是我缺个内侍官】。他总是言简意赅的话语,再次回响在我耳边。面前的钥匙,无疑是整个傲鹰国最最至高无上的权利的象征。它锁着鸠摩罗的王印,和历代国王,王后的王冠和权杖。

他就如此放心地交给了我?只因为我和他还有文修在一张大床上睡过一晚,他就信任了我这个只跟随他半年的小小内侍官?

拿起镶满宝石的钥匙,却觉得比王印更加沉淀,鸠摩罗真的是一个很随性的男人。

下午,我便统计了王妃的人数,那时,手已经酸地连笔都拿不住了。总共十二人,正好一打。然后通知他们明天在围场设篝火宴会,他们都兴奋地开始收拾包袱,一个个积极地准备爬墙。

挠头,傲鹰国的女人,还是看不懂。但只要她们开心就好。我一直认为人活着,开心最重要。

然后,赶往围场,通知了一下那里陪王打猎并且摔跤的将士,他们也很高兴,陪着我一起选择场地。

鸠摩罗的围场其实很大,开垦了一大片的草原作为他赛马的区域。围场里当然不住人,只住马。将士也都在苏丽城有自己的小楼,平日也只是一队侍卫看管马匹。

回到家发现忽然没了文修,还真有点不习惯。整个房子一下子变得太宁静了。因为他去宝石湖明天才会回来,宝石湖离苏丽城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而且,他还要做调查,便没那么快赶回。

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宫里的厨子和侍婢前往围场布置晚上的宴会,所有的东西拉了足足十辆马车,全是宴会上要用到的器具。

将士们都纷纷帮着搭建帐篷,这应该算是他们晚上的新房了。傲鹰国这种相亲大会是互选性质的。

也就是如果这名将士看上了王妃,但王妃不喜欢的话,不能勉强,毕竟那是王的女人。

不过,这根据操办过宴会的厨子们说,基本都能成功。因为王的将士都很骁勇健壮。除非毁容地比较厉害。身上有点小伤小疤的,会让女人们感到性感。

但鸠摩罗身上就没伤疤,估计是经常用玫瑰油恶原因。反正那天我给他擦油的时候,可以说全身都看遍了,也没看到。

午饭过后,王妃们跟着鸠摩罗骑着马来了。别小看鸠摩罗的女人,看着她们平日很会撒娇,一个个拖到战场上,那绝对也是可以拿刀杀敌的。


她们都穿上了平日最漂亮的衣裳,用纱巾遮起自己的面容。各个都英姿飒爽,神秘撩人。漂亮的马上,是她们的行囊。如果晚上没有配对成功的,便打包再回皇宫。而包里,一般都是鸠摩罗分发给她们的嫁妆。包括她们身下的马。

骑着马出嫁,在她们的世界,那就相当于开着小轿车出嫁了。

她们到了围场也不下马,而是骑着马整齐地绕着将士们走,就像是在挑选自己心仪的丈夫,而将士们纷纷脱下上衣,在明丽的阳光下亮出自己硬邦邦的肌肉,展示自己上身最性感的部分。至于下面嘛,咳咳,只有晚上考察了。



第十四章 月下捡宝石


鸠摩罗哪有那么好推哟,皱眉。

我眨巴着眼睛站在圈外,笑着看他们这种特殊的调情方式,其实真的融入这个国家,也挺有趣。哟!那群男人里还有不少都是六块腹肌的,似乎都上了油,在阳光下油亮油亮的。欣赏一下,嘿嘿。

“上来!”忽然,身边传来沉沉的一声,我随意瞥去,却是瞥到了夜刹的大黑脸。他从鼻子里喷出着气息,跟他主人一样不可一世地高傲。

夜刹瞪着眼睛,黑溜溜的眼睛里是我的脸,我回瞪它:瞪什么瞪,没见过美女扮男人啊。

忽然,一条有力的手臂捞住了我腰,一下子我的双脚离地,下一刻,便横坐在了夜刹的身上,紧接着,就传来鸠摩罗不耐烦的声音:“叫你上来你磨蹭什么!”

我转过脸,正对着他宽阔的胸膛,即使穿着亚麻的袍衫,依然映出了他的胸肌之间有型的肌理。感觉头皮有点发麻,好像被两束像尖刀一样的视线嗖嗖盯着。

“夜刹,走。”一声令下,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夜刹就奔跑起来,本能地,就抱住了身边的鸠摩罗,那结实的身体足以给你想要的安全感。

夜刹跑出了营地,进入了围场的大草原,便放慢了脚步,我也随之放了手,鸠摩罗牵着缰绳任由夜刹随意行走。
“今天你没来叫早。”沉沉的声音带着他的严厉。我歪着脑袋看着他的胸膛,因为我讨厌抛高脑袋仰视他:“今天没事。”

“今后每天都要叫早!”他这句话,让我恍然回到前世,殇尘也是这么嘱咐我,命运像是在重复。

“知道了。”我转回脑袋,视线随意地落在夜刹身下的草地上,明丽的阳光给草场上了一层鲜亮的油光。这个国家每一样东西,都仿佛是闪亮闪亮的。

夜刹缓缓停下,但是鸠摩罗似乎没有下马的意思,他依然手拿缰绳,古铜色的手臂就横伸在我的身前,将我圈在他的身前,气氛开始变得压抑,我隐隐感觉到,他是要审问我。


“我昨天去见了老宰相。”

果然,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皱眉,不知道老宰相跟他说了什么。

“原来你真会做男人做的事,竟敢架空我的王权!”带着杀气的深沉的声音,让我后脖一凉,感觉那锐利的视线好像落到了我的脖子上,并久久没有离开。下意识摸了摸脖子,摸到了绳子。

那是拴着鸠摩罗王权钥匙的绳子,未来不弄丢,我只有随身携带。

“你怕了?!”他的语气瞬间从阴沉转为一丝笑意。

我赶紧拿下钥匙,高举:“王,钥匙。”

他没有接,我小心地转脸看向他,发现他正高抬下巴盯视我手中的钥匙,察觉我看他,他才好似赏赐一般瞥了我一眼:“回宫再给我,我怎能像个女人一样把钥匙挂脖子里。”

他很凶,从来不会好好说话,他总是用轻蔑地态度对待任何人,而他身边的女人,还都吃他这一套,还会不停地尖叫:哦~~~我们的王好酷哦~~

再次挂回脖子,身上就挂了两样东西,还有一样,自然是那个可以驱邪的玩意。

他不再说话,我也就不敢贸然出声。毕竟我提议架空王权,他没有发怒已经是奇迹。草原上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拂着我到耳边的短发,短发搔过脖颈,痒痒的。
“老宰相很看重你,提议升你为监理大臣。”忽然,鸠摩罗再次开口,我微微侧脸看着他的身体,监理大臣是一个很重要的职位,比我的内侍官要大了许多。如果成为监理大臣,我就跟老宰相一样配备一匹小毛驴,并且,不用再入后宫对着鸠摩罗和他的王妃。

没想到老宰相那么器重我。那鸠摩罗呢?他是怎么想的?我没有反问他,而是等他下面的话。可是,他却掉转了马头,双腿一夹马腹,夜刹立刻奔跑起来,我再次为了安全而抱住他的身体,他起伏的胸膛带出了他沉沉的话语:“记住,你只能是个内侍官。”

心中多了一丝不服,他在可以压制我。为什么?只因为我是女人?!


一个下午,我的心都在浮动,都在徘徊。在傲鹰国的经济进入正轨,当我拿到我那万两黄金后,我对傲鹰国还有没有作用?到时我是否还要继续做鸠摩罗的内侍官,替他管理后宫的女人?

如果这样,我岂不是又回到当年太监的日子,将自己陷入不能爱人,嫁人的尴尬境地?还是应该离开傲鹰国,再去女儿国寻找雪铭?

雪铭……会不会以为我死了?从西山的山崖坠落,将会尸骨无存。他一定会认为我已经死了。

而且,一旦我再次面对雪铭,就要面对我跟他的过去。到底要不要娶他?没想到现在时时想起的人,会是他。

或许,我应该从现在开始,想想如何面对这个问题。然后做出一个即对得起雪铭,又不会让自己勉强的决定。

当宴会开始的时候,我还沉浸在对雪铭的回忆中。身着性感裙衫的王妃们在跳耀的篝火边妖娆起舞,扭动着她们凹凸有致的身材。白日,男人们展现了他们的性感,晚上,就轮到这些女人们。

他们即使面带纱巾,但那双画着眼影的眼睛,却频频向自己看中的男人,放出勾魂摄魄的媚波。

男人们看得如痴如醉,大声叫好。排在第一位的王妃扭动着身体开始向自己喜欢的男人靠近,然后围着他性感地舞动。

接着,便是第二个,第三个……

鸠摩罗就那样威严地坐在首席上,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平日锐利的目光,也在这一刻变得柔软。

男人们开始将女人拉入怀中,与她们共饮。这时候,跟随来的侍婢,就会围着篝火继续为大家献舞。

我握着装有啤酒的木杯看向鸠摩罗,疑惑着,今晚鸠摩罗没有带上陪宴的女人。他似是感觉到我在看他,便将目光与我对接,然后,却是向我举了酒杯,深邃的目光终于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轻蔑,而带着一丝笑意。


无论在任何国家,王向你敬酒,都是一件极为荣幸的事,我立刻举杯,然后饮下杯中的啤酒。

星夜分外灿烂,不知不觉间,篝火边的人渐渐离去,打击都进入了自己的帐篷,我也起身准备离开。

“秋苒。”鸠摩罗叫住了我,侍婢们开始整理收拾宴会。他站起身,我便走向他,他双手环胸:“跟我来。”说罢,他便轻扬斗篷,走在了前面。黑色的斗篷在篝火中划出了漂亮的丝光。

我跟在他的身后,发现是往营地外走,这让我产生了一丝不解:“王,晚了,您该回营休息。”

他停住了脚步,转过身俯视我。

我们身边便是那些白色的“婚房”。

“恩……”忽然,从“婚房”里,传出一声撩人的女人的呻吟,紧接着,便是男人的粗喘。

“呼呼呼呼。”

“恩……啊!啊!”

立刻,我全身的血都冲上了头顶,陷入僵硬。

“快点!恩!再快点!啊!啊!啊!”

羞窘地撇开脸,急急走上前,鸠摩罗伸出手拦住了我的去路,我红着脸看向他,他唇角勾着一抹坏笑:“你是想留在这里听这些声音,还是跟着我去散步。”

显然,他的建议我无法拒绝。我立刻低下头:“王,我们去散步吧。”

“哼。”他轻笑一声,抬手放到唇边,立刻呼哨出口,夜刹就从黑暗中,小步跑到了我们的面前。

“上去。”就像当初在女儿国的军营,他对我轻声说,我挠头,夜刹实在太高了。

他摇摇头,站到了我背后,双手忽然架在我的腋下,极其轻巧地将我托举,我顺势踩上马镫,然后上了马。


紧跟着,他就翻身坐在了我的背后,一手拉住了夜刹的缰绳,一手却是锁住了我的腰,轻轻说了声:“坐好,别乱动。”说完,就忽然收紧了我腰间的手臂,瞬间让我后背贴在了他坚硬的胸膛之上。就像是坐上了有安全带的车椅。

夜刹飞奔起来,他飞快的速度让我整个人都靠向了后。腰间稳固如铁箍的手臂,和背后结实沉稳如山的胸膛,都让我感到了安心和放松。

不知道在夜下飞奔了多久,眼前出现了一条小河,小河在银白的月光下波光粼粼。夜刹缓缓停下,鸠摩罗先下了马,然后伸出手看向我。我也不客气地扶着她那条异常有力的手臂,跳下马。

当我站到地面时,忽然他双手从我身体两旁穿过,撑在了夜刹的身上,将我完完全全圈在他和夜刹的之间的小空间内。我一怔,下意识退后一步,却是靠在了夜刹的身上。夜刹坚硬的肌肉如同它的主人,如铜墙铁壁一般让你再无退路。

“你很想做那个监理大臣?”鸠摩罗俯下了身,将话语吐在了我的头顶,头顶柔软的发丝被他淡淡的酒气吹拂,我低下头,沉思片刻,然后仰起脸,迎视他轻慢的目光,郑重说道:“是的!”

他拧起了眉,收回我右手边的手臂开始拧他的眉心,左手继续撑在夜刹身上:“老宰相性格耿直,一旦让他发现你的秘密,他不会包庇你。我不想砍你的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他从我身前离开,在夜刹的屁股上轻轻一拍,夜刹就从我的身后缓缓跑开。我陷入了沉思。傲鹰国女人干政——死罪。

“走,捡宝石去。”他忽然拉住了我的胳膊,往边上的小河而去,我从怔愣中回神。看着他疾行如风的背影,他在帮我隐瞒身份,也是在保护我呐。


第十五章 好色的夜刹

柔和的月光下,鸠摩罗脱下牛皮鞋迈入小河,弯下腰在波光粼粼的河水里捞起了一把沙石,然后细细地挑拣。他深褐中带着一丝红的发丝,在夜风中轻轻飞扬,露出了他双侧的耳垂,一抹光滑闪过,他的耳垂上,今日戴上了一枚红宝石的耳钉。

他从手心的石块中拿起一颗,摸了摸,将它高举,对着月光细细观瞧。站在月光下的他,浑身散发着迷人的气息,他就像月夜下黑色的独角兽,健壮,神秘,威严,高高在上,让人想亲近,却又因为他凌厉的眼神而畏惧。

夜刹跑到了小河的对岸,用那双大大的眼睛瞪着我,他一直看不起我,这点我能感觉地到。谁说动物没有喜怒哀乐?其实他们有时表现地极为明显。

他瞪了我一会,就撇开脸,啃着青草。

面前的小河是宝石湖的一条小小分支,宝石湖里丰富的宝石原矿,有时会随着流水,流入这里。

“咚!”一声,一颗石子落在我的面前,溅起的水花溅到了我垂落的双手,我看向鸠摩罗,他冷冷看着我,对我歪了歪脑袋:“过来。”
一直都是命令的语气,不容你反抗。我脱下了鞋袜,挽起裤腿,走入冰凉的河水,浑身起了一阵鸡皮,雪白雪白的小腿,在月光下分外刺眼。

他走到我身边,捉起了我一只手,我想挣脱,他却将手里的石头放在我的手中:“看,这就是宝石。”

宝石?我心中充满了好奇,看着手心里黑乎乎的石头,这些其貌不扬的东西真是宝石?

“都是蓝宝石。”鸠摩罗放开我再次弯下腰,抓起了一把沙石,继续挑拣。我立刻凑上前:“怎么挑的?教教我。”

他侧过脸轻笑着俯看我:“这么快学不会的,而且,还是晚上。”说完,他将手中的石头扔入水中,再次弯腰捡起一把。细细挑选。

我有些不服气,就在他身边留心观察。


一些明显不是宝石原矿的大石块,他就会扔到水中,剩下的,是一些表面带着水光的黑乎乎的石头,还有些白石头。

他举起其中一块,放到月光下,微弱的月光根本照不出什么,可是,他却将那块石头放入我的手中:“这是石榴石。”

我很惊讶,鸠摩罗到底有着怎样的眼力?何以我看不出任何迹象,他却能迅判断出这些石头暗藏的玄机?

见他手里有一块极为普通的,而且大如鹅蛋的灰色石头,我便取过想扔,他立刻扣住我的手:“你做什么?”

“这颗一定不是宝石。”我自信满满。他扣着我的手腕,双目变得深邃,他盯视我许久,久到我几乎陷入他深深的视线中,他才慢慢取走了我手中的石头,性感的薄唇轻动:“”它就和你一样,深藏宝藏。“”

我怔住了,心跳因为他这动听的赞美而微微一滞,有些局促地想收回被他扣住的手,他却是牢牢紧握,炽热的手心,熨烫这我手腕的肌肤。

“王。”我低着头挣了挣,他才放开,将那颗宝石放入我的手心,缓缓俯下身,硬朗的侧脸轻轻擦过我的右耳:“很多宝石都因为浅陋的外表而被人遗漏。而我最擅长的,就是发现这些被遗漏的宝石。”他沙沙地说完,便拉开了与我的距离,不由得,我长长松了口气,每一次他的靠近,都会让我感觉到压抑和窒息。

他再次寻找宝石,我便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为他捧着他找到的宝石。看着手中那颗险些被我扔掉的石头,心中对他产生了一丝敬佩。我忽略了,如果他没有敏锐的洞察力,他怎会发觉我腿上的疤,怎会知道我去见了老宰相。怎会那么早地,就戳穿了我的身份。


他真的是一位可以信赖的王啊。或许,他知道的事情比我,比老宰相都要多。而他,却等候着适宜的时机,让我们在不知不觉中,进入她布下的阵法,替他消灭敌人。这就是老板的处世为人,坏事让手下做,而他,永远是员工心目中的好老板,凝聚着人心。他……真坏。

“你腿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他随意地问。万千回忆涌上了心头,我……不想说。

“那是骨折的伤,你在天朝被人追杀?”

我继续低头不语,他连这个都看得出来。见我不回答,他便停下了动作,平静的湖面映出了他有些阴沉的脸:“不想说?”

“恩。都过去了。”

他不再说话,我扬起脸,迎视他在月光中显得有些阴翳的眼睛:“你担心我会给你带来麻烦?”

“哼!”他却唇角一勾,带出了他的轻蔑,“你是个女人,还能做出什么大事。”

终于,他说出了我是女人的事实。

忽然,他伸出了湿漉漉的手,在我尚未回神之间,他竟然摸上了我的胸部:“你们天朝的女人都是平胸?”

我的心跳陡然加快,有些惊慌地后退避开他的手,捂住了自己被他摸湿的胸口:“王!我是你的内侍官,不是你的女人,请你尊重点!”

他收回手抱在胸前,半眯双眸高高俯视我轻蔑而笑:“你怕我吃了你。放心,你的胸太小,没有手感。”

我气郁地撇开脸,他完完全全不尊重我。忽的,余光中映入一抹鲜亮如雪的白色,我便随意看去,竟是看到了一匹雪白的白马从树林里而出,小跑到河边饮水。


那匹白马美地如同白色的独角兽,全身毫无半点瑕疵,月光洒落在它的身上,映出了一层朦胧的银光。它甩了甩头,那又长又柔软的白色鬃发便迷人地轻扬。

“好马!”鸠摩罗发出一声惊呼。很少有能让他惊讶的东西。但这么美的白马,谁人不会痴迷?
白马的体型比夜刹小了一圈,柔美的曲线,挺翘的后臀,都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去抚摸。我地第六感告诉我,那是一匹母马!

“呼!”忽然,夜刹在远处发出了一声兴奋的呼气声,引起了白马的注意,白马看向它,它便昂首挺胸地向她迈进,和他主人一般深邃的视线牢牢锁定了白马的身体。用自己强壮性感的身体去吸引对方。

但是,白马却只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掉头就走。

夜刹立刻追了上去,鸠摩罗当即疾呼:“夜刹!”

可是,人家现在色欲熏心,哪里管你这个主人,于是,在夜刹跟着白马消失在树林之中的时候,我忍不住取笑:“果然跟他主人一样好色。”

“你说什么!”鸠摩罗立刻瞪向我,我甩脸,不理他。

他一个大步站到我的身边,又挺起他的胸膛,爆出了他完美的身形,用他高大健壮的身躯来给我制造无形的压力,我继续看着别的地方,视而不见。

“哼。”忽然,他发出一声轻笑,“夜刹跑了,我们回不去了!”说完,他转过身,刻意擦过我的肩膀,走向岸边。

我愣住了,回不去!不是吧!那就意味着要在这里过夜?有些心慌看着周围,夜色黯沉,怪叫声声,会不会有猛兽蛇虫出没?不行,我得跟紧鸠摩罗,这里也只有他能保护我。



第十六章 白马传书


我看了关于白马的评论,嘿嘿,这些评论给了无良新的灵感,要不就让小冉真的骑小毛驴出场。^_^

我赶紧转身,鸠摩罗正在岸边穿鞋。我匆匆将宝石放入随身的小兜,然后追了上去,站在他的身后。

他弯着腰抬起下巴看向我,我握拳咳嗽看向别处,他便发出一声轻笑站起了身走开。我赶紧穿上鞋子,连袜子都不穿地跟紧他。

他走了几步,停下。我也立刻停下。然后他转身看我,我就看别处。他终于忍不住轻笑:“知道怕了。”

我低下头,不说话。鸠摩罗好面子,我也是。

“去捡些树枝,我们生火。”他说完,就走到一旁捡树枝。

真没劲,夜刹真好色,他不跑就不用在外露宿了,忍不住抱了抱身体,晚上一定很冷。

恨死夜刹了!

熊熊燃烧的火焰很快驱散了寒气,我靠近火堆坐着,鸠摩罗在一旁用一根长长的树枝挑拨着火堆。我侧脸看着他在火光中忽明忽暗的脸,很难想象,他会是一国之君。

“你盯着我是在勾引我?”他看着火堆,勾起唇角问。

我挑挑眉,老大,你就算给我十个胆子,我都不敢勾引你,你这个**(英文看不清),我不想自找死。他转过脸,略带轻蔑地看向我,我便说道:“王,如果不打仗了,你那些兵士闲着也是闲着,让他们回乡种田吧。”

他微微拧眉,原先的玩意顿消,而是再次愁眉深锁:“麻烦。”他仰面躺下,双手枕在了脑后。

“真的很难吗?”我挺困惑的。

他瞥向我,锐利的视线在火光中带出了火焰的颜色:“因为这是男人的尊严,所以你要给我想出一个既能打仗,又能赚钱的方法。”

“王!你这是在抢!”既能打仗,又能赚钱,除了侵略和掠夺,我想不出别的。

“不能侵略。你慢慢想,我给你七天时间,想不出就把你扔到后宫做我的女人。”他说完闭上来了眼睛,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我愣愣地看着他,摸了摸胸口,因为裹地太紧,有时会喘不上气,所以可以挺胸做回女人,是我一直所期望的事情,但是,不是他的女人。

“王,你怎么连平胸都要。”我揶揄他。

他转过身,背对我懒洋洋地挥了挥手:“就当收集不同的品种吧……”略带困倦的声音里带出了他特有的磁性。

他怎么能这样!虽然心里清楚他现在是开玩笑,但是到时真的想不出来,以他的脾性,是极有可能做出这种惨无人道的事的!

烦躁地背对他躺下,既能打仗,又能赚钱。这怎么可能?!

“悉悉索索。”他在我背后转过了身,忽然黑色的披风掠过面前,他将身上的披风盖在我的身上。正想感激他一下,屁股突然被一只大手狠狠捏了一下:“不错,这里是你的胸部就更好。”

抽眉角,气郁地想离开,他却扣住了我的肩膀:“好好躺着,不然就要了你!”充满调侃的语气带着坏坏的玩意。

“王!请你尊重点!”我气恼地想去掰开他扣住我肩膀的手,他却突然贴近了我的后背,瞬间逼近的身体让我完全感觉到了他的强势,单薄的衣衫更让我清晰地感觉到了他已经凸起的块块肌肉。

“我没在跟你开玩笑。你应该知道晚上我少不了女人。”带着威胁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暗哑,我绷紧了身体不再反抗。

“你可以把我当男人!”我咬牙。

“我没上过男人,但我可以在你身上试试。”

“禽兽!”我轻骂、

“什么?!”

“没什么,我不动了,睡了!”我忍!他一旦来强的,我根本就不是对手。像他这种男人,才不会怜香惜玉,尊重你的想法。


“恩,这才乖。”他抚了抚我的手臂,将手最后放在我的腰上,然后静静睡去。

这是一头沙漠的苍狼,他野性十足,暴虐残忍,而且还强横霸道,蛮不讲理。我居然与狼共舞,真是失策!

静静地等他睡着,然后就可以从他身边离开,宁可在外面受冻,也不屑躺在他的身边汲取温暖。

“呼……呼……”似乎,他睡着了。我偷偷扭头,他的面容因为安睡而变得柔和,那双总是发射冷箭的眼睛也被眼皮遮盖,长而稀疏的睫毛,在火光中微微跳跃。

“悉悉索索。”忽然,身边传来了似是马儿的轻微脚步声,难道是夜刹回来了?我转回头看去,竟是一片雪白。

雪白雪白的鬃毛垂落在我的脸边,如同一片白色雪帘挂落。是那匹白马!她的嘴里,叼着一只小小的纸筒。她轻轻地放到我的面前,我痴痴地看着她,即使那浓密的睫毛,也是纤尘不染的白色。

他放完纸筒,轻轻地退开,然后,消失在了周围的树林之中,她就像一个雪精灵,轻盈地出现,然后,再次悄然消失。

那夜刹呢?我微微抬头,不敢动得太厉害,以免被鸠摩罗发现。他在我身后睡得很沉,看来这里不会有猛兽出没,他才会睡得那么安心。

看了一圈,没有看到夜刹,哈!夜刹居然被那匹白马甩了!

心中有了丝幸灾乐祸,躺回原处偷偷拿起白马留给我的纸筒。纸筒是用黄金打造,上面刻着细腻的花纹,做工非常精美。

偷偷看向身后,轻轻地拿开了鸠摩罗搭在我腰上的手,然后慢慢挪出了他的范围i,躺在一边打开了纸筒,里面倒出了一卷白纸和一支小小的毛笔。是谁会用这种方式给我传信?如此特殊的方式,让我变得有些激动。

打开纸卷,那熟悉的字体让我立时欣喜万分。

“苒,何以选择傲鹰而非女儿?是为相见尴尬?雪。”


是雪铭,果然是雪铭!雪铭找到我了?知道我没死!可是,他为何不来见我?再次翻看纸条,重复地默念他的话,忽然明白他在顾虑。他认为我选择傲鹰而不去女儿国,是因为怕见到他觉得尴尬,给我造成困扰。他又在为我着想,而且,他总是在为我着想。

雪铭……

“呼……”轻轻的,一声呼气声从树林中而来,隐隐的,那匹白马又从黑暗中钻出了脑袋,对着我点头。

我似乎明白了她的想法,便迅速用小毛笔在纸条的背面写上:“雪:笔我留下,想要取回,就亲自前来。苒。”既然雪铭因为顾虑我的感受而不敢贸然前来,那我就主动出击,非要把你勾来。

然后,留下了小毛笔,将纸塞回纸筒,盖好,扔向了那匹白马。当即,白马叼起了纸筒,便轻轻地退入了黑暗。

雪铭,你会来吗?真是有趣,没想到雪铭骑的会是一匹母马,而且还是那么漂亮的母马。这里时常有野马群出现,想必她是混入野马群前来找我。

可是,她怎么认识我的?一定是雪铭就在傲鹰,他指引他的马认识我,然后给我送信。难道他就在附近?我立刻坐起身,看向四周。可是,周围除了静静的树林,什么都没有。

多少有点失望。再次躺下。如果他就在附近,他此刻也不方便来见我,毕竟是他是女儿国的人,而我隔壁躺着的,是傲鹰国的鸠摩罗王。

等吧,雪铭会来找我的。

一个晚上,白马也没有再次出现。到是夜刹,在早上垂头丧气地回来了。鸠摩罗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他失败了。就像兄弟一样拍了拍夜刹的身体,在他耳边轻声鼓励了几句,夜刹的精神,才勉强有些好转。


但是,鸠摩罗还是很惋惜没能追到那匹白马。作为一个斗士,征服野马,是男人能力的象征。

回宫的时候,文修满脸忧郁地等在了议事厅里,似是宝石湖的情况,有些棘手。而我,就得到鸠摩罗的准许,回家放假一天。

躺在床上,看着雪铭的小毛笔恍惚着。不断地看向窗口,他今天会不会来?如果他来我该怎么跟他打招呼?

【嗨,好久不见?】不好不好。

【哈,没想到我没死吧。】不好不好。

【来,抱抱。】——!!!雪铭会误会我想娶他。

哎,好烦,当初要是没有那一夜就好了,干脆,就应了他,娶了他。恩!这样最好。娶他还可以得到那匹漂亮的白马,当在我那个世界,就是住上 豪宅,开上了宝马。何乐而不为?

女人天生就爱幻想,我从床上,幻想到了浴桶里,然后再从浴桶里,幻想回床上,擦完精油就趴在床上继续幻想。因为刚上好精油,不易穿衣服,我便只裹着浴巾。渐渐的,便昏昏欲睡。

雪铭……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半梦半醒间,有一只温柔的手抚过了我的后背,眼前浮现出了白马那美丽柔软的鬃发,他们轻轻掠过我的后背,舒服地让我深陷这个梦境。

如果也有人能帮我的后背上精油就好了……我这么想着,忍不住说:“能不能帮我上油……”

“好。”有人这么回答,那声音是如此熟悉,只因为这个声音,我瞬间从梦中清醒,情不自禁地脱口唤出:“雪铭……”


第十七章 小雪有话说


今天看到亲提到脸红心跳的问题,可能我当局者迷,因为我自己没感觉到现在除了小珏那里,菊花对哪个男人有明显地动情(现在要开始小雪的了)。今后会注意。好的建议我都会听。


当我缓缓睁开眼睛之时,一双手紧紧拥住了我的身体,温热的脸庞贴上了我的后背。微凉丝滑的衣料贴上了我露在浴巾之外的肌肤,带着那淡淡的,薄荷的清香。是他,是雪铭……

“我以为你死了……”温热的气息倾吐在我后背的肌肤上,那熟悉哽哑的声音带出了他的哀伤,“这十个月,我一直在追查凶手……”
   
我静静地任由他环抱着,喜悦着,却平静着,这种感觉,只有他能给我。

“那……你找到凶手了吗?”我有意问他。他静默了许久,将环抱我的手臂收紧:“对不起……”
“呵呵呵呵……”我忍不住笑了,印象中,他对我说得最多的三个字,就是对不起。

“谁,到底是谁?!”他的声音里带出了杀气。心中带起一阵阴霾,双眉不由得拧起:“别查了。”

他不再说话,而是继续保持着他完全压在我后背的姿势。我趴了许久,忍不住说:“雪铭,你能不能起来,我们坐着说话?”

“不。我现在只想好好感觉你的体温。”第一次,他对我说了不,一直以来,只要是我的要求,他只会微笑着平静地说:好。而今天,他似乎失去了我印象中的平静。

“雪铭,我感觉你变了。”既然他不愿意起来,那我只有继续被他压着。

“变了?”他带出了一分疑惑。

我看着自己的床头:“恩,如果是原来的你,肯定在发现我的时候来见我,而不会犹豫,还让一匹马送信。呵呵。”那马可真是好啊,想到她我就有一种强烈得到她的欲望,甚至超过了得到一个男人。

“因为……我爱上你了。”

刹那间,心中的遐想因为他的轻语而断。他在……说什么……

“那一次,在马车里,我说有件事发现地太晚,就是我爱上了你。”他抽出了一只手,轻轻包裹住了我的肩膀,摩梭着,“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是在七天的最后一天,我发现了这个事实,可是,已经晚了。我知道第二天你不会来找我,但是我依然在山下等你,没想到……”

七天……真的会爱上一个人吗?我无法理解这种七日之爱,但是,我没理由不相信雪铭的话,因为,他从来不会骗我。

“寒珏……他怎样了?”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在一个说爱我的男人面前,提起另一个男人,但是,他现在是我唯一的,可以探听到他们近况的人。

他的脸在我的后背上转动,将另一边微凉的脸庞再次贴上我的后背,“他想随你跳崖,被我阻止了。可是却因为悲伤过度而昏了过去,到我离开的时候,听说他醒了。我便去看了看他,他……失忆了。”

“失忆?!怎么会?”

“秋苒,你不觉得这对他,是最好的吗。他只忘记了你。”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对寒珏的失忆没有惋惜,也没有其余的感情。

我陷入沉默,是啊,失忆对寒珏是最好的。可是,为什么要以牺牲我为代价?我阻止自己再想下去,一切既然都已经画上句号,我又何以自己去打开那个苦涩的盒子,藕断丝连。

“山崖上,我遇到了刘曦,他确实是个人才。他和我一样,认为你不是自杀,而是被人谋害。我无法久住天朝,所以主要是由他追查杀害你的凶手。不过你放心,我没有告诉他朝曦夜雨的事。也不认为是冉羽熙派人杀了你。”

“雪铭……谢谢。”我轻轻动了一下身体,雪铭……真的很重,“雪铭……能不能起来,我的腰很酸……”

“不,我现在还不能看你,那样我会失控。”他再次拒绝,但将自己的重心微微偏离我的身体,身上的重量便去了大半。

既然如此,就继续被压着吧。

“雪铭,你怎么知道我在傲鹰?”

“是意外。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所以这近一年来,将注意力只放在追查凶手上,但是上个月,清清楚楚去西凤主军营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一个奸细的传闻,大家都说曾经有一个傲鹰国的女奸细,假扮成尼姑,说自己认识清清楚楚,便放她进了营。哪知她却救了鸠摩罗王。当时我也没想到会是你……”

是啊,如果从一个旁听者来说,谁会将尼姑,奸细,菊秋苒三个词联系在一起?

“直到半个月前,傲鹰国的一位好友来访,说起他们的王找了个天朝的不男不女的人做了内侍官,感觉很有趣。我便问怎么有趣。他便说那小子长得白白净净,雌雄莫辨,柔柔弱弱,看着应该像我们女儿国的男人,但被女儿国当做奸细逐了出来,还帮助他们的王抓住了西凤主,所以他很受苏丽城老百姓喜欢,整个过程很有趣……”

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趣。当时回来的时候,我的事迹被流传,在苏丽城百姓眼中,我就是半个英雄。

不然他们怎么会喜欢我。

“当时我听着也觉得有趣,因为在西凤主军营听到的是这个奸细确确实实是个女人,而现在从好友的口中听到的,她却成了男人,而在傲鹰国,女人不可做官,所以我便跟他打趣,说哪天也去见见这位内侍官。好友立刻变得兴奋,说这位菊内侍官确实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你知道我当时听到菊字时的惊讶吗!”雪铭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他微微撑起了身体,我缓缓转过身,那一刻,他失去平静的雌雄莫辨的脸映入我的眼帘。如果没有这位故友,相信他至今都不知道我活在人间。

“那时我的心就不停地催促我问好友菊内侍官的全名。”他深深地注视我,清澈见底的眼眸中涌出了许多复杂的,纠结的激动情绪,他此刻撑在我的上方,长长的卷发从他的脸庞垂下,挂落在我的脸边。

他皱紧双眉,有些失控地闭上了眼睛:“可是,我又很怕听到的不是你的名字,那种患得患失的恐慌,我至今记忆犹新。但是,我还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所以,我来了。”他忽然睁开了双眸,浓浓的情谊化作了炽热的火焰,眨眼间,他的脸便在我的眼中放大,瞬间攫取了我的唇。
一个深切而沉重的吻,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袭来,带出了他深深的呼吸和他口中所说的恐慌。火热的舌长驱直入我的口中,几乎疯狂地卷取我口中的一切。

“唔!”一声低吟从他口中而来,他开始啃咬我的唇,重重的,大力的撕咬我的唇畔,与我的牙齿碰撞,寂静的房间里,是他越来越粗重的喘息。

“雪……雪铭……”我在他的吻中无法说出整句,“冷……冷静……”就算他爱我,有些事也不能发展地那么快,而且我还没有半点心里准备。



小雪毕竟是男人,所以无良觉得小雪在重见菊花时,失控也在情理之中。不然今后连醋都不吃,那就真的太没劲了= =!!大家难道没发现小雪提到的侍郎人选都是比他弱的吗?嘿嘿。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同意鸠摩罗入宫滴~~~


第十八章 第一次向男人求婚


我哪里卡H哦,都没说要H。。。。。。放心,菊花的体力问题是会解决滴~~不然洛云清要来干嘛。




是,我能再见到雪铭很高兴,甚至高兴地只想像刚才那样,一直被他静静抱在怀中,感受他给我的平静和舒心。可是,可是现在的进展好像有些失控。

“我说过,看到你我会失控。”他咬着我的唇沙哑地说,将他双眸内的火焰毫不遮掩地显露在我的面前,他的失控让我惊讶,甚至出现了片刻的怔愣。

忽然,他抓住了我裹住身体的浴巾,我立刻扣住他的手。他灼灼地盯视我:“为什么不来找我,既然已经到了女儿国,为什么不来找我,让我的心痛了十个月,我与你七日夫妻,最终换来的却是十月撕心裂肺的痛!”

我无言以对,张口结舌,这话听着怎么像我当初始乱终弃,导致他十月怀胎?

“我……不是给西凤主当做奸细赶出了了吗?”我呐呐地说着,在他火热的目光下,让我莫名其妙地有了一种抛弃他的负罪感。

他陷入情欲的双眸瞬间收缩了一下,一丝清明从那片混沌中划过。

“而且,当时我知道是西凤主的军营后,就不敢再承认自己认识清清楚楚,怕被她利用……”

雪铭的神情开始趋于平静,他撇开目光似是思索了片刻轻喃:“你这么做是对的……”

“巧合中我遇到了鸠摩罗王,我想着西凤主是你的敌人,那就是我的敌人,所以我救了鸠摩罗,不让她得意,结果我就被阴差阳错地带到了傲鹰,成了内侍官……”

“原来……”忽然,他顿住了声,转脸深沉地看向屋外,浑身竟是透出了烦躁。

“秋苒。”竟是文修,没想到外面竟是暮色下沉。

“秋苒?”他叩响了房门。

雪铭转回脸,俯到我耳边轻语:“别理他。”

我皱眉:“不行~~不应他会闯进来。”

雪铭不再说话。

“秋苒!秋苒!”

“啪啪啪!”文修拍门变得有些急切。他总是这样,好像怕我出事。

我便喊:“我睡觉呢。”忽然,雪铭竟是含住了我的耳垂,抓住我浴巾的手也开始拉扯,我急忙闪躲他的亲吻和抓住他不老实的手。

“下午你睡什么觉,快吃晚饭了,别睡了。”文修在门外开始嘟囔。

“昨晚没……”藏在浴巾下的挺立忽然被雪铭紧紧握住,他托起揉捏了一下,瞬间抽走了我的力气,“昨晚没睡好。”我努力说完这句话,扭头瞪雪铭,他却视而不见地开始吮吻我的颈项,我开始挣扎,他却用身体的重量压制我。

“雪铭!”我急得轻喊,他却吻地更加凶猛,含住我颈边的嫩肉开始重重吮吸。

“没睡好?”而门外的文修依旧没有离去,“对了,你昨晚是跟摩罗在一起……啊!摩罗不会对你做了什么吧!”

“文修!王对我做什么我今天能走回家吗!”我急了,脖子上一阵刺痛,我赶紧双手推拒雪铭的胸膛,结果他的手就顺势扯下了我的浴巾,我手忙脚乱再去扯浴巾,遮住自己的身体。

“哦……啊!那你不会着凉了吧,是不是发烧了,快开门让我看看。”文修在外面急急地说,而我依旧和雪铭拉扯浴巾,雪铭突然移下身体隔着浴巾轻咬我的挺立,顿时,战栗而起,我失去了抗拒他的力量。

“我,我……我没事!”我使出仅有的力气喊完这句话后,用力将雪铭翻身压下,扣住了他两只极为不老实的手,已经被扯松的浴巾翩然掉落,遮住了他被情欲覆盖的脸,“文修,我吃饭的时候就会出来,你让我睡睡饱!”先解决文修。

“哦……那秋苒啊,晚上你要吃什么?”

我翻白眼,撞墙啊,现在好像抄家伙冲出门,一棍子敲晕他。

忽然,雪铭的长腿慢慢曲起,擦过我大腿的内侧,轻轻挑逗着我的下身。我全身都陷入僵硬,原来雪铭也会失控至此!

“随便,文修你做什么我吃什么,我真的要睡了!”我恼怒地说完,就移开雪铭大腿可以挑逗我的区域。

门外传来文修嘟囔的声音:“以后不能让你跟王经常在一起,越来越凶了……”忽然,雪铭用力一个翻身又将我压在了他的身下,原本盖在他脸上的浴巾便掉落在了我的脸上,他扣住我的双手,灼热的吻就铺天盖地而来。

文修终于离去,可是雪铭却依然存在。

“雪,雪铭……”我在浴巾下气郁不已,“不,不行……”

他停下了吻,放开手揭开了我脸上的浴巾,火热地盯视我的眼睛:“为什么不行,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身体因为他的挑弄已经发热,但是,我现在却不想,至少暂时不想,不是扭捏,也不是故作矜持,而是,真的觉得现在不适合:“我们……才刚见面……”

“不是说小别胜新婚吗?”他反倒是反问我,然后俯下身吻住了我的唇,“我想服侍你……”

“……”这句话跟我现在想要你没区别,“雪铭!哪有那么快的,我是在一直想你,想你想得决定想……想……”

“想什么?”他再次撑起身体,雌雄莫辨的脸因为情欲而泛起了潮红,那双一直平静清明的眼睛里,也被浓浓的水雾覆盖。

“我……我……”我深吸一口气,直视那双陷入欲海的眼睛,“我想娶你,我们回女儿国吧。”当这句话说出后,我整个人都变得轻松。没想到向雪铭求婚会在这样赤裸裸的情况下。

他立刻顿住了身体,吃惊而讶异地凝视我,我尝试着从他的手中抽出了手,然后拉过浴巾将自己再遮好,抚上他神情开始变得复杂的脸:“这十个月,我一直在想这件事……”

忽然,他撇开了脸,我有些疑惑。转眼间,他就从我身上抽离,坐在了床边,陷入沉默。隐隐的不安让我的心瞬间发凉。我默默起身下床,穿上了睡衣,然后走到他的面前,他的脸上,竟是一片宁静。

“你不愿……没关系。”我低下头,真沮丧,第一次向男人求婚就失败了。

“不!我愿意!”他急急拉住我的手,但是,下一刻却哀叹地垂下了脸,放开了我的手,“但是,我已经是女皇的人了。”

“轰!”我不知道当男人听到自己的女人成为别的男人的人时的感觉,但我有种被人狠狠敲了一记闷棍的感觉,整个人陷入一片浑浑噩噩的空白。

从见到雪铭时的大喜,到在他怀里听他说话时的平静,然后又被他急切情欲挑逗时的慌乱,现在,又因他说出他是女皇的人时的大惊,所有的感觉瞬间在我脑子里混合爆炸,最后化作一片苍茫……

“你……不是说爱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问他跟女皇发生了什么!

他平静地点点头:“是的,我爱你。所以因为你的死而借酒消愁。我不知道女皇对我……心存不轨已久。所以在一次醉酒后,她……”他不再说下去,我继续懵然。

“我爱的是你,想嫁的也只有你。”他轻轻拉住了我的手,“但我的身体脏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我继续僵立,脏这个字,怎能出现在雪铭的身上?那个该死的,好色的女皇!居然敢强XXOO我的雪铭!

“我一知道你还活着,就星夜赶来,因为你一直不愿意娶我,所以我想服侍你后离开,以后就一直这样,女皇也不会知道,你也不会困扰。”他异常平静地吐出一个又一个字,可我听在耳里是那么地心伤,“现在你要娶我了,我就跟你走,只要你不嫌弃我。”

“不,我不嫌弃你。”我定了定心神,认真地看着他,他的脸上浮出了喜色,可是随即似是忧虑地拧起了双眉:“但是,女皇会追杀我们,我……还是不要连累你的好。”他叹了口气,放开了我的手。

我怔了怔,立刻开始收拾行李。雪铭当即起身,看着我忙碌的身影:“秋苒,你在做什么?”

我停下手,郑重地看着他:“私奔就要快!现在女皇还不知道,我们现在就跑,等她知道,我们早跑远了!”

他听完却怔住了,而且是怔立了许久。我疑惑地看着他:“你不会是舍不得家财吧。”

“哈,哈哈哈哈……”他忽然大笑起来,一个大步走到我的身前,一把抱住我,就将我抱离了地面,一个深深的吻随即而来。

在我被他吻得有些发晕的时候,他将我放回地面埋入我的颈项:“傻瓜,我逗你的。”

逗我的?

“我很怕你是为了负责而娶我。当初我没有爱上我,所以并不介意和你做没有爱的夫妻。但是,当我发觉爱上你后,很多东西,都开始介意了……”

“你!”我恍然大悟!气恼地将他重重推开:“你怎么可以试探我!要是为了负责,我也不用想十个月了!你!你!”我气结地成了结巴。

一旦爱上,许多原本不在乎的,开始在乎了。原本不介意的,开始介意了。所以,在之后菊花心痒痒要娶侍郎的时候,大家可以想象小雪会怎么做了。反正不会像之前那么爽快。


第十九章赚钱娶小雪   


菊花当然不能那么容易被推倒,不然以后怎么管得住后宫。就像一位亲亲读者说的,男人们想要,还要看菊花心情。活活~~~掌握主控权开始!



雪铭让我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尝到了大惊大喜的滋味,真是让我哑口无言。

“秋苒……”他抱歉地看着我,我转过身,气得双手环胸,“最近都别想碰我了!不对,是服侍我!”

“秋苒!”他急了,匆匆从我身后环抱我,“我错了。”

“放开!”我挣扎,可是他却抱地更紧。我继续气恼地说,“我不要娶你了!”

“秋苒~~不要说不娶我。”他轻轻地在我耳边低喃,竟似撒娇。对啊,不管如何,他也是在女人堆里长大的,能九成像个男人,我已经很欣慰了。我撇开脸,他就继续粘上来,“这样,我让清清楚楚陪嫁。还有寒烟,他可是女儿国名义上的,最美的男子。”

我忍不住笑了,他又用这个来讨好我,打动我。还说那个柳寒烟是什么名义上的最美的男子。言下之意,女儿国真正的大美男是他雪铭是也。他放开了我,我转过身,笑看他:“我不要清清楚楚,也不要那个什么柳寒烟,我就要你那匹白马。”

他笑了,有着漂亮的双眼皮的眼睛笑成了半月:“踏雪属于你了。”

原来那匹白马叫踏雪,我喜欢这个名字:“你昨晚既然让踏雪给我送信,为何没有马上出现?”

他抱住了我的身体,像小船一样轻轻摇摆:“因为我在围场外面。在知道傲鹰国有一个菊秋苒后,我也一时不敢确认是不是你。我很恐慌,既希望是你,又害怕看到的是别人。所以一直到昨天才决定前来证实。还没入城的时候,正好看见你带着车队离开苏丽城,当时我看到你的时候,大脑就陷入一片空白,你真的还活着,不过那头短发让我真是心疼。”他抚上了我的短发,轻轻摩挲。


“这里我不留短发,就更像女孩子了。”

“真是可惜。”他惋惜着,“我让踏雪记住你的容貌,然后晚上就放踏雪进入围场,我在外面等候。现在我觉得这十个月的心痛是值得的,因为你终于愿意真心娶我了。”他开心地将我拥紧,在我的耳边深深呼吸,享受着久别重逢的欣喜和安心。

我也环抱住她,相信将来我们会更加珍惜彼此。这是行走大师教我的:珍惜眼前人。

“不过,我今晚还要马上赶回去。要嫁给你,我要做许多事情。”他再次恢复了平静,沉稳而郑重地说着。

“那大概要多久?”我理解他,因为他是女皇的人,不对不对,是女皇重要的心腹,所以他若想嫁给我这么一个平凡的女人,一定有很多工作要处理。想到工作,我岂不是一样?

“大概要两个月。”他放开了我,平静的目光中微带一丝不安,“你能等我吗?”

我笑了:“十个月都等了,还在乎这两个月?”

“那就好。”他放了心,“明日回国我便通知清清楚楚来接你。”

“不不不。”我立刻摆手,“我这里也有工作要交代一下。我不能撂挑子。干脆我们两个月后再见吧。”议会是我提出来的,最近老宰相还需要我,要和我一起去完善它。即使要跳槽,也要将工作彻底交接完毕才能离开,这是一个最起码的职业道德。

雪铭点点头,表示理解。

“而且,鸠摩罗还欠我万两黄金,我不想空着手娶你。”我认真地看着雪铭,我相信他什么都有,但是,我还是希望能靠自己的力量,建起一个家园,将聘礼放到他的面前,风风光光地迎娶他!(万两黄金=104,000,000元人民币。所以菊花石非拿不可的。)


他淡淡的笑了,双眸中透出了一丝小小的欣慰和赞赏,似乎,还有幸福。他抚着我的脸庞,平静深邃的眸子里,开始涌出了汹涌的情潮,“那现在我能不能……”

“不能!”我断然拒绝,“谁叫你刚才试探我。我要吃饭去,你吃不吃。”

若是以前的我,他那样试探我对他的心意,我肯定会好几天不理他,那是对我感情的怀疑和不信任,哪有那么容易原谅他?

而且!这是对他的惩罚!他想要就给,那我这个夫人还有什么面子!雪铭那么强,必须要在他面前立威,不然以后怎么镇住他?!我可不想做夫管严。

他垂下了脸,长长的卷发挂落脸庞,小心地勾住了我的小拇指:“那我们去吃饭。这两个月你要给我写信,不然我会无法安心做事。”

“知道了。”我故作高姿态,“你先给我写过来。”

他呵呵地轻笑,然后执起了我的手,在我的手背上深深一吻:“请问夫人今晚想穿哪件衣服,让雪铭为夫人更衣。”

我在渐渐黯沉的天色中得意地撇开了脸,这样才听话。

和雪铭开开心心地走出房间,我不怕遇到文修,这里留男子在房间也是平常。一路上都没遇到文修,本以为不用解释了,没想到到大门的时候,还是遇到了他。

他手里拿着酒壶,似从厨房里刚刚出来,结果看见我们一下子就定在了原地,愣愣地看着雪铭。水蓝色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痴迷。

我拧眉,雪铭则是对他淡淡一笑,立刻,文修的脸居然红了。


“文修,他是男人!”看着文修那副羞涩的模样,我就猜到他一定把雪铭当做女人了。

他从痴迷中回神,顿时,整张脸涨成了通红,低下头结巴地说:“对,对不起。”可是,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扬起了脸:“秋苒,这位是……我好像没看见他从大门进来啊?”他疑惑地回头看大门。

我脸微微发红,不知道怎么回答,却没想到雪铭说道:“我刚刚进来,是秋苒给我开的门。”

文修愣了愣,回头看看门,竟是相信地点点头:“真巧啊,你再早点来,秋苒还在睡觉呢。那你是……”

“我是秋苒的朋友。”雪铭淡淡地答。

“哦!是秋苒的朋友啊,难怪不男不女的。”他说完就有些后悔,红着脸向雪铭解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指,对了,那个词叫雌雄莫辨。”他抱歉地笑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

我在雪铭身边直摇头,文修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大条。不过,这就是他的纯,我还是挺喜欢傻傻的他的。

雪铭自然不会介意,更何况他现在心情好得很,所以他对文修扬起微笑:“没关系。”若是平日的雪铭,他从不会对陌生人微笑。

文修看了看雪铭的装扮:“你好像是女儿国的人啊。”

雪铭坦然地点点头:“是的,我是女儿国的宝石商人,最近贵国的关卡打开了,我便想来看看贵国的宝石是否开始加工了。”雪铭反应真快,随便拿个宝石商人的头衔就糊弄过去了。

“好哇!”文修当即兴奋起来,匆匆上前,握住了雪铭的手,“欢迎欢迎。贵国的宝石历年来一直都是我国提供的,当中因为战事……呵,真是不好意思,总之我们现在是大大欢迎贵国的商人前来我国大量采购宝石。您放心,宝石的产量这个月就会进入正轨,麻烦您回国后务必帮忙通知原来的那些宝石商人,前来下订单。对了,您这么晚来一定还没吃饭。走走走,我请客,路口的那家玫瑰酒馆可是还有表演看哦。”文修说完,就拉着雪铭走了。

我下巴脱臼地看着文修热情的身影,有没有搞错!这可是我和雪铭的二人烛光晚餐呐!他居然抢了我的雪铭!


第二十章 惹眼的小草莓
小修确实满喜欢小雪的,不过不是B_L。因为他终于找到一个不是肌肉男的男人,愿意跟他说说话了= =!!

文修拉着雪铭的手臂,亲热地如同是他的故友。雪铭在月色下回头笑看我,与此同时,文修也回头向我招手:“秋苒,走啊!”

我翻了个白眼跟上,然后,文修夹在我和雪铭之间开始巴拉巴拉数落我:“你早说你有这样的朋友啊,你还有没有其他的商人朋友?快快通知他们,我们这里的纱巾也是很有名的,以前女儿国可是大批采购的。对了,你是天朝人,你一定还有不少天朝的朋友。天朝可是一个大国啊!若是能通商,就太好了!你快想想啊……”

我向雪铭做鬼脸,他在一旁偷偷而笑。想象中的烛光晚餐没了,改作了商场上的应酬。文修可真是一条忠犬,抓住任何机会推销傲鹰国的各种特有产品,真恨不得让雪铭今天就带上大量货物离开。

当然,宝石还是暂缺的。原来宝石湖没有上贡宝石不是因为有人tan污,而是工人ba工了。通商停滞,宝石加工场就没有了收入,自然工人就没了工钱。这是个民意自主的国家,所以工人会有胆量ba工。

最后要不是我把文修赶回去,他还要跟着我一起去送雪铭。那热情的程度,就像雪铭是他亲兄弟。

站在城门外,我拉着雪铭的手不想放开。他站在迷人的踏雪身边,就像雪精灵界的王子殿下。

“雪铭,路上小心。”真舍不得他走,他现在可是我的未婚夫了。

他摸了摸我的短发,点点头:“踏雪今晚要带我回去,改日我会让人给你送来。”

“没关系。我不急。”看看踏雪,他的目光平静而温和。如同雪铭。

他平静的目光中多了分忧虑:“跟鸠摩罗相处的时候要小心。”

我点点头:“恩,我会的。”鸠摩罗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偶尔骚扰我一下,主要是因为让他知道了我是女人。

“文修这个人我很喜欢,你看能不能带回女儿国?”雪铭忽然讲到了文修。我有些诧异地看向他,他平静的笑容里是欣赏:“你该不会看上他的发明了吧。”一个晚上,文修还跟雪铭讲了不少他的发明。

在傲鹰国,可以说不会有人会跟他聊他的发明。于是,雪铭的赞赏让文修大受鼓励,如同遇到知己般滔滔不绝。

雪铭淡淡一笑,显然是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皱眉:“文修毕竟是国师啊……”

“我知道,想必鸠摩罗也不会放。那希望将来会有和他合作的机会吧。”

听得出雪铭话语中的惋惜,说实话,文修现在放在傲鹰国确实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但是,将来随着傲鹰国的发展,他的作用也势必越来越大。

“我走了。”雪铭轻轻地说出这三个字,久久凝视我,我心中也很是不舍,这一别,便要两个月后再见了。

最后碍于周围还有路人,我们只能挥手作别。带着几分怅然回转,没想到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文修。

文修从人群中而来,看到我匆匆迎了上来:“走了?”

“恩。”我点点头,苏丽城的晚上比白日更加热闹,酒馆和ji馆里都挤满了人,时时可以听见傲鹰国欢快的乐曲声。人们劳作了一天,都喜欢在晚上聚在一起喝喝酒,唱唱歌,跳跳舞。

文修露出惋惜之色:“真可惜,他为什么不愿住下呢……”

我斜睨他,他就两间房,怎么,他今晚还想跟我的雪铭一起睡觉不成:“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出来了。”

“我不放心你。”

我侧脸看向他,他正看着两边,轻声补充:“这条街都是酒鬼,如果撞到妹妹你,你会受伤的。”

文修真的是一个好哥哥,他是完完全全,真心真意地将我当做一个宝贝来呵护。这种呵护,有时甚至是爱你的男人也无法做到,只有自己的亲哥哥,才会那么无私地来爱护你。

在晚上睡觉前,文修又问了我许多关于雪铭的事情,还有就是我是否认识天朝的大商人。我淡淡地笑,何止是大商人,如果他们真的那么诚心诚意地想跟天朝通商,我甚至可以介绍刘曦给他们认识。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我还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刘曦。就像当初不知道该怎么去找雪铭。没想到见到了也就见到了,一切是那么自然,没有出现之前自己所想的尴尬和局促。

而且,傲鹰和天朝通商困难主要是因为路途遥远,当中有一片很大的草原和大漠,原本是有一条传说中的通商古道,但后来因为被马贼等各种盗匪盘踞,就渐渐不再行商,因为损失严重。

将文修送出房间,他忽然皱着眉盯着我的脖子猛瞧。

“怎么了?文修?”

文修摸摸下巴:“妹妹,以后不要跟王在外面露营了,你被虫子咬了,好大的红疹。”他说着抬手就要摸上我的脖子,我一愣,似是想到什么,匆匆捂住他看的地方,脸开始发烧,匆匆道:“我去看看,文修,你睡吧。”

“哦。”他收回手,嘱咐我:“记得擦药。”说罢,他转身离去,一边走一边嘟囔,“什么虫啊,这么厉害……”

心虚地关上房门,急急走到铜镜边,拿起小圆镜照了照,果然,在脖子右侧有三个大大的,成三角形的——草莓印。

ORZ,我居然顶着三个草莓印就这么出去了,雪铭怎么也不告诉我,他一定是故意的!那其他地方呢?犹豫着打开衣领,登时,面如火烧。一排鲜红的小草莓零零散散地从锁骨开始,直落娇乳,立刻,这些印记忽然灼热起来,宛如它们的主人还在吮吻着我白皙的肌肤。

“啪!”将小圆镜按在了梳妆台上,雪铭……果然还是个……男人。。。

生活一旦有了目标,整个人就充满了干劲,效率也提升为原先的两倍。

第二天叫鸠摩罗起床后,老宰相就把我叫去了,进一步完善议会的作用。然后他直接向我提出想建议王给我升职的事,但是,我最后,婉言谢绝。老宰相对此很不解,我便说现在还是需要有个人在王身边时刻督促他。他听了欣慰地点头。

和老宰相会面结束,下午就又拿了许多公文回宫给鸠摩罗批阅。原本担心鸠摩罗会去围场,没想到正巧碰到文修从鸠摩罗的议事厅出来,看了鸠摩罗还没离宫。

最近文修也变得忙碌,几乎没有时间再搞他的发明了。他今天刚从鸠摩罗这里领了钱,要去宝石湖给罢工的工人们,好让他们开工。

国库里其实是有我那万两黄金的,但是现在全部都要用在针尖上。这点我可以理解,我也不是见钱眼开的人。毕竟国家发展才是首位。

每次见鸠摩罗,他的眉总是拧紧,仿佛有很多事要烦。他看见我,也总是一张脸板起:“上午你去哪儿了?”

“去见老宰相了。”我将公文堆到他的面前,“看,又这么多。”

鸠摩罗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公文,原本没有舒展的双眉,就拧地更紧了。

“还有,老宰相想动你爱妃的家族了,你表个态吧。”

他开始翻看公文:“把乌拉赶出宫,并将乌拉全家斩首。”他说完,将手里的公文扔到我的面前,放有王印的盒子已经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惊讶地看着他的后脑勺,好狠啊。乌拉可是他最喜爱的妃子之一,他这一举动是为了杀鸡儆猴,让其他人自觉老实地交出所贪污的钱财吗?

“真冷血。也不知道当初是谁纵容了他们。”我嘟囔,拿起王印盖在了公文上。眼角的余光中,他侧过脸冷视我:“那你的意思呢?”

既然他问我了,我就发表一下:“也不用斩首吧,现在矿井那边正好缺工人,乌拉家族上下也有好几百口人呢,不如将他们送到那里赎罪吧,还可以不用给工钱。”

鸠摩罗挑挑眉,冷俊硬挺的脸出现一抹抽搐,他转回脸,看着面前的公文:“那就按你说地办。”

我承认我属于妇人之仁,但是,三百多条人命啊,贪污的又不是这三百多人,而是乌拉的父亲。那老爷子也就贪点,又没做什么通敌叛国的大事,而且乌拉是真心爱鸠摩罗的。

在鸠摩罗的王妃里,还是有几个痴心地爱着鸠摩罗的。只可惜鸠摩罗对她们没有半丝爱意。

“当然,你可以依旧判乌拉父亲死罪,这样可以警是威慑别的家族,到时候就说念在乌拉服侍了你这么多年,就饶他一命。如此一来,百姓们就会觉得他们的王很仁慈,他们会更加忠心与你。”我一边说,一边盖他扔过来的公文。

他不动声色,只是“恩。”了一声。

“那……乌拉你真的要赶出宫?”如果乌拉知道自己要离开鸠摩罗,估计会痛不欲生。

“这么热的天,你围围巾做什么?”

我看向他,他竟是答非所问。我也不想围围巾啊,谁叫雪铭把草莓种在这么显眼的位置。而且傲鹰国都是圆领衫。

“听说你脖子被虫子咬了?”他从公文中转过脸抬眸看我,立刻,两道如鹰一般犀利的目光,直射我的脖子。

我有些抑郁,一定是文修跟他说的。文修就是大喇叭。

他半眯双眸,锐利地盯视我的脖子:“文修一早上就来跟我唠叨,让我不要再带你露营,被毒虫咬伤。哼,你明明毫发无伤地离开围场,哪来的虫子咬了你?”

好敏锐的观察力!在鸠摩罗的身边,你宛如是透明的,每一丝细节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第二十一章 发工钱啦!


在大家猜测洛云清的作用时,其实无良一直在想他要不要和明心BL的。和尚,道士,嘿嘿,就跟毛驴和踏雪一样邪恶~~~


“文修是不是已经知道你是女人了。”鸠摩罗盯着我继续追问。

我摸着手中的王印:“是。”这样至少他以后会收敛一点。

他的视线上移到了我的脸上,凝视我片刻,便转回头继续看他的公文,沉沉地问:“那他怎么说?”

当他紧逼的视线从我身上离开时,我松了口气,开始继续盖公文:“他说要做我的哥哥。”

“哦?那你呢。”他将公文放到了我的面前,第一次,他没用扔的,动作慢了半拍。

“我说好。”“啪!”一个王印盖在了他拿着的公文上。

他放开公文收回手,淡淡地说了一声:“恩。”

“王,乌拉她……”

“你有女儿国的朋友?”他忽然打断了我,我皱眉,文修真不可靠,也不用什么事都跟鸠摩罗“汇报”吧。

鸠摩罗的手里,只剩下最后一本公文,他拿在手中慢慢翻开,长长的手指在越来越热的阳光下,像一根根诱人的巧克力棒。

这次,轮到我不自在了。毕竟女儿国是邻国,说话就要注意分寸,不然会被当做通敌卖国。

“恩,有一两个。”

“听说长得也是不男不女。”

我立刻生气了:“王,请不要侮辱我的朋友!”

他转回脸冷冷地看向我:“你和他什么关系?”

我当即反问:“你认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忽然,他站了起来,挺拔健硕地站在我的面前,如同高傲的烈马昂首挺胸地俯视我,用他特有的气势压迫我,我迎视他,怎么,他以为我是奸细不成?

他的视线从我的脸,再次落到了我的脖子,突然,他伸出手就扯住了我的围巾,瞬间,围巾收紧,我被他扯到身前,撞上了他坚硬的胸膛,触手一片紧绷的肌肉,他扣住了我的下巴,便直接看向我的脖子。

登时,他如同琥珀的双眸瞬间收缩,将我一把推开,我一下子跌坐在他那张长椅上,匆匆捂住了脖子。

“从今晚开始,你给我按摩完了才能走!”他冷冷扔下这句话,如风一般转身而去。

怔怔地呆坐片刻,他与文修不同。我甚至怀疑文修现在还是一个处男,但是他绝对不是,他一眼就看出了那些“红疹”的真正的身份。这样也好。在傲鹰国有一个规矩,就是不是兄弟或是朋友的男人的女人,不能随意轻薄。即使是自己兄弟和朋友,也要事先经得对方同意。

没想到雪铭的印记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算是保护了我,以后鸠摩罗就不会动不动骚扰我了。因为我是别的男人的女人,他作为一国之王,不能随意调戏。

只是,他为什么要生气?还加重我的工作?给他按摩是最累人的事。

接下来的几天特别忙碌。白天还是要去叫早,然后就要与老宰相他们会面,下午便将小山一样的公文带回宫,一直忙到下午,给鸠摩罗按摩完毕,等他舒服地假寐才得以离开。

鸠摩罗又恢复了一个晚上两个妃子的日子,但是,第二天他依然精神气爽,只是对着我就会沉下脸。

而我就一直苦思冥想他给我布置的那个任务,也就是既打仗又赚钱的方法,想了几天想得额头发紧,我需要放松一下,现在的状态,显然已经钻入死角。

三天后,来了一个女儿国的商人,他给我带来了踏雪和雪铭的书信,并说第二天来拿我的回信。

我高兴坏了。文修看见踏雪的时候,也惊讶不已,直呼好马。我立刻警告他,踏雪和书信的事都不准再告诉鸠摩罗,不然他又要问东问西。文修只要对他说哪些事不能说,他便不会说。

雪铭给我的书信里,除了一些日常的事,还有便是嘱咐我多加小心,最后,他还问我是否要通知刘曦我还活着,因为他觉得寒珏失忆了,那么让刘曦知道我的消息可以让他停止对凶手的追查,也可以安心治国。

我犹豫了一个晚上,最后决定让刘曦知道我还活着,但希望不要通过雪铭告知他,不然他定会向雪铭追问到底,给雪铭带来额外的困扰。


第二天,那个商人带着一些傲鹰国的货物的样品和我的回信离开了,而文修尤为地喜爱踏雪,他说踏雪是他这生见过的最漂亮的马。可惜,踏雪不给他碰,只有我才可以抚摸踏雪,给她洗澡。如果是文修,她就会拿前蹄蹬他,好像他是个色狼。

又过了几天,乌拉整个家族都被士兵抓了起来,那天苏丽城全城轰动,老百姓都来看热闹了。三百多口人被捆绑带走,浩浩荡荡地被送往矿场。

从乌拉家族里缴获的金银珠宝整整拉了二十车,被送入国库的时候,我异常积极地去清点,隐隐感觉自己的万两黄金马上就可以拿回了。

接下去,苏丽城里的一条又一条蛀虫伏法,整个苏丽城的老百姓都为此叫好,茶余饭后都在为他们的王公正严明,廉政治国而欢呼,

就在这天下午,我一个人给鸠摩罗留下的公文盖王印,赫然发现,竟然已经是他给我的最后期限了。

怎么办?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天越来越热,这里只要到了春天,就如夏天一般炎热了。越想越烦躁,越烦躁就越热。

一个侍婢给我送来了凉茶,这算是鸠摩罗对我的福利,下午总会给我送点茶水糕点。不过今天侍婢还额外拿来了一个漂亮的锦盒。

“内侍官大人,这是王派奴婢送来的。”侍婢将锦盒放到我的面前的在案桌上,低头退出了议事厅。

锦盒很漂亮,桐木的盒子,镶嵌着漂亮宝石,这国家反正不缺宝石。我拿起盒子,发现有点分量。

缓缓打开,瞬间,金光刺眼,我登时瞪圆了眼睛,是金币!是我的工钱!而且是我这六个月的工钱!

良人啊!这小子终于想到给我发工资啦!捧着锦盒我险些热泪盈眶,这是我辛辛苦苦,用六个月汗水换来的!

这些天,鸠摩罗一直没给我好脸色,也让我很莫名其妙,以为他更年期提前了。但我万万没想到,他会在今天给我发工资,明明刚才离开的时候阴着脸。果然老板的心思不易猜测。以为他看我不爽,可是下一刻却发了我工钱。

心情一下子因为拿到工资而舒畅起来,我决定去谢谢他。看来他心情应该很好,说不定能让他再宽限我几日。

捧着盒子开开心心地去找鸠摩罗。

“王呢?”随便抓了个侍卫问。

“跟国师去迷宫了。”

迷宫?看来他果然心情不错,而且还有文修在,看来一定能答应我的请求。

后宫的绿色迷宫非常巨大,只有站在皇宫最高的塔楼,才能看清迷宫的全貌,即使那样,要找出一条线路也要好半天,就更别说进入迷宫内部了。

来到迷宫,果然鸠摩罗和文修正站在入口处。鸠摩罗一身亚麻布无袖短衫,腰间是一条鎏金的宽腰带。而文修则是一身亚麻长袖长袍,腰间简单地系着漂亮的流苏。

他们一个黑,一个白,一个头发在阳光下暗红,一个淡金。

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其实十分登对,也十分扎眼。

“王,文修。”我站到了他们的身后,他们同时转过了身,鸠摩罗琥珀般的眸子和文修水蓝的眼睛,便都映入了我微笑的脸,阳光下,我们三人相对而立,暖暖的风轻轻地吹起了我们三个不同颜色的短发。

小鸠的心态应该是这样的,他认为菊花与他朝夕相对,应该跟别的女人一样迷恋于他,所以他像夜刹看见踏雪一样,时不时展露自己性感的体魄。所以当他知道菊花看上了他不屑的不男不女的男人,很抑郁。



第五卷 追着鸠摩罗屁股要工钱的日子  
  第二十二章 硬来是行不通滴~~


大家问小冉几时骑着毛驴而来,应该快了,不是明天也就是后天。灰色的小毛驴啊~~~驴和马生出来的是骡子啊~~

很少有日子,能像今日这般恰意。我们三人似乎很久没有碰到一起了。

“秋苒你来地正好。”文修开心地迎上来,水蓝色的眼睛纯然无垢,他摸了摸我的短发,“走,我们一起比谁先走出迷宫。”说着,他拉着我走到了鸠摩罗的身边。鸠摩罗拧着眉,双手环胸,没有看我和文修,而是看了一眼我手中的锦盒。

“王,谢谢。”我主动感激他,可是他还是那副阴阴沉沉的神情,刚才那转身间的平和又消失无踪。何以我的出现,会让他如此不满,“王,关于打仗的事,我希望您能再给我几天。”

他看了我一眼转身:“你先出来,我就答应你。”说完,他便大步走入迷宫。

文修笑着拍拍我的后背:“走,我也跟他在比赛,这次我们努力,别让他赢了。”这一次,文修似乎很有自信。

我从未参加过他们这个比赛,但是听人说,文修每次都输给鸠摩罗。而我,也只有进去过一次,但因为就此迷失在里面,便不敢再贸然进入。记得那次还是鸠摩罗将我领出了迷宫,非常丢脸。

迷宫入口只有一个,在走过一段通路后,便出现了三条岔路。鸠摩罗站定在岔路口,俯看着我们唇角轻蔑地勾起:“你们先选。”那神情仿佛是有意让着我们。

文修看了看,选择右边:“你每次都先走右边,这次我选右边。”文修带着自信往右边那条路而去。

“你呢。”鸠摩罗将视线恩赐一般放在了我的身上,我心里直犯愁,撞运气吧,上次我是从中间进去迷失的,那我这次就选左边吧。

我指向左边的路:“我走这里。”

他笑了笑,笑得很轻巧,然后盯视我前进,那阴沉沉的视线就像老鹰盯着小白兔,只等机会将她彻底捕杀。

后背的战栗感一直到进入我的通道,才渐渐消失。我长长舒了口气,跟鸠摩罗在一起,总是会觉得很压抑。转身看着没有人的小路,夹在高高树墙之间的路阴森而诡异。

暮色渐渐下沉,金黄的夕阳淡淡洒落在前面的道路上,朦朦胧胧间,似是给我指出了方向。或许人都是与飞蛾一样,向光的。所以我宁可选择有阳光的道路,也不会走入那些被阴暗侵袭的境域。

想到这个迷宫的比赛,我不知为何想到了鸠摩罗给我的命题。他和他的将士喜欢打仗,目的不在乎掠夺,只在乎那最后赢得胜利的满足感。就像鸠摩罗闲着的这半年,他也一直在跟别人比赛着,围场里,宫里,总是离不开比赛。

忽然间,我恍然大悟,他追求的是胜利的感觉,正如他那些将士所追求的。那么,只要有一个让他们可以得到刺激,得到胜利的满足感的比赛,不就可以了?灵感来自于刹那间,一旦来临,任何问题都会在瞬间解决。

心情一下子豁然,有种急于想告诉鸠摩罗的感觉,脚步开始加快,不知不觉间,竟是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这让我很兴奋,因为如果走对路,就会看到设置在迷宫内的喷泉,可以让你稍作休息,喝口水。

顺着水声,我小跑上前,可是,面前竟是一堵人高的树墙,是死路。

而那水声就在树墙的对面,这就是所谓的绝望。希望就在眼前,但你却让你无法触及。干脆爬过去?我萌生了这样的想法,可是,这么做还真是有点……掉价。算了,掉头吧。

我转过了身,却在那一刻看到了站在树墙之间的,挺拔的鸠摩罗。健硕的他就像一棵大树,保护着他身边生在的柔弱花草,为他们遮风挡雨。

“王?”

他单手插腰,挺起胸膛,高抬下巴俯视着我。性感的唇线抿起,带出了一抹似有似无的轻蔑的笑。

他一直都是这副拽样,所以我也不再介意,我笑着上前:“王,我想到了。”

他挑挑眉:“想到了?想到了什么。”

“就是即打仗又赚钱的方法。”我有些迫不及待,生怕这个灵感下一刻在他这慑人的气势中溜走。

“哦?”他放下叉腰的手,向我迈进,“说来听听。”

我低下头,以免被他随身带着的这种压迫感所影响:“我想刻意组织角斗的比赛,让战士们角斗比拼,决出胜者,胜者赐予英雄的称号。全城的百姓都可以观看,但是要买一种门票的东西才能进入,还可以根据座位的远近来划分门票的价格……这样……”忽然,后面了抚上我右侧的脸庞,轻捻我的短发。我立刻陷入戒备,无法再说下去。

“怎么不说了。”头顶传来他漫不经心的话语,他宽阔健硕的胸膛已经几乎贴近我低垂的额头。耳边的短发被他修长奶咖色的手指卷起,然后慢慢松开,指尖划过我的脸侧,缓缓而下,落在我的颈项上。

我立刻后退一步,他却只是微微拉长手臂依然能触摸我的颈项上白皙的肌肤:“你情人最近怎么没来找你?”

我再次后退,直到离开他能碰触的范围,抱着锦盒低头认真地说:“王,我在跟您说正经事。”

“比赛这个主意很好,我很喜欢。”他的脚步再次迈近,我慌忙后退,忽然,后背撞到了树墙,退无可退之时,他的双臂也在那一刻撑在了我身体的两边:“也对,就算不男不女的男人,也不会留恋一个平胸的女人。”调侃轻蔑的话语再次而来,我愤然仰脸,对上他轻蔑傲慢的目光,他立刻收紧目光,视线瞬间变得凛冽。

骂语险些破口而出,但被我生生咽回。鸠摩罗是头易怒的狮子,不能轻易招惹,否则下场将会鲜血滴淋。

与他瞪视良久,我忍下心中的怒火撇开了脸:“王,既然你无心谈论正事,那请让开。”

“哼!”一声轻笑随即而来,右边那条精壮的古铜色的手臂缓缓收回,大大的手掌就朝我胸口而来。我惊地立刻用锦盒挡在自己身前,再次怒瞪他:“你又想做什么?!”

他低垂目光,完全无视我的愤怒,抬手就夺走了我手中的锦盒,盯着我的胸脯随意地扔到一边:“碍事。”垮嚓,锦盒摔开,里面的金币叮叮当当地滚落一地,在仅有的的阳光下,闪烁着无力的光辉。

接着,他又要摸上我的胸脯,我慌忙扣住我他的手,他只是皱了皱眉,就立刻扣住我的双手,毫不费力地拉高在我的头顶之上,另一只手便按在了我的胸脯之上。

“平胸到底什么样子?”他兀自说了一句,手掌就在我的胸脯上左右游移,我气得大喊:“鸠摩罗!你混蛋!”

他又皱了皱眉,收紧手掌想捏我的胸脯,被我裹紧的胸部根本无法捏到,他似是感觉到了什么,挑起一边的眉:“什么东西?”

“鸠摩罗,你放开我!”我在他身前挣扎,他轻蔑地俯看着我:“吵死了,你想让文修看到吗!”说完就扯走了我的腰带,衣衫瞬间松垮直垂。

他不提我还忘了,我立刻大喊:“文修——文修——”

“找死!”

忽然,嘴里被塞入了自己的腰带,我惊诧地瞪大了眼睛,再一次后悔自己没有习得半分防身之术。

“恩!恩!”

衣服被从下掀起,当我白色的裹胸布映入他已经黯沉的眸子中时,他深邃的目光立刻锁定在了我的身上。

“原来是这样。”他抚上我的裹胸布,衣衫滑落他的手臂,盖住了他赤裸的肌肤,一根手指忽然插入裹胸布的边际,他皱了皱眉:“这么紧,你不难受?”他邪笑着看向我,我愤怒地撇开脸,我是从腋下开始缠起,所以连原本该有的乳沟都一并包裹i,这样才能使整个胸型线条柔和,没有明显地起伏。

而上次文修看见我的时候,我是用浴巾比较松地裹住胸口,所以文修才一眼看出了我是女人。

“哼。”他轻笑一声,顺着我裹胸布的边际摸到了我身后的端口,“看来真相马上就要出现了。”他在我耳边得意地说着,我闭上了眼睛。我是要主动向他示好,来摆脱此刻的牢笼?

当裹胸布的一端被他扯开的时候,一层又一层紧密的布就慢慢松开,他一把握住了我从裹胸布中释放的丰盈,瞬间,他的身体怔住了。

我睁开眼睛转回脸看向他,他盯着我胸脯的视线变得惊讶,那里依旧被垂着的衣衫遮盖着,但是,那从他眸子深处而来的火焰,已经彻底烧穿了我的衣衫。

忽然,他迫不及待地再次掀起我的衣摆,盖过我的面前,拿在了他扣住我双手的手中,可是,常而松垮的衣衫垂落遮盖住我的胸口,他当即将衣服完全从我头顶脱离,垂挂在我的手臂上,不再让她们滑落,阻碍他的视线。

我隐忍地看着他,他琥珀的双眸开始收缩,炽热的火焰已经将那里燃烧成了一片通红。

他缓慢地,还带着一分小心地托起我一边挺立的雪乳,神情竟是带出了一分心疼:“你怎能如此对待她们,她们是如此美丽……”他深深地注视着,原本无光的唇竟是开始变得鲜红水润。他闭上了双眸,俯下了身,近似朝圣膜拜一般,吻上了那被他托起的雪乳。



第二十三章 小修也会爆发

菊花在强攻面前,是强攻属性。

“恩!”我拧紧了双眉,那热烫的唇落在雪白的肌肤上,便不再离去,他就那样轻轻地停在了我胸口,棵树,热意却从他的唇一点一点渗透我的肌肤,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向他唇下的肌肤集中,这个宁静的吻却比那猛烈的吮吸,更让然无法忽视。

“宝贝,我的宝贝……”他放开了我的手,暗哑的声音和深长的喘息已经透出了他身体深处的欲望,陷入情欲的他,忘记了对我的钳制。我没有推拒他,因为推拒也毫无作用。他此刻对我完全没有半分戒心,现在的他,只想好好触摸那被我一直隐藏的身体。

他双手托起我的双乳,开始揉捏,火热的吻也随即而至。他一点一点轻啄我的肌肤,我轻轻抬了抬腿,发现他的下身没有紧贴我,而是离我还有点距离,膝盖踢不到他。

突然,他的吻变得炽热,一口酒含住了我尚未绽放的花蕊,瞬间的刺激和被热烫完全包裹的花蕊在他的舌尖立刻挺立,无法抑制的嘤咛从喉咙里呛出:“恩……”

他立刻停止了动作,仿佛终于注意到了这对雪乳的主人的存在,他放开了我的花蕊,贴近我的耳边。“宝贝,你是不是也想要?”

要你个头!你再靠近点到是真的。我双手圈上了他的腰,他咬住了我的耳垂:“说,说你想要。”他继续揉捏我的双乳,宛如那里是他爱不释手的宝贝。

“恩,恩!”我示意嘴里含着布。

而他却吻上了我的脖子,用他火热的唇来回摩挲:“宝贝,快说,说了我就满足你。”

“恩~~~”

他微微侧过脸,我低下头,他取下了我嘴里的腰带,我立刻圈住他的腰向自己拉近,他也很是配合,与此同时,我狠狠抬起了膝盖!混蛋!让你尝尝我秋苒的宇宙超级无敌,痛穿你菊花的,有力的一顶!

当膝盖撞上他短裙下已经饱胀的挺立时,我大声怒骂:“要你个统一!去死吧!”

“恩!”一声闷哼随即响起,他当即捂住了小腹,整个人都在那一刻失去了力量、我立刻将衣服套回,从弯腰躬身的他面前夺路而逃。

忽然,他伸出一只手死死扣住了我:“站住……”两个字几乎是从他牙缝中而出,他低垂着的脸正好藏起了他不知如何痛苦的表情。

“种马!”我骂出这两个字,就在他手臂的一处酸麻穴位集中的全身的力量狠狠一按,立刻,他松开了手,我连金币都不要就跑。

一边跑,一边回头,突然,“怦!”一声,撞上了一个人,我和他一起跌倒,我被撞得晕晕乎乎。

“秋苒?”有人匆匆扶起了我,我怕晃了晃脑袋,黯沉的天色中,我看到了文修的脸:“文修?”

他匆匆揉着我的头:“没事吧,你跑那么急做什么?”

“跑?啊!当然要跑!”我匆匆站起,衣衫松垮垮地垂落,文修立刻指向我的腰间:“你的腰带呢?”

“我……”一阵夜风随即而起,将亚麻的衣衫贴上了我的身体,立刻显出了无法隐藏的体型,文修登时脸红起来:“你,你,你的那个呢?”

他指的是我的裹胸布,我匆匆按住了胸口:“别说了,快走。”

我只想立刻离开,然后再也不进皇宫,跟鸠摩罗相处,从此远离他,而且是越远越好!这只禽兽发起情来,真的是什么都做得出的!

可是就在我转身想走时,我和文修的面前,出现了一堵高大而健硕的墙。鸠摩罗昂说挺胸,手拿我裹胸的长布巍然地战立在夜风之中。从各路通道而来的夜风扬起了他手中白色的麻布,宛如那是他准备用来捆绑我的工具!

在看到鸠摩罗手中的白布时,文修陷入了怔愣。

他张口结舌地看着鸠摩罗,整个身体陷入僵硬。

我立刻躲在文修的身后,鸠摩罗低下头拧了拧眉心,然后看向文修:“文修,这里没你的事。”

文修终于回过了神,抬手指向鸠摩罗手中的麻布,“你,你,你对秋苒做了什么?!”

“没什么,你把她交给我。”鸠摩罗上前一步,文修立刻撑开双臂,如同母鸡护小鸡一般将我挡在身后:“不给!”

当文修说出这两个字时,鸠摩罗深沉的眸子掠过了惊讶,他收紧目光开始凝视文修:“文修,让开!”

“不,不让!”文修昂起了下巴,迎视他。

再一次,鸠摩罗烦躁地拧了拧眉心,甩手指向我:“我要那个女人!”

一下子,空气因为鸠摩罗这声咆哮而凝滞。我是女人这个事实,终于在今天,让我们三个,一同面对。

而鸠摩罗那强硬的气势,也让文修不禁后退一步,我立刻抵住他的后背,撑住他的身体,希望能给他带去勇气。

“不行!秋苒是我妹妹!你不能碰她!”文修厉声大吼,这是他第一次勇敢地面对鸠摩罗,并且是大声说话。

鸠摩罗撇开脸,轻哼一声,再次转回:“好,那我要你妹妹。”

“你,你,你怎么可以硬抢!”文修真的生气了,“摩罗,你有没有问过秋苒愿不愿意?!她不是那些崇拜你的女人,愿意任由你,你,你那个!”

鸠摩罗当即抚额,单手叉腰,一副头疼的模样。

“秋苒不愿意,你强行那,那个,那你,你,你就是强暴!傲鹰国律法第三条,第十六条,任何人都不得强暴女人,她,她们是战士的母亲!她们哺育我们,和我们的战士!没有她们,就没有傲鹰国!”

被文修这么一说,我想了起来,在傲鹰国,女人一旦成为母亲,那地位便截然不同,尤其是战士的母亲,她们倍受尊敬,因为是她们的乳汁,哺育出了一个又一个强壮的战士。

强暴成为母亲的女人,直接砍头。强暴尚未成为母亲的女人,也要被男人们看不起,当众由女人杖毙。

鸠摩罗开始直抽眉角,黑夜渐渐将这里吞没,也很好的遮掩了鸠摩罗开始变得尴尬的表情。

“你,你,你是王,更要以身作则!你,你,你就像你那匹总是对母马发情的夜刹,身边任何一个女人都不肯放过,你,你,你给我好好反省!秋苒,我们走。”文修当即转身,原本白皙的脸已经涨地通红,他拉起了我的手,似乎又想到什么,放开我腾腾腾走到鸠摩罗面前。

鸠摩罗立刻挺起胸膛,没想到文修也毫不示弱地挺起胸膛,从他手中抢过那条麻布,大声地说:“这是我妹妹的,还给我们!哼!”说完,他扭头就朝我而来,然后拉起我的手就走。

我侧脸看着他,他闷头疾走,没想到文修也有爆发的时候,显然这次事件让他非常气愤。我很开心,因为文修终于表现出了他男子汉的一面。相信此后,鸠摩罗再也不会把他当做柔弱的小弟。

他匆匆拉着我绕进一处树墙,忽然,他腿一软,我立刻扶住他,他向我摆摆手:“我没事……”他嘴上说着没事,可是他整个身体,却变得软绵绵。

我立刻将他扶到一边的树墙上,他靠在树墙,就缓缓落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大大地喘息:“呼……呼……”

我蹲到他身边抚拍他的后背,他是为了我而战,而且做得很好,让我刮目相看。

“文修,你刚才真棒!”

文修拿起手里的布擦了擦汗,忽然身体一僵,似是发觉那是我的裹胸布,立刻低下头将布匆匆塞到我的手里。已经升起的月亮,所带出的淡淡的月光照出了他羞红的双耳。

“我们……回家。”他深吸一口气,低着头起身。

“恩。”我站在了他的身旁,他拉起了我胳膊,然后低着头朝前而去,在月光变得明亮之时,我们离开了这个迷宫,也离开了这个华灯初上的皇宫。

小冉所有的阴邪的招术里,有一招:一指通天。后来菊花称之谓菊花一指禅,也叫一指爆菊。^_^



第二十四章 小鸠也会知错?
公主已经将明心的画像完成,稍后我这里也会放出,原图还是在老地方,她的非!凡论!坛博客中~~~纯善的和尚弟弟,真XE~~~

这个晚上,文修没有吃饭。他一个人回了房间,我知道他这是第一次反抗鸠摩罗,因为他曾经跟我说过,他从小就被鸠摩罗保护,鸠摩罗就是他心目中的英雄,更多的,应该是崇拜的偶像。
每一次他遇到危险,第一时刻出现在他身前,保护他的人,就是鸠摩罗。他甚至说,即使鸠摩罗想要他的女人,他都不会生气,因为相对于鸠摩罗救他的次数,一个女人根本算不上什么。

而他今天,为了保护我这个其实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而勇敢地地站在鸠摩罗的面前,大声地对他说:不准碰我妹妹。
其实,他的内心,还是渴望成为一个英雄,一个有能力保护别人的人。不过让我奇怪的是,文修怎么就没喜欢上鸠摩罗呢?他们之间,难道真的从没往那方面想过?
第二天早晨,我没有入宫,文修看见我的时候,也没有问我为什么没有入宫,而是去给我准备早餐。我便拿着扫帚,开始在院子里扫地,仿佛日子又回到了当初我不用入宫的日子。只是文修的脸上,少了以往的笑容。

“叩叩叩。”有人敲响了门,这么早,会是谁?

文修也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向门口。

我打开了门,忽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马脸,立刻,我就要关门。

“怦!”一条古铜色的有力的手臂撑上了门板,一人一马就破门而入。

我拿着扫帚戒备地后退,鸠摩罗和夜刹强壮的体魄一下子就挤满了这个小小的院子。文修当即护到我的身前,鸠摩罗转身关好门后,转身凝眉看着我们两个。

三人在晨光下对视,谁也不再惧怕谁,谁也不再在谁的面前低头。

“文修,把夜刹牵到马棚里去。”他收回目光淡淡地说。文修牢牢盯视他:“不,我不会让秋苒单独留给你。”

他立刻皱紧双眉,脸瞬间变得阴沉:“夜刹,自己进去!”沉沉的命令让向来趾高气扬的夜刹也低下了头,乖乖地走向后院,显然他对这里熟门熟路。

鸠摩罗抬手拧了拧眉心,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忽然看向我:“跟我回宫!你工钱不想要了!”

文修刚想说话,我就推开文修昂首站在鸠摩罗的面前,我可是憋了一肚子的话:“我不跟处于发情期的禽兽回去!”

立刻,鸠摩罗的脸黑到了极点,我大胆的话让整个院子的空气降至零点,脸文修都怔愣地失去了表情。

“我不碰你!”鸠摩罗阴沉地说,我瞥了他一眼:“谁知道。”

“我是王,我还会失信吗!”他放大了声音,我也毫不示弱:“你是不会失信,但你发情了就什么信都不管了!”

“你!”他瞪大了眼睛。“谁叫你勾引我!”

我当即气结:“我勾引你?!我哪里勾引你了!”

他琥珀的眸子开始收缩:“你对我笑。”

我更加气结:“我对你笑就是勾引?我每天都对文修笑,文修怎么没像你那样发狂?!”

“那是因为你从没对我笑过!”忽然,鸠摩罗一声大吼,宛如将我昨天的微笑彻底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我有病啊!”我真是服了这个鸠摩罗了,没理由找理由,还能找出这么荒诞的理由,“我没事整天对着你这个老是拉长脸的人傻乐,你脸上又没贴金字。”

鸠摩罗不再说话,而是抿紧双唇气恼地瞪着我。

“到底谁勾引谁啊!你明明知道我是女人还每天脱光衣服非要我按摩完了再走。”

“什么?”文修终于从失魂状态中回神,拉着我的胳膊惊呼,“他早就知道你是女人?”

“当然!”我一肚子火,昨天在鸠摩罗的地盘没敢说出来,现在是在我的地盘,我一定要说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每次给你按摩到腹部你就把那八块腹肌挺出来,有腹肌了不起啊!你知不知道我按地有多累?!我跟着你白天脑力劳动,下午体力劳动,回家就想睡觉。我看见你就抑郁,想到你就气闷,跟着你更压抑,哪笑得出来!”

鸠摩罗的眼睛开始眯起,杀气慢慢形成,文修在旁边开始唠叨:“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啊,摩罗,你怎么可以明知道她是女孩,还要让她给你按摩,你知不知道她每天回来连勺子都拿不动,我有多心疼吗。这是我妹妹啊,你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文修一直摇头,不断说着你太过分了。鸠摩罗深吸一口气,忽然泄去了全身的杀气,又开始拧眉心:“说完了没,跟我回去。”他的语气依然带着命令。文修立刻拉住我的胳膊,我也甩开自己的脸:“不回去。”

鸠摩罗放下拧眉心的手:“不回去也可以,你把那个角斗比赛办一下,成功了我就返你黄金千两。”

“千两?明明就是万两!”我叉腰瞪视他,他立刻收紧目光,带出他高高在上的威严:“我会欠你吗!先给你一千。”

“有你这么还价的吗,一折开始!不行,八千!”我也作出让步。

“一千。”他丝毫不松口。

“七千!”

“五百!”


我一下子懵住了,怎么还越来越少了?!捏紧了手里的扫帚,黄金现在在他手里,自然他拽!我气得举起了扫帚:“滚!”

文修见状立刻抱住我:“秋苒!你万万不可以,你打不过他的。”

鸠摩罗双手环胸,挺起胸膛,瞪圆琥珀的眼睛,一副随时准备接招的模样。

“嘶————”就在这里混乱之时,忽然从后院传来一声马的嘶鸣,我和文修当即一怔,鸠摩罗也立刻看向嘶鸣的方向。

“不好!雪儿!”我糊涂了,怎么能让夜刹那匹色马到后院马棚去。我提起扫帚就跑,文修赶紧跟了上来:“秋苒,怎么了?那好像是踏雪的叫声。”

“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畜生!”我一边跑一边说,文修愣了一会也赶紧加快了脚步。只有鸠摩罗还怔怔地立在我们身后。

急急来到后院,一下子就看见夜刹那畜生骑在踏雪的身上,踏雪虽然矫健,但毕竟不是战马,夜刹那浑身的肌肉都在阳光下颤抖,死死压住踏雪,她根本连踢腿的力气都没有,只是不断发出嘶鸣向我求救,而夜刹身下那巨大的,赤红的硬物正在迅速膨胀拉长。

“雪儿!”我急了,拿着扫帚要揍夜刹。可是,文修却死死抱住我:“夜刹正在发情,你这样过去会被踢死的。”

“那就让他那样?!”我愤然转身,正好看到了一已经站在院门口的鸠摩罗,他对院中的情景也非常惊讶。我真的气坏了,急得脱口而出:“这是春天到了,主人和马一起发情吗!”

忽然,鸠摩罗浑身透出了杀气,惊讶的目光瞬间变得犀利,他大步朝我和文修而来,我拿起扫帚不怕他揍我,文修也发了急,护在我的身前直说:“摩罗,你不可以打秋苒,你从不打女人的,你不可以……”
可是,鸠摩罗却是从我们身旁疾驰而过,他所带出的气流立时扬起了我和文修的发丝,我和文修惊讶地转身,却在那一刻看到鸠摩罗飞跃而起,矫健的身姿瞬间遮盖了投射入我们眼中的阳光,撑满我们整个眼帘,他在太阳之中高高扬起了拳头。

“怦!”一拳,扎扎实实地打在他心爱的,夜刹的脸上,瞬间,夜刹往一边倒去,黑色的鬃毛在阳光下留下一条美丽的弧线。

鸠摩罗单膝落地,然后在踏雪身边缓缓站起,阳光再次出现在我们的眼中,将一身白色亚麻袍衫的鸠摩罗笼罩,他就像太阳神的儿子,高傲而健硕地站在那里,给他的子民带来十足的安全感。

踏雪飞快地跑到了我和文修的身后,露出了倒在一边已经昏迷的夜刹。能把一匹战马直接闷晕,那要多大的力量!我握紧扫帚目瞪口呆。

鸠摩罗单手叉腰,没有看呗他打晕的夜刹,而是看向躲在我身后的踏雪:“这马怎么在你这儿?”

他深沉的话语和锐利的视线让我立刻回神,转身抱住踏雪,发现她还在轻轻颤抖,显然吓得不清。一旁的文修也似从惊愕中回神,匆匆看向踏雪看她有无损伤。

“你管不着。”我轻声嘟囔,鸠摩罗让人害怕,一拳打晕夜刹,若是真的恼了,只用一根手指头就把我捏死了。

他不再说话,而是抿唇看着我,文修和踏雪相依偎的身影,眸中的神情发生了些许的变化,渐渐变得柔和,似还有一丝歉意。尽管那丝自责转瞬即逝,但依然被我察觉,鸠摩罗……也会知错?



第五卷 第二十五章 痴情的夜刹


鸠摩罗即使知错,他也不会跟你道歉。就像他知道赶走老宰相不对,想把老宰相请回来,但也因为面子而墨迹了半年。

不过,他这次倒是第一时间来请我回去,虽然语气不善。难道是因为我是女人,他认为比较听话?

“呼。”夜刹忽然晃了一下脑袋,站了起来,脚步还有些不稳,然后再晃了晃脑袋,有些受伤地看着自己的主人。鸠摩罗冷冷地盯了他一会,抿着有些发白的唇开启,发出沉沉的命令:“走!”

2楼

夜刹甩了甩头,低着头走向院门,踏雪又变得不安,夜刹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看了她一眼,沮丧地走了出去。

“办好比赛,还你黄金。”鸠摩罗淡淡扔下这八个字,也走出了院门。

我抱着不安的踏雪,和文修一起看着那离开的一人一马,看来以后还是不要顶撞鸠摩罗的好,他的拳头和力量,让人恐慌。

“妹妹,摩罗他——好像在向你认错。”文修看着鸠摩罗越来越远的背影,呐呐地说,我看向他,轻抚踏雪,安抚她的情绪。

文修转回脸看向我,水蓝色的眼里透着认真:“妹妹,你知道的,摩罗是不可能对你说对不起三个字的,但是刚才那一拳,虽然打的是夜刹,但我感觉到他是在打昨天的自己,我了解他,他知道错了,他对自己昨天的行为一定很愤怒,也很自责。”

我静静地听着,鸠摩罗对女人向来是召之即来,但并不是呼之即去。因为他是全民英雄,是女人们心目中的偶像,女人们愿意跟他们的王一起享受那件快乐的事,鸠摩罗也喜欢看着身下的女人因为满足而快乐,这样他会获得巨大的自信。

男人的自尊和自信,很大一部分,就是来自于他们功能的强健。一般提前阳痿的男人,在别人面前就会蔫蔫的。

“妹妹,摩罗十六岁就是女孩们心目中的偶像,十八岁身边就围绕着女人。”文修继续说着,“他从来不缺女人,会出现昨天的事,我觉得是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拒绝过他,所以他会认为你也不会拒绝他——”

“可是他错了。”我打断了文修,从一旁提来水,准备给雪儿好好洗洗,尤其是被夜刹碰到的地方!

“是啊,他错了——”文修拿来了毛刷,兀自嘟囔,“我也没想到你会拒绝——”

“——”文修的话,让我很无语。

“你为什么拒绝?”文修居然还追问,他是真的没把我当外人,我看了看他,开始给踏雪洗白白:“我喜欢皮肤白的男人——”

“皮肤白?”文修水蓝的眸子一下子睁圆,仿佛听到了什么古怪的事情。

“而且要细腻,摸上去要滑。”

“就像——上好的丝绸?”文修加入了比喻。

我点点头,“最关键的,要有肉感,不能像鸠摩罗那样硬邦邦的。”

文修张大了嘴:“妹妹,你的喜好怎么跟摩罗一样?——”

“不,不一样,他还喜欢大胸,这个咪咪控!”我非常地不屑,看着我都没发狂,看到我的——那个就发狂,现在想起来都让人恶心。

“什么——是咪咪控?”文修不耻下问,表现出了他对学问的执着精神。

我对着他指了指胸部:“就是看见女人的胸部就发狂。”

“不不不,”文修立刻摆手,“这你误会摩罗了,他不会看到就发狂的,他都看了那么多年了。而且,男人不都喜欢女人的胸部——”文修低下了头,耳根微微泛红。


我停下手,看他“你从刚才开始就在帮那个禽兽说话,你是想让我原谅他吗?”

“不不不。”文修又匆匆仰起脸,“我们不能原谅他,不然他会认为自己错了也没关系,反正女人是会原谅他的,这对他不好,这次该让他反省反省,知道不是所有女人都崇拜他,都迷恋他,他就算有八块腹肌,不喜欢他的女人,还是不喜欢,嘿嘿。”

说到最后,我发现文修暴露出了他心底小小的阴暗,似乎他对这件事有点幸灾乐祸,终于有女人不再膜拜鸠摩罗的八块腹肌,只是他自己还不自知,显然八块腹肌的事情,是文修这辈子的心理阴影。

第二天,文修从宫里回来就给我带回了我那个装有六块金币的宝盒,我盯着宝盒许久,然后铺开纸开始写角斗士的策划案。

初步打算结合古希腊角斗士和拳击比赛制度。古希腊角斗士的历史非常悠久,而且一开始也并不是那么血腥和暴力。只是随着上层建筑的腐化,人们越来越追求鲜血和刺激,才会就此恶化


现在的人力,物力和财力都相当缺乏,所以还不适宜建造专门的角斗场,我打算先实验性地开设一场小规模的比赛,参赛者也从王的将士中挑出十人,比赛的场地就选在围场,而观看的人也集中在贵族,再加上一部分有收入的百姓,等于是做一个小规模的尝试。

如果成功,并且引起了战士们的兴趣和百姓的追捧,再开始筹备大规模的比赛,到时候说不定参赛者会为了准备比赛,而纷纷返乡,既然是比赛了,他们就不会再跟别人聚在一起练习,自己的绝招在比赛中将会变得尤为重要,既然返乡了,他们总会帮忙做点农活吧,这样人力资源就有效地利用起来。

几天后,雪铭又送来了书信,里面还肉麻地写上了:我想你。害得我一整天无心工作,就为这三个字傻乐了一整天。回信的时候,我还给他三个字:我爱你,这三个字,是我一直想说,却没有勇气说的三个字。

当然,我没有说鸠摩罗欺负我的事,不想让雪铭为我担心,而且,鸠摩罗确实如他所说,不再招惹我。

接下去,我将角斗士的策划书送去了老宰相家,他比我更了解傲鹰国男人好战的性格,以及这里的经济状况,经常听听他的意见,会使我的工作更加完美。

就在这天早晨,当我开门准备去见老宰相的时候,却看到了一身黑衣的鸠摩罗站在门口,他的头发有些湿漉,神情也有些凝重,似是站在门外很久,因为清晨起来的时候有雾。

他看见我的那一刻,竟是失去了往日的高傲,而是垂下了脸“夜刹厌食十天了,情况很不好。”

“啊?”他的话,让我有些吃惊。

“我希望你能带着白马去见他,决定权在你,我不会勉强。”说完,他转身离去,渐渐消失在小道的尽头,黑色的背影透着无限哀伤和落寞。

我怔怔地站在门口,夜刹——得相思病了?

“妹妹,你刚才在跟谁说话?”文修从屋里走了出来,我看向他:“夜刹厌食的事你知道吗?”

文修一脸茫然,却在下一刻陷入惊讶:“难怪最近摩罗茶饭不思,夜刹难道生病了?这——怎么办,夜刹在他心里就是兄弟,而且还是战友,如果夜刹不行了,他一定会陷入消沉,夜刹还救过他的命,他有一次甚至为了救夜刹,连自己的命都不要,怎么办,怎么办——”

文修陷入了慌张,我完全没有想到夜刹在鸠摩罗的心里,会是如此重要,鸠摩罗那么要面子,显然不是夜刹到了危机时刻,他也不会屈尊来求我。

既然如此?——只有看踏雪的态度了。哎,没想到夜刹会这么痴情。



第5卷——第26章——感情要慢慢培养


这么多亲亲想到是踏雪和夜刹的H啊,其实我也这么YY的....不然小毛驴咋办。。。



夜刹的厌食可以说是在我和文修的意料之外。因为这件事文修也不知情,应该说鸠摩罗没有告诉他。而文修也只是察觉到鸠摩罗最近几天都茶饭不思。他虽然有问,但鸠摩罗并未答。

而今天,这个答案让我和文修惊讶。

站在门口,文 修挠着头百思不得其解:“夜刹怎么厌食了?”

“相思病,想我们家踏雪呢。”我简单的答。这个答案让文修更加惊讶:“夜刹……也会有感情?他只是一匹马吧。”显然这个情况超出了他所学的范围。

我认真地看向文 修:“文修,很多事不是学问可以解答的,最简单的例子就是感情。你可以把夜刹保护鸠摩罗,与鸠摩罗一起战斗视为护主,但怎么界定现在这种情况呢?他为了踏雪不吃不喝,你说是为什么?”

文 修皱起了与发色同色的双眉,长叹一声:“没想到动物也会有感情。:”

今天天气很好,离夜刹骚扰踏雪,已经 有十天了,踏 雪受惊之后,也在第二天恢复了平静。她平静的时候很像雪铭。但是从夜刹事件来看,显然她被雪铭保护着,甚至可能从没上过战场。

而自从她来到我的身边,我更舍不得让她受一点苦。她是那么得美丽,就像独角兽里的白雪公主,我甚至从没骑过她。文修有时就笑我,说我把踏雪当女儿疼。

踏 雪静静地站在自己的棚子下,听到我和文修的声音,就朝我们看来,笑容很淡,带着一种王族的尊贵和端庄。


“雪儿。”我打开栅栏,抱住 她,她将脖颈放到我的肩膀上,与我轻轻摩擦,和她亲热了一会,我才放开她,身边的文 修看得真是羡慕不已,直到现在,踏 雪也不允许他碰她。

“雪儿,那天那个傻大个为你绝俼了,可能快不行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踏雪眼中的笑容渐渐变得平静,她知道我在说谁。因为从那天后,我就称呼夜刹为傻大个,她低下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文修急了:“踏雪,求求你了,夜刹快死了,他一定也在懊悔那天的事情,才会绝食的,你去看看他吧,反正他现在也不能动了,不会对你造成伤害的。”


踏雪还是没有抬头。

我叹了口气,抚了抚她的脸:“你自己决定吧,我现在去看看那个傻大个,你如果愿意,就跟上来。”说完,我转过身,文修还想开长篇劝说踏雪,但被我拉走。

文修很着急:“你让我再跟 踏雪说说。”

我摇摇头,拉着他走出后院,到了门口,然后等了一会。文 修急急看着进入大院的方向,水蓝的眼睛忧急不已。

等了许久,踏发也没有出来,我只有叹一口气,准备和文修去看看夜刹。可就在这时,从我们的身后传来一声轻轻地呼气声:“呼……”

我和文修立刻转身,踏雪在过道里探着半个身体,目光平静如水。

“好姑娘。”我脱口而出,她朝我小跑而来,然后停在我的身边,我再次抱住她,“好姑娘,你真是善良。”

踏雪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露出淡淡的笑容。

夜刹的房间在王宫内,是一个极大的马房,当然不可能太过奢华,但在马里,他的房间是最好最大的。

到夜刹的马房,要经过后宫一段路,没想到却因此被王妃们围住了。她们不仅惊叹于踏雪的美丽,还追 问我怎么不入宫了,说她们的王很久没有召唤她们了,是不是因为我和文修跟王吵架了,所以影响了他的心情。


我和文修很尴尬,就复工我们跟鸠摩罗吵架,也不会影响到他宠爱这些妃子的心情。没想到夜刹在他的心里会如此重要。

阳光之下,渐渐出现了一片草地,草地的中央,就是夜刹大大的豪华马房。此刻那扇高高的大门打开着,我和文修带着踏雪轻轻走到门口,往里面张望了一上,里面静的可怕,那是一种带着哀伤的安静。

而就在夜刹安睡的区域里,没有看到夜刹,而当我们视线下移时,竟是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夜刹和鸠摩罗。

大家都知道马是站着睡的,一般躺着就很不正常了。

鸠摩罗轻轻地一遍又一遍抚摸夜刹,被大家都认为不可能出现在他们这位英雄脸上的痛苦和哀伤,此刻已经满布他有些消瘦的脸上。

他静静地坐在夜刹的身边,静静地看着夜刹,夜刹平日油亮的毛发彻底失去了光泽,变得晦涩,干枯,大大的眼睛也无力地睁着。几乎听不到的呼吸,微弱地让人心疼。

“夜刹!”文修当即冲了进去,鸠摩罗有些惊讶,文修跑到夜刹身边,抱起了他的脸,心疼地几乎落泪。鸠摩罗似是缓缓回过了神,然后疲惫地扬起脸,眸中带着一丝希望地看向门口。

我就站在门口,与他的视线在那一刻相接,他的眸中划过一抹失落,因为他没有看到踏雪,他垂落了目光,脸上没有丝毫责怪我的神情。

轻轻地,我走进了马棚,踏雪从门边缓缓而出,然后探出半个身体,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呼!”

立时,夜刹睁圆了眼睛,鸠摩罗也在那一刻再次扬起目光看向门外。金色的阳光下,踏雪静静地站在门口,丝丝白发如同金丝一般迷人。

鸠摩罗欣喜若狂,夜刹也奋力地想从文修的怀里站起,可是,他甚至连脖子都抬不起。夜刹就像他的主人:鸠摩罗。高高在上的他,一定不希望自己最落魄的一面被踏雪看到。

我站到了一边,踏雪便走了进来,夜刹最后放弃地继续躺着,乌黑乌黑的眼睛里透出了哀伤。

“文修。”我叫回文修,文修和鸠摩罗一起起身离开了夜刹的身边,站到了我的身旁,而踏雪就走到夜刹的面前,平静地俯视他,夜刹无法动弹,只有颓丧地被踏雪看着。

踏雪将水盆踢到了夜刹的嘴边,然后又踢了一些草料。夜刹便乖乖地吃了起来。一下子,鸠摩罗露出了安心地神情。而文修,也激动地揽住了鸠摩罗的肩。鸠摩罗看向我,神情很复杂。他的眼睛里带出了感激,张了张口,费了很大地劲,才说出了“谢谢”两个字。

我扬起一个淡淡的微笑,这件事,让鸠摩罗学会了说谢谢。

本来以为踏雪看望夜刹,夜刹就会振作起来。可是万万没想到,鸠摩罗晚上又来了,我和文修正在吃晚饭。

他一脸凝重地站在我们面前,让我和文修都没有了吃饭的心情。鸠摩罗站了很久,也没说出半句话,我很少有这种情况,似有什么事让他难以说出口。若是平常的他,他只需要下个命令即可。

“摩罗,又怎么了?”最后,文修等了很久忍不住问。

他皱紧双眉低垂着脸:“夜刹……又不吃了,所以,秋苒。”他扬脸看向我,“能不能让踏雪住在王宫里,直到夜刹好转。”

鸠摩罗变了,因为夜刹的病而变。他没有向我直接下令,强行将踏雪带入皇宫,而是询问我,甚至可以说,是在替夜刹请求我。

我沉默了一会,在鸠摩罗的神情带过一丝失落的时候,我说道“我不能把踏雪单独留在皇宫过夜。”

鸠摩罗眸中带出了欣喜,并转为郑重:“你放心,踏雪的安全我会保证!”

“不,你不明白。”我摇了摇头,“踏雪就像我的女儿,她一下子住进王宫会不安,而且还是跟夜刹住在一起,她会睡不好,所以我要陪着她。”

“妹妹,你要住马房?!”文修惊呼,我点点头:“只有睡马房了,这样踏雪才会安心。”

“可是马房……”文修皱起了眉,忽的,他握住了我的手,“好,那我也陪你睡马房,你不放心把踏雪单独留在宫里,我也不放心你在王宫里过夜。”他意有所指地看向鸠摩罗,鸠摩罗原先有些疲惫的脸上划过一抹尴尬,匆匆用拧眉心来掩饰。

于是,为了踏雪,我们住进了夜刹的马房。

马房很大,一边是马的休息区:室内马棚,另一边就是被切割地四四方方的草料,在草料上铺上毛毯,就是一张现成的大通铺。

踏雪站在整个马棚最边缘的地方,离夜刹远远的,现在夜刹不能动,就只能哀怨地盯着踏雪。踏雪不喜欢被夜刹盯着,就将屁股对着他。



27章 驴子上的男人

没想到小H要到明天了,字数总是算不准,对不起大家。。。。
ORZ。鞠躬致歉。。。
。。。。。。

草垛上,我,文修和鸠摩罗又躺在一起,只是这次我和他们之间,有一排草垛相隔,文修的睡相可不好。

马房上方的天窗打开,就投入了一束明亮的月光,四四方方的窗口,框出了一个满布星辰的美丽天地。

忙了一天,到头就睡。但是,文修似乎精神很好。因为马房只有他的声音:“摩罗,这几天你不会都陪着夜刹吧?”

“恩”,鸠摩罗沉沉地应了一声,语气里也透出了疲惫。

原来他这几天就已经睡在马房,他。。。。原来是一个重友轻色的男人。

“摩罗,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经常睡马房,一起看星星”

“恩”

我皱皱眉,怎么今晚唤醒文修的回忆了?这可惨了,这小子一说

“我还记得当时我们讨论了一个晚上的女孩子。。。。”

“恩”

“对了,秋冉,你说踏雪会喜欢夜刹吗?”

烦:“呼,,,,,呼。。。。。”

“居然睡着了。。。。”

不是不想搭理文修,但这个家伙一旦搭理了就会没完没了。

“摩罗,我父亲让我转告你,是时候立后了。”

“恩。”

鸠摩罗比我有耐性,还会搭理他。昏昏沉沉的,我睡了过去,一觉醒来时,文修居然还在说话。

“秋冉说了,她喜欢皮肤白的男人,虽然她的审美观和我们傲鹰国的女人有很大的区别,但是,你应该尊重她,不能老在她面前说她的朋友不男不女。。。。”

ORZ。。。。。文修这个自动说话机。

“她那个朋友我也很喜欢,就是一开始看见的时候,差点当做女人,嘿嘿,,,我还心跳加速了。嘿嘿。。。”

“那个男人是她的情人。”忽的,鸠摩罗沉沉地说,终于,整个马房安静了,久久的,才带出文修的轻喃:“情人。。。。”

我再次闭上眼睛,何止是情人,我和雪铭,是未婚夫妻。

于是,我就开始住在了马房的生活。白天跟踏雪告别出去办事,公务就带回马棚处理。下午我会将踏雪带出马房外面的草坪散步,每当那个时候,夜刹就会转个身,将自己的脸对着门口,在门缝之间看着踏雪美丽的身影。

文修从那晚之后,看见我似乎总有话要问我,可是,他最终还是放弃。我猜应该是问雪铭和我的关系。似乎,。,。他很在意这件事情。

三天后,夜刹能站起来了。鸠摩罗就在他和踏雪之间又横上一道栅栏,夜刹就隔着栅栏,将下巴放在栅栏上看踏雪。而踏雪对他的态度一如从前,站在角落里,远离他。

有时看看夜刹,也挺可怜。记得他第一次没有追到踏雪时,顶多也只是沮丧。可是第二次想跟踏雪亲热时,却被鸠摩罗狠揍了一拳,导致他彻底萎靡,再见到踏雪时,也是不声不响,就那样自觉地远远看着,感觉有种一厢情愿地单恋地感觉。

而我角斗比赛的计划书也就在这几天里终于完成,跟老宰相商量之后,开始由他派人去请贵族参加,而我就开始负责硬件,搭建比赛的看台。虽然是实验性,简单的看台还是要建一个的,就此,我就开始每天跑围场督工。

这天,又收到了雪铭的信。整张信纸上没有任何内容,只是密密麻麻写满了:我爱你。心里如同吃了糖一般甜蜜,我给他回了一封特殊的信,就是在空白的信纸上,留下一个带着淡淡香味的唇印。

记得大学里有一个女生拿来一封网络上流传的,一个女生给她出差的男友写的信,信上面就画了两只鸽子,下面一只死羊。其男友见信火速回家与她相会。然后她问我们这封信暗藏什么玄机?

我们几个纯洁的女生看了半天都没猜出来,她一翻白眼,说:“哥哥(两只鸽子),x下面痒(羊)死了。”

我们继续一头雾水,该女生差点撞墙,着重强调下面痒死了。最后,我们脸红地说,既然痒,就用肤阴洁啊,洗洗更健康。此女当场“暴毙”。

当然,后来我们都懂了所谓“痒”的含义,现在回想起来,原来那时的自己,是那么地CJ啊。人,都CJ过,CJ成为我们一种美好的回忆。


终于,夜刹能动了,他开始在自己的棚子里转圈,似乎总想引起踏雪的注意,踏雪依然站在角落里,不看他,最后他沮丧得又把脑袋搁在栅栏上,可怜巴巴地注视踏雪。

我放出了踏雪,踏雪就从他面前走过,出去散步,缓慢的步子高雅而端庄。夜刹开始变的浮躁,我瞪向他:“过会出去不许欺负踏雪!”

他变得兴奋,不断地用前蹄趴地,然后我就放出了夜刹,他就像脱缰的野马一下子飞了出去,我担心地追了出去,却看见他被鸠摩罗拦住了。鸠摩罗冷冷瞪视他,直到他变得安静,鸠摩罗才让开了身体。

夜刹就小跑着跟在踏雪的身边,随着她缓慢的步子慢慢行进。

“我要把踏雪带回去了。”我站在鸠摩罗的身旁,他俯下脸看向我:“那你呢?”

“我?”

他撇开了脸,刻意不让我看到他的神情:“你是内仕官,不能不回宫。”

我不再说话,说实话,我最近很享受在外面忙着工作的日子,就像是一下子自由了,整个项目又是我说了算,所以浑身都充满了干劲,很久都没有这种感觉,这是工作给我带来的特有的激情。

“回宫吧。”他的声音转为沉闷,“那件事对,,,对,,,,”他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就像是要说出世界上最困难的话语。

我笑了:“没事了,我只是喜欢现在的工作,很自由。”

“呼。。。。。”他转开脸做了个大大的深呼吸,然后回头认真地凝视我:“那随你吧,我不勉强你。”

我微笑地点点头,然后召过了踏雪,夜刹也就随即而来。我看着夜刹:“夜刹,我们回去了,你好好反省,反省后再来看我们家踏雪。”

夜刹恋恋不舍地看着踏雪,我猜他可以再次振作,应该是因为得到了踏雪的谅解。

角斗士的比赛在第二天即将拉开序幕。一大清早,在晨雾尚未清散之时,我就带着运输水果美酒的马车出了城,前往围场。既然是十个人的比赛,根据时间来算,一天便足够了,所以鸠摩罗想借机在晚上举办一个小型宴会。

不仅所有参赛的选手,还有观看的官员以及那些贵族们,这是一次和大家联络感情的很好的机会。

我坐在马车车沿上,低着头打瞌睡,朦胧中,听到了一声铃铛声:“叮当----”鼻尖划过一抹若有似无的艳香,让我缓缓睁开了眼睛。

还有些模糊的视线里,映入了一只黑色的驴蹄。

“叮当,叮当。”一头灰色的驴子从我身边而过,从灰色的驴子身上挂落一条腿,白色的稠裤,可是却是打着赤脚,而雪白的脚尖上,套拉着板儿拖晃动着,好像随时都会从那脚尖掉落。

刹那间,我如同坠入时间的漩涡,在那“叮当,叮当”的,透着一份慵懒的铃铛声中,陷入怔愣。

等我回过神仰起脸时,那铃铛声已经远去,我立刻回头,只见飘渺的晨雾之中,一头驴子懒洋洋地驮着一个同样懒洋洋的人前行。那人被完全裹在白色的亚麻布的斗篷中,显得风尘仆仆。整个身体随着驴子的步伐左右摇摆,如同假寐在驴子身上。

忽的,一根烟杆映入我的眼帘,它从斗篷的帽檐里横生而出,正冒着慵懒的,屡屡青烟。。。。那个人重重点了一下头,似从瞌睡中惊醒,然后扬起了脑袋。我当即转回头,闭上了眼睛,不会的,不会是他的。,。。


小冉的到来将再次改变菊花对他的看法。他如果真的爱上了菊花,就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很自卑。



第二十八章 工作完成


下章小H,请搬好小板凳。

天朝的事,恍如隔世。朝曦夜雨与那个冉羽熙也已经在记忆中变得模糊,记得清晰的,只有那身艳丽的袍衫和那只青烟缭绕的烟杆。

与行走大师和明心一起行走的那段日子,将很多尘埃都带出了身体,对寒珏的爱,对冉羽熙的恨,对刘曦的不舍和对皇后的仇。最后沉淀下来的,是一个全新的自己。

那个旅人很想冉羽熙,板儿拖,烟杆。如果是他,心中却也很平静,只是有些小小的惊讶,因为即使到傲鹰国买办,朝曦家族的当家,也不会亲自出马,而且,还是独自一人。

朝曦家族在壮大自己家业的同时,他所经营的勾当,也给自己带来不少麻烦和敌人。相信对朝曦家族当家人恨之入骨的不在少数。

呵,可是,这又与我何关?他是他,我是我。我们已经成为路人,彼此擦肩而过,也不再相识。

当晨雾渐渐散去之时,我们的车队已经远离苏丽城的城门,那座繁华的城市正在阳光中渐渐苏醒。

大概八点左右,围场上边陆陆续续有贵族前来,还有一些苏丽城的普通商户老板,我还看到了玫瑰酒馆的老板赫拉。那是一个很有主见,十分干练的女人,我很喜欢她,文修也很喜欢,所以我们经常去玫瑰酒馆。
老板娘很好客,也很热情,人漂亮,舞也跳得好,还喜欢请大家一起喝一杯免费的酒,豪爽的性格很受男人们喜欢。

天开始转热,阳光直射,但丝毫不影响看客的心情,他们自备遮阳伞,每位贵族都可以携带一个家仆,于是九点左右,整个看台就撑起了一片花花绿绿的伞。

参赛者身穿轻甲,摸上了棕榈油,站在阳光下,健壮,魁梧,浑身的肌肉在阳光下闪着油光,看得那些女人都拉长了眼睛,好像想立刻扑上去就将他们生吞活剥。有时候我挺喜欢这里的女人如此直接的表达方式,她们热切的目光会使被看的男人更加充满自信。

比赛还没开始,参赛者就在擂台上相互比拼自己健美的身材和身体里蕴藏的力量。他们相互碰撞,相互挑衅,抖动自己的胸肌,将自己肌肉鼓起。

当隆隆的鼓声响起时,鸠摩罗一身银甲前来,身后白色的披风在风中威武的飘扬。他似乎从没穿过国王的正装,但他铠甲的款式却整整摆满了一个专有的房间。

我在他的席位边恭迎他的到来。他骑着已经恢复精神的夜刹,昂首挺胸地进入比赛场地,引起了男人们的欢呼和女人们的尖叫。

而在他的身旁,是一身正式长袍的文修。他头戴国师的小金冠,手里拿着鸠摩罗的权杖,骑在一匹奶咖色的马上,那匹马金色的鬃毛就如文修那璀璨的发色。

之后,是朝中的文武重臣,最后,是鸠摩罗的王妃们。浩浩荡荡,气势庞大。

号角响起,比赛就开始,整个赛制参考拳击,有裁判,当然还有中场表演的女郎。等比赛开始,我就坐在文修身后的椅子上。

虽然这个比赛是我想出来的,但是,我可不喜欢这种暴力的比斗,可是从现场的气氛来看,这种比赛很适合这个国家,无论男人和女人,都看得非常兴奋,经常发出喊叫声。例如:起来!起来!加油!加油!

我拿出图纸,用小碳笔开始画将来的角斗场。

忽然,图纸被人抽走,我下意识抬头,是鸠摩罗,他微微侧着身体,拿着我的图纸认真地看:“这是什么?”

我拿着笔给他解释:“这是将来的角斗场,主要呈椭圆形,因为还可以比赛更多的竞技。一楼主要是选手的休息室。每位选手都可以由一个贵族来供养,称为赞助商,那么最后赢的英雄也可以给他的赞助商带来巨大的商业价值。这样,国家就可以慢慢地不用再供养参赛选手,可以省很大一笔钱。包括各种奖牌也让贵族来出钱,他们可以获得为获奖的英雄佩戴奖牌的权利。”

“恩。”

“东面是上席,主要是给王和大臣坐的,而后面一排就是贵宾席,谁出得起钱,谁坐,坐在这里不仅可以更好地观看比赛,而且可以离你更近,相信会有不少人因为崇拜你,而抢这些位子。”


“恩?”鸠摩罗挑起了一边的眉,“你连我都不放过?”

“商业利用嘛。”我笑了笑,“不过你放心,这里会有最强的安全措施,以免刺客……”

“刺客,谁敢刺杀我!”鸠摩罗立刻恢复了往日的高傲。我连连点头:“好好好,你是大英雄,没人敢。接下去,这些座位全部按照远近来定价……”

“哐——”上午的比赛居然结束了。没想到鸠摩罗一个上午和我一样没看比赛,就和我讨论角斗场的设计图了。

中午时一场小小的宴席,大家杯酒寒暄,老宰相和鸠摩罗终于在这一天站在了一起,融洽地讨论着国事。

而医疗队就开始给上午受伤的参赛者进行医治。进入决赛的选手有的开始大吃食物补充体力,而有的则是呼呼大睡。

而到下午,比赛就进入了高潮,因为要决出英雄。所以人比上午更加激动,甚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鸠摩罗在最后一场的时候也站起来。

当英雄产生,全场的人高呼,向胜者投递鲜花时,鸠摩罗浑身的肌肉都变得紧绷,看那样子好像要马上跳下去,和那个胜者比拼。

我赶紧戳文修,文修见状立刻鸠摩罗拉回座椅,别让他惹事。他现在是王的身份,不是参赛者。

但是,虽然拦住了他冲上场,但拦不住他挑战胜者单挑。胜者本来就是他的将领,不过今日比赛疲累,两人私下约好,改日再战。抚额,鸠摩罗真是一个好战的国王。

宴席上,鸠摩罗犒劳今日比赛的人,文武百官也在这一天变得异常融洽,大家纷纷讨论比赛的经过,谁谁谁出现了失误,谁谁谁是一匹黑马。老宰相和那批抓经济的文官们,趁机跟贵族们联络感情,将来方便从他们的手里挖钱出来。

玫瑰酒馆的老板娘赫拉留了下来,和许多舞娘们一起为大家献舞。赫拉一身红裙尤为地惹眼,火辣辣的身材更让男人们频频投去“勾引”的目光。

但赫拉看不上,她直接就朝鸠摩罗去了,文修在我身边惊叹:“赫拉胆子真大。”

我笑着挠挠头:“不这么做就不像赫拉了,你忘了,他总是说,能做他情人的,只能是王!”

文修点点头,眼里带出羡慕:“哎,要是我也像鸠摩罗是个万人迷就好了。”

“你可以做一副假身体啊。”我提议,说话的功夫,赫拉已经开始绕着鸠摩罗性感地舞动,看得鸠摩罗身边两个王妃醋意顿生。

文修眨眨水蓝的眼睛:“假的?”

我摸了摸下巴,拧了拧眉:“我觉得可以利用橡胶做一副假身材,这个还需要你去好好研究,因为我配方不记得的。(其实是真不知道,死要面子啊。。。)大致的方法就是先把鸠摩罗的身材给印下来,做成模子,包括你喜欢的八块腹肌……”

“谁喜欢他八块腹肌了……”文修闷闷地说,喝了一口啤酒,“然后呢。”

着文修,也是个死要面子的:“然后将溶化的橡胶及配方浇入模子,等干了,橡胶的颜色像人皮,你穿上不就有鸠摩罗那副身材了?”

文修立刻陷入深思,连连点头:“原来橡胶还有这作用,恩恩,不错,我要去研究一下配方。”

“嘘~~~~”忽然,宴会上响起了呼哨声,我和文修一起看去,却是鸠摩罗将赫拉拉入怀里,正在跟她火热激吻,他大大的手掌正在赫拉凹凸有致的身上游移。

“摩罗恢复了。”耳边传来文修的感叹,我看了一会也笑了,这才是鸠摩罗,如果他变了,我还真的会不习惯。

文修拉了拉我:“走吧,晚上他们在这里宿营,我们回家。”

“好。”

和文修走出营帐,不少文官也告别离去,一匹又一匹小毛驴消失在夜色之中。文修牵来了他的马,这匹马一直寄养在马场。因为他以前整日忙于研究,对马的照顾总是疏忽,致使那匹马饥一顿饱一顿,摩罗看不过去,就牵走了。不过现在马棚里有了踏雪,至少会有我看顾了。

和他慢慢在月色下漫步,渐渐远离喧嚣的营地,变得安静。我们都没有说话,似是都在享受这月下散步的恰意。

“啊!”忽然,宁静中,出现了一声诡异地叫声,我和文修朝一旁的树林看去,登时僵立。只见树林之中,月光之下,那战胜的英雄正和王的一位妃子上演激情!

我们的英雄站着,全身的肌肉在月光下闪光,皮肤白皙,舒胸袒露的王妃挂在英雄的身上,双腿圈住那英雄有力粗壮的腰身,脖颈因为兴奋而拉长绷直,棕红色的卷发在一上一下中狂甩。就连双乳也因为大幅度的动作而上下弹跳。

“啊!啊!啊!再深点,对!太好了!啊!”

“吼!吼!啊!啊!”

我愣的是,这个姿势难度很高啊,这男人真有力量!

忽然,一堵银色的墙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想将他推开,他却沉沉地说:“这不是你该看的。”

一怔,是鸠摩罗。




第二十九章 干柴与烈火(18+)


虽然是小H,但无良还是会打上18+的符号,所以再次请不喜欢H的人自觉绕路。

“啊!啊!啊~~”

“呃!呃!呃!”声声男女交杂的充满激情的吼叫回响在耳边,而我整个视野里,都是鸠摩罗宽阔的胸膛。

我抬头看他,他拧起了眉心:“给我回去。”沉沉的话语像是在命令我。然后他再看向文修,双眉皱地更紧:“文修,你流鼻血了。”

哦!文修又流鼻血了!立刻看文修,他双眼发直,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鸠摩罗在场,雪白漂亮的鼻尖下,两注华丽丽的鼻血。

鸠摩罗皱起脸抬手去擦他的鼻血,他才恍然回神,脸瞬间变得通红:“摩,摩罗?”

“走。”鸠摩罗插入我和文修中间,有力的大手将我们一手一个,拎离这片已经被激情彻底点燃的树林。可惜,现场直播没得看了。很好的环境,月光树林,而且不怎么露点,再加上充满激情的叫声,看着能让人热血沸腾,却不会觉得恶心。

“啊————”当鸠摩罗将我们提出老远的时候,一声男人如狮般的长吼响彻夜空,多么野性,这才是男人!

“王,你和王妃能不能也那样?”我好奇地问拎着我的鸠摩罗,他硬挺的脸明显抽搐了一下,侧下脸盯视我,深邃的目光如夜一般黯沉:“你想不想试试?”我一缩脖子,他的语气充满威胁,连声音都整个儿下降了一个音,变得深沉恐怖。

他放开我们,文修匆匆抛高了脑袋,鸠摩罗看着他就拧眉心,抬手指向他:“文修,要不要我给你安排个女人。”

“不不不。”文修连连摆手,“妹,妹妹,我们回家。”他匆匆上马,脸继续抛高,向下伸出手,“妹,妹妹,我们回家。”

“哦。”我拉住他的手,却异常烫手,我也不禁担心,“文修,要不我回家,你留在这里吧。”我也暗示他留在这里找个女人。

“不不不,我不需要,我不是那种男人,”他匆匆俯下脸解释,通红的脸透出了一分急色。

其实我想跟文修说,我理解男人,所以我没有对鸠摩罗那种男人太反感,殇尘以前就是这样的。但是他现在这样硬撑,对身体不好。

文修用力拉我,我便只有上了马,坐在他的身后,他看向满脸担忧的鸠摩罗:“我们回家了,你好好享受这个夜晚。”

鸠摩罗抬手拧眉心:“文修,你这样让我很担心。”他一边说一边抬起另一只手撑向了马,却在无意间撑到了我的腿上,他 一怔,立刻收回手,脱口而出三个字:“对不起。”一下子,我们三个都怔住了。

是幻觉?鸠摩罗居然因为不小心碰到我的腿,而向我说“对不起”。这三个字那天他咬牙切齿,也无法说出的三个字。

鸠摩罗立刻转身对着马屁股,白色的披风在月光中轻轻飞扬,他是有意不让我们看到他的表情:“再见,路上小心。”他快速地说完,在马屁股上一拍,马儿就带着我和文修小跑起来。

鸠摩罗的三个字,让我和文修久久没有回神,甚至,连文修的鼻血都止住了。不知为何,心中对鸠摩罗的看法,也随之慢慢改变。

回到家我往厨房走,文修牵着马随意地问:“你去厨房做什么?”

“烧热水洗澡啊,你要不要洗?”我如常地问他,可是,他水蓝的眼睛忽然收缩了一下,脸又开始发红:“洗,洗澡啊。”然后,就看见鼻血,居然又流了下来。我无语了:“文修……你……又流鼻血了。。。。。。”

他匆匆地胡乱擦了擦,指向后院:“我,我,我带小卡去马棚。”他就像逃跑一样,牵着他的马跑了。

文修多久没碰女人了?还是……他从没碰过?

在我心里,其实我一直没有把文修当做哥哥,更多的时候,是朋友。所以我一直叫他文修,而不是哥哥。他是一个善良的人,跟这种人在一起,你只会被照顾着,呵护着,而且还不用担心他会害你。

但是,鸠摩罗就不同。尽管在那次事件后,他已经知道我和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不同,他也不会再逗弄我。可是,他还是危险的。他可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若是给他抛个媚眼,下一刻他就扑上来把你生吞活剥。

将热水倒入浴桶,脱下沾满汗水的衣服,一层,一层地解下了裹胸布,胸口一下子变得舒畅,白色的麻布褪落脚踝,将自己的身体彻底没入温热的水中,闭上眼睛尽情享受,一天的疲惫就此消除。

如果此时再有一个人给我按摩两下,那这小日子就过得……不知不觉地,眼前又浮现出林中的野战。

先前看的时候只想着佩服那男人的体力,没想到现在回想起来,却让人心头搔热了。
忽然,肩膀上出现了一双柔软的手,我瞬间惊醒转身。

“哗啦啦。”水珠四溅,我却看到了雪铭微笑着站在我的身后。完全出乎意料的惊喜,让我一时陷入怔愣。

清雅的总是纤尘不染的袍衫,栩栩如生的花纹在灯光下流光溢彩。他长长的卷发被一根银簪全数挽起,雌雄莫辨的脸上是他淡淡的微笑。平静的双眸里,正映射着屋内的橘红的跳耀的灯光。

“雪铭……”

他缓缓俯下身,挽起衣袖的白皙的手臂交叠在了我浴桶的边缘,他伸手点上我的鼻尖:“你警惕性太差了,我早已在你的房间,你却没有发现。”

“雪铭!”我欣喜地扑向他,环过他的脖子哦,“你怎么来了,怎么都不告诉我~~”

“告诉你就不是惊喜了。”他贴上了我的脸庞,鼻尖轻轻擦过我沾满水滴的肩膀,“你只用一个吻就让我辗转难眠,所以,我来了……”渐渐暗哑的声音流入我的心中,眼前忽然浮现出了那林中的激情,瞬间有什么蠢蠢欲动。我双手开始收紧,埋入他的颈项:“我……我真的很想你……”

赤裸的肩膀被热烫的唇瓣来回抚摸,轻动的唇带出了他带着一丝隐忍的话语:“你太会挠人了……”

“是吗……”我离开他的颈项,捧住了他的脸庞,深深地望入那双已经星火燎原的眼睛,“你来……不是只为了看我一眼吧……”

火花在我们对接的视线之间跳跃,他灼灼地凝视我许久,忽然俯下脸,重重撞上了我的唇,“不是!”两个字从撞击中而出,也燃起了我们身上的火焰。

他迅速侵占了我的唇,我开始扯他的一带,他双手在我的赤裸的后背游移,我脱下了他的外袍,他的吻顺着我的颈项而下,热烫的舌尖化作他的双手,抚摸我沾满水的肌肤。身体被热水包裹,被身体里奔腾的血液燃烧,燃情似火。让我也急切地撕扯他的领口,抚上他已经热烫的肌肤。

他迅速脱下最后的内单,手臂环过我的身体就将我有力地锁在他的身前,让我完全贴上他赤裸的胸膛,那灼热的热度与我体内的火焰瞬间融合,我忘情地发出急促的喘息。

我们上身紧紧相贴,浴桶成了我和他之间唯一的阻隔。我用力一拖,他便进入浴桶之中,随着一声巨大的水响,他坐在了浴桶之中,用力按下我的腰,让我乖乖地坐在他赤裸的双腿之上。


再次发誓,真的不是故意卡H的。写的时候不小心就写多了。。。。。



第三十章 烈火与干柴(18+)


难怪昨晚失眠,原来这么多人在抗议。。。。。知道自己不对,大家看,我都没好意思喊小粉红。嘿嘿。继续继续。

激情的吻如同暴雨落在我的颈项,锁骨,胸口,我紧紧环住他的身体,却无法吻到他的唇,心就像被一只手不断抓挠,我收紧了手指,深深嵌入他细滑的,也被水濡湿的后背。我埋下脸,想去啃咬他的耳垂,他却在那一刻大口含住了我胸前花蕊,瞬间的战栗让我嘤咛出声:“雪……雪铭……恩……”

这声呼唤似是燃起了他更凶猛的火焰,他收紧了我的腰身,让我的小腹立刻贴近他的,瞬间,饱胀的欲望贴上了我的小腹,那远比他主人更加灼热的温度,熨烫了我整个小腹,双手情不自禁抚上雪铭的胸膛,摩擦他雪白胸膛出的那颗粉红。瞬间,小粉蕊在我的手心挺立,饱胀。

“恩!呼!”雪铭因此而发出了一声低吼,吮吻因此而停顿。我终于抓到机会捧起她的脸吻上他的唇,整个房间里交织着我和他的喘息和撩人的水声。

灯火不知在何时熄灭,我们在黑暗中继续燃烧着激情。

他不停地揉捏着我的丰盈,手指挑弄着上面的殷红,用他的身体和我的紧密摩擦,那热烫的欲望在我们的,摩擦中越来越饱胀,越来越硬挺。

忽然,他托起了我的腰,将我重重按下,瞬间,身体被撑满,渐渐冰凉的水和那热烫的欲望一起进入我的身体,让我的下身情不自禁地收紧,紧紧含住了他的硬挺,立时,一声充满情欲的低吼从雪铭的唇中而出。

他立刻再次含住我的雪乳发间,开始在他的托举中轻动了一下身体。短暂的摩擦,犹如搔挠,瞬间,雪铭松开了我的腰,似是失去了全身的力量,我撑上他的肩膀,开始将我们送入快乐的神秘境域。

“呼!呼!呼!呼!”整个房间都是急促的喘息,和“哗啦啦”的水声。身上稍作休息,他细长的指尖插入了我的发根,在我耳边喘息:“呼,呼,累了,就休息会,呼,呼。”

我不想承认自己累,在这方面女人也是有自尊的,同样的话如果从女人口中说出,那一定是对男人最大的打击,可是……我沮丧地发现……在这方面,我体力确实不行,我……貌似不适合做上面的。可是浴桶狭窄,只有这样最合适……

心中想想抑郁,咬住了雪铭的耳垂,开始舔舐,他发出了一声低吟:“恩……”这是对他的惩罚,让他说我体力不行。

可是,我却刺激了他隐忍的情欲,身体里的热烫开始跳动,雪铭就托住了我的腰,准备托举。忽的,他停住了动作,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笃,笃,笃。”很轻,带着一定的节拍。

我伏在雪铭的身上,这次真的不想搭理某人了。雪铭继续托上我的腰,让我的身体缓缓向上离开了他的亲密伙伴。身体瞬间的空虚,让我陷入一时地空白。突然,他想将我再次摁下,我立刻阻止他。压低声音:“雪铭,有水声的。”

可是,他却挺起了身体,硬挺瞬间的穿刺,冲散了我所以抵抗他的力量,我无力地挂在他的肩上,任由他摆弄我的腰身。

“笃,笃,笃。”还是那有吟节拍的敲门声,在宁静的深更半夜,这样的敲门声说不出的诡异。
雪铭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他有力地将我托举,摁下,让我们继续沉沦于yu望,带出的水声却很轻微,几乎不可闻。

“恩……”我要住唇抑制呻吟从唇内而出,雪铭太坏了,明明知道文修在外面,还要这么对我。

“笃,笃,笃。”

“文修!”我终于忍不住了,几乎是挣扎地喊出。

“笃,笃,笃。”可是,回应我的却依然是那诡异的敲门声。

“不,不对劲……”我伏在雪铭的耳边,他似乎也感觉到了诡异而停下了动作,环住我轻轻呼吸:“我想杀了他。”

“我也是。”我缓缓离开了他的身体,全身的情潮没有因为停下而消散,反而更甚。雪铭仰脸躺在浴桶里,双手舒展挂在浴桶边沿。我撑着他的肩膀缓缓站起,他在昏暗的房间托住了我的腰,帮助我站起。轻声取笑:“还能走吗?”


我瞪了他一眼,跨出浴桶穿上浴衣,双腿竟是有些打颤。不是我不行,而是我今天确实累了一天了。

“笃,笃,笃。”

我轻轻打开一点点,门缝,看见了一个直挺挺站着的身影。我抚额,难怪叫他不吱声,他梦游了。

神情平静的文修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小腿裸露在空气,脚上拖着拖鞋,左手里拿着一朵已经闭合的太阳花。他半低着头,眼睛半眯,异常银白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那双水蓝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迷蒙的银霜,犹如晨雾中的蓝宝石。

他扬起右手,又要敲门,我打开了一侧的门,站在他身前,他似是看到了我,收回手,举起了太阳花:“我,我喜欢你……”

叹气,接过太阳花:“谢谢,我也喜欢你。”
他的唇角慢慢扬起,笑容腼腆而羞涩:“那……我可以吻你吗?”

恩?怎么版本跟上次不一样了?我摸了摸热烫的脸:“好的,可以。”

他探过身,轻轻地,吻上我的脸庞,然后开心地退回原位,转过身一步一步,缓缓离去。

拿着太阳花继续抚额,文修将来如果娶了老婆,这样夜半三更梦游不吓死他老婆啊。

“你对他太好了。”沙哑中透着不满的声音从身后而起,与此同时,一双手环住了我的腰,攀上了我的酥胸,轻轻揉捏。

“雪铭……”我变得无力,伏在还打开的大门上。“他,他梦游……”

“梦游那就随他意了?”他扯开了我的浴衣,浴衣打开,身体就裸露在空气中,他用热烫的手心揉擦我的挺立上的娇嫩,身体的情欲再次被点燃,我全身的力气都落在了身前的门上,门在我的重量中关闭,我伏在门上娇喘:“雪,雪铭……别……我……我站不住了……”

“就要你站不住。”他的语气里竟是带出了一声小孩子版的生气。他一手托住我的腰,一手竟是掀起了我的浴袍,瞬间,他的挺立从我身后挤入,远比浴桶中更加紧密的刺激,让 我和他都变得气喘吁吁。

“没想到……呼呼,这样会……更紧……恩!”他开始挺进,我伏在门上已经无力说话,更别说是抗议,我只有伏在门上,让他在我身后挺进,挺进,不断地挺进。

“呼!呼!呼!呼!”一声声短促的,如同猛兽的低吼回响在我的耳边,我拿着还是文修给我的太阳花,在他身前无法抑制地娇喘:“恩……雪,雪,雪铭……恩……”

“恩!恩!恩!恩!”他忽然加快了速度,急速的摩擦让我的身体与门重重碰撞,房门在ji情的夜里发出了如同被大风撞击的声音:“哐啷!哐啷!”


“秋苒!”一声低吼让雪铭的yu望在我体内瞬间胀大,然后停滞在了我体内,灼热的热流从我与他相连之处流下,我长长发出了一声叹息:“呼……”

他紧紧地拥住我,依旧没有离开我的身体,我与他的脸庞轻轻厮磨,感受着彼此尚未消退的情欲。

“雪铭,我们睡觉好不好……”我近乎请求了,累了一天,再经历如此激情,已经腰腿酸软。

“好。”他的小东西终于离开了我的身体,他用我身上的浴袍擦去我身上残留的水渍和他留下的爱液,然后将我抱起,我伏在他的胸前,他的皮肤在微凉的夜中慢慢恢复了冰凉,就想薄荷给我带来的清凉。

我们相拥而睡,他轻抚我的脸庞:“秋苒,什么时候回来?”

我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快了,我已经进入了扫尾。雪铭,你今天什么时候来的?”

“早晨。”

“那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在忙。”他吻了吻我的额头,“你的比赛办地很好。”

我有些惊喜:“你去看了?”能得到雪铭的赞赏,让我很开心。

“恩。”他点点头,身体往下移了移,反而靠入我的怀中,“我知道你不喜欢闲着,所以向女皇给你要了个官。”

我愣愣地看着他卷曲的长发,雪铭是在跟我撒娇吗?
“这个官很小,你不要嫌弃。”

“不,不会的,谢谢。”我抱住了他的头,还是他最了解我。

“因为你不是女儿国的人,而且没有参加过科举,所以女皇不能给你七品以上的官职。”

“啊?没有七品,那是什么官?”

他仰起脸:“农官。”

我张了张嘴,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农官相当于一个村长。

“怎么,不开心?”他有些担忧地问,我立刻摇头:“不不不,觉得好玩。呵呵。”

“农官与你现在的内侍官确实差了很多,但女皇说,一旦你做出业绩,就会马上给你升职。”

“好,好……”我抱紧了他,“只要跟你在一起,做什么都无所谓……”其实我很喜欢这个村长的活,与其他官员接触地少,不用太多应酬,只在自己小村庄里自主自立,既自由又快活。

“秋苒……”他撑起了身体,平静的目光里,溢出了感动,我抚上他的脸庞,他吻上了我的唇,当他的下身贴近我的腿时,我心跳瞬间停滞,他……又想要了……



============================================
好了,没卡了。下一章没有H。通知一下,乃们就别想再开花开二度了。





第三十一章 刘曦大婚


作为写手就是要让文字来感染读者,曾经意外大神说:“写好H,你就学会了文字的驾驭能力以及对人性最深层次的把握,这个境界,真的很难达到啊~~~~”

“笃笃笃。”又是一阵敲门声将我从美梦中惊醒,眼前是一片晨光的白。我疲累地钻入被子,这次真的不想理文修了。

“妹妹,吃早饭了。”文修在外面呼唤,我皱了皱眉,继续抱住我的雪铭。

一个温柔的吻落在我的眉心:“他在叫你。”雪铭轻柔地说,我懒懒地说:“别理他。”这次,是我说别理文修。

“那我理。”雪铭竟是坐了起来,我拉住了他的手臂:“你别杀了他。”

他对我回眸一笑:“不会。”说着,他起身下了床,被单从他身上而落,雪白赤裸的男性身体撑满了我整个眼帘,瞬间,长长的卷发倾斜而下,遮住了他光洁的后背,和挺翘的臀。

钻回被子,心跳竟是因此加速,昨晚的激情再现眼前,让我体会到了小别之后的男人的“可怕”,现在几乎已经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全身没有一处不是酸痛的,还说女儿国的男子以女人为尊,昨晚雪铭一点也没体谅我白日的疲惫。

捂脸,都忘了几次了,可是,他为何还能站起来?再次偷偷钻出被子,他已经穿好了衣衫,转身为我盖好被子:“睡吧。”他神清气爽的脸庞,和那双依然平静清明的眼睛,昨晚的一切对他没有造成任何体力上的影响。

“妹妹,该起床了,赖床对身体不好。”

雪铭听着笑了笑,便朝门外而去。我赫然意识到,雪铭这样从我的房间走出去,去与文修面对面,等同于告诉文修,他昨晚在我这里过夜了……

脸一下子烧了起来,我从没想过会发生这种现象,可是,雪铭都不怕见面时的尴尬,我又在羞涩什么。雪铭本就是我的男人。

“吱呀。”门开了,传来雪铭平静淡然的话语:“文修,好久不见。”

“雪,雪铭?!你,你,你……”文修果然很惊讶,都结巴了。

“呵,秋苒昨天繁忙一天,身体疲惫,现在还没起,不介意的话,由我陪你吃早饭如何?”雪铭真坏,如果只是昨天的工作,我根本不至于如此,明明就是他惹的祸!

“啊?哦,好好好……”

房门再次被关起,终于安静了。相信文修一直想问我的问题,也已经得到了答案。哎,他一定会沮丧吧,身边的人都有了伴侣,而他,却依然形单影只。忽然好奇,昨晚他最后是怎么xie火的?呵,可怜的文修啊。

等我再次醒来时,鼻尖弥漫着饭菜香,我一下子醒转,就看见雪铭平静地坐在我的床边凝视着我,他似乎,已经那样看着我许久……

“醒了?吃饭吧。”他取过衣衫,将我扶起,为我穿上。我坐床上还有些发懵:“现在什么时候了?”

“正好赶上午饭。”雪铭给我系好了衣带,然后取来温热的布巾,我擦了擦脸,四肢还是酸软,所以就哀怨地看着雪铭:“都怪你,害我起不来~~”

他微微一笑:“秋苒,你该锻炼锻炼。”

他的话让我更加不满,撇开羞红的脸:“明明就是某人需求过度,怎么怪我体力不济。”

“秋苒……”雪铭有些心疼地将我揽入怀中,“对不起,昨晚我……”

“算了。”我笑了,“罚你喂我吃饭。”

雪铭如同女人的微微上翘的迎春笑着扬起,他取来了鲜美的蘑菇汤,送入我的口中:“秋苒,你还是要适当锻炼的,这样的身体是无法适应有侍郎的日子的。”

一口汤差点喷出:“雪铭,谁说我要娶侍郎了?”

他笑了笑,微微皱眉:“我嫁于你后,虽然大部分工作交由他人,但依然有时要为女皇效劳,所以若是十天半月不在你的身边,谁来为你暖被。”

看着雪铭那副担忧的模样,好像没了男人暖被,我就无法安睡。我有些不开心,我不是饥渴的女人,十来个月没有那个,也从没去想过,难道十天半月就熬不住了?

“你不开心?”他看了出来。我就撅起嘴:“我不是欲求不满的女人,你不在就抱被子睡呗。”


“呵呵。”他笑了,雌雄莫辨的脸庞因为笑容而多了一分楚楚动人,“我是怕你寂寞。”

“那你把清清楚楚留给我,我无聊的时候,就找他们玩猜猜游戏。”我金口一开,相信雪铭不会拒绝。

果然,他点了点头:“好。不过,秋苒,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看上了清清楚楚中的任何一人,你都要将他们一起娶回。”

“啊?为什么?娶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不是资源浪费吗?”

“因为他们彼此之间有着常人没有的默契和感应,如果你碰了其中一个人,另一个必然能感觉到。所以秋苒,我还是说如果,如果你与他们其中一人行房时,而另一个在空房内感同身受,你觉得这样对他们……好吗?”

我当即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大笑出声。这实在台有趣了,简直闻所未闻,看来将来的日子绝对不会无聊。我不会娶清清楚楚,但可以利用这点来戏弄他们。

雪铭也笑着,显然他对清清楚楚两兄弟者奇特的特性很是了解,可见他以前定然也戏弄过他们。

“还有,还是如果。”雪铭耐心地等我笑完,继续说,“如果你想娶侍郎,不能娶文修这样的,我烦他。”
继续捂嘴笑,别说他,我也烦他。可以试想一下,和他睡在一起,然后他半夜去梦游,游荡一圈再回来,好惊悚。如果他心中对雪铭不满,就每天晚上梦游到他的房间去敲门,多诡异的报复啊。

“别笑了,好好吃饭。”雪铭的语气里,带出一丝严厉。我忍住笑,乖乖吃饭。原来雪铭对我选侍郎还是有要求的。奇怪,他就对他自己定的那些侍郎没有意见吗?可是,如果他选的我不喜欢呢?

当他扶着我下床,为我穿鞋时,看到了我小腿的疤痕。他捧起我的腿,双眉紧皱:“这疤是怎么回事?”

我收回腿随意地瞟了一眼,然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就是从山上摔下来的时候留下的。”

“你真的被扔下了山崖!”雪铭惊呼起身,平静的目光立时杀气升腾。

我笑了:“你以为呢?你以为那刺客只是把我鞋扔那儿,然后良心发现将我丢到了傲鹰国?”

雪铭沉默了,脸上带出了自责:“原来我猜错了……”这不怪他,毕竟我从未与他提起过往事。

我抱住了他,安慰他有些不平的情绪:“我命大,摔在了一棵树上,然后是行走大师和他的徒弟明心救了我,他们帮我接骨,为我疗伤,然后又带我上清山找人替我打通了经脉。那段日子,行走大师一直在劝化我,让我忘记仇恨,重新开始。不然,我现在岂能放下寒珏,和你在一起……”深深埋入他的胸膛,那淡淡的薄荷的清香,让人平静。

身体被轻轻环抱,传来他深深的呼吸和感叹:“没想到那几个月,你还有如此奇遇。居然能得到行走大师的点化。所以你才让我停止追查凶手,那你可知凶手是谁?”

“恩,是皇后。不,现在应该是皇太后了。”

“什么?”雪铭将我拉出怀抱,眸中带出了疑惑,“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刘曦对我也有感情。”心中升起一阵感慨,儿时的伙伴,相依成长,却始终没有发觉刘曦对我的感情,已经发生了改变。


从天朝到傲鹰,行走大师和明心陪伴在菊花身边。现在从傲鹰国到天朝,大家猜猜是谁跟着菊花?



第三十二章 再遇冉羽熙


昨天的章节名为下集预告。。。好吧,其实是技术性错误,捂脸~~~下次注意。。。

正因为菊花放下了,所以刘曦大婚,她是会去滴,只是会躲远点,不让刘曦看到,顺便,再去看望寒珏。



究竟从何时开始,刘曦对我的情不再单纯?即使我与他一同长大,都没有察觉,当真是当局者迷。

“太后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她比我发现地更早,他曾经警告过我,不能让刘曦知道我是女儿家的身份。可是,他还是知道了。”我不禁感叹,只怪自己当时只顾寻找自己的幸福,忽略了皇后的深意。

“天朝初定,刘曦根基未稳,朝中势力也被分割,所以刘曦和寒珏必须兄弟同心,相互扶持。我的存在,是他们的阻碍,从大局考虑,太后便派人暗杀我,说不恨她是假的,再怎么,也不用出杀招,太狠了。真是斩草除根呐……”

“那你打算如何?”雪铭恢复了平静,他的这份平静恰恰预示着他动了杀念。

我笑了笑:“找个机会回去吓吓这老太婆。告诉她我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她的儿子,我不稀罕。”

“呵,你还是这么胡来。”雪铭刮了刮我的鼻子,“不过,机会来了。刘曦两个月后大婚,女皇不日便会启程,不如你与女皇同行?”

“刘曦大婚!”没想到雪铭居然给我带来这么一个惊人消息。是啊,两个月后,刘曦就二十了,也该成婚了。

“我这次来除了看你,就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相信天朝的请柬很快也会到鸠摩罗的手下。秋苒,你与刘曦从小一起长大,我以为……你心中若是真的放下,便应该去,也该看看刘寒珏。”

雪铭说罢平静地注视我,是啊,刘曦大婚,于情于理,我都是应该去的。就像雪铭说的,若是真的放下,便应该去再次面对他们。只不过我会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些与我一起长大的殿下们。

“女皇出发前,我会派人来接你。与女皇同行,我会比较放心。”

“和女皇一起啊……”我皱起了眉,与女皇一起,而且这么突兀,有些别扭,“我和女皇不熟,你去不去天朝?”如果有雪铭同行,那还稍微自然。

雪铭抿了抿唇:“以为女皇要去观礼,所以我就要留在女儿国。”

“啊~~那我还是跟鸠摩罗吧。”至少我跟鸠摩罗熟,他去天朝,必然会带上文修,说不定还会带上一个王妃。

雪铭点了点头:“也好,跟着鸠摩罗也安全。不如你回来的时候,便跟女皇一起回来吧。”

“这……倒是可以。”正好在天朝跟女皇培养培养感情。没想到在傲鹰国的日子,越来越少了。而刘曦的大婚,也等于推迟了我和雪铭的婚事。

傲鹰国前往天朝,路程不短。当初我从天朝来到傲鹰,用了四个月。但是,当时行走大师和明心走的都是偏僻的小路,可以说是绕了一大圈,再加上带着我的这个残疾,自然走不快。

听说如果走传说中的那条通商古道,可以将时间缩短为一个半月。可惜,时间太久,没有人在熟悉那条通商古道了。

下午遇到文修时,我很尴尬,文修似乎也有一点,白白的脸有点红,总是不敢将目光放在我的身上,更多的,是看着雪铭。而雪铭的神情一如往常地平静,那份气度,让文修总是露出另一种钦佩的目光。

因为雪铭对文修的发明很感兴趣,所以一个下午,我们都在观赏文修的发明。之间我想到了今天还没去看过踏雪,就去了马棚。

没想到文修的那匹叫小卡的马跟文修一样很害羞,竟是站在角落,远远地不敢靠近踏雪。踏雪倒是显得大方平静,只要不跟夜刹在一起,她和任何一匹马,都能和睦相处。

踏雪似乎还很喜欢小卡,有时候会主动走到他身边,小卡就会低下头,不敢看她,就像害羞的文修。

雪铭走的时候,我和文修一起相送,正好看见一匹快马从远处而来,风尘仆仆,穿的是天朝信使的模样,雪铭看了一会,平静地注视我,我释然一笑,好朋友的婚礼,自然要去观礼。他们就像我的孩子,我对他们始终都会有一分牵挂。

走在喧闹的夜市上,文修一直没有说话,这很反常。两边的酒馆里坐满了人,苏丽城可谓是真正的不夜之城。

“雪铭他……是妹妹的情人?”他终于问出了这个憋在心里已久的问题。我点点头:“恩,而且是未婚夫。”

“未,未婚夫……”他低下了头,语气显得有些颓废,“妹妹要嫁人了。”

“是的。”

“那是雪铭到傲鹰,还是妹妹去女儿国?”他侧过脸注视我,认真的神情似乎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有很大的意义。

我只有抱歉地看着他:“文修,对不起,傲鹰的饮食,我真的不习惯。所以我会去女儿国。”见他眸子带过一丝哀伤,我立刻说道:“但文修依然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大哥,你可以来女儿国看我,我也会常来傲鹰国看你的。只要鸠摩罗不跟女儿国打仗就行。”

我这句话说完,文修便笑了。今天的他,似乎比往日都要成熟一分,或许因为我这个妹妹即将嫁人,他的心境,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昂——昂——”两声分外嘹亮的驴叫引起了我和文修的注意,很少有驴子能叫那么响。我们朝那驴子看去,它栓在玫瑰酒馆的门口,全身银灰,毛发柔顺而鲜亮。最为有趣的是,他的双眼周围有一圈白毛,而且成半月型。这是笑眼,也就是让人感觉,他总是对着你笑。

“昂——昂——”他又叫了,原来是两位曼妙的女郎走过他的面前,他笑眼半弯,朝她们嚎叫,小小的眼睛眯起,竟是透出了一分骚媚。

漂亮的女人因为他的独特而觉得有趣,纷纷上前抚摸他,他就趁机在她们富有弹性的胸口蹭啊蹭,如同撒娇。逗得那些女人都咯咯大笑,直说着驴子有趣。

“妹妹,你看那驴子,看见美女就叫。”文修也觉得好玩,他对任何新奇的现象和事物都感兴趣。

就在这时,从玫瑰酒馆懒洋洋地晃出了一个人,他高挑地身形裹在具有傲鹰国特色的白色斗篷之中,只露出一张笑脸和他唇角的一根烟杆。

在那一刻,我怔住了身体,真的……是他,冉羽熙!
他的笑容一如从前地媚,只是那双眼睛似是多了些东西,变得更加真实,如同,他的躯体内,终于有了一个灵魂。

远远看去,尽管他似乎没有任何改变,但是给人的感觉,却与当初不同了,这种感觉很微妙,难以解释,就像是,他活了。尽管他的脸上有着未剔除干净的胡渣,带着长途旅行者的疲惫,但是,他有了生气,是真正的生气。

“骚货,你又在勾引这里美丽可爱的姑娘了?”他懒懒地斜靠在玫瑰酒馆的门口,叼着烟杆取消他的毛驴。

那毛驴也是极通人性,扬起脖子,发出一声长啸:“昂——~~~~~~~~”那叫声最后竟还拐了弯,就像是女人撒娇:恩~~~~

立时,围着毛驴的女人们都大笑起来。冉羽熙便笑道,“可爱的姑娘们,你们越是开心,我这好色的驴子就越来劲。”
“哈哈哈,真有趣。”

“哎,看你好像不是本地人吧。”

姑娘们开始对驴子的主人:冉羽熙产生了兴趣。冉羽熙笑着点点头,行了一个傲鹰国的礼节:“不知我是否有幸能请众位美丽的姑娘进去喝一杯呢?”

傲鹰国的女人本就性格开放,见冉羽熙邀请,当即开心地携手进入玫瑰酒馆。冉羽熙起身笑看自己的毛驴,没想到那毛驴竟然有些生气,好似冉羽熙抢了他的风头,他吃醋。

“别不开心,过会就叫人给你送酒来。”冉羽熙再用烟杆敲了敲毛驴的头,立刻,那毛驴又美美笑了起来。

“真有趣。”文修在冉羽熙返还酒馆时,发出一声感叹,拉起我的手,“妹妹,我们也去玫瑰酒馆会会那个人如何?”

看着文修激动的神情,显然他已经对冉羽熙产生了兴趣,我笑了笑,佯装疲惫地垂了垂肩:“我现在只想回去洗个澡,你去吧。有好玩的事回来告诉我。”

“恩,好!”文修就那么扑入了玫瑰酒馆。如果他知道他感兴趣的这个男人,其实做的是人肉勾当,不知道他会如何?呵,说不定文修还是照样会扑过去,只要卖的不是他。

在雪铭离开后,我就开始整理手上的工作,然后开始进入慢慢地扫尾。让我奇怪的是,文修第二天没来叫我吃早饭。起先以为他可能因为我有了男人,而有了改变。可是当我情欲他房间的时候,却空无一人。

回头问老白,老白也说没看见他。难道昨晚一夜未归?冉羽熙虽然是做人肉买卖,但相信以他的眼光,还看不上文修。而且,他只身在外,也不可能造次,难道,真的是文修跟他搭上了,两人聊了一个晚上?

哎,文修啊文修,你真是不知道自己在跟怎样的人打交道啊。

这次回天朝,是为天朝的事画上一个短暂的句号。之后,菊花便进入女儿国,开始她做做公务员,娶娶笑侍郎的美好生活。




第三十三章 妖孽上门

刘曦确实满可怜的,他算是真的完全从菊花幸福的角度考虑,所以他会把菊花让给寒珏。刘曦的爱带着理智。

心中对文修始终放心不下,便叫老白去玫瑰酒馆打听。结果是文修果然和冉羽熙在玫瑰酒馆一起喝酒,然后两个人醉醺醺地一起离开,不知去了何处。

文修虽然喝酒,但从没醉酒,至少在我和他同住的这近一年内,他没有出现这醉酒不归的情况。心里开始着急,冉羽熙的酒量应该不错,他不会趁文修酒醉把文修吃了吧?文修那么可爱,又是金发碧眼,难保冉羽熙那色胚不动邪念!

都是我不好,我应该去阻止的。

“啪啪啪!啪啪啪!”忽然有人重重敲门,“开门!秋苒!我回来了!开门!”

我提起的心终于放下,文修总算回来了。我急急去开门,却没想到先进门的竟是那头总是色迷迷笑着的驴子!

不会吧!还把这个妖孽领回家了!我僵立在院子里,看着文修拉着冉羽熙笑着进门:“秋苒,快来,他也是天朝人!你一定想见见。”

灼灼日光下,冉羽熙就那样跨进了门,他笑着朝我看来,瞬间,时间就此冻结,他口中的烟杆在空气中,缓缓掉落。

“嗒啦。”烟杆与地面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但没有就此打破这冻结的时间。他诧异而呆滞地看着我,睁圆的妖媚的眸中瞬间卷起了惊涛骇浪,如同已经陷入沉睡的火山在这一刻陡然苏醒,蓄势喷发。

忽然,他直直朝我大步而来,当他走到我面前时,我竟是反射性地扬起手,“啪!”就打在了他的脸上!

手心残留着他胡渣所带来的刺痛感,他被我打偏了脸,一缕长发从斗篷的帽子里滑落,垂挂在他微微有些发红的脸边。

“秋苒!”院子里响起了文修的惊呼,他急急上前,拉住了我的胳膊,“秋苒!他是客人!你怎么可以打他!”

我没有看文修,而是继续看着冉羽熙,这一巴掌也出乎了我自己的预料。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就像看到鸠摩罗我会后退,看到雪铭我会拥抱,而看到冉羽熙,却没想到是打了他。明明已经放下了一切,但是自己的手,却依然不受控制地就这么打了上去。

“呵呵。”冉羽熙笑了起来,他摸了摸被我打红的半边脸,转回脸眯起了那双漂亮妖媚的眼睛和扬起带着一丝邪气的笑容,恍然间,乾坤扭转,时空交替,我和他仿佛又回到了朝曦夜雨。我冷冷地站在小楼的窗口,而他慵懒地靠在那红色的廊椅之上。

飞雪开始飘零,他转回脸,火热的视线和邪气的微笑。何以今日当他见到我的时候,又发生了如此巨大的改变?

“这边,你这边还没打。”他将另一边脸侧到我的面前,“只打一边,我不舒服。”

我怔立着,面前的冉羽熙,还是当初的那个冉羽熙吗?除了这张相似的脸,和眉心那颗诱人的红痣,他的身上竟是洗脱了当年的放浪,而多了一分大漠的沧桑。他的妖媚,好似成熟了。

他忽然伸手要来抓我的手,我又一次反射性地扬起手就打在了他的另一边脸上,“啪!”手心发麻,而他的笑容却变得更大,好像是在确认什么,又像是在享受什么。

“哈哈哈哈,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哈哈哈哈!”他大笑着转身,晃着他特有的步伐走向门外,“还活着,还活着!!真好!好啊!哈哈哈……”

文修愣愣地站着,看着冉羽熙离开。

那头驴子也跟着自己的主人漫步走出了大门,胸口的铃铛响起了透着一丝慵懒的:“丁当——丁当——”声。

“你们……认识?”文修在身边轻声地问。那声音竟似如同从遥远的时空而来。我转过了身,一步一拖地往回走。

“秋苒……秋苒……妹妹……妹妹……”

想躲的,始终躲不开。和冉羽熙的再次见面,让我感觉到了命运又开始将我和这些人强行连在一起,逼迫我再次面对,考验我的心,是否真如我所说已经完全放下。哎,又被命运强X了。

从浑然中醒来时,却发现自己竟是枯坐在马棚,而地上的影子,却有两个。我有些吃惊地侧脸看去,文修竟是陪在我的身边,只不过,他正在打瞌睡。


“文修?”

他从瞌睡中惊醒,水蓝的眼睛里带出了担忧:“妹妹,你终于理我了。”

“我……”我轻笑了一下,“我没事了。”

“你们……认识?”文修带着一丝小心地问,我笑了笑:“是啊,认识。”

“那……你为什么要打他?”

“因为他欠我很多东西。”

文修不自觉地摸上了自己的脸,开始轻轻嘟囔:“欠你东西就要被你打成那样,摩罗如果不是王,估计也要被你打……”

我笑了,我与冉羽熙,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看他见到我时的惊讶,显然他也当作我死了。随他吧。反正我不关心他为何来到傲鹰,为何有了蜕变?反正,我跟他,真的已经了结了因果。

“哎呀,他的烟杆落在我家了,我去送还给他。”文修拿出了烟杆,看着,有些不舍,虽然文修见过烟杆,但因为傲鹰没有烟杆,所以那精工细作的东西对他来说还是新奇的,“妹妹,你说他会不会忘记?我看他看到你的那个样子就像失心疯,说不定忘记把这烟杆落在我家了,既然他欠了你那么多东西,不如……”

我撇眸看他,他已经全神贯注开始研究冉羽熙的烟杆:“不知道什么味道……”他放到了嘴边,我立刻想到冉羽熙的烟杆是由蹊跷的,可是我还没来得及阻止文修,文修已经吸了一口,然后,神情变得荡漾:“恩~~~怎么晕晕的啊~~”

然后,他就倒落在了我的肩上,烟杆从他手中滑落。抚额。科学家就是这样,越是新奇的事物越要尝试,从没想过可能给他带来的危险。

我没有去找冉羽熙,因为文修中的应该只是普通的迷香。果然他睡了一个下午,就醒了,而且,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幸好傲鹰国的百姓都是直肠子,不像天朝人的肠子都是山路十八弯的,不然像文修这样的,在天朝早就被人玩死了。

有时也为傲鹰国通商后担心,一旦打开国门,净化和糟粕都会涌入,民风势必会受到影响。最后这个国家会发生怎样的改变,无人预料。

第二天,当我打开门准备去老宰相家的时候,灿烂的阳光下,一身白色斗篷的冉羽熙,就那样坐在他的毛驴上,笑眯眯地看着我。

他把脸刮干净了,身上的斗篷也换了件新的,脸上的疲惫和沧桑一扫而去,如此一来,他便少了分男人味,文修如果再看见他,估计又会说不男不女了。

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没有欲望,没有算计,什么都没有,我甚至不想用干净两个字来形容他此刻的眼神,但是,确实他的眼神是干净的,没有带上丝毫的目的。他只是那样笑眯眯地看着我,就像当年他刻意伪装出来的笑容。只是现在,他没有装。

我看了他一眼便自顾自离开,他骑着毛驴跟了上来,懒洋洋地走在我的身旁。我走,他走。我停,他停。我把他当做空气,他也没有跟我主动说话,似乎很自觉地做着他的空气。

然后我进入老宰相府,他便远远停下。等我办完事再次出来时,他还是等待在原来的地方。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都是如此。

我买菜,他跟着。我工作,他跟着。我散步,他还是跟着。

但是,如果文修和我在一起,他便会消失无踪,可是,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听到他毛驴上的,那个铃铛的声音:“丁当——丁当——”


第三十四章 通商古道


小冉是会收的,而且收地比较早。但是到时雪铭是不同意的。= =。今天去医院给外公交医药费,所以更晚了。明天上午接外公出院,更新也只有在晚上送出了。


这一台你傍晚,鸠摩罗来了。他站在门口,我往他身后张望,不是在张望冉羽熙,而是鸠摩罗答应我的千两黄金。

“你……就这么空着手来了?”自从鸠摩罗不再对我盛气凌人,我便又不自觉地爬到自己老板的头上了。

鸠摩罗不动声色,反问:“你希望我把夜刹带来?”

经他这么一说,才发现他连夜刹都没带。但是看着他眼中流露出来的笑意,显然他知道我想要什么。

“文修呢?”

“在厨房做饭。”

他皱了皱眉,大喊:“文修!我来了,我们去玫瑰酒馆!”

文修擦着手从厨房里匆匆出来,看见鸠摩罗就开心的上前,两人先来个兄弟的拥抱。文修也很惊讶:“你这么来了。”

鸠摩罗看着我们:“你们两个最近都不进宫,只有我来找你们。”

“好好好。”文修将我也推出了门,对着鸠摩罗说道,“正好带你去见见一个秋苒的朋友,他很有趣。”

文修最近晚上经常去玫瑰酒馆间冉羽熙,美其名曰帮我讨债。他根本不知道冉羽熙欠我什么,但是,他跟冉羽熙那混蛋真的很谈得来。当然,冉羽熙的烟杆,他可始终没有去还他。

“秋苒的朋友?”鸠摩罗挑起了眉,“那个女儿国的男人?”

“不,是另一个,而且还是天朝的商人。走走走,你看了就知道了。到时候你见了,可别说不男不女什么的。”文修开始唠叨,“本来他还挺像个男人的,就是把胡子给剃了,你真不知道,我从没见过男人会有那么漂亮的眼睛,真是比赫拉都要漂亮……”

听到文修关于不男不女的嘱咐,就让鸠摩罗拧眉心,仿佛是在怕他丢脸。

见他们准备携手而去,我说道:“你们先去,我去拿样东西。”

文修停止了叨咕,转为向我挥手:“那你快点啊,我们先去占个位子。摩罗,走走走,我一定要让你见见他,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时候你就看不到了……”文修拉着鸠摩罗一边吧啦,一边前行。

鸠摩罗皱着眉回头:“快点。”那副拉长的神情仿佛在说:你快点过来,不然我会被他烦死。

笑着摇头。文修总是在强调冉羽熙的眼睛漂亮,是不是因此而被他“迷”住了?忽然发现文修其实对不男不女的男人,真的很有好感。一开始是雪铭,他见到他的时候非但脸红,还很害羞。

当然,最后知道他是男人后,那简直就像是粉丝看见了偶像,一把拉走雪铭,亲密地如同兄弟,话匣子打开,滔滔不绝,如同黄河泛滥。

而这一次,是冉羽熙。显然冉羽熙在傲鹰国很收敛,至少,没有表露出他真正的一面。虽然我打了他,可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厌恶。文修就误以为他是我的朋友,只是欠了我的债。

再加上冉羽熙那双勾魂夺魄,无论男女都会倾倒的眼睛,更让文修这种单纯的娃“神魂颠倒”。哎。

取了冉羽熙的烟杆再次出来,抬眸间,冉羽熙和他的毛驴在黄昏中映入眼帘,我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他对我眯眼而笑,就像他身下的那头驴子。

我转身走向玫瑰酒馆,他就骑着驴子跟到我的身边,那驴子跟冉羽熙一样,喜欢往人身上靠。第一天的时候,那驴子还挺老实的,后来就一天比一天不规矩,就像现在,他的脸又蹭到我的身上了。还发出轻微的:“恩~~~恩~~~”的声音。主人淫荡,驴子更淫荡!

“给。”我将烟杆放到冉羽熙面前,这是这些天我对他说的第一个字。我没有看他,而是将手伸在他面前。手背忽然被一只柔软的手覆盖住,我一皱眉,立刻收回手,那纤长的手指就在的手背上,留下一串电流。

“丁当——丁当——”冉羽熙点燃了烟,吸了一口,缓缓吐出:“有人用过了,该不是你吧。”

我不想理他,就没说话。

“难道用在了那只金丝猫身上?”他说得极为暧昧,声音带出了以往的醉。

我撇开脸:“我没你那些恶趣!你快离开傲鹰,不要污染这里的空气!”

“呵呵。”他笑了笑,“不走,怎么会走?看一眼,少一眼了啊。”

什么看一眼少一眼?

“就像在小楼,我知道是留不住你的,所以每天都来看你一眼,心情舒畅啊……”

“哼!的确是看一眼少一眼,我就是这么被你看死的!”我回头看着他妖媚的笑容冷笑,“每次遇到你都倒霉,你快滚!”

他的笑容忽然发生了片刻的凝固,随即慢慢淡去,深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你……不是诈死?”

“屁话!我身上还带着伤呢,你要不要看看!”

他立刻收紧了眉,妩媚而暧昧的笑容再次浮现,可是,眸中却多了一分寒意:“好啊,喜儿的身体,我百看不厌~~”

再次撇开脸,最恨的就是他这张嘴,无耻,下流!

抬眸便看到了玫瑰酒馆,屋檐下的红灯已经高高挂起,男人们都结伴进入,看见我纷纷热情地打起了招呼:“内侍官大人好啊!”

“好好。”我便不管冉羽熙,和他们一起进入。

他们勾着我的脖子,揽着我的肩,对着里面大喊:“赫拉,我们可爱的内侍官大人来了~”
“来啦来啦!”赫拉今日依旧性感迷人,衣裙更比往日艳丽,看来是知道鸠摩罗来了,刻意做了翻打扮。她匆匆挽住我的胳膊:“王和国师来好久了。”

他将我匆匆带进酒馆一边的小室。这里的酒馆都没有像天朝的包间,而是一个一个用漂亮的帘子隔开的小室。因为这里的人认为喝酒要在一起才有气氛,这种布局倒像酒吧。

小室里铺着羊绒毯,大家就都脱了鞋坐在上面,一般一间小室坐四个人,当中一张小矮桌。如果想有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就放下珠帘,与外面大厅隔开。

赫拉掀开最里面一间小室的珠帘,果然文修和王都已经坐在了里面,他们看见我来了,就向我招手,文修还问赫拉有没有看到冉羽熙,赫拉说好像看见他在外面栓毛驴,文修一下子激动起来,直叮嘱赫拉让冉羽熙来我们这里。

漂亮的酒娘们送上了啤酒,烤全羊,花椰菜,色拉,水果等等佳肴,然后对着鸠摩罗抛着媚眼离去。

我坐在文修对面,鸠摩罗的右侧,矮桌下面是悬空的,所以有时可以放一下脚。在冉羽熙还没来之前,鸠摩罗看向我:“现在比赛结束了,你是不是该回宫了。”

文修拿起酒壶一边给我们倒酒,一边说道:“王,秋苒毕竟是女人,做内侍官你让她怎么嫁人?”

这里人声喧闹,所以文修才会直言。

鸠摩罗不看文修而是看我:“你怎么想的?”

我想了想:“王,我想离开傲鹰。”

立刻,鸠摩罗琥珀的双眸就射出了凛冽的目光,文修觉察出了什么,赶紧拿起酒杯:“来来来,我们好久没一起喝酒了,先干一杯。”

“你万两黄金不想要了!”鸠摩罗完全不理文修,而是高抬下巴冷冷俯视我。

一时间,我也不能告诉他我要去女儿国,以免他发飙。这就好比跟老板说跳槽一样需要技巧。幸好先前警告过文修,我和雪铭的事都不许再大喇叭给鸠摩罗听,不然恐怕走起来,会比较困难。

于是我说道:“王,我最近想回天朝故乡看看。然后,我还想去游历一番,增加一些见识,然后再回傲鹰。”

听我这么说,鸠摩罗的面色总算有所缓和。咱是去留学深造,是为了更好地效力傲鹰国。鸠摩罗自然会同意。不过,文修却是面露一分疑惑,估计在想我明明要嫁到女儿国,怎么又要去天朝了。这小子就是不会转弯,明摆着我是骗鸠摩罗的。

“好,那我就带你回天朝。”鸠摩罗忽然说,文修疑惑更深,而我则是明知故问:“为什么?”

鸠摩罗笑了笑,双手放在盘起的膝盖上:“你们天朝皇帝大婚,请我去观礼。正好借此机会去跟天朝皇帝协商通商事宜。”

“好好好,这真是太好了!”文修对傲鹰国与天朝的通商一直很积极,“如果再能知道那条通商古道就好了。”

他的话让鸠摩罗拧起了眉。通商古道若能重新开辟,那给傲鹰国会带来前所未有的好处。

“我知道那条古道。”忽然,冉羽熙掀帘而入,叼着烟杆笑眯眯地看着我们三人。他看向我,我低下头,他脱下鞋就坐到鸠摩罗的对面,我的右侧,单腿盘起,另一条腿伸到我的身旁曲起。忽然,我盘起的双腿的左脚的脚心被人搔挠了一下,立刻看去,正是冉羽熙撬动的脚趾。


第五卷 第三十五章 一起上路


抱歉,冉妖孽既然妖孽,就要虐。他是受虐体,不虐他我浑身痒痒。。。


那被白色袜子包裹起来的脚趾在我的眼前一翘,又一翘,时不时搔挠我一下脚心,我将脚稍稍收回,他的脚就跟着加长。

而起,这家伙还若无其事地跟鸠摩罗说话,“贵国因为常年战事,所以通商停滞,商人也不再出国。但是我们天朝没有,所以还是有很多商人会走那条路……”

在烤全羊上,有一把小刀,我拔了下来,在他又想搔我脚心的时候,面无表情地刺了下去。瞬间,冉羽熙收回了脚,鸠摩罗的视线立时转向我,而我对面的文修惊呼起来:“秋苒,你做什么?”

“没什么。”我也表现的若无其事,“看见一只蟑螂,你们继续。”我拔下了刀,放回了桌上。文修弯腰透过矮桌悬空的地方朝我这边看,然后嘀咕了一下:“玫瑰酒馆从没蟑螂啊……”

冉羽熙抽了一口烟,脸上的神情也是没有丝毫的变化,吐出烟的时候,便带出了他的话语:“只不过,那条路因为常年疏于管理,现在马贼肆虐,天朝的商人也就不敢带大批货物而行。久而久之,便断了。所以要重新开辟,需要有人将马贼清理。”

鸠摩罗收回在我身上的目光,深沉而犀利地看着对面的冉羽熙:“你给我们带路。”

“怎么,王有兴趣?”冉羽熙笑看鸠摩罗。鸠摩罗沉下了声:“你怎么知道我是王?”

冉羽熙笑了笑,又将脚往我这边伸,我抽了抽眉角,再次拿起了刀,文修立刻弯腰看:“又有蟑螂了?”

于是,冉羽熙的脚便在离我脚心三寸之处停滞。我笑了笑,去切羊肉。然后微笑着给这些议事的男人们上羊肉。

“鸠摩罗王的大名如雷贯耳。”冉羽熙笑眯眯地继续,“从进入傲鹰国开始,一路上都是王的神勇事迹。传闻鸠摩罗王非但骁勇,而且英俊非凡,是傲鹰国第一美男子,更是少女心中的偶像。文修国师也与小人时常提起,所以今日看到阁下,小人便想应该是传闻中的鸠摩罗王了!”

一通马屁拍得鸠摩罗的唇角上扬。我受不了地撇开脸,冉羽熙这张嘴,对我就是满口shint,对别人就是口灿莲花。

“王请小人带路,小人当然荣幸之至。只是这条路现在极其危险,不知王要带上多少士兵?”冉羽熙放下了烟杆,脸上竟是带出了少有的认真。

而鸠摩罗,竟是高昂起了下巴,唇角的笑容咧地更大,我直皱眉,完了完了,这小子七个月没打仗了,憋坏了,这次只怕是要一路打过去!

“不带士兵,就本王一人!”他极其自大地说着,“本王喜欢冒险!”

立时,冉羽熙皱起了眉,眉心的红痣变得越发鲜红,他再次拿起了烟杆,抽了起来:“不行啊,王,这条古道总的行程为四十天,前七天使草原,相对比较安全,但是晚上也会有草原之狼。之后每隔三天的路程就有小批量的马贼驻扎。他们其实属于一个马贼头,而他们的总部就在这段路中间的,一个以前叫做漠窟的地方。之后,开始进入山林,然后便是山贼。相信王这次上天朝应该是去参加我朝天子的大婚,那若是王再带上傲鹰国的礼物,那实在是不方便呐。”

鸠摩罗听完并未露出担心的表情,而是更加兴奋,他笑道:“本王这次不是要去清剿贼匪,而是绘制地图,若马贼来犯,你认为本王不能对付吗?!”

冉羽熙立时眉结舒展,笑了起来,立刻百媚丛生:“原来如此,若是王一人,马贼派出的人也势必不多,那以王的骁勇,足以应付。小人敬王的这份无人能及的胆量!”冉羽熙拿起了酒杯,双眼笑弯,“能与王同行,也是小人的福气。”

鸠摩罗得意一笑,示意大家都拿起酒杯,文修笑道:“太好了,有人带路就能更快到天朝了。”

我拿起酒杯斜睨冉羽熙,冷冷地问:“你想要什么好处?”

我这句话一出,方才融洽地气氛瞬间被打破,冉羽熙放下酒杯看着我,笑得妩媚:“我什么好处都不要。”

“哼,不可能。”我撇开脸,“冉大当家替人做事会不要好处?那真是母猪都会上树了。”

“喜儿,哦,不,是秋苒,若真要说到好处,就是请你在我离开前能陪我游览一下苏丽城。”他讨好地说着,声音带出了撒娇一般的媚,那条腿更是不老实地往前一探,拱上我的大腿。就像他那头驴子蹭我的身体。

我移了移身体,转回脸冷冷淡淡地看着他:“只有这个要求?”

他再次拿起烟杆,抽着烟轻喃:“看一眼,少一眼了啊……”

听着他的话,就觉得晦气。不过,他就真的就这么离开了?总觉得他非要“折磨”我一下才会走,毕竟我在离开他前,也是狠狠地羞辱了他。

像他这种睚眦必报的妖孽,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我?

文修在一旁笑了:“羽熙,你还不知道吧,这次上天朝,我和秋苒是跟你们一起的。”

“咳咳咳!”当即,冉羽熙竟是咳嗽起来,烟雾呛出了喉咙,匆匆拿起啤酒润喉,然后却是看向鸠摩罗,“王,此路危险,您还要带上文修和秋苒吗?”

鸠摩罗锐利的视线在我和冉羽熙之间交替了一下,不以为然地仰起脸:“不错,凭本王,难道保护不了他们两个?若是真的危险,本王也会花钱买路。”

我微微惊讶,原来鸠摩罗也会为别人的危险考虑,而放弃对战到底,采用花钱买路的方法?这可不像是鸠摩罗能做出来的事情。如果被他的子民知道,他们的王遇到马贼,不是拼死战斗,而是花钱讨好,肯定会对他的声誉造成巨大的不良影响。

不过,鸠摩罗走通商古道的事情也是极为隐秘。相信文修就算再大嘴巴,也不会出卖他的行为。

看来这次鸠摩罗是为了去侦察,然后回国起兵将这些马贼一个一个剿灭干净。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说不定还会跟刘曦协商,让刘曦来出钱。毕竟打通通商古道对天朝也会带来巨大的好处。

“那就好啊……”冉羽熙再次笑了起来,神情竟是多了一分安心,“那么王是否已经知道秋苒她……”她意有所指地看向鸠摩罗,鸠摩罗竟是会意地点头:“知道。”

冉羽熙笑了:“所以她这个内侍官是做不久的啊,而且,她从前一头漂亮亮丽的长发,可是风姿迷人呐,让我至今依然无法忘怀……”

听着冉羽熙的话我浑身直起鸡皮,匆匆将他的酒拿起,用力放到他的面前,“喝你的酒,少说话!”啤酒从酒杯中溅开,洒落在他干净的白色斗篷上。

文修看着我们,似是困惑不解。

冉羽熙笑着拿向酒杯,但那只手却是摸上了我的手,立刻,鸠摩罗的凛冽的视线就落在我们相触的手上,我瞪了冉羽熙一眼,他笑眯了双眼,娇媚如同女人。他的手向上移开了我的手,然后接过酒杯:“秋苒敬的酒,我怎能不喝?”

我撇开脸,瞪向发呆的文修:“吃啊!”

文修瑟缩了一下,拿起酒杯敬鸠摩罗:“来,喝酒。”

鸠摩罗他拿起酒杯喝酒,但他如鹰的目光却在我和冉羽熙之间交替,仿佛在猜我和冉羽熙之间的关系。


第五卷 第三十六章 幻想三夫四侍



出院手续办的不是很顺利,占用了时间,今日只有一更了,对不起。明日朋友来游玩,也只有一更,再次对不起了,ORZ(叩首)。



“啦啦啦~~~~~啊~~~妹妹你别走~~~哥哥为你摘星星~~~~”歌声仔酒馆里响起,酒馆的气氛越来越热烈。

大家都很喜欢这样的气氛,似乎冉羽熙也很喜欢。他转过身,掀开珠帘,大厅里,舞娘们正在翩翩起舞。几个那人笑着上前和他们一起共舞。

这是一个欢快的民族,很简单,很质朴。

“真是一个快乐的国家啊……”冉羽熙抽着烟,发出了一声感慨。文修笑着:“羽熙,你怎么说得好像你们天朝人一点都不快乐似的?”

“我……我有点醉了。”他抚着额头,朝我倒来。我立刻闪身,他就倒落在矮桌下,闭上眼睛,还真“醉”过去了。

我狠狠踢了他一脚,让你装。他竟是面带笑容地滚出了小室,掉在地上。文修大为惊讶:“秋苒,你怎么这么对待你的朋友?!”他匆匆下了小室,将冉羽熙扶起。

穿上鞋子,我拉长脸说道:“我吃饱了,先回去了。”即使时过境迁,即使我嘴上说着放下,但是,真的能完全放下吗?至少,从我自己的角度,我能与冉羽熙那么和平地一起吃饭,并且说上两句话,已经是我最大的努力了。

鸠摩罗随之起身:“那我们一起走。”说着,便走到我身边穿好了鞋。

眼尖的赫拉见我们要离开,立刻上前,她的身形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大家便看到了鸠摩罗,立刻拿起酒杯高呼:“王!是我们的王!”

多么纯然的民族,哪个国家的皇帝敢像鸠摩罗这样,“光明正大”地出入龙蛇混杂之地?

赫拉贴上了鸠摩罗结实的胸膛:“王,留下来,和大家一起喝酒。”

鸠摩罗笑了笑。高举手中的酒杯:“大家继续快活,今天的就,我请了!”

“万岁!我们的王万岁!”大家大声欢呼,然后他随手揽住我的肩膀就大步离开酒馆,文修便扶着冉羽熙一起离开。

“王,我吃饱了,你们跟着我走做什么?”我不解地看向他。他俯下脸略带深意的看了我一会,没有说话。

到了酒馆门口,文修将冉羽熙扶上了他的毛驴:“怎么就这么醉了?”

“文修,别管他了。”文修就是一事妈。

文修摇摇头:“不行,秋苒,我看我还是把他带回家吧。”

“你还把他带回家?你……不是要跟他一起睡吧。”

文修眨巴着水蓝的眼睛:“当然啦,怎么了?”

“没什么。”我看向冉羽熙,他还是一副笑意融融的样子。他应该不会对文修下手。真的很不想跟他一起上路,可是,又怕他对鸠摩罗和文修不利,就算我帮不上大忙,但我至少了解他,他如果有什么异动,我可以立刻告知鸠摩罗。

文修拉着冉羽熙的毛驴缓缓回家,我盯着那毛驴一扭一扭的屁股,总有种想踹他的冲动。

“王,你……真的要让这个人给你带路?”我最终还是忍不住想提醒鸠摩罗。鸠摩罗走在我的身侧,高大而健硕的身姿给人十足的安全感,他看向我,再看看挂在毛驴身上的冉羽熙:“这个人不正。”

“啊!你看出他不正还要跟他在一起?”

“人尽其用。现在我们需要他。”他沉沉说了一句,然后眯起那双如同苍鹰一般锐利的眼睛,“而且,我不认为他会对我造成什么威胁!”

鸠摩罗自信的口气正是我最担心的。他对自己能力的过度自信容易让他轻敌。虽然,冉羽熙的功夫不及雪铭,但他却有很多阴招。

“王,你还是小心点好,这个人……我实在太了解了……”我低下头,真不想再想起朝曦夜雨的一切,以及和冉羽熙有关的种种回忆。

“放心,我会保护你。”沉稳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我不由得看向鸠摩罗,他俯下脸,深邃的目光如山一般可靠。在这一刻,我完全忘记了鸠摩罗的危险,感到于他这句话中。让我想起了文修时常对鸠摩罗的那些回忆,鸠摩罗总是对文修说:放心,我会保护你。

鸠摩罗,真的是一个值得崇拜的人。

他的身后就像有着一对巨大的密不透风的翅膀,时时保护着自己身边的兄弟,朋友和女人。

“王,你到底有没有爱过一个人?”情不自禁地,我想知道这样的男人,他所爱的人会是怎样的?

他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会:“有,文修。我一直爱他。”

抚额。若是以前,我听到这个回答会兴奋半天。鸠摩罗爱文修,多么完美的搭配,一个伟岸如山的强攻,一个纯然无垢的天然受,一只黑豹,一只金丝猫,站在一起,怎么看都那么般配,让人心潮澎湃。

可是!这个国家,傲鹰国!男人们之间,经常说着:兄弟,我爱你!你从他们嘴里听到对自己兄弟说我爱你的次数,比对自己妻子多得多。可是,就算他们同寝而睡,都不会发生任何,我认为应该发生的事情!

“王,我不是指你们兄弟之间的这种固若金坚的爱,而是指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女人?”

他又想了想,然后扬起了唇:“有,我很喜欢我的王妃们,还有赫拉。”

再次抚额,算了,跟他说不清楚,因为在这个国家里,绝对不会发生重色轻友的现象,而只会是重友轻色。他们男人之间那种兄弟之爱,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插不进去的。

“我明白了。”他挑了挑眉,俯看我,“你是指我有没有吻过一个女人?”

我愣了一会神,才想起他这句话的意思。在傲鹰国,亲吻是极其神圣的表达爱的方式。傲鹰国的男人会吻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姐妹,自己的母亲,和自己的妻子。但是,绝对不会吻情人。这是对自己妻子绝对地尊重和忠诚。

其实,关于这个,我挺想不通的。或许天朝的女人,都会想不通。这身体都发生关系了,还在乎一个吻?可是,这里的风土人情就是如此。他们对吻极其注重。

所以在王宫里,鸠摩罗不会去吻他的那些王妃们,他的吻只会留给自己的王后,或许这就是他对爱的一种表达。

我挠了挠头:“呀……算吧,傲鹰国的风土人情和天朝差别实在太大,有时我真的很不适应。”

“天朝是怎样的?”他略带好奇的问。

“天朝的女人……不可以有情人。”

“可是你有了。”

我一怔,停下脚步看向他,他的唇角咧着古怪的笑容:“不过是到傲鹰国后有的,看来你还是喜欢我们傲鹰国的风土人情。”他说得很是自傲,“我们傲鹰国的人追求的是快乐。限制了女人的情感,她们就不会快乐,她们不快乐,我们这些男人如何看到她们迷人的笑容,美丽的舞姿和听到动人的歌声?”

他说的话听上去,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

“自从那个叫冉羽熙的男人出现后,我发现你并不快乐,所以文修说他是你的朋友,我不相信。那个男人对你有企图,你叫我们小心,其实最应该小心的,反而是你。”他说完摸了摸我的头,“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即刻启程。”

这么快?看着星光下的他,那双在夜间依然有神的双眼,宛如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踏上这段冒险的旅程。此刻,它们正散发着这七个月以来从未出现的灿烂光彩,如同天空中的星辰一般闪亮。

“摩罗,今晚你回不回宫?”远远的,传来文修的喊话,转脸看去,原来已经到了家门。文修站在门前,黑夜中白色的身形显得有些单薄。他和他就像凹凸两个字,只有站在一起,才让人感觉完美。

鸠摩罗和我走到门前,然后深深地看着我和文修,不知为何,却是笑了。然后对着我们挥挥手,转身离去。黑色的披风在夜风中威武的飞扬。

“今晚摩罗非常兴奋。”文修笑着看他的背影,“我感觉得到,他最喜欢冒险。”

听着文修的话,不知为何。我产生了一丝羡慕。我羡慕他和鸠摩罗之间这种深厚的情谊和心有灵犀。曾经,也有一个人和我有着这样的默契和感应。可惜,一道天雷将他从我身边带走。雷,是真正的雷!

如果这一切没有发生。我现在或许已经嫁给刘寒珏,然后和他依旧相爱。慢着,这样殇尘不就成了我的情人?我……原来真的这么贪心。在拥有寒珏的同时,还想着殇尘。

天哪!我有种被惊雷打中的感觉。在我的潜意识里,竟然是真的想老公和情人兼得的!我原来真的适合傲鹰国?不,我应该更适合女儿国!对啊,女儿国不就是可以三夫四侍的?

嘿,这下有趣了。雪铭是我的大官人,然后再娶上几个小侍郎唱唱歌,跳跳舞,打打牌,玩玩游戏,这日子简直……

“秋苒,你把驴子牵到马棚去,我把冉羽熙扶进去。”手里被塞入缰绳,所有的幻想瞬间被打破。和驴子大眼瞪小眼了一会,驴子咧开嘴竟是笑了。像是在取笑我的YY,取笑我的“花花心肠”。

是啊,我怎么可以这样。嘿嘿,真是傻乎乎的。想想总是可以的,YY的时光真是美妙。


第五卷 第三十七章 满身的刺青


虽然小冉童鞋今天给无良送来了奶瓶和BB装,妄图拍无良的马屁。但素!无良收了他的礼物照样虐冉羽熙,不然瓦就是不无良了,咩嘿嘿嘿~~~


“你这个想法很好!”在我把毛驴牵到后院后,腐神的声音忽然从天而降!

我放开驴子,望着天上狡黠而笑的星星:“腐神,oh!我的偶像,你很久没出现了!”

“整天对着一对攻受,腻味。”他浮现于那轮圣洁的明月之中,头上套着牛皮纸袋,上面一个大大的腐字,“YY不犯法,在男人们抱着AV流口水的时候,我们女人为何就不能看BL的床戏?所以,你应该多多娶侍郎,并且引导他们走上BL的康庄大道!”

我长大了嘴。对啊。腐神的话如醍醐灌顶,惊醒梦中人!正好女儿国不准许男男,我就把他们圈养起来,他们还会对我深表感激!

可是,万一他们勾搭我的雪铭怎么办?!拧眉,相信雪铭不是那么好勾搭的,不过万一放入一个像冉羽熙那样的妖孽,就难说了!到时候我到底是跟男人抢男人呢?还是趴在窗口看他们快活呢?

“昂——昂——~~~~”带着媚的驴嚎让腐神神圣的身影在明月中渐渐淡去,没想到冉羽熙的出现,唤醒了我许久没有颤动的YY神经。还是那句话,整天对着一对攻受,确实也会腻味。

我看向冉羽熙的毛驴,他正对着马棚里的踏雪嚎叫,踏雪奇怪地看着他,他叫得更欢,还在她面前转圈,扭动屁股。小卡也好奇地走过来,和踏雪一起看着他扭屁股。

抑郁,主子妖孽,驴子也妖孽。

清爽的夜风中飘来了一股熟悉的艳香,立刻,我戒备地看向院门,果然,冉羽熙叼着烟杆,懒懒地靠在院门之上,烟嘴里缕缕白烟在夜间妖娆升起,如同女子曼妙的身姿。

“呼——”他从嘴里吐出了一口烟,白色的眼圈化作了一颗心,朝我缓缓而来,最后消失在夜色之中。

“文修呢!”我冷冷地注视他。

他笑眯眯地侧过脸,妩媚的神情一如从前:“让他睡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我可不认为文修会是正常入睡。

他再次朝我吐了口烟:“男人的嘴不是用来唠叨的,而是……”他的声线开始下降,带出了迷人的酒醉,“用来吻女人的。”红舌舔过唇畔,他对着我遥遥一吻。

我抽了抽眉角,闪过他那个撩人的飞吻:“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就直说吧!”

“喜儿~~~”他懒懒地站直了身体,朝我一晃一晃而来,我随手拿起了清扫马棚粪便的扫帚,挡在身前。他软绵绵地站在了离我一步之外,“你不觉得我们很有缘吗?能在这里相遇。”

“哼。”我冷笑,“老天爷说不定是想让你死在这里,好让我看见。哈!哈!哈!”我对着他三声大笑。

他微微皱眉,露出一抹哀伤:“喜儿~~~别那么绝情嘛~~”说着,他就要往我身上靠,我立刻举起扫帚:“小心,这上面有屎。”

冉羽熙呵呵一笑,停下了动作,别看他浑身如若无骨,走路摇摆,如同蛇妖,但他绝对可以收放自如。

他退回原来的位置,叼起了烟杆,开始解斗篷。

我举着扫帚瞪着他。

他解开了白色的斗篷,立刻,他那艳丽的袍衫就映入我的眼帘,他将他的华美和妖艳藏在了这件普通的白色斗篷之下。然后,他开始解腰带,纤柔的手指因为他特意留有的长指甲而变得更加细长。他解地很慢,就像是在刻意搔挠你的心。

“你要做什么!”我陷入高度戒备,如果他敢对我放肆,我就把马粪擦他身上!

他不说话,而是眯着他那双妖媚的狐狸眼,继续笑着解衣衫。

“不许脱!”我厉喝。而他,却已经彻底打开了袍衫,在那一刻,我的目光便再也无法离开他的身体,战栗从脚底而起,甚至手中的扫帚,也在那时滑落手心……

我看到了什么?竟是看到了我对他的那些评语!只是,它们不再是我当初留下的墨汁,而是:刺青!他将我的评语,化成了刺青!永远地留在了他的身上!

那些零散的已经变成刺青的评语,让冉羽熙再也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它们血淋淋地映入我的眼帘,让我全身发寒。为何明明是我留下的,却在再次看到时,会让我感到了害怕。我颤抖地捂住自己的唇,几乎失去了全身的力量:“为什么……”这里的刺青技术并不先进,在刺的时候,真如针扎入体地痛。

“恩——因为我觉得评地很好。”他不以为意地看着自己满是刺青的身体,“我舍不得洗,就只有将他们刺了下来,当然,我的脸不能毁,虽然你评地很好。哦,对了。”他抚向自己毫无半个字的小腹,“还有就是你对我的宝贝儿的评价,我觉得加入了你的个人情绪,不正确,所以我没留下,不如~~在你试过之后再行评论?”

他缓缓开始抽裤带,我竟是在他面前怯而退步:“疯了,你真的疯了!”我拔腿离去,确切地说,是逃离。我根本无法再面对眼前的这具身体,他让我恶寒,甚至,浑身发麻。

“喂,你不想知道我留下他们的原因?”跑过他身边时,他懒懒地说道。

我告诉自己不要去听,他说的一定全是谎言,可是,却还是停下了脚步。静静的空气里,全是冉羽熙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艳香和烟味混合的气味。

“你留下这些评语的时候,我想了一天一夜,想出了无数种折磨你,羞辱你的方法,想得很兴奋,很激动,只要把你再捉回去,就可以实施。你是第一个能让我如此兴奋和激动,甚至感觉生存又有目标的人……”他站在原地背对着我,幽幽的话语不再慵懒,不再醉人。但我相信他说的是真话,因为他就是这种人!

“但是……你死了……呼……”他长长地吐了一口烟,“那一晚,我忽然发觉,你死了,我还想着如何折磨你,羞辱你有何意义?一切都没有意义啦……”

也,陷入了宁静,即使那头闷骚的驴,都不再叫唤,仿佛大家都静了下来,听着这个人人肉商人,也会出自内心的真话。

“也就在那一晚,我很后悔,如果想要羞辱你,就先要让你好好活着……”

心中生起了一股鄙夷,他说了半天,没有半点忏悔之意,反而得出了他冉羽熙式的真理,就是:要折磨一个人,就先要让她活着。

“所以,喜儿,我会好好看着你,守着你的~~~”寂静的夜里传来了他转身的身影,和缓慢的步伐,我立刻抬腿就走,然后传来他的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喜儿,感谢你对我后面的评价。”

不由得,脚步停顿在院门口,后面?难道……是菊花!

“你那个‘菊丶花公子到此一游’让更多苍蝇对我的后面产生了兴趣,害我每天要对付那些夜袭之客。当然,他们更对我这个能将我冉羽熙开丶苞的菊丶花公子恨之入骨,你可知道,天朝各大采花门派对你这个菊丶花公子下了追杀令,因为你采了他们一直想采,但采不到的人。”

“哼!”可笑之极,只因为我留下这么一句话,居然让那些采花圣手如此怨恨于菊丶花公子。

“没办法,我只有离开京城,然后买了阿骚,阿骚带我去哪儿就去哪儿,我完全没有想到,阿骚竟然带着我找到了你。所以~~~我们很有缘,应该是天生一对~~~”

他朝我晃来,当感觉到他走近之时,我立刻转身伸手挡住了他的身体,可是,我没想到这变态竟然还是袒胸露背,触手之间,是那凹凸不平的评语,手一颤,就想收回来,却被他牢牢摁在了皮肤之上,并且,发出了一声苏媚入骨的叹息:恩……

浑身鸡皮立时掉落一地,他握住我的手,抚上他胸口的茱萸,妩媚而笑:“果然还是喜儿的手,让我舒服~~”

“死变态!”我狠狠抽回手,将他重重推开,“现在你知道我还活着,就是想折磨我!羞辱我!然后我再折磨你!羞辱你!冉羽熙,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

我愤愤地对他怒吼,而他,却叼着烟杆,一副慵懒地扯开了裤带,突然,他转过了身,与此同时,长裤和身上的衣衫全部褪落,然后,那雪白雪白的屁股就强迫地塞入我的视线,左边是曲径通幽;右边是令人销魂。腰际便是我那“菊丶花公子到此一游。”

“可惜你不是男人,不然就让你试试我的后面,包君满意~~”他双手插入窄细赤裸的腰间,就算我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也一定是淫丶荡至极。

终于,我忍不住抬起脚,狠狠一脚揣在他的屁股上::“你去死吧!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转身就走。

“哈哈哈哈~~~”身后传来他那熟悉的大笑,“喜儿啊喜儿,你的心里,现在可有了我~~~”

鬼才有你呢!妖孽冉羽熙!早晚降了你,压在菊花宝塔之下!




第五卷 第三十八章 再次上路


小冉的刺青将来留下点吧,例如屁股后面那两句。^_^。。。

冉羽熙是个混蛋!他的出现就是为了搅乱我心里已经平静的湖水,让我再次陷入他的魔障,寝食难安。

我不想承认自己心里又有了他,但是,他做到了,他让我再次厌恶他,恨他,他终于成功地折磨了我,让我无法再享受平静和安宁。

“喜儿~我会好好看着你,守护你~~~”他明明醉人的话却如布满毒刺的荆棘,缠绕,攀爬着我的心。那一句句刺青又不断地浮现在我的眼前,让我全身战栗。即使裹紧了被单,依然扫不去那从心底而生的寒意。

他为什么只选择我,为什么!这个阴魂不散的妖孽,为何不去折磨别人,羞辱别人?难道,只有我从他的手中成功逃脱?只有我当初没有屈服在他的淫丶威之下?

他到底想要什么?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不能让他成功,不能再让他来影响我的生活。我必须要将他从心里剔除,而且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

杀了他?不!那样只会让我更加陷入魔障,让他得意。

第二天一早,我拿着地图就踹开了文修的大门。文修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前,我将他一把推开,直奔文修那张大床。

冉羽熙背对着外侧和衣而睡,长长的头发在脑后随意地盘起,铺盖在床单之上。

“文修!”我无法抑制住心中那团无名之火,“你不能把任何男人都领上床!”

文修依旧睡眼惺忪,淡咖色的短发在晨光中带出了丝丝金黄,不规则的凌乱横生。他有些懵懵然地看着我:“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他是我的朋友!”当怒喝出口,文修陷入了呆愣,那双莫名的水蓝的大眼睛里,完完全全是糊里糊涂。

“秋苒~~~即使我欠了你很多,你也别那么绝情嘛~~~”某只妖孽醒了,醉人的声音带着初醒时的慵懒和沙哑,那娇滴滴的语气,如同狐媚依偎在你的怀里,对着你撒娇。

我努力平稳自己的心情,转过脸看他,他已经转过了身,单手支在脸庞,软弱无骨,几多妖娆地侧躺在你的面前。

将手中的地图“啪”地甩在他的脸上:“既然你认识路就标出来,我们不需要你带路!”

地图从他的脸上滑落,他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妩媚一笑:“我只认路,不认地图。”说完,他勾着唇角转过身,竟是将后背朝着我。单手撑起脸庞,另一只手臂随意地搭在自己的大腿上,压出了他的曲线玲珑。长长的指尖在大腿上轻轻敲打,恰意而撩人。

“好!好!!”我压住心头的怒火,“你装,你就装吧!”我又忍不住扬起手,想上床狠狠抽他。却没想到被文修一把拽住:“秋苒,很多人都看不懂地图的,你不能怪他。”

“你,你,你!”我只着文修半天没能说出半个字,他认真地看着我,不停地劝说:“秋苒,别生气了,你怎么大清早气就那么大,他不识地图你又不能怪他,不识地图的人太多了,还有不识字的,你不能因为这点就又要打他,秋苒,他就算欠了东西,你也不能……”

我一下子崩溃,哪里还有怒火?只有无语。此刻我好想有根金箍棒,然后将喋喋不休的文修一棒敲死,这样,这个世界就安静了。

“……秋苒,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在漫长的絮叨之后,文修认真而正经地看着我,我眨了一下眼睛,全身的力气在他无敌的吧啦神功中彻底消失,剩下的,只有点头。

文修开心地笑了,抱了抱我,然后摸了摸我的短发:“那我去给你们准备早饭,你不许在我不在的时候打他。”

再点头。

文修换上平日的衣服,然后开开心心地离开房间。事妈……终于走了。

我转回身,果然冉羽熙已经转过身笑意融融地看着我,手里转着他的烟杆:“我喜欢你的这只金丝猫。”

“他不是我的!”我努力冷静了一下,冷笑,“哼,你当然喜欢,因为他单纯好骗!还会帮着你。”

“呵呵呵呵……”冉羽熙笑得开心,抬手就要将烟杆放入嘴中,我伸出手:“拿来!”

他看了我一会,便将烟杆放到我手中,我牢牢拿住:“这个我先替你保管。”

他笑了,笑得春情荡漾:“那你可要贴身保管~~”

眉角抽筋。

他软绵绵地挪到床边,然后再我的面前站起,又开始解衣带,我立刻用烟杆打中他的手:“你又想干嘛?!”

“搜身啊。”他说的很是轻巧,还朝着我的方向微微倾倒身体,“你收了我的烟杆,难道不担心我身上有什么,恩?”他挑起了眉,眉心的红痣散发着一种特殊的妖艳。

说实话,我确实是那么担心的。冷冷地瞪视他:“那你别脱衣服,我会自己搜的,我不想看到你那恶心的身体!”

“哎……”他哀伤地叹了口气,退回原来的位置,慢慢站着,“我还以为你会心疼我呢~~~”

浑身一寒,脑中浮现出那些刺青的同时,心中却滑过了一丝痛,撇开脸,不想承认心中的那丝不该有的隐痛:“你的这种恶趣,只会让我恶心!”

“呵……”他笑了,当我转回脸看向他的时候,他笑的娇媚,那双狭长的眼睛里,却带出了一丝苦涩,“要知道,你死了只留下这些给我,我怎能不将它们悉心保留?”

“别再说了!”我全身的寒毛都快掉光,伸出手,直接搜他的腰部,他窄细的腰在我的手下轻轻一扭,头顶边发出一声酥麻的呢喃:“恩……”

立刻收回手,眉角再次抽筋:“我到时让王来搜你的身。”说完转身想走。

“别!”他却急急叫住我,可是,只有这么一刻,他出现了焦急,语气也尤为地正经,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当我想确认是否自己幻听而转身的时候,却看见他已经扬起了艳丽的红唇:“我不习惯别人摸我。”

果然还是我的错觉,冉羽熙怎么可能会有正经的时候?!他再次撑开了双臂:“我不出声了。”

我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他的笑容在我注视中慢慢淡去,脸上的神情竟是转为渐渐地认真,那双带着一丝期盼的眸中,仿佛在争取我的信任。忽然发现,冉羽熙一旦变得正经,如同脱胎换骨一般,让我不敢相认。他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普通人。

伸出双手开始搜身,摸出了他腰间,内袋,衣袖里暗藏的药包。果然他身上藏了不少东西。我将它们一一没收,冉羽熙竟是真的就此一声不吭,任由我搜查他的衣衫。

“到时候你的包袱也要放在我这儿?!”我不放心地补充,他笑着点头:“那你可别随便偷看哦,我包袱里,有不少好玩的东西。”他立时又恢复如常,扬起的笑容里充满了暧昧的邪气。

真是让人无法克制住想抽他的冲动。自从冉羽熙的出现,我就开始不断地问命运,为什么他要把这这样一个人,和我纠缠在一起。我躲他不及,偏偏他又来纠缠。他如果是想要得到我的身体,那到简单,大不了牙一咬,结束这段孽缘。

可是,他偏偏是想在精神折磨我,然后将他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他的恶趣让我望而生畏,更让我恨得咬牙切齿。反抗他,他越是兴奋;不理他,他更会想尽办法来招惹你,反而让他更加乐于此。

打他,他兴奋;骂他,他开心;不理他,他动不动就脱衣服给你看;杀他,脏了我的手,也污了我的心。

这杀不得,打不得,骂不得,又不理不得,我终于陷入史无前例地无策之中。所以才说他是妖孽,不然不会让我自己纠结如此。

鸠摩罗是午饭后来接我们的,还有一辆马车,说是为我准备的。因为我不忍心让踏雪经历这次艰险的旅途,还有长途跋涉。

我跟踏雪依依惜别,就坐进了马车,只带了些换洗的衣服,并且,将冉羽熙的包袱牢牢看管。当然,其实大家的行李都在马车里,包括给刘曦的礼物:“一套珍贵的宝石首饰。”

坐在马车里,我一下子轻松了,因为终于可以不用看到冉羽熙那张妖孽的脸。而且,可以拆下裹胸布,终于不用再让我的胸部,遭受那样残酷的折磨。

离开苏丽城的时候,百姓夹道欢送。鸠摩罗骑着夜刹昂首阔步走在前头。

文修骑着小卡走在他的身边,而我小小的马车边,跟着冉羽熙的驴子。驴子身形矮,所以冉羽熙的身体低过我的马车的车窗。

或许无论在任何国家,都不会看到这样的情景。国王出游非但不带任何侍卫,反而一马当先。而最为安全的马车里,却坐着内侍官,而不是国师,更不是王妃。这样奇怪的组合,此生也只有傲鹰国才能看到了。

当离开城门后,马的速度开始加快,原本因为冉羽熙的驴子会被甩在后面,可是万万没想到,那小短腿的风骚驴子,竟是始终匀速跟在我的马车边,那“丁当,丁当。”的铃铛声,一直不绝于耳。



第五卷 第三十九章 面对妖孽,心要平静


其实无良觉得骚驴和踏雪没有跟夜刹有冲击力!最好驴子还是攻!!!O(∩_∩)O哈哈~纯属YY.

一旦正式上路,行程就变得紧凑,少有说话聊天的机会。前几天基本都要走在城镇,路途安全,所以快马加鞭。一直在苏丽城养尊处优,再次上路便感觉到了疲累,到最后连提防冉羽熙的力气都没有了。

马车很小,只能容纳我一人,所以由文修的小卡拉着,文修便驱使小卡拉着我前进。看着文弱的小卡,却没想到也是充满力量,脚步如飞。

每天晚上,冉羽熙就会将第二天的路大致指出,这样大家的速度就会加快。而他与我们之间的相安无事,也让我感到奇怪。他一定是想从鸠摩罗那里得到什么好处,例如将来通商了,给他们冉家免关税。不然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太平那么多天。

到第五天就进入例如一片草原,望着茫茫草原,心中百感交集,竟是我当初和明心告别的那片草原。

这一天的天气也尤为地好,我靠坐在马车之外,脑中浮现出与明心步行草原之上的那些风雨日子。这条路,是我们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他当时还背着行走大师的舍利。我们每天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的景色,广袤无际的草原就犹如浩瀚的大海。若不是天上的流云,和偶尔经过身边的驼队,我甚至感觉不到自己在前进,宛如依然在原地行走。

没想到,当初的来路,今日却成了去路。往日的情景再次历历在目,宛如让我再次反思,当再次踏上同样的路,往回而行的时候,心境,已经与当年不同了。

落眸间,视线里映入了一双驴耳朵,灰色的驴耳朵又长又大,耳尖处还有着一撮白毛,就像戴上耳环。此时再想起冉羽熙,心中竟平静了。

这条回路让我想起了太多,太多,想起了行走大师临终前的那番让我生气的话,想起了他对我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明镜啊,要静心。

明镜,心如明镜台,不惹半丝尘埃。这便是行走大师给我取名为明镜的原因。希望我能时时如镜,在照出别人的同时,也能时常照出自己。

转过脸,再看冉羽熙,他自从我走出车厢,便跟在了我的身边,他的目光始终不离我身,当我终于看他之时,他对我扬起了妩媚的娇笑。

此时此刻,我感觉到的不再是厌恶,却是……心伤。

“卿本佳人,何苦再我面前故作罪孽。”心中的恨也罢,疼也罢,最后化成了这句叹息。从现在开始,我要听从心的指引,因为他告诉我,冉羽熙在折磨的其实并不是我,而是,他自己。

蓝天碧草间,冉羽熙那故作娇媚的笑容,因此而定格,我与他在马车和驴子的行进中,久久对视,最后,化作一抹平静:“停止吧,不要再为了折磨我而折磨你自己了。”

他脸上的艳丽的笑容正在褪色,仿佛一朵妖艳的毒花开始慢慢凋谢,然而,他却并未枯萎,败落,而是有白色慢慢从褪色中浮现出来。

忽然,那纯然的白色只出现了一半,便被那妖艳的颜色如同潮水般,再次彻底覆盖,眸中便映入冉羽熙妖媚的笑脸:“喜儿确实与当初不同了,真是让我越来越喜欢了~~~”他身下的驴子朝我靠近,他向我伸出了手,放肆地摸向我的下巴。

忽然,身体忽然被一条有力的手臂从马车上捞起,转眼之间,我竟是已经坐在鸠摩罗的身前,他高高坐在夜刹的身上,不知何时他到了我马车的另一边,他将我从冉羽熙可触及的范围内带开。

我有些惊讶,他巍然地坐在我身后,冷冷俯视冉羽熙,冉羽熙与他隔着马车相望,笑意不减。他看了一会,便双腿一夹马腹,趋马再次走在了最前端。

想从他的身前回头看冉羽熙,却传来他一声冷冷的话语:“你若是回头,便是助长了他。”

一下子,我停下了动作,他说得对。我不是行走大师,无法劝化冉羽熙,若是这样回头看他,他的心里一定会暗喜,认为我对他有所牵挂。

现在又鸠摩罗和文修在我身边,他的行为便有所收敛,那么,我无视他便可。相信他也不会当着鸠摩罗和文修的面,大脱衣衫,又用那身刺青来刺激我,扰乱我的心。



万万没想到当初我留下的用来羞辱他的那些文字,现在反被他利用,而且,还成功地让我心底产生了一丝内疚和心疼。我不是冉羽熙,没有他那般的铁石心肠,我无法对他那一身刺青无动于衷。

鸠摩罗拉起了我斗篷上的帽子,宽大的帽檐就遮住了我大部分视线,视野之间,只有夜刹油亮的鬃毛,和鸠摩罗抓着缰绳的像奶油巧克力的手指。

他的手心很粗糙,因为他常年征战,拿捏兵器。但是他的手背护理地很好,那是精油的效果。而且,他的手关节凸起,看着就十分有力,即使不用戴上助力的坚硬的戒指,他也能一拳打穿岩石。

“接下去就要露营,你睡着马车里不要随便出来。”鸠摩罗沉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听话地点了点头。

“怎么回事?”文修的声音忽然从身边而来,我看向文修,他也是一身斗篷,将脸藏在宽大的帽檐之内。

“秋苒在马车里坐太久了,要出来透透气。”

“哦。”文修没有怀疑,而是笑着,“秋苒,之后的路就很危险了,不过你放心,我们都会保护你的。”

因为这句话,而使我心中温暖。文修不罗嗦的时候,是个很好的大哥。

入夜之后,便在茫茫草原上升起了篝火。我走下马车,遥望远方,如果继续往东,那么在七日之后,便可到当初行走大师圆寂的地方。但似乎听冉羽熙跟鸠摩罗他们说的,这方向是要发生变化了。

这片草原很安全,还不会有野狼,所以今天在赶路的时候,还碰到了一些游牧民族。冉羽熙和鸠摩罗他们继续说着行程,渐渐的,他们的声音便消失在了空气之中,静静的风里,只剩下了篝火燃烧的“噼啪”声。

我不知站了多久,转身的时候,却看到冉羽熙独自坐在篝火边,笑眯眯地看着躺在篝火旁的鸠摩罗和文修。

他们,似乎睡着了。

一丝疑惑浮上心头,因为以鸠摩罗的个性,他是绝对不会再冉羽熙尚未睡着之前,先睡着的,因为他要提防冉羽熙。

“如果他们两个你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忽然,冉羽熙转过脸,抬起下巴,妩媚而懒散地问着。

心中立时响起警钟,大步走回篝火边,果然,鸠摩罗和文修的睡容,都异常平静和安稳:“怎么可能?我明明把你身上的毒都取走了!”

“喜儿~~你没搜我裤子~~”他曲起一条腿,右手的手背垫在了下巴之下,撩人的目光充满了诱惑,“你更喜欢哪个,恩?”他懒懒地指向文修,“金丝猫,还是鸠摩罗?”

“你!”

他的手在他们两人之间徘徊:“一个健硕,一个温柔,恩……如果我是你,会选鸠摩罗,因为他能让你更快乐~~~”他暧昧地向我瞟来,我闭上了眼睛,冉羽熙的太平只是因为他没有找到机会。

“你与其中一人行那快乐之事,便能救他……”我在他懒洋洋的声音中,再次睁眼,“但同时,另一个也将在你们达到巅峰之时痛苦的死去。喜儿,这就是痛并快乐着~~”他细细长长的,苍白的食指划过自己嫣红的下唇,漂亮而饱满的唇在火光中反射出诱人的烛光。可是,他却是如此地阴毒,如此地险恶。



猜猜菊花会救谁?^_^


第五卷 第四十章玩物的悲哀


这条路走完,妖孽依然被虐中。M体质的人,不虐不舒爽。
   无良总是在想,如果这本书再出现一个S体质的人,估计就雷到巅峰了。
?????????????????????


跳跃的火光里,是鸠摩罗和文秀平静的睡脸,在这一刻,他们都成了冉羽熙手中的玩物,他就是有这样的能力,任何再厉害的人,都能在他那些常人无法想到的阴险招数中,败下阵来。

若是在没有踏上这段路之前,我可能会急的去揍冉羽熙,或是去选择一个人。

然而,当踏上这片草原开始,行走大师的谆谆教诲和明心总是平和的脸,就如电影一般,回放在我的眼前,让我的心境,也跟着时间的倒数而平静。

“是不是还有第三种选择?”我平静的看着冉羽熙,他扬起了唇,目光放/荡的扫过我的身体,娇媚而笑:“是,服侍我,救两个。”

缓缓走到他的身前,蹲下,他的神情出现了片刻的定格,一抹惊疑从眸底划过,转而,便是如同胜利的得意。

我抚上他的眼睛,他有些惊喜,漂亮的眼睛在我的指腹下本能地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

“你这双眼睛,看过多少男人女人的身体?”我的手指描绘出他那媚人的狭长的眼线,他的眸光从惊喜转为了怔愕。

然后,我顺着他的鼻梁而下,来到他那张比任何女人都要娇艳的红唇,抚摸轻压:“而你这张唇,又吻过多少男人女人,让他们为你神魂颠倒?”

他怔怔地,痴痴的看着我,他张开了唇,腥红的,濡湿的舌从唇中探出,那漂亮的软舌在火光中带出了莹黄色的水光。

他的软舌舔上我的食指时,我抚上了他干净光滑的脸庞,他在我的轻抚中,慢慢闭上了眼睛,就像是温顺的猫咪。取下它挽起的发髻,一头乌发便如瀑布一般落下,丝丝顺滑,在轻柔的夜风中轻扬。

周围是如此的安静,迷人的夜空之下,万籁俱寂,甚至没有昆虫鸣叫的声音,听到的,只有身边篝火里,木柴偶尔的爆裂声。

双手顺着他的劲项而下,抚上他的身体,随手扯开了他的衣衫,那总是宽松的衣衫便在我手下打开,微微露出了哪被刺青密布的身体。

他将那些墨汁永远留在了自己的皮肤上,平滑的身体显示出了那刺青师傅高超的技术,冰凉的肌肤,没有半丝生气,他在我的轻抚中,双手撑向地面上,纤长的颈项微微拉长,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果然还是喜儿的手最舒服……”

“是吗,可是,又有多少双手像我这般触摸过你的身体?”我对上他因为这句话而睁开的眼睛,那里面,划过一丝掺杂着太多情绪的焦急。

“还有,下面。”我抚上了他平坦的小腹,那没有刺青的小腹在我的手掌下起伏,我没有再往下摸去,而是继续平平淡淡的注视他,“你又进入过多少男人女人的身体?”

他立刻垂落了目光,撇开脸的同时,如丝的发丝垂落在他的脸庞,将他所有的神情遮起。我再次抚上他的脸庞,他微微一怔,轻轻拨开他的发丝,将乌发顺在他小巧的耳后,贴上他如酥的耳垂,我轻轻地说出了一句话:“我嫌你脏……”

立时,他的身体陷入了僵硬。我微微拉开与他的距离,没有看他的表情,而是看向他的身后,“我即将是女儿国的子民,将会娶女儿国最美的男子为夫,所以,和你一夜风流对我来说还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你确实很美,很艳,但是,你太脏了,我不想要你。我现在愿意用自己的双手来触摸你,是因为你身上的刺青让我感动。”

我抚上他赤裸的,依然不失光滑的身体,高潮的极易让他的皮肤下没有半分凹凸感,只是此刻,那张艳丽的外皮是如此冰凉,而且,紧绷着。

“可是,你知道你像什么吗?你就像一件玩物。是的,你只是一件,漂亮的玩物。”忽然,那具紧绷的身体竟是在我的手心下轻轻颤抖,我微微有些惊讶,何以玩物两个字,会让他反应如此剧烈?

我侧脸看向他,他的侧脸浮上了死一般的苍白,他重重咬着下唇,那薄薄的血唇几乎被他尖利的牙齿咬破。

看着他陷入近似痛苦的表情,我告诉自己,别再说了,可是,还是忍不住将下面的话继续说完:“你将我的评语化作了刺青,在那一针针贯穿你肌肤的同时,你是不是兴奋着?快乐着?你享受这种痛并快乐的感觉,你不是玩物是什么?”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那是因为颤抖而变得短促的呼吸,他拿开了我抚摸他的手,竟是有些无力地站起,单薄的身体在凉薄的黑夜下,趔趄了一下,转身缓缓离去。

“我给你第四个选择。”我也缓缓站起,看着他停下脚步的身影,“给他们解毒,我会考虑赏你一夜。”说完我注视着他纤弱的背影,那及腰的长发顺滑平直地铺盖在他的后背上。

他静静地站立许久,垂下了脸,发出了一声苦涩的轻笑:“呵,他们没中毒,只是被我催眠了……”

“是嘛……”我放心地笑了。看来冉羽熙让人睡着的方法还真不少。

“你不是喜儿,不再是我想要的那个喜儿了……”静静的里,传来他忽然变得毫无生气的声音。我继续看着他的背影:“是的,喜儿已死,现在你看到的人,她姓菊,名叫菊秋苒!”

“菊……菊啊……原来菊花公子,是你……哈哈哈哈……”他仰天而笑,“我是个玩物……我这一生不知把多少人变成了玩物,却在今天,成了你菊花公子的玩物……”

“是的,这是你自愿的……”

“玩物……哈哈哈……玩物啊……”他大笑着朝前而去,一步,又一步趔趄而缓慢,身体和长发都在夜下摇摆,忽然,“怦”一声,他一头栽倒在草原之上,便再无了声息。

深深地吸入一口带着草腥味的空气,仰望头顶那片广袤的星际,我……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可是,我真的不想再看他如引自虐下去,因为他的自虐只会得到我的同情和惋惜,别的,什么都得不到。

我至今还是搞不懂他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只是陷入了那种自虐的毒瘾中,认为折磨我,会让他得到快乐,证明他还活着。

但是,快乐是要从自己身上来寻找的,折磨别人,欺压别人,羞辱别人,甚至报复别人,真的能得到快乐吗?就像冉羽熙,他最后只是越来越像一具披着艳丽外壳的行尸走肉。


冉羽熙在栽倒后,再也没有起来,略带担忧地上前,将他翻过身,却愕然发现他竟是晕眩了过去,难道,真的是我太过分了?可是,若是没有伤及他的灵魂,他又怎会因我几句话而失去意识?


细细回忆自己的每一句话,只有提到玩物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反应开始变得剧烈,而且真实。当时的他,甚至会害怕,会恐慌,他就像被人拔掉皮毛的小羊,在风中瑟瑟发抖,恐惧地蜷缩在阴暗之处。

我想起了雪铭对他的评价,他其实是一个可怜的男人。看到他此刻苍白的脸色,和没有生气的身体,真正地感觉到了他的可怜。一个人法律顾问丰的乐趣,只剩下折磨别人,难道,不可悲吗?

为他系好了衣衫,轻轻地将他的衣衫抚平,冉羽熙,我的话虽然残酷,但是,我希望你能在明天清醒。不然即使我在这个世界消失,你还是会找一个新的折磨对象,来折磨你自己。让自己继续生活在那个,没有阳光,没有温暖的冰凉的世界里。

鸠摩罗和文修在第二天清晨醒来,鸠摩罗注视着在熟睡中的冉羽熙良久,似是想不起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看到我无碍时,便放下了心。

深睡中的冉羽熙褪去了那层妖艳,在阳光下,竟是有种返璞归真的感觉。文修想将他叫醒,鸠摩罗却阻止了他,他看了看太阳,然后看向我,问我昨晚发生了什么?

我淡淡一笑,说没什么,有些人可能反省了。我说完看向脸上有着淡淡血色的冉羽熙,但是他的眼角,却扯着淡淡的泪痕。他梦到了什么?至少,那个梦让他变得真实。

我说,让他继续睡吧。鸠摩罗便同意了。他将冉羽熙抱进了马车,我便骑上了那头叫阿骚的驴子,阿骚笑弯了眼睛,脚步变得吏加轻快,还跑到文修的小卡身边,和他肩并肩,昂昂叫,似乎在与小卡炫耀着什么。

冉羽熙一直没有走出车厢,我们也一直不知道他到底是睡着,还是醒着。直到有一对马队从草原的尽头奔腾而来,鸠摩罗立刻戒备地让步我躲进马车。

当我进入马车时,立时被里面的烟雾呛出了眼泪。与些同时,外面变得嘈杂,传来一声汉子的粗吼:“钱的女人留下,其他人都快滚!”

“咳咳咳咳!”我在马车里咳嗽,挥开那烟雾,勉强看见坐在角落,衣衫敞开,抽着烟的冉羽熙。



菊花曾无视过冉羽熙,但对他那种有点无赖的人,没有作用。应对妖孽,只能打出他的原型。“悟空!金箍棒!X他菊花!”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3-2 19:14:20
第五卷 第四十一章 遭遇第一批马贼


小冉到底碰过多少人,又被多少人碰过,是被菊花误会的。首先,他决定不会给别人碰;其次,他对自己想要碰的人也是绝对地挑剔。但是,他却有着和所有出身于青楼的人一样的自卑感。


因为马车的车窗没有打开,所以马车里一片昏暗,也看不清冉羽熙的表情。但外面却是一片嘈杂,马蹄声,马贼的吆喝声。

“嗒嗒。”相对于安静的车厢内,传来冉羽熙轻扣烟杆的声音,然后,传来他的咳嗽,“咳咳咳,这是第一批马贼,咳咳咳……”他重重地咳嗽引起了他长发的颤动,就连声音都出现了病态的沙哑。

我立刻打开马车的窗,让光线进来,当光线照射到冉羽熙身上时,他扬起了手,大大的袍袖遮挡住自己的眼睛,待稍加适应之后,他才放下了手,而在那一刻,他憔悴的脸庞,也便映入我的眼帘。

他没有对着我像往日一般扬起媚笑,或是轻佻地抛个媚眼,而是继续拿起烟杆,开始抽烟:“这一批马贼,鸠摩罗一个就足以对付了。”他一边抽着,一边看着窗外。

外面清新的空气开始进入,将马车内的烟雾带出,我看向窗外,马贼似乎将马车包围了。就在我的面前,就有一个马贼,他看见我开窗便朝里窥望,视线只在我身上停留片刻,便扫向了我的身后,忽然,他眼睛睁了个溜圆:“老大,这车里好像有个女人!”

马贼的这句话,让我有些抑郁。为何我这么活生生的女人在他面前看不到,而把我身后的冉羽熙当做女人?回头一看,可不是要误会?冉羽熙一头长发将自己的脸遮盖地若隐若现。

马贼都留着邋遢的胡子,短发,穿着灰蒙蒙的无袖褂子,头包裹在头巾之内,赤裸的手臂黝黑而健硕,身材都十分魁梧,一看便是傲鹰国的人。当看到冉羽熙的那个马贼一喊,其他的马贼立刻都起哄起来。

“哟!哟!哟!”他们骑着马开始绕着马车转,这是傲鹰国男人调戏女人的一种方式。

我退出依然有着浓浓烟味的车厢,坐在车沿上,鸠摩罗此刻就在马车旁边,他如鹰的眼睛正盯着每个经过他面前的马贼,他们纷纷向鸠摩罗亮出肌肉,展示出魁梧的身材。

“你怎么出来了!”忽然,他沉沉的问,但是视线,依然紧紧盯着自己的敌人。

我有些吃惊,没想到他真能如同老鹰一般眼光六路。我便站起身,附到他耳边轻轻说:“他们把冉羽熙当女人,所以我出来看你打马贼。”没想到这句话让鸠摩罗的表情发生了奇怪的扭曲。一旦他感觉想笑又不能笑的事情,表情都会扭曲。

“秋苒,快进去!”文修也看到我离开了车厢,焦急地提醒。鸠摩罗扬起了手,引走了文修的视线,文修不再说话,似乎他们之间有什么暗语正在交流。

鸠摩罗挺起了胸膛,昂起了下巴,然后盯着那些还在绕圈起哄的马贼勾起了唇角,手臂上的肌肉开始竟是出现了兴奋的颤抖。

“别乱动,给你看好戏。”他沉沉地说完,便跃下了夜刹,往前跨出一步,开始扭动手腕。他要做什么?

马贼“哟!哟!”地绕着,鸠摩罗高抬下巴邪笑地看着一个接一个在他身前亮出伸出,威胁他的马贼。忽然,他对准下一个而来的马贼身下的马就是重重一拳。那人似是是这批马贼的头目。

“怦!”重重的一声,眨眼间,人与马都在他的堪比千金的一击之下摔倒在地,事情发生地极其突然,其他的马贼都来不及反应,还依然按照原来的轨道绕圈。随即而来的下一匹马差点就踩到了被鸠摩罗打倒的马贼身上。

突然,夜刹嘶鸣一声就扬起了自己的铁蹄,一脚踩在了倒落在地上的马贼,与此同时,随即而来的那匹马厩撞上了夜刹。

又是“怦”一声,夜刹纹丝不动,而那匹马和他身上的主人被彻底撞翻。

“噗!”一口鲜血从夜刹铁蹄之下的马贼口中喷出,然后那个马贼就脑袋一歪,再无气息。空气中瞬间充满了血腥的气息。夜刹离开了那个人的身体,我便看到那人身上竟然留下了夜刹两个深深的蹄印。夜刹,竟然把那个人踩穿了!

“呕!”胃部一阵翻滚,我撇开了视线,太恶心了。

瞬间,周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马贼都怔怔地呆立着,那个被夜刹撞翻的人的裤子,瞬间湿了。

“还不滚!”鸠摩罗高昂下巴,冷冷俯视地上已经被吓得半死不活的人。他和他的马立刻爬了起来,那匹马嘶鸣一声,竟是扔下自己的主人先跑了。随即,马贼们都跑了。一人匆匆捞起了地上的尸体,而那个吓得尿裤子的人也一步一摔地跟着他的同伴后面。

“哼!”鸠摩罗冷笑一声,阴沉的眼中满是不屑和不满,似乎这些马贼没有让他尽兴,让他浑身不爽。

他转过身,朝我看来,我竟是一寒,本能地躲进了车厢,连车厢门都紧紧关闭。鸠摩罗简直是个怪物!夜刹更是!就这样把一个人活活踩死了!

一个怪物,一个妖孽,我更愿意跟车厢里的妖孽呆在一起,至少现在那只妖孽看上去很孱弱。

“摩罗,你把秋苒吓到了。”车厢外传来文修责备的声音,然后,就是鸠摩罗的一声沉吟:“恩……”

后背忽然被人轻抚,我吓了一下,随即在他的轻抚中慢慢平复。

“秋苒,那是马贼。”鸠摩罗走到了车窗边,我随手就关上了窗:“马贼也是人。”

“恩……”依旧是鸠摩罗的沉吟,“休息!”他冷冷地带着一丝生气地发出一声命令,就离开了车窗,显然他觉得自己没有杀错。

“咳咳咳……”身后传来一阵轻咳,“鸠摩罗没有杀错。”冉羽熙拍着我的后背,可是他似乎比我更需要有人帮他顺气。

“如果不让第一批马贼害怕,那下面的路就会不断出现马贼骚扰。鸠摩罗如此一来,后面的小批马贼都会闻风丧胆,我们至少可以获得十天的太平,行程也会加快许多……咳咳咳……”

我微微侧过脸,看向身后,看到了他铺盖在马车里的白色斗篷。忽然,他从我的身后抱住了我,靠在了我的后背上:“能不能……咳咳……让我抱一会……”我想挣脱,他却无力地说了一声,“我知道你嫌我脏,算完求你……”我停止了挣扎,他静静地贴在我的后背上,轻轻地呼吸,渐渐的,他不再咳嗽,呼吸也变得平稳。

“秋苒,小卡只拉得动一个人。”门外传来文修的声音,我便想离开。冉羽熙放开了我,按住了我的身体,然后自己走出了车厢。

当他打开车门之时,我无意间看到了一来呢阴沉的鸠摩罗,他在冉羽熙打开车门的同时,将那阴沉的视线射向我,他还在生气,他是在气我的妇人之仁吗?

“羽熙,你还好把。”文修关切地上前,冉羽熙的长发因为弯腰而散落,我坐在车厢里,便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他摇了摇头,将斗篷的帽子盖上头部,然后下了马车,骑上了阿骚。叼起了烟杆,沙沙地说了一声:“启程吧。”

文修略带犹豫,随手拿来了水袋,交给冉羽熙:“你还是先喝口水吧。”冉羽熙接过了水袋,静静看着,看了许久,却是不喝。零散的长发挂落他的衣帽,在草原的狂风中乱舞。

他又好像变成了那个初入傲鹰国的旅人,沧桑而疲惫,但却如此真实。


要不要看小鸠的小H?



第5卷——第42章——王后的资质


现在的菊花才真正可以NP了,为菊花的强大撒花~~~~


日光直射大草原,茫然的草原竟是反射出一种朦胧的绿光。在蓝天和绿地相接之处,是那白云的涌动。

文修再次跃上小卡,然后扭头看我:“臭烘烘苒,不要害怕,我已经说过摩罗了,他不会再随便在你面前杀人了。”

从小到大,即使经历了无数次的死亡,但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人在你的面前,活生生地被杀死。就算雪铭上次处理那个女人,也是让清清楚楚将她带离。这次的事件,让我心有余悸。

当文修说出那句话后,鸠摩罗的视线便从我身上收回,瞥向文修。似是有些不满。

傲鹰国的人都是有血性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所以如果是傲鹰国的女人看到鸠摩罗如此骁勇,一拳打倒马贼和他的马,夜刹一脚踩扁马贼,说不定会立时欢呼尖叫,然后扑向鸠摩罗永远都不离开他有力的臂弯。

看来我还是无法适应呐,我甚至杀只鸡都觉得难过。

旅行再次开始,我坐在马车里,透过车窗看着冉羽熙,他又开始在阿骚的身上打瞌睡,阿骚不紧不慢地跟在我的车窗边。有时草原的风掀起了他的衣帽,我便看见冉羽熙原来干净清爽的下巴上,出现了青色的胡渣。

踏上草原开始,大家就不会再去及时清理胡子了。只是鸠摩罗和文修的年纪都比冉羽熙年轻,或许再过几天,我就会跟着三个长满胡子的男人一起了。

渐渐的,行程偏听偏离了我和明心的来路,回头遥望自己走过的那片草原,人果然还是要经常反思,然后在反思中前进。

是夜,鸠摩罗站到我的车窗边,如鹰的视线直射我的脸庞:“出来,我带你去散心。”

我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摇头。

他立刻拧紧了眉:“嗯……”地长长沉吟一声后,一手撑在马四上,一手开始拧眉:“你就这么怕我吗?”

“恩。我还怕你的夜刹。”至少在短时间内,我是再也不敢跟鸠摩罗和夜刹近距离相处了,心慌慌。

“我又不会打你。”他急急地说。我也脱口就答:“但我还是怕你。”

“恩……”鸠摩罗陷入了烦躁,因为他从拧眉心变成了爬梳自己的短发。跟着他半年,对他的一些肢体语言,还是清楚的。

就在这时,他的身边走来了文修,他站到鸠摩罗的身边,一下子便小了一圈,他双手放上了我的车窗,而鸠摩罗单手撑在马车上,从我的角度看,就是文修处于鸠摩罗的保护之中。多么和谐的一对。

文修温和地看着我,水蓝的眼睛忽然散发出了父爱一般的温柔:“秋苒,你就跟摩罗去吧。”


我警戒地看看文修,再看看鸠摩罗。鸠摩罗一定想挽回一下我心中的形象,让我不要怕他。鸠摩罗那么爱面子,突然身边有个女人惧怕他,一定让他觉得就像掉进蚂蚁坑一样不爽。不然他也不会拧他的眉心,爬梳他的短发了。

“秋苒,你都躲在马车里一天了,该出来透透气了。”文修轻柔地哄着,就像哄一只小动物离开她的巢穴,然后跟他回家。

再看看文修,再看看鸠摩罗。

还是有点迟疑。

“咳咳……”忽的,冉羽熙从他们身后飘过,像个老头一样咳嗽着,“别去,他会吃了人的,咳咳……”


心里有什么在萌动,鸠摩罗和冉羽熙在路上其实一直在互相戒备,如果在清醒的状态下,冉羽熙绝对不是鸠摩罗的对手。但是,冉羽熙却又能让如此强悍的男人说睡就睡,说醒就醒。如果这两个男人哪天撕破脸,真正碰撞的时候,不知会发生怎样的景象?

说不定鸠摩罗会一把将冉羽熙摁在地上:骚货,别再随便勾引我,你是在玩火!然后,冉羽熙对着鸠摩罗妩媚一笑:啊   …来吧,就用你那健硕的巨大,进入我的身体,狠狠地驰骋,千万不要怜惜我,恩……恩……太——让人兴奋了!果然还是要加入新鲜男人,才能让我的yy神经再次启动。

“秋苒,出来吧。”文修的轻哄将我从冉羽熙和鸠摩罗的嗯嗯啊啊世界中回转。看看鸠摩罗,心中立刻少了半丝恐惧,便从那个安全的小窝离开。然后就听见鸠摩罗发出一声长长的松口气的声音:

     “呼……”如果他知道我对他的恐惧并非因为文修的轻哄,而是对他和冉羽熙的幻想后,估计会直接自裁。 夜刹此刻就站在马车边,有趣的是,阿骚正在夜刹面前左右晃,夜刹的目光就随着阿骚的身体漂移。

     鸠摩罗跃上了马,然后向我伸出手,我站在马车上,便与他同高,看见他的手,不想去拉。他皱了皱眉,却是突然伸长手环住了我的腰,强行将我捞到了夜刹的身上,横坐在他的身前。

     “文修,我们走了。”他俯脸看向站在一旁的文修,文修微笑地点头,然后,他又看向此刻坐在篝火边抽烟的冉羽熙,冷冷道,“你自己小心。”

     “恩。”文修轻轻地在夜刹屁股上一拍,夜刹就走了起来,可是他第一步的时候有点晃,我因为横坐,若不是身前有鸠摩罗的手臂护着,差点往前摔出去。

     鸠摩罗立刻收紧了缰绳:“夜刹,你怎么了?”

     夜刹晃了晃脑袋,瞪向前面已经停下漂移的阿骚,我竟是在阿骚的眼中看到一丝坏坏的笑意。

     “呼!”夜刹对着阿骚恨恨地低吼了一声,便朝阿骚的方向奔跑起来。阿骚轻巧地闪开,“昂~~”地叫了一声,然后却是跟在了我们的身后。 我扶着身前鸠摩罗有力的手臂,往后看去,阿骚跑起来像是在跳跃,两只长耳朵远远看去就像一只大灰兔子在草原上奔跑,而他的身后,遥遥站着冉羽熙,他大大的白色斗篷在黑夜之中飘摆,嘴角的烟杆在火光的反射中,闪烁着黯淡的光辉。

     我没有再没收他的烟杆,我想,他或许需要他的烟杆,就像陷入茫然的男人需要他的烟一样。他白色的,黯淡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之间,被夜空覆盖,希望他能找到自己的方向,找到他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他到底是什么人?”随着夜刹步履的减慢,鸠摩罗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低下头,放开了鸠摩罗的手臂,目光中竟是映入了阿骚,他笑眯眯地仰脸看我,像狗一样讨好地贴在我的脚边跟着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阿骚,整个人的心情都会好。而且,还有种想拿鞭子抽他的冲动。

     “秋苒?”

     “恩?”我忍不住用脚尖去踢阿骚,他却笑得更加开心。

     “问你话呢。”

     “哦。他卖人。”

     “卖人?奴隶?”夜刹停了下来,阿骚也就停在了我的脚边,我继续踩他,他还把自己的脸凑过来给我踩。

     “不,妓女。”

     “哦……难怪他知道通商古道。”鸠摩罗放开了缰绳,面前的手臂撑在了他那条赤条条的大腿上。

     这让我想起冉羽熙,他们两个有一个共通点,就是总是不穿长裤。

     当然,前者是因为气候炎热,而后者,是为了性感。

     “过去总有一队商人,从通商古道而来,到我们傲鹰选走一些妓女前往天朝。”

     “就是他们家。”我踩着阿骚的眼睛说,阿骚一口咬住了我的鞋跟,然后就开始轻扯。鸠摩罗不再说话,我便只顾着跟阿骚玩,这驴子又贱又骚,而且越踩越开心。

     忽的,一条手臂环住了我的腰,我立时一怔,而在怔愣间,身体贴在了鸠摩罗那微微凸起的胸膛之上:“冷吗?”柔柔的声音带上了他从未有过的温柔。

     我愣了一会,才想起去拉他环在我腰间的手臂:“不冷。”可是,他有力的手臂依旧不紧不松地圈在我的腰间,难道他以为这样的环抱,会给我温暖,不让我继续害怕他?

     “你知道傲鹰国的王后需要具备哪五颗心?”他略带正经地说,我摇摇头,不再拉他的手臂。

     “就是要拥有一颗智慧之心,善良之心,勇敢之心,责任之心和爱民之心。”他说完抬起了我的下巴,深深地注视我的眼睛,我一时陷入他深邃的视线之中,那里有他从未有过的认真和郑重,“秋苒,你已经具备这五颗心,所以,我将娶你为后。”

     “啊?”我彻底陷入了怔愣,他看了我一会,唇角勾出了一抹满意的微笑,然后朝我慢慢俯来。

     “昂~昂~~”高昂的驴叫惊醒了我,我立刻用手挡住了他下俯而来的脸:“王,你开什么玩笑?”

     一丝不满掠过他的眼睛,他再次高昂起下巴俯视我:“你是不信,还是不愿?”瞬间阴冷的口气,带出了他高高在上的威严。

     我收回手,也昂起下巴盯视他:“当然是不愿!”

     他一惊:“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愿意?”我反问。

     他勾唇轻笑:“哼,因为没有一个女人会不愿意。”

     看着他那副拽样,我就胸闷:“那我就是!”

     立时,他锐利的瞳仁收紧,胸膛开始因为他深深的吸气而挺起,不用看也猜到他那八块腹肌已经隐现,只是现在他不是炫耀,而是在威胁我。


     昨天说错了,不是小H,而是——迷你小H。



第五卷 第四十三章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合适


抑郁地来,亲亲们写个同人小爱爱都要被举报。以后大家不要出现H字样,我们用爱爱来代替。


“看看看,你又挺你的胸,你应该从文修那里知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肌肉男。”我拍上他已经坚硬的胸脯,他在我的拍打中,胸脯渐渐放松,触手之间,已经化作一片结实的柔软。

“那现在呢,手感可符合你的要求?”他冷冷的,却略带一丝调笑地说。我收回手,撇开脸:“不符合。”

“你在说谎。”四个字,看穿了我的心。 他忽的拉起我的手按在他的胸膛之上,“你喜欢,而且,很喜欢。”

皱眉,说心里话,确实喜欢,谁会喜欢蝴蝶袖那样松弛的皮肉?

“放开!”我用力抽手,他却是不放,我仰起脸盯视他因为看穿我心思而有些得意的脸,“跟我开这种玩笑很有趣吗?”

他笑着俯下脸:“说到底,你还是不信。”

“皱眉可能相信?选王后是一件极其慎重的事情!”

“正因为慎重,所以我观察了你三个月,你很适合。”

我开始有些生气:“你选的是王后,不是官员!你对我有感情吗?!”

“你怎么知道没有?”他笑得越来越得意,“如果我的心思被你轻易看穿,怎么做你的王,你的男人!”

“你!”我陷入了惊讶,他是认真的!这个对着我总是拉长脸,动不动就要欺压我的男人,竟然要娶我做傲鹰国的王后!那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他开始对我有了感情?

是从他总是盯视我开始?还是从喜欢打我屁股开始?还是从让我给他按摩开始?真的很难相信,他也会喜欢一个女人。他懂男女之间的感情吗?可是,鸠摩罗是一个不会轻易表露自己感情的男人,难道是真的?

“你……你已经知道冉羽熙是做妓女生意的,难道你不担心我以前曾经是个妓女?”

他笑了笑,缓缓俯下脸:“我看的是能力,而不是你的过去。”

我在他这句话中,陷入了怔愣,他清澈和深邃的目光告诉我,他没有欺骗我。他的回答让我感到,应该说,每个女人都会感到,甚至去怀疑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

忽然,一个吻在我怔愣之中贴上了我的唇,我在怔愣中惊醒,可是随即又陷入更大的惊讶,他在吻我!他吻地异常小心,异常温柔,即使我因为惊讶张着唇,他依然没有强势地进入,而是如同亲吻婴儿般地温柔。双唇的轻轻碰触,柔软而充满诱惑。

“昂~~~昂~~~”阿骚忽然咬住了我的脚,我立刻侧开脸,他的唇便顺势滑过我的脸庞,但在那一刻,却变成了大口大口地啃咬,但是,依然不失温柔,不带半分焦急。

“王!”我开始推拒他,他锁住了我的腰:“让我好好吻你。”

“王!”我真的生气了,“我有男人了!”

“我知道。”他的啃咬开始加重,一口咬住了我的耳廓,继续大口地啃咬,就像在啃咬甜美的蛋糕,“不就是那个女儿国的男人吗,我不介意你有情人。”

“他不是我的情人!是我的未婚夫!”我推着他的脸,郑重地,大声说出。

可是,他的吻却丝毫没有影响的继续,我的反抗在他面前完全变成了无力的小打小闹。

“那就休了他,女儿国女人做主。让他做你的情人,他会乐意的。”他一边吻,一边不在意地说。

“不行!”我生气地重重说出。

他的啃咬倏然停止,离开了我的耳朵,扣住我的下巴,让我正对他的脸以及那双已经变得深邃的眼睛:“不行?”他挑起了眉,似是不确定地反问。

“没错!不行!”我擦了擦被他啃湿的脸,想拿开他扣住我下巴的手,却没想到他的唇竟是大大地咧开,那诡异而兴奋的笑容让我瞬间有些害怕,“王!你不能随便碰别的男人的女人!”

“那我就做你的情人!”

“什……”么字还没出口,火热的唇就再次而下,咬住了我的双唇,大口而重力地吮吻起来。紧接着,一只手就直接握住了我已经不再包裹的丰盈,重重揉捏。

声声粗喘从我口中而出,我发出了强烈的抗议:“恩!恩!”

他粗暴地席卷我唇内的一切,然后大口大口咬着我的唇,倏地,他放开我的唇,开始啃咬我的脖颈,我终于获得了喘息和说话的机会:“鸠摩罗,你是王!怎么可以做别人的情人!”

“亲爱的宝贝,只要是你我就愿意。”沙哑的话语从他的啃咬中而出,丰盈也在他的手中越来越饱满,我被他锁在身前,完全无法抵抗:“鸠摩罗,你放开我!”

“我的宝贝怎能轻易放手……”

“你有病啊!做普通人的情人!”我开始在他身前挣扎,但他就像狗皮膏药一样贴紧:“没错,我是有病……”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哑,从他啃咬中而来的话语也变得断断续续,“竟然被你深深吸引……我很荣幸能成为你的情人,因为那样更加自由……”

自由?我胸闷了。鸠摩罗一向不喜欢被管束,试想如果我变成他的王后,他绝对会失去许多自由。那也不能就因为这样,而要做我的情人,鸠摩罗实在太随性了!

忽然,他停止了对我丰盈的揉捏,一条胳膊却是随即穿过我的双腿,竟是将我拦腰抱起,“我的女神,今晚就让我这个凡间的情人,陪你共度这美妙之夜。”

我瞬间紧绷的身体,在他下马之时,我大呼:“我不要!”

他落地的那一刻,竟是将我直接竖抱,双手托在我的臀下,我自然而然地撑上了他有力的肩膀,他抱着我就像抱着一个三斤小孩那么轻松。

“我的女神,我知道你想要了。”他仰起脸,勾着唇角火辣辣地注视我,我急了,想扬手打他,但他突然咬住了我胸前的挺立,那一刻,全身的力气也因此而抽空,我的重心不由得往前倾,双手只有再次撑在他的肩膀之上。

亚麻的布料在他的啃咬中与我衣衫下的丰盈轻轻摩擦,那粗糙的质感瞬间让丰盈的花蕊挺立,立刻,她就被坚硬的牙齿轻轻咬住。

“鸠摩罗……你……混账……”我已经彻底失去了骂他的力气,“你快放开我,我们……真的……不合适……”因为敏感的屈服,让我浑身的血液也开始沸腾,只是这点时间,鼻尖便已经沁出了点点汗珠。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适合。”他粗哑的声音从我的双乳之间而来,他一手就扯下了我长裤,这一次,他的动作比上次更快了许多。

下身只是微微一凉,就瞬间被如潮的热流冲散,我几乎是无力地挂在他的身上,做最后抗争:“真的……真的不合适……”

“我的宝贝,我会让你得到从任何男人那里都无法得到的快乐。”他微微松开手臂,我的身体变开始下滑,已经赤裸的双腿被他热烫有力的双手托举,“相信我!”他充满自信地贴紧了我的身体,透过那单薄的布料,我感觉到了他的肌肤的热烫,和那全身肌肉地战栗。

舒胸贴上了那结实的,充满质感的胸膛,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油然而生,但是同时,内心却又生出了极大的恐惧:“鸠摩罗……我会疼的……真的不行……”

“宝贝,你已有情人,怎么会疼?”他亲吻着我的耳垂,似是安抚,忽然,下身被火热的硬挺碰触,我立刻不安地躲藏,可是,他有力的双手牢牢钳制我的双腿,让我夹在他的腰间,根本无法动弹。

---------------


嘿嘿,小鸠的迷你小H,下章继续。可别忘了,阿骚一直跟在他们身边哦。昂~~~^_^

第四十四章 阿骚惊天动地地一咬
以现在这个站着的爱爱姿势,菊花是无法反抗滴。估计只有咬咬了。

“宝贝,别乱动,你会很快乐的。”他温柔地轻哄,却在下一刻就顶上了我的下身,我瞬间全身紧绷。

“宝贝……放松……”他也感觉到了我的抗拒,沙哑地在我耳边继续轻哄,我摇头,死命地摇头:“不行,不可以,你快放开我。”

“恩……”他发出一声沉吟,瞬间,身体就像要被用力撑开一样,登时,我感觉到了他的巨大,立刻,小丶穴本能地收缩,极力排斥他的进入。气愤地一口咬在他的肩膀,可是那里的肌肉因为鸠摩罗发力而非常坚硬。

“宝贝,你……太紧了……”他的下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重重喘息,隐忍着他已经无法克制的欲望。

“快……放我下去!”我改作咬他的耳朵,“不然我真咬了!”

“不行,我还要试试。”他丝毫不在乎我的危险,准备再次挺进,我当即大呼:“痛!痛……”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吧。

这一次,他吓到了,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我开始继续软攻:“出去……出,出去……你会弄死我的……”

抵在下身的那一点点饱胀,撤走了我的身体,整个人也在那一刻彻底放松。他放开了双臂,让我滑落,双腿有些发软地伏在他已经放松的胸膛前喘息,好险,差点就要经历第二次初夜了。

“秋苒……我们不是不合适,而是你还在怕我……”他将我紧紧拥入怀中,“我不会再在你面前杀人了……”他的语气中,带出了他的懊恼。

其实,我想告诉他,我现在怕的已经不再是他杀人,而是他那不可思议的尺寸,至今,我都不敢去看一眼。如果我是小受,我想我一定会收紧我的小菊,坚决不让他进入。那样一定会被折腾到蛋疼。

他的长腿轻轻挤入我的双腿之间,与我的紧紧贴在一起,而他那已经烫如热铁的饱胀便帖服在我右腿的腿侧,熨烫着我的肌肤。

我努力平稳自己的呼吸,很感激鸠摩罗选中我做他的王后,虽然过程像是在选CEO,一点都不浪漫。但是,他很真诚。可惜,他来晚了,我已经有了雪铭,而且,考虑到他的尺寸,即使我没有雪铭,也绝对不会选择他。

“秋苒,我真的很想让你快乐。”他贴着我的脸庞轻轻摩擦,堂堂的鸠摩罗,那个总是对着高昂下巴,挺起胸膛的王,竟然也有这样粘腻的时候,“等你不怕我的时候,我们再来。”

浑身不由自主地紧绷,还来?免了吧。刚想推开他,忽然,右腿侧擦过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紧接着,鸠摩罗就发出了一声痛呼:“啊!”

他立时放开我,捂向他的下身,那一刻,我也终于看清楚发生了什么!阿骚,居然!把鸠摩罗的大XX含在了嘴里!在我陷入震惊前,我脑子里迅速滑过三个字:干得好!

立时,场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

“阿骚!”我大呼起来,而与此同时,夜刹也朝阿骚的耳朵咬去。阿骚多灵活,跟冉羽熙似地,立刻放开鸠摩罗撒腿就跑,夜刹立刻急速追赶。鸠摩罗可以说是痛不欲生,弯腰躬身,连声都没了。

我慌忙拿出手帕去包裹,去擦拭,去轻揉,鸠摩罗立刻倒在我的身上,我被他沉沉的体重压跪倒了地上,他也随着我跪下。

当膝盖与草地发生碰撞的刹那间,我恍然发觉自己因为慌乱而包裹,而擦拭,而轻揉的伤处是什么!登时,如五雷轰顶,浑身焦黑!

我僵硬了。手里握着那一直让我内心恐慌的东东,此时此刻,我是如此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的巨大和雄伟。如同握着一根极粗,极长的黄瓜,我的小手完完全全不能圈握。

“不要停……”耳边忽然传来鸠摩罗咬牙的声音,我囧爆了,他的手忽的覆盖在我的手上,开始慢慢抚弄,一声又一声闷哼从他的口中而出,“秋苒……我……真的很疼……真的……很疼……恩!不要停……恩!”

只觉得意识开始慢慢消失,开始在他的手下机械运动。

大脑开始陷入彻底的空白,甚至不知道几时结束,等到回神之时,我已经仰躺在清凉的草地上,满目满目的闪亮的星星,而他,却是伏在我的身上,发出满足而舒畅的叹息:“我的宝贝,真想进入你的身体……”
而我,却是想到了当年殇尘为刘曦泄欲,在今天,也是在晚上,我居然做了和殇尘一样的事情。当时他是什么感觉?是不是也和我样,大脑一片空白?或者,因为他是男人,而更多了一分理解?

他拉起了我,在我的额头轻轻一吻:“不许告诉别人我被驴咬了。”

“恩……”我茫茫然地答。

他抱起了我,贴上我的额头:“宝贝,你不接受我,我们都不会得到快乐的。”

“那……等我哪天心里接受了再来找你?”不知为何,我说出了这句话,但是,却有了一种控制鸠摩罗的错觉。

“好。”他放下了我,真的说了个好字。他让我站在他的身前,邪邪而笑,“别让我等太久。”

浑然间,我竟是有了种女王翻牌子的感觉,这种感觉,不得不说,很好。明明知道不会有那么一刻,因为那时的我早呆在女儿国,管理我那纯朴的小村庄。可是,能将鸠摩罗像情人一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也让我这半年的憋屈彻底卸去,常年的胸闷也舒畅起来。

就让他抱着这个“情人”的身份,等我等到老死吧!哼哼哼哼。

“昂~~~昂~~~~”阿骚忽然又跑了回来,躲到了我的身后,紧跟着,就追来了夜刹,真有趣,夜刹追不到踏雪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连阿骚也追不到了。

夜刹气哼哼跑到我的面前,想去咬我身后的阿骚,我扬起手就打在他的马脸上,“啪!”夜刹一愣,我看向鸠摩罗,鸠摩罗陷入一时的怔愣,右手不知不觉地摸上了自己的脸,我盯视着他的眼睛,然后对着夜刹说:“不许欺负弱者!”

鸠摩罗的目光划过一丝尴尬,匆匆用手拧眉心来遮掩。夜刹带着几分抑郁地回到鸠摩罗身边,自从我有了小雪,夜刹不敢再对我凶横。

我骑上阿骚,阿骚开心地跑跳起来,而鸠摩罗便静静地跟在我的身后。走在回去的路上,不知为何,心情大好。

这趟返回天朝之旅,可以说让我豁然开朗。

当初不知如何应对鸠摩罗,只知道躲远点,小心提防,却没想到,他要做霸王的时候,我依然拿他无可奈何。对他用硬的,他不怕,我打不过他,而对他用软的,他又会当做我撒娇或是欲擒故纵。

今日,索性顺了他的意,让他发觉我们并不合适,反而,让我获得了大大的安全。说到底,他对女人还是温柔的,不然真的不理我的感受而继续硬来的话,估计我也只有躺平了。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的自大和自信,绝对会让他相信我真的将他当做情人,而且在我能够接受他时,前去找他。他现在心里肯定很开心,估计开始幻想哪天我去找他,他要如何安排一个浪漫之夜。

白痴。我那时候早跑到女儿国了,就要让你想着我,念着我,就是碰不到我。谁叫你克扣我万两黄金,还妄图霸王我。以后就让你尝尝看得到,吃不到的痛苦。

远远的,地平线之间出现了我们之前篝火的火光,而在那火光的旁边,站立着一个白色的身影。在广袤的夜色的承托下,那抹身影分外纤细。

是啊,对付冉羽熙的方法,也是在这趟返程中找到的。当初,我无视他,骂他,打他,驱赶他,各种方法都用遍了,依然没有半分作用,他反而更兴奋地在你的面前晃着,动不动就脱下衣服,让你看着他赤裸裸,遍布刺青的身体,刺激你心底的柔软,让你根本无法无视他的存在。

没想到,当彻底将他踩到底时,他却和我开始保持距离了。不再动不动就对着我媚笑,也不再动不动粘上我的身。他是一个人肉贩子,他定是早就看出鸠摩罗对我企图,所以一直在牵制他,还派来阿骚阻止他。

原来,还是男人了解男人。我还一直以为鸠摩罗只是把我当做一个朋友,或是一个人才。没想到,他却想着要“提拔”我做他的王后。

“回来了?”冉羽熙叼着烟杆晃到了我的身前,阿骚是他的驴子,所以直接将我拉到了他的面前。驮着鸠摩罗的夜刹从我们身边走过,对着阿骚哼哼地喷了口气。但是,冉羽熙依旧笑眯眯地摸着他的驴子。

倒是我,看向鸠摩罗,他正用异常阴冷的视线盯着冉羽熙,而且浑身充满了杀气。其实,咬他的是阿骚,又不是冉羽熙。说句心里话,我倒是更想看冉羽熙去咬鸠摩罗。

霸王硬上弓这种事也是要看男配们的性格的。倒如鸠摩罗他自己估计不认为自己强来的,他只是想让菊花知道他能让她更快乐,这跟阿傲鹰国的风土人情有关。但是菊花真的大喊痛的时候,他便停止了,因为他知道这样两个人都不会快乐。

第四十五章 悲催的马贼
对每个男人虐的方法都不一样。无良觉得用这种既雷又囧的方法捉弄自大狂妄的鸠摩罗最好。PS,阿骚可是留情的,不然就真的不能用了。^_^

“舒服吗?”忽然,冉羽熙摸着阿骚问。我看向他,他便眯着眼朝我看来,线条妩媚的眼睛里藏起了他的心思。可见这句话确实是问我的。我不知不觉地勾起了唇角,俯看他:“你的阿骚出现的可真是时候。”

“哦?”他此刻才睁大了眼睛,立刻带出了他满满的笑意,“我让阿骚在他对你不轨的时候,咬他屁股,莫不是阿骚真的咬了?”

“只是叫他咬屁股?”我反问,他的眼睛登时睁得比原来还要大,惊讶地神情都发生了定格。我笑着下了阿骚,摸了摸阿骚的脸:“阿骚,好样的。看来你比你主人还要聪明。”

“昂~~~昂~~~”阿骚欢快地拉长脖子。但是却在同时带出了冉羽熙一串咳嗽,显然,他已经想到了。

因为现在开始进入马贼的区域,所以鸠摩罗和冉羽熙就要轮流守夜。当我进入自己的小窝,准备睡觉的时候,就听见鸠摩罗冷冷地对冉羽熙说:“我前半夜,你后半夜。”

“好。”

“你做什么?”

鸠摩罗这声带着戒备的沉声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朝外看去,隐隐的,一个人影坐在了我的车门外。

随即,便传来冉羽熙敲打烟杆的声音:“我对有些四肢发达的人不放心。”
我在车内忍不住笑了,这条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而这两个人的互相牵制,倒让我变得安全。

“哼。”空气里传来鸠摩罗的冷笑,“我对你更不放心。”

“你们……怎么了?”没想到文修也插了进来,真是有点乱。

“没什么。”两个人竟是异口同声。他们似是有意瞒着文修。我倒是真想此刻看看他们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然后,外面便再无了声息。而我,也安然入睡,这是我自从上路以来,睡得心情最舒畅的一天。

等到醒了,已经是东方发白,晨光微露。从打开的车窗里,飘入了清新的带着嫩草露水味道的空气。

“她不会选择你的,因为你女人太多。”没想到,一大清早,又能听到冉羽熙与鸠摩罗的对话。这会让我有一天好心情。

“我不介意她男人多,她为何要介意我女人多?”鸠摩罗的口气充满了怀疑,似是不相信我介意他那满宫的佳丽。

“呵,那是傲鹰国的女人。但她是天朝的。而且,如果我猜地没错,她应该只有一个男人。你呢?不下百个了吧。”冉羽熙说得分外悠闲,给人的感觉就像两个男人在讨论谁的女人多。

“恩……”鸠摩罗开始沉吟,估计在拧眉心,“我是王!”

“所以她更不会选择你,以我对她的了解,她首先不会选择的就是王。”

“为什么?我能给她想要的一切!”

“她嫌烦。政治,责任,后宫的女人。她会烦的……”

在冉羽熙说完这些后,鸠摩罗不再出声。没想到冉羽熙倒是了解我。是啊,他阅人无数,在各种各样的人之间周旋,这点我还是要佩服他一下的。

“而且,你也不是她喜欢的类型。皮肤再白点可能会更好点。”

“这点我知道,她喜欢的是你这种不男不女的。”鸠摩罗的语气里带出了调侃。

“呵,是啊……可是,我太脏了……”

“脏?是指你做的买卖?”

当鸠摩罗反问出这句话时,冉羽熙便再无回应。两个男人一下子都沉静了。昨晚还是敌人的他们,却在今晨,在我的话题上,变得融洽。

“文修吧。”忽然,再次传来冉羽熙的声音,“他合适。”

“恩,我也这么觉得,皮肤白,手感佳,在我们傲鹰国,他也算长得不男不女。”

“而且,干净。”

我开始抽眉角,这两个男人难道就没有别的共同话题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车门外,传来了两个男人大大的笑声。即使我从小跟男人们一起长大,但是,还是会看不懂男人之间的这种敌友关系的转换,就像三国,前一刻杀得你死我活,后一刻又同塌而眠了。
男人心呐,其实也似海底针。

接下去的行程果然如冉羽熙所说,太平了许多。但是,在一天晚上,有一队马贼前来突袭,结果被正好在守夜的鸠摩罗发现了。

应该是前面的马贼给他们报了信,他们一看鸠摩罗醒着,就不敢贸然靠近。远远地站着,如同饿狼一般虎视我们。

可是,他们没想到鸠摩罗快半个月没有打架,没有开过荤,可以想象他体内积郁了多少火气。于是,鸠摩罗驾着夜刹就朝他们杀去。

马贼十来个人呢,居然看见鸠摩罗主动出击就跑了,真没出息。结果,他们的马哪里跑得过夜刹,夜刹上去就踹翻两个,估计这段日子阿骚把夜刹也是气地不清。反正我们站在远处,就听见惨叫连连。看着马贼一个接着一个消失在地平线上。

最后,鸠摩罗和夜刹神清气爽地回来了。鸠摩罗还摸了摸他那短短的胡渣,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这批悲催的马贼,就是送上门来给鸠摩罗和夜刹出气的。可怜啊可怜。

等夜刹出完气回来后,阿骚便又去招惹他了。他最喜欢在夜刹面前左右漂移,把夜刹弄得晕晕的。夜刹也笨,每次都会盯着阿骚看。终于,这天晚上,夜刹爆发了,追着阿骚又要咬他大耳朵,阿骚就躲到小卡边上,小卡温温柔柔的性格,让夜刹也不能强攻。

然后,阿骚就把屁股对着鸠摩罗,高高挑起自己的尾巴,开始扭屁股。夜刹呼哧呼哧开始喘气,居然把小卡强行推开就把阿骚摁住要上他。

一下子,男人们都囧了。只有我一个人看得特兴奋。

反正,这个晚上挺乱的,正因为有了鸠摩罗和冉羽熙,有了夜刹和阿骚,整个行程都变得异常欢快。

这天,行程已经过半,而且走到了草原的尽头,刚刚行至一片荒漠,冉羽熙忽然叫我离开马车,骑阿骚。起初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鸠摩罗在此却很信任他。于是,我便跟冉羽熙交换了位置继续上路。

随着越来越接近天朝,天气也渐渐发生了变化,温度可以说是越来越低。由此可以判断我们是在北上。

虽然我方向感差,但因为维度所造成的气温偏差还是可以判断出我们行进的大致方向。

一下子从满目绿色的草原,变成了一片黄色的荒漠,色彩的跳跃让人感觉新鲜,可是,当远处尘土扬起,再次出现大批马贼时,事情就变得不好玩了。因为这一次的马贼数量,比之前多了许多。难道是到了冉羽熙先前所说的马贼总部?

“哟!哟!哟!哟!”马贼挥舞着腰刀远远而来,一把把腰刀在阳光下闪现着森森寒光。

鸠摩罗开始紧紧握住腰间的腰刀,没想到从马车里,     却传来冉羽熙懒洋洋的声音:“这次你别动,他们有弩箭。硬拼是会吃亏的,交给我吧。”

鸠摩罗和文修都回头看着车门虚掩的马车,隐隐的,可见一件艳丽华美袍衫的衣摆。我挑挑眉,那妖精莫不是想……嘿,这下真有好戏看了。

笑容的一指通天即将上场。六月虐完小冉后,便将他娶进门。我们的菊花开始进入娶夫的阶段。菊花和八夫不同。八夫以娶到八夫为结局,基本没有描写婚后生活,但菊花之后侧重的便是后宫的生活。第四十六章 戳大菊
过几天扔个雷给大家,此雷与本书无关,BL的,纯粹雷着玩。发布在公众章节中,请大家买好避雷针。
---------------------
“秋苒,把帽子拉起来。”耳边传来鸠摩罗的提醒。我便匆匆拉好衣帽,将自己女人的身形藏于已经布满尘土的斗篷之内。

文修来到我的身旁,也是一脸的警戒。

马贼大喝着远远而来,激起了荒漠的尘土,尘烟滚滚,如同上百人趋马而来。他们飞奔到我们近前,便将我们团团围住。当风过尘落之时,我们看清了马贼的数量,竟也有三十人之多。而且,最外面的一圈,拿着弩箭。

从马贼当中,走出了一人,他的打扮与别人都不相同,看似贼头。一脸的大胡子,很是凶相。他轻蔑地扫了鸠摩罗两眼:“就是你伤了我们十几个兄弟?”

鸠摩罗高昂起了下巴:“不错!”

“嗖!”突然,一支箭就飞过他的脸庞,鸠摩罗立时侧脸闪避,眸中带过一丝惊讶。那支箭越过鸠摩罗就直接扎在了我的驴子之下,毫无心理准备的我,不由得也有些惊心。果然不能硬拼。即使鸠摩罗能躲过这些弩箭,我也躲不了啊,最后铁定被扎成刺猬。

“哼!”那贼头得意一笑,立刻马贼们吹口哨的吹口哨,大笑的大笑。鸠摩罗的全身都开始紧绷,杀气腾腾。无奈我和文修两个人拖累了他,不然他早就扑上去把这群人咬死。

贼头扬起了手,起哄便停止。他看向马车:“女人和钱留下!”

马贼的台词真没新意,总是这句话。他说完,给围在马车边的一个人使了个眼色:“看看那女人漂不漂亮。”那马贼就趋马到车窗边,一把推开虚掩的车窗,立刻,大眼圆睁:“老大!里面真有好货色,好像还是个天朝的女人。”

“怦!”车窗突然被人狠狠甩上,撞到了那个查探的马贼的鼻子,当即,所有人都哈哈大笑。

那贼头听到是天朝的女人,立刻双眼放光。摸上了自己的大胡子:“天朝的女人!哼哼,那老子现在就要验验货。”说着,他就性急地从马上跳下,然后走向紧闭的车门。

立刻,鸠摩罗趋马上前拦阻:“不许动里面的人!”

贼头只是瞥了他一眼,一扬手,立刻,所有弩箭就对准了鸠摩罗。鸠摩罗拧了拧眉,露出一丝愤怒的神情,似是认输地下了马。没想到鸠摩罗也会演戏。贼头得意地一笑,搓着手轻轻推开了车门。

忽然,从里面伸出了一只柔若无骨,指尖修长的玉手,勾上了贼头的下巴。当即,那贼头像哈巴狗一样地被勾了进去,痴痴地流着口水:“大美人,你可真丶主动啊~~~”

立即,所有马贼再次吹口哨的吹口哨,起哄的起哄:“哦!哦!哦!哦!”

然后,车门关上,就看着那马车摇晃起来,从里面传来轻微的暧昧的声音。

“恩!恩!恩!恩!”

忽然,车窗开了,贼头的脑袋探了出来,好像还光着身体,一脸大汗:“绳子!”

绳子?马贼们都淫笑起来,一人将一捆绳子扔了进去,有人似乎还嫌不够,又追加了一捆:“老大,温柔点。”

那贼头红了脸,似是有怒不敢言。估计马贼都以为他们的贼头在快活,没发现他那痛苦的眼神。也怪那贼头留什么大胡子,都看不清他的表情。

“咻!”一下,贼头的脑袋就缩回了马车,车窗再次紧闭,然后,马车又开始摇晃,又传来那让人浮想联翩的“恩!恩!啊!啊!”声。

可是,没过多久,马车安静了,而且静得可怕,静得了无声息。就在这时,马车的车门再次打开,这一次,是伸出了一条雪白的玉腿。但是,离得近的人都能看出那是一条男人的腿。

马贼们开始面面相觑。傲鹰国体毛比较重,所以如果是他们头的腿,估计是猩猩腿。但是这条,分外白净,腿毛也比较稀疏柔软。

接着,就走出了一身艳丽袍衫的冉羽熙,他高高站在车门之外,乌黑的长发只是随意地盘起,几缕碎发便垂挂在他尖细小巧的已经清理干净的脸庞,衣袍松松散散,右边的衣领因为他那懒散右倾的站姿而微微滑落他右侧的肩膀。
他叼着烟杆,妩媚地靠在马车上,微微抬起的右手中,是一根绳子。

所有的马贼都因为惊艳而露出了痴迷的目光,没有一个人能像冉羽熙那样,将风骚和妩媚完全演绎,而且,还是在一个男人的身上,甚至,比女人更加撩人。

即使鸠摩罗和文修,都陷入了一时的惊讶。即使他们一直与冉羽熙相处。但是,当冉羽熙真正装扮上他那层妖艳的外皮后,他便会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幻化成一个诱人的妖精。

他懒洋洋地扯了扯右手,下一刻,一个赤裸裸,只穿着白色平角短裤的男人就被拉出了马车,登时,所有人陷入了更大的震惊。那个被捆得像粽子一样的光身子男人,正是他们的贼头!

冉羽熙抬起赤裸的脚,将那贼头像狗一样踩在自己的脚下,右手拉扯着绳子,左手取下烟杆在车门边随意地敲了敲,掸落烟灰,然后懒洋洋地扫过那些目瞪口呆的马贼,勾起一抹妖媚的邪笑:“你们的当家这几天要跟我们一起上路,麻烦你们把路让开。”

醉人的声音竟如催眠一般,让那些马贼们陷入了呆滞。

冉羽熙悠然地踩上了贼头的屁股,脚掌捻了捻,当即,贼头发出一声分外凄厉的惨叫“啊——”汗水登时从他的额头滴下。当即,马贼们一下子惊醒,匆匆让开了路。

见那贼头痛得几乎扭曲的脸,我不禁好奇。不过就是屁股被踩了一下,怎么叫得那么声嘶力竭,好像被菊爆了一般。难道……偷偷张望马贼的屁股,无奈穿着平角裤裤,看不到里面。

鸠摩罗对着回神的文修使了个眼色,便再次跃上了夜刹。文修也匆匆返回小卡的身上。然后我们的队伍便从马贼让开的道路间缓缓而过。

等那些张口结舌,哑口无言的马贼渐渐消失在我们身后时。冉羽熙便把贼头拉下了马车,贼头落地的那一刹那,还是痛得哇哇直叫,叫得鸠摩罗都挑起了眉,眼中带着奇怪。

冉羽熙将贼头推向马车后面,贼头每走一步都好似在针尖上,痛得唇色发白。哎哟哎哟只抽气,而且走路的姿势也分外怪异。冉羽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也很是阴冷,他用力拍打着贼头的脑袋,像赶牲口一样让他快点。

我们都带着好奇看他们走向马车后,鸠摩罗下了马走了过来,文修也下了马,估计都和我一样好奇。那贼头身上明明没有半处伤痕,为何痛得有如荆棘缠身?

忽然,冉羽熙扭头对我们妩媚一笑:“别跟过来,相信我,你们看到会后悔的。”说罢,他又转回头,片刻间,他的目光便再次阴冷,神情里透着不屑。

我也下了阿骚,然后我们三个就站在原地看他们走到马车后,走出了我们的视线。

马车下面是悬空的,所以,我们便看见四条腿。两条腿在前,黑乎乎的,布满卷曲的腿毛,显然是贼头的,冉羽熙的腿此时已在华美的袍衫之内,在贼头之后。

然后,就看见那贼头脚尖朝内,应该是趴在马车上,他双腿打开,开始颤抖,接着,传来他哀求的声音:“求,求你了,快把那东西……拿出来……痛死了……”

然后,就看见那白色的平角裤落了下来,传来冉羽熙轻蔑的声音:“自己用力。”接着,便是贼头哼哼唧唧的声音。“恩,恩。啊——~~……”

立时,我,鸠摩罗,和文修满脸黑线。因为那贼头叫到最后,竟然带出了某种进入高丶潮的快丶感的声音。

然后,“吧嗒”一声,就看见一根长长的物体掉落在地上。贼头匆匆弯腰,用绑着的双手提好了裤子。随即便看见冉羽熙一脸懒散地又将贼头懒洋洋地牵了出来。此刻,贼头脸上痛苦的表情已经不在,只是依然是不是抽一下气,走路的姿势也比原来好了许多。

我僵硬了。或许鸠摩罗和文修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已经明白了。早就知道冉羽熙的包袱里藏着不少奇形怪状的东西,感情是用来戳戳的啊!

冉羽熙将贼头交给鸠摩罗,收起了烟杆:“只有你的夜刹能驮地动。”

“恩。”鸠摩罗提起了贼头,扔上了夜刹,准备上马的时候,依旧面带狐疑地回头看了一眼冉羽熙,而他已经走进了马车将自己的斗篷取了出来披上。

文修一边让我上马车,一边看冉羽熙。挠着头,显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这件事,或许永远成为一个只有我知道的秘密。可怜的贼头,怎么就撞上冉羽熙了。

再次被斗篷包裹起来的冉羽熙,又恢复了平日的打扮,叼着烟杆,骑着阿骚,光着脚勾着板儿拖,闲散而颓废。完完全全不会让人想到,他是那样地妖艳撩人。那么,到底哪一个才是他?或许,两个都是他?

有了贼头做人质,我们之后的行程又变得太平和顺畅。但是,总有一队马贼远远跟着我们,这次不是虎视我们,而是随时准备接回他们的贼头。
-----------------------
这段行程今晚便会结束,明天就进入天朝。小曦的爱爱也即将来临,雪铭对于菊花的这次意外,会原谅否?^_^

第四十七章 一起游泳

目前为止,除了雪铭,其余男人都有各自的优缺点,并(看不清)喜欢或是不喜欢着。这也是为了将来后宫生活好看。都一个温吞吞的性格,打不起来。
…… ……
每次看着贼头,我便会想,冉羽熙当年或许对我还算是留手了。他如此残忍恶毒地对付贼头,足见他的狠辣。
但是,我渐渐发觉贼头看着冉羽熙的目光却越来越复杂。起先是愤恨,后来好像又加上了那么点痴迷,然后,又加入了欲 望。反正他总是含情脉脉地盯(非;凡)着冉羽熙,那个时候,冉羽熙就会给他一个妩媚的笑容,用烟杆勾着他的下巴问:“那次是不是很 shuang?”
一脸大胡子的贼头,居然露出一抹娇羞:“是……”
噗————,我差点吐血身亡。所以YY还是需要以美型为基础的,不然,只会内伤。难道这就是冉羽熙的魅力?被他羞 辱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地迷恋上他。真贱啊。不由得,我想起了当年他对我说过的一句话:我会让你对我上瘾。
或许正因为我最终没有迷恋他,没有对他上瘾,他才会在再次见到我时,烯起了那心底邪恶的火焰,妄图再次收服我。虽然现在他算是老实了,但是,我知道,我依然没从我身上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屈服?迷恋?还是……我不知道的东西……
文修和鸠摩罗依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他们也不会理解贼头对冉羽熙所投注的痴迷目光。尤其是文修,更不会明白那贼头的目光代表什么。
直到离开了傲鹰的国界,跨入一片树木,冉羽熙才放走贼头,那贼头竟还是三步一回头地留恋着冉羽熙,冉羽熙抽着烟,不屑地轻笑一声,如视草芥。这时,我又不由得同情那个贼头,他成为了冉羽熙裙下之臣的一人。
眼前的这片树木,是傲鹰国和天朝的一条天然的分割线,冉羽熙说过,经过傲鹰国的马贼,就是轮到山贼了。尤其是这片树林,即不属于傲鹰,又不属于天朝。再加上这几年少有商人经过,估计山上的贼头饿得眼睛都绿了。
但是,冉羽熙却不慌不忙地从包袱里取出了一面小旗,插在了我马车的顶端。那小小的旗上,一面绣着一只凶残的豺狼,而另一面便是大大的朝曦二字。
鸠摩罗和文修看着旗子略带不解。但是,鸠摩罗已经隐隐察觉出,冉羽熙的身份绝然不俗。
离开荒漠进入树林,气候一下子又发生了变化,我也比从出发前多穿了件衣裳。若不是鸠摩罗喜欢冒险,一定要走这条通商古道,不然整个行程都会变得舒舒服服,也不用天天风餐露宿。
男人们都一个个长出了胡子,蓬头垢面,身上披着荒漠里尘土,就连夜刹原本黑色油亮的皮肤也蒙上了一层灰。
所以当这天行至傍晚,看到一个瀑布时,大家便决定晚上在瀑布边露营。
吃完晚饭,鸠摩罗就到瀑布下的壁潭边,甚至都不避讳我的存在,就那样将衣服从下往上一扒,把小裤裤一脱,赤条条的,矫健地没有一丝赘肉的身体,立刻展现在明亮的月光之下,即使没有月光,我们这里的火光也把他那性 感迷人的身材照了个清清楚楚。
我抚额,他就是那么随性。
“怦!”一声,他跳了下去,还朝文修喊:“文修,快来!”
文修面露一丝尴尬,看着我脸微微一红,我低下头,他便匆匆站起,接着,便传来另一声落水声。
然后,我就看向总是软绵绵坐在我身边的冉羽熙:“你不去?”
他对着火光眯起了眼,抽着烟,含糊地说:“我的身体岂是任何人能看的。”
想想也是,他把衣服脱了,那一身的刺青还不吓坏鸠摩罗他们。忽的,他凑到了我的耳边,“我若是洗干净了,你可能赏我一夜?”
我撇开了脸,冷冷地说:“你应该明白,(看不清),是洗不干净的。”
他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不再说话,却是依旧抽着烟。
“羽熙,你也下来洗洗。”文修感情邀请,我看向瀑布,不知何时,鸠摩罗已经站到了瀑布下,瀑布击打在他的身上,溅起的水花,形成了一层跳动的外衣。而夜刹就站在他的身前,他正在为夜刹清洗。人与马共浴 瀑布之下,构成了一副和谐,却又充满野性的图画。
文修浮在水面上,向冉羽熙招手。冉羽熙对着他摆摆手,却没想到阿骚竟是一下子跳了进去,溅起的大大的水花打在了正在潭边喝水的小卡脸上。小卡愣了愣,继续喝水。
见冉羽熙不愿共浴,文修便游到岸边,拖下了放在岸边的他与鸠摩罗的衣裳,开始漂洗。其实文修真的是居家旅行必备之人,只要他在,煮饭,洗衣服,打扫卫生他基本全包了。估计也只有傲鹰国会出这样勤劳的少爷。
哪个宰相的儿子会这样?不是吃喝玩乐,就是附庸风雅。要嘛斗斗蟋蟀,泡泡小妞。但文修在傲鹰怎么说也是个贵族,却变成了居家好男人。估计跟他被赶出家有关。
“秋苒。”忽的,文修又叫我,我怔了一下,他总不会叫我也下去跟他们一起洗吧。却没想到他说道,“你把外衣脱下来,我一起洗了。”
看,文修多么具备家庭主夫的潜质。既然他那么积极,我也不客气。我走到潭边,将斗篷在他面前脱下,扔给他,他浸入手中。然后,我解开腰带将外袍也从下往上脱下扔给他。他竟是有些呆愣,洗干净的奶白的脸上浮起了红霞。
我有些疑惑,看看自己,穿着衣服呢,只不过就剩最后一件无袖短衫,以前夏天就一直那么穿,也没见他脸红,怎么今天就脸红了?他那样赤 条条,光着身子站在水里,我都没脸红,他红什么?难道是因为我不再裹胸,而有了凹凸有致的曲线?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放落目光,将我扔给他的衣服浸入水中,开始默不作声地洗衣服。我就捡起腰带,在腰间一系,然后脱下鞋子,跃入水中。
“怦!”巨大的水花被我砸起,清凉的潭水涌入了我的衣衫,瞬间抚遍了我的全身,一身地舒爽。我浮出水面,文修僵硬着,身边是被我跃下水时冲散的衣服,而他的脸上则是我溅起的水。
我故意游到他面前,然后拍了拍他呆滞的,羞红的脸,笑了笑,便朝另一边游去,远离他们。
将近一个月走下来,我原本的短发已经变成了及耳的波波头,要回到原来的长度,估计还要半年。
此刻,我相当于穿着一件泳衣,将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臂清洗干净,这时,阿骚游了过来,他蹭到我的身上,一脸色迷迷的笑。我笑着拍拍他的脸,开始给他洗身体。
他就像冉羽熙一样,好像总是没有力气站立,就喜欢往你身上靠。然后用他那条小尾巴撩拨着我水面之下的大腿,痒痒的。
“色鬼!”我戳他的眼睛,他笑得更欢。然后我就打他的脸,他就把脸蹭到我的胸口。我越打他越开心,就靠在我身上,我最后只有靠在石壁上,无奈地对着他笑。
忽的,脚腕突然被人扣住,就被用力扯入了水中,腰间瞬间环上了一条有力的手臂,偷袭!这力度,绝对是鸠摩罗!
当我被拖入水面之下,一张脸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立刻朝我俯来,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捂在了我的嘴上,当即,鸠摩罗便亲吻在了那只手的手背上。
恩?这手谁的?怪了,我两只手都在,鸠摩罗总不可能自己亲自己吧。紧跟着,环在我腰间的手撤离,就扣住了那只手,我便从鸠摩罗身下游离,借着透射入水面的淡淡的月光,但看到了两个在水中纠缠的身影。原来,是冉羽熙!

第四十八章 老CN文修
哎,一个强攻,一个风骚受,多好的搭配啊~~~

一身白色绸衫的冉羽熙在被月光透射的水中显得分外飘渺虚幻,他长长的乌发飘扬在水里,环绕在他的身周,犹如一个美丽的妖精,而赤裸裸的鸠摩罗,那精干的身材和细碎的短发,让他成为了人鱼王子。耳垂上的宝石耳钉,即使再水中,依然折射着迷人的华彩。

妖精和人鱼王子在水中纠缠。妖精很灵活,如同水蛇,柔软的身体总是能从人鱼王子的手中逃脱,随即缠上他的身体,将他压制。

但是人鱼王子充满力量,可是,这力量在柔软的水中,便失去了大半的威力,但只要他抓到妖精的任何部位,便能将他从身上拽离。

好看,真好看!直到我用光身体里的气息,他们依然纠缠着。显然冉羽熙游刃有余,鸠摩罗有些吃亏。

浮出水面,水面上,却看不到二人的身影,只有那被波澜起伏的水面显示着水下激烈的战斗。

笑着回到岸边,甩了甩湿发,文修已经将洗干净的衣服晾在临时搭建的架子上,在火堆边风干。他看见我上来便扬起了微笑,可是,却在下一刻表情就发生了凝固,随即,那张奶白的脸立时烧红起来。

我摸着下巴与他对视,他的目光好像不在我的脸上,而在……我的身上。心中有丝奇怪,便朝自己看去,原来身上的衣衫因为被水映湿而紧紧帖服在了肌肤之上,便勾勒出了我属于少女的,凹凸有致的身形。而亚麻的布料入了水便有些微微透明,于是……

有些尴尬,难怪文修会脸红了。抽了抽眉角,抬眸间,发现文修还在看着,而且,两条红虫已经慢慢爬出了他的鼻孔。
“文修!”我大喝一声,他回过了神,有些慌乱地撇开了目光,匆匆拿下晾在架子上的一条斗篷。我也随即转身,抱膝坐在岸边,哎,其实文修比鸠摩罗更需要女人。

身上披上了带着篝火暖意的斗篷,从面前平静的水面里,我看到了文修尴尬而羞红的脸。他匆匆给我盖上斗篷便要离去。

“文修。”我叫住了他,他脚步顿住,却是不敢看我,“坐下。”我拍了拍身边,他便低着头坐下。

“还流鼻血吗?”我转过脸问他,他撇开脸抛高了头,我也开始揉眉心,“文修啊,你就老实告诉我吧,你有多久没碰过女人了?”

“啊?我……我……”他尴尬地捏住鼻子,话语也变得不清晰。

“文修。”我揽上他的肩膀,他僵硬了一下,我叹口气,“我们是兄妹,有什么不可说的。你老是看着我流鼻血,也不是办法。”

他默不作声地低下了头,发红的耳根在夜风中渐渐恢复了原色,精巧的耳朵藏匿在他淡金色的短发下,若隐若现。

“妹妹,其实……我也去找过妓丶女的……”他挠了挠头,依然低着头。

“然后呢?”

“然后……然后那些姐姐不愿意接待我。”

“啊?”文修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还有妓丶女不愿做生意的?文修身上又没病,而且长得也好看。哦,对了,这是我的审美观,我终于想了起来,脱口说,“因为你没肌肉?”

“哎……”文修的脑袋一下子垂到了胸口,看着他沮丧的模样,我只有拍着他的后背,表示我对他的安慰。

“然后一个姐姐看我可怜,才接了我的生意,还是……用手,走的时候都没要我钱……”

“……”这无疑是种施舍,天哪,这么说文修还是个处男?!二十多岁还是处男,确实在傲鹰国会抬不起头。

难怪文修会变得那么懦懦弱弱,自信不足。如果平日不是有我在,他几乎都不愿出门,就呆在他房间,捣鼓他的发明。我想,那次事件对文修自尊的打击一定非常巨大。

一个朝气蓬勃,并且想一展雄伟的少年,却被一群妓丶女打击了。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凄惨的事情吗?真是让人生气!

“文修!”我握紧了他的肩膀,“没关系,你放心,到天朝我让那冉羽熙给你安排最漂亮的姑娘,让你找回自信。”

“原来……冉羽熙真的是开妓馆的?”文修终于扬起了脸,水蓝的眼睛充满了讶异。
我点点头:“我们那里叫青楼,等你到了天朝就带你去看看眼界。”虽然我极度不想再跟冉羽熙有关联,但为了文修,就牺牲一次。这个破处的艰巨任务就交给我了!

文修变得有些腼腆,挠着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憨憨地笑了起来,可见,他心里其实还是想的。我不鄙夷他这种想法,如果换做鸠摩罗,我肯定会不屑。但是文修不同,他再不从女人身上找回自信,我担心他这一生就这么老处男下去了。

“哗啦!”忽的,水里响起巨大的水声,吸引了我和文修的视线,只见鸠摩罗和冉羽熙都从水里浮了出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忽的,鸠摩罗看到我在岸边看着,眸光一闪,立刻朝一边还在喘气的冉羽熙扑去,又将他摁到了水里。

“他们在干嘛?”文修不解地问。我笑了:“在打架。”

“为什么?”

“为了我。”我觉得整件事很有趣。文修却是低下了头:“那……秋苒,你到底喜欢哪个?”

我侧过脸看他,原来他知道。呵呵,文修虽然情商不高,但智商极高。这一路上,说他没看出来,那是不可能的,再加上他又那么了解鸠摩罗。

“你猜。”我反问。

他低着头玩了一会手指:“应该是冉羽熙吧,王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呵……都不是。”我转回头笑了,“我已经有了雪铭,怎么还会去喜欢别人。”

“为什么不可以?女儿国不是可以娶很多男人吗?不像傲鹰国,男人只能做个情人,连名分都没有,还不能同住一屋檐之下。但女儿国就可以,好像是叫侍郎把。”文修说得极其认真,就像是在跟我探讨一项很严肃的学问,“女儿国真是太奇特了,我还是很久以前去过一次,也很匆忙,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再去一次,然后住上一阵子。”

“好啊。”我热烈欢迎,“就住我那里。对了,千万别跟鸠摩罗说我要去女儿国。”

文修呵呵地笑了笑,依旧带着几分腼腆:“秋苒……你是不是喜欢长发的男人?”

“为什么那么说?”

“因为雪铭是长发,冉羽熙也是长发。”

我笑了,爬梳了一下自己已经半干的短发:“因为我生长在天朝,天朝的男子以长发为美。”

“看来还是风土人情的缘故。”文修做出了最终的总结。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着他们吧,我去睡了。”

“恩。”文修目送我的离开。

当我爬到马车里的时候,那两个白痴总算爬上了岸,然后大字型地摊在了文修的两边。文修看看左边的鸠摩罗,再看看右边的冉羽熙,他们都呼哧呼哧地喘息着,已经无力。

然后,文修认真地说道:“你们别打了。我刚刚问过秋苒了,她一个都不会选的。”文修这话听着像是劝架,但是,我多清楚那两个男人的脾气,这无疑是在挑起他们新的战争。

“哼。”果然,鸠摩罗发出了一声轻笑,“呼,呼,呼,文,文修,你什么都不知道。秋苒已经答应我做她的情人。”

“情,情人……”文修低下了头,语气也带上了几分吃惊和失落,“她……刚才没说……”


我收回目光,仰面躺下,摇头,哎,鸠摩罗这句话是在说给冉羽熙听呐。他哪里知道我答应他做我的情人不过是为了耍耍他,报复一下他的自大。

“哈哈哈……”没想到,冉羽熙却是爆发出了一阵狂笑,“鸠摩罗,她是在敷衍你吧。”

“敷,敷衍啊……?”依然是文修略带吃惊的声音,但这次,却是带上了一丝喜悦。只要鸠摩罗得不到我,他就会暗爽。

“你说什么!”鸠摩罗要发飙了。

“我说什么你清楚。”冉羽熙慵懒的语气里带出了挑衅。

“你!再来!”

“好啊~~”

“别,别打了……”

乱,真乱,就让他们打去吧。反正我一个都不喜欢。一个自大狂妄,我看着就不爽;一个曾经伤害过我,我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原谅他。等参加完刘曦的婚礼,我就跟着女皇屁颠屁颠回女儿国,把他们两个全甩了。哼哼。

我在他们诡异的恩恩的扭打声中,安然入睡,对于本身就不厚道的人,你就要更不厚道。

朦朦胧胧之间,感觉有人睡倒在了我的旁边。

容易惊醒的我,便睁开了眼睛,随之而来的,便是冉羽熙身上特有的艳香。

“出去。”我冷冷地说。因为是侧身睡着,而且车厢本就只能容我一人,他侧身躺在我的身边,我便不能翻身,他温热的胸膛此刻正抵在我的后背上,轻微地起伏,那颗我以为是肮脏污黑的心脏,跳动地分外有力。

老实了几天的他,又要旧病复发?

文修不是不开窍,而是没自信。可怜的孩子。

第四十九章 与妖共眠
要收妖孽,首先要让妖孽沉淀。

冉羽熙是故意挤着我的。即使车厢再小,即使旁边堆满了行李和杂物,也够他平躺,可是,他就那样紧贴着我,不让我翻身。看来他皮又痒痒,来找我“挠挠”了。

“我洗干净了,来服侍你~~~”他醉人婉转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撒娇,“你就当我是男伶,便不会嫌我脏了~~~”

其实根本不用把他当做男妓,在我心里,他早就是了。我轻笑:“我有洁癖,就算你把自己当做男伶,我也不会要你。我只对处子感兴趣。”

“处子?那……那个男人也是处子?”他懒懒地问,往后微微推开了些。

可是,随即却有一根手指轻轻地顺着我的脊椎搔挠而下,引起那里一串酥麻。

我皱了皱眉。他精于男女之术,如果让他这样躺在我的身边,在我身上撒野,对我肯定不利。若是到时真的欲望被他撩拨起来,即使我相信自己的定力,但那时也无法获得一个好眠了。

于是我转过身,与他面对面,并且重重摁上他的肩膀,感激地看着他:“关于这件事,我要感谢你!”

他妖媚的双眼笑着眯起,单手枕在了自己的脸下:“哦?为何要感谢我,我怎么觉得有些后悔?早知今日,那晚我便该将你收入房中,好好疼爱~~~”他朝我而来,想吻上我的唇。

我按住了他的脸,勾唇一笑:“多谢你给了我一个处子,而且,还是个极品!”

立刻,他顿住了身体,眯起的妩媚的双眼也就此打开:“他……是个处?”

“正因为如此,我在劫后余生再次遇见他时,我便牢牢抓住机会,向他求婚,我们即将成亲,到时候可要来喝喜酒。不管怎样,你也算是我们的媒人。”

他的眼帘慢慢垂落,遮住了他开始变得暗淡的目光,缓缓地,他退回了原位,喃喃自语:“我只知他俊美,拥有那般清澈声音的男子,定是个美人,却未想到……”

细细看了看他不再妩媚的神情,我便放下了心:“所以,我不要你服侍我。你也猜得不错,我只是敷衍鸠摩罗,因为他也不是处子了。”

“恩……”他轻轻的,幽幽地叹了口气,“好吧,那只有后面了。”忽的,他转身趴在了我的面前,单手撑起脸庞,长发垂落。对我嫣然而笑。“我后面很干净,媒人碰过,献给你~~”

登时,我一寒,张口结舌。

他轻轻拿起了我的手,塞到他裤子里,放到了他那挺翘的臀上,风情万种地说:“那里只属于菊花公子~~~”

“你有病啊!我是个女人!”我想收回手,却被他牢牢摁住,细腻,清凉,充满弹性的触感源源不断地从手心传来。

“恩……”他舒服地放下撑脸的手,趴在车厢,“你可以用手指,但是,要温柔点哦~~”

僵硬。

“这是我的第一次,我也会害怕的~~~”

更僵硬。

“可是……为了你,我愿意~~~”他忽然撑起身体,在我的唇上飞快地一啄,然后捉着我的手往中心而去。

妖孽升级了!脑中,只剩下这个想法。我狠狠在他肉肉的屁屁上一捏,他抽了口气:“疼~~~”

这一声,叫地我浑身鸡皮掉落一地,不过,他的手也随之放开。可见,他也是在故意捉弄我。我收回手,抽着眉角瞪他:“我不要,我没那癖好!”

“那是谁,小小年纪就带着北宫蒲玉来我们朝曦夜雨现场观摩?”他慵慵懒懒地问,风情的双眼中,闪烁着狡黠。

拧眉心。

“又是谁,小小年纪就买男爱的书来看?”

重重拧眉心。

“我们朝曦卖的不仅仅是人,还有书~~~所以,我知道,你对此道……”他凑到我的面前,“很,感,兴,趣。”他将一个字,一个字,喷吐在我的唇上,在他又要贴上来时,我抬手推开了他的脸,突然,手心被一条火热的小舌舔过,瞬间,全身因为战栗而无力。

立时收回手,他在昏暗的马车里娇媚地笑,红舌舔过自己的唇,神情充满了挑逗和诱惑。

“我是喜欢看,但并不代表我就喜欢做。”

“是嘛~~”他又懒懒地趴回,“原来你只是喜欢看,那我最给你看好了~~~”说着,他将手伸向自己的身后,开始揉捏他自己的屁股,“恩……秋苒……你能不能摸摸我,我需要你~~~~”他娇柔的声音带出了情动时的哽哑,转过脸看向我时,那双眼睛里竟然已经春情荡漾。
我瞬间目瞪口呆,他居然自己都能玩得那么high?不愧是朝曦夜雨的老板!既骚又贱。就跟阿骚一样。

可是,看着他此刻情潮涌动的神情,我不知为何,很生气!

我坐起来,然后扯住了他的衣领:“起来!”

他把手从裤子里拿出,然后懒洋洋地坐起,眼中的春情瞬间消失:“做什……”

“啪!”在他最后一个字没有出口之时,我的巴掌,便已经落在了他的脸上,很重,因为我的手心也麻了。他被我打地侧下了脸,经过清水清洗过的长发,顺滑地垂落,遮盖住了他的脸庞。

“要服侍我,就不要在我面前作践自己。那样只会让我恶心,哪里还会对你有兴趣?!”我真的很生气。就算他想引起我的注意,也不用如此作践自己。

他依然侧着脸,就那样一动不动,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被我用力扯开的衣领因为他肩膀的圆润而有些挂落,看着他那洁白细腻的肌肤,我忍不住抚上了他的胸口。那一刻,他的身体却是微微紧绷。

“刺青能去吗?”我轻轻地问,心中带着疼。

他没有作任何回答,只是那样静静地坐着。

我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记住我,但是,我现在还活着,所以这些刺青,已经不重要了。”

他一怔,慢慢转回脸,从那遮面的长发里看向我。

我收回手,再次命令:“躺下。”

他愣了愣,我双手环胸:“叫你躺下,没听见啊。”

他怔了怔,缓缓躺下,柔软的身体在昏暗的马车里玲珑有致。

“平躺。”我再次说。

他便转身平躺。

我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侧身躺下,背靠在他身上,他变得有些僵硬。我舒服地感叹:“果然还是靠着睡舒服啊……而且暖和。不许乱动,不然打死你!”

慢慢的,他的身体开始放松,软绵绵的身体带着暖意。随着北上,晚上的气候越来越凉,一个人睡,还真有点冷,看来明天要把他们行囊里的所有衣服都拿出来盖了。

“你……不打呼把。”我问。

“不。”他轻轻地答,带出了认真。

我笑了,闭上了眼睛:“那就好……”我相信他不会像鸠摩罗那样偷袭我。不然,他早就撩拨我的情欲,而不是将他的菊花献给我。

冉羽熙,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在我的面前会降低身份,把自己当做低贱的男妓。但是,你却又将别人视如草芥地踩在脚下,无情而冷酷地羞辱他们。

你会将菊花献给我玩弄,但却又残酷地去爆别人的菊,让他们对你又爱又恨。

冉羽熙,你到底要在我这里,得到什么……

所谓当局者迷,菊花估计怎么也不会想到冉羽熙想在她身上得到的,是爱。因为就连冉羽熙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所做的一切,其实就是想让菊花爱他。


第五十章 进入天朝
今天检查,所以一更。抱歉抱歉。
只是没想到,我让冉羽熙在马车里过夜,却在第二天引起了轩然大波。一大早鸠摩罗就气呼呼地将冉羽熙从我身后扯出了马车,我也因此被惊醒。

“你对她做了什么?!你破坏了规矩!”鸠摩罗揪着冉羽熙问。规矩?怎么他们之间还背着我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规矩了?

再看冉羽熙,他揉着睡眼,打着哈气:“只是做了她的靠垫~~~”他懒懒地说着,显然丝毫不在意鸠摩罗那满身的杀气。

然后,文修就匆匆前来劝架。我看了一会,就继续躺回,吵吧吵吧,鸠摩罗不折腾就不是鸠摩罗了。

“靠垫?”文修疑惑地反问。

“什么靠垫?!”鸠摩罗恶狠狠追问。

“恩~~就是靠着我睡,用我取暖~~~”

等冉羽熙这句话软绵绵说完,某人就冲到我马车门前,我再次扬起头,正看见鸠摩罗一手撑在马车边,一手叉腰,两只眼睛圆溜溜地瞪着我。

瞪,你再瞪?你敢对我发飙,我就取消你情人的资格!

他在我的瞪视中,慢慢压下眼中的愤怒,然后拧了拧眉心,目光透出了柔和:“秋苒,你知道他对你有企图,如果你冷,可以找我。”

我继续瞪他,他的身后站着正在挽发的冉羽熙和面带无奈的文修,冉羽熙一边挽发,一边唇角勾着轻笑,散漫中却又带出一分妖娆。而文修则又是叹气,又是摇头,想上前说话,却被冉羽熙阻止。文修只有闭上嘴,朝我看来。

“秋苒,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鸠摩罗忍不住大声提醒我。

我眯了眯眼睛,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太硬了。”这是实话。即使鸠摩罗放松身体,他也没有冉羽熙那么柔软。不能说鸠摩罗的身材不好,只能说冉羽熙就是吃这碗饭的。

“哈哈哈……”立时,冉羽熙仰天大笑,招过阿骚就骑了上去,然后抽出烟杆,叼着唇角。他的笑灌入鸠摩罗的耳朵里,让他脸色骤黑。

鸠摩罗在我马车前拧了拧眉心,有拧了拧拳头,转身就要去揍冉羽熙,文修立刻拦阻:“摩罗!赶路要紧!”

“你也帮着那个骚包!”鸠摩罗忽然大喝出口。哦?鸠摩罗也发现冉羽熙很骚了?他可从来不会说一个男人骚包啊。看来是冉羽熙把他也给气急了。

我不由得坐了起来,正看见文修有些生气的红脸:“你怎么能这么说羽熙?而且,秋苒说得没错,你的身板这么硬,让她哪里靠着舒服?秋苒觉得冷,找个人取暖是很正常的事,怎么选择是她的事,就算你是王,你也不能干涉她的想法,她的感情,她的选择……”

文修……又开始了。但是这一次,我却觉得文修说得好。就见鸠摩罗的脸开始渐渐发黑,双眉越拧越紧。

“那你陪秋苒谁!”突然,鸠摩罗大声打断了文修。登时,文修愣在了原地:“我,我,我?”

“你是她大哥,你是这里最有资格给她取暖的人!”鸠摩罗的话像是在命令。

“恩,我没意见。”忽的,冉羽熙骑着阿骚飘过鸠摩罗的身后,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我坐在马车里几乎快要跟文修一样的表情。确实,在傲鹰国,如果为了取暖,大家睡在一起也是常有的事。因为他们那里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概念,冷了就彼此取暖,当然,也不会取着取着就做嗯嗯啊啊的事。除非两个人眉来眼去的对上了。

我惊讶的不是鸠摩罗让文修给我取暖的那个命令,而是居然冉羽熙也会同意。这两个人为了互相制约,竟是把文修也搭上了。

“上路!”鸠摩罗不再看文修呆滞的表情,而是骑上夜刹,并且再次一马当先。他就是如此,永远不会走在别人的身后。

冉羽熙眯着眼晃到文修的身边,然后朝着文修吐出了一口烟,文修呛了起来,冉羽熙就妩媚地笑着离去,柔若无骨的身体靠在阿骚的身上,随着那铃铛声左右摇晃。

文修挥开了残留在面前的烟,然后扬起脸,正好对上我的眼睛,立时有些尴尬,我笑了:“文修,上路了。”

他匆匆上了小卡,似是叹了口气,背影看上去带着无奈。文修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那两个男人欺负。
当路程行进到一半的时候,山林的两侧忽然有了异动。鸠摩罗立刻扬手让大家停下,警觉地看着四周。

突然,就有大批山贼从两边树林里冲出,将我们包围。

“钱和女人留下!”

囧……这句话难道是这里国际通用打劫语言?

鸠摩罗绷紧了身体,如同大漠的狮子,随即准备大干一场。

“老大!看!那是朝曦家的旗子!”突然,有个山贼呼喊起来,立刻,挡着我们路的那些山贼纷纷拉长了脖子朝我的马车张望,当他们看到我车顶上的旗子时,双目当即露出兴奋,激动,甚至有点看到亲人归来的那种感觉。好像再说:“我滴亲娘,您可算来了!”

“丁当——丁当——”冉羽熙骑着阿骚晃到了鸠摩罗的身前,似是有意地挡在他的身前,于是乎,夜刹的脸就正好对着阿骚的屁股。阿骚就扬起自己的尾巴,左右摇摆,菊花若隐若现。

“既然知道是我们朝曦家的货,还不让开?”冉羽熙依旧把自己包裹在斗篷之内,似是有意不让对方看清自己。

“是是是。”那些山贼竟是立刻让开,而且还是低头哈腰。

可算。冉羽熙身后的鸠摩罗,他身上的杀气却是更甚了。我看着偷笑。他好不容易又可以大展雄伟,结果被冉羽熙一句话就给彻底破坏了。而且,冉羽熙还占据了他领头的位置。

冉羽熙骑着阿骚晃荡晃荡前进,山贼竟是屁颠屁颠跟在他的身旁。而其他的喽啰此刻反而更像是保镖,跟在我的马车旁边。

“这位爷,天朝各大家族是不是又要通商了?”

“恩……”冉羽熙懒懒地答。

“那可真是太好了!爷您放心,我们绝对保证这条路的安全,至于过路钱嘛,八折,八折怎样?”

“八折?好~~我会帮你把话带给那些当家的。”

“好好好,太谢谢爷了。爷啊,您真是不知道,自从不再通商后,我们这些兄弟啊,都饿地啃树皮了,所以天朝的当家简直就是我们的菩萨啊!”

“哼哼……”

“那请问到底几时开始?”

“天朝皇帝大婚之后,自会有人前来找你们商讨过路费事宜。”

“哎哟!太谢谢爷了。”

“拿去。”冉羽熙抛给那些山贼一袋沉甸甸的钱,“通知下去,这一路护好了。”

“好咧!”山贼开开心心地将钱袋塞到怀里,然后大喊:“兄弟们都护好了,别让才狼虎豹靠近!”

“是!”

再囧,山贼变押镖的了。

山林与荒漠不同,多有才狼虎豹,毒蛇猛兽,所以有这么多人护着,绝对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么也没想到,生活在这片树林里的山贼,居然做着保镖的活。可见天朝的八大家族,势力有多么庞大。

有山贼的护送,行程就更快了。当然,晚上我也没让文修陪睡,因为我已经拿出了所有的衣服,这样也足够暖和。而且有了山贼护送,鸠摩罗和冉羽熙也不用轮值。

倒是可怜的文修,一边被鸠摩罗狠狠盯着,直使眼色让他进我的马车。另一边被冉羽熙眯眼看着,笑得极为暧昧。最后,他有些受不了地走到我的马车前,而我,早已裹着大家的衣服大字型地摊着睡,没有给任何人留下空隙。

文修松了口气,大家都松了口气。而鸠摩罗和冉羽熙的战争,这算是真正的从暗,转为明了。

原本要走上七天的路程,五天就出了山林,山贼们可谓挥泪告别,如同在喊:亲人哪,你可要快点回来。

呵呵,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山贼也是寄生体。没有了商旅,他们便没了生活来源。

出了山林,转眼间,就已经是天朝的国界,入境的时候,我心里激动异常。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故乡,再次踏上了这片我所热爱的土地,心里也是百感交集,无法形容。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天朝,始终是我的家乡。

这一入境,就是一个小镇,立刻,眼前的景象就变得熟悉而让人激动。即使这里是边境的小镇,但人们的衣着也远比傲鹰国色彩斑斓地多。道路两旁,小小商铺林立,让文修也是打开眼界。

完全异于傲鹰的风土人情,让鸠摩罗也不禁下马,观赏起两旁货摊上的丰富多彩的货物起来。

鼻尖掠过一阵肉香,我立刻探出车窗,冉羽熙自然就跟在我的车窗之下,我当即叫他:“冉羽熙冉羽熙,你快去给我买个馒头来。”

他愣了一下,看向我。似是我主动跟他说话,让他有些意外。

“还有大饼,油条,反正是吃的都给我买上一份,快去啊!”我用上了命令的语气,立刻,他匆匆到边上的摊位,给我去买吃的。

快有一年没有吃到家乡的食物了,馋死我了。就算是一个大白馒头,我都吃得欢快。

情节和字数有时无法计算,我也算不准哪天刘曦的爱爱,反正就是这几天吧。八夫已经完结,所以六月开始,无良将看心情三更,也不受粉红票的拘束。大家喜欢无良,就请把小粉红依然留给无良,好歹也有奖金换尿片。多谢多谢。

第五十一章 入住朝曦夜雨
当手中捧着香喷喷的大白馒头时,我就像一个老人一样潸然泪下。十七年的酸甜苦辣在这一瞬间全部涌上心头,童年的无忧无虑,少年的提心吊胆,对爱情的无望,对幸福的渴望,死过,活过,最后进入平静。

被命运几番捉弄,又被命运几番拯救。现在再次踏上这片土地,往事化作了夹杂着幸福,快乐却又苦涩,辛酸的泪水。

泪水滴落在雪白雪白的馒头上,咬入口中,含在嘴里,又是一片非|凡论|坛甘甜与咸涩。又松又甜的馒头,这细滑的皮,充满弹性的手感还有这熟悉的味道……

“停车——”我大喊一声,马车倏然停下。我擦了擦眼泪立刻跳下马车,抓住冉羽熙:“这馒头在哪儿买的!”

他愣愣地看着我,我大声追问:“说啊!在哪买的!”

他叼着烟杆怔怔地指向身后,那里有一个馒头摊,一个大大的蒸笼正呼呼地冒着热气。

“秋苒,你怎么了?”文修在我身后问,而已经朝那个馒头摊跑去。大大的挡住了卖馒头的人,偶尔,他的身影从蒸笼后隐现,穿着粗布蓝衫。

是他吗?会是他们吗?我捏紧了手中的馒头,他的馒头,我从小吃到大,不会认错,那是一种已经种在心里的味道,永远都不会忘记,因为我和殇尘见证了他的手艺的成长。

脚步不由得放慢,然后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馒头,大白馒头,一文钱一个——”这是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但不是他的,难道是因为成长,他的声音发生了变化?

渐渐地,他的身影从蒸笼后浮现,我怔怔地站在了原地,不,不是小伍,面前的青年虽然也是白白胖胖,但是不是小伍。而且,年纪也已经将近三十。

“小兄弟,要馒头吗?”他温和地问,“一文钱一个。”

我怔怔地拿起手中的馒头,问:“请问……这馒头是你做的吗?”

“是啊。”他依然温和地笑着。

“那是祖传的手艺吗?”

他却摇了摇头:“不是的,是一个小兄弟教我的。”

“小兄弟?!能告诉我关于这个小兄弟的事情吗?”心中瞬间燃起了希望,我急急追问。

“你是……”他的眼中带出了本能的戒备。

我立刻解释:“你这个馒头跟我一个朋友做的味道极像,但是,我已经好多年没有他的音讯了,所以……”

“哦,原来如此啊……”他脸上的笑容淡去,换上了一副愁容:“哎,讲起来这个小兄弟真是不容易。几年前,他来到这时在,还带着一个残废非 凡T XT的弟弟,他们是来这里求医的。就在这座山上,住着一个隐世的老神医。”他指向远处的一座青山。

“对对对,就是他,然后呢?”

“老神医轻易不给人治病的,但是那个小兄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感动了老神医,老神医便给他弟弟医治。而小兄弟就在我们这里想找份工,贴补家用。当时我正好缺人,他就来了。没想到他做的馒头又白又香,整个镇子的人都喜欢非  凡论  坛他的馒头。”


“那,那后来呢,他们现在在哪儿?”

“后来弟弟的身体好了,他却病倒了,但老神医因为年迈即将去世,老神医死前就留了个方子给那个弟弟,弟弟便来镇上买药。我们也是第一次看见好了之后的弟弟,没想到他长得真是漂亮,像个大姑娘。结果,就被镇上的恶人看中了,想要抢回去。

大家都喜欢这对兄弟,所以在听到风声后,就上山通知他们,他们就连夜离开,逃过一劫,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青年惋惜地叹了口气,啧啧摇头。

“那你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不知道。”他也是满脸的担忧,“这里只有一条路,就是往西,不是去傲鹰,就是女儿国。路途遥远,希望他们能平安啊,哎……”

那幽幽的叹气让我百味交杂。一个月前,我不正从傲鹰国前来天朝?茫茫草原,曾有那么一刻,我和小伍、六子靠得如此之近,却又在下一刻彼此匆匆擦肩而过。

不管如何,至少,知道了他们的消息,而且,是好消息。就是六子的病好了。可是小伍呢?老神医留下的方子一定能把小伍治好吧。听青年的描述,小伍应该是属于累倒的。为了照顾六子,小伍真是辛苦了。
带着几分欣慰和惋惜地转身,却发现鸠摩罗和冉羽熙已经不知几时站在了我的身后。我看了他们一眼,他们也是神情各异地看着我。

“把所有的馒头都买下来。”我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他们便擦过我的双肩跨到摊子前,异口同声地说:“全买了。”

“哟!谢谢,真是太谢谢了!”

带着复杂的心情继续上路,知道小伍和六子的方向,就放了一半心。正好我之后的行程也是往西,想到或许能与他们团聚,心情就变地激动。

鸠摩罗吃不惯馒头,觉得太软,文修倒是很喜欢。他问我怎么做的,我就告诉他是大米做的。他就开始研究大米和他们傲鹰的大麦之间的区别。

不用奇怪文修对大米的好奇,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就像天朝没有番茄,但傲鹰国却有。所以两国的通商,对物种的丰富也极有好处。

从边境小镇开始,沿途便都有客栈可以休息。我也终于睡上了舒服的床。这床和被褥的材质随着城镇的越来越大,而越来越精良。可是,鸠摩罗又开始嫌恶起来,他嫌天朝床小。那是,他那张kingsize的大床,动不动就要三个要滚床。鄙视他。

后来文修告诉我,其实鸠摩罗嫌东嫌西是有原因的。他本身就心高气傲,再加上又是傲鹰国国王。在进入另一个国家后,面对他的繁华,自然会不服气。


但这也有好处,就是刺激了他的好胜心。想必这趟天朝之行,会刺激他的神经,回国大力发展经济,将傲鹰国带入繁华,超过天朝。

进入天朝国境之后,行程反而减慢了。因为无论鸠摩罗,还是文修,每到一个城镇,都要出去逛上一圈。由此,便发现鸠摩罗和文修其实都是购物狂,他们看到喜欢的,好玩的就会买,反正有钱。

想起一开始他们拿着一块金币,去买一个小摊上的面具时,那场景说不出的滑稽。信心的老板把他们当做冤大头,真敢拿那金币。最后还是冉羽熙出手,才spring手#$5打没让他们变成笑柄。

之后,冉羽熙带着他们去了钱庄,将傲鹰国的金币兑换成天朝的铜钱,银子和银票。然后,鸠摩罗又不高兴了,说天朝怎么用纸来做买卖。通常这种时候,我都躲起来,以免丢人。

随着越来越靠近京城,京城的消息也源源不断而来。什么女儿国女皇到了,什么千岛国的国王到了。什么六大家族已经齐聚京城,什么北宫小王爷忙着接待。而其中,自然也有寒珏的消息。

心里明明不想去留意,可是当酒楼茶馆的旅客纷纷提起温柔善良的明阳王时,我都会忍不住起倾听。这一切,逃不过冉羽熙的眼睛。

每到此时,他都会眯起双眼,叼着烟杆,然后将烟雾吐在我的脸上,让我在咳咳中回神。

一路上,鸠摩罗和文修也是见到了不少天朝的美女,她们皮肤白皙,唇红齿白,而且身材完全不亚于傲鹰国的女人们。这个时候,他们就会将视线落在这些女人的身上,估计心中在惊叹她们的婀娜多姿。

可是,奇怪的是,每次他们看完那些女人就会回头看向我,然后看着我的头发,看得我有些莫名其妙,最后,我就瞪他们,他们便会收回目光。

后来我忍不住问文修,你们看美女就看美女,干嘛又来看我。文修红着脸说,他们其实是在想象我原来的样子,也就是穿上那些女子漂亮的裙衫,然后一头长发的模样,一定,也很美。

文修的话,我听着美滋滋的,谁不喜欢听赞美?

就这样一边玩,一边买,走到京城的时候,竟是用了半个月,还差五天,就是刘曦大婚的日子。

到京城的时候,是在晚上。因为刘曦大婚,所以城防也变得格外森严。每一个进入的人,都要进行盘查。我坐在马车里,心情很复杂,复杂到化作一团,已经分别不出到底是激动,还是不安。恐慌,总之,那颗心始终剧烈地狂跳着。

一路上风尘仆仆的我们,在城门口接受检查。当文修拿出通关文叠时,士兵露出了奇怪的神情,不停打量我们的穿着,估计觉得太过寒碜,不像是贵族。因为有通关文叠的外国旅人一般不是商人,就是贵族。


幸好鸠摩罗没有拿出可以进入皇城观礼的请柬,不然那些士兵更加奇怪了。

“要不要去我家住?”在入城后,冉羽熙笑着问。他依然身披斗篷,盖着脸,不想让别人看见他。

鸠摩罗挑挑眉:“好哇。”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挑衅,显然是想去看看冉羽熙的家业。

我坐在马车里直摇头,鸠摩罗就是喜欢比较。幸好他不知道我还跟刘曦“有一腿”不然他肯定又要去跟刘曦比了。


第五十二章 只想远远看着

小修收不收还没决定,至少他比鸠摩罗好处理。他有着青年男孩对女孩的好奇和冲动,也不能说他就是色,但却是色地有点可爱。
     ——————————————————
     马车在冉羽熙的带领下,朝朝曦夜雨的方向而去。整个京城都沉浸在刘曦即将大婚的喜悦中,大大小小的门户上都高挂红灯,红绸。
     夜市也比往日繁华了许多,还有一些身着与我们一般带着异域风情的外国人。
     当经过高升客栈时,我喊道了停车。
     大家看向我,我拉好斗篷下了马车,看向冉羽熙:“我不会住朝曦夜雨的,你们去吧。”
     冉羽熙叼着烟杆与我对视,妩媚的眼睛没有露出笑意,而是太多太多晦涩的沉淀。他没有说话,只是下了阿骚往马车而去。
     “秋苒,为什么?”文修走了过来,他的身后,站着鸠摩罗,看着鸠摩罗脸上微露疑惑的表情,我向他们解释道:“你们忘记冉羽熙是做什么生意的?”
     文修疑惑的看向鸠摩罗,鸠摩罗微微拧眉:“那我们也住这里。”
     我笑了:“冉羽熙哪里的条件比这里好得多,你们应该去见识见识。我只是不适合在那里夜宿罢了。而且,你们有请柬,可以住进天朝皇帝位你们准备好的公馆。不过你们还是在冉羽熙那里梳洗干净,再穿上盛装比较好,不然公馆的侍卫以为你们是冒牌货了。”
     鸠摩罗看了我一会,点点头。文修则是看向自己的衣衫,结果,他自己也笑了。确实过于朴素,而且风尘仆仆。
     就在我转身去拿行李时,冉羽熙却将一个小袋子放到我的面前:“入京了,你最好戴上这个。”
     会是什么?我从他手中结果,打开一看,竟是一圈假胡子。抬眸复杂地看向冉羽熙,他风情万种地俯到我的耳边:“晚上关好门哦,不然我会来的~~”
     我笑着回头拿出了行李,然后目送大家的远去。转身便住进了高升客栈。
     让鸠摩罗他们去朝曦夜雨住是正确的,高升里也只剩下一间客房,而且,还是丙等的。刘曦大婚,让京城的客栈都人满为患。只为能远远一睹皇家婚礼的隆重和奢华。
     坐在房间里,我想了许久,便戴上假胡子,拉好衣帽出了门,然后钻入了人流之中。不知道为何那么迫切地想去那个地方,但是,自己的心就是那样告诉我,看一眼,看一眼之后,便能彻底心安。
     离开繁华的街道,人流便少了些许。但一进入王府和贵族官员住处林立的城东时,发现巡逻的侍卫便明显地多了起来。
     “啪啪啪啪!”一行年轻公子骑着高头大马迎面而来,他们都是英姿飒爽,风姿卓越,我和其他行人一起闪避到了一旁,举目之时,看到的,竟是北宫蒲玉。
     一年未见,他竟是有了我想像不到的成熟。宛如少年一夜成长,俊美的风姿让我错以为是北宫俊琦的降临。他的身上,有了王爷的威严,有了男人的稳重。
     身边的少女们纷纷发出倾慕的赞叹,北宫蒲玉似是感觉到什么,朝我们这里扫视而来。
     而我,便在那一刻转身离去。
在路上便听说北宫家族对刘家如何如何衷心,这一年为刘家扫平了内贼外敌。刘曦更是封北宫蒲玉为忠义侯,年仅二十出头的他,便已经手握兵权,位列人臣
刘曦生性多疑,若不是完全信任北宫蒲玉,怎么会将好不容易从北宫家拿来的兵权,又归还给北宫家族?看来刘家和北宫家的误会,多半是已经说清楚了。只是却听说北宫俊琦的死讯。难道还不是时候宣布?
    慢慢地,我停下了脚步,站在一棵杨柳之下,然后远远的看着那座气势宏伟的王府:明阳王府。
    寒钰,我回来了,你可安好?
   王府的大门只站浙两个侍卫,因为寒玉说过,他不想让过于森严的护卫让百姓惧怕它。而王府的大门,只要是在白日,便会敞开,只要是贤士智者,随时欢迎。
     不知不觉间,行人渐渐减少,宽阔的马路上偶尔有官员的轿子,或是公子哥骑着马儿经过。自己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仰头看了看月色。已近中天。
     好了,该回去了。
不然我就会被人怀疑了。呵.....
    抬步之时,一辆马车确实慢慢停在了王府门前,我不由得顿住了脚步,目光就此停留在马车上。
     马车的门前面,坐着两个人,一人是车夫,而另一人,是太监打扮,正是——林子
    林子匆匆跃下马车,打开了窗帘,接着,便看见一只手从车内而出,清新淡雅的衣袖垂落在夜色中。脑中不觉间浮现出来那双在温暖的暮光下操琴手,纤长的手指,被我细心悉心呵护的指甲,没有一处,不是在暖黄的暮色下带着淡淡的玉色。
    那个曾经喜爱在暮光下操琴的少年,现在,也已是二十有二的清俊王爷了。
卿可还记得那为你修剪指甲的小喜?

卿可还记得那为你研墨擦琴的小喜?

卿可还记得那与你讨价还价初次之夜的小喜?

卿……已经不记得了……可是,小喜,却还记得……而且,是深深地,刻在了心里。
他走出了马车,似是醉了,脚步有些不稳,长发在清新的华袍上轻动。随从敲响了王府的大门,从里面匆匆走出了两个侍婢。

小林子将他扶下马车,便宜由侍婢扶着进入了府内。他今晚又是与谁应酬,喝醉了人?

而府外,小林子让车夫驾马车离开,当他也要转身进入王府时,我却情不自禁地疾步上前,呼喊也就此脱口而出:“林公公且慢。”

他停住了脚步,转过身。

我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的冲动。可是,刚才看到他也要转身离去的那一刻,我却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是……”已经远远高于我的林子,目露迟疑地站在王府门前。我迟疑地一时无言。他认真而温和地看着我:“看你的打扮,不像是天朝人,是想见王爷吗?那你来得真是巧,王爷醉了,他……”
“不,林子,我是来见你的。”我放出了自己真正的声音,认真地直视他的眼睛。瞬间,她的双眸在夜中圆睁,脸上遍布惊讶甚至是害怕:“你,你,你......”他抬起手指着我竟如是见我为鬼物。看来刘曦并没告诉他我还活着。或许,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我还活着,所以来看看你。”我握住了他因为惊讶而指向我的手,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也,他僵硬了一会,双目中瞬间溢出了惊喜,当即紧紧反握住了我的手,惊呼出声:“你还活着!”
“嘘!”我看向他的身后,侍卫们正好奇地看着我们,“林子,这里说话不方便。”
    “对对对”林子匆匆拉住我,回头便对侍卫道,“你们把正门关了吧,我来了个老乡,我们去喝一杯。”
     “是”侍卫们关上了门,林子便拉着我前行。一路无语,他直接将我带到了王府的侧门,然后敲门进入,只说我是他亲戚。王府也有王府的规矩,例如家仆的客人,便不能走正门,而要走侧门。
      当跨入林子的房间那一刻,林子紧紧抱住了我:“你没死,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林子......”我会抱住他,这个我们的好大哥,一直无私地保护着我们大家。
第五十三章 那副画
感谢大家提出BUG,大家以后有BUG一定太告诉无良啊。也好少让无良闹笑话。哇卡卡卡。

。。。。。。。。。。。。。。。。。。。。。。
当年太监大院小太监们欢蹦乱跳的日子涌上心头,我和林子不禁相拥落泪,几番风雨,几番坎坷之后,走的走,散的散,剩下的依旧在宫内跌打滚爬。

“对了,我还有了小伍和六子的消息。”我擦了擦眼泪,急着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林子。

“真的!”林子欣喜地放开我,扣住我追问,“他们在哪儿?”

“大概去了傲鹰国或是女儿国。等皇上大婚结束,我就去找他们。”

“好,好!”林子因为激动而搓起了双手,在我的面前不能自抑地来回徘徊,我站在房间里取下了衣帽和胡子笑着看他晃来晃去。

“对了。”他忽然想到什么,立刻看向我,却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吃惊不已,“小喜你……”

我举起胡子,笑道:“为了少些麻烦。”

而他却是上前心疼地轻抚我的短发:“你怎么把头发剪了?”

我爬梳了一下自己的短发:“因为我现在是傲鹰国的人,那里的男子都是短发。”

“你……又做男孩?”

“呵呵。”轻笑不由得出口,“是啊,我还真是太监命呐,我在傲鹰国做内侍官,相当于太监总管。”

“啊?”林子目瞪口呆,那张温和清秀的脸因为我的回答而僵硬了许久,然后,在暖暖的烛光中,渐渐转为惋惜,“哎,当年殿下对你这头长发,可是呵护地相当小心啊。”

往事已矣,那个当年喜欢用何首乌为我洗发的少年,已经变得遥远,但却温暖地留在我的心间。

“小喜……”林子再次握住了我的手,面带凝重,“你,你死了后,王爷他……”

“我知道。”我淡淡地笑了,但林子却陷入惊讶:“你知道?!”

所有的话语,皆化作一声叹息,从我口中而出:“呵……我都知道,而且,皇上应该在两个月前,就知道我还活着。”

“那,那皇上怎么没有告诉王爷?!”林子惊呼。

“是为大局呐……”我微微皱眉,拉着林子一起坐在身旁的圆桌边,“林子,就当我死了吧,这样,对所有的人都好……”

“不,不好!对王爷不好!”林子大声呼喝,我放开了他的手微笑地看着他:“至少,他现在很快乐,不是吗?”

林子黯然地垂眸:“没有了你,王爷就会和别的女人成亲的,我每次看着那些宦官小姐围着王爷,我就想把她们赶开,然后告诉王爷,他曾经爱过一个人,她叫小喜……可是,皇上交代我们每个人都不准在王爷面前再提起你……”

“林子……”不由得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带着一丝凉意,他一直视我,殇尘,小伍和六子是自己要守护的弟妹,看不得我们受半点委屈。

“王爷可能会跟千岛国的公主和亲了,如果有你在,他一定不会娶千岛国公主的……”

“那他喜欢她吗?”

林子摇了摇头:“不知道,你也知道,王爷对每个女孩都一样。”

“是啊。他确实如此。”我轻叹一声,我和林子就此陷入沉默。

不知我们握着彼此的手多久,静静的夜里,只是我们一声声长吁短叹,林子叹了一声:“真的……不要告诉他吗?”

“恩,还是不要告诉他把。忘记也是一种解脱呐……”

“小喜……”林子细细地打量着我,“我觉得这次你回来,变了好多。你……长大了。”

林子的话,让我哭笑不得。我可是一直都比他大的,只不过身形上,年纪上,比他小罢了。说我长大,倒不如说他长大了,才听得懂我说的话。以前,他可是对我和殇尘许多对话,都懵懵懂懂,一知半解。

“不说了,林子,我想借一件普通的太监服。”

“你要入宫?”林子陷入紧张,“见皇上?”

“不,是另一个人。林子,不要告诉任何人我还活着,或是我回来了。不然你会有麻烦。”我异常郑重而认真地看着林子。他惊讶之余,却是露出了深深地忧虑:“难道,那个要杀你的人,在宫里?”
“别再问了。”我立刻打断他。我们一起长大,林子又深谙宫中的人情世故,他的敏感和聪慧,已不同于往日。

林子不再说话,而是看了看天色。我拉好了斗篷:“我该走了。”

“那我怎么给你?”他问。

“我跟随傲鹰国国王而来,所以,我会跟他们住在一起。”估计明日他们就会住进刘曦为各国国王准备的宫殿。

林子点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你等等。”他走到衣柜边,打开找了找,找出了一幅画轴,他拿在手中看了一会,才转身再次回到我的面前:“这个给你。”

我接过画轴,有些迷惑。

“还记得王爷给你准备的那个房间里,挂着的那幅画轴吗?”

我的房间……那个为我而留,全是粉红的房间。而就在那张精美的粉床边,漂亮的梳妆台上,曾经挂着一幅卷起的画轴……

“王爷曾说,等你入住后打开。但是……皇上又吩咐我们把关于你的一切物品全都封存,所以这副画轴,我就保存了下来,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

手里拿着画轴,不知为何却觉得分外沉重,宛如拿着的并不是一幅普通的画,而是寒珏与我那几年之情。

当踏出王府之门的那一刻,原本以为自己会心安,却没想到手中的画轴,让我更加沉重。回到高升时,我没有电灯,而是就那么坐在黑暗中,注视着面前的画轴。几番想去打开,却最终放置一边。

第二天一早,高升客栈里一阵骚动,我就看着人影一个接着一个从我门前跑过,好像赶着去看什么热闹。

我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不想起来,可是,却有人敲响了门。

“秋苒,秋苒,开门。”是文修的声音。他怎么一大清早又来叫早?难道昨晚冉羽熙没有给他安排姑娘?

穿上衣服,打着哈气开门,忽然有花光入眼,一阵炫目。等我看清之时,眼前竟是一片宝石。

当然,说一片也有些夸张,而是文修今日的衣衫让我惊讶,他竟然穿上了盛装。领口,围边,袖口,都有漂亮的细小的蓝宝石点缀,就如将星辰穿在身上,神秘而华贵。立刻,文修那独特的贵族气质,便被承托出来。

天朝华袍多为金丝银线,而傲鹰国就多用宝石修饰。

“准备准备,出发了。”这一声,却是从文修身旁而来,是鸠摩罗。我朝他看去,他也是一身盛装,这应该是我第一次看鸠摩罗穿盛装,活着,应该说是他的王袍。而且,他今日短发上,也戴着一个简易的王冠。

奢华的王袍和华美的金冠,让鸠摩罗王者气度立显,不用再刻意地昂首挺胸,周遭的人便不敢直视他的威严。

而周围也围满了看客,原来大清早的骚动,是这二位引起的。

“快点!”鸠摩罗变得有些不耐烦,他大步入内,文修便也随即进房,大家都朝房内张望,我赶紧关上了房门。

“王,文修,你们今日这是……”

“入住公馆。秋苒你不是说要穿得正式点?”文修干净的脸上,是干净的笑容,干净的文修让他的金发碧眼变得更加明显,显然这二位昨晚已经捯饬干净。

我抓了抓头:“可是我没盛装啊。而且,我真的不想再裹胸了。”现在看见裹胸布,就有种想把它扯碎的冲动。

文修笑了,看向鸠摩罗,鸠摩罗对着他点点头,文修便拿出了一个包袱:“我们给你准备了罩袍。”说着,他放到桌上打开包袱,里面是一件华美的罩袍。

罩袍罩住身上非常有型,将你整个人都罩住里面,类似于天朝的披风,只是垂感更强,剪裁更加硬板。所以罩袍在身上,便就看不清我的身形。

文修给我穿上罩袍,然后点点头:“好了,走吧。”

我看了看,也觉得不错。然后收拾好行李,戴上假胡子。文修看着我差点喷笑出来,而鸠摩罗就扯我胡子:“你戴上这个做什么!”

“京城认识我的人太多,我要化一下妆。”

鸠摩罗挑起了眉:“你欠他们钱?”那神情仿佛在说:我可以帮你还。

“不是,是情。”我耸耸肩,“这世界,情事最难还的。”

听完我的解释,鸠摩罗便不再说什么。而文修也发出一声感叹:“是啊,人情真的很难还清。”

拿上那幅画轴,我们便在围观中出了高升。忽然发现,连马车都换了。已经不再是我们那辆只能容纳一人的小破马车,而是一辆由四匹马拉着的华丽丽的大马车。

“呃……这该不是冉羽熙借给你们的吧。”我指着马车问。

鸠摩罗脸上划过一抹尴尬,估计这件事让他比较抑郁。倒是文修,笑得很开心:“是啊,没想到羽熙家会那么大,都快赶上摩罗的王宫了。”

“咳咳!”鸠摩罗重重咳嗽,文修便收住了口。可见此事让鸠摩罗多不自在。

但是,这辆马车,却只是给我一个人坐的。而鸠摩罗和文修依然骑着夜刹和小卡。

夜刹和小卡也清洗过了,而且,还穿上了华美的,又是镶嵌着宝石的外衣,立时,那支走在通商古道上的,衣着简陋,风尘仆仆的队伍,摇身一变,成了华丽的,让众人都无法移开目光的王者贵族。

尤其是鸠摩罗和文修,他们不同于天朝男子的俊美和非凡气度,立刻吸引了少女们的目光,成为她们追随的对象。

菊领风骚 第五十四章 入宫重游

  从脉脉温情中,让大家回忆起寒珏的点点滴滴。()^_^。哎,写得久了,年纪总是算错,大家看到务必要指出,谢谢……请到起点支持正版张廉……

    供各国国王和来使居住的公馆就设在皇宫外宫的东大宫。独立的恢弘的宫殿,彰显天朝的壮丽和大气。

    鸠摩罗他们到的时候,很巧,正好刘曦设宴御花园,宴请各国国王以为使节。门前一排华丽丽的马车等候着各国国王和使节。我们每经过一辆马车,已经坐在里面的人便都朝我们望来,这些,倒是满足了鸠摩罗的虚荣心,他昂首挺胸骑着夜刹,穿着宝石闪闪的王袍,鲜亮而神武,引起了那些国王和使节的好奇。

    所有马车中,有一辆马车尤为地精致,马车并不是封闭的,而是用纱帐和珠帘围起,它的周围,跟随的也是女性侍卫。

    从这辆马车旁经过时,我好奇地望入马车,飘摇的纱帐和闪动的珠帘中,隐隐约约可见一个人影。她半卧于马车之中,似是戴着一顶精美的华冠,长而婀娜的身形即使隔着纱帘都能让人砰然心动。她一定是女儿国的国王。虽然看不清她的样貌,但是,我猜,她一定很美。

    不知为何,我感觉到那位女皇叶正在看我,真想看看女皇的风姿,一定很像漫画的女王。

    负责接待来使的大人见我们新到,匆匆将我们安排到早已准备好的院落,然后,便立刻带着我们到门口会和。

    华丽的车队在辰时准时出发。前往中宫御花园。此时,鸠摩罗和文修便也坐入马车,这是自然,到了天朝的皇宫,可由不得鸠摩罗骑着马炫耀了。

    熟悉的宫道,和巍峨的宫殿在眼前缓缓而过。还是那片晴空,还是那堵高高的红墙,还是那些雕栏画栋,曲苑幽径。偶尔间,还看到了那些在红墙之下的狗洞。想当年,我们还是身材矮小时,这些狗洞是我们流窜在三宫之间的重要通道。

    迷茫间,宛如眼前又出现了两排手拉手的小太监,然后从宫道的尽头静静地走来,经过我的马车边,然后。其中一个小太监仰起了脸,对着我灿然微笑,那……是我……

    “秋苒,下车了。”文修的声音将我从那时空的幻觉中拉回,抬眸时,已是中宫的入口。从外宫进入中宫共有四扇大门,六扇小门。而我们现在所在的,便是进入中宫最大的南大门。而在南大门的门前,是一片开阔的广场,足以停下承载各国国王使节的马车。

    马车分立两旁,各国的侍卫纷纷扶出了自己的君王,乍一看,整个广场便聚集了密密麻麻上百人。

    就在这时,从宫门内低着头碎步走出了两排太监。还是那云蓝色的衣衫,和飘扬的长发,如同仙童降临。

    他们分立到每辆马车边,然后,就见从宫门内缓缓走来一行华丽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位清俊温和的男子。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我淡淡而笑。是他,刘寒珏。

    由刘寒珏来接待来使,再合适不过。一身素雅华袍的他,是谦谦君子,温文有礼,展现着天朝的谦和与儒雅之风。

    而他的右侧,是与他一般身高的北宫蒲玉,一身深色劲装的北宫蒲玉斜跨着腰带,身带佩刀的他既有着当年北宫俊琦的英姿,却有迥然不同。

    还记得印象中的北宫俊琦,他的唇角总是挂着若有似无的笑。而北宫蒲玉的眉宇之间,却是一种浓浓的,化不开的情殇。这让他看上去,显得神情肃穆,不苟言笑。

    从认识北宫蒲玉开始,便总不见他的笑容。过去,是为他那失宠的母亲,和沉迷男道的父亲。而今,又是为了谁?

    在他们的身后,是由侍卫和婢女组成的仪仗队,气势恢宏地迎接着各位国王入内。这次刘曦的大婚,也是在彰显天朝的国力,国威和国荣。

    “各位尊客,请。”刘寒珏微笑着相请,还是那熟悉的充满暖意的微笑。寒珏,我的殿下,如果忘记我能换回你这充满温暖的微笑,我,愿意。

    于是,先前站在马车边的太监便陪同着各国国王和使节入内。而大家的侍卫,便留在了宫门之外。

    似乎,只有我们没有侍卫。尽管我们没有陪同的侍卫,但鸠摩罗的英武却足以威慑其他国的国王。

    根据天朝那张已经探索出来的地图,国家疆域差不多大的,是天朝,傲鹰和千岛国。接下来,便是女儿国,别看是女子执政,但其疆域也是幅员辽阔。倒是天朝北方,虽然地域广阔,但分裂割据,便多为小国。

    而这里不像我的世界,信息发达,你今天在互联网上说一句话,明天就能成为流行。所以国对国并不了解,大家都是以疆土大小来判断国力的强盛,也便是只看表面。所以在他们的心目中,傲鹰国还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国家。

    当各国国王下车后,我就张望那女儿国女皇,遥遥看去,她身上的袍衫精美异常,甚至超过了在场所有的国王,一定是出自那个柳寒烟之手。

    而且,女皇的个子极高,似不亚于鸠摩罗。这倒并不奇怪,因为先前看见西凤主的时候,她也是非常高挑,只比鸠摩罗矮上大半个头。

    让我感觉最亲切的,就是那女皇有着一头和雪铭一般的卷发。尽管她身边的一个随行也是卷发,但是她的那头卷发,和雪铭的颜色一模一样,也带着淡淡的褐色。

    忽的,她仪态端庄地转回了脸,那一刻,我与她的目光相触,那是一张艳绝无双的容颜,结合了女子的温婉,却又同时带着男子的威严。那份威严来自于她的身份:女皇。

    她竟是对着我微微一笑,那一刻,我竟是有种炫目的感觉,心跳突然加速起来。我捂住了胸口,这种感觉好奇怪,为什么我的心跳会加速?

    女皇已经转回了脸,缓缓前行。可是,我的心跳却还未平复。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处于这莫名其妙的奇怪感觉中,仿佛是本能催动了心跳。那一刻地炫目和心跳加速,让我都未看清女皇的模样,只知道,她很美。

    抬眸之时,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走在前方的寒珏身上,他的长发依然梳理地整整齐齐,一丝不苟,顺直地服帖在他的华袍之上,随着他的步伐,轻轻颤动,带出了丝丝流光。

    “一个个都那么纤瘦,怎么打仗?”身边带出了鸠摩罗奇怪的轻语,我斜睨向上,他正好斜睨而下,显然这句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文修在他的身旁轻咳:“咳咳,王,现在是在天朝皇宫。”

    鸠摩罗依然斜睨我:“你就喜欢这种?”

    “打仗不是靠身材,而是靠头脑的!”我再次说出了这句话,然后指向周围,“请你少说话,多看景。”

    鸠摩罗抽了抽眉角,开始环顾周围的景色。

    “真漂亮。”文修由衷地发出赞叹,但是这句赞叹让鸠摩罗脸色骤沉:“难道比本王的王宫还好看?”

    别看鸠摩罗自大,但他绝对是一个护短的主。这即是他的缺点,也是他的优点。

    “王,这完全是不同的风格,没有可比性好不好。”我忍不住说。

    他再次撇开脸,不再说话。文修低着头笑了笑,那神情像是在笑一个孩子。

    摇头叹气,抬眸之时,正好撞到林子无意之间的回头,他看见我时怔了半天,我撇开脸,确定他回头后再次转回。已经跟他说过我会随傲鹰国王而来,没想到他看见我时,还会那么惊讶……


第五十五章 殇尘今何在?
感谢大家的小粉红,非常感谢~~~因为今天是六一,所以会有三更~~~

。。。。。。。。。。。。。
     不久之后,便到了中宫的御花园。除去各国带来的随行侍卫,各国国王和使节加起来,约有八十余人。当看到有带王妃的国王时,鸠摩罗就摸着下巴说了一句:“早知道让你扮作本王的王妃,也不用戴上胡子那么难看。”然后,就盯着我的脸眯眼而笑。

我还是瞪着他。估计敢像我这样用鄙视的目光瞪自己国君的臣子,不会有第二人了。

华美的地毯,精美的雕花桌椅,糕点水果丰富的筵席,和如同仙女的宫女,处处都让那些小国的国王惊叹,如临仙境。

而这场筵席的主人,也已经早早到场,体现着对贵宾的尊敬。他就坐在筵席的最前端,一身玄色的龙袍,暗金的流纹,精巧的王冠束起了他总是披散的长发,远目于他时,我感到了欣慰。

那个和我与殇尘一起长大的孩子,那个和我们一起打牌的少年,那个和我们一起爬墙幽会的太子殿下。如今,几近二十的他威严地端坐在那里,成为了一朝天子,在龙案之后安邦定国,执掌天下,并且即将娶妻。我有种看着自己的儿子长大并且成家的欣慰感。

他的身边,是我熟悉的殿下们。不,现在他们都已经是王爷了。看,那有着一张精巧赛过女人脸的,不就是箫莫殿下?而他身边那个面无表情,始终面瘫的少年,定是那说话总是慢半拍,不说话更让你想撞墙的澜风小殿下。

眼中这些年轻的,曾经与我玩耍在同一屋檐下的花样殿下们,今日,他们已经彻底蜕变成了一个个能够独当一面的王者。他们的智慧,他们的勇气和他们的团结,成为天朝最大的财富,也是带着天朝走向繁荣的最大推力。

莫道刘家男儿年纪小,却已各掌一片天呐。

奇怪,如此热闹怎么不见雅涵小公主?她可是不会错过任何好玩的事。慢着,那个坐在澜风殿下边,似是女扮男装的少年,难道就是雅涵?看着有些眼熟的眉眼,和她总是滴溜溜转的眼睛,准是她没错。

国主们在寒珏殿下的带领下,纷纷入座,此时,座位的顺序便有了讲究。刘曦的右侧是东南方国主的席位,左边,是西北方国主。我们却是被安排在了左边筵席的第一桌,而我们的对面,便是千岛国的老国王。让我欣喜的是,我们的下面,便是女儿国的女皇陛下。

此番近观,女皇陛下果然高于那西凤主了,似乎与雪铭不相上下。女皇陛下似是知道我在看她,便侧脸对着我淡淡而笑,水眸之中时慢慢的温柔。我如同蒙受巨大的恩宠一般,内心有了些许激动。或许,正因为她是女皇,而我也是女人,才会对她产生了一种崇拜的情节。

是的,我崇拜她,她是我们女人中的骄傲。她将女儿国治理地与三大国匹敌,甚于其他小国。她可谓是我们女儿家的精英中的精英。

不知不觉间,我竟是钦慕地看了她许久,回神之时,才发觉筵席已经开始,歌舞丝竹已经响起。

大家都看得津津有味,国主之间也是频频相敬。

感觉有人踢了一下我的椅子,回头看去时,竟是林子从我身后飘然而过。这是一种讯号。我看了看周围,见无人关注于我,便准备起身。

“去哪儿?”鸠摩罗看着正在奏曲的女子问。文修朝我看来,我抽了抽眉角:“方便。”真是的,这种情况下我离席不是方便,难道还去勾搭后宫娘娘吗?

鸠摩罗点点头,像是同意我去方便。文修热情地说:“我陪你去。”

满脸黑线。

“不然你进女厕还是男厕?我陪你,可以给你把风。”

一脸全黑。按住他积极要起身的肩膀:“不用,我马上就回来。看,那个乐器多有趣,你研究一下。”我指着笙,文修的目光便被笙吸引,我迅速抽身。

沿途遇到侍卫佯装询问茅厕,然后远远跟着林子的身影,直到他闪入密林之间,我才看了看周围,便闪身进入。

从小在皇宫长大,怎会不熟知宫内的一花一草。我匆匆进入密林,然后就看到站在密林之下有些无措的林子。他看见我时便迎了上来:“小喜,我,我……”他目光游移,似是有事不知如何开口。
我了解林子,他是一个稳重的人。如果不是要事,而且是他急于告知的,他不会如此。

握住了他搓着的双手,给他力量,让他冷静:“林子,什么事?慢慢说。”

林子思索了片刻,反握住了我的手,认真地盯视我的双目:“小喜,这件事我昨晚想了一个晚上,决定还是告诉你。”

究竟什么事让林子想了一个晚上?

“什么?”我平静地反问,希望自己的冷静能让林子冷静下来,理清思路。

林子抿了抿唇,似是整理思绪,然后慢慢道:“你死后,皇上就在殇尘的坟墓边,为你修葺了坟墓。”

我欣慰点头,刘曦能如此做,即使我真的去了,也会心怀感激和温暖。

“因为皇上严令大家不能在王爷面前提起你,或是看到关于你的任何东西,所以我只有偷偷去给你上坟……”

这话听着……还真是有点别扭。

林子说到此忽然面露大大地迷惑:“就在去年冬至的时候,我偷偷给你去上坟,可是,我却看到了北宫侯爷。他竟然在给你上香。”

北宫蒲玉?哼,他是应该给我上香。虽然我的死与他无关,但他却无情地将我遗弃在了朝曦夜雨。

本以为林子会追问我为什么,却没想到他继续惊讶着:“他给你上完香后,竟是跪在殇尘的坟墓面前……”

恩?林子的这句话让我也开始迷惑。北宫蒲玉跟殇尘之间,又有什么瓜葛,要行此大礼?

“更让我惊讶的是,他居然对着殇尘的坟呼喊父亲大人!”

“什么?!”这次,我惊呼出口。

林子也是极为不解:“小喜,我虽然不知道当年菘蓝山庄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王爷曾经暗示过。当时,皇上和王爷都缄口北宫俊琦的生死,但是,你我心中都明白,他死了。那么,他的尸体又在何处?我们都只知一场大火之后,便只有一具尸体。所以,小喜,殇尘的墓里会不会并不是殇尘,而是北宫俊琦王爷!”

登时,阴风四起,密林树枝乱颤,沙沙作响!

林子的发现让我陷入了极大的震惊,这是极有可能的事情。不然,北宫蒲玉不会无缘无故地对着殇尘的坟墓喊父亲大人。

可是,如果是为了欲盖弥彰,为何当年刘曦和寒珏要对我隐瞒?殇尘已死,他们大可告诉我,那场天火其实烧毁了殇尘的尸体,而非北宫俊琦。

“小喜,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而且事关重大,我才会犹豫了一个晚上。”林子显出了一丝无奈,他握了握我的手,“我没有能力去找到真相,但是我知道,你可以!”

“我……”一时间,我也有些混乱,我又该去问谁?直接去找刘曦?可是,我这次回来就是不想再与他接触,以免给彼此带来更多的麻烦。而且,既然当年他对我就有所隐瞒,难保这次就能听到真话。说的底,刘曦如今的城府,已非我所能窥探。那……只有去问他了。他毕竟是欠了我的!

“我先回去了。免得别人起疑。太监服我要不就放在老地方吧。”

“好……”目光变得涣散,迷茫的视野中,只有一片阴沉而朦胧的绿色。

林子说完抱了抱我,然后急急离去,我便久久站立在密林之中。他们,为何要瞒我?

“你就是秋苒吧。”静静的,身后传来一个雌雄莫辨的声音,那一刻,我以为是冉羽熙掐着嗓子说话,因为他用他的醉声时,便是雌雄莫辨。

心中一惊,立时转身,竟是看到了……女皇陛下。

她温柔地看着我,薄薄的双唇扬着淡淡的微笑,她怎么会在我身后?她……跟踪我?

“你这个胡子,是谁给你的?”她上前一步摸上我的胡子,那高挑的身形,遮挡住了唯一照在我身上的阳光,我怔怔地看着她,不知为何,看着她的笑容,我竟是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呵,你怎么呆住了?是不是因为我出现地过于突然?”她捏了捏我的鼻子,俯下了身,与我近近对视,“你的事,我都知道。因为雪铭常在我的面前提起你。”

雪铭!当听到雪铭的名字时,我立刻笑了起来,匆匆行礼:“秋苒见过女皇陛下。”

她端庄地缓缓站直身体,垂落双眸:“看来雪铭对你来说很重要。”

不由得,我竟是有些不好意思,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雪铭确实对我很重要。”我也如实说,既然女皇是雪铭的娘家人,我就应该表明自己坚定的态度。莫让女皇失望,惋惜将雪铭嫁给了我这个小小的傲鹰国的内侍官。

女皇笑了,隔着那精美的袍袖携起了我的手,那一刻,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走吧,你藏在这里会让别人起疑的。”说着,她便拉着我走出密林。

心中对这女皇更是钦慕一分。她实在是完美女神的化身。
---------------------祝大家六一快乐-------------------------


第五十六章 好战的鸠摩罗
不要刘曦的H吗?大家说不要就不要,说要就要。考虑好了留言,哦呵呵呵~~~反正小曦的命运掌握在大家的手上。
。。。。。。。。。。。。。。。。。。。。。。
走在回去的路上,尽管女皇已经不再携我之手,但是,我藏在罩袍里的手感觉暖暖的,就像是被自己偶像握住,不想再去清洗。

林荫小道之间,远远走来了两人,那淡淡的衣衫犹如林间白梅,清新淡雅,却又高贵清远。是他,寒珏。

而他的身边,是深色劲装,腰带佩刀的北宫蒲玉,他矫健的身姿,散发着如同山野玫瑰的奔放气息。

北宫蒲玉似在和寒珏说着什么,寒珏淡淡点头。

经过我们身边的宫女和太监,纷纷垂首行礼。我走到了女皇的另一侧,借着她的身形,将自己微微遮挡。

转眼间,我们便与他们相遇。寒珏温文一礼:“女皇有礼。”他身边的北宫蒲玉也是一礼。

女皇颌首回礼:“王爷和侯爷辛苦了。”

淡淡的笑容在寒珏那张清俊温和的脸上扬起:“女皇和各位国主远道而来,便已是我天朝的荣幸。”

“王爷过谦。天朝的谦逊是我们这些国主都应学习的,能与天朝成为友邦,才是我女儿国的荣幸。”女皇的话语,让寒珏微露敬意,抬手相请,“那请女皇继续入席,稍后还有更加精彩的节目。”

“好,本女皇很是期待。”女皇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女子儒雅之风。她往前而去,我便跟在其后。按道理,处于礼节我也应该跟寒珏他们寒暄几句,但是,我就这么“逃跑”了。

“这位尊客请留步。”当我急于前行之时,刘寒珏却是叫住了我,我便转身行礼:“王爷何事?”

他站在我的身旁,却是半天没有说话,我便抬起脸微笑提醒:“王爷,有何吩咐?”

他似从茫然中回神,摆了摆手:“不敢不敢,只是本王觉得尊荣面善,似在哪里见过。”说完,他再次将目光落在我的脸上,而他身边的北宫蒲玉,也开始细细打量我。

“王爷,这位是傲鹰国的内侍官菊大人。”没想到女皇竟是帮我做起了介绍,“她本是天朝人,或许是因此,才让王爷觉得面善亲切吧。”

寒珏慢慢将目光从我的脸上收回,感叹着点了点头,温暖的笑意从那双清澈的眸中流出:“未曾想我天朝人竟也能在他国担任如此重要一职呐。”

北宫蒲玉皱着眉继续盯着我,目光中竟还有了些许戒备。宛如我是来皇宫偷东西的。

我淡笑着颌首:“傲鹰国并不排外。”

“是不排外?还是该说菊大人是个人才呢?”女皇笑着再次携起了我的手,对着寒珏和北宫蒲玉点头一笑,便拉着我离去。

心中却因为寒珏的话而百味交杂,即使他已经将我彻底忘怀,而我也是相貌迥异,那他对我的那份亲切感和熟悉感,又是从何而来?他……其实并未忘记我。

“寒珏!”身后传来一声担忧的轻呼,立时,我便不假思索地回头,只见北宫蒲玉扶着有些摇摇欲坠的寒珏,他单手抚额,双眉紧皱,显然陷入头痛之中。但是,即使如此,他的目光,却是依然落在我的身上,也在我回头的那一刻,与我的视线相触。

心立时被人毫不留情地割裂,相思之血便汩汩流出。我狠心回头,寒珏,不要再想起我,不要。被女皇握住的手忽然传来她有力地一握,抬眸之时,看见了她带着淡淡忧虑的脸:“都过去了,秋苒。而且,你即将和雪铭成亲了。”

女皇平静的话语,让我的心也慢慢平静。是啊,我即将和雪铭成亲,怎能心中对他人再有过多的牵挂。

从女皇的态度来看,她是绝对护着雪铭的。忽然间,我意识到女皇就是雪铭“安插”在我身边的奸细,她会将我的一举一动都记在心里,如果她发现我做对不起雪铭的事情,她会不会阻挠我和雪铭的亲事?

当意识到这点时,我都有些无心观赏后面的节目了。

“怎么去了那么久,掉进去了?”鸠摩罗看着表演冷冷地问。

语气里难得加上调侃。我没有答他,文修笑了:“摩罗,这皇宫那么大,你也知道秋苒方向感极差,估计是迷路了。”

“是啊~~若不是女皇带我回来,我不知道走哪儿去了。”我也懒懒地敷衍。

就在这时,歌舞告一段落,各国国主互相交谈起来。忽的,对面的千岛国老国王对着鸠摩罗扬起了手:“素闻鸠摩罗王骁勇善战,以一当十,不知鸠摩罗王能否为我们各位国主展现一下雄威呢?”

鸠摩罗拿着酒杯,唇角已经扬起了得意的邪笑,我鄙夷地斜睨他,这小子尾巴又翘起来了。他的名声都已经跨海了,他能不开心吗!

立刻,千岛国国主的提议就受到其他国主的响应,而西北方一些小国的国主更是大呼道:“鸠摩罗王非常神勇,我们可是吃过不少亏啊。哈哈哈……”说这些话的,显然是被鸠摩罗打过的。

鸠摩罗立刻斜睨过去,冷视他们,但他的心情依然很好。

“我等提议,请天朝皇上选出十位勇士,与鸠摩罗王对战,让在座的国主都来见识一下鸠摩罗王的神勇如何!”那些穿着野性化的国主们,显然是有意借机报复。若是鸠摩罗输了,他们便一雪前耻。如果赢了,那便让天朝对鸠摩罗心存罅隙。

这比试若是在平日无碍,但一旦是国与国之间,便不是个人的输赢,而是国与国的较量。也不知那千岛国老国王提出这个建议是为了什么。看他“含情脉脉”的眼神,似乎相当欣赏鸠摩罗,就差没把自己女儿嫁给他。

恩?难道千岛国国王正在待价而沽?

就在我怀疑千岛国国王的目的时,各国国主已经开始煽动刘曦和鸠摩罗。

“请鸠摩罗王为我们展现神威!”

“请天朝皇上挑选勇士!”

此刻,刘寒珏和北宫蒲玉也再次回转,看到此情此景,便面带狐疑。坐在一旁的箫莫便小声对他们言明。

我此刻最担心的就是身边的鸠摩罗,他是绝对吃激将法的,如果他一激动起来,那绝对会向刘曦挑战。

小心侧目看去,让我意外的是,虽然鸠摩罗神情自得,但并未有所行动。而是继续喝他的酒,吃他的糕点,如视周围那些国主为无物。

再看向刘曦,端坐在龙椅上的他,扬唇而笑:“朕也听说鸠摩罗王有以一当十之勇,而我朝也是勇士济济,对鸠摩罗王也是心怀崇敬之心,想与之一比高下。但以十对一非我天朝之风,不如朕派出忠义侯北宫蒲玉迎战如何?”

刘曦竟然真的派人挑战了,确实,坐在他那个位置,也是两难。如果不应战,便显出天朝软弱。应了战,赢了也就罢了,若是输了,那就是输掉整个天朝的面子,输掉了天朝大军的气势。显然他对北宫蒲玉的能力十分自信。
。。。。。。。。。。。。。。。。。。。
在菊花会见北宫蒲玉后,就是与刘曦相见,所以,H要不要还请大家尽快考虑,给无良一个结果,无良好在接下去的两章中,安排铺垫。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3-2 19:14:48
第五十七章 千岛公主多
六一节第三更~~~~明日搬家,可能更新会晚点。抽烟,争论好激烈啊。大家放心,如果安排H,不会勉强在里面的。刘曦要上菊花应该是情理之中的。他确实压抑太久了。
。。。。。。。。。。。。。。。。。

“鸠摩罗王,可应战?”刘曦笑看鸠摩罗,鸠摩罗放下了酒杯,此刻,他竟是装高姿态了。他勾唇一笑,然后起身,文修立刻站起:“摩罗。莫要轻敌。”

鸠摩罗哼一声轻笑,开始脱下那件华丽的王袍,立刻,他无袖短衫便显露在众人面前,与此同时,那一副超级型男的身材,从薄薄的亚麻短衫下微微隐现。尤其是胸口那有型的肌肉,更是露出了又圆又大的领口。在阳光下灿灿发亮。

立时,千岛国老国王的眼睛就闪闪发亮,MD,我都快觉得他是不是喜欢肌肉男的年下了!当然,和老国王一样双目放狼光的,还有一个,就是……打扮成男子的雅涵。。。

哎,这丫头啊,应该是被我教坏的,我要去面壁。。。

只见鸠摩罗向刘曦一礼:“此战自然要应!”

“好!”刘曦大喝一声,便扬了扬手,北宫蒲玉也开始脱外衣。

我也赶紧站起,拉住鸠摩罗硬邦邦的胳膊,低声道:“冷静点,不许胜,也不许败!我们还要跟天朝做生意呢!”

他将脱下的王袍往我手中一扔,双目始终不离北宫蒲玉,活动着手腕,轻声道:“那么纤瘦,要我让得别人看不出,很难。”

“你!”

“罗嗦,我自有分寸!”他不耐烦地扔下这句话,就大步离席。

而北宫蒲玉亦是已经摩拳擦掌,竟长发全数固定于头顶,锐利的目光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与鸠摩罗这头雄狮大干一场。

“哎,却是瘦了点。”文修叹了口气,我摇头:“北宫蒲玉有着天生神力,我们的王未必会胜。”

“哦?天生神力?可是他长得……”

“力量与身材无关,过会打起来你就知道了。”

文修面露惊叹,似是无法相信北宫蒲玉那明明看似纤弱的身材,如何有了那一身神力。相信这也是刘曦刻意安排。若是北宫蒲玉赢了,那便大展他天朝神威。若是输了,也可说鸠摩罗确实以一当十,他一个北宫蒲玉输也是在情理之中。

只要北宫蒲玉跟鸠摩罗相持的时间越长久,便越体现出北宫蒲玉的厉害,到时即使输,也依然能震慑其他国主,让他们折服于天朝的神威之下。

我和文修提袍坐下,开始观战。

鸠摩罗和北宫蒲玉先是对视片刻,年纪相仿的两个热血青年,在感受到对方的煞气之时,目光中竟是都露出了惺惺相惜之情。让我不禁联想起周星驰的《唐伯虎点秋香》内,唐伯虎与对穿肠的那场戏,若是此刻,鸠摩罗和北宫蒲玉也突然嘴对嘴,啵一个,估计全场暴毙。

想到这个场景,我就忍不住笑。文修看着我奇怪:“秋苒,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抬眸正好看到千岛国老国王,他就坐在我对面,自然一抬眼就能看到他,我便问文修:“文修,你知道千岛国老国王有几个女儿?”

文修摇摇头:“千岛国远在海外,与傲鹰国之间又夹着一个天朝,我们对他们不是很了解。”

于是,我便想到了身边的女皇,当我转脸想问她时,她却已经笑道:“千岛国老国王王妃三百,你说,他最多的是什么?”

我瞠目结舌,那老受虫居然那么多妃子!比鸠摩罗多出好几倍了!

“此番他来一是观礼,其实,最大的目的,便是借此国主相会的机会,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认为会对他有利的国主们。因为千岛国为岛国,较为分散,极难管理,更常有海盗搔挠,所以,他需要沿海各国为其庇护一方海域。”

我继续咋舌,这老国王的算盘还真是精啊。他只是嫁一个女儿,就换来一支支为打工的护海军,而且,还是由别的国家来养,他都不费钱。NND,难怪有人说,想致富,多生美女,多潜多赚钱。

“可是,傲鹰国跟千岛国差十万八千里啊。”我奇怪地问。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了欢呼声:“好!好!”

我朝中心看去,原来鸠摩罗和北宫蒲玉顶上了,是摔跤。从鸠摩罗肌肉紧绷的状态看,他是使出全力了,没有丝毫让着北宫蒲玉。

一个回合后,两人倏然分开,眸中都带出了惊讶和兴奋,尤其是鸠摩罗,更是万分欣赏地上下打量北宫蒲玉。然后,他对着北宫蒲玉笑着勾勾手指,两人再次纠缠在了一起。

“虽然傲鹰国与千岛国相差甚远,但是,千岛国国主女儿很多,与其留在国中,不如嫁给国主……”身边再次传来女皇幽幽的声音,我便将注意力再次放在女皇的身上,她悠闲地斜靠在椅背上,婀娜之中带出了一种高高在上的霸气,“而且,岛国人也对力量很受崇拜,从老国王的神情看,他是真心喜爱那鸠摩罗,说不定会将自己最喜爱的女儿嫁给鸠摩罗。”

女皇先是一怔,接着便掩唇而笑:“秋苒啊秋苒,亏你想得出。即使我想,那老国王也是不愿的。在千岛国以男子为尊,女人的地位极低,所以女儿在他眼中不过是礼物,而儿子,却截然不同,他们分治于各个小岛之上。”

“原来如此……那刘曦娶得又是谁?”我发现女皇知道地好多,简直是互联网。

女皇收起笑容,目光朝我而来:“你敢兴趣?”

点头。

他盯视我一会,淡淡道:“是太后本家。”

听到是太后本家,我心里就不爽了,心里一不爽,我的目光也开始收紧。女皇单手支脸注视我:“怎么,不爽?”

“恩,很不爽,我有种想破坏刘曦大婚的冲动。”我揪紧了手中鸠摩罗的王袍,这能爽吗!尤其是刘曦还蒙在鼓里,不知道杀我的人就是他老母!现在,他又要娶她老母本家的女人,凭谁都不爽。

“呵……那随你。”女皇收回了目光,多了几分调侃,“只怕你破坏不了。”

咬牙!确实!要想破坏,就要露面!到时刘曦见到我一定又会失控。回想当年我和殇尘只是善意地欺骗了他,他便对我们痛心疾首。若是让他知道我刻意不回来找他,他一定会发飙的,后果,将会难以想象。

不甘,真是不甘!算了,就在刘曦大婚那天,那女人最开心之时,我到她寝宫拜会一下她,让她尝尝恐怖的滋味。破坏不了刘曦的大婚,破坏一下那女人儿子娶亲之时的幸福感也好。

想到此,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卑鄙。但是,心情却是异常舒爽。

“好!”呼喊声再次而来,抬眸看去,鸠摩罗把北宫蒲玉摁在地上了。哦!我鸡冻了。只见鸠摩罗呈半跪之姿,而跪在地上的那条腿正好卡在北宫蒲玉的双腿之间。他用手肘有力地压在北宫蒲玉的脖颈之上,北宫蒲玉也正扣在鸠摩罗的手臂上,二人相持不下,但显然鸠摩罗已经占了上风。

突然,北宫蒲玉竟是大喝一声,发力之时,便将鸠摩罗反过来压制,二人就那样滚在华丽丽的地毯上。

这是!典型的强攻VS强攻啊!果然还是天朝美男多,让我可以尽情YY啊!

。。。。。。。。。。。。。。。。。。。。。。
无良心情好,三更的日子就会多多滴~~~


第五十八章 命运之约
所有男主男配里,雪铭几乎没有虐。其他虐身虐心,冉羽熙就更别说了。所以对雪铭是最仁慈的。

。。。。。。。。。。。。。。。。。。。。。
大家都激动而紧张地看着在地毯上相持的二人,究竟谁会胜出?鸠摩罗古铜色的肌肤和北宫蒲玉雪白的肌肤形成强烈的对比,他们纠缠在一起,让我想起了牛奶巧克力冰激凌,多么美味的结合。

忽的,二人竟是同时松开了对方,然后互相搀扶站起。鸠摩罗痛快地大笑:“好!我鸠摩罗少逢对手,你却是一人!”

北宫蒲玉出于礼节,则是颌首行礼:“是鸠摩罗王想让你。”

鸠摩罗笑着拍上北宫蒲玉的肩膀:“是侯爷过谦,你我本就是旗鼓相当,胜负难分,真想与你再战三百回合!”

北宫蒲玉立时欣喜异常:“本侯也有此意!”

然后,二人在灿烂的阳光下,众人面前,惺惺相惜地对视,对彼此的欣赏之情溢于言表。

“看来今日胜负难分呐。”从主座传来了刘曦的话音,“鸠摩罗王果然神武,让朕也佩服不已。”

鸠摩罗笑看刘曦:“天朝皇上身边也是多有勇士英雄,本王今日很是尽兴!多谢!”

两位王者在阳光下灿灿而笑,这一次是王对王的欣赏,王与王的相惜。

在回去的时候,我问鸠摩罗有没有让北宫蒲玉,他点了点头,但他神情中依然透着兴奋,说没想到北宫蒲玉会有如此力量,他是第一个能与他僵持那么久的人。即使再傲鹰国也找不出一个,所以让他非常赞佩,想跟他做个朋友。

于是,我就趁机说道以后不许再不起不男不女的人,天朝比北宫朋友厉害的人多了去了。他立刻抽起了眉角,不再言语。

这一天,大家都很兴奋,文修总是在不停地赞叹天朝宏伟的建筑,这让鸠摩罗很不高兴。有种长他人志气的感觉。最后,鸠摩罗就酸溜溜地给天朝四个字:奢华,浪费。

我扑哧一下子就笑了,也不想想他的宫殿,也足够奢华浪费的,只不过两国的风格不同,强烈的地域反差才会让文修惊叹不已。因为文修就是这样一个人,单纯而热情。

当夜深人静之时,我便不由得想起今日在那林荫道下,与寒珏擦身而过的那一回眸,他迷茫而又有些焦急的眼神,和那因为头痛而带出的那一抹痛苦的神情,都带出了我阵阵揪痛。

我苦笑一声,菊秋苒,你就承认吧,其实你是希望他能想起你的。可是,想起了又如何?我只会离他而去,最后留给他的,只是伤心与苦涩。这样,便自私了。如果……寒珏愿意随我回女儿国……就好了。

我相信雪铭不会介意,因为他曾说过愿意将寒珏绑来给我做侍郎。还是雪铭好,我喜欢的男人,他都会把他们绑到我的面前。

而且,即使他的身份再神秘,他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一句他会处理,然后一身轻松地跑来和我做普通夫妻。只是,他为何要那么执着地一定要让那个什么寒烟陪嫁呢?

百思之中,我再次看见了那幅画轴。之前是没有勇气,今日,是时候了。

在盈盈的烛光中,我缓缓打开了画轴。雪白的画纸在我面前一点点展开。先是点点白梅,是啊,寒珏喜欢梅,他的身上也总是带着淡淡的梅香。他的寝具,衣物,都要用梅花浸泡后的水来清洗。

然后,是桀骜不驯的梅枝,横生早画面的最上方,几乎占据了一片天空,在那横生的梅枝之下,渐渐的,出现了一抹鲜艳的红色,是斗篷上的帽子,而帽檐处缝制了一圈雪白可爱的兔绒,隐隐可见一人的乌发。手不由得顿了顿,陷入了迟疑。

再打开一点吧,我告诉自己。当红色斗篷遮盖下的容颜渐渐映入眼帘时,面前的空气,也在那一刻被抽离,稀薄地让人窒息。

我僵滞在这幅只打开三分之一的画前。当年寒珏偷偷藏起的画,这幅挂在我房间的画,原来,是我……市幻想中身着女装的我……

脚步不由得趔趄而倒退,直到退到了床边,跌坐在床榻上,然后掩面呼吸。

烛火在寂静中燃灭,我仰躺在床上,呆呆地凝望着眼前的黑暗。脑中,一片空白,但是,心头却带着苦涩,寒珏,如果你不是刘家人,就好了……

第二天,文修又来叫早,他每天的心情都是灿烂的。他神采奕奕地站在我的房门前,兴奋地说着让我陪他去买书。

我便回转洗漱。在洗漱时,传来了文修的惊叹:“这画画得真好!”

洗脸的手微微一顿,便将面巾放好,转身中,他已经打开了画轴仔细欣赏:“秋苒,这画上的女孩好像你啊,真好看。秋苒果然还是长发好看呐。”

远远看去,画中红衣女孩站在白梅黑枝之下,鲜活而艳丽。点点白雪飘飞在她的周围,带着纯然的美。

“奇怪,以前没看见你有这幅画。”他举着画问我。我皱了皱眉,狠心道:“拿去扔了吧。”

“扔了!”文修面露可惜,“别扔,给我吧。正好你去女儿国,我可以看着画想想你。”他笑着说,笑容单纯而真诚。

“那随你吧。”

文修开心地卷起,我立刻提醒:“别让别人看见。”

文修卷了一半,奇怪地看向我:“为什么?”

往事涌上心头,堵塞在了胸口,我走到他面前,想一吐为快:“文修,你是我在傲鹰国最信任的人,也是对我最好的人,你不仅是我的大哥,更是我的好友。我今天就实话对你说了吧。昨日你见的天朝皇上,王爷们,曾经,都是我的主子……”

“什么!秋苒你……”文修听罢惊得瞠目结舌。

长长地吁叹一声:“我以前在天朝,做的,也相当于是内侍官的职务……”

“难怪!你如此擅长处理后宫事务!”

“文修,天朝不同于傲鹰,傲鹰人心淳朴,但天朝的后宫明争暗斗,我便是一个牺牲品。所以,我入宫必须易容,而这幅画,你亦不可在天朝境内打开。文修,我也是闷地久了,又不想期满你,因为你是我在傲鹰最重要的人!”我郑重地扣住他的双肩,他拿着画卷怔怔呆立。

忽的,他水蓝的眼睛里溢出了欣喜:“你说,……我是你在傲鹰最重要的人!那摩罗呢?”

我撇开脸,一脸抑郁:“别提他了,你知道,我对他发憷。”

“嘿嘿……”文修开心地笑了,一边笑一边卷起画轴,“我知道了。”

我转身取来罩袍套上,准备和文修一起去买书,顺便去吃早饭。没想到刚踏出院门,就看见鸠摩罗和北宫蒲玉勾肩搭背而来,那热乎劲已经宛如兄弟。

“今日我要让你见见我的夜刹,他随我四处征战,亦是马中英豪。”鸠摩罗分外自得。今日的他,只穿着便袍,腰间挎着一把腰刀,轻便的打扮似是要去打猎。

北宫蒲玉也是一身便装,而且手提宝弓:“好啊,今日我们再来赛一赛马如何?”

“好!”鸠摩罗心情极好地大喝,二人相处如同兄弟,不分君臣尊卑。没想到他们的感情进展地那么快。

“摩罗,你这是要去打猎?”文修和我迎了上去,北宫蒲玉看向我,目光中自然没了昨日的戒备,但依然有所不同。

“我正要去找你们。”鸠摩罗从怀里拿出一张请柬,“明阳王今日约我喝茶,你们替我去。”

在文修接过请柬之时,北宫蒲玉有些惊讶:“鸠摩罗,你怎么没跟我说今日要赴王爷之约?这你与我去打猎,恐怕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鸠摩罗昂起了下巴,“本王说什么就是什么,喝茶哪有打猎有趣。文修,到时王爷问起,你只是我在拿到请柬之前就去打猎了,不知便可。而且,秋苒本是天朝人,和那阳明王都是温文儒雅之人,适合这种场合。蒲玉,走,我带你去看夜刹。”说罢,鸠摩罗就拉着依然觉得不妥的北宫蒲玉,像一阵旋风般向后院卷去。

文修拿着请柬,叹了口气:“买不成书了。”说着,他打开请柬,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朝,朝曦夜雨?!”

我看向请柬,原来喝茶的地点是朝曦夜雨。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朝曦夜雨白天是茶馆,晚上是酒馆。而且那里环境优美,还有美人奏乐相伴,京城的贵族都喜欢在那里招待客人。

可是,文修却将请柬匆匆往我手里一塞,低着头,红着脸:“秋,秋苒,还是你自己去吧,我要去买书。”

“啊?你!”我话都没说完,文修就跑得无影无踪。奇怪了,他那副样子好像朝曦夜雨会吃了他一样。难道他住在朝曦夜雨的那一晚,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拿着请柬,我严厉谴责这两个极不负责的人!尤其是文修,已经跟他说明我不能和天朝皇族过多接触,他竟然还弃我于不顾!算了,人无完人,文修时居家好男人,可惜,在这方面的能力,还是差了些许。

回房,换衣服。出席茶会,便不能再穿着罩袍了,总不能一整天都能手藏在袍子里,也不礼貌。痛苦地再次拿出裹胸布,缠上。明明不想再跟寒珏有所交集,没想到最后,还是躲不过命运的安排。今日,就少说多吃吧。

。。。。。。。。。。。。。。。。。。。。。。。。。。。。。。
最近忙着搬家之类,更新时间恐怕有些不正常,下周就会恢复。抱歉抱歉。

第五十九章 冉羽熙的爱慕者们
其实……刘曦的H是我想用来虐雪铭的,这小子一直都那么舒坦,不虐他我浑身不舒服。。
。。。。。。。。。。。。。。。。。。。。。。。。。。。。。
朝曦夜雨一如当初那般绚丽奢华,如果可以,真的不想再踏入这块地方。回想当初,第一次进入朝曦夜雨,尽管当时算是被北宫蒲玉胁迫之下,但凭良心来说,当时我是很兴奋的。如果当时就知道之后发生的事,并且饱尝那些股怒昂的屈辱之痛,我定会羞愧不已。

“客官,可有预定?”朝曦夜雨的小厮依然穿着整洁,笑脸相迎。我拿出请柬,他便更加热情:“原来是王爷的客人,快请快请。”

跟在他的身后,再次踏入这块繁华艳丽的地方,美人衣裙飞扬,清香悠然。朝曦夜雨很懂得男人心。白日作为茶楼之时,美人们打扮都是清新淡雅,迎合那些附庸风雅之士。

“尊客,到了。”小厮轻声提醒,眼前不远视一湖中方亭。亭中已有男女数人,似不是国主。先前听说每到一位国主,寒珏便相邀款待,今日看来是专为鸠摩罗而设。而寒珏也已坐在他们之间,淡淡而笑。

小厮恭敬退下。我便缓缓上前。当走近方亭之时,谈话声便传入双耳。

“听说鸠摩罗王昨日与蒲玉打了个不相上下?”说话的这些人我并未见过,不过看装束,都是天朝人。

“这次鸠摩罗王能来天朝对我们几个家族只有好处!”

心中有些惊讶,原来是天朝的各大家族。看来天朝也是有意与傲鹰国再次通商。

“喂,铭轩,怎么看你心不在焉啊。”

铭轩?上官铭轩?我便随那人看去,只见坐在寒珏身边,坐有一位年轻公子,但是,他的上唇之上,已经留着两撇青须。

上官铭轩我还是有些许印象的。应该是我第二次入朝曦夜雨那次,就是撞到了他。当时他跟冉羽熙似乎关系匪浅,尤其是离别那句:我等你,说得更是分外暧昧。对于男人之间的暧昧,我总是记忆清晰。

在他们说话间,我便已经入亭。众人见我入亭便目露陌生和讶异,随即,便一个个开始细细打量我。

就在这时,寒珏却是站了起来,目露喜悦:“菊大人?!”

我立刻行礼:“小官菊秋苒见过王爷,王因为在接到王爷请柬之前便出城打猎,故而不知,秋苒斗胆替王前来。”

“无碍无碍。”寒珏起身相迎,一时间,原先坐在位置上的男女也纷纷起立。寒珏走到我的身前,欣喜而热忱地请我入座,“菊大人快请入座。”

面对寒珏的热情,不由得有些局促。作为一位王爷,却如此盛情对待一位小小的官员,按道理,我应该是受宠若惊。

入座之后,寒珏便开始为我引见。果然都是各大家族的现任当家们和主事们,其中也不乏有女子。而那些女子都是年轻当家的姊妹,因好奇或是玩乐而来。

年轻的当家们朝气蓬勃,不一会,便与我直接谈起通商之事。他们最感兴趣的,莫过于傲鹰的宝石和亚麻。

我一一作答后,大家便对傲鹰有了更详细地了解,纷纷表示想尽快与傲鹰进行通商。我便说起了通商古道。

寒珏一直坐在旁边淡笑不语,这一次的安排,只留给了我和各大家族。如此看来,鸠摩罗确实不用前来。按照他的性格,绝对会陷入烦躁。因为他觉得这些事对于他来说,是小事。而小事,就应该是由小小的我来处理。

隐隐的,似是感觉到寒珏或许知道北宫蒲玉去找鸠摩罗打猎。而心思细密的他,又会猜到鸠摩罗定会选择打猎,而不会赴茶会。但是,他是王爷,王爷相邀,如果不理不睬,便失礼于人,然后,我和文修便会代表鸠摩罗前来。

寒珏在一旁微笑地看着我,听着我回答这些当家人的问题。然后,在我茶尽之时,便为我倒上了新茶。

我受宠若惊道:“不敢不敢。”

而他确实颇为欣赏地看着我:“能为贤士倒茶,也是本王的荣幸。”

似乎,我听出了他的画外音。他没有称呼我为菊大人,而是贤士。显然我已经成了他心目中的人才。

一直知道寒珏求贤若渴,爱才惜才,他为刘曦招揽了来自五湖四海的众多人才,将朝堂渐渐清理,逐渐替换为他和刘曦的心腹。朝野上下一片干净。

“王爷。”我对寒珏一礼,他微笑淡语:“请说。”

我看了看众位当家,然后说道:“两国通商简单,只是当初那条通商古道现在布满马贼,需要清理。王的意思是,他愿意出兵剿灭马贼,只是行程较长,他担心粮草供给会短缺。”

“呵,既是为了两国通商,剿灭马贼,我朝也是责无旁贷。”寒珏淡淡而笑,“不如这样,请菊大人转告鸠摩罗王,剿灭马贼所需的一切物资和钱财皆有我朝承担如何?”

“好,好。”我笑了,“我国出力,天朝出钱。”

“诶,菊大人见外了,菊大人不也是天朝之人?”寒珏说得意味明显。我撇开了目光,刻意避开寒珏那温和欣赏的目光。

“既然王爷说话了。不如这笔钱让我们几个家族分摊如何?”其中一位当家主动提议。立刻,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看,这才是寒珏请他们前来的真正目的,就是让他们来掏这个腰包。

一时间,气氛便比原先更加融洽,只是那个上官铭轩却是依旧愁眉不展。他朝我看来,似有话要说。于是我迎视他,他的眸中划过一抹坚定,便开口道:“请问这位菊大人,听闻那日鸠摩罗王和傲鹰国师夜宿朝曦夜雨,而且是与一位骑着毛驴的人同行,请问那骑毛驴之人是否叫冉羽熙?”

我微怔片刻,笑着摇头:“不是。”看来还是无人知道冉羽熙已归京城,既然如此,看在他一路护送的份上,我便替他隐瞒吧。

“可是,在下听闻那人手拿烟杆。真的不是冉羽熙?”上官铭轩似是不信地追问。

我笑道:“手拿烟杆之人就是朝曦夜雨的当家人吗?”

失望在上官铭轩的脸上浮现,他再次拧眉陷入愁思。

“铭轩啊。”有人拍上了他的肩膀,“羽熙怕是已经无颜面对我们众人了,你还如此惦记他作甚?”

“对对对。”众人皆笑了起来,可是那笑容说不出的怪异,有的嘲笑,有的不屑,还有的,似乎还带着一种醋意。

“他被菊花公子开采时天朝众所周知之事。想必他觉得丢人便就此销声匿迹了。”

“不不不,我看定是那菊花公子让他舒爽,故而他痴迷于菊花公子,而寻他去了。”

“哈哈哈。这话有理,有理!”

看着他们的笑容和他们的话,让我浑身不爽。按道理,他们取笑或是耻笑冉羽熙,我都应该拍手称快,可是,现在我真正的感觉,就是不爽。

于是我冷笑一声:“这不符合冉羽熙的性格吧。”

众人因为我开口而收住了笑容,纷纷朝我看来。

我看着面前的茶杯淡淡道:“以冉羽熙的性格,他应该是去寻那菊花公子,然后与之大战三百回合,极尽所能,将其折磨凌虐,使之成为有一个他的袍下之臣,为其神魂颠倒,痴痴迷恋。”

说完,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扬脸对着面露惊讶的他们一笑:“不知……我说地可对?”

一时间,众人竟是陷入片刻的呆滞,面面相觑之间,有人竟是略带心虚地垂眸。而上官铭轩却是笑了起来。

身边的寒珏依然淡笑如初,拿起茶杯兀自品茗。亭中瞬时变得寂静无声,只有清新地凉风吹散方才那些污言秽语。

“果然只有秋苒最了解我心呐~~~~”忽然,那个熟悉的,妖孽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眉角立刻抽搐,我替他隐瞒,他倒好,堂而皇之地出现了。这人做事,真是不靠谱。那岂不是说明我跟他有“JQ”,否则怎会又是替他隐瞒行踪,又是替他说话!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3-2 19:15:30
第六十章 妖孽有主了
MD,被羊这么一雷,哪里还有心情冉羽熙,我要拔光她的羊毛~~~不对,是小澜风的毛!!!
。。。。。。。。。。。。。。。。
晴空一声雷,妖孽从天而降。

这位消失了有一年的朝曦夜雨大当家,这位被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觊觎的美艳妖精。当他再次出现时,便立刻吸引了亭中众人的目光。

妖孽果然是妖孽,无论那些目光是怨恨的,是嫉妒的,是痴迷的,还是猥琐的,无不都集中在了我的身后,他们的眼中都只剩下了那个艳丽的身影,那个总是柔如无骨的香艳妖精。

“没想到菊大人与冉羽熙有此深交。”

所有人中,只有寒珏神情淡然,轻声而语。我看向他,刚想说话,后背就被人重重压住:“秋苒~~~你怎么今日才来看我?”

立刻,杀气四起,冷箭四射。显然在座的无论男人还是女人中,有不少都是冉羽熙的爱慕者。而这些爱慕者的爱慕者们,又因为冉羽熙的出现而嫉妒着,愤恨着。

鼻尖是环绕不去的烟味和艳香所混合成的一种诱人的香味,他整个人挂在我的后背上,我险些被压趴下。

“既然你来了,那么我们就正式谈一下生意。”我冷冷淡淡地说,“坐好,你很重。”

耳边拂来一声轻笑,背上的重量缓缓减轻,上官铭轩目露欣喜地起身:“羽熙,你回来了!”

“恩。”冉羽熙懒懒地应了一声,便在我身边坐下,侧目看去,依然是艳丽的华袍,只是领口不再如当年般敞开,露出他那白皙,鲜亮,诱人的胸脯和那总是若隐若现的茱萸。

但是,他的下身一如往年,衣摆微开,雪花白的大腿从袍下伸出,交叠在另一条腿上,漂亮的指尖勾着他的板儿拖。今日,他又有所不同,在架起的那条腿的脚踝处,他系上了一段红绳,细细的红绳上串着一朵金灿灿的用黄金雕刻而成的小小的菊花。

“噗!”我无水自喷,指着那朵风骚诱人的小菊花险些失态,“你,你,你戴脚链做什么?”扬脸间,只见他嘴里叼着烟杆,眯眼而笑。

“呼……”他朝我喷出一口烟,我挥开那些烟雾。而我的惊呼也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他们纷纷都弯腰去看冉羽熙的脚踝,上官铭轩立刻走到冉羽熙的身边,伸手便要端起他的腿,却被冉羽熙用烟杆阻止:“这就是我想告诉大家的,我有主了。”

“什么?”众人惊呼,上官铭轩当即扣住了冉羽熙的双肩,“小熙,你在胡说什么?!”

“是啊,羽熙,你这么可能有主?”

“哈!妖精终于有主了。也好,有人管着免得到处勾引人。”

各种各样的声音从众人口中而出,大多数十惊讶和不可置信。

而引起这轩然大波的人,却丝毫不在意地懒懒地往桌上斜靠:“我有没有主,与你们何干?”他笑得分外妩媚,刹那间,有主的妖精却变得更为炙手可热,更加挑起了大家争夺的欲望。

“是谁?!是不是那个菊花公子!”上官铭轩拉起他的衣领厉声质问,冉羽熙勾着唇笑了笑:“铭轩,有客人。”

立时,上官铭轩感觉到了失态,缓缓放开了冉羽熙,然后撇开脸退回了原位,垂脸不再说话。我便冷冷道:“冉羽熙,通商之后,严禁你贩卖我国无辜少女!傲鹰不是天朝,不容你胡来!”几乎是严厉的语气,转移着话题,也引开了那些当家人在冉羽熙身上过多的注意力。

“遵命。”冉羽熙笑眼半弯。

我斜睨他一眼:“你知道就好。”说完,我便起身行礼,“朝曦夜雨这般地方秋苒实在不惯,若无他事,秋苒就先告辞了。”

众人此刻似乎依然处于冉羽熙突然出现,有突然说自己有主的惊讶中,他们都茫茫然地起身,纷纷回礼。

寒珏立刻起身:“菊大人不多坐会儿?”

我撇眸看向冉羽熙:“不了,多谢王爷挽留。”说完,我便盯着冉羽熙:“先前我帮你隐瞒行踪,你不该送送我吗?”

他笑着起身:“秋苒不说,我也定然相送。”说话间,他便再次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我便对寒珏颌首一礼,走在了冉羽熙的身前,他晃悠悠地跟在我的身侧,双手环胸,叼着他的烟杆。

走出方亭之后,我抬头看他:“你现身做什么?”

他俯脸一笑:“因为你来了~~”说着就要往我身上贴。我板起脸:“你没骨头吗!”

他还是那副风情万种的神情:“看见你就没骨头~~”

摇头,看了看周围,见已是无人的小径,便认真地看向他:“我要你约北宫蒲玉出来。”

他的眸中微露一丝惊讶,随即化作一片哀伤的神情:“秋苒你见异思迁~~~”说完,他就往我扑来。我挡,撑住他的胸膛,不让他倒下来:“我找他是有正事!而且,他当年将我遗弃在你这里,欠了我的,定然会对我知无不言!”

冉羽熙缓缓退回原位,漂亮的眼睛眯起,深沉浮现他的脸庞:“这倒确实符合他的性格。不过……秋苒,你想知道什么?我可是比那小子知道地多得多,我对你也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这件事只有他知道。”我皱起了眉,“这件事办好,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冉羽熙那清幽的口气里,似带出了不舍,“今后再无往来?”

“那倒未必。”我扬起脸看他,注视他变得有些晦涩的眼睛,“而是考虑是不是要与你为友。”

立时,他陷入了怔愣。他怔怔地站在我的面前,拿着他那根金色绚丽的烟杆,那艳丽的外衣在他的怔愣中层层褪去,透出了那被他藏在最深处的一份真。

清风抚过,轻轻扬起了他随意盘起的发丝和那华美的衣摆,雪白雪白的大腿若隐若现,而那脚踝上串着菊花的红绳,撩拨着你心底的某根心弦。

“请你以后在我面前穿裤子,我看着凉。”我随意地说着,然后转身而行。

走了许久,他才追了上来。笑眯眯地叼着他的烟杆跟在我的身边,就像这一路行来,阿骚总是载着他晃到我的车边。

我没有问冉羽熙为何要戴上菊花脚链,也没有问他所说的主是谁。或许,我并不想听到他口中的那个答案,但是,对他隐含的恨,却因为他身上的纹身,和他这一路的守护,已经慢慢消散。

之前,只是听行走大师的话放下,而今,却是真正地原谅和释怀了。

当走到门口时,却发现寒珏正站在门前,身边停着一辆马车,看见我时,便颌首微笑。

“你说……他对你的欣赏,是不是来自于他当初对你的爱?”冉羽熙忽然在我身边轻轻感叹,我如同看怪物一般看向他:“你也懂爱?”

他眯眼而笑:“我不懂,但感动于明阳王的痴情。痛到忘记心爱之人,那又究竟是怎样的痛呢?所以,我想那就是我所不懂的爱吧。”他叼起了烟杆,眸光清澈地闪动。

我垂落双眸,寒珏之痛亦是我之痛。我能不再逃避冉羽熙,却依旧无法面对寒珏。冉羽熙笑着晃入了朝曦夜雨,留了一个妖娆的背影给我。那一刻,我真以为冉羽熙那只妖精修炼成仙了,居然也谈起了人间之爱,真是让人咋舌。

回头时,寒珏依然站在原处,在淡淡的阳光下对着我微笑。他的目光依然温和,他的神情依然温柔,但是,那眸中已经没有了当年他看着我的,深深的宠溺。

刻意当作不知他在等我。从门边贴墙而行,却没想他走了过来,而且拦住了我的去路:“菊大人且慢。”

“王爷何事?”

“本王可否称菊大人为秋苒?”

“自是可以。”

寒珏笑了笑:“本王有些事想与秋苒单独相商。”

“不敢不敢,王爷有何事尽管吩咐便是。”我表现地异常谦卑。

“那请秋苒先上马车吧。”他扬手之间,马车便已停在他的身旁。我陷入犹豫和多疑,他却笑道:“本王只想送秋苒一程。”

“那既是如此,就多谢王爷了。”我站在了寒珏的身后,“请王爷先上马车。”

他笑了笑,便提袍走上马车。然后我跟了上去,与寒珏在马车内对面而坐。马车缓缓而行,我便将目光放在鞋面上,市集喧闹,寒珏也始终未曾说话,我便望出车外,却发现马车走的方向并非是使馆,而是城东。

“王爷,这路好像错了。”我立刻看向寒珏,他却微微而笑:“看来秋苒对京城很是熟悉。”

不妙,上当了。说要送我,结果把我拖他家去了。

寒珏已经不再是当年我熟悉的那个少年了。除了他温和的笑容,他的心思,远比当年更加缜密,更加难测了。

“秋苒过虑了。既然鸠摩罗王可与本朝忠义侯相约打猎,本王为何不可单独邀见秋苒?”

果然,他知道北宫蒲玉约鸠摩罗打猎,才会在同时送来请柬,这个套,设地天衣无缝。

“秋苒虽然就职傲鹰,但却是天朝之人,难道不可与我这老乡叙叙旧吗?”寒珏放柔了语气,称呼自己为我,以老乡的身份来与我交谈,想进入我心之意图已非常明显。

第六十一章 挖墙角
嘿嘿,不把寒珏写出侍郎料,怕以后打起来。

。。。。。。。。。。。。。。。。
从职场上来分析寒珏此刻对我的行为,应算是怀柔亲和战术,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应该有意想劝我回归天朝。于是,我便有意试探:“正因秋苒是天朝人,现在效力傲鹰,所以才要更加避讳。”

寒珏看了我一会,笑了。马车缓缓停下,看向窗外之时,明阳王府大大的门楣已经映入眼帘。

“秋苒请。”寒珏含笑相请。看着他那温柔的双眸,冉羽熙的话再次回荡耳边:他对你的欣赏,是否来自于他对你的爱?

立刻将这丝想法从脑中拂去,快刀斩断,让自己不再因此浮动。提袍利落地下了车,抬眸间,林子已经匆匆出迎。

瞬间,他看着我怔住了脚步,可是,只是在瞬间,他便当做没看见我急急上前:“王爷回来了。”

寒珏缓缓走到了我身侧,对着林子笑道:“你和秋苒既是故友,此番怎如此冷落于他?”

一时间,我和林子都陷入怔愣,寒珏的话让我们都猝不及防。而这句话,也显示出那晚我与林子的相会没能逃过酒醉后的他。天朝的这些殿下们,已经有了自己的眼线。

林子尴尬地笑了起来,我也尴尬地笑了笑:“现在秋苒效力傲鹰,实在不想被人误会与天朝宦官勾结。实在是身份的尴尬呐……”

寒珏看着我们二人依然笑着:“我能理解秋苒的难处,只是小林子你有秋苒如此贤才为友,却不告知我,是不是该打?”

“该,该打。”林子尴尬不已。

寒珏笑着在林子额头轻轻一弹,这熟悉的动作,和带着一分宠溺的神情,宛如又回到了当年宫内檐下欢快的时日。那时,我和林子被他轻弹之后,总会相对吐舌,然后赖皮地偷笑。

“秋苒,请。”寒珏伸手相邀,将这段纯真的回忆就此打断,我垂首偷偷叹息一声,随他进入了王府。

林子一直跟在我们的身边,低头不语,我也不再说话,只等寒珏开口之时,小心作答。寒珏吩咐林子梅亭摆茶,林子便如蒙大赦般逃离。

林子得以脱身,但我依然没有。跟随着寒珏的身影,那一刻,仿佛又回到了当年我是他内侍的时光。那时候,我便总是垂首跟在他的身旁,随时听他的吩咐。印象中的那个少年的背影,开始与面前的挺拔的背影开始慢慢融合。

寒珏,我的殿下,终于长成魅力无限的清俊男子了。这是我当年一直盼望着到来的一刻,看着心目中的英武少年长大,看着一个成熟美男在自己手中长成。

现在,他就站在我的面前,但是,我却已经无法触及。

渐渐的,他停下了脚步,微笑地转身,我立刻收回注视他的目光,垂眸静立。

“秋苒,请坐。”他的身边,是一张小小的圆形的石桌,和四个雕花的圆形石凳。

我便坐下,然后环顾四周,瞬间,我心因眼前的景致而颤。这是……梅林!

当年还只是干枝的梅林,如今,已经长满了绿叶,郁郁葱葱,一眼望不到尽头,成了真正的梅林。而在一棵梅树旁边,生长着一株分外细小的梅树,只有它没有跟其他梅树排列整齐,那样及其破坏格局地生长着。

遥远的回忆涌上心头,小澜风在梅树下插梅枝的片段浮现在眼前,他插完梅枝面无表情地回到我的身前,然后将泥土擦在我的身上,便靠在我的身前,拉起我的双手将他环抱。而当时环抱着我的,便是……寒珏。

“秋苒怎会与小林子相识?”幽幽的空气里,传来寒珏温柔的话语,“据我所知,小林子从小便入了皇宫,期间从未离宫,如何结识了秋苒?”

我慢慢回神,淡淡道:“也是机缘吧,是在林公公离宫之后结识的。”

“那便是前些年了。”寒珏轻轻地感叹了一声,“那秋苒为何离开天朝?”

“游历,在下喜欢四处游历。”我看向寒珏,淡笑地答。

说话间,林子已经带着婢女送来的茶点。然后,他挥退了婢女,独自听候在亭旁。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我感觉到了他对我的担忧。
“既然四处游历,秋苒缘何选择效力傲鹰而非天朝?”终于,寒珏说到了正题,这也让我变得轻松,此时我最怕的其实是他与我谈这些家长里短。

我便笑道:“因为天朝要科举,傲鹰不用,秋苒不喜科举?”

“哦?莫非天朝科举制度有陋?”寒珏的神情立时变得认真。我连连摆手,“不不不,是秋苒不喜欢考试,这从乡试到殿试一路考来,要寒窗苦读,实在苦闷。不如四处游历,增广见识有趣。”

寒珏淡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提起茶壶要为我倒茶,我匆匆去拿他手中的茶壶:“不敢不敢。”

手指相触之间,他微微一怔,竟是看着我的双手陷入呆滞,我立刻从他手中拿过茶壶,然后给他上茶,再是自己。

他依然看着我的双手,直到我放下茶壶,藏入桌下,他才缓缓回神:“既然秋苒是天朝人,终是要落叶归根的,若是秋苒哪日返还天朝,切勿忘记开看看我这个朋友。”

“秋苒能与王爷为友,乃是秋苒的荣幸。傲鹰与天朝通商之后,来往必更加频繁,王爷若是来傲鹰,秋苒定然相迎。”寒珏显然是期望我回天朝效力了。他是如此地爱才惜才。

寒珏听出了我打算久居傲鹰的含义,便微微蹙眉,静静品茗。

就在这时,家丁匆匆前来:“王爷,皇上和太平公主来了。”

寒珏立时起身,而与此同时,已有脚步声从梅园入口处而来,我匆匆起身:“既然皇上来了,秋苒还是……”

“秋苒莫走。”寒珏匆匆叫住我,而此时,刘曦和刘雅涵已经在护卫中缓缓前来。

我立刻躬身一礼:“秋苒告辞。”便急急离去。

刘曦的前来,让寒珏不能失态前来追赶,我便一路疾走,但是,身后却是追上了林子,林子匆匆道:“王爷叫我来追你。”

“那你还追那么快!”我低头埋怨他,他立刻弯下腰,似是扭了脚,哎哟哟地停下了脚步。我偷偷一笑,继续前行。

梅园只有一条通路,所以,我势必会撞上刘曦。刘曦一身深紫的华袍,长发没有像那日般竖起,而是如同当年般披散,近二十的他,已经越来越像当年画中的老皇上,带着一种邪魅的霸气。只是老皇上的眸中还多了一分狡猾,而他,则是阴沉。

他的身边,跟着总是欢快的刘雅涵,她已经出落地亭亭玉立,凹凸有致。她继承了她母亲的艳丽和妩媚,一种属于女人特有的风情,从她的双眸中流露。

“寒珏哥哥!”她远远地就呼喊而来,我立刻垂首站到一边。她在我的面前,扑入急急而来的寒珏怀中,刘曦便走上前沉沉道:“太平小妹吵了朕一天,要来听你抚琴。正好朕也许久没听皇兄琴声,今日便来了。”

我开始平移,想就此溜走。

“大胡子!你也在?!”忽然,刘雅涵有趣地惊呼起来,然后刘曦就转过身,面对我:“朕对你有点印象,你是鸠摩罗的内侍官吧,听说,你还是天朝人。”

“他是天朝人?”刘雅涵好奇地蹦到我的面前,然后比了比身高:“看你的身高和体形倒是像,不过,你怎么是短发和大胡子?”

“涵妹,傲鹰国的男子都是短发,也都留胡子。”寒珏耐心地解释。

刘曦阴阴沉沉地站在我的身前,比当年更加挺拔的身形,彻底挡住了我面前的阳光。印象中,无论是在秘密基地,还是在密林深处,他都是那样站在我的身前,遮挡住我面前仅有的阳光。

第六十二章 瞒不过刘曦
在大爱爱来临之前,先有迷你小爱爱会做铺垫。这样递进便不会突突兀。明天是迷你小爱爱。地点还在考虑中。真XE,为毛我总不想再房间里。。。

。。。。。。。。。。。。。。。。。。。。。。。。
面对刘曦和刘雅涵的突然到来,我还是有些吃惊。尤其是刘雅涵总是盯着我的胡子,让我很不自在。而刘曦虽然看似就那样站在我的身前,但不知为何,还是让我心虚不已。

从小到大,自从这个少年在那一年得知我和殇尘期满他关于北宫俊琦的事后,他便一夜突然蜕变,陷入阴沉和少言。他的洞察力也越来越敏锐,而他的言谈举止,也越来越滴水不漏。我和殇尘再也不能窥探他的心思。

“可是鸠摩罗王和他的国师就没大胡子。”刘雅涵对我的大胡子极其感兴趣,并且,还朝我的胡子摸来,立刻,刘曦出手阻止:“太平,不得无礼,这位是天朝的尊客。”他扣着刘雅涵的手腕,但目光,却落在我的身上,“尊客见笑了,朕的太平小妹非常顽劣,还请尊客见谅。”说罢,他放开了刘雅涵。刘雅涵嘟起了小嘴,但并未生气。

“不敢不敢,皇上言重。太平公主非常率真可爱。”我的话让雅涵露出得意之色。

“呵。”寒珏轻笑起来,“涵妹,留不留胡子是男人的喜好,你何故如此好奇?”

“因为我想看看他真正的模样。”刘雅涵不依不饶,贼溜溜的眼睛在我身上滴溜溜地转,“越看越觉得像宫里的小太监,一身受样。”

当即,我如五雷轰顶!刘雅涵,终于成为天朝第一个腐女了吗!好吧,是我的错……

抬眸间,寒珏脸上露出疑惑:“什么……是受样?”

而刘曦终于收回了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面露抑郁:“皇兄不必理睬她。”

哎……毕竟刘曦是我和殇尘带大的,他虽然很直很坚挺,但是,他也知所有腐词暗语啊。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算是半个腐男了。

“大胡子,既然你是天朝人,就不必那么拘谨了。”刘雅涵倒是好客,“不如你把胡子剃了让我看看。”

“胡闹!”

“无理!”寒珏和刘曦异口同声。刘雅涵又嘟起了小嘴,轻轻嘟囔:“说着玩而已……”

看着寒珏和刘曦都带着责备的眼神,我解释道:“是王叫在下留的,因为王说在下不男不女。”打心底,我是疼爱刘雅涵的,她就像我的学生,在那有限短暂的时间里,我努力滴教导她,让她不会成为她母亲那样的女人。自然而然的,也就……教出了个腐女。

“哈!果然。”刘雅涵开心地笑了,“天朝男子皆是受样,想必是鸠摩罗王看着别扭才叫你留的。”

“是,是。”擦汗。不知道刘雅涵腐到什么程度可。躬身行礼,“在下告辞,告辞。”

“秋苒莫走。”寒珏情急之下,拉住了我的胳膊,瞬间,我感觉到了他的怔愣。

“太平,你把大皇兄的客人吓走了,还不请回。”刘曦看着寒珏拉住我的手,沉沉地说,刘雅涵立刻拦在我的面前:“大胡子,本公主看着你亲切,别那么快走啊。留下来跟本公主说傲鹰,说说你那鸠摩罗王可好?”

我略带尴尬地从寒珏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臂,对刘雅涵恭敬一礼:“既是公主开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好。”刘雅涵笑着跑回寒珏的身边,寒珏似已从怔愣中回神,淡淡而笑。刘雅涵挽上了寒珏的手臂,开心地将他拖往梅亭。刘曦依然站在我的身边,似笑非笑地提醒了一声:“尊客,请。”

“不敢不敢,皇上先请。”

他轻哼一声,走在了我的前方,我轻叹一声,跟在了他的身后。

林子一瘸一拐地回到梅亭,寒珏关切地看着他:“脚没事吧。”

林子摇摇头,然后站直身体,故意转了转脚:“没事了。”

“恩,下次小心。”寒珏温柔地提醒,林子憨憨地笑了笑,目中带过一丝担忧。他虽没有看向我,但我知道他的忧虑因我而起。

“去把琴拿来。”寒珏轻声吩咐。林子便再次离开了梅园。

落座之后,侍卫留在了梅亭之外。而雅涵便对鸠摩罗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她似乎丝毫不顾忌自己是个女儿家,有所收敛,相反,问得非常大胆直接:“喂,大胡子,你那个鸠摩罗王好像很大力,他能举起多少斤的东西?”
“王是我们傲鹰第一勇士。”其实,说起鸠摩罗,我还是很自豪的,能服侍一位民族英雄也是我的荣幸,“他到底有多大的力气再下其实不知,但是,在下亲眼见过他轻松地便可将一匹战马打晕,听说他可一拳将千斤巨石打穿。”

“哦?那看来秋苒到傲鹰国也才不久。对了,你是叫秋苒吧。”刘曦侧眸盯视我,我便颌首一礼:“在下姓菊,名秋苒。”

记忆中,刘曦从不知我真名,殇尘与我,也只是在二人独处时,偶尔会称呼我为秋苒,大部分,还是以小喜相称。

刘曦微微点头:“秋苒几时到的傲鹰?”

微微一顿,这回答要谨慎些,因为先前跟寒珏说认识林子是在林子出宫后。林子跟着寒珏出宫是在两年前。而我的死士在一年前。其实刘曦只是随口一问,可是我却依然心虚地不想将自己到傲鹰的时间与自己的死重叠。

于是我道:“一年半有余了。”

刘曦听罢神情没有太多地变化,而是拿起了茶杯,吹开了茶叶,刘雅涵便借机继续追问鸠摩罗:“那你们鸠摩罗王有没有肌肉?有没有?”刘雅涵还做出肌肉的样子。

我笑了:“自是有的。”

“那腹肌呢?几块?”

“咳咳。”刘曦端着茶杯,咳嗽起来,面露尴尬。寒珏则是皱眉摇头,可是眼中对自家小妹的宠爱,依然不减。他始终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和刘雅涵的交谈,温柔的笑容如同春风。

我笑了:“八块。”

“八块啊!”刘雅涵摸着下巴挑起了眉,“厉害啊,我可从没见过天朝男子有八块肌肉的。”

“呵,天朝男子习武注重行气,故而体形上,还是与傲鹰有所区别的。但其实也有肌肉,只是天朝男子的体形很特别,如果不运气时,肌肉并不明显。”

根据我对天朝男子的常年观察,如果他们不是可以去练肌肉,肌肉便会隐藏在肌肤之下。但一旦使力,那肌肉绝对也是暴突起来,反而前后视觉上的冲击力会比傲鹰更大些。

“对对对。”刘雅涵连连点头。

说话间,林子已经抱琴而来,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家丁,一人拿着琴案,一个拿着矮座。琴案和矮座放在了梅亭之外的右侧,林子将琴放于案上,便轻声提醒:“王爷,琴取来了。”

寒珏点头微笑,刘雅涵激动起来:“大胡子,你有福了。明阳王的琴可不是谁都能听见的。”说着,她就看向刘曦:“曦哥哥,借我把剑,我要和着寒珏哥哥的琴声舞剑。”

刘曦点点头,大声吩咐:“来啊,取把剑给太平公主。”

立刻,侍卫便匆匆送上了剑。寒珏便提袍起身,笑看我温和地问:“秋苒可有喜欢的曲子?”

我再作惶恐之姿:“不敢不敢,能听王爷弹曲已是秋苒的荣幸,岂敢再有要求。”

寒珏淡淡地笑了:“即使如此,便给秋苒弹首乡曲吧。”说罢,他拾袍离亭,然后优雅地端坐在了琴案之后。刘雅涵便提剑出亭。

当琴声响起时,剑也开始随琴声而动。这是一首天朝有名的曲子《归》。寒珏希望能用这首曲子引起我对天朝的眷恋,离开傲鹰,效力于天朝。

“朕的这位大皇兄很是爱才。”幽幽地琴声中,传来了刘曦淡淡的话语,我看向他,他却是看着茶杯,“想必秋苒是个人才,皇兄才会如此挽留。”说罢,他看向我,深邃而阴沉的目光中,划过一抹分外犀利的锐光。这抹锐光让他明明带着笑意的脸,却陡然显得有些阴翳。

从小与他一起长大,怎不知他此刻的阴翳代表着什么?他在生气,但却不知在气什么。

“秋苒你这胡子长得蹊跷。”他阴翳的笑容带出了几分讥笑,我心中立刻一紧,“你皮肤如此细腻,怎会长出这等虬髯?而且,鬓角之下未见须髯,只有唇上与下颚。怎么这胡子也能随心所欲地长?”

我立刻收回目光,开始搜寻脱身之法。

忽然,放在膝盖上的手被人紧紧握住,那炽热的温度瞬间打乱了我的心思,我惊然看向刘曦,他依旧神情如常,无人看见他在石桌之下,握住我的那只手。

“秋苒,朕见你也觉得十分亲切,今晚不如就陪朕回宫赏月如何。”他单手托腮地看着我,似是在征求我的意见,但握住我的手却越来越大力,几乎捏碎我的手骨,显然更像是在命令。

亭外的琴声陡然加快,是那游子急切地归家之心,紧张和急促地气氛,让我在刘曦似笑非笑的视线盯视下,而陷入一时地紧张。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匆匆入内,然后附到林子耳边耳语了几句。林子目露一丝欣喜,立刻垂首进入梅亭,低声禀报:“启禀皇上,傲鹰国国师来寻菊大人,说是菊大人该回家吃饭了。”

立时,紊乱的心跳慢慢恢复了平静。文修总是想到要来救我了。

。。。。。。。。。。。。。。。。。。。。。。。。。。。
当年殿下们作画,寒珏画的是雅涵,以菊花为辅。而刘曦,便已经只画菊花一人,那时他的眼中,就只有菊花一人了。哎,两小无猜的感情呐,可惜菊花不知啊……


第六十三章 今晚女皇有约

有亲说让小澜风做皇帝,那估计百官上朝的时候,都会窒息了。那面瘫小子半天说一句话,真是无法想象朝堂上的景象。

。。。。。。。。。。。。。。。。。。。。。。
“请傲鹰国师入府一起用膳。”刘曦在听到林子的禀报后,沉沉地说。那语气哪像是留人吃饭,更像是将那人引进来,然后关门乱棒打死。

林子依然垂首:“傲鹰国师说还有十万火急之事要与菊大人商议,命他速速与他回转。”

刘曦脸色渐渐下沉,寒珏也朝这里投来疑惑的目光,握住我的那只手慢慢放松,我迅速抽出,然后起身一礼:“皇上,秋苒先行告退。”

刘曦撇开脸,之事沉沉两个字:“去吧。”

立时,亭外琴声也戛然而止,寒珏见我出亭不禁起身,我笑着一礼:“秋苒告退,多谢王爷一曲。”

抬眸间,对上他微露疑惑的眼神,他清澈的眼睛中,是我轻松的笑脸。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但最后又陷入那混沌之中。

忽的,他身体摇曳了一下,双眉立时皱紧,我下意识地上前出手相扶:“王爷小心。”我们隔着琴案而立,他几乎将所有的重量都放在了我的手臂之上,牢牢地握着我的手臂。他抚着额头怔怔打量我的容颜。我立刻撇开脸。

与此同时,刘雅涵急急上前,扶住了寒珏:“寒珏哥哥,你头痛病又犯了?”

林子也匆匆上前,有意从我的手中扶过了寒珏,我在寒珏深深的注视下垂首一礼:“看来王爷身体不适,秋苒还是不便再打扰王爷休息。秋苒告辞。”

转身之时,身旁射来阴沉的目光。不敢去回视,便急急离去。刘曦怎么可能认出我?可是,如果他没有认出我,那他那些举止又如何解释?一位高高在上的皇上,怎会突然握住他国臣子之手,这于理不合。那他究竟是怎么认出我的?

一路疾走,林子也随即而来,说是寒珏让他替他相送。但他的神情,更像是尽快赶我出府。

出府就看到文修,他牵着小卡面带担忧。见我出来要来相迎,我立刻跑向小卡,翻身上马。文修愣了愣,也立刻上马,我对着林子挥挥手,他点点头,彼此没有说话,便已心知。

文修立刻催马前行,小卡一路跑回使馆。当回到我们所住的院落时,我才开口说话:“文修!你明知道我不能跟他们来往,你还把我丢下!”

面对我的气郁,文修略带悔意:“我当时看见是朝曦夜雨,就……忘了你说的事了……”

“……”他居然忘记了!可见朝曦夜雨让他有多害怕,我不由得反问:“你在朝曦夜雨发生了什么?这么害怕?”

“我……我……”文修低下头,脸涨得通红,“我现在不是来接你了嘛,别生气了啊。”他伸手牵住我的小手,摇啊摇。

“你居然转移话题!”逃避问题是文修最擅长的本领,他立刻收回手看向别处:“啊,我去给你做饭。”说完,他就跑了。

我看着他跑的方向就气郁,现在我们住在使馆,哪里还需要做饭!只要吩咐一声,饭菜就有人送来了。

哼,跑得初一,跑不了十五。他不说,我可以问鸠摩罗,我还可以问冉羽熙!

下午的时候,无论如何诓骗文修,文修也绝口不提朝曦夜雨的事。这时他的智商绝对超过两百,嘴巴密不透风。

经过上午的事,让我陷入心乱,总是担心刘曦会来寻找,然后扯着我的衣领,大声质问我:“为什么你活着却不来寻我!为何回京不通知我!到底是谁要杀你!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兄弟!”

面对这些几乎是百分之百的质问,我头痛不已。我能怎么说?一个答案就能回答他所有的质问,但是,那个答案我却不能说出口,尽管那是对太后最好的报复。可是对刘曦呢?这样的答案对他来说多么残酷。我甚至害怕他会因这个答案而崩溃!

心烦意乱到了晚上,鸠摩罗还没有回来,倒是女儿国的女侍前来请我去陪女皇赏月。女儿国住的院子离我们并不远。我想着既然心烦,不如去跟女皇说说话。看着女皇会让我感觉雪铭就在身边,心就会不知不觉地平静下来。

今夜的月分外明亮,即使院中不用掌灯,也明亮如日。满地满树的银霜,如霜雪降临,银装素裹。院中华毯铺陈,矮几上水果干果诱人,还有一壶佳酿在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脱下鞋履,坐在华毯之上,整个人,也轻松起来。

“秋苒,把胡子摘掉。”在挥退左右之后,这是女皇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今天似乎所有的事都围着胡子转。我便摘下拿在手中,看着。

“这样好多了。”女皇坐在我身边笑语,抬手却是抚上了我的脸,我微微一怔,他却道,“怎么,我是女人,你介意什么?”

我尴尬地笑了笑:“可是您是女皇。”

“那好。”她收回手,抬手取下头上那精美的小冠,放在一边,“现在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我掂着胡子不由得随心道:“我整日扮作男子,而您整日扮作女皇,都是不能随心做普通女人的女人,您说,我们活着是不是太过胸闷?”我随意地转脸看向她,她却似出了神,目光凝滞在身边的华冠上。

“女皇?”我轻唤,他回过了神,拿起酒壶给我和她倒上了酒,轻轻一叹:“是啊,少了许多自由。来,这是天朝皇上拿来的桃花酿,尝尝。”

精美的银质酒盏处处体现了女儿家的细巧心思,而酒盏中的桃花酿,亦是甘甜清新,带着那桃花清幽的甜香。

众多酒中,有鲜花酿制的酒多为女子饮用。以前,我总是笑称它为:花酒。并跟殇尘说女子喝花酒,天经地义。那时他总是轻笑一声,然后用脚趾对我做出鄙视你的动作。

“秋苒可想念雪铭?”女皇幽幽地问,抬眸之间,树影在风中飘摇,清风徐徐,如雪铭般清爽:“想,自然想。”

“那……你觉得雪铭如何?”

我看向女皇,她面带微笑,我便说道:“雪铭非常完美。”

女皇笑了:“秋苒不必担心我会传话与他,女人之间的秘密,自不会与第三人说。所以秋苒只管说出真实感觉。”

“真是觉得很完美呐。”我握着手中的酒盏轻轻感叹,“能认识雪铭,是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他俊美非凡,处事果断,容忍我,爱护我,全心全意待我,只要我有心愿,他能做到,便都能帮我达成。他……就像天上的神仙,好像什么事都难不倒他……”遥望清澈的夜空,雪铭,真的太完美了,完美地甚至让我怀疑他的存在,“所以,感觉雪铭很遥远,很虚幻?”

“很遥远?很虚幻?”女皇疑惑地重复,“怎会?他就在我的身边,我日日能与他相见,可能秋苒未与他朝夕相对,才会有此感觉。”

我笑了,女皇又在替雪铭说话。按道理,我应该吃醋,但是没有,想必这也是因为雪铭给我虚幻感,我总是觉得自己和一个假想的完美男子相爱着。我叹了一声:“女皇,雪铭确实很完美。他甚至还硬要我娶什么侍郎。”

“那是怕你寂mo。”女皇认真地说,雌雄莫辩的声音比手中的桃花酿更加醉人,她饮尽了杯中酒,缓缓倒落,枕在了我的腿上,精美的华袍和那长长的卷发铺盖在了华毯之上,如同雪霜的月光,为她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银白的外衣。

。。。。。。。。。。。。。。。。。。。。。。。。
无良忽然很想写女皇强吻菊花。ORZ............


第六十四章 今夜与侯爷有约
今天产检一天,只能一章了,明天如果来得及,可能会三更补上。。。迷你小爱爱和大爱爱都只能放在明天了。

。。。。。。。。。。。。。。。。。。。。。
“虽然雪铭已经将公务交接,但他今后还要为我所用。”今夜的女皇,显得有些懒洋洋,“所以他会离你数日,虽是女儿国,但家中始终缺不得一个男人,有侧夫或是侍郎与你相伴,他也可以安心。”

“好吧,这或许是我无法习惯女儿国这种多夫的制度。”或许女儿国的男人都会有这种想法,雪铭不是唯一,“可是他还说愿意将寒珏绑来给我做侍郎,他应知我对寒珏有情。”

“那是他不想看着你有撼。与其心知你为那刘寒珏伤心愧疚,不如将他带来你的身边,女儿国的男子只希望看到心爱的女人能够开心。”

“所以才说他完美。”我饮下了杯中酒,桃花酿甘甜清冽,如嚼那香甜的水蜜桃,“世上哪有那么完美的男子,竟被我菊秋苒遇到。”

“不,他并不完美。”女皇轻提酒壶,倒入佳酿,“雪铭怎会完美?他当初说愿意将刘寒珏绑来是因不爱你,那时无论你要谁,他都会给你绑来。而今,他若再如此说,便是明知那刘寒珏失忆,而你亦不会同意。”

“你是说……他只是说说而已,假意讨好?”垂首看着躺在自己腿上女皇绝美的侧容,心中忽然有些明朗,雪铭也更加真实一分。她笑着点点头:“所以,他并不完美。若他知道你今日与那刘寒珏私会,定会焦急万分,并且求神不要让那刘寒珏想起一切。”

刹那间,我陷入语塞,雪铭会那么小气自私?看来女皇更像是双重间谍。在雪铭那里出卖我,在我这里出卖雪铭。于是,我赶紧解释:“我没有私会刘寒珏,是他来邀约鸠摩罗王,结果王和北宫蒲玉打猎去了,而文修也不在。。。”想起文修就心堵。

“那你也可以不去。”女皇淡淡地说,枕在我的腿上将酒饮尽。见我酒盏已空,便又将美酒倒入其中。

他的语气让我错愕,宛如小女子吃醋,她是在替雪铭吃醋,在责怪我藕断丝连?我便再次解释:“秋苒依然是傲鹰国的内侍官,身在其位则谋其政,这是我的职责。”我喝下杯中酒,至少我要负责。

“呵……雪铭便是欣赏你这点,所以,我也欣赏。”她在我腿上轻动,然后发出了舒适地感叹,“哎……你夺我雪铭,今后我又有谁相伴?”

“女皇……我……”

“这样,你答应我把寒烟一并娶之,我便不记恨你。”

立时,我瞠目结舌,女皇怎么跟雪铭一样地那么热衷于推销那个寒烟:“女皇,你都说雪铭会因为我与寒珏藕断丝连而生气,你怎还叫我娶那柳寒烟?娶他雪铭就不会生气吗?”

“不会。”女皇说得分外笃定,“只要是雪铭熟悉的,喜爱的人,他便不会介意。你那刘寒珏除了情痴,再无雪铭可欣赏之处,故而他不喜他,顶多只是怜他。现在他失忆了也好,不然雪铭还要向办法将他带到你身边。”

“不需要。”不知为何,听女皇这么说,我有些生气了。她将寒珏说得除了情痴便一无是处。须知世上痴情男儿又有几人,忽然间,想起了冉羽熙的话:痛到将心爱之人忘却,那到底是怎样的痛?

“你生气了?”女皇微微撑起身体,抚上我的面颊,我撇开脸,将杯中酒饮下,紧握酒杯:“我和寒珏一起长大,他的睿智,他的精明,他的仁爱,他的善良,是天朝人所共知的。在雪铭出现之前,寒珏一直爱护我,守护我,我们相敬如宾,即使同床共枕,他亦怜我幼小,不忍碰触……”泪水不知不觉间落下,这桃花酿里,带着桃花飘落枝头恋恋不舍的情殇……

“秋苒……”

“我与寒珏之情,是如那真露,点点滴滴凝聚而成,怎能说忘就忘?那我岂不是薄情之人,不配去爱寒珏,更不配去爱雪铭,我不配爱任何人……”

“对不起……”女皇将我轻轻拥入怀中,“是我不知道你与寒珏之情,是雪铭他不解你们之爱。”

我伏在女皇那柔软的胸前,酒殇化作情殇,情殇又化作泪水。我擦去泪水,离开她的怀抱:“对不起,我……失态了。”
她心疼地注视我,我用呼吸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倒是那柳寒烟,我与他素未蒙面,为何雪铭要让我娶他,难道那寒烟就会同意嫁给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

“自是不愿呐……”女皇幽幽叹了一声,再次枕上我的双腿,“寒烟也是一痴情之人,但可惜他所爱之人非善类。我和雪铭无论如何劝说,他皆不听,以为我们是恶意中伤。好在他心高,不愿做那人的侧夫乃至侍郎,故而一直孑然。雪铭看中你,是因为你让他懂得了何为情爱,所以,他相信你亦能让寒烟明白,让他看清楚自己一直等待的只是一个幻影。”

“雪铭真是胡闹。”

“他是真的不想再看着自己的好友沉沦痛苦下去……”

宁静的夜里,带出了我和女皇不约而同的一声叹息,我叹的是雪铭初衷虽好,但过于儿戏。至于女皇叹的,或许是对寒烟的怜惜吧。

桃花酿,桃花殇,情殇如酒,酒入愁肠。醉上心头,心惆怅。
凝视着女皇微微陷入酒醉的神情,我心生出一股怜惜。她似是沉浸在这似醉非醉的美妙感觉中,唇角挂着淡笑,双眸也缓缓闭起。

“既然女皇怜那寒烟,为何不娶他?”

“不喜欢……”她淡淡地说,雌雄莫辨的声音化入夜风,飘飘渺渺,忽近忽远。久久的,她再次开口,“他太闷……”她在我的腿上转了个身,仰躺着睁开了那双漂亮的双眼皮的大眼睛,那里面一片清水荡漾,如春风抚过,桃花片片坠入溪流之中。

她抬起了手,抚上我的脸庞:“秋苒,你是喜欢寒珏多一点,还是雪铭多一点……”

我微带醉意地望入那双清澈但却带着说不出桃花风情的眼睛,朦胧间,竟是感觉雪铭就在眼前,我不由得俯下了身,当闻到从女皇口中吐出的桃花酒香时,我停止向前,然后神秘一笑:“不告诉你,就算你是女皇也不告诉。”

然后,我退回了原位,哈哈哈大笑,倒落在华毯之上,在那一刻,女皇也大笑起来,酒壶从她指尖滚落,已经滴酒不剩。

女皇想替雪铭探我心思,我怎会上当?从小就与殇尘探讨男女情人相处之道,自是之道男人有时小气起来,可比那女人还要厉害。

这一晚,我梦到了桃林,如同迷宫的桃林,望不到尽头。当一阵狂风吹过,卷起了漫天的桃花飞雪。桃林忽然在我周围旋转起来,然后突然停止,出现了四个出口,而出口的对面,却是站着四个男人。

我迷惑地看向那四个男子,却分别是殇尘,刘曦,寒珏,和雪铭。他们纷纷向我伸出了手,深深地注视着我,渴望着我。

可是,我却怔在了原地。

然后,殇尘,消失了……

我惊慌地上前,那一处出口便被桃树合上。

接着,寒珏脸上的神情被迷惑代替,他疑惑地看了看周围,然后形同路人般朝我面前的出口而来。我伸出双手迎接他,面前的桃树却忽然移动,将他掩盖。

最后,只剩下了雪铭,和刘曦。我便朝雪铭而去,桃树渐渐将刘曦的出口闭合,在他消失的那一刹那,我看见了泪水,从他闭合的双眸中流出……

我在一阵揪心的痛中醒来,刘曦,怎会哭泣……但是,当看到他闭眸无声哭泣之时,我的心,痛如刀绞。

从小到大,他肩上承担的最多,面对的痛苦抉择也是最多。他不能软弱,更不能放弃,他只有坚强,而且,是不断地坚强。因为,他是王。

想到此,便更加决定不能告知他我与他母后的恩怨。一路看着他长大,我和殇尘叹息于他的命运,无奈于他的蜕变。残酷的现实一点点夺走了他的纯真和快乐,而我们,只能看着,只能告诉他:你必须坚强,因为,你是未来的王!

当看到他成为真正的王时,我们高兴之余,更多的,其实是心痛。从此,他将陷入孤独,将无法再在我们的面前偶尔软弱。

淡淡的惆怅一直包裹着我,让我整日都心不在焉。茫茫然地就陪着文修去买书,茫茫然地听着他说鸠摩罗打猎如何如何,然后抱怨鸠摩罗玩心太重,今天又跟北宫蒲玉出游。最后,茫茫然地再跟着文修回使馆,然后,看见冉羽熙的毛驴阿骚,等在使馆对面的一棵大树之下。

“昂~~~~”阿骚的叫声唤回了我这一天都不在身体里的心神,我看向它,才猛然惊醒。文修奇怪地上前:“怎么阿骚在这儿,冉羽熙呢?”他看向四周,不见冉羽熙。

我笑了,摸上阿骚的耳朵,阿骚亲热地蹭了蹭我藏在罩袍下的酥胸,然后兴奋地交换了几声。

“我去还驴,你不必等我吃晚饭了。”我对文修说道。

文修呐呐地点了点头,然后抱着一大摞书,走进了使馆。到门口时,他回头提醒:“路上小心。”

我点点头,骑上了阿骚,看来冉羽熙把那野蛮小侯爷请来了。

。。。。。。。。。。。。。。。。。。。。。。
呃。。。请大家尽量不要跳着看,无良一般不注水,顶多请节需要叙述长一点。所以跳着看容易漏掉情节,雪铭说女皇强了他是说谎,情节里早就解释过了。。。


第六十五章 受惊的北宫蒲玉
来来来,粉红六月开始啦~~~~~草莓漫天飞啊~~~~~

。。。。。。。。。。。。。。。。。。。。。。。
阿骚很有灵性,它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毛驴,当然,也是最骚的。我没有去驱使它往何处去,而是由它带着我前行。

它带着我进入小巷,绕着朝曦夜雨,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见高墙之内的精美红楼。红灯已经渐渐高挂,代表着京城夜生活的开始。

来到一侧边门,它对着门“昂~~~昂~~~~”地叫了两声,门便吱呀呀地打开,然后,就看到了一身艳丽华袍的冉羽熙。

今天,他没有叼着他的烟杆,也没有有意将他那条雪花白的大腿露在华袍之外,只是那一头丝光的长发,依然随意地挽起,无法梳起的便随意地垂落在脸庞,增添了别样的风情。

他在开门时,便懒洋洋地靠在打开的门上,然后唇角一勾,扬起一抹坏坏的笑:“媳妇你终于来了,为夫等得可真是心痒难耐啊~~”

眉角抽了抽,这里有时娶媳妇就是让毛驴去接的。阿骚笑眯眯地走进了门,冉羽熙就往我这边倒:“我可爱的小媳妇,让我先亲一下~~~~”

扬手,“啪”打开了他的脸,这次不再是耳光了,他笑呵呵地摸着脸:“媳妇你打地越来越轻了,莫不是心疼我了?”

“去关门!”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他便懒洋洋地关上了门。

下了阿骚,我便问他:“北宫蒲玉今日跟鸠摩罗又去打猎了,你怎么今日约他,晚上会来吗?”

他牵过阿骚,摸了摸:“打猎时白天,晚上他会来的。哎……你开口闭口都是别的男人的名字,真是让我心寒呐……”他抱住了阿骚的头,妩媚地贴在他的脸上醉醉地问:“阿骚啊阿骚,秋苒可香?”

“昂~~~~”阿骚拉长脖子嚎叫,我立刻一身鸡皮。

“那秋苒的身体可温暖?”

“昂~~~~~”登时,从头到脚发寒。

“秋苒摸你的时候,可兴奋?”

“昂。”在阿骚又要高昂时,我扬手就给了阿骚一个耳光:“别说了,我要吃饭!冉羽熙,给你两个选择,一,在这里跟阿骚继续调情。二,别再说恶心我的话让我吃不下饭,那么,我就允许你陪我吃饭。”

冉羽熙立时从阿骚身上离开,站着那总是软若无骨的身体,然后笑着一礼:“秋苒请,饭菜已经准备妥当。”

“恩。”我沉沉地应了一声,大步走在前方。而阿骚也丝毫不介意我打了它,反而跟上来,跟狗一样嗅我屁股。我眉角只抽,“恶狠狠”地命令:“吧阿骚牵走~”

身后传来冉羽熙呵呵的笑声,然后就是一声轻叹:“阿骚啊阿骚,秋苒的屁股是你能碰的,去去去,去找你的母驴。”

“昂~~~”阿骚不开心地离去,留下冉羽熙如同随风摇曳的柳枝,晃在我的身旁,他不再说话,就像以往一样,笑眯眯地跟在我的身旁,那不近不远的距离恰好能让我闻到他身上那特有的艳香。

似是知道我不喜欢看到朝曦夜雨的人,或是被朝曦夜雨的人看见,所以冉羽熙带我一路走来,竟是没有碰到半个人影。

然后,就到了冉羽熙的那个院子。他住的房间我自然认得,当初,我就是在他那间艳丽的房间内,将他……从头到脚验了个遍。至今还记得雪铭当时僵硬的表情,感觉到他在心底发寒和同情冉羽熙。

冉羽熙并没有带我进他那间极其艳丽的房间,而是对面的一间,似是客房,因为布置简洁而雅致。桌上的饭菜也很清淡,但却都是我喜欢吃的。我不知道他如何清楚我的喜好,难道是当初在朝曦夜雨的那段时间?因为雪铭会吩咐朝曦夜雨的小厮准备怎样的饭菜。

夜幕渐渐降临,明明朝曦夜雨是消遣欢快的地方,但冉羽熙的院子,却分外清静,除了偶尔听到曲乐声外,几乎不可闻朝曦夜雨应有的喧闹,宛如这座院子根本不在朝曦夜雨之中,而是独立于世外。

吃饭的时候,我取下了大胡子,因为戴着那个吃饭实在不便。而冉羽熙笑眼半弯地,献媚一般地替我夹菜,如同那些陪酒的女郎男伶。他透着醉的声音和妩媚的神情,都是最好的开胃菜。

我不由得揶揄他:“你如此陪我,不知要多少银两。”

他笑眯眯地靠近,然后就感觉小腿被某人的脚趾搔挠,他百般妩媚地说道:“只要是你,陪夜都是免费~~~”

我收紧小腿,终于明白他总是穿板儿拖不穿鞋袜的原因,那东西脱起来简单。却没想到他开始用脚趾撩拨我的裤腿,大有想钻入我裤腿的意图,而他的神情却丝毫未变,宛如下面的事情,与他冉羽熙完全无关。

那似有若无的搔挠足以激起他人心底的情欲和兽丄欲,然后将这只挑逗的妖精狠狠摁在桌上,再将他从头到脚地凌虐,满足那从心底而来的邪恶欲念。

“冉羽熙,我问你,文修那晚在朝曦夜雨发生了什么?”我移开自己的腿问。

冉羽熙单手撑脸,做出一副回忆的表情,但散漫的神情显然他并不打算认真回答:“秋苒,为何不去问文修?”

“他不说。”

“哦~~~那我就无可奉告了,这房门一关上,你说……我能知道什么?”他凑到我的面前,眯起了那双透着狡黠的细长的狐狸眼睛。

“不说?”

冉羽熙笑眯眯地就是不说话。正想进一步逼供,却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主子,侯爷来了。”门外传来了轻轻的通报,冉羽熙懒洋洋地站起,刚刚说了声:“知道了。”就听见“怦!”地一声重响,然后一阵黑色的旋风便卷入了屋内。

“侯爷,您慢点。”小厮的声音有些焦急,但却被冉羽熙阻止:“让侯爷进来,你下去吧。”

“是。”当小厮说出这声后,北宫蒲玉那肃然的身形便已经出现在我们的眼前,而自始至终,却都不见小厮进入房间,可见冉羽熙的家教非常严谨。

“姓冉的,你找我到底想做什么?!”他一见冉羽熙就没有好口气地问,甚至,目光都不落在他的身上,宛如面前之人他极其厌恶,甚至不屑将视线在他身上停留。

可是,他如果不看冉羽熙那个方向,又怎能看到我。于是,我在冉羽熙想说话时,便起身冷冷道:“不说他找你,是我找你。”

我的声音立刻引起了北宫蒲玉的注意,他朝这边看来,可是冉羽熙却是故意将我遮住了他的身后。冉羽熙这家伙,真的很欠揍。

“冉羽熙,你走开!”我推开了冉羽熙,便在疑惑中的北宫蒲玉的面前出现,立时,他扬起了手:“你不是傲鹰国的……不,不对!你是!你居然是!你,你,你。”他的神情因为对我面容的逐步认清而越来越惊讶,甚至,最后因为不可置信而僵立在了原地。

房内,只有冉羽熙依然那样笑眯眯着,他软若无骨地晃动北宫蒲玉的面前,忽然,对着他“哇!”一声,北宫蒲玉从惊愕中惊醒,冉羽熙笑着摸上了他的脸:“见鬼啦。”

北宫蒲玉当即惊跳后退,却不是因为“见鬼”,而是因为冉羽熙的触摸。他犹如被浑身腐烂之人触碰一般,厌恶地拼命用手去擦冉羽熙摸过的地方,恁是将自己半张脸擦了个通红。

“哈哈哈……”冉羽熙仰脸大笑,然后回眸对着我抛了一个媚眼,“蒲玉就留给你了,慢慢聊~~~”

任何话放到冉羽熙的嘴里,都变得暧昧异常。我抽着眉角,侧身对他:“你好滚了。”

“遵命。”冉羽熙便如那软蛇晃悠晃悠地离开,将房间留给了我这个鲁莽憨直的侯爷北宫蒲玉。


第六十六章 蒲玉并不笨
无良偶然发现,菊花的后宫也是三国:天朝,傲鹰和女儿国。为了让三国的成型,无良打算把文修收进去。嘿嘿。

。。。。。。。。。。。。。。。。。。。。。
原本清静的房间却因为北宫蒲玉的惊诧而变得更加寂静,甚至,有些静得让人窒息地感觉。他怔怔地看着我,半天没有吐出半个字。北宫蒲玉,这个已经是成年的青年,就那样呆立在我的面前,乌黑的眼睛里是惊讶,惊喜,甚至,还有大大地怀疑。

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俊美的青年,将我带回了那初次看见北宫俊琦的时刻。那位总是穿着清爽,玉冠束发的俊美王爷。而那细细长长的发梢,在那清美的华袍上轻轻飘扬。我还记得他唇角似有若无的微笑,和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睛。

如今,他的一切被寒珏继承,而在北宫蒲玉的身上,看到的却是北宫俊琦所隐藏在深处的那丝叛逆和霸道。

“侯爷。”我沉声唤了一声,北宫蒲玉那双几乎已经冻结的眸子猛地收缩,哽在他喉咙口的话便脱口而出:“小喜!”

“是我。”我淡淡的看着他,他立刻大喜上前,扣住了我的肩膀:“你没死,太好了!你没死!”他似是察觉什么,看了看四周,立刻变得愤怒,“冉羽熙又把你抓回来了!哼!这个人渣,不要怕,我带你走,我会保护你安全。快,跟我走!”

他大力地拉住了我的胳膊就往外拖,那总是不怎么温柔的力量拉痛了我的手臂,我生气地大呼:“北宫蒲玉!你弄痛我了!”

他惊然放手,有些懊悔地低下脸看自己的手。可是,很快,他再次看向我:“走,我带你离开。”

“离开?去哪儿?”我揉着自己的手臂,有些烦躁。

“去……对,去我家!”北宫蒲玉的语气变得坚定,“去我的侯爷府,我不会再让冉羽熙伤害你半分。”

“哼。”我冷笑,“你这算是弥补自己曾经的过错?”抬眸撇向他,他不敢对视我的眼睛。

他撇开了脸:“是……是!我还会娶你,对你负责!”

“哈!”我大笑出声,好笑地看着他已经涨红的却是相当认真的脸,“娶我?排队去!”

当即,北宫蒲玉怔在了原地。

我继续道:“冉羽熙没抓我,是我让他约的你。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们之间的恩怨便一笔勾销,我也会原谅你当初将我丢弃在朝曦夜雨。”

他继续怔立。

“我问你,殇尘的坟里,葬的是不是老王爷?!”

当我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响时,北宫蒲玉在烛火中忽明忽暗的脸发生了再次变化。他有些惊讶,也有些失措。他撇开了目光,再次躲过我的目光。我静静的看着他越来越凝重的侧容,等着他的回答。

终于,最后,他闭上双眸点了点头。

那一刻,我全身的力气也在那一刻散去,坐在了凳子上:“因果啊因果。当年我对王爷也是有愧,老天爷便让我为他守灵。”

“小喜……”北宫蒲玉再次看向我,之前的恩恩怨怨在今天终于化作了尘烟,在夜风中缓缓消散。

“当年的事母亲已经都告诉了我,所以……小喜,你并没对不起父王……”北宫蒲玉缓缓走到了我的身前,显得拘谨而懊悔,“所有的一切……我都错怪你了。”

“错怪我没有关系,只要你不再错怪皇上就好。是不是你将这一切都告诉了皇上?”

他点了点头:“是。母亲那里有父王留给皇上的遗嘱。”

心中涌起了不知名的惆怅,北宫俊琦其实早已经想到自己的结局了吗?竟是连遗嘱,都已经准备妥当。他对先皇已经不再是忠诚那么简单了,而是爱,是真正的爱啊……

长时间的静默将我和北宫蒲玉重重包裹,本想说出另一个秘密,但最后还是放弃,有些秘密还是让他永远烂在肚子里吧。蒲玉,寒珏其实与你是兄弟呐,你可一定要好好待他……

“好了,你走吧。我们的帐……清了……”我感叹着,因果无处不在。

站在面前的北宫蒲玉并没有离去,而是轻轻地,将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之上:“小喜……当年皇上不是有意隐瞒你,他是担心你听到殇尘的尸体灰飞烟灭而更加伤心,所以……”

“没关系……”古人因为亲人的逝去而伤心,更会因为亲人没有留下尸体而痛不欲生,岂不知殇尘的身体本就不属于殇尘,不由得,我苦笑一声,“那不过是个躯壳,殇尘回家了……”

“你……能想得开就好……”

叹息一声,起身:“今晚之事,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为何?皇上如果知道你并未死一定会高兴的,而且寒珏他……”他按在我肩膀的手不由得轻轻捏紧。

“总之什么都不要说。”我拂开了他的手然后深沉地盯视他,“我不是没死,而是侥幸余生,如果你想让我再死一次,你就去告诉他们,然后,再让他们伤心一次。”

“不会的!小喜,倒时皇上就能保护你,没有人再能伤害你,我也会……”

“没用的。”我淡笑摇头,“要成大局,我必牺牲。北宫蒲玉,你若真为我的安全着想,便是隐瞒今日之事。”

“要成大局,为何要牺牲你?”北宫蒲玉却来质问于我,“寒珏因你之死而失忆,皇上又……”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惊愕地怔立在了原地,我有些疑惑地看向他,他却呐呐说道,“寒珏爱你,难道皇上对你也是……要成大局,你必牺牲……要杀你的人竟是……”

我不认为北宫蒲玉猜出了幕后黑手,因为他给我的印象就是空有蛮力,头脑简单,徒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可是他那惊诧的神情仿佛又证明了他确确实实已经猜到了答案。

“呵。”他竟是自嘲一笑,“如此说来,要娶你确实要排队。那你接下去要去哪儿?!”忽然,他的神情竟是显得有些深沉,在那一刻,我宛如看到了老王爷的身影。我笑了笑:“回傲鹰,继续做内侍官。”

他略带放心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那……你多保重。”他对着我一抱拳,转身之时,微作停顿,便大步而去。

看着他肃然的背影,我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北宫蒲玉。是啊,当初我与他接触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每一次都是欺凌于我。我对他的了解又有多少。

当初,王爷为了保护他,培养他,而让他知之甚少。

但他,毕竟是北宫俊琦的孩子,又能笨到哪儿去。只是这片刻之间,他便已经在有限的蛛丝马迹中清楚了一切,北宫俊琦,你的两个儿子都精明睿智,将来必成能协助刘曦兴盛天朝,你……可以含笑九泉了。

想到此,便不由得想送这位我曾经敬爱的王爷的儿子:北宫蒲玉。

只是,没想到却看到他站在门边,面带谨慎,似是门外有他相熟之人。

“羽熙!开门!”正疑惑间,院子里就传来了似是上官铭轩的声音,我好奇地走到北宫蒲玉的身边,他微微有些意外,但随即以手提示我走到窗边。

我不由得紧跟其后。因为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见过的真正的BL只是老皇上和北宫俊琦。而其他的,一直只是在我脑中肖想。如今,看到上官铭轩痴情于冉羽熙,怎能不刺激我那根腐化的神经。

。。。。。。。。。。。。。。。。。。。。。。
稍后送上第三更,争取在九点之前送到~~~~菊花是否会看着上官铭轩欺负冉羽熙,请看下章,嘿嘿~~~


第六十七章 救妖孽
估算再次错误。小爱爱在明天,非常抱歉,所以无良会好好写大爱爱来赎罪。QRZ     叩首。。。

。。。。。。。。。。。。。。。
我和北宫蒲玉一起来到窗边,他微微打开了一条缝隙。果然,上官铭轩正站在冉羽熙的门前,而且,应该是喝了些酒,身体有些摇晃。北宫蒲玉似是不想让上官铭轩知道自己在此,便在窗边耐心等冉羽熙开门放上官铭轩进去。

一直知道冉羽熙的爱慕者非常之多,而这上官铭轩尤为明显,不知道他们有着怎样的过去,但是可以看出冉羽熙并未将他当作自己拿些袍下臣来鄙夷。或许在冉羽熙的心中,上官铭轩算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说冉羽熙看不出上官铭轩对他的感情,我觉得那不可能。冉羽熙阅人无数,更将那些爱慕他的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而他对上官铭轩并未如此,而且还似是装作看不见对他的感情,可见,他是在回避上官铭轩的感情,只有在心里当他是友,才会刻意佯装不知。是不想伤害上官铭轩?还是保护他自己?

我更觉得是后者,因为冉羽熙那样冷酷无情之人,势必也不会让自己有感情上的弱点。如果一个人肉贩子有了情,那他朝曦夜雨也不用开了。有趣,我竟不会去想冉羽熙是不是不喜欢男人。

不过,心中还是生出一分惋惜,即使像冉羽熙那样的人,也有人这么痴痴地等候着,可见众生在爱情之神的眼中,是平等的。

“羽熙!我知道你在,你给我开门!”上官铭轩重重地拍响了门,显然是有些醉了。

我不禁说道:“上官铭轩对冉羽熙倒是痴情。”

却没想到北宫蒲玉竟是发生了一声冷笑:“什么痴情,分明就是冉羽熙勾引他,而且都有点入魔了!”

“入魔?”我知道北宫蒲玉一直不喜欢冉羽熙,只是迫于无奈,才与天朝消息最灵通的朝曦家族,有了联系。

北宫蒲玉在上官铭轩的拍门声中,鄙夷地哼了一声:“家中已有贤妻,却来找这个人渣!”

“上官铭轩已经娶妻?”

“不然你以为他会和冉羽熙在一起?上官家族不会同意的。就算朝曦家族是八大家族之一,但是,其余七大家族的当家们都不会选择和朝曦家族的人联姻。在得知冉羽熙失踪后,这上官铭轩居然不顾自己正在坐月子的妻子,而来朝曦夜雨买醉,你说他是不是入魔了!”

听着北宫蒲玉那不屑而有些气愤的话,我倒是更加感动于上官铭轩的痴情。可是,他既然痴情,还娶什么妻子。难道他只想与冉羽熙保持一种情人的关系?这对冉羽熙公平吗?那就难怪冉羽熙不愿回应他了。

“哼,冉羽熙失踪就失踪到底,在上官铭轩平静之后却又再次出现,他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之人。他就喜欢看着别人因他家宅不宁!”北宫蒲玉对冉羽熙嗤之以鼻,已经是厌恶至极。在他眼中,就是冉羽熙有意勾搭上官铭轩,看着别人为他痴狂。

可是,我知道,冉羽熙不是如此。

“吱呀……”冉羽熙的房门竟是开了,金黄的灯光从他的房间里射出,照在了上官铭轩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投落在院中的地面上。而冉羽熙懒懒地靠在门前,表情冷淡,“铭轩,你醉了。”

上官铭轩趔趄上前,揪住了冉羽熙:“小熙,你不可能有主,你不可能对任何人动情!”他几乎是大喝出口,冉羽熙立时皱起了眉,将他抓住衣襟的手从衣服上扯下:“铭轩,我让人送你回去。”

灯光中的冉羽熙不再如往常风情万种,更没有露出那平日妩媚的笑容,而是一丝深深的忧虑。

“不!我不回去!”上官铭轩此次拉住了冉羽熙的胳膊,冷笑,“你一个人肉贩子,居然也会动情,你骗谁?!”

“铭轩,你真的醉了。”冉羽熙想将上官铭轩的手从身上拉开,但被对方扣住了肩部:“借口!都是借口!什么菊花公子,什么有主了,都是借口!是不是!是不是!”上官铭轩用力地晃动冉羽熙的身体,那重重的力量甚至晃掉了冉羽熙挽发的发簪。原本一触就散的长发便在那发簪掉落之时,而彻底洒下,就此垂落在冉羽熙精巧的脸庞。

立时,上官铭轩竟好似看痴了。他居然伸出了手,想抚上冉羽熙的脸庞。突然,冉羽熙将他重重推开,上官铭轩趔趄地后退了一步,冉羽熙冷笑着想上前一步,却在抬脚的那一刻陡然向前栽倒。

“小熙!”上官铭轩惊然上前,将他扶住,焦急地呼唤,“小熙,小熙!”然而,冉羽熙却再无声息。

心中立时一惊,熟悉的画面掠过眼前。在那草原之上,我用话刺激那冉羽熙,而后,他便突然失去了意识,如今日一版栽倒。

“做戏!哼!”北宫蒲玉看着上官铭轩将冉羽熙抱进房间冷笑。

我想说不是,却不见上官铭轩出来求助。按道理,看到冉羽熙失去意识,应该是命人找来大夫医治,可是,上官铭轩折返反将房门关上了。

“龌龊!”北宫蒲玉轻斥一声,便向我郑重道,“小喜,我送你回去吧。这里不是就留之地。”

我迟疑了一会,而北宫蒲玉却是已经将我拉起,直接打开了门。

“不,不对劲。”

我拉住了北宫蒲玉,“不对劲!我要去看看冉羽熙。”

“小喜!”北宫蒲玉有些发急,“你担心他做什么,你忘了他当年……”

“当年你也有份!”我厉声打断他,他立刻陷入深深的内疚。我甩开他的手:“我若不能原谅他,有怎能原谅你。我不想帮冉羽熙说话,但是,他确实以你我知道的不同。你别管我,我去看看。”说完,我绕过他的身边,轻轻打开了门。

轻手轻脚来到冉羽熙房间的窗边,窗并未关严,可见房内情景。还未细看之时,北宫蒲玉竟是跟着了我的身边,他的突然出现让我微微一吓,然后埋怨地看向他,他略带尴尬地撇开脸。

然后,我就往窗内观瞧。

还是那张艳丽精美的床,只见冉羽熙已经静静地平躺在帐幔之中,而上官铭轩便坐在床沿,痴痴地注视着冉羽熙那张有些苍白,却已经褪下妖艳面具的脸庞。

忽然,他伸出了手,竟是有些颤抖地抚向冉羽熙的脸庞,而当他的手触及那心爱之人的肌肤之时,他全身如同放松一般,不再颤抖。

那一刻,我对上官铭轩产生了反感。开始怀疑他对冉羽熙的心意。若是我心爱之人突然晕眩,定是先寻医,哪会去趁机抚摸。

估计冉羽熙从不让上官铭轩近身,而今日,上官铭轩又饮了酒,定是借着酒胆来一亲芳泽了。

“小熙……”他痴痴地唤出了爱称,手边顺着冉羽熙的脖颈缓缓而下,在他的领口陷入停滞。忽然,我看到他眼中燃起了火光,紧接着,他竟是扯开了冉羽熙的衣领。然后近乎入魔般抚上了冉羽熙的身体。

而我从他眼中看到的不是怜惜,而是兴奋。这时,我恍然明白,他对冉羽熙的爱,已经失去了纯洁和真诚。

“不堪入目!”北宫蒲玉终于忍不住轻喝出口,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还伸手欲将我拉走,我立刻拒绝,压低声音怒道:“我要救他,你帮不帮?”

“你!”北宫蒲玉竟是对着我陷入语塞,双目中满是愤怒和不解。

我再次甩开他的手,大步走到院中,拉起罩袍上的连衣帽,大喝:“上官铭轩!我菊花公子的人你居然也敢碰!”

隐在暗处的北宫蒲玉显然一惊,而同时,冉羽熙的房门打开,便冲出了上官铭轩。在赴寒珏茶会之时,我穿的不是罩袍,而上官铭轩也没有见过我穿罩袍的样子,所以他并未认出我就是那菊秋苒,而是愤怒地朝我而来:“你就是菊花公子!来得正好,今日我就要将你……”他的话语尚未说完,就突然栽倒在了我的面前。

我看着他倒落在我脚下冷冷一笑,抬眸之时,便看到了一身煞气的北宫蒲玉。他显然在压抑着什么,却不敢再我面前发泄出来。然后,他扛起了上官铭轩,沉着脸:“现在我们该走了吧。”

“不。”

立刻,他捏紧的拳头,对我当即大喝出口:“你也被那人渣迷住了吗!”

我淡淡摇头:“蒲玉,你不会明白的。你带上上官铭轩走吧,我去看看冉羽熙醒了没有。”说罢,我再次兀自离开,不去顾及北宫蒲玉。当我踏入冉羽熙的房间之时,院中已经没有北宫蒲玉的身影。

或许,他永远不会明白,我怎会原谅了冉羽熙,甚至,还对这个曾经伤害过我的人,产生了一丝连我自己也无法相信的牵绊。

。。。。。。。。。。。。。。。。。。。。。。。。。。。。。。。。。。
下一章,冉羽熙的戏就会告一段落,当他再次出现之时,便又是脱胎换骨,可以入菊花的后宫了,也因为他再一次的蜕变,菊花才会怜他,爱他,不顾雪铭的反对,娶他。所以,虐地并不多,大家安心吧。



第六十八章 妖精的离去
蒲玉现在对小喜愧疚和内疚更多点,说爱吧也说不上,两个人见面的次数总共才五六次,但感情蒲玉应该还是有的,不过以他的性格应该情商比较低,还需要再多接触一点。

。。。。。。。。。。。。。。。。。。。。。。
第二次踏进冉羽熙的房间,心境已经与当年全然不同。心境已经与当年全然不同。当年事厌恶,而今,却是有些忧心了。

匆匆来到床边,冉羽熙的衣衫已经完全敞开,身上的刺青清晰入目,让人怜惜。若是那上官铭轩在看到冉羽熙的身体后有半丝怜惜,我也就不会阻止他,毕竟上官铭轩想触摸冉羽熙,亲吻冉羽熙,得到冉羽熙都是出于爱。

可是,他却是兴奋,他或许因为喝了酒而有些失控。但是,他那种夹杂着邪恶欲望的眼神,让我厌恶。他不懂冉羽熙的心,不明白冉羽熙疏远他其实是为了不想破坏二人之间的友谊,以及他的家庭。

拾起被上官铭轩打开的衣衫,无意间,发现冉羽熙竟是穿上了长裤。呵,他终于穿裤子了。

将衣衫合拢,再次系好,然后为他拉上被褥,他的脸无力地倒向床内,抚上他的额头,他微微有些苍白的唇让人忧心,而那头乌丝凌乱地铺盖在他的脸上,身上,和床单之上。看到如此撩人的情景,也难怪那上官铭轩会酒后乱性。

可是,即使上官铭轩没有看见刺青,他又怎能如此狠心地对一个失去意识的人下手?那岂不是迷奸?!

“哎。”叹息一声,准备去唤人找大夫。就在我的手准备抽离他的额头之时,他的薄唇却发出了一声轻语:“别走。”

“你醒了?”我慢慢抽回手,坐在他的身边,他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动,宛如刚才那声无力的轻语是我的幻觉。

等了片刻,他已经恢复血色的薄唇再次轻动:“为何救我?”

静静地注视他被发丝遮盖的脸庞,淡淡道:“你不是说后面永远属于我?所以,我不想看到别人动你。”

缓缓的,那在发丝下若隐若现的红唇扬起了一个浅浅的角度,然后,他慢慢地转回脸,睁开了那双细长妩媚的眼睛,发丝从他的脸庞滑落,掠过他的唇畔,几丝落入他的唇中,他微微抿唇间,便再次娇媚而笑:“是的,我属于你:菊花公子,今晚就让我来好好服侍你……”

我再次叹息:“你几时醒的?”面对冉羽熙,不用去理会他说什么。

他撑起了自己的身体,却在坐起时,垂脸轻咳:“咳咳……在你将铭轩引出去的时候……”我扶住他的身体,他扬起脸,伸手来解我的衣衫,“春宵一刻值千金~~~”

我放开他起身,他便收回双手眯眼笑看我。

“你病了。这是我第二次看见你失去意识。”我淡淡地看着他。

他却笑:“我何病之有?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曾经失去意识?”

“真的不知?”我盯视他的笑眼,他慢慢眯起了那双黑漆漆,无神的眼睛,用自己长长的睫毛将那一片晦涩遮起:“到底有无病患秋苒一试便知,慢慢长夜,足够我们翻云覆雨,欲仙欲死~~~”

久久的,我盯视他,他也那样笑看我,散乱在脸庞的长发充满诱惑,单手微撑自己的身体又显一分虚弱,一侧领口微微滑落,隐隐可见他圆润的肩膀,他的每一个姿势,动作,都能挑起人隐藏在心底的邪念,将他摁倒,尽情品尝。

不知道他是如何练就这份本事,只能说,连我这个女人都自愧不如。而且,还是大大地比不上。

我转身走出了他的房间,他没有尝试留我,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息。宛如我离开的本就是一个无人的房间。

可是,我走到门口之时,陷入片刻的犹疑。

显然他是在自暴自弃,不想就医。不由得想起了雪铭当初的话:他是自己想死。

为何?究竟是什么让他失去了对生的渴望,然后任由自己这样自生自灭?若是他心存此念,即使我找来大夫,他也不会好好医治。

伫立在房门口片刻,看着面前深沉而又无光的黑夜,只有地面上铺盖着从房内而出的淡淡的灯光。恍然间,我明白冉羽熙需要的是什么,就是这淡淡的,一抹光。

关上了房门,我便再次折回,抬眸间,正对上他惊讶的眼睛,他依然保持着我离去的姿势,只是现在,他点了烟。

而当看见我时,他的烟杆从唇角掉落。“嗒啦。”落在了地上。我便上前捡起,熄灭了里面的烟火,淡淡道:“这样很危险,你会被烧死的。”

“你……”

转身将烟杆放到桌上,然后兀自找到他洗漱的地方,开始洗脸,洗脚,他就那样怔怔地坐在床上,愣愣的看着我洗漱。

“哼哼……哼哼……”我一边哼歌一边洗,房间很静,宛如只有我一个人。然后,我问他:“你洗不洗?”

他呐呐开口:“我……洗过了。”

“哦。”我便将脚盆的水泼出门外,然后又哼着小调回转,顺便吹熄了灯,脱去累赘的罩袍,就爬上了他的床:“让让。”

他怔然缩腿,我爬到里侧,躺在了他的脚边,拉过原本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四肢摊开,转脸间,便看到了他系在右脚踝上的脚链,那朵金黄的小小的菊花在黑夜中,微微带出了暗光。

“不是说要让我欲仙欲死吗?来呀。”我提醒他。他却反而慢慢后退,靠左在了床头,双腿在我面前平伸,雪白的双脚在黑夜中带出了一分病态的苍白,使那细细的红丝脚链更加扎眼,诱人。

我没有起身去看他的神情,而是叹口气:“都病得快死了,还谈什么要服侍我,要一直缠着我,让我记住你。你现在死了,我顶多心生一分惋惜,清明之时给你上一炷清香,到一壶清酒,烧一些元宝,当然,或许我心情好还会烧几个美人给你。去看病吧,看好了不就能一直盯着我了,我还等着你让我欲仙欲死呢……到时别死在我身上,让我恶心……啊……”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轻轻的,他躺倒在我身边,甚至没有钻入我的被褥,他转过身,轻轻地,将手放在了我被单上,然后,隔着被单将我一条腿慢慢抱紧。

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否正确,但是我的心告诉我,他需要的,只是我躺在他的身边,陪他度过这个险些被人凌丄辱的夜晚。

朦朦胧胧的睡梦中,我听到了男孩的呜咽声、我循声而去,却是走入了一片黑暗,手中不知怎地就多了一盏指路明灯。灯光照出了一个蹲在地上的小孩。他身穿艳丽的袍衫,长发披散在身后。

我走过去,将光明带给他,他扬起了满是眼泪的脸,睁着大大的,带着一丝妩媚的,有些迷茫,有些惶恐的眼睛。

“你为什么哭?”我问他。

他一边啜泣,一边说:“我,我迷路了。”

我拉起了他:“别怕,我带你离开。”

他有些迷茫地站起,可是当我迈出脚步时,他却抱住了我的腿:“我……我害怕……我,我走不动了……”

“好,我抱你。”我将他抱起,然后将手里的灯放到他的手中,“来,拿着灯,你就不怕了。”

他握紧了指路明灯,茫然地看了一会,然后举起,立刻,明灯的光芒四射,为我们透射出了一条光明大道。

“那里。”他怯怯地指着光路说。

我笑了:“恩,就是那里。”

然后,我抱着他,走入了光明……

第二天醒来之时,枕边只留下了一封书信,懒洋洋地打开,里面只有一排小字:“亲爱的,等我病好了再来找你,我要让你欲仙欲死,对我上瘾。熙。”

我笑了。这句话,是他第二次对我说了。第一次是在小楼的时候,他重伤而来,阻止容姐大闹小楼。他倒落在我肩膀上,对我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这句话,而我,则是给了他一个鄙夷的冷笑、而今,我却是欣慰之笑了。因为这句话,代表着他自爱的开始。

可是随即,忧虑就袭上了心头,什么病,要让他离开朝曦夜雨?他离开朝曦夜雨也就意味着是离开京城,说明他心里清楚自己的病京城无人能医。回想从傲鹰返回天丄朝的一路,他总是在咳嗽,最厉害的那次,便是突然失去意识栽倒。

看来,他的病,已经拖了太久了。如果当时我便能如今日般原谅他,给他温暖,或许他便会获得更早地医治了。

带着几分内疚地离开了朝曦夜雨,希望再见他时,他能够自重,自爱,成为一个崭新的:冉羽熙。

走在阿骚带我来时的小巷里,掐指一算,明天就是刘曦大婚的日子了。他最近忙着大婚,估计没时间来逮我,那我就在他大婚结束,立刻离开京城。林子说,太监服放在老地方,那我明天进宫晚宴的时候,就去拿。

眼看就走出小巷,可是一辆庞大的马车正好将狭小的出口堵住,而马车的后门,正对着小巷。我心中暗骂,谁啊,那么没素质!堵路!

突然,马车的后门突然打开,从上面跃下两个年轻的黑衣人,他们手中拿着足以可以装人的黑布袋。

我来不及多想扭头就跑。黑布袋旋即就从天而降,眼前立刻一片黑暗。只感觉他们将我扛上了肩膀,扔进了马车。


第六十九章 请不要碰我
抑郁,突然叫我删减八夫番外的篇幅,害我又要挤时间。。。跟挤牛奶一样困难。。。

。。。。。。。。。。。。。。。。。。。。。。。
完全没有给我任何挣扎的机会,马车就奔跑起来。我在黑布袋里挣扎,呼喊,都无作用。黑布袋被捆的扎实,而那噼里啪啦的足足有四匹马的马蹄声,再加上车轱辘声和市集本就喧闹的声音,彻底将我的呼喊掩盖。

最后,我放弃了挣扎和呼喊,反正无济于事,也别在他人面前示弱丢脸。等见到绑我的人再说。

我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到底谁会绑我?

马车跑得飞快,我一路颠簸,大大的黑布袋看不到外面的情景,只感觉周围渐渐没有了人声和喧闹,只有马蹄重重撞击地面的声音。

渐渐的,马车减慢了速度,周围很静,不知到了何处,接着,就有人将我扛出,他们速度飞快,我听到了开门声,然后我就被轻轻放到一处柔软的地方,像是床榻,关门声后,四周就陷入一片寂静。

到底到了哪儿?布袋很大,我在里面坐起,去挖布袋的扣子,忽然,有人从背后将我用力摁倒,我趴下的那一刻,他就坐到我的后腰上,让我再也无法动弹。

“谁?!到底是谁?”

他将口子提起,解开了布袋,我从布袋口钻出的同时,一条手臂穿过我的脖颈就扣住了我的下巴,我甚至来不及反应,他就撕去了我的胡子。

我想转头看身后的人到底是谁,他却用力摁住了我的后脑勺,将我的脸摁进了一个软枕。我只有用自由的双手去抓挠他的手臂,他却扯去了我的罩袍。那一刻,我心中不由得一惊,这人绑我显然不是好好说话的,不然他脱我衣服做什么?!

“撕拉!”当亚麻的衣领被粗暴地扯开,凉气灌入后背之时,我的大脑就“翁”一声轰鸣,不知怎的,就脱口而出:“刘曦!是不是你!”

摁在我头上的手立刻松开,却是将我的双手拉高至头顶牢牢摁住,后背被人压上,我看见丝丝长发在我的脸庞垂落。

“原来你好记得我?”当阴沉的声音出现在我耳边时,一只热烫的手也抚上了我的后背,在我的肌肤上慢慢游移,“你昨晚是不是很快活?”他略带鄙夷和嘲弄的声音让我茫然不解。

“昨晚?”我立时恍然大悟,“你跟踪我!”

“小喜,没想到你出宫后勾引男人的技术大增,我想你怎会放弃寒珏,原来,是另有新欢!而且还不少!”

“撕拉!”原本被他扯开的衣领,立时被他一撕到底。我立刻大呼:“刘曦,你疯了!有这么对朋友的吗!”

“朋友?哼!”他贴到了我的脸边,肌肤相触,亲昵却充满危险,“你也配说这两个字?你根本就不配。你几时当我是朋友?”

“你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弟!”

“兄弟?兄弟会不告而别?那七天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最后会出现一个陌生男人?!你是不是诈死跟他走了!是不是鸠摩罗?!哼,对了,我低估你的能力了。只怕那个男人也早已被你抛弃,鸠摩罗是你新欢,而冉羽熙是新欢中的新欢!”

“不,不是的!”

“不是?我看就是!你就是一个花丄心的女人!既然你那么喜欢被男人上,不如也让我尝尝。你我从小一起长大,相信你也不会介意!”赫然间,他的手就穿入我的身下,握住了我的酥胸,一把收紧,然后重重揉捏。

“不,不可以……”力气在他的揉捏中慢慢消散,更多的,是对他的气愤。还记得当年他第一次得知我与寒珏之情时,他也是如此将我摁倒,然后说出那些不堪入耳的话羞辱我,那时,若不是有殇尘,不知……会如何……

“很好,很柔软……”他吻上了我的耳垂,戏谑地说,“我听说被男人上多了的女人才更有滋味,现在看来,果然不错。”

“刘曦,我们是朋友,你真的不可以这么对我……”我转过脸,想看向那张近在咫尺,却隐藏在昏暗中的脸,可是,他却吻向我短发下的脖颈,重重地,大力的吮吻,捏住我酥胸的手开始好不温柔地揉搓我的柔软敏感的茱萸,身体不受控制地瘫软,发热。

我咬住下唇努力抵抗身体的本能:“刘曦……我真的不能说那七天发生了什么……”

“哼,你以为我想听嘛!”沙哑的声音里透出了浓浓的情欲,热烫的吻开始顺着我脊背而下,依旧是粗暴的,带着刺痛的吮吻。

“但是,我没有诈死……”

吻和摧残我酥胸的手忽然停下,他扣住我双手的手微微撑起他的身体:“那是谁要杀你?!”杀气从后背袭来,我却无法说出真相。

“我……不知道……”

“不知道?哼,好,我就相信是有人要杀你。但你没死!没死为何不来找我,反而销声匿迹去了傲鹰,还做了鸠摩罗的内侍官,伺候他!是你喜欢他那八块腹肌,还是他能让你更爽!”

“不,不是的。我真的从未背叛过你!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昏暗的房间里响起了他近乎有些颤抖的声音,“你们总说为我好,你,殇尘,你们真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在你们的眼中根本不是朋友,而是孩子!你们一直将我当做孩子,将我独自遗弃在你们的世界之外,我从来都不能真正进入你们两个人的世界!”

“我,我们……”

“哼,好,既然你们把我当做孩子,那是不是应该在我洞房前,教教我应该怎么洞房!”忽然,他的手就插入我的裤子,捏上了我大腿的根部,当即,我全身紧绷,双腿本能地并拢。

“不,不可以!刘曦!你冷静,你听我说!”

“不可以?你还有资格说不可以!因为你的死,我可是无心找女人,守身到现在,你是不是该对此负责!也让我尝尝那种欲仙欲死的味道呢!”

我怔然无言,是啊,之前为了给北宫俊琦刘曦沉迷于男爱,一直是找小太监来玩闹,直到北宫俊琦死,他都未曾碰过女人。而之后,他和寒珏便忙于巩固天丄朝,当时更是无暇顾及什么男女欢爱。没想到我死后,他竟是……这一切,都因为他……爱我……

“哼,是这里吗?!”邪恶的声音响起之时,他的手就用力挤入我的双腿,摸上了我的下身,我心痛地咬紧了下唇,原来是我和殇尘,让刘曦感觉到了孤寂,是我们无意之间的对话,让他感觉到了自己和我们的距离。

当一跟手指尝试着进入我的体内之时,我恍然看到了梦中渐渐被桃树遮蔽的刘曦,和那滴从他眼角滑落的泪水。

“小喜,你可真紧啊,不是说那些被男人上多了的女人都松如牛阴,没想到你果然是件尤物,难怪那些男人都对你欲罢不能,我当初就根本不该将你让给大皇兄,放你出宫!”听着他冷酷,轻鄙的话语,我体内涌起的不是欲望,而是内疚。

我们所谓的为他好,都是我和殇尘的一厢情愿,我们从未孤寂到刘曦的感觉,从未去问他,这么做到底他愿不愿意,高不高兴。是我们使他陷入压抑之中,使他筑起了一道又一道铜墙铁壁,将自己完完全全封锁。
。。。。。。。。。。。。。。。。。。。。。。。。。。。。。。。。
今天草莓先种一半吧。


第七十章 菊花痛的小澜风
周六YY欢脱无良不能到场,很遗憾。希望大家玩地开心。无良会在新浪微博跟大家交流,讨论菊花的情节,和发布一些出版的讯息。

。。。。。。。。。。。。。。。。。。。。。。。。。。。。。
“你昨晚不是刚刚跟那冉羽熙风流快活,殇尘不是说你们女人要了还想要,贪得无厌!怎么,你现在是在嫌弃我技术差吗!”他继续戏谑地冷嘲热讽,用手指撑开我紧紧合拢的双腿,想探入我的下身。

“刘曦……对不起……”心痛早已代替了愤怒,让我哽哽难语,“你放开我,我就教你……”我知道,他并不想对我做这种事,只是,他在用这种方式,发泄对我的愤怒。

“是吗,看来是你想要了?”他冷笑着收回了手,松开了扣住我的手,我趴在床上摇了摇头:“我跟鸠摩罗,冉羽熙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不回来,是知道天朝维稳,我不应该回来再给你们增添麻烦。而不认寒珏,是不想让他再记起我……”

“为什么?”他依然坐在我的身上,我撑起了自己的身体,被他撕裂的衣衫,从肩膀滑落:“跟你的目的一样……”

他微微一怔,缓缓退开了我的身体,我转身扶住领口抬起脸看向这与我一同长大,一同玩耍,一同偷食,一同爬墙的那位太子殿下。

他依然将自己包裹在阴暗之内,房间内的昏暗,将他的容貌深深埋藏,而那身玄色的袍衫与他披散下来的长发已经无法分辨。是我们将这个曾经站在阳光下快乐玩耍的少年,一手推进了阴暗。

“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伸向那片黑暗,手背触及一片青丝,“所以,我现在来救你。”

“谁喜欢你!”当我的手指触及那藏在黑暗处的容颜时,他撇开了脸,缕缕青丝从手背划过,如丝般冰凉。

“那还要我教吗?殇尘应该早就教过你。”我收回手扶住领口跪坐在他的面前,静静地看着他。

如墨的长发轻动,带出了他的冷哼,转回脸质问我:“你还记得殇尘?你对得起他吗?”

心中无愧地与他那锐利的视线对视:“我无愧于你们任何一个!”

他的眸光瞬间变得犀利,那带着鄙夷的目光已经失去了当年对我的信任,甚至,更多的是失望。

我缓缓靠近那双眼睛,在触及他绵长的鼻息之时,他却将我重重推开。我跌坐在他的面前望入那片阴沉的黑暗。

深沉的静谧从他的身上散发,直到弥漫整个房间,我们就这样看着彼此,我不求他的原谅,不求他的理解,只希望他能将我放下,即使是厌恶,也不要再让我成为他的心结,让他为此纠结而痛苦。

“主子,太后在寻你。”门外轻轻的通报打破了房内的沉寂,他陡然起身,抽身下床。

“放了我!”我拉住他宽大的袍袖。

“放了你?哼!”他冷笑,“等我玩腻了再说!”他冷笑地抽走了我手中的袍袖,带着一丝无情,和一丝嫌弃。

他明明不会那么做,却又要说出这些伤害我的话来。我跪坐在床上,松开了衣领,那被他撕裂的衣领便顺着润滑的肩膀滑落。

门口传来他沉沉的吩咐:“看好她。”

“是。”

如果想脱身,就必须要说出一切。可是,刘曦是如此深爱他的母亲,曾经一度,我也敬仰和爱戴那位温柔的皇后。还记得当年刘曦喜欢压在我的身上睡,太后便将他抱开,然后温温柔柔地责备:“你会把他压坏的。”

脱下已经破烂的衣衫,看了看,只能横着穿了。

包上胸部,在身后打上一个结,然后走到窗前,推了推,推不开。好像被钉死了。

环顾房内,因为门窗都被紧闭,所以光线极为黑暗。大致可以判断出应该是宫里一个废弃的院落。宫里有很多这样被荒废的院落。以后收拾收拾就可以给新皇的妃嫔使用。

在昏暗中,看到了一个衣橱,打开,迎面一阵木料的潮香,显然很久没人使用过,也没有衣服。

皱眉之间,却有人打开了门,但只是一条缝隙,从那缝隙里塞进了一个餐篮,然后门就被再次关上。

我走到餐篮旁边,看了一会,提起,走到桌边,打开,是饭菜。但是,依然不见衣服。刘曦这次是下了狠心了。他想羞辱我,报复我。

是的,他在恨我。恨我不对他推心置腹,恨我对他隐瞒,恨我活着却不来找他,恨我每次遇到危险都将他撇开,恨我……恨我……他恨我的地方太多了……


但是,又爱我,不然也不会命人送来饭菜。这种既爱又恨让我想起了北宫俊琦对老皇上的爱。

满脸黑线,明明老皇上是个攻,而我就总是下面那个。。。主要是没有本事,抑郁。。。

“哎……”无心用饭,只有耐心等他冷静下来。他忙着大婚,今天定会很忙,因为还要提前彩排。而明天他便更顾不上我了。相信等他婚假结束,这口气也该消了。

趴回床上,盖上被子,房内寸光不进,不知时辰。文修会不会着急?鸠摩罗估计不会,他说不定又去玩了。自从到了天朝,他变得更野了。

一天到晚都见不到人。

开始想脱身的对策,既然我能应付鸠摩罗,应对冉羽熙,自然,也能应对刘曦。如果用强的,显然强不过他,用软的,只会被他嫌弃,继续这样关着我,羞辱我。烦,好像进入了牛角尖,我需要有个人来提点我。

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朦朦胧胧中,感觉被一个人盯着,而且,这被人盯着的感觉很奇怪,只觉得浑身寒毛一阵又一阵,就像是鬼物在你不可见的地方盯着你。

努力从半梦半醒中清醒,看见的还是黑暗,我依旧趴着,脸朝着床内。可是,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更加明显了。

我疑惑地随意地转过头,看向床边,赫然间,看见了一个头!

一颗头颅搁在我的床沿上,两只大大的眼睛正盯着我。

啊!我还未惊呼出口,就有人捂住了我的嘴,然后那颗头上的两只眼睛眨了眨,居然是活的。

“嘘……”他另一手放在唇边,我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原来他是蹲在我的床边,然后把自己的脑袋搁在床沿上,乍一看,就只有一个脑袋。

看他的容貌非常熟悉,似是十三岁左右的少年,玳瑁束发,两根小小的丝绦从玳瑁上挂落,和他的发丝一起垂落在他的双肩。

他慢慢收回了手,继续保持着那个盯着我的姿势。

看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透着熟悉但却已经开始俊美的脸,我低声惊呼:“澜风殿下!”

“是王爷了……”他呐呐开口,下巴不离床沿,从我的角度看去,就是在跟一颗头颅对话,让我毛骨悚然。

他伸手慢吞吞地抓了抓屁股,然后继续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看到你……我菊花疼……”

“啊?”我一下子就懵住了,是吗什么叫看到我菊花疼,“你,你知道菊花的含义吗?”

“知道……”他摸向身后,然后慢慢收回手,“以前你教太平的时候,我时常旁听……”

登时,我感觉一道天雷从天而降。是啊,当初小澜风经常在我教授雅涵时前来,只是因为他过于安静,并且自有一番天地,所以总是将他忽略……原来!我不仅培养出雅涵这个腐女,还培养出了澜风这个腐男吗!

“自从……你死后……”他慢慢爬上了床,然后跟当年一样,趴在我的身边,将自己那张总是没有表情的脸对着我,“我就便秘了……”

“……”他便秘跟我的死也有关?

“所以……我看今天曦皇兄把你捉来,我想……可能看到你……就不会便秘了……”他说完,就那样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如同木偶,没有任何神情。

我对他的话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就是:无语。

“那……你现在想拉了吗?”我也觉得自己开始跟着小澜风一起变态。

他看了我一会,点点头:“所以我菊花疼……好像要出来了……”

“……”我转过头,好想去撞墙。

“小喜……你……能不能把手给我……”

我再次转回脸,然后将手从被子里抽出放到他面前:“要做什么?”

他没有说话,而是伸出了手抓我赤裸裸的手臂,然后,他微微起身,却是一口咬了下去。我惊愕地看着他,甚至忘记了抽手,因为我不相信小澜风会真咬。

可是,我错了,他不是咬,是在吮吸。当熟悉的刺痛传来时,他放开了我的手臂,然后用自己的袍袖像是擦拭玻璃窗一样擦了擦,再将我的手臂放到我的眼前:“看……这样的形状很完美。”

白皙的手臂上,一个四四方方,相当规整鲜艳的草莓印。当即,我撞床板。为何独独与小澜风的重逢会让我有种想死的感觉。

“曦皇兄看来还要多多练习……”他在我把脸埋入枕头的时候,摸上我露在被单之外的裸露的后背,瞬间,我脸红如同火烧,在心中只有大声叹息。刘曦,这次是来真的了。

。。。。。。。。。。。。。。。。。。。。。
可别以为小澜风会救菊花,这小子坏地要死。以后找个机会,扒光他。



第七十一章 知天知地的小澜风
为毛要从菊花口中说出太后杀了她?无良一直认为让刘曦亲耳听到从太后口中说出才最残忍。无良就不让菊花说,就要将小曦虐到底,然后让你们心疼去。嘿!

。。。。。。。。。。。。。。。。。。。。
“小喜……你命……好大……啊……”在静谧许久后,小澜风突然说出了这句话,我再次看向他,他的唇角竟是坏坏地高挑,“把你扔下山崖都能活。”

我立刻一怔,不再视他为孩童:“你知道?”

那抹坏坏的笑已经从他的唇角消失,宛如方才他神情上唯一的变化是我的错觉,他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曦皇兄……只怕到死……也不会想到是谁要杀你……那个老女人……真的太好了……”

我皱紧了双眉,心中惊讶:“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我师傅……”他抓了抓头皮,动作很慢很慢,就像是慢镜头,“不过,他不知道我知道……他很笨……他也不知道我知道他就是那个杀手……哎……大人真是笨……一下子就套出来了,真让人没有成就感……”

他说了一堆知道不知道,最后,如同老人一般叹息。

“那太后知道我还活着吗?”我觉得这很重要,而这小澜风,显然知道地比刘曦还要多。

小澜风像趴趴熊一样木讷地趴了许久,才开口:“曦皇兄不是孩子了……他不会到太后那里兴奋地说,你还活着……他知道在杀手没找到之前,多一个人知道,你就多一份危险……当然,现在就更不会说了……他明天大婚,今天却绑了个女人回来……呵呵……太后知道会生气的……”

在我做的一切是为刘曦之时,同样的,他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我。我看了看门外,发现并无光亮,显然小澜风不是从正门而入,我就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怎么进来的?”

小澜风看了我许久,才慢吞吞道:“我喜欢监视曦皇兄……因为……他最好看……”

“……”我隐隐感觉,这小子,已经不是腐那么简单了。

然后,他用手指指了指头顶:“房梁……”

“那你……”我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不行。”他在我尚未说完之时,就破灭了我的请求,而且,速度不再是慢半拍,是非常之快。

他依然直挺挺地趴在我身边一动不动:“我带着你行动缓慢,会被曦皇兄发现。为了你让曦皇兄对我心存罅隙……不划算……恩……非常不划算……”他看着我瘪嘴摇头,我撇开脸:“算了,也没指望你一个孩子能救我。”

“我不吃激将法的……”他慢吞吞地说,还用它的手指戳我的后脑勺,“其实你要脱身,只要说出真相……”

“那你为什么不说?”我转回脸看他。他也知道一切。

他将手指放到唇边做沉思状,我皱皱眉,这手指就是刚才他抓屁股的。

“恩……你提醒了我……曦皇兄如此敬爱自己的娘亲,现在他最信任的人也只有太后了……当年,他们相依为命,太后忍辱负重,只为护他平安,此等深情,坚不可摧……若是……曦皇兄得知他最爱的母亲是杀死自己最爱之人的凶手……只怕会一时无法接受……那么……恁他再如何坚强,也只怕会一朝崩溃,一蹶不振……到时候……寒珏皇兄又不是我的对手……箫莫皇兄根本就无心皇位……呀……我就坐拥天朝了……”

“是啊,你就是皇上啦……”我故意揶揄他,谁叫他见死不救。

他用那根放在嘴边的手指又去抓屁股:“到时……我就要朝九晚五……处理朝政……还要盯着各大家族……还要抗击外族侵犯……就没时间看艳书,没功夫偷窥宫女姐姐洗澡!”他的脸瞬间陷入死灰,整个人也凝固在昏暗之中。

他开始陷入石化,我伸出手去戳他的脸,戳了好几下,他才大叹一声:“哎……这些事……还是留给曦皇兄吧……做皇帝太无趣了……”他收回了抓屁股的手,再次四肢摊开,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除了后面的,他先前说的,也正是我担心的原因。如果是寒珏的母亲,我会毫不犹豫地告知。毕竟寒珏已经心知自己的母亲是怎样的女人,但他会依然孝顺,只是将我更加严密地保护起来。

而太后在刘曦的心目中是慈母,是恩母,没有半丝恶念,和蔼可亲。事实上,太后也是那么一直做的。

而当初太后与他在后宫又是相依为命,太后更是一直忍辱负重,在后宫甚至低人一头,只为保护刘曦。这一切,也都是我们有目共睹的。如此母亲,莫说刘曦,谁都会赞佩她的伟大。

刘曦对自己母亲的爱,虽然与对我的不同,但绝对比我更深。

如果小澜风对刘曦说,我是太后害死的,刘曦说不定还会怀疑小澜风的用心。但是,一旦从我口中说出实情,那对刘曦的打击,将无法想象。到时摧毁的可能就是一位帝王。至于太后再伤心也与我无关。可是太后伤心,刘曦就不伤心吗?到时刘曦只会比现在更痛苦,更落寞。

“小喜……你想脱身很简单……曦皇兄爱的,想得到的……只是小喜……”他木木地看着我,我感觉到了这句话的深意,开始细细琢磨他这句话。在我深思之时,他又摸上了我的后背:“小喜……我兴奋了……我可不可以……”

“滚!”我似乎明白了他前一句话的含义,同时将他的手从后背取下,“你才几岁?!”

他翻着眼皮,想了想,郑重地看着我:“年龄不是问题,能力决定男人的魅力。”

“噗!”我笑着摇他的头:“谢谢你,我知道怎么做了。下次我一定要好好学武,不让任何人能抓到我。”

他没有笑,反倒做出了一副极度哀伤的表情:“我不想找不认识的人……难道男人的初夜就不重要吗……”

我眉角开始抽搐,谁看不出他现在开始在戏弄我:“我比你大太多了。”

他瘪了瘪嘴,神情再次恢复呆板,脸上更是带出一分老成:“娘说……就要找大的……有经验……”

青筋开始暴突:“我嫌你小。”

“我不小的……”

满脸黑线,我说的是年纪,显然他说的不是。

他开始慢吞吞爬起来,然后站回床前,缓缓扬起一只手,掌心对着我,“你稍微等一等,我脱一下衣服……”

“我。”我索性起身,盘腿而坐,双手环胸,任由被单滑落,然后看着他,“我现在看你脱。”

他双手伸向自己的衣带,忽然,他颤抖起来,仰脸求租地看向我,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无辜:“我……紧张……”

“是不是要我帮你?”我刻意反问。

他忧伤地摇摇头:“不用……我自己会脱……”他扯住了自己的系带,半天没扯,最后,他整个人松垮下去:“曦皇兄就要来了……我还是走吧……”

“恩!”我重重点头。

他慢吞吞地转身,扬手,声音悲恸:“我……走了……别……想我……”

“你该回去拉屎了。”我提醒他。

他恍然地仰头:“哦……对哦……”他抓向屁股,“要出来了……”

我撇开脸苦笑不得,在回头间,眼前竟是已经没有了小澜风的身影。

。。。。。。。。。。。。。。。。。。。。。。。。。
明天大爱爱,地点在外。要报名的在评论区报名,什么床啊,床单都用不到了,就不要报了。明天心情好就三更,不会卡H。因为还有一章太后的情节~~所以卡了别怪我~~^_^


第七十二章 被扔出宫
小澜风的戏在菊丄花到女儿国后,那时他十六岁。嘿嘿
。。。。。。。。。。。。。。。。。。
我惊然下床,这小子的速度怎么可能这么快?想起他说从房梁而来,就抬头,立刻满脸黑线,只见在屋顶上,有人开了个小口,然后放落一根绳子,而小澜风就嘿咻,嘿咻地往上慢慢爬。

他爬得极慢,就像毛毛虫在那里蠕动,屁股一耸一耸的,我看得脖子都僵硬了,他还没爬出去。而从那打开的口子里,我看得了昏暗的暮色,没想到已是黄昏。

小澜风爬出那个小口子,然后便将瓦片再一片片盖好,遮住了我那可见的,唯一的四方天空。

低头,坐到桌边,想了一会,笑了。拾起被刘曦扔到床脚的罩袍,准备离开。

就在小澜风离开不久之后,便有人又给我送来了饭菜,这一次,我吃光了它。小澜风的一句话让我豁然开朗。刘曦爱的,想得到的,只是小喜。

而刘曦是一个非常果断的人,一旦发现我已非他当年所爱之小喜,只会将我毫不犹豫地弃之,然后将小喜永远埋藏在心中,只当小喜死了。

感觉坐了许久,连那昏暗的光线都已经彻底消失,都没见刘曦前来,如他一日不来,我便会被关在此一日,到时若是出去,鸠摩罗准会雷霆大怒。

一想到鸠摩罗那全身紧绷的肌肉,想死的心思都有了。

“主子。”忽的,门外传来话音。我立刻轻轻跑到门外,在听到刘曦一声闷哼后,房门便轻轻打开。

我就站在门边,当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我发现外面已经进入了深夜,难怪房内会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当刘曦黑色阴沉的身影挡住那唯一的,黑夜的光华时,房门便再次关闭,他直接走向房内,我依然站在原处,是不是练武之人视力都很锐利,能在如此黯沉的房内行走如同白日?

很快,他同样黑暗的身影便与房内的黑暗几乎融为一体,我几乎看不到他的存在,只能靠他行动的身形,来判断他在何处。

他先是走到了桌边,似是看了看饭菜,他是要确定我有没有吃饭吗?然后,他便走到了床边,床上我的被子卷着,黑暗中,应该分不清我到底有没有睡着。

我开始轻轻向他靠近,当他不动之时,我只能隐隐感觉到一团比黑夜更加深沉的黑影,站立在那张床边。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注视着那张黑乎乎的床铺,然后,他慢慢弯下了腰,而我,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然后,缓缓地圈抱住了他的身体:“曦……”

他惊然站起,我便贴上他的后背:“不要记恨我,不要再说出那些伤害我的话,我知道,你爱我……”

“我爱你?真是可笑!”他冷漠而鄙夷的笑声在黑暗中响起,“你就是这样勾引男人的?!”

我缓缓收紧了手臂,圈住他那窄细的腰身,厚重的华袍带着一种特殊的质感:“曦,你与寒珏当年在我床边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你愿用江山与寒珏交换我,难道不正是因为你爱我?”

“那是试探!”他抓住了我圈住他的手,用力扯开的同时,他在我面前陡然转身,那挺拔却阴沉的身体如同一面阴暗的墙矗立在我的面前,无形的压迫感便随即而来,“哼,你该不是等了我一天寂寞了吧。”当讽刺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之时,他便将我扯入怀中,锁住了我的腰身。

他的手,并不热烫,即使贴上他的胸膛,我依然感觉不到他又任何情欲,而那只开始揉捏我腰身的大力的手,带出了他早上未曾发泄完的隐藏在心底一年的愤怒。

他摸上了我系在后背的结,冷笑:“你还需要穿衣服?”立刻,他用力扯去,那件仅能遮盖的衣衫便滑落在我与他之间,我没有拒绝,而是贴上了他的胸膛:“曦……我嫉妒。”

微微带着凉意的手在我赤裸的后背开始游走,很慢,带着一种沉思:“嫉妒?”

“你我从小一起长大,而明日你却要与别的女人大婚了。我的曦要属于别的女人了,我嫉妒那女人,所以,曦,今晚你就属于我吧……”我抚上他的胸膛,避开了他的敏感,勾引这种事,过了头,就真的会出事了!

我扬起淡淡的微笑,那一刻,一个吻就重重落在我的唇上,我没有回应,只是让他吻着,侵略着,带着他的愤怒,带着他的失望。他见我不反抗,便顺着我的脖颈而下,重重吮吸。

我发出不带着挑逗的舒服的叹息,他的吻便停滞,我伸向他的腰带,他立刻扣住了我的手,紧紧地,如同要捏碎我的手腕。

“怎么了?”我用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庞,他在黑暗中盯视我,久久地,盯视我。

他脸上的肌肤很细腻,我尽量让自己爱不释手,然后,我插入他的发丝,顺滑的乌丝在我指尖如同水流。

“你不是小喜。”

“我是小喜。”我勾住他的脖颈,想靠近他的脸,他却如同触及腐尸一般抽身离去:“不,你不是!我的小喜已经死了!”

“曦,我没死,所以我回来了,想看你大婚。”我急急起身抱住已经站在床边的他,“可是,我没想到我会嫉妒。”

“我的小喜不会嫉妒。”他的声音不再冷厉,而是透出了哀伤,“她没有瑕疵,没有!”

“曦,我是女人,我自然会嫉妒。我已经没有了殇尘,寒珏,鸠摩罗,冉羽熙,我不能没有你。”我刻意发急,“现在天朝已稳,我就能回到你的身边,曦,给我,把你给我。”

“滚开!”他将我重重推开,急促的呼吸甚至有些颤抖,似在压抑那几欲喷发的怒火,“原来你和冉羽熙,鸠摩罗什么都没有发生,是因为你无法勾引到他们!”

“不,不是的,我,我……”语气变得心虚,我再次扑向他,他却大大后退,我扑了个空,双手撑在了床沿之上,落寞而哀伤,“曦,你是爱我的。”

他深深地吸入一口气,仰起了脸,如同逼迫自己吞下世上最苦的汤药,发出一声长叹:“我的喜儿已经死了……”然后,他摇了摇头,绝然转身而去。

我立刻下了床,本想摸地上的衣服,后来想了想,还是先别捡。

果然,他在出门后不久,便再次折回,我兴奋地上前,尚未开口,一件衣服就重重砸在我的脸上:“穿上,滚,从今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拿着衣服跑向他,扯住他的袍袖:“曦,你不可以把我丢弃,我不想回傲鹰,这里是我的家,我们一起长大,你是爱……”

他厌恶地抽走了袍袖,将我冷冷推开,然后就沉沉吩咐:“来人,扔她出宫!”

“是!”见有人进来,我赶紧穿上衣衫,应该是门口某个侍卫的。刘曦绝情之时,真是冷酷,居然都不等我穿好衣服就让人进来,还好天黑,不然岂不吃亏?

又是黑布袋,又是两个黑衣人,我急了:“不,我不出宫,不出宫!”这次,我是真的,因为我想见那老太婆。

这一次,他们的动作不再轻柔,并且毫不犹豫地将我一掌打晕。等我醒来时,眼前是一条漆黑的小巷,身边是我破碎的衣衫,完整的罩袍,和那堆假胡子,我被刘曦像扔垃圾一样扔出了皇宫。心中带着痛,却又很欣慰。

痛的是,他一旦绝情,就绝地彻底,甚至不念当初我们一起长大的情谊,真当有割席断义之决绝。

欣慰的是,他已经是真正的帝王了,当断即断,否则不断自乱。

哎,就这么被扔出来了,明天还要自己去找那老太婆,麻烦。这次行头得带齐备,以免那老太婆伤我。

街上空空荡荡,已是深夜。套上罩袍寻路回到使馆,当跨入鸠摩罗所处的院子时,惊讶地看见鸠摩罗竟和女皇陛下都一脸深沉地坐在正对门的椅子上,而文修则是焦急地在他们面前徘徊。

“你们……”我抱着破碎的衣衫怔怔站立在门前,登时,三个人的视线便都朝我而来,鸠摩罗的愤怒,女皇的担忧和文修的焦急,所有的视线都落在我的身上,让我心感温暖。

“秋苒!”文修立刻上前,握住我的手臂,上下打量,整个人也变得开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但是,鸠摩罗显然就不想文修,他冷冷起身,大步而来,然后,停住脚步,居高临下生气地俯视我:“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吗!!冉羽熙呢!那混蛋在哪儿?”

瞧鸠摩罗的话说得,好像我很冉羽熙鬼混去了。

女皇担忧地走到我的身前注视着我:“秋苒,我们去朝曦夜雨找过你,但你和冉羽熙都不在,你们去哪儿了?”

“冉羽熙走了,去看病了。”我随口答,这是事实,可是,突然鸠摩罗的手就伸向我的脖颈,眼中冒出了火光,我立时反应过来,捂住脖子,可是,伸错了手,袍袖滑落之间,白皙的肌肤上,那小澜风的恶作剧就乍现在众人的眼前。

。。。。。。。。。。。。。。。。。。。。。
与小曦的爱爱没有强的成分,这次之后,菊丄花酒真的变成攻受皆备了。


第七十三章 秘密基地
感叹爱爱之难写。通常有写实,写虚和虚实结合三派。真的很难写好啊~~~~

。。。。。。。。。。。。。。。。。。。。。。。
此时此刻,我尴尬不已,不敢看众人的脸色,落荒而逃:“我,我去睡了!”

“你给我站住!”身后传来鸠摩罗的怒吼,我当然不会停。

“摩罗,别,别这样,秋苒无论和谁在一起都是她的自由。”是文修。

“鸠摩罗王请冷静,本王相信秋苒不是随便的女人,而且一定不会跟那冉羽熙,定是遇到了什么不测了。”还是女皇冷静啊。

不过,此刻,我还是跑路要紧,改日再感谢女皇。

急急跑回房间,转身关门时,温柔的女皇陛下已经站在门前,她担忧地注视我,似是没有得到答案,她就不会离去。

我侧身让开了路,她便进入房内,等我关门之时,她已经为我点亮了房内灯火,明亮的烛光立刻让我感觉到了温暖,这一天,都是处于黑暗之中。

“你跟那冉羽熙是怎么回事?”她站在桌边开门见山,清亮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我知道,你恨冉羽熙。”

垂着脸走到床边,坐下:“女皇,我知道你与雪铭是好友,所以,既然你看见了,也便等于是雪铭看见了。”

“所以我来听你的解释。”她坐到了我的身边,语气带出了一丝质问。

“我……原谅了冉羽熙,然后,劝他去治病,他……好像病得很重……”

“是嘛……”身边时女皇淡淡地叹息,“他是自我惩罚,还是自我放逐?”

我摇了摇头: “不知道,他离开后,我便离开,结果被……被刘曦捉去了……”

“刘曦!难道这些事他……”女皇抚上了我的脖颈,我叹了口气:“反正我逃出来了,女皇,你会告诉雪铭吗?”我转脸看向她,她却盯着刘曦留在我脖颈上的红痕心疼:“他太粗暴了……”

“女皇?”我拿下了她的手,到底是女人,只会心疼我,而不是像鸠摩罗,一副要将我撕碎的模样,“你会告诉雪铭吗?”我再次追问。

她微蹙双眉摇了摇头,可是她眼中那隐隐的愤怒却似乎隐瞒了她的心思:“那你们……”

“没有。”我认真地回答。

“好,那明日你别入宫了。”她说完便将我轻轻拥入怀中,让我伏在她柔软的舒胸上,我隔着那片柔软听着她隐隐的心跳,不知为何,我忽然有种被雪铭拥在怀中的错觉。这分错觉让我情不自禁地环住了她的腰身。

当我像进一步找寻舒服的姿势依靠之时,女皇却放开了我,站起了身,一下子落空的怀抱,让我有些发怔。她侧身站在床边,背对着我,只有那头漂亮的卷发,撑满我整个眼帘:“你睡吧,天朝不宜久留,我会派人保护你。”

“不用了。”我淡淡而笑,目光随意地落在了地面,“刘曦不会来捉我了。”

“为什么?”她身形微动,我感叹道:“他不喜欢贱丄人,所以我贱了一把,他便知我已不再是他所爱的小喜了,所以,他再也不会来纠缠我了。一些事,总是要了结的。”比如还有老太后的事。

久久的,女皇没有说话,在我扬起脸时,她也正好转身,唇角挂着微笑,眸中先前的那丝愤怒也已经消散,她再次抚上我的脸:“那你好好休息。”

“恩。”

看着女皇离开的背影,我倍感温暖。说到底,女皇还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呐。至少,她在我的面前,一直是那么平易近人,与她在一起,我从未感觉她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皇,而是……一位朋友。

第二天,刘曦的婚典开始。

一大清早,士兵整齐的步伐就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他们五步一岗地排列在京城通往皇家宗庙的路上。因为刘曦和他皇后的车撵,以及文武百官就会经由这条道路前往刘家宗庙祭奠。

到时各国君主和使节也会专车接送,跟在刘曦他们的车撵之后。

我在文修来叫我起床之前,就离开了使馆。到时遇上鸠摩罗,只怕便走不了了。我换上一件高领,遮住那片红痕,套上罩袍,便去买晚上要用的东西。

全城的人都涌去看皇帝大典,很多商铺都关了门,但是,黑市是不会关的。当年做买办的时候,接触了不少三教九流,自然也知道黑市密集何处。

当皇家车撵开路的锣声响彻京城天空的时候,我在黑市上买了一把匕丄首,一瓶迷丄药,和一把假发。

而当那锣声渐渐远去的时候,我找了条狗试迷丄药。确定起效后付清余款。然后回转。

宗庙祭奠要一直到下午才会回转,接着便会在申时,在朝阳大殿举行大型的婚宴,筵席可达五百。到时还有歌舞声乐,欢庆到夜半。

远远看着车撵入了京,想中途插入,却没想到被阻挡百姓的侍卫拦住,遇到这种情况,解释也没用,只有耐心等待。

当看到刘寒珏的车撵时,我大喊跟在车边的小林子:“林公公!林公公!”

小林子朝我看来,吃惊地走向我,当然,车撵依旧前行。

“你……哦,菊大人你怎么在这儿?”林子反应很快。

我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睡晚了,没赶上。”

林公公便让侍卫放行,侍卫才略带歉意地让开。

然后我做出连连感谢的姿态,恭送林子远去,然后后缩,缩入跟在车撵之后步行的百官之间。

在前排的官员倒也认识我,因为上次御花园御宴里,他们也看见过我。于是他们便跟我攀谈,问我怎么不在傲鹰国的车撵里。

我便再次解释,自己在朝曦夜雨睡晚了,现在车驾也不能为我一人停下,就只得跟着大家步行。那几位官员呵呵而笑,好奇地向我问起了傲鹰国的风土人情。

入宫之后,我便趁着天黑和人多刺溜就钻入了小密林。皇宫如我家后院,我穿梭在偏僻的密林之间,爬树翻墙,从外宫直入内宫,很快到了秘密基地。林子说的老地方自然就是这里。

秘密基地除了草地,还有一片假山群。而在最偏僻的假山里,竟然还有一处石洞,若是下雨,我们便会进石洞打牌。

我钻入石洞,先是一怔,石洞里德东西,竟然依旧全在。为了打牌舒服,我和殇尘像老鼠一样将地毯,矮桌,茶杯,衣架,甚至最后连毛毯,都一点一点搬入石洞,打累了还可以直接睡觉,所谓完善基地条件。

而今,这一切都在。只是,地毯上多了一套普通太监的衣衫。蹲下,摸了摸地毯,并不潮湿肮脏,似有人经常来此。难道……是刘曦?

心中感慨万千,带出一丝抽痛,眼前浮现出刘曦独自一人卧于此处怀念当年的情景……

“轰隆隆……”闷闷的雷声打断了我的思绪,立刻匆匆套上假发,换上太监服,离开了石洞。

看了看天,黑云密布,这是要下雨啊。

走在宫道之间,我含胸垂首,刻意拉松的衣衫便隐藏了我的身形。钻入太后寝殿后的小林,然后来到窗前,房内此刻一片宁静,黑暗,我翻了进去,就钻到了太后的床下,等他归来。

太后的寝殿离朝阳大殿很远,所以听不到前宫的欢歌笑语,反而因为无人静得了无生气。

一般情况下,太后会先行回转休息,然后留下刘曦在大殿。吉时一到,刘曦也会离开,因为要入洞房,之后估计会由寒珏接替。

正想着,寂静的院子里就传来脚步声,我屏住呼吸,继续等待。

“小心小心,太后有血醉了。”灯光和有些凌乱的脚步声出现在房内,之后,便是宫女把太后扶上了床。

我继续等,人多,不好办事。

直到太监宫女全都退出房间,房间熄灯,连贴身宫女都去安睡之时,我才钻出来。然后轻手轻脚地先去把那个睡在房内的宫女用迷丄药闷了。我还担心不够,倒了很多,闷了很久,险些以为她被我闷死了,我才放手。

第一次做这些事,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第七十四章 血色雨夜
惭愧。。。。自觉面壁。。。。

。。。。。。。。。。。。
我没什么本事,但我胆子大。这种报复的事,雪铭他们或许要深思熟虑,步步为营,而我想干就干了,主要太后也不会武功,皇宫的路我又熟,所以这件事我一人就能搞定。

掀开太后的帐幔,迎面是一股淡淡的酒味,我爬上去,拔下了匕首,一手捂住了熟睡中太后的嘴鼻,一手将匕首放到了她的脖子上,然后,跨坐在了她的身上。

这一刻,我是真有杀她之心!

手被一种邪恶的力量控制,越捂越紧。她本能地开始摇头,想摆脱我阻断她呼吸的手,在她扭动之间,锋利的匕首便割开了她细嫩的肌肤,立时,她被疼痛惊醒,在她睁眼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她眸中的惊恐。登时,我竟是欣喜不已,捂住她嘴鼻的手更加大力。

她开始挣扎,双手扣住了我的手臂,想将我扯开。可是,她根本无法将我拉开,此刻的我犹如被恶魔俯身,全身有使不完的力量!

而当她的眼珠开始上翻,双手软软地垂落之时,耳边忽然响起了行走大师的声音:“明镜啊……静心……”

我倏然惊醒,从心魔的空竹中慢慢恢复了理智,稍稍放开了捂住她嘴鼻的双手,放入空气。

她开始大力呼吸那有限的空气,我冷冷地看着她,“皇后,好久不见。不对,现在您可是太后了?!”

黑暗的床内,隐约可以看清她的眼睛和面容,她上翻的眼珠慢慢回落原位,喘息着看着我。惊恐渐渐被冷静覆盖。

“不愧是阴毒的女人,这么快就恢复冷静了。”

她紧紧盯视我,似在问我是谁。

我用匕首拍打她的脸蛋,她没有丝毫惧色:“今天我是来讨债的。你把我扔下山崖,断了我三分之二的骨头,你说我今天是挖你一只眼睛好呢……还是割你一只耳朵好呢?”

立时,她双眸圆睁,喉咙里发出了声:“恩!恩!”她无力的手抬起指向我,可是却在下一刻又无力地跌落。

“你当初为何不问问我怎么想的?如果你对我说明,我自会离开刘曦和寒珏殿下,你何必要下此毒手?难道就是因为我是一个太监,死不足惜?”

她的视线开始变得凌乱,眨眼之间,竟是一滴泪水从她眼角滴落,我冷笑地用匕首接起:“你这算是鳄鱼的眼泪吗?你太小看身边的人了。别忘了,你儿子坐上王位,也有我的功劳!”

泪水从她的眼中开始源源不断地流出,我感觉很奇怪,因为那好像不是害怕的泪水。但是,我不会放开手听她什么鬼话。到时她一喊,我就逃不了了。

“你放心,既然这天朝也有我的份,我就不会出现在你儿子面前,勾起寒珏的记忆,来搅乱现在维稳的局面。”

她眨了眨眼睛,眼中竟是带出了我无法相信的感激。

“但是,你的命我还是要的。”说着,我举起了匕首,而她,却是闭上了双眼。靠,是以为我真不会杀吗!举了半天,我还真下不了手。啐,我真没用,居然连毁容的勇气都没有。

而她的呼吸倒是一副准备领死地平静。我拿出了倒有迷丄药的帕巾,然后闷在了她的脸上,她便昏迷过去。眼角依然挂着泪水。可是,我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做啊。于是,我用匕首把她头发全割了。

在这里,有时发是头颅的代表。在特殊情况之下,割发便是已经取你首级的含义,顺便饶你一命。同样的,这里长发对一个女人也很重要,有些女人爱发甚于生命,若是乌丝脱落,还会自杀。不过太后应该不会吧。

拿着长发,卷了卷,攥在怀里,离开这个房间,老太婆,我们的恩怨清了,希望你以后好好辅助刘曦,别让小喜白白牺牲。若是让我知道你再使出什么阴毒伎俩,我便会隔三差五来给你剃头。

翻窗之时,竟是闻到了酒味。好奇怪,太后床内的酒味是太后身上的,那这里又是谁的?戒备地看了看四周,发现无人,一阵夜风飘过,那酒味便随风吹散,难道它是随风而来?

不去多想,离开要紧。我便速速赶回秘密基地,希望能赶上鸠摩罗出宫。

“轰隆隆!”在我回到秘密基地时,雷声竟是清晰了,宛如就在头顶。我解开太监服,衣衫褪落一半时,忽的,一道无声的闪电照亮了天地,我怔立在石洞之中,下意识地抬头,想起了殇尘离开的那个晚上。

“小喜……你告诉我,我还能信任谁……”一阵狂风卷入了石洞,同时带来了刘曦无力的声音。

我惊然穿起半褪的衣衫转身,洞外阴暗不见五指,未见刘曦,难道,是我的幻觉?

“垮察!”忽然一道炸雷带出了雷电,瞬间照出了一个立在洞外的身影,那刹那间的红色,映入我的眼底。而在此隐没黑暗的他,让我的心被揪紧。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忽然,笑声混入风声在黑暗中扬起,空气里开始弥漫浓浓的酒味。

“哗!”陡然间,暴雨便倾盆而下。在那一闪又一闪的银光中,他撑开双臂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透着痛苦的,绝望的,让人心痛的笑声,被隆隆的雷声覆盖,他在雨中旋转,如同嘲笑苍天,雨水淋在他那件暗红的喜服上,挂落的雨水如有丝丝鲜血从他的衣衫中渗出,宛如下的不是雨,而是刀,这些刀无情地割裂了他的全身,痛苦的血汩汩流出。

“刘曦……”我轻喃出口,在雷声中恍然惊醒,赶紧冲出了石洞,跑入大雨之中,捉住了他旋转的身影:“刘曦!冷静!刘曦!”

我朝他大吼,他嗤笑着停下,无力地站立在我的面前,发丝被冰冷的雨水彻底打湿,粘附在了他苍白的脸上,双目无神而充满了自嘲:“小喜……我最后得到了什么……你说……我得到了什么……”

雨水打湿了我的眼睛,我匆匆将他拉向石洞,他趔趄地任由我拉着,不断地呓语:“我只得到了一个冰冷冷的王位……而我失去了殇尘……你……快乐……温暖……太多……太多了……现在……连母亲也要失去……”

我将他拉进石洞,急急地捧着他的脸:“没有,你谁都没失去!你的母亲还在,我也还在!”

“母亲……呵……那还是我的母亲吗……她只是为了这个王位,是她想要天朝这个天下,呵,呵,哈哈哈。我不过是个工具……是个工具……”他靠在了石壁上,哽咽滑落。

“不是的,不是的……”我蹲在他的身前,陷入混乱,刘曦怎会不在前宫而跟上了我?

“不是?”他扯了扯唇角,“她为了这个王位都能对你下手,那她下一个要杀的人是不是就是我?是不是?”

忽明忽暗的闪电,带出了他痴然的神情,那双曾经阴沉而精锐的眼睛,瞬间崩塌,陷入无尽的黑暗。

我因为心乱而一时无法回答,他靠在墙上嗤笑摇头:“一定是的……一定是的……她明明知道你是我最爱的人啊……明明知道……她想要王位……就来拿好了……我给她……什么都给她……这个王位……这个天下……我好累……真的……很累……”

“刘曦!”我急的捧住他的脸,在闪电中看到了他已经彻底涣散的眼睛,他继续呓语:“我是她所出……现在把命还给她也是应当……反正我什么都没有了……都没有了……”

“刘曦!刘曦!”任由我无论如何地呼唤,他都无法从黑暗中拔出,情急之下,我吻住了他的唇,不再让他说出那些近乎绝望的话,让自己在这些话的催眠下越陷越深。

。。。。。。。。。。。。。。。。。

好吧,你们揍我吧,我又估算错误了。明天我会早早跪送上爱爱的。。。。。。。。。。



第七十五章 夺人洞房


以后再也不会预告爱爱了,太失败了。。。。。。。。
   我狠狠地吻住他,用力的吮吸他,进入他总是抿起的双唇,扫尽里面所有的酒液,他的身体开始陷入怔愣,我深深吸入他的气息,与他的唇齿相撞,摩擦,知道自己无法呼吸之时,我缓缓放开了他,发麻的唇间,残留着他的酒香。
我抵在他的额头上,深吸了一口气,才拉开与他的距离,他怔怔地看着我,那双原本涣散的双眸,聚集在了我的脸上,里面有惊诧,压抑,和哀伤。
“曦。”我再次捧住他的脸,“虽然有句话我说出了很违心。也很虚伪,但还是要说,就是:不要记恨你的母亲。”
他垂下了痛苦的脸,摇了摇头,我轻轻拨开那些因为雨水黏在他脸上的,凌乱的发丝:“当时,我只是消失了七天,寒珏就放下一切政务区西山等我,而你,也放开国事,只为寻我。你们一个作为王爷,一个一国之君,却为一个女人,放下正事,只为找她,这是王爷和国君应该做的事么!”
   电闪雷鸣中,他撇开了脸,沉沉的呼吸。   “你母亲杀我,是为大局,只是,她用错了方法!而她瞒你,是不想让你仇恨她,因为她知道,一旦对我下手,你会恨他。母亲最痛苦的莫过于被自己的孩子憎恨着。就像我现在找你母亲报仇,也不想让你知道一样!那么,如果你恨你的母亲,是不是也该恨我?”

他悠然扬起了脸,扣住了我的手臂:“不,你不会的,你不像她那么残忍!”
“不,我和她一样,她对我也是无法下手,所以她雇了刺客。而我也是,所以我取了她的头发。”
他的双目立时透出了惊讶。我从怀中取出太后的长发:“看。”
“母亲。。。。”他惊诧的轻喃出口,便从我手中颤抖的接过了长发,我垂下了脸:“曦,结束了,这是我和你母亲的恩怨,我们都不想将你牵扯进来,让你痛苦,你为何偏偏要跟着我,知道这件事呢!若如今日,我是断不会回天朝的,总比看着你现在痛苦的好。”
“小喜。。。。。”
“说句心里话,我真的不想为你母亲说话,但是,她确实不是只为你考虑,而是整个天朝。天朝需要有个人能撑起来,当时除了你,还有谁?”我抬眸看向他,他攥紧了手里的发丝,缓缓扬起了脸,痛苦地闭上了双眸,吞咽着那份我和他母亲恩怨情愁所给他带来的那份沉重,和巨大的痛苦。
洞外雷声渐轻,雨声却越来越嘈杂。无情的雨水击打着地面,冲刷着一切,已有水映入了石洞,在门口聚集了一滩清水,照出了天上青黑的乌云何时不时划过的闪电。
我沉默地对着他许久,看着他身上已湿的喜服,心中一痛,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
“曦,去洞房吧,别让大家担心。”
“洞房?”他轻笑出口。“呵,又是为了大局么?”他嗤嗤地问,我撇开了脸,他却慢慢起身:“我刘曦此生,一直都活在大局的控制内,迫于大局,我要继承帝位;迫于大局,我母亲就要杀了你;迫于大局,我就要尽快娶妻生子。。。。。大局,一切都是为了大局。。。。”
一条腰带从我眼前坠落,被弃在我的前面,我惊讶地仰脸,他苦笑着脱下喜服,一件,又一件,随着他无力的步伐,滑落在他的身后:“要洞房,你去洞吧,今日,我不想再被大局控制了!”

一条腰带从我眼前坠落,被弃在我的前面,我惊讶地仰脸,他苦笑着脱下喜服,一件,又一件,随着他无力的步伐,滑落在他的身后:“要洞房,你去洞吧,今日,我不想再被大局控制了!”
他脱下了所有的喜服,身着那红色的内单跌坐在了地毯之上,然后,缓缓躺下,如同濒临死亡之人,没有了生气。
我捡起了地上的腰带,皱紧了双眉,再回头看时,他侧身蜷缩,后背朝我,不让我看到他的神情。
看到他这副萎靡的模样,难道这秘密基地在我和殇尘死后,已经成为他暂时逃避现实的地方?我不由得心痛,但更多的,还是生气。
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再次蹲下:“你此生真是被大局所迫?想登上帝王也是大局所迫吗!”我大声质问他。
他的身形微微一怔,我盘腿坐下,盯着他的后背,“你从小所有事都要跟韩珏比个高下,包括王位。若不是寒珏本无心王位,那么现在,你们哪来这和睦共处!如今,韩珏失忆,你不让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我,来有助于寒珏恢复记忆,虽然是为大局,但你是被迫这么做的吗!”
他倏然起身,嫣红的后背铺盖着他污黑的长发,他陡然转身,却是一把抱住了我,紧紧地,如同抱住洪水中的原木:“对不起。。。。。我。。。。。自私了。。。。”
“哎。。。。谁让你和寒珏生在帝王家,而且,还是那么一个复杂的帝王家。若是像鸠摩罗那般家族,或许就没那么多痛苦和烦恼了。。。。。”心中感叹,鸠摩罗是独子,又是民族英雄,从不用去担心有人会去篡夺他的王位。
“小喜。。。。小喜。。。。。我的小喜。。。。。”他哽咽的一遍又一遍呼唤我,紧紧地拥抱我,宛如要将我揉入他的体内。
我抬手抚上他微微颤抖的后背:“要哭就哭吧,但是。。。。只能在今晚。。。。”
“小喜。。。。小喜。。。。”他无声而泣,我静静地拥住他,给他想要的,和我能给的,所有的温暖。
外面的大雨没有停止的迹象,一闪又一闪的无声的闪电中,映出了地上那一件件,他华美的,暗红色的喜袍,而他身上嫣红的丝绸的内单已经因为那湿透的长发而映湿,我轻轻爬梳着他的湿发,将它们分开,分散,希望能干的更快一些。
他渐渐松开了怀抱,从我的肩膀滑落,靠在了我的胸前,我没有推开他,他拉过我整理他长发的手,牢牢握在手中:“小喜。。。。”
“什么?”
“爱我。。。。。”渐渐轻微的雨声里,带出了他轻如呵气的声音。
我俯下脸注视他,他的脸买入我的胸口,看不清神情,长发散落在他的耳边,将他彻底覆盖。
“我本来就爱你。”我轻轻地答。
他摇了摇头:“我不要你的母爱,我要的是你对殇尘,对寒珏的爱,只要一个晚上,一个晚上就好。。。。。”
我沉默了。
他放开了我,离开了我的怀抱,然后,他转身再次躺在地毯上,将自己抱紧。
他不再说话,也不再祈求我的爱。而是静静地躺着,静静的呼吸。我微微上前,轻轻拨开了他遮盖在脸庞的发丝,触到了他眼角的泪痕。
深吸一口气,沉重的吐出。取出毛毯为他盖上,然后捡起了哪一件件被他丢弃的喜服。材质上乘的华袍因为水的浸湿,变得更加沉重,我将它们一件件刮起,然后拿下了假发,拧干。转身看了看他,他依然背对着我,想了想,脱下了身上的湿衣,一阵风吹来,身上的雨水让我发冷。立刻换上了原先留在洞里的干的衣衫。
然后砸殴打他的身边,轻轻躺下。
他身体一怔,惊讶的转身,神情复杂而疑惑地看着我:“你。。。。。不走?”
我转向他,淡淡而笑:“就然爱你,又怎会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离去?”
他定定的看着我,神情却依然带着落寞。他再次转过身,将后背对着我。为什么每个男人都会以为我会离去?
还记得前一个晚上,冉羽熙也以为我会离去,但是,我还是留下来劝他治病,陪他到天明。
而今天,刘曦又以为我会离去。我伸出手,从他的身后环抱住他,记得殇尘说过,男人有时也缺乏安全感,喜欢被女人从身后抱着。所以,我这样抱着他,不再提让他回洞房的话,不想让他再抵触我,对这个婚姻产生极深的厌恶。
他微微怔住了身体,然后慢慢放松,他在我的怀抱中转过了身,仰天而睡,将我搅在怀中。我在然而然地将腿放到了小腹上,抱住他,因为这样舒服。
可是,渐渐地,有什么东西钻到了我的腿下,顶在了我的腿根。他身体一僵,立刻转身,而在转身之间,那硬硬的小东西便擦过我的腿根,留下一窜炙热的温度。他再次背对我,然后传来他带着几分尴尬的,轻轻地一声:“对不起。。。。。”
愣愣地看着他的后背,笑了,抬手取下了他束发的发簪,半干的青丝散落,铺盖在我的面前。我抚上他的肩膀,然后微微撑起身体,在他的耳边轻轻一吻,他浑身一紧,转过脸有些吃惊的看着我,我便笑着吻上了他的唇。
他依旧正愣着,我落下一吻后,淡笑的看他,他眸光失措了一会,咬紧下唇撇开脸,紧闭双眸:“我不需要你怜悯。”
我又笑了,吻上他的侧脸,他修长的脖颈,轻轻地,吻着他,手抚上他的胸口,触到了那隐藏在殷红内单之下的茱萸,只是轻轻擦过,它便挺立起来,他立刻抓住了我的手:“小喜。。。。。”暗哑的声音里,透着沙,他压抑着自己,就像那些他总是压抑着自己的日子,“你不需要为我。。。。”
“今天是你洞房不是么?”我吻上他因为紧闭而拉长的眼角,淡淡的咸味映入了我的唇,那是他的泪水。心中的感情开始变得复杂,复杂到我只想去吻他,让他获得快乐。




第七十六章 尴尬的第一次(18+)
他依然紧绷着身体,牢牢握住我手,不让我去碰触他,我便轻轻吻着那如同精灵一般的,漂亮的耳朵,然后用舌尖轻触他的耳垂,那一刻,他松开了握住我的手。

获得自由的手便顺势滑入他的衣衫,抚上那片已经热烫的肌肤,他的温度真的很烫手,应是压抑而成。另一边小小的茱萸在我未曾触碰之时,便已经挺立。他的胸膛开始大大的起伏,轻轻的雨声中传来他微微急促的呼吸。

我只是轻轻掰动他的肩膀,他便倾倒而下,仰躺在我身前,我就此吻上了他的唇,轻轻的,柔柔的。一手撑起自己的身体,伏到他的上方,吻上他紧闭的眼睛,睫毛和眼珠都在我吻中微微颤动,我顺着他的胸膛抚下,扯开了他的衣结。

丝绸的红色内单就此滑落他白皙的肌肤,然后再次抚上他胸口的茱萸,轻轻擦过,他的双唇中发出了一声压抑的闷哼:“恩。”

同时,他在我的吻下睁开了眼睛,那充满火焰的,情欲的眼睛,灼灼的目光紧紧盯着我的脸庞。我停下了抚触,静静地撑在他的上方。

“喜儿……”突然,他扣住了我的后脑,将我重重摁倒了他的唇上。

热烫的吻侵占了我的唇,他重重吮吸,急躁地啃咬,发出一声又一声不满足的闷哼。

我再次抚摸他的身体,他在一声叹息中放开了我,我便顺着他的颈项而下,留下自己轻柔的吻,他抚上我的后背,掀起我的衣衫,将它从我的头顶脱下,然后闭上眼睛细细触摸着我的身体。不再是昨日的粗暴,而是仔细地,一点一点抚过我的后背,每一寸肌肤。

问过他的胸口,他竟是本能地微微挺起,绽放的粉色的花蕊映入我的眼帘,缓缓俯下身,含入口中,立刻,他的身体变得有些紧绷。

温柔地吮吻那小小的东西,听着从它主人口中而出的带着情欲的叹息,那轻轻地,属于男人的呻吟飘荡在石洞之中,在雨声中若隐若现。

“喜儿……呃……恩……喜儿……”

伸手向下,抚过他已经紧绷的小腹,留恋徘徊,在他的身体不安的扭动之时,我伸入了他的腰带,握住了那早已饱胀的挺立。

绸裤在我的手臂上滑落,它便暴露在空气之中。刘曦顺着我的后背抚上我的脖颈,然后插入我的短发,紧紧地揪住了我的发根:“喜儿……恩……我的喜……儿……”

盈盈一握的小东西在他的哽语中又胀大了一分,我继续吻着他胸口的蓓蕾,他开始急躁地挺起身体,那炽热烫手的硬挺就在我的圈握中移动了一下,立时,他如同被抽尽了所有的力气再次躺回地面,急促地喘息。

微微扬起脸,看上他的面颊,他微闭双眸,白皙的脸已经一片潮红,薄唇微微开合,红如血染。而嫣红的内单依然挂在他的肩膀上,他的手已经无措地不知放在何处,右手无力地弯起,放在脸边。而左臂,正急躁地抓取我的短发。

青丝散乱,和那嫣红的内单混在了一起,眼前的场景是那么低熟悉。在很多年前,在那张艳丽的红床之上。身穿红色浴衣的他,不就像今日,陷入深深的情欲之中?

再次俯下脸,吻上他开合的红唇,他急急地吸取我口中的氧气,我开始爱抚他已经蓄势待发的饱胀,呻吟从他的口中而出,让他已经无法回应我的吻,随着我抚弄地加快,他只剩下了喘息。

“呼呼呼呼。喜,喜儿,快给我。”他睁开了迷蒙的深陷欲望的双眼,近乎命令对我低吼,他亟不可待地用手捉紧我的腰身,昂起脖子看向下面,想将我摁下。我握住他硬挺的手立刻一紧,瞬间,他便再次倒回,双手也从我腰上滑落。

“曦,不要急。”我抚上他的脸庞,他双手握住了我的丰盈,开始用力揉捏,将自己的欲望发泄在了我的身上。

我的力气在他的揉捏中被一点一点抽空,一只手险些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下意识地开始加对他下身的抚弄,立刻,他再次呻吟出口,双手也垂落两旁。

“啊,喜儿!啊!呼!呼!呼!呼!呼!喜,喜儿,呃!”

快速的抚弄让他身体紧绷,当蜜丄液潺潺流出,我想放手给他真正的快乐之时。突然,手中猛然一涨,他的呻吟也戛然而止。

之后,便是热流缓缓流出,我陷入了尴尬,有点……快了……

他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潮红的脸上,也带出了尴尬和一丝羞愧。他又一次转身,将尚未息鼓的小东西从我的手中抽离,拉过毛毯,蜷缩起来。

我怔怔地撑在他的上方,他却如一只斗败的公鸡蜷缩在我的身下,长发将他的脸彻底埋起,不给我看他的神情的任何机会。

“我是不是很差……”他忽然闷闷地税。

“不是。”我脱口而出,然后笑了,躺回他的身后,从他身后抱住他,“没关系的,男孩第一次很多都会这样,情绪的影响吧吗,休息一会,睡一觉就会好的。”

没想到最后我还要安慰他,如果殇尘在就好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因为我而耽误下来的小处子了。

外面的雨声变得淅淅沥沥,石洞中偶有水滴滴落,带出轻轻的滴答声。

“那……大皇兄也这样吗?”在沉静了许久之后,他忽然轻轻地问。

没想到他又会与寒珏比较,我一时不知任何回答,看着他从松散的,红色的内单中露出的半抹肩膀,慢慢回忆:“寒珏他……也这样吧。”

“真的?”他有些不相信,似是认为我在故意安慰他。

“恩,当年将宫女送入他帐内的时候,很快就送了出来。”

“比我……还短?”

“好像差不多。”寒珏与刘曦的情况不一样,但结果都一样,就是快速收场。可见男生第一次真的很受情绪,环境的影响。

他不再说话,而是转过身,将我拥入怀中,静静地呼吸。双腿与我紧紧纠缠,此时才发现,我和他,依然穿着绸裤。

他的呼吸开始平稳,我受到他的影响,也平静下来,在那滴滴答答的水滴声中,渐渐入睡。

朦朦胧胧间,感觉有人在掐我的身体,轻轻地一掐,一掐,我想看清是谁在掐我的身体,却无法看清。

神智开始游离在半梦半醒之间,可是身体却在那掐弄中慢慢发热,好像……不是掐,而是在吮吸。他一点,一点地顺着我的胸口而下,好像一只小章鱼用它的吸盘在我的身上,胸口一吸一吸。

渐渐地,他吸到了我的小腹,然后是腿根。他用他的触角触摸我的下身,然后缓缓进入,立时,我本能地发出一声嘤咛:“恩……”便从这挠人的春梦中惊醒。

模糊地实现利映入了昏暗的石洞,清新的空气里,是雨后泥土的清香。

有什么细细的东西退出我的下身,立刻,全身因为那缓慢的刻意小心的动作,而带出的特殊感觉战栗,双腿本能地想合拢,却被他的身体阻挡。

“喜儿……你醒了?”身下传来沙哑的带着情欲的声音,我迷蒙地看去,看到了跪在我双腿之间的刘曦,他一手正托举着我右边白皙的大腿,那上面一个个红痕即使在夜间也分外刺目。

他缓缓向我倾身,撑在了我的上方,柔顺的长发从他身上慢慢垂落,散落在我的脸庞:“喜儿……”充满爱意的轻唤从他的口中,那此刻陷入迷情的脸便向我俯来。

在他吻住我的唇时,一只热烫的手抚过我的小腹直下下身,滑入那幽幽小丄穴之中……

。。。。。。。。。。。。。。。。。。。。。。。。
因为感觉对不起大家,所以今天H会发完。现在中场休息。



第七十七章 重振旗鼓(18+)

中场休息结束,我回来了
...............................................................

身下由手指带来的搔痒让我躁动不已,那是完全不同的感觉,想将那讨厌的异物推出体外,却又在极度渴望什么。
   被欲望和特殊的难受双重控制的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唯一想做的,就是去推拒他的身体。
   他的舌在我的口中搅动,我在他身下剧烈排斥:“恩!恩!”   可是他却开始快速抽丄插起来,瞬间那磨人的感觉加深,那不亚于搔挠脚心的折磨,让我在他的身下,吻下扭动,想逃离那折磨我的手指。   “恩!恩!”由折磨带出的呻丄吟从我们的吻中流出,我浑身已经彻底陷入火海,燥热不已,触及他清凉的肌肤,便将他死死抱住,大口大口喘息。   “不喜欢?”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我喘息着,感觉眼泪都要在那折磨中崩溃:“呼,呼,呼,呼。”
殇尘说。。。。。女人喜欢这样。。。。。“他缓缓抽出了手指,身体登时陷入一片虚空,下身竟是无法自控的开始兴奋,让我有种难以启齿的羞涩感,殇尘到底都教了他什么!?
他抚上我已经汗湿的脸:“还是。。。。我做的不够好?“
咬紧下唇撇开了脸:“能不能。。。。。别问。。。。“这让我怎么说得出口?!
“你喜欢的。“他忽然说,吻上了我的颈项,在我尚未缓过劲来之时,他竟是再次进入,这次,是两根手指,我当即疾呼出口:”别!|“我推举他的胸膛,他却用另一只手握住了我的舒胸,轻轻揉搓那上面的敏丄感,我立时陷入他的双重折磨之中。
“别,。。。。。别这样。。。。。。恩。。。。。。“我推拒他,他含丄住了那在揉搓之下已经挺立的花蕊,用牙齿轻咬,身体里的手指也变的更加娴熟,他不在急着快速抽丄插,而是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搔挠我,将里面尚未熄灭的火焰再次燃起。
“不,不可以。。。。。。难。。。。。。难受。。。。出去。。。。出去。。。。。“眼泪终于在折磨中流出,我揪住了他的长发,无法自抑地在折磨中哽咽呻吟,扭动,”曦。。。。。出去。。。。快。。。。出去。。。。。“
汗水从肌肤中源源不断冒出,只是片刻之间,我便已经汗湿淋漓,视线开始迷离,呼吸无法顺畅,我快受不了这样的折磨,给我一个痛快吧。
“喜儿。。。。。舒服么?“他沙哑的声音浮现在我的耳边,大脑已经彻底是出了思考的能力,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再摇了摇头。“我马上给你。。。。。”

我抱紧了他的身体,只剩下了喘息。
手指缓缓离开了身体,小 丄 穴立刻陷入不安的浮躁,瞬间,一炙热的,别拿离开的手指更加巨大的硬挺,进入那已经彻底沦陷的地方,一切都变成了本能操控,下身紧紧吸住了它,不再让他离去。
他发出了一身舒服的叹息,硬挺在我的体能兴奋地跳动。他直起身体,然后抬起我一条腿,开始慢慢挺进。
无法再触及他的身体,让我身上的火焰无法得到宣泄,只有瘫软在他的身下开始承受那一下又一下的撞击。
摩擦使人失去理智,冲撞让人深陷欲海。他的冲撞变得猛烈,变得大力,他竟是抬起了我另一条腿,只为让他的冲撞更加畅通无阻。
那披散在他胸前的黑发在他大力的撞击中颤动,一声声如同野兽的低吼,从他口中而出。
“呼!呼!喜,喜儿,舒服么.”他深邃而炽热的目光朝我投落,我无力的只有点头。
“那,那为什么不叫。”
“我,我。。。。。”
忽然,他撞到了某一处,立时让我无法自已的呻吟出口:“恩!”
“是这里吗?是吗?”他又一个大力的挺进,我立刻捂住了双唇,即使大部分声音被捂住,但依然从指缝中溢出:“恩!”
他停下了动作,放下了我的腿,将我的手掰开:“不要捂住,我想听你叫。”
我羞红了脸,要紧了下唇,他伏在我的身上,突然一个挺进,立刻那无法控制的声音自然而然从口中而出:“啊!”
“喜儿。。。。。”他吻住我的唇,一个霸道的,充满占有的吻,“寒珏也能让你这么兴奋么?”他沙哑的,认真的问。
一下又一下的挺进,让我无法思考的脱口而出:“没,没有。。。。。”
“喜儿。。。。我的喜儿。。。。。。”它揉捏着我的丰盈,加快了他的挺进,我想捂住那一声声从口中而出的近乎呼喊的呻吟,却被他率先塞入了手指,开始搅动我的唇舌,让我的呻吟回响在石洞中。
我咬住他,他继续拨弄我的软舌,我彻底陷入了混乱,陷入他的控制之中,我含住他的手指,轻咬,舔弄,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抽出了手指再次直起身体托起了我的腿,重重撞击。
他的粗后和我的娇吟在石洞内回响,大口大口的凉气吸入口中,让我的喉咙开始变得干燥。他不停地律动着,冲撞着,地摊在他大力的撞击中移动,和地面不停的摩擦。
那兴奋的顶点不断地,久久的被连续撞击,当大脑出现断点之时,他也在那一刻粗吼一声,在我的体内释放。
他彻底倒在了我的身上,我和他一起大口大口喘息,大闹完全陷入了空白,而体内的粗大却依然肿胀着,在热潮缓缓消退时,慢慢偃旗息鼓。
他一动不动地伏在我的身上,我和他的呼吸渐渐平稳,变得同步,汗湿的身体相互黏连,一切的一切都那么刻骨铭心,直到此时,大脑还在嗡鸣,似乎血液都未回流。
头胀胀的,晕晕乎乎,眼前只有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
“留下来。。。。。”他抱紧了我。
我摇了摇头,咽了口口水,润了润喉:“你知道。。。。。我不能。。。。我无法面对。。。。你的。。。。母亲。。。。。。”
他不再说话,只是那样抱着我,让我们彼此的身体彻底纠缠在一起,让我们的肌肤完全紧密贴合。
神志渐渐恢复,在欢悦之后带来的,就是深深的疲倦,甚至。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在这次欢 爱中彻底抽离。
“你什么时候回傲鹰?”他在我身边问。
我静静地看着上方:“我不回傲鹰了,我要去女儿国。”
“女儿国?”他微微撑起了身体,不再阴沉压抑的眼中,是对我的眷恋,和对我去向的迷惑。
“恩”抚上他的面颊,他缓缓塘落我的身边,我转身靠在他的胸膛上,他将我拥入身前,一手紧紧地环过我的肩膀,一手包裹住了我一侧的舒 胸,轻轻地爱抚。

“那七天,改变了我的一生。”目光里是石洞口的那摊水,平静的水面,映出了天上的明月。原来,雨停了。
“在箫莫殿下走后,我被人卖入了朝曦夜雨楼。”
“什么?!”他放开我的玉丄乳,想掰过我的身体,我握住了他的手,让他继续被我这样靠着,女人也喜欢被人从后面环抱。
“是北宫骏琦的人,他大概是为了给北宫骏琦报仇吧,你也不要去查了,因为我没有看清是谁。
冉羽熙接了我,他很满意,因为他一直想要一个太监。可是,那晚,他发现我是一个女人,于是,他很气愤,就把我当晚卖给了异国旅人。“
“异国旅人。。。。。。难道是我在西山见到的那个男人?”
“恩。”我点了点头,“他。。。。。。买了我,那七天便是和他在一起。”
阴冷的杀气冲身后而起,我淡笑着抚摸着他的手臂,让他平静。。。。。。
一次,两次,是不够滴~~~~再次中场休息。





第七十八章 小澜风又来了
嘿嘿,欠的补上了,又可以理直气壮地要粉红啦~~~哇咔咔,速速拿来,不然喜爱此卡小冉的爱爱~~~哦哦~~~
。。。。。。。。。。。。。。。。。。。。。。。。。。。。。。。。。。。。。。。。。。。。。
“是我疏忽了,喜儿……”他在平静之后,将我拥地更紧,自责与心疼使他的声音变得哽哑。

“一切都过去了,答应我,别烧朝曦夜雨楼。呵……”

他没有说话,只是杀气开始慢慢减退。我继续说着:“他不是坏人,他叫雪铭,他说要带我离开,回国成亲。只是,我放不下寒珏,于是,他放我回了西山。说如果寒珏不接受我,便来找他。而那晚……寒珏便发现我已不是完璧之身,他很内疚,自责,也很混乱,所以,我明白我和寒珏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喜儿……”

我再次抚上了他的手臂,让他平静:“于是,我写了那两封信,然后去找雪铭,跟他回国,没想到……”之后的事,他便应该知晓。

“喜儿……对不起……”他深深地埋入我的颈项,我抬起手抚上他的脸庞:“一切都过去了,我被行走大师和他的徒弟救起,一路上,行走大师都叫我放下仇恨,所以,你也要放下,你的母亲,在当时确实没有做错,只是用错了方法……”

“别替她说话了……”

我叹了一声:“行走大师带着我去了傲鹰,目的其实是让我冷静。于是,我便阴差阳错地成了傲鹰国的内侍官,而且,再次遇到了雪铭。他一直在追查我的死因,并且,再次遇到了雪铭。他一直在追查我的死因,并且告诉我,你也是……”

他微微一怔,带出了淡淡地惊讶:“没想到这个男人如此重情。他明明与你只相处了七日……”

“是啊,他说,他爱我,所以,我决定与他成亲。我来天朝,他也是知道的,原本他想派人保护我,但是我拒绝了。他很尊重我,尊重我每一个决定。”

“他……真的爱你吗?才七天,何来爱?只是想对你负责吧,这是男人的担当。”充满醋意的声音,使周围的空气变得有些发酸。用力拥紧我的手臂,带出了他的霸道。

我偷偷而笑,是啊,这事谁都不会相信吧,但是,我信了,因为雪铭从来不对我说谎。还是转移话题吧。

“然后,回来的路上就遇到了冉羽熙,他对我很愧疚,再加上行走大师一直感化我,让我放心仇恨,于是,我原谅了他。那一晚,我是看他病得陷入昏迷,所以便看护了他一晚。然后,他听我的劝告,离京寻访名医。”

所有的一切,到这里都已经结束。他想知道的,我都完完全全地告诉了他,只为了打开它的心结,让他不再因我而阴沉,压抑。

“那……蒲玉呢?”他在沉默许久后,有些闷闷地问。

我笑了,原来还有遗漏的:“呵……蒲玉欠过我的情,我找他是想问殇尘坟里的是不是北宫俊琦。”

环抱我的身体微微一紧,我拍着他的手臂淡淡道:“没关系的,我已经知道殇尘尸骨未存。其实……那根本不是他的身体。”

收紧的身体慢慢放松:“不是他的身体?”

“曦。”我在他的环抱中扭过头,扬起脸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你跟我们从小长大,一直感觉无法走进我们的世界,那是因为我和殇尘在投胎转生时,依然保留着前世的记忆。他保留地比我多,我忘记了大半。解释起来就是他没有喝孟婆汤,而我只喝了一半,在你们还是孩子时,其实我和殇尘,便已经是成年人了。”还是说成投胎吧,他比较好理解一些,若是穿越,又要解释许久了。

他惊讶地睁圆了眼睛,不禁感叹:“世上竟还有这等奇事?!”

我转回头,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是啊,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殇尘说,他在前世就爱上了我,所以追我而来,结果,却成了太监……”

他不再说话,似有有感于什么。

“他今生唯一的愿望,就是看着我能幸福,找一个好夫君,远离任何斗争,活得快快乐乐。曦,其实……我不是对你没情,因为我和殇尘都知道,你是要称帝的,而我……又不想再身居后宫,所以便选择了寒珏……”

“而现在……你是不是又选择了那个男人……”他闷闷地出口,将脸抵在我的后颈上,宛如撒娇,我知道他说的是雪铭,但是他却不服。因此,他连雪铭的名讳都不愿提起。

“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还想知道什么?”我向后抚上他藏起的脸,他伸腿卡入我的双腿之间,与我紧紧纠缠:“喜儿……”

“以后叫我秋苒吧,我姓菊,名秋苒。”

“我知道。”

“你知道?”

“恩。”他用腿与我的亲昵地摩擦,“你在我宫里养伤的时候,有一次和殇尘同寝,我听到他叫你秋苒。”

“原来……你早知道。”

“还有,其实……殇尘的尸体并未焚尽,而是被韩家人领走了。”

“什么?”我有些惊讶,没想到殇尘的尸体也在。

“当年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怕你误会我利用殇尘的尸体和韩家谈条件。因为当时确实韩家给出了条件。我……”他变得有些尴尬,躲在我的颈后深深呼吸。

“我理解。可是,为何韩家人要殇尘的尸体?”

他将脸放在了我的耳边:“据说当年韩老当家带着天残的殇尘出洋寻访名医,结果遇到了海难,老当家侥幸没死,但殇尘便失踪了。老当家及其伤心,说要死要见尸。在韩家多年探访后,发现殇尘不仅与当年的小少年名字相同,而且也是天残,就认定殇尘是韩家的小少年,便来向我领尸。”

“是吗……那也好啊……”至少殇尘这具身体,可以入土为安,而且,还有了个极好的家世。

他开始轻轻啃咬我的耳朵,我想捂住耳朵,却没想到他翻身压了上来,我不由得向前倾倒,被他压在了后背之上。

“喜儿……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一直喜欢这样压着你?”他一边说一边咬着我的耳朵,颈项,就像小狗一样,用牙齿轻轻咬着。

我趴在地毯上,闭上了眼睛:“是啊……你从小就这样……”

“因为你很软……”他挤在我双腿间的腿顶上了我的下身,我立刻睁开了眼睛,他不会又是想要……

“压着非常舒服……”当暗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之时,那被他大腿分开的下身内,便缓缓挤入了他的热铁。刚刚经历剧烈欢爱的身体,敏感而酥软,不用他的任何爱抚,便接受了他的再次索取。

他提起了我的臀,让我们的私处连接地更加紧密:“秋苒……是殇尘的。而喜儿……是我的……”他霸道地开始推进,我伏在地面上,再次喘息连连。殇尘在传授他各种技巧之时,难道就没有告诉他年轻人应该节制吗!

还是……他又想跟寒珏一较高下……

很快,大脑再次被滔天巨浪打乱,陷入彻底地混沌。当再一次浪潮上升到顶峰之时,我和他一起倒落在地毯上,他依然趴在我的身上,粗重喘息,而我,就在他这声声喘息中,迅速陷入沉睡……年轻人……精力太旺盛了……

身体的疲惫让我睡得非常沉,若不是有人闹醒,我也不会醒来。一开始只是觉得手指痒痒的,就像有小狗狗在舔你。想赶开这只小狗,却因为疲惫而无法抬手。

然后,小狗狗就按住了我的手,开始啃,就像啃骨头。我费力地睁开眼睛,模糊地视线里,出现一张不怎么清楚地脸,他正在吮吸我的手指,他吮吸地极其认真,就像在啃鸡爪。

我起先以为是做梦,可是当视线和感觉都开始变得清晰时,我不禁惊呼:“澜风!”

他听到我的惊呼,顿了顿,然后不紧不慢地拿住袍袖将我的手指一根根擦干净,放回地面,面无表情,若无其事,脸不红地转过脸,看向我:“你醒啦……”

我可以说是呆若木鸡地看着他,他依旧像一只趴趴熊一样趴在我的身边,昨日因为房间的昏暗,使他的容貌不怎么清晰,而现在,洞外淡淡的晨光便照出了他的脸。

虽然脸型依然有些胖,但下巴开始变尖,龙眉凤目双眼皮,红唇皓齿窄下巴,美男的雏形已经渐渐成形。若不是他总是那张死气沉沉的脸,他现在应该是少年英俊,器宇不凡了。长发及背,头上梳着一个小小的发髻,一根玉簪横穿而过,精致而小巧。

刘家一直都是出美男,这小澜风自不会例外。

“你……”我立刻想到趴在我身上的刘曦,他的呼吸还吹拂在我的耳边。

没想到小澜风只是懒懒地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慢吞吞道:“曦皇兄什么都好……就是……武功太差……哎……要是没有我……他该怎么办……”说完,他拉住我刚才那只被他啃得手,然后将我整条赤裸的手臂从毛毯里拉出,放平在他的面前。

然后,他像一根圆木一样,慢悠悠地滚了一圈,我的手臂便枕在了他下巴之下,他又从毛毯里挖出我被刘曦包裹的手臂,放到了他的后背上。就如当年在梅林,寒珏环抱着我,而他,让我环抱着他。

如此大的动静,刘曦依然未醒,显然是小澜风对他做了手脚。就像他说的,刘曦武功太差。

。。。。。。。。。。。。。。。。。。。。。。。。。。。。。。。。。。。
八夫之后将进行对菊花的修改,其实大家提出的,包括评论团提出的BUG无良都有记录,只是一时懒,没修。嘿嘿,这次将会一起进行修复。大家开始祈祷吧,菊花评估成功,便能成书了。腐神保佑,腐书能在内陆露面~~




第七十九章 猥琐的刘家妖孽

呀,今天起点女频页面换了。恭喜恭喜~~还顺便玩了平价票。
。。。。。。。。。。。。。。。。。。。。。。。。。。
“曦皇兄的技术……越来越好了……”他半耷拉着眼皮,眼圈有些黑,似是熬了一整夜。立刻,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你……昨晚……该不会……”

“哎……”他竟是露出一副极其荡漾的神情,“小喜的叫声……可……真是让人销魂呐……”

登时,我有种想死的感觉。

若非他那副死人的模样,我一定会尴尬到死,更别说现在我和刘曦相拥入睡,只用那毛毯蔽体。

而他,却继续荡漾着:“你是第一个……让我只是听到叫声……就……兴奋地女人……”

“你,你,你……”我已经彻底无语。

“恩……我听过很多……所以能比较……”他再次面无表情,然后伸出了手开始数数,“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我石化地看着他,他一个一个数地非常认真,直到数到一百,他还在数,我差点被他的数数催眠。

“一百零六……一百零七……你是第一百零八个,但你是第一个让我兴奋地……”他还异常认真地指出,“每一个我都有记录……所以……我也会把你记下……”

“记,记下?!”

“恩……时间……地点……和谁……有的女人还会跟两个以上男人……啊~~~~”他打起了哈气,我抬起酸痛的,被他放在后背的手就打上他的头:“你有病啊!做这么无聊的事!”

他反应极慢,我打完了许久,才慢吞吞抬起手去揉头,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宫里无聊……现在又住在外面……我就常去朝曦夜雨……”

我再打:“我不管,你敢记我,我灭了你!”

他再慢吞吞地揉:“那……你教我吧……”他转过脸看向我,忽的,挑挑眉,“你把曦皇兄教地很好……”

我直抽眉角:“等你十六了再来。你这点年纪,对身体不好。”先敷衍他,总比被他记到小本本上好。

他瞪大眼睛看了我好久好久,久到一只鸟飞入洞中,蹦跶了两下又飞了出去,才说道:“也对……昨晚你的叫声……让我泄了好几次……现在……小鸟还在疼……”

“……”我真的想撞墙了。刘家怎会么出了这么一个猥琐的妖孽!

“小喜……你带我走吧……你一来,我就不便秘了……”

青筋开始暴凸,咬牙:“那要不要我现在帮你通一下。”

“呃……我会兴奋的……小喜……若是个男人就好啦……”听他近乎感叹的语气,我就有种想掐死他的冲动,着小子居然还想被人菊爆。

“你可以去找别人!”

“恩……不行……那不一样……小喜很温柔……小时候帮我菊花上药……让我很舒服……”

我想死了。

他慢悠悠地看向洞外:“珏皇兄……该酒醒了……有好戏看了……哎……要是每天都有好戏看,就好了……”

珏皇兄?应该说得是寒珏。可是他酒醒跟看好戏又有什么关系?回神间,眼前是一个红彤彤的鸡菊花!而且,还像是被爆过的!

只见小澜风把小嘴撅地高高的,闭着眼正向我亲来。我一掌将他挡住,他在我手心里呜呜地说:“你都要走了……也不亲一个……”

“滚!”我终于忍不住对这个只有十三岁的少年厉喝。

他抓了抓头皮,屁股一拱,爬了起来。

“啪啪。”他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然后拉直了衣衫,再整理了一下长发,最后还挠了挠屁股,挖了挖鼻孔,才慢悠悠地迈到洞口,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女儿国是吧……我……回来的……”

我怔怔地看着他,他往前只是走了一步,可是下一刻,就刹那间消失在我的眼前。不务正业的刘澜风,似乎有了更多的时间用来习武。

    “恩……”身上传来一声初醒的呢喃,我微微轻动,他似是醒来,将我被小澜风拉出毛毯的手臂再次取回毛毯之中,耳边便传来他低哑而轻柔的声音:“醒了?”

“恩。”我点点头。

轻轻地,他小心地用手背触摸我的脸庞:“再睡会……”

“恩。”我再次闭上了眼睛,如果他知道小澜风来过,不知会怎么想。

“这么快就天亮了……”他不舍地用下巴磨蹭我的发丝,“真的不能留下吗……”

“对不起……”

他深深地吸入一口气,缓缓地叹出:“哎……我送你回去……”

“谢谢,将我直接送到女儿国女皇那里吧。”

“为什么?”

“她……会将我送到他的身边……”

石洞陷入了沉寂。声声清脆的鸟鸣从外而来,新的一天,开始了。

他一直轻抚着哦的肌肤,亲吻着我的发丝,侧脸,耳朵,和肩膀,我在他的亲吻中,又昏昏入睡,留恋在似醒非醒之间。

“曦!曦!”忽然,从远而近的焦急的呼唤将我再次惊醒,着熟悉的声音,是寒珏。双眸缓缓睁开,却在那一刻,被毛毯盖上了头,那急急而来的脚步声停顿在了门口,刘曦隔着毛毯抱住我微微撑起身体,立刻,石洞陷入了一种让人无法形容的静谧。

即使刘曦情急之下盖住了我的脸,但我的一条手臂依然微露在毛毯之外,那上面的点点红痕在从洞口透入得金黄晨光之下,鲜艳而红润。

装睡吧。我这么想。

“我在外面等你。”沉寂许久之后,传来寒珏有些沉闷的声音。

盖住头部的毛毯被轻轻掀开,我闭上了眼睛。一个吻,轻轻落在我的脸庞,他便抽身离去。

无声的石洞里,是他穿衣服的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便是轻轻的离开的脚步声。

可是在他离开石洞的那一刻,便传来寒珏低声的话语:“曦!你太胡闹了!昨晚不去洞房,居然在这里……那女孩是谁?!”

“珏,你怎么来了?”刘曦没有回答他的话,反是反问。

“哎。昨天我喝醉了。今天一早蒲玉就领着万公公前来,说找遍了整个皇宫都找不到你,说你根本就没入洞房。万公公暂时封锁了消息,不敢告诉太后,便来找我,我想你或许会在这里,没想到……”

寒珏显然是真的急了。没想到在我和殇尘死后,刘曦告诉了他这里存在。这皇宫里,看来真的是那小澜风,嘴阴险了。他料到寒珏会找来。说不定此刻,他正蹲在某个角落看好戏。

“曦,这事若是让太后知道,她定会雷霆大怒!对了,你就说你喝醉了。现在就回新房,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不用。珏,帮我清道吧。”

“曦,你!”

“我要送她离宫。”

“这女孩还不是宫内的!”寒珏大为吃惊,“曦,你,你怎么把人家弄进宫来了?现在这样,你又怎能再送出宫?先藏起来吧,等这段时间过去,让她做个妃,也对这姑娘好有个交代。”

看,这就是兄弟。

帮着隐瞒风流帐。

“珏,清道吧。帮我把蒲玉叫来,我有些事要他去办。”

“曦!”

久久的,二人没有再说话,随即,传来一声寒珏的叹气:“哎,随你。把他叫来这里吗?”

“恩,无碍。”

“好。”

脚步声再次响起,却是重重离去。刘曦叫蒲玉来此相见,显然已经对他加深了信任。

他轻轻地再次走回石洞,抚上我的脸庞,然后将我扶起,为我套上了衣衫,便将我紧紧拥在怀中。

懒得睁眼,懒得醒来,懒得说话,懒得动弹,懒得去面对接下来或许更加复杂的局面。

。。。。。。。。。。。。。。。。。。。。。。。。。。
无良从第五卷里又分出了第六卷,给大家造成了不便,情多多谅解。所以这卷结束之后,是第七卷。





第八十章 女皇VS刘曦

想要刘澜风,三年后再说。
。。。。。。。。。。。。。。。。。。。。。
“皇上。”石洞外传来北宫蒲玉的声音。刘曦用毛毯将我从头到脚再次裹上,此时却是将我抱住怀中,出了石洞。

“蒲玉,准备一辆马车,让他停在御花园的降春门。”

“是。”

“然后去邀约女儿国女皇,你引领女皇到东郊树林。”

“是……皇上……”

“说。”

“她……是不是……”

刘曦抱住我的手微微收紧,不再说话。

“臣知道了。臣马上去办。”

蒲玉,也离开了。刘曦抱着我久久没有说话。树林中便静了下来,透过毛毯微微进入的阳光,温暖着我的脸庞。他俯下了脸,静静地贴在了我的脸上,从他身上而来的不再是阴沉,而是宁静。

阴沉是一种静,平静时另一种静。我感觉地到,他,又变了。变得能让人安心,能让人依托。

脚步声再次轻轻而来,他走得很慢,然后停在了远处。刘曦直起了身,我在毛毯下睁开了眼睛,从那缝隙中看到了他平静的脸和他双眸中,那个清清淡淡的身影,是寒珏呐。

“走吧。”他说。

刘曦点了点头。

其实,我不明白为何刘曦要让寒珏跟随所以,我只有选择逃避。

所谓清道,便是将从这里到宫门处的道路封锁,不再让闲杂人等行走,一切宫人都要回避,只有皇上独自通过。

一路上,寒珏跟在刘曦的身后,他一直没有说话,像是在等刘曦开口。而刘曦将我的脸和身体完全隐藏,也是沉默不语。

静谧始终围绕着我们三个人,只有那声声鸟鸣,让我们之间的世界,变得真实。这段路,走了很久,很久,宛如永远都无法走完。

静静地世界里,传来马儿的呼吸声,他停下了脚步,从缝隙中看见马车没有车夫,蒲玉想得十分周到。

他转过身,对着他:“珏,送我们去东郊树林。”

他只是静静地走过我们的身边,留下一缕淡淡的梅香。

他上了车,抱着我进入车内。而他,为我们关上了车门。

当马车前行之时,我拉开了遮盖在脸上的毛毯。

“吵醒你了?”他轻柔地问。

我没有睁眼,淡淡开口:“为何让寒珏跟着。”

“因为……我想让他也送送你。”

久久的,我没有说话,而是在他怀里深深呼吸。他再次贴上了我的脸庞,哑哑地问:“真的不留下吗……”

我……没有回答。

静谧再次席卷我们三个人的世界,此时,只有那响亮的马蹄声,声声入耳。

颠簸的马车终于缓缓停了下来,他再次将我的脸藏丄人毛毯之中,寒珏为我们打开了车门,依然是轻轻柔柔的话语:“到了。”

他便抱着我站住了东郊树林之中。他停顿了一会,才缓缓上前,然后再次停下。

“陛下,你约本王来此是为何事?”寂静的树林里,响起了女皇雌雄莫辩,却透着一丝深沉的声音。

“朕想把一个人交给女皇。”他抱着我的手紧了紧,缓缓将我送向对面。当另一只手伸入我身下时,他冷冷地问:“女皇抱得动吗?”

“呵,陛下不用担心。”说着,女皇便已经将我托起,迅速抱回自己的身前,“昨夜秋苒又是一夜未归,本王今日便想去找陛下要人,既然陛下送来了,那本王也该带着她回去了。”

“慢着!”刘曦忽然沉声喝住:“她和女皇是……”

“本王虽身为女皇,但与秋苒却是闺蜜,陛下,您,过分了!”女皇的语气瞬间带出了寒意,那隐隐的杀气,让我有些担心,我伸手轻轻揪住了她的衣衫,她便有所察觉,怒气微微隐忍。

“若不是秋苒执意回到那人身边,朕怎会放手!”刘曦的声音也开始提高,阴沉而犀利,“女皇既与那人是好友,那劳烦女皇替朕带句话:若是他有负于秋苒,朕定当亲自前往女儿国将秋苒带回!”

“那人?哼。”女皇轻笑,“陛下说的可是雪铭?”

刘曦没有说话,但我可以感觉到他的杀气。如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女皇,而是雪铭。

“恕本王直言,陛下不及雪铭。”女皇说得不疾不徐,我知道她护短,可她怎能替雪铭挑衅?似乎女皇有些失去了以往的冷静和理智。

“怎么不及?”

“秋苒留在陛下身边,陛下能给秋苒什么?至多也只是一个皇后。但陛下应该知道秋苒想要什么。雪铭可以给她,甚至,能给她三夫四侍,永不寂寞!”

“秋苒不需要什么三夫四侍!”刘曦沉声反驳。

“呵……”女皇只是悠悠一笑,“你怎知她不想?她对你……”女皇忽然刻意放低了声音,“对……刘寒珏都有情……若是她能兼得,何以如此痛苦,以致不选你们当中任何一人,而选择了雪铭?”

我躲在毛毯之中,暗暗叹息,只怕这次,连雪铭也选不得了。如今的我,如何去面对雪铭?

“陛下。”女皇的声音恢复如常,语气平静,“您能给的,雪铭能给。您不能给的,雪铭也能给。因此,您可以安心将秋苒交给雪铭,雪铭定会好好待她。”说罢,女皇悠然转身,带我离去。

我微微钻出毛毯,看着静立在林中的刘曦,他的身上,好穿着昨日华美的喜袍,那紧闭的双眸,痛苦的神情,如同那日梦中被桃树遮盖的他。

而在他不远的身后,是面带忧虑和不解的寒珏。一切,如同到梦中,我离开了他们,或许此生,也不会再与他们相遇。

保重,曦……

保重,珏……

“女皇。”刘曦缓缓睁开了双眸,女皇因他这声呼唤而停滞了脚步,却没有转身。

刘曦伸手吸入一口气,近乎哽咽地吐出:“他真的爱她吗?”

女皇扬唇一笑,侧脸向后:“自然。”

“好……”他慢慢地点了点头,“我信你!”他陡然转身,拂袖转身,女皇淡笑回眸,继续前行。晨光投射在我们之间的世界,随着女皇的步伐,将我们相隔越来越远。

直到女皇走回马车边,刘曦依然那样背对着我们站在原地,而更远处,便是站在马车边的寒珏。

“小喜,再见。”马车边,传来北宫蒲玉的轻语,我看向他时,他已经直直走向刘曦的马车,高高束起的长发依然过腰,随着他的步伐,在他黑色的背后飘扬。

马蹄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是真正地离开。女皇抱着我轻轻大开了毛毯,立刻双目溢满了痛惜:“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我刚才真该,真该……”

“女皇陛下……”我疲惫地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她眸中的杀意,“这次……是我自愿的。”

“自愿?!”女皇闭上了眼睛,胸口开始大大的起伏,“你怎能不顾雪铭的感受,让他心伤!”

“我知道……”我缓缓离开了女皇的怀抱,无力地坐在一边,“所以,我已经无脸面对雪铭,请女皇带我离开天朝,我将择地而居。”

“你……你不回女儿国,不取雪铭了?”她睁眸朝我惊讶地看来。我苦笑:“我还有资格吗?没有了吧……”

“那你为何要离开刘曦,说是选择雪铭?”

“若不这样说,刘曦怎能放下?现在,他可以安心了……他自不会去女儿国,而我,只需经常书信告之便可,他便会以为我生活幸福,安心治国。”

“秋苒……”女皇将我紧紧拥入怀中,声音竟是有些颤抖,“你何苦为那刘家兄弟如此……”

“为何?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为他们深爱于我,为寒珏因我失忆,为刘曦因我消沉……为的太多……太多了……女皇可以直言雪铭,不用替我隐瞒……”

“秋苒……如你这般,雪铭痛惜不及,又怎会来怪你……回女儿国,让雪铭给你真正的快乐……”

“真的……可以吗?雪铭……他……”

“他是女儿国的男子,相对于此,失去你才会让他真正痛苦……”

伏在女皇的胸前,女皇怜我,疼我,让我感动,让我温暖。不知不觉间,我在女皇的怀抱中,沉沉睡去,朦胧中,传来雪铭心痛的叹息:“婚后你再不可如此……”

“恩……”

雪铭,这次,真的,都结束了。

之后,是在一片争吵声中醒来。耳边响起了鸠摩罗的怒吼:“她人呢!把她给我!”

“摩罗,摩罗,冷静,冷静!让秋苒跟着女皇吧,可以给她更好地照顾!”

“文修!你和秋苒到底瞒了我什么?居然帮敌国说话!”

“鸠摩罗王,秋苒更适合在女儿国。”是女皇。

“对对对,摩罗,女皇不是我们的敌人,是朋友啊,你冷静一下,你想想,秋苒跟我们回去你能给她什么?她喜欢做官,但是傲鹰国女人不能做官。即使我父亲欣赏秋苒,也会极力反对的。而且,秋苒如果一直男扮女装,你让她如何婚嫁?”

“嫁给我!”

“摩罗!你又随性了!你明明知道秋苒不喜欢你的原因,难道你又想强来?”

一时间,外面陷入了寂静。很感谢文修能理解我,也只有他能说服鸠摩罗。
。。。。。。。。。。。。。。。。。。。。。。。。。
这一卷即将结束,接下去就是菊花在女儿国欢脱娶夫的日子。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3-2 19:15:49
第八十一章 跟女皇回家

无良忽然想写现代NP文了。恩~~~~~~~~~挑战一下人类极限。
^-^
------------------------------
在傲鹰国的那段日子,除了给了我平静,还有就是让我认清了自己,我是不甘寂寞的类型,否则也不会鸡婆地去提什么议会,抓什么经济。就像文修说的,我喜欢做官。其实,是我喜欢工作。
“鸠摩罗王,女儿国与傲鹰本是邻居,你若想念秋苒,可以随时前来,而且,秋苒也会去傲鹰看你。”女皇很了解鸠摩罗,她并未态度强硬地拒绝将我还给鸠摩罗,而是软言软语。
“她不会的。”鸠摩罗说得有些胸闷。我笑了,他倒是了解我。
“呵,可是她会去看文修。”女皇的声音温柔平静,是最好的灭火器。不过,她说得对,我会去看文修。
“是啊。”文修也立刻附和,“摩罗,秋苒不能再留在天朝了,还是让女皇立刻带她离开吧。具体原因,我们回去慢慢说。”
“恩。。。。。。”沉吟响起,我眼前便浮现出鸠摩罗拧眉心的纠结表情,“她为何只与你说,我难道不是她的朋友?!”
“因为她知道你性子爆。怕你知道找人单挑。”
外面再次陷入寂静。过了许久之后,传来鸠摩罗已经平静的话语:“让我和文修见见她。”
“好。”女皇同意了他们的要求。我立刻将身体全部包入被子,转过身背对他们。
很快,就有人进入了房间,然后,后背就开始发毛。不用看也知道是鸠摩罗再用他冷冷的,带着一丝愤怒的目光盯视我。
“看见秋苒没事就好。。。。。。”文修发出了一声叹息,缓和了由鸠摩罗带起的压抑感。
“恩。。。。。“鸠摩罗发出了一声沉吟,久久的,没有说话。
“摩罗,走吧,别吵醒秋苒。“文修轻声提醒。
“要黄金,自己来拿!”忽然,鸠摩罗沉声而说,宛如知道我醒着,“别指望我会给你送来!”说完,房间里响起了脚步声。
“摩罗。。。。。。”
当两个脚步声离开房间时,我立刻坐起,看向门口,鸠摩罗居然扣我黄金!大叹一口气,为何我总是跟这些帝王纠缠不清。
女皇依然站在床边,她轻轻坐到我的身边,将沮丧的我揽入怀中,顺着我因为睡眠而有些凌乱的发丝:“黄金是怎么回事?”
“当年,我从西凤主营帐里放走了鸠摩罗,他就说赏我黄金万两。”
“黄金万两呐。。。。。。那是要去要回。”她轻轻提起了我的手臂,心疼地抚过那一个个红痕,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手臂藏入被中,她便将我拥紧:“我让人给你准备了热水,沐浴吧。”
“恩。。。。。。”
她放开了我,我起身,双脚落地之时,竟是发软地趔趄,她立刻扶住我,我心中羞窘,撇开了脸,不知如何面对女皇。
她却是将我抱起,我再次躺在她柔软的胸怀之中,我羡慕她的力气,显然她会武功,若是我有她的功夫,我便不会总是被人掳截。
浴桶里飘荡着芬芳的花瓣,她将我放下,便来脱我衣衫,我有些惶恐,低着头不敢去看她:“女皇,这,这不可。。。。。。”
“秋苒。。。。。。”她的声音里透着心疼,“我们是闺蜜,看你这个样子,我实在不放心让你一人沐浴。。。。。。”
“女皇。。。。。。”我感动地抬眸,她心疼的附上我的脸庞,“你太心软了,让他如此胡来。。。。。。”
我羞窘不已,转过身,背对她,踌躇许久,缓缓脱下了衣衫,随即,一只温暖的手抚上了我的后背,空气里带出了她有些滞缓的呼吸。

她从我的身后,轻轻将我环抱,如同担心稍稍用力,便会将我揉碎。

“女皇……谢谢你疼惜我……”

“我是在气你,气你心中只为他们着想,气你为他们牺牲,气你因他们还要说出离开雪铭的话……”

“我……”

“你只需将此事瞒下,雪铭又怎会知晓?”

“不可以,即是真爱雪铭,便宜不可欺骗于他。”我说得认真,雪铭从不对我说谎,我又怎能用谎言欺哄他?


“有你这句话,便够了……”女皇将我慢慢拥紧,原先雌雄莫辨的声音却是因为痛惜而带出了一分哽咽,那一刻,我恍惚听到了雪铭的声音,怔怔地站在她的身前,女皇与雪铭很是相像,又关系非浅,难道……他们是兄妹抑或是姐弟?

身体被轻轻地放入温暖的水中,将我的思绪渐渐拉回,满身满身的斑驳印记让我在羞于面对,刘曦将他对我十年之爱,全部溶入这些红痕之中。

此时此刻,那些无忧无虑的,与他一切成长的日子渐渐浮现眼前……

那第一个喜欢拉着我的手,四处玩闹的人,是他……

那第一个喜欢抱着我洗澡,帮我搓背的人,是他……

那第一个喜欢将我画在画纸上,眼中只有我的人,是他……

那第一个喜欢压着我睡,和我的小脸蛋贴在一起的人,是他……

那第一个说:我喜欢你,你是我的人的人,还是他……

原来 ,他已经爱了十年……人这一生,有多少个十年?而这十年里,我却从未去回应过他,只当那些都是孩童时的戏语……

脖颈被人轻劲围起,身后传来女皇轻轻地声音:“不要再去想他们了,你说过,都江结束了。”

“嗯。”

“想想雪铭,他在女儿国等你回家。”


回家吗……终于,我有个家了。还有,雪铭。

“雪铭……真的不会生气?”

“不用担心, 我了解他。”女皇轻轻地用布巾擦拭我水中的身体,那轻柔的动作,让我昏昏欲睡,“睡吧……醒了就在回家的路上了。”

“今天就走吗……”我难抑温水的包裹和轻柔的抚触所带来的舒服感,疲倦地再次闭上眼睛。

“恩,今天就走。我不会再让你在天朝做壮健停留……”女皇的声音变得遥远,女皇真好……温柔,而且没有架子……

身体开始左右摇晃,耳边传来江河拍打船体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已经身在船舱了。

“呕!”我忽然干呕坐起,胃部极其难受。心中首先想到的不是晕船工,却是怀孕。若是按照时间算,刘曦是不可能的,难道是雪铭?

“怎么了?”身后忽然响起女皇的声音,有些吃惊,转身时,发现原来女皇就睡在我的身侧,丝绸鲜亮的内单,勾勒出了她柔软的舒胸。

“我……我好像晕船。”我心虚的说。她担忧地坐起,拍了拍我的后背:“你一日未进食了,船体摇晃,难免难受。来人。”她朝外一喊,“准备饭菜。”

“是。”


我轻揉着胃部,不知为何,却有丝期待。

饭后,还喝下了一碗晕船的药,然后又与女皇一起入睡。我看向她,她转过身面对我,温温柔柔地问:“怎么了?”

“女皇为何要与我一起睡?”

女皇淡淡一笑:“我怕你趁我不察之时逃跑,到时如何跟雪铭交代?”

我怔了怔,确实,我有这样的心思。人,总是想逃避一下的。

头开始有些发错,女皇的脸变得有些模糊,大概是晕船药起了作用,我在船体的摇晃中,又陷入了混沌。

朦胧中,似是有人吻上了我的唇,我隐隐看见,是雪铭的脸:“雪铭……”我轻唤。

他抚上了我的脸庞,然后是我的脖颈,接着打开了我的衣衫,,我有些尴尬:“雪铭……别看……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没关系……没关系……”他将我拥紧,“睡吧,醒了,一切就会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吗……真好……


本章完


附赠小小番外:

话说菊花的男人们都喜欢比,尤其是在那个能力上。

小雪今天种一个草莓印,小珏明天 就会种两个,小冉自然不会示弱,经此类推。大家要在开关上要一较高下,于是乎……菊花跑了……

大家把菊花找回,开了个会,协商之后,大家都不得再种草莓。


然后,小雪今天嘿咻了一次,小珏明天就是嘿咻两次,小冉自然不会示弱,以此类推,大家开始在次数上一较高下,于是……菊花又跑了。。。。






第七卷  第一章 接近菊里村

看到大家对第七卷的期待,无良会一一满足。嘿嘿。第七卷开始啦,准将迎接华丽丽的后宫生活吧。
。。。。。。。。。。。。。。。。。。。。。。。。。。。。。。。。。。
舟行半月,晕吐的现象并未好转,但是,越是却准时地来了。在失落之余,便也确定自己确实是在晕船。

在这半月里,一直与女皇同食同寝,便也从她那里了解了女儿国,和她的名讳。女儿国皇姓为肖,女皇名叫肖云,她还有个十三岁的妹妹,名为肖蔺,而雪铭也不是她的弟弟或哥哥。但到底是何身份,女皇却是故弄玄虚,有意回避。女皇不说,我自然也不再追问。

我还好奇地问女皇,女儿国的兵为何都是女人?就像西凤主那次和鸠摩罗打仗时,我看到的全是女兵。

女皇淡笑着说:女儿国男兵女兵皆有。只是西凤主和鸠摩罗的战争实际上是他们个人能力的比拼,并非国家战事。西凤主有意带全部都是女兵,便是故意去羞辱鸠摩罗王。却没想到那次败了。我便窃笑不已,因为那次若是无我,或许西凤主那晚便已经抱得美男归了。

一路顺风顺水,天空晴朗,舟行千里,女皇说我是幸运星。我自嘲,我是太监命,怎是幸运星?然后不由得想起行走大师的话,这次,是真的沾上龙气了,所以到女儿国不用在做太监了吗?

每一晚,都会喝下一碗晕船药,那晕船药喝下后,人便晕晕乎乎,很快入睡,所以我便先女皇入睡,而醒来时,女皇已经起身。每天都会梦到雪铭,他总是将我拥入怀中,让我深陷梦境不想醒来。

站在船头,遥望广阔的乌兰江,听说今日,便已经到了女儿国的国境,心中却是和此刻的江面一样平静,有种归家的感觉。

女皇缓缓走到我的身边,和我一起遥望远方:“着几日看你有心事,是不是晕船过于厉害,要不要上岸走走?”

我摇了摇头:“刚刚上船时,有些晕吐,我以为……”

“以为什么?”女皇轻轻柔柔地问。

“以为……以为……有了雪铭的孩子。”我脸微微一红,与女皇虽已无话不谈,但说起怀孕,还是会让我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不是,所以有些失落。”

“你想为雪铭生子?!”女皇的语气中竟是带出了惊喜。我略带不解地看向她:“怎么?这……很奇怪吗?”

女皇垂首而笑,似是开心了许久,才再次扬起了那张绝美的脸庞:“在女儿国,以女为尊,你愿与雪铭生子,便是对他的恩赐,他听到,定会欢喜不已。”

“恩赐?”着两个字让我实在有些不适应。至少在我的思维里,既然要跟雪铭成亲了,那生儿育女是一件极其正常的事情,而且,我好像也想要个孩子了,这样,才有种家的感觉。

女皇依然笑着,似是在替雪铭高兴:“女儿国女人可以三夫四侍,所以夫郎能得到一儿半女便成了一种奢侈的愿望。不是每一位夫郎,都能有自己的孩子的。”

“真可怜……”就像天朝的妾氏,不过,也很无奈。女儿国多夫制,若是那女人娶上十七八个,每个都要生,身体哪里吃得消。

这天晚上,我又梦到了雪铭,他似乎特别地开心,抱着我不停地亲吻我,然后扯开了我的衣衫,抚摸我的身体。他的热情反而让我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意识里告诉自己,这是在做梦,若是与雪铭嘿嘿了,岂不是做春梦。

然而,即使是梦境也是自己无法控制的,雪铭今晚似乎势在必得,之前从未与他在梦里亲热过,而今天,便完完全全被雪铭掌控了。

“雪铭,你怎么了?”我在梦中问他。

他直接分开我的腿,进入我的身体,不给我拒绝的机会,然后,才伏下身体,贴在我的脸边说:“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了。”

我回想着从梦见的他的每一个晚上,他都不曾碰过我,可这是梦啊,到底是他忍不住,还是其实是我……

一夜激丄情,醒来时我呆坐在床上许久。我……居然真的有欢爱过后的感觉!

从醒来后,脸就一直发烧。做春梦不要紧,我还不会害羞。做春梦有感觉也正常,就像男人做春梦会遗精。可是,我怎么会做了春梦,有了感觉之后,还竟是有种欢爱后的舒畅感。

一只清凉的手抚上我的脸庞,我惊了惊,是女皇。

她担忧地看着我,抚上我的额头:“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这么烫?”

“我……”这种事怎么启齿?如果只是春梦,我想我不会不好意思说出口。

“到底怎么?”女皇变得更加担心,握住了我的手,“哪里不舒服?”

“全身……都不舒服……”我开始意识到,自己的体力确实不行,就算是梦里,现在的我竟然也会腰酸!

“啊?”女皇抚上我的身体,“哪里?”突如其来的触摸立刻唤醒了身体的记忆,宛如昨晚雪铭的抚摸,我慌慌握住了女皇的手:“我,我没事。”

“秋苒,我们已经无话不谈,你不说我无法放心。”

我囧地想现在就挖个洞钻下去,女皇怎么这么执着?不过想想也正常,女人八卦是天性。

“我……我……我昨晚做春梦了,而且……现在还在腰酸……”

立时,女皇身体一僵,薄红瞬即浮上面颊,尴尬地撇开了脸:“我……明白了……我……不问了……”

这一天,女皇一直处于一种神游状态,不知在想些什么。有时,看着她发呆的神情,会不知不觉想起雪铭,他们……越来越像了。

晕吐的症状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女皇没次看我喝药就会皱眉,说我平日应该多加锻炼,体质过弱的人容易晕船,而且,她发现我经脉通常,甚至已经可以储存数十年的内力,却因我不懂行气而就此荒废。

现在的我,就像一个抽空了气的皮囊,而这样的身体没有内力补充,反而显得更加孱弱,软绵绵的。一下子对洛云清有点哭笑不得。

那我问女皇可能教我行气的方法。女皇犯愁地摇头,说只能由当初为我打通经脉的人传授,因为每一派的法门都不相同,乱行势必走火入魔。所以,女皇就给我身体里注入一股她的内力,以增强我的体质。

没想到在得到女皇的一成内力后,果然晕吐的现象好了些。可是,女皇却依然坚持让我每晚喝药,说是为了能让我有个好眠。

转眼又是一月,这天醒来看见女皇坐在桌边,单手撑脸正看着面前一个红木盒子。那个盒子四四方方,大概与鸠摩罗王印的那个盒子差不多大,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

女皇见我醒来,便笑着朝我招手:“秋苒,来。”

我便下床走到桌边坐下。她将盒子推到我的面前,神情郑重:“签名就到菊里村了。”

我微微一惊,没想到一觉醒来竟是到菊里村了。女皇之前对我说过,我上任的地方,就是菊里村。

“相信雪铭也跟你说过,因为你未参加科考,又无政绩,所以我暂时无法给你与内侍官平级的官职。”

“不不不,我不想在做太监了。”

“呵……女皇笑了。女儿国没有太监,但内侍官也是有的,而且也是由女儿来担当。可是,我却觉得即使是内侍官,也委屈了你。”

“不不不,我满足了。真的,女皇。”我很诚恳地感激。她便拍着那个盒子,微笑道:“这里面就是你的官印,打开看看?”她收回了手,唇角上扬地看着我。

我有些激动,别看傲鹰国内侍官相当于天朝的四品官,却是没有印章的,因为没有公文需要他来盖章通过。说白了,就是没什么实权。

所以现在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九品农官,但也有了我自己的印章。我开心地打开盒子,恩?里面竟然还是一个盒子。

我呵呵地对着女皇笑了笑,她笑着示意我打开里面的盒子。

于是,我就取出里面的盒子,发现很沉,心里立刻欣喜不已。再次打开。虾米!怎么还是一个盒子?

我看向女皇,笑容开始尴尬。她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于是,我就再拿出来,打开。结果,还是一个盒子!

见过俄罗斯套娃吗?我现在面前就是从大到小一排红木盒子,总共九个,难怪会那么重!

我把第九个小盒子放在手心,是的,它很小,只有我手掌那么大,此刻我的面部肌肉已经开始抽筋了,从没看出女皇还有这捉弄人的本事。

打开,终于,看见了我的印章!登时,我开始从脚趾头慢慢石化。

放在盒子里的印章,是一个大概是一个三厘米乘三厘米的正方形的铜质印章,只要在鼻钮处拴上一根红绳,我就能挂脖子里!

“女儿国官印的大小是由官员品级来决定的。这些盒子是我特命人为你制作,希望你能明白我的用意。”她修长的手指扫过摆在我面前的九只盒子。

心里有些激动,似有火焰被女皇的话燃起,我想,我明白女皇为何要给我九只盒子!






第二章 小小农官大侍卫

今天封推了,感谢大家的支持~~
。。。。。。。。。。。。。。。。。。。。。。。。。。。。
当女皇的龙舟渐渐停下之时,,女皇与我单独上了一页小舟。因为菊里村的渡口较浅,大船无法停泊。

小舟渐渐靠近那个小小的渡口i,视野之中,是一片青山绿水。着菊里村临山靠水,果然是一块风水宝地。

而渡口上,隐隐可见身穿青衣的两人已经在等候,心里不禁激动起来,雪铭会来接我吗?

我的身上,只有一个小小的行囊,而手里捧着的,便是女皇给我的九个盒子。时间一晃,便已经与他分别了将近四个月,而当初他说两个月后便能处理完身上的事务与我成亲。那么,是不是我一到女儿国,他便能和我成婚了呢?

随着小舟靠近,我渐渐看清了在渡口等候的两人,竟是清清楚楚。可是,唯独不见雪铭。

“元清(元楚)拜见女皇陛下。”在女皇上岸后,清清楚楚单膝跪在了我们的面前。而周围也再无旁人。显然小小的菊里村,并不知今日女皇会驾到。

“起来吧。”女皇唤起了清清楚楚,清清楚楚便朝我一礼:“见过菊大人。”

菊大人?这感觉很不错。可是我还是继续张望四周,为何不见雪铭?

“是在找雪铭?”女皇看出了我的心思,我有些失落地点点头,她笑道:“雪铭尚在京都,待我回到皇城,他便能前来。”

原来两个人要交班。

“清清楚楚。”

“在!”

“今后你们便跟着秋苒,听她调遣。”

“是!”

我有些吃惊,看着垂首敬立的清清楚楚,问向女皇:“女皇,这……清清楚楚的官阶好像比我高吧……”

“我知秋苒在顾虑什么。无碍,秋苒只管用着。认识清清楚楚的人大多为朝中重臣和各地凤主,所以菊里村的村民是不认识他们二人的。而且秋苒初到女儿国,人生地不熟,清清楚楚你已相识,有他们跟随你的身边,你便能很快适应女儿国的生活,我和雪铭才能放心。”

听女皇这般说,我便也不再推辞。

女皇握住了我的手,恋恋不舍:“秋苒,菊里村离京都并不远,若是空了,便上京来看我。”

“好……”我有些茫茫然,女皇这就要和我分别了。近两个月的相处,这位平易近人的女皇,我的闺蜜,就要离我而去。一旦入了皇宫,再见那坐在皇位上的她时,她是否依然不变?从小在皇宫长大,知道一旦回到皇宫的女皇,便不会再是之前与我无话不谈的女皇了……

和清清楚楚目送女皇的离去,心中无限感慨,更多的,是对雪铭的思念。女皇说这里离京城不远,那么我与雪铭,是否也只有一步之遥。却未想,这一步之遥,让我们无法相见。

转身时,清清楚楚正看着我,而其中一个开心地笑着,他这一笑,我便知是元清。

“元清,你笑什么?”

元清指着我的头发:“菊姑娘,你一头短发我还真不习惯。”

元楚立刻责备他:“清,不得无礼,菊姑娘现在是大人了。”

元清不以为意:“菊姑娘不会介意的,是不是?”

“恩。”我一边答应,一边摸头,头发长地可真慢,快两个月了,才长到肩膀。而且,还穿着女儿国的女装,说实话,确实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

“大人,江风微凉,大人也是舟车劳顿,还是先回府歇息吧。”元楚总是一本正经。

我走到他们面前:“叫大人怪怪的,还有什么称呼?”

“夫人,夫人可好?”元清提议。我点点头:“这个我比较适应。走吧。”

走了一会,依然不见什么人,这也正常,小村庄一般没多少人,元清跑到我的身前,又跟当年一样,转过身倒着走:“夫人,你比一年前还要漂亮。”

“是吗!”我开心地拍他肩膀,“小子会做人,等雪铭来,我让他给你加工钱。”

“谢夫人。”元清开心地跑回我的身边,积极地帮我背包袱,“夫人,我来背,楚,快帮夫人拿盒子啊。”

元楚闷闷地走到我身边,结果盒子。显然他一直看不惯元清拍马屁的行为。

“元清,这里离京城还有多远?”

“水路一天,陆路比较远,因为要翻过前面那座菊里山。”元清遥指远处,只见一座山直插云霄,高不可攀。连绵百里,如同卧龙伏于面前。

“夫人想主子了?”元清暧昧地问。我轻咳一声:“那是自然。”

“夫人放心,主子一定会很快来看夫人的,主子可想夫人了,夫人尚未入女儿国,主子就让人把菊里村府衙修缮了一番,里面东西也是一应俱全,连夫人的各季衣衫,主子都准备好了。”

“真的!”心中感动着。雪铭总是考虑周到。

元清笑着点点头。一路上,都是我与元清在说话。元楚只是跟着,他一直如此,他是那种只做事,不说话的人。清清楚楚各有各的优点,各有各的用处。雪铭将他们给我,相必也是为了我今后能更好地行事。

正说着,渐渐看到了农田,也看到了人,有男有女,有的在田间耕作,有的外出打渔,他们看见我,带着好奇,还带着笑容,那是一种欢迎陌生人的,质朴的笑容。

尤其是看到我身旁的清清楚楚时,纷纷交头接耳,目露羡慕。毕竟清清楚楚也是俊美非凡,一派英气,更别说还是一模一样的双生子了,他们跟在我的身旁,可见有多么拉风。

我想我好歹也马上要是他们的父母官了,总要跟他们热络热络。正想着要跟他们怎么打招呼,一阵唢呐锣鼓声从远处而来,百姓们都纷纷拉长了脖子,往田间小道看去。

只见一支娶亲的队伍正从我们的左侧而来,大家都围到了乡间小道看热闹,不知不觉间,我身边竟站了三三两两的人,他们有的手里还拿着锄头。

“快看快看,是万家娶侍郎。”

娶侍郎?!不知道为何,心里痒了一下,我也瞪大眼睛看。娶亲的队伍很长,前有唢呐,后有彩礼,当中有一头头戴红花的毛驴,毛驴上坐着一个一身红妆的男子。由于还太远,看不清那男子的样貌。看到毛驴,自然而然想起了冉羽熙,不知他现在如何。

“你们女儿国娶侍郎都这么隆重?”我问身边的元清。

元清道:“万家是菊里村的首富,大小姐在京为官,这次娶侍郎的应该是二小姐。”

“既然是大户,为何不用轿子,而用毛驴?”

“这是女儿国的规矩。”这次回答的是元楚,与元清声音一模一样,若不是语气上的变化,我还以为元清又晃到我右边去了,“娶正夫是用四人抬的花轿,侧夫是二人花轿,而侍郎,则是毛驴。”

“哦~~~”没想到跨进女儿国第一步,就能看到娶亲,真是让人新奇。看看那侍郎长什么模样。

“哎……小容最后还是嫁了。”身边的百姓竟是叹息起来。

“是啊,万家有权优势,得罪不起啊。”

听他们的语气,好像那侍郎嫁地极不情愿。我记得雪铭说过,女儿国的女人不能强取豪夺。

于是,我便问身边的几个乡亲:“不是说不能强娶吗?”

他们看了看我,一个女人说道:“一看你就是今天刚到菊里村的,虽说不能强娶,但是可以威逼利诱。万家让镇长关了小容那孩子的哥哥,就在昨天被抓的,这不今天小容那孩子就嫁了。”

“这也可以!”我心中抑郁了。

“怎不可以?今日镇长还来主婚呢!”

然后,大家纷纷一片叹息。

MD,心中有些闷,仗势欺人的现象无处不在,女儿国也不例外。抬眼看向已经走近的迎亲队,那毛驴已经驮着小侍郎从我面前而过,当我看到他的脸庞时,登时怔立在原地!

那熟悉的眉眼,秀美清丽的姿容,将我瞬间卷入了时间的潮流,回到了那看着他莲步轻移,水袖轻舞的日子,那婉转如同夜莺的歌唱,依然缭绕在耳边……

是小六,是花想容!






第三章 抢亲

更晚了,十分抱歉。小伍是粮食,小六是平日的休闲。
这两个……是不准备收的,但会养在后宫里。这与收不收没有太大的区别。
。。。。。。。。。。。。。。。。。。。。。。。。。。。。。。。。。。。
六年了,是他吗?可是那份亲切的熟悉感,和小六乖巧的神态,与面前这个侍郎是如此相似。他静静地坐在毛驴的身上,神情是那样的平静,静得让人心疼。情不自禁的,在毛驴经过我面前时,我伸手拉住了毛驴的缰绳,整只迎亲的队伍,因此停下。

身着红衣的小侍郎,长发整齐地铺满在红色的喜服上,同样红色的绸巾从他的发髻而下,覆盖在他的长发之上。他静静地朝我看来,没有奇怪,没有惊讶,亦没有愤怒,宛如发生在他身上的任何事情,都已经与他无关,或者,他已经不在乎即将发生在他身上的任何事情。

“小六?六子?”我轻轻地唤他,他那秀美无双的大眼睛和平静的神情,都发生了巨大的反应。我欣喜不已,再次呼唤:“真是六子?!”

他惊诧地张开红唇,乌黑的眸子恢复了神采,里面映入了我的脸庞,精巧的瓜子脸上露出巨大的惊讶的神情,他正要开口之时,一个尖细刺耳的声音从我身边而起:“谁那么大胆子,敢拦万家的亲!”

我朝那比太监还太监的声音看去,竟是一个穿着喜气的中年男子,他摇着红色的团扇扭着腰身而来,脸上还化了妆,唇上还有一颗黑痣。登时,我雷焦在原地,别告诉我这是男版媒婆!

印象中,雪铭一点不娘,清清楚楚也是,所以我认为女儿国的男人不娘。但雪铭也说过,女儿国特殊就在,男人也有喜欢化妆打扮,行为举止类似女人的,就是我所说的伪娘。

眼前这个,显然就是伪娘了!瞧他头上插的发簪,比我还多。对了,我头发短,盘不起来。

他翻着白眼,一脸晦气地站到我的面前,用红色的团扇指向我的脸,就尖声道:“哪来的野姑娘,敢拦万二小姐的亲,真是晦气,还不放开~~”他将团扇狠狠打在我拉缰绳的手上,事发突然,我自己也没闪躲开,更别说本就站在离我有点距离的清清楚楚了。

“啪!”被他打地生生地疼,我的火一下子就蹿了起来。

“小喜!”一声惊呼从头顶而来,我欣喜地看向那小侍郎,他正忧急朝我的手伸出手,我立刻握住:“六子!真是你!”

“哎哟~~不得了了!你这野姑娘怎能轻薄容侍郎~~”尖声响起,团扇又打了下来,“快放开!放开!光天化日,成何体统!”

我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抓住了他要打我的手,他惊跳起来:“你居然连我都要轻薄!”

我靠!我轻薄你!摸你一下我都想死!

“清清楚楚!”我厉喝。

“在!”立时,清清楚楚跨到我的身边,

我沉沉命令:“把这个老娘娘腔给我扔到田里去!”

“是!”

立刻,清清楚楚架起了那个老伪娘,他当即吓得挣扎起来:“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在他的呼叫中,百姓们笑着让开了路,好让清清楚楚把他扔到水田里。

“啪!”老伪娘变成了泥人。他坐在田里居然开始撒泼:“你好大的胆子啊~~敢抢亲~~~”

“吵!”我厌恶地看向他,立刻,清清楚楚拔出了佩剑:“再喊一声,砍了你的头!”

立刻,那老伪娘吓得不敢说话,从泥地里爬起来趔趄地一边跑一边骂:“你们,你们有种别跑,我去通知万家~~”

我好笑地看着他,周围的百姓都哄笑起来。却没想到他一跑,整个迎亲的人,都跟着他跑,一下子,一溜尘土,在他们身后扬起。

“小喜!”身边传来有些发急的声音,小六急急从毛驴上下来。他纤巧的身形一如当年,个子也似乎只在一米七左右。他频频看向逃跑的队伍:“小喜,我,你,小伍他……”他变得有些语无伦次,似乎既处于与我相遇的惊喜,又担心坏事即将发生。

我握住他有些微凉的双手,让他平静:“六子,慢慢说。”

六子依然无措着,不停地在我和那支队伍之间来回看。

“夫人,女儿国不可随意握男子之手。”耳边传来元楚的耳语。立刻,有些尴尬,便放开了六子的手,说道:“六子,上毛驴,我送你去万家。”

他一怔,却是瞬间平静了。急急上了毛驴,然后我牵着毛驴的缰绳对周围的乡亲们笑道:“请问可否为我们带路?”

乡亲们一听,都纷纷放下了农具,积极地说道:“这边,这边走。”

然后就听见大家小声嘀咕:“快跟上,今天有好戏看。”

“对对对。”

清清楚楚再次紧跟我的身边,而我们的身后,便跟上了一支新的,长长地队伍。

“六子,刚才我听乡亲们说,你哥哥被抓了,是小伍吗?”

六子坐在毛驴上点点头,我便继续道:“就是为了逼婚?”

他垂下了脸,沉静不语。

我笑了:“没事,我们现在就去接小伍。”

他惊讶地抬脸,脸上又出现了急色。宫里一役,使他变得比原来更加胆怯:“小喜,不,万家他们有权优势,万大小姐更是在京城做官,你不要为了我……”

“呵。”我轻笑摇头,抬眸看他,“六子,还记得当年在宫里,即使是那贵妃娘娘,我小喜可曾惧过?而且,你怎么确定我的官职就在她们之下?”

六子听我这么一说,立刻露出一丝喜色。

“夫人,万大小姐为外务司参议,官居正四品。”耳边又是元楚的轻语,他提醒我万大小姐的官阶比我高很多。这点不用他告诉我也知道,九品是最小的官了,还有什么官职比我更小?我微微皱眉,轻声道:“我那样说,是为了让六子安心。”

“夫人,这人是……”元清好奇地问。我便答:“义弟。”其实小伍和六子都比我大一岁,但当年我故意骗他们,想做大姐大。

“哦。那还好……”元清松了口气,我斜睨他,心中而笑,他定是以为我和六子有什么其他关系,以后不好跟雪铭交代。

清清楚楚不再说话,我便问六子:“六子。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和小伍怎么来了女儿国?他又因何被捉?”

六子握住缰绳的手,微微一紧:“自从我们离开天朝后,伍哥便一直带着我寻访名医……”

“这我知道,我曾经到过你们就医的那个镇子。”

“真的?”六子目露一丝欣喜。我笑着点点头:“当时你们刚刚离开一个月,听说是镇上的恶人看中了你,所以你们连夜而逃。当时我推测你们不是去了傲鹰国就是女儿国,没想到你们会选择女儿国。”

“我们原本以为女儿国不能男爱,所以……便不会有男人再对我……却没想到……”

抚额:“还不如去傲鹰呢。那里的男人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美男子。”

六子微微吃惊,我继续道:“先不说傲鹰了,你接着说,他们用什么原因捉了小伍?”

“他……有人吃了我们的馒头拉肚子,小伍便被捉了。”

“真是笨拙劣的手段。”我鄙夷着。不过这小小村庄,对付毫无背景的小伍和六子,这点小手段足够了。

“小喜,你……现在怎么是女儿国的官?”六子不安地问,“大吗?”

我笑对六子,脸不红气不喘:“大,足够大,放心吧。我的事等把你们的是解决了再说。”我镇定从容地笑容让六子的神情变得喜悦,他腼腆而笑,水灵灵的大眼睛烁烁闪亮。

真是笑话,要娶六子,就先要问我菊秋苒!





第四章 义姐也是妈!
今天产检,有点累,更地比较少,抱歉抱歉。
。。。。。。。。。。。。。。。。。。。。。。。。。。。。。。。。。。。。。。。
转眼间,在大家的簇拥下,就到了一座大宅之前,虽不及我见过的那些宅院,但也比一路上看见的村屋要豪华许多。这便到了菊里村首富:万家大宅了。

此刻,万宅红绸高挂,一派喜气洋洋。而就在我牵着小六到万宅的同时,一群家丁正从里面冲出来。大家在门口相遇,不禁都停了下来。他们的眼中是奇怪,我们这里是以静制动。

两批人陷入对峙,就像随时准备开架。

“跟着夫人就是好玩。”元清开始揉拳头,扭脖子。

元楚忍不住低声呵斥:“清,不要轻举妄动。”

元清有些不开心,撅着嘴,鼓起脸撇向一边。

“怎么都堵在门口?”又是那个尖细的声音,“还不快去把容侍郎抢回来!”

从对面的家丁中,挤出了一个泥人,而当他看见我和清清楚楚时,立刻躲到了一个身体魁梧的家丁身后:“你,你,你。你居然敢来!”

“哈哈哈。”我大笑,“我作为花想容的义姐岂有不来之理?”

“什么?你是容侍郎的义姐!”他陷入了疑惑,“没听说花想容有义姐啊。”

“还不让开,我可是把小容给送来了。”我笑意融融,一副亲家上门的模样。

那老伪娘便将信将疑地让家丁让路,我走过他时,他还朝我冷冷一哼:“现在是在万家,谅你也不敢放肆!”

我摇头轻笑,又有种想将他扔到田里的冲动,不,是牛粪!

万家大宅的院子很大,正堂里,已经站满了宾客,就在我进入大院之时,一个身穿喜服的高挑女子走了出来,脸色阴沉:“就是你劫了容儿?”

“诶?别叫得那么亲热,我没同意之前,这容儿还不是你的。”显然这女子便是玩家二小姐。或许是女儿国女儿当家的缘故,这里的女人眉目间,都带着一分英气。

登时,在屋内里的人纷纷走了出来,一对中年夫妇分立那女子两侧,而在中年妇人的身边,又站有一位发福的妇女。那妇人装扮很是正经,长发盘头,云鬓的正中,戴着一个与别的女人都不相同的金玉发簪。

“那时梧桐镇的县令,也就是镇长,菊里村隶属梧桐镇,所以,她是你的上司。她头上的发饰,相当于官帽。”元楚在我耳边轻轻介绍。奇怪,我怎么没有那样的发饰?

“夫人的衣冠都在府衙内。”似是看出我的遗憾,元楚进一步解释。我了然地点点头。再看向那站着女子身边的中年夫妇,相必应该就是那家主母和她的丈夫。

说话间,那镇长便上前一步:“大胆!本官在此,岂容你这野姑娘放肆!来人,将他拿下!”

“是!”立刻,从两边上来两个女捕快,与此同时,清清楚楚就大步上前:“谁敢对菊大人无理!”

立时,众人一惊,皆因清清楚楚口中大人二字而惊。而清清楚楚那器宇轩昂的气势,更让那县令暗抽一口气,视线开始游移,似乎在判断我的身份。

“小喜……”六子担心地轻唤,我对他露出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然后示意他下来。他便乖乖下驴,站到了我的身旁。

我上前一步,众人的目光便集中在我的身上,尤其是那万二小姐。我笑道:“这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约之言。若父母亡故,则长兄为父,长姐为母。本官初来女儿国,不知此处是否也是依次为律?”

我看向那万家二小姐,她双目微收:“是。”

我便淡淡而笑:“那本官便是这花想容的义姐,既是义姐便是义母,理应他的婚事应由我同意方能成。”

“这花想容来菊里村数月,从未听说他有什么义姐。”万二小姐淡淡驳斥。我便答道:“万二小姐也说想容来菊里村不过数月,那树叶之前的十八年又是与谁一起?怎么,我不过跟他们分开了数月,便不是义姐了?”

院子里陷入片刻的寂静,我继续笑道:“当年我和小伍,想容可是歃血为盟,指天为誓。有老天作证!今日义弟想容要成亲,我难道连反对的资格都没有了吗?我可听说女儿国男子出嫁,既是是小小侍郎,也可是要经过其长辈同意的。”

“这位大人说得是。”那镇长笑了笑,朝我看来,“不知这位大人官居何职呢?”

怎么,想见风使舵?

我笑了笑,便扬起手:“请稍等,待本官将官印取出。”

随即,围在周围看热闹的人开始纷纷耳语,院子里响起悉悉索索的说话声。

我在他们好奇的目光中,不慌不忙地打开il元楚手里的盒子,元楚就开始皱眉,似乎是为我担心。

然后,我就很有耐心地一个,接着一个打开盒子,慢吞吞地动作就跟那小澜风一模一样。最后,我取出我那芝麻绿豆大的官印,转身高举:“本官菊秋苒,今日到菊里村上任农官一职。”

登时,整个院子鸦雀无声。

“咻~”一阵风,将一片落叶依次扫过镇长,万家主母,万二小姐,万夫人老公的面前。

“噗!”镇长第一个喷笑出来,接着,便是哄堂大笑。

看他们笑,我就又不慌不忙地将官印再放回盒子,然后慢吞吞地将盒子,一个,接一个盖好。转回身,在他们笑声中悠然道:“虽然本官只有九品,却执掌菊里村生杀大权!即使你这镇长县令,也管不了我小小的农官半分!”

“你!”那镇长顿时收住笑容,被胖肉夹成细缝的眼睛陡然瞪大,“放肆!菊里村乃本官的管辖范围,你这小小农官更是本官的下属,本官哪里管不得你了!”

我不卑不亢地看着那镇长:“原本菊里村没有农官,小伍的毒馒头案自然是由镇长审理。但今日,本官上任了,是否该由本官审理,然后再上报给镇长大人您审查呢?”

镇长眸光闪烁,一拂袖:“此案已结!”

我故作惊讶:“下官听闻小伍昨日才被镇长大人收押,今日镇长大人在此为万二小姐主婚,镇长大人莫不是昨日就了结了此案,镇长大人您真是神速啊!”

“哼,那还用说,小小案件,不足挂齿。”镇长有些洋洋得意。

我立刻反问:“那若是有人喊冤,是否该将此案发回重审呢?”

“喊冤?谁会喊冤?”镇长笑了,笑容中有对我的嘲讽。

我立刻看向六子,六子却是避开了我的眼神。再次陷入不安和无奈。心中明白他已知我官小言微,怕因自己再牵连于我。

“喊冤呐。菊大人说的喊冤人到底在何处?哈哈哈。”一时间,哄笑再次而起。”

我只有看向清清楚楚,挑着眉,视线平淡:“你们看着办吧,你们的身上总有什么代表身份的信物吧,如果你们让我在这里丢脸,下不来台,我就告诉你们主子。

清清立刻大步上前,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金牌:“御前特使在此,谁敢放肆!”

清清一声大喝,立时,院子里德笑声齐齐变成了咳嗽声。

“咳咳咳咳!”那镇长咳地尤为厉害,脸都咳成了猪肝色。她匆匆上前,跪伏在地,诚惶诚恐:“小,小官拜见特使大人!”与此同时,不管是那万家里的人和围观的百姓,竟然都跪下了,齐呼:“拜见特使——”

眼前的情形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便轻声问元楚:“这是怎么回事?”

元楚正经道:“御前特使是女儿国特殊的官职,即女皇的使者,见特使金牌,如见女皇。”

抑郁了,他们怎能比我大那么多!!!一个九品芝麻官,居然有两个女皇特使做随从,这,这不是狐假虎威吗!


第五章 带走花想容
昨晚无良太累,有些稀里糊涂,县,镇混淆,今日已作修改,原文中的镇长,统一改为了县长。
。。。。。。。。。。。。。。。。。。。。。。。。。。。。。。。。。。。。。。。。
对付小人,就要比他更小人。所以对付仗势欺人的人,就要比他更仗势欺人。此为能屈能伸,灵活运用。我可不会自命清高或自持能力强大,而不要清清楚楚帮忙。不过,却未想他们的身份会如此特殊,这不免就带出了一些额外的忧虑。

元清笑着回头,有些得意。但看见我未露喜色时,便收起了笑容:“夫人不开心?”

“屁话!”我轻语,“你们怎能比我大这么多!”

元清面露委屈,低下头:“是夫人要我亮出身份的……”

“好了,叫他们起来。我们把这里的事结了。”

“是!”元清立刻恢复了精神,闪闪的目光带出了他即将看好戏的兴奋,“都起来吧。”

“谢特使大人。”众人纷纷站起。

我也不再与他们废话,或是让六子主动喊冤,而是直接道:“下官今日初到菊里村上任,便巧遇义弟。义弟向下官诉冤,有人陷害下官另一位义弟小伍,致使其被县长捉拿。故而,今日下官便以其义姐的身份,来讨回一个公道。自然,下官也会避嫌,此案由特使大人审理,县长你觉得如何?”

“好,好,下官一切都听从特使大人的吩咐。”县长不敢再趾高气扬,即使万家众人,也收敛了气焰。这特使的身份显然比他们家那位正四品的大小姐,高上了许多。

“还不快给特使大人上座。”万家主母急急吩咐。于是,顷刻间,万家的大院成了公堂。元清大模大样地往座椅上一坐,神气非凡。

万家主母悄悄招过那位县长,耳语了几句,她便站到清清的身旁:“特使大人,万家大喜,不如等拜了堂再回公堂审案?”

清清看向我,我便笑道:“既然县长能在半日内审结此案,那么特使大人不用一刻便能审结。到时若真是有冤,立刻平反,小伍也可吃上想容的喜酒,岂不皆大欢喜?”

“这……”县长犯难地偷眼观瞧万家主母,万家主母立刻撇开脸,不再给任何暗示。我立刻沉下了声:“怎么,特使大人的能力还不及县长大人你吗?!”

“不,不敢,不敢。”县长当即退后。

清清便清了清嗓子:“此等鸡毛小案本大人就不亲自审问,菊大人,由你盘问,本特使在此监督。”

“是。”

我往前一步,看向围观的乡亲:“各位乡亲,请问那日吃小伍馒头拉肚子的人今何在?”

“在那!”立刻,可爱的乡亲们便把那个人出卖了。这也在意料之中。一个村子不过十来户人家,估计人口也不会过五十,一般村头打架,村尾的人马上就会来看热闹。更别说成亲了。有时大户人家成亲,便会宴请全村人来喝喜酒。

乡亲们齐刷刷指向一个方向,那边有一个人见势就跑。又是可爱的乡亲们将他给驾了回来,是两个彪悍的村妇。她们将他驾回来,就扔在我面前,如同捕快一样摁住他:“二狗,老实点!大人找你呢!”

心中偷乐,村里人爱凑热闹的性格,有时并非坏事。

“多谢多谢。”我谢过两位大妈,大妈还意犹未尽,开始跟我絮叨:“大人,这小子整天不务正业,大人您可要好好教训他。”

“好,那请问他如何不务正业呢?”

这下子,整个场面变得有些混乱,乡亲们开始批斗大会,将那小子平日所干的缺德事一一细数。听了一会便知跪在院中之人,其实就是一个混混。我扬扬手:“好好,谢谢乡亲们,本官知道了。”

大家开始变得安静。我看向那个混混,混混已经害怕地有些发抖。

“你什么时候买的馒头?”

“早上。”

“忘,忘了?”

“忘了?那本官来提醒你,是在吃馒头前,还是吃馒头后?”

“吃,吃馒头后。”

刚问了一半,县长走了过来:“菊大人,您问地过于繁琐了。”

哼,不繁琐,怎么把这小子绕晕?当然,我还是很谦和地对县长笑道:“问详细点,才不会冤枉人嘛。这病从口入,他拉肚子就一定是吃馒头造成的?”

县长便不再多言。我继续绕那小子。

“那是在吃馒头后,还是吃午饭后?”

“是,是午饭前。”

“那是吃了馒头马上拉肚子,还是过了两三个时辰?”

“是,是马上。”

“胡说!馒头刚入腹,都未消食,怎会马上拉肚子?你定是吃馒头之前吃了别的。”

“哦,不,不,是在两三个时辰后。”

“混账!”我厉声而喝,沉下了脸,“两三个时辰后,你午饭都吃了,怎么确定是因为吃馒头而拉肚子!而你先前已经说了,是在吃馒头后,吃午饭前!”

一下子,那小子傻了,立刻看向县长求救。我就挡住了他的视线,厉喝:“你分明就是诬赖小伍,想讹诈钱财!”

“我,我!”

我再问向乡亲们:“各位乡亲,大家那日可有吃了小伍的馒头拉肚子的?”

“没——有——”

看,乡亲们多配合。主要特使大人是我带来的,他们自然知道该向着谁。

我继续用自己阴沉的脸对着那个已经慌乱的混混:“大家吃了都没事,唯独你有事,你还不承认是你想讹诈!”

二狗急喊:“县长,县长大人!”

“喊县长大人做什么!”我瞥眼看向身后,县长大人早溜了,“怎么,难道你还想诬赖县长大人,其实是她与万家合谋,给了你些好处,陷害小伍,从而逼迫花想容嫁人万家!”

那小子这回倒是清醒了,连连点头。我冷冷俯视于他:“你好大的胆子!还敢诬赖万家!万家大小姐在京官居正四品,万家怎会在菊里村仗势欺人!此处离京城只有一天之遥。若是万家仗势欺人之说传入京城,万大人就会成为京城茶余饭后的笑柄!”

“不,不是,大,大人,这就是就是他们……”

“住口!”我厉声打断,“此事若是因你诬赖,再传到女皇耳里,便给万大人带来诸多麻烦,让她在朝堂之上丢尽颜面,而你也会因诬赖朝廷官员而人头落地!”

登时,那小子呆若木鸡。

我提袍蹲下,轻声细语:“本官这是在保你,你只需承认是讹诈小伍,本官便保证不降罪于你。”

他惶惶然地看向我,我便大声道:“二狗,小伍馒头事件到底如何,你且立刻说明!”

那小子立刻跪伏在地:“大人,是小的想讹诈些钱财,故而诬赖伍饭兄弟。”

“恩……”我满意地起身,转身对元清一礼,“特使大人,下官问完了。”随即看向他身后的万家众人和那县令。他们都撇开了脸,满脸灰黑。我已将此事的厉害都说了出来,他们若是想让万家大小姐在京城安安稳稳做官,自然知道接下来该如何。

“好!经本特使监督,菊大人审案中,并未徇私舞弊,此案就此结案。”元清也作出了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一时间,竟然与元楚无法分辨了。

“那县长大人……”我再看向县长,她已经无颜相对,只是挥了挥手,连话都未说出半句。

“那,大人,小人……”二狗轻扯我的裙摆,我看他,安抚方才他被我吓坏的情绪:“你平日无所事事,滋扰村民,才会在今日无人相帮于你。”

适才我听乡亲们细数你平日之行为,那么,你就去弥补你的过错,得到乡亲们的原谅。先从给那位大婶的羊圈修补开始。我看向方才帮我把他架过来的大婶,“大婶,二狗只是疏于管教,其心不恶。也请大家宽容于他。本官命他为你修补羊圈,可否请大婶赐饭一碗于他?”

那大婶有些发愣,随即便点了点头:“是,大人。”

我便厉声对二狗:“你若不好好修补羊圈,再惹事端,本官就赏你三十大板!”

“是……”

二狗低头走到了那大婶的身边,大婶有些发怵,似乎还是不相信二狗会给他好好补羊圈,同意接纳他,也只是因为我的命令。

然后,我再走到想容的身边,他欣喜地看着我,我转身面对万家二小姐:“本官听说女儿国娶侍郎,若是侍郎不愿意,便不可强娶,那么,花想容,我现在问你,你可要大声回答。”

“是!”想容在我身边大声喊出。

我依旧盯着玩家二小姐,尽管她眸中已充满对我的怨恨,但我依然笑对:“花想容,你现在告诉义姐我,你想不想嫁给万家二小姐,做他的侍郎!”

“不,我不愿意!”

“好!那我们回家!”我这才转脸看向他,他终于有了勇气直言,心中为他高兴之余,更是兄弟即将团聚的激动。

我拉住了毛驴,想容却退到一边:“姐姐,请让想容为您牵驴。”我微微一怔,元清却也从座椅上起身,和元楚一起走到我的身边,齐声道:“请大人上驴。”

心中一阵激动,可是,总觉得上驴这两个字听上去十分之别扭。

不想了。上驴!


第六章 兄弟团聚
无良和大家都忘记了一件事,就是小伍和六子当初离宫时并不知道小喜是女孩。无良昨晚睡到一半,想了起来,已经在小六和菊花相遇时,稍作修改。
。。。。。。。。。。。。。。。。。。。。。。。。。。。。。。。。。。。。。。。。。。。
骑上毛驴,想容便牵住缰绳前行,清清楚楚护在我的左右,我转头冷视县长:“县长大人,请带下官去放人。”

“好……”那县长灰头土脸地走了上来。

乡亲们笑着让开了路,我骑着毛驴昂首挺胸地离开了万家大宅!

小伍的案子是在菊里村审结的,所以,小伍便关押在菊里村府衙的大牢,进入大牢的时候,我没看到小伍,小小村庄只有一间牢房,但是牢房里没有胖子,只有一个瘦瘦的蜷缩的身影。

他蓬头垢面,白色的内单沾满了尘垢还带着隐隐的血迹。

“伍哥。”想容急急上前握住了牢房的木柱,声音透着哽咽。我一下子愣在了原地,那,那是小伍!

牢中人听到呼唤,慢慢扬起了脸,乱发覆盖下,是一张纤瘦的脸,却看不清容貌。但是他立刻起身,有些趔趄,似乎挨了板子。

“伍哥!小心!”想容焦急地提醒,水眸中已经映出了盈盈的水光。

我继续呆立在原地,忘记叫人大开牢房。

;牢里的男人忍痛缓缓走到想容的面前,想容急急伸出手握住了他的双手:“伍哥,没事了,我们没事了。”

“没事了?”那是一个成熟男子的声音,厚实而稳重。虽然想容也是男子,但因为从小学戏,唱的是青衣花旦,嗓子便一直带着一种女子的柔细。

“是的,没事了!小喜,小喜来了!”

“小喜!”他登时惊呼。

“对,就是小喜!是小喜救了我们,我不用嫁给万家了,你也不用坐牢了!”

他怔立在牢内,想容立时朝我看来:“小喜,你怎么还不过来?”

那人随着想容的视线朝我看来,随即,我和他便同时陷入怔愣之中。

“小喜?”他不确定地问。

“小伍?”我也不确定地反问。

然后,我们就继续怀疑地看着对方。

“还不打开牢房!”倒是元楚镇定,命人去打开牢房。整个府衙,只有一个女捕快,她积极地打开了牢房,想容便匆匆进去,扶出了那人,而那人,竟是比想容高出了一个头。

“馒头……变油条了?”我呐呐出口,首先不是心疼小伍被打,反而是惊诧于他身形的变化。

“真是小喜?”他比我更加惊讶,“像……是有点像……可是小喜是男孩啊……”

我愣了愣,才想着上前:“这件事以后我再解释。我真是小喜。”

“真是小喜!”他的语气立时发生了变化。

“是,伍哥,是小喜,她真是小喜!”想容激动地握住他的手。

“小喜!小喜!”他惊喜地扑到我的身上,就如当年,可是,现在的小伍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与我同高的圆乎乎的小伍了,我被他扑了一个趔趄,他紧紧抱住我,竟是开始呜呜哭泣,“小喜,我们把你给的钱花光了,我没保护好小容,还他差点成为别人的侍郎……”

“……”果然,小伍还是当年那个傻傻的,憨憨的小伍。遇事总是先抱住我哭。

“夫人。”耳边又传来某人的轻语,“女儿国不能随便拥抱男子……”

抽眉角,难道现在算是小伍投怀送抱吗?


“那义姐弟可不可以啊……”我轻声问。他点点头:“可以。”然后从我耳边消失。

什么将清清楚楚放我身边时为了帮助我,分明就是监视我嘛。

雪铭真狡诈。之前让女皇做眼线,现在可好,两个眼线了!

想容走到了我们的身旁,小伍就把想容也抱了进来,我们三人在牢内,紧紧拥抱。相别六年后,终于团聚了。

晚上,在修缮过的府衙内,我们吃着团圆饭。清清楚楚起先不肯离去,那提防的神情宛如怕我酒后乱性,好不容易将他们赶走,我和小伍,想容才能好好喝酒吃菜。

小伍梳洗干净,立刻变得精神抖擞,只是挨了板子,行动依然有些不便,想容便给他的凳子放上一个垫子,让他做得可以舒适一些。


让我吃惊的是小伍的英俊,虽然依然带着当年的憨厚,但容貌已与我印象中完全不同。当年他是横向发展,所以是张包子脸。现在瘦削下去,有相隔六年,变化极大,让我大吃一惊,甚至有些惊艳。若是先遇到小伍,我定然认不出他。

而六子以前便是如此,所以感觉没有太大的变化。

若我是那万家二小姐,便会选择小伍,不会选择略带女气的想容。看来女儿国的女人审美观也各不相同。

大家边吃边说着这些年经历的事情,他们终于接受了我是女女孩的事实,说到情动之处,大家又是潸然泪下。

六年时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我挑着讲了些,例如殇尘的死,刘曦的登基,寒珏的事没有提。小伍他们离开时,也不知我与寒珏之间发生的一切。

听到殇尘的死,小伍和想容又纷纷落泪。原本小伍有伤不宜喝酒,但今天日子特殊,便让他喝了,哪知两碗下了肚,他哭得更加厉害,整个府衙都是他一人的哭声。

我和想容安慰他,毕竟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胖嘟嘟的馒头小伍了,人高马大的男子汉哭得黑天混地,实在也有些不像话了。

于是,我立刻说起了刘曦的大婚,想用喜事来冲淡小伍的哀伤。可是,我却忘了小伍与刘曦几乎没有什么接触,实在也有些不像话了。

没办法,最后只有将他扔在一边,和想容说起了箫莫。想容听到箫莫四处游历学习舞技,便目露羡慕,说如果还能遇到箫莫殿下就好了。

想是小伍看见我,将这几年的辛酸一股脑儿地用嚎啕宣泄了出来,最后,想容扶着酒醉的他离开的时候,他的眼睛都已经肿得睁不开,喉咙也哭得干哑。

我将他们一直送回家,回头时,清清楚楚已经站在我的面前,即使之前驱赶他们,他们却依然偷偷跟随我。

“夫人跟一年前完全不一样了。”走在回府衙的路上,清清这么说着。我便转脸问楚楚:“你也是这么觉得的?”

楚楚正经地点点头:“好似换了一个人。”

“是吗?”我仰望空中明月,“这么换了一个人呢?”

清清大着胆子说道:“一年前,夫人楚楚可怜,让人心疼,而现在,夫人却可以给他人依靠的感觉了。”

“呵……”一年多的经历全都化在这声感叹之中。

“夫人叹什么?”楚楚问。

我淡笑摇头:“你们当年见我之时,正是我落难之刻,我毕竟是个女人呐,女人呐……哪有女人不想找一个肩膀可以依靠的呢?”

清清楚楚低下了头,脸上带出似怜非怜的表情。或许女儿国,还有不少男人,会有依靠女人的想法。见他们不说话,我便故意问:“你们该不会想依靠女人吧。”

清清楚楚同时脸红起来。我有些惊讶,他们还真有这样的想法!

“夫人……”清清嘟囔地说,“我们始终是要嫁人的……然后……就要听主母的……”

这话听上去很奇怪,因为一般都是从女人口中说出,便是:女人总是要嫁人的。我有些无语:“你们该不会嫁一个女人吧,我听雪铭说,你们形影不离。”

清清楚楚的脸继续红着,然后低着头点了点。立时,我有了一种既无语,又羡慕地感觉。无语的是清清楚楚作为男人,却像女人一般认命。羡慕的便是能娶到他们的那个女人了。

能坐拥双美,人生几何?


第七章 菊里山上天脉宫
柳寒烟即将上场。
。。。。。。。。。。。。。。。。。。。。。。。。。。。。。。
     第二天,我积极上任,准备大干一番!本想戴上那个代表官帽的发饰,却发现自己的头发如何也盘不起来,无法佩戴发饰。最后只有穿上那件朴素的官服,将头发扎成一束,垂在肩膀上。
     小小菊里村府衙,真的只有一个女捕快,便是昨日为我们打开牢房的女孩,名叫莫菲菲。
     菲菲是个很积极热心的姑娘,年纪也才十八,府衙里上至捕快师爷,下至做饭勤杂都由她一人兼了。我让她将积压半年的公务拿来给我批阅,她就捧了出来。可是,却只有十来本。
     我问她:不是菊里村半年没有农官上任吗?她就说道,因为菊里村不过二十户人家,村民也不过五十,所以半年下来,也就没堆积多少公务。

她的话也有道理,我便打开那些公务,她又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说是有些急的,她就处理了。但因为没有印章,所以不能盖印存库。她有些害怕我治她越权之罪,我笑道,既是急事,她及时处理便是负责。

她听到我的赞赏很开心,做事更加积极,连连问我有何吩咐。我想了想,便叫她去监督二狗修补羊圈。她一下子就欢蹦了出去,显然也是一个闲不住的姑娘。

给菲菲处理的公务盖上公章,发现她说的急事,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张家锄头丢了,李家的鸡被王家的狗咬死了,小小村庄,还真没什么杀人放火的大事。

而正因为事小,便越显不出政绩,想要高升,难度就加大了许多。女皇这是在考验我。

菲菲唯一没有处理的,便是欠下的赋税和万家申请租借菊里山南麓种茶。

赋税拖欠是因为菊里村半年没有村官上任,菲菲没有实权,不能擅自征收。或者也因为她本就是村里人,既然没有上司,这赋税便不了了之,从她的角度,反而还帮助了乡亲们。

而这租用菊里山南麓种茶的神情,却是经过层层审批发还菊里村的,心中有些惊讶,怎么租块地还要经过那么多级官员审批?而上面的批复都是:仅遵上意。

上意,我往上数了五个仅遵上意,才看到真正的批复,是:菊里山属天脉宫物产,须经天脉宫宫主同意方可租借。然后,边上盖了好大好大一个章。

我拿出自己的章跟这位的一比,哎……没得比。

既然如此,我便提笔,打算也写上仅遵上意,这件事便了结了。可是,最后还是没有下笔。合上本子,决定出去走走。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倒好,想烧都烧不起来。菊里村并不大,绕一圈下来也就一个时辰,乡亲们看见我都热情地拉着我说话,于是,我便和乡亲们唠嗑。唠着唠着居然还有人提亲的,倒不是给我,而是给想容和小伍。

我可不承认自己是在插科打诨,我这叫体察民情。

然后我顺便去看了一下二狗修补羊圈,由菲菲看着,他变得老实。乡亲们就说我治人有方。二狗六岁没了娘,十三岁没了爹,后来由奶奶带着,老太太没力气管教他,所以二狗就成了现在这样。

大家都是乡里乡亲,二狗也没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所以大家也不会太计较他,也很想他能学好,因为这孩子虽坏,却孝顺,没次做坏事都不想让奶奶知道,让她生气。

之后,我又晃到了一片百亩良田,乡亲们告诉我,这片田便是万家的,他们也为万家耕种。虽然万家人有时看不起他们,但是工钱从不克扣他们,主要还是因为这里离京城太近,万家人很注重口碑。

所以,从乡亲们口中了解到,无论是二狗,还是万家人,都不是什么大恶之人。

最后,我就游荡到了菊里山下,仰望深入云霄的菊里山,不见宫殿。隐隐记得雪铭好像跟我提过天脉宫,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他是说什么说起了。何以连那样大的官员,也要说需经过天脉宫宫主同意,方能租借?然后将这个皮球又踢回菊里村。


按道理,只要朝廷说一声,没道理连一块小小的地都借不来。这天脉宫里到底住着何方神圣?

“夫人——夫人——”身后传来应该是元清的呼喊,因为他的语气一向比较欢快。我转过身,他正朝我跑来,我立刻招他过来:“清清,快来快来。”

“夫人!”他开心地跑到我的面前,刚想说话,我就问他:“这天脉宫里住的是谁?”

他愣了一下,然后遥看山顶:“夫人,您忘啦,主子跟您说过,寒烟宫主住在天脉宫里。”

“寒烟?就是那个柳寒烟?”清清的回答让我陷入惊讶,慢慢的,我回忆起来,天脉宫是在雪铭提柳寒烟的时候说起的。因为他总是说什么让柳寒烟陪嫁,所以我对此人的印象说不上好,而且有些烦了。

“夫人,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天脉宫?”清清开始八卦地问,“夫人您不是一直有些排斥柳宫主?主子每次说让柳宫主嫁给您,您都一副厌烦的样子。。。”他最后一句,几乎是嘟囔出来的。

我抿嘴看了看他,才说道:“今天我看到一件去年搁置下来下来的申请,是借菊里山南麓种茶的,结果上级官员都在踢皮球,说要经过天脉宫宫主的同意。这菊里山那么大,为何借块地都那么复杂?”

清清眨了眨眼睛:“因为柳宫主不喜外人进入他的领地。”

“原来如此……”我双手背到身后,继续遥望山顶,人性各异,看来这柳寒烟性格孤僻,不喜有人叨扰。

“夫人,别看了,主子来信了!”

立时,我看向他:“在哪儿!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清清拿着一封信,有些委屈:“我早就想给你了,是你刚才要问我天脉宫的事……”

“好了好了,我看看。”我拿过书信,刚想拆开,清清就探过头,我立刻走远些,没想到雪铭这么快就来信了,今日女皇应该到京都了吧,那么他是昨天发出这封信的。

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一排字:“女皇将归,公务繁忙,婚期延后。雪铭。”

带着泥土味的风吹过我的身边,手中的信笺轻轻扬了扬,什么关心,鼓励的话语都没有,只有这冷冷淡淡的几个字。第一反应,就是雪铭知道了我和刘曦的事,生气了。因此要将婚期延后。

可是,女皇都未到皇都啊。哎。女皇和雪铭之间也可通信啊。雪铭定是生气了。从这几个字的语气,便能感觉到。

想立刻启程去见雪铭,得到他最终的回答,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我都可以死心。总比现在看着“婚期延后”四个字让人心安。延后,到底要延多久?是一天两天,一月两月,还是……一年两年!

“夫人,女皇今日回京,主子一定很忙的。而且夫人现在什么都没有,怎么娶主子啊。”清清的声音从身边而来,我斜睨他,他自知偷看有错,便撅起嘴嘟囔道,“夫人总不会让主子出钱成亲吧。”

清清的话让我变得冷静。他说得对,我现在确实一无所有,也无颜与雪铭提成亲之事。而且,女皇昨日方走,今日我便离职上京,只为找雪铭要一个答案,如此做,过于感情用事,而且有负女皇的期望。

既然雪铭提出婚期延后,那我就耐心等等,先在菊里村做出一些成绩,然后取回留在苏丽城的万两黄金。再上京找雪铭!

“夫人……主子那么优秀,你总有把婚礼办得风风光光的。”清清继续在我耳边嘟囔,“可是你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九品……农官,有钱吗……”

“小看我!”我收起信笺睨他,他立刻撇开脸看向别处,我大声道,“你夫人我可是有万两黄金的!”

“万两黄金?!”元清惊然回眸,目露喜色,我奇怪地看他:“我有黄金要你那么兴奋做什么,有没你的份。”

他的脸一下子垮下:“主子跟着夫人,我和楚又是跟着主子的,自然也会一直跟着夫人,还以为夫人心情好会有黄金打赏呢。主子小气,没想到夫人更小气……”

眯起眼睛斜睨他,看来他在雪铭这里捞不到半点油水,心里憋屈了很久。睨了他一会,他还是哭丧着脸,忍不住笑出口:“”去,去傲鹰苏丽城帮夫人把踏雪和黄金都拿回来。

“啊?”元清大户出口,“此去傲鹰苏丽城要一个月呢。”

“啊?”这下轮到我奇怪了,“可是当初我在傲鹰的时候,雪铭明明每半个月与我通一次书信。”

“那是因为主子当时在北都,这里是南都。从南都到北都还要半个月的行程。”

听清清说完,我才明白自己所处的精确位置,竟是在女儿国的最南端。

“还有啊,如果我去了傲鹰,就留下楚一个人了,不要,才不要。”元清鼓起了脸,似乎很不情愿和元楚分开。

我挑起眉。开始坏笑,他变得有些紧张:“夫,夫人,你笑什么。”

“听说你和元楚从未分开过?”我朝他迈进。他害怕地收紧身体:“是,是啊。”

“听说你们之间有很强的感应。”

“是,是……”

我伸出手,他立刻后退一步:“夫,夫人,你要做什么?”

“别怕~~做个试验~~~”我越是那么说,元清越是害怕。我伸向他的脸,他竟是紧张地闭上眼睛,小脸涨了个通红。

见他不躲,我就很不客气地在他右边的脸蛋狠狠一拧,然后,传来他痛苦地大叫:“啊~~~~~~”女儿国的男人摸不得,掐总可以吧,哈哈哈。


第八章 天脉宫里柳寒烟
     补上昨日的一更。嘿嘿
     ***********
     回到府衙第一件事,就是问楚楚有没有感觉到我打了清清。他脸微微一红,抚上了右边的脸颊,我大笑不已。楚楚就摇头叹气,清清就委屈地看着我,说我和雪铭一样,就喜欢戏弄他们兄弟。
   
无所事事到中午的时候,我们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是午饭没人做。菲菲去看二狗了,唯一一个做饭的也不在了。自然不能指望清清楚楚做,我更不高兴了。于是,我就想到了小伍。
  
   小伍的馒头铺离府衙并不远,我们三个人就很无耻地去蹭饭去了。到了那里,发现已经围坐了很多相亲,不知怎么回事。
   
“曹大婶,你们坐在这里干什么?”整个菊里村没多少人,晃一圈,基本就叫得出名字了。

曹大婶一看是我,还有特使,就慌忙起身,大家看到清清楚楚也赶紧起身,我立刻解释:“大家不用拘礼,特使来此是度假的,大家将他们当做普通人即可。”

乡亲们听我这么说,再加上清清楚楚笑容可亲,才敢坐下来,但还是有些拘谨。

“我们来听小容唱戏。”曹大婶回答了我先前的问题。

“唱戏?”正说着,就看见想容端着几碗阳春面从铺子里走出来,分发给围坐在这里的乡亲们,乡亲们同时也将一枚铜钱放在想容的托盘里。

想容发到我的面前,看见我立刻欣喜起来:“小喜,哦,不,秋苒,你这么来了!”

“咳,我们来吃饭。”

“好,你们想吃什么,去跟伍哥说。”想容指着身后的铺子。

“好,好,你先忙。”

“唉。”

于是,我便带着清清楚楚走进铺子。昨晚只送他们到门口,还真没进去过。说实话,我很想和他们住在一起,但是府衙属于政丄府用房,不能私自叫上亲朋好友来常住,说到底,我还是一个无房户。

小小的铺子一眼可以看到底,不见小伍,面前一块门帘随风飘逸,我便掀开进去,是一个小院子。

院子里总共三间房,正面的好像是卧房,左边的房间很小,还听到猪叫声,是猪棚。而此刻右边的房间正冒着炊烟,门口堆放着柴火,门框上也挂满了大蒜辣椒,显然是厨房。

这么说,小伍和想容是睡一间房!

不知怎的,脚步不是先朝厨房而去,而是那间卧房。不明所以的清清楚楚自然就跟在我的身后。

走到房门前,门大开着,往里一探头,哎呀!一张床!眼睛不受控制地眨巴起来,某根神经开始蠢蠢欲动。

“秋苒!”小伍兴奋的呼喊从身后而起,我随即转身,他虽然穿着围裙,但依然显得很是高大英俊,没有半分女气,“你怎么来了!”他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开心地上前。

“我来吃饭。清清楚楚,给钱。”清清楚楚就掏钱。我哪来的钱?刚到菊里村,工资都没发呢,穷啊。

“不不不。”小伍连连推拒,“秋苒你怎么把我当外人了。”

“我没把你当外人。”我笑着,“清清楚楚是外人,他们吃饭自然要给钱。”

立刻,清清楚楚脸一黑。

小伍呵呵地笑着,我就问他:“外面乡亲们说是来听戏,这是怎么回事?”

“哦,小容依然很喜欢唱戏,刚来的时候,乡亲们知道了,就让小容唱,然后他们就在我这里吃面,小容也很高兴,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每日中午和晚上,乡亲们都会来我这里吃面听戏。”

原来如此啊……

就在这时,想容那委婉舒展的曲声便飘荡在院子的上空,小伍享受地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听了一会他睁开眼睛,伸手如同儿时揽住了我的肩膀:“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真好啊……”

“是啊……”和他一样的感叹,情不自禁而出。或许,在六年前,我和殇尘都不会想到,会有和小伍,六子重逢的一天,而且还是像现在这般,同住在一个乡村。那时的我们,只会以为我会嫁给寒珏,而殇尘,会依然陪伴刘曦。

时间流逝,几度沧桑坎坷。今日之悠闲时日,是经过岁月的沉淀和风雨的洗涤之后才得到的,多么不易啊。虽然清苦,却不知为何,有了一种淡淡的幸福感。

无意间,看到了清清楚楚的脸,他们读盯着小伍放在我肩膀上的手,心中暗叹,雪铭啊,既然你要延迟婚期,又何必派清清楚楚来监视我呢?

钱到用时方知少。身上无钱,果然寸步难行。先不说想改善小伍和想容的居住条件,就连自己想买些什么,都不行。

而且,小伍和想容住的地方,地契还属于菊里村府衙,因为当初他们来时没有农官,所以没有办理相关的租借或是购置手续,所以,这件事便也就不了了之。

而今,我来了,又刚好得罪了万家,他们就等着我出什么纰漏,来找我的麻烦。所以,更加不能假公济私。但是以小伍和想容现在的财力,是无法购买他们现在所居住的这块地。如果是跟衙门租借,就不划算了。

最后,乡亲们纷纷出钱相凑,借给小伍他们,才买下了这块地。汗颜啊。穷啊,居然连这点忙都帮不上小伍他们。

每一天,我都会晃到菊里山下,遥望山顶。一般我每次出行,都不让清清楚楚跟随,以免太过惹眼。

久而久之,乡亲们似乎以为我喜欢欣赏菊里山,就在我经常站的地方,给我放上了一个小板凳,于是,我就开始坐在小板凳上遥望。

这天,我摇着蒲扇,坐在板凳上正遥望着,身边走来一人:“莫不是大人也看上了那山上的大美人?”

带着讥讽的声音有些耳熟。我蒲扇遮阳抬起了脸,有些吃惊,竟是那万二小姐。万家主母共有正夫一名,侧夫一名,正夫所出的便是万家大小姐,名叫万凤英。而侧夫与万家主母生有一女一男。

女儿便是这万家二小姐万凤娇。男孩名为万齐轩。听说最近万家正忙着给齐轩少爷在京城说媒,应是想借助万大小姐的力量,将那万齐轩嫁人京城名门。

此刻,万凤娇正一脸蔑笑地俯看我,见我看他,便又补充了一句:“柳宫主可看不上大人此等乡村农官。”

她的刻意埋汰,我没在意,而是说道:“我感兴趣的不是柳寒烟,而是你们家想借用的菊里山南麓。”

她微微一惊,脸上带出了正经的神情。

我站起身,发现与她同高,便用蒲扇指向南麓:“南麓离那柳寒烟的天脉宫相距甚远,如果你们万家种茶,应不会影响到他。虽然我与你因为想容的事心中存有芥蒂,但是你们万家想开山种茶,却是对菊里村有大大的好处。”

收回蒲扇,一边摇,一边笑看已经陷入深思的万凤娇:“于公,我应该助你们万家从那柳寒烟手里借来南麓。这茶若是种好了,可是一两一金的价,到时各地茶商都会来我菊里村购茶,菊里村势必会迅速繁荣起来。”

万凤娇听罢,抬眸正视我的脸庞:“你要什么好处?”

“不用不用。”我摇了摇蒲扇,“一切按照女儿国税法来办事,该缴的税及时上缴便可。而且,我还没想出如何借那南麓,听说柳寒烟是一个极难相处的人……”

“是的,我从未见柳宫主下过山。”万凤娇也愁眉深锁,“而且,有时乡亲们上山打猎,偶尔撞上了天脉宫的人,也会被他们驱赶下山。我曾亲自上山,却连柳宫主的面都未见到便被拒之门外。”

皱眉,这柳寒烟真是难搞啊……


第九章 上山
     呼唤小粉红~~~~非常感谢~~~~
     ..........................................................................................................

     “不过,应该有一个人,可以说服柳宫主……”万凤娇话锋一转,却依然带着几许忧虑,“但她又怎会帮我们?”
     “谁?”
     “西凤主。”她认真地说出了这个名字,让我不由得一惊,她自是不知道我与西凤主还有些过节,更别说她还是雪铭的敌人。
     只听她继续说道,“因为西凤主是柳宫主唯一准许在菊里山修建避暑行庄的人,可见西凤主应是那柳宫主的好友,而且,每年这个时候,西凤主都会来此避暑,相信下个月她就会来了。除了西凤主,我便只见过女皇上山了。”
     不会吧……西凤主啊……
     “哎,西凤主堂堂凤主又怎会理会我们。”万凤娇说道此处不禁有些丧气。

她忽然看向我,“大人,我万凤娇也是公私分明之人,虽然做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是生意场上,我却讲诚信二字。若大人真能借得南麓借我种茶,我万家定当出资修缮渡口,添渡船两艘赠予菊里村,方便乡亲们出行。”

这句话听得我有些心动。菊里村被菊里山包裹,可行的便是水路,而万凤娇提出增加渡船,也是为了将来方便输送茶叶,这对双方都有利。

“当然,我依然不会放弃小容,只是我万凤娇答应,下次不会再用卑鄙手段得到小容。”万凤娇笑着坦言。

我点头笑了,这万家还真是出人才,仅凭万凤娇坦言自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点来说,她比我见过的太多太多的人,都要真。

晚上,和清清楚楚在后院一起剥瓜子,看月亮。他们也无聊,两个大大的特使,却跟着我窝在小小村庄里,整日看天吃瓜子。

清清今天吃地有点慢,还老是看我,好像要说什么话。

“清清,什么事?”

“夫人……”清清看了一眼楚楚,楚楚没有回应他的眼神,他便继续扭捏,“您……是不是……该给……主子回信呢?”

原来是给雪铭回信。我愁眉深锁,挠头:“回信的话,你们谁送去?”看来是他们两个闲不住了。

清清立刻指向楚楚:“楚。”

楚楚嗖一下斜睨他,仿佛不想离开菊里村。

“那好,我信也不写了,楚楚你就替我跟雪铭说:仅遵上意。”

清清楚楚同时露出一副呆滞的,相同的表情。两个人不说话,就再也分辨不出他们谁是谁?

“有问题吗?你们家主子都那样说了,我官职又比他小,不仅遵上意怎么办?”

两个人依然显得有些木讷,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回信,如此公事化。

“对了,柳寒烟你们可见过?”我开始问正事。

两人对视一眼收起那副怪怪的表情点点头。

“听说他很难相处,是不是?”

清清摇摇头:“其实寒烟宫主性格很好,只是……他……到时夫人见到他便知了。”

清清的话像是在吊我胃口:“你现在不能说吗?”

立刻,清清正经说道:“主子说了,如果夫人对寒烟宫主产生兴趣,就让夫人自己去了解,不要跟夫人透露任何关于寒烟宫主的事情。”

登时,我下巴脱臼,雪铭……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不会是想撮合我和那柳寒烟,才将婚期延后的吧。

我抚额:“谁说我对他有兴趣了,我是想跟他借菊里山南麓。”

“这……恐怕有些难度。”清清的语气变得有些犯难。一旁的楚楚接口道:“夫人,寒烟宫主的脾气有些倔强,若是他决定的事,即便主子也无法说动。”

皱眉,继续吃瓜子,明天就上山,去会会那个柳寒烟。

清清楚楚见我不再说话,便静静地看着我,估计憋了许久,清清轻轻撞了一下楚楚,楚楚才有些便秘地说道:“夫人,寒烟宫主是女儿国第一美男子,也是主子的好友,主子让夫人来菊里村做农官,用意也是让夫人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怎么,你们也开始给柳寒烟说媒了?”我笑看他们,他们的神情变得有些别扭,显然此话并非出自他们本意。我立刻说道,“你们家主子的话你们真信?雪铭当初还说要你们陪嫁呢,你们可愿意。”

立刻,清清楚楚的脸同时红了起来,杏眸倏然睁大,在与我视线相触的同时,便纷纷有些羞窘的避开,将脸撇向外侧,轻咳出声。两兄弟一下子,后脑勺对着后脑勺。

不禁失笑:“所以说你们主子真正用意,是将一个大美人放在我面前诱惑我,看我是不是会鬼迷心窍。若到时我真说要娶那柳寒烟,你家主子准又会将婚期延后了。”

清清楚楚同时低下了头,轻轻轻声嘟囔:“主子的心思,我们怎会知道……”

“是啊,主子怎会说出让我们陪嫁的话……”楚楚也不禁轻语。

见他们读羞臊不已,我便放过了他们:“因为你们若是嫁给我,你们就还是他的随从,你们那主子啊,可精着呢。”说完,我笑着起身,清清楚楚依然各自低着头,随即,同时叹了一口气:“哎……”

长夜漫漫,估计这双生子今晚,是要辗转难眠了。

楚楚第二天就离开了菊里村,清清前去送行。而我,就整装向菊里山进发。

菊里山山高万丈,直入云霄,鼓起勇气,雪铭和女皇都说我体质差,那我就爬山锻炼。上山的路只有一条,而且修缮地很好。因为从天脉宫里出来的绣品要送下山,而且,就像万凤娇说的,西凤主和女皇都要上山。

一路上行,不见路人,满山翠鸟的鸣叫突出了菊里山的静。下个月便将入暑,现在其实已经天气有些闷热了。但这山里,却是凉风习习,清水潺潺。五步一处小溪,十步一处碧潭,更有大小瀑布无数,果然是一处风水宝地,难怪西凤主会选择这里避暑。

因为景物清幽,一路行来也不觉得疲惫。

渐渐地,出现了一处岔路。一条依旧上行,而另一条却是向东边延伸。我朝上望去,山路蜿蜒不见尽头。而右侧的路口,立有两只小小的石狮,似是一处休息之处,便朝右边而去。

沿着石阶走了不久,竟是在密林的深处出现了一座靠山庄园。庄园精致却不乏大气,走近之时,庄园门前更是清清爽爽,似有人经常来此打扫。

此刻,庄园的正门开着,门匾上是“避暑山庄”。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西凤主的避暑山庄。

就在这时,从打开的门内走出了两名衣冠楚楚的少年郎,白衣白衫,长发及背,白纱的绸巾覆盖在那一片乌丝之上,飘逸如那仙童。

他们看见我,立刻厉喝:“什么人?!”

这两名少年岁数与我相当,但口气不善,心中立时不满,便不答反问:“你们又是什么人?”

“我们是天脉宫绣者,此地乃西凤主避暑山庄,外人速速离去。”他们驱赶我,一人随手关上了门,似是刚刚清扫完毕。

原来这些白衣胜雪,出尘脱俗的美少男就是那天脉宫的绣者。不由得,便去注视他们的双手,果然十指芊芊,如同葱白。举起自己的一看,天哪,我,我这双玉手,竟然还不及他们!

“快走快走。不然当你偷儿。”他们像赶鸡一样赶我。我便轻笑转身,原路而出,他们就走在我身后,当看见我不下山,反而上山的时候,又急急跑到我的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你怎么上山了?”

我奇怪地看着他们:“爬山锻炼啊。怎么,这菊里山走两步都不行吗?”

他们相视一眼,便道:“那你不许乱走。”说完,他们便相伴上行。

“呵……”我轻笑,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身后。

还别说,天脉宫这两个小绣男倒真是清俊,让我想起了做小太监的时光,天朝皇宫里,也都是这般俊美的小太监,难道天脉宫的传统与天朝刘家相似,喜欢收翩翩美少年?

追随着那两个飘扬的白色身影,竟是不知不觉地登上了山顶。山路开始变成宽阔的石阶,石阶的两旁每隔五步便摆放着一尊似是仙君的石像。

仙君都是男子,俊美非凡,华袍坠地,披帛轻扬。

有时,也会去想象男子身披披帛的景象,那如同流云的披帛环住美男子的手背间,演绎着一种特殊韵味的美。

哎~~哎~~~一排美受啊~~~

“你,你怎么跟上来了!”两个小绣男发现了我,我收回目光看向他们:“下官菊秋苒特来拜见柳寒烟宫主。”

“你,你居然是个官?”他们有些不相信,“那你的官饰呢?”

我摸了摸垂在耳边的发辫,笑了:“放在府衙之中。”

两人相视一眼,神情依然将信将疑:“那你等一下,我们进去通报。”

跟着他们的身影,我便看到了伫立在石阶尽头的巍峨宫殿,干净的黑白两色,飞檐此起彼伏,在蓝天白云之下,气势恢宏如同仙宫。

这……就是那天脉宫?
...............................................................................................................

稍后三更。


第十章 不见宫主真面目

第三更送到~~~~~~从我的角度看,柳寒烟的美和雪铭是平级的,只是韵味不同。
..................................................................................................................   
     不知过了多久,从天脉宫宫门里,走出了一个少年,约莫十四岁。生得肤白若雪,唇红齿白,巧眸流转,灵气十足。少年的打扮与之前两名绣男有所不同,是白衣黑裤,白色黑边的方巾将一部分长发裹于头顶,两条白色的丝带便与剩余的长发铺盖在身后。
   
他拽拽地走到我的面前,比我矮了一个头,却高昂下巴,如同骄傲的公鸡:“你就是那个新上任的农官。”
   
“哟,你们天脉宫的消息倒是灵通。我还当你们不食人间烟火,不知世间百态。”我故意揶揄他,但这小孩显然不懂,依然那样拽拽地挑着小巴:“我们天脉宫自然知天下事。我家宫主让我代替他接见你。你也不要觉得是我家宫主怠慢了你,除了女皇和西凤主,宫主才会亲自接待。即使是一品大员,也是由我摇光相见,所以你应该觉得十分荣幸。若是常人,直接撵下山去……”

“噗!哈哈哈哈……”听到这里,我终于忍不住喷笑出来,这天脉宫的人,一个比一个嚣张,估计整个女儿国也只有这里的男子,敢对女儿呼呼喝喝。

“你,你笑什么?!”面前这叫摇光的小孩古怪地看着我,应是知我笑他。脸竟是有些发红,似是因我笑他而生气。

“没,没什么。”我努力收住笑,若跟小孩计较,我就逊了,“既然你家宫主命你来接待我,那是否该为我准备茶饭了呢?”

小摇光提起了眉:“你,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害臊,居然自讨饭吃。”

我锤了锤腰:“我以前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今日能爬上这万丈高山,已是不易。”

“切,还不是为了一睹我家宫主绝世容颜?”摇光不屑地轻语,似是不想让我听见,但那轻蔑的声音却有恰到好处地飘入我的耳朵。看来平日来访的官员们,都是为了一睹柳寒烟芳容而来。

我笑了,此刻休息了片刻,倒觉疲累了:“我并不是为看你家宫主而来,而是来向你家宫主借地一用。”谁稀罕看你家宫主,雪铭也说了,他才是第一美男,只是不能露面而已。

小摇光挑眉,似是不信:“借地,借什么地?”

我看向那云天之下的宫殿:“你不请我进去说话吗?”

小摇光白了我两眼:“那你进来吧。”

我看着他摇头晃屁股的样子,就忍不住哼哼:“小小狗崽,摇头晃脑,漫天叫嚣,见人就咬……”

“你唱的是什么,真难听。”小屁孩转过头问,我扬唇一笑:“没什么,唱的是我家小狗崽,明明幼小,却要摆出一副凶相,见到谁都汪汪汪。”

“那是你自己没管教好。”小屁孩指责我,我差点又忍不住喷笑:“是啊,确实是那狗崽的主人没管教好。”心中暗暗鄙视自己,居然这么欺负人家小屁孩。

这小摇光将我带入了宫殿,巍峨的宫殿却处处精工细作,一副壁画,一处廊雕都精细无比,无论视线落在何处,你都会惊讶地发现那里是一处精美的精致,让你赞叹于工匠巧夺天工的手艺。

走在铺有地板的走廊上,打着蜡的地板便映出了我清晰地倒影,纤尘不染。经过一处殿阁时,殿阁的门打开着,门外整齐地摆放着鞋履。

而里面,竟是翩翩白衣少年,排坐在绣架之前,手执银针,指绕五彩丝线,在那各色的帛锦上穿梭。

这一刻,我竟是有些看痴了,他们一丝不苟的认真,和那温和沉静的神情,让他们雌雄莫辩,从他们的身上,我看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美。这种美,来自于他们的真,他们的柔。这种美,甚至让我感动。

他们就像天宫的织女,飘飘若仙,用那双纤纤玉手,织出那漫天的五彩霞云。

“君不闻刺绣又一针,破晓鸟鸣声;君不想夏去秋风深,西窗映孤灯;翠竹泣墨痕,锦书画不成;情针意线绣不尽,鸳鸯枕……”     情不自禁地,轻哼出了《蜀绣》。此时此刻,我的心中没有半丝将他们看作小受,甚至去YY他们,我……净化了……



“你这人怎么那么无理!”身边又传来小摇光的指责,我看向他,他看着我一直很不屑,“你怎么可以这样盯着我们的绣者。”

我淡笑摇头:“孩子啊……”我学着行走大师的语气,“美的东西若是不屑一顾,那便是对美的不敬啦……”

小摇光露出古怪的神情,似乎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他脑子里估计还是以为我贪图美色,故而盯着那些美男子目不转睛。

笑着走到他的前方,单手背到身后,飘然前行。

小摇光将我引入一处客室,命人送来了茶饭,然后,他就站在一边看着我吃。天脉宫的饭菜以清淡为主,少见荤食。我吃了一会看小摇光:“你怎么不吃?”

小摇光脸一甩,双手环胸:“现在都已经是未时了,我们早就吃过了。”

原来都是未时了,我竟是爬了半天的山,走得如此缓慢,难怪不觉得气结。

“即使如此,不如你现在帮我去问你家宫主,可能借菊里山南麓一用?”

小摇光看了我两眼:“好,那你别乱走。”说罢,他走了出去。

我随手拿起两只馒头,远远跟上。我也有好奇心,越是看不到,自然就越想去看看。看看这位雪铭的好友,到底是何模样。

能做女儿国的第一美男。

跟着小摇光走了不久之后,就远远看到一处水榭凉亭,长长地方亭被淡蓝色的纱帐包裹,风过之时,纱帐飘摇,隐隐可见一白衣男子端坐其中,男子的面前的摆放着绣架,他身体微倾,正在刺绣。而那绣架的高度便正好遮住了男子的面容,无法看清。

在方亭的不远处,有一盆人高的盆景,我便偷偷跑过去,蹲在盆景之下,那巨大的花盆,便遮挡住了我的身影。

小摇光走进去,先是一礼:“宫主,那个菊大人到了。”

只见那男子微微直起身体,身形和容貌依然被绣架遮住,显然他应该就是传闻中的女儿国第一美男,天脉宫的宫主:柳寒烟。

此刻,四周出奇地寂静,没有听到柳寒烟说话,却是看到小摇光手舞足蹈起来:“徒儿前去迎接,跟她解释宫主并非怠慢与她,而是抱恙在身……”

抱恙在身?小屁孩撒谎啊。

正想着,就看到小摇光低下头,似是认错:“徒儿错了,徒儿不该说谎,其实徒儿说的是……由徒儿相迎已是她的荣幸……”

我陷入了疑惑,期间未听见柳寒烟责备摇光,摇光怎就认错了?难道是柳寒烟瞪了摇光那孩子?这孩子倒是机灵,很会察言观色。

“然后她就大笑,说要出午饭……徒儿就说她怎么这么不害臊,居然自己讨食……”

嘶——这是在情景再现啊。继续听下去,果然那孩子将我和他之间对话一句不差地说给了柳寒烟听,由此可见,摇光这孩子极其聪明,竟能记下我说的每一句话。

“然后她就在我后面唱:小小狗崽,摇头晃脑,漫天叫嚣,见人就咬……”

“呵……”静静的风中,传来一声轻悠悠的笑,那是从喉咙里呵出的笑,由呵气而成的笑声,化入风中,随着那飘摇的纱帐,飘出了亭外。

“宫主你笑什么?”摇光奇怪地问。

白色的衣袖轻轻扬起,却是那柳寒烟摆了摆手,似是示意摇光继续说下去。没想到我此刻离方亭如此之近,却依然不见柳寒烟的庐山真面目,此时此刻,我才觉得,轻功有多么地重要.


第十一章 并不想在一起的双生子
     热死了。哎……
   ................................................................................................................

     日光明媚,我从蹲该做盘腿坐在那巨大的花盆后,面前粼粼的湖中,倒映出了那方亭与飘摇的白色纱帐。
   
摇光清脆的声音从亭中继续传来:“徒儿便说是她没管教好自己的狗崽,她便笑道:是啊,确实是那狗崽的主子没管教好……师傅,您怎么不绣了?”
  
   糟了,这小摇光显然是根直肠子,不知我是在取笑他和他的主子,但那柳寒烟未必。即是雪铭的好友,自也聪明过人。
   
偷眼看去,柳寒烟已经不再做针线,而是侧身对着小摇光,小摇光已经再次说了起来:“后来徒儿就带着她去客室,她在经过储绣堂的时候,竟是无理地看着我们的绣者,还轻唱着什么君不闻刺绣又一针,破晓鸟鸣声……情针意线绣不尽,鸳鸯枕……他当徒儿没听见,却不知徒儿的耳朵可好着呢,师傅,徒儿觉得这菊大人定是好色之徒,才看到我们几个绣者,便发了花痴唱情歌了。”

柳寒烟依然没有说话,而好似微微垂下了脸,此番,那四方的绣架便彻底遮住了他。只有在微风经过方亭时,会有一方白色的薄巾从绣架后轻轻扬起,再缓缓垂落。

“徒儿就斥责她无理,她就说什么美的东西若是不屑一顾,那便是对美的不敬啦……”

当摇光说到此处时,柳寒烟再次扬起了脸,可见绣架上方他一片如墨的青丝,一块大大的白色蓝边的方巾覆于其上。

“现在她就在客室用饭,让徒儿来问师傅可否借菊里山南麓一用,她好像真的不是来看师傅的,行色很匆忙。师傅,徒儿怎么回她?”

静静的亭中,柳寒烟转了个身,再次面对绣架,然后静静地摇了摇头。

“知道了,徒儿去回她不借……”

不借?

“为何?”我立刻从花盆之后站起,不解地看向亭内,立时,柳寒烟在绣架后慌然转身,纯白的巾帕飞扬,如那小龙女般翩然出尘。

此番站于亭外,方才看清亭内铺有竹席,绣架摆放在竹席上,在竹席的边缘,方有一大一小两双布鞋,整个凉亭干净而清爽。整个天脉宫可以说是纤尘不染。

小摇光当即大步走出方亭,对着我怒喝:“你这人怎能如此无礼,居然乱闯!”

我叹气摇头:“孩子啊,我是跟着你来的。笨啊……”

小摇光立时气红了俏脸:“你居然说我笨,你……”

“啪!”亭中传来一声轻轻的击打声,摇光便鼓起脸小胖脸,不再说话。

我便看向在绣架后背对我的柳寒烟:“柳宫主,因是公事,故而由孩子在当中传话实在不便。本官想再问宫主一遍,是否真的不借那菊里山南麓?”

他微微轻动,然后摇了摇头。竟是半句话未说。

“好吧。”我轻叹一声,转身侧对方亭,举目之间,是触手可及的碧云天,“真是可惜呐……菊里山集天地灵气,神匠而成,却不能造福于一方百姓,也是暴殄天物,哎……难道此山只能用作避暑观赏而用?真是可惜呐……可惜……”我摇头叹息而去。

走出没几步,摇光追了上来,有些不情愿地说:“大人,师傅说,你此时下山只怕走到半山便会入夜,夜路危险,还是在天脉宫休息一夜再下山吧。”

我转身遥看亭中,那位轻纱飘摇的白衣男子,摇了摇头:“天脉宫都是男子,我一女人住在此处也是不便,多谢你家宫主好意,我自会小心。”

小摇光并不留我,也不再传话。我不怪柳寒烟不与我说话,因为若当初不是在那种情况下与雪铭相遇,相信雪铭也是不喜与陌生之人说话,这从他住在朝曦夜雨便可看出。

这柳寒烟即使雪铭的朋友,自然有相同之处,例如——小气。

真若柳寒烟所料,还未到半山,便入了夜,星月爬升,淡淡的月光照出了我下山之路。此时,我的双腿已经变得酸胀,再迈出一步时,竟是抽筋了,痛得我直皱眉。

“夫人!”一声欣喜的呼唤从面前而来,抬眸看去,石阶之下,竟是站着元清。他踏着星月而来,挺拔的身影拉长在石阶之上。

“清清?”

他立刻上前,欣喜换做埋怨:“大人真是的,自己一个人上山玩,都不叫我。”

“我哪是玩。是去借地的。”

“借到了没?”他关切地问。

“没,不说了,你背我下山,我脚抽筋了。”

“哦,是。”元清立刻转身,我就爬到了他的后背上,他一边起身,一边说,“夫人下次无论去哪儿,都要支会我一声,今日我若不来相接,夫人岂不要在山间过夜了?”

“知道了,我也没想到自己脚力那么差,居然走了那么久都没下山。”差,真是差,以后要多多锻炼。

“那夫人今日见到柳宫主了?”元清好奇地问,微微侧脸间,束于脑后的发辫擦过我的鼻尖,痒痒的,我揉了揉鼻子:“没有,一直都是一个叫摇光的孩子做传话筒,啊~~~”

“夫人困了?”元清轻轻地问,我放松了整个身体,彻底趴在了他的后背上,懒懒地应了他一声:“恩……”他的脚步微微一顿,将我往上轻轻推了推,不再说话,继续下山。

不知不觉间,在他一颠一颠的步伐中,昏昏入睡。

昏沉间,有一块热热的毛巾在我脸上擦着,动作虽然温柔,却似因主人慌乱,而有些混乱,我扬起手捂住了脸上的湿巾,朦胧中,似是也捂到了那只按在湿巾上的手,他匆匆抽离,我便捂着湿巾起身:“你当擦西瓜呐……”

我擦了擦脸,总算有了点精神,取下布巾时便看见元清低着头站在床边,红着脸轻轻嘟囔:“元清冒犯夫人了……元清见夫人睡着,便不想惊扰夫人,于是……”

“不想惊扰我还不如别给我擦脸呢,哪有你这样擦的。”

元清的脑袋垂得更低,耳根都开始发红,我将布巾甩到他手里:“正好,既然你在这儿,帮我把洗脚水也端来吧。”

“哎,好。”元清的脸上一扫尴尬的神情,似乎服侍我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他将洗脚水端到我面前时,神态已经恢复如常,笑意融融,小小的酒窝可爱地深陷,我脱下鞋袜,他却惊呼起来:“呀,夫人的脚都磨破了。”

我看了看,果然双脚脚底都起了水泡。

“夫人,让我把水泡挑了吧。”元清蹲下仔细地看着我脚上的水泡。我立刻将脚放入水中:“算了。”

“夫人,不会疼的。”元清扬起脸补充,神情认真地像元楚,“如果不挑除,若是溃烂就麻烦了。”

“呃……清清,你……今天好像特别开心。”一直以为清清楚楚形影不离,今日分开清清应该心系楚楚才对,可是他今日之积极表现,却是好像挣脱了什么牢笼,彻底得到了自由。

元清立时咧嘴一笑,小酒窝深陷。他开心地搬来一个小板凳,坐在我的脚盆前,抬起脸仰视我,故作神秘地问:“夫人感觉到了?”

“是啊,不然你今天怎么这么积极。”挑水泡毕竟是污秽之事,而清清一点都没嫌恶的神情,反而尤为地积极。

元清将小板凳往我的方向挪了挪,像做贼一样轻声说道:“其实我和楚楚并不喜欢在一起。”

“啊?”

“夫人,你想,每天都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在你身边,你心里想什么,他都能感应,我脸红,他也会脸红,我感觉到某个地方痛,他也会感觉到,就跟镜子一样,有什么意思?”

听他这么一说,我似乎有点理解他今日之兴奋缘由。

“所以,我和楚楚就努力在性格上改变,我开朗,他就文静,而且,只要距离越远,我们之间的感应就会越弱。例如我今日跟夫人游玩,玩地很开心,他就不会感觉到。这样这份感觉就只属于我。不然像从前,我的每份感觉都要和他共享,多没劲。”他说着瘪起了嘴,低着头眨巴眼睛,稀疏的睫毛在烛光中一扇一扇。

似乎开始理解清清的感受,原来双生子并不像外人看起来那么让人羡慕。他的每份感觉都要与他人分享,心中毫无半丝隐私。

“那么说,即使喜欢女孩,你们也是一样?”我同情地看着清清。

他叹口气,点点头:“夫人,我和楚楚互有感应。他若是看着哪个女孩脸红心跳,我便能感觉到,如此一来,我们若在一起,根本无法分嫁两个女人。除非我们相隔异地,而且这个距离也差不多要傲鹰和女儿国的距离,方能感应几乎消失,才能不受彼此影响地找各自喜欢的女孩。但是……现在我们都跟着主子,所以……估计将来我们也是要嫁给一个女人的。。。”

“这样啊……”我替他们悲哀,想得更深一点,也就是清清跟哪个女人洞房,楚楚就会有感觉,那到时楚楚一个人怎么办?对着黑洞洞的房间自我发泄?这也……太惨了点……
..............................................这是华丽丽的分割线..................................................

为清清楚楚的心电感应掬一把同情泪,但他们一起嫁给菊花,就又该同情菊花了...


第十二章 喜欢照顾人的清清


清清楚楚这对双生子还要摆着再玩一会,嘿嘿。
...................................................................................................................

想到清清楚楚其实想各自分开,脱离彼此的羁绊,不由得说道:“不如等雪铭嫁给我,我让他放你们自由可好?”

“真的?”清清开心的扬起脸,可是,随即又皱起双眉低下了头,“可是,我们已经习惯听人吩咐了,若是让我们离开主子,还真不知道一下子做什么好,而且跟着主子有工钱,不用担心生计的问题……”

抚额,感情元清还是米虫体质,他这个样子,倒是适合做谁家的小侍郎。不愁吃喝,只要玩乐即可。看来女儿国的男人,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潜藏的女人心理。

不过回想自己的世界,好像在我离开的时候,想做米虫的男人也开始趋上升趋势了。可见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是有惰性的。
忽的,清清将我的脚从热水中提起,我立刻回缩,有些不好意思:“别,别,别,太脏

他仰起脸笑地很纯洁:“夫人是主子的夫人,也就是我们的夫人,服侍夫人是应该的。主子派我们前来,就是照顾夫人,保护夫人的,夫人若有闪失,主子会扣我们工钱的。”

“这……好吧。”我这人,就是不忍心打消别人的积极性。瞧这孩子,好像不把我的水泡挑掉,就睡不着觉。

元清起身取来灯火和银针,然后将我的脚放在他的膝盖上,我有点紧张,我不怕死,就怕痛。他扣住我的脚踝,开始说话:“夫人,别怕,真不疼。对了,夫人,明天可别把我甩下了,好不容易楚楚不在,我想跟夫人一起玩。”

“好的,那我们明天去南麓看看。”对话让我转移了注意力。

“好啊,真希望楚楚晚点回来,不然他老管着我,说什么不能跟夫人太过亲近,可是我很喜欢夫人,夫人是个会玩的人,而且,夫人一点也不介意跟我们男人一起玩。就像夫人跟两个义弟在一起的时候,我可羡慕了,其实我很喜欢跟女孩子一起玩的……”

这点,我倒是已经看出来了。有一种男人,就喜欢跟女孩子扎堆。这种现象不仅仅在女儿国,傲鹰和天朝都有。

“但是楚楚就不喜欢。而且,他看见夫人和男孩子在一起,还会不停的提醒夫人:什么不可随意碰触男子啊,不可拥抱男子啊等等等等,但夫人又不是女儿国的人,这样夫人会不习惯的……”

“呵呵呵呵,是啊,楚楚为人严谨。我本就与男孩一起长大,所以才会在跟他们相处时很是自然。"

“好了。“清清笑着说了一声,看向我,黑澈澈的眸子里,是我的倒影,”是不是不疼?"

我看向自己的脚,水泡竟是已经在我不知不觉中尽除。

“我在帮夫人按按,明天就不会抽筋。”说着,元清倒去了洗脚水,回来开始帮我揉捏小脚,“夫人可以躺下,这样会更舒服。”
我看着元清认真按捏的表情,忽然很想说:清清啊,你真的很有做内侍太监的潜力啊。清清此时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女人照顾人的天性爆发,所以,我再次决定不去打消他的积极性,乖乖躺下享受清式按摩。从小到大,都是我帮男人按摩,今天,终于熬出头啦!

“我和楚楚从小就形影不离,穿一样的衣服,吃一样的东西,玩一样的玩具……“清清一边给我按摩小腿,一边陷入了回忆,目光除了对以往的怀念,还有一丝无趣。

“后来,跟了同一个主子……"
腿部恰到好处的按摩,让我因为抽筋带起的疼痛逐渐消失,人不觉再次陷入疲惫,昏昏欲睡……

“如果今天楚楚在,他一定不会让我给夫人按摩……"

清清悠悠的声音开始变得遥远,若有似无。

“他一定会说我勾引夫人……他真是古板……夫人?夫人……"

朦胧中,感觉有人替我盖上了薄被,吹熄了灯火,瞬间的黑暗,将我拽入深眠,我要锻炼......要锻炼......

第二天,清清就拿着风筝神采熠熠的站在了院子里,就连衣服都换做了平日不怎么穿的淡黄色,他还真是打算去玩的。我这个农官还真是不务正业,上班时间放风筝。

在离开前,我听了菲菲关于二狗的汇报,自那天帮曹大婶修补羊圈后,我又给他安排了其他工作,都是他曾经捉弄过的人家。菲菲说,二狗发生了变化,好像变乖了,有一次还拿着饭偷偷哭了。

我呵呵一笑,让二狗继续现在做的事情,然后,我就会去帮他跟万家说说,让他给万家耕地,这样他就有固定的工钱了。

菲菲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看了我好久,说我真是一个大好人,现在连大家都对二狗好了。

等菲菲离开,我到院子里的时候,清清已经露出不开心的神情,好像怪菲菲占用了他和我玩的时间。

“走了。”我打了他一拳,他才再次展开笑颜,拿着风筝蹦到我前面转身,又是那样倒着走,长长的头发今日也是扎成一束和我一样斜垂在肩膀上,当然,他比我长多了。

“你为什么喜欢倒着走?”我问他。

“他想也没想说道:”为了跟楚楚不一样。"

“那你把容毁了吧。"我坏坏的说。

他立刻捂住自己的脸,睁圆眼睛:“不行!这么好看毁了会嫁不出去的。要毁也让楚楚回去。”

“哈哈哈……”清清真是可爱。

经过清清昨晚的按摩,今天双腿一点都不酸痛,脚上的水泡昨晚清清也已经上了药,不觉疼痛。到了菊里山南麓,看到了一片平原,平原旁边有一层接着一层的矮坡,竟是天然的梯田,果然适合种植农作物。

这菊里山简直就是天神为了造福菊里村百姓的呐。

清清开始放风筝,他玩的很开心,因为之前他和楚楚一只跟着雪铭,做的事自然不是那些让人开心的事。再加上雪铭身份特殊,他自不能玩乐。所以这次守护我的任务,让他憋了多年的玩心彻彻底底的爆发。最关键的,他知道我这个主子心善,不会将他玩乐汇报给雪铭。

忽的,起了一阵大风,风筝线断了,他就蹦跶蹦跶追着那断线的风筝去了,我便在原地收线等他。

“大人——大人——”身后忽的传来熟悉的声音,他跑到我的面前,累弯了腰,大口大口喘气,“大人怎么不好好呆在府衙里,跑到这南麓来了。”

“恩——?你大人我又不是看家的狗,整日栓在衙门里。”我很喜欢逗摇光这孩子,因为他有点傻傻的。

摇光喘了一会,才站直身体,拽拽的仰看我:“我师傅叫我问你,你来南麓来做什么,若是伐木,师傅不同意。”

“哦,好,我用来种茶."

“知道了,那你——等消息吧。”说完,他拽拽地转身走了,那口气就像是面试我的CEO。

小摇光这一来,算是带来一个好消息:就是柳寒烟改变了主意。他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昨天为何不当面应我,非要摆一天的谱呢?
...................................................................................................................

明天又要去医院报到,更新应该在下午了,所以大家上午不要等了。


第十三章 寂寞的柳寒烟

     小雪装B的原因有点复杂,因为他现在心情复杂。他已经进入爱情的更深的一个层面了,就是开始在乎对方到底爱自己有多深。他知道菊花爱刘曦和寒珏,心里自然就会有比较了。大家就由他去闹点小变扭吧。一般到这个层面,也就离不开菊花了。
..................................................................................................................

     遥看小摇光远去,转身间,清清拿着风筝回来了,他正摘着沾在风筝上的绿叶,我好奇地拿起绿叶,却是桑叶。
     “这风筝掉哪儿了?”我问清清,他就随手一指:“桑林。”
     “哦?这里还有桑树林?”
     “是啊,我也没想到。”清清也奇怪地答,“跟主子来过菊里山那么多次,竟是没看到那片桑林。”
     
“带我去看看。”

“好啊。”清清开心地在前带路,嘴里还哼着小曲,宛如离开了杀戮,离开了雪铭,他即使就这样走在乡间小路上,都心情愉悦。

不知怎的,我想起了西凤主的避暑山庄。

“清清,西凤主和柳寒烟到底是什么关系?凤主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官职?”只有西凤主能在菊里山建造自己的避暑山庄,显然与柳寒烟关系匪浅。

没想到我这个问题一出,清清的脸上的愉悦就消失贻尽,换上一副认真而严肃的神情:“夫人,凤主就相当于你们那里的王爷,她是太女皇的华妃所出,女皇登基后,她就必须和其他皇子,皇女搬出皇宫,成为凤主。”

“所以她跟女皇是同母异父?”

“恩,而且野心很大。当年在宫里的时候,就跟女皇争夺皇位。后来失败了,但当时因为拿不到证据,而太女皇也不忍责罚西凤主,便令其反省,没降什么罪。”

“母亲护子呐……”我不禁感叹。

“后来西凤主出了宫,就治理女儿国西都。她和柳寒烟宫主的关系嘛……夫人你就自己想吧。”清清脸红了红,好像有点不好意思说出来。

我就顺口接到:“情人?”

“不不不。柳宫主冰清玉洁,守身如玉的。”清清急着为柳寒烟正名,毕竟他是雪铭的朋友,“柳宫主他……除了正夫都不做的,但是西凤主她……已经有正夫侧夫和侍郎数名了,所以……”

看清清谈起柳寒烟与西凤主的关系如此扭捏,我也不再逼他:“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就相当于精神上的情人吧。”我做出了总结,但清清对精神上的情人似乎不理解,眨巴着两只眼睛想获得解释。

我就解释道:“就是不发生身体关系的情人。”可能是我说得太直白,清清的脸一下子红了。我笑着拍拍他,“你家夫人我说话就是那么赤裸裸,你还要适应一下。”

“呵呵。”他笑了,脸还是红红的,但少了尴尬,“所以我喜欢跟夫人在一起。夫人一点也不做作,我也可以说话……对,赤裸裸。”

“哈哈哈。”谈笑之间,眼中映入了一片桑林。

但据我所知,菊里村无人养蚕,那么,眼前这片桑林显然是天然而成,整片桑林郁郁葱葱,桑叶肥大油光,桑叶摸在手中,冰凉清爽。菊里村有那么多天神赐予的宝物,却不加运用,真是可惜。

和清清一直游玩到下午,忽然,他脸色变了,遥望码头,不开心地瘪起了嘴。

“怎么了?”我走在夕阳之下问他。

他闷闷道:“楚楚回来了,怎么这么快。没意思。”

心中惊叹于他们之间的心灵感应之余,便是同情清清单独享乐的日子,这么快就结束了。

清清没有去接楚楚,好像是故意的。而楚楚到府衙的时候,已经是饭后,脸也是阴阴的,一直像看罪犯一样看着清清。

清清一甩脸,无视他的目光。楚楚扫了一眼他今日的穿着,哼了一声,才向书房来,一身的朴素的青色衣衫,风尘仆仆。

我坐在书房里,从打开的窗里偷窥楚楚和清清的眼神交流,这两兄弟在我面前还是第一次那么不善地看着彼此


收回目光,悠然地端起茶杯之时,楚楚已经提袍跨入书房的门槛,然后沉着脸走到我的面前,一礼:“夫人,属下回来了。”

拿着茶杯一僵:“楚楚啊,你的官职比我大啊……”

楚楚也好像感觉到了不妥,尴尬了一会说道:“我……带来了主子的口信。”

“好,说吧。”我开始喝茶。

“主子说,夫人莫要误会,主子并未生气,只是一来确实主子一时无法脱离皇宫,二来夫人也立足未稳,主子想夫人也不希望依靠主子的力量来成婚,故而,主子希望等夫人立足之后,再嫁夫人,到时无论夫人是不是有家宅田产,还是黄金万两,主子都会立刻下嫁。”

不禁扬唇而笑,那“仅遵上意”四个字,让雪铭以为我生气了?呵呵,看来他是希望我能在女儿国有自己真正的家啊。

即使我现在是菊里村农官,但依然无房无田,现在甚至还身无分文,将来如何照顾一家老小?他倒知道我脾气,如果由他置办一切,我会有矮人一等,寄人篱下的感觉。

“还有,主子希望夫人能多多上山陪柳宫主聊天。”楚楚后半句说地有些小心。我放下手中的茶杯,虽然之前对柳寒烟印象不佳,但他能改变借地的主意,我想我对他的看法可能还有些主观。

于是,我抬眸看向楚楚:“为何?”

“因为主子为了尽快脱离皇宫,故而近期不能前来看望柳宫主,陪他说话聊天,恐他寂寞。”

“寂寞?”我笑了笑,“他怎会寂寞?听说下个月西凤主便会前来。而且,我昨日已经去拜会与他,他可是将我拒于千里之外,连说话都是一个叫摇光的孩子来传声。他将我视为草芥,我为何还要去讨好与他?到时他还为我是追求与他呢?”再次拿起茶杯,我才不要做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呢。

楚楚站在我的书桌前,似乎变得有些尴尬。我就笑看他:“饭还没吃吧,先去吃饭吧。”

“是。”他抱拳转身,向前走了几步,却又回转。他低下头,欲言又止。我便看着他,等他说话。他犹豫了许久,终于开口:“夫人,其实柳宫主不是不与夫人交谈,而是……他无法与夫人交谈。”

楚楚的话,让我有些迷惑:“为何……不能交谈?”

楚楚咬了咬下唇,踌躇了一会,叹了一声:“柳宫主他……是个哑巴。”

立时,我怔住了。

“柳宫主他与人交流极其不便,久而久之,便不喜与人交流,长年下来,性格自然也有些孤僻。而他又不喜下山,接触的女子甚少,故而见到女子会有些羞怯。但是,他对天脉宫之外的事很是好奇,故而主子才会经常上山,给他说说外面发生的趣事。而每个离开天脉宫购买丝线的绣者,回到天脉宫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自己一路见闻说于柳宫主听,每到这个时候,便是柳宫主最开心的时候。所以……主子才会希望夫人能上山多多陪伴柳宫主,因为夫人……很能说……”

很能说?是指我多话嘛?好吧,我确实很多话。谁叫我当初是个太监,没事就跟太监宫女一起嗑瓜子吧啦。

听完楚楚的话,我对那柳寒烟已经毫无半丝厌恶了。

那日
他让摇光传话……

他仔细听着摇光对我的每一句描述……

他自始至终没有开过口……

他一直躲在那飘摇的纱帐之后……

还有当我现身时,他的倏然转身,背对于我……

他的一切一切,今日,都有了解释。
...................................................................................................................

哎,一直想着《春宫乱》里的哑巴宫主,那里太监了,只有拖到这里,来给菊花虐了。



第十四章 双生子吵架了
我好想去做一套华丽丽的华袍,然后给BB穿,CosQ版的冉羽熙。^_^,邪恶啊。用唇膏做小草莓。
...................................................................................................................

     “元楚告退。”元楚在说完后,再次告退,他的目光里是一分怜惜,想必是对柳寒烟的。因为无法言语,而渐渐孤僻。明明热爱外面的世界,却又因自己的残缺而怯步。哎……莫说楚楚怜惜他,雪铭怜惜他,如今我的心,也开始为他而柔软。
   
眼中是元楚风尘仆仆的背影,心中又多了分对他的歉意。他为了给我和雪铭送信,两地奔波,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楚楚。”
   
他在我的呼唤中转身,依然正经严肃,双眸始终半垂,不会正视我半分:“夫人何事?”
   
“没有信鸽吗?你这样为我和雪铭传话,太劳累了。”

他神情微动,却更加拘谨:“信鸽恐被人发现,主子不想给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好吧……那下次让清清送信吧。”我这话说完,却见元楚的神情反是放松了,还露出一抹笑意:“是,夫人。”

“快去吃饭吧。”

“是。”

端着茶杯,想着元楚那么笑意,我可以理解成他不想让清清和我单独相处吗?情不自禁地透过书房的窗,看向院中,月夜下的柳树,树下靠着和元楚一模一样,但是身穿鲜亮衣衫的元清。

他们擦肩而过,却不看彼此,形同陌路。

在元楚走出远门之时,元清咬了咬唇,双眉一紧,转身跟上了元楚,他们之间的气氛,为何会因为彼此分开一天,而变得有些冰冷。

挑眉,第六感告诉我,有戏看。我一下子从座椅上蹿起来,捧着茶杯就轻手轻脚跟了出来。

果然,刚到门口,就听到了元清的声音:“你给我站住!”

再挑眉,双生子这是要吵架啊!

我贴着墙根挪动,跟他们一墙之隔。这便是所谓的隔墙有耳。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这肯定是元清,他在双生子里是沉不住气的一方,这一类,也只有做受的份。

“清,希望你明白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如此严厉的语气,自然是元楚。只有强势攻才能掌控全局,控制小受,把他拿捏在手里,任其如何别扭,也逃不出他的手心。

“楚,你说话能不能不要总是绕弯子,我听不懂!”

“好。”元楚顿了顿,“你穿得那么花哨做什么?”他沉沉地问。

“和夫人一起玩啊,自然要穿便装。”他天真无赖地答。

“玩?哼!我希望你能掌握分寸!”他意有所指。

“你,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气得咬牙,“我跟夫人就不能做朋友吗!”

“朋友?”他冷笑,“男人和女人之间,怎么可能存在你想象中的单纯的友谊!清,你清醒点!”

“你不尝试怎么知道有没有!”

哇塞,吵得好厉害!要不是两人口气的不同,那几乎相同的声音会让人以为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挠头,要不要出去劝架?可是,貌似引起他们争吵的诱因好像是我……此刻出去,岂不三个人都尴尬?

墙的另一侧陷入了寂静,乡村府衙,外面一静,便是嘈杂的虫声“吱吱吱吱。”

“你要做侍郎,别连累我!”终于,在沉闷了许久后,传来应该是元楚的声音,看来元楚对元清的误会很深啊。元清不过是跟我游玩游玩,就被他认为是要勾搭我,做我的侍郎了。

“你放心!”元清几乎气得有些发抖了,“夫人说了,等主子嫁给夫人后,就会放我们自由,到时我会滚远点做侍郎,绝不影响你!”

“好,很好。”元楚的声音沉到了冰点。

“是很好!”元清的故意将声音拔高。

紧接着,就是某人离去的声音。

“砰!”耳膜发震,有人将拳头正好砸在我耳朵贴的位置。

揉了揉耳朵,端着茶杯偷偷摸摸底挪到门口,然后从门缝里看到底留下的是谁。今日清清楚楚衣着不同,一眼便认出那差点砸穿墙壁的人,是清清。


“咳咳!”我像一个老支书,端着茶杯跨出了门。

清清的手还停留在墙壁上,背对着我。听到我的咳嗽,他身体陷入僵硬,就那样怔怔地立着。

“吵架啦。”我学着行走大师的语气,清清低下了头,砸在墙上的拳头拧地更紧。我走上前,拍上他的肩膀,他变得有些放松:“毕竟是兄弟,有句话用在别人身上可能不合适,但是,你们可以,就是床头吵架床位合。”

清清好不容易放松的身体再次紧绷了,我继续若无其事地说道:“你应该为此而高兴,证明你们终于对某件事的看法是不同的。而且,也说明你们的心里,各自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别看元楚看不惯你穿得花枝招展,说不定他心里更喜欢打扮呢?”

清清倏然转身,明澈的大眼睛睁得溜圆:“夫人你说的是真的?”

我讳莫如深地一笑:“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明骚,一种就是闷骚。明骚呢,就是将自己的一切表现出来,展示出来,例如你喜欢打扮,喜欢玩,喜欢和女孩一起交流。闷骚呢,就是看上去不轻易表露出个人的喜怒哀乐,但骨子里热情似火。就像元楚,他总是隐藏自己的想法,看似拘谨,但谁知他心中是否也有着和你一样的渴望?你刻意表现地与他不同,难道他不会那么想?”

墙根之下,清清面露沉思,一阵清爽的夏风吹过,将院内柳树的柳枝吹出了墙外,在我们头顶飘摇,如同红杏一般招摇。

“啊!我明白了!”清清恍然大悟般笑了起来,“夫人说得在理,我这就去逗逗他。”说罢,他对我深深一礼,就坏笑而去。

女人的第二感告诉我,今晚清清楚楚的房间里,会有好戏!可是……我再去偷看,也未免太猥琐了吧。若是两人正好在洗澡……

双生子共处一只浴桶之中,心里还在憋闷的元楚依然一言不发。

而经我提醒的元清决定主动出击。他决定放下一切尊严,只为两人能够和好。于是,他主动靠向元楚,元楚瞪向他,但却不推拒他。

元清便倒落在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并且形影不离的双生子哥哥怀中,柔柔地说道:“楚~~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不可能装下夫人的~~~”当即,元楚就将他狠狠摁下,咬牙切齿:“你敢绿柳出墙,我就让你下不来床!”

“……”不行了,想歪了,喝茶,喝茶,静心,静心。生活一安逸,某根神经就复苏了。哎,哎。

为了让自己冷静,不去肖像那堆双生子,我就强迫自己想柳寒烟。雪铭让我多上去跟柳寒烟说说话,可是,我不能就这么上去。如果说是雪铭所托,那柳寒烟又会怎么想?想必会有些伤心吧。说不定会认为我是在同情他,或是怜悯他。

所以,需要一个机会,至少是能光明正大上去,跟他说话的机会。想了想,笑了,这个机会很快就有了,等吧。

第二天再见清清楚楚时,两人的衣着和打扮又是一模一样,而且,依然是以前朴素的青衣蓝衫。但是,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显然缓和了。

我也不去刻意太多关注他们,他们就很多时候像木头一样站着,就像两个门神站在我身后,让我很有压力。于是,我便叫清清带楚楚去视察菊里山南麓,并调查那片桑林的大小。

清清似是察觉到我的用意,立刻高高兴兴地拉着楚楚走了。看着他们的背影,我轻松地笑了,清清,带着楚楚好好玩玩吧。在菊里村的夫人我,能有什么危险?

他们离开不久后,我就开始看户籍,正看着,摇光高声呼喊的声音又从远处而来:“大人——大人——”

这摇光也有意思,总是人不到声先到。有人送上山陪聊的机会来了。


第十五章 养蚕致富


清清楚楚的就是那么不清不楚,嘿嘿......
..................................................................................................................

十四岁的小摇光大模大样走进府衙,一眼看见我今天老实地呆在府衙里,就不再叫喊。他大步走到我的公案前,抬起头双手背到身后:“我师傅说了,既是种茶就将南麓借你。”

“真的?”果然是个好消息,“那真是要多谢柳宫主了,需要写什么字据?租金又如何?”


“不用。”小摇光像款爷一样摆摆手,“师傅说了,菊里山是天神所赐,他无权占为己有,但是,他有守护菊里山一草一木的责任,希望大人借去后,能看护好南麓。”

“知道了。”我坐在公案后,双手托腮笑看小摇光,“柳宫主不有何吩咐?”

小摇光瞥了我两眼:“没有了,对了,你也不用答谢我师傅,看你这个穷酸的样子,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谢礼。我很忙,先走了。”他拽拽地说完,转身大步而去,姿态有如大爷。

这小子,过几天上山再去逗他。

事不宜迟,我立刻前往万府,将这个好消息告诉 万凤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和她现在可是合作关系。女儿国商界定清晰,即为官者不得经商,帮菊里村要繁荣,还得靠这唯一的大户。

到了万家的时候,正有家丁在扫地,菊里村民风淳朴,因此都是大门敞开,可以随意进入。

我前脚跨入万家大门,看见我的家丁就扫着地晃了过来,一边扫还一边说:“麻烦大人让让/。”


于是,我左让右让之后,嘿,竟是被扫出万家大门了。这能怪家丁吗?当然不能,家丁忠心,自然不会好脸相迎我这个“仇人”。

我就在门口喊:“万凤娇~~~万凤娇~~~”乡亲们找人都这样,喜欢在门口扯脖子喊,我也入乡随俗。

“大人,您喊什么,我家二小姐不在。”先前将我扫出门的家丁又扫到我脚边,我笑看从门内匆匆而来的万凤娇:“那现在出来的是谁?”


家丁朝门内一看,立刻垂首站到一边。万凤娇见是我,微微有些惊讶,随即,出门相迎:“大人今日前来,又有何事?”


“好消息,南麓借到了。”我开门见山。立时,她欣喜上前,拉住了我的手腕:“快里边请,二子,快备茶。”

万凤娇一下子变得热情,倒让我有些不习惯了。

宾主落座之后,那二子不怎么情愿地给我上了茶。万凤娇立刻问:“租金怎么算?”


我拿起茶杯闻了闻,茶香沁脾,果是好茶。然后,我在万凤娇急切的目光中不紧不慢地说道:“柳宫主将南麓全部交托给了本官,他未提租金之事,本官自也不好跟凤娇你索取租金。” 我唤她凤娇,开始接近关系。

万凤娇点了点头,眸中多了一分对我的感激。

“柳宫主借地于本官,是对本官的信任,帮而,本官将与凤娇你立一份保证南麓安全的责任书,希望凤娇在使用南麓时,以安全为先,并且暂时只能种植茶叶,若要有其他作为,需经柳宫主及本官的同意。”我再向万凤娇暗示,现在南麓归我了,你得老实点。

万凤娇再次点头:“这没有问题,凤娇定当做好防火等措施。”

“恩,好,哦,对了,本官还在南麓发现了一片桑林。”

“桑林?”

我喝了口茶,开始正题:“女儿国只有官蚕,没有私蚕。本官看那片桑林肥硕,不用可惜,不知凤娇可有兴趣带领菊里村乡亲们养蚕?”在女儿国,蚕丝就跟盐粮一样被朝廷垄断,但是,富户可以申请代理养殖权,名义上是替官府扩大养殖规模,其实,便宜是由他们出钱购买蚕种,最后卖给官府,从中获得丰厚的回报。无数富户都会为了获得那代理权,而挤破脑袋,讨好官员。


果然,万凤娇的双眸闪出了锐光。说来也奇怪,万家大小姐明明在京中为官,很容易为自己家人谋得利益。莫不是万家大小姐为官清廉?

万凤娇虽然表现出了强烈的举,却依然没有表态。这养蚕对于新人来说风险极高,若是要买上等的蚕种,第一笔的投资非常巨大。

虽然我打申请,可以免费领取一定蚕种,但若要让菊里村全民养殖,就那点蚕种根本不够分配。产出的蚕丝,也不足以致富。所以若是有当地富户参与,则可以用钱购置更多的蚕种。

“养蚕好啊。”在万凤娇犹豫不决之时,门外却传来清朗的少年的声音,万凤娇看向门口时,微露责备之色,与此同时,一锦衣少年从门外而入,大概十六七岁。

“齐轩,不得无礼。”万凤娇语气严厉。在女儿国里,有些家族对未出阁的少男有诸多严格地限制,宛如天朝那些不出门的小姐。


眼前这个清俊少年郎,应该就是万凤娇的弟弟:万齐轩。

“二姐,大姐不喜经商,帮而做官。”万齐轩打开折扇坐到了一帝的客椅上,精明的目光似乎比他的姐姐更喜欢拨弄算盘珠子。“而且,大姐显然一门心思都用在了如何上爬,现在娘和大爹爹的资金全部用于大姐的身上,根本无心扩大家业。”


“但姐姐你却一直喜欢经商,只是无奈娘和大爹爹约束了姐姐,只因姐姐是我们的爹爹所出,而我们的爹爹,只是个侧夫。”


我在一帝旁听着,有些尴尬,这似乎是万家的家事了。


“大人,今日娘与大爹爹上京不在万家,齐轩也就直说了,上次大人劫走小容的事,让二姐在万家的地位更不如前。”万齐轩直言而说,我这茶喝得越发尴尬。


“齐轩!”万凤娇出言喝止,但那万齐轩却继续道。“大人,姐姐一时不敢接养蚕只是因并非万家当家,她无权使用万家的钱财,这次种茶,也是她自己私藏多年的钱财,所以不足以再去购买蚕种。”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万齐轩就看向已经面露无奈的万凤娇:“姐姐,万家的家业势必是大姐的,我和你又能得到多少?不如跟着大人一博,自己创下万贯家财,将来对爹爹也有个保障。”

听他们的话,似乎即使侧夫,将来也得不到多少家产,真是凄凉呐。

万凤娇在万齐轩的说动下,有些动摇,万齐轩继续道:“姐姐不必担心,小弟这些年也私藏了不少钱财,还有爹爹。稍后我就去说服爹爹。相信爹爹那里会有不少私房。”


哦?没想到这三口人都很会藏私房钱。

转眸看万凤娇,她现在似还不能做出最终的决定,不如让她再考虑一下,于是我笑道:“凤娇,养蚕之事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本官也不想你倾尽私财。本官先告辞了。”

“呃……好。”万凤娇起身相送。她的小弟万齐轩收扇起身,积极道:“大人,我送你。”

“好。”

万齐轩送我到门口,对我低声道:“大人放心,姐姐只是还需要点时间筹措资金。”


我上下将他打量一番,笑了:“看来你家要将你嫁入京城,真是大材小用了。”

他打开折扇点头:“只要我爹爹不同意,他们便不能强迫于我,想我正是大好青春,岂能浪费在照顾主母,养儿育女的事上。”

我呵呵一笑,这万齐轩的抱负,可比万凤娇大许多。

这养蚕一事若是能成,相信比万凤娇种茶,给菊里村带来的好处更大。而且,连买家都有了,自然是天脉宫里的柳寒烟。


不过,听说柳寒烟对丝线极其挑剔,所以要产出好丝,就需要好的蚕种。可是,村里无人会养蚕,只怕这次还要引进人才。

...................................................................................................................

因为本书不是种田,所以致富的过程不会详细写,可能都是在情节中一笔带过。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3-2 19:16:02
第十六章 清清,你走吧

早点发,免得又忘记
...................................................................................................................

我没有急着上山去答谢柳寒烟,现在去也来不及。就我那脚力,不像是去答谢,反而更像是去蹭饭的。

讲到蹭饭,我便去小伍家蹭午饭了。现在包子铺的地归了他们,他们做买卖更加勤奋,只为尽快归还乡亲们借给他们的钱。
吃完饭,我给想容写了《蜀绣》的唱词,让想容自己编曲。他那青衣花旦的嗓子如果唱李宇春的旋律,想必会不伦不类。
清清带着楚楚逛了一天,回来的时候,两人又回到了从前。清清的脸上笑意融融,楚楚虽然依然不苟言笑,但也是任由清清在一旁说话。

我一直在院子里等她们回来,当他们经过院门之时,我叫住了他们:“清清楚楚。”他们立刻朝我而来,齐声道:“夫人有何吩咐?”

我看了他们一会,当两个人没什么表情时,就分不出他们谁是谁:“我要回个口信给雪铭。”

“夫人这次回信好积极。”这一开口u,便知道是清清,他还开心的上前一步,“主子一定很开心。”然后,他拍了拍身边的楚楚,“楚,这次又要辛苦你了。”

楚楚不说话,而是看向我,我笑道:“清清,这次你去传。”

"什,什么?”清清懵了一下,我低眸一笑:“清清,明天你就起程,替我跟雪铭说,谨遵上意。”

“啊?”轻轻继续发懵,楚楚侧开脸偷偷一笑。我上前拍了拍清清的肩膀:“你去准备一下行李吧。楚楚,你跟我来一下。”

“是。”

楚楚跟着我离开,院子里留下继续发蒙的清清。我带着楚楚离开府衙,走在月光下的乡间小路。乡村宁静,入夜田间便再无一人。

“夫人,是否有话对元楚说:”楚楚主动相问,我便站定脚步,看看面前洒满银霜的良田:“楚楚,这次雪铭让你们呆在我的身边是为何?”

“是为保护夫人。”楚楚正经回答。

我笑着摇头:“不,是为了不让我寂寞。”

楚楚陷入寂静,脸上神情微变。

“雪铭了解我,知我最怕寂寞,喜欢热闹。便将你与清清派到我的身边。小小乡村,又会有何伤及性命的危险:”我转眸看他,他微微垂首,双眉微皱。

“同样的,雪铭了解你和清清的性格。清清喜动,而你喜静。他让清清来,自知他贪玩,也是可以让他来,好陪我玩乐。而你性格沉稳,更适合看护我。昨日你与清清吵架,我听见了。”

立刻,楚楚面露尴尬:“我……”

我知道你没有误会清清,而是想警示他。楚楚,明日清清就会离开,不如你也放松一天,莫要再将看护我当做一件任务了。这样,不尽你有压力,其实,被你看护着的夫人我,也很有压力呐……

“夫人……”楚楚抬起了脸,第一次将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与我对视,我继续道:“你以为我昨日看着你们兄弟吵架,会开心吗?”

“夫人,让你忧心了。”楚楚低头叹了一声,抬眸想再与我说话时,却似有感觉地看向身后。在哪僻静的乡间小路上远远跑来了清清。

“夫人----夫人----”他跑到了我们的面前,一脸不开心,“为什么要我去回信,不让楚楚去?反正他喜欢做信差。”

忽的,楚楚竟是轻笑一声,然后似是有意沉下脸:“谁说我喜欢做信差?你久久没有回京,也该回去见见主子了。”

清清气呼呼的白了他一眼,看向我:“夫人,你也这么觉得?”

我眨眨呀:“我只是觉得你跟楚楚轮流比较公平。再说你比较了解我,这次回京去给夫人买些好玩的东西回来。”

听我这么说,清清忽然变得开心了:“好哇。不用买,主子那里多得是,我一定给夫人多拿些回来。”

“恩恩!”有时候,你男人也是要哄的。

而且,像清清这样的,不仅好红,还很好骗。

然后,我们三人一起逛向小伍家去停息。清清又转过身来倒着走,不停地说着楚楚的“坏话”。当然,当着面说的,自然不会是真的。

清清离开后,万凤娇就来了我的府衙,首先跟我立了那份安全保证书,然后就是商讨养蚕只是,她想趁着万家主母不在,以神秘商人的身份,来接下这个代理权。

我表示理解。若是让万家主母知道,说不定她最后挣的钱,有一部分要落到万家手里了。事情要一件一件来,所以我先让她召集村民种茶,然后再开始养蚕。

于是,第二天,茶苗就送到了菊里村,万凤娇说,这茶叫做云里清,极品云里清可是作为贡品,直接入贡的。而菊里山南麓的气候,极其适合种植此茶,眨眼间菊里山南麓一下子就布满了忙碌的村民。

这次清清似乎离开地比较久。我带着想容,小伍上菊里山的时候,清清也没有回来。

是的,我对柳寒烟的答谢,便是让想容献上《蜀绣》一曲。

楚楚本想跟我一起上山,但是被我回绝了。因为我现在还不想让柳寒烟知道我与雪铭的关系,而且我也希望楚楚能不要再每时每刻都以我为中心。清清说得对,他们已经习惯于听命,我发现当楚楚独自一人时,他反而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想容和小伍从未上过菊里山。他们到菊里村的时候,村民们只是告诉他们不要上山,那里是禁地。常年的坎坷经历,让他们过的总是很小心本分。

“小容,不要紧张,其实柳宫主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也开始帮柳寒烟说话了。

想容从上山开始,就显得很紧张。倒是一直没心没肺的小伍,总是看着身边的景色。另外,他还带了干粮,这是我交代的,我们总不能真的去天脉宫蹭饭吧。而且,这次小伍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就是给想容伴奏。我也没想到小伍在这六年里,还学会了吹笛子。

听小吴说,是因为想容喜欢唱戏,他才去学了笛子好给想容伴奏。当时听他吹笛子时,我也分外惊艳呢。从未想过当年那个喜欢藏馒头,做馒头,最后长得像馒头的小伍,居然会吹笛子了!

“是啊,小容,别紧张,你就当给乡亲们唱。”小伍也鼓励想容。不知最近是不是因为他和相容的生活安逸了,这小伍好像又有发胖的趋势了。

想容看了看我,再看了看小伍,点了点头,可是神情还是有些不安。

我就开始拿小伍开涮,好让想容轻松下来。于是我指着小伍有些隆起的肚腩:“小伍,你可不能再胖回从前的样子了。”

“为什么?”小伍很是不解,“胖很好啊。”

我给了他一个白眼:“你若是胖出来,就你们家那张小床,你打算把想容挤下床啊!”

小伍恍然大悟,挠了挠头:“对哦。看来要加床了。”

“你现在有钱吗?”

“加床而已,我会做。”小伍小伍拍着胸脯,很是得意,“房子就是我自己造的。”

“就你那小房间,还能摆下一张床?”

“那就再早间房嘛。”小伍不以为意。

我立刻戳他一句:“就你那块小坡地,还够造间房吗?”

小伍一下子语塞了。嘿嘿,我就不让你分床睡了!

我继续揶揄小伍:“债还没还清,就想着大房了。”

小伍丧气地垂下脸,开始掰手指头,算要做多少馒头才能还债。他憨憨傻傻的样子让我想容掩唇而笑,那双水灵灵的眸中,忽然带过了一抹柔情。

恩?!有情况!而且,很有情况!



第十七章 曲动美人心

最近平淡是因为柳寒烟和雪铭都是平静的人。妖孽是在菊花娶了小雪,寒烟之后出来的。
..................................................................................................

   一路观察着小伍和想容上了山,竟是没觉得半分疲惫,腐神啊!果然是您老人家赐我力量吗!
   而且,我赫然发现,自己进化了。开始向殇尘说的隐性腐女前进。我看着小伍和想容是平静的,是面无表情的,但是,脑子里,却已经将他们放在床上,衣衫半褪,你侬我侬情真浓,嘿咻嘿咻忙碌中。
     
  冷静地想了一会,小伍明显是傻子。但是想容对小伍的感情到底是不是喜欢还不能完全确定,到时我这边乱来,将小伍吓跑,害想容尴尬就不好了。不行,得把他们好好养起来,慢慢观察,然后再逐步推进!

“哇——好大的宫殿!”小伍的惊叹声将我从腐神的世界唤回,抬眸之间,竟然已经到了天脉宫的大门口。

门口站着两个白衣飘飘的童子,我便让他们进去通报。不一会,我喜欢的小摇光摇头晃脑地出来了。

他看到我没什么奇怪,奇怪的是我带来的小伍和想容,而且,他还露出不满的表情:“大人怎么带生人上山?”

今天我心情尤为地好,因为YY小伍和想容让我充满了力量。于是我伸手仗着自己比小摇光高,就推了他一下额头:“别废话了,我是来答谢柳宫主的,快带我进去。”

小摇光被我这一推,竟是有些懵了。

他如同被点穴一般定定地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回过神。我便笑着先带小伍和想容迈入大门。

走了不久之后,小摇光才气红了脸跑上来:“你这人怎么这样,对人动手动脚!”

我哈哈一笑:“我只对像你这种小孩动手动脚,谁叫你这么有趣可爱?”

“我,我不是小孩了!”小摇光急的手舞足蹈。我便笑看他:“你不是小孩,难道想说本官调戏你吗?”

“你,你!”小摇光气得语塞,想容一时间有些看不过去,便走到小摇光的身边,将他揽在身边,看向我:“秋苒,可以了,你看你把这孩子急的。”

“我说了,我不是小孩!”小摇光并不领情,推开想容气呼呼地大步走到我们三个人身前,转身,甩手指向我们,“我要去告诉师傅!大人你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我们三人停下脚步,一起看着他,然后,我终于忍不住“噗”一声喷笑出来,想容叹气摇头,而没心没肺的小伍说了一句:“被人欺负就告诉师傅,不就是小孩嘛。”

这一说,小摇光的脸瞬间由红转黑,转过身,就憋着气往前闷头直走。我们三人笑着再次跟上。

眨眼间,到了上次的水上方亭,似乎那里是柳寒烟专门刺绣的地方。四四方方的绣架将柳寒烟的面容和身形遮起,只有那铺盖在地上的白色的衣衫,显示了在那绣架之后,坐有一位出尘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

清风吹过,扬起了方亭四周的白色的透明的纱帐,隐隐可见在那白色衣袍之上,铺盖着一条,纱制的银色的披帛。当风过之时,那披帛就随风轻动起来。

小摇光闷头走了过去,站在亭外:“师傅,菊大人又来了。”那语气,就好像我是无赖,怎么赶也不去。而且,还强调了一个“又”字。

方亭中,依然没有半丝声音,只是那伏在绣架上的人,缓缓直起了腰,四四方方的绣架后,慢慢扬起了一方白色银边的衣袖,手指被衣袂微遮,指尖是五彩丝线。他将丝线缠绕在绣架边。

我上前一步:“多谢柳宫主借本官南麓,今日本官特来答谢。”

他在绣架后坐着了身体,便扬手招小摇光进去。

在小摇光走进方亭,脱鞋走上竹席时,我继续道:“请宫主放耳倾听这份谢礼。”我才不给小摇光打我小报告的机会呢。

我对着小伍和想容点头一笑,便退到了一边。柳寒烟没有让小摇光说话,小摇光就站在一边,憋着气瞪我。

小伍摸出了笛子,当那婉转的曲调一出,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宁静,蓝天停云之下,是悠扬的,如昆曲般舒缓优雅的曲声。

我从未想到《蜀绣》的词,用这个世界的乐曲演绎出来,会如此美妙。当想容吟唱出《蜀绣》的歌词时,整个人的心,都因他优美的曲声而变得宁静。

“芙蓉城三月雨纷纷四月绣花针,羽毛扇遥指千军阵锦缎裁几寸……”想容唱出第一句时,鸟儿纷纷停落方亭,静静聆听。

那日,我只将歌词交给他,让他自己编曲。今日,这首歌曲,在他的演绎下,让我惊艳。

“红烛枕五月花叶深六月杏花村,红酥手青丝万千根姻缘多一分……”当想容唱到第二句时,绣架后的人缓缓起身,转身站在了方亭之中,修长的白色的身影在纱帐中如画中仙子。

长及背的白色蓝边绸巾覆盖在那一片墨发之上,绸巾自然形成的好看的褶子宛如在他的发间,打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银线而成的披帛垂挂在白色衣袍上,让我再次想起了金庸笔下的小龙女。

“君可见刺绣又一针有人为你疼,君可见夏雨秋风有人为你等,翠竹泣墨痕锦书画不成……”当想容唱至这句时,不知不觉间,周围已经站满了那些白色翩翩的绣者,他们静静地听着,流连不愿离去。

笛声渐止,曲声却依然环绕在蓝天冻云之间。当想容收声之时,他的吟唱却依然久久徘徊在天脉宫那片清净的云天之中。

四周依然是鸦雀无声的寂静,即便鸟儿都未发出一声。想容收住舞姿有些不安地看向我,我对着他竖起了拇指,然后才说道:“请宫主收下这份谢礼,本官就不打扰宫主和各位绣者了,改日再来拜访。”

我示意想容和小伍离开。直到我说完话后,那些绣者们忽然响起了掌声。

“啪啪啪……”掌声久久回绕。

想容对着那些绣者缓缓一礼,以示感激,然后随我和小伍而行。

在掌声中并未走远,小摇光就跑了上来。

“大人,我师傅让你和这两位客人留下来吃饭。”

小摇光还是有些不情愿,说话都是将脸撇开的。我笑了笑:“不了,若是吃饭,我们便又赶不及下山了,改日吧。”

小摇光还想说什么,我对他一笑,拍了拍他的头,他有顶住了。然后,我就和小伍想容在那久久不歇的掌声中离去。

“想容你唱得太好了!”走在下山的路上,我分外激动,我发现,我开始崇拜小容,变成他忠实的粉丝了。

想容含羞不语,一旁的小伍面露自豪:“那是当然,我家小容是最棒的,不然那万二小姐干嘛盯着小容不放。”

“哦?原来那万凤娇是被小容的唱功所迷?”我好奇地追问。小伍点点头,神情变得有些生气:“秋苒,你最近怎么跟哪个坏女人走地那么近?”

一时间,我有些尴尬:“呃……公事,小伍,我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而且,万凤娇已经答应我,不再使坏,但是她却不会放弃小容。”

小伍就气呼呼地揽住想容的肩膀,看着我:“要不是因为你留在这里做官,我们不想再次跟你分开,我肯定带着小容离开女儿国,去那个什么傲鹰。”

“伍哥……”想容侧脸看向小伍,神情有些哀伤,“我……不想再过颠沛流离的日子了……”

小伍皱起了眉,摸着想容的头,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我们再也不搬了。现在还有秋苒,我们更不用怕了。”

“恩。”想容终于露出了笑颜,淡淡的,却透出了一种让我心暖的幸福感。他一手拉着小伍的手,一手拉着我的手,柔柔地说:“我们再也不分开。”

“恩。”

宛如当年在小太监大院锸血为盟般,我们紧紧握住彼此的手。

答谢了柳寒烟,让我心情很是舒爽,接下去要做的,就是好好工作,多多赚钱,然后把小伍和想容圈养起来,呃......不不不,是和他们永远不分开,好好照顾他们。

完了,自从腐神赐予我力量后,我就开始有了造个大宅,豢养小gay的“无耻”想法。我要冷静一下,淡定。

而当我看到在院子里发呆的楚楚后,我彻底淡定了,而且,还是点蛋疼。。。。

楚楚果然是没有任务就没有生活的方向呐。他呆呆地坐在院子里,眼神茫然地看着某处,若不是夜风带起了他的发丝,会让人误以为他是一座石雕。

“楚楚。”我唤他,他隔了半拍才回过神,转向我:“啊?”

抚额。再次看向他时,他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走神走地厉害,有些尴尬,低着头,没有向往常说的那句:夫人有何吩咐。

“这样吧,楚楚。”我抬手放到他的肩膀上,他继续走神,“等清清回来,你就帮我去寻找一位精于养蚕的高手,然后重金将她请回,任何?”

“是!”他立刻仰起脸,整个人瞬间有了精神,我收回手再次抚额:“现在……你不在介意把清清独自留在我身边了吗?”

他立刻摇头:“不不不,下次还是由我去送信吧,整日这般闲着,实在……”

“我知道了。”有种人就是闲不住,一旦空了,反而会失去生活的目标,变得有些浑浑噩噩,这种人我称之谓高强度工作M体制。他很享受工作虐待他,而且越狠越好。


第十八章 开始萎缩了

妖孽先出来,只怕其他男人不好娶吧。不然到时小雪已经进门,他再闹变扭也跑不掉了。
..................................................................................................

     清清回来的当天,楚楚就拿着我申领蚕种的公文,背着包袱迫不及待地前往码头,他脚步轻快,整个人神采熠熠。
     清清还没下船,他就跃上船。先是和清清一个大大的拥抱,弄得清清反而发了懵,随后,他就将清清一脚踹下船,大声高喝:“开船!”我甚至都看到楚楚的战斗力高达百分之两百。
     “我哥没事吧。”清清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袱,遥看楚楚小心翼翼地问。我不禁失笑:“他呀,这两天闷坏了。”
     “我就说他不适合单独和夫人在一起,他还不信。”清清嘟囔着,转而笑嘻嘻地拍着后的包袱,“夫人,我给你带好玩的东西了。”

“是吗!对了,雪铭怎么说?”我立刻问,真想去看雪铭。既然到了女儿国,我也不介意自己主动点。

清清笑着,两个酒窝分外甜美:“主子被你那四个字吓坏了,还以为你还在生气呢。后来我告诉他你很开心,他才放心,然后就在哀怨你怎么惜字如金,而且还重复使用。”

“呵呵,其他没话了?”

“主子说等手上的事结束一些,就来看你一次。然后商讨一下婚礼的事情,看你是想就此在菊里村定居,还是想住在别的地方。”

“知道了,现在我觉得谈婚事过早……”

“啊?”清清大呼,“夫人您可不能不娶主子啊,主子现在可是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了,只望能尽快脱离自己那个特殊的身份,和夫人一起过上平平淡淡的生活,而且,这也是我的期望,嘿嘿。”他笑得有些羞涩,他和楚楚完全相反,特就很适应这种处处都是漩涡的生活。所以,我就更不能让雪铭失望,尽快将家业置办起来然后把雪铭开开心心抱回家。

清清不仅给我带来的玩物,给菲菲也带来了礼物。菲菲激动地,马上蹦出去买菜,要给我们做一顿大餐。

院子的石桌上,堆满了玩物,什么骨牌,九连环,七星锁,围棋,象棋,都是智力玩具。还有一对玩偶,一男一女,是木头做的,但做得极其精致,惟妙惟肖,连头发都是一根根种上去的,一丝不苟。

我好奇地拿起那个男的玩偶,发现他的四肢和头都可以拆卸,而且,衣服也可以脱。我立刻手痒就开始扒他的衣服,想看看里面。完全忘记清清还在旁边。

真没想到,就连身体都是仿真的,木头身体打磨光亮,上了肤色,还有淡淡的肌理,连胸口的茱萸都不差。那么下面呢?

我再开始脱裤子,当我把他扒光的时候,我登时惊呼:“靠!真有!”

“咳,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嗽从旁而来,我拿着玩偶的手有些僵硬,偷眼看清清,他早就面如猪肝。不敢看我。

“呃……做得好,做得好。。。。”我尴尬地说着,将裤衩个给那个男的玩偶穿上,然后将女的放到清清面前:“你要不要玩?”

清清红着脸摆手,转过身羞得就差没把脑袋钻到地里。

好吧,我承认我猥琐了。此刻院子里德气氛真是……尴尬地让人想死。。。

“大人——大人——”

我立刻长长松了口气,小摇光来了。正好可以打破一下现在尴尬的局面。从上次带着想容上山唱戏,到今天,已经过去了三天了。

一边给玩偶弄好衣服,一边等小摇光。小摇光大模大样地晃进了院子,一眼就看见了我手里的玩偶,双眼发亮,自此再没移开。

“师傅叫我将一件礼物送给那天唱曲的那位公子。”他将礼物放到石桌上,双眼依然看着我手里的玩偶。

我便放下玩偶,拿起礼物,是一个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方男子用的帕巾,上面淡雅的山水绣花,是天脉宫的手工。

“这是给那天唱曲的公子的,你不可以独吞!”他依然盯着玩偶。

“知道了。”我将礼物放到一边,再次拿起玩偶:“喜欢?”

  他下意识点点头,却在下一刻鼓起脸将脸甩向一边:“谁喜欢。”忽的,他终于看到了坐在一旁的清清,登时惊呼:“元清还是元楚大哥?!”

清清此刻脸色已经好转,听到小摇光叫他,他才扬起脸:“小光。”

“你,你怎么在这儿?!”小摇光对清清的存在,极为不解。

  清清还是有些尴尬,侧眸瞄向我,可是这一瞄,却引出了小摇光更让人尴尬的一句话:“你不会是大人的夫郎吧!”

“咳!咳咳咳!”这次,连我都咳开了。清清的脸,唰一下,红到发紫,一直红入脖子,整个人都陷入僵硬。

“我说错了吗?”小摇光看着我们,我顺了顺气,不再刻意隐瞒:“摇光,不知道别乱猜,清清是我的朋友,现在助我在菊里村立足。”

“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让元清大哥出马相助?难道你还认识女皇,或是雪主子?那你为何当初不直说,师傅与元清大哥本就是旧识。”小摇光反而责怪我起来。

“那是.......”我正想说话,清清终于从僵硬中恢复,但脸依然红着:“小光,夫人就是不想借助女皇和主子的力量才刻意隐瞒。而且不止是我,你元楚大哥也来了,只不过今天他出去办事了。”然后他忍不住起身走到惊讶的小摇光身前,抬手就打在他的头上:“乱说什么,幸好这里没有外人!”

小摇光捂住头,也有些尴尬。偷偷瞟我:“难怪主子说你不简单,原来是女皇和雪主子的朋友,果然不简单。主子知道一定也会大吃一惊的。”

我笑着起身,将那一男一女娃娃放到他面前:“拿去玩吧,你们天脉宫不是做衣服吗?你可以给这两个娃娃做些好看的衣服穿。改日我便去拜会你师傅。”

小摇光伸出手想接,但似又有些不好意思,我就顺势塞到他手里:

“就当我那天调戏了你,给你赔罪。”

他开心地笑了,抓住两个娃娃喜欢地放在胸前:“好吧,上次的事我不怪你了,我先回去了,师傅还等着我复命。”

待小摇光蹦跳着离开,清清笑嘻嘻地盯着我看:“夫人,你调戏他?”

“那日只是拍了他一下,他就说我对他动手动脚。哈哈哈,这孩子有趣,我喜欢逗他。”我直言不讳。却没想清清笑得更坏:“夫人,你可能不知道,在女儿国,男孩十三岁就可以出嫁了,你当他孩子戏弄,可是他确实觉得你是在调戏他哦。”

登时,我愣了一下,不禁尴尬抚额:“好吧,下次我逗十三岁以下的.......”

身边一直是清清嘿嘿嘿嘿的坏笑,还不停说要去告诉主子,让主子也乐乐。让我真是有些无地自容。

过了几日,本想上山去拜访柳寒烟,没想到楚楚却带着高人回来了。现在我求才若渴,自然是去迎接人才要紧。现在资金已足,就差引进人才了。


第十九章 玉君寒烟

昨天很猥琐。因为有时标题里一些敏感字是会屏蔽的,就打成萎缩。后来无良想起来,其实可以用WS。不过不知道WS写入标题现在会不会被屏蔽。

.......................................................................................................................................

和清清正装前往把头,几日未到码头,没想到万凤娇已经派人来时修缮码头了,码头上工匠忙碌,到处都是泥沙木桩。

一艘扁舟停在了码头边,楚楚搀扶下了一位白须白衣的老者,乍一看,想隐居山间的的审议。我愣了愣,不禁轻声问清清:“你们这里养蚕的不仅仅是女人吗?”

“当然,有时男人比女人养的更好。”

“那......女人叫蚕娘,男人难道叫蚕爹?”

“呵呵呵。”清清笑起来,“夫人,你可以称呼那老者叫蚕爷。”

说话间,楚楚已经扶着老者走到我的面前,我立刻上前:“菊里村农官菊秋苒有礼了。"

”不敢不敢。”老者也对我一礼。

我让开路:“蚕爷请。”我给清清一个眼色,清清就引领着蚕爷走向村内。

待楚楚走上来,我就和他走在一起:“那位蚕爷怎么称呼?”

楚楚略显尴尬:“夫人,我也不知道那位蚕爷高姓大名。”

“啊?”

“我奉夫人之命上梧桐县衙领蚕种,当时未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派人讲申请与钱财送入府衙,我就去寻访养蚕高人。没想到在一个茶馆打听时,便遇上了这位老者。老者听说是菊里村养蚕,就自荐。”

原来如此。

“在老者自荐后,我问了老者一些养蚕的经验,老者无不对答如流,确实知之甚多,于是,我才将这老者带回。”

听完楚楚的话,看向前方行走的老者,老者步伐轻盈,近似那天脉宫之人,带着几分仙气,他到底确实是才,还是纸上淡兵?

入村之后,我本想让老者和楚楚都回府休息,却未想老者说是要在菊里村走走,我就让楚楚先回府衙休息,顺便通知菲菲,让她整理一间客房出来,给老者安歇。

老者走在乡间小路上,几番驻足凝视,似是帮地重游,脸上带着柔和安详的表情。

我陪同在旁,心中迷惑更深,难道他真是菊里村的人?

不知不觉,老者走到了菊里山山脚之下,他摇望山顶,忽然道:“大人,能否陪老夫上山一游?”

“好。”我不假思索地答,他便捋须而笑,提袍上行。

清清跟在我的身旁,也露出迷惑的神情。

“大人不担心老夫根本不是养蚕圣手,而是那骗吃骗喝之徒?”走在山路上,老者笑问我。我也老实地答:“本官对养蚕一无所知,所以也看不出老人家您究竟是真凤,还是虚凤。但本官相信元楚的判断,所以不会对老人家以、有半分怀疑。”

“恩。”老者点点头,似是挺欣赏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大人在这菊里村,屈才了。”

“呵,只要能为百姓做事,在哪儿都是一样的。”我笑答,:请问老人家高姓大名?”我进一步追问。

老者看了我一会,却是仰天哈哈大笑,没有答。

我看向清清,清清耸耸肩,也是一脸迷茫。

边走边聊,眨眼间,竟是又到了天脉宫。原本今日老者不来,我是打算上天脉宫拜访柳寒烟的,没想到现在,依旧站在了天脉宫的门口。

兴许是经常爬山,现在到天脉宫,已经不再觉得腿酸脚痛。本以为那老者不再前进,他却直接走向那天脉宫的宫门。

我没有叫住他,而门口站立的童子自是认识我,他们见老者是随我而来,竟是放他进去了。我和清清立刻跟上。

让我们吃惊的是,那老者走在天脉宫中,如同进了自家后院一般熟悉。他慢慢走过每一座殿阁,静静地看着那些绣者,神态透着欣慰。

清清想阻止他乱走,我立刻扬手阻止,清清疑惑地看向我,我摇了摇头。清清不再上前,继续安静地跟在我的身旁。

老者直接走向了柳寒烟刺绣的方亭,我忽然有些许期许,不知那柳寒烟看见这位老者,会有何反应?

首先看见是我们到来的,是小摇光。小摇光立刻从方亭中而出,微露不满:“大人,这次你进来怎么都不打声招呼,这是对天脉宫的不敬。”

“真是抱歉。”我只有道歉,确实私闯天脉宫是我们有错在先。

小摇光看到了清清,开心起来:“是元清还是元楚大哥?”

清清给他了一个白眼:“小光,对夫人要尊重。”


元清大哥!算了,看在元清大哥的面子上,不怪大人了。”小摇光看到了一旁的老者,“大人这次又把谁带上来了?”

正想解释,老者却是直接走到亭前,单手背到身后,朗声道:“烟儿,可还认识老夫?”

这次惊讶的不仅仅是我和清清了,还有小摇光,小摇光脸一沉,想上前,看那样子是要去斥责老者,立刻被清清拖住,捂住了嘴。小摇光气得手舞足蹈,却又无可奈何。

与此同时,亭中的人,竟是从绣架后立时站起,飘摇的啥掌中,若隐若现一副精巧的脸庞。

“烟儿,我们也有十年没见了。”老者捋须而笑,神态怡然。

突然,柳寒烟急急绕过绣架,竟是未穿鞋履就奔向老者,当那纱帐被先起之时,一张精致如天神精心绘制的脸庞,乍现在我的眼前。

他的每一处线条都是如此细腻,纤眉,水眸,绣鼻,红唇,都如最好的漫画家的杰作。秀美的脸庞如同金庸笔下的那不食人间烟火的龙儿,出尘脱俗,清纯俊美,唯一不同的是,他没有龙儿的冷,纤眉水眸之间,是一缕淡淡的情殇,楚楚可人。

鸟发如丝,在他焦急的步履种,和他束发的轻薄纱巾一起在身后飞扬,空气中,竟是带出了一抹淡淡的,如同雨后白云的清新的味道。

白衣飘飘,仙带飞扬,有如玉君从天而降,飞雾流烟。

他提袍单膝跪倒在老者身下,垂首之间,那缕缕发丝便如纱帘挂落。

小摇光彻底怔住了,清清也陷入惊讶,捂住小摇光的手不知不觉落下,就露出小摇光张口结舌的神情。

这老者到底何方神圣啊!楚楚还真是请了尊大神回来!

老者缓缓扶起柳寒烟:“烟儿啊,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了。”

柳寒烟扬起了笑脸,那双烟波流转的水眸种,溢出了欢喜的泪水。只是轻轻一眨,那细细长长的睫毛便将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扇落。

“看,都比老夫高了。”老者笑着拭去他的泪水,他匆匆用衣袖拭泪,抬眸看向小摇光,做了个手势,小摇光立刻回神“是!”便匆匆跑开。

柳寒烟搀扶着老者走向方亭,老者却是回过头:“大人,你也来喝杯茶吧。”

“呃......好。”

我与老者对视间,柳寒烟向我和清清颔首一笑,那明明清纯的眼睛,却带出了一丝略带羞涩的妩媚,竟让我想到了一笑百媚生。

但是,他与冉羽熙的媚世决然不同的,他媚地纯然,而冉羽熙媚地妖娆。不知怎的,竟是有些想念那个妖孽了,不知他病看地如何?想让清清楚楚去打探他的消息,又怕雪铭会生气。

对了,我还没通知文修,刘曦自己落脚的地点,给文修和刘曦写信,雪铭应该不会生气吧。

“夫人,脱鞋!”清清轻轻提醒,我倏然回神,眼前,柳寒烟已与那老者对坐在竹席的蒲团之上,而就在柳寒烟与老者之间,是一张雕刻精美的茶桌,茶桌周围雕刻的是行云流水,仙君云中弹奏。

而茶桌的中央是一处打磨光亮的平台,比周围稍低,形如瑶池。

我随着清清跪于老者身边的蒲团上,与柳寒烟相对。老者笑看我:“大人,你可得好好尝尝烟儿煮的抹茶,那可是人间一绝。”

老者的夸赞,让柳寒烟微抬袍袖,掩唇而笑,他羞涩如女子,可是,我却未觉得不妥,宛如面前这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美男子,就该如此含羞带怯,动作柔美。

“寒烟宫主,元清见过宫主。”元清坐着对对免得柳寒烟一礼,柳寒烟点头而笑,元清就继续说道,“夫人其实是主子的好友,夫人之所以从未提起,是不想借助主子的力量。”

柳寒烟听罢,便对我颔首一礼,宛如再说:我知道了。

我便也有些不好意思:“之前隐瞒,请宫主见谅。”

他静静地摇了摇头,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清风清清抚过方亭,将寂静带入。这份静来自于对面的玉人柳寒烟,今日见得庐山真面目,确实让人惊叹。这女儿国第一美男之称,不虚。

若将他与雪铭比,其实应是不相上下,毕竟二人的气质完全不同,无可比性。可是,在我心里,自然是雪铭略胜一筹。
...............................................................................................



第二十章 泡茶
     泡茶泡茶,泡着泡着就有感情了。
..............................................................................................

     柳寒烟无法言语,而他方才对小摇光做的手势显然是哑语,我自是不会,所以我无法与柳寒烟交谈,便问身旁的老者:“蚕爷,难怪您听菊里村要养蚕,便自荐而来,原来您是这这天脉宫的人。”
   
老者含笑点头,柳寒烟目露疑惑,我便随口答柳寒烟:“柳宫主,我在南麓无意间发现一片桑林,若不养蚕,实在可惜,但菊里村无人精通养蚕之道,故而想请一位高手,却未想机缘巧合下,请来了这位老者。”
   
柳寒烟听完点了点头,但微露疑惑地看着我,这次,我便猜不出他的心思了。只有主动相问:“柳宫主还想问什么?”
   
他微露尴尬,转眸对着老者打了个手语,老者笑了:“烟儿是问你如何知道他想问你养蚕之事?”

“哦,这个……很难解释。方才柳宫主目露疑惑,我便随心而答了。但刚才就未猜出。这……真的很难解释了。”我一时无法解释之前的行为。

“老夫知道。”老者面带几分神秘,“这便是察言观色。看来大人有颗玲珑心,只怕在做大人之前,也是经历不少风雨坎坷。”

老者的话让我微微一怔,漫长的回忆如那流云流过心头,竟如镜湖一般平静。

“少有人在看到烟儿容貌之后,能像大人这般镇定自若。老夫若是猜得不错,大人定是已经阅人无数,其中不乏各色美人。”

再一怔,姜还是老的辣啊!这都看得出!

老者看着我捋须而笑,边上走来一人,是小摇光,他手托茶具,跪坐在柳寒烟的身旁,将茶具和一个绿色的玉石所制的研钵,一一小心地摆放在我们面前的精美的雕刻茶桌之上。

“老人家莫不是蚕宗公孙瓒普?”清清略带犹豫的声音从我身旁响起,老者含笑点头,他立刻惊呼,“您老居然是蚕宗!夫人,您走得什么运!居然能请到蚕宗公孙老爷子!”

什么运,狗屎运。但是,我没敢说出来,毕竟对面是优雅的美男,身旁是深藏不露的一代宗师,说屎尿屁实在有些不雅。

“夫人,您可要知道,公孙老爷子神龙见首不见尾,要请他相助养蚕者,数不甚数,如今,却被夫人误打误撞请到了!”清清显得很激动,那是对高人的崇拜。

“怎么我请到的?分明是元楚请到的,该给他记上一功。”我可不敢居功。

小摇光在摆放完器具后,再次离开,他此刻变得尤为乖巧,不说半句闲话。

“大人可知山下那片桑林是何人栽种?”公孙蚕爷的神情总是带着一分讳莫如深。

我看着他,心中一动:“莫不是老爷子您?”

他微笑点头:“正是老夫。”

“那为何当年不养蚕?”

蚕爷摇了摇头:“当时那农官心术不正,且老夫也尚且年轻,不懂蚕道,而且玩心正甚,无法静心养蚕。但又不想自己种的桑林被外人使用,就在桑林之外种上树林将其遮盖。”

嘿!这老爷子还真小气。

“外出游历多年之后,助人养蚕,便再也找不回当年自己养蚕的那份情绪了……”老蚕爷目露一丝对当年的惋惜。年轻的时候,都有一份激情,这份无畏的激情让年轻人奋勇直前。可是经过岁月的沉淀,人老了,心疲了,那份激情,便也随水东流了。

我们都静静地听着公孙老爷子的感慨,宛如看到一个浪子渐渐回归平淡的,那段漫长的日子。

小摇光再次而入,这次是拿来了一盆清水,和一块干净的手巾。柳寒烟便微微起身,小摇光将清水托到他的身旁,他身形微转,挽起了自己干净的袍袖,露出了一双赛过女子的,精致的双手。

那是一双干净的手,没有半件饰物。手指匀称修长,指甲修剪成好看的半月,长不过指腹,漂亮的指甲带着天然的亮泽和淡淡的粉红。

清水荡漾,宛如替这双手清洗,也是水的荣幸。

见众人不再说话,我也静静地看着柳寒烟。他从清水中提起双手,带起了一串晶莹的水帘。用手巾将双手擦拭干净之后,他转回身,从茶盘中取出些许翠绿色的,似是已经切割过的碎茶,然后用指腹细细碾磨之后,洒入那个玉石的研钵。

优雅的动作,让人即使看着,也觉得是一种美的享受。

当柳寒烟手中的茶叶细数洒入研钵后,他再次从茶盘中取出些许,重复着方才的动作。这茶未泡,淡淡的茶香却已经在这方亭里弥漫。

我不懂茶道,在宫里也未曾学过。但是,我知道这需要极大地耐心。当初不学,也是因为自己耐心不够。

每一次取茶其实都只有几片茶叶的量,所以,要制作四人份,就需要连续取上几次。或许有人说,那把茶叶全部倒入研钵不就行了?但是,这抹茶讲究的,就是这抹。最后能成为喷香浓郁的抹茶,是要花去主人的认真而静。

整个方亭都陷入寂静,为这严肃的茶道而静,也为主人的认真而静。

清风透着淡淡的茶香,薄纱飘摇间,柳寒烟身后的发巾也随之轻轻飘扬。

在茶盘中的茶叶都抹入研钵后,柳寒烟拿起小小的倒杵,开始细细研磨研钵中的茶叶。

方亭之中,便只剩柳寒烟研磨碎茶的声音,茶叶,倒杵与研钵摩擦而成的特殊的声音,带着特有的韵律,便可知柳寒烟的速度从未改变。

慢慢的,柳寒烟加快了速度,最后,研磨的声音便戛然而止,就连茶香,都倏然消失在空气中,宛如被那研钵全部吸回。

当清水化开研钵中的茶粉之时,我们的面前,便端上了经过过滤的抹茶。那翠绿带着嫩黄的颜色,让人不忍品茶。放到鼻尖轻闻,竟是茶香醇厚,源源不断却又含蓄收敛地进入你的鼻息。

柳寒烟放下了自己的袍袖,轻拾衣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公孙蚕爷含笑品茶。我和清清对视一眼,都品地极其小心,也不知为何如此小心,仿佛那茶杯被唇一碰即碎般。

唇只是略沾茶汤,浓郁的茶味便瞬间划入津液,沁人心脾,瞬间心静了,静得无法说出半句赞美的语言。灵魂犹如被瞬间抽离,进入一片虚无的,只剩下茶香的神秘境遇。

“真好喝!”清清惊叹叹着,“夫人,你怎么又发呆了。”

我缓缓回神,端着茶看着前方,无意间,迎上了柳寒烟微微有担心的眼神。

“大人,莫不是烟儿的茶不好喝?”身体的蚕爷替柳寒烟相问,我摇了摇头:“方才这茶一入口,我好似看到了一个……禅字。”

当我的话说完,亭中又静了。柳寒烟垂眸静思。牢蚕爷收起了微笑,神情有些严肃,再次拿起茶盏,闭眸细细品尝。清清目露迷茫,似是感于我的话中。

清风之中,我再次拿起茶盏,静心品尝,行走大师,明心,你们也该来喝喝这茶呐……

........................................................................................

菊里村的初期发展已经结束,雪铭即将上场。


第二十一章 弹指一挥一个月

后宫需要各色美男,有各种作用。雪铭管家,小冉戏情,大家猜猜小柳用作什么?只能说,越是看似无法业的人,后面业的潜力和空间也会越大.
..............................................................................................

     自那次品茶后,我便成了天脉宫的常客,时掌跟着公孙蚕爷,带着清清楚楚,上山喝茶。很多时候,柳寒烟都在一边静静为我们泡茶,听我们谈天,他很开心,这我们都能感觉到,因为,他的眼睛,是会说话的。

     在茶香茶情之间,不知不觉地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看似在弹指一挥间,其实发生了很多事。首先是蚕室在桑林边上搭建起来,因为老爷子说那里的气候条件很适合养蚕,若在山下,过几日便进入酷暑,蚕便会变得慵懒,发育缓慢。而菊里村一直无人养蚕,所以家家户户也没有专门的蚕室。

     老爷子也主动要求住在小下,因为老爷子说自己年事已高,每日上下菊里小也很是疲累。而且,蚕种一到,可能要日夜守扩,到时住在山上,确实不便。

     然后,便是去邻村邻镇招工,因为菊里村村民有限,既要种茶又要养蚕,人手便不够了。就连二狗,现在也变得吃香起来。

     在码头修缮完毕,蚕室建起之时,蚕种也到了。全村的人都来帮忙搬蚕,大家都很兴奋,说是好日子要来了。那天,正巧万家主毋和她的大官人坐船返回菊里村,他们看见码头忙碌的场景一下子懵了,而当看到蚕种时,更是拉直了眼睛。当天就来跟我谈代理权的事宜。

     我自然守信,没有出卖万凤娇,只说是一个陆姓商人将代理权买去了,万家主母懊恼地,回家就把万凤娇狠狠骂了一顿,听说差点就动了家法。

     但是,没想到大家开开心心取的蚕种,被—蚕爷一看,他就皱起了眉,说这些分明就是病蚕,说我是不是得罪了上面的官员。

     我立时恍然大悟,那个捂裥县的县长,可不记恨我?可是,我要领蚕,只能跟她领。而且即是病蚕,却又收我一等蚕的价格。这死三八!回家就扎她小人。

     这件事,让我又气又郁闷,可是这蚕种到也到了,退回去她也不会认账,因为蚁蚕确实极易生病,她到时会说定是运输过程中,蚁蚕得病了。哎,在女儿国真是宁得罪女人,不能得罪女人中的小人.
     不过,公孙蚕爷却笑着拍拍我的肩,说不用担,,三天后,他就让这万条蚁蚕,变成一等极品蚕。有蚕爷这句话,我整颗心也落回了原位。果然,三天后,一条条蚁蚕们变得精神抖擞,食欲旺盛。

     村里外来务工人员一多,小伍的馒头铺都变得比以往更加红火,虽说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但菊里村不是,什么酒馆旅店都没有,全村只有小伍一家勉强算是饭馆的小铺子。

     渐渐的,有些村民不再帮万家种茶,而是回家开起了小饭馆,茶馆,也有外来做小买卖的货商,来这里搭起了零时的小杂货铺。

     一条不怎么成形的商业街,在菊里村出现,商业街的泥泞小路也由村民自发地铺成了石子路。菲菲这个唯一的捕快,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整日在商业街维持着秩序。村民都回家做小买卖,这种茶养蚕的工人便越加不够,于是,就有更多的工人,从邻村而来。

     万凤娇承诺的两艘官渡也送到了我的手上,我就雇了当地两个老渔夫,为官渡服务。为了引更多的打工者,这两艘官渡对他们完全免费。等以后嘛,嘿嘿。

     这段期间,我终于审了一件菊里村有史以来最大的案子,就是有人火烧蚕室。那晚是由菲菲负责看管蚕室,却没想到这丫头头打起了瞌睡,幸好当时二狗经过,及时发现有人烧蚕室,敲响铜锣,大家一起前来救火,才避免了巨大的损失。于是,二狗混混的形象彻底摆脱,成了菊里村的好小伙子。

     蚕室属于公物,而蚕更属于朝廷的重要物资,火烧蚕室的罪行根据是有意无意,可大可小。

     烧蚕室的是一个外村人,还没上板子,就把幕后主使给出卖了。便是万家主母。这让我有些头痛。这件事还是因为万凤娇隐瞒自己的身份,致使万家主母将她当做商业对手而引起的。

     万凤娇也很为难,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她娘亲。可是不严判,对村民又没个交代。于是,我先将万家主毋收押,然后有意将这件案子让人传到在京城做官的万凤英的耳朵里。

     没过几天,她来了,我就故意在她到的那天审理此案。她一来,就当着全村人的面,眼里谴责自己母亲的行为,最后,她愿意代母受罪,把官饰都摘了。村民为之感动,神情由原先的气性转为谅解。这时,我就做了个顺水人惜,轻判了万家主母。

     村子小,传话快。听说万凤英回家后对此事极其气愤,说她本来有升迁的机会,结果此事传到了她恩师的耳朵里,她的升迁便要推后。她还性怒地呵斥:如果你们要做什么小动作,也别让人知道!

     然后,她就叫万齐轩跟着她上京,去嫁给她恩师的女儿做侍郎,万齐轩怎么肯?!而且还是个侍郎。

     这下,可好看了。/落秋中文首发,更多女频更新就在落秋中文/相信万家人除了万齐轩的亲爹和万凤娇,都不知道万介轩其实不简单。万齐轩来了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哭喊大姐为了仕途连弟弟都卖。菊里村多小啊,这事一下子就传开了。

     然后,我又很“无夺”地去调解,万凤英看见我脸都黑了。

我就说大人你看,现在你弟弟整天玩自杀,我这个小农官很难做的。万一他真的死,了,你说我若将他作为自杀,村民们肯定有非议,到时这事又要传开了,传到你恩师的耳朵里,你升迁就又要延期。

     要不你就把你弟弟一棍敲昏,绑去京城,反正要死也别死在我这里,影响我的政绩。万凤英黑着脸走了。再也不提万介轩做侍郎的事。万齐轩得以自由,要多谢女儿国不可逼婚的律法。

     可是,万家并未就卦安宁。估计万家主母和大官人没处撒气,就撒在万齐轩身上,要将他赶出万家,就当没生过他。要将万齐轩逐出家门,二官人当然不愿,于是,大官人和二官人吵地极凶,最后,万家主景一纸休书,二盲人就这样带着万凤娇和万齐轩与万家彻底脱离。

     不久之后,在菊里山下,建起了一所新的宅院,里面住着陆氏三人,便是原万家二官人,和陆凤娇姐弟。

直到这天,万家主母才恍然大悟。那个所谓的跟她总是抢生意的神秘陆家,便是万凤娇姐弟。

     整件事中,我除了感叹万凤娇做事的不择手段,更感慨于若是一个主母处理不好自己夫郎之间的予盾,就会家宅不宁。

     端着茶杯,坐在柳寒烟的茶桌前,将万家的事细细说完后,柳寒烟的脸上露出几分感慨的神情。和我同样经历了整件事的公孙蚕爷发出了一声感叹:“所说,夫郎即使只娶两个,主母处理不当,也会家宅不宁…“”

     “是啊。”回想万家那整天吵架的日子,我都替她们头疼,“还是在寒烟这里喝喝茶,吹吹风舒服。”一个月下来,随着关系的拉近,我不再称呼柳寒烟为宫主,而是寒烟。

     柳寒烟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欢迎我来喝茶,因为我和公孙蚕爷的对话,总是让他新奇。公孙蚕爷游历各国,而我至少也呆过三个国家所以我和公孙蚕爷之间的话题总是无法说完。

     “秋苒准备何时娶亲?”公孙蚕爷笑眯眯地问,我和他已成为忘年交,他直呼我为秋苒。我还未答,清清就凑了上来:“老爷子想做媒晚了,咱家夫人早有意中人啦。”

     “咳咳。”楚楚在一旁轻咳,今日他们一起上了。

     清溃就回头瞪他:“我有说错吗?这种事还是说清楚的好,老爷子,对吧。”

     公孙老爷子捋须而笑:“究竟是哪位男子有此好运?”

     此时,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看着清澈的茶水,雪铭的脸庞浮现眼前:“其实能娶到他,才是我的运气。”我们虽有书信相传,但是却依然不解这相思之苦。

     老爷子不再进一步追问雪铭的身份,而是笑言:“依老夫看,以秋苒的睿智,倒可娶上几个夫郎。”

     “啊?”我看着他眨巴眼睛,然后连连摇头,“不不不,看那万家,我可不想到时家宅不宁。”

     “这还是要看人的。秋苒性格温柔,给人温暖,聪慧过人,又善于察言观色。相信即使夫郎之间有何争执,秋苒也定能提前化解。”

     “还是不了,啊!我想起耒了,我在傲鹰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只狐妖。”我立刻将话题转移,也不知道老爷子动的什么心思,突然怂恿我多娶几个夫郎了。现在我养自己都困难,还要养一窝,累不累。


第二十二章 天脉宫与狐族


这男主男配吗,就要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才好,才有争议。
.............................................................................................

“狐妖?!”坐在柳寒烟身边的摇光,听到我说狐妖立刻惊呼。他身边的寒烟目露狐疑,如同冠玉的脸上,因为入了暑,而有了一层淡淡的,好看的粉红。

“恩恩!”我认真点头,环顾大家,大家显然都非常感兴趣。

“是不是真的啊。”摇光第一个质疑。清清楚楚显然也有些不信。寒烟微蹙双眉,脸庞微侧,红唇轻抿,手托茶杯面露不解。

只有公孙老爷子听完深信不疑:“老夫相信这世上确有狐族。”

“啊?”

“什么?”

大家纷纷表现出了极大的迷惑。

公孙老爷子继续说道:“烟儿,小光,你们有所不知。在天脉宫祖师爷未入菊里山时,传说这里便是狐族寄居之地。故而常年灵气环绕,如有仙君。而且,据说镜花水月绣法,也是有狐族传授的。”

“啊——?”摇光惊讶地张大了小嘴。寒烟也红唇微开,贝齿微露,惊讶的看向老爷子。

“天脉宫门外右侧的第一座石像,据说就是传授给祖师爷镜花水月绣法的狐仙。后来不知为何,狐族退出了菊里山,或许是因为祖师爷与狐族有了什么过节吧。”说到最后,老爷子惋叹不已,“在老夫上山学习绣技的那年,天脉宫还流传着狐族的传说,据说依然有狐族在菊里山逗留,只是我们凡人不可见罢了……”

我的耳朵蹭地竖起,什么什么,这里原来居住着狐族?而且,狐族和天脉宫的祖师爷有一腿?肯定有一腿,不然怎会传授镜花水月的绣技?根据那姓艳的狐女所说,狐族是严令禁止与凡人接触的。

“那祖师爷嫁人没?”我立刻八卦的问。

老爷子摇摇头:“祖师爷是孤独终老的。”

“啊!我知道了!祖师爷和那狐仙相爱,但是,狐仙不能与凡人相恋,于是,那位善良的狐仙就离开了祖师爷,离开了菊里山!”我太聪明了!我就说那石像怎么美得不像凡人,原来是狐族!

我兴奋的说完,却见所有人的脸都绿了。

“大人……祖师爷是男的,狐仙……也是男的。”小摇光极其干涩地说。

我正襟危坐,面露严肃:“女儿国严令禁止男爱,但男爱确实存在。这有何奇怪?我来自天朝,天朝就男风盛行,为何这祖师爷就不能与那狐仙相恋?而且狐仙又是如此俊美……”

“夫人……别说了,太奇怪了……”清清尴尬地拉我衣袖打断我,我看向他,他和楚楚的表情竟然难得的一模一样,都是一副便秘的样子,这让我想起了殇尘。露出这样的表情,就代表他们是绝对坚挺的男人,对男爱打从心底排斥。

再看看其他人,除了公孙老爷子泰然自若,连沉静的柳寒烟也蹙眉垂眸,清拾袍袖,半掩红唇,还发出一声不好意思当着我面的,似有若无的叹息。哎呀呀,这里最像受受的人,最该和男人相爱的男人,居然也是个直男!

噗!我想抹脖!!

本爱挺好的气氛,因为我说起男爱,而变得有些僵硬,心里有些闷闷的,没有遇到志同道合的人,自然说起来也就变得无趣,只好道歉:“呃……对不起,我们继续说狐族。”

我伟大的腐神亲娘!快赐给我一个同道中人吧!哪怕是殇尘那种直的很坚挺,但为了迁就我,而咬牙变腐的人也可以啊~~~~~~

气氛稍稍缓和,寒烟也再次抬眸,清澈灵灵地看向我,我抱歉一笑,他露出了一个安慰我的微笑,倾身为我倒上了茶,挽在臂弯的披帛微微垂成弧形,今日是淡淡的蓝色。

很奇怪,对着柳寒烟,我从未有任务肖想。他明明是典型的娘人(第二个字看不清,我猜的),而且还是极弱的那种。但是,我至今未将他和任何一个男子联起来。总是觉得 会亵渎他。

可是,我们腐女不就是靠亵渎这样的美男了而活的吗?天哪!我纯良了!思来想去,还是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男人放在寒烟的身边的缘故。

清清楚楚吗?不好,他们本就是一对,如果强行加入寒烟,感觉到破坏了兄弟恋之间的美感。

老蚕爷?呃……太夸张了....

小摇光?算了吧,两个受摆在一起,怎么也萌不起来。

鸠摩罗?不行不行,便宜那种鸟了。如此纯然的孩子,怎么能放到鸠摩罗的身下?!

文修?小伍?六子?不行不行,都不行,都配不上。

西凤主!如果她是男的,我就能YY了。

雪铭!算了,雪铭长得也有点娘.....

哎,或许,能让我萌的,适合寒烟的男子还未出现。

寒烟双手扬起,漂亮地划过身前,老爷子就捋须而笑:“是啊,烟儿说得是,这镜花水月绣法,确实不像人间所有。烟儿也信了秋苒的话,认为这世上有狐族了吗?”

寒烟转眸向我看来,然后点头而笑。他的笑容很美,总是带着几分羞涩,微露的完美的贝齿在红唇的映衬下,犹如漂亮的洁白的珍珠。

每次看着他的笑容,我都会心动。这份心动没有参杂任何杂质只是对美的心动。

忽然间,天阴了。楚楚看向亭外:“夫人,下山吧,要下雨了。”

楚楚的话才说完,就大风四起,吹得纱帐乱舞。摇光匆匆跑到方亭廊柱边,将乱舞的纱帐收起,固定在廊柱上。

老蚕爷笑道:“秋苒,今日不如就住在天脉宫,我看你从未在此过夜,是觉得都是男子有所不便?”

“那是自然。”我认真地说着。

“哈哈哈,可若是在天朝,想必男子会很乐意留在都是美娇娘的宫苑里留宿。”老爷子难得的露出了一分不正经的表情,经此看出,老爷子年轻时定是轻枉少年,才会四处理游历。

我故意学着天朝女子掩面娇羞:“老爷子,您说的是青楼~~~”

“哈哈哈哈……”老爷子当即开怀大笑,我收起故作的姿态,无意意妇现清清楚楚再次陷入僵硬,仿佛我在他们心目中,不可能跟着老爷子一起不正经。

倒是寒烟在茶桌的对面掩面而笑,青丝半垂,轻薄的发巾也随着青丝垂落肩膀。

“哗——”谈笑间,这雨就从天而降,完全没有给我们半点准备。

见清清楚楚僵硬,我就沉下了脸:“你们两个发什么呆呢?本夫人本就在天朝长大,还不能偶尔像天朝女人嘛!”

“不,不是……”清清挠着头垂下脸,看向楚楚,楚楚立刻撇开脸,看向别处,掩饰自己的尴尬。

“看来是天要留客。”老蚕爷看看亭外的大雨,这天瞬间变得阴沉,“菊里山下雨,一时半刻不会停。秋苒,山路泥泞危险,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到时雨停,在观星台观星,会让你觉得不虚此行。”

老爷子既然这么说,我也很心动,尤其是他说的,那能让我觉得不虚此行的观星。而这天一下雨,下山就得得更加困难,行程也会变慢许多,指不定走到入夜都未下山,而且容易打滑,确实不够安全。

“烟儿,你不会介意秋苒在此借宿一宿吧。”老爷子见我不说话,便宜先问寒烟,于是,我就看向寒烟,他却是抿唇一笑,我便知他是同意了。我就谢老爷子:“那秋苒就恭敬不如从命,老爷子,晚上可别忘了带秋苒去观星。”

公孙老爷子捋须而笑。大家便在那噼噼啪啪的雨中,继续饮茶。
.............................................................................................

观星观星,观着观着,就有感觉了。



第二十三章 柳寒烟与西凤主

雪铭的身份就要揭晓了。
...............................................................................................

这雨果然下到晚上,都未有停的迹象。我和清清楚楚住在一个院子里,他们一左一右地和我一起站在廊下,仰望已经入夜的天空。

     “夫人,你猜下午老爷子是想为谁做媒?”清清刻意地问。我看看左边的清清,再看看右边的楚楚:“你也想知道?”

     楚楚略显尴尬,低下头后点了点。/落秋中文首发/双生子就是双生子,归根究底,两个人的性格还是有相似之处的。

     我摸了摸下巴:“老爷子游历四处,又没婚嫁,。/落秋中文首发/更无子嗣,你们说还能为谁?”

     清清楚楚不说话了,他们显然是明知故问。

     “夫人,清清不明白,柳宫主到底有哪里不好……”清清终于忍不住问,“别人娶侧夫侍郎要经过正夫的同意,现在就连主子都做大媒,白送给你都不要…”

     我斜睨他,再斜睨楚楚:“你也是那么想的?”

     楚楚还是低着头,然后点了点。

     拧眉,这女儿国的男人怎么个个都这样,好像觉得柳寒烟嫁给我是应该的。

     “不错,老夫也想知道烟儿到底哪里不好。”噼噼啪啪的雨声里,竟然传来公孙老爷子子同洪钟的声音。侧脸看去,他从廊下而来,步履轻盈。

     天脉宫每一座宫殿之间都有长廊相连,故而即使下雨,也无需打伞。老爷子走到我的身边,单手背到身后,鹤发童颜,又是一身白衣,那真是飘然如仙。

     我叹气摇头:“寒烟没有不好,但是,你们忘了,他已经有心上人了。”

     “哦?”公孙老爷子发出一声惊呼。而清清楚楚自是知道的,便不再多言。

     公孙老爷子上前一步追问:“谁?烟儿从未下,怎会突然有了个心上人?莫非是男子”

     登时,我鸡冻了!老爷子居然会有这种想法,若是平常男人绝对不会想到男爱上,但是老爷子歪过去了,我滴腐神!难道面前这位神采奕奕的老爷子,是同道中人?!抑或,他本身就是!突然对他当年离开天脉宫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女皇陛下和西凤主?”老爷子微高一分凝重.“这两个女人,可都不适合烟儿呐……那烟儿心中是女皇陛下,还是西凤主?”

     “是西凤主。”我直接道出。却没想到老爷子的神情更凝重了,捋了捋白须后,长叹一声:“哎”

     自从认识雪铭开始,西凤主的名字总是不绝于耳,但并不了解她,唯一的一次相遇,还是在女儿国漆黑的营帐中,即使后来鸠摩罗以她为人质押回傲鹰,也并未看清她的容貌。

     印象中,只觉得她像个女王,高傲地站于人前。她与鸠摩罗有很多相似之处,他们同样不服输,不愿向对方低头,同样地热情似火,即使现在,我依然对他们在营帐中的热吻QX.乙犹新.即使那只是鸠摩罗的计策。

     后来,跟鸠摩罗相熟之后,我问起他将西凤主绑回的那个晚上,到底做了什么,他冷笑地撇撇嘴,只说了五个牢:我不屑上她。

     在鸠摩罗的字典里,他和女人嘿咻是那个女人的荣幸,不是随便哪个女人,他都会想去嘿咻的,因为,他认为,那是他在恩赐,恩赐这个女人与他一起享受快乐。


可怜的西凤主,她辛辛苦苦把鸠摩罗绑回,就是想得到他一夜,结果,鸠摩罗却告诉我:他不屑去碰她。西凤主想得到鸠摩罗,就像鸠摩罗想得到我,他们真的挺像……

     老爷子在那声叹气后,久久未开口。即便清清楚楚也看着别处,他们是侍卫,寒烟与西凤主的事,他们不便多加议论。

     渐渐的,雨停了,廊檐上滴滴答答地落下水滴,青云在轻风中渐渐散开,隐隐的,高出赚朦胧胧的星畏。

     “老爷子为何叹气?”我看向依然白眉深锁的公孙老爷子。老爷子双手背到了身后:“虽然西凤主是一方霸主,但确实不适合烟儿。但烟儿既然只见过女皇和西凤主,那喜欢上西凤主也是理所应当。”

     “何为…·理所应当?”既然寒烟只见过两个女人,为何不喜欢女皇,而是西凤主?

     老爷子看了一眼我身旁的清清楚楚,然后再看向我“因为西凤主乃是情场高手,女皇陛下不能及。这一点想必元清元楚应该清楚。”

     我下意识看向元清元楚,自从老爷子知道他们的名字后,便也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元清元楚没有说话,明明知道我在看他们,他们更是没有抬头耒回应我的目光。这就是作为侍卫的本分。

     转回头,再次看向老爷子,他继续说道:“凤主本名肖静,可算当今枭雄。当年南都之乱后,她被封为西都凤主,其实便是一种变相的遣送。因为当时西都荒凉贫穷,百姓称那里为荒野死城。

     可是,当西凤主到达西都之后,西都转瞬繁荣起来,人丁兴旺。她更是广纳贤才,招兵买马,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光明正大地虎视南都,却不谋反,反让女皇陛下一直处于她的压力之下,这也算是对女皇陛下的一种报复吧。”

     这种报复手段我理解,即使女儿国的女人再精明能干,但女人终究是女人,有一颗女儿心。像西凤主这种报复,就是典型的我既然得不到,也不让你好过的心态了。呵呵,女皇真可怜。

     “但是枭雄也有缺点.,就是喜爱美男。西凤主对美男的喜爱如古董商对古董的喜爱。她一旦看中一个美男,便会尽其所能先得其心,再得其身,之后,就看她几时再看中另一美男了。

     她所招收的人才中,亦有美男才俊,其中因伤心离去的,以及女人之间争风吃醋而赌气离开的,数不胜数。所以,西凤主善于笼络人才,却因这个毛病而失去人才。”

     “先得其心,再得其身…难道西凤主是为了享受那个得到的过程?”我不禁轻喃,老爷子遥望渐渐清晰的夜空:“这~一老夫就不清楚了,秋苒是女人,或许只有秋苒才会了解西凤主的想法吧,…”

     “可是,现在寒烟钓心她已经得到,她为何不将寒烟带回西都?”心都得了,怎么这人她反而不得?就像她跟鸠摩罗之间,她就很直接地表现出想得到鸠摩罗的人,但是对待寒烟,她却又刻意保持距离。落秋中文首发。

     “那是因为柳宫主不愿做西凤主的侍郎。”清清在一旁嘟囔,“而且柳宫主如此冰清玉洁,做个侍郭—太委屈他了。天脉宫是整个女儿国最纯净圣洁的地方,西凤主不能随意玷污宫主的清白。”

不能随意玷污寒烟的清白吗?看来西凤主那女人确实是惜场老手,对待不同的男人,有着不同的方法,不同的手段。

     “厉害啊…“”我惜不自禁地轻叹,老爷子呵呵一笑:“不过现在烟儿又见到了秋苒,便会知道那西凤主只不过是梦幻泡影,他会明白的。”

     “老爷子…“”我对公孙老爷子这句话有些无奈。

     “不说了不说了,观星去。”他提手轻握我的手臂,捋着白须与我把臂同行。

     当我们跟着老爷子登上观星台时,天已彻底放昨,月光如同银霜洒落在这个高高的高台之上,筵席已经摆上,空气里飘荡着和雨水的清香混合的,淡淡的酒香。

     皓月之下,如同玉君的柳霖烟静坐在高台的中央,身下雪白的衣摆铺盖开来,如孔雀开屏,与那空中的明月遥相呼应,让我们都不禁止步。那是只属于柳塞烟与明月的世界,如此圣洁,空灵的世界,我们这些庸俗之人怎配进入?

     “烟儿出尘脱俗,姿如明月,也难怪那西凤主会心系于他:”老爷子的轻轻感叹,带起了我的共鸣:“是啊,真当连我见过的神仙,都不及他”

     “秋苒还见过神仙?”老爷子转而问我,我回神b间摇头而笑:“那可真是—个小心眼的神仙,所以这人与仙,其实毫无分别:”

     老爷子点了点头,似是完全相信我的话。若是别人,定当我是胡言乱语。&&落秋中文首发&&

     “咳!”老爷子发出一声轻咳,那身披月光之人便转过了身,看见我们前来,露出了一抹动人,魄的,纯净如同露珠的微笑。他身形微动,老爷子却摆了摆手,让他依旧坐着,于是我们就围坐在已经摆好的筵席周围,矮桌上是清酒一壶,干果若干。






第二十四章 醉酒


“摇光呢?”忽然发觉小摇光不在柳寒烟身旁,还真有点不习惯。

柳寒烟垂眸微笑,赛雪的手柔柔舞动,老爷子就说道:“摇光那孩子累了,让他去睡了。秋苒,你看。”老爷子扬手指向天空,带起我的视线,瞬间,我被头顶的漫天繁星所震撼。

    此时此刻,星辰离我是如此之近!银河就在我眼前流动,星辰就在我指尖嬉戏,他们是如此清澈,清澈地甚至可以察觉它们的跳动。

    “是不是不虚此行?”老爷子在我身旁略带一丝自豪地问,我沉迷于此情此景,情不自禁地感叹出口:“若能夜夜摘星于此,便不枉此生!”

    被雨水清洗的空气中,是老爷子悠然的笑声。

    我不停地触摸那些星星,真的感觉到自己摸到了他们,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它们亦真亦假,亦梦亦幻。当流星划过天空之时,我的指尖便随着它一起划过夜空,犹如是我在牵引它离开天空,来到人世。

    直到脖子酸了,手臂累了,我才缓缓回神。低眸之时,却发现大家都手执酒盏,不知已经喝过几巡?

    清清楚楚面带酒红,酒兴正浓,老爷子频频与他们对饮,酣然畅饮。而寒烟也是轻执酒盏,掩唇轻抿,玉面浮出淡红,水眸喜悦。

    “秋苒,来来来,尝尝天脉宫的千里飘香。”老爷子将酒盏放到我的手中,我就浅尝一口,入口清冽,似是无味,却在入喉时,一股酒香源源不断地涌出。

    “老爷子,你酒量真好。”清清有些醉了,说话略带含糊。

    “吧嗒。”一声轻响,寒烟醉卧于案几之上,白色的发巾和他的发丝都随之洒落于案。老爷子笑呵呵地手指寒烟:“这孩子,就是酒量差。”

    “扑通。”腿上一重,低头看去,清清竟是醉倒于我盘起的腿上,而他身旁的楚楚,亦是同一个姿势地趴在了清清的身上。

    “醉了,都醉了,哈哈……这千里……果,果然……”老爷子说话也开始不利索,手中酒盏跌落之时,他就倒落于桌旁。

    我懵懵然地看着他们,酒香忽然冲鼻,头竟是一阵晕眩,这酒,后劲猛烈。幸好我才只喝了一杯。

    放下酒盏,低头看了看已经酣睡的清清,他伏于我的腿上,栊红的脸上带着舒服的笑容。再看向伏在他身上,与他同样姿势的楚楚,此刻,两人的神情又是一样。不带戒备的睡容,可爱犹如吃了酒心巧克力,醉卧云端的天使。

    笑了笑,抬眸。却是看到了再次端坐的寒烟。他看着我抿唇淡笑,脸上除了那淡淡的酒红,再无半丝醉意。

    “你……没醉?”

    他点了点头。

    “装的?”

    他又点了点头?

    “为何?”

    他清澈如泉的目光移到了公孙老爷子的身上,低头一笑。

    “老爷子有意灌你?”我不知为何,有了这样的想。

    他缓缓抬眸,笑容的幅度更大了些。

    “哈哈,却没想到老爷子自己醉了。”我看向躺在一边不省人事的老爷子,有些幸灾乐祸。

    寒烟拾袍拿起了酒壶,要为我倒上酒,我立刻将手覆盖在酒盏之上,他目露疑惑,仿佛在说这酒不好?

    我认真地看着他:“现在只有你我,不可醉,寒烟也莫再喝了。”

    他动作微顿,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含笑收回酒壶,轻轻放于一旁,看向我时,指了指我,再指了指心,然后指尖轻沾酒水,在案桌上写下:雪铭。

    他收回手指,抬眸注视我的脸庞,红唇盈盈的笑意,带着淡淡的祝福。

    我笑然垂眸:“不错,我心里是雪铭。”

    视野中,那莹白的漂亮的手指再次在案桌上写下:为何不去看他。

    微微皱眉,轻叹一声:“我又何尝不想去看他,可是我答应女皇要好好打理菊里村。现在尚不见政绩,无颜上京。”

    寒烟收回了手指,我看向他,他垂眸想了一会,笑了。提袍缓缓起身,站直在我的面前,他静静地俯看我,淡淡含笑。

    我想了想,轻轻将清清从腿上移开,站起身。他见我起身,就转身而行,似是让我跟上。

    静静地跟在寒烟的身后,穿梭在回廊之间,他坠地的衣袍,因为天脉宫的纤尘不染,而依然白衣胜雪。他的脚步很轻,很慢,如同仙君在云中缓慢虚步。

    遇上天脉宫的弟子,他便手语嘱咐,我猜应该是让他们去扶清清楚楚和老爷子下观星台。直到跟着他来到一处宫殿。

    宫殿的回廊之外,是精致的花园,小桥荷塘,桃花绿柳。

    一条石子甬道蜿蜒在花木之间,曲径通幽。

    他走入了一旁的宫殿,我没有入内,殿内随即亮起了灯火。宽敞的殿堂内,是一个又一个大小不同的绣架,以及各色绣线丝们布匹,似是一间工作室。

    再往内看去,有纱帐珠帘相隔。他掀帘之时,隐隐看到里面似是卧房。

    当珠帘垂落之时,我收回目光看向殿阁的另一侧。不觉一惊,那里竟是一片青山绿水,仙鹤飞翔。若非水无声,若非鹤不动,我定然以为那是真的,真地让我情不自禁走入殿阁,站在了这幅巨大的,从横梁直挂而下的绣品之下。

    镜花水月,镜中之花,水中之月,虚无缥缈,亦真亦幻。抬手轻触绣布,绣布轻动,竟是水动鹤翔,它们在动!我不禁轻喃:“是布在动……还是……心在动……”

    深吸转身,这镜花水月绣宛如映射着我们的人生。

    抬眸间,寒烟手捧一只方盒站在我的身前,我微微一惊,他的脚步如此之轻,我自是没有察觉。

    他静静地看着我,眸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因口难言而未开口。他淡淡一笑,将手中的锦盒放到我的面前。上面是一张小小的字条:转交女皇。

    当看到字条上的四个字时,心中立时狂喜:“寒烟,你!”

    他笑了,笑如昙花绽放。他将锦盒往我的手中又推进了一下,我立刻接过锦盒:“寒烟!谢谢!我回来会给你带礼物的!”

    他放开锦盒,掩唇而笑。

    若是平常,我定会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但是,我忍住了,因为他是寒烟,他是女儿国最圣洁的男子。

    回到院子之时,正巧遇到天脉宫弟子将清清楚楚扶回。天脉宫的孩子都是孱弱纤细,偏偏清清楚楚两个人还手拉手,如同连体。我放下锦盒跟着他们,那些弟子想将他们分开,却是如何也分不开。他们为难地看向我,我说将他们放在一张床上吧,这清清楚楚也有趣,此刻倒是手拉手,死也不放开彼此了。

    两个平躺在同一张床上,我想给他们盖上被子。

    忽然,两个一起转身了,都是朝内,然后……两个人……就……卷成了麻花,嘴里还同时发出酒醉的呢喃:“好酒……恩……”

   脑中电闪雷鸣,我要不要把他们的衣服都脱了?他们此刻额头相触,身体相缠,那两身衣裳是如此碍眼!

   手中被单越揪越紧,在脑中将他们的衣服撕成了碎片,然后蹲在一边,拿着帕巾,猥琐地观看酒后乱性!

    嘿咻嘿咻,吱辅嘎!

    “楚,温柔点……”

    “清,抬高……”

    “恩~~夫人在看着,不好意思……”

    “清,夫人看着才更刺激,来……”

    “恩……恩……”

    “啊……啊……”

    “唔!”忽然!清清楚楚同时坐起,然后,“哇——”一声,污物吐在了我拿在手中的被单上,立刻,难闻的气味弥漫了整个房间。

    美妙的画面“垮察”一志,摔成了碎片,我整个人从脚底开始石化。

    “夫人……”他们迷迷蒙蒙地睁开了眼睛,看了我一眼,再次双双倒落床榻,呼呼而睡。而我……继续……石化……





第二十五章 上京送衣

河蟹河蟹,吹地我都没YY兴致了,昨晚和编辑删敏感字眼删了一个晚上,胸闷,今天一更。
....................................................................................

太扫兴了。我想,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恢复。清清楚楚再可爱,再萌,那一被子的污物,和空气里让人作呕的气味,都让我浑身抽抽。

第二天两人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还害羞地看着我,我起初以为是他们自知吐脏了被子不而不好意思。可是吃了早饭,拿着寒烟让我转交女皇的锦盒离开的时候,他们的脸还是红着,而且总是含羞带怯地偷视我。

最后,连老爷子都看出了端倪。他捋着白须,暧昧地轻声问我:“秋苒,你昨晚对那对兄弟做了什么?”

“没有啊!”在女儿国,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弄不好要娶进门的!

老爷子瞥了一眼跟在我们身后的清清楚楚:“你一定做了,不然这对兄弟不会满面桃红,双目带春。”

什嘛!还双目带春!

我登时感觉到一盆洗脚水从头淋下,潮唧唧,粘糊糊,臭烘烘,说不出的难受和古怪。说实话昨晚我除了yy他们,真的连他们的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

于是,我站定脚步,转身瞪他们,他们立刻双双低下头,即便平日最喜欢说话的清清,也红着脸不语。

这确实很不对劲!

“你们到底脸红什么?”我凶巴巴地问。
清清楚楚一怔,脸垂地更低,下巴几乎快碰到他们一摸一样的领口,清清偷眼看了一眼公孙老爷子,然后像偷了鱼的猫儿,立刻收回目光,紧咬红唇。那满面的娇羞似是在责怪老爷子明知故问,让他们害臊不已。

我那个说不出的胸闷啊,真有种抽人的冲动。

“楚楚,你说!”我直接指人。楚楚撇开红透的脸,显得不好意思说。他偷偷拉了拉清清的手,清清挠着头皮,再次看向老爷子。

公孙老爷子泰然自若地站在那里,其意味很明显:老夫就是要站在这里听八卦

“别看老爷子,老爷子是自己人,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看他们那个样子也像是以为我对他们做了什么,那我干脆把昨晚说所清楚,“你们昨晚喝醉了,寒烟派人将你们抬回房间。”
就在我说到房间时,两人又各自低下了头,脸上的红晕开始扩展到耳根。

抽眉角,听到房间这两个字就那么敏感,他们到底把我当做怎样的女人了!

“你们两个手拉手,大家怎么分都分不开,只有把你们扔在一张床上。我本来想给你们盖被子,哪知道你们居然当着我的面吐了!”想到当时的情景,那难闻的气味瞬间出现在空气里。

OMG,在我YY最兴奋的时候突然来这招,一下子就给我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这就跟男人正high的时候,忽然有人闯入,之后造成不举一样!

讲到此刻,我自己也想了起来,当时他们吐完清醒了一下,看见的是我。我明白了,他们一定以为后面的事,也是我做的。

手里拿着锦盒无法抚额,心里只有暗叹,误会了。解释吧,于是我继续说:“你们全吐在被子上,衣服上也有,我只有叫天脉宫的弟子来给你们清洗,换被子,所以!麻烦你们两个以后至少有一个要保持清醒,不然到时候我找不到男人,就别怪我亲自动手了!”

登时,二人扬起了脸,红潮渐退,楚楚大大松了口气,轻轻却脱口而出:“不是夫人您?”看他那神情,居然有点失落。

   “你想得美!”我狠狠瞪他一眼,“楚楚整天都在跟我讲女儿国的规矩,我是不会毁了你们的清白的。真是麻烦,唉!”扭头,走人。

   在女儿国,女子不得随意触碰男子,不得随意过男子衣衫,不得这样,不得那样。不然都是为非礼男子。被非礼的男子可以将此女告上县衙,让其对她负责,娶回家门,所以,会很麻烦的!这也是楚楚有意不让我靠近其他男子,故而说得特别严重一些。

   像我一个从小跟虽然不是男人,但也算是半雄性一起长大的女人,叫我突然对男子保持距离,有多困难?!自从到了女儿国,我可是“规矩”了许多!

   耳边是公孙老爷子呵呵的笑声,老爷子大清早就看戏,爽了吧。

   “夫人,夫人。”清清急急跑了上来,我斜睨他:“干嘛。”

他嘿嘿地不好意思的笑着,两个酒窝深陷:“其实真是夫人,我们也不会介意的。”
“不会?那你们脸红成那样做什么?”我翻了个白眼,“就连老爷子都以为我对你们做了什么。”

“嘿嘿,那夫人别生气了。”清清讨好地说,我不理他,他就来拿我手里的盒子,“夫人,我帮你拿。里面是什么?”

“是衣服。”看着锦盒,我又情不自禁心花怒放,昨晚偷看了一眼,是一件华美无比的裙衫,女皇真幸福,寒烟的手艺绝了,“寒烟让我带给女皇,给了我一个上京的正当理由,嘿嘿。”

“那不就是可以去见主子了?”清清也开心起来。

“是啊。”就要见到雪铭了,怎能不开心?这次见面,一定要把积郁在心里的话一次性说清楚,相信他也有很多话想对我说。

想念之心越强烈,就越急着上京。

我交代沉稳的楚楚留下替我处理府衙的事务,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有他留着,我放心。而且,养蚕那里,又有陆凤娇和老爷子看着,可爱的蚕宝宝们最近就快要吐丝了,所以老爷子说,等我回来,正好第一批茧子抽丝,那就意味着,收成了。

下午,就带着清清起程上京。

清清只要跟着我,去哪都开心,还特意换上了自己喜欢的衣裳,帅帅气气地站在我的身旁,我很不满意。因为我穿得寒酸,他却英俊潇洒,别人反倒将我认为是他的跟班。

途中,我还不忘顺便去拜访一下“老朋友”:梧桐县长,我没让清清跟着,直接去了她那时在。她假作客气,我也虚言感谢。首先感谢她将蚁蚕及时送到,可惜我时运不佳,蚁蚕得病,险些全部阵亡。

她唉声叹气,劝我不要太多难过。我便宜接着说好在请到了一代蚕宗公孙瓒普出马,才保住了这批蚁蚕。她听了后,一口气咽在了喉咙口,半天没缓过劲。

我就继续说还经为在菊里村可以享受清闲,没想到还要帮天脉宫的人做跑腿,给女皇送衣服。我说得是自己百般不情愿,她听得是嘴角抽搐,半天无言。

最后,我唉声叹气离开,说赶路要紧,她立刻亲自相送,还说最近又到了一批上好的蚁蚕,怎么说菊里村也是她管辖之地,她也希望为菊里村做一点贡献,特多批我一万条免费的蚁蚕,明日就派人给我送到村里。

我连连感谢,她也连连作揖,说让我在女皇面前给她多多美言。大家心里也都清楚,这一万条上等蚁蚕里五千条是她赔我的,另五千条,就是她孝敬我的。

呵,官场嘛,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她既无大恶,我又何必追根究底?

曾经以为女儿国的国度会与天朝京城相似,因为他们的建筑风格还是有相同之处的。可是,没想到一入南都,给我的感觉,就是精细,干净。这份感觉和天脉宫,是相同的。

天论大街小巷,城楼商铺,都让人感觉到纤尘不染,这难道就是女人当家的原因?五步一个垃圾桶,十步一个清扫员,产穿着同样的衣服,就像我原先世界的环卫工人。无论天朝,还是傲鹰,都没有如此规模的清扫人员。

即便是清扫员,他们本身也都是面貌干净,衣着整洁。绝对不会影响市容市貌。走在大街上的南都百姓,也都是清爽干净,少有邋遢之人。更让人惊讶的是,不见乞丐。

我不解地问清清,怎么没有乞丐。清清说南都对乞丐是严格管制的。如果是真正流浪到此的乞丐,官府会统一安排他们到南都周边的乡村落户,安排一份工作,让其自食其力。如果是靠行乞来博取同情,诈取钱财,就会收押,并且发到煤场拉煤。

听完后,我不禁感叹女儿国的国力。国不强盛,如何能做到街无垃圾,路无乞丐?

我一个小小九品,自然是见不到女皇的。所以,进宫还是要靠清清。等我们到皇宫时,是傍晚时分。

看到皇宫,才知道天脉宫的建筑风格,便是女儿国的建筑风格,宛如汉唐,精细却又气势磅礴。

印象最深的,就是换鞋。

要走上皇宫走廊的地板,就要换一双鞋,因为我风尘仆仆,鞋上沾有泥沙,所以必须换鞋。那宫女见我的鞋子不怎样,干脆直接扔了。

扔就扔了吧,女皇会给我双新的,嘿嘿,不如把我的衣服也换了吧。哈哈哈。

........................................................................................

下章预告,雪铭身份揭晓。今天胸闷,写不好迷你小爱爱,明天写吧,河蟹期,只有写迷你了





第二十六章 女皇?雪铭?


哎,河蟹期,有些可怜的大大为了避风头书都停了。Orz……
........................................................................................

   清清亲自领着我走在殿阁之间,宫女纷纷退避,衣着精致的宫女们,梳着如同仙女的发髻,披帛缠绕在手背上,长不多裙衫。这是方便工作的短披帛。
   只是没想到清清走在后宫之中,会如此自由,会让我有种错觉,就是清清不是太监,就是女皇的男妃。当然,女儿国没有太监。
   他笑意融融的陪在我的身边,清清很喜欢笑,而且笑起来很好看,有酒窝的笑容,带着一种特殊的纯净的甜美。楚楚则相反,很少笑,偶尔笑起来,和清清也有很大的区别。别看两人是双生子,有着一模一样的容颜,但楚楚的笑容带着一份含蓄,一分腼腆。除非是他们在玩猜猜游戏的时候。
   当夕阳沉落之时,清清将我领到了一件特别宽敞,干净的宫殿前,将鞋履脱于殿外,才进入眼前的殿堂。宫女给整个宫殿点上了灯火,
   “去准备晚膳。”清清对着准备退出宫殿的宫女轻声嘱咐。宫女轻声而应:“是,大人。”
   木制的殿堂,门窗,家具,没有一处不闪烁着亮光,宛如清漆总是保持最新的状态,使得整个殿堂在灯光的照耀下,金碧辉煌。
   “夫人,这边。”清清将我请入了左侧的侧室,侧室内主要是一张圆桌,客椅,和一些盆景摆设。清清放下了珠帘纱帐,隔开了侧室与正堂。
   再往内看去,是一间书房,案桌上除了文房四宝,还有整齐叠放的小册。那些小册是如此熟悉,即使天朝、傲鹰和这些小册的款式都不相同,但是,以我那么多年做内侍的经验,这些册子,应该是奏折。
   “这里是……”我将锦盒放在圆桌上,看着那些案桌上的奏折,和玉质的麒麟镇纸。
   “这里是女皇陛下的寝殿。”清清笑着说,“夫人,不用担心,我们从入宫的那一刻起,女皇陛下就知道我们来了,你就安心用膳吧。”他说着走到我身旁,将我按坐在圆桌边,还给我倒上了茶。
   “大人,膳到了。”外面的声音莺莺燕燕,温温柔柔。
   清清扬手轻唤:“拿进来吧。”
   “是。”
   身后有人掀起珠帘,饭菜的香味就随机而入,一小碟又一小碟精美的菜肴被端上了桌。碟子很小,只有平日所用的盘子的一半大小,菜量少却品种繁多。
   有宫女要站在一旁伺候,被清清遣了出去。他用象牙筷将一块如同花瓣的精致小菜,夹入我面前的玉碟中:“夫人,你一定饿坏了,快尝尝这玉兰花开。”
   碟中的菜肴如同白玉雕的玉兰花花瓣,我用象牙筷夹起放入唇中,细滑鲜香,入口即溶:“什么做的?”我忍不住问。清清双手托腮,神秘的笑:“夫人猜?”
   “猜?怎么你也喜欢玩猜猜游戏?快说,我猜不着。”
   他有些不开心,微微瘪嘴:“夫人就喜欢跟主子玩~~~这是用上好鲈鱼的巴掌肉做的。”
   “巴掌肉!”那才多大一块?眼前的小蝶里,少说也有十来片花瓣,只这样一盘菜,就要用多少条鲈鱼才能成菜?奢侈,太奢侈了!
   “夫人,不会浪费的啦。鲈鱼剩下的部分,都会入菜的。”清清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思。那还好。我吃的总算有些安心。毕竟我在菊里村这两个月,那可是省吃俭用,最贵的也就吃过一碗羊肉汤。
   吃了一会,我又有了疑问:“清清,女儿国连着菜肴都如此精致,而且宫内都是宫女,那那些小皇子们在这样的环境下生长起来,会不会……很女气?事事都斤斤计较?”
   清清撇撇嘴:“不会啊,夫人不是也和男人一起长大,但夫人还是很像女子,只不过性格里有了一些男子的性格特点……”
   我哪能算跟男人一起长大?那批太监有时比女人还女人,幸好殇尘没有变,不然我肯定会彻底崩溃。

   “所以小皇子们也是这样,男人始终是男人,女气超微会有点但不会恨过。你看主子,主子也是从小就跟女人一起长大的。”
   “哦……”雪铭确实大部分时间像个男人,不过他懒散侧我的时候,却有点……讲起来,他那个样子倒是很想女皇。
晚膳过后,宫女们入内收拾,恰巧有几个宫女手捧许多画卷而来,我看着那些画卷,眼前的场景,是如此熟悉。当年寒钰到选妃年纪之时,也是如此,小太监将官家小姐的画像送入他的书房。
清清察觉出我的好奇,便说道:“把这些画像放这里。”
   “是。”宫女们将画卷放在了我前面的圆桌上,待宫女离开之后,我问道:“这是什么?”我只是猜测这是画像,但不能确定。
   清清咬唇而笑:“夫人,这些是储秀公子的画像。”
   “储秀公子?”
"就是相当于天朝的秀女。”
   “对啊,听说女皇尚未选妃?”
清清点了点头,将画卷推到我的面前:“夫人要不要看看?”
   “啊?这……不好吧……”即使我跟女皇再闺蜜,也不能随意看她的储秀公子,这不合乎礼法。可是,眼前的画卷太挠人心里。储秀公子,定然各个都是天姿国色,呃。。。不对不对,是俊美潇洒,女儿国的美男子。
   “夫人,看吧,别人看女皇定会怪罪,但是夫人,女皇一定不会追究的。正好,也让我看看。”他立刻拿起一卷,那样子像是要先斩后奏。
   “清清,秋苒看确实无碍,但你,就不一定了。”忽然,女皇雌雄莫辩的声音从身后而来,我立刻起身,转身之间,一只素手已经掀起了珠帘。头戴皇冠的女皇,倾国倾城地站在了我的面前。“女皇陛下!”清清一下子没有了玩意,单膝跪在了女皇的身前。
她抿嘴一笑,入内之时,珠帘在她的身后“哗啦啦”洒落。
   “出去。”两个看似语气平淡的字,却充满了女皇的威严还有一丝隐藏的寒意。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女皇......好像有些生清清的气,为什么?
   清清立时不再多言,起身离开之时,女皇扫了他一眼清爽俊秀的打扮,眸中划过一抹深沉之后,才收回目光笑看我:“秋苒。”
   “女皇。”我向女皇行了一个女儿国的见礼,她移动上前,却是握住了我的双手,静静地打量我,她有些过于专注的目光,让我微觉尴尬。
她抚上了我的面颊,手心温暖却带着一丝火热,我匆匆垂首,她却抬起了我的下巴:“你瘦了。”
   避开他关切的目光,赶紧去拿锦盒。今日女皇给我的感觉,怎么那么奇怪?这种感觉是从没有过的,有点排斥,有点发寒。就像,就像女皇好像盯上我了。但女皇应该不是蕾丝(女同)吧。不会不会,我想哪儿去了。
   转身递上锦盒:“女皇,这是柳宫主为您制的新衣。”
   她轻轻抚上锦盒的盒面:“两月未见,秋苒生分了。”
   “我……”
   “是因为我是女皇?是因在这女儿国的皇宫之内?”她略带失望地追问。
   我的脸垂地更低:“我……”
   “我进去换上,你看看。”她从我手中取走锦盒,朝内室而去。我长舒了一口气,自己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是女人,我也是,紧张什么?
   我转身看她,她进入书房后右拐,便走出了我的视野。我好奇地跟上前,右侧果然是她的卧房,金丝粉帐,华贵而精美。床边摆有更衣的屏风,她步入屏风之后,微微透明的屏风便映出了她婀娜修长的身姿。她缓缓褪去了外衣,那缓慢优雅的动作有如雪铭。不知不觉,她的身影和雪铭的在我眼中缓缓重叠,心竟是不受控制地加快。
   我立刻转身,我怎么会产生这样的幻觉?一路行来,女儿国确实卷发常见,而且身材高挑的女子也比比皆是,女皇只是头发和身材和雪铭相似,至少她的胸不是假的。
   抚额,定是我太想念雪铭了。
   转身随意走向书桌边的书架,想分散一下注意力。
   “秋苒何不看看那些储秀公子?”屏风后传来女皇的声音。我看向书房外的圆桌,努力找回和女皇当初相处时的感觉:“不如我们一起看。”
   “好。”她的语气带出一分喜悦,似是感觉到我已经不再排斥她。
   “那女皇喜欢怎样的男子?”我随意地伸向书架,却在碰到时全身僵硬,这书架,是假的!
   “你猜。”
   “我……猜不着……”我又被镜花水月的绣法欺骗了!在天脉宫看到的是山水飞鹤,从没想到寒烟会绣一副书架,这种立体成影的技术,是如此先进,而且,还是通过丝线将其绣出。光是画,颜料就很难调配,更别说是丝线!
   “清清跟着秋苒,似乎有了很大的改变。”
   “是吗……”我细细抚过“书架”上的每一本书册,即使上面的字都不曾遗漏,还有随意摆在书架上的小玩意,或是随手放的几本书册。“难道秋苒未曾察觉?清清莫不是喜欢上秋苒了吧。”
   怎么会?他只是贪玩而已。”忽的我摸到一本书,那本书,竟是真的!它就隐藏在众多书册之间,但是,只有它是真的!
   我想抽出。“咔嚓!”一声,赫然间,面前整个“书架”转动了,立时,一间密室映入我的眼中,我登时怔立在密室之前,因为我看到的,是雪铭的衣衫!
........................................................................................

昨天编编还特地打电话来吩咐,不要太爱爱。。。。。。omg。。。。。





第二十七章 我们都渴望平静生活

明天产检,大家等晚上更新吧。
.........................................................................................

   雪铭?
   身体因为雪铭的衣衫而步入密室。密室很大,有梳妆台,有一排接着一排的衣架。大大的梳妆台装着三面铜镜,可以看到自己任何角度,而梳妆台上,胭脂水粉一应俱全,还有一个小架子,挂着各种各样的胡子和人皮面具。
   此时,在梳妆台上,还放着两个奇怪的像是水囊的肉色物体。我怔怔地拿起,捏在手里,清凉柔软的触感有如我们那个世界的假胸,这特殊材质做成的东西,里面似是包裹着某种胶冻,流动十分缓慢。
   “呼啦……”身后传来机关转动的声音,我缓缓转身,看着已经换上寒烟新衣的女皇,她的脸侧向一边,双眉已经深锁。
   寒烟的衣衫是如此精致,称地女皇的线条是如此凹凸有致,她倾城倾国的容颜,高贵优雅的举止,和她高耸的胸部,谁会去怀疑她的性别?
   我放下手中一个软体,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她依然侧着脸,此时皱起的脸上,露出了不属于女皇的神情。摸上了她的舒胸,捏了捏,和手中软体同样的触感,因为衣衫的承托,又多了一分弹性。这适中的弹性就连我都羡慕不已。
   伸手扯开了她的衣裙,衣襟彻底敞开之时,一件吊带衬裙映入我的严重,那和文胸类似的设计,将她的“胸乳”托起!
   整个密室静得只剩下我抑制愤怒的呼吸声,他骗了我那么久!他以女皇的身份与我做闺蜜!听取我的心声!我就那样赤.裸.裸地呈现在他的面前,寸缕不穿!
   “啪!”我将手中的软体重重扔在他的胸前,抬步就走。极大的愤怒让我已经无言于他。
   忽然,他伸手将我抱住,死死地,。圈在怀中,我的后背更加清晰地感觉到他“舒胸”的柔软。
   “放手”我厉喝。
   “不放,放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他任由我拳打脚踢,死命不放。           “混蛋!我还不能出去冷静一下吗!”
   “不,等你冷静了,就会像离开刘曦那样离开我!”他埋入我的颈项,带着恐慌的吻落在我的耳边,“秋苒,不要走,不!”
   他带着一丝哽哑的声音,让我心痛。痛他欺骗我,痛他心中之痛。我撇开脸,逃避他的吻,他却掰过我的脸,吻上了我的唇。我愤怒地再次挣扎,他却执着地用他的唇压住我的唇,宛如害怕我的消失。
   充满恐惧的急切的舌侵入我的口中,迫切地在我唇中到处乱撞,重重的吮吸,即使我愤怒的咬他,亦没有让他退缩,他扣住我的腰和下巴,就是不让我离开他的吻,他的气息,和他的胸膛。
   “恩!恩!”我在他怀中挣扎,脚步凌乱,他的体重压在我的身上,我的脚步就混乱地无法站稳。
   “噼里啪啦。”密室内的衣架被一一撞翻,寒烟做的华衣散落一地,被我们踩踏在脚下。
   地上的华衣层叠纠缠,绊到了我的脚,我撞上了梳妆台,他竟是圈住我的腰一下子提起,让我坐上了梳妆台,下一刻,他就开始撕扯我的衣衫。
   “撕拉。”衣领被撕开,被他用力剥下,挂落在我的手臂上,我愤怒地捶打他的身体,想抓挠他,却因心底那一丝柔软而不舍。细细的吊带在我捶打拉扯中断裂,假胸和那件性感的吊带裙一起掉落。

腰带被用力撕扯,“撕拉!”衣裤又被扯破,他强行扯开我踢踹的腿,侵入我双腿之间,瞬间,下身就被他的硬挺抵上,我惊然后缩,他却死死扣住我的腰,不让我移动。

他的吻离开我的唇,扫向我的颈项,我的怒骂也脱口而出:“混蛋!”

立刻,他停下了对我所做的一切,他的呼吸开始变得颤抖,紧紧地,拥紧了我的身段,让我几乎赤裸的上身贴了他热汤的胸膛。  


   愤怒让我的呼吸变得不稳,他埋入我的颈项,如同无颜与我面对:“秋苒……别离开我……求你……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会做出什么?”我有些失望地反问,从没想过一天,雪铭也会强迫我,直到此刻,身下的热烫依然提醒着我他强烈的欲望。

   “将你关在此,永远不会离开……”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我只想冷静一下,我不走……”

   “你骗我………”他将我拥紧,颈项传来一片濡湿,他……竟是哭了……

   “那你何尝又不是在骗我?”心真的很痛,我知道他害怕失去我,可是仓惶 欺骗又让我一时无法原谅。

   “对不起……我不想的……”他哽咽地话语透出了一丝无奈,“我没有选择……”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选择!你可以告诉我!”我将他的脸从自己的颈项里挖出,湿热的泪水滑过我的指尖,“是谁说永远不会骗我!”

   他变得焦急,变得恐慌,一直如此平静的他,在这一刻,视线却彻底失去了方向:“如果我告诉你,你就会女扮男装入宫,不,我不想!我不想再让我们都加到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秋苒!原谅我,我就快成功了,就快离开皇宫,我们一起,一起在菊里村,过平静的日子。”


   提心吊胆……平静的日子……

   是啊,如果他告诉我他真正的身份,我不会袖手旁观,更不会离他而去,我会留下来,再女扮男装入宫,帮助他,和他一起努力。到最后,我们失去的,就是现在像菊里村那么平静的生活……

   “秋苒,不要离开我,原谅我……”他再次将我拥紧,藏入我的颈项,轻轻地无力地乞求,我重重叹了口气:“雪铭我不会走的……”他似是不信:“真的不走?”

   “我的兄弟小伍和六子在菊里村,我的家就在菊里村。我是菊里村的农官,乡亲们还等着我带他们过好日子,所以我的事业也在这儿……我不想再居无定所了……”我何尝不知道变装后的提心吊胆?

   那夜不能深眠的痛苦,那总是担心暴露的给他人带来灾难的恐慌。都不想再去回首。难怪他和我一样如此警醒,他和我一样渴望平静的生活。

    “秋苒……”他终于迎视上我的目光,我就深深地注视他,抚上他依然还带着一丝恐惧的脸庞:“我就在女儿国,就在菊里村,再也不会走了,我会等你,盖好家宅等你回家……”

     “秋苒……” 热切的目光难抑他的激动和欣慰,他吻向我的唇,我接住他的脸:“我不能看着女皇……”

     他眸中瞬间燃气火焰,抬手就撕去了女皇的容颜,我甚至没有看清他真正的脸庞,他就压住了我的唇,带出了他燃着火焰的话语:“我想要你……”

     沙哑的声音带着他粗重喘息的吻,带着他对我和自由的渴望。这是他第一次说想要我,而不是……服侍我。

     而他的渴望有何尝不是我的?多年漂泊的我只想要一个家,一个稳定的家!我圈住他,楸紧他身后的卷发,衣裳尚未褪尽,他就提起我挂落在梳妆台边的腿,直接进入了我的身体。

     “呼!呼!呼!呼!”

     “咚!咚!咚!咚!”

当梳妆台撞击的声音在密室中消失的时候,我们紧紧相拥,不知为何,我的眼角,却流下了泪水……

.........................................................................................

  很多时候,夫妻吵架,嘿咻一下就好了,这里面的原因很难解释,但很有效。




第二十八章 未来并不远

久久的,我们没有放开彼此,就像是同病相怜的幼雏,在风雪之中蜷缩在这个阴暗,但却对我们来说温暖的小洞里。

相似的经历,一样对平静生活的渴望,我们都能感觉到温暖和幸福。入眼是满地的衣衫,一片狼藉,不由得,想起了寒烟,“雪铭,衣服……好象踩坏了……寒烟他……”

他缓缓离开了我的颈项,往下看去,立时,双眉皱紧,“这次可真的麻烦了。”
“啊?”
“哎……”他看着一地的狼藉,叹了一声,然后从唯一一个没有倒落的衣架上,取下一件斗篷盖在我的身上,在我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等我一下。”

我坐在梳头台上看着他,他捡起被我弄断的吊带裙,他再次愁眉深锁:“这次怎么跟寒烟交代……”

“呵……”

他微扬雌雄莫辩的脸庞:“你还笑。”略带责备的语气,却充满了宠溺。

我微微撇开脸,不看他,“那是谁引起的?”偷眼看他,他已经撇开脸,用长长的卷发遮起他的侧容,却无法隐藏他已经通红的耳根。

脸微微一红,自己也没想到原本的争吵,最后却演变成……抚上发烫的脸宠,是因为爱他,所以才没有怪他?而冷静地去理解他?

他静静地将被我弄断的吊带先用死结暂时连接,连连叹息,神情略带忧虑和委屈,从没想到过雪铭也会有如此可爱的的一面。

最后,他戴上了女皇的面具,瞬间,女皇再次站在我的面前,端庄的神态,优雅的举止,和那柔柔的素手,他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女皇,不再现出雪铭的半分神态。

“是不是只要一穿上女皇的装份,你就完全进入了这个角色,再也找不到雪铭的感觉了?”想容曾跟我说过,他只要穿上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的装扮,就无法再回到想容,这是一种很奇怪,也很奇妙的感觉。

雪铭微策开唇,尴尬了半天后,才发了一个声音:“恩……”
还是女皇的声音,我忍不住笑了。

他绝美的面容带出一分埋怨,似是气我故意为难他,那尴尬的神态,完完全全是女儿家的模样,他抿唇转身,出了密室,再回来时,他便拉上我的手,将我带出了密室,房间里没有她人,他带着我穿过最初进来的殿堂,然后左拐。面前出现一排绘有百鸟朝凤的移门。

然后,他打开了移门,里面竟是一汤浴池,此时浴池里已经洒满了各色花辫,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相信方才他便是去吩咐这些了,要这么多年男扮女装,他应是有自己的心腹婢女的。

他始终没有说话,似是担心自己假声会让我奇怪。

移门在身后关闭,他缓缓褪下了我身上的斗篷,我反倒有些羞涩,他是雪铭,不是女皇,可是,他将是我的丈夫,丈夫为妻子脱衣,又尴尬 什么?

我微策脸,他缓缓脱去了我身上被他撕扯破碎的衣衫,想将我抱起,我微微尴尬地阻止,“我自己来好了。”

他没有说话,我就自行进入了浴池,温热的水浸没了我赤/裸的身体。艳丽的花辫巧妙地将水下的一切覆盖。
不一会,他也走了进来,靠坐在我的身旁,围抱我的身体,静静地靠在我右边的肩膀上,长长的卷发在我面前飘荡开来,与花辫一起嬉戏。

随手掬起他一把卷发,情由心生:“你从小就这么装扮?”

“恩”他再次恢复了雪铭的声音,只要脱下那身装扮,他就是雪铭,一个堂堂男子汉,“我的父亲是后。

当时女皇的一个宠妃已经产下皇女,父后为保家族利益,必须一举得女。”

“真奇怪。”

“奇怪什么?”

“你从小就扮女装,怎么就有变成像寒烟那样的?”我向他靠在我右肩的脑袋歪去,和他轻轻相撞。

他轻轻而笑:“你是在说寒烟女气?”

“恩。”

“这或许跟我的师傅有关吧。我师傅是天朝的男人。是他教会了我武功,易容,变声,太多太多东西。所以我才在女皇时像女皇,是雪铭时便是雪铭。两者从不相混。”他的语气渐渐平静,是我一直认识的那个雪铭。

他放开了我,将我转成背对他,然后轻轻为我清洗长发:“你的头发长地很快,希望到年底能恢复原来的长度。”

听着他淡淡的感叹,我垂眸而笑,现在头发已经过肩,我也如此希望。

“大概还要多久可以离开?”我轻轻地问。他依然轻轻爬梳着我的长发:“快则半年,慢则一年。”

“是嘛。你……真的不需要我?”

“不,若是你卷入,我就更加无法安心,只怕到时我们都无法脱身。”他说得尤为认真,显然他很担心我卷入这场漩涡之中。

我垂下了脸,我应该信任他,因为他是任何事都不能难倒的雪铭:“好,我等你。”

“我会让肖云在这个世界彻底消失。这样,我们才不会有后顾之忧。”

“你想让肖云死?”我微微侧脸看向水面,漂浮的花瓣慢慢散开,映出了雪铭坚定平静的脸:“是,幸好妹妹已经十三,可以称皇了。”


“不等你等谁?”我笑了,难道又要让我离开一个我爱的男人,去寻寻觅觅?

他伸出双臂将我圈抱,在我的背后深深呼吸:“去找别的男人,要留个位置给我就好。”

“留什么?侍郎?呵……一代女皇甘心只做一个侍郎?”

“在女儿国,可以先娶侍郎……”他有些闷闷地说,“若是秋苒觉得寂寞,不如……”

“我不是那样的女人。”我笑着打断他,抚上了他圈抱我的手臂,发现他的身体瞬间放松,他也只是说说,若我真的先娶个侍郎,他定会不开心,“既然你要我在菊里村安家落户,又为何给我九个盒子?难道你没想过我若做大,我们是无法拥有平静的吗?”

“这点我也很矛盾。”他再次将我揽入怀中,让我靠在他温热的赤裸的胸膛前,“作为女皇,你是人才,我希望你能为女儿国效力。但是作为雪铭,我又不想你做大。所以,在雪铭时,我常常在想,秋苒未必能够做大。这样,就能一直在菊里村了。”

“小看我。”我开始在他胸口画圈圈,“有时候,官并不一定要入京。”

“也是……”他陷入了沉思,平静的目光如同此刻的水面,波澜不惊,“或许是我杞人忧天。若你能最后成为一方凤主,获得封地,便也能安居乐业。”

凤主吗……就像西凤主?

“半年足够安家。”我自信满满,他侧下脸俯看我;“当真?”

我仰脸对他一笑:“你看着,我说能便能!”

对上他清澈的眼睛,我更加确信,他的目光由平静开始转为深沉,火焰从他的眸底燃起,他瞬间吻了下来,可是,在缠绵之后,他却离开了我的唇,撇开了已经因为情欲而绯红的脸:“你累了。”

“哦。”我乖乖伏在他的胸膛上,若是他肯放过我,我自是高兴。

可是,他突然锁住我的腰,将我压在了浴池的边缘,火热的吻随即而来,带着他的喘息:“明天你好好休息。”

“……”太过分啦~~~~





第二十九章 心中有鬼的陆齐轩

断网不知会断几日,所以断网期间的更新都会集中在晚上。无良要等邻居下班,然后用他们家电脑.......
......................................................................................

      “呼呼呼呼,秋苒,你的体力,好像比以前,好了许多。”

      “经常,爬上。。。。。。呼呼呼呼”

       “经常爬山?”他停了下来,凝视我,“去看寒烟?”

       我一边喘气,一边点头。

       他撇开了潮红的脸:“你。。。。。。喜欢他?”

       我一愣,他现在是在吃醋吗?掰过他的脸,他的目光依然没有看向我:“当初好像还有人极力要把寒烟陪嫁给我,怎么,现在吃醋了?”

       “我没有。”他再次缓缓而动,因为片刻的停顿,让他的神情略带一丝痛苦,“寒烟是我兄弟,我,我不会介意,呼呼呼呼。”

       “口,口是心非,呼呼呼呼。”

       真是奇怪,哪有人爱爱的时候,谈的是另一个男人,而且,还能这么和谐。女儿国这个世界啊,真是让我无言。

       我的体力确实好于从前。第二天我和雪铭几乎是一起下床,他为我穿上了新衣服,我不由得笑了起来,而心知肚明的他便满面尴尬的红。

       待他去上朝后,我就在他的寝殿里看书,因为女儿国的书与天朝有很大的差别。清清也再次出现,只是身上的衣服,却成了往日简朴的青蓝色。今天清清很安静,总是低着头出神,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书桌上摆放着昨日那些储秀公子的画卷,好奇之间,便随手打开了一幅,果然乃是帅哥一名。连续打开多幅,各色美男一应俱全。有清秀可爱,有风流潇洒,有英气四射,有健硕型男。

       “嘿,做女皇真好,各色美男都能搅入宫中。”我以腐女的身份羡慕的感叹,并且开始将这些画里的美男纷纷对应攻受入座。

       “夫人也可以。。。。。。”清清终于出声了,是轻轻的嘟囔。

       我拿着画一笑:“清清,你怎么回事?不开心?”

       “没有。”他还是嘟囔。

       “没有?那你怎么连衣服都换了?而且不说话。”我放下画卷回头看他,他鼓起了脸,撇开:“主子太小气,霸着夫人。”

       “哦?”单手支脸,清清满脸委屈,都快哭了,我问他,“是不是雪铭不准你在我面前穿好看的衣服?”

       “嗯。”他点点头,不开心的咬住下唇。我呵呵的笑了:“那就别在他面前穿好看衣服呗。夫人我喜欢,你穿的好看,夫人我也养眼。”

       “真的?”他立刻开心起来,转回脸看向我时,已经满面笑容,我点点头:“我知道雪铭在想什么,你们女儿国和我原来的天朝正好相反,你穿得花枝招展,当初楚楚不是也误会过你?雪铭本性严谨,本也不喜欢身边的人穿的过于招摇。”

       “对,主子就是这样的。”清清终于释怀,“所以我才喜欢跟着夫人,可以说想说的话,穿想穿的衣服。”

       “恩恩,而且你和楚楚穿着不同,我也便于分辨。”

       清清开心的挠挠头:“下次让楚楚也穿得好看,夫人养眼。”

“哈哈哈。”再次拿起没有打开的画卷,能有这双生子跟随身边,真是我的福气!

       随手打开,确实一惊,画上的人竟是万齐轩!

      “万齐轩!”清清也惊呼起来。

       “不对,是陆齐轩了。”

       “奇怪,万家已经分家,按道理万凤英不会再将他的画像送入京城,那样岂不自找麻烦?”清清提出的疑问,也是我心中所想。难道不是万凤英,而是别人?

       现在万家已经分家,少了万凤英这个官,陆家经商,也势必会有所影响。难道是陆凤娇为了让自己在朝中有人,而通过关系,将自己弟弟的画像送上碰碰运气?

       那陆齐轩知道吗?以他的个性,想必不会同意。

“我们出去玩吧”清清将画卷从我手中抽走,漂亮的眼睛闪闪发亮,“主子最起码要晚膳才会回寝宫,他也叫我陪你在南都走走。”
“也好。“我立刻响应他的提议,将美男子们的画卷一扔,就跟着清清上街游玩。

南都不仅干净,而且繁华。街上随处可见各地商人。而且,还看到了不少傲鹰国的商人。自从两国通商,傲鹰和女儿国的来往更加繁密。

看到傲鹰国的商人,我就想起我那万两黄金。给刘曦和文修报平安的信已经发出,相信文修已经拿到手了。我亲爱的文修啊,你一定会把金子给我送来吧。只要那个该死的鸠摩罗不会去阻止。

偶然间,我看到了卖狗的商人。

小狗十分可爱,虽然形状相似,但是我还是分得清他们的品种。我看中了一只比熊,当然,这里叫小白熊。

“这小狗多少钱?”我也就看着好玩随便问问。

那商贩似是看出我不是真心想买,就随意地瞥了我一眼:“二十两。”

“这么贵!”

“那是当然,这狗,女儿国屈指可数!”

我不禁唏嘘,没想到在这里,这比熊不是普通老百姓能买来消遣的。

只有叹气离开,清清戳了戳我:“夫人,真对不起,我没带够钱……”

“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这么贵。”二十两银子,相当于清清半个月的饷钱了。

     “大人——大人——”忽的,人流之中,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而且是从身后,我转身之时,小比熊的脑袋撑满了我整个眼帘。它无辜地看着我,茫然不知自己未来的命运。

     “大人!”有人将小比熊塞到我手里,抬眸间,竟是看到了陆齐轩,他“啪”一声打开了折扇,笑道:“大人相助于我们陆家,我和姐姐一直不知何以为报,今日正好看见大人喜爱这狗儿,这样不就是投其所好?”

     我抱着小比熊,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你怎么在南都?”

     “哦,我来买……”他突然顿了顿,眸中划过一抹尴尬,目光扫到了我身旁的酒楼,“相请不如偶遇,这家酒楼听说十分有名,大人可否赏光,一起用餐呢?”

     他笑看我和清清,清清走到我的身侧,想说话时,我抢了先:“好啊,你请客。”

     陆齐轩连连点头:“那是那是。”说着,就相请我们。坐在包厢里,陆齐轩出去点餐,清清就眯着眼睛看我,我将小比熊往他怀里一塞:“看什么,女儿国不能随意跟男子吃饭吗?”

     “那倒没有。”清清抱着小比熊,玩它毛茸茸的小耳朵,小比熊有些害怕地缩成一团,不敢出声,“可是他送夫人礼物就不正常,他一定喜欢上了夫人,所以才会讨好夫人。”

     我直接拿起筷子敲在了他的头上:“哪有那么多人喜欢你家夫人。

     过会就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了。”

     清清揉着被我打的地方,委屈地嘟囔:“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刚想打他,陆齐轩就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笑呵呵地坐下:“真巧,没想到会在南都遇到大人。”

     “是啊,齐轩小弟为何来南都?到底买什么?”我再次追问,发现他刚才遇到这个问题时,很是尴尬,那神情像是做贼。

     陆齐轩又再次露出那样的神情,虽然很快被笑容覆盖,但依然被我抓住,他连连摇扇:“大人来南都是公干?”他转开了话题。

     我便笑道:“齐轩小弟看来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此番,他的脸竟是红了,果然心中有鬼。与此同时,酒菜端上了桌,他就拿起筷子:“大人快请,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悠然地拿起了筷子,有的是时间,慢慢套话。





第三十章 女儿国的腐男

第二十八章已作修改,交代了当年女皇让小雪女扮男装的原因,真的感谢大家的提醒,本来想的是掉包,后来觉得这个桥段太多用了。就换做女皇和小雪他爸合谋。
     ********************
     有时套话,需要秘密换秘密。坐在雅间里,清清始终带着一分戒备之色,他的戒备让他怀里的幼崽小狗都不敢出声。
   
“大人相助于我陆家,这杯是小弟替全家敬大人的。”陆齐轩虽然只有十七,但言谈举止已经颇具商人风范。
   
我笑道:“多谢多谢。讲起来我与陆家也算是朋友,怎么这次齐轩小弟上京莫不是为了打点一下,准备入宫为妃?”
   
“噗!”陆齐轩嘴里的酒一下子喷了出来,华丽丽地将他面前的菜全部污染。他匆匆擦了擦嘴,瞪圆了那双大眼睛,“大人你怎会这么想?”

“呵呵,因为我在给女皇送去的储秀公子的画像中,无意间看到了齐轩小弟你的画像,所以……”
     
      “什么?!”他登时惊呼,“当真!”

“真,比黄金还真。”我笑着点头,“这样,我与女皇叶有些情谊,不如我帮你美言几句,让你……”

“千万别!”陆齐轩几乎高喊起来,他想了片刻,大叹一声,“是姐姐,定是姐姐。哎。分家之后,陆家没有了官场上的人做靠山,姐姐就用我来试试运气。”

“她知你不愿,所以才瞒着你将画像送入宫中?”

“应该是。”陆齐轩愁眉拧起,忽的,他充满希望地看向我,“大人,既然你与女皇有些交情,不如将小弟的画像取出。”

“哦?这入宫是许多男子都梦寐以求的事,为何齐轩小弟如此不愿?”

“我不愿!”他忽的异常郑重而响亮地说出了这三个字,然后很是认真地看着我,“小弟知大人本不是女儿国的百姓,不知大人在故国时是否也看不惯男人有三妻四妾?”

不能说看不惯,但是,我是绝对不会做有妇之夫的妾氏的。所以,我对着他点点头。他登时双眸闪出锐光:“故而,小弟也看不惯这里女人三夫四侍。小弟要离开女儿国,外出经商,然后三妻四妾!”

当他铿锵有力说完之时,我看到了一个女儿国的叛逆男孩,定是他父亲在万家深受委屈,才会让他有了如此宏愿。

“呼……”他长舒了一口气。宛如这些话他足足憋了十七年,“大人,若不是你原非女儿国的女子,这些话小弟也不敢跟你说出口。不知为何,从见到大人第一眼开始,小弟就有一种知音的感觉。还请大人莫将今日之事告诉家姐。”他说完略带忧虑地看向清清。

我立刻打消他的疑虑:“不必介意,他不会说的。”

陆齐轩依然目露怀疑:“真没想到大人小小农官,却有特使大人如此照顾,莫非……”他笑了起来。

我自然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一时也笑得有些尴尬,有些事越是解释,越是浑浊。清清在一旁继续用那种戒备的目光盯着陆齐轩,似乎他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在提放这个人,以至于陆齐轩说些什么,他都没去深想。

陆齐轩的目光就此落在清清的身上,他手抱雪白的小比熊,神态戒备,但依然不失他的可爱,发觉陆齐轩盯视他后,他也正面回应。颇像保护自己幼儿的母亲,戒备陆齐轩的侵犯。

“特使大人果然还是穿艳丽的衣衫俊美。”忽然,陆齐轩蹦出了那么一句话,我怔住了,就连清清也怔住了。

陆齐轩的目光透出了欣赏,清清似是察觉出了什么异样,脸上的戒备变成了囧色。渐渐的,我也觉得陆齐轩那目光跟我以前对着美男YY有点像。

陆齐轩似是觉得看清清看得过久有些不妥,收回目光打开折扇:“大人,既然姐姐已经在小弟身上有所打算,小弟便不能再留女儿国。小弟深知姐姐的为人和手段,所以小弟决定立刻离开,在临走前,不知大人能否为小弟保管一些东西?”

“东西?”

“恩。”他异常认真地点点头,“这箱东西便是小弟上京采购的,小弟视若珍宝,小弟视大人为知音,务必请大人代为保管,待小弟在天朝落脚后,便会叫人取回。”

受到他的影响,我也不觉认真起来:“好的。”

见我同意,他又再次嘱咐:“大人,千万别告诉家姐在南都遇见了小弟,若家姐寻找,你也只当不知。”

“你这就走?”没想到陆齐轩的作风竟是如此雷厉风行,“那身上可有银两?”

“大人。姐姐对我看管甚严,若这次不趁机离开,那下次只怕就困难了。即使女皇没有选中我,姐姐也定然已经准备好了后路,她做事的速度,可比我快上十倍。大人,小弟这就命人将那箱东西取来,交托大人。大人也不必为小弟盘缠担忧。此次上京,本就是奉姐姐之命与京商谈些生意。现在想想,她让我与那些京商主母见面,也是有此目的了。”

陆齐轩唏嘘不已,说完之后,就匆匆离开。清清脸上古怪的神情才算消失:“这陆齐轩真奇怪,盯得我起了鸡皮了。”

“是啊,真奇怪。”我拿起筷子,清清立刻提醒:“夫人,这些菜都被他喷过了。”

“这半边没有,快吃吧。”

说实话,陆齐轩一直说他觉得我像他的知音。起先我也没有这个感觉,可是自从他盯着清清“含情脉脉”之后,我忽然有了这种感觉,他该不是……

过了许久,陆齐轩匆匆将一个箱子抬来了。在主人的面前,我当然不好意思偷窥,待到他离开,清清叫人将箱子抬回雪铭寝殿的时候,我和清清才蹲在箱子面前,开始纠结。

太无耻了,我们怎能去偷看别人的东西?可是,心里太痒了。到底什么玩意让陆齐轩视作珍宝?

“这样,你打开。”我跟清清说,清清一脸不情愿,我转过身,背对箱子,“我就不看了。”我太邪恶了,坏事让清清做。

身后传来开箱子的声音,随即传来清清的惊呼:“原来只是书。”

书?我立刻转身,入目之间,是一本本崭新的,显然还没看过的书。但是书的名字就……

“什么书啊。”清清好奇去拿,我立刻盖上箱盖,清清反应快地收手,吓了一跳。我义正言辞道:“既然是书,就没什么好看的,你去喂小狗吧,它还是幼崽,不能吃骨头。”

清清眨巴着眼睛看了我许久,才不情愿地离开。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我才再次打开了那个箱子,额滴腐神呐!难怪陆齐轩不愿做女人的侍郎,难怪他谈及这箱东西会躲躲藏藏,难怪他盯着清清含情脉脉,感情他是个腐啊!不,很有可能是小G。不然他不会如此坚定地离开女儿国,因为女儿国是不准男爱的!

整整一箱子男爱的书,看地我心花怒放。作为一名资深腐女,只要看到书名,立刻就知道这箱子是什么书!当年,我可是看着女儿国的男爱之书长大的,已经条件反射了。

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果然猜得没错!而且还是彩图本!这小子在这上面可真舍得花钱。

我当初就买不起彩图本,只能跟遥遥借。

既然他视我为知音,那么……我这个知音看看他的书应该不会介意吧。强忍想看的冲动,将这箱子宝贝放好,可不能让雪铭看见我看这种书,会影响夫妻感情的。而且,这是女儿国禁书雪铭看见,指不定烧了。




第三十一章 西凤主驾到


发现带着八个月的肚子,真的精力不如从前,只是搬个家,就累地爬不起来。哎。

~~~~~~~~~~~~~~~~~~~~~~

刚把箱子放好,雪铭就回来了。他自然是以女皇的身份出现,端庄大方,平静中透着威严。在旁人退出寝殿后,他才伸出手将我拥抱:“你每天都在就好了。”还是女皇的声音,让我很是变扭,“听说你今日见过陆齐轩了?”

消息真快!而他一回来就提陆齐轩,可见雪铭其实十分小气,或是,他又在害怕什么时候?难道还是在怕失去我?

“是很巧,我早上看你那些储秀公子的画卷,竟是看到了他,然后出宫游玩,就撞上了他。”我从他的怀里离开,因为当他是女皇时,身上毫不留存雪铭那淡淡的薄荷香味,而是女儿家的胭脂水粉香。

我坐到了他的书桌边,他就站在我的身旁,也随手拿起画卷:“他还送了你一只小狗?”

“恩,是他的谢礼。雪铭,他是个有趣的人,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是告诉雪铭的,而不是女皇。”

“哦?什么秘密?”他放下了画卷,又是陆齐轩。

我笑着扬脸:“他喜欢男人。”

登时,女皇倾国倾城的容颜陷入了僵硬,嫣然红唇半开,露出洁白的皓齿。我捂嘴而笑,没想到即使遇到再大风浪也波澜不惊的雪铭,却在听到这个答案后,会如此惊讶。

“所以他逃了。他让我把他的画像取出,还将一箱他在京城买的东西暂存我这里,雪铭,其实我当初总是听见你提寒烟,我真的以为你喜欢寒烟呢。以后你不许再开口闭口提他,不然我吃醋。”我抱住了他的腰,靠在他的舒胸上,NND,那东西到底什么做的,太先进了,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带两个玩玩。

“好……”他干涩地吐出了这个字,然后将我拉开,“秋苒,明日回去,帮我将一些东西交给寒烟。”

“看,又是寒烟。”我故作生气,他也皱起了眉,转身走向密室,过了一会,他拿了一大一小两个锦盒出来,小的放在大的上面。然后放到我面前的书桌上,极好的人皮面具透出了一片粉红,带出了他的羞窘:“这些……破了。”

他取下小的锦盒,然后打开了大的那个,入眼的便是那件吊带断裂的吊带裙,在那吊带裙下,是许多件有着不同磨损的袍衫华服,我的脸也不禁红了,下面的应该就是昨晚被我和他踩踏坏的。

“你先把这个给寒烟。”他打开了小的锦盒,里面是一支白玉发簪,“再把衣服给他看,或许可以让他消气。”

看着雪铭深锁的愁眉,让我也不禁担心,看着那毫无瑕疵的白玉簪:“寒烟??????脾气还好吧,我跟他相处下来,感觉他是个温柔的人。”

没想到当我说完之时,雪铭却是重重叹了口气:“哎??????你到时就会知道了。早些休息吧,希望他不会将你赶出天脉宫。”

赶出天脉宫?!真会那么严重?

被雪铭这么一说,就有些心慌慌了,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寒烟平日柔柔弱弱,温温和和,还真说不定发飙的时候,会凶如怒猫。

这次回菊里村,反而带的东西更多了。雪铭给我安排了一艘官船,专门护送我回菊里村。耐不住旅途的寂寞,我就躲到房间里去看陆齐轩留下的宝贝了。有多少年没碰这些书了?再次摸上它们的肌肤,让我热血沸腾!

快接近菊里村的时候,清清却让船停了。我奇怪的从船舱里出来,却看见了一只小舟停泊在船边,楚楚竟是上了船。

楚楚的出现让我和清清都很惊讶,若不是他们兄弟有感应,也不会这么容易找的找到彼此,截住我的船。
  
楚楚上船后,神情严肃:“夫人,清。西凤主昨日抵达菊里村。”

“什么?”清清惊呼,我倒是不怎么惊讶,因为西风主每年到菊里山避暑,是菊里村村民都知道的事,而且就是这段时期。
  
楚楚说完后只看着清清:“我们要易容,而且不能在一起呆在夫人身边,以免给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对。”清清立刻和楚楚进入了舱室,再次出来时,一人已经做了易容,似是清清。
  
“夫人,请用小舟回菊里村。”楚楚认真的说,“我回去复命,看主子有何吩咐。”
  
“好。”西凤主来了,做事还是要多加小心的好。
  
清清和楚楚互相凝视片刻后,然后分道扬镳。
  
楚楚带着官船走了。我开始思考,在菊里村安家真是最佳选择吗?至少西凤主每年来一次,这就已经暗示,菊里村不是最好的选择。
  
还是,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再次踏入菊里村的时候,感觉村子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最近真是三日一小变,五日一大变。以前总是不见路人的小道上人来人往,应该都是外来的打工者。而在码头边上,也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凉茶铺,许多等着坐船的人,就可以在哪里坐等渡船的到来,顺便喝碗凉茶。
  
待我一回府衙,菲菲就来汇报,第一批蚕吐丝了。而且老蚕爷已经挑出一批作为蚕种,这样就可以多繁育蚁蚕。而且,梧桐县又送来了一批上好的蚁蚕,我听罢摇头而笑,这官呐,就是会见风使舵。
  
然后,就是西凤主来了。不过西凤主向来深居简出,不怎么惊扰百姓,只不过因为我是菊里村的农官,所以菲菲觉得我应该前去拜见。毕竟对方是西凤主。
  
西凤主的到来百姓到时习以为常,反而公孙老蚕爷却显得有些紧张。他听说我回来了,就来寻我,让我最好天天去天脉宫,看着西凤主,以免他对寒烟做出越礼之事。

可是,我思想开化,就算西风主要与寒烟亲热,若是寒烟不介意,我去管个毛?他们说到底也算是情侣关系,如果我横插一脚,别人认为我是英雄救美,寒烟和西凤主可不会那么想,到时一个把我当做情敌,一个怨恨我,我岂不是自惹一身麻烦?

所以,我还是根据自己打算的来,例如……将被我和雪铭弄破的衣服……送上山。

走在上山的路上,心中忐忑。经过西凤主的避暑山庄入口时,发现原先摆放石像的位置边,站有了女兵,女兵戒备地看着我,我今日未穿官服,只是普通百姓的装扮。手捧锦盒,斜背一个布袋。

她们警戒的目光一直等我离开才收回。

布袋一动,小比熊雪白的脑袋钻了出来,它总是无辜的黑眼珠看向 ,我笑道:“今日带你上山看美男,你可要乖哦。”

小东西显然出生未久,与我总是黏在一起,只要我离开,它就会哭叫不止。想它或许是把我当做娘亲了。记得那晚我将它放在床上与雪铭一起就寝,雪铭就紧皱双眉,虽然他也喜欢这小家伙,可是它非要挤在我和雪铭之间,也让他很是头疼。

讲起来,小家伙倒也挺喜欢雪铭的,没想到狗狗也喜欢漂亮的美男子。所以它也应该会喜欢寒烟。

........................................................................................

菊花和西凤主的对手戏将会上演,很多时候,就是需要有了比较,才知道哪个女人好。菊花和西凤主的同时存在,就让寒烟有了比较。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3-2 19:16:28
第三十二章 腐女的狗也喜欢同性
     无良说下次喜感的爱爱轮到双生子,是说这种爱爱的方式。按照顺序的话,七月是小冉,然后是寒烟,再是双生子。七月人基本会到齐,包括明心啦,洛云清啦,小澜风等等等等。
........................................................................................

     上山的路一如往常的平静,只是到天脉宫时,有了些变化,在天脉宫的门口,站着两个女兵。我的出现,吸引了她们的目光,毕竟天脉宫很少接待女客。
  
   天脉宫宫门口的弟子接待了我,这让两个女兵又目露疑惑,想必她们之前随西凤主来,都未见有其她女子进入天脉宫。
   
入宫后,我问接待我的弟子,是不是西凤主来了。他们点点头,将我引入一间客室,说是去通知宫主,我就让他们传话,让他陪西凤,我在这里等着就好。

人家在谈情说爱,我去打扰做什么?而且,还是让寒烟不高兴的事情。天脉宫的弟子给我上了茶点后,就悄然离开,我便放出小东西和它一起玩,小东西走路也不利索,屁股一扭一扭的,天脉宫光滑的地板让它总是滑到。

过了没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一个脚步声,还有小摇光的说话声:“师傅,菊大人说不定有重要的事,不然不会来得那么急。”

我立刻将小东西塞回挎包,乖乖坐等寒烟。

寒烟走路一直很轻,所以只听见小摇光的。当我看见小摇光时,寒烟也出现在了门口,我跪坐在客室里,仰脸看向他,他温和而认真地看着我,一如往常的白衣,及膝的长发,如同玉君的脸庞,扬起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他提袍入内,纤细白皙的手微露袖口。他的手很美,但是你很少有机会看到。曾经好奇一个男人为何像女子般将手深藏,后来公孙老蚕爷说,那是在保护那双手,作为天脉宫的第一绣者,手是他最宝贵的东西,甚至高于生命。

寒烟优雅地坐在了我的对面,双手交叠在跪坐的腿上,挺直的腰杆如钟。小摇光匆匆将他的衣衫铺摆平整,然后跪坐在了他的身边,开口道:“大人有什么事快说,师傅还有位重要的客人。”

“我知道,是西凤主。寒烟,不如你先陪那西凤主,我等着就行了……”我说到一半,竟是发现小摇光对我眨眼睛,我自然而然看向他,他微微侧脸,在寒烟看不到的角度,对我用极慢的速度无声说话:说——慢——点——

好不容易看清他的唇语,心中不免疑惑,先前叫我快说,现在却又叫我慢说。这小摇光到底在想什么?

而对面的寒烟却是摇了摇头,轻拾袍袖,做了个请的姿势,神情似是想将我的事情先处理,然后可以全心全意去陪西凤主。这其实就已经显示出了西凤主在寒烟心中的地位。他未将西凤主当做外人,所以才会处于礼貌来接见我,而并不是因为我比西凤主更重要。

其实我让寒烟先去陪西凤主是希望他玩得开开心心的,然后我再将被我和雪铭弄破的衣服给他,这样……或许……会好点……

见寒烟一直看着我,在询问我何事。我只有硬着头皮将那个放有玉簪的小锦盒打开放到他的面前:“这个……是雪铭让我带来给你的。。。”

一只漂亮的,甚至比锦盒内的白玉簪更加无暇的手伸出了袍袖,拾起了锦盒里德玉簪,瞬间,黯然失色的不是那只手,而是那支玉簪。

不知为何,我竟是感觉到了周围温度的下降,寒毛根根竖起,就连挎包里的小家伙,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安,而贴近我的身体。

抬眸看向寒烟,他脸上温和的表情已经荡然无存,从未想过一旦他的脸上没有了笑容,竟是如此冷冰冰,让人不敢亲近。

寒烟生气了!他这种静默无声的生气,让人更加害怕。难道是以前雪铭经常用这招,才让寒烟在看到玉簪后,性情大变?

小摇光自然也感觉到了寒烟的怒意,慢慢缩紧了身体。寒烟放下了玉簪,对着他挥了挥手,他立刻就退出了客室。

小摇光的离开,让从寒烟身上散发出来的,这种无形的压力全数压在了我的身上,我噤若寒蝉!

那只手伸向了大的锦盒,我立刻按住盒盖:“那个……寒烟,要不别看了,我……带回去好了。”

他抬起眼睑,冷厉的目光瞬间将我冰冻,我仿佛感觉到他身边正慢慢升起无数根银针,如同东方不败一样,嗖嗖嗖地将我穿成了马蜂窝。

我怯怯地缩回手,雪铭没有骗我,寒烟生气的时候,真让人恐怖。

他看似平静地打开了锦盒,我立刻垂下脸:“这次不怪雪铭,是我……”话未说完,他就已经拿着锦盒起身,我立刻不敢出声,偷眼观瞧。

只见他手拿锦盒走到了门口,然后,“哗啦!”一下子,竟是将锦盒内所有衣物都从锦盒中倒出,精美的华服散落一地,他却视若垃圾地倾倒。

然后将倒空的锦盒放在了原先的案桌上,对着我扬手指向门外,即使他不出声,我也听到了两个异常冰冷的字:出去!

“寒烟……你生我的气不要紧,请你不要生雪铭的……”我偷眼看他,他倏然将玉簪也扔出了门。然后转过身侧对我,俊美如同仙君的侧容清冷无情。

他真的不再说话了,虽然他本来就不会说话,但是他的神态,他的眼睛,和他的手势,都是他说话的方式。此刻,他是真的对我不加理睬。

有人说,不理不睬的人最狠。还不如开口大骂,或是动手开打,因为那其实是一种愤怒的发泄,当发泄完了,也就和好了。

而现在,他不再看我,不再对我做出任何动作,我看向门外,小摇光扒着门框怯怯地看着。轻叹一声,只有离开。

想起身之时,小家伙却是从挎包里跃了出来,我慌忙想捉住它,它却钻入了面前的矮桌,我只有趴下去抓它,它在光滑地地板上滑了一跤,并且滑向了寒烟,轻轻撞到了他的身体。

我趴在地上有些发急,已经得罪寒烟了,他又如此爱干净,若是小家伙弄脏了寒烟的衣服,后果不堪设想!

刚想伸手抓小家伙,却有一双手抢了先,竟是寒烟将小家伙抱上了自己的膝盖了。

我有些怔然,愣愣地依然趴在地上,透过矮桌的底下看着这一切,小家伙从寒烟手臂之间露出了脑袋,依旧是那双无辜的,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了我一眼,就钻入寒烟的手臂之中,黑黑的眼睛眯了眯,竟是睡了。

额滴腐神啊!这狗是公的!为毛那么喜欢公的!

我有些尴尬地再次坐直身体:“寒烟……这小家伙我还没取名,你给它取一个吧。我带它上来时想送给你解闷的……”其实是哄骗寒烟的,寒烟都把小家伙抱在怀里了,我还能好意思要回来吗,“衣服也好,玉簪也好,都是死物,扔就扔了,你看在这小家伙刚断奶不久,而且是个活物,可千万别扔,它会饿死的……”

说完看向寒烟的侧脸,他垂眸看着怀里的小东西,神情开始变得柔和。似是察觉我在看他,他立刻转身,这次,是彻底背对我了。

哭。收了我的礼物,居然还不鸟我。真不给面子。自觉退避。拿起锦盒,到门口将衣服放入锦盒,小摇光也上前帮忙,然后将玉簪也捡回,将两只锦盒放回原位,寒烟依然背对我,但这次没有将东西再次扔出。

“那……我走了。”闪!

到了门口,小摇光迅速说了一声:“大人,我送你!”然后跟着我一起开溜。

第三十三章 拜见西凤主
昨天太累,只有一更,没有通知大家,真是抱歉。
.........................................................................................

     “大人,你怎么知道师傅喜欢小狗?我都不知道。”小摇光远离那个布满杀气的客室后,变得轻松了许多。
   
“呃……呵呵。”我哪里知道寒烟喜欢小动物?只是没想到他对我毫不客气,抱着小狗就不放了。难道我不给?没想到雪铭的玉簪不管用,那只小狗却误打误撞合了寒烟的心意。
  
   “大人,刚才真的好险呐,我还以为师傅再也不让你上山了呢。”小摇光难得也会为我担心,我斜睨他:“我不来你不是更开心?”
   
小摇光将脸撇开,高抬下巴:“但你和老师公一起来,师傅很开心,师傅喜欢有人陪他说话。”师公就是公孙老蚕爷。

我继续斜睨他,笑了笑,小摇光也是个变扭受,口是心非:“对了,小光刚才你干嘛叫我快点说,又说慢点说?”

小摇光转回了脸,低下头:“我不喜欢师傅跟西凤主在一起。所以想让大人拖着师傅。”

“不喜欢西凤主?为什么?”小摇光不是应该爱屋及乌?寒烟喜欢,至少他应该不会讨厌。

小摇光看了看左右,发现已经出了门口,他就和我一起走下了山:“西凤主确实很好啊,很厉害,很强,也很漂亮,可是,她没有娶师傅。”

“可能西凤主觉得还不是时候呢?”摇光是寒烟的传声筒,我还是不要去妄断西凤主人品的好。“好色”的人就一定是坏人了?

小摇光生气地撅起了嘴,自从离开天脉宫,他说话的声音也响亮起来:“才不是呢,师傅跟她相识六年了,要娶早该娶了,难道真像雪主子说的,其实西凤主只是贪图师傅的俊美色?”

“这……”我觉得也不像,如果只是贪图美色,西凤主也不会六年持之以恒地来探望寒烟,以她的能耐,要得到寒烟,并不是难事,“小光,既然寒烟喜欢,我们就不要乱说了。”

“我不敢说的。”小摇光小心地看了看周围,“当年雪主子只说了个开口,师傅就不让他说下去,还不理他三个月呢,所以我心里觉得雪主子可能说得对,但也不敢说。”

不理雪铭三个月?!寒烟这脾气。。。还真是重色轻友。一旦爱上了,就不允许任何人在他面前诋毁心爱之人吗?

小摇光走过一颗横生的树枝时,不开心地随手摘下一片树叶在手里拉扯:“后来我问那些时常出去办事的师兄们,西凤主到底是怎样的人,他们也是缄口不言。最近又问了老师公,老师公就把西凤主的事都跟我说了,她真的娶了很多很多美男子吗?”他忽然认真地看向我。

看着他满是对寒烟的关切和担忧的眼神,我只有长长叹了口气。摇光是个聪明的孩子,当我的神情映入他眼帘时,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将手中的树叶彻底扯碎,低下头愤愤地说了一句:“师傅真可怜。”

“别说了,你回去吧。”我停下了脚步,摸了摸他的头,“记住别在你师傅面前提起这些,你师傅会不开心的。其实……说不定你师傅明明知道呢?”

“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跟西凤主在一起?”小摇光极为不解地求问,我轻轻感叹:“这就是情爱呐……”

小摇光低下头不再说话,用他那十三四岁的脑袋,去理解男女之间的情爱,确实有些困难。

“那你会娶雪主子吗?”他在我准备离去时忽然问。

我笑着回头:“那是当然,既然爱他就要和他在一起。”

“那西凤主就是不爱师傅!”摇光的口气变得笃定,“我现在就回去看着西凤主,既然她不愿娶师傅,就不能碰师傅,师傅由我来”

保护!”他哼地一声,扭头就跑回了山。

哎,摇光啊摇光,你师父的情况跟我和雪铭是完全不同的。没想到寒烟如此痴情,可是却不愿为西风主的侍郎,不愿为自己心爱之人放下原则,可见他其实并非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柔弱。

是啊,的确不柔弱,想起刚才他生气的样子,浑身寒毛又起,看来最近他是不想看见我了,我还是知趣点,远离菊里山。

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取拜会西风主。可是既然第一次上山西风主就跟寒烟昵在一起,所以我想,她作为堂堂一方凤主,也不会在意我这只有区区九品的小农官。可是形式上,还是要走的。

在府衙躲了几天,我估摸着西风主去了寒烟那里,就去了避暑山庄。今日我穿上了新的官服。原先那件。。被雪铭。。哎。。

然后将官饰别在了勉强盘起的发髻上,菲菲见我如此正经的装扮,还一时有些不适应。倒是清清,对我连连赞赏,说我总算有个官的样子了。清清易了容,知道他身份的,只有菲菲和老蚕爷。当时菲菲非常激动,认为这是我对她的高度地信任。

独自一人来到避暑山庄的入口,那条分岔的小路,石狮边依然是两个女兵,只是不是前几天看到的那两个。

我走上前,她们将我拦住:“什么人?!”

“菊里村农官菊秋苒拜见西风主,还望放行。”我恭敬地行礼,她们却依然不让,其中一人说道:“回去,你小小农官西风主不会接见。”

好大的口气!两个女兵都这么拽。不过有了这句话,我就不用再上山了。正在我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从通往避暑山庄的小路上缓缓走来了一行人,她们看见了我,我也看见了她们,走在前面的是两个看似侍卫装扮的男子,而他们身后,是一个几乎与他们同高的女人。

眸中划过一顶小小的凤冠,我立刻垂首站在了道路的一旁,没有去细看那女人的容貌。凤冠的材质,大小,尾翼的数量在女儿国有着详细的划分。九尾凤冠为女皇所戴,而五尾凤冠为皇女和凤主所戴,取九五至尊的含义。
  
这从避暑山庄里出来的,并且配带凤冠的,且不管他有多少根尾巴,那也必然是西凤主无疑了。
  
两个男性侍卫走过我的身边,视我为无物,接着,便是那华衣凤冠的女人,她却是在我面前顿住脚步,我的视野中,映入了她精美无比的裙衫,和微微露出裙摆的凤鞋。回想当年在军营里看见她,她英姿飒爽,身穿战甲,脚踩马靴,今日的装扮,与那日完全不同。
  
和雪铭一样长长的卷发没有想那时盘起而是披落,她站在我的身前,林间清风拂过,便扬起了那一缕缕如同泡面的卷发。
  
“看你的官饰,你应该就是这里的农官菊秋苒吧。”沉稳的声音,好听的女中音。带着一种女人特有的磁性,对男人有着极大的杀伤力。
  
我中规中矩的行礼:“下官菊秋苒拜见西凤主。”

“抬起头来。”

我就抬头,不卑不亢的迎上她的目光,立刻,一张真正的精美绝伦的女人脸,映入我的眼帘。为何说真正的?因为之前看见女皇时,认为她是最美的,没想到那张脸是人皮面具。而今这张,便是真的了。

她的脸型比寒烟略大,但也很是精巧。寒烟毕竟是男人中少有的巴掌瓜子脸。一双凤目炯炯有神,我无法形容这双眼睛,它们透出的华彩多变而让人难以揣测。如同此时,她看着带着一分欣赏,可是欣赏中,却又带着提放。
  
她提防我什么?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农官。



第三十四章 寒烟没消气

补昨天的更。我很幸运,在八个月后,开始觉得疲累。下个月开始降速,具体更新方法会发出来,给大家思想准备。
.........................................................................................

“常听寒烟提起你,今日不如随本凤主一起上山。”她淡笑相邀,身高上的优势,让我有种压迫感。

   我连连摆手:“不不不,那日已经得罪了宫主,不敢再上山。下官今日是来拜见西凤主的,西凤主初到菊里村时,下官因公务离村未能相迎,请西凤主赎罪。”

   她笑了,笑容亲和带着张力,饱满的红唇却因那笑容微微嘟起,诱人一亲芳泽:“本凤主来此避暑,自不想惊扰菊里村百姓,秋苒不必紧张。”她亲切的唤我秋苒,让我想起了老蚕爷的话,她善于笼络人才,却不善留住人才。

   “你们都退下吧,今日有秋苒陪我上山。”她忽的亲切的拉起了我的手臂,侍卫纷纷退开:“是。”

   我立刻道:“小小农官岂敢与凤主同行?”她一下子变得那么亲热,非奸即盗。而且还要单独与我同行,说不定要“拷打”我。

   “莫再推搪,随我来。”她拉起我就往前走,我静静的跟在她的身后,她定是有话对我说。

   她一直拉着我的手臂,宛如我们是许久未见的好友,把臂同游菊里山,来到一处高处,她放开我远眺。在这里正好可以俯瞰这个菊里村。

   “自从秋苒上任后,菊里村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那日我上岸之后,险些以为走错了地方。”她回眸笑看我,单手背到身后,威严挺立,带着一方凤主的霸气。

   我上前一步,从未好好看过自己的村子,如今站在这高处,忽然有种君临天下的成就感:“即是菊里村的农官,自该为乡亲们牟福。”

   “听说秋苒原始天朝人?”

   看吧,就知道她要审问我,我得小心应答:“是。”

   “哎……又被肖云抢先了。”她竟是直呼女皇名讳,果真如老蚕爷所说,她根本未将女皇放在眼中。她叹了口气,微微俯下脸笑看我,“她去了一趟天朝,就挖了你这个人才回来,让我真是好生嫉妒。”

   我淡淡而笑:“秋苒现在是女儿国的子民,只为女儿国办事。”

   “呵,你很会说话。”她的眸光变的讳莫如深,看了我一会,转过身,继续上行,不再说话,我就再次安静地跟在她的身后。

   林间鸟鸣清脆,凉风习习,毫无酷暑之意。我想到山下的西瓜应该熟了,是不是要挑一筐上来孝敬寒烟,让他赶快消气?

   “能让寒烟开心之人不多。”她忽然说起了寒烟,我跟在她的身边,听而不答,她侧眸扫了我一眼,继续注视前方,“能让他生气之人更不多。我与他相识六年,他却从未对我生气。”

   让他生气?那还不简单?把他衣服撕了,我保证他三年都不理你。没想到西凤主也挺犯贱,想看寒烟生气的样子。

   “那日你来之后,他就不再见我,说是生气了。你究竟做的什么,让他如此生气?竟是连我也不理了?”她似乎对寒烟生气的原因极为好奇,因此而停下了脚步,半眯凤目盯视我,似是好奇,却是带出了一丝只有女人才能察觉的妒意。

   我想寒烟应该是知道雪铭,女皇和西凤主三者之间的关系,以及各自不可告人的秘密,相信寒烟不会出卖他们彼此。

我故作汗颜,擦了擦汗:“我……把柳宫主的一件绣品弄坏了。”

   “原来如此。难怪啊难怪……”她双眸再次打开,换上了笑颜,“弄坏寒烟的绣品,未被赶出宫的人,更是少之又少,看来寒烟视你为友。你送寒烟那只小狗,他甚为喜欢,相信因此而原谅了你,秋苒,你真是有心呐。”

   空气中带出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西凤主越来越深沉的声音,似在做什么警告。是让我有自知之名,莫要再纠缠寒烟。

   我淡笑道:“既然是友,有心是应该的。不知西凤主此话是否是认为秋苒对寒烟别有用心?”我抬眸平静而自然地迎视她的目光,也不再唤寒烟为柳宫主。

   她眼睛半眯,看似笑意融融,却已经生出一股摄人的寒气,宛如在说:难道没有吗?

“既然与寒烟为友,自是知道他心中何人。”我依然泰然自若,不逃避她的目光,“怎么西凤主对自己忽然失去了信心,认为寒烟会移情于我?”

   我的直言,让她微微吃惊,她收回了目光,却在下一刻笑了,转脸再次看向我时,已经撤去了那周身的寒气,轻呵一句:“你果然是个人才。”

   西凤主的占有欲真强,自己不娶寒烟,竟是让别人也不得靠近寒烟半步。忽的,觉得寒烟其实也有很强的占有欲,就像那日的小狗,他喜欢就抱走,甚至不问我是不是愿意给他,弄得我只好忍痛割爱,还假意说本来就是买给他的。

   没想到他们二人,也有相似之处。本来惺惺相惜的恋人,自然就有着相同之处,不然也不会彼此吸引。

   在扫除西凤主对我的误会之后,她又变的亲和,还拉上我的手臂。这个女人真小气。难道我们是情敌,就不能如此把臂了?曹操再小气,看到刘备时,还照样跟他煮酒论英雄,论完再杀。

   如果她知道她一直想得到的鸠摩罗,心在我这里,不知道她是不是会将我杀之而后快?

   “凤主为何不娶了那寒烟?”我淡淡问。她似是没想到我会问得如此直接,微微一怔。她停下了脚步,神情却变得异常认真:“寒烟,是圣洁的化身,任何人,都不能破坏!破坏了,他就不再是柳寒烟,而只是个世间的凡夫俗子!”

   不娶寒烟,只为保住他的圣洁?保住他那不食人间烟火仙君的形象?西凤主,你到底爱的是寒烟,还是他的那份独特的气质?

   无意间,想起了一句话:谁毁了梅兰芳的寂寞,谁就毁了梅兰芳。

难道毁了寒烟的圣洁,就是毁了寒烟?那谁又去给寒烟想要的幸福?

   她说完后,郑重地凝视前方:天脉宫巍峨的宫殿.她的神情如同是在守护,可是,为何却让我为寒烟心痛?如果只因保住他的圣洁,而要牺牲他一生的幸福,值得吗?心情不由得变得沉重.我相信西凤主对我吐露的是她内心真正的想法,这让我对西凤主对寒烟的爱,又有了更深的了解.同样是爱,却让人无法感受到爱的温暖,而是冷酷和残忍.

   寒烟没想到我会和西凤主同行.当他看见西凤主时是开心地微笑,而看到我时,立刻板起了俊脸.就跟女人翻脸一样快.

   “寒烟,秋苒今天是我的客人。“大家坐下后,西凤主温柔地看着寒烟,寒烟神情不动,只将目光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桌上,然后给西凤主倒上了早就准备好的绿茶。而轮到我时,只有一杯凉水。

   哭。寒烟气性真大,这么多天都没有消气。不过有杯凉水不错了,至少说明寒烟没有把我当空气。

   小摇光站在一旁疑惑地在我和西凤主之间来回看,似是不解我们怎么走到了一起。

   从寒烟的身旁走出的小比熊,它知道我来了,所以想做到我身边。哪知它才走了一步,就被寒烟强行抱回,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摸了摸它的小脑袋,警告地看了它一眼,它就只能用那两只无辜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再哭,小比熊这死没良心的,这么快就被美色所迷,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再也不理我这个娘了。


第三十五章 做新衣
      西凤主有很多男人,这类人就不再迫切地得到男人的身体了。
........................................................................................

     低头,喝水,寒烟看见我来,一定很不爽,而且还是在他和西凤主约会的时候,好像离开,谁来救救我~~~

四方的凉亭之中,气氛有些紧张。寒烟再次为西凤主倒茶时,西凤主肖静很是自然地握住了他的手,虽然我低头看茶杯,但如此凸显的动作就出现我视野之内,不想看也得看。

她握地是那样自然,宛如这只手只属于她一人触摸,那只手微微后缩,却最终因为对方没有放手,而放弃了抵抗。

偷偷将茶杯调整角度,清澈的凉水中,就映入了寒烟带羞得侧脸,他微微侧首,下巴低垂,原先因为我而带起的怒意已经被一片迷人的桃红代替。

身边的人慢慢起身,走到了寒烟的身边,再次坐下,自始至终,她始终没有放开寒烟的手,当他们坐在一起后,那彼此相连的手,就自然而然地放入了茶桌之下,离开了我的视野。我平静得将杯中茶饮尽,权当没看见他们亲昵的举止。

这有啥,现在你们就算在我面前热吻,我都波澜不惊。

“寒烟,你今日的茶有些燥,莫不是还在为谁气闷?”耳中视西凤主的话语,淡定地放下茶杯,正襟端坐在他们二人面前,心平气和。
     
      寒烟的脸庞依然向外未侧,但有一束如同银针的目光朝我射来,仿佛在说:都是你和雪铭做的好事!明明是愤怒,却因角度和寒烟眼角的媚,反而似在向我娇嗔。冷不丁地,我打了个寒颤。他这是在引入犯罪啊!幸好我定力足。

我立刻敛眸,行礼:“下官还是不打扰西凤主和柳宫主叙旧了,请容下官先行……”

“哟!秋苒原来你上天脉宫了!”身后忽的传来公孙老蚕爷的声音。寒烟抬眸看向我的身后,我在转身之时,老爷子就风风火火地,毫不客气地坐到了我的身边,似是突然发现寒烟身边的西凤主,才匆匆行礼:“原来西凤主也在,老夫这里有礼了。”

“您就是一代蚕宗公孙瓒普?”西凤主的目光中,带出了一抹惊讶,却没想到老蚕爷不搭理西凤主,反而匆匆对我说道:“秋苒,我找你一天,没想到你上山来了。”

老蚕爷好牛叉啊,居然视一方凤主为无物。

“老爷子找我何事?”老蚕爷找我找得那么急,定然有要事。

小摇光给老爷子上了茶,也坐到我们旁边,看着我们。老爷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过几日便是蚕神诞辰。原先菊里村不养蚕,故而不用祭祀蚕神,但是现在养了,这个仪式就不能缺。”

祭神在这个世界也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事件。每个国家,都有自己大大小小的神要参拜祭祀,方法也各有不同,但有一点是一样的,就是要对神明充满敬意。

“哦,好,那我们下山说吧。”我想把老爷子也拉走,别在这里做灯泡。没想到老爷子好像故意装傻充愣:“老夫才刚上山,尚未歇息,在这儿说有何不可?烟儿又不会嫌我们呱噪。”他说完还有意看向寒烟。寒烟微微蹙眉,垂眸不语。

没想到公孙老爷子一来,就强势地占据了寒烟和西凤主可以独处的空间,将话题带入我和他之间,反而对面的西凤主和寒烟,成了我们的“灯泡”。

“秋苒,这次祭祀不可马虎,需找菊里村最美之人装扮成蚕神,接受大家的膜拜。”

“最美的人?”我自然而然地看向了寒烟,此刻,西凤主只是垂眸喝茶,似乎并无介入我们话题中的意思。

“烟儿不行。”没想到老蚕爷一下子就否决了,“天脉宫男子不得穿女妆,上脂粉。”

“哦……”我只有遗憾地收回目光,寒烟扮作女子定然倾国倾城,可惜了。

“老夫觉得你那义弟不错。”老爷子喝喝茶,捋捋须。

“义弟?是指想容吗?”

“恩。”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花想容相貌秀美,而且身段也很好,可扮作蚕神。”

老爷子那么说,我自然没有意见。一旁的小摇光忽然兴奋起来:“太好了,可以玩了!”

“呵呵呵……”老爷子摸着小摇光的头而笑,“你就喜欢热闹。秋苒,你也可以准备一下,到时好好玩玩。”

“啊?这祭祀蚕神还很好玩吗?”一直以为祭祀时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不过有些地方当做节日来过,就会非常地热闹。

“当然.蚕神也可保佑有情人终成眷属,故而每年蚕神节,未婚男女便会穿上各自最好看的衣裳,在祭祀之后,围着篝火欢舞,放灯打愿,非常热闹,”

   老爷子越说越让人心动,.在我神往雪铭能来参加之时,老爷子已经打量着我的官服直皱眉头,”秋苒,你不是官服就是些破旧衣衫,来,老夫我亲自给你做件新衣.”说完,他就拉起了我,回头俯看始终没有加入我们的寒烟:”烟儿,你不会介意老夫用天脉宫的布料为秋苒做衣吧。“

   寒烟终于抬起了脸,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也没有摇头反对。老爷子瞥了一眼垂首喝茶的西凤主一眼,轻叹一声:“烟儿,老夫希望你能明白,何为真正的快乐。”

   老爷子的话,让我不禁收眉,看向寒烟之时,也多了一分心怜。不期而遇地,寒烟的目光与我相触,却在下一刻撇开了脸,再次落眸不言,而他的双手,却是紧紧抱住了小比熊。

寒烟,作为朋友,我也希望你能快乐幸福,而不是成为别人众多收藏品中的一件。可惜深陷情爱的人,总是失去了原有的理智。

今天小摇光也叛变了,不想呆在寒烟的身边,从方亭出来,大家都觉得一下子轻松了许多。西风主即使没有说话,但从她身上而来的寒意,也不容忽视。

“你不是说要保护你师父吗?”我挪揄小摇光,笑摇光满脸愤懑:“不管他了,自做孽不可活。”

我和老蚕爷都忍不住笑了,小摇光一直把自己当做大人,说话的语气也总是一副教训别人的姿态。

“大人你真不应该把秋秋给师父。”小摇光似是打抱不平,“你对他好,他未必把你放在心上。”

“球球?我那只小狗吗?”球球这个名字很适合它。

“是秋秋!”小摇光大声正名,“师父用你的名字给狗取名了,把你当狗养呢。”

= =!!脸,瞬间黑了,寒烟也不用这样吧!

“哈哈哈,球球哈哈哈,这名字好。”老爷子在一旁别提有多幸灾乐祸了。我狗都给他了,他居然还拿我的名字给小狗取名!寒烟这脾气,都是谁宠出来的?!

小摇光带着我们到了制衣房,老爷子亲自给我量身,可别忘了,老爷子也是天脉宫的传人,所以他说他会做衣服,我绝对相信。

我本想自己挑选布料和花色,被老爷子一下子拒绝,说怀疑我的眼光。既然是天脉宫出去的衣服,就不能有任何瑕疵。老爷子真霸道,不过很有我们那里服装设计师的范儿。听说寒烟也是如此。

没想到这一量身选材,就赶不及下山了。老爷子就让我留在天脉宫睡。

我说寒烟会生气的,老爷子脸一沉,说寒烟不敢对他发脾气。不管如何,他都是寒烟的师伯。

反正有一就有二,我也就不客气的留宿,顺便看老爷子怎么设计我的衣服。



第三十六章 相对夜谈

这天脉宫都是男子所以入夜我不能乱走。晚上一个天脉宫的弟子将我再次带往制衣间,说是老爷子把我衣服的款式画好了,让我去看看。

    走在走廊上时,忽然听到了公孙老爷子痛心疾首地叹息声:“烟儿啊!你到底在想什么?”

    那弟子立刻停下了脚步,似是明白自己应该回避。我对着他挥挥手,他就悄然离去。远远的,一片橘黄的灯光从那间殿门口里洒出,铺在门外的地板上,而就在门边,站着小摇光,他小心地看着里面。我偷偷上前,小摇光看见了我,我就竖起食指,和他一人一边躲在冂边偷看。

    亮堂的殿堂里,寒烟席地而坐,侧对殿门,右手拿着针线,左手拿着那件我送上山的吊带裙衫,即使—老爷子在旁捶胸顿足,寒烟依然垂首缝补裙衫。

雪白的衣衫总是纤尘不染,细细的发丝因为他低垂的脸庞而垂挂成好看的弧度,微微遮起他的脸庞,看不到他的神情。

    “烟儿,你不要不说话就可逃避问题,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幸福?”老爷子的心态我可以理解,就像父母看到自己的孩子跳入了一个火坑,急切地想让他醒悟,可是,无论如何规劝,孩子依然不愿回头。只有他们自己碰壁了,才会明白当初,自己错了。

    寒烟此刻就是那叛逆的孩子,只是静静地缝补,不去回应公孙老爷子,老爷子真的生气了,脸都变得通红,这是急的。

    他正要再次说话,从寒烟的膝盖里,扬起了一个小小的脑袋,是秋秋,它好像感觉到我来了,抛高头闻了闻,两只无辜的黑眼珠朝我看来,我立刻缩回脑袋。

    抚了抚胸口,再次探出脑袋,却看见小秋秋爬出了寒烟的膝盖,趔趄地朝我而来。寒烟立刻放下手中的裙衫,想去捉回秋秋,却被公孙老爷子拦住:“秋秋走了,你知道去追,老夫在这里跟你说了那么久,你却视而不见!”

    公孙老爷子这一拦.秋秋就没有被捉回,而是继续朝我而来,我立刻朝它挥手,让它回去。它懵懵懂懂地停下脚步,无辜的眼睛不明白地看着我,停了一会,继续朝我走来。

    与此同时,寒烟站起了身,兀自绕过了老爷子,微微弯腰追秒秋而来,他有些焦急地张开了红唇,想呼唤秋秋的名字,可是最后,他还是合上了红唇,只有静静地追逐秋秋的身影。见寒烟追了来,我赶紧收回身体贴在殿外。

    “哎!”殿内是老爷子重重的叹息,脚边,是已经坐下的秋秋。它还那么小,坐在那里就像一团雪白的毛球。它抛高着脑袋看我,无辜而哀怨,仿佛在问我为何这么多天不来看它,难道真的不认它这个孩子了?

    ‘呜”它呜咽起来,我不忍地将它抱起,在起身时,寒烟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前,他有些惊讶,却又有些生气。他有些霸道地将秋秋从我怀中抱回,俯下脸和秋秋温暖的身体贴在了一起,长发散落,将秋秋雪白的身体几乎覆盖。

    老爷子忽然从他身后而过,出门时,看见了我也是有些惊讶,可是马上,他就看着我说:“你来得正好,你们是年轻人,可能更谈得来,你就帮我好好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老爷子扔下这句话,扭头就走,看到小摇光时,还气呼呼地连他一起拉走了。

    寒烟始终紧紧抱着秋秋,脸庞贴在它的身体上,宛如此刻秋秋是他唯一的,仅存的亲人。老爷子走的时候,他没有看老爷子,只是一动不动地听他把话说完,一动不动地等他离开。

    “老爷子走了。”我轻轻提醒他。他倏地转身,丝薄的头巾和长发从我面前掠过,带来一阵似有若无的茶香。

他抱着秋秋回到殿内,背对着殿门再次坐下,将秋秋放在膝盖上,然后拿起了针线和裙衫,无声地继续缝补。

    他在烛光中朦胧的背影,如梦似幻,隐隐透出的孤独和寂寞,我见犹怜。

    我脱下鞋履,步入殿内,然后坐在他身边案几的另一侧,和他一样,背对殿门:“寒烟,我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你了。”

他手中的针线微顿,膝盖上的秋秋扬起了脸,无辜纯然地看着我。

    “和雪铭在一起的时候,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说寒烟如何如何。

    他说寒烟是女儿国最美的男子,他也说坏了寒烟做的衣服寒烟会很生气还有说寒烟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

    我转过脸看向他,他却侧开了脸,我看到的,只是他铺盖在后背上的顺直乌黑的长发和那块大大的,白色的发巾。

    “我从来不认为爱一个人没有该不该。爱上,就是爱上了。爱上一个好人也好,爱上一个坏人也好,爱上英雄也罢,爱上奸雄也罢.就是爱上了,既然爱了,就不后悔。”

    他垂下了脸,再次静静地缝补手中的衣衫。

    “你是不是知道西凤主有很多男人?”我认真的问。

    他忽然发出一声抽气声,长发轻动,秋秋立刻看向他,我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却见他将左手指放入了唇中,而那件随手放在膝盖上的裙衫,吊带处,是一滴嫣红的血迹。

    “寒烟。”我有些担心地移到他的身前,他微微一惊,手指从红唇中离开,转身侧对我,似在回避我这个女人。我看着裙衫上血迹,心中也多了分内疚,毕竟是因我的话,而让他心乱:“对不起”

    他没有回应我,放在膝盖上的手微搬轻动。秋秋舔上了他受伤的手指,他抬起右手轻抚秋秋,清丽脱俗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心不知不觉因为这笑容而变得安静,情不自禁,话语再次轻轻吐出:“在雪铭心里,你是他最重要的朋友,重要的,都让我嫉妒。即使这次上京,他问的最多的,还是你的情况。”

空气里静静的,只有我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偶然间,清风会将寒烟身上淡淡的茶香带来,让人静心。第一次,我和他坐得如近,近地伸手间,便能抚上他始终低垂的,沉静的脸庞。

    “所以我们大家都希望你能快乐,能得到想要的幸福。既然你如此爱西凤主,为何不愿为她的侍郎,至少那样也能和她长相厮守?”六年了,难道他认为西凤主会放弃她的后宫,只娶他一人?

    没想到当我问出这句话时,他却倏地扬脸,一直清远无垢的双眸里,却隐含一汪苦涩的泉水,他张了张红唇,最终,放弃地闭上了眼睛,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那倏然的视线的对撞,让我看到了他的痛苦,他的千言万语!激荡着我的心!忍不住抬手抚去他的泪水,他有些慌乱地睁开眼睛,冠玉的脸浮上了一片失措的红。

    “你知道,其实你心里知道,你和西凤主,没有结果。”我心疼地收回手,指尖是他的那滴泪水。多少人的眼泪,曾滴落我的掌心。殇尘的,寒玉的,刘曦的,雪铭的,他们的泪水带着太多太多的情殇,至今残留在我的指尖。

    他垂下了脸,长发将他哀伤的神惜遮起。

    即使他无言语,可是眼睛,不会骗人。他的心里,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

    “寒烟,你知道即使做了西凤主的侍郎,也不会得到你想要的长相厮守,因为你了解她,她会很快爱上另一个新的,跟你们都不同的男人。所以,你只愿在这天脉宫,和她保持着这样的关系,即使一辈子,是不是?”

    他抬起了脸,被泪水润湿的眼中是深深的不解,我有一种抚上他眼睛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而放弃。

    我静静地与他对视,怅然地看着他:“是你的眼睛,告诉了我一切。我不能劝你离开西凤主,因为我不知道你和她这仅有的相会,是不是能给你带来快乐?”

    他沉默了,长长的睫毛垂落,遮住了他的眼睛。

    “你是不是甚至不确定她对你到底是占有,还是真正的爱?如果你的离开,不会让西凤主为你伤心半分,那你为她如此又有何值得?”

    他拍起了眼睑,眸中划过极大的不安和惶恐,失措的目光与我对视后匆匆撇开,我忧急的抓住了他的手臂:“你不敢?你是不是不敢?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敢去面对那个结果?你就这样自欺欺人地为她痴守六年?!”

    他撇开了脸,咬紧了红唇。

    “哎……”我大叹一声,放开了他的手臂,他放在膝盖的双手开始紧紧握起,秋秋心忧地舔上他的手,他将它慢慢抱入怀中,又如方才一般,俯脸贴上了它温暖柔软的身体。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到此刻,无论说什么都无意了。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他太渴望西凤主的爱,即使那爱掺着杂质,即使那爱甚至是占有他也不想失去。

    寒烟对爱的渴望,应该高于雪铭。



第三十七章 菊花也有脾气

这一卷将以娶二夫为结束,下一卷则以重遇小冉开始。然后就进入后宫闹腾期,^_^
.........................................................................................

爱情是怎样的?谁也说不清。若是能明白,也就不是爱了?寒烟久久怀抱秋秋,在它的温暖中,慢慢恢复平静,他对西凤主的爱,就像对秋秋的渴望。

    “寒烟,你还有我们。”最后,我对着他只说出了这句话,“你有雪铭,有摇光,有老爷子,有我,还有秋秋…我们都不会离开你,我们都爱你”

    他微微一怔,却是更加抱紧了秋秋,似是不信我们永远不会离开他。我继续柔声道:“不久之后,雪铭就会与我成亲,我们将永远住在菊里山下,一直陪着你。”

    他倏地扬起脸,惊诧而疑惑地看向我,我淡笑地抚上他怀中秋秋的头:“你一定想不到吧。真正的爱,能让我们跨越所有的困难,最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抬眸温柔地注视半张红唇的他,他的眸中一下子涌出了太多太多的复杂的惜愫,以至于让我无一时猜出他的心思。

    “到时我们就住在菊里山下,来找你喝茶,你到时莫嫌我们烦。”我看着他布满惊疑和难以置信的眼睛,收回抚摸秋秋的手,“不用怀疑,只要努力,任何愿望都能实现,而且,雪铭和我一直在努力着。”

    他依然疑惑着,惊讶着,宛如在说雪铭是女皇,怎么可能摆脱身份,与我在一起?但是,他没想到,有志者,事竟成。

    “到时,我们将和你一起与公孙老爷子一样四处游历,你就会见到更多更多女子,你很快就会找到爱你的,你也爱的女孩,和她一起白首偕老。”

    “白首偕老……”他无声地轻动红唇,重复着这或许是他一直向往的四个字,似有什么触动了他,他平静地垂落双眸,轻抚秋秋顺滑的毛发。

    一直和男子生活在一起的他,一直无言语的他,寂寞和孤独可以想象。在这个时候,他认识了雪铭,所以雪铭成了他这一生唯一的好友。

    之后,他又认识了第一个来探望他的女人:西凤主:肖静,于是,他爱上了这个他唯一见过的女人。

    他狭小的圈子,让他更珍惜这两个人,他为他们保守着彼此的秘密,他为他们幸福地缱制衣衫。即使他们彼此互为敌人,却因为他:柳寒烟,而将恩怨放在了天脉宫之外。

    我缓缓起身,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在我举步想离去时,寒烟却是拉住了我的裙衫,我俯脸看去,他扬起脸,略带羞涩的眸中了某种期望。

    “你想让我留下来陪你?”我根据自己的猜测问他。

    他扬起了淡淡的微笑,恢复了以往的神情。我想了想,再次坐下,他就拿起放下的裙衫继续缝补。

    秋秋从他的怀中爬出,爬到我的面前,我将它抱起,和它磨蹭鼻尖,宝贝儿,其实我老想你了。秋秋舔了舔我的鼻尖,也很开心。

    明亮的殿堂再次变得安静,塞烟的动作很轻柔,很舒缓,看着他缝衣,就像看着画师作画,舞者起舞,有一种特殊的美惑。

    他缝了一半,将断裂的衣带放到我的面前,俊脸沉下,似问我怎么这里会破。我脸一下子红了,低下头像个孩子承认错误:“其实……在这次上京以前,我都不知道雪铭的真正身份。这次上京,我无意间发现了这个秘密,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他的那个那个……”

    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指向寒烟的胸部:“那个太像真的了,就不小心扯断了这件裙子。”

    说完偷眼看寒烟,他此刻变得比我还要尴尬,撇开目光,满面绯红,我硬着头皮问他:“寒烟…那个…不会是你做的吧……”

    寒烟咬了咬几乎滴血的红唇,尴尬地点了点头,我登时佩服不已:“天哪!怎么做的!能不能给我也做两个?我想再大点。”没有经过大脑的话脱口而出,想收口已经来不及,看着寒烟更加低垂的脸,我也窘迫不已,“呃…当我没说。秋秋,我们来玩。”

    转过身,侧对寒烟,跟秋秋玩。渐渐的,我从坐变成趴,再从趴变成躺。秋秋钻到我颈项里,和我一起打瞌睡。

    烛光如雾,寒烟若仙。手执绣花针,指绕五彩线。玉手轻动霓裳成,织女失色彩云间。

    朦朦胧胧间,我梦见寒烟坐在云端微笑,他用手中针线织起了漫天彩霞,美轮美奂。一挂彩虹忽的从空中缓缓飘落,竟是一条长长的披帛,它缠绕在了寒烟的手背上,他欣喜不已,然后身披霞光飘然而去……

    从这美丽的梦中醒来,看到的不是彩霞,而是一片模糊的红。眼睛上压着重重的东西,随手抓下,竟然是秋秋。它居然趴在我脸上睡觉。

    秋秋被我吵醒,有些不开心,它打了个大大的哈气,勉强睁开了那双无辜的圆溜溜的大眼睛。秋秋很安静,从把它买回来开始,它就从未呱噪地叫唤过,一开始还以为它是个哑巴,后来有一次忘记喂它吃饭,它抗议地大叫时,才扣道它是一只寡言的狗。

    我将秋秋放落,起身,身上滑落了毛毯,秋秋一扭一扭朝一旁走去,视线随着它的挪动,看到了伏在案桌上入睡的寒烟。

    昨晚说陪寒烟,结果还是睡着了。他的身边是那只我送上山的锦盒,轻轻移到他的身边,打开锦盒,所有的衣物都已经缝补完成。

    淡淡的晨光洒落在殿堂光滑的地板上,反射出了一种近呼圣洁的光,光线在不知不觉地移动,落在了一身白衣的寒烟身上,为他每一根发丝都镀上了一层如同佛光的光晕,他的美,于他的纯,他的静。

    心疼地注视寒烟一会,将身上的毛毯盖在了他的身上。不老实的秋秋爬到了寒烟的身上,寒烟被惊醒,他扬起了脸,初醒的他显得有些木讷。他愣愕地看着前方,忽的,他朝我之前躺的地方看来,一下子看到了已经坐在他身边的我,受到了一丝惊吓。我笑了:“你醒了?”

    他慢慢恢复平静,看到了身上的毛毯,略带羞涩地垂落双眸,我就说道:“那你继续休息吧,我该下山了。”

    他点了点头,可是,就在这时,门外却传来轻轻的说话声:‘宫主就在前面的灵犀殿里,请凤主自便。”

    西凤主?我有些吃惊,她怎么那么早就来了?出神之间,忽然有人扑入我的怀中,将我环抱,瞬间,寒烟身上的茶香就侵入我的鼻皋,让我措手不及。

    而与此同时,一身便衣的西凤主肖静已经站在了殿门前。两目相对之时,误会已成。她背对晨光,使她的面容显得有些阴暗,可是微笑,依然浮在她的唇角,寒意划过眸底之时,她却双目变得温和:“打扰了。”

    平平淡淡的三个字,不含任何情绪,她转身而去,如匆匆过客,这里发生的任何一切,都与她无关。

    身体被立刻放开,他匆匆坐回原位,梳理自己如丝的长发,神态微带尴尬,却是透出一丝喜悦。

    他了解肖静,知道她怎样的语气是生气,怎样的神情是开心。可是,他却利用了我。我昨晚对他说的一切,让他开了窍,知道去试探肖静,但是,他怎能利用我?

    “没想到双目清澈,面容圣洁的柳寒烟,也会利用别人。”我很愤怒,他利用了我对他的友情,我努力压制心底的怒火,沉沉地说。

    他朝我看来,眸中闪出一丝不解。

    “你在不解什么?不解我生气的原因?难道我应该为此开心?”

    他依然不解着,还了一丝别的含义,那丝含义让我脑中瞬间划过一个念头,登时脱口而出:“你该不会以为我为你做那么多,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微微一怔,目光瞬间闪烁了一下,被垂落的眼睑遮起。这仅仅片刻的闪烁,已经暴漏了他的心思。我简直无言以对,当即起身,怒道:“柳寒烟!你被人宠坏了!真的被宠坏了!”拂袖而去,不再留半点怜惜。

    我怜他,却被他当做别有用心。他真当每个女人都跟肖静一样,看见美男子就要抱回家的吗!他怎能这么想?他遇到了肖静,不代表雪铭就会遇到第二个肖静!他难道觉得我拥有了雪铭,再来追求他是理所应当的事?

    对了,这里是女儿国,他又是第一美男子。我又对他如此关切体贴,他有此想也不奇怪。可是,我还是很生气,真的很生气!

    大步离开天脉宫,再也不想踏进这里半步。杨寒烟为人情殇关我何事?小摇光说得对,自作孽,不可活!

    一大早就遇到不爽的事,晦气。

    “菊秩苒。”当踏出宫门之时,身后却传来肖静的声音,我转身看去,她就站在宫门前的一尊石像边,面带笑意,目带寒光。

    我看了看门口,天脉宫的弟子正在打扫宫门,没有发觉我们这里的异样,我沉着脸看了肖静一眼,继续向前,此刻哪怕是女皇,都不想搭理。

    可是没走几步,就被人拉住了手胧,我冷冷地看向她:“你看到的未必是真,我现在没心情解释,只想吃饭。”她高高地站在我的身旁,俯视我,眸中寒意已经消散,换上了笑意:“咱们聊聊,不是西凤主和农官,而是肖静和菊秋苒。”

    ‘好。”我应了她,随她将我拖走。



第三十八章 女人之间的对话

菊花生气是因为寒烟触犯了她的底线,她之前天朝的经历,让她最恨的事情就是被利用。所以她虽然理解寒烟的行为,但依然还是会生气,不过也只是一时的,谁叫咱菊花脾气好。
........................................................................................

清晨的菊里山很冷,云雾似从天空沉落,漂浮在山林之间。

    肖静拉着我站到了一块高高的突出山崖的巨石之上,眺望看去,云海波涛汹涌。

    “你在天脉宫留宿??”她开口问。

    我轻笑反问:“你怎么这么早就上了天脉宫?”

    她笑了,双手背到身后,面朝一望无际的云海:“因为知道你在天脉宫留宿。”

    “我留宿不是一次两次了,你不必紧张。我不会跟你争柳寒烟。”

    “真的?”她转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也眺望前方:“我跟你喜好不同,今日之事,我想我暂时不会再上天脉宫。”

    “为何?”

    “我当他是友。却被他利用。”这次的事,我绝对不会迁就。柳寒烟就是被人宠坏了,雪铭冲着他,肖静宠着她,他们都以他的感受为先,迁就他,爱护他,宠溺他,才让他有此脾气。更别说整个天脉宫的弟子都敬畏他。我猜他从小到大都没人责备过他。

    “呵呵呵呵。”肖静忽然笑了起来,“没有人见到柳寒烟,不会动心的,秋苒莫不是喜欢女人吧。”

    我不看他:“就因为我喜欢男人,我才不喜欢他。你是女儿国的人,但我不是。我在天朝长大,喜欢的都是有男儿气的男人,而你喜爱收集各种类型的男子,我没有这个喜好。”

    “你怎知我喜欢收集?”她笑看我,我也笑看她:“西凤主与鸠摩罗王交战沙场,难道真的是为了决一胜负?”

    她微露惊讶,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她笑得前仰后合,忽然的,她站定了身体,深沉的目光向我而来,“你知道的挺多。”

    “一点点。”我泰然自若,“早些年曾游历到傲鹰苏丽城,鸠摩罗王喜欢出宫与苏丽城的勇士在一家叫玫瑰酒馆的酒馆里畅饮,偶尔听到他说起这件事,当时还觉得西凤主是一代巾帼,居然敢挑战鸠摩罗王。现在到了女儿国,方知西凤主不仅仅是挑战,还要征服。”

    肖静不再说话,面容沉静的凝望远方,细听我的述说。

    “鸠摩罗王确实性感俊美,整个苏丽城的女人无不想与他有一夜,尤其是他那健强的身体,更让女人们为之疯狂。寒烟与鸠摩罗完全是两种人,而西凤主却用不同方来征服之,呵,西凤主的能耐,非秋苒能及。但是,你得到了寒烟,却无得到鸠摩罗,可知为何?”

    她立刻转身看向我,紧紧盯视我:“为何?”

    我笑了笑:“因为寒烟是女儿国的男人,你了解女儿国的男人。但鸠摩罗不是,而且,他是王,他有后宫佳丽三十,并且年年扩充。

    傲鹰国是一夫多妻,鸠摩罗的父王曾有妃子三百。你认为他会把女人放在眼中吗?即使你认为你征服了他,是将他压在身下,但是,他认为那是你投怀送抱,他不用白不用。”

    “你很了解他。”她眯起了凤眼,遮起那片深沉。

    我目露坦然:“游历到了那里,自然住了一阵子。经常在酒馆撞见他。你若想得到他,就要先与他成为酒友。放心,这些事我不会与寒烟说,他对你如此死心塌地,我即使为他痛惜,他也不会感激我半分。”今天的事,真是让我心伤,我们关心着他的未来,他却执迷不悟,课这就是痴爱,我们只有看着他被伤害。

    肖静垂眸沉思,她竟真信了我的话,准备去征服鸠摩罗。我摇头轻笑,前一刻,她还因寒烟抱我而怒,后一刻,却又因为我讲起鸠摩罗而移情。

    终究还是因为她已经得到了寒烟的心,可是在鸠摩罗那里,他一无所获,相对于寒烟,鸠摩罗更具挑战性。

    “我忽然想杀了你。”她低着头说。

    我转身:“杀了我,你会一身麻烦。比留着我更麻烦。”

    在她轻笑一声后,我萧然离去。踏着晨雾,伴着流云,离开这乳神仙居住的菊里山。肖静是个追求刺激、新鲜的女人,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拴住她的心。那她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忽然很想知道,她真正爱的男人,会是怎样。

    因为走得急,公孙老爷子只有将给我设计的衣裙样稿带下山给我看,他对着我一番长吁短叹,因为天脉宫弟子看到我是气冲冲离开天脉宫的。老爷子以为我和他一样,劝诫不成,恨铁不成钢,哪知是他那烟儿过于聪明,聪明的会利用我来刺激肖静了。

    当然,背后不说人,所以我没告诉老爷子真相,换上一副好心情看新衣。新衣很漂亮,老爷子像是让我在蚕神节去相亲似的。女儿国对女人的穿着限制很少。尤其是现在酷夏,很多时候,女人都穿着一种类似褂子的无袖短衫,下面是露出小腿的中裤,一切只为凉快。

    我也想那么穿,但老爷子说我毕竟是一方官员,而且还要主持祭神那么重要的仪式,不可以穿地那么随便。我就将他设计的衣服去掉袖子,收住腰身,缩短裙摆,一件正规的小礼服便就此生成。

    老爷子看着经我修改后的设计,啧啧叹息,直说没见过这种样式的裙子,但是,总觉得很适合正规场合,而且,很漂亮。我再将被我删去的袖子改成半臂手套,结合女儿国的款式,在手套端口加上丝带,而下面是一双镂空网靴。

    不知不觉的,将镂空的图案画作了朵朵梅花。一丝温暖和怀念从心底而生,寒珏,你的喜儿,现在过得很幸福,所以,你也要幸福。

    老爷子看愣了神,他游历各国,自以为设计在女儿国已经独一无二,却没想到我画出了比他更独一无二的款式。他直捉住我的手臂,说要与我好好交流交流。忽然发现,老爷子真不错,如果他再年轻四十年,我说不定会考虑娶他进门,嘿嘿。

    之后,我带着老蚕爷去了小伍家,想跟想容说让他扮蚕神的事。一进后院,就看见小伍光着膀子只穿着围裙,我身边易容的清清当场就傻了眼。而老爷子更是看得双眼眯起,狼光四射。

    我急得扯下晾在院子里的衣衫给小伍披上,说你不知道在女儿国男人不能随便露体吗!

    小伍憨憨地笑,说在自家院子里,别人又不会闯进来。他也没想到我今天会带客人来。

    我对他彻底无语。正好想容从房间里出来,我就交代想容,下次不能再让小伍光膀子了。他不知道他那样光着身子,只套着围裙,胸前茱萸在围裙吊带的地方若隐若现,有多么撩人。看老爷子色迷迷的眼神就知道了。相信老爷子如果年轻四十岁,他绝对扑上去了。

    老爷子在跟想容说扮蚕神的事时,目光还时不时瞟向小伍,我忍不住踩他的脚,他才变得正经。

    想容对扮蚕神的事,起先有些不好意思,因为现在外来的女人越来越多,想容的追求者也越多,每天坐在他们面铺吃面,实为看他的女人数不胜数,甚至排上了长队。

    老爷子说,让想容放心,那天他只是坐在祭台上,还会有人保护,不会让别人靠近他的。小伍也很想看想容扮蚕神的样子,就鼓励他,想容才答应从下来。果然还是小伍的话管用,于是老爷子又要准备做想容那天穿的衣服。

    为了迎接蚕神节,整个村子都变得忙碌,大家沉浸在一种近似过年的欢快气氛中。突然之间发现菲菲不知何时和狗子经常走在一起。当然,现在村里也不再叫狗子为狗子了,而是他的大名:李尤。他越来越整洁,人也精神起来,成了一个漂亮的小伙子。不知他过去的,从村外来的打工女们,还真有向他示爱的。看到这一切,我感到很欣慰。

    第一批蚕丝所得的钱,除了用来继续购买蚕种,还有一部分用来铺路。将那条不怎么成型的商业街的十字路改成了青石板路。

    整条商业街也开始变得像样,自然而然的,就成了菊里村的集市。

    而陆凤娇也终于发现了她弟弟离家出走。严格地说不能算他离家出走,因为他让人送信回家,说自己去天朝闯荡,气得陆凤娇差点把信笺撕碎。可是陆凤娇还是爱弟弟的,因为她很快就开始担心陆齐轩的盘缠问题。

    她收到信的那天,约我在小伍店铺里喝酒解愁,吐露出了她对这个弟弟的担心。我劝她不必过于忧虑,毕竟陆齐轩已经十七岁,长大了。而且天朝的女人不会对陆齐轩不轨。可守她却欲言又止地说道,她是怕天朝的男人对齐轩不轨。

我当时就怔住了身体。原来了解自己的人,真的是家人。陆齐轩那点小秘密,陆凤娇早就知道,只是怕被人察觉,所以想将他今早家人,以保他安全。反正是嫁,也知道他不喜欢女人,陆凤娇自然想将他嫁地越富贵越好。

    男爱在女儿国是难以启齿的事,她愿意将这些苦恼对我倒出,也因为我是天朝人,不会歧视男爱。


第三十九章 寒烟做的新衣


小妖说,让寒烟见见菊花的男人们,后面就是这么安排的。寒烟是菊花后宫里唯一一个先嫁后培养感情的类型。所以他真正的虐,是在入后宫之后。感觉像刘雪华演的哑妻那么苦命。

.......................................................................................


自那天离开天脉宫,我便再没上去过,也再没见过肖静。但是我知道,肖静一定会站在高处,看着菊里村的发展。

几天后,楚楚来了。自然是易了容的。他带来了雪铭的信,与此同时,也从京城传来女皇生病的谣言。这个谣言半遮半掩,欲盖弥彰,似是想故意隐瞒天下,却依然飘入了那些,是雪铭认为应该得知的人的耳中。

他想金蝉脱壳吗?我笑了。如果肖云还活着,那肖云和雪铭依然无法共存。只有肖云死,雪铭方能独活。所以肖云必须死。

呆在祥和平静的菊里村的我,自然感觉不到南都渐渐紧张的气氛,和各地凤主及身后家族的蠢蠢欲动。其实雪铭要顺利将皇位传给年仅十三岁的妹妹,并不容易。

信中,他又问起了寒烟,以及寒烟与西凤主的情况。我闷闷地放下书信,清清楚楚看出了我的不悦,目露关心。我就说过两天再回信。顺便想想该不该将寒烟利用我的事,告诉雪铭,免得他今后再提让我收寒烟的事。

这期间,菊里村又发生了斗殴事件。村子里人多,自然事也就多了。斗殴的原因很简单,是有两个外来打工的女人为想容争风吃醋,就这么打起来了。而且像这种事,只怕只会在女儿国发生。

于是我把外来的采茶妹和蚕娘们都叫到了一起,就在茶田边审理此案。那情形,就像妇女开大会。反正菊里村我最大,都我说了算,公堂太正经,这种事处理得不好,会影响安定团结以及生产。

我就说男欢女爱是很正常的事,争风吃醋到打架也是很正常的事。那两个女人一下子懵了,觉得很奇怪,我这个农官非但没责罚她们,反而说她们这种行为可以理解。

然后我接着说,可是打架太难看了,我就拿出铜镜,让她们自己照照,她们看到自己的样子,一下子就脸红了,女人嘛,哪有不爱美的,一打架,头发哪有不乱,衣服哪有不破的?我就说现在你们这个样子,让想荣怎么看,怎么想?

两个女人就匆匆整理妆容。我最后说:追求自己喜欢的人可以,但应该文明竞争,不然怎么给自己喜欢的人留下好印象?

从那之后,在无人因为争风吃醋而打架,一个个女人都变得“文文静静”,菊里村又是一片祥和。但是,这件事提醒我,随着外来人越来越多,治安的管理,开始变得更加重要,只怕菲菲一个捕快,是不够用了。

就在我打算给雪铭回信的时候,小摇光来了。他捧着两个锦盒,一头大汗地跑进我的府衙,我正和清清楚楚一起吃西瓜。西瓜在井水里浸泡了一个上午,就跟从冰箱里拿出来那么清凉。

小摇光手里的盒子都没放下,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我们切好的西瓜。清清楚楚看着他傻傻的样子,呵呵直笑,小摇光没认出他们,而是依旧看着西瓜舔嘴唇。

“小光,要吃就拿吧,看你那馋样。”我感觉他的口水都快滴到西瓜上了。

我的话才说完,这孩子就猴急猴急地将锦盒随手扔到石桌上,拿起西瓜就吃。尽管这里没有无子西瓜,但是那香甜的口感可是我那个世界极少能吃到的。

小摇光吃得稀里哗啦直响,毫无形象可言。天脉宫翩翩仙童的形象,算是全给他毁了。可是,看着他的吃相,自己的胃口也会好起来。

“你今天怎么来我这儿了?”我看着他放在石桌上的锦盒问,他一边吃一边含糊的说话:“师傅叫我把缝好的衣服拿下来。”

“哦。”正好,让楚楚带回给雪铭。

“还有,大人,上面那个盒子里是你的衣服。”

我的?老爷子手脚挺快,本来还以为他最近那么忙,我的衣服做起来最起码十来天。拿过上面的锦盒,打开,丝光入眼,在酷热的夏天带来一丝清爽的凉意。

清清楚楚也凑了过来,我提起夋衫,跟我修改后设计的款式一样,只是这个世界布料材质是有限的,整件裙子,应该使用丝绸制成,可是却在丝绸上用白线加以修饰,竟是让原本细滑的丝绸带出了一种特有的质感,层次感分明。

“没想到啊,老爷子的手艺那么好,这梅花好像是镜花水月绣法吧,怎么老爷子也会?”我疑惑着,不是说镜花水月绣法只传宫主?

小摇光拿起石桌上的布巾擦了擦嘴,拽拽地抛高脑袋:“老师公哪会?当然是我师傅。”

“你师父?”不觉间,手中明明轻盈的衣裙却感觉重了一分。

“当然。”小摇光大大咧咧背手一站,不看清清楚楚,“老师公太忙了,那天师傅看到老师公设计的样稿,就拿了回来,给大人做了这件衣裳,师傅可不随便给别人做衣服的。”

“是嘛。”我斜睨他一眼,那倒是。他只给雪铭和肖静做衣服。将裙子放回锦盒,推回他的面前,故意冷冷地说,“拿回去,我只不过是个小农官,不配穿你师傅做的衣服。”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即使烈日当头,整个院子却起了一阵阴风。清清想说话,楚楚却拉住了他,仿佛不想再小摇光面前暴露身份。
小摇光那总是拽拽的气焰忽然瘪了下去,他有点为难,有点变扭的看向我,头也低了下去:“大人……你……不会还在生师傅的气吧……”

“你知道我在生你家师傅的气?”我忍住笑故作冷漠地问他。虽然我之前气柳寒烟利用我刺激肖静,但也过去很久了,我没那么小气。

一直不上山,只是觉得再上去,跟柳寒烟一下子无话可说。不管怎样,那件事之后,我心里对他还是有些芥蒂的。而且,肖静也还没走,到时上去又撞上肖静,破坏他们的约会。

小摇光挠了挠头,嘴巴里发出啧啧声:“我是不知道大人为什么生师傅的气啦。不过从我认识师傅开始,师傅就很少发脾气,除非像上次,大人把师傅做的衣服弄坏了。

师傅脾气可好了,从来都不责备我们,我不明白师傅脾气那么好,大人怎么会生师傅的气?而且,从没有人生过师傅的气。想女皇啊,雪主子啊,那个西凤主啊,都不会生师傅的气。”

所以才说他被宠坏了。我心里这么想着,继续听小摇光为自己师傅说好话。

“其实那天大人气呼呼走了之后,师傅有追出去过啊,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很快就回来了,从此就开始闷闷不乐。”小摇光叹了口气,坐在了石凳上,双手托腮,目露担忧。

什么?那天寒烟追过我?糟了,他该不会……

“以前就算没人上山陪师傅说话,师傅也不会不开心,可是这次,他真的是不开心了。就算西凤主来了,他也是闷闷不语,以前从来没有过。虽然我很不喜欢那个西凤主,但是她只要一来,师傅就会很开心啊。但这几次,师傅都是那个样子,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对,有点失魂落魄,经常走神……”

听着小摇光的叙述,我心中更忧。

寒烟难道是听到了我和西凤主的对话?他虽然心里清楚肖静喜爱收集美男,但是,肖静在他面前断不会提起。所以,他和肖静单独相处时,他可以自欺欺人地去想肖静的心中,只有他。

但是,一旦他听到从肖静口中说出了别的男人的名字,并且表现出比喜欢他更加强烈的感情,他会怎么想?

他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长大的,因为他的美,他的慧,他的哑,众人都小心地爱护着他。即使有那个坏脾气,可是,他始终是一个搪瓷娃娃,他的心到底有多么脆弱,我们都不知道。

“大人,你到底为什么生师傅的气?我们一直以为你会取代西凤主在师傅心里的地位,把师傅娶走呢。”小摇光忽然蹦出了这么一句话,我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你们都认为我上山看寒烟,是因为对他有意?”

“难道不是吗?”小摇光表现得比我还要疑惑。

“我有喜欢的人了。”我立刻解释。

“那再喜欢师傅也很正常啊,反正可以一起娶啊。”小摇光说得理所当然。清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楚楚握拳撇开脸轻咳两声。

他们的出声引起了小摇光的注意,他当即又摆出一副拽拽的大人模样,指向他们两个:“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里,退避不懂吗!”

清清楚楚相视一笑,摆出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是是。”然后捂着笑离开。我斜睨他们,他们才不会真离开呢,估计躲起来继续看戏。
......................................................................................

这一卷结束,将会有寒烟的番外。因为他口不能言,所以容易产生误会,而他又无法解释。他心里到底什么想法,将在这篇番外中。



第四十章 蚕神节

这一卷即将结束,马上会发生一件事,促使雪铭与菊花立刻成婚,大家准备喝喜酒吧。
.......................................................................................

小摇光的想,相信很多人都会有。谁让这里是女儿国,这里的女人可以三夫四侍。像陆齐轩那种叛逆的,毕竟少数。就像天朝的我。

    我抚额摇头,快要濒于临无奈:“我是真的只把你师傅当做朋友呐,哎,主要我还是忘记这里是女儿国,女人不会没有目的地接近男人,并哄他开心……”

    “普通朋友?”小摇光像大人一样撇撇嘴,“这世上男女之间怎么可能有单纯的友谊?大人你也太幼稚了吧。”

    “好好好,摇光大人批评地是。”我翻了个白眼,竟是被一个孩子教训了,“所以从今日开始,我与你家师傅保持距离……”

    “千万别!”小摇光几乎跳了起来,似是发觉自己有些失态,红着脸随意看向别处,“大人如果不上山,山上就更闷了,也没人陪我们玩了”

    “是陪你玩吧。”我戳穿了他的心思,他更加心虚地看着别处,偷眼瞟我。

    “你不让我上山陪你玩?”我开始揶揄他,“刚才谁说这世上没有单纯的友谊的?你这个岁数,好像也是可以嫁人的吧,到时你不怕别人说闲话,说我们关系不明,说你纠缠我这个大人。”

    “谁,谁会纠缠你啊!”小摇光鼓起脸回瞪我,我笑着指着一石桌西瓜:“你看,你每次下山,都会找个借口到我这里,然后吃我的,拿我的,可是纠缠我?”

“我,我,我!”小摇光急了,一大男孩被我逼的哑口无言,我大笑不已,然后起身站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头:“看,这就是单纯的友谊,你若是担心别人说闲话,当我姐姐就可,就像小伍和花想容。”

“原来你们!”小摇光漂亮的大眼睛闪闪发亮,我点点头:“我和他们其实也是朋友,还有你清清楚楚大哥。

衣服我留下,你回去替我转告你师傅,让他不用在意,我已经不生他的气了,过几天就是蚕神节,让他和西凤主都下山来玩吧。”寒烟的闷闷不乐,只怕是因为肖静和鸠摩罗的关系。

    “真的?!”小摇光开心极了,“那天脉宫的师兄们在蚕神节那天都可以下来玩吗?”

    “这个要问你师傅,他同意,自然可以。如果你们天脉宫的弟子觉得有所不便,可以戴上面具遮容啊。”天脉宫的弟子各个俊美出尘,还是戴上面具安全些。

    “面具!”小光的眼睛又睁大一分,“太好了,我要去告诉大家,面具这个主意真好!”

    我笑看他,到底是个孩子,喜欢玩。

    就在这时,菲菲来了,说是蚕神节定做的蚕龙和烟花到了。蚕龙其实和龙的样子差不多,只不过没有犄角。到时再蚕神节上,要舞蚕龙,放烟火,天灯。祈求蚕种健健康康。吐出上好的蚕丝。

    小摇光立刻兴奋起来,我就带着他一起去验货。

    在码头的时候,碰到了忙着收货的公孙老蚕爷,我说怎么不是你给我做衣服,他有些尴尬,他最近确实很忙,即便想容的蚕神盛装也是由天脉宫的弟子在赶工。

    小摇光一直玩到傍晚。才想起会天脉宫,他问我既然不生师傅的气了,为何最近都不上山?我让他看看菊里村现在忙碌的情形,我哪里脱得开身?末了,我让两个挑夫挑了一担西瓜随着小摇光上山,至少让寒烟安心。

    给雪铭回信时,我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决定不提寒烟利用我的事,而是跟他说,寒烟是个很好的人,他还给我做了衣裳。

    不管寒烟在收到我们破的衣服时有多么生气,他还是一针一线地熬夜将这些衣衫缝补好。

    不管他用了心机将我利用。事后他还是为了我做了衣衫,那一朵一朵的精美的梅花暗纹,并不是一天两天可成,不知他又熬了几个夜晚。

    这些衣衫上,带着他太多的心血,带着他真诚的心意。他口不能言,便将对我和雪铭的话和情意,化入这一针一线之中。

    楚楚第二天带着寒烟缝补完的衣裙和我的书信启程回了南都,我让他在蚕神节之前回来,大家可以一起玩。他腼腆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转眼之间,就到了蚕神节的前一天。清清站在码头拉长脖子,这还是第一次,他那么主动地,迫切地等楚楚回来。当楚楚上岸的时候,他扑上去和天天他紧紧拥抱,然后兄弟两个勾肩搭背地返回府衙。

    能不能上京看看他,他很想我,可是脱不开身。他的语气带着撒娇和急切,看地我心里痒痒。

    我毕竟是个女人,花言巧语和撒娇哄骗对我的杀伤力还是很大的,更别说是心爱之人的,所以我的心在这一晚,“春情荡漾”,无入眠。

    第二天,是蚕神节。

    我是大会的主持者,所以一大早就起来梳洗,穿上了那件雪白的,神圣的礼服,将已经及背的长发盘起,郑重而庄严地带上了官饰。略施脂粉,只为遮起昨晚因为雪铭而有的黑眼圈。

    当我精神抖擞地站在清清楚楚,老蚕爷和菲菲面前时,他们都目瞪口呆,宛如一时间不敢相认。

    今天清清楚楚的任务是保护想容装扮的蚕神,在吉时来临之时,他们便跟随老蚕爷和蚕神所坐的华轿前往小伍家迎接想容。

    而我便带着菲菲前往建造好的蚕神庙。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蚕神是男是女,问起老爷子时,老爷子说蚕神十分顽皮,喜欢时男时女,所以无人知道他真正的性别,因此地方上进行祭祀时,都是找当地雌雄莫辩的美人来装扮,而各地的蚕神形象也是各不相同。

    就像庙里塑的蚕神相,也是雌雄莫辩,美丽非凡,细细一看,有点像寒烟。因为菊里村蚕神的画像是由公孙老爷子画的,估计这家伙就按照寒烟的样子来设计了。听说每五年还有最美蚕神相的比赛,到时夺魁的地方,将由朝廷拨款,为当地的蚕神相,打造金身。

    整个村子今日都陷入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氛,所有村民都聚集在新建的蚕神庙前的广场上,自觉地站立两旁,静候蚕神来临。

    当响起鼓鸣时,我整理了一下衣冠,站在了蚕神庙前的祭台上,庙祝将三支清香放到我的手里,面前是牲畜三大件和瓜果糕点。

    蚕神喜静,所以整个迎接的途中,都不会用锣鼓开道,当到了蚕神庙时,也不会爆竹连天,而是浑厚隆重的鼓声。

    “咚——咚——”由八个人抬的用桑叶装扮的轿子,缓缓进入了广场,当想容装扮的蚕神出现在众人眼前是,众人都仿佛因为想容纳神圣庄严的美而纷纷低下了头,似是不想用自己世俗的目光玷污了蚕神。

    这或许就是美得让人莫敢仰视。从未想过想容穿上霓裳,扮上妆容,会美得让人窒息。他的美带着圣洁,带着庄严,但他的目光却是温和而温柔,他静静的微笑着坐在轿子上,目光平和。

    “迎蚕神——”庙祝一声高喊,想容的轿子已经到了祭台前,依然被人抬着,只是不再向前。

    我拿起了清香,对着蚕神鞠躬,周围的百姓也纷纷下跪,跪拜蚕神。

    在我一鞠躬时,庙祝在旁高喊:“求蚕神佑我菊里村蚕种健康平安——”

    在二鞠躬时,庙祝又是高喊:“求蚕神保佑我菊里村蚕丝轻柔细滑——”

    在三鞠躬时,庙祝再次高喊:“求蚕神佑我菊里村蚕农行运年年——请蚕神入庙,受我菊里村香火供奉——”

    我将手中的清香香炉,此刻,那抬轿之人才将想容抬入庙内,整个请蚕神的仪式才算完成。

    当然,想容是被抬入后院,但不可与任何人见面,因为他现在依然是蚕神的化身。而庙里的蚕神相就被揭下红绸,供百姓参拜。可以祈求祝愿。

    整个下午,蚕神庙里人来人往,百姓们忙着给蚕神上今年的第一柱香,而万家更是送来了丰厚的香油钱,这些钱将由庙祝保管,由府衙监督其使用。

    因为是想容扮蚕神,陆凤娇也送来了香油钱,一时间,万家和陆家在蚕神面前碰了面,电光火石。他们自然不会在蚕神面前造次,那是亵渎神灵。出了庙后,他们一个往东走,一个往西走。

    快到傍晚篝火晚会时,从天脉山上陆陆续续来了白衣飘飘的弟子,他们各个都戴上了面具,三五成群,上了夜市,有的购买天灯,有的购买花灯,整条街市的人们都将目光投落在这些很少出现的天脉宫的弟子的身上。

    当我发现小摇光时,却不见寒烟的身影。我问他寒烟怎么不下来,小摇光说师傅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从未离开过天脉宫。而且西凤主也来了。我听了之后,微微有些担心,也不知在担心什么。

    可是在一旁的公孙老爷子拉着我就要上山,说现在天脉宫所有弟子都离开了,只留下寒烟和西凤主太危险了。

    我拖拖拉拉不想上去,人家情侣好不容易单独相处,我才没那么不识相去破坏呢。




第四十一章 将成的星月之吻

那天看到70张3000字的更新票,真的很感动,据说那个也是有奖金的。就是不知道多少。嘿嘿,太谢谢会体贴无良的亲亲们了。
........................................................................................

广场的篝火一点起,锣鼓声瞬间就响彻了天空。一条蚕龙飞舞在篝火周围,想容装扮的蚕神端坐在远远的高台之上,由清清楚楚保护着,我很放心。

    我一边被老蚕爷拉着往菊里山走,一边回头,我是真不想去。

    “你到底去不去!”老爷子当然看出我的不情愿。

    周围人来人往,大家都开心的跟我打招呼,还有不少未出阁的男孩向我目送秋波。我在菊里村里还是相当吃香的。

    “哼!”老爷子对我心不在焉很是愤怒,甩了我的手说,“老夫自己去!”

    老爷子生了气,我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有紧紧跟上,夜行山路,让老爷子一个人,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现在经常爬山,我从山脚到天脉宫只要半个时辰。幸好今日的礼服是短裙,这上起山来,也很利索。

    “老爷子,你生什么气,我只是觉得不该去打扰他们。”我追着老爷子上了山,山路寂静,只有月光照路。

    老爷子回头瞪了我一眼:“老夫是怕烟儿吃亏!”

    “吃亏就吃亏呗。”我在他身边小声嘟囔,“男欢女爱,亲亲我我,耳鬓厮磨,哪有吃亏之分。”

    “那若是,若是那西凤主强行夺了烟儿的清白呢!”老爷子是真的急了,月光下的脸都变成了猪肝红,“烟儿又不经人事若是半推半就顺了那西凤主的意,失了贞洁,如何面对天脉宫各弟子,如何掌管天脉宫?!”

    老爷子越说越严重,我奇怪的看着他:“没……那么严重吧。你们天脉宫的男人不是可以出嫁的吗……”

    “但你认为那西凤主会对烟儿负责吗!”

    “……”这个倒确实说不准,“可是如果他满真的发生了什么,天脉宫现在没有人在,那也只会是个秘密,反而我们现在上去,若是撞见了……那个……大家多尴尬。”本来这是个秘密,现在我们一上去,就不是秘密了。

    “秋苒,这里是女儿国!”老爷子突然扬高了声音,“你认为这个秘密能满多久?”

    对于老爷子的话,我就更奇怪了:“男人有没有守宫砂,寒烟只要不说,谁会知道?”

    “谁说男人没有守宫砂!”老爷子登时停下了脚步,大喝。我发懵的看着他:“女儿国的男人……还有守宫砂?”

    老爷子也显得有些尴尬:“女儿国的男人是没有,但是,天脉宫的男人,就有。”

    登时,我目瞪口呆,我滴腐神娘娘啊!天脉宫的男人居然有守宫砂!什么原理!怎么做的!点在哪里!小摇光经常掳袖子,我从没看见他手臂上有类似守宫砂的印记!

    “天脉宫门规极其严格。为了绣出上品,绣者必须清心寡欲,直到其出嫁,方可离开天脉宫。

    而镜花水月绣更是天脉宫的绝技,因为传说是狐仙所传,所以绣者更要心存敬意,心燥心淫者,皆不可承袭其。

    为了让天脉宫的弟子谨记此训,便会给每一位入门弟子点上守宫砂。守宫砂的配方只有宫主一人知晓,应与女子不同。相传也是狐仙所给。所以历代宫主,孤独终老的也有不少。”

    我继续雷化,忍不住开口问:“老爷子……你身上……该不是也有……”

    老爷子在月下转身,背影孤寂,却透出了一丝尴尬:“烟儿身为宫主,更要遵守清规,若是在明媒正娶之前,他就会被逐出天脉宫,剁其手指,以废他绣技。”

    “剁手指!”好残酷的宫规啊。寒烟若是失去了手指,失去了绣技,他一定会生不如死的!

    “走吧。”老爷子近乎叹息地说出这两个字,在月下再次大步前行,也没有回答自己有没有守宫砂的问题。我赶紧跟上,可是走了几步又想到肖静曾说过,她不会毁了寒烟的圣洁,因为毁了他的圣洁,就是毁了寒烟。

    想把这个想说出,但看到老爷子阴沉的脸,还是没有说出口。

    不然老爷子还以为我与那肖静有私交呢。

    山风很凉,裙下的腿,即使穿了中裤,依然有些凉飕飕。

    踏着月色,赶到天脉宫时,正好有两个弟子拿着面具准备下山,天脉宫的门口已由两个女侍卫看守。

    老爷子迎上两个弟子:“你们师傅呢?”

    两个弟子见是老爷子,立刻恭敬道:“回禀师公,师傅与凤主大人前往观星台。”

    “多久了?”老爷子急着追问。

    “不久,弟子我等刚为师父摆上茶点。”

    “好,好。”老爷子放了心,挥挥手,“你们去玩吧。”“是”两个弟子急急忙忙地往山下而去,显然他们是给寒烟做完事后这才离开。

    老爷子拉上我往宫内走,门口的女侍卫估计也认得老爷子,便没有拦阻,只是将目光逗留在我身上些许。

    穿亭过院,连鞋履都没脱,就走上了天脉宫光洁的,反射着月光的地板,洒满银霜的地板如镜,映出了我白色的裙衫,和老爷子匆忙的身影。

    到了观星台下,老爷子却怯步了。他显得犹豫,举步不前。我看着他,他徘徊了一阵,才抬起脚步,却是收住了势,一点一点,近乎蹑手蹑脚地上楼。

    “老爷子,你怎么突然胆怯了。”我压低嗓音问,感觉我和老爷子更像是来捉奸的。

    老爷子脸色黑白交加,尴尬中又有种死不认账的意味:“对方毕竟是西凤主,若她没有对烟儿乱来,我们如此擅闯也非妥当。”我鄙夷地看着他,这老爷子指不定是想看人家亲亲我我,所以才变得偷偷摸摸。越看他的样子越像,我也不戳穿他,轻轻地提醒他:“西凤主会功夫的,小心被她发现我们的气息。”

    老爷子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就捂住了鼻息,更加小心地上行。偷笑,他果然不是来解救寒烟,而是来寒烟的。

    “寒烟,你为何依然闷闷不乐?”不知不觉间,人声就传入耳朵,我和老爷子立刻停下脚步,一起猫着腰往上“爬”,然后在接近出口处,像猫儿一样趴在台阶上,只探出脑袋,往观星台上。空气中,还了淡淡的酒香。

    老爷子闻了闻,就想对我说话,我立刻竖起食指,他憋闷地摇摇头,仿佛在说,这个时候居然还喝酒。

    今晚的夜空有些朦胧,薄薄的青云如同薄纱将星月遮盖地若隐若现。细细看时,却是原来山顶起了水雾,使得星月带上了一分神秘,一分浪漫。观星台真是千变万化,让人日日流连忘返。

    一席筵席摆放在观星台上,一身白衣的寒烟和锦衣绣裙的西凤主同坐一处,背对我们。虽然看不清寒烟的表情,但却是感觉到他的一丝郁郁寡欢。

    “我知你上次是试我,我已不再生你气,为何你依然不悦?”肖静侧过脸靠近寒烟的侧脸,寒烟微微一怔,便向另一个方向侧开了脸,墨发与那丝质的发巾便随他的侧脸,而微微轻动。

    “寒烟,你若不开心,我也不开心。”肖静似是惆怅地拿起了酒盏,叹息饮尽。原来肖静以为寒烟不开心是因为她那天生气走了。哎,殊不知寒烟是因为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不过,这一切都是我的揣测,寒烟口不能言,我又不怎么懂手语,与他沟通起来,确实有些困难。但肖静是懂寒烟的手语的,只是寒烟不说,肖静便也失去了与他心灵联系的桥梁。

    肖静轻轻放下酒盏后,再次看向寒烟:“寒烟,告诉我,为什么不开心?”寒烟没有转会脸,亦没有回答肖静,而是缓缓地拿起了桌上的酒盏,肖静顺势握住了他的手,他轻轻抽回,袍袖遮唇,饮下那杯中酒。

    肖静的侧脸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寒烟,你怎么也借酒消愁了?难道是因为那菊秋冉?”她说罢,将目光牢牢锁在寒烟的侧容上。

    寒烟依然没有回应肖静,今晚寒烟似乎主动切断了与肖静的联系,他给自己满上了酒,又给肖静满上,然后饮尽。

    “呵。”肖静转回了脸,正视前方,这样,我和老爷子便看不到肖静的表情,之感觉到她身上渐渐升起的寒意,“真是因为她?还是你依旧利用她试我的心意?”静静的空气里,我和老爷子都不敢呼吸。老爷子看向我,眼中充满疑惑,我向老爷子摊开手,指指山下,用唇语慢慢说:下山再说。

    “寒烟,别闹了,你知道我是爱你的。”肖静微微转身,柔柔细语,看向寒烟时,抬起右手轻抬寒烟的下巴,寒烟似是有些意外,背影显得有些失措。寒烟的脸在肖静的指尖慢慢转回,红唇微张,惊讶中微带慌乱,他撇开了目光,羞与肖静对视。

    “最喜欢你这羞涩慌乱的样子,就像受惊的雏儿……”肖静的声音瞬间蒙上了一层属于女人的,特有的性感的沙,她缓缓靠近那张半开的红唇。老爷子突然握紧了我的手臂,我痛得差点叫出来,你要阻止就阻止,干嘛握着我手臂不出声,摆明了就是想看寒烟被调戏!

    沉醉的目光吸引了寒烟的视线,他怔怔地看着肖静地缓缓靠近,随着夜幕在他们的唇间慢慢消失,这个星月之吻也将随之完成,老爷子握住我手臂的手也越来越紧,朦胧间,我似听到了他的心语:烟儿,不要让我失望。





第四十二章 罢手的肖静


大家猜,肖静真正爱的是谁?^-^
........................................................................................
星月之吻多浪漫,至少我觉得说不定寒烟也想要呢?既然注定没有结果,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给自己也好。而且,他们相识六年,总不可能连kiss都没有过。只是,今日看寒烟怔愣中带着一丝惊慌的神情,怎么有些像……初吻?

当星月在他们唇间近乎消失,我简直都能感觉到他们的气息彼此交融的那一刻,忽然,寒烟撇下了已经绯红的脸,黯淡的水眸垂落一边,肖静的唇,落在了寒烟唇边的面颊上。她微微一怔,拉开了与寒烟的距离,凝视着这月下羞红的人儿。

    “为什么?”当她说出这三个字时,老爷子也在我身边长长松了口气,放开了我的手臂。我有些不解,难道寒烟是因为肖静心里有别的男人,所以不想给她亲吻?女儿国的男人,要用女儿家的心思去揣测。

    不然像鸠摩罗那样的男人,早亲上去了。然后顺便再在星月下燃烧,在自己某某历史上,再留下浪漫美妙的一笔。

寒烟转回身体,再次坐正,沉静的身影,没有半丝声息。肖静侧坐对着他,目光不离他的脸庞,仿佛在没有得到他的答案前,她不会放弃:“寒烟,你从未如此,是不是那菊秋苒对你说了什么?”

    为毛总是怀疑我?我像是那么多嘴的人吗?

    老爷子看向我,对着我竖大拇指,似是表扬我终于把寒烟和肖静拆散了。我觉得好无辜。幸好此时寒烟摇了摇头,总算证明了我的清白。

    他微微侧身,伸出了手臂,竟是做出了一个请走的姿势。我和老爷子都怔住了。寒烟居然请肖静离开!

    肖静当即左手扣住了他的手臂,寒气生起之时,右手攀上了寒烟的胸膛,转瞬间,她就贴上了寒烟的身体,极快的速度,让手无缚鸡之力的寒烟陷入诧异和羞窘。

    “烟……你是不是不再爱我了?”明明是女子的娇弱却带着一份霸道,似是软弱无骨地靠在寒烟胸膛上,却是扣住了他的手臂,让他无退开。

    就像老爷子说的,寒烟果是未经人事的人,一下子便彻底陷入了慌乱,似是这六年从未与肖静如此亲近。

肖静缓缓向上,贴近了寒烟已经羞红的颈项,右手贴在他心脏的上方:“你这里跳得好快,我知道,你是爱我的,烟,告诉我,把你的心思告诉我,别再让我猜了……”

    寒烟闪避着,却无退路,只有撇开脸,慌乱地呼吸。

    “难道真当是因为这里有了别人?”肖静抚过寒烟的衣领,竟是顷刻间就滑入了寒烟的衣襟,寒烟登时大惊,伸手去扣住肖静的手,肖静却如美女蛇一般贴上他的耳廓:“烟,你真不乖,居然心里有了别人……”

    寒烟紧握肖静的手,咬破红唇摇头。

    “那你放开,证明给我看……”

    迟疑浮上了寒烟那双隐含泪光的眼睛,老爷子说得对,寒烟真的会半推半就的。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寒烟竟是忽然拧起双眉,再次摇头。

    “不要?”肖静左手放开了寒烟的手臂,顺势卷起了他的衣带,“我知道你想的……”说话间,衣带扯开,衣襟瞬间松散,露出了寒烟雪白如霜的肌肤,月光洒在那一片如同百合的纯白上,泛出了圣洁的柔光。如玉的白让一个影像划过我的眼前,那是……寒珏。

    惊慌,甚至是惊恐浮上了寒烟的脸庞。他慌乱的去拉衣衫,可是当松开肖静的手,肖静又趁虚而入,他不知所措的节节败退,似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肖静会在今日轻薄于他。

    老爷子终于呆不住了。我也是,这欲拒还迎和害怕拒绝我还是分得清的。老爷子愤怒站起,却因为太激愤,忘记我们先前是趴在台阶上的,一个没站稳,差点摔下去,我赶紧扶住,他大步上了观星楼,扬起手,张开嘴,却一时语塞。

    抚额。我走到老爷子身旁,大声厉喝:“肖静,你过分了!”

    登时,寒烟失措无助的眼光朝我们而来,却在看到我们的那一刻,陷入了更大的羞窘,一丝耻辱和羞愧从他眸中滑过,他揪紧衣衫,咬紧红唇垂下脸庞,闭上了那双布满心伤的水眸。

    肖静缓缓离开了寒烟的身体,站起,转身,冷冷朝我看来:“你每次都出现的很是时候。”最后四个字,几乎是从她牙缝中而出。

    我双手环胸,扬唇而笑:“这说明你运气不好,老天看不惯你。”

    她眯起了眼睛,单手背到了身后,紧紧盯着我身上的衣服。

    老爷子立刻疾步走到寒烟的身边,将他心疼地揽入怀中,拉拢他松散的衣衫,安抚他惶恐的情绪。

    “果然是你?!你到底跟寒烟说了什么?”肖静依旧看着我,看似沉稳的语气,却带着严厉的质问。她是西凤主,一直高高在上,这样的语气也很自然。可惜,我不是她的属下,我跟过的主子不是王爷也是王,所以,我不畏惧于她。

    陡然变大的夜风中,我泰然笑答:“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多心。”

    突然,她飞身朝我而来,身形之快,让我无闪避。转眼间,她就将我推在观星台的护拦之上,巨大的冲力震落了我头上的官饰和挽发的发簪,瞬间,华发散落,在风中乱舞。

    “你真当我不敢杀你!”她沉沉而语,从身上而来的杀气,是如此明显。

    “秋苒!”老爷子惊呼,肖静却回头冷笑:“别动,不然我把她扔下去!”

    老爷子瞬间不敢妄动,怀中的寒烟惊然朝我们看来,肖静却回过了头,似是不想面对寒烟那忧急的,气愤的,哀伤的,以及太多太多情愫交杂的眼神。

    我先扭头看了看身后,只到后腰的护栏,她只要轻轻一推,我就会掉下这千尺高的观星台,就如我头上的官饰和发簪,此刻已经彻底消失在观星台下的那一片黑暗之中。

    转回头,问她:“你不是说毁了寒烟的圣洁,就是毁了柳寒烟。那你刚才又在做什么?”

    她冷笑,压低了声音:“他的圣洁已经被你毁了!”

    “这话我听不懂?”

    “哼,不懂?我是说他心里有了你?!”

    我好笑地看着她,也放低声音:“有了我就是毁了他的圣洁?他心里是你,他本就不是清心的仙人,他有七情六欲,所以他才会因为你心里惦念鸠摩罗而郁郁寡欢。他哪是因为心里有我?那日我们的对话,他听到了!”

    “你说什么?”她陷入片刻的迷惑,可是随即在看到我身上的衣裙时,眼神透出了一丝嘲笑,仿佛她不在乎那日的对话是否给寒烟听到,而是更在意我身上这件,寒烟为我做的衣裙,“原来你也是当局者迷,既然你根本不解他的心意,那就不配穿他做的衣衫!”忽然,她伸手就来撕扯我的衣裙。

    我感觉莫名其妙:“这衣服又哪里惹到你了!喂!别!”

    “撕啦!”裙子在她手中撕碎,我怔立在她的身前,她傲慢地将手中破碎的衣裙在我的眼前,扔入那茫茫黑夜。

    狂风乍起,白色的碎片无礼地飘舞在夜幕之中,慢慢坠落,最后被观星台下那片黑暗无情地吞没。

    衬裙的裙摆在风中飞扬,愤怒渐渐而生,我仰脸怒视她带笑的脸庞:“你太自私了!莫说寒烟心中无我,即使有我,你也不能强迫与他!”

    “哼,既然他迟早属于别人,不如属于我!”

    “属于你?”我冷笑,“然后再被你冷落于后宫,郁郁而终?寒烟是个人!不是花瓶,不是摆设,他需要爱来支持他的生命,即使是鲜花,若无人关爱,也会枯萎而死!你怎能这么自私,只因他的独特,而要将他独占!”

    “那你呢?你难道不是因为他的独特而被他吸引,大献殷勤!”她竟是如此反问。我无语地摇头:“肖静,我与寒烟是友!信不信由你,现在,请你离开这里,离开天脉宫!不要再伤害寒烟了!”

    她冷冷地凝视我,我伸手指向下观星台的台阶:“若是你要强来,这里也没人能阻止你。但是你别忘了,多少双眼睛看到你和寒烟来了观星台,又有多少人知道我和公孙老爷子来此找你。

    到时,西凤主侮辱女儿国第一美男,天脉宫宫主:柳寒烟的清白,并杀菊秋苒和公孙瓒普灭口,这么大的事,相信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女儿国!“

    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知道那口气从胸口而出,才再次睁开双眸,眸中已经是一片如夜的深沉。

    她拂袖朝台阶而去,在走下台阶之时,她回头深深凝望寒烟,寒烟撇开了变得有些苍白的脸,她咬了咬唇,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大步离去。

    我大步走到台阶上方,直到她寒气环绕的背影彻底消失,我才转身,身上只剩丝质的衬裙,和手上的手套。好不容易有件像样的衣服,本来还想穿给雪铭看,就这么被她毁了。吃醋就吃醋,撕我衣服做什么。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千言万语口难言

幸好寒烟还没有完全爱上菊花,不然小冉入后宫就更困难了。嘿嘿,后面他们可是好“姐妹”哦。^_^。本卷就快完了,宪大家就能见到小冉了。
.........................................................................................

走到寒烟和老爷子的身边,老爷子似乎也被西凤主的冷厉威慑地不清,脸色有些苍白。

    “老爷子,没事了。”我蹲到他的面前,他倏然回神,擦了擦汗,带着钦佩地看向我:“没想到西凤主会如此心狠手辣,秋苒你竟还能如此镇定,方才如此危急,你当真不怕?”

    我笑了笑:“看来老爷子虽然游历各国,经历的危险却是很少,与我曾经一次坠崖,这观星台的高度不足为惧。”

    “什么?你还坠崖?”

    “不说了,寒烟没事吧。”

    我看向寒烟,寒烟却如死寂般地平静。老爷子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放开了他:“老夫去看看西凤主到底离开没有,烟儿比较听你话,你劝劝他吧。”

    我点了点头,老爷子就叹息而去。

    一下子失去了老爷子的怀抱,寒烟竟是朝一边的案桌倒去,我本想去扶,可是最后还是收回了手。他静静地趴在了案桌上,双目失去以往的光彩。

    他无力地伸向酒壶,下一刻,确实猛灌起来。原本松散的衣襟因为他过大的动作,儿而从他的肩膀活络,丝丝黑发将那片裸露遮盖,细细的白在发间若隐若现。男人都是粗心的,老爷子也没给寒烟穿好衣服。

    想去阻止,却因感觉到他的心伤,而放弃。不知怎的,此刻的寒烟给我的感觉,已经不仅仅是心伤,而是......心死。

难道今日他是准备与肖静彻底了断?准备彻底结束自己这场泡沫之爱?

    失神之间,寒烟从我身前站起,手中的酒壶“嗒啦”一声跌落我的面前,他趔趄地朝观星台护栏而去,乍起的狂风吹起了他过膝的长发,衣带和披帛在我眼前扬起,衣襟滑落在半臂,任由那片肌肤裸露于月光之下,带着苍凉,带着无望。

    我急急地站起,想去给他穿好衣衫,他却是朝护栏外倒去,我当即抱住了他的腰,他却望着观星台下的黑暗轻呵而笑。

    “寒烟!你疯了!用得着轻生吗!”我大喊,狂风瞬间乱舞,他的长发和发巾扫过我的脸庞。

    他继续往前探身,我吃力地往回拉拽,他太沉了,原来美男子不像我想象中那么轻。我急了,如果他再往前,我是真的抱不住了:“寒烟,想想你的身份!你的责任!你是天脉宫的宫主,你都还没找到镜花水月的传人,你怎能死!”

    登时,他停下了前倾。我立刻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拖回,和他双双跌坐在护栏边,我长长松了口气,蹲到他的身前,伸手去拉他的衣襟,他的眼神瞬间失措了一下,却是露出了认命般地放弃抵抗。

    “哎……”我叹了口气,将他的衣襟拉起,女儿国男人的身体,是不是不能看的?我忽然想起了这点,真是不习惯。赶紧撇开脸用眼角的余光给他喜好衣衫。

    转回脸再次看他之时,却见他正在看我,虽然带着酒后的混沌,却很是专注,仿佛他正在努力不让自己酒醉,而要仔细地看着我。

    酒红已经渐渐爬上他的面颊,我很庆幸他刚才没有醉,不然那句话乌发让他清醒,知道自己身上还有重大的责任。

    “寒烟。”我整理了一下思绪,今晚的事有点乱,也有些突然,“我知道清白对你们女儿国的男子很重要,可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你也不必为此轻生。”

    他忽然变得忧急,张开了红唇,似有话对我说,我立刻问他:“想说什么?”

    他急急地想说话,两行清泪忽然从他眼角滑落,我匆匆为他拭泪:“不急不急,等你冷静了再慢慢写给我,只要答应我,不再轻生。”

    泪水不断地涌出,我知道他一定想对我说什么,可是,因为我不懂手语,而无得知。我有些自责,跟寒烟相处了那么久,只学会了一些像“我,你,他”之类简单的手语。看着他眼中的痛苦和自责,我却无知他心思,无开解于他。

    难道他在内疚自己连累了我?我立刻说:“寒烟,没事的,西风主不会拿我怎样的,你放心。我真的不会有事的。”

    即便我如是说,他的眼中依然布满自责和担忧。忽然,他朝我扑来,发丝和发巾掠过我的眼前时,我已经被他紧紧拥抱。

    泪水瞬间润湿了我的肩膀,无袖的衬裙彻底将他的泪水直接映入我的肌肤,那因夜风而冰凉的泪水,带着主人的苦涩和哀伤。

    哭吧,寒烟,我轻抚他的后背,六年的痴与情,换来今日之一夜泪水,何苦来哉。忍不住感叹:“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呐,哎……”

    望入寒烟背后的那片星夜,水雾在渐渐转柔的风中消散,星月清晰清澈,如同寒烟的泪水化入了夜风,将它们擦拭干净。希望今晚之后,一切能重新开始,寒烟也能回归快乐。

    老爷子回来时,寒烟似已在我的肩头睡着,他呼吸平稳,静静地伏在我的肩膀上,呆着淡淡的酒香。

    我看见老爷子前来,向他挥手,他却纸,如同回避地闪过了目光,我叹了口气,主动唤他:“老爷子,麻烦你把寒烟送回房。”

    老爷子这才走过来,从我身上扶起了寒烟,寒烟微醒,脚步虚浮无力,应是酒劲上来了。

    “老爷子,寒烟的情绪换是很稳定,你今晚还是别下山了。”我一边揉着肩膀,一边轻轻说着。老爷子扶着寒烟深深叹了口气:“爱之深,方恨之痛啊……”

    “老爷子,你有没有爱过?你直说吧,就算你爱的是男人,我也能接受。”我对老爷子的过去非常好奇。

    我的话,似是勾起了老爷子那几十年的沧桑回忆,他目露怅然:“悔不该当年怯步,只留下如今这残缺人生……”

    老爷子说得很悲伤,我拍了拍他的后背:“所以历史告诉我们,应该珍惜眼前人。”

    “哦?原来秋苒知道。”老爷子从遥远的回忆中拔出,双眸温和地注视我,“即知此理,为何不与烟儿……”

    “老爷子,我就要成亲了。”我打断了老爷子,即便寒烟此刻酒醉,但不确定他是否能听到我们的对话,若是听到,他日相见多么尴尬。

    老爷子显得有些惊讶:“怎么从未听你提起?和谁?莫不是想容、小伍?”

    “不,是寒烟的一位朋友,寒烟也是知道的。”我很认真地说着,“我在菊里村那么努力,就是为了迎娶他,我初来女儿国,毫无半点家业,怎能成亲?即便说先成家后立业,但我连片瓦都无,如何给自己心爱之人遮风挡雨?”

    “原来这就是你如此努力的原因?”老爷子了惊叹,开始用一种重新审视我的目光打量我,“了不起啊,秋苒果然是可托付终身的最好人选!”

    被老爷子这么一夸,我有些飘飘然,轻盈的衬裙也变得轻飘飘起来。这就是在女儿国,我穿着无袖的连衣裙,男人们也不会奇怪。

    “而且,我是天朝人,也不习惯女儿国一妻多夫的制度。”我直言不讳,虽然我动过娶侍郎的心思,但那仅限于动动,想象雪铭那小气的模样,可没那个胆子,恩?怎么貌似我变成夫管严了?这可不行。

    说话间,老爷子扶着寒烟已经来到了他的房门前,我打开了房门,一个白色的毛球就跳了起来:“汪!”是秋秋,原来它被关注房间里了。

    “秋秋!”我抱起它,它变得安静,然后我们一起出了房间,我点燃了烛火,老爷子就将寒烟扶到了床上,回头嘱咐我:“秋苒,你先看一下,我区打点水来。”

    “恩。哦,对了,帮我取件衣服,我还要下山。”

    老爷子点了点头,因为他知道山下蚕神节尚未结束,我必须下山。

    在老爷子走了后,我就将秋秋放到寒烟的床上,秋秋爬上寒烟的身体,寒烟微微皱眉,秋秋就趴在了寒烟的胸膛上,我拉起边上的被褥,为他盖上,故意将秋秋盖在被子下。

    被子就鼓起了一个小包,秋秋当然不高兴,就往前钻,钻出了被子,跌落寒烟的身体,趴在他的身边,我抬手抚上秋秋:“秋秋啊,乖乖陪着寒烟哦。”秋秋打了个大大的哈气,顺势舔了舔寒烟的面颊,然后乖乖睡觉。

    收回目光时,却发现寒烟醒了,他半睁水眸,依然带着酒后的迷醉注视着我,我轻轻问他:“要喝水吗?”

    他抿了抿唇,点了点头,然后有些吃力地想撑起自己的身体,却因为酒醉而变得无力。我上前扶住他,他看向我,我对他微微一笑,他撇开了微带羞涩的脸庞,在我的搀扶下坐起,靠坐在了床头。

    转身取来水杯,想放入他的手中,他的手却在抬起时跌落被单,他眼眸半垂,双颊不知是因为醉,还是羞,而变得绯红,我就将水杯放在他的唇沿,他微微一怔,低头轻轻喝下。

    想离开时,他却忽然抬手,抓住了我的手臂,但是在碰触到我的肌肤时,他又慌忙松手,撇开了脸,目光偷偷看了一眼我只着衬裙的身体,立刻带着几分自责地垂落双眸。他还在自责,却不想想此刻若是被人看见我只着内裙地坐在他的床边,不知会引起多大的误会呢。





第四十四章 水月幻境

寒烟都还没学会怎么像个男人,就想着他的爱爱了。去去去,等小冉之后再说。
.........................................................................................
    我再次坐回床沿,问他:“想要什么?”

    他依然侧着脸,只是动了动红唇,缓缓抬起了手指指向我,我随着他的手语轻语:“你……”

    他又做了个动作,然后指向自己,我不解地看着他:“你……什么我?”他放弃地垂下了手臂,我也有些自责,若是好好学地的手语,也不至于在今天不知他想要什么。

    “寒烟,不急,我给你取纸笔,你写给我看。”我想再次离开,他却又再次拉住我,然后匆匆放开,我转回身看他,他正看着我单薄的裙衫,目露哀伤,我叹了一声:“对不起,又把你做的衣服破了…”

    他却摇了摇头,咬住了下唇,我感觉到了他的自青,急忙说道:“这不怪你,是我不好,不该去招惹肖静,我…”哎,不管他现在是否决定和肖静分手,我也不该再在他的面前,去说肖静的是非了。

    见他落寞地垂下脸,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看到了手中的水杯,没话找话地问:“还要喝水吗?”

    他摇了摇头,我就陷入了尴尬。

    房间一下子变得安静,他抱起了身边的秋秋,将脸贴在了它的身上

    静,静地让我窒息。我看向门口,轻喃:“老爷子怎么还没来……”回眸时,撞上了他略带孤寂的目光,他缓缓垂眸,复又抬起,再次看向我时,眸中多了分期盼。

    我微微一怔,想起了他缝补衣衫的那一晚:“你……想让我留下来陪你?”

    他垂下了眼睑,轻咬红唇点了点头。

    我理解他的想,他刚刚经历了伤痛,很需要一个人留下来陪伴他,可是,我的工作并未完成。

    看着他被垂落的刘海遮起的落寞的脸,我柔声解释:“寒烟,对不起,我知道你现在很需要一个人陪你,可是山下的蚕神节还没结柬,我必须回去。老爷子会陪着你的。明天我再来看你好吗?”

    他听完,沉默了片刻,扬起了脸,露出了一个极淡的微笑,但我心知他是不愿的。他抿了抿唇,缓缓躺下,我为他掖好被角,他贴上了秋秋的身体,闭上了眼睛。

    “一切都过去了,明天会更好的。”我感叹着,视野中映入了老爷子手拿衣衫的身影,他轻轻地走到了床边,看向我,我起身轻声道:“睡了。”

    “那就好…”老爷子也安了心,将手中的衣衫交给我,“宫里只有弟子的衣衫,你先对付一下。”我一边穿一边蒂娜头,然后,他为我披上了一件白色的狐裘斗篷:“夜里凉,披上这件狐裘,下山小心。”

    今日反掌的不仅是肖静,还有寒烟。或许正因为宁静感觉到了,才会因此而失去了往日的镇静。

    六年了,寒烟与肖静相恋六年,何以在今日决定与她做个了断?今年一一一是第七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七年之痒?

    怀揣心事走出天脉宫时,有两名女侍卫挡住了我的去路:“菊大人,凤主有请。”

    肖静还没离开?拢了拢斗篷,跟在她们身后。

    依旧是那处突石。肖静背手站在星援下,整个人如同嵌夜幕之中。

    “寒烟到底在想什么?”感觉到我的来到,面对苍穹悠悠而问。

    侍卫退出了此处,我走到了她的身旁,头顶星月,脚踏悬崖:“你都不知,我怎么知道。我不会手语。”

    “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她侧下脸,月光下精致的脸庞平静却又深沉。我扬脸迎视她的目光,对视片头,我再次看向面前的深夜:“可能倦了。

    “倦了?”

    “六年没有等到一个结果,换做是我,也会倦。”

    “是嘛,原来是倦了。”她轻轻感叹,“菊秋苒,我喜欢你,因为你不怕死,我喜欢不怕死的人。”忽然,她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轻笑:“谁不怕死?只是觉得西凤主不会为了一个男人杀我。”

    “菊秋苒,跟着我吧。”她俯下脸,认真地看着我,“跟我回西都,你在这里做一个农官大材小用。”

    “多谢西凤主垂青。”我对着她躬身一礼,“但秋苒喜欢这菊里山,逍遥自在。所谓强龙鸦过地头蛇,秋苒在这里便是地头蛇,天地不管。”

    她笑了,再次打量了我一番,抬起了我的下巴:“你是个背后有故事的人。难怪寒烟会对欢你留心。”

    我看着她,她前一刻会因为寒烟对我的好而撕烂他为我做的裙衫,后一刻,却又如此平静地站在这里说服我跟她回西都。男人与人才之间她有自己的选择。这或许就是她能成为一方凤主的原因。

    “你还是不愿对宗烟放手?”我直言相问。她转过身,再次面对远方:“不错。今日只为试探他心意。你的出现,让他有了很大的变化,我想知道他会不会移情。今夜,虽知他尚未移情,但来日,我势必还是会失去他。”

    没想到她倒是清楚。原来她今晚这么反常,也是为试探寒烟的心意:“怎么你换准宗烟爱上别人?”

    ‘至少在我完全得到他之前。”她此刻又现出了她对寒烟的执着和霸道。

    “那我若说你把寒烟给我,我便跟你会西都,你可同意?”我也试试她,看她是否跟曹操一样对人才够大方。

    “不愿!”两个幸,说得异常干脆,她转下脸扬唇而笑,“他即舍我,就不该移情。”

    “那你呢,你可真正爱过一个人?!”不准自己看上的男人去爱别人,自己却又处处留情,这对那些深爱她的男子,就是公平?

    当我问出这句话时,肖静久久地俯视我,她没有回答,亦没有神情上的变化,但是方才恰意的气氛,却因她面无表惜,而渐渐消逝,她佼佼转回脸,移开了与我对视的目光,微开红唇:“我没爱过任何一个男人。”

    没爱过吗

    她转身面朝来路:“柳寒烟是我的。”

    “你。还打算强来?”

    “那不是我的风格,但,我也不会让他心里有你。”她说完往前而去。我转身看向她,却突然起了一阵诡异的狂风,让肖静也不由得纸。呼呼的狂风瞬间撑开了我的斗篷,我只感觉到了一股强大向后的拉拽力。脚步被拉向后,脚后跟立刻落空,就往下坠去,遮挡风沙的肖静无意间看见我跌为了悬崖,她立刻朝我伸手:“菊秋苒!”我也立刻伸向她。

    然而,那诡异的狂风丝毫不放过我,变得更加狂猛,我被撑开的斗篷直接拽出了悬崖,像风筝一样腾飞在空中,肖静陷入了极大的震惊,努力伸向我,指尖即将相触,狂风却倏然而止,那一刻,指尖相错,我直直往下跌落。

    “菊秋苒”眸中是肖静大惊的脸庞,心里却还有时间去怨老爷子给我披什么斗篷?身体变得轻飘飘,熟悉的坠落感让我宛如掉落了时空的漩涡,再次回乱十六岁坠崖的那一刻,只是这次,我没有撞在任何树杈或是突石上,而是一直往下坠落。

    茫然间,我掉落在一处柔软的地面,眼前一片白云,很熟悉的环境。我噌地跳起来,环顾四周。

    “别看了,快把我的耳朵还给我!”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我立刻转身,熟悉的蓝发鬼差正阴沉沉地瞪着我。他的头发比上次看到他时长了不少,应该是故意遮住他残缺的耳朵。

    我自然不愿:“想要自己来拿!”

    他气得直抽眉角,开始拧拳:“你以为我不会吗!”可是,他却半天没动。我好像感觉到他无取回自己的耳朵,当即趾高气扬:“你怎么不来拿!”

    他更加愤怒,咬牙切齿:“它化作了实物,你让我怎么拿!必须要经过你的手,真心还我,才能再便回我的耳朵!”

    “啊?哈哈哈哈!报应!”我大喊。他也恼了:“那东西你戴在身上对你也没好处!你会后悔的!”

    “后悔也不还给你!”

    “你!”他大步朝我冲来。

    忽然,熟悉的诡异的狂风乍起,再次将我吹起,蓝发鬼差气恼的脸渐泽消失在了云雾中,双眼映入了一片朦胧的红,和一张模糊的脸。他好像将我抱起,模糊的视线里映入了一片白色的芦苇,白色的芦苇在轻柔的风中,如海浪一般摇摆一一

    “双儿,把她交出来。”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个雌雄莫辩,但却慈祥悦耳的声音。我缓缓睁开了眼睛,很黑,似是一个房间。

    ‘不,娘说过,掉下来的东西都归双儿。”这次听到的声音很清澈,却带着孩子般的执加。

    我坐了起来,视觉开始变得清晰,确实是一间房间,而且还是被封闭地极好的房间,除了我睡的地方,到处都是架子,隐隐可见架子上有许多杂物,酒盏,玩偶,风筝,衣服我看到了我穿的那件狐裘,现在正挂在其中一个衣架中。

    “哎,她不是东西,是人类,而且还受了伤,让娘给她上药,你把她放在百宝房里,她不吃饭会饿死的。”

    “人?人怎么会掉进这里?”

    下意识抬手模上心口,那个吊坠还在,我一一居然没死?而且,好像没感觉到身体哪里有疼痛。我起身下床,双脚在落地时,右脚传来刺痛,我陷入极大的迷惑,从那万丈高崖落下,我只是扭到了脚?





第四十五章 迷幻仙踪

无双现在换给你们,他的戏在下一卷里,^_^。
.........................................................................................

    “双儿,开门,不然今晚休想吃饭。”先前的声音变得严厉,他们的对话很奇怪,好似他们不是人类。不是人类是什么……

    “哦……”

    “吱呀。”传来一声开门声,金色的阳光瞬间洒落,我微微抬手遮阳,我所躺的床,竟是正对着门。

    从那金色的暮光中,缓缓走来一个修长的身影,她全身都披着阳光,就连那细细长长的发丝,都被阳光染成了迷人的金色。

    “你醒了?”当她走出阳光,面容映入我的眸中时,我震惊地无言语,她……和天脉宫门口的那尊狐仙石像是如此相像!

    “狐仙……”

    “双儿,开门,不然今晚休想吃饭。”先前的声音变得严厉,他们的对话很奇怪,好似他们不是人类。不是人类是什么……

    “哦……”

    “吱呀。”传来一声开门声,金色的阳光瞬间洒落,我微微抬手遮阳,我所躺的床,竟是正对着门。

    从那金色的暮光中,缓缓走来一个修长的身影,她全身都披着阳光,就连那细细长长的发丝,都被阳光染成了迷人的金色。

    “你醒了?”当她走出阳光,面容映入我的眸中时,我震惊地无言语,她……和天脉宫门口那尊狐仙石像是如此相像!

    “狐仙……”我脱口而出,她抿唇而笑:“既然你落入水月幻境,便是与我们狐族有缘,我替你上药,明日你就离开。”

    飘飘渺渺的声音,美得让人晕眩的面容,还有那随她而来的薄薄的仙雾,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在我面前缓缓蹲下,给我疗伤,但是从她的身后竟是满满浮出了另一个人影,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尚未看清他的容貌,便被他那双红色的瞳仁吸引,针尖一般的眸子清清澈澈地映出了我的脸,不由自主地,让我想起了一个人,轻喃就此出口:“艳娘……”

    脚腕忽然传来刺痛,我皱紧了双眉。

    “双儿,做饭去!”分外严厉的声音带着命令。

    “哦……”

    回神之时,少年已经转身,只看见他棕红色的发丝在阳光中随着他的步伐飘扬。

    “你认识艳娘?”身前是淡淡的问话,我俯下了脸,眼中是对方美美奂的面容:“难道……您是她的娘亲?”

    她微微蹙眉:“她现在如何了?”

    “死了。”我愧疚地低下了头,“我杀的。”

    “不可能。”她却是显得极为平静,“你小小凡人,如何能杀得她?”

    想了想,取下了那个吊坠,放到她的面前:“用这个。”

    登时,她惊然起身,连退数步:“你居然有此神物?!”怪不得能进我水月幻境!”

    我将吊坠放到了一边,只是久久地站住原处,阳光渐渐离开了这个房间,黑夜慢慢侵入,将我们包裹在一片昏暗之中。

    “艳娘可有遗言?”她轻轻地问,空气里弥漫着哀伤。

    “有……她想对她的母亲说,她没有后悔爱上人类……”

    “是嘛……”淡淡的感叹,从她唇中而出,“不后悔嘛……”似是命运在她们狐族的身上不断重演。

    “还有是对她弟弟说的,让他不要爱上人类,早日找到圣域,带母亲回家……”

    “呵……”一声近乎叹息的轻笑,飘入空气,带着几分自嘲,又带着几分苍凉。她在黑夜中转了身,最后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心中百感交集,老天留我一命,原是来此了断那段因果,将艳娘的遗言带回家。

    再次戴上吊坠,我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门,门外是一片夜的深沉,虚幻而空灵的世界,飘散着缕缕仙气。已经不见那对母子的身影。

    仰脸看向天空,倒是可见星夜。如梦一般,记忆中仿佛才离开天脉宫。可是方才的夕阳又告诉我,我应该已经昏睡多时。

    细细回忆那狐族的容貌,天脉宫的石像明明是男子,但那少年却叫她娘亲,她有胸部吗?刚才只想着艳娘,却没去注意。或许她是石像的妹妹,才会如此相像?

    飘渺的仙雾中,欢快地走来一翠衣少年,他棕红色的及腰的长发一分为二,分别垂在双耳边,松松散散,只在末端用线绳扎起,辫梢的末端挂着两撮红色的狐狸毛,在他腰间一起一落地跳跃。

    他手拿碗筷而来,衣衫如绸般轻盈松散,随着他的步伐轻轻鼓动。随着他缓缓靠近,容貌也渐渐清晰。不似狐狸,却带着初生幼雏的纯。因为这份纯,让我无移开目光。

    分外精巧的脸,不必寒烟大一分,与艳娘有几分相似。没有艳娘的美艳,亦无他娘亲的绝美,却如那梨花沾雨般的美。

    他的美带着含蓄,含苞待放,更似蓄势待发,宛如在某日,他会彻底绽放,让你惊艳。翩翩少年,已是出露端倪,姝貌比朝霞。

    他笑着将碗筷放到我的面前:“吃饭。”他的笑容纯净有如山间清泉,眸中更不带半分尘埃。

    此份纯真如此熟悉,我们每个人也都曾拥有过。然,随着时间流逝,这份纯真,已经被时间的尘埃,渐渐埋葬。

    “谢谢。”我接过了碗筷,不知为何,在他的面前,我有种莫名的罪恶感,让我陷入了自省。

    就地坐下,碗中是雪白的米饭和翠绿的青菜。

    他跟着我坐下,与我同高的他一直用好奇和探究的目光看着我,就像当年我好奇地看着他的姐姐。

    忽的,他伸出手戳我的脸,就如当年我对艳娘所做的,原来命运果真是回的,从他的表现来看,他的母亲并未告诉他姐姐的死,而我,就是那个杀他姐姐之人。

    他戳了我一下,见我没有阻止,而是继续吃饭,便似是放大了一些胆子,摸上了我的侧脸,他的举动就像个孩子看到了新奇的事物,所以我依然吃着自己的饭。

    他细细地摸了摸,然后捏了捏我的耳朵,就摸上我披散的长发,摸了许久,他双手撑脸,轻轻说道:“跟我们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听到有不同的地方,他红色的双眸立时发亮:“短多少?”

    “百年,甚至是上百年。也就是当我死了后,你说不定还没长大。”这种感觉,就像看着自己的宠物离世。

    他微微露出伤心的神色:“原来人类命这么短,就像我让的那些小动物。每次都是我看着它们离开我,这样真痛苦。”他应该很爱他养的那些小动物。

    “所以你不要跟人类接触,万一变成了朋友,又看着他们在你面前死去,你会很痛苦的。”我不知道他懂不懂情爱,这样说,或许他更好理解些。想必这也是他娘亲将他留在这什么水月幻境中的原因。

    他似是赞同地点了点头,微微侧脸开始深思什么。忽的,他拉长了脖子,看向远方,然后,他开心地小了:“娘叫我回去了,再见。”说着,他就拿起我放在地上的碗筷,又欢快地离去。

    如此快乐的少年,怎忍心让他进入尘世,被命运折磨?我想,无论是谁,都只想将他好好守护,让他永远与快乐相伴。

    次日,脚伤就好了许多。早上少年给我送来早饭,他说他叫艳无双,我说我叫菊秋苒。他很开心,说自己从出生到现在都是住在水月幻境里。他还有个姐姐,可是姐姐很早离开了。自此再没出现过除了娘亲以外的人。

    我沉默不语,很愧疚。他的母亲宽恕了我,甚至没有问我为什么杀了她的女儿,就宽恕了我。这让我更加惭愧。

    午饭后,我的脚伤竟然已经痊愈,无双就带着我离开,走在这如梦似幻的秘境中,我宛若入梦。他喜欢奔跑,秘境中有不少动物,它们跟随着他一起奔跑,自由地奔跑。

    然后,我看到了那片雪白的芦苇。如雪的芦苇在无风的秘境中飞扬,他停了下来,抬手抚额,遥看上方迷幻的天空,一只飞鹰落下,停在了他的手臂上,他笑着抚摸它的翎毛,轻轻振臂,飞鹰便再次冲向天空。

    艳无双,翠绿的衣衫棕红的长发,这个天然的少年,他的身上,带着大自然的清香。

    在邻近出口时,他说,他想到人类的世界看看,我立刻说外面乌烟瘴气,而且有很坏的道士就喜欢抓狐族炼丹。他吓坏了,觉得还是水月幻境好,然后等他成年后,就带着母亲离开找寻圣域。

    我好奇地问他,为何他母亲不带他去找那圣域?他说,母亲是雌体,就失去了找寻圣域的本能,只有雄体彩能感应到圣域的方向,找到回家的路。不过要到成年。

    我问他自己在幻境里呆了多久?

    他说只有一日。

    说完时,他将我狠狠一推,我一个趔趄,只觉得空气瞬间从清新变得混沌,转身间,他如同置身于水幕中,如梦似幻,挥着手,最后慢慢消失,眼前是菊里山半山腰的一棵老松树。

    久久的,我没有回神,宛如南柯一梦,又如聊斋一夜。回神之时,已是夕阳西陲,百鸟归巢。秘境的出口并不在平日的山路上,所以绕道山路时,明月已经东升,接近戌时。幸好身上穿着昨日的狐裘,不觉得冷。

..........................................................................................

    艳无双将成为小澜风最喜欢T的对象。^-^




第四十六章 南柯一梦已七日


菊花坠崖促进了雪铭成婚的速度,好运就此来临一
........................................................................................

    脚伤初愈但走得久了,还是会隐隐作痛,边走边歇到了山下,已然夜深。整个菊里村都变得静悄悄,路无游人。

    腹中一阵饥饿,想去吃小伍家的面,此刻他们的店铺应该还没关。昨日我没有赶回蚕神节,一定把清清楚楚他们急坏了。现在,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只是做了一场梦。

    明明是夜晚坠崖,落到幻境时却是垂暮。明明离开幻境时是垂暮,出来时却是下午。远远地看见了小伍的铺子,静谧的夜里,两盏白灯摇曳。

    心中一惊,小伍家只有小伍和想容二人,挂上白灯算是怎么回事?!急急前,站在门口之时,起了一阵飞沙走石的阴风,吹又了台灯里的烛火,也扬起了铺内的门帘。

    我掀帘而入,院内空寂无人.小伍和想容房间的灯火亮着,旁边的厨房里,也是烛光明亮,小伍通掌在这个时候,蚕准备明天的一些食材。

    “伍哥”我听到了想容的声音,是从厨房而来。这说明两人都没事,那挂什么白灯!

    悄悄走到厨房窗下,偷偷望入,只见小伍闷声不响地摔着面团,想容忧急地站在一旁,他忽然握住了小伍的手:“伍哥,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

    小伍没有停手,继续甩着面团。

    “啪!啪!”一声高过一声,眼泪从眼眶中滴落。

    怪了,到底谁挂了?让小伍那么伤心?

    “伍哥!”想容哀痛地从小伍身后抱住了他,小伍立刻怔住了身体,他突然回神,匆匆擦了捣眼泪,去拉想容的手臂:“放开!”

    “不!不放!”想容变得执拗,死死地抱住小伍。我双眼一亮,一日不见,想容变得主动了!

    小伍强行拉开了想容环抱他的手臂,转过身扣住他的肩膀,大吼:“离我远点,我不想再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伍哥,伍哥……”想容苦苦呼唤小伍,泪水滑落,声音哽咽,“我真的不介意,不介意一一”

    “我介意!”小伍自责而痛若地撇开了脸,不敢看想容的脸庞,泪水界次涌出,“我答应秋苒好好照顾你,可是,可是…我到底做了什么……我对不起她,对不起她……”他重重推开想容,痛苦不已地夺路而逃。

    恩?小伍对想容到底做了什么?会这么痛苦和自责?怎么我只不在村里一天,好像就发生了许多事情?

    想容无力地跌坐在灶台边,呜咽而泣。痛苦,悲伤,还有一丝无望一—一—到底,发生了什么?

    “呼啦”,小伍掀帘从厨房中而出,我立刻怔住了身体,因为我无处可躲。他痛苦地往前走了几多,仰面嘶吼:“啊——一一一”宣泄着他难以言明的痛苦,似还有一种对自己的恨,他在恨自己。他做错了什么,如此内疚自责?

    他捂脸无声落泪,懊恼愤恨地捶打自己的脑袋。我看看他,再看看厨房内落泪的想容,这两人怎么了?这么不让人省心?

    平地又是一阵阴风,扬起了我白色的狐裘。小伍搓了搓脸,转身想回卧室,似是刻意回避想容。就在他转身面对卧室之时,他怔住了身体。脸色瞬间转白,有些僵硬地转头朝我看来。

    与此同时,想容也从厨房里而出,他没有看见我,而是直直朝小伍而去,走到他身旁时,他静静地垂下了脸:“如果我的存在让你如此痛苦,那我一一一可离开一一”

    什么?!离开!

    我当即怒道:“离开什么?!”

    登时,想容也怔住了身体,朝我看来之时,他惊然后退一步,猛抽一口冷气。

    我大步走到他们面前:“你们怎么回事?!我难得来看看你们,你们却哭哭啼啼,一个说要走,一个说离自己远点!你们两个怎么就不能让我省心点呢?!”

    “秋,秋苒!”小伍惊呼出口“原来头七真的会回魂!”

    ‘什么头七!什么回魂!”他们怎么好像都没在听我说话。

    “秋苒一.一.”想容从震惊中回神,朝我扑来,将我紧紧拥入怀中,“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操心了一一”

    “什么你不好?”

    “秋苒,你想要什么?你说,我们一定给你烧。”小伍的眼眶里又布满泪水。

    烧?哦,大概是问要给我烧什么。我就随口答道:“我饿了,想吃大排面,你给我去做一碗,让想容陪着我好了。”

    “好!好!我马上给你做去。”小伍匆匆擦了擦眼泪,就进了厨房。

    我将想容从身上拉开,擦去他的眼“想容,告诉我,小伍怎么欺侮你了?”——

    “没,没有。”他言辞闪烁,双颊却开始泛红。见他有意避,我自然不好追问。他擦了擦眼泪,扬起微笑,可是这微笑我看着分外古怪,就像是一看着一个将死之人,或是面对已经死了的亲人的魂魄归家。很温馨,却让人发寒。

    他拉着我坐在院内的石桌边,不停地揉搓我的手:“秋苒的手好冷。”

    “夜里凉,吹的。”我收回手单手撑脸看他,“我希望你和小伍好好的,而不是像我今天看见的。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有什么事要离开这么严重?”

    “我们一一我们…”想容落寞地丢下了脸,“秋苒“其实有个秘密我一直放在心底,就是我我对伍哥…”

    “你喜欢小伍?”我直接说出了口,想容立时惊然扬脸,在触及我的目光时,匆匆回避,虽是羞红了双颊,却依然带着一丝哀痛,“果然瞒不过神鬼…”

    “什么神鬼?”我听着这些词变扭,“你们到底怎么了!门1为什么挂白灯?!”

    想容慢慢看向我,双目悲伤:“秋苒你能在头七回来看我们…我们真的,真的一….”他尚未说完,就再次双唇颤抖,难以言语。

    “头,头七!”我一下子就懵了,就在这时,小伍捧着热腾腾的面放到我的面前,当他将筷子塞到我手中时,就哽咽轻语:“吃了好上路…”

    我擦勒!越说越慎人了!

    “啪!”我有些生气地扔下筷子:“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一会说头七,一会说上路,你们是不是要把我气死!”。登时,两人都泪眼汪汪地看向我,那神情宛如在说死人都不承认自己死了。

    我简直气得抓狂。当即起身站在月光之下,指着地上的影子:“你们好好看看!我有影子的!”

    经我的提醒,两人才留意到我在地上分外清晰的影子。立刻,两人对视一眼,陷入了深深的迷惑。

    “我昨天不小心摔下,今天才找到路出来,不过才一日,哪来的头七!而且,你们不但没俩找我,反而挂白灯扎白绳,你们是真想我死啊!”此时方才发觉这两个白痴柬发的头绳都改成了白色,一副家里死人的样子!

    小伍和想容高出了更加迷惑的神情,小伍不解地轻喃:“一日?秋冉,你可是已经失踪七日了,乡亲们,甚至是天脉宫的弟子,都将菊里山翻遍了,都没找到你。”

    “是啊。”想容接了口,“柳宫主现在还在你的府衙为你守灵呢,因为今天是你的头七。”

    “啊一一一一?!”这次,到我目瞪口呆,下巴脱臼,不是一天,而是,七天!

    “秋苒?秋苒?”他们小心地靠近已经呆若木鸡的我,小伍探上了我的鼻息,想容模上了我的下巴。

    “真是活的。”

    “有下巴。”

    “秋苒!”他们同时拥住了我,狂喜不已,“太好了!我们的秋苒没死!太好了!”

    我怔怔地任由他们抱着,那水月幻境竟是连时间也与外面不同!真当是一场奇遇,想必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咕噜噜…”肚子叫了,抱着我极小伍和想容听到了声音,立刻将我拉坐回石桌边,开心地提醒我:“秩苒,你一定饿坏了,快吃吧。”

    我缓缓回神,但依然有些发懵。心里感觉怪怪的,一时做不出任何表情。我一边吃,一边想,小伍和想容开一地只看着我一人吃面,两人似乎已经忘却了方才的争吵。脸上那副看死人的古怪表情也消失全天。

    “呃一一对了,你们到底怎么了?”我再次追问。两人愣了一下,立刻纷纷撇开脸,双颊都开始泛红,不再说话。这次自然了许多。

    面入了腹,大脑总算重新开始摆动,再将面汤全数喝下,我滁了擦嘴.发出一声舒服的感叹,然后继续刚才的话题:“小伍,你答应过我什么?要好好照顾想容的!现在他说他要走是怎么回事?”

    “我,我一一”小伍的脸垂地更低了。

    想容忽然握住了我的手臂:“不怪伍哥,秋苒,能不能不要再问了。”

    想容祈求的神情,让小伍更加自责,他忽然转回头,自责而怨恨自己地说道:

    “是我的错!”

    恩?看来这两个白痴,总算有点进展了!
..........................................................................................
    菊花后宫养的确实不仅仅是她的夫郎还有她保护的小攻小受们。





第四十七章 冥婚

宝宝预产期在八月下旬,谢谢各位妈咪们的建议,无良决定一个月不洗澡了!!!小伍小六的番外你们自己想去。咩嘿嘿嘿,写出来多没意思。
..........................................................................................

    我紧紧盯着小伍,他懊恼地满面通红,似是难以启齿:“我!我!我……总之我,我是个混蛋!”他憋了半天,憋出了这句话,还隐隐带着自责的泪花,“秋苒,让想容住你那儿,离我远点就好……”他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那分明是因为舍不得想容而落的泪水。;

    多少年的兄弟,我怎不了解小伍?他是个实心的人,任何想都会表现在脸上,不会做出隐瞒。当小伍说出这话时,想容也黯然垂眸,去意已决。

    “这就是你们的决定?”我看向二人,小伍再次撇开脸,懊悔而后悔,擦着眼泪。想容陷入哀伤和落寞,他的心意对方却不知。他爱小伍,而小伍却看似只将他当做兄弟。;

    拧眉:“小伍,你有喜欢的女人没?”

    小伍愣了愣,转会脸摇了摇头。

    “那你就要对你自己做的事负责!”我抄起筷子就打在他的头顶,登时,他被我打懵了,愣愣地看着我,就连想容也没想到我会突然坐出如此举动,也陷入了呆愣。;

    “我当初叫你好好照顾想容,你后来那么尽心全力地照顾她,守护她,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我当初那句话!”我不停地打,要将他打醒。

    “想容受伤的时候你会心痛,想容被人掳去做侍郎的时候你会痛苦;想容开心,你就开心;想容不开心,你就不开心;你这个呆子!你难道感觉不到自己对想容的感情是什么吗!我不管你那天对想容做了什么,他说不介意就已经说明了他对你的心意!你这个呆子,馒头,实心的,不开窍的!”;

    “啪!”我讲筷子重重拍在了石桌上,起身,“真是打你都嫌累,好好想想清楚!然后再来跟我说!你们两个啊,一个不开窍,一个总是不说,怎么知道对方心意?哎!不说了,我先回去撤灵堂!”

    摇头离开,两个呆瓜还傻傻愣愣地坐在那里,久久没有回神。有时感情就需要有人推一把。不让像小伍这种实心的,估计要等彻底失去想容,才会明白.

    真是可惜,没想到水月幻境去了一趟,就错过了现实里这么精彩的事。两个人有都羞于开口,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像一只猫爪不停地搔挠我的心,让我浮想联翩。

    正如小伍说的,府衙高挂白绫,白灯飘摇。我站在自家门前,说不出的奇怪,因为小伍小六而荡漾的心,瞬间冷却。有谁能活着看见自己灵堂的?;

    大门并没关闭,因为今日是头七。连府衙大门上的门神都被蒙上了布,好让我这个“孤魂”回家。

    此时此刻,我真想大骂一句:我擦嘞!

    可是,能怪他们吗?我失踪了七天,就连寒烟都派人翻遍了菊里山,相信这里没人比他更熟悉菊里山,依旧不见我的身影。而那天我又曾与肖静有过瓜葛,肖静在观星台上,就表露了杀意,他莫不是以为我被肖静……难怪他会来给我守灵,是愧疚?;

    “呼!”又是一阵狂风将我推入大门,站在了院中,正对面就是我的灵堂,清清楚楚身穿素衣,腰系白布,正在烧纸。那阵阵风扬起了他们盆中的纸钱,在灵堂中飘扬,今夜狂风似乎特别多,也尤为地应景。

    我缓步而入,又是一阵阴风扫过我的脚下,吹灭了堂内所有的灯盏,也吹灭了火盆里的火焰。清清楚楚略带惊讶,便想取火折子重新吊起,我移步上前:“别点了,我不缺钱。”

    登时,二人陷入了僵硬。偏巧此时月光全无,地上找不出我半点身影。身披白色狐裘的我,散落的长发也因为刚才那两阵狂风而乱,上面还沾着纸钱。;

    清清楚楚惊愕地缓缓仰脸,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我不过离开了七日,你们就真当我死了!”不管如何,看见自己的排位在灵堂上摆着,多少有点晦气,“快给我撤了,然后去烧些热水,我要睡觉。”

    即使易了容,清清楚楚的嘴也在同一时刻张大,我俯视他们,挑挑眉,扬起了坏笑:“我说了我不缺钱,缺人。你们该是给我烧些美男下来,供我受用。罢了,今日就把你们两个带下去吧。”我笑着朝他们伸手去勾挑他们的下巴。

    登时,二人又惊又吓地跳起,紧挨着彼此而站:“夫,夫人!”;

    两人异口同声,阴风渐止,月光再次洒入,我指了指脚下,自己的影子正渐渐隐现:“好好看看,你们夫人我还没死呢!”

    清清楚楚机械地垂下脸,立时陷入更大地震惊,我再次将双手伸到他们面前:“要不要把脉啊。”

    二人抬起脸对视片刻,真的同事握住了我的双手,摸上我的心脉。若是平时,他们可不敢随意碰触我的身体。

    我有理的脉搏证明了我是个大活人的事实。欣喜立刻从二人脸上浮现,他们激动地看向我:“夫人!”话语出口之时,二人竟是同时将我拥住。;

    “夫人你真把我吓坏了。”这带着哽咽的,娇嗔的语气,定是清清的。

    “夫人,我们找了你好久,以为你……”这欲言又止,却布满哀伤的话,定是楚楚。

    我笑拍他们两个后背,宛如在安抚自己的亲人:“好了好了,我不是好好的,快放开,天热。”我被他们抱着,做夹心饼的滋味并不好受。

    二人匆匆放开了我,同时抹了抹眼泪,似是觉得哭泣不像男人做的事,有些羞窘地各自撇开了脸。

    我环顾整个灵堂,不是说柳寒烟给我守灵?看来是回去了。此时已是夜深,我也觉得疲惫,就说道:“明日再把灵堂撤了吧,你们先去休息。这几天让你们担心了,你们恐怕也没有好好安睡。”嘱咐完,我准备回后堂。

    “夫人!”清清楚楚叫住了我,我回头看他们,清清急道,“主子来了,在后堂为你守灵。”

    “还有柳宫主,也陪着主子一起守灵。”楚楚接着补充。

    什么?雪铭来了?!是啊,我虽然只觉过了一日,眼前的一切皆如儿戏。但是,这外面的世界分分明明已经过了七日。不知雪铭会因我坠崖如何心痛了。

    心中发了急,就赶紧往后堂而去。;

    清清楚楚所说的后堂,其实就是我的卧房。府衙简陋,房间不多。疾步入得后院,一道淡淡的灯光从我房间敞开的门中而出,苍白而冰凉……

    缓步上前,站在房门的左侧,一个身影映入眼帘,白色的衣衫,纤尘不染,静静地跪坐在蒲团之上,沉静似天上冻云。可是今日的他,却失去了往日的一分灵气,而有如失魂的躯壳。

    是寒烟。他……真的在为我守灵?难道他真的以为我的失踪与肖静有关,才会如此内疚而来为我守灵?

    那么……他会不会告诉雪铭我的失踪会与肖静有关?一个是他好友,一个是他心爱之人,他又该做出如何的抉择?

    再上前一步,我就正对着房门而立,眼中又是一张灵台,而就在寒烟的对面,灵台的右侧,跪坐着一身白衣的他。他背对着房门而坐,长长的卷发上覆盖着白色的发巾,他缓缓站了起来,我的目光随他而动,他从灵台上取下了我的牌位,一遍又一遍擦拭:“寒烟,开始吧。我要与秋苒完婚。”;

    心,立时停滞。他要与我冥婚,在这头七回魂之夜?!雪铭,你如此待我,我又怎能舍你而去?!

    坐在一旁的寒烟缓缓回神,抬脸看了他许久,默默地垂眸起身,从灵台上取下了三柱清香,点燃,转身之时,赫然起了一阵阴风。阴风卷起了院中的落叶,也扬起了我的狐裘,瞬间熄灭了房内的烛火,飞沙走石,寒烟抬手微遮前额……

    风静尘落之时,寒烟放下了遮蔽风沙的袍袖,先是看了看手中的清香,见没有被狂风吹灭,而微微露出安心的神情,然后抬眸想朝门口走来,就在这时,他怔住了身体。怔怔地看着站在门前的我。

    我缓缓走入房内,寒烟如同瞬间失了魂魄般,视线没有追随我,而是依然吃惊而怔愣的看着我原先站的地方。;

    “寒烟,去请秋苒。”雪铭微微侧脸提醒,他看到了寒烟怔愣的神情,而与此同时,我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伸手环抱住了他的身体,他的身体陷入僵硬,却没有丝毫的戒备,宛如知道是我抱住了他,而不是外人。

    我靠上他温暖的背,闭上了眼睛:“你的武退步了,有人闯入都不察觉了。”

    “秋苒……”。

    “嗒啦。”牌位从他手中掉落,轻喃从他口中而出。随即,他仰起了脸紧紧握住了我因夜风而冰凉的手,哽咽难语,“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

    “真的回来了?”他再一次问。

    “是的,不走了。”我再一次答。

    “那我们成亲,现在,马上!”他放开我的手,抬手似是擦了擦眼泪,急急转身,脸上浮起笑容,虽带着一丝悲伤,确实让我最感动的笑容。;

    得君如此,还有何求?





第四十八张 寒烟总出神

雪铭是嘛可怜的,就这么看着一个美男接着一个美男进后宫
.........................................................................................

    泪水情不自禁的涌出.雪铭,此生但求与君终老.

    雪铭脸上的那个笑容,却因为转身在看到我的那一刻顺间崩溃,悲伤和痛苦顷刻间取代了笑容,泪水从他的眼眶中流出,他宛如不想让我看到他哭泣的样子,将将我紧紧扔入怀中,伸手按住了我的后颈,让我贴在他的脸膛上,听着他因而伤的心的哭泣.

    "秋苒秋苒"他按在我后颈后的手我的发间,抚上我的后颈,他似是感觉到什么,怔了怔.突地,他将我从怀中拉出,含着泪水的眼中布满惊诧,下一刻,他就急切的抚上我的脸,眉眼,颈项,感觉着我柔软和温暖,秋苒,你,你!"

    "我没死."我拭去泪水,取下了他捧着我脸颊的手,已经恢复暖意的手和他的握在一起,"有了你,我舍不得死."

    狂喜从他微微有些红肿的眼中溢出,眼色中,寒烟缓缓垂眸,似从失魂中慢慢复苏,一丝淡淡的笑意从他的唇角浮现.

    我看了一眼寒烟,再看向雪铭,提醒他寒烟的存在。他一时无从狂喜中恢复冷静,依然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我看着寒烟白色的身影,轻声提醒:“雪铭,你让寒烟现在回天脉宫?”

    雪铭当即回神,略带自责的哎呀了一声,匆匆追上寒烟,拉着他往一旁的客房而去。而我就点燃了房内的烛火。

    俯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牌位,久久站立在自己的灵-堂之前。从未想过自己死后会如何。没想到今日却看到了。原来有那么多人为我心伤,心痛。此生足矣。

    忽的,一双手从我身后将我环抱,让我的后背贴上他温热的,已经恢复平静的胸膛:“你到底去了哪儿?!”悲伤过后,就带着一丝责备的焦急。

    我开始把玩自己的牌位:“雪铭,寒烟对我的死……有没有说什么?”

    他微微一怔,松开了怀抱,走到一侧撇开了脸,单手背到身后紧紧握拳:“他……他求我放肖静一条活路!可是我……”

    “那肖静呢?”

    “她在你失-踪后第二天,就离开了菊里村。哼,她跑不了!”杀-气从雪铭身上而起,让深夜的空气又冷了一分。

    肖静怎么第二天就离开了?定是发生了什么。否则如此行径不像肖静的风格。

    “此事与肖静无关。”我侧脸看向他,他布满杀气的侧脸露出一丝惊讶,转回脸似是不解地盯视我,仿佛在说:你怎么帮她说话。

    我将牌-位放回案桌上:“我去跟寒烟也说一下,回来跟你说我到底去了哪儿。”

    烛光中,他的眼神微微闪烁,垂下脸拉住了我的手,轻轻揉捏:“不能明天再和他说吗?”我反握住了他的手:“你应该感觉出来了,寒烟他对此很自责。否则怎会在此与你一起为我守灵?虽然你与肖静为敌,但他对肖静毕竟是有深情的。所以我不想让他为此再内疚下去。”

    他锤脸不语,慢慢放开了我的手,我抚上他的脸庞,吻上了他的唇,他瞬间将视线集中在了我的脸上,眸中带起了深深的漩涡和喜悦。我笑着拥著他:"我活了,你却不能久留,别乱走,我很快回来,告诉你我这七天的奇遇。”

    他笑着点点头,只有我可见的倾城的面容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转身时,心中带着甜。

    原来雪铭真的会吃寒烟的醋,还说什么让寒烟陪嫁,相信现在他是绝对不会再提了。只是想去跟寒烟解释,他就不舍我离去。

    客房就在我的主卧边上,此刻已经亮起了灯,房门虚掩。我轻推房门,却见寒烟垂脸坐在床沿,又在出神。他雌-雄莫辩,清丽如同百合的脸庞,带着一丝疲倦和落寞,守夜很是辛苦。他不比雪铭,没有武底子,身子也很孱弱,他能为我做到如此,已经足够。

    “笃笃。”

    我轻扣房门,微微推开半边。

    听到了开门声,他悠然抬眸,水眸在我的脸上聚焦,竟是呆呆地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方才的笑容已经不复存在,他方才也在强颜欢笑呐。寒烟口不能言,心如薄水般敏-感,实在不知他此刻又在为何伤神?

    “寒烟。”我站在门口没有入内,他回过了神,唇角轻扬,面带微笑起身,微微整理一下自己的长发和衣衫,朝我而来。

    站到我身前时,他清澈明亮的眼睛里带着笑,他不似雪铭那般激动,笑容却与以往不同,那是一种从内心抒发出来的,带着喜悦的笑容。很美,很灿烂,如雨后怒放的白海棠,清丽却又奔放。

    “肖静没有杀我,当时她想救我的。”我看着他认真地解释,不忍他那颗未染世俗的心,再为我或是肖静伤神。

    他身-体微怔,笑容陡然而逝,红唇半张,清澈平静的双眸如同被投入一颗顽石,瞬间波澜起伏。肖静对他的影响,还是很大呐。

    “所以你不必再内疚了。虽然我不喜欢肖静,但也不想利用这件事让你误会她。你今晚安心睡觉吧。”我说完便转过了身,随意落眸间,却看见地上寒烟的身影急急向我伸出了手,似是想要拉住我。

    我再次转身,他见我忽然转回,有些惊讶,伸出的手顿在了半空,双眸闪烁了一会,垂落,同时,也缓缓收回了手。

    “寒烟,还有何事?”我主动问他。

    他低下头,轻咬红唇不言不语,最后,他仰起脸,微笑着摇了摇头。那是一个勉强的,带着几分涩的微笑。

    我淡淡而笑:“谢谢你为我守灵,晚安,今晚就委屈你了。”

    这一次,他没有再拉住我,平静如水地站在半开的房门边,再次出神。在我回房之时,依然可见寒烟投落在院中的影子,他还站在远处,他到底在想什么?

    “怎么了?”身旁传来雪铭的声音,我偷偷指向隔壁:“雪铭,你看,寒烟还站着。”

    雪铭微微探出了头,却没说话,而是轻轻关上了我们的房门。

    我转身看他:“你不去关心一下他吗?”

    他微微而笑“他有你关心就够了。”

    “是嘛。刚才我对他说的话你可都听见了?”两个房间本就相邻,所以我在寒烟门口说话,这里应该可以听到。

    雪铭点了点头,将我拉入房内:“你好像很欣赏肖静。”

    “恩。”我也老实地答,“虽然我不喜欢她,但我欣赏她。而且,她说她从没爱过任何一个男人,所以,就感觉寒烟有些可怜。”

    “她还跟你说这些?”雪铭拿来了洗漱热水,目光平静,却划过一丝淡淡的惊讶。

    我神秘一笑:“因为我们都是女-人。”

    他笑着摇了摇头,神情里是对我无限的宠溺,将温热的布巾放到我的手中:“快洗吧,然后好好休息。”

    “恩。”我乖乖听话。

    和雪铭躺在一起,他依然躺在我的外侧,我伏在他的胸膛,随着他的呼吸而起伏,看着窗外的月光,感觉此刻很幸福。这种幸福淡如白水,却让人无限留恋。

    他轻抚我的长发,时不时在我的额头和发间落下轻吻。

    “雪铭,我掉到仙境里去了。”

    “呵,别胡说了,快睡觉,明天再告诉我你这七天到哪里去了。”他果然不信,而且语气还带着一丝威严,宛如等我说完,他就会惩戒我。

    我就微微撑起身-体,很认真地看着他:“还记得我以前说的狐妖艳-娘吗?”

    他单手枕在了脑后,长长的卷发已经盘起。他点了点头,我就继续说道:“寒烟跟你说到哪儿?”现在我很兴-奋,只想把自己的奇遇与他尽快分享。

    他微微蹙眉:“他说到你离开了天脉宫,然后被肖静所害。”

    “不是。那天我离开天脉宫后,确实遇到了肖静,然后到了一处山崖。当时起了一阵狂风,撑起了那件狐裘。”我指向在月光中莹莹发亮的狐裘,“狐裘一下子像翅膀一样撑开,吃了风力,就把我拽出山崖,肖静想救我,可是根本够不到我,我就掉了下去,然后就掉在一个叫水月幻境的地方。”

    雪铭平静的目光慢慢陷入惊讶,他安静地听着我的叙述,神情也开始变得认真。
.......................................................................................
    明天大婚。大婚后,小冉就会直接在新的一卷的第一章里出场,直接入后宫,所以这个月的爱-爱,属于小冉。皱眉,啥方式好捏。愁~大家说说吧,注意说的隐-晦点!





第四十九章 马上成婚

小烟的存在是为小冉,大家过几日就会明白。而小冉的存在,也是为了小烟。这两个人是互补的。
.......................................................................................

    “水月幻境里有两只狐。”提起水月幻境的奇遇我滔滔不绝,‘他们是母子。就是我杀的那只狐妖的亲人,所以这次应该是老大爷有意让我去了却这段因果的。他们宽恕了我,带着我离开,我在那个幻境里只呆了一天,没想到出来时,竟然已经过了七天了。”每每想到这点,就忍不住惊叹。

    “这七日你竞有此奇遇!”雪铭也相信了我的话,陷入惊叹。世上有谁会如我这般,奇遇连连。若不是当初跟雪铭提过狐妖的事,只怕现在他不会相信,还会以为我有意隐瞒这七日的行踪。

    “而且,狐妖非常漂亮。”我忍不住补充,“尤其是那只小的,看似只有十五岁,却已倾国倾城,你说寒烟是女儿国第一美男子,那孩子将来才是。总之就是说不出地好看。”忽的,感觉气氛有些沉闷。

    雪铭闭上了眼睛将脸转开,面容虽然平静但显然带着不悦。我立刻解释:“雪铭,我只是欣赏他,没别的意思。真的,而且,他还那么小,我对他怎会有非分之想……”

    谁知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他竟是连身体都转向床外,背对我而睡。

    “别,你什么时侑那么小气了。”我摇晃他的肩膀,将他给硬掰了回来,开始戳他紧闭的眼睛,“你又吃醋了。莫不是换准世上有比你好看的人存在?”我调笑他,可是他却没有笑,这下,气氛就变得有些尴尬。

    “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以后再好看的男人我也不多看一眼。”我躺回自己的位置,斜睨他嘟囔,“以前某人还说要让谁谁谁陪嫁,说只要我喜欢的全都绑回来。现在可好,只是说说就生气了……”

    忽的,他转过身把住了我的身体,将脸埋入我的脸侧:“秋苒,我想要个孩子……”他的语气带着一分祈求。好似怕我推拒。

    在女儿国,夫郎想要自己的孩子需要经过主母同意。主母,情好才会给你生一个。在女儿国,女人生孩子掌握着主导权。

    可是,我不是女儿国的女人,而且,不知为何,在经历了那么多波折之后,我真的很想要一个孩子,所以我想也不想地答应:“好哇。我们成亲了就生。不然在你们女儿国没成亲就生孩子,会被人认为这个女人乱终弃,行为不检的。

    我在菊里村好不容易竖立的威信,不能让人误会我是那种不负责任的女人。那么,你什么时候嫁过来?”嘿嘿,正好借机催他结婚。若不是在女儿国,在我生活的那个世界,我想我肯定会每天催他。谁让我们女人到一定时期都会成为“结婚狂”呢。

    “真的?”雪铭竟是反问。我奇怪地看向他,他微微仰脸,月光朦胧的夜色中,是他竞然带着一丝恐慌的双眸,他难道还以为我戏说不成?他眼中的这抹惶恐,让我不知不觉地想起了寒烟,寒烟总是那么诚惶诚恐地害怕失去什么。

    “雪铭,你怎么了?”我转过身与他面对,“你在怕什么?我没有死,而且现在就在你的面前,好端端地躺在你的身边。你看,我的身体是暖的。”我将他的手握在手心,“我跟肖静也没有成为敌人,她还非常欣赏我,在这里我很安全。即使落崖也有狐仙保护,你又在怕什么?”

    “怕再次失去你…一”他的声音了一丝颤抖,将我紧紧拥入怀中,“我们成亲,明天就成亲。”

    “啊?会不会太快?喜服都还没准备呢。”心跳因为欣喜而加速,雪铭要跟我成亲了,而且还那么急。

    “是啊,那就七天后吧。”他放开了我,面容恢复往的平静,“确实需要准备准备。”他伸出手,将我揽回身边,“我第一次成亲,要准备些什么呢…”他陷入了沉思,我开心地伏在他的胸膛上,终于要成亲了,他再也跑不了了。

    雪铭第二天起得比我早。我出门时,只有清清守在门边。灵堂白绫之类的已经撤去,整个府衙恢复如常,还带着一丝喜气。

    见左右无人,我就问清溃雪铭去了何处。他说是跟柳宫主回犬脉宫挑选布料做喜服。然后要赶回京城,雪铭依然是女皇,不能在此久留。

    我安了心。突地,菲菲闯了进来,像活见鬼一样看着我。适应了好久才说乡亲们现在都在外面,都想看看他们灭而后生的菊秋苒大人。

    摇头轻笑,乡亲们就爱凑热闹。我就走出府衙供人观瞻。老蚕爷百思不得其解地打量我,他也以为是肖静害了我,我说这件事稍后再解释。

    乡亲们围了上来,直问我到底发生了何事,我就说我在菊里里遇到了神仙,神仙请我喝了红茶,结果出来时,就过了七天

    乡亲们哗然,说会不会是蚕神显灵?因为那日我们就请了蚕神。然后我就说,拖蚕神的福,不久之后我就会成亲,到时请乡亲们一起观礼吃酒。

    大家一听有喜事,登时欢呼雀跃。

    下午,雪铭下了山,楚楚护在他的身旁。我和清倩送他前往码头,码头人来人往,很是杂乱,雪铭只对我说了句:“等我回来。”

    我笑着点头。想起寒烟这些天将为我们赶工洋服,感动之余,又多了丝怅然。他刚刚经历了失恋,却要日夜缝补喜服,是否会让他心伤?于是,就想起了肖静离开那晚他想对我说,却又放弃的话。

    “雪铭,寒烟曾对我做过一个手语,可是我却不懂,你帮我看看。”我就做给他看,却没想到在我做到一半时,他的双眸陷入了沉思,出现了片刻的失神。

    “雪铭?”我轻轻唤他,他眨了贬眼睛,微微一笑:“没什么,是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是嘛?”为何我心里却觉得不是呢?抬眸间,雪铭已经和楚楚踏上了归京的船。他站在船头向我挥手,直到消失在云水之间。

    雪铭对寒烟手语做出的解释,我带着狐疑。虽然我不懂寒烟大部分手语,但是,次序还是有些清楚的。他那日明明以你字开头,我字结柬,后面便没了手势。难道手语的主谓宾会与正常的不同?

    若不是雪铭说的这句,那会是什么?是什么话,会让雪铭有意隐瞒?罢了,是今后好好学习手语,那么这个谜团自会解开。

    这七日,我也做了很多准备。带着清清去捂桐县制备婚礼用品,扯红绸,做红花,挂红灯,府衙从内到外贴满大红喜字。

    当然,结婚重要,公务更重要。我失踪那七天堆积下不少事务。还记得初次上任的时候,菊里村半年的公务也不过十来本。而今,却是繁杂忙碌。

    不知不觉间,菊乡村就又多了十来户人家。都是一些来菊里村开店和打工的人,男人,女人,拖家带口的。

    而因为人多人杂,所以一个码头明显不够用了。那天送雪铭离开就感觉到了。毕竟有些官家的东西也要从码头而来,所以需要增设一个官府货运专用的码头,方便运送物资。

    所以在雪铭离开后,我就捧地修建货运官运两用的码头。今后原先的老码头,就主要用于百姓渡。

    七天后的晚上,楚楚急急匆匆耒了。说是雪铭的船停在了三里外,他先回来取喜服,让我第二天辰时,前往码头直接迎亲。

    正巧官运的码头已经修缮完毕,我就让楚楚到时让雪铭的船停在新的码头。他领命就匆匆上了菊里山,下时,又匆匆将我的喜服交给我,然后匆匆离开。整个过程,他就像风一样,来不及做任何停留。

    捧着寒烟给我做的喜服,百感交集。他在那样的心境下,却依然将喜服缝制地精美华丽,一丝不苟。若是我,只怕是无完成,或是将喜服做成丧服。以此就可看出,寒烟看似柔弱,但骨子里却是透着一股坚韧。

    一夜兴奋,辗转难眠,坐守天明,换上寒烟为我做的喜服,庄严不失妖娆,艳丽中又透出一分傲气来,让我想起了雪中红梅,细细一看,衣裙上,果有红梅的暗纹,应是上次的设计,让寒烟以为我独爱梅花。

    幸好雪铭不知梅花其实是寒玉所爱,不然他看见这件西服,定会不悦了。

    仰望渐渐发白的天空,在这个宁静的清晨,往事浮上心头:殇尘,寒玉,刘曦,今日我要娶亲了。

    “夫人…”一声轻轻的惊呼从院门而来,我低下了脸,看向站在院门口,似是准备唤我起床的清清。想是西凤主离开了,他个日又恢复了原貌,虽然穿着藏青的袍衫,但系发的头绳,却是换做了鲜艳的红色,就连腰刀的端口,也挂上了一根红色的穗子。他目露吃惊地看着我,晨雾在我和他之阵流淌,我笑了笑:“是不是想不到我会那么早起来?”

    他呐呐地点点头。

    “走吧。”我整了整衣裙,走向他,他却陷入了呆滞。

    “怎么了?”我站在了他的面前,他缓缓回神,双眸划过一抹惊慌,双颊却在晨光中慢慢泛红。

    “恩?在想什么?脸都红了?”我故意调侃,他立刻撇开脸:“夫人,早膳要凉了,别误了时辰。”说完,他侧身而立,垂首敬立,“夫人,快请。”

    继续看了他一会放过了,他今日本夫人情好。
..........................................................................................
    明日菊花将迎来两了花轿,让她完全陷入被动和困惑。



第五十章 两顶花轿?


我是说坐月子的时候一个月不洗澡……再说也只是说说,大家表激动了。

.......................................................................................

    今天,对于菊里村这个小村庄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他们的小小父母官,我,要迎亲了。乡亲们纷纷聚集在了前往码头的沿途上,想看看我娶的夫。我的子民,真可爱。

    陆凤娇还给我了匹马来,矮脚马,很适合女人坐骑,这可比驴子威风了许多。马头挂上一朵大红花,清清牵着马,带着我前往码头。锣鼓队跟在我的身后,喜庆的锣鼓声,打破了菊里村往日早晨的宁静。

    辰时一到,我就准时等在了新建的码头上,一只并不奢华的大船遥遥而来,这里的水也挖深了,方便大船和货船停靠。整只船都挂着红绸和红灯,在蓝天白云下如同一条漂亮的火龙缓缓而来。

    此时此刻,怎能不激动兴奋?我竟是要成婚了!崖没有摆坠,终于让雪铭就范了。

    当甲板落在我的面前时,一顶漂亮的花轿由四人抬下,楚楚守护在花轿之旁,一块红色的方巾束发,为他增添了喜庆的颜色。

    我开开心心地迎花轿而下,爆竹立刻响起。

    “嘣——啪!”

    “噼里啪啦!”

    可是,当花轿下了船后,后面,竟然还跟着一顶二人抬的花轿,我一下子懵住了。在女儿国,四人抬的是正夫,二人抬的是侧夫。雪铭的船上,自然不可能载外人,那后面那顶侧夫的花轿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人,上马。”清清好像故意不让我去看雪铭后面的那顶轿子,催促我上马,“乡亲们都看着呢。”

    环顾四周,乡亲们都纷纷惊呼:“哟!,没想到咱们大人一娶娶两个!”

    “是啊是啊,真是好福气啊。”

    “大人,晚上可要给我们看看大官人和二官人啊。”乡亲们的热情,让我暂时无去质问花轿中的雪铭。只有笑笑上马,清清再次牵马而行。

    锣鼓喧天,我没办去问清清。一路困惑着将两顶花轿和雪铭陪嫁过来的一箱又一箱嫁妆迎回了府衙。

    远远的,府衙门口已经站好了放爆竹的乡亲们,今日算是全村总动员了。公孙老爷子成了主婚人,菲菲主要负责酒席,忙前忙后。

    而小伍和想容就在厨房为我们准备婚宴。自那天和他们分开后,我一直忙于公务和筹备婚礼,也没去关心他们的进展,只看他们又和好如初,便没去刻意相问,以免大家又变得尴尬。

    花轿迎至府衙,爆竹就立刻响起。

    我下马的同时,两顶花轿也停落。

    公孙老爷子欢欢喜喜地大喊一声:“接新人——”

    我就在清清伴随下,前往正夫的花轿。

    花轿放低,楚楚将红色的轿帘掀起,头盖红巾的雪铭从内而出,我欣喜地上前,将他的手握于手中,是他的手,心爱之人的手,怎会认错?

    他牵着我的手,走出了花轿,一身艳红的喜服,华美却不张扬。金色的细线绣出了代表幸福美满的花纹,一件淡红色的罩纱微微遮起这件喜服的艳,精细的红玛瑙的缀饰的宽腰带上,带着细细的流苏。每一处精巧的设计,都传递着制衣者喜悦和幸福的微妙感觉。

    寒烟是在为自己兄弟出嫁而开心呐。

    雪铭离开花轿后,他的花轿就从我们的面前抬走,第二顶花轿上前,停在了我的面前。当看到这侧夫的花轿时,我方才的兴奋便去了一半,将雪铭的手紧紧一捏,轻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雪铭红巾微动:“此事稍后再说,乡亲们正看着。”

    又拿乡亲们做借口。

    他匆匆说完,便从我手中抽回了手,在我的后背上轻轻一推。

    侧夫的二人小轿微微前倾,楚楚再次掀起了漂亮的轿帘,一只素净纤长的手从轿中而出,轻扶花轿的轿门。登时,这只漂亮的手,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乡亲们竟是都不约而同地为之凝住了呼吸。

    那只漂亮的手,修剪干净的圆润的指甲,指甲下自然好看的粉红色,如同指甲上了一层明丽的桃花的指甲油。这只晶莹剔透的如同上好白玉的手,在那鲜红的衣袖的承托下,更加轻易地夺人眼球。

    是他……

    怎么会是他?!

    “大人,请接新人。”公孙老爷子在旁轻声提醒,我恍然回神。

    爆竹渐渐的停了,府衙门前就这样静了下来。我拧眉看着那只已经伸向我的手,却是无将自己的手伸出。一旦牵了那只手,整件事就变得复杂,我将面对的,或许是完全无预测的未来。

    一时间,场面陷入了尴尬。

    忽的,他收回了手,从轿中自行而出。喜服虽然鲜艳,却透出了属于他的清新。简易的设计,简易的花纹,却依然不失精美。一条同样红色的披帛挂在他的臂弯上,随着他弯腰离开花轿,而顺直地垂落。

    明明是炎炎夏日,却因这举动而多了一分秋凉的孤寂,新人无人接应,何等凄凉?有人推了我一把,却是雪铭:“秋苒!”他低声略带焦急地唤了我一声。我向他看了一眼,眼角中,是乡亲们疑惑的神情。

    心中轻叹一声,走上前,将他已经垂落的手轻轻提起,这是我第一次,碰触他的手,竟是意料之外的冰凉。他微微一怔,却是抓紧了我的手,拾袍迈过了放低的轿栏。

    “好哦——”欢呼声乍起。

    “瞧我们大人,一下子娶两个,开心地都发呆了呢。”

    “哈哈哈……是啊是啊。”

    乡亲们的欢声嬉闹声,再次让这里热闹起来。

    我左手拉着雪铭,右手拉着他,在众人的祝福声中,迈入了喜堂。公孙老爷子满面红光地站在了喜堂上,大家自觉肃静。

    “吉时到——新人行礼——”

    我又陷入困惑,这么快?不该让新人先休息一下么?下午行礼也是可以的,怎么就这么赶?我紧紧捏了雪铭的手一下,轻声道:“这太儿戏了!”

    雪铭却是不语,只见楚楚走到老爷子身旁说了句什么,老爷子立刻喊道:“一拜天地——”

    我心里开始不悦,但又不好在喜堂上发作。

    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却最终因为多出了一个侧夫,而心中憋出了一团火。想来整个女儿国都不会有我这样的女人,一下子娶了两个,还满心不欢喜。若是别人,定然觉得捡到金子了。

    顺着雪铭的心意完成交拜天地后,清清楚楚各自拖着一个进入后院,我恍惚明白,何以清清昨晚见过楚楚后,会鬼鬼祟祟地在客房里折腾。

    我还问他,客房要布置做什么。他的解释是主子会有个好友来观礼,所以客房要收拾一下。我当时居然还真信了他的鬼话。只怪昨晚兴奋于即将跟雪铭成亲中,没有多想。

    一时不能进入后院,被公孙老爷子拽着在前面宴请宾客。

    礼成之后,菲菲就张罗着把桌子摆满了府衙前的大院,小小村子,自没太多规矩,府衙也就成了我摆喜酒的地方。几十张桌子一直摆出了府衙门口。这些桌子,大部分都是乡亲们自带的,包括碗筷,否则哪来那么多。

    酒席摆上后,从梧桐县请来的唱戏的也拉开了场子。女儿国的戏跟天朝完全不同,类似我们那里的黄梅戏,甜甜的,美美的。

    我敬了大家一杯后,就偷偷溜向后院。在从大堂的后门出来时,撞上了想容,他正偷偷看着前院的戏。想容原本就是学戏的,今日听到了女儿国不一样的戏种,自然好奇。

    他看见我有些尴尬,红着脸低下头去。

    “想容,要看戏就去前院吧。”他似乎面对我有些局促,是不是因为我知道了他对小伍的心意,所以才让我们之间变得尴尬了。

    他点了点头,仰起脸笑看我:“秋苒,恭喜你。只看两位官人的身形,便知他们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子。”

    “呃……”是,是两个一等一的美男子,只是,无福消受两个。见左右无人,我就问他,“对了,想容,你和小伍……”

    他的脸瞬间又红了,再次低下头:“我,我们决定离开女儿国。”

    “为什么?为什么好好的又要提离开?”我发了急,想容和小伍都是我的亲人,我不想在跟自己的亲人分开了。

    想容有些局促的纠结自己的手指:“因为……因为……因为女儿国……不容我们……”

    登时,我换然大悟,紧接着,就是满心满怀的欣喜,情不自禁地扣住了他身体:“真的?太好了!你们终于!哈,哈哈哈哈……”我开心的大笑起来,想容却越来越抬不起头。

    “想容,给我点时间,你们别走,我会想办的。”心情因为小伍和想容的修成正果而在此兴奋,“对了,你和小伍介不介意做我的侍郎?”

    想容登时一怔,有些僵硬的抬头。

    “你们一旦嫁入,就可以相依相伴,同进同出。没有人会怀疑你们,因为你们是我的侍郎,而且,如此我们三人就可以永远在一起,永不分开。过阵子我就会新建自己的宅院,到时给你们一个独立的院子,也就是侍郎不过是个掩护,你觉得怎样?”

    他从僵硬转为发愣,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什么,应该是听进去了。
.........................................................................................
    雪铭一旦真正嫁给菊花,很多事就不是由他说了算了。菊花可是很阴险的


第五十一章 先斩后奏的侧夫


雪铭自己找虐的生活,正式开始……

.........................................................................................

    小伍和想容本是不愿离开菊里村的,好不容易落脚,又与我团聚,恁谁都不想再颠沛流离,到别的地方再重新开始。而且,二人又都老实,不会武,无人能保护他们。再加上我和他们都当过太监,这个身份已经很是低贱,所以侍郎这种身份对于他们来说,并不介意。

    如果他们只是以我义弟的身份入住我的家,势必说媒的会络绎不绝,今后也是个麻烦,不如让他们嫁了我,做挂名的,断了那些麻烦。

    “你去跟小伍商量一下,小伍同意了,我就去跟大官人说去。”这点小事,雪铭应该会同意的。而且,只是挂名的。他不愿,我就摆出主母的架势,现在他既然嫁了进来,很多事可就由不得他了。

    “大官人……他会同意吗?”没想到想容竟是反问我,显然已经动了心思。

    我笑着点头,小伍和想容就像我看着长大的孩子,疼爱不及:“去吧,去跟小伍说去,其他的事,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恩!”大大的笑容在想容的脸上扬起,他欢欢喜喜地奔回了厨房。

    看着想容一下子变得轻松的背影,我心温暖。幸福之中,看着自己的亲人快乐,也是一种呐。

    继续提裙入内,当看见清清楚楚守在后院门口时,凝重的心事就再次涌上,今日这心情可真是大起大落。

    “夫人。”二人见我前来,略带惊讶。

    我沉下了脸:“怎么,不想让我进去?”

    二人对视一眼,带着几分尴尬地低下了头。

    “你们到底是雪铭的人,这么大的事都瞒着我,以前白疼你们了!哼!”

    “夫人……”二人倒是显得有些委屈了,双双扬起脸,清清鼓起脸嘟囔:“夫人,这是好事……”

    “好事?”我冷笑,“我怎么觉得这是麻烦。”拂袖想进入,二人却又扬起手不让我进,我一瞪眼,二人便垂下脸,无奈而为难地放下了手。

    “哼!”

    直奔自己的房间,推门时我就大声质问:“雪铭!这到底怎么回……”登时,我愣住了脚步。话语就此哽在了喉咙。

    坐在我精心布置的红床上的……不是雪铭!

    那素净典雅的喜服,和那红纱制成的披帛,是他……

    他听见我的声音,遮盖的红巾惊动,抬起片刻慌然垂下,双手不安地藏入嫣红的袍袖之中,整个人都显然变得紧张。

    “怎么是你?!”我大步上前,猛然掀去了他的红帕,他惊然仰脸,似是不解我怎知他的身份,我不再顾忌女儿国的男女有别,扣住了他的双肩,因为我真的因此而气愤,“寒烟!你怎么可以这么儿戏?!”

    他倾城清丽的脸上,浮起不知是惊慌,还是羞涩的红。莹莹的水眸中,是一片焦急和不知所措。他急急张开了红唇,却始终无发出半点声音。他就那样看着我,复杂而纠结的眼神,让我无猜测他此刻想急于说明的话语。

    “胡来!真是胡来!”我放开了他转身,“我去找雪铭,不能让这个错误继续下去!”

    在我抬步之时,衣袖忽然被人拽住,我转身之时,他急急起身,却在迈步时被坠地的衣袍绊倒,朝我扑来,我下意识地扶住他,飞扬的衣袂和发丝慢慢垂落,他站直身体焦急地对我摇头。

    我大叹一声,依然放开他转身离去。

    寒烟,我知你不想看见我与雪铭争执,但是,这件事非同儿戏,更别说他竟是将正房都让与你。难道是真让我与你洞房不成?我不想做出让我们彼此连朋友都做不成的错事。

    重重推开客房的房门,我大步走到那张也被精心布置的红床前。他是如此平静,从我进屋直到站在他的面前,他都波澜不惊。他显然知道我会来找他,所以才能如此镇定。

    直接掀开他的喜帕,是他沉静低垂的容颜,我将喜帕攥在手中,努力隐忍心中的愤怒,沉声问他:“你是连洞房都要让给寒烟了吗?”

    明明应该充满喜气的房间里,却因为我阴沉的语气而陷入让人窒息的静谧。我看着他挽发的红玉簪,他依然沉静,不言不语。

    “雪铭,我知你早已没有那个让寒烟陪嫁的念头,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而且,寒烟的脾气我也清楚,他其实没人能勉强了他,他又怎会随你陪嫁而来?!”我质问他,他依然不动。

    我急了,他竟学起了寒烟,不言不语不回应,这让我如何继续?

    气郁地做到了他的身旁,调整了一下心情,慢慢道:“雪铭,我对寒烟没感情,我无接受他,你想让他成一个挂名侧夫,孤独在我的后院中吗?”

    他神情微动,向我微微侧脸,抬手轻轻握住了我的手,我继续说道:“他在肖静那里已经心伤,我们不能让他再受伤害了”

    “正因想让他快乐,所以才让他随嫁。”他终于开了口,语气虽然平静,但却带着一丝叹息。

    我立刻看向他:“为何?”

    他没有正视我,依然半垂脸庞:“那日寒烟对你做的手语,是你愿不愿意娶我”

    我陷入了怔冉,良久都无言语。

    “寒烟没有勇气离开肖静,只有让肖静对他死心,他是想真正地了断这段情,才会下此决心,让自己再无退路”

    “可是,这实在太过于儿戏了!”我的心情变得复杂,“他这样是想把感情依托在我的身上,他,他可以去找别人,为什么非要是我?”

    “因为我嫁给了你。”雪铭忽的抬脸,望入我的眼睛,深深的爱打破了他眼中的那片平静,“他已经失去了肖静,不想再失去我。你视小伍和想容为自已唯一的亲人,寒烟亦是如此,他将我当做他唯一的亲人。所以”

    “你,你们!”若是平时我听到这些话,一定会激动不已,两个难舍难弃彼此的美男子,誓言永不分开。可是这样的话,现在从雪铭口中而出,说不出的怪异,还有一种想吃醋,却又觉得这醋不该吃的纠结。

    我该感动于他们兄弟情深吗?然后收下寒烟?不,不可以,因为这是婚姻!他们与小伍和想容的情况完全不同!

    “雪铭,你怎么就这样顺了寒烟的意?你让他今后看着你我耳鬓厮磨有何感觉?他定会想起他与肖静的那段时光。这不是治愈他心伤的方,反而会让他越来越痛苦。这是在折磨他!还是,你打算让他就这样其实像客人一样和我们住在一起?”

    “秋苒,你对寒烟是有感情的。”雪铭似是有些急了,他握住了我的双手,“你们不是一直相处地很好?”

    “那是友情!”他们头脑糊涂,我可不糊涂,“如果只是友情就可以成亲,那清清楚楚也可以嫁进来了!”

    雪铭立时语塞。我继续道:“寒烟就在天脉宫,你我就在菊里村,我们也是一直一起。雪铭,趁现在宾客都不知侧夫是寒烟,让他回天脉宫吧,他这次太冲动了,他将来会后悔的!”

    “这”雪铭陷入了犹豫,所以说,枕边人的话,是有很大作用的!

    忽的,他扬脸看向窗外,登时神情骤变。他的平静只会因两人而变,就是我和寒烟,难道寒烟在窗外?

    他急急起身,我也立刻跟上,就在我们跑至门口时,清清急急上前:“主子,柳宫主跑出去了!楚楚去追了。”

    果然!

    我和雪铭急急对视一眼,他匆匆从怀中拿出一张人皮面具,边走边装扮上,追出了后院。

    前院喧嚣无比。唱戏的,敬酒的,嬉闹的,杂乱一片。若是寒烟就此冲出去,不知会引起怎样的后果。

    不久就看见了寒烟红色的身影,他竟是连喜帕都未戴,楚楚正拦在他的面前,寒烟冷热而立,似是命令楚楚让路。

    “寒烟!”雪铭急急唤了一声,寒烟登时重重推开楚楚,就冲向了前院。

    “不好。”雪铭此时也发了急,楚楚为难地站在原处,待我们上前时,他陷入自责:“主子,楚楚失职。”

    雪铭也知道楚楚的难处,他自不能强行拦阻寒烟。

    就在这时,前院忽然静了。我和雪铭立刻贴到通往前院大堂的门边,轻提门帘。

    只是见寒烟怔怔站在大堂上,喝酒吃菜的乡亲们也都陷入了极大的震惊,正是因为这震惊,而让他们都目瞪口呆,使整个前院变得鸦雀无声。

    “柳,柳宫主!”乡亲们中,有人发出了一声不敢确定的惊呼。虽然柳寒烟从不下山,但也有砍柴的樵夫偶尔会见到散布在山林中的柳寒烟。

    “柳宫主?那个天脉宫的宫主?!女儿国的第一美男子!”又是一声惊呼从寂静中而出。

    “天啊!大人娶得竟是柳宫主!”这声惊语登时引起了小小的骚动,大家都惊讶和惊艳地看着此刻怔立在喜堂上的柳寒烟。就连头桌上的公孙老爷子和贵宾都惊立而起。

  .....................................................................................
    明日这卷就会结束,之后,先是寒烟的番外,还是小冉的出现捏?


第五十二章 他只想要个家
     哎,爱情之中,谁还是聪明的。
........................................................................................
     我想出去将寒烟拉回,却在迈步时,看见他似是突然回过了神,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镇定地走至头桌前,拿起了公孙老爷子的酒杯,然后满上了酒,扬起了一个可以说,让整个喜堂都蓬荜生辉的感激的笑容,登时,骚动因他的笑容而静。
   
他看向公孙老爷子,目光纯净清澈,公孙老爷子立时回神,匆匆对着宾客说道:“二官人敬大家酒,感谢诸位前来参加他与大人的喜事。”
   
一下子,喜堂哗然,大家纷纷拿起酒碗,在寒烟饮下杯中酒时,大家也笑着,激动着喝下了这女儿国第一美男子所敬的酒。
   
我陷入怔然,转过脸看向雪铭,他的神情比我更加震惊。从来不与世人打交道的寒烟,竟是在今日,和乡亲们敬起酒来。

“这,这是……”寒烟这个举动实在有异往常,也出人意料。

雪铭垂脸拧眉,许久,他叹了一声:“坐实了……”

寒烟的七窍玲珑心窝是领教过的,他能利用我来让肖静死心,今日便能想出此法坐实这场婚事,让我无法将他赶回天脉宫。

“秋苒,寒烟只想要个家……”雪铭的语气里,竟是带出一丝无力的祈求,“这个家,你能给他,他不求你爱他,只求能与你和之前时光一样,相依相伴……”

只求相依相伴?难道就像我与小伍和想容?我,小伍和想容之所以不想分开,只是因为我们想要一个家,而如今,雪铭告诉我,寒烟也想要一个家,可是……

“秋苒……你当真不能喜欢寒烟?”雪铭轻轻扣住了我的双肩,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能啊,我当他是巾帕,他……实在是……你也知道,我从天朝而来,不像女儿国的女子,会喜欢他这种……”我无法当着雪铭的面说出口,因为寒烟是他的好友。

“我明白……”雪铭将我揽入身边,“这次的事,我知道你会怪我,可是,当我知道寒烟的心思后,我就……”

“我懂。”雪铭一直那么宠爱怜惜寒烟,相信只要寒烟开口,任何事,他都会尽量满足。

“不,你不懂。”他做了个大大的深呼吸,胸膛起伏了一下,“我和寒烟,从小约定,共嫁一人,同入一门。只是后来我们……分别爱上了不同的女人……”

共嫁一人,同入一门。如同娥皇女英?女儿国男人之间的情谊,竟能如此。还是因为从小接受的教育和生活环境与外面世界不同的原因吧。

我不再说话,回头看向大堂,寒烟在公孙老爷子的保护和陪同下,正在一桌一桌敬酒,他在买醉。女儿国与天朝不同,夫郎如果愿意,是可以出来答谢宾客的,也是为了让主母少喝些酒,以免伤身。而寒烟的固执和倔强,我是清楚的,只怕一时是说服不了他了。

和雪铭站在门帘便看着寒烟许久,站了许久,然后,我和他带着浓浓的心事回转。一个下午,即使前院锣鼓喧天,曲声缭绕,我和雪铭却彼此沉默着。

如果寒烟只想我如之前一般对他,我可以。确实,他想和我们住在一起,没有一个名份不合规矩。也会败坏了的名声。

可是,这样为了想要家庭的温暖,而就此成为一个女人的挂名侧夫,值得吗?或许寒烟觉得值得。他此时已经心死,心中更加无爱。但嫁入我的门,他却可以得到两份呵护他的爱,他或许确实会过得比以往更幸福。

然而,当夕阳西陲,我与雪铭回房亲昵时,他独守空房,独睡孤枕之时,他是否会想起与肖静的点点滴滴?

傍晚时分,楚楚将酒醉的寒烟送了回来,我和雪铭站在他的床边,看着他虽然微笑,却紧紧蹙起的细眉,我和雪铭都在为他心痛。

清清取来热水,雪铭亲自为寒烟擦拭,他叹息地擦过他的额际,温热的布巾放在他的额头,凝视着寒烟渐渐变得痛苦的脸:“秋苒,我记得你说过,治愈失恋的方法,就是赶快进入另一段感情。”

“是……可是,寒烟他用情太深……”

“秋苒,既然我七天爱上了你,你怎知寒烟现在对你无情?”他取下了微凉的湿巾,寒烟的双眉却没因此而舒展,依然紧拧。红唇微开,难受地呼吸。

在他轻轻松开寒烟的衣领时,我有些气郁:“雪铭,别胡说,他痴恋肖静七年,怎能在见我几次便移了情?你又在多想,明明心里吃寒烟的醋,还成全了他的心愿,你实在太宠他了,我都要嫉妒了。”

雪铭缓缓收回双手,神情平静,却带着淡淡的落寞:“因为你总能给人温暖。肖静与寒烟虽然相识七年,却相聚的时日不多,即使肖静每次前来,寒烟都心怀欢喜,但她离去之后,留给寒烟的,却是无限的心伤和惆怅……他对肖静越来越失望,而此刻,你却出现了。”

“雪铭。”我拉起了他的手,他却依然看着寒烟,似是不想让我看出他心中的酸楚,“你说得我像是趁虚而入,难道你真希望他爱上我,我爱上他,然后在你离开的时候,和他亲亲我我,如胶似漆,你真当不介意?!”

“我,我!”他慢慢拧紧了手中的布巾,失去了平静。猛然,他站在身,挣扎而痛苦地深深地凝视我,“我介意!我真的介意!”赫然间,他俯身而下,攫取了我的唇,深深地,吻入我的心。他是如此介意,却又成全了兄弟的愿望,雪铭,你的痛苦,只有我知。

“晚上……陪我……”他沙哑地话语吐在我的耳边,带着一份祈求,我深深埋入他的胸膛:“傻瓜,既然说如常对待寒烟,我又怎会碰他,哪日他若是想开了,还是会离去的。”

“恩……”他再次吻向我的唇。忽的,身旁传来轻轻的撞击声,我和雪铭反射性地分开,相视片刻,却是忍不住笑了。

我们一起看向寒烟,他因为酒醉而难受不已,身体辗转,手臂提起又无力地垂落,然后撞到了床沿,那声轻微的撞击声便由此而来。

喜服铺满了整张红床,但是穿着它的人,却依然深陷苦痛之中。曾经不知情爱的小龙女,活得出尘。然而,沾染情爱之后的他,却又爱得痴傻执着。寒烟难道不傻,吗?为了让肖静和自己都死心,这么草率地将自己出嫁。这样的事,在我的世界大多发生在女人身上。

到了晚上,天脉宫的弟子陆陆续续而来,我知道寒烟嫁给我已经木已成炊,休了他比下他更加伤害他,只有等他慢慢从肖静的伤痛中恢复,然后再去想之后的事了。

小摇光激动地问我师傅在哪里?我说醉在后院了,你去照顾一下,他欢天喜地地去了,在他离开之前,我问他为何大家中午没来喝酒?小摇光说是师傅交代的,说是不到晚上,大家都不许下山,其实师傅昨天晚上就已经下山了,还不让他跟着。

显然是寒烟有意隐瞒,他也知如果这件事坐实之前被我知晓,我定然不答应。我现在对寒烟想怒却又怒不起来,但也无法高兴。整件事让我很烦躁。

晚宴之后,宾客们对我的大官人更加好奇,因为女儿国的第一美男柳寒烟,却只是我的侧夫。然而,他们被公孙老爷子和清清楚楚他们赶走了,还给我一个安静的洞房之夜。

和雪铭执手久久相望,傻傻地笑,彼此都不想放开彼此,仿佛只是这样坐着,相互看着,都是那么地幸福。

在朦胧如童话的月光中,他抬起了手,抚上了我的面颊,我甜蜜地闭上了眼睛,他吻上了我的唇,我徐徐回应,随着吻的加深,我们双双倒落在红床之上。

“咯吱。”红床发出了一声极不和谐的声音,他停下了吻,撑起了身体,我皱着眉看他:“寒烟会听见的。”府衙果然简陋,该换张结实的床。

他笑了:“寒烟醉了,不过清清楚楚在巡夜。”

忽的,他将红床上的被单甩落红床,抱着我一起滚落红床,他小心地护住我的身体,让我摔落在他的身上,发钗尽数散落,我盘起的长发在月光中洒下,丝丝缕缕地掠过他的面颊,他的唇。

“你的头发这么长了。”纤长的手指插入我的长发,发如丝,滑如绸。我坐在他的身上,抬手轻轻拆去了他的发簪。

衣衫在他的手中打开,他拉下了我的身体,含住了我的雪乳。

“恩……”刺激带出的呻吟无法抑制地从口中流出,我咬住了红唇,不再让半点呻吟而出,因为,清清楚楚在巡夜。

炽热的手在抚过我的脖颈,我的肩膀,我的后背时,将松散的衣衫全数褪尽,他的允吻陷入了疯狂,热浪在他的挑逗和允吸中不断掀起。

我用自己最后的力气扯开了他的衣衫,抚上了他的热烫肌肤,将他的茱萸揉捏在指腹之间,他瞬间失去了力量,双手无力地春罗在身边,口中吐出了属于男人的,舒服的叹息。

将被他撩拨起的火焰用吻再次还给他,缓缓而下,小腹擦过已经高昂的热挺,他的身体瞬间紧绷,热烫的手紧紧扣住了我的腰。

可是,我没有给他,我继续往下,脑中只想让心爱之人快乐。不仅仅是他全心全意地取悦我,我也想……回报于他……

“秋苒……”哽咽沙哑,充满着情欲的呼唤,从他口中而出,他纤长的指尖插入我的长发,丝丝揪紧,“秋苒……秋苒……给我……呃……给我……”

我再次缓缓而上,他迫不及待的将我翻身压下,火热的吻完全侵占了我的气息,被服侍过的硬挺瞬间撑满了我的下身,更加肿大,更加热烫……

律动将我们推入快乐,将我们带入幸福的顶点。我们紧紧相拥,四肢缠绕,不想放开,永远都不想。

情潮在喘息中爬升,有在喘息中回落。静静地亲吻,隐忍的呻吟。在快乐之后,我们共同做出一个决定,就是造一间新宅,买一张好床。

好在雪铭陪嫁过来不少,但也不多,因为不能过于张扬。但是,寒烟也有陪嫁,这些足够买地造房了。可是雪铭却说让我等等,不用急着买地造房,他已有了打算。莫不是他会以女皇的身份赏我?

这一晚,他没有停止过索要。我心中担忧,莫不是明日就要离开?

鸡啼之时,有人轻叩房门:“主子,该走了。”

果然……我紧紧抱住雪铭的身体,他陷入无奈,他的身份,不能让他在此久留。女皇不可时常旷班,也会引起旁人的怀疑。

“秋苒……对不起……”

我放开他,转过身,嘟囔:“你这样一天打渔,十几天晒网,几时才能有孩子……”

“我……”他也变得尴尬不已,将我轻轻抱回床,我再次转身看他,他已经面红耳赤,羞窘的撇开脸,“你……可以上京。”

轻叹一声:“知道了。快走吧,再过一会,乡亲们就晨起了。”真是的,明明口水是自己的夫,却行事有如偷情。

他不舍的穿上了衣衫,在我额前轻轻一吻:“睡吧。”然后匆匆离开,衣架上,留下了他昨晚穿的喜服。

仰面躺在床上,几时,我才能和雪铭过上正常的夫妻生活呢?
当晨光彻底洒落之时,我穿戴整齐的打开了房门,眼中,却映入了寒烟微笑的脸庞,他也换下了喜服,但身上穿的却不是平日如雪的白衣,而是崭新的,带有清丽花纹的袍服,依然带着新婚的喜气。他静静地站在客房的门前,手中,是放有早餐的托盘……

那一刻,我的心被轻轻触动,耳边,想起了雪铭的话语:他……只是想要个家……

阳光变得明媚,寒烟的笑容也随之明丽,与他对视中,我感觉到了他对家的渴望,罢了,暂时就这样吧……我对自己这么说。于是,我和这挂名侧夫的日子,在这一天,开始……
  
                                       本卷完

.........................................................................................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入住书斋

本版积分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