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腐女的狗也喜欢同性
无良说下次喜感的爱爱轮到双生子,是说这种爱爱的方式。按照顺序的话,七月是小冉,然后是寒烟,再是双生子。七月人基本会到齐,包括明心啦,洛云清啦,小澜风等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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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的路一如往常的平静,只是到天脉宫时,有了些变化,在天脉宫的门口,站着两个女兵。我的出现,吸引了她们的目光,毕竟天脉宫很少接待女客。
天脉宫宫门口的弟子接待了我,这让两个女兵又目露疑惑,想必她们之前随西凤主来,都未见有其她女子进入天脉宫。
入宫后,我问接待我的弟子,是不是西凤主来了。他们点点头,将我引入一间客室,说是去通知宫主,我就让他们传话,让他陪西凤,我在这里等着就好。
人家在谈情说爱,我去打扰做什么?而且,还是让寒烟不高兴的事情。天脉宫的弟子给我上了茶点后,就悄然离开,我便放出小东西和它一起玩,小东西走路也不利索,屁股一扭一扭的,天脉宫光滑的地板让它总是滑到。
过了没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一个脚步声,还有小摇光的说话声:“师傅,菊大人说不定有重要的事,不然不会来得那么急。”
我立刻将小东西塞回挎包,乖乖坐等寒烟。
寒烟走路一直很轻,所以只听见小摇光的。当我看见小摇光时,寒烟也出现在了门口,我跪坐在客室里,仰脸看向他,他温和而认真地看着我,一如往常的白衣,及膝的长发,如同玉君的脸庞,扬起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他提袍入内,纤细白皙的手微露袖口。他的手很美,但是你很少有机会看到。曾经好奇一个男人为何像女子般将手深藏,后来公孙老蚕爷说,那是在保护那双手,作为天脉宫的第一绣者,手是他最宝贵的东西,甚至高于生命。
寒烟优雅地坐在了我的对面,双手交叠在跪坐的腿上,挺直的腰杆如钟。小摇光匆匆将他的衣衫铺摆平整,然后跪坐在了他的身边,开口道:“大人有什么事快说,师傅还有位重要的客人。”
“我知道,是西凤主。寒烟,不如你先陪那西凤主,我等着就行了……”我说到一半,竟是发现小摇光对我眨眼睛,我自然而然看向他,他微微侧脸,在寒烟看不到的角度,对我用极慢的速度无声说话:说——慢——点——
好不容易看清他的唇语,心中不免疑惑,先前叫我快说,现在却又叫我慢说。这小摇光到底在想什么?
而对面的寒烟却是摇了摇头,轻拾袍袖,做了个请的姿势,神情似是想将我的事情先处理,然后可以全心全意去陪西凤主。这其实就已经显示出了西凤主在寒烟心中的地位。他未将西凤主当做外人,所以才会处于礼貌来接见我,而并不是因为我比西凤主更重要。
其实我让寒烟先去陪西凤主是希望他玩得开开心心的,然后我再将被我和雪铭弄破的衣服给他,这样……或许……会好点……
见寒烟一直看着我,在询问我何事。我只有硬着头皮将那个放有玉簪的小锦盒打开放到他的面前:“这个……是雪铭让我带来给你的。。。”
一只漂亮的,甚至比锦盒内的白玉簪更加无暇的手伸出了袍袖,拾起了锦盒里德玉簪,瞬间,黯然失色的不是那只手,而是那支玉簪。
不知为何,我竟是感觉到了周围温度的下降,寒毛根根竖起,就连挎包里的小家伙,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安,而贴近我的身体。
抬眸看向寒烟,他脸上温和的表情已经荡然无存,从未想过一旦他的脸上没有了笑容,竟是如此冷冰冰,让人不敢亲近。
寒烟生气了!他这种静默无声的生气,让人更加害怕。难道是以前雪铭经常用这招,才让寒烟在看到玉簪后,性情大变?
小摇光自然也感觉到了寒烟的怒意,慢慢缩紧了身体。寒烟放下了玉簪,对着他挥了挥手,他立刻就退出了客室。
小摇光的离开,让从寒烟身上散发出来的,这种无形的压力全数压在了我的身上,我噤若寒蝉!
那只手伸向了大的锦盒,我立刻按住盒盖:“那个……寒烟,要不别看了,我……带回去好了。”
他抬起眼睑,冷厉的目光瞬间将我冰冻,我仿佛感觉到他身边正慢慢升起无数根银针,如同东方不败一样,嗖嗖嗖地将我穿成了马蜂窝。
我怯怯地缩回手,雪铭没有骗我,寒烟生气的时候,真让人恐怖。
他看似平静地打开了锦盒,我立刻垂下脸:“这次不怪雪铭,是我……”话未说完,他就已经拿着锦盒起身,我立刻不敢出声,偷眼观瞧。
只见他手拿锦盒走到了门口,然后,“哗啦!”一下子,竟是将锦盒内所有衣物都从锦盒中倒出,精美的华服散落一地,他却视若垃圾地倾倒。
然后将倒空的锦盒放在了原先的案桌上,对着我扬手指向门外,即使他不出声,我也听到了两个异常冰冷的字:出去!
“寒烟……你生我的气不要紧,请你不要生雪铭的……”我偷眼看他,他倏然将玉簪也扔出了门。然后转过身侧对我,俊美如同仙君的侧容清冷无情。
他真的不再说话了,虽然他本来就不会说话,但是他的神态,他的眼睛,和他的手势,都是他说话的方式。此刻,他是真的对我不加理睬。
有人说,不理不睬的人最狠。还不如开口大骂,或是动手开打,因为那其实是一种愤怒的发泄,当发泄完了,也就和好了。
而现在,他不再看我,不再对我做出任何动作,我看向门外,小摇光扒着门框怯怯地看着。轻叹一声,只有离开。
想起身之时,小家伙却是从挎包里跃了出来,我慌忙想捉住它,它却钻入了面前的矮桌,我只有趴下去抓它,它在光滑地地板上滑了一跤,并且滑向了寒烟,轻轻撞到了他的身体。
我趴在地上有些发急,已经得罪寒烟了,他又如此爱干净,若是小家伙弄脏了寒烟的衣服,后果不堪设想!
刚想伸手抓小家伙,却有一双手抢了先,竟是寒烟将小家伙抱上了自己的膝盖了。
我有些怔然,愣愣地依然趴在地上,透过矮桌的底下看着这一切,小家伙从寒烟手臂之间露出了脑袋,依旧是那双无辜的,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了我一眼,就钻入寒烟的手臂之中,黑黑的眼睛眯了眯,竟是睡了。
额滴腐神啊!这狗是公的!为毛那么喜欢公的!
我有些尴尬地再次坐直身体:“寒烟……这小家伙我还没取名,你给它取一个吧。我带它上来时想送给你解闷的……”其实是哄骗寒烟的,寒烟都把小家伙抱在怀里了,我还能好意思要回来吗,“衣服也好,玉簪也好,都是死物,扔就扔了,你看在这小家伙刚断奶不久,而且是个活物,可千万别扔,它会饿死的……”
说完看向寒烟的侧脸,他垂眸看着怀里的小东西,神情开始变得柔和。似是察觉我在看他,他立刻转身,这次,是彻底背对我了。
哭。收了我的礼物,居然还不鸟我。真不给面子。自觉退避。拿起锦盒,到门口将衣服放入锦盒,小摇光也上前帮忙,然后将玉簪也捡回,将两只锦盒放回原位,寒烟依然背对我,但这次没有将东西再次扔出。
“那……我走了。”闪!
到了门口,小摇光迅速说了一声:“大人,我送你!”然后跟着我一起开溜。
第三十三章 拜见西凤主
昨天太累,只有一更,没有通知大家,真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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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你怎么知道师傅喜欢小狗?我都不知道。”小摇光远离那个布满杀气的客室后,变得轻松了许多。
“呃……呵呵。”我哪里知道寒烟喜欢小动物?只是没想到他对我毫不客气,抱着小狗就不放了。难道我不给?没想到雪铭的玉簪不管用,那只小狗却误打误撞合了寒烟的心意。
“大人,刚才真的好险呐,我还以为师傅再也不让你上山了呢。”小摇光难得也会为我担心,我斜睨他:“我不来你不是更开心?”
小摇光将脸撇开,高抬下巴:“但你和老师公一起来,师傅很开心,师傅喜欢有人陪他说话。”师公就是公孙老蚕爷。
我继续斜睨他,笑了笑,小摇光也是个变扭受,口是心非:“对了,小光刚才你干嘛叫我快点说,又说慢点说?”
小摇光转回了脸,低下头:“我不喜欢师傅跟西凤主在一起。所以想让大人拖着师傅。”
“不喜欢西凤主?为什么?”小摇光不是应该爱屋及乌?寒烟喜欢,至少他应该不会讨厌。
小摇光看了看左右,发现已经出了门口,他就和我一起走下了山:“西凤主确实很好啊,很厉害,很强,也很漂亮,可是,她没有娶师傅。”
“可能西凤主觉得还不是时候呢?”摇光是寒烟的传声筒,我还是不要去妄断西凤主人品的好。“好色”的人就一定是坏人了?
小摇光生气地撅起了嘴,自从离开天脉宫,他说话的声音也响亮起来:“才不是呢,师傅跟她相识六年了,要娶早该娶了,难道真像雪主子说的,其实西凤主只是贪图师傅的俊美色?”
“这……”我觉得也不像,如果只是贪图美色,西凤主也不会六年持之以恒地来探望寒烟,以她的能耐,要得到寒烟,并不是难事,“小光,既然寒烟喜欢,我们就不要乱说了。”
“我不敢说的。”小摇光小心地看了看周围,“当年雪主子只说了个开口,师傅就不让他说下去,还不理他三个月呢,所以我心里觉得雪主子可能说得对,但也不敢说。”
不理雪铭三个月?!寒烟这脾气。。。还真是重色轻友。一旦爱上了,就不允许任何人在他面前诋毁心爱之人吗?
小摇光走过一颗横生的树枝时,不开心地随手摘下一片树叶在手里拉扯:“后来我问那些时常出去办事的师兄们,西凤主到底是怎样的人,他们也是缄口不言。最近又问了老师公,老师公就把西凤主的事都跟我说了,她真的娶了很多很多美男子吗?”他忽然认真地看向我。
看着他满是对寒烟的关切和担忧的眼神,我只有长长叹了口气。摇光是个聪明的孩子,当我的神情映入他眼帘时,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将手中的树叶彻底扯碎,低下头愤愤地说了一句:“师傅真可怜。”
“别说了,你回去吧。”我停下了脚步,摸了摸他的头,“记住别在你师傅面前提起这些,你师傅会不开心的。其实……说不定你师傅明明知道呢?”
“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跟西凤主在一起?”小摇光极为不解地求问,我轻轻感叹:“这就是情爱呐……”
小摇光低下头不再说话,用他那十三四岁的脑袋,去理解男女之间的情爱,确实有些困难。
“那你会娶雪主子吗?”他在我准备离去时忽然问。
我笑着回头:“那是当然,既然爱他就要和他在一起。”
“那西凤主就是不爱师傅!”摇光的口气变得笃定,“我现在就回去看着西凤主,既然她不愿娶师傅,就不能碰师傅,师傅由我来”
保护!”他哼地一声,扭头就跑回了山。
哎,摇光啊摇光,你师父的情况跟我和雪铭是完全不同的。没想到寒烟如此痴情,可是却不愿为西风主的侍郎,不愿为自己心爱之人放下原则,可见他其实并非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柔弱。
是啊,的确不柔弱,想起刚才他生气的样子,浑身寒毛又起,看来最近他是不想看见我了,我还是知趣点,远离菊里山。
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取拜会西风主。可是既然第一次上山西风主就跟寒烟昵在一起,所以我想,她作为堂堂一方凤主,也不会在意我这只有区区九品的小农官。可是形式上,还是要走的。
在府衙躲了几天,我估摸着西风主去了寒烟那里,就去了避暑山庄。今日我穿上了新的官服。原先那件。。被雪铭。。哎。。
然后将官饰别在了勉强盘起的发髻上,菲菲见我如此正经的装扮,还一时有些不适应。倒是清清,对我连连赞赏,说我总算有个官的样子了。清清易了容,知道他身份的,只有菲菲和老蚕爷。当时菲菲非常激动,认为这是我对她的高度地信任。
独自一人来到避暑山庄的入口,那条分岔的小路,石狮边依然是两个女兵,只是不是前几天看到的那两个。
我走上前,她们将我拦住:“什么人?!”
“菊里村农官菊秋苒拜见西风主,还望放行。”我恭敬地行礼,她们却依然不让,其中一人说道:“回去,你小小农官西风主不会接见。”
好大的口气!两个女兵都这么拽。不过有了这句话,我就不用再上山了。正在我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从通往避暑山庄的小路上缓缓走来了一行人,她们看见了我,我也看见了她们,走在前面的是两个看似侍卫装扮的男子,而他们身后,是一个几乎与他们同高的女人。
眸中划过一顶小小的凤冠,我立刻垂首站在了道路的一旁,没有去细看那女人的容貌。凤冠的材质,大小,尾翼的数量在女儿国有着详细的划分。九尾凤冠为女皇所戴,而五尾凤冠为皇女和凤主所戴,取九五至尊的含义。
这从避暑山庄里出来的,并且配带凤冠的,且不管他有多少根尾巴,那也必然是西凤主无疑了。
两个男性侍卫走过我的身边,视我为无物,接着,便是那华衣凤冠的女人,她却是在我面前顿住脚步,我的视野中,映入了她精美无比的裙衫,和微微露出裙摆的凤鞋。回想当年在军营里看见她,她英姿飒爽,身穿战甲,脚踩马靴,今日的装扮,与那日完全不同。
和雪铭一样长长的卷发没有想那时盘起而是披落,她站在我的身前,林间清风拂过,便扬起了那一缕缕如同泡面的卷发。
“看你的官饰,你应该就是这里的农官菊秋苒吧。”沉稳的声音,好听的女中音。带着一种女人特有的磁性,对男人有着极大的杀伤力。
我中规中矩的行礼:“下官菊秋苒拜见西凤主。”
“抬起头来。”
我就抬头,不卑不亢的迎上她的目光,立刻,一张真正的精美绝伦的女人脸,映入我的眼帘。为何说真正的?因为之前看见女皇时,认为她是最美的,没想到那张脸是人皮面具。而今这张,便是真的了。
她的脸型比寒烟略大,但也很是精巧。寒烟毕竟是男人中少有的巴掌瓜子脸。一双凤目炯炯有神,我无法形容这双眼睛,它们透出的华彩多变而让人难以揣测。如同此时,她看着带着一分欣赏,可是欣赏中,却又带着提放。
她提防我什么?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农官。
第三十四章 寒烟没消气
补昨天的更。我很幸运,在八个月后,开始觉得疲累。下个月开始降速,具体更新方法会发出来,给大家思想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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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听寒烟提起你,今日不如随本凤主一起上山。”她淡笑相邀,身高上的优势,让我有种压迫感。
我连连摆手:“不不不,那日已经得罪了宫主,不敢再上山。下官今日是来拜见西凤主的,西凤主初到菊里村时,下官因公务离村未能相迎,请西凤主赎罪。”
她笑了,笑容亲和带着张力,饱满的红唇却因那笑容微微嘟起,诱人一亲芳泽:“本凤主来此避暑,自不想惊扰菊里村百姓,秋苒不必紧张。”她亲切的唤我秋苒,让我想起了老蚕爷的话,她善于笼络人才,却不善留住人才。
“你们都退下吧,今日有秋苒陪我上山。”她忽的亲切的拉起了我的手臂,侍卫纷纷退开:“是。”
我立刻道:“小小农官岂敢与凤主同行?”她一下子变得那么亲热,非奸即盗。而且还要单独与我同行,说不定要“拷打”我。
“莫再推搪,随我来。”她拉起我就往前走,我静静的跟在她的身后,她定是有话对我说。
她一直拉着我的手臂,宛如我们是许久未见的好友,把臂同游菊里山,来到一处高处,她放开我远眺。在这里正好可以俯瞰这个菊里村。
“自从秋苒上任后,菊里村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那日我上岸之后,险些以为走错了地方。”她回眸笑看我,单手背到身后,威严挺立,带着一方凤主的霸气。
我上前一步,从未好好看过自己的村子,如今站在这高处,忽然有种君临天下的成就感:“即是菊里村的农官,自该为乡亲们牟福。”
“听说秋苒原始天朝人?”
看吧,就知道她要审问我,我得小心应答:“是。”
“哎……又被肖云抢先了。”她竟是直呼女皇名讳,果真如老蚕爷所说,她根本未将女皇放在眼中。她叹了口气,微微俯下脸笑看我,“她去了一趟天朝,就挖了你这个人才回来,让我真是好生嫉妒。”
我淡淡而笑:“秋苒现在是女儿国的子民,只为女儿国办事。”
“呵,你很会说话。”她的眸光变的讳莫如深,看了我一会,转过身,继续上行,不再说话,我就再次安静地跟在她的身后。
林间鸟鸣清脆,凉风习习,毫无酷暑之意。我想到山下的西瓜应该熟了,是不是要挑一筐上来孝敬寒烟,让他赶快消气?
“能让寒烟开心之人不多。”她忽然说起了寒烟,我跟在她的身边,听而不答,她侧眸扫了我一眼,继续注视前方,“能让他生气之人更不多。我与他相识六年,他却从未对我生气。”
让他生气?那还不简单?把他衣服撕了,我保证他三年都不理你。没想到西凤主也挺犯贱,想看寒烟生气的样子。
“那日你来之后,他就不再见我,说是生气了。你究竟做的什么,让他如此生气?竟是连我也不理了?”她似乎对寒烟生气的原因极为好奇,因此而停下了脚步,半眯凤目盯视我,似是好奇,却是带出了一丝只有女人才能察觉的妒意。
我想寒烟应该是知道雪铭,女皇和西凤主三者之间的关系,以及各自不可告人的秘密,相信寒烟不会出卖他们彼此。
我故作汗颜,擦了擦汗:“我……把柳宫主的一件绣品弄坏了。”
“原来如此。难怪啊难怪……”她双眸再次打开,换上了笑颜,“弄坏寒烟的绣品,未被赶出宫的人,更是少之又少,看来寒烟视你为友。你送寒烟那只小狗,他甚为喜欢,相信因此而原谅了你,秋苒,你真是有心呐。”
空气中带出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西凤主越来越深沉的声音,似在做什么警告。是让我有自知之名,莫要再纠缠寒烟。
我淡笑道:“既然是友,有心是应该的。不知西凤主此话是否是认为秋苒对寒烟别有用心?”我抬眸平静而自然地迎视她的目光,也不再唤寒烟为柳宫主。
她眼睛半眯,看似笑意融融,却已经生出一股摄人的寒气,宛如在说:难道没有吗?
“既然与寒烟为友,自是知道他心中何人。”我依然泰然自若,不逃避她的目光,“怎么西凤主对自己忽然失去了信心,认为寒烟会移情于我?”
我的直言,让她微微吃惊,她收回了目光,却在下一刻笑了,转脸再次看向我时,已经撤去了那周身的寒气,轻呵一句:“你果然是个人才。”
西凤主的占有欲真强,自己不娶寒烟,竟是让别人也不得靠近寒烟半步。忽的,觉得寒烟其实也有很强的占有欲,就像那日的小狗,他喜欢就抱走,甚至不问我是不是愿意给他,弄得我只好忍痛割爱,还假意说本来就是买给他的。
没想到他们二人,也有相似之处。本来惺惺相惜的恋人,自然就有着相同之处,不然也不会彼此吸引。
在扫除西凤主对我的误会之后,她又变的亲和,还拉上我的手臂。这个女人真小气。难道我们是情敌,就不能如此把臂了?曹操再小气,看到刘备时,还照样跟他煮酒论英雄,论完再杀。
如果她知道她一直想得到的鸠摩罗,心在我这里,不知道她是不是会将我杀之而后快?
“凤主为何不娶了那寒烟?”我淡淡问。她似是没想到我会问得如此直接,微微一怔。她停下了脚步,神情却变得异常认真:“寒烟,是圣洁的化身,任何人,都不能破坏!破坏了,他就不再是柳寒烟,而只是个世间的凡夫俗子!”
不娶寒烟,只为保住他的圣洁?保住他那不食人间烟火仙君的形象?西凤主,你到底爱的是寒烟,还是他的那份独特的气质?
无意间,想起了一句话:谁毁了梅兰芳的寂寞,谁就毁了梅兰芳。
难道毁了寒烟的圣洁,就是毁了寒烟?那谁又去给寒烟想要的幸福?
她说完后,郑重地凝视前方:天脉宫巍峨的宫殿.她的神情如同是在守护,可是,为何却让我为寒烟心痛?如果只因保住他的圣洁,而要牺牲他一生的幸福,值得吗?心情不由得变得沉重.我相信西凤主对我吐露的是她内心真正的想法,这让我对西凤主对寒烟的爱,又有了更深的了解.同样是爱,却让人无法感受到爱的温暖,而是冷酷和残忍.
寒烟没想到我会和西凤主同行.当他看见西凤主时是开心地微笑,而看到我时,立刻板起了俊脸.就跟女人翻脸一样快.
“寒烟,秋苒今天是我的客人。“大家坐下后,西凤主温柔地看着寒烟,寒烟神情不动,只将目光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桌上,然后给西凤主倒上了早就准备好的绿茶。而轮到我时,只有一杯凉水。
哭。寒烟气性真大,这么多天都没有消气。不过有杯凉水不错了,至少说明寒烟没有把我当空气。
小摇光站在一旁疑惑地在我和西凤主之间来回看,似是不解我们怎么走到了一起。
从寒烟的身旁走出的小比熊,它知道我来了,所以想做到我身边。哪知它才走了一步,就被寒烟强行抱回,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摸了摸它的小脑袋,警告地看了它一眼,它就只能用那两只无辜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再哭,小比熊这死没良心的,这么快就被美色所迷,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再也不理我这个娘了。
第三十五章 做新衣
西凤主有很多男人,这类人就不再迫切地得到男人的身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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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喝水,寒烟看见我来,一定很不爽,而且还是在他和西凤主约会的时候,好像离开,谁来救救我~~~
四方的凉亭之中,气氛有些紧张。寒烟再次为西凤主倒茶时,西凤主肖静很是自然地握住了他的手,虽然我低头看茶杯,但如此凸显的动作就出现我视野之内,不想看也得看。
她握地是那样自然,宛如这只手只属于她一人触摸,那只手微微后缩,却最终因为对方没有放手,而放弃了抵抗。
偷偷将茶杯调整角度,清澈的凉水中,就映入了寒烟带羞得侧脸,他微微侧首,下巴低垂,原先因为我而带起的怒意已经被一片迷人的桃红代替。
身边的人慢慢起身,走到了寒烟的身边,再次坐下,自始至终,她始终没有放开寒烟的手,当他们坐在一起后,那彼此相连的手,就自然而然地放入了茶桌之下,离开了我的视野。我平静得将杯中茶饮尽,权当没看见他们亲昵的举止。
这有啥,现在你们就算在我面前热吻,我都波澜不惊。
“寒烟,你今日的茶有些燥,莫不是还在为谁气闷?”耳中视西凤主的话语,淡定地放下茶杯,正襟端坐在他们二人面前,心平气和。
寒烟的脸庞依然向外未侧,但有一束如同银针的目光朝我射来,仿佛在说:都是你和雪铭做的好事!明明是愤怒,却因角度和寒烟眼角的媚,反而似在向我娇嗔。冷不丁地,我打了个寒颤。他这是在引入犯罪啊!幸好我定力足。
我立刻敛眸,行礼:“下官还是不打扰西凤主和柳宫主叙旧了,请容下官先行……”
“哟!秋苒原来你上天脉宫了!”身后忽的传来公孙老蚕爷的声音。寒烟抬眸看向我的身后,我在转身之时,老爷子就风风火火地,毫不客气地坐到了我的身边,似是突然发现寒烟身边的西凤主,才匆匆行礼:“原来西凤主也在,老夫这里有礼了。”
“您就是一代蚕宗公孙瓒普?”西凤主的目光中,带出了一抹惊讶,却没想到老蚕爷不搭理西凤主,反而匆匆对我说道:“秋苒,我找你一天,没想到你上山来了。”
老蚕爷好牛叉啊,居然视一方凤主为无物。
“老爷子找我何事?”老蚕爷找我找得那么急,定然有要事。
小摇光给老爷子上了茶,也坐到我们旁边,看着我们。老爷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过几日便是蚕神诞辰。原先菊里村不养蚕,故而不用祭祀蚕神,但是现在养了,这个仪式就不能缺。”
祭神在这个世界也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事件。每个国家,都有自己大大小小的神要参拜祭祀,方法也各有不同,但有一点是一样的,就是要对神明充满敬意。
“哦,好,那我们下山说吧。”我想把老爷子也拉走,别在这里做灯泡。没想到老爷子好像故意装傻充愣:“老夫才刚上山,尚未歇息,在这儿说有何不可?烟儿又不会嫌我们呱噪。”他说完还有意看向寒烟。寒烟微微蹙眉,垂眸不语。
没想到公孙老爷子一来,就强势地占据了寒烟和西凤主可以独处的空间,将话题带入我和他之间,反而对面的西凤主和寒烟,成了我们的“灯泡”。
“秋苒,这次祭祀不可马虎,需找菊里村最美之人装扮成蚕神,接受大家的膜拜。”
“最美的人?”我自然而然地看向了寒烟,此刻,西凤主只是垂眸喝茶,似乎并无介入我们话题中的意思。
“烟儿不行。”没想到老蚕爷一下子就否决了,“天脉宫男子不得穿女妆,上脂粉。”
“哦……”我只有遗憾地收回目光,寒烟扮作女子定然倾国倾城,可惜了。
“老夫觉得你那义弟不错。”老爷子喝喝茶,捋捋须。
“义弟?是指想容吗?”
“恩。”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花想容相貌秀美,而且身段也很好,可扮作蚕神。”
老爷子那么说,我自然没有意见。一旁的小摇光忽然兴奋起来:“太好了,可以玩了!”
“呵呵呵……”老爷子摸着小摇光的头而笑,“你就喜欢热闹。秋苒,你也可以准备一下,到时好好玩玩。”
“啊?这祭祀蚕神还很好玩吗?”一直以为祭祀时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不过有些地方当做节日来过,就会非常地热闹。
“当然.蚕神也可保佑有情人终成眷属,故而每年蚕神节,未婚男女便会穿上各自最好看的衣裳,在祭祀之后,围着篝火欢舞,放灯打愿,非常热闹,”
老爷子越说越让人心动,.在我神往雪铭能来参加之时,老爷子已经打量着我的官服直皱眉头,”秋苒,你不是官服就是些破旧衣衫,来,老夫我亲自给你做件新衣.”说完,他就拉起了我,回头俯看始终没有加入我们的寒烟:”烟儿,你不会介意老夫用天脉宫的布料为秋苒做衣吧。“
寒烟终于抬起了脸,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也没有摇头反对。老爷子瞥了一眼垂首喝茶的西凤主一眼,轻叹一声:“烟儿,老夫希望你能明白,何为真正的快乐。”
老爷子的话,让我不禁收眉,看向寒烟之时,也多了一分心怜。不期而遇地,寒烟的目光与我相触,却在下一刻撇开了脸,再次落眸不言,而他的双手,却是紧紧抱住了小比熊。
寒烟,作为朋友,我也希望你能快乐幸福,而不是成为别人众多收藏品中的一件。可惜深陷情爱的人,总是失去了原有的理智。
今天小摇光也叛变了,不想呆在寒烟的身边,从方亭出来,大家都觉得一下子轻松了许多。西风主即使没有说话,但从她身上而来的寒意,也不容忽视。
“你不是说要保护你师父吗?”我挪揄小摇光,笑摇光满脸愤懑:“不管他了,自做孽不可活。”
我和老蚕爷都忍不住笑了,小摇光一直把自己当做大人,说话的语气也总是一副教训别人的姿态。
“大人你真不应该把秋秋给师父。”小摇光似是打抱不平,“你对他好,他未必把你放在心上。”
“球球?我那只小狗吗?”球球这个名字很适合它。
“是秋秋!”小摇光大声正名,“师父用你的名字给狗取名了,把你当狗养呢。”
= =!!脸,瞬间黑了,寒烟也不用这样吧!
“哈哈哈,球球哈哈哈,这名字好。”老爷子在一旁别提有多幸灾乐祸了。我狗都给他了,他居然还拿我的名字给小狗取名!寒烟这脾气,都是谁宠出来的?!
小摇光带着我们到了制衣房,老爷子亲自给我量身,可别忘了,老爷子也是天脉宫的传人,所以他说他会做衣服,我绝对相信。
我本想自己挑选布料和花色,被老爷子一下子拒绝,说怀疑我的眼光。既然是天脉宫出去的衣服,就不能有任何瑕疵。老爷子真霸道,不过很有我们那里服装设计师的范儿。听说寒烟也是如此。
没想到这一量身选材,就赶不及下山了。老爷子就让我留在天脉宫睡。
我说寒烟会生气的,老爷子脸一沉,说寒烟不敢对他发脾气。不管如何,他都是寒烟的师伯。
反正有一就有二,我也就不客气的留宿,顺便看老爷子怎么设计我的衣服。
第三十六章 相对夜谈
这天脉宫都是男子所以入夜我不能乱走。晚上一个天脉宫的弟子将我再次带往制衣间,说是老爷子把我衣服的款式画好了,让我去看看。
走在走廊上时,忽然听到了公孙老爷子痛心疾首地叹息声:“烟儿啊!你到底在想什么?”
那弟子立刻停下了脚步,似是明白自己应该回避。我对着他挥挥手,他就悄然离去。远远的,一片橘黄的灯光从那间殿门口里洒出,铺在门外的地板上,而就在门边,站着小摇光,他小心地看着里面。我偷偷上前,小摇光看见了我,我就竖起食指,和他一人一边躲在冂边偷看。
亮堂的殿堂里,寒烟席地而坐,侧对殿门,右手拿着针线,左手拿着那件我送上山的吊带裙衫,即使—老爷子在旁捶胸顿足,寒烟依然垂首缝补裙衫。
雪白的衣衫总是纤尘不染,细细的发丝因为他低垂的脸庞而垂挂成好看的弧度,微微遮起他的脸庞,看不到他的神情。
“烟儿,你不要不说话就可逃避问题,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幸福?”老爷子的心态我可以理解,就像父母看到自己的孩子跳入了一个火坑,急切地想让他醒悟,可是,无论如何规劝,孩子依然不愿回头。只有他们自己碰壁了,才会明白当初,自己错了。
寒烟此刻就是那叛逆的孩子,只是静静地缝补,不去回应公孙老爷子,老爷子真的生气了,脸都变得通红,这是急的。
他正要再次说话,从寒烟的膝盖里,扬起了一个小小的脑袋,是秋秋,它好像感觉到我来了,抛高头闻了闻,两只无辜的黑眼珠朝我看来,我立刻缩回脑袋。
抚了抚胸口,再次探出脑袋,却看见小秋秋爬出了寒烟的膝盖,趔趄地朝我而来。寒烟立刻放下手中的裙衫,想去捉回秋秋,却被公孙老爷子拦住:“秋秋走了,你知道去追,老夫在这里跟你说了那么久,你却视而不见!”
公孙老爷子这一拦.秋秋就没有被捉回,而是继续朝我而来,我立刻朝它挥手,让它回去。它懵懵懂懂地停下脚步,无辜的眼睛不明白地看着我,停了一会,继续朝我走来。
与此同时,寒烟站起了身,兀自绕过了老爷子,微微弯腰追秒秋而来,他有些焦急地张开了红唇,想呼唤秋秋的名字,可是最后,他还是合上了红唇,只有静静地追逐秋秋的身影。见寒烟追了来,我赶紧收回身体贴在殿外。
“哎!”殿内是老爷子重重的叹息,脚边,是已经坐下的秋秋。它还那么小,坐在那里就像一团雪白的毛球。它抛高着脑袋看我,无辜而哀怨,仿佛在问我为何这么多天不来看它,难道真的不认它这个孩子了?
‘呜”它呜咽起来,我不忍地将它抱起,在起身时,寒烟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前,他有些惊讶,却又有些生气。他有些霸道地将秋秋从我怀中抱回,俯下脸和秋秋温暖的身体贴在了一起,长发散落,将秋秋雪白的身体几乎覆盖。
老爷子忽然从他身后而过,出门时,看见了我也是有些惊讶,可是马上,他就看着我说:“你来得正好,你们是年轻人,可能更谈得来,你就帮我好好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老爷子扔下这句话,扭头就走,看到小摇光时,还气呼呼地连他一起拉走了。
寒烟始终紧紧抱着秋秋,脸庞贴在它的身体上,宛如此刻秋秋是他唯一的,仅存的亲人。老爷子走的时候,他没有看老爷子,只是一动不动地听他把话说完,一动不动地等他离开。
“老爷子走了。”我轻轻提醒他。他倏地转身,丝薄的头巾和长发从我面前掠过,带来一阵似有若无的茶香。
他抱着秋秋回到殿内,背对着殿门再次坐下,将秋秋放在膝盖上,然后拿起了针线和裙衫,无声地继续缝补。
他在烛光中朦胧的背影,如梦似幻,隐隐透出的孤独和寂寞,我见犹怜。
我脱下鞋履,步入殿内,然后坐在他身边案几的另一侧,和他一样,背对殿门:“寒烟,我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你了。”
他手中的针线微顿,膝盖上的秋秋扬起了脸,无辜纯然地看着我。
“和雪铭在一起的时候,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说寒烟如何如何。
他说寒烟是女儿国最美的男子,他也说坏了寒烟做的衣服寒烟会很生气还有说寒烟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
我转过脸看向他,他却侧开了脸,我看到的,只是他铺盖在后背上的顺直乌黑的长发和那块大大的,白色的发巾。
“我从来不认为爱一个人没有该不该。爱上,就是爱上了。爱上一个好人也好,爱上一个坏人也好,爱上英雄也罢,爱上奸雄也罢.就是爱上了,既然爱了,就不后悔。”
他垂下了脸,再次静静地缝补手中的衣衫。
“你是不是知道西凤主有很多男人?”我认真的问。
他忽然发出一声抽气声,长发轻动,秋秋立刻看向他,我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却见他将左手指放入了唇中,而那件随手放在膝盖上的裙衫,吊带处,是一滴嫣红的血迹。
“寒烟。”我有些担心地移到他的身前,他微微一惊,手指从红唇中离开,转身侧对我,似在回避我这个女人。我看着裙衫上血迹,心中也多了分内疚,毕竟是因我的话,而让他心乱:“对不起”
他没有回应我,放在膝盖上的手微搬轻动。秋秋舔上了他受伤的手指,他抬起右手轻抚秋秋,清丽脱俗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心不知不觉因为这笑容而变得安静,情不自禁,话语再次轻轻吐出:“在雪铭心里,你是他最重要的朋友,重要的,都让我嫉妒。即使这次上京,他问的最多的,还是你的情况。”
空气里静静的,只有我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偶然间,清风会将寒烟身上淡淡的茶香带来,让人静心。第一次,我和他坐得如近,近地伸手间,便能抚上他始终低垂的,沉静的脸庞。
“所以我们大家都希望你能快乐,能得到想要的幸福。既然你如此爱西凤主,为何不愿为她的侍郎,至少那样也能和她长相厮守?”六年了,难道他认为西凤主会放弃她的后宫,只娶他一人?
没想到当我问出这句话时,他却倏地扬脸,一直清远无垢的双眸里,却隐含一汪苦涩的泉水,他张了张红唇,最终,放弃地闭上了眼睛,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那倏然的视线的对撞,让我看到了他的痛苦,他的千言万语!激荡着我的心!忍不住抬手抚去他的泪水,他有些慌乱地睁开眼睛,冠玉的脸浮上了一片失措的红。
“你知道,其实你心里知道,你和西凤主,没有结果。”我心疼地收回手,指尖是他的那滴泪水。多少人的眼泪,曾滴落我的掌心。殇尘的,寒玉的,刘曦的,雪铭的,他们的泪水带着太多太多的情殇,至今残留在我的指尖。
他垂下了脸,长发将他哀伤的神惜遮起。
即使他无言语,可是眼睛,不会骗人。他的心里,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
“寒烟,你知道即使做了西凤主的侍郎,也不会得到你想要的长相厮守,因为你了解她,她会很快爱上另一个新的,跟你们都不同的男人。所以,你只愿在这天脉宫,和她保持着这样的关系,即使一辈子,是不是?”
他抬起了脸,被泪水润湿的眼中是深深的不解,我有一种抚上他眼睛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而放弃。
我静静地与他对视,怅然地看着他:“是你的眼睛,告诉了我一切。我不能劝你离开西凤主,因为我不知道你和她这仅有的相会,是不是能给你带来快乐?”
他沉默了,长长的睫毛垂落,遮住了他的眼睛。
“你是不是甚至不确定她对你到底是占有,还是真正的爱?如果你的离开,不会让西凤主为你伤心半分,那你为她如此又有何值得?”
他拍起了眼睑,眸中划过极大的不安和惶恐,失措的目光与我对视后匆匆撇开,我忧急的抓住了他的手臂:“你不敢?你是不是不敢?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敢去面对那个结果?你就这样自欺欺人地为她痴守六年?!”
他撇开了脸,咬紧了红唇。
“哎……”我大叹一声,放开了他的手臂,他放在膝盖的双手开始紧紧握起,秋秋心忧地舔上他的手,他将它慢慢抱入怀中,又如方才一般,俯脸贴上了它温暖柔软的身体。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到此刻,无论说什么都无意了。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他太渴望西凤主的爱,即使那爱掺着杂质,即使那爱甚至是占有他也不想失去。
寒烟对爱的渴望,应该高于雪铭。
第三十七章 菊花也有脾气
这一卷将以娶二夫为结束,下一卷则以重遇小冉开始。然后就进入后宫闹腾期,^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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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怎样的?谁也说不清。若是能明白,也就不是爱了?寒烟久久怀抱秋秋,在它的温暖中,慢慢恢复平静,他对西凤主的爱,就像对秋秋的渴望。
“寒烟,你还有我们。”最后,我对着他只说出了这句话,“你有雪铭,有摇光,有老爷子,有我,还有秋秋…我们都不会离开你,我们都爱你”
他微微一怔,却是更加抱紧了秋秋,似是不信我们永远不会离开他。我继续柔声道:“不久之后,雪铭就会与我成亲,我们将永远住在菊里山下,一直陪着你。”
他倏地扬起脸,惊诧而疑惑地看向我,我淡笑地抚上他怀中秋秋的头:“你一定想不到吧。真正的爱,能让我们跨越所有的困难,最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抬眸温柔地注视半张红唇的他,他的眸中一下子涌出了太多太多的复杂的惜愫,以至于让我无一时猜出他的心思。
“到时我们就住在菊里山下,来找你喝茶,你到时莫嫌我们烦。”我看着他布满惊疑和难以置信的眼睛,收回抚摸秋秋的手,“不用怀疑,只要努力,任何愿望都能实现,而且,雪铭和我一直在努力着。”
他依然疑惑着,惊讶着,宛如在说雪铭是女皇,怎么可能摆脱身份,与我在一起?但是,他没想到,有志者,事竟成。
“到时,我们将和你一起与公孙老爷子一样四处游历,你就会见到更多更多女子,你很快就会找到爱你的,你也爱的女孩,和她一起白首偕老。”
“白首偕老……”他无声地轻动红唇,重复着这或许是他一直向往的四个字,似有什么触动了他,他平静地垂落双眸,轻抚秋秋顺滑的毛发。
一直和男子生活在一起的他,一直无言语的他,寂寞和孤独可以想象。在这个时候,他认识了雪铭,所以雪铭成了他这一生唯一的好友。
之后,他又认识了第一个来探望他的女人:西凤主:肖静,于是,他爱上了这个他唯一见过的女人。
他狭小的圈子,让他更珍惜这两个人,他为他们保守着彼此的秘密,他为他们幸福地缱制衣衫。即使他们彼此互为敌人,却因为他:柳寒烟,而将恩怨放在了天脉宫之外。
我缓缓起身,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在我举步想离去时,寒烟却是拉住了我的裙衫,我俯脸看去,他扬起脸,略带羞涩的眸中了某种期望。
“你想让我留下来陪你?”我根据自己的猜测问他。
他扬起了淡淡的微笑,恢复了以往的神情。我想了想,再次坐下,他就拿起放下的裙衫继续缝补。
秋秋从他的怀中爬出,爬到我的面前,我将它抱起,和它磨蹭鼻尖,宝贝儿,其实我老想你了。秋秋舔了舔我的鼻尖,也很开心。
明亮的殿堂再次变得安静,塞烟的动作很轻柔,很舒缓,看着他缝衣,就像看着画师作画,舞者起舞,有一种特殊的美惑。
他缝了一半,将断裂的衣带放到我的面前,俊脸沉下,似问我怎么这里会破。我脸一下子红了,低下头像个孩子承认错误:“其实……在这次上京以前,我都不知道雪铭的真正身份。这次上京,我无意间发现了这个秘密,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他的那个那个……”
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指向寒烟的胸部:“那个太像真的了,就不小心扯断了这件裙子。”
说完偷眼看寒烟,他此刻变得比我还要尴尬,撇开目光,满面绯红,我硬着头皮问他:“寒烟…那个…不会是你做的吧……”
寒烟咬了咬几乎滴血的红唇,尴尬地点了点头,我登时佩服不已:“天哪!怎么做的!能不能给我也做两个?我想再大点。”没有经过大脑的话脱口而出,想收口已经来不及,看着寒烟更加低垂的脸,我也窘迫不已,“呃…当我没说。秋秋,我们来玩。”
转过身,侧对寒烟,跟秋秋玩。渐渐的,我从坐变成趴,再从趴变成躺。秋秋钻到我颈项里,和我一起打瞌睡。
烛光如雾,寒烟若仙。手执绣花针,指绕五彩线。玉手轻动霓裳成,织女失色彩云间。
朦朦胧胧间,我梦见寒烟坐在云端微笑,他用手中针线织起了漫天彩霞,美轮美奂。一挂彩虹忽的从空中缓缓飘落,竟是一条长长的披帛,它缠绕在了寒烟的手背上,他欣喜不已,然后身披霞光飘然而去……
从这美丽的梦中醒来,看到的不是彩霞,而是一片模糊的红。眼睛上压着重重的东西,随手抓下,竟然是秋秋。它居然趴在我脸上睡觉。
秋秋被我吵醒,有些不开心,它打了个大大的哈气,勉强睁开了那双无辜的圆溜溜的大眼睛。秋秋很安静,从把它买回来开始,它就从未呱噪地叫唤过,一开始还以为它是个哑巴,后来有一次忘记喂它吃饭,它抗议地大叫时,才扣道它是一只寡言的狗。
我将秋秋放落,起身,身上滑落了毛毯,秋秋一扭一扭朝一旁走去,视线随着它的挪动,看到了伏在案桌上入睡的寒烟。
昨晚说陪寒烟,结果还是睡着了。他的身边是那只我送上山的锦盒,轻轻移到他的身边,打开锦盒,所有的衣物都已经缝补完成。
淡淡的晨光洒落在殿堂光滑的地板上,反射出了一种近呼圣洁的光,光线在不知不觉地移动,落在了一身白衣的寒烟身上,为他每一根发丝都镀上了一层如同佛光的光晕,他的美,于他的纯,他的静。
心疼地注视寒烟一会,将身上的毛毯盖在了他的身上。不老实的秋秋爬到了寒烟的身上,寒烟被惊醒,他扬起了脸,初醒的他显得有些木讷。他愣愕地看着前方,忽的,他朝我之前躺的地方看来,一下子看到了已经坐在他身边的我,受到了一丝惊吓。我笑了:“你醒了?”
他慢慢恢复平静,看到了身上的毛毯,略带羞涩地垂落双眸,我就说道:“那你继续休息吧,我该下山了。”
他点了点头,可是,就在这时,门外却传来轻轻的说话声:‘宫主就在前面的灵犀殿里,请凤主自便。”
西凤主?我有些吃惊,她怎么那么早就来了?出神之间,忽然有人扑入我的怀中,将我环抱,瞬间,寒烟身上的茶香就侵入我的鼻皋,让我措手不及。
而与此同时,一身便衣的西凤主肖静已经站在了殿门前。两目相对之时,误会已成。她背对晨光,使她的面容显得有些阴暗,可是微笑,依然浮在她的唇角,寒意划过眸底之时,她却双目变得温和:“打扰了。”
平平淡淡的三个字,不含任何情绪,她转身而去,如匆匆过客,这里发生的任何一切,都与她无关。
身体被立刻放开,他匆匆坐回原位,梳理自己如丝的长发,神态微带尴尬,却是透出一丝喜悦。
他了解肖静,知道她怎样的语气是生气,怎样的神情是开心。可是,他却利用了我。我昨晚对他说的一切,让他开了窍,知道去试探肖静,但是,他怎能利用我?
“没想到双目清澈,面容圣洁的柳寒烟,也会利用别人。”我很愤怒,他利用了我对他的友情,我努力压制心底的怒火,沉沉地说。
他朝我看来,眸中闪出一丝不解。
“你在不解什么?不解我生气的原因?难道我应该为此开心?”
他依然不解着,还了一丝别的含义,那丝含义让我脑中瞬间划过一个念头,登时脱口而出:“你该不会以为我为你做那么多,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微微一怔,目光瞬间闪烁了一下,被垂落的眼睑遮起。这仅仅片刻的闪烁,已经暴漏了他的心思。我简直无言以对,当即起身,怒道:“柳寒烟!你被人宠坏了!真的被宠坏了!”拂袖而去,不再留半点怜惜。
我怜他,却被他当做别有用心。他真当每个女人都跟肖静一样,看见美男子就要抱回家的吗!他怎能这么想?他遇到了肖静,不代表雪铭就会遇到第二个肖静!他难道觉得我拥有了雪铭,再来追求他是理所应当的事?
对了,这里是女儿国,他又是第一美男子。我又对他如此关切体贴,他有此想也不奇怪。可是,我还是很生气,真的很生气!
大步离开天脉宫,再也不想踏进这里半步。杨寒烟为人情殇关我何事?小摇光说得对,自作孽,不可活!
一大早就遇到不爽的事,晦气。
“菊秩苒。”当踏出宫门之时,身后却传来肖静的声音,我转身看去,她就站在宫门前的一尊石像边,面带笑意,目带寒光。
我看了看门口,天脉宫的弟子正在打扫宫门,没有发觉我们这里的异样,我沉着脸看了肖静一眼,继续向前,此刻哪怕是女皇,都不想搭理。
可是没走几步,就被人拉住了手胧,我冷冷地看向她:“你看到的未必是真,我现在没心情解释,只想吃饭。”她高高地站在我的身旁,俯视我,眸中寒意已经消散,换上了笑意:“咱们聊聊,不是西凤主和农官,而是肖静和菊秋苒。”
‘好。”我应了她,随她将我拖走。
第三十八章 女人之间的对话
菊花生气是因为寒烟触犯了她的底线,她之前天朝的经历,让她最恨的事情就是被利用。所以她虽然理解寒烟的行为,但依然还是会生气,不过也只是一时的,谁叫咱菊花脾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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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菊里山很冷,云雾似从天空沉落,漂浮在山林之间。
肖静拉着我站到了一块高高的突出山崖的巨石之上,眺望看去,云海波涛汹涌。
“你在天脉宫留宿??”她开口问。
我轻笑反问:“你怎么这么早就上了天脉宫?”
她笑了,双手背到身后,面朝一望无际的云海:“因为知道你在天脉宫留宿。”
“我留宿不是一次两次了,你不必紧张。我不会跟你争柳寒烟。”
“真的?”她转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也眺望前方:“我跟你喜好不同,今日之事,我想我暂时不会再上天脉宫。”
“为何?”
“我当他是友。却被他利用。”这次的事,我绝对不会迁就。柳寒烟就是被人宠坏了,雪铭冲着他,肖静宠着她,他们都以他的感受为先,迁就他,爱护他,宠溺他,才让他有此脾气。更别说整个天脉宫的弟子都敬畏他。我猜他从小到大都没人责备过他。
“呵呵呵呵。”肖静忽然笑了起来,“没有人见到柳寒烟,不会动心的,秋苒莫不是喜欢女人吧。”
我不看他:“就因为我喜欢男人,我才不喜欢他。你是女儿国的人,但我不是。我在天朝长大,喜欢的都是有男儿气的男人,而你喜爱收集各种类型的男子,我没有这个喜好。”
“你怎知我喜欢收集?”她笑看我,我也笑看她:“西凤主与鸠摩罗王交战沙场,难道真的是为了决一胜负?”
她微露惊讶,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她笑得前仰后合,忽然的,她站定了身体,深沉的目光向我而来,“你知道的挺多。”
“一点点。”我泰然自若,“早些年曾游历到傲鹰苏丽城,鸠摩罗王喜欢出宫与苏丽城的勇士在一家叫玫瑰酒馆的酒馆里畅饮,偶尔听到他说起这件事,当时还觉得西凤主是一代巾帼,居然敢挑战鸠摩罗王。现在到了女儿国,方知西凤主不仅仅是挑战,还要征服。”
肖静不再说话,面容沉静的凝望远方,细听我的述说。
“鸠摩罗王确实性感俊美,整个苏丽城的女人无不想与他有一夜,尤其是他那健强的身体,更让女人们为之疯狂。寒烟与鸠摩罗完全是两种人,而西凤主却用不同方来征服之,呵,西凤主的能耐,非秋苒能及。但是,你得到了寒烟,却无得到鸠摩罗,可知为何?”
她立刻转身看向我,紧紧盯视我:“为何?”
我笑了笑:“因为寒烟是女儿国的男人,你了解女儿国的男人。但鸠摩罗不是,而且,他是王,他有后宫佳丽三十,并且年年扩充。
傲鹰国是一夫多妻,鸠摩罗的父王曾有妃子三百。你认为他会把女人放在眼中吗?即使你认为你征服了他,是将他压在身下,但是,他认为那是你投怀送抱,他不用白不用。”
“你很了解他。”她眯起了凤眼,遮起那片深沉。
我目露坦然:“游历到了那里,自然住了一阵子。经常在酒馆撞见他。你若想得到他,就要先与他成为酒友。放心,这些事我不会与寒烟说,他对你如此死心塌地,我即使为他痛惜,他也不会感激我半分。”今天的事,真是让我心伤,我们关心着他的未来,他却执迷不悟,课这就是痴爱,我们只有看着他被伤害。
肖静垂眸沉思,她竟真信了我的话,准备去征服鸠摩罗。我摇头轻笑,前一刻,她还因寒烟抱我而怒,后一刻,却又因为我讲起鸠摩罗而移情。
终究还是因为她已经得到了寒烟的心,可是在鸠摩罗那里,他一无所获,相对于寒烟,鸠摩罗更具挑战性。
“我忽然想杀了你。”她低着头说。
我转身:“杀了我,你会一身麻烦。比留着我更麻烦。”
在她轻笑一声后,我萧然离去。踏着晨雾,伴着流云,离开这乳神仙居住的菊里山。肖静是个追求刺激、新鲜的女人,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拴住她的心。那她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忽然很想知道,她真正爱的男人,会是怎样。
因为走得急,公孙老爷子只有将给我设计的衣裙样稿带下山给我看,他对着我一番长吁短叹,因为天脉宫弟子看到我是气冲冲离开天脉宫的。老爷子以为我和他一样,劝诫不成,恨铁不成钢,哪知是他那烟儿过于聪明,聪明的会利用我来刺激肖静了。
当然,背后不说人,所以我没告诉老爷子真相,换上一副好心情看新衣。新衣很漂亮,老爷子像是让我在蚕神节去相亲似的。女儿国对女人的穿着限制很少。尤其是现在酷夏,很多时候,女人都穿着一种类似褂子的无袖短衫,下面是露出小腿的中裤,一切只为凉快。
我也想那么穿,但老爷子说我毕竟是一方官员,而且还要主持祭神那么重要的仪式,不可以穿地那么随便。我就将他设计的衣服去掉袖子,收住腰身,缩短裙摆,一件正规的小礼服便就此生成。
老爷子看着经我修改后的设计,啧啧叹息,直说没见过这种样式的裙子,但是,总觉得很适合正规场合,而且,很漂亮。我再将被我删去的袖子改成半臂手套,结合女儿国的款式,在手套端口加上丝带,而下面是一双镂空网靴。
不知不觉的,将镂空的图案画作了朵朵梅花。一丝温暖和怀念从心底而生,寒珏,你的喜儿,现在过得很幸福,所以,你也要幸福。
老爷子看愣了神,他游历各国,自以为设计在女儿国已经独一无二,却没想到我画出了比他更独一无二的款式。他直捉住我的手臂,说要与我好好交流交流。忽然发现,老爷子真不错,如果他再年轻四十年,我说不定会考虑娶他进门,嘿嘿。
之后,我带着老蚕爷去了小伍家,想跟想容说让他扮蚕神的事。一进后院,就看见小伍光着膀子只穿着围裙,我身边易容的清清当场就傻了眼。而老爷子更是看得双眼眯起,狼光四射。
我急得扯下晾在院子里的衣衫给小伍披上,说你不知道在女儿国男人不能随便露体吗!
小伍憨憨地笑,说在自家院子里,别人又不会闯进来。他也没想到我今天会带客人来。
我对他彻底无语。正好想容从房间里出来,我就交代想容,下次不能再让小伍光膀子了。他不知道他那样光着身子,只套着围裙,胸前茱萸在围裙吊带的地方若隐若现,有多么撩人。看老爷子色迷迷的眼神就知道了。相信老爷子如果年轻四十岁,他绝对扑上去了。
老爷子在跟想容说扮蚕神的事时,目光还时不时瞟向小伍,我忍不住踩他的脚,他才变得正经。
想容对扮蚕神的事,起先有些不好意思,因为现在外来的女人越来越多,想容的追求者也越多,每天坐在他们面铺吃面,实为看他的女人数不胜数,甚至排上了长队。
老爷子说,让想容放心,那天他只是坐在祭台上,还会有人保护,不会让别人靠近他的。小伍也很想看想容扮蚕神的样子,就鼓励他,想容才答应从下来。果然还是小伍的话管用,于是老爷子又要准备做想容那天穿的衣服。
为了迎接蚕神节,整个村子都变得忙碌,大家沉浸在一种近似过年的欢快气氛中。突然之间发现菲菲不知何时和狗子经常走在一起。当然,现在村里也不再叫狗子为狗子了,而是他的大名:李尤。他越来越整洁,人也精神起来,成了一个漂亮的小伙子。不知他过去的,从村外来的打工女们,还真有向他示爱的。看到这一切,我感到很欣慰。
第一批蚕丝所得的钱,除了用来继续购买蚕种,还有一部分用来铺路。将那条不怎么成型的商业街的十字路改成了青石板路。
整条商业街也开始变得像样,自然而然的,就成了菊里村的集市。
而陆凤娇也终于发现了她弟弟离家出走。严格地说不能算他离家出走,因为他让人送信回家,说自己去天朝闯荡,气得陆凤娇差点把信笺撕碎。可是陆凤娇还是爱弟弟的,因为她很快就开始担心陆齐轩的盘缠问题。
她收到信的那天,约我在小伍店铺里喝酒解愁,吐露出了她对这个弟弟的担心。我劝她不必过于忧虑,毕竟陆齐轩已经十七岁,长大了。而且天朝的女人不会对陆齐轩不轨。可守她却欲言又止地说道,她是怕天朝的男人对齐轩不轨。
我当时就怔住了身体。原来了解自己的人,真的是家人。陆齐轩那点小秘密,陆凤娇早就知道,只是怕被人察觉,所以想将他今早家人,以保他安全。反正是嫁,也知道他不喜欢女人,陆凤娇自然想将他嫁地越富贵越好。
男爱在女儿国是难以启齿的事,她愿意将这些苦恼对我倒出,也因为我是天朝人,不会歧视男爱。
第三十九章 寒烟做的新衣
小妖说,让寒烟见见菊花的男人们,后面就是这么安排的。寒烟是菊花后宫里唯一一个先嫁后培养感情的类型。所以他真正的虐,是在入后宫之后。感觉像刘雪华演的哑妻那么苦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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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离开天脉宫,我便再没上去过,也再没见过肖静。但是我知道,肖静一定会站在高处,看着菊里村的发展。
几天后,楚楚来了。自然是易了容的。他带来了雪铭的信,与此同时,也从京城传来女皇生病的谣言。这个谣言半遮半掩,欲盖弥彰,似是想故意隐瞒天下,却依然飘入了那些,是雪铭认为应该得知的人的耳中。
他想金蝉脱壳吗?我笑了。如果肖云还活着,那肖云和雪铭依然无法共存。只有肖云死,雪铭方能独活。所以肖云必须死。
呆在祥和平静的菊里村的我,自然感觉不到南都渐渐紧张的气氛,和各地凤主及身后家族的蠢蠢欲动。其实雪铭要顺利将皇位传给年仅十三岁的妹妹,并不容易。
信中,他又问起了寒烟,以及寒烟与西凤主的情况。我闷闷地放下书信,清清楚楚看出了我的不悦,目露关心。我就说过两天再回信。顺便想想该不该将寒烟利用我的事,告诉雪铭,免得他今后再提让我收寒烟的事。
这期间,菊里村又发生了斗殴事件。村子里人多,自然事也就多了。斗殴的原因很简单,是有两个外来打工的女人为想容争风吃醋,就这么打起来了。而且像这种事,只怕只会在女儿国发生。
于是我把外来的采茶妹和蚕娘们都叫到了一起,就在茶田边审理此案。那情形,就像妇女开大会。反正菊里村我最大,都我说了算,公堂太正经,这种事处理得不好,会影响安定团结以及生产。
我就说男欢女爱是很正常的事,争风吃醋到打架也是很正常的事。那两个女人一下子懵了,觉得很奇怪,我这个农官非但没责罚她们,反而说她们这种行为可以理解。
然后我接着说,可是打架太难看了,我就拿出铜镜,让她们自己照照,她们看到自己的样子,一下子就脸红了,女人嘛,哪有不爱美的,一打架,头发哪有不乱,衣服哪有不破的?我就说现在你们这个样子,让想荣怎么看,怎么想?
两个女人就匆匆整理妆容。我最后说:追求自己喜欢的人可以,但应该文明竞争,不然怎么给自己喜欢的人留下好印象?
从那之后,在无人因为争风吃醋而打架,一个个女人都变得“文文静静”,菊里村又是一片祥和。但是,这件事提醒我,随着外来人越来越多,治安的管理,开始变得更加重要,只怕菲菲一个捕快,是不够用了。
就在我打算给雪铭回信的时候,小摇光来了。他捧着两个锦盒,一头大汗地跑进我的府衙,我正和清清楚楚一起吃西瓜。西瓜在井水里浸泡了一个上午,就跟从冰箱里拿出来那么清凉。
小摇光手里的盒子都没放下,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我们切好的西瓜。清清楚楚看着他傻傻的样子,呵呵直笑,小摇光没认出他们,而是依旧看着西瓜舔嘴唇。
“小光,要吃就拿吧,看你那馋样。”我感觉他的口水都快滴到西瓜上了。
我的话才说完,这孩子就猴急猴急地将锦盒随手扔到石桌上,拿起西瓜就吃。尽管这里没有无子西瓜,但是那香甜的口感可是我那个世界极少能吃到的。
小摇光吃得稀里哗啦直响,毫无形象可言。天脉宫翩翩仙童的形象,算是全给他毁了。可是,看着他的吃相,自己的胃口也会好起来。
“你今天怎么来我这儿了?”我看着他放在石桌上的锦盒问,他一边吃一边含糊的说话:“师傅叫我把缝好的衣服拿下来。”
“哦。”正好,让楚楚带回给雪铭。
“还有,大人,上面那个盒子里是你的衣服。”
我的?老爷子手脚挺快,本来还以为他最近那么忙,我的衣服做起来最起码十来天。拿过上面的锦盒,打开,丝光入眼,在酷热的夏天带来一丝清爽的凉意。
清清楚楚也凑了过来,我提起夋衫,跟我修改后设计的款式一样,只是这个世界布料材质是有限的,整件裙子,应该使用丝绸制成,可是却在丝绸上用白线加以修饰,竟是让原本细滑的丝绸带出了一种特有的质感,层次感分明。
“没想到啊,老爷子的手艺那么好,这梅花好像是镜花水月绣法吧,怎么老爷子也会?”我疑惑着,不是说镜花水月绣法只传宫主?
小摇光拿起石桌上的布巾擦了擦嘴,拽拽地抛高脑袋:“老师公哪会?当然是我师傅。”
“你师父?”不觉间,手中明明轻盈的衣裙却感觉重了一分。
“当然。”小摇光大大咧咧背手一站,不看清清楚楚,“老师公太忙了,那天师傅看到老师公设计的样稿,就拿了回来,给大人做了这件衣裳,师傅可不随便给别人做衣服的。”
“是嘛。”我斜睨他一眼,那倒是。他只给雪铭和肖静做衣服。将裙子放回锦盒,推回他的面前,故意冷冷地说,“拿回去,我只不过是个小农官,不配穿你师傅做的衣服。”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即使烈日当头,整个院子却起了一阵阴风。清清想说话,楚楚却拉住了他,仿佛不想再小摇光面前暴露身份。
小摇光那总是拽拽的气焰忽然瘪了下去,他有点为难,有点变扭的看向我,头也低了下去:“大人……你……不会还在生师傅的气吧……”
“你知道我在生你家师傅的气?”我忍住笑故作冷漠地问他。虽然我之前气柳寒烟利用我刺激肖静,但也过去很久了,我没那么小气。
一直不上山,只是觉得再上去,跟柳寒烟一下子无话可说。不管怎样,那件事之后,我心里对他还是有些芥蒂的。而且,肖静也还没走,到时上去又撞上肖静,破坏他们的约会。
小摇光挠了挠头,嘴巴里发出啧啧声:“我是不知道大人为什么生师傅的气啦。不过从我认识师傅开始,师傅就很少发脾气,除非像上次,大人把师傅做的衣服弄坏了。
师傅脾气可好了,从来都不责备我们,我不明白师傅脾气那么好,大人怎么会生师傅的气?而且,从没有人生过师傅的气。想女皇啊,雪主子啊,那个西凤主啊,都不会生师傅的气。”
所以才说他被宠坏了。我心里这么想着,继续听小摇光为自己师傅说好话。
“其实那天大人气呼呼走了之后,师傅有追出去过啊,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很快就回来了,从此就开始闷闷不乐。”小摇光叹了口气,坐在了石凳上,双手托腮,目露担忧。
什么?那天寒烟追过我?糟了,他该不会……
“以前就算没人上山陪师傅说话,师傅也不会不开心,可是这次,他真的是不开心了。就算西凤主来了,他也是闷闷不语,以前从来没有过。虽然我很不喜欢那个西凤主,但是她只要一来,师傅就会很开心啊。但这几次,师傅都是那个样子,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对,有点失魂落魄,经常走神……”
听着小摇光的叙述,我心中更忧。
寒烟难道是听到了我和西凤主的对话?他虽然心里清楚肖静喜爱收集美男,但是,肖静在他面前断不会提起。所以,他和肖静单独相处时,他可以自欺欺人地去想肖静的心中,只有他。
但是,一旦他听到从肖静口中说出了别的男人的名字,并且表现出比喜欢他更加强烈的感情,他会怎么想?
他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长大的,因为他的美,他的慧,他的哑,众人都小心地爱护着他。即使有那个坏脾气,可是,他始终是一个搪瓷娃娃,他的心到底有多么脆弱,我们都不知道。
“大人,你到底为什么生师傅的气?我们一直以为你会取代西凤主在师傅心里的地位,把师傅娶走呢。”小摇光忽然蹦出了这么一句话,我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你们都认为我上山看寒烟,是因为对他有意?”
“难道不是吗?”小摇光表现得比我还要疑惑。
“我有喜欢的人了。”我立刻解释。
“那再喜欢师傅也很正常啊,反正可以一起娶啊。”小摇光说得理所当然。清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楚楚握拳撇开脸轻咳两声。
他们的出声引起了小摇光的注意,他当即又摆出一副拽拽的大人模样,指向他们两个:“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里,退避不懂吗!”
清清楚楚相视一笑,摆出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是是。”然后捂着笑离开。我斜睨他们,他们才不会真离开呢,估计躲起来继续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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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卷结束,将会有寒烟的番外。因为他口不能言,所以容易产生误会,而他又无法解释。他心里到底什么想法,将在这篇番外中。
第四十章 蚕神节
这一卷即将结束,马上会发生一件事,促使雪铭与菊花立刻成婚,大家准备喝喜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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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摇光的想,相信很多人都会有。谁让这里是女儿国,这里的女人可以三夫四侍。像陆齐轩那种叛逆的,毕竟少数。就像天朝的我。
我抚额摇头,快要濒于临无奈:“我是真的只把你师傅当做朋友呐,哎,主要我还是忘记这里是女儿国,女人不会没有目的地接近男人,并哄他开心……”
“普通朋友?”小摇光像大人一样撇撇嘴,“这世上男女之间怎么可能有单纯的友谊?大人你也太幼稚了吧。”
“好好好,摇光大人批评地是。”我翻了个白眼,竟是被一个孩子教训了,“所以从今日开始,我与你家师傅保持距离……”
“千万别!”小摇光几乎跳了起来,似是发觉自己有些失态,红着脸随意看向别处,“大人如果不上山,山上就更闷了,也没人陪我们玩了”
“是陪你玩吧。”我戳穿了他的心思,他更加心虚地看着别处,偷眼瞟我。
“你不让我上山陪你玩?”我开始揶揄他,“刚才谁说这世上没有单纯的友谊的?你这个岁数,好像也是可以嫁人的吧,到时你不怕别人说闲话,说我们关系不明,说你纠缠我这个大人。”
“谁,谁会纠缠你啊!”小摇光鼓起脸回瞪我,我笑着指着一石桌西瓜:“你看,你每次下山,都会找个借口到我这里,然后吃我的,拿我的,可是纠缠我?”
“我,我,我!”小摇光急了,一大男孩被我逼的哑口无言,我大笑不已,然后起身站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头:“看,这就是单纯的友谊,你若是担心别人说闲话,当我姐姐就可,就像小伍和花想容。”
“原来你们!”小摇光漂亮的大眼睛闪闪发亮,我点点头:“我和他们其实也是朋友,还有你清清楚楚大哥。
衣服我留下,你回去替我转告你师傅,让他不用在意,我已经不生他的气了,过几天就是蚕神节,让他和西凤主都下山来玩吧。”寒烟的闷闷不乐,只怕是因为肖静和鸠摩罗的关系。
“真的?!”小摇光开心极了,“那天脉宫的师兄们在蚕神节那天都可以下来玩吗?”
“这个要问你师傅,他同意,自然可以。如果你们天脉宫的弟子觉得有所不便,可以戴上面具遮容啊。”天脉宫的弟子各个俊美出尘,还是戴上面具安全些。
“面具!”小光的眼睛又睁大一分,“太好了,我要去告诉大家,面具这个主意真好!”
我笑看他,到底是个孩子,喜欢玩。
就在这时,菲菲来了,说是蚕神节定做的蚕龙和烟花到了。蚕龙其实和龙的样子差不多,只不过没有犄角。到时再蚕神节上,要舞蚕龙,放烟火,天灯。祈求蚕种健健康康。吐出上好的蚕丝。
小摇光立刻兴奋起来,我就带着他一起去验货。
在码头的时候,碰到了忙着收货的公孙老蚕爷,我说怎么不是你给我做衣服,他有些尴尬,他最近确实很忙,即便想容的蚕神盛装也是由天脉宫的弟子在赶工。
小摇光一直玩到傍晚。才想起会天脉宫,他问我既然不生师傅的气了,为何最近都不上山?我让他看看菊里村现在忙碌的情形,我哪里脱得开身?末了,我让两个挑夫挑了一担西瓜随着小摇光上山,至少让寒烟安心。
给雪铭回信时,我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决定不提寒烟利用我的事,而是跟他说,寒烟是个很好的人,他还给我做了衣裳。
不管寒烟在收到我们破的衣服时有多么生气,他还是一针一线地熬夜将这些衣衫缝补好。
不管他用了心机将我利用。事后他还是为了我做了衣衫,那一朵一朵的精美的梅花暗纹,并不是一天两天可成,不知他又熬了几个夜晚。
这些衣衫上,带着他太多的心血,带着他真诚的心意。他口不能言,便将对我和雪铭的话和情意,化入这一针一线之中。
楚楚第二天带着寒烟缝补完的衣裙和我的书信启程回了南都,我让他在蚕神节之前回来,大家可以一起玩。他腼腆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转眼之间,就到了蚕神节的前一天。清清站在码头拉长脖子,这还是第一次,他那么主动地,迫切地等楚楚回来。当楚楚上岸的时候,他扑上去和天天他紧紧拥抱,然后兄弟两个勾肩搭背地返回府衙。
能不能上京看看他,他很想我,可是脱不开身。他的语气带着撒娇和急切,看地我心里痒痒。
我毕竟是个女人,花言巧语和撒娇哄骗对我的杀伤力还是很大的,更别说是心爱之人的,所以我的心在这一晚,“春情荡漾”,无入眠。
第二天,是蚕神节。
我是大会的主持者,所以一大早就起来梳洗,穿上了那件雪白的,神圣的礼服,将已经及背的长发盘起,郑重而庄严地带上了官饰。略施脂粉,只为遮起昨晚因为雪铭而有的黑眼圈。
当我精神抖擞地站在清清楚楚,老蚕爷和菲菲面前时,他们都目瞪口呆,宛如一时间不敢相认。
今天清清楚楚的任务是保护想容装扮的蚕神,在吉时来临之时,他们便跟随老蚕爷和蚕神所坐的华轿前往小伍家迎接想容。
而我便带着菲菲前往建造好的蚕神庙。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蚕神是男是女,问起老爷子时,老爷子说蚕神十分顽皮,喜欢时男时女,所以无人知道他真正的性别,因此地方上进行祭祀时,都是找当地雌雄莫辩的美人来装扮,而各地的蚕神形象也是各不相同。
就像庙里塑的蚕神相,也是雌雄莫辩,美丽非凡,细细一看,有点像寒烟。因为菊里村蚕神的画像是由公孙老爷子画的,估计这家伙就按照寒烟的样子来设计了。听说每五年还有最美蚕神相的比赛,到时夺魁的地方,将由朝廷拨款,为当地的蚕神相,打造金身。
整个村子今日都陷入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氛,所有村民都聚集在新建的蚕神庙前的广场上,自觉地站立两旁,静候蚕神来临。
当响起鼓鸣时,我整理了一下衣冠,站在了蚕神庙前的祭台上,庙祝将三支清香放到我的手里,面前是牲畜三大件和瓜果糕点。
蚕神喜静,所以整个迎接的途中,都不会用锣鼓开道,当到了蚕神庙时,也不会爆竹连天,而是浑厚隆重的鼓声。
“咚——咚——”由八个人抬的用桑叶装扮的轿子,缓缓进入了广场,当想容装扮的蚕神出现在众人眼前是,众人都仿佛因为想容纳神圣庄严的美而纷纷低下了头,似是不想用自己世俗的目光玷污了蚕神。
这或许就是美得让人莫敢仰视。从未想过想容穿上霓裳,扮上妆容,会美得让人窒息。他的美带着圣洁,带着庄严,但他的目光却是温和而温柔,他静静的微笑着坐在轿子上,目光平和。
“迎蚕神——”庙祝一声高喊,想容的轿子已经到了祭台前,依然被人抬着,只是不再向前。
我拿起了清香,对着蚕神鞠躬,周围的百姓也纷纷下跪,跪拜蚕神。
在我一鞠躬时,庙祝在旁高喊:“求蚕神佑我菊里村蚕种健康平安——”
在二鞠躬时,庙祝又是高喊:“求蚕神保佑我菊里村蚕丝轻柔细滑——”
在三鞠躬时,庙祝再次高喊:“求蚕神佑我菊里村蚕农行运年年——请蚕神入庙,受我菊里村香火供奉——”
我将手中的清香香炉,此刻,那抬轿之人才将想容抬入庙内,整个请蚕神的仪式才算完成。
当然,想容是被抬入后院,但不可与任何人见面,因为他现在依然是蚕神的化身。而庙里的蚕神相就被揭下红绸,供百姓参拜。可以祈求祝愿。
整个下午,蚕神庙里人来人往,百姓们忙着给蚕神上今年的第一柱香,而万家更是送来了丰厚的香油钱,这些钱将由庙祝保管,由府衙监督其使用。
因为是想容扮蚕神,陆凤娇也送来了香油钱,一时间,万家和陆家在蚕神面前碰了面,电光火石。他们自然不会在蚕神面前造次,那是亵渎神灵。出了庙后,他们一个往东走,一个往西走。
快到傍晚篝火晚会时,从天脉山上陆陆续续来了白衣飘飘的弟子,他们各个都戴上了面具,三五成群,上了夜市,有的购买天灯,有的购买花灯,整条街市的人们都将目光投落在这些很少出现的天脉宫的弟子的身上。
当我发现小摇光时,却不见寒烟的身影。我问他寒烟怎么不下来,小摇光说师傅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从未离开过天脉宫。而且西凤主也来了。我听了之后,微微有些担心,也不知在担心什么。
可是在一旁的公孙老爷子拉着我就要上山,说现在天脉宫所有弟子都离开了,只留下寒烟和西凤主太危险了。
我拖拖拉拉不想上去,人家情侣好不容易单独相处,我才没那么不识相去破坏呢。
第四十一章 将成的星月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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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的篝火一点起,锣鼓声瞬间就响彻了天空。一条蚕龙飞舞在篝火周围,想容装扮的蚕神端坐在远远的高台之上,由清清楚楚保护着,我很放心。
我一边被老蚕爷拉着往菊里山走,一边回头,我是真不想去。
“你到底去不去!”老爷子当然看出我的不情愿。
周围人来人往,大家都开心的跟我打招呼,还有不少未出阁的男孩向我目送秋波。我在菊里村里还是相当吃香的。
“哼!”老爷子对我心不在焉很是愤怒,甩了我的手说,“老夫自己去!”
老爷子生了气,我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有紧紧跟上,夜行山路,让老爷子一个人,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现在经常爬山,我从山脚到天脉宫只要半个时辰。幸好今日的礼服是短裙,这上起山来,也很利索。
“老爷子,你生什么气,我只是觉得不该去打扰他们。”我追着老爷子上了山,山路寂静,只有月光照路。
老爷子回头瞪了我一眼:“老夫是怕烟儿吃亏!”
“吃亏就吃亏呗。”我在他身边小声嘟囔,“男欢女爱,亲亲我我,耳鬓厮磨,哪有吃亏之分。”
“那若是,若是那西凤主强行夺了烟儿的清白呢!”老爷子是真的急了,月光下的脸都变成了猪肝红,“烟儿又不经人事若是半推半就顺了那西凤主的意,失了贞洁,如何面对天脉宫各弟子,如何掌管天脉宫?!”
老爷子越说越严重,我奇怪的看着他:“没……那么严重吧。你们天脉宫的男人不是可以出嫁的吗……”
“但你认为那西凤主会对烟儿负责吗!”
“……”这个倒确实说不准,“可是如果他满真的发生了什么,天脉宫现在没有人在,那也只会是个秘密,反而我们现在上去,若是撞见了……那个……大家多尴尬。”本来这是个秘密,现在我们一上去,就不是秘密了。
“秋苒,这里是女儿国!”老爷子突然扬高了声音,“你认为这个秘密能满多久?”
对于老爷子的话,我就更奇怪了:“男人有没有守宫砂,寒烟只要不说,谁会知道?”
“谁说男人没有守宫砂!”老爷子登时停下了脚步,大喝。我发懵的看着他:“女儿国的男人……还有守宫砂?”
老爷子也显得有些尴尬:“女儿国的男人是没有,但是,天脉宫的男人,就有。”
登时,我目瞪口呆,我滴腐神娘娘啊!天脉宫的男人居然有守宫砂!什么原理!怎么做的!点在哪里!小摇光经常掳袖子,我从没看见他手臂上有类似守宫砂的印记!
“天脉宫门规极其严格。为了绣出上品,绣者必须清心寡欲,直到其出嫁,方可离开天脉宫。
而镜花水月绣更是天脉宫的绝技,因为传说是狐仙所传,所以绣者更要心存敬意,心燥心淫者,皆不可承袭其。
为了让天脉宫的弟子谨记此训,便会给每一位入门弟子点上守宫砂。守宫砂的配方只有宫主一人知晓,应与女子不同。相传也是狐仙所给。所以历代宫主,孤独终老的也有不少。”
我继续雷化,忍不住开口问:“老爷子……你身上……该不是也有……”
老爷子在月下转身,背影孤寂,却透出了一丝尴尬:“烟儿身为宫主,更要遵守清规,若是在明媒正娶之前,他就会被逐出天脉宫,剁其手指,以废他绣技。”
“剁手指!”好残酷的宫规啊。寒烟若是失去了手指,失去了绣技,他一定会生不如死的!
“走吧。”老爷子近乎叹息地说出这两个字,在月下再次大步前行,也没有回答自己有没有守宫砂的问题。我赶紧跟上,可是走了几步又想到肖静曾说过,她不会毁了寒烟的圣洁,因为毁了他的圣洁,就是毁了寒烟。
想把这个想说出,但看到老爷子阴沉的脸,还是没有说出口。
不然老爷子还以为我与那肖静有私交呢。
山风很凉,裙下的腿,即使穿了中裤,依然有些凉飕飕。
踏着月色,赶到天脉宫时,正好有两个弟子拿着面具准备下山,天脉宫的门口已由两个女侍卫看守。
老爷子迎上两个弟子:“你们师傅呢?”
两个弟子见是老爷子,立刻恭敬道:“回禀师公,师傅与凤主大人前往观星台。”
“多久了?”老爷子急着追问。
“不久,弟子我等刚为师父摆上茶点。”
“好,好。”老爷子放了心,挥挥手,“你们去玩吧。”“是”两个弟子急急忙忙地往山下而去,显然他们是给寒烟做完事后这才离开。
老爷子拉上我往宫内走,门口的女侍卫估计也认得老爷子,便没有拦阻,只是将目光逗留在我身上些许。
穿亭过院,连鞋履都没脱,就走上了天脉宫光洁的,反射着月光的地板,洒满银霜的地板如镜,映出了我白色的裙衫,和老爷子匆忙的身影。
到了观星台下,老爷子却怯步了。他显得犹豫,举步不前。我看着他,他徘徊了一阵,才抬起脚步,却是收住了势,一点一点,近乎蹑手蹑脚地上楼。
“老爷子,你怎么突然胆怯了。”我压低嗓音问,感觉我和老爷子更像是来捉奸的。
老爷子脸色黑白交加,尴尬中又有种死不认账的意味:“对方毕竟是西凤主,若她没有对烟儿乱来,我们如此擅闯也非妥当。”我鄙夷地看着他,这老爷子指不定是想看人家亲亲我我,所以才变得偷偷摸摸。越看他的样子越像,我也不戳穿他,轻轻地提醒他:“西凤主会功夫的,小心被她发现我们的气息。”
老爷子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就捂住了鼻息,更加小心地上行。偷笑,他果然不是来解救寒烟,而是来寒烟的。
“寒烟,你为何依然闷闷不乐?”不知不觉间,人声就传入耳朵,我和老爷子立刻停下脚步,一起猫着腰往上“爬”,然后在接近出口处,像猫儿一样趴在台阶上,只探出脑袋,往观星台上。空气中,还了淡淡的酒香。
老爷子闻了闻,就想对我说话,我立刻竖起食指,他憋闷地摇摇头,仿佛在说,这个时候居然还喝酒。
今晚的夜空有些朦胧,薄薄的青云如同薄纱将星月遮盖地若隐若现。细细看时,却是原来山顶起了水雾,使得星月带上了一分神秘,一分浪漫。观星台真是千变万化,让人日日流连忘返。
一席筵席摆放在观星台上,一身白衣的寒烟和锦衣绣裙的西凤主同坐一处,背对我们。虽然看不清寒烟的表情,但却是感觉到他的一丝郁郁寡欢。
“我知你上次是试我,我已不再生你气,为何你依然不悦?”肖静侧过脸靠近寒烟的侧脸,寒烟微微一怔,便向另一个方向侧开了脸,墨发与那丝质的发巾便随他的侧脸,而微微轻动。
“寒烟,你若不开心,我也不开心。”肖静似是惆怅地拿起了酒盏,叹息饮尽。原来肖静以为寒烟不开心是因为她那天生气走了。哎,殊不知寒烟是因为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不过,这一切都是我的揣测,寒烟口不能言,我又不怎么懂手语,与他沟通起来,确实有些困难。但肖静是懂寒烟的手语的,只是寒烟不说,肖静便也失去了与他心灵联系的桥梁。
肖静轻轻放下酒盏后,再次看向寒烟:“寒烟,告诉我,为什么不开心?”寒烟没有转会脸,亦没有回答肖静,而是缓缓地拿起了桌上的酒盏,肖静顺势握住了他的手,他轻轻抽回,袍袖遮唇,饮下那杯中酒。
肖静的侧脸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寒烟,你怎么也借酒消愁了?难道是因为那菊秋冉?”她说罢,将目光牢牢锁在寒烟的侧容上。
寒烟依然没有回应肖静,今晚寒烟似乎主动切断了与肖静的联系,他给自己满上了酒,又给肖静满上,然后饮尽。
“呵。”肖静转回了脸,正视前方,这样,我和老爷子便看不到肖静的表情,之感觉到她身上渐渐升起的寒意,“真是因为她?还是你依旧利用她试我的心意?”静静的空气里,我和老爷子都不敢呼吸。老爷子看向我,眼中充满疑惑,我向老爷子摊开手,指指山下,用唇语慢慢说:下山再说。
“寒烟,别闹了,你知道我是爱你的。”肖静微微转身,柔柔细语,看向寒烟时,抬起右手轻抬寒烟的下巴,寒烟似是有些意外,背影显得有些失措。寒烟的脸在肖静的指尖慢慢转回,红唇微张,惊讶中微带慌乱,他撇开了目光,羞与肖静对视。
“最喜欢你这羞涩慌乱的样子,就像受惊的雏儿……”肖静的声音瞬间蒙上了一层属于女人的,特有的性感的沙,她缓缓靠近那张半开的红唇。老爷子突然握紧了我的手臂,我痛得差点叫出来,你要阻止就阻止,干嘛握着我手臂不出声,摆明了就是想看寒烟被调戏!
沉醉的目光吸引了寒烟的视线,他怔怔地看着肖静地缓缓靠近,随着夜幕在他们的唇间慢慢消失,这个星月之吻也将随之完成,老爷子握住我手臂的手也越来越紧,朦胧间,我似听到了他的心语:烟儿,不要让我失望。
第四十二章 罢手的肖静
大家猜,肖静真正爱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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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之吻多浪漫,至少我觉得说不定寒烟也想要呢?既然注定没有结果,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给自己也好。而且,他们相识六年,总不可能连kiss都没有过。只是,今日看寒烟怔愣中带着一丝惊慌的神情,怎么有些像……初吻?
当星月在他们唇间近乎消失,我简直都能感觉到他们的气息彼此交融的那一刻,忽然,寒烟撇下了已经绯红的脸,黯淡的水眸垂落一边,肖静的唇,落在了寒烟唇边的面颊上。她微微一怔,拉开了与寒烟的距离,凝视着这月下羞红的人儿。
“为什么?”当她说出这三个字时,老爷子也在我身边长长松了口气,放开了我的手臂。我有些不解,难道寒烟是因为肖静心里有别的男人,所以不想给她亲吻?女儿国的男人,要用女儿家的心思去揣测。
不然像鸠摩罗那样的男人,早亲上去了。然后顺便再在星月下燃烧,在自己某某历史上,再留下浪漫美妙的一笔。
寒烟转回身体,再次坐正,沉静的身影,没有半丝声息。肖静侧坐对着他,目光不离他的脸庞,仿佛在没有得到他的答案前,她不会放弃:“寒烟,你从未如此,是不是那菊秋苒对你说了什么?”
为毛总是怀疑我?我像是那么多嘴的人吗?
老爷子看向我,对着我竖大拇指,似是表扬我终于把寒烟和肖静拆散了。我觉得好无辜。幸好此时寒烟摇了摇头,总算证明了我的清白。
他微微侧身,伸出了手臂,竟是做出了一个请走的姿势。我和老爷子都怔住了。寒烟居然请肖静离开!
肖静当即左手扣住了他的手臂,寒气生起之时,右手攀上了寒烟的胸膛,转瞬间,她就贴上了寒烟的身体,极快的速度,让手无缚鸡之力的寒烟陷入诧异和羞窘。
“烟……你是不是不再爱我了?”明明是女子的娇弱却带着一份霸道,似是软弱无骨地靠在寒烟胸膛上,却是扣住了他的手臂,让他无退开。
就像老爷子说的,寒烟果是未经人事的人,一下子便彻底陷入了慌乱,似是这六年从未与肖静如此亲近。
肖静缓缓向上,贴近了寒烟已经羞红的颈项,右手贴在他心脏的上方:“你这里跳得好快,我知道,你是爱我的,烟,告诉我,把你的心思告诉我,别再让我猜了……”
寒烟闪避着,却无退路,只有撇开脸,慌乱地呼吸。
“难道真当是因为这里有了别人?”肖静抚过寒烟的衣领,竟是顷刻间就滑入了寒烟的衣襟,寒烟登时大惊,伸手去扣住肖静的手,肖静却如美女蛇一般贴上他的耳廓:“烟,你真不乖,居然心里有了别人……”
寒烟紧握肖静的手,咬破红唇摇头。
“那你放开,证明给我看……”
迟疑浮上了寒烟那双隐含泪光的眼睛,老爷子说得对,寒烟真的会半推半就的。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寒烟竟是忽然拧起双眉,再次摇头。
“不要?”肖静左手放开了寒烟的手臂,顺势卷起了他的衣带,“我知道你想的……”说话间,衣带扯开,衣襟瞬间松散,露出了寒烟雪白如霜的肌肤,月光洒在那一片如同百合的纯白上,泛出了圣洁的柔光。如玉的白让一个影像划过我的眼前,那是……寒珏。
惊慌,甚至是惊恐浮上了寒烟的脸庞。他慌乱的去拉衣衫,可是当松开肖静的手,肖静又趁虚而入,他不知所措的节节败退,似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肖静会在今日轻薄于他。
老爷子终于呆不住了。我也是,这欲拒还迎和害怕拒绝我还是分得清的。老爷子愤怒站起,却因为太激愤,忘记我们先前是趴在台阶上的,一个没站稳,差点摔下去,我赶紧扶住,他大步上了观星楼,扬起手,张开嘴,却一时语塞。
抚额。我走到老爷子身旁,大声厉喝:“肖静,你过分了!”
登时,寒烟失措无助的眼光朝我们而来,却在看到我们的那一刻,陷入了更大的羞窘,一丝耻辱和羞愧从他眸中滑过,他揪紧衣衫,咬紧红唇垂下脸庞,闭上了那双布满心伤的水眸。
肖静缓缓离开了寒烟的身体,站起,转身,冷冷朝我看来:“你每次都出现的很是时候。”最后四个字,几乎是从她牙缝中而出。
我双手环胸,扬唇而笑:“这说明你运气不好,老天看不惯你。”
她眯起了眼睛,单手背到了身后,紧紧盯着我身上的衣服。
老爷子立刻疾步走到寒烟的身边,将他心疼地揽入怀中,拉拢他松散的衣衫,安抚他惶恐的情绪。
“果然是你?!你到底跟寒烟说了什么?”肖静依旧看着我,看似沉稳的语气,却带着严厉的质问。她是西凤主,一直高高在上,这样的语气也很自然。可惜,我不是她的属下,我跟过的主子不是王爷也是王,所以,我不畏惧于她。
陡然变大的夜风中,我泰然笑答:“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多心。”
突然,她飞身朝我而来,身形之快,让我无闪避。转眼间,她就将我推在观星台的护拦之上,巨大的冲力震落了我头上的官饰和挽发的发簪,瞬间,华发散落,在风中乱舞。
“你真当我不敢杀你!”她沉沉而语,从身上而来的杀气,是如此明显。
“秋苒!”老爷子惊呼,肖静却回头冷笑:“别动,不然我把她扔下去!”
老爷子瞬间不敢妄动,怀中的寒烟惊然朝我们看来,肖静却回过了头,似是不想面对寒烟那忧急的,气愤的,哀伤的,以及太多太多情愫交杂的眼神。
我先扭头看了看身后,只到后腰的护栏,她只要轻轻一推,我就会掉下这千尺高的观星台,就如我头上的官饰和发簪,此刻已经彻底消失在观星台下的那一片黑暗之中。
转回头,问她:“你不是说毁了寒烟的圣洁,就是毁了柳寒烟。那你刚才又在做什么?”
她冷笑,压低了声音:“他的圣洁已经被你毁了!”
“这话我听不懂?”
“哼,不懂?我是说他心里有了你?!”
我好笑地看着她,也放低声音:“有了我就是毁了他的圣洁?他心里是你,他本就不是清心的仙人,他有七情六欲,所以他才会因为你心里惦念鸠摩罗而郁郁寡欢。他哪是因为心里有我?那日我们的对话,他听到了!”
“你说什么?”她陷入片刻的迷惑,可是随即在看到我身上的衣裙时,眼神透出了一丝嘲笑,仿佛她不在乎那日的对话是否给寒烟听到,而是更在意我身上这件,寒烟为我做的衣裙,“原来你也是当局者迷,既然你根本不解他的心意,那就不配穿他做的衣衫!”忽然,她伸手就来撕扯我的衣裙。
我感觉莫名其妙:“这衣服又哪里惹到你了!喂!别!”
“撕啦!”裙子在她手中撕碎,我怔立在她的身前,她傲慢地将手中破碎的衣裙在我的眼前,扔入那茫茫黑夜。
狂风乍起,白色的碎片无礼地飘舞在夜幕之中,慢慢坠落,最后被观星台下那片黑暗无情地吞没。
衬裙的裙摆在风中飞扬,愤怒渐渐而生,我仰脸怒视她带笑的脸庞:“你太自私了!莫说寒烟心中无我,即使有我,你也不能强迫与他!”
“哼,既然他迟早属于别人,不如属于我!”
“属于你?”我冷笑,“然后再被你冷落于后宫,郁郁而终?寒烟是个人!不是花瓶,不是摆设,他需要爱来支持他的生命,即使是鲜花,若无人关爱,也会枯萎而死!你怎能这么自私,只因他的独特,而要将他独占!”
“那你呢?你难道不是因为他的独特而被他吸引,大献殷勤!”她竟是如此反问。我无语地摇头:“肖静,我与寒烟是友!信不信由你,现在,请你离开这里,离开天脉宫!不要再伤害寒烟了!”
她冷冷地凝视我,我伸手指向下观星台的台阶:“若是你要强来,这里也没人能阻止你。但是你别忘了,多少双眼睛看到你和寒烟来了观星台,又有多少人知道我和公孙老爷子来此找你。
到时,西凤主侮辱女儿国第一美男,天脉宫宫主:柳寒烟的清白,并杀菊秋苒和公孙瓒普灭口,这么大的事,相信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女儿国!“
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知道那口气从胸口而出,才再次睁开双眸,眸中已经是一片如夜的深沉。
她拂袖朝台阶而去,在走下台阶之时,她回头深深凝望寒烟,寒烟撇开了变得有些苍白的脸,她咬了咬唇,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大步离去。
我大步走到台阶上方,直到她寒气环绕的背影彻底消失,我才转身,身上只剩丝质的衬裙,和手上的手套。好不容易有件像样的衣服,本来还想穿给雪铭看,就这么被她毁了。吃醋就吃醋,撕我衣服做什么。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千言万语口难言
幸好寒烟还没有完全爱上菊花,不然小冉入后宫就更困难了。嘿嘿,后面他们可是好“姐妹”哦。^_^。本卷就快完了,宪大家就能见到小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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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寒烟和老爷子的身边,老爷子似乎也被西凤主的冷厉威慑地不清,脸色有些苍白。
“老爷子,没事了。”我蹲到他的面前,他倏然回神,擦了擦汗,带着钦佩地看向我:“没想到西凤主会如此心狠手辣,秋苒你竟还能如此镇定,方才如此危急,你当真不怕?”
我笑了笑:“看来老爷子虽然游历各国,经历的危险却是很少,与我曾经一次坠崖,这观星台的高度不足为惧。”
“什么?你还坠崖?”
“不说了,寒烟没事吧。”
我看向寒烟,寒烟却如死寂般地平静。老爷子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放开了他:“老夫去看看西凤主到底离开没有,烟儿比较听你话,你劝劝他吧。”
我点了点头,老爷子就叹息而去。
一下子失去了老爷子的怀抱,寒烟竟是朝一边的案桌倒去,我本想去扶,可是最后还是收回了手。他静静地趴在了案桌上,双目失去以往的光彩。
他无力地伸向酒壶,下一刻,确实猛灌起来。原本松散的衣襟因为他过大的动作,儿而从他的肩膀活络,丝丝黑发将那片裸露遮盖,细细的白在发间若隐若现。男人都是粗心的,老爷子也没给寒烟穿好衣服。
想去阻止,却因感觉到他的心伤,而放弃。不知怎的,此刻的寒烟给我的感觉,已经不仅仅是心伤,而是......心死。
难道今日他是准备与肖静彻底了断?准备彻底结束自己这场泡沫之爱?
失神之间,寒烟从我身前站起,手中的酒壶“嗒啦”一声跌落我的面前,他趔趄地朝观星台护栏而去,乍起的狂风吹起了他过膝的长发,衣带和披帛在我眼前扬起,衣襟滑落在半臂,任由那片肌肤裸露于月光之下,带着苍凉,带着无望。
我急急地站起,想去给他穿好衣衫,他却是朝护栏外倒去,我当即抱住了他的腰,他却望着观星台下的黑暗轻呵而笑。
“寒烟!你疯了!用得着轻生吗!”我大喊,狂风瞬间乱舞,他的长发和发巾扫过我的脸庞。
他继续往前探身,我吃力地往回拉拽,他太沉了,原来美男子不像我想象中那么轻。我急了,如果他再往前,我是真的抱不住了:“寒烟,想想你的身份!你的责任!你是天脉宫的宫主,你都还没找到镜花水月的传人,你怎能死!”
登时,他停下了前倾。我立刻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拖回,和他双双跌坐在护栏边,我长长松了口气,蹲到他的身前,伸手去拉他的衣襟,他的眼神瞬间失措了一下,却是露出了认命般地放弃抵抗。
“哎……”我叹了口气,将他的衣襟拉起,女儿国男人的身体,是不是不能看的?我忽然想起了这点,真是不习惯。赶紧撇开脸用眼角的余光给他喜好衣衫。
转回脸再次看他之时,却见他正在看我,虽然带着酒后的混沌,却很是专注,仿佛他正在努力不让自己酒醉,而要仔细地看着我。
酒红已经渐渐爬上他的面颊,我很庆幸他刚才没有醉,不然那句话乌发让他清醒,知道自己身上还有重大的责任。
“寒烟。”我整理了一下思绪,今晚的事有点乱,也有些突然,“我知道清白对你们女儿国的男子很重要,可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你也不必为此轻生。”
他忽然变得忧急,张开了红唇,似有话对我说,我立刻问他:“想说什么?”
他急急地想说话,两行清泪忽然从他眼角滑落,我匆匆为他拭泪:“不急不急,等你冷静了再慢慢写给我,只要答应我,不再轻生。”
泪水不断地涌出,我知道他一定想对我说什么,可是,因为我不懂手语,而无得知。我有些自责,跟寒烟相处了那么久,只学会了一些像“我,你,他”之类简单的手语。看着他眼中的痛苦和自责,我却无知他心思,无开解于他。
难道他在内疚自己连累了我?我立刻说:“寒烟,没事的,西风主不会拿我怎样的,你放心。我真的不会有事的。”
即便我如是说,他的眼中依然布满自责和担忧。忽然,他朝我扑来,发丝和发巾掠过我的眼前时,我已经被他紧紧拥抱。
泪水瞬间润湿了我的肩膀,无袖的衬裙彻底将他的泪水直接映入我的肌肤,那因夜风而冰凉的泪水,带着主人的苦涩和哀伤。
哭吧,寒烟,我轻抚他的后背,六年的痴与情,换来今日之一夜泪水,何苦来哉。忍不住感叹:“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呐,哎……”
望入寒烟背后的那片星夜,水雾在渐渐转柔的风中消散,星月清晰清澈,如同寒烟的泪水化入了夜风,将它们擦拭干净。希望今晚之后,一切能重新开始,寒烟也能回归快乐。
老爷子回来时,寒烟似已在我的肩头睡着,他呼吸平稳,静静地伏在我的肩膀上,呆着淡淡的酒香。
我看见老爷子前来,向他挥手,他却纸,如同回避地闪过了目光,我叹了口气,主动唤他:“老爷子,麻烦你把寒烟送回房。”
老爷子这才走过来,从我身上扶起了寒烟,寒烟微醒,脚步虚浮无力,应是酒劲上来了。
“老爷子,寒烟的情绪换是很稳定,你今晚还是别下山了。”我一边揉着肩膀,一边轻轻说着。老爷子扶着寒烟深深叹了口气:“爱之深,方恨之痛啊……”
“老爷子,你有没有爱过?你直说吧,就算你爱的是男人,我也能接受。”我对老爷子的过去非常好奇。
我的话,似是勾起了老爷子那几十年的沧桑回忆,他目露怅然:“悔不该当年怯步,只留下如今这残缺人生……”
老爷子说得很悲伤,我拍了拍他的后背:“所以历史告诉我们,应该珍惜眼前人。”
“哦?原来秋苒知道。”老爷子从遥远的回忆中拔出,双眸温和地注视我,“即知此理,为何不与烟儿……”
“老爷子,我就要成亲了。”我打断了老爷子,即便寒烟此刻酒醉,但不确定他是否能听到我们的对话,若是听到,他日相见多么尴尬。
老爷子显得有些惊讶:“怎么从未听你提起?和谁?莫不是想容、小伍?”
“不,是寒烟的一位朋友,寒烟也是知道的。”我很认真地说着,“我在菊里村那么努力,就是为了迎娶他,我初来女儿国,毫无半点家业,怎能成亲?即便说先成家后立业,但我连片瓦都无,如何给自己心爱之人遮风挡雨?”
“原来这就是你如此努力的原因?”老爷子了惊叹,开始用一种重新审视我的目光打量我,“了不起啊,秋苒果然是可托付终身的最好人选!”
被老爷子这么一夸,我有些飘飘然,轻盈的衬裙也变得轻飘飘起来。这就是在女儿国,我穿着无袖的连衣裙,男人们也不会奇怪。
“而且,我是天朝人,也不习惯女儿国一妻多夫的制度。”我直言不讳,虽然我动过娶侍郎的心思,但那仅限于动动,想象雪铭那小气的模样,可没那个胆子,恩?怎么貌似我变成夫管严了?这可不行。
说话间,老爷子扶着寒烟已经来到了他的房门前,我打开了房门,一个白色的毛球就跳了起来:“汪!”是秋秋,原来它被关注房间里了。
“秋秋!”我抱起它,它变得安静,然后我们一起出了房间,我点燃了烛火,老爷子就将寒烟扶到了床上,回头嘱咐我:“秋苒,你先看一下,我区打点水来。”
“恩。哦,对了,帮我取件衣服,我还要下山。”
老爷子点了点头,因为他知道山下蚕神节尚未结束,我必须下山。
在老爷子走了后,我就将秋秋放到寒烟的床上,秋秋爬上寒烟的身体,寒烟微微皱眉,秋秋就趴在了寒烟的胸膛上,我拉起边上的被褥,为他盖上,故意将秋秋盖在被子下。
被子就鼓起了一个小包,秋秋当然不高兴,就往前钻,钻出了被子,跌落寒烟的身体,趴在他的身边,我抬手抚上秋秋:“秋秋啊,乖乖陪着寒烟哦。”秋秋打了个大大的哈气,顺势舔了舔寒烟的面颊,然后乖乖睡觉。
收回目光时,却发现寒烟醒了,他半睁水眸,依然带着酒后的迷醉注视着我,我轻轻问他:“要喝水吗?”
他抿了抿唇,点了点头,然后有些吃力地想撑起自己的身体,却因为酒醉而变得无力。我上前扶住他,他看向我,我对他微微一笑,他撇开了微带羞涩的脸庞,在我的搀扶下坐起,靠坐在了床头。
转身取来水杯,想放入他的手中,他的手却在抬起时跌落被单,他眼眸半垂,双颊不知是因为醉,还是羞,而变得绯红,我就将水杯放在他的唇沿,他微微一怔,低头轻轻喝下。
想离开时,他却忽然抬手,抓住了我的手臂,但是在碰触到我的肌肤时,他又慌忙松手,撇开了脸,目光偷偷看了一眼我只着衬裙的身体,立刻带着几分自责地垂落双眸。他还在自责,却不想想此刻若是被人看见我只着内裙地坐在他的床边,不知会引起多大的误会呢。
第四十四章 水月幻境
寒烟都还没学会怎么像个男人,就想着他的爱爱了。去去去,等小冉之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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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坐回床沿,问他:“想要什么?”
他依然侧着脸,只是动了动红唇,缓缓抬起了手指指向我,我随着他的手语轻语:“你……”
他又做了个动作,然后指向自己,我不解地看着他:“你……什么我?”他放弃地垂下了手臂,我也有些自责,若是好好学地的手语,也不至于在今天不知他想要什么。
“寒烟,不急,我给你取纸笔,你写给我看。”我想再次离开,他却又再次拉住我,然后匆匆放开,我转回身看他,他正看着我单薄的裙衫,目露哀伤,我叹了一声:“对不起,又把你做的衣服破了…”
他却摇了摇头,咬住了下唇,我感觉到了他的自青,急忙说道:“这不怪你,是我不好,不该去招惹肖静,我…”哎,不管他现在是否决定和肖静分手,我也不该再在他的面前,去说肖静的是非了。
见他落寞地垂下脸,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看到了手中的水杯,没话找话地问:“还要喝水吗?”
他摇了摇头,我就陷入了尴尬。
房间一下子变得安静,他抱起了身边的秋秋,将脸贴在了它的身上
静,静地让我窒息。我看向门口,轻喃:“老爷子怎么还没来……”回眸时,撞上了他略带孤寂的目光,他缓缓垂眸,复又抬起,再次看向我时,眸中多了分期盼。
我微微一怔,想起了他缝补衣衫的那一晚:“你……想让我留下来陪你?”
他垂下了眼睑,轻咬红唇点了点头。
我理解他的想,他刚刚经历了伤痛,很需要一个人留下来陪伴他,可是,我的工作并未完成。
看着他被垂落的刘海遮起的落寞的脸,我柔声解释:“寒烟,对不起,我知道你现在很需要一个人陪你,可是山下的蚕神节还没结柬,我必须回去。老爷子会陪着你的。明天我再来看你好吗?”
他听完,沉默了片刻,扬起了脸,露出了一个极淡的微笑,但我心知他是不愿的。他抿了抿唇,缓缓躺下,我为他掖好被角,他贴上了秋秋的身体,闭上了眼睛。
“一切都过去了,明天会更好的。”我感叹着,视野中映入了老爷子手拿衣衫的身影,他轻轻地走到了床边,看向我,我起身轻声道:“睡了。”
“那就好…”老爷子也安了心,将手中的衣衫交给我,“宫里只有弟子的衣衫,你先对付一下。”我一边穿一边蒂娜头,然后,他为我披上了一件白色的狐裘斗篷:“夜里凉,披上这件狐裘,下山小心。”
今日反掌的不仅是肖静,还有寒烟。或许正因为宁静感觉到了,才会因此而失去了往日的镇静。
六年了,寒烟与肖静相恋六年,何以在今日决定与她做个了断?今年一一一是第七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七年之痒?
怀揣心事走出天脉宫时,有两名女侍卫挡住了我的去路:“菊大人,凤主有请。”
肖静还没离开?拢了拢斗篷,跟在她们身后。
依旧是那处突石。肖静背手站在星援下,整个人如同嵌夜幕之中。
“寒烟到底在想什么?”感觉到我的来到,面对苍穹悠悠而问。
侍卫退出了此处,我走到了她的身旁,头顶星月,脚踏悬崖:“你都不知,我怎么知道。我不会手语。”
“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她侧下脸,月光下精致的脸庞平静却又深沉。我扬脸迎视她的目光,对视片头,我再次看向面前的深夜:“可能倦了。
“倦了?”
“六年没有等到一个结果,换做是我,也会倦。”
“是嘛,原来是倦了。”她轻轻感叹,“菊秋苒,我喜欢你,因为你不怕死,我喜欢不怕死的人。”忽然,她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轻笑:“谁不怕死?只是觉得西凤主不会为了一个男人杀我。”
“菊秋苒,跟着我吧。”她俯下脸,认真地看着我,“跟我回西都,你在这里做一个农官大材小用。”
“多谢西凤主垂青。”我对着她躬身一礼,“但秋苒喜欢这菊里山,逍遥自在。所谓强龙鸦过地头蛇,秋苒在这里便是地头蛇,天地不管。”
她笑了,再次打量了我一番,抬起了我的下巴:“你是个背后有故事的人。难怪寒烟会对欢你留心。”
我看着她,她前一刻会因为寒烟对我的好而撕烂他为我做的裙衫,后一刻,却又如此平静地站在这里说服我跟她回西都。男人与人才之间她有自己的选择。这或许就是她能成为一方凤主的原因。
“你还是不愿对宗烟放手?”我直言相问。她转过身,再次面对远方:“不错。今日只为试探他心意。你的出现,让他有了很大的变化,我想知道他会不会移情。今夜,虽知他尚未移情,但来日,我势必还是会失去他。”
没想到她倒是清楚。原来她今晚这么反常,也是为试探寒烟的心意:“怎么你换准宗烟爱上别人?”
‘至少在我完全得到他之前。”她此刻又现出了她对寒烟的执着和霸道。
“那我若说你把寒烟给我,我便跟你会西都,你可同意?”我也试试她,看她是否跟曹操一样对人才够大方。
“不愿!”两个幸,说得异常干脆,她转下脸扬唇而笑,“他即舍我,就不该移情。”
“那你呢,你可真正爱过一个人?!”不准自己看上的男人去爱别人,自己却又处处留情,这对那些深爱她的男子,就是公平?
当我问出这句话时,肖静久久地俯视我,她没有回答,亦没有神情上的变化,但是方才恰意的气氛,却因她面无表惜,而渐渐消逝,她佼佼转回脸,移开了与我对视的目光,微开红唇:“我没爱过任何一个男人。”
没爱过吗
她转身面朝来路:“柳寒烟是我的。”
“你。还打算强来?”
“那不是我的风格,但,我也不会让他心里有你。”她说完往前而去。我转身看向她,却突然起了一阵诡异的狂风,让肖静也不由得纸。呼呼的狂风瞬间撑开了我的斗篷,我只感觉到了一股强大向后的拉拽力。脚步被拉向后,脚后跟立刻落空,就往下坠去,遮挡风沙的肖静无意间看见我跌为了悬崖,她立刻朝我伸手:“菊秋苒!”我也立刻伸向她。
然而,那诡异的狂风丝毫不放过我,变得更加狂猛,我被撑开的斗篷直接拽出了悬崖,像风筝一样腾飞在空中,肖静陷入了极大的震惊,努力伸向我,指尖即将相触,狂风却倏然而止,那一刻,指尖相错,我直直往下跌落。
“菊秋苒”眸中是肖静大惊的脸庞,心里却还有时间去怨老爷子给我披什么斗篷?身体变得轻飘飘,熟悉的坠落感让我宛如掉落了时空的漩涡,再次回乱十六岁坠崖的那一刻,只是这次,我没有撞在任何树杈或是突石上,而是一直往下坠落。
茫然间,我掉落在一处柔软的地面,眼前一片白云,很熟悉的环境。我噌地跳起来,环顾四周。
“别看了,快把我的耳朵还给我!”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我立刻转身,熟悉的蓝发鬼差正阴沉沉地瞪着我。他的头发比上次看到他时长了不少,应该是故意遮住他残缺的耳朵。
我自然不愿:“想要自己来拿!”
他气得直抽眉角,开始拧拳:“你以为我不会吗!”可是,他却半天没动。我好像感觉到他无取回自己的耳朵,当即趾高气扬:“你怎么不来拿!”
他更加愤怒,咬牙切齿:“它化作了实物,你让我怎么拿!必须要经过你的手,真心还我,才能再便回我的耳朵!”
“啊?哈哈哈哈!报应!”我大喊。他也恼了:“那东西你戴在身上对你也没好处!你会后悔的!”
“后悔也不还给你!”
“你!”他大步朝我冲来。
忽然,熟悉的诡异的狂风乍起,再次将我吹起,蓝发鬼差气恼的脸渐泽消失在了云雾中,双眼映入了一片朦胧的红,和一张模糊的脸。他好像将我抱起,模糊的视线里映入了一片白色的芦苇,白色的芦苇在轻柔的风中,如海浪一般摇摆一一
“双儿,把她交出来。”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个雌雄莫辩,但却慈祥悦耳的声音。我缓缓睁开了眼睛,很黑,似是一个房间。
‘不,娘说过,掉下来的东西都归双儿。”这次听到的声音很清澈,却带着孩子般的执加。
我坐了起来,视觉开始变得清晰,确实是一间房间,而且还是被封闭地极好的房间,除了我睡的地方,到处都是架子,隐隐可见架子上有许多杂物,酒盏,玩偶,风筝,衣服我看到了我穿的那件狐裘,现在正挂在其中一个衣架中。
“哎,她不是东西,是人类,而且还受了伤,让娘给她上药,你把她放在百宝房里,她不吃饭会饿死的。”
“人?人怎么会掉进这里?”
下意识抬手模上心口,那个吊坠还在,我一一居然没死?而且,好像没感觉到身体哪里有疼痛。我起身下床,双脚在落地时,右脚传来刺痛,我陷入极大的迷惑,从那万丈高崖落下,我只是扭到了脚?
第四十五章 迷幻仙踪
无双现在换给你们,他的戏在下一卷里,^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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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儿,开门,不然今晚休想吃饭。”先前的声音变得严厉,他们的对话很奇怪,好似他们不是人类。不是人类是什么……
“哦……”
“吱呀。”传来一声开门声,金色的阳光瞬间洒落,我微微抬手遮阳,我所躺的床,竟是正对着门。
从那金色的暮光中,缓缓走来一个修长的身影,她全身都披着阳光,就连那细细长长的发丝,都被阳光染成了迷人的金色。
“你醒了?”当她走出阳光,面容映入我的眸中时,我震惊地无言语,她……和天脉宫门口的那尊狐仙石像是如此相像!
“狐仙……”
“双儿,开门,不然今晚休想吃饭。”先前的声音变得严厉,他们的对话很奇怪,好似他们不是人类。不是人类是什么……
“哦……”
“吱呀。”传来一声开门声,金色的阳光瞬间洒落,我微微抬手遮阳,我所躺的床,竟是正对着门。
从那金色的暮光中,缓缓走来一个修长的身影,她全身都披着阳光,就连那细细长长的发丝,都被阳光染成了迷人的金色。
“你醒了?”当她走出阳光,面容映入我的眸中时,我震惊地无言语,她……和天脉宫门口那尊狐仙石像是如此相像!
“狐仙……”我脱口而出,她抿唇而笑:“既然你落入水月幻境,便是与我们狐族有缘,我替你上药,明日你就离开。”
飘飘渺渺的声音,美得让人晕眩的面容,还有那随她而来的薄薄的仙雾,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在我面前缓缓蹲下,给我疗伤,但是从她的身后竟是满满浮出了另一个人影,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尚未看清他的容貌,便被他那双红色的瞳仁吸引,针尖一般的眸子清清澈澈地映出了我的脸,不由自主地,让我想起了一个人,轻喃就此出口:“艳娘……”
脚腕忽然传来刺痛,我皱紧了双眉。
“双儿,做饭去!”分外严厉的声音带着命令。
“哦……”
回神之时,少年已经转身,只看见他棕红色的发丝在阳光中随着他的步伐飘扬。
“你认识艳娘?”身前是淡淡的问话,我俯下了脸,眼中是对方美美奂的面容:“难道……您是她的娘亲?”
她微微蹙眉:“她现在如何了?”
“死了。”我愧疚地低下了头,“我杀的。”
“不可能。”她却是显得极为平静,“你小小凡人,如何能杀得她?”
想了想,取下了那个吊坠,放到她的面前:“用这个。”
登时,她惊然起身,连退数步:“你居然有此神物?!”怪不得能进我水月幻境!”
我将吊坠放到了一边,只是久久地站住原处,阳光渐渐离开了这个房间,黑夜慢慢侵入,将我们包裹在一片昏暗之中。
“艳娘可有遗言?”她轻轻地问,空气里弥漫着哀伤。
“有……她想对她的母亲说,她没有后悔爱上人类……”
“是嘛……”淡淡的感叹,从她唇中而出,“不后悔嘛……”似是命运在她们狐族的身上不断重演。
“还有是对她弟弟说的,让他不要爱上人类,早日找到圣域,带母亲回家……”
“呵……”一声近乎叹息的轻笑,飘入空气,带着几分自嘲,又带着几分苍凉。她在黑夜中转了身,最后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心中百感交集,老天留我一命,原是来此了断那段因果,将艳娘的遗言带回家。
再次戴上吊坠,我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门,门外是一片夜的深沉,虚幻而空灵的世界,飘散着缕缕仙气。已经不见那对母子的身影。
仰脸看向天空,倒是可见星夜。如梦一般,记忆中仿佛才离开天脉宫。可是方才的夕阳又告诉我,我应该已经昏睡多时。
细细回忆那狐族的容貌,天脉宫的石像明明是男子,但那少年却叫她娘亲,她有胸部吗?刚才只想着艳娘,却没去注意。或许她是石像的妹妹,才会如此相像?
飘渺的仙雾中,欢快地走来一翠衣少年,他棕红色的及腰的长发一分为二,分别垂在双耳边,松松散散,只在末端用线绳扎起,辫梢的末端挂着两撮红色的狐狸毛,在他腰间一起一落地跳跃。
他手拿碗筷而来,衣衫如绸般轻盈松散,随着他的步伐轻轻鼓动。随着他缓缓靠近,容貌也渐渐清晰。不似狐狸,却带着初生幼雏的纯。因为这份纯,让我无移开目光。
分外精巧的脸,不必寒烟大一分,与艳娘有几分相似。没有艳娘的美艳,亦无他娘亲的绝美,却如那梨花沾雨般的美。
他的美带着含蓄,含苞待放,更似蓄势待发,宛如在某日,他会彻底绽放,让你惊艳。翩翩少年,已是出露端倪,姝貌比朝霞。
他笑着将碗筷放到我的面前:“吃饭。”他的笑容纯净有如山间清泉,眸中更不带半分尘埃。
此份纯真如此熟悉,我们每个人也都曾拥有过。然,随着时间流逝,这份纯真,已经被时间的尘埃,渐渐埋葬。
“谢谢。”我接过了碗筷,不知为何,在他的面前,我有种莫名的罪恶感,让我陷入了自省。
就地坐下,碗中是雪白的米饭和翠绿的青菜。
他跟着我坐下,与我同高的他一直用好奇和探究的目光看着我,就像当年我好奇地看着他的姐姐。
忽的,他伸出手戳我的脸,就如当年我对艳娘所做的,原来命运果真是回的,从他的表现来看,他的母亲并未告诉他姐姐的死,而我,就是那个杀他姐姐之人。
他戳了我一下,见我没有阻止,而是继续吃饭,便似是放大了一些胆子,摸上了我的侧脸,他的举动就像个孩子看到了新奇的事物,所以我依然吃着自己的饭。
他细细地摸了摸,然后捏了捏我的耳朵,就摸上我披散的长发,摸了许久,他双手撑脸,轻轻说道:“跟我们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听到有不同的地方,他红色的双眸立时发亮:“短多少?”
“百年,甚至是上百年。也就是当我死了后,你说不定还没长大。”这种感觉,就像看着自己的宠物离世。
他微微露出伤心的神色:“原来人类命这么短,就像我让的那些小动物。每次都是我看着它们离开我,这样真痛苦。”他应该很爱他养的那些小动物。
“所以你不要跟人类接触,万一变成了朋友,又看着他们在你面前死去,你会很痛苦的。”我不知道他懂不懂情爱,这样说,或许他更好理解些。想必这也是他娘亲将他留在这什么水月幻境中的原因。
他似是赞同地点了点头,微微侧脸开始深思什么。忽的,他拉长了脖子,看向远方,然后,他开心地小了:“娘叫我回去了,再见。”说着,他就拿起我放在地上的碗筷,又欢快地离去。
如此快乐的少年,怎忍心让他进入尘世,被命运折磨?我想,无论是谁,都只想将他好好守护,让他永远与快乐相伴。
次日,脚伤就好了许多。早上少年给我送来早饭,他说他叫艳无双,我说我叫菊秋苒。他很开心,说自己从出生到现在都是住在水月幻境里。他还有个姐姐,可是姐姐很早离开了。自此再没出现过除了娘亲以外的人。
我沉默不语,很愧疚。他的母亲宽恕了我,甚至没有问我为什么杀了她的女儿,就宽恕了我。这让我更加惭愧。
午饭后,我的脚伤竟然已经痊愈,无双就带着我离开,走在这如梦似幻的秘境中,我宛若入梦。他喜欢奔跑,秘境中有不少动物,它们跟随着他一起奔跑,自由地奔跑。
然后,我看到了那片雪白的芦苇。如雪的芦苇在无风的秘境中飞扬,他停了下来,抬手抚额,遥看上方迷幻的天空,一只飞鹰落下,停在了他的手臂上,他笑着抚摸它的翎毛,轻轻振臂,飞鹰便再次冲向天空。
艳无双,翠绿的衣衫棕红的长发,这个天然的少年,他的身上,带着大自然的清香。
在邻近出口时,他说,他想到人类的世界看看,我立刻说外面乌烟瘴气,而且有很坏的道士就喜欢抓狐族炼丹。他吓坏了,觉得还是水月幻境好,然后等他成年后,就带着母亲离开找寻圣域。
我好奇地问他,为何他母亲不带他去找那圣域?他说,母亲是雌体,就失去了找寻圣域的本能,只有雄体彩能感应到圣域的方向,找到回家的路。不过要到成年。
我问他自己在幻境里呆了多久?
他说只有一日。
说完时,他将我狠狠一推,我一个趔趄,只觉得空气瞬间从清新变得混沌,转身间,他如同置身于水幕中,如梦似幻,挥着手,最后慢慢消失,眼前是菊里山半山腰的一棵老松树。
久久的,我没有回神,宛如南柯一梦,又如聊斋一夜。回神之时,已是夕阳西陲,百鸟归巢。秘境的出口并不在平日的山路上,所以绕道山路时,明月已经东升,接近戌时。幸好身上穿着昨日的狐裘,不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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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无双将成为小澜风最喜欢T的对象。^-^
第四十六章 南柯一梦已七日
菊花坠崖促进了雪铭成婚的速度,好运就此来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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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伤初愈但走得久了,还是会隐隐作痛,边走边歇到了山下,已然夜深。整个菊里村都变得静悄悄,路无游人。
腹中一阵饥饿,想去吃小伍家的面,此刻他们的店铺应该还没关。昨日我没有赶回蚕神节,一定把清清楚楚他们急坏了。现在,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只是做了一场梦。
明明是夜晚坠崖,落到幻境时却是垂暮。明明离开幻境时是垂暮,出来时却是下午。远远地看见了小伍的铺子,静谧的夜里,两盏白灯摇曳。
心中一惊,小伍家只有小伍和想容二人,挂上白灯算是怎么回事?!急急前,站在门口之时,起了一阵飞沙走石的阴风,吹又了台灯里的烛火,也扬起了铺内的门帘。
我掀帘而入,院内空寂无人.小伍和想容房间的灯火亮着,旁边的厨房里,也是烛光明亮,小伍通掌在这个时候,蚕准备明天的一些食材。
“伍哥”我听到了想容的声音,是从厨房而来。这说明两人都没事,那挂什么白灯!
悄悄走到厨房窗下,偷偷望入,只见小伍闷声不响地摔着面团,想容忧急地站在一旁,他忽然握住了小伍的手:“伍哥,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
小伍没有停手,继续甩着面团。
“啪!啪!”一声高过一声,眼泪从眼眶中滴落。
怪了,到底谁挂了?让小伍那么伤心?
“伍哥!”想容哀痛地从小伍身后抱住了他,小伍立刻怔住了身体,他突然回神,匆匆擦了捣眼泪,去拉想容的手臂:“放开!”
“不!不放!”想容变得执拗,死死地抱住小伍。我双眼一亮,一日不见,想容变得主动了!
小伍强行拉开了想容环抱他的手臂,转过身扣住他的肩膀,大吼:“离我远点,我不想再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伍哥,伍哥……”想容苦苦呼唤小伍,泪水滑落,声音哽咽,“我真的不介意,不介意一一”
“我介意!”小伍自责而痛若地撇开了脸,不敢看想容的脸庞,泪水界次涌出,“我答应秋苒好好照顾你,可是,可是…我到底做了什么……我对不起她,对不起她……”他重重推开想容,痛苦不已地夺路而逃。
恩?小伍对想容到底做了什么?会这么痛苦和自责?怎么我只不在村里一天,好像就发生了许多事情?
想容无力地跌坐在灶台边,呜咽而泣。痛苦,悲伤,还有一丝无望一—一—到底,发生了什么?
“呼啦”,小伍掀帘从厨房中而出,我立刻怔住了身体,因为我无处可躲。他痛苦地往前走了几多,仰面嘶吼:“啊——一一一”宣泄着他难以言明的痛苦,似还有一种对自己的恨,他在恨自己。他做错了什么,如此内疚自责?
他捂脸无声落泪,懊恼愤恨地捶打自己的脑袋。我看看他,再看看厨房内落泪的想容,这两人怎么了?这么不让人省心?
平地又是一阵阴风,扬起了我白色的狐裘。小伍搓了搓脸,转身想回卧室,似是刻意回避想容。就在他转身面对卧室之时,他怔住了身体。脸色瞬间转白,有些僵硬地转头朝我看来。
与此同时,想容也从厨房里而出,他没有看见我,而是直直朝小伍而去,走到他身旁时,他静静地垂下了脸:“如果我的存在让你如此痛苦,那我一一一可离开一一”
什么?!离开!
我当即怒道:“离开什么?!”
登时,想容也怔住了身体,朝我看来之时,他惊然后退一步,猛抽一口冷气。
我大步走到他们面前:“你们怎么回事?!我难得来看看你们,你们却哭哭啼啼,一个说要走,一个说离自己远点!你们两个怎么就不能让我省心点呢?!”
“秋,秋苒!”小伍惊呼出口“原来头七真的会回魂!”
‘什么头七!什么回魂!”他们怎么好像都没在听我说话。
“秋苒一.一.”想容从震惊中回神,朝我扑来,将我紧紧拥入怀中,“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操心了一一”
“什么你不好?”
“秋苒,你想要什么?你说,我们一定给你烧。”小伍的眼眶里又布满泪水。
烧?哦,大概是问要给我烧什么。我就随口答道:“我饿了,想吃大排面,你给我去做一碗,让想容陪着我好了。”
“好!好!我马上给你做去。”小伍匆匆擦了擦眼泪,就进了厨房。
我将想容从身上拉开,擦去他的眼“想容,告诉我,小伍怎么欺侮你了?”——
“没,没有。”他言辞闪烁,双颊却开始泛红。见他有意避,我自然不好追问。他擦了擦眼泪,扬起微笑,可是这微笑我看着分外古怪,就像是一看着一个将死之人,或是面对已经死了的亲人的魂魄归家。很温馨,却让人发寒。
他拉着我坐在院内的石桌边,不停地揉搓我的手:“秋苒的手好冷。”
“夜里凉,吹的。”我收回手单手撑脸看他,“我希望你和小伍好好的,而不是像我今天看见的。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有什么事要离开这么严重?”
“我们一一我们…”想容落寞地丢下了脸,“秋苒“其实有个秘密我一直放在心底,就是我我对伍哥…”
“你喜欢小伍?”我直接说出了口,想容立时惊然扬脸,在触及我的目光时,匆匆回避,虽是羞红了双颊,却依然带着一丝哀痛,“果然瞒不过神鬼…”
“什么神鬼?”我听着这些词变扭,“你们到底怎么了!门1为什么挂白灯?!”
想容慢慢看向我,双目悲伤:“秋苒你能在头七回来看我们…我们真的,真的一….”他尚未说完,就再次双唇颤抖,难以言语。
“头,头七!”我一下子就懵了,就在这时,小伍捧着热腾腾的面放到我的面前,当他将筷子塞到我手中时,就哽咽轻语:“吃了好上路…”
我擦勒!越说越慎人了!
“啪!”我有些生气地扔下筷子:“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一会说头七,一会说上路,你们是不是要把我气死!”。登时,两人都泪眼汪汪地看向我,那神情宛如在说死人都不承认自己死了。
我简直气得抓狂。当即起身站在月光之下,指着地上的影子:“你们好好看看!我有影子的!”
经我的提醒,两人才留意到我在地上分外清晰的影子。立刻,两人对视一眼,陷入了深深的迷惑。
“我昨天不小心摔下,今天才找到路出来,不过才一日,哪来的头七!而且,你们不但没俩找我,反而挂白灯扎白绳,你们是真想我死啊!”此时方才发觉这两个白痴柬发的头绳都改成了白色,一副家里死人的样子!
小伍和想容高出了更加迷惑的神情,小伍不解地轻喃:“一日?秋冉,你可是已经失踪七日了,乡亲们,甚至是天脉宫的弟子,都将菊里山翻遍了,都没找到你。”
“是啊。”想容接了口,“柳宫主现在还在你的府衙为你守灵呢,因为今天是你的头七。”
“啊一一一一?!”这次,到我目瞪口呆,下巴脱臼,不是一天,而是,七天!
“秋苒?秋苒?”他们小心地靠近已经呆若木鸡的我,小伍探上了我的鼻息,想容模上了我的下巴。
“真是活的。”
“有下巴。”
“秋苒!”他们同时拥住了我,狂喜不已,“太好了!我们的秋苒没死!太好了!”
我怔怔地任由他们抱着,那水月幻境竟是连时间也与外面不同!真当是一场奇遇,想必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咕噜噜…”肚子叫了,抱着我极小伍和想容听到了声音,立刻将我拉坐回石桌边,开心地提醒我:“秩苒,你一定饿坏了,快吃吧。”
我缓缓回神,但依然有些发懵。心里感觉怪怪的,一时做不出任何表情。我一边吃,一边想,小伍和想容开一地只看着我一人吃面,两人似乎已经忘却了方才的争吵。脸上那副看死人的古怪表情也消失全天。
“呃一一对了,你们到底怎么了?”我再次追问。两人愣了一下,立刻纷纷撇开脸,双颊都开始泛红,不再说话。这次自然了许多。
面入了腹,大脑总算重新开始摆动,再将面汤全数喝下,我滁了擦嘴.发出一声舒服的感叹,然后继续刚才的话题:“小伍,你答应过我什么?要好好照顾想容的!现在他说他要走是怎么回事?”
“我,我一一”小伍的脸垂地更低了。
想容忽然握住了我的手臂:“不怪伍哥,秋苒,能不能不要再问了。”
想容祈求的神情,让小伍更加自责,他忽然转回头,自责而怨恨自己地说道:
“是我的错!”
恩?看来这两个白痴,总算有点进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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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后宫养的确实不仅仅是她的夫郎还有她保护的小攻小受们。
第四十七章 冥婚
宝宝预产期在八月下旬,谢谢各位妈咪们的建议,无良决定一个月不洗澡了!!!小伍小六的番外你们自己想去。咩嘿嘿嘿,写出来多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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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紧盯着小伍,他懊恼地满面通红,似是难以启齿:“我!我!我……总之我,我是个混蛋!”他憋了半天,憋出了这句话,还隐隐带着自责的泪花,“秋苒,让想容住你那儿,离我远点就好……”他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那分明是因为舍不得想容而落的泪水。;
多少年的兄弟,我怎不了解小伍?他是个实心的人,任何想都会表现在脸上,不会做出隐瞒。当小伍说出这话时,想容也黯然垂眸,去意已决。
“这就是你们的决定?”我看向二人,小伍再次撇开脸,懊悔而后悔,擦着眼泪。想容陷入哀伤和落寞,他的心意对方却不知。他爱小伍,而小伍却看似只将他当做兄弟。;
拧眉:“小伍,你有喜欢的女人没?”
小伍愣了愣,转会脸摇了摇头。
“那你就要对你自己做的事负责!”我抄起筷子就打在他的头顶,登时,他被我打懵了,愣愣地看着我,就连想容也没想到我会突然坐出如此举动,也陷入了呆愣。;
“我当初叫你好好照顾想容,你后来那么尽心全力地照顾她,守护她,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我当初那句话!”我不停地打,要将他打醒。
“想容受伤的时候你会心痛,想容被人掳去做侍郎的时候你会痛苦;想容开心,你就开心;想容不开心,你就不开心;你这个呆子!你难道感觉不到自己对想容的感情是什么吗!我不管你那天对想容做了什么,他说不介意就已经说明了他对你的心意!你这个呆子,馒头,实心的,不开窍的!”;
“啪!”我讲筷子重重拍在了石桌上,起身,“真是打你都嫌累,好好想想清楚!然后再来跟我说!你们两个啊,一个不开窍,一个总是不说,怎么知道对方心意?哎!不说了,我先回去撤灵堂!”
摇头离开,两个呆瓜还傻傻愣愣地坐在那里,久久没有回神。有时感情就需要有人推一把。不让像小伍这种实心的,估计要等彻底失去想容,才会明白.
真是可惜,没想到水月幻境去了一趟,就错过了现实里这么精彩的事。两个人有都羞于开口,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像一只猫爪不停地搔挠我的心,让我浮想联翩。
正如小伍说的,府衙高挂白绫,白灯飘摇。我站在自家门前,说不出的奇怪,因为小伍小六而荡漾的心,瞬间冷却。有谁能活着看见自己灵堂的?;
大门并没关闭,因为今日是头七。连府衙大门上的门神都被蒙上了布,好让我这个“孤魂”回家。
此时此刻,我真想大骂一句:我擦嘞!
可是,能怪他们吗?我失踪了七天,就连寒烟都派人翻遍了菊里山,相信这里没人比他更熟悉菊里山,依旧不见我的身影。而那天我又曾与肖静有过瓜葛,肖静在观星台上,就表露了杀意,他莫不是以为我被肖静……难怪他会来给我守灵,是愧疚?;
“呼!”又是一阵狂风将我推入大门,站在了院中,正对面就是我的灵堂,清清楚楚身穿素衣,腰系白布,正在烧纸。那阵阵风扬起了他们盆中的纸钱,在灵堂中飘扬,今夜狂风似乎特别多,也尤为地应景。
我缓步而入,又是一阵阴风扫过我的脚下,吹灭了堂内所有的灯盏,也吹灭了火盆里的火焰。清清楚楚略带惊讶,便想取火折子重新吊起,我移步上前:“别点了,我不缺钱。”
登时,二人陷入了僵硬。偏巧此时月光全无,地上找不出我半点身影。身披白色狐裘的我,散落的长发也因为刚才那两阵狂风而乱,上面还沾着纸钱。;
清清楚楚惊愕地缓缓仰脸,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我不过离开了七日,你们就真当我死了!”不管如何,看见自己的排位在灵堂上摆着,多少有点晦气,“快给我撤了,然后去烧些热水,我要睡觉。”
即使易了容,清清楚楚的嘴也在同一时刻张大,我俯视他们,挑挑眉,扬起了坏笑:“我说了我不缺钱,缺人。你们该是给我烧些美男下来,供我受用。罢了,今日就把你们两个带下去吧。”我笑着朝他们伸手去勾挑他们的下巴。
登时,二人又惊又吓地跳起,紧挨着彼此而站:“夫,夫人!”;
两人异口同声,阴风渐止,月光再次洒入,我指了指脚下,自己的影子正渐渐隐现:“好好看看,你们夫人我还没死呢!”
清清楚楚机械地垂下脸,立时陷入更大地震惊,我再次将双手伸到他们面前:“要不要把脉啊。”
二人抬起脸对视片刻,真的同事握住了我的双手,摸上我的心脉。若是平时,他们可不敢随意碰触我的身体。
我有理的脉搏证明了我是个大活人的事实。欣喜立刻从二人脸上浮现,他们激动地看向我:“夫人!”话语出口之时,二人竟是同时将我拥住。;
“夫人你真把我吓坏了。”这带着哽咽的,娇嗔的语气,定是清清的。
“夫人,我们找了你好久,以为你……”这欲言又止,却布满哀伤的话,定是楚楚。
我笑拍他们两个后背,宛如在安抚自己的亲人:“好了好了,我不是好好的,快放开,天热。”我被他们抱着,做夹心饼的滋味并不好受。
二人匆匆放开了我,同时抹了抹眼泪,似是觉得哭泣不像男人做的事,有些羞窘地各自撇开了脸。
我环顾整个灵堂,不是说柳寒烟给我守灵?看来是回去了。此时已是夜深,我也觉得疲惫,就说道:“明日再把灵堂撤了吧,你们先去休息。这几天让你们担心了,你们恐怕也没有好好安睡。”嘱咐完,我准备回后堂。
“夫人!”清清楚楚叫住了我,我回头看他们,清清急道,“主子来了,在后堂为你守灵。”
“还有柳宫主,也陪着主子一起守灵。”楚楚接着补充。
什么?雪铭来了?!是啊,我虽然只觉过了一日,眼前的一切皆如儿戏。但是,这外面的世界分分明明已经过了七日。不知雪铭会因我坠崖如何心痛了。
心中发了急,就赶紧往后堂而去。;
清清楚楚所说的后堂,其实就是我的卧房。府衙简陋,房间不多。疾步入得后院,一道淡淡的灯光从我房间敞开的门中而出,苍白而冰凉……
缓步上前,站在房门的左侧,一个身影映入眼帘,白色的衣衫,纤尘不染,静静地跪坐在蒲团之上,沉静似天上冻云。可是今日的他,却失去了往日的一分灵气,而有如失魂的躯壳。
是寒烟。他……真的在为我守灵?难道他真的以为我的失踪与肖静有关,才会如此内疚而来为我守灵?
那么……他会不会告诉雪铭我的失踪会与肖静有关?一个是他好友,一个是他心爱之人,他又该做出如何的抉择?
再上前一步,我就正对着房门而立,眼中又是一张灵台,而就在寒烟的对面,灵台的右侧,跪坐着一身白衣的他。他背对着房门而坐,长长的卷发上覆盖着白色的发巾,他缓缓站了起来,我的目光随他而动,他从灵台上取下了我的牌位,一遍又一遍擦拭:“寒烟,开始吧。我要与秋苒完婚。”;
心,立时停滞。他要与我冥婚,在这头七回魂之夜?!雪铭,你如此待我,我又怎能舍你而去?!
坐在一旁的寒烟缓缓回神,抬脸看了他许久,默默地垂眸起身,从灵台上取下了三柱清香,点燃,转身之时,赫然起了一阵阴风。阴风卷起了院中的落叶,也扬起了我的狐裘,瞬间熄灭了房内的烛火,飞沙走石,寒烟抬手微遮前额……
风静尘落之时,寒烟放下了遮蔽风沙的袍袖,先是看了看手中的清香,见没有被狂风吹灭,而微微露出安心的神情,然后抬眸想朝门口走来,就在这时,他怔住了身体。怔怔地看着站在门前的我。
我缓缓走入房内,寒烟如同瞬间失了魂魄般,视线没有追随我,而是依然吃惊而怔愣的看着我原先站的地方。;
“寒烟,去请秋苒。”雪铭微微侧脸提醒,他看到了寒烟怔愣的神情,而与此同时,我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伸手环抱住了他的身体,他的身体陷入僵硬,却没有丝毫的戒备,宛如知道是我抱住了他,而不是外人。
我靠上他温暖的背,闭上了眼睛:“你的武退步了,有人闯入都不察觉了。”
“秋苒……”。
“嗒啦。”牌位从他手中掉落,轻喃从他口中而出。随即,他仰起了脸紧紧握住了我因夜风而冰凉的手,哽咽难语,“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
“真的回来了?”他再一次问。
“是的,不走了。”我再一次答。
“那我们成亲,现在,马上!”他放开我的手,抬手似是擦了擦眼泪,急急转身,脸上浮起笑容,虽带着一丝悲伤,确实让我最感动的笑容。;
得君如此,还有何求?
第四十八张 寒烟总出神
雪铭是嘛可怜的,就这么看着一个美男接着一个美男进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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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情不自禁的涌出.雪铭,此生但求与君终老.
雪铭脸上的那个笑容,却因为转身在看到我的那一刻顺间崩溃,悲伤和痛苦顷刻间取代了笑容,泪水从他的眼眶中流出,他宛如不想让我看到他哭泣的样子,将将我紧紧扔入怀中,伸手按住了我的后颈,让我贴在他的脸膛上,听着他因而伤的心的哭泣.
"秋苒秋苒"他按在我后颈后的手我的发间,抚上我的后颈,他似是感觉到什么,怔了怔.突地,他将我从怀中拉出,含着泪水的眼中布满惊诧,下一刻,他就急切的抚上我的脸,眉眼,颈项,感觉着我柔软和温暖,秋苒,你,你!"
"我没死."我拭去泪水,取下了他捧着我脸颊的手,已经恢复暖意的手和他的握在一起,"有了你,我舍不得死."
狂喜从他微微有些红肿的眼中溢出,眼色中,寒烟缓缓垂眸,似从失魂中慢慢复苏,一丝淡淡的笑意从他的唇角浮现.
我看了一眼寒烟,再看向雪铭,提醒他寒烟的存在。他一时无从狂喜中恢复冷静,依然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我看着寒烟白色的身影,轻声提醒:“雪铭,你让寒烟现在回天脉宫?”
雪铭当即回神,略带自责的哎呀了一声,匆匆追上寒烟,拉着他往一旁的客房而去。而我就点燃了房内的烛火。
俯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牌位,久久站立在自己的灵-堂之前。从未想过自己死后会如何。没想到今日却看到了。原来有那么多人为我心伤,心痛。此生足矣。
忽的,一双手从我身后将我环抱,让我的后背贴上他温热的,已经恢复平静的胸膛:“你到底去了哪儿?!”悲伤过后,就带着一丝责备的焦急。
我开始把玩自己的牌位:“雪铭,寒烟对我的死……有没有说什么?”
他微微一怔,松开了怀抱,走到一侧撇开了脸,单手背到身后紧紧握拳:“他……他求我放肖静一条活路!可是我……”
“那肖静呢?”
“她在你失-踪后第二天,就离开了菊里村。哼,她跑不了!”杀-气从雪铭身上而起,让深夜的空气又冷了一分。
肖静怎么第二天就离开了?定是发生了什么。否则如此行径不像肖静的风格。
“此事与肖静无关。”我侧脸看向他,他布满杀气的侧脸露出一丝惊讶,转回脸似是不解地盯视我,仿佛在说:你怎么帮她说话。
我将牌-位放回案桌上:“我去跟寒烟也说一下,回来跟你说我到底去了哪儿。”
烛光中,他的眼神微微闪烁,垂下脸拉住了我的手,轻轻揉捏:“不能明天再和他说吗?”我反握住了他的手:“你应该感觉出来了,寒烟他对此很自责。否则怎会在此与你一起为我守灵?虽然你与肖静为敌,但他对肖静毕竟是有深情的。所以我不想让他为此再内疚下去。”
他锤脸不语,慢慢放开了我的手,我抚上他的脸庞,吻上了他的唇,他瞬间将视线集中在了我的脸上,眸中带起了深深的漩涡和喜悦。我笑着拥著他:"我活了,你却不能久留,别乱走,我很快回来,告诉你我这七天的奇遇。”
他笑着点点头,只有我可见的倾城的面容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转身时,心中带着甜。
原来雪铭真的会吃寒烟的醋,还说什么让寒烟陪嫁,相信现在他是绝对不会再提了。只是想去跟寒烟解释,他就不舍我离去。
客房就在我的主卧边上,此刻已经亮起了灯,房门虚掩。我轻推房门,却见寒烟垂脸坐在床沿,又在出神。他雌-雄莫辩,清丽如同百合的脸庞,带着一丝疲倦和落寞,守夜很是辛苦。他不比雪铭,没有武底子,身子也很孱弱,他能为我做到如此,已经足够。
“笃笃。”
我轻扣房门,微微推开半边。
听到了开门声,他悠然抬眸,水眸在我的脸上聚焦,竟是呆呆地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方才的笑容已经不复存在,他方才也在强颜欢笑呐。寒烟口不能言,心如薄水般敏-感,实在不知他此刻又在为何伤神?
“寒烟。”我站在门口没有入内,他回过了神,唇角轻扬,面带微笑起身,微微整理一下自己的长发和衣衫,朝我而来。
站到我身前时,他清澈明亮的眼睛里带着笑,他不似雪铭那般激动,笑容却与以往不同,那是一种从内心抒发出来的,带着喜悦的笑容。很美,很灿烂,如雨后怒放的白海棠,清丽却又奔放。
“肖静没有杀我,当时她想救我的。”我看着他认真地解释,不忍他那颗未染世俗的心,再为我或是肖静伤神。
他身-体微怔,笑容陡然而逝,红唇半张,清澈平静的双眸如同被投入一颗顽石,瞬间波澜起伏。肖静对他的影响,还是很大呐。
“所以你不必再内疚了。虽然我不喜欢肖静,但也不想利用这件事让你误会她。你今晚安心睡觉吧。”我说完便转过了身,随意落眸间,却看见地上寒烟的身影急急向我伸出了手,似是想要拉住我。
我再次转身,他见我忽然转回,有些惊讶,伸出的手顿在了半空,双眸闪烁了一会,垂落,同时,也缓缓收回了手。
“寒烟,还有何事?”我主动问他。
他低下头,轻咬红唇不言不语,最后,他仰起脸,微笑着摇了摇头。那是一个勉强的,带着几分涩的微笑。
我淡淡而笑:“谢谢你为我守灵,晚安,今晚就委屈你了。”
这一次,他没有再拉住我,平静如水地站在半开的房门边,再次出神。在我回房之时,依然可见寒烟投落在院中的影子,他还站在远处,他到底在想什么?
“怎么了?”身旁传来雪铭的声音,我偷偷指向隔壁:“雪铭,你看,寒烟还站着。”
雪铭微微探出了头,却没说话,而是轻轻关上了我们的房门。
我转身看他:“你不去关心一下他吗?”
他微微而笑“他有你关心就够了。”
“是嘛。刚才我对他说的话你可都听见了?”两个房间本就相邻,所以我在寒烟门口说话,这里应该可以听到。
雪铭点了点头,将我拉入房内:“你好像很欣赏肖静。”
“恩。”我也老实地答,“虽然我不喜欢她,但我欣赏她。而且,她说她从没爱过任何一个男人,所以,就感觉寒烟有些可怜。”
“她还跟你说这些?”雪铭拿来了洗漱热水,目光平静,却划过一丝淡淡的惊讶。
我神秘一笑:“因为我们都是女-人。”
他笑着摇了摇头,神情里是对我无限的宠溺,将温热的布巾放到我的手中:“快洗吧,然后好好休息。”
“恩。”我乖乖听话。
和雪铭躺在一起,他依然躺在我的外侧,我伏在他的胸膛,随着他的呼吸而起伏,看着窗外的月光,感觉此刻很幸福。这种幸福淡如白水,却让人无限留恋。
他轻抚我的长发,时不时在我的额头和发间落下轻吻。
“雪铭,我掉到仙境里去了。”
“呵,别胡说了,快睡觉,明天再告诉我你这七天到哪里去了。”他果然不信,而且语气还带着一丝威严,宛如等我说完,他就会惩戒我。
我就微微撑起身-体,很认真地看着他:“还记得我以前说的狐妖艳-娘吗?”
他单手枕在了脑后,长长的卷发已经盘起。他点了点头,我就继续说道:“寒烟跟你说到哪儿?”现在我很兴-奋,只想把自己的奇遇与他尽快分享。
他微微蹙眉:“他说到你离开了天脉宫,然后被肖静所害。”
“不是。那天我离开天脉宫后,确实遇到了肖静,然后到了一处山崖。当时起了一阵狂风,撑起了那件狐裘。”我指向在月光中莹莹发亮的狐裘,“狐裘一下子像翅膀一样撑开,吃了风力,就把我拽出山崖,肖静想救我,可是根本够不到我,我就掉了下去,然后就掉在一个叫水月幻境的地方。”
雪铭平静的目光慢慢陷入惊讶,他安静地听着我的叙述,神情也开始变得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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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大婚。大婚后,小冉就会直接在新的一卷的第一章里出场,直接入后宫,所以这个月的爱-爱,属于小冉。皱眉,啥方式好捏。愁~大家说说吧,注意说的隐-晦点!
第四十九章 马上成婚
小烟的存在是为小冉,大家过几日就会明白。而小冉的存在,也是为了小烟。这两个人是互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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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幻境里有两只狐。”提起水月幻境的奇遇我滔滔不绝,‘他们是母子。就是我杀的那只狐妖的亲人,所以这次应该是老大爷有意让我去了却这段因果的。他们宽恕了我,带着我离开,我在那个幻境里只呆了一天,没想到出来时,竟然已经过了七天了。”每每想到这点,就忍不住惊叹。
“这七日你竞有此奇遇!”雪铭也相信了我的话,陷入惊叹。世上有谁会如我这般,奇遇连连。若不是当初跟雪铭提过狐妖的事,只怕现在他不会相信,还会以为我有意隐瞒这七日的行踪。
“而且,狐妖非常漂亮。”我忍不住补充,“尤其是那只小的,看似只有十五岁,却已倾国倾城,你说寒烟是女儿国第一美男子,那孩子将来才是。总之就是说不出地好看。”忽的,感觉气氛有些沉闷。
雪铭闭上了眼睛将脸转开,面容虽然平静但显然带着不悦。我立刻解释:“雪铭,我只是欣赏他,没别的意思。真的,而且,他还那么小,我对他怎会有非分之想……”
谁知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他竟是连身体都转向床外,背对我而睡。
“别,你什么时侑那么小气了。”我摇晃他的肩膀,将他给硬掰了回来,开始戳他紧闭的眼睛,“你又吃醋了。莫不是换准世上有比你好看的人存在?”我调笑他,可是他却没有笑,这下,气氛就变得有些尴尬。
“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以后再好看的男人我也不多看一眼。”我躺回自己的位置,斜睨他嘟囔,“以前某人还说要让谁谁谁陪嫁,说只要我喜欢的全都绑回来。现在可好,只是说说就生气了……”
忽的,他转过身把住了我的身体,将脸埋入我的脸侧:“秋苒,我想要个孩子……”他的语气带着一分祈求。好似怕我推拒。
在女儿国,夫郎想要自己的孩子需要经过主母同意。主母,情好才会给你生一个。在女儿国,女人生孩子掌握着主导权。
可是,我不是女儿国的女人,而且,不知为何,在经历了那么多波折之后,我真的很想要一个孩子,所以我想也不想地答应:“好哇。我们成亲了就生。不然在你们女儿国没成亲就生孩子,会被人认为这个女人乱终弃,行为不检的。
我在菊里村好不容易竖立的威信,不能让人误会我是那种不负责任的女人。那么,你什么时候嫁过来?”嘿嘿,正好借机催他结婚。若不是在女儿国,在我生活的那个世界,我想我肯定会每天催他。谁让我们女人到一定时期都会成为“结婚狂”呢。
“真的?”雪铭竟是反问。我奇怪地看向他,他微微仰脸,月光朦胧的夜色中,是他竞然带着一丝恐慌的双眸,他难道还以为我戏说不成?他眼中的这抹惶恐,让我不知不觉地想起了寒烟,寒烟总是那么诚惶诚恐地害怕失去什么。
“雪铭,你怎么了?”我转过身与他面对,“你在怕什么?我没有死,而且现在就在你的面前,好端端地躺在你的身边。你看,我的身体是暖的。”我将他的手握在手心,“我跟肖静也没有成为敌人,她还非常欣赏我,在这里我很安全。即使落崖也有狐仙保护,你又在怕什么?”
“怕再次失去你…一”他的声音了一丝颤抖,将我紧紧拥入怀中,“我们成亲,明天就成亲。”
“啊?会不会太快?喜服都还没准备呢。”心跳因为欣喜而加速,雪铭要跟我成亲了,而且还那么急。
“是啊,那就七天后吧。”他放开了我,面容恢复往的平静,“确实需要准备准备。”他伸出手,将我揽回身边,“我第一次成亲,要准备些什么呢…”他陷入了沉思,我开心地伏在他的胸膛上,终于要成亲了,他再也跑不了了。
雪铭第二天起得比我早。我出门时,只有清清守在门边。灵堂白绫之类的已经撤去,整个府衙恢复如常,还带着一丝喜气。
见左右无人,我就问清溃雪铭去了何处。他说是跟柳宫主回犬脉宫挑选布料做喜服。然后要赶回京城,雪铭依然是女皇,不能在此久留。
我安了心。突地,菲菲闯了进来,像活见鬼一样看着我。适应了好久才说乡亲们现在都在外面,都想看看他们灭而后生的菊秋苒大人。
摇头轻笑,乡亲们就爱凑热闹。我就走出府衙供人观瞻。老蚕爷百思不得其解地打量我,他也以为是肖静害了我,我说这件事稍后再解释。
乡亲们围了上来,直问我到底发生了何事,我就说我在菊里里遇到了神仙,神仙请我喝了红茶,结果出来时,就过了七天
乡亲们哗然,说会不会是蚕神显灵?因为那日我们就请了蚕神。然后我就说,拖蚕神的福,不久之后我就会成亲,到时请乡亲们一起观礼吃酒。
大家一听有喜事,登时欢呼雀跃。
下午,雪铭下了山,楚楚护在他的身旁。我和清倩送他前往码头,码头人来人往,很是杂乱,雪铭只对我说了句:“等我回来。”
我笑着点头。想起寒烟这些天将为我们赶工洋服,感动之余,又多了丝怅然。他刚刚经历了失恋,却要日夜缝补喜服,是否会让他心伤?于是,就想起了肖静离开那晚他想对我说,却又放弃的话。
“雪铭,寒烟曾对我做过一个手语,可是我却不懂,你帮我看看。”我就做给他看,却没想到在我做到一半时,他的双眸陷入了沉思,出现了片刻的失神。
“雪铭?”我轻轻唤他,他眨了贬眼睛,微微一笑:“没什么,是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是嘛?”为何我心里却觉得不是呢?抬眸间,雪铭已经和楚楚踏上了归京的船。他站在船头向我挥手,直到消失在云水之间。
雪铭对寒烟手语做出的解释,我带着狐疑。虽然我不懂寒烟大部分手语,但是,次序还是有些清楚的。他那日明明以你字开头,我字结柬,后面便没了手势。难道手语的主谓宾会与正常的不同?
若不是雪铭说的这句,那会是什么?是什么话,会让雪铭有意隐瞒?罢了,是今后好好学习手语,那么这个谜团自会解开。
这七日,我也做了很多准备。带着清清去捂桐县制备婚礼用品,扯红绸,做红花,挂红灯,府衙从内到外贴满大红喜字。
当然,结婚重要,公务更重要。我失踪那七天堆积下不少事务。还记得初次上任的时候,菊里村半年的公务也不过十来本。而今,却是繁杂忙碌。
不知不觉间,菊乡村就又多了十来户人家。都是一些来菊里村开店和打工的人,男人,女人,拖家带口的。
而因为人多人杂,所以一个码头明显不够用了。那天送雪铭离开就感觉到了。毕竟有些官家的东西也要从码头而来,所以需要增设一个官府货运专用的码头,方便运送物资。
所以在雪铭离开后,我就捧地修建货运官运两用的码头。今后原先的老码头,就主要用于百姓渡。
七天后的晚上,楚楚急急匆匆耒了。说是雪铭的船停在了三里外,他先回来取喜服,让我第二天辰时,前往码头直接迎亲。
正巧官运的码头已经修缮完毕,我就让楚楚到时让雪铭的船停在新的码头。他领命就匆匆上了菊里山,下时,又匆匆将我的喜服交给我,然后匆匆离开。整个过程,他就像风一样,来不及做任何停留。
捧着寒烟给我做的喜服,百感交集。他在那样的心境下,却依然将喜服缝制地精美华丽,一丝不苟。若是我,只怕是无完成,或是将喜服做成丧服。以此就可看出,寒烟看似柔弱,但骨子里却是透着一股坚韧。
一夜兴奋,辗转难眠,坐守天明,换上寒烟为我做的喜服,庄严不失妖娆,艳丽中又透出一分傲气来,让我想起了雪中红梅,细细一看,衣裙上,果有红梅的暗纹,应是上次的设计,让寒烟以为我独爱梅花。
幸好雪铭不知梅花其实是寒玉所爱,不然他看见这件西服,定会不悦了。
仰望渐渐发白的天空,在这个宁静的清晨,往事浮上心头:殇尘,寒玉,刘曦,今日我要娶亲了。
“夫人…”一声轻轻的惊呼从院门而来,我低下了脸,看向站在院门口,似是准备唤我起床的清清。想是西凤主离开了,他个日又恢复了原貌,虽然穿着藏青的袍衫,但系发的头绳,却是换做了鲜艳的红色,就连腰刀的端口,也挂上了一根红色的穗子。他目露吃惊地看着我,晨雾在我和他之阵流淌,我笑了笑:“是不是想不到我会那么早起来?”
他呐呐地点点头。
“走吧。”我整了整衣裙,走向他,他却陷入了呆滞。
“怎么了?”我站在了他的面前,他缓缓回神,双眸划过一抹惊慌,双颊却在晨光中慢慢泛红。
“恩?在想什么?脸都红了?”我故意调侃,他立刻撇开脸:“夫人,早膳要凉了,别误了时辰。”说完,他侧身而立,垂首敬立,“夫人,快请。”
继续看了他一会放过了,他今日本夫人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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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菊花将迎来两了花轿,让她完全陷入被动和困惑。
第五十章 两顶花轿?
我是说坐月子的时候一个月不洗澡……再说也只是说说,大家表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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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对于菊里村这个小村庄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他们的小小父母官,我,要迎亲了。乡亲们纷纷聚集在了前往码头的沿途上,想看看我娶的夫。我的子民,真可爱。
陆凤娇还给我了匹马来,矮脚马,很适合女人坐骑,这可比驴子威风了许多。马头挂上一朵大红花,清清牵着马,带着我前往码头。锣鼓队跟在我的身后,喜庆的锣鼓声,打破了菊里村往日早晨的宁静。
辰时一到,我就准时等在了新建的码头上,一只并不奢华的大船遥遥而来,这里的水也挖深了,方便大船和货船停靠。整只船都挂着红绸和红灯,在蓝天白云下如同一条漂亮的火龙缓缓而来。
此时此刻,怎能不激动兴奋?我竟是要成婚了!崖没有摆坠,终于让雪铭就范了。
当甲板落在我的面前时,一顶漂亮的花轿由四人抬下,楚楚守护在花轿之旁,一块红色的方巾束发,为他增添了喜庆的颜色。
我开开心心地迎花轿而下,爆竹立刻响起。
“嘣——啪!”
“噼里啪啦!”
可是,当花轿下了船后,后面,竟然还跟着一顶二人抬的花轿,我一下子懵住了。在女儿国,四人抬的是正夫,二人抬的是侧夫。雪铭的船上,自然不可能载外人,那后面那顶侧夫的花轿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人,上马。”清清好像故意不让我去看雪铭后面的那顶轿子,催促我上马,“乡亲们都看着呢。”
环顾四周,乡亲们都纷纷惊呼:“哟!,没想到咱们大人一娶娶两个!”
“是啊是啊,真是好福气啊。”
“大人,晚上可要给我们看看大官人和二官人啊。”乡亲们的热情,让我暂时无去质问花轿中的雪铭。只有笑笑上马,清清再次牵马而行。
锣鼓喧天,我没办去问清清。一路困惑着将两顶花轿和雪铭陪嫁过来的一箱又一箱嫁妆迎回了府衙。
远远的,府衙门口已经站好了放爆竹的乡亲们,今日算是全村总动员了。公孙老爷子成了主婚人,菲菲主要负责酒席,忙前忙后。
而小伍和想容就在厨房为我们准备婚宴。自那天和他们分开后,我一直忙于公务和筹备婚礼,也没去关心他们的进展,只看他们又和好如初,便没去刻意相问,以免大家又变得尴尬。
花轿迎至府衙,爆竹就立刻响起。
我下马的同时,两顶花轿也停落。
公孙老爷子欢欢喜喜地大喊一声:“接新人——”
我就在清清伴随下,前往正夫的花轿。
花轿放低,楚楚将红色的轿帘掀起,头盖红巾的雪铭从内而出,我欣喜地上前,将他的手握于手中,是他的手,心爱之人的手,怎会认错?
他牵着我的手,走出了花轿,一身艳红的喜服,华美却不张扬。金色的细线绣出了代表幸福美满的花纹,一件淡红色的罩纱微微遮起这件喜服的艳,精细的红玛瑙的缀饰的宽腰带上,带着细细的流苏。每一处精巧的设计,都传递着制衣者喜悦和幸福的微妙感觉。
寒烟是在为自己兄弟出嫁而开心呐。
雪铭离开花轿后,他的花轿就从我们的面前抬走,第二顶花轿上前,停在了我的面前。当看到这侧夫的花轿时,我方才的兴奋便去了一半,将雪铭的手紧紧一捏,轻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雪铭红巾微动:“此事稍后再说,乡亲们正看着。”
又拿乡亲们做借口。
他匆匆说完,便从我手中抽回了手,在我的后背上轻轻一推。
侧夫的二人小轿微微前倾,楚楚再次掀起了漂亮的轿帘,一只素净纤长的手从轿中而出,轻扶花轿的轿门。登时,这只漂亮的手,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乡亲们竟是都不约而同地为之凝住了呼吸。
那只漂亮的手,修剪干净的圆润的指甲,指甲下自然好看的粉红色,如同指甲上了一层明丽的桃花的指甲油。这只晶莹剔透的如同上好白玉的手,在那鲜红的衣袖的承托下,更加轻易地夺人眼球。
是他……
怎么会是他?!
“大人,请接新人。”公孙老爷子在旁轻声提醒,我恍然回神。
爆竹渐渐的停了,府衙门前就这样静了下来。我拧眉看着那只已经伸向我的手,却是无将自己的手伸出。一旦牵了那只手,整件事就变得复杂,我将面对的,或许是完全无预测的未来。
一时间,场面陷入了尴尬。
忽的,他收回了手,从轿中自行而出。喜服虽然鲜艳,却透出了属于他的清新。简易的设计,简易的花纹,却依然不失精美。一条同样红色的披帛挂在他的臂弯上,随着他弯腰离开花轿,而顺直地垂落。
明明是炎炎夏日,却因这举动而多了一分秋凉的孤寂,新人无人接应,何等凄凉?有人推了我一把,却是雪铭:“秋苒!”他低声略带焦急地唤了我一声。我向他看了一眼,眼角中,是乡亲们疑惑的神情。
心中轻叹一声,走上前,将他已经垂落的手轻轻提起,这是我第一次,碰触他的手,竟是意料之外的冰凉。他微微一怔,却是抓紧了我的手,拾袍迈过了放低的轿栏。
“好哦——”欢呼声乍起。
“瞧我们大人,一下子娶两个,开心地都发呆了呢。”
“哈哈哈……是啊是啊。”
乡亲们的欢声嬉闹声,再次让这里热闹起来。
我左手拉着雪铭,右手拉着他,在众人的祝福声中,迈入了喜堂。公孙老爷子满面红光地站在了喜堂上,大家自觉肃静。
“吉时到——新人行礼——”
我又陷入困惑,这么快?不该让新人先休息一下么?下午行礼也是可以的,怎么就这么赶?我紧紧捏了雪铭的手一下,轻声道:“这太儿戏了!”
雪铭却是不语,只见楚楚走到老爷子身旁说了句什么,老爷子立刻喊道:“一拜天地——”
我心里开始不悦,但又不好在喜堂上发作。
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却最终因为多出了一个侧夫,而心中憋出了一团火。想来整个女儿国都不会有我这样的女人,一下子娶了两个,还满心不欢喜。若是别人,定然觉得捡到金子了。
顺着雪铭的心意完成交拜天地后,清清楚楚各自拖着一个进入后院,我恍惚明白,何以清清昨晚见过楚楚后,会鬼鬼祟祟地在客房里折腾。
我还问他,客房要布置做什么。他的解释是主子会有个好友来观礼,所以客房要收拾一下。我当时居然还真信了他的鬼话。只怪昨晚兴奋于即将跟雪铭成亲中,没有多想。
一时不能进入后院,被公孙老爷子拽着在前面宴请宾客。
礼成之后,菲菲就张罗着把桌子摆满了府衙前的大院,小小村子,自没太多规矩,府衙也就成了我摆喜酒的地方。几十张桌子一直摆出了府衙门口。这些桌子,大部分都是乡亲们自带的,包括碗筷,否则哪来那么多。
酒席摆上后,从梧桐县请来的唱戏的也拉开了场子。女儿国的戏跟天朝完全不同,类似我们那里的黄梅戏,甜甜的,美美的。
我敬了大家一杯后,就偷偷溜向后院。在从大堂的后门出来时,撞上了想容,他正偷偷看着前院的戏。想容原本就是学戏的,今日听到了女儿国不一样的戏种,自然好奇。
他看见我有些尴尬,红着脸低下头去。
“想容,要看戏就去前院吧。”他似乎面对我有些局促,是不是因为我知道了他对小伍的心意,所以才让我们之间变得尴尬了。
他点了点头,仰起脸笑看我:“秋苒,恭喜你。只看两位官人的身形,便知他们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子。”
“呃……”是,是两个一等一的美男子,只是,无福消受两个。见左右无人,我就问他,“对了,想容,你和小伍……”
他的脸瞬间又红了,再次低下头:“我,我们决定离开女儿国。”
“为什么?为什么好好的又要提离开?”我发了急,想容和小伍都是我的亲人,我不想在跟自己的亲人分开了。
想容有些局促的纠结自己的手指:“因为……因为……因为女儿国……不容我们……”
登时,我换然大悟,紧接着,就是满心满怀的欣喜,情不自禁地扣住了他身体:“真的?太好了!你们终于!哈,哈哈哈哈……”我开心的大笑起来,想容却越来越抬不起头。
“想容,给我点时间,你们别走,我会想办的。”心情因为小伍和想容的修成正果而在此兴奋,“对了,你和小伍介不介意做我的侍郎?”
想容登时一怔,有些僵硬的抬头。
“你们一旦嫁入,就可以相依相伴,同进同出。没有人会怀疑你们,因为你们是我的侍郎,而且,如此我们三人就可以永远在一起,永不分开。过阵子我就会新建自己的宅院,到时给你们一个独立的院子,也就是侍郎不过是个掩护,你觉得怎样?”
他从僵硬转为发愣,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什么,应该是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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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铭一旦真正嫁给菊花,很多事就不是由他说了算了。菊花可是很阴险的
第五十一章 先斩后奏的侧夫
雪铭自己找虐的生活,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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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伍和想容本是不愿离开菊里村的,好不容易落脚,又与我团聚,恁谁都不想再颠沛流离,到别的地方再重新开始。而且,二人又都老实,不会武,无人能保护他们。再加上我和他们都当过太监,这个身份已经很是低贱,所以侍郎这种身份对于他们来说,并不介意。
如果他们只是以我义弟的身份入住我的家,势必说媒的会络绎不绝,今后也是个麻烦,不如让他们嫁了我,做挂名的,断了那些麻烦。
“你去跟小伍商量一下,小伍同意了,我就去跟大官人说去。”这点小事,雪铭应该会同意的。而且,只是挂名的。他不愿,我就摆出主母的架势,现在他既然嫁了进来,很多事可就由不得他了。
“大官人……他会同意吗?”没想到想容竟是反问我,显然已经动了心思。
我笑着点头,小伍和想容就像我看着长大的孩子,疼爱不及:“去吧,去跟小伍说去,其他的事,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恩!”大大的笑容在想容的脸上扬起,他欢欢喜喜地奔回了厨房。
看着想容一下子变得轻松的背影,我心温暖。幸福之中,看着自己的亲人快乐,也是一种呐。
继续提裙入内,当看见清清楚楚守在后院门口时,凝重的心事就再次涌上,今日这心情可真是大起大落。
“夫人。”二人见我前来,略带惊讶。
我沉下了脸:“怎么,不想让我进去?”
二人对视一眼,带着几分尴尬地低下了头。
“你们到底是雪铭的人,这么大的事都瞒着我,以前白疼你们了!哼!”
“夫人……”二人倒是显得有些委屈了,双双扬起脸,清清鼓起脸嘟囔:“夫人,这是好事……”
“好事?”我冷笑,“我怎么觉得这是麻烦。”拂袖想进入,二人却又扬起手不让我进,我一瞪眼,二人便垂下脸,无奈而为难地放下了手。
“哼!”
直奔自己的房间,推门时我就大声质问:“雪铭!这到底怎么回……”登时,我愣住了脚步。话语就此哽在了喉咙。
坐在我精心布置的红床上的……不是雪铭!
那素净典雅的喜服,和那红纱制成的披帛,是他……
他听见我的声音,遮盖的红巾惊动,抬起片刻慌然垂下,双手不安地藏入嫣红的袍袖之中,整个人都显然变得紧张。
“怎么是你?!”我大步上前,猛然掀去了他的红帕,他惊然仰脸,似是不解我怎知他的身份,我不再顾忌女儿国的男女有别,扣住了他的双肩,因为我真的因此而气愤,“寒烟!你怎么可以这么儿戏?!”
他倾城清丽的脸上,浮起不知是惊慌,还是羞涩的红。莹莹的水眸中,是一片焦急和不知所措。他急急张开了红唇,却始终无发出半点声音。他就那样看着我,复杂而纠结的眼神,让我无猜测他此刻想急于说明的话语。
“胡来!真是胡来!”我放开了他转身,“我去找雪铭,不能让这个错误继续下去!”
在我抬步之时,衣袖忽然被人拽住,我转身之时,他急急起身,却在迈步时被坠地的衣袍绊倒,朝我扑来,我下意识地扶住他,飞扬的衣袂和发丝慢慢垂落,他站直身体焦急地对我摇头。
我大叹一声,依然放开他转身离去。
寒烟,我知你不想看见我与雪铭争执,但是,这件事非同儿戏,更别说他竟是将正房都让与你。难道是真让我与你洞房不成?我不想做出让我们彼此连朋友都做不成的错事。
重重推开客房的房门,我大步走到那张也被精心布置的红床前。他是如此平静,从我进屋直到站在他的面前,他都波澜不惊。他显然知道我会来找他,所以才能如此镇定。
直接掀开他的喜帕,是他沉静低垂的容颜,我将喜帕攥在手中,努力隐忍心中的愤怒,沉声问他:“你是连洞房都要让给寒烟了吗?”
明明应该充满喜气的房间里,却因为我阴沉的语气而陷入让人窒息的静谧。我看着他挽发的红玉簪,他依然沉静,不言不语。
“雪铭,我知你早已没有那个让寒烟陪嫁的念头,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而且,寒烟的脾气我也清楚,他其实没人能勉强了他,他又怎会随你陪嫁而来?!”我质问他,他依然不动。
我急了,他竟学起了寒烟,不言不语不回应,这让我如何继续?
气郁地做到了他的身旁,调整了一下心情,慢慢道:“雪铭,我对寒烟没感情,我无接受他,你想让他成一个挂名侧夫,孤独在我的后院中吗?”
他神情微动,向我微微侧脸,抬手轻轻握住了我的手,我继续说道:“他在肖静那里已经心伤,我们不能让他再受伤害了”
“正因想让他快乐,所以才让他随嫁。”他终于开了口,语气虽然平静,但却带着一丝叹息。
我立刻看向他:“为何?”
他没有正视我,依然半垂脸庞:“那日寒烟对你做的手语,是你愿不愿意娶我”
我陷入了怔冉,良久都无言语。
“寒烟没有勇气离开肖静,只有让肖静对他死心,他是想真正地了断这段情,才会下此决心,让自己再无退路”
“可是,这实在太过于儿戏了!”我的心情变得复杂,“他这样是想把感情依托在我的身上,他,他可以去找别人,为什么非要是我?”
“因为我嫁给了你。”雪铭忽的抬脸,望入我的眼睛,深深的爱打破了他眼中的那片平静,“他已经失去了肖静,不想再失去我。你视小伍和想容为自已唯一的亲人,寒烟亦是如此,他将我当做他唯一的亲人。所以”
“你,你们!”若是平时我听到这些话,一定会激动不已,两个难舍难弃彼此的美男子,誓言永不分开。可是这样的话,现在从雪铭口中而出,说不出的怪异,还有一种想吃醋,却又觉得这醋不该吃的纠结。
我该感动于他们兄弟情深吗?然后收下寒烟?不,不可以,因为这是婚姻!他们与小伍和想容的情况完全不同!
“雪铭,你怎么就这样顺了寒烟的意?你让他今后看着你我耳鬓厮磨有何感觉?他定会想起他与肖静的那段时光。这不是治愈他心伤的方,反而会让他越来越痛苦。这是在折磨他!还是,你打算让他就这样其实像客人一样和我们住在一起?”
“秋苒,你对寒烟是有感情的。”雪铭似是有些急了,他握住了我的双手,“你们不是一直相处地很好?”
“那是友情!”他们头脑糊涂,我可不糊涂,“如果只是友情就可以成亲,那清清楚楚也可以嫁进来了!”
雪铭立时语塞。我继续道:“寒烟就在天脉宫,你我就在菊里村,我们也是一直一起。雪铭,趁现在宾客都不知侧夫是寒烟,让他回天脉宫吧,他这次太冲动了,他将来会后悔的!”
“这”雪铭陷入了犹豫,所以说,枕边人的话,是有很大作用的!
忽的,他扬脸看向窗外,登时神情骤变。他的平静只会因两人而变,就是我和寒烟,难道寒烟在窗外?
他急急起身,我也立刻跟上,就在我们跑至门口时,清清急急上前:“主子,柳宫主跑出去了!楚楚去追了。”
果然!
我和雪铭急急对视一眼,他匆匆从怀中拿出一张人皮面具,边走边装扮上,追出了后院。
前院喧嚣无比。唱戏的,敬酒的,嬉闹的,杂乱一片。若是寒烟就此冲出去,不知会引起怎样的后果。
不久就看见了寒烟红色的身影,他竟是连喜帕都未戴,楚楚正拦在他的面前,寒烟冷热而立,似是命令楚楚让路。
“寒烟!”雪铭急急唤了一声,寒烟登时重重推开楚楚,就冲向了前院。
“不好。”雪铭此时也发了急,楚楚为难地站在原处,待我们上前时,他陷入自责:“主子,楚楚失职。”
雪铭也知道楚楚的难处,他自不能强行拦阻寒烟。
就在这时,前院忽然静了。我和雪铭立刻贴到通往前院大堂的门边,轻提门帘。
只是见寒烟怔怔站在大堂上,喝酒吃菜的乡亲们也都陷入了极大的震惊,正是因为这震惊,而让他们都目瞪口呆,使整个前院变得鸦雀无声。
“柳,柳宫主!”乡亲们中,有人发出了一声不敢确定的惊呼。虽然柳寒烟从不下山,但也有砍柴的樵夫偶尔会见到散布在山林中的柳寒烟。
“柳宫主?那个天脉宫的宫主?!女儿国的第一美男子!”又是一声惊呼从寂静中而出。
“天啊!大人娶得竟是柳宫主!”这声惊语登时引起了小小的骚动,大家都惊讶和惊艳地看着此刻怔立在喜堂上的柳寒烟。就连头桌上的公孙老爷子和贵宾都惊立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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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这卷就会结束,之后,先是寒烟的番外,还是小冉的出现捏?
第五十二章 他只想要个家
哎,爱情之中,谁还是聪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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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出去将寒烟拉回,却在迈步时,看见他似是突然回过了神,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镇定地走至头桌前,拿起了公孙老爷子的酒杯,然后满上了酒,扬起了一个可以说,让整个喜堂都蓬荜生辉的感激的笑容,登时,骚动因他的笑容而静。
他看向公孙老爷子,目光纯净清澈,公孙老爷子立时回神,匆匆对着宾客说道:“二官人敬大家酒,感谢诸位前来参加他与大人的喜事。”
一下子,喜堂哗然,大家纷纷拿起酒碗,在寒烟饮下杯中酒时,大家也笑着,激动着喝下了这女儿国第一美男子所敬的酒。
我陷入怔然,转过脸看向雪铭,他的神情比我更加震惊。从来不与世人打交道的寒烟,竟是在今日,和乡亲们敬起酒来。
“这,这是……”寒烟这个举动实在有异往常,也出人意料。
雪铭垂脸拧眉,许久,他叹了一声:“坐实了……”
寒烟的七窍玲珑心窝是领教过的,他能利用我来让肖静死心,今日便能想出此法坐实这场婚事,让我无法将他赶回天脉宫。
“秋苒,寒烟只想要个家……”雪铭的语气里,竟是带出一丝无力的祈求,“这个家,你能给他,他不求你爱他,只求能与你和之前时光一样,相依相伴……”
只求相依相伴?难道就像我与小伍和想容?我,小伍和想容之所以不想分开,只是因为我们想要一个家,而如今,雪铭告诉我,寒烟也想要一个家,可是……
“秋苒……你当真不能喜欢寒烟?”雪铭轻轻扣住了我的双肩,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能啊,我当他是巾帕,他……实在是……你也知道,我从天朝而来,不像女儿国的女子,会喜欢他这种……”我无法当着雪铭的面说出口,因为寒烟是他的好友。
“我明白……”雪铭将我揽入身边,“这次的事,我知道你会怪我,可是,当我知道寒烟的心思后,我就……”
“我懂。”雪铭一直那么宠爱怜惜寒烟,相信只要寒烟开口,任何事,他都会尽量满足。
“不,你不懂。”他做了个大大的深呼吸,胸膛起伏了一下,“我和寒烟,从小约定,共嫁一人,同入一门。只是后来我们……分别爱上了不同的女人……”
共嫁一人,同入一门。如同娥皇女英?女儿国男人之间的情谊,竟能如此。还是因为从小接受的教育和生活环境与外面世界不同的原因吧。
我不再说话,回头看向大堂,寒烟在公孙老爷子的保护和陪同下,正在一桌一桌敬酒,他在买醉。女儿国与天朝不同,夫郎如果愿意,是可以出来答谢宾客的,也是为了让主母少喝些酒,以免伤身。而寒烟的固执和倔强,我是清楚的,只怕一时是说服不了他了。
和雪铭站在门帘便看着寒烟许久,站了许久,然后,我和他带着浓浓的心事回转。一个下午,即使前院锣鼓喧天,曲声缭绕,我和雪铭却彼此沉默着。
如果寒烟只想我如之前一般对他,我可以。确实,他想和我们住在一起,没有一个名份不合规矩。也会败坏了的名声。
可是,这样为了想要家庭的温暖,而就此成为一个女人的挂名侧夫,值得吗?或许寒烟觉得值得。他此时已经心死,心中更加无爱。但嫁入我的门,他却可以得到两份呵护他的爱,他或许确实会过得比以往更幸福。
然而,当夕阳西陲,我与雪铭回房亲昵时,他独守空房,独睡孤枕之时,他是否会想起与肖静的点点滴滴?
傍晚时分,楚楚将酒醉的寒烟送了回来,我和雪铭站在他的床边,看着他虽然微笑,却紧紧蹙起的细眉,我和雪铭都在为他心痛。
清清取来热水,雪铭亲自为寒烟擦拭,他叹息地擦过他的额际,温热的布巾放在他的额头,凝视着寒烟渐渐变得痛苦的脸:“秋苒,我记得你说过,治愈失恋的方法,就是赶快进入另一段感情。”
“是……可是,寒烟他用情太深……”
“秋苒,既然我七天爱上了你,你怎知寒烟现在对你无情?”他取下了微凉的湿巾,寒烟的双眉却没因此而舒展,依然紧拧。红唇微开,难受地呼吸。
在他轻轻松开寒烟的衣领时,我有些气郁:“雪铭,别胡说,他痴恋肖静七年,怎能在见我几次便移了情?你又在多想,明明心里吃寒烟的醋,还成全了他的心愿,你实在太宠他了,我都要嫉妒了。”
雪铭缓缓收回双手,神情平静,却带着淡淡的落寞:“因为你总能给人温暖。肖静与寒烟虽然相识七年,却相聚的时日不多,即使肖静每次前来,寒烟都心怀欢喜,但她离去之后,留给寒烟的,却是无限的心伤和惆怅……他对肖静越来越失望,而此刻,你却出现了。”
“雪铭。”我拉起了他的手,他却依然看着寒烟,似是不想让我看出他心中的酸楚,“你说得我像是趁虚而入,难道你真希望他爱上我,我爱上他,然后在你离开的时候,和他亲亲我我,如胶似漆,你真当不介意?!”
“我,我!”他慢慢拧紧了手中的布巾,失去了平静。猛然,他站在身,挣扎而痛苦地深深地凝视我,“我介意!我真的介意!”赫然间,他俯身而下,攫取了我的唇,深深地,吻入我的心。他是如此介意,却又成全了兄弟的愿望,雪铭,你的痛苦,只有我知。
“晚上……陪我……”他沙哑地话语吐在我的耳边,带着一份祈求,我深深埋入他的胸膛:“傻瓜,既然说如常对待寒烟,我又怎会碰他,哪日他若是想开了,还是会离去的。”
“恩……”他再次吻向我的唇。忽的,身旁传来轻轻的撞击声,我和雪铭反射性地分开,相视片刻,却是忍不住笑了。
我们一起看向寒烟,他因为酒醉而难受不已,身体辗转,手臂提起又无力地垂落,然后撞到了床沿,那声轻微的撞击声便由此而来。
喜服铺满了整张红床,但是穿着它的人,却依然深陷苦痛之中。曾经不知情爱的小龙女,活得出尘。然而,沾染情爱之后的他,却又爱得痴傻执着。寒烟难道不傻,吗?为了让肖静和自己都死心,这么草率地将自己出嫁。这样的事,在我的世界大多发生在女人身上。
到了晚上,天脉宫的弟子陆陆续续而来,我知道寒烟嫁给我已经木已成炊,休了他比下他更加伤害他,只有等他慢慢从肖静的伤痛中恢复,然后再去想之后的事了。
小摇光激动地问我师傅在哪里?我说醉在后院了,你去照顾一下,他欢天喜地地去了,在他离开之前,我问他为何大家中午没来喝酒?小摇光说是师傅交代的,说是不到晚上,大家都不许下山,其实师傅昨天晚上就已经下山了,还不让他跟着。
显然是寒烟有意隐瞒,他也知如果这件事坐实之前被我知晓,我定然不答应。我现在对寒烟想怒却又怒不起来,但也无法高兴。整件事让我很烦躁。
晚宴之后,宾客们对我的大官人更加好奇,因为女儿国的第一美男柳寒烟,却只是我的侧夫。然而,他们被公孙老爷子和清清楚楚他们赶走了,还给我一个安静的洞房之夜。
和雪铭执手久久相望,傻傻地笑,彼此都不想放开彼此,仿佛只是这样坐着,相互看着,都是那么地幸福。
在朦胧如童话的月光中,他抬起了手,抚上了我的面颊,我甜蜜地闭上了眼睛,他吻上了我的唇,我徐徐回应,随着吻的加深,我们双双倒落在红床之上。
“咯吱。”红床发出了一声极不和谐的声音,他停下了吻,撑起了身体,我皱着眉看他:“寒烟会听见的。”府衙果然简陋,该换张结实的床。
他笑了:“寒烟醉了,不过清清楚楚在巡夜。”
忽的,他将红床上的被单甩落红床,抱着我一起滚落红床,他小心地护住我的身体,让我摔落在他的身上,发钗尽数散落,我盘起的长发在月光中洒下,丝丝缕缕地掠过他的面颊,他的唇。
“你的头发这么长了。”纤长的手指插入我的长发,发如丝,滑如绸。我坐在他的身上,抬手轻轻拆去了他的发簪。
衣衫在他的手中打开,他拉下了我的身体,含住了我的雪乳。
“恩……”刺激带出的呻吟无法抑制地从口中流出,我咬住了红唇,不再让半点呻吟而出,因为,清清楚楚在巡夜。
炽热的手在抚过我的脖颈,我的肩膀,我的后背时,将松散的衣衫全数褪尽,他的允吻陷入了疯狂,热浪在他的挑逗和允吸中不断掀起。
我用自己最后的力气扯开了他的衣衫,抚上了他的热烫肌肤,将他的茱萸揉捏在指腹之间,他瞬间失去了力量,双手无力地春罗在身边,口中吐出了属于男人的,舒服的叹息。
将被他撩拨起的火焰用吻再次还给他,缓缓而下,小腹擦过已经高昂的热挺,他的身体瞬间紧绷,热烫的手紧紧扣住了我的腰。
可是,我没有给他,我继续往下,脑中只想让心爱之人快乐。不仅仅是他全心全意地取悦我,我也想……回报于他……
“秋苒……”哽咽沙哑,充满着情欲的呼唤,从他口中而出,他纤长的指尖插入我的长发,丝丝揪紧,“秋苒……秋苒……给我……呃……给我……”
我再次缓缓而上,他迫不及待的将我翻身压下,火热的吻完全侵占了我的气息,被服侍过的硬挺瞬间撑满了我的下身,更加肿大,更加热烫……
律动将我们推入快乐,将我们带入幸福的顶点。我们紧紧相拥,四肢缠绕,不想放开,永远都不想。
情潮在喘息中爬升,有在喘息中回落。静静地亲吻,隐忍的呻吟。在快乐之后,我们共同做出一个决定,就是造一间新宅,买一张好床。
好在雪铭陪嫁过来不少,但也不多,因为不能过于张扬。但是,寒烟也有陪嫁,这些足够买地造房了。可是雪铭却说让我等等,不用急着买地造房,他已有了打算。莫不是他会以女皇的身份赏我?
这一晚,他没有停止过索要。我心中担忧,莫不是明日就要离开?
鸡啼之时,有人轻叩房门:“主子,该走了。”
果然……我紧紧抱住雪铭的身体,他陷入无奈,他的身份,不能让他在此久留。女皇不可时常旷班,也会引起旁人的怀疑。
“秋苒……对不起……”
我放开他,转过身,嘟囔:“你这样一天打渔,十几天晒网,几时才能有孩子……”
“我……”他也变得尴尬不已,将我轻轻抱回床,我再次转身看他,他已经面红耳赤,羞窘的撇开脸,“你……可以上京。”
轻叹一声:“知道了。快走吧,再过一会,乡亲们就晨起了。”真是的,明明口水是自己的夫,却行事有如偷情。
他不舍的穿上了衣衫,在我额前轻轻一吻:“睡吧。”然后匆匆离开,衣架上,留下了他昨晚穿的喜服。
仰面躺在床上,几时,我才能和雪铭过上正常的夫妻生活呢?
当晨光彻底洒落之时,我穿戴整齐的打开了房门,眼中,却映入了寒烟微笑的脸庞,他也换下了喜服,但身上穿的却不是平日如雪的白衣,而是崭新的,带有清丽花纹的袍服,依然带着新婚的喜气。他静静地站在客房的门前,手中,是放有早餐的托盘……
那一刻,我的心被轻轻触动,耳边,想起了雪铭的话语:他……只是想要个家……
阳光变得明媚,寒烟的笑容也随之明丽,与他对视中,我感觉到了他对家的渴望,罢了,暂时就这样吧……我对自己这么说。于是,我和这挂名侧夫的日子,在这一天,开始……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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