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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领风骚》张廉 [ 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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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3-2 18:19:49
  第二十四 小喜是殿下的了

     及时发现,及时治疗,这样,才能保证皇子们的健康成长,这在医学 上同,是防微杜渐。宫中养生保健之道,让我大开眼界。

      以前,一直不知道内侍太监会那么辛苦,每次遇到殇尘和刘曦也是一起玩,不会想起来问他做些什么,现在才知道,原来殇尘那么辛苦。

       花园中,树荫下,我与小林子久久把臂闲聊,他今天很开心,将自己所有知道的,都告诉了我,然后,问我这两年都做了些什么。

      虽然,他跟殇尘时常见面,但都有主子在场,不好交谈。他时而感叹大家都长大了,时而感叹过去太监大院的无忧无虑的时光。

      他说,要不是今日殿下外出,他也不能如此清闲,跟我说这些。或许内事房也就是选在这个空档,将我送来。

      他很高兴我能调到景阳宫,虽然小海子就在隔壁营苑,可是,二人也很少有些如此欢聊的时候,现在我来了,而且与他服侍同一位主子,他不禁憧憬起未来来,他总觉得,我和殇尘,将来势必有一人会出人头地,做上一人之下,统领后宫所有公公,宫女的公公。

      不知不觉地,日落了西山,有公公来通知,殿下不参加晚宴,将直接回景阳宫休息。立刻,小林子带着我就回到房间,恭候刘寒珏殿下的归来。

     他恭恭敬敬地站着,将当年跟那些大公公学的礼仪的一丝不芶地执行,而我,在内务府也甚少有人管教,今日突然正经起来,有些不适应。

      忽的,小林子似有感觉地扬起脸看向门外,脸上带出一丝欢笑,这笑容中包含着一分崇敬和崇拜。

      “小林子!”一声略带哽哑的呼唤从外而来,当我看向门口之时,阳光洒满门口,却先是一抹细长的人影映上了地面。

      小林子迅速迎了上去,一件白色绣花外袍呼一下飞了进来,紧跟着,一位少年就破光而出,黑发在阳光中丝丝飞扬,带着那金色的流光。少年风华正茂,意气风发。

      “殿下,您回来了。”

      小林子随手将外衣放入我手中,他跟在了那从阳光中而来的少年身后。

       我转身将衣服挂上衣架,就站在一边。

       十四岁的少年,长大的刘寒珏,带着当年的阳光和温柔,只是更加成熟,更加英武。长发披肩,金冠扣发。一身银蓝的袍衫,绣着回纹的花边。银色的丝线在那片银蓝上勾出隐隐暗纹,一条白蛇皮的腰带上,镶嵌着一块滴绿的翡翠。

     如玉的少年,花样的少年。他的眸光闪烁如东方启明,神采飞扬如天边流云。在他的身上,我想到了刘曦,同样的环境,同样的成长,但他却比刘曦已经多了一分稳健。这或许便是因为他更早摄政的原因吧。


      “小林子,拿水来。”刘寒珏大步流星书桌边坐下,你今日看来很是兴奋,以至于现在尚未未过这个兴头。

       “是。”小林子匆匆奉上茶水。


      “小林子,去通知御膳房,饭菜直接拿到景阳宫。”他拿起茶水便喝,小林子走向门口,交代守候门外的外侍公公,然后补充了一句:“准备热水,殿下晚膳后沐浴。”

      “小林子,磨墨。”刘寒珏铺开了画纸,我见小林子还在交代,便自觉目前,砚台边上有一个彩釉水盆,盆底绘有一第红鲤,小勺放入水中,惊动静水,水纹波动,那盆底的鱼儿就如活了一般,惟妙惟肖。

       出少许清水,放入那雕刻着龙腾虎跃的砚台中,轻轻研磨,墨香渐渐四溢,沁人心脾。人仿佛一下子从市井生活进入了这文人墨客的世界。
      
        袍袖掠过面前,是刘寒珏从笔架上取下一支大号毛笔,沾上墨汁,便在雪白的画卷上挥毫作画,淡淡的夕阳洒落在画纸上,白色的画纸蒙上了一层奶黄色的暖光,眨眼间。山已成,流云飞瀑。而那从窗外而入的暮光便为这山山水水蒙上了一层天然的暮色。

        山下,飞马奔驰,马上少年弯弓搭箭,与那鹰儿追逐不停。只是,画上只有一位少年,而且,从服饰上看,显然就是寒珏殿下自己。

        哦?挑眉,这位殿下有点自恋。

       “小林子,你看如何?”刘寒珏笑着侧脸,看到了我,立时一愣,如星的眸中,带出了一丝回忆。我微微而笑,与这十四岁的少年,在金色的夕阳下,久久对视。

       “殿下画得栩栩如生。”小林子的赞赏从旁而来,刘寒珏依然看着我,眸中是我微笑的脸庞:“你……是谁?”他似是认出了我,又没有。

        “奴才小喜子。”我垂首行礼。

        “小喜子?啊,我想起来了,难怪觉得你如此眼熟。”刘寒珏的声音尚在变声期,算不上好听,但也不难听。

        我静静站着,倒是小林子走到我身边:“原来殿下认识小喜子?”

       “是啊,两年前,与太傅论画的小喜子是你吧。”

       我点点头。

       “那你说说,这画如何?”
       “好。”

        “呵,你怎么也跟小林子学,我知道你懂画,好好说。”刘寒珏放下了笔,特意微微让开,让我去赏画。

       我抬头看看小林子,小林子对我鼓励地点点头。我便走到画前:“殿下,今日只有您一人打猎吗?”

       “原来你也看出这画对于单调了?”刘寒珏站在我的身侧,高挑的身形因为一身银蓝更加修长,温柔的少年穿着蓝天颜色,更让人觉得他心灵的飞扬,“那你觉得,应该加些什么?”

       “自然是再加上一位少年,与画中少年一起驰骋,相依相伴,竞相猎鹰。”既然他问我的意见,从腐女的角度,少年身边自然还要加止一位少年。在所有BL恋型中,我比较喜欢那种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兄弟恋。

       他想了想,便提笔而画。于是,画中少年不再孤独,有兄弟相伴。只是,他画出来多多少少了一分暧昧。而我,也只有心中稍稍失望一下了。

        看着加工后的画,他满意地点头,放笔之时,温柔地问我:“小喜子,你现在做什么差事?”

        我刚想回答,小林了笑道:“殿下,你可喜欢小喜?”

       刘寒珏眨了眨眼睛,笑看他:“恩,小喜子聪明伶俐,比你还要机灵,那时便是个小人精,能对对联,能赏诗画,可比你胡能耐,自然喜欢。”

       “那太好了。”小林子兴奋地抓住我的手,“殿下,那小喜子就是你的了。”

        “我的?”刘寒珏怔住了,“怎么是我的?”

       “ 殿下,小喜子从今日开始,便是你的内侍了。”

     刘寒珏了然地点了点头,可是很快问小林子:“那你呢?”

       “我是外侍。”

       “呵,那就好。”刘寒珏似是放心地笑了,“若是将你调走了,我还真舍不得。”

       小林子笑着垂脸,略带羞涩。刘寒珏提笔在他头上敲了敲:“就算是养条狗,这日子久了,也有感情。”

       “殿下……”小林子尴尬地挠头,这对主仆在我眼中,似是打情骂俏,不良的画面几欲浮出:

      小林子:“殿下~~小林不会离开殿下~~”

      刘寒珏:“林,这画中与我相伴的,除了你,别无他人……”

      一哆嗦,这两个人年纪太小,还不够萌,而且一个声音还在发育,少了许多美感。如果换做北宫俊琦和刘寒珏,我会更加兴奋。







第二十五章 内侍第一关 :洗澡



       除了小林子下午与我说的内侍太监所做工作,其实,真的做起来,更加细致,更加繁杂。例如刘寒珏晚上在景阳宫用晚膳,小林子就要给他试茶,试毒,然后用公筷夹入刘寒珏面前的小碗中,服侍他用膳。

       我在旁边看着,一一记下,虽然将来的日子会很辛苦,但我也会努力做好。


       终于,我们的殿下要安歇了。


       小林子让我从柜子里取出闪亮亮的丝绸睡衣睡裤,然后他为刘寒珏宽衣,他将脱下的衣衫交给我,我再挂到衣架上,如此一来,效率比平日快了许多。

       可是,当他为刘寒珏脱到只剩亵衣时,他不脱了,我以为他会更换睡衣睡裤的。

       此时,外侍送来了热水,放入了屏风之后,我明白了,这是要沐浴。

      “殿下,沐浴吧。”小林子提醒。

       刘寒珏点点头,走向零风。我开始发怔,原来内侍太监,还要为皇子们洗澡的?其实,我应该想到的。

       “小喜,来。”小林子叫上了我,我一愣,怎么我也要去?对了,我现在是内侍了。

       硬 着头皮只有上了。老天爷,不是我有意偷窥的,现在,也是光明正大地看了。罢了,宫女不是也要服侍皇帝,殿下沐浴?既然她们能适应,我也应该……没问题吧。


     我挑了个在刘寒珏身后的位置。小林子在他身前,刘寒珏撑开双臂,小林子就为他解开衣结,丝滑的亵衣褪落之时,我在他背后接在手中。

       一片莹白紧致的后背,也就映入我的眼中。如玉的肌肤,上面没有任何胎记或黑痣,简直完美无瑕。笔直的脊梁,隐隐可见的背部肌理,结实,有型,一看便知平日勤于锻炼。

        “小喜!”忽然,小林子叫我一声,我回神,歪过身体看他,他指指下面,我便下意识往下看去,轰!血脉冲冠,先生们的殿下,光屁屁了。而小林子是叫我拿褪落地面的亵裤。

       视线急急扫过不良区域,蹲下拿住一条裤腿,刘寒珏便抬脚从那裤腿中离开,莹白的裸足也如他背部肌肤一般,没有瑕疵。

      这是我入宫以来见到了最完美的皮肤,从来没有想到如此鲜亮的肌肤会出现在一个少年身上。而且,让我最迷惑的是,刘寒珏,没腿毛。他……是男人吗?还是……还是长得比较迟?

       当我取走亵裤时,刘寒珏便进入了浴桶。舒舒服服地躺入洒有花瓣的水中,微闭双眸,非常享受。

      小林子指向桶边的一个箩筐:“那是污衣筐,将污衣放入筐中,沐浴结束后外侍就会来取走,送到洗衣院。”

       “哦。”我将衣服放入了筐中,小林子提醒把今日刘寒珏的衣服全都放进去,除了腰带和配饰。

       我一一放入,等我这些事做完,小林子已经挽起衣袖,拿着布巾为刘寒珏擦背了。

        “殿下,今日的力道如何?”他一边擦一边问。

        刘寒珏此刻已经坐直了身体,但是双眸依然闭起,很是享受,水汽氲红了他的面颊,使他的双唇更加艳丽,长长的睫毛上,也沾上了小小的水滴。

       他满意地点点头:“小林子,今后若是沐浴,还是你来吧。”他说得随意,也幸好我对此并不介意,不然,若是换了别人,对小林子的芥蒂就会由此产生了。

       “嘿嘿。”小林子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然后看向我,“小喜,还不来为殿下洗身。”他停下了手,等我。

        我眨了眨眼睛,刘寒珏也睁开了眼睛,看着我先是笑了起来:“他还是是个孩子,那么瘦弱,会有什么力气?”

        “殿下,小喜虽然小,但说不定手力温柔呢?这洗身与擦背不同,而且,今后都是他伺候殿下了。”

         刘寒珏听罢,点点头,显然他与小林子情谊很好,才会听小林子说的话。

         “过来吧,小喜子。”刘寒珏向我招招手,那副神情应该还是把我当个小孩。

        我走到浴桶边,桶边挂着一块方方正正的软毛浴巾。心里其实是比较纠结的,好吧,我承认我是色女,但我们只是脑子里想想。这突然就要给一个赤裸裸 的男人洗澡,一不是我儿子,二不是我老公,肯定是尴尬的。

         
       而且,这一洗就是N年,以后他大了,变成真正的男人了,我整天这么伺候一个男人,说实话,我真担心这对我将来对男人的兴趣会造成严重的影响。因为看多了,就会看厌,看厌,就会失去兴趣,这怎么行?

        哎,拿走浴巾,放入带着花香的清水里,两年半前,我还跟刘曦一起沐浴,看着他的小麻雀在水里飘啊飘。两年后,我就要给刘寒珏洗身,清澈透明的水一望见底,只有自觉地移开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之上,轻轻地为他擦洗。

        “不错。”刘寒珏还摸着我的头,表扬我。我也学着小林子,憨憨地笑了笑,看向小林子,小林子对我竖起大拇指,但便继续为刘寒珏擦背。将清水轻轻泼到刘寒珏的脖子下,开始为他洗脖子,然后顺着那水流而下,锁骨,肩膀,胸口,之后,我又开始纠结,因为,到红果果。

        一闭眼,划拉过去,然后往下,手没入清水,温暖的水勾引着我的心,挠的我心痒痒。

        请别误会,这痒痒不是要去摸他,而且我也想这样洗澡。

        忽的,刘寒珏抓住了我的手,我仰起脸,眨巴着大眼睛看他:“怎么了?殿下。”

        “可以了。”他笑得含蓄,抬手又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

        我收回手,心里松了口气,顺便问一声:“那殿下的腿要洗吗?”

        他想了想,点点头:“恩。”

         他微微招腿,当那如玉的腿从水中而起,还在暖黄的灯光下带起一片晶莹的水帘时,我只觉得眩目无比。实在很难想象,这样修长无暇的腿会长在一个男人身上。说实在,刘曦都有腿毛了。

        刘氏家族,基因实在强悍,都是出美男子的吗?

        拿起浴巾擦上这条腿时,我感觉是在擦一块宝玉,浴巾过处,竟是留下一片红印,可见这皮肤是何等丝薄,实在不忍心将这样完美的肌肤擦出一条又一条红痕,只有放弃浴巾用自己的手了。

       从入宫以来,我从未沾过半点阳春水,再加上我又是孩子,手骨分外柔软。虽然我是骷髅身板,但是,我的手却是肉手,软嫩的手加上副软骨,轻轻用水抚过那冰清玉洁的肌肤,自然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紧绷的肌肤手感如同琼脂,细腻甚于少女。一般男生的皮肤即使看上去再细腻,摸上去还是会有一点点粗糙感,但是刘寒珏没有,将水洒在他的肌肤上,水流会迅速凝聚成颗颗水滴,粘附在他的肌肤之上,若是轻轻一弹,水滴弹落。

       想必任何女人,都会羡慕这样的肌肤。我还在担心等我发育的时候会不会变成毛手。因为女孩的汗毛也会长得又浓又密,伸出来,像猩猩,所以,才会有脱毛膏的诞生。此时此刻,我真想把刘寒珏的皮肤给扒了,贴在自己身上。

       ORZ。。。太恶毒了,还是摸摸算了吧。

       “小喜……”忽的,小林子轻声唤我。我扬起脸,他对着我眨眨眼,使了个眼色让我看刘寒珏,我看过去,原来刘寒珏躺在桶边闭眸假寐,一派舒服与享受的神情。
     
       因为看刘寒珏,我就停下了手,小林子笑得欢,轻声说:“看来还是你洗地让殿下舒服。”

        小林子的这句话,让我心中很是骄傲。此时才发现,哎呀呀,一不小心把刘寒珏给摸了。

      “怎么不按了?”没想到刘寒珏睁开了眼睛,那带着一分惺忪的姿态,荡漾人心。对了,我在给他洗的时候,顺便还给他按了几下。实在是手痒。我开始怀疑我前生是不是给别人按摩的,不然怎么会看到这样完美的肌肤后同,会忍不住给他按两下,让他舒服。

       “殿下。不如早点安歇吧。”小林子见刘寒珏醒了,便顺便提醒。刘寒珏懒懒地从浴桶中坐起,亮晶晶的腿曲起,两个圆润的膝盖便浮出了水面。

       “好。”他伸了个懒腰,在我毫无防备之下,他“哗啦”一声,从水中直直站起,这下,之前刻意不想看的,也完完全全映入眼。

       那一刻。我陷入了难以言喻的尴尬和无语中。

       最后,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外加反正也看了,就这么招的心情,给刘寒珏从上到下擦干身体,脑子里不断告诉自己,他不是人,他是一尊裸男雕像,我只是要把这个雕像擦干净,如此一来,才能心平气和地将最后的工作做完。

       在我为刘寒珏穿衣服的时候,小林子就去为他铺床,        然后拿出床边的一把象牙团扇,将蚊帐里的蚊虫驱赶而出,才放下蚊帐,随即便点了一盘气味淡雅安神的熏香,然后再通知外侍公公进来清理污水,取走污衣。

      当刘寒珏躺入卧床,小林子为他塞好蚊帐,吹熄所有的烛火时,我才从刚才的囧迫缓过心神,全身一下子松软,竟还出了一身虚汗,心虚的摸摸鼻子,还好还好,够定力,没流鼻血。








第二十六章 内侍第二关 :体力

     几乎是僵硬地爬上小林子的床,在我实习的这段期间,他还是作为内侍。我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眼睛圆睁,开始深呼吸,我要适应一下,要淡定一下。不然我不是流鼻血而死,就是囧死。

      小林子一直开心着,躺下了还不停地说我能来真好,他入宫以来,最高兴,最荣幸的事情就是认识了我,和我成了朋友。然后就是能服侍仁厚的大皇子殿下,他觉得这是他的福气。

       他说着说着,就睡了过去,借着淡淡的月光,还能看见他唇角的笑容。


      “呼——”我终于蛋锭了。我可以坦然地去面对这帮子赤裸裸的小子了!

       帐外带来了隐隐烛光,我愣了愣,刘寒珏又起来了?怎么不叫小林子?再看小林子,已经酣睡不醒。

      轻轻的,有脚步声,刘寒珏真的起来了。

       我也起来。我是一个内侍,就要做好内侍的分内事。


      走出小林子的隔间,正见刘寒珏身着单衣,长发披散地站在房内的书桌前,书桌上铺着画卷,他手拿画笔,神情里带着一分淡淡的落寞。


      他……怎么了?先前还有说有笑,为何在这寂静之夜,清冷的月光之下会露出如此寂寞的神情?

       我轻轻上前,看到了桌上的画,原来是他下午在书房里画的那副。他听见了脚步声,抬头朝我看来,如丝的长发轻动,顺直地垂落在他的脸边,将他的脸型修裁地更加瘦削。

        “你怎么不睡?”他温温柔柔地问。

         我看着他:“殿下为何又起了?”

        保险公司垂下脸,顺滑的青丝也随之微动,在莹黄的烛光中带出了一晃而过的丝光。他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抚上书桌的画卷:“小喜子,你可有兄弟姐妹?”
       “恩。”我走到他身边,看着那副画,画上,竟是又多了一位少年,而不远处的草坪上,一个女孩和一个娃娃正携手嬉戏。

        “感情可好?”他侧过脸看我。

       我双肘撑在桌子上,托起自己的脸,细细回忆:“我们每天都在一起玩,春天玩泥巴,夏天打水仗,秋天偷瓜果,冬天堆雪”我转脸看他,他慢慢坐在了书桌后的雕花椅上神情依然愁闷。

      “是嘛……”他淡淡地叹了一声。

      “殿下,你为何不开心?”我站直身体直接问他。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但我感觉地到,他想找个人说说话,只是他的心扉还没有敞开。

       我轻轻地握住了他随意放在手上的手臂:“殿下……”

        他朝我看来,抬手摸了摸我散开的长发,微微一笑:“去睡吧。”

       “殿下不睡,小喜也不睡。”

     他笑了:“真是个傻孩子。”

       我借机反问:“殿下是不是因为现在在独自授课,与其他殿下来往少了,感觉有些疏远?”

         他怔了怔,再次垂下脸:“是啊,感觉……越为越远了。”他感叹了一声,再次看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殿下的画,都说出来了。”我指向画,他的视线落在画上,再未移开。

       “殿下。”我轻轻推他,“早点睡吧,下个月就是殿下的生辰了吗?到时就可以聚在一起好好玩玩啦。”

       他立时面露一丝欣喜:“是啊,我都差点忘了。”他不再次开心起来,笑容很美,很倾城。

        他站起身,拍着我的肩膀:“好了,我睡了,你也去睡吧。”他总是那么温柔,对身边的太监亦是如此。我点点头,但还是看着他。

       他笑着摇头,在我的脸蛋上掐了掐,走回卧床。我再帮他塞好蚊帐,才吹熄点在书桌上的烛光。当烛火熄灭,月光便占据了书桌,那幅画,依旧静静地平躺在书桌上。原来,他下午只画一人并不是自恋,而是孤独。

       究竟何时,他的皇北皇妹们都消失在了他的身边,一个接着一个远去?如今,更不用说已经对他产生戒心的刘曦。昔日的兄弟之情,在渐渐淡去,换来的,或许将是猜疑,嫉妒和仇恨。

         小林子依然酣睡。今天这么大动静他怎么都没醒?那他平日记是怎么记丑时咳嗽,子时喝水?还是因为今日有了我,他终于可以安心而睡?

       精神渐渐放松,就入了睡。

      半夜的时候,感觉有人在拉我的衣角。因为一直担心自己被人揭穿身份,所以睡觉地自然而然就变得十分惊醒。

       我当即醒了,正看见小林子在拉我的衣角,我立刻拉住他的手,他也是一惊,显然被我吓到了。

         收起眼里的戒备,我用小孩的语气问他:“小林子,你大半夜不睡觉,拉我衣服做什么?”

        小林子缓了缓心神:“你吓到我了,你呀,睡觉都不好好盖被子,就算夏天,也有夜凉。你衣服都睡到肚脐眼上面去了,如果受了凉,不拉肚子才怪。”他一边责备我,一边给我的肚子上盖上一层薄被。

        原来如此,小林子真是一位好大哥。看来下次睡觉要把衣服栓到裤子里。应该是我睡得热,自己把衣服掀了。ORZ。。。这样做人太累人了。。。


        再次入睡后,做了个梦,梦里出现了个银发少女。她问我最近过得怎样,我说还好,就是有点累。

        她呵呵笑,说再过几年你就能出宫了,好好享受宫里的生活。我听着有气,说宫里有什么好,都快地动山摇了,逃命还来不及。结果她还是呵呵笑,说在宫里可以看正太养成,多好,多适合你这腐女。

        我立时无语……

        突然,她一脚朝我踹来,我当即惊醒,却是小林子在踹我:“该起了,寅时了。”

        果然,从外传来了打更的声音:“咚——咚!咚!咚!咚!嗒!嗒!嗒!平旦寅时——各院收恭——”

       恭,就是粑粑。以前从未注意打更的还会说这个,也对,我平日这个时候还睡着,哪会听到。

     小林子匆匆起床,披上一件外衣,随手扔给我一件披衣,我就急急披上跟在他的身后。

       夏日天亮的早。虽然寅时,但已经有了青青的亮光。小林子轻手轻脚走过刘寒珏的卧床。在卧床后侧有一个独立的小间,然后,就见他从里面拎出了传闻中的马桶。

        他将马桶交入我的手中,轻轻说道:“跟我来。”

       手中的马桶分外沉重,刘寒珏能制造出那么多“软黄金”。但是仔细一看,晕,这马桶竟是红木所做,不仅桶外雕刻着繁杂精美的花纹,而且还用金箔一一黏贴。红木马桶,不生才怪。

        再看桶盖,正因为是红木,才压得严实。所以一点臭味都没有外漏。而我手中拎的环,亦是铜环镀金。而铜环上,让你可以 拎着不痛的把手,是白玉。白玉打磨出四个凹槽,让你四根手指可以舒舒服服地拎着。

        我彻底无语了。。。奢侈啊。。鄙视皇族。难怪胡人说,皇宫里的马桶偷出来,都值钱。

       一路跟着小林子,出了营苑,往西走,西面有一扇小门,门打开,是一条宫道,而宫道的对面,是那我再熟悉不过的红墙。

       “放下吧。”小林子提醒我,我赶紧放下,谁愿意拎着粑粑不放?

        然后,他伸手指向 左右两侧:“你看看。”

       我探出头一看,哟,果然不少太监一个个站在马桶边,齐刷刷等夜香司的车。这景象,也算一奇。

       渐渐的,起了晨雾。而在朦胧的晨雾里,东面出现了两盏飘忽的红灯,还传来若有若无的马蹄声,这个诡异哟,就像幽灵车慢慢朝你而来。

        然后,人影渐渐清晰,是两个太监,一个收桶,一个发桶,然后起着马儿前进。当他们走近时,我才看清,拉车的不是马,是驴。我刚才还在想,皇宫果然不同,居然用马拉粪车。

       而且,在驴子的四蹄上,都裹上了减轻声音的布,难怪蹄声听起来这么飘渺。

        两个收桶的公公很机械,甚至不奇怪为何今天多了一个我站在这里。而是重复着刚才的工作,收桶,发桶,然后远去。


        看着他们僵硬的表情,我浑身一颤,这完全就是僵尸夜行。

       “好了,回去吧。”小林子转身,我拿起了干净的新桶,完成了作为内侍的第一件工作。

        回去后,基本没睡,因为卯时三刻要叫床,咳,不对,是叫起。虽然小林子说让我再睡会,到时候会叫我,可是,我却如何也睡不着了。

        东方渐渐发了白,小林子和我匆匆洗漱,然后穿着整齐地站在刘寒珏的床边,小林子看着我,我轻声呼唤:“殿下,该起了。”

       “呼……呼……”

        我看向小林子,接下去怎么办?

       他笑了笑:“再大声点。”

      于是,我再次尝试:“殿下,该起了。”

       “恩~~”
   
        恩~~?这算嘛意思?若是依我的性子,肯定立刻拉开蚊帐,一脚踹在刘寒珏屁股上,MD,你到底起不起,叫那么骚找压啊!

        当然,我不能这么做,于是我只有耐着性子,继续喊:“殿下,该起了。”

        “知道了……”不情愿的语气从床内而来,声音还带着清晨的沙哑。这声音,挠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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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3-2 18:21:24
第二十七章  内侍第三关 :脸皮厚如城墙

  
       “小林子,拿件干净的裤子来。”声音声音再次从那薄薄的蚊帐里传出,这一次,声音变得清晰,可是,带上了一分尴尬。

        小林子看向我,还不明所以的我,只是听令取来干净的裤子,他皱眉:“还有底裤。”

       我一僵,囧了,不会是……

       机械地拿来小林子要的底裤,然后他一起送入蚊帐。

       雕花的木床开始轻晃,然后平静。

       小林子便垂首问:“殿下,做梦了吗?”

        “做了。”里面轻轻地答。

       小林子就推我,压低声音说:“还不记下来。”

       “哦,是是是。”我慌慌张张拿出小本本,用小林子给我的毛笔,在舌尖上润湿,在空白页上写道:八月二十,梦……

        太囧了。由此可以断定,我前生一定不是医生护士,不然这个遗字不会写地那么纠结,那么痛苦。

         深吸一口气,NND,不就一个字吗!落笔,写了个贵,剩下的“走”字底几乎是颤抖地画上去。

        “呼……”长舒一口气,艰难的第一步,终于迈出了!以后,还会难吗?这样下去,老娘的脸皮,绝对堪比城墙。

     就在我自认为已经适应的时候,忽然,刘寒珏换下的裤子从天而降,直接放到我手中的本子上,于是,我再次僵硬了。

        淡定,淡定。我这么告诉自己。

        捧着裤子机械地走到屏风后,就赶紧扔到那个箩筐里,立刻,全身一阵鸡皮。再次松口气,合上小本本,赶紧给自己扇风袪热,顺便驱散那膻腥的味道。

       可是,怎么有些不对劲?小本本好像粘住了。我疑惑地翻开,只见我刚才记录的那页纸和前面那页,华丽丽地粘住了。

       ONG,我想死了。。。。

       克服着浑身的鸡皮疙瘩和胃部的恶心,努力回想刘寒珏那俊美的样貌和细腻的肌肤,才将两页纸分开,用筐里的污衣擦了擦,才再次放好。

      做完这些事的时候,我整个人彻底崩溃。估计最近是不会再去YY这批美少年的成长血淋淋地放在我的面前,让我对他们渐渐失去“兴趣”,对他们的美貌和身体彻底麻木。

       杯具(悲剧)啊!不!简直就是餐具!(惨剧)

      垂头丧气地出来时,小林子已经在为刘寒珏更衣。之后的事,总是是步入正轨,比较正常。

      给刘寒珏传授课业的不是我两年前看到的那个太傅,而是另一个,不过也是个老头,当他说起治国之道的时候,我就靠在窗直打瞌睡,有一次还撞到小林子身上去了。感觉很不好意思。不过小林子说这很正常,毕竟我第一天来,而且一下子起那么早。

      下午刘寒珏出了宫,听说是外国使节纷纷回国,他去相送。于是,小林子就叫我睡一会,他会打扫屋子,我也不客气,就这么睡了。

      当晚再给刘寒珏沐浴时,已经心平气和,顺便还给他按摩了其他地方,让他舒舒服服的,还问我这手艺从哪里学的,我就说跟娘学的,小林子看着眼热,晚上睡觉的时候缠着我也给按两下。

      结果,他就在我的按摩中,沉沉睡去。辛苦你了,小林子。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慢慢适应之时,面对任何情况也不再囧迫。三天后,我就能自己在寅时醒来,我就叫小林子继续睡,自己去换桶。

       小林子很开心,然后,他下午的时候就会叫我睡觉,他来打扫。如此一来,反而两人都不觉得疲惫了。

       转眼,就是第六天的夜晚。小林子为刘寒珏再次铺被后,垂首说道“殿下,明日奴才就是您的外侍了。”

        刘寒珏坐在床上点点头,微笑着:“没想到这么快,不过,你依旧在我身边,让我很安心。”

       小林子憨憨地笑了:“多谢殿下关爱。”

       刘寒珏笑得很温暖,我有的时候会想,有这样笑容的人,他的心一定很善良。

      这天晚上,小林子就离开了,他彻底结束了内侍的工作。从此,他成为了外侍,守候在门外,听候差遣。夜晚,也不再睡在刘寒珏的房内,而是到隔壁那个供外侍居住的院子安睡。

      早上,我为刘寒珏梳头,他的长发丝丝分明,即使用女子最密的梳子,也是一顺到底,他看着铜镜里的我,微笑着:“小喜,你与小林子最大的不同,就是你很温柔。”

      我侧过身体看着铜镜里的他,笑了:“因为殿下温柔,所以小喜温柔。我们村里的狗,性格都像主人。”

     “哈哈哈……”他仰天大笑,转身轻刮我的鼻梁,“那你就是我的小狗?”

       我笑了,“殿下喜欢就随殿下。”

        “那好。”他拿起梳妆台上的一根发簪,晃了晃,扔上了床,眸光满是玩意,“去,叼回来。”

        我拿着梳子不高兴了:“殿下,不带你你这么玩人的。”

        “哈哈哈。”他畅快而笑,再次转身,看着铜镜里的我,“你跟小林子确实不同,你活泼,他有点愚忠,若是他,是不会说出这些话逗我开心。”

       我嘿嘿笑,给他挽上一个新的发髻:“殿下,这样可好看?”

      他点点头,我便去拿梳妆台上的发簪,可是,我个子小,手短,几乎快要挨上他怕后背,依然拿不到。他笑了,轻松拿起发簪放到我面前。
   
       我去拿,他却立时放远,我一扑,扑上他的后背,他被我压弯了腰,但却丝毫不介意,他拿着簪子开始晃来晃去,我急了,放开手中的长发,立时,没有挽好的长发便如珠帘垂落,而他也顺势起身,用他的身高来欺负我这个矮子。

       “哈哈哈,小矮子。”他一边笑,一边按住我的脑袋,不让我跳高。我不开心,他和刘曦到底是亲兄弟,即使他表面再温柔仁厚,骨子里还是有那么一点邪恶,就喜欢欺负人。

      “殿下,再不穿好,就要迟到了。”终于,我很严肃地说。

      他笑得开心,将发簪放入我的手中,拍了拍我的头,转身坐下,让我为他梳好了头。他看着铜镜,面露感慨:“是不是长大了,就不能再像孩提时那般嬉闹?”

      我一边将他剩余的长发整齐地铺盖在他的后背,一边回答:“也不是啊,只要颗童心,任何时候都可以。只是宫里比较难。”

      “为什么?”

      “规矩太多。”我恭敬地站在了他的身边,“殿下,好了,该用早膳了。”

       他继续静静地坐了一会,似是想到什么,眸光透着轻松:“那就是说宫外就可以了。”

      “啊?”难道他想离开皇宫?我赶紧说道,“殿下,我说着玩的,您别当哪。”

      “不,小喜,你说得很对。”他忽然转身,竟是握住了我的手,“等太子登上皇位,我就会成为一方王爷,到时,就可以离开这里,天涯海角任君飞,那时,岂不消遥快活?”

       “啊……这……”

       “放心,我会带上你和小林子,带着你们一起游山玩水,弹琴赏梅,可好?”他认真地凝视我,我抽回一只手挠头:“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

        “乖。”他开心地拍了拍我的脸蛋,心情大好。

       其实,如果最后真的成为他说的这样,那自然是最好的了。没想到北宫俊琦悉心培养的王位继承人,玩心竟是如此之重,甚至完全没有做一国之君的想法,难道,这就是当年北宫俊琦忧心之处?








第二十八 来,让我看看你们的腿

      每日午后,刘寒珏都会休息增修时辰。英俊的少年和衣而寐,面容安静,纯然无害。我为他摇扇袪热,他疏密的睫毛在我扇出的微风中轻颤,原来看着美少年睡觉,也是一种美的享受。

      “呱~~呱~~”

       我一愣,手中的扇子捏了又捏。

      “呱~~呱~~”

       抽眉角,大白天蛙叫什么?!

      我走到后窗前,远处,一个人影在树后一晃便消失不见。

     他胆子也太大了!居然白天找我。

      匆匆走到门口,小林子恭敬地候在门旁,还有其他几个太监宫女。

       “小林,我去偷眯一会。”我将扇子放到小林子的手中,说得光明正大。因为我偷懒,让小林子接班的事情,刘寒珏是默许的。

       其次,刘寒珏的身边肯定有摄政王的人,当着他们的面说,也可以少去不必要的麻烦。

      小林子接过扇子:“你怎么不在屋里睡?”

      我拉了拉衣领:“屋里太热,我又没人扇扇子。外面凉快。”

       “好,那你记得按时起来。”小林子笑着提醒。我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偷懒去也。

       绕到景阳宫的花园深处,然后翻墙,墙后也是一片密林。我从翻窗,开始向翻墙进化。

      跃 过墙的时候,竟是有人接住了我,他抱着我,漂亮的眼睛笑成半月:“不错,身手越来越矫捷了。”

      站在他的身前,我矮了他半个头,十天没见殇尘,他又长高了。他笑站放开我,我拉好了衣衫,几分得意:“那是当然,爬墙不好,还怎么红杏出墙?”

       他笑着挑眉:“你现在还怎么红杏出墙?”

      “你管不着。”我神秘地笑,以后亮明身份吓死他。

      “呵……”他笑着摇头,拍上我的肩膀,“走,殿下也不了。”

       我有些吃惊,刘曦也一来了?还以为今日只有殇尘想见我。一般白日刘曦不会与我想见。殇尘转身看向前方,当我转身之时,看到了侧立在斑驳树影之下的刘曦。每次见他,不是黑夜,就是在这种密林之间,是不是因为环境的阴暗,才让他的身上,多了一分阴沉。

      长发及腰的他,鬓脚的长发没有梳起,而是任嵋它们垂落在胸前。耳后的长发在中间扎起,一根深蓝的丝带在背后的长发里若隐若现。双耳从发间凸显,那如同妖精般精巧的耳朵,让他在树荫下,更像一个安静的精灵。

     平静的侧脸,带着几分深沉。他在沉思什么,又或是回忆什么。自从上次见面之后,他……好像突然间长大了。竟是有些让我陌生。

      “殿下……好像不开心?”我轻声问殇尘,他带着我走向刘曦,叹了一声:“殿下与皇后深淡了。”

      “什么?”我有些吃惊地看向殇尘,他淡淡一笑:“放心吧,殿下已经长大了,他自有分寸。”

       虽然殇尘这么说,但是,怎能让人不担心?

       轻轻踩过地上的落叶,带来微微的婆娑声,刘曦似是回过了神,转身间,看见了我,他笑了,笑容一如往常:“小喜,现在找你可更不容易了。”

       我只有笑笑:“是啊。”

       “这几天在景阳宫如何?”他走上前,笑看我,我眨巴着眼睛,他忽然扣住了我的下巴,将我的脸转来转去,“哟,好像胖了。让我抱抱。”说着,他就将我熊抱起,然后放下,笑了,“果然胖了,看来在景阳宫里日子不错。”

       “嘿嘿。”我也笑着,只要刘曦开心就好 。我在刘曦收回双手进反问:“殿下,你怎么白天找我?”

      他笑了笑:“因为现在晚上找你更不容易了,你和大皇史睡在一起,我们怎么叫你出来?”

      我脸一黑:“殿下,是睡在大殿下的房间里,不是和他睡在一起。”这个还是要解释一下的。

      他和殇尘都笑了,一个接着一个打我的头,我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我的头,反正他们就是喜欢打我。

       我生气了:“别打了,会笨的。”



     “哈哈哈。”两人笑得更欢,殇法说道:“殿下想你了,所以叫你出来。”

       “殿下想我了?”我听到这话很开心,双眼放光。刘闰拍了拍我的头,关心地问:“在皇史对你可好?”

       “恩!”我点头。

       他笑了,似是想起什么,从怀里拿出一串玛瑙手珠:“这个给你。”

       我疑惑:“殿下给我这个做什么?”


      他笑着拿起我的右手,掳起我的衣袖,便露出了当年他送我的那串绿色玉珠,只是因为我长大了,珠串勒地越来越紧:“这串小了,给你换新的。”说着,他摘下了旧的,给我套上了新的,果然大小合适。

     我很是开心,女孩嘛,哪有不喜欢首饰的。而且,这里的男人也偏爱手腕上带珠串。嘿嘿,真是不要脸啊,明明是个女人,冒充女孩。

        他取起旧的要给殇尘,我立刻抢回,认真地说:“这个我还要的,虽然小了,但是殿下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我很念旧的。”

      他微微一怔,然后开心地笑了同,笑容在斑驳的阳光中同,多出了一分灿烂。

      我想了想,抬脸用我这生最认真的眼神看向殇尘,二人被我忽然严肃的表情弄得有些疑惑,纷纷也变得正经起来。

      然后,我就问:“殇尘,你能不能把你的腿让我看一下?”
      殇尘当即惊了,立刻用一种戒备的目光看着我:“你要干什么?”刘曦了面露惊讶,还带上了一种很奇怪的神情,就好像觉得我这个想法很古怪。

       “看一下嘛,你又没什么损失?大家又都是男人的。”我很认真,很认真地说。

      殇尘轻笑:“你是男人?”他这句话,刘曦会认为他是在说我是太监,但我明白,他在说我是腐女,所以才会对我心存戒备。

      “殇尘,小喜虽然不是男人,你也不是吧。”哈,看,刘曦帮我说话了吧,他原告古怪的表情已经换上了一副玩意,显然他想看看我想做什么。

      殇法立刻无语,神情在树荫下,更加抑郁。他拉起袍子,警告地瞪了我一眼:“看可以,不许摸!”

       果然还是殇尘了解我。。。。他这句话自然是针对我这个腐女说的,估计他生前没少被腐女“非礼”。刘曦站在一帝看着,听着, 呵呵直笑。

     我蹲下,殇尘便提起裤腿,露出他的小半截小腿,就像是怕我看光似的,我抬眼白他:“那么小气做什么,你上次和殿下游泳,我不都看过了。”

      他哭笑不得:“拜托,那时是晚上,你看得到什么?好了好,再给你看点。”他爽气地拉起了裤腿。我开始摸下巴,没想到就算殇尘这个死太监,小腿也是有稀稀拉拉的腿毛。

       我转身看向正在笑的刘曦:“殿下,再让我看看你的。”

      “咳咳……”一下子,刘曦被自己的笑呛住了。见他忙着咳嗽,我就自己动手。刘曦一下子往后惊跳,结果还不稳地险些摔倒,幸好殇尘眼明手快地从后抱住 了他,他惊慌的靠在殇尘的身前,脸红如番茄:“小喜!你吃错什么药了!”

       殇尘抱着他的腰,将他扶稳,我依旧蹲着:“殿下,看一下嘛,因为我有个问题想搞明白。”
  
       刘曦将信将疑,殇尘面带黑线地放开刘曦,看着我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怎么连孩子都不放过。

       刘曦犹豫了一会,拉起衣裤,然后,我就看到了他的小腿,小小少年郞,自然不会浓密壮观,白净的腿上,寥寥无几地站着几根,我伸手出去想摸一下,刘曦又惊跳起来:“小喜!”

       “殿下,你就让我摸一下吧。”我扬起脸看他,他面带尴尬,整张脸已经红到了耳根,十二岁的少年,羞窘不堪。

       殇尘又是翻白眼,又是摇头,显然充满了对我的无语,他双遥环胸,索性侧过身体,不看我,潜台词是:你没救了。

      见刘曦不说话,我蹲上前一步,试探地拉起他的裤腿,他没有动,而是身体有些紧绷。于是,我便摸上了他的腿,手感虽然细腻,但并不润滑,这才是我想象中,俊美男人正常的手感。

       “不一样……真的不一样……”我一边摸,一边轻喃,想再往上,忽然,有人将我的手拉开,竟是殇尘,他用一张忍无可忍的脸对着,厉喝:“小喜,你够了!”

       我无辜地起身:“你生气什么,只不过是摸摸。”

       “你,你这个色鬼!”他愤怒地指着我同,我一听,怒火就窜起:“我哪里色了!我这是在探究,我做的是正经事情!”

        “你会有什么正经事情?”他轻笑,转身侧对我,还白了我一眼,“满脑子男男,工警告你,你别带坏殿下!”

       “我!”我气得无语,“韩殇尘!你别以为年纪比我大就可以处处管着我!我……”

       “你们到底在吵什么?”忽然,刘曦的话语从旁而来。一时间,我和殇尘都怔住了,我们……竟是将他……忘记了。

        “你们到底怎么了?小喜怎么是色鬼?他才十岁吧。”他走到了我和殇尘之间,来回看着我们二人,面色已经恢复如常的他,满脸疑云。

      殇尘尴尬地转身,语气放平:“殿下,小喜他……痴迷于……”

       “殿下。”我打断了殇尘,不能让他破坏我在刘曦心中的形象,他如果知道了,今后对我岂不有了戒心?我狠狠瞪了殇尘一眼,继续说道:“小喜今日之所以那么奇怪,是因为大殿下。”

     “大皇兄?”刘曦双眸微微收缩,目光里带出了严肃,“大皇兄怎么了?”

       “他……很奇怪,他的皮肤跟你很不一样。冒昧地问一下,先皇的皮肤可是如同琼脂,毛发短而细,如同丝绸?”

       刘曦的脸,瞬即变黑。一下子,周围的气氛,也陷入了尴尬之中。

      

  





第二十九章 暧昧不明的关系

     殇尘终于不再对着我板脸,而是转为认真:“你发现了什么?”

      我点点头:“这不能算发现,但是,兄弟两个皮肤如此不同,你不觉得奇怪吗?就连你我这般的太监,皮肤也有可见的毛发,但是大殿下没有,如同女子,若是丽妃的皮肤是如此,那么还可以解释,但如果不是,先皇又不是,那大殿下这身皮肤从何而来?”

      “那也不是没可能。”殇尘陷入沉思,“如果这种皮肤在刘氏皇族是隐性基因,那么在大殿下身上出现,也并无奇怪。小喜,你无聊了。”

       “是嘛……隐性基因……”
        “什么隐性基因?”刘曦的声音又一次而来,我和殇尘对视一眼,殇尘对刘曦道:“殿下,这个问题很复杂,稍后回宫后,我再与你细细解释。”

       刘曦站在原处看着我和殇尘,垂下眼睑点了点头,一丝落寞滑过他的脸庞,我立刻问:“殿下,怎么了?”

       他慢慢抬起眼睑,漆黑的眸子略带黯淡:“有时你们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我听不懂,所以,感觉有些寂寞。”他笑了笑,笑得有些干涩。是啊,他毕竟还只有十二岁。

       “呵………”我笑了,“我和殇尘是同乡,我们说的是家乡话。”

       刘曦微露一丝困惑:“原来是家乡话……”

       “而且,就算你知道大殿下的皮肤从何而来,那又怎样?”殇尘继续方才的话题。
   
       我一下子被他问住了,愣愣地站在树荫之下,是啊,就算我知道了,那又怎样?也就是一张皮的成因而已,与北宫俊琦的阴谋,与保护刘曦,与整个天朝毫无半点关系。

       难道,真如殇尘据说:我无聊了?

      “可是……”我还是要为自己辩解一下,因为我要面子,“因为这很不正常,我喜欢将不正常的事情搞清楚。”

       “哼。”殇尘抚了抚自己的刘海,看似异常漫不经心,“别找借口了,解释就是掩饰。”

       我不看他,反正他已经把我归类为对美少年整天YY的猥琐欧巴桑。所以,我看刘曦:“殿下,你信不信我?”我用小狗狗的目光看着他,他眼神闪烁了一下,最后还是笑着摸摸我的头:“如果是小喜想知道的事,我一定帮忙,等我回宫就去问问母后,父皇的皮肤是怎样的?”

        “哈!还是殿下对我最好!”我狠狠抱了刘曦一下,看得殇尘是连连白眼,直吹自己的刘海。

        刘曦抬手放到了我的头顶,神情在斑驳的阳光中,忽然变得认真:“小喜,好好保护大皇兄。”

        “啊?”我非常不解,刘曦对刘寒珏不是已经心存戒心?我疑惑地问:“大殿下文武双全,为什么要由我来保护?而且,他是摄政王培养对象,殿下,你该小心才是。”

        “我明白。”刘曦侧开了脸,带上了很大地困惑,“但是,我始终认为大皇兄不会与摄政王为伍。至于摄政王如此看重他,或许是因为大皇兄性格湿润,容易掌控;或是丽妃许了摄政王什么好处;或是!他看上了大皇兄!”刘曦面露忧急,双眸圆睁片刻,却在一阵凉风中垂下了脸,“你也说了,大皇兄的皮肤异于常人,而他,又是如此俊美,我真的……真的宁可相信是因为摄政王对大皇兄有非分之想而如此协助他,而不是别的原因……我不想面对兄弟相残的局面……”

       “殿下……”我与殇尘异口同声,轻轻呼唤。他们,毕竟还是孩子。面对政权斗争,还是太早,也太残忍。

        “好,殿下,我信你。”我认真地说,刘曦看向我,我说道,“大殿下那日还在怀念儿时与殿下嬉闹的日子,问小喜,是不是人大了就不能和兄弟们一起玩了。其实大殿下很寂寞,他还画了一副与殿下和其他殿下一起骑马打猎,游戏山川的画,所以,至少小喜认为,现在大殿下并不知道摄政王的意图。而且,他还说等殿下登上皇位,他就是个王爷,然后四处游山玩水呢。”

      “是吗。”刘曦听罢双眸闪烁出了喜悦的光芒,他垂眸思索片刻,“大皇兄果然没变,在我七岁生日那天,母后问大家长大想做什么,大皇兄就说想做花匠,呵呵,大皇兄一直喜欢种花。而三皇兄就说想做戏子,当时还被丽妃娘娘好一顿臭骂。”他面带怀念的微笑,但随后,还是叹了口气:“哎,只是现在大了,什么都不一样了,从没想过一天,会对大皇兄设防……”

       阳光渐渐淡去,他的感叹中带出了深深的惆怅,他再次认真看我:“小喜,大皇兄这里我依然会小心,一旦你发觉是摄政王对大皇兄有非分企图,你就要好好保护,知道吗?”

        “恩。”正想表态,殇尘走到我身边,一把揽住我的肩膀,在我头上用拳头使劲钻,坏笑道,“殿下,你放心,只要是美男子,这家伙都会拼死保护的。”

       心里诅咒殇尘,下次上茅房不带厕纸。

        他非要破坏我在刘曦心目中纯良无害的形象吗?

       刘曦看着我们,呵呵地笑了,但是眼睛里,还是带着少许的困惑。

       我一把推开殇尘:“对了,殿下,瑞妃的事殇尘跟你你说了吗?”

      “瑞妃娘娘,什么事?”他满脸疑云,我斜睨殇尘,他自责地用拳头打着自己的额头:“我忘了,真是对不起。殿下,瑞妃身边有一个假扮宫女的真男人。”

       “什么?!”刘曦大惊,“你们确定是真正的男人?!”他立刻追问。

       我们两个齐齐点头。

      “殿下,这件事怎么处理?”

      刘曦咬着下唇,沉思片刻,抬眸郑重地说道:“暂时烂在肚子里。敌众我寡,现在不宜树敌!”

       短短的一句话,立时让我和殇尘刮目相看,刘曦长大了,他真的长大了。现在,他的心思比十四岁的刘寒珏,更加深沉,更加缜密。

       在殇尘扶着我上墙时,他阴森森地看着我:“你这个家伙,非要对小孩子下手吗!他们才刚刚长大,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要去祸害他们!”

       他的语气像是在责备,我生气地别开脸:“什么叫下手?我每天都要给殿下沐浴更衣,不摸也不摸了,不该看的也看了,你想怎么着吧?!”

        我骑坐在墙头上,双手环胸,高抬下巴,现在我在上,我,他在下,他打不着我。

       “我想怎么着?我想一口咬死你!”你咬牙切齿,对我横眉怒目,大有狠狠掐死我的冲动。

       我奇怪地撇嘴:“姓韩的,你属兔子的啊,兔子急了才咬人,你犯得着嘛,我又不是想真想看想摸……”

        我话还没说完,突然,我挂在墙侧的脚踝就被人狠狠抓住,接着,就是用力一口。


      “啊——韩殇尘!你还真咬啊!”

       他抓着我的脚,抬眼怒视我:“对,我现在就属兔子了!你现在是太监,难道还会去喜欢女人,你也是只兔子了!”

       我怔,男女情爱的事,我从未想过。甚至,脑中一点概念都没有。因为,我还是个孩子。殇尘不知道我是女孩,但如果我真是个男孩,还这么倒霉地成了太监,那我确确实实,就是小兔家族的一员了。

      不知为何,心情忽然兴奋起来。我要成为兔子了!不对,是只伪兔子。我低头看向还在生气的殇尘:“殇尘,那你也是太监,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殇尘忽然仰起脸,狠狠瞪视我良久,那副神情,就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他呢这么恨我嘛?忽然,他豁然转身离去,拂袖之间,还扔下一句话:“跟人多呆一会,我都要减寿十年,哼!”

      在我眼中,他这是回避问题。他生气的原因,就是因为我把刘寒珏给“非礼”了。他认为我是借职务之便,满足腐女的腐心,掰弯所有美少年,不成攻便成受。算了,他爱这么想就随他,他对我们腐女根本不了解。


      气闷地跃下墙,抑郁地走出密林回到刘寒珏的寝殿前,却看见小林子竟是站在门外。这有点不对劲,除非房间里客人。

       我急急上前,小林子看见我也立刻迎了上来:“你可回来了,摄政王来了。”

       “啊?哦。”原来是摄政王,心里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听到摄政王前来,会如此平静。

       “他有没有问起我?”我随口问。小林子摇摇头:“没有,你还是快进去吧。”

       “恩。”我整理了一下衣衫,跨入房门。

        刘寒珏安睡在卧床在整个房间的东侧,白日会有纱窗相隔,酷暑的午后,少有微风,但薄如蝉翼的粉纱,依然会轻轻飘摇,若隐若现里面坐在床边的人影。
  
       淡绿色的花纹如同片片落叶洒落在他的身上,无形之中,为这闷热的房间,带来一丝清凉。他静静地坐在床边,手中拿着我之前为刘寒珏扇凉的玉骨丝绣团扇,面带三分微笑,俊美的侧脸透出无限柔情。

       难道,真如刘曦猜测,北宫俊琦,是因为喜欢上了刘寒珏,才会为他如此无私奉献?果真是如此单纯的动机?








第三十章 被刘寒珏防备的北宫俊琦

      夏日幽静,窗外了无蝉声。每到夏天,宫里的太监就会四处驱赶秋蝉,使皇宫得以宁静。

       即使此刻我站在飘摇的纱帐前,看着摄政王北宫俊琦为刘寒珏袪热扇风,但是不知为何,心中却无半丝兴奋,而是——平静。

       他放下了团扇,侧脸朝我看来:“你回来了。”

      我垂脸走入纱帐,站到他的向前:“小喜拜见摄政王。”


      “恩,去哪儿了?”他轻轻柔柔地问,我抬起脸看他,他的眼中没有半丝提防或是怀疑,而带着他成年男人特有的温柔,我“不好意思”地低头:“去偷睡了。”

       “呵……”他笑了,摸了摸我的头,“果然像你。”

        我也笑了,转身给他倒来凉茶:“摄政王,喝茶。”

       他放下团扇,轻轻接过,看了一眼熟睡的刘寒珏,他想了想,便起身:“你跟我来。”我没有迟疑,便跟在他的身后。

       整个寝殿其实有三个大的单间,三个小单间。大的单间分别是会客厅,和偏厅,还有就是刘寒珏的寝室。

      而小单间,除了一间是我睡觉的地方,还有两个分别是WC和储物间。

       摄政王经过会客厅,来到偏厅。偏厅的布置近似书房,而在靠窗的地方,摆放有一张卧榻。卧榻边上有一张梨木的茶几。

      他提袍坐上卧榻,随手将茶放在茶几。炎炎夏日,卧榻已经铺上凉席,清凉舒适。

        “殿下最近学业如何?”他双手随意地放在膝盖上,看着我问。身后便是郁郁葱葱的庭院,与他身上的带有浅绿花纹的袍衫很称。

        “很好,太傅总是表扬殿下聪明过人。”我如实地答。

        他点点头:“那健康呢?”

      “也很好,殿下能吃能睡,胃口如常,不挑拣食物。夜间也无咳嗽或是起夜。”

        他听罢,微笑着闭上了双眸,一阵夏风吹入房间,经过树林的过滤分外清凉。微风扬起了他垂在身前的长发,丝丝缕缕,细如蛛丝。

       北宫俊琦,应该也有三十二三了吧,但是,看上去一如二十五六的俊美青年。迷人的外表和成熟男人才有的气度,无疑成为千万少女的致命毒药。

       更别说……他身上那淡淡而来的幽兰清香……

       “寒珏殿下下个月就十五了吧。”他缓缓躺下,单手起脸庞,丝滑的袍袖滑落,露出他一截白皙的手臂。宽松的衣领微微松开,隐隐显出他脖颈延伸至肩膀的线条。长发在胸前垂落,庐山地盘绕在卧榻淡绿色的凉席之上。
  
        他依然没有睁眼,似是是想闭眸假寐。我微微目前一步:“是的。十五了。”

         “啊……十五了啊,该成人了……”他在时有时无的夏风中感慨着,:“小喜,你说……是不是该让他知道如何做男人了呢?”

        “啊?我……不懂……”

       “呵……你懂……你比谁都懂……”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我站在旁边静静看着他,怎么他边这个都操心?

        其实,从事实来讲,他自从成为摄政王后,一直做得很称职,也很认真。

        他威严的气场震慑整个朝堂,在人人自危之余,却是更认真地对待自己的公务。

       而在外,边境又是一片祥和。他手下的天朝铁骑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战事很少发生,只有在春秋之际,北方的浪族都会来骚扰一下。因为春季播种,他们来抢些种子。秋季收获,他们来抢些果实。

       有时,人就是那么矛盾。喜欢北宫俊琦吗?无疑是喜欢的。如此完美的男人,是女人都会心动,更别说我对他还有点崇拜。

      政治斗争中,没有对与错,只有胜与败。是是非非谁也说不清,就像天朝野史,含含糊糊,真中有假,假中带真。

      站得久了,腿便有些酸。我蹲到他的身旁,他即使睡着,唇角依然挂着那带着一丝丝坏的笑容。

      又是一阵清风而来,带来那让人无法忘怀的幽香。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好奇心,慢慢凑上前,因为在我眼时,北宫俊琦有体香,就跟刘寒珏有一身女人肌肤一样不正常。

       缓缓靠近他的手臂,他手臂的肌肤便在我眼中慢慢放大,变得清晰,我愣住了,他的皮肤,是如此细腻。

       虽然不如刘寒珏的白嫩,但他毕竟上了年龄,不可能还保持着少年的肌肤,那样,他真是老妖怪了。

      然而,那细不可见毛发,是与刘寒珏相似的。只是他更加明显了些,除去年龄因素,我几乎可以肯定,他十五岁时,一定也是刘寒珏那样的皮肤。

      太诡异了!

      忍不住换上去,果然,手感也极其相似的,只是带上了年龄的痕迹。我惊了,而且,是大惊。这到底是一个怎样混乱的宫廷?!

       可是,北宫俊琦和丽妃从未有瓜葛,二人甚至鲜有来往。如果说他与丽妃有奸情,那何以在当初,以致他一人当朝的如今,都未曾与丽妃有过交集。二人几乎可以说从不见面,即使见面也是宫廷宴会上,两个之间,甚至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

       诡异了。

       再假设他偷龙转凤,毕竟北宫蒲玉也十五了。可是,北宫蒲玉却与他长得极其相似,简直就是缩小版的北宫俊琦,而起,还遗传了他的体香。反看刘寒珏,相似度很少,若说俊美的容貌,宫中的殿下们都很俊美。而且,刘寒珏身上,没有体香。

       这个事情,真的诡异了。

       “你在看什么?”忽的轻轻柔柔的声音从前方而来,一只手落在我的头顶,温柔地抚摸。

       我脸立刻红了起来,收回手抬起头,用一个问题打消他的怀疑:“摄政王,为什么你那么香?”

      他愣了愣,笑眯了双眼,依然是那睡罗汉的姿势,薄唇轻抿,更添一分亲善。温暖的手掌从我的头上滑落,抚在我的脸庞。我小小的脸蛋正在在他一只手的包裹之中。

      “小喜,你是在勾引我吗?”

       我愣住了,堪比金鱼的大眼睛睁得溜圆,他带着一分坏的笑容让我一时语塞,呆了许久,装傻:“勾引是什么?”

       他哈哈而笑:“小喜,你在装傻。”

       我低下头:“小喜才不敢勾引摄政王呢,真的只是好奇。为什么别的男人都没香味,只有摄政王有。小喜也没有,出了汗就臭臭的。”

       “来,起来。”

       我也站起身,看着他领口以下的衣衫。他从腰间拿下一个绿色的秀美的香囊,将我拉直他的身前,将香囊系上了我的腰带,拍了拍我的手臂,微笑:“这样小喜就香了。”

      我看着他,再拿走腰间的香囊看着,香囊做工非常精细,香囊上的白色幽兰,绣地惟妙惟肖,如有暗香隐隐而来。一眼便可知女儿国的“一枝独绣!”

      手臂被他捏了捏,他的话语再次而来:“我长肉了。”

      “恩。”我依旧摆弄着香囊。

        “再过三年大殿下就是十八,你也有十三了,真是时光飞逝,我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小豆丁,只有八岁,有一双很干净清澈的眼睛,就像我……”

        “小喜。”忽然,刘寒珏的声音从身后而来,我立刻转身看去,刘寒珏已经站在了偏厅门前,他看看我,然后看向摄政王:“原来摄政王来了。”

       刘寒珏醒了?他什么时候醒的,为何没有听到动静?还是,他有意隐藏?看着他平静的笑容,和一如往常的神情,似乎,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北宫俊琦便在我身旁站起:“殿下醒了?”

      “恩。”刘寒珏自然地走入偏厅,问我:“给摄政王备茶了吗?”

       “备了。”

        “那给我也去倒一杯来。”

      “是。”我匆匆离开,在客厅倒茶的时候,听到刘寒一般来说说道:“摄政王,今日前来有何指教?”

    “本王许久未与殿下下棋了,今日想与殿下切磋一下。”

    “好啊,本殿下也想找你下棋。”

     然后便是棋盘摆放的声音。

    我端着茶进房的时候,小卒就过了河,开口就说道:“太子殿下也快十三,摄政王为何不为他安排骑射都是?”

    我站在他身边垂首敬立,心里都已经翻江倒海。原来,刘寒珏一直都关心着刘曦。







第三十一章 无奈的大殿下


   面对刘寒珏的提问,北宫俊琦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喝了一口茶,在棋盘上跳马挡住了刘寒珏不怎么温柔的冲杀。

    然后,才不疾不徐说道:“下个月就是殿下的生辰,宴请三品以上宫员以及家属入宫赏月如何?”

   他回避了刘寒珏的问题。刘寒珏抬眸看了一眼,垂眸继续观察棋盘。看似温柔的刘寒珏,在战场上,却是攻势凶猛。相反摄政王,却是从容不迫,稳守后方,只守不攻。

    “只是十五岁的生辰,不必如此铺张。”

    “那大殿下有何打算?”

    “箫莫喜欢看戏,宫里也许久没有热闹了,让【天宫艺苑】准备几个欢快的戏,唱一下即可。”

    “那可要请官员家属?”北宫俊琦一马当先,只是一下子便逼退了刘寒珏所有的兵将。

    刘寒珏双眉紧拧,拿起了茶杯,只是用茶盖轻刮茶碗,随口道:“为何一定要请官员家属?”

    “呵……”北宫俊琦在刘寒珏深思时悠然而笑,“殿下明年就是十六,可以娶皇妃了,所以……”

    “有了!”刘寒珏忽然放下茶碗,走炮,立刻转攻为守,保住了自己大部分的兵将,他畅快而笑,拿起茶杯将茶饮尽放入我的手中,我便再去倒满。

    “摄政王刚才说什么?”略带疑惑的声音悠悠而来,我再次入内时摄政王正在摇头轻笑:“罢了,既然殿下不想,来年再说。”

    这两个人,真当都是聪明绝顶之上。一人话未说完,另一人便知其意。另一人看似无心打断,一人便已知话题不便继续。几时我也能练到他们的修为?

     心中对刘宑珏有了一丝小小的嫉妒。摄政王有如功底也就罢了。一十四五的少年竟也会有些城府,而我在他十四五的年纪时,又在做什么?又在想什么?记忆模糊,只记得对着那一块大大的黑板,和一个秃顶的老师,身边的同桌偷偷地看着琼瑶的言情。

    哎,这就是我的十五岁,少了青春的荡漾,也少了少女时的乐趣。

    “昨日太傅谈及历史上的贤君。”嗒嗒的棋声中,再次传来刘寒珏少年变声尚未完成的声音,“他们无不文武兼备,大智若愚。太子至今未开骑射武术,即使天朝有摄政王的无敌铁骑,不知谋略和战术,没有沙场经验的国君将来又如何统领大军,让兵将信服?”
   
    在刘寒珏又一次发起进攻时,他再次将话题带回。我目不斜视,悉心聆听,这次北宫俊琦又该如何回避?

    只见北宫俊琦将相放出,这一抬让后方虚空,也让刘寒珏微惊。他悠闲地拿起身边的茶杯,轻轻啜饮,所有的动作都优雅百缓慢,泰然自若。最后,他放下了茶怀,才说道:“本王摄政王已经多年,也知老臣对本王颇有微词,说本王怀揣异心,所以,本王希望大殿下能早日接替本王,在太子殿下有能力掌管天朝之前,执掌天朝,成为新的摄政王。”

    立时,刘寒珏拿取柜子的手在棋盘上顿,微垂的脸庞开始变得肃穆和紧绷。

    
    “这样,本王便可早日离开朝堂,也过些清闲的日子……”他一边轻闲地说,一边从刘寒珏停滞的手中炮,放在自己的将之前,而他,却跳马放到了炮之前,无疑是将自己的将军拱手相让。

    棋局已定,刘寒珏惊然收手,抬眸盯视北宫俊琦:“摄政王,你这是何意!”少年沙哑的声音更加低沉,凝重。

   北宫俊琦微微一笑,起身站起,躬身一礼:“本王还有要事,告辞。”

    说罢,他不再看刘寒珏离去,经过我身边时,他抬手拍了拍我的头顶,微微一笑,迈出了房间大门。他……就这么走了……

    北宫俊琦没有回答刘寒珏的质问,而是将那棋局留给了他,那个走相让将军的棋局。
 
    刘寒珏久久凝视棋盘,没有说话。突然,他拿起了边上的茶杯,“啪!”一声,狠狠摔在了地上。茶杯碎成了无数碎片,支离破碎地躺在地上,在日光下泛着刺目的锐光。

    我慌忙取来托盘将碎片捡起,却不知碎片尖利刺破了手指,血滴落在地上,白色的碎片上,一斑斑驳驳,触目惊心。

       我惊的不是什么碎片刺破了我的手指,而是心中竟是起了不祥的预感。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多多少少也变得有些迷信。

       “小喜!”忽然,刘寒珏沉沉呼唤,我立刻端起碎片站起:“是,殿下有何吩咐?”

       “以后离摄政王远点@”他拂袖起身,转眸看我,我立时低头:“是。”
     
       “备?”他似是看到了碎片上的血,“你受伤了?”终于,他的语气转为柔和,平日温柔的大殿下又回来了。

        我心中稍稍放心,扬脸一笑:“没关系的,这样的小伤经常会遇到。”

       他微微蹙眉,垂眸看了一眼茶盘,突然伸手夺走随手放在边上,紧接着就抓起我的双手查看,看到了我右手食指上的伤口,他立刻往外一喊:“小林子,进来!”
     
      “是!”在传来小林子的声音同时,他也拿出帕巾放在了我的血口之上。

      小林子匆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我受伤的手,也是一惊:“小喜,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快去取药。”刘寒珏催促着,小林子急急从杂物间取出药箱,然后从刘寒珏手中按过了我的手,“殿下,奴才来吧。”

       刘寒珏再次坐下,单手随意地放在了棋盘上,在小林子为我处理伤口之时,他看着棋盘再次双眉深锁,眉间的愁思久久不散。

       第一次我发觉自己并不了解这位少年,就像此刻,他到底在想什么?他是否已经知道摄政王的意图?他又有何打算?我都无法猜测。难道,他平日的无忧无虑都是他伪装的面具?

       晚上,在服侍刘寒珏睡下后安睡,却又在夜半之时,听见了他轻微的脚步声,一缕淡淡的灯光从外面而来,让人无法心安。

       起床之时,刘寒珏坐在寝室内的书桌前,就那样坐着,莹黄黯淡的烛光映出了一张深沉凝重的脸,他的视线直直落在面前空无一物的书桌上,让人心忧。

      “殿下……”我轻轻呼唤,他恍然回神,抬眸之时,眉结已经散开,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小喜啊,又把你吵醒了。”

       “殿下……”我走到他的身旁,担心地看着他,“服侍殿下是小喜的职责,殿下不睡,小喜也不睡。”
  
       “呵……”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久久看着我的眼睛,“小喜,以后离摄政王远一些。”

        “小喜知道了,可是,为什么?”刘曦让我远离摄政王我可以理解,为何刘寒珏也要提醒我?

       他笑了笑,双眉微皱,温柔的面容里露出一丝尴尬:“今日我听见摄政王与你的对话,还有他看你的眼神,他对你很是欢喜。而且,我知道就连你调到我身边,也是他精心安排,显然他是不想你在宫中受苦。若只是将你当做一个孩子来喜爱也就罢了,怕就怕……”


       “怕什么?”我继续追问,尽管心里已经有数。但是,我还是想从这个少年的口中,亲耳听到。

       他摇摇头,叹口气:“摄政王喜爱娈童,而你又在慢慢长大,又是男生女相,就怕他哪日将你收到身边,我无力保护呐……”

       静静的夜里,是他无奈而无力的叹息,他了疏而不漏室他无法与北宫俊琦抗衡吗?刘寒珏与刘曦这对兄弟真是有趣,刘曦担心北宫俊琦对他有非分之想,而他,却在担心我。

      他轻轻抬起了我包扎的右手,关心得问:“还疼吗?”

      我摇了摇头。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以后不要再用手去捡了。”

       “恩。”我听话地点头,他温柔而笑,少年的温柔,如同春露。

       这一晚,刘寒珏没有睡好,因为我时常听见他不断翻身的声音,直到子时,他的房间才变得安静。当然,他不会因为担心我而睡不着,他到底在担心什么?

       转眼,就是刘寒珏的生辰,我和小林子都兴奋着,因为这一天,我们将会见到殇尘,还有,两年半未见一面的,当年太监大院五虎将之一的——小六子。

    

     






第三十二章 生日会上的小团圆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刘寒珏的生日,便是在这人月两圆的日子。御花园内早早摆上了桌椅,搭建戏台,为刘寒珏庆生。

      这一天傍晚时分,丽妃来了,我从未见她进入过景阳宫,因为在宫中,刘寒珏每日清晨要到丽妃的丽春宫请安,然后再回来继续学习。傍晚时分,也是向丽妃请安,与丽妃一同用膳后,再回宫。

       当初,我听见丽春宫这三个字纠结了很久。但听到皇宫里还有什么永春宫,怡春宫也就淡定下来。讲起来,在这个年代,引领时尚和潮流的还是皇族。永春,怡春本身并非含有歧义,只是被外界青楼用得久了,自然,就带上了歧义。

       刘寒珏离开景阳宫的时候,我这个内侍太监就不会跟随,而是小林子他们几个外侍太监。所以走到今日,我都未见过丽妃和另一位殿下:刘箫莫。

        按常理,今日我也不会出宫,但殿下仁爱,见我是个孩子,便想我也喜欢热闹,便让我晚上一同前往御花园看戏。

      丽妃来的时候,三殿下刘箫莫也跟在身边。

      他们从夕阳中而来,艳丽丰腴的丽妃和他身边秀美的小小少年郎。三年过去,丽妃的眼角出现了淡淡的皱纹,我心中不禁感叹,有男人和没有男人的女人,差别果然很大。

       像瑞妃,就鲜活水灵,越来越有风韵,而丽妃,却已经不如三年前的亮丽,尽管眉目间依然带着当年的嚣张跋扈,可是那眼角的鱼尾纹和脖子上淡淡的细纹,已经无法遮掩她在没有甘露滋润下慢慢凋谢的事实。

      倒是刘箫莫,长得越来越像当年的丽妃。刘箫莫与刘寒珏虽然是兄弟,可他们只在眉目间一直继承了丽妃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睛,只是刘寒珏年长,那双眼睛更加狭长,而刘箫莫,是又大又圆,如同杏眸。两人都继承了丽妃的美,但却各自演绎出不同的俊美。

       当年清秀可人的刘箫莫敢不再长发披肩,在左右用红色的丝带系起两束像女娃娃的小辫,回想当年,我总是有种将他丝带拆解的冲动。如今,他是将所有长发盘于头顶,用金色的,微微透明的丝帕包裹,只留下鬃边两束黑发垂落,随着他轻快的脚步轻轻飞扬。依旧小小的巴掌脸,还有那张微微嘟起的红唇。这量他与刘寒珏最大的不同之处。这如同少女的樱桃小口的红唇,让这位三殿下,比我还要男生女相。

      一直以来,宫里只有大殿下,三殿下,四殿下刘曦,五公主刘雅涵和小皇子刘澜风,而那第二个孩子,其实是一位夭折的公主,正是当年德妃所怀。因为小公主的夭折,德妃的身体才每况愈下。所以,这在宫里也算是个避讳的话题了。

       丽妃此刻前来,是给刘寒珏带拳衣裳来的。一下子,平日宁静的景阳宫内,一下子塞满了太监宫女,热闹非凡。

      宫女手托托盘垂首跟在丽妃的身后,进屋时,丽妃没有看我,倒是刘寒珏一直盯着我。他用一种回忆,探究和新奇的目光看着我,对着我笑,我只有低头,保持一个奴才的姿态。

  
       “珏儿,来,快将新衣裳穿上。”丽妃百般宠爱,拿过衣衫亲自为刘寒珏更衣,以黑色为主的衣衫,绣上了殷红的华丽花纹,一派皇族的威严,一派皇家的华贵。

       “谢母亲大人。”刘寒珏今日也很开心,嘴角始终保持上扬的角度。

      在丽妃细细为刘寒珏穿上每一件衣襟时,刘箫莫便背手走到我的面前,今日,他穿得也很是庄重,大红的长衫,黑色的花纹,正好与刘寒珏相反,不会冰天盖过刘寒珏的衣衫,但依旧不失华丽。

       “小喜子?没想到你这么大了。”他围着我转,“现在你可还跟雅涵那丫头胡闹?”
   
       我垂首不语,他怎么还记得当年那些糗事?

        “你怎么不说话,我知道你很会说话。”他站定在我的面前,命令我,清澈的声音还没变声,这孩子,发育地看来比刘寒珏晚。

       正想说话,小林子去匆匆走了进来。看见刘箫莫,慌忙一礼:“小林子拜见三殿下。”

       “恩。”刘箫莫背着双手,一副大人姿态。明明长得像个弱受,却要佯装强攻,真滑稽。

       “小喜子,张大公找你。”小林子轻声说,随即向刘箫莫又是一礼,“奴才和小喜子先行告退。”

       刘箫不莫不看我们,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心中起了疑,张大公找我何事?

       在出门之时,但看见张大公已经站在院子里,他那张千年不变的僵尸脸,成为标志性的脸谱,再看他旁边,果然一个小僵尸面无表情地站着。心中惋惜,小春子直是彻底毁了,每一次,我见到别的孩子,都会充满惊喜,因为他们在长大,他们的容貌也在发生巨大的变化。然而,小春子的变化却被那张脸谱遮盖。

       “小喜子见过张大公。”工恭敬地一礼。虽然我是大皇子的人,但也不能嚣张。
  
      “恩,抬起头来。”张大公阴阳怪气地说,我缓缓抬头,他的目光中立刻生出了一线怜爱,手也立时朝我抚来:“看着孩子,出落得真是越来越可人了。”

      我在他快要碰到我时,退后一步,再次垂首:“张大公,长小喜有何事?”死太监,老娘不是谁想摸就能摸的。

       “恩!”什么鸟叫?老太监先是发出了一声不磢的哼哼,然后才说道,“今晚对大殿下很是重要,你要好好服侍,小心伺候,知道吗?”

      听着这话,我和小林子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张大公继续说道:“人在宴会结束后就送来,摄政王说你都知道所以就不给你培训了,事后记得做好记录,春儿,我们走~~”

      张大公不快地离去,我和小林子依旧有些茫然地站着,看着他们远去,自始至终,都没有跟小春子打个招呼,看来,春儿是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到底什么事啊?”小林子反过来问我。我想了半天,终于想了起来:“哦,我知道了,今晚摄政王会给大殿下安排一个女孩,让大殿下成人!”

       “成,成人!你是说,是……那个?”小林子的声音一下子发生了变化,就连脸都涨红得通红。我拍拍他,安慰道 :“没事,有我在,你不必慌。”

      小林子更加愕然:“小喜……你才几岁,怎么就……知道这些……”

       “这个嘛……”我砸吧嘴,一脸老成,“与年龄无关。走,大殿下就要出来了。”

      走了许久,也不见小林子跟上来,回头看他,他依然的副错愕的样子,呆呆站在院中。是啊,我这看似十岁的娃,却已经知情知性,谁人会信?也只有那颇有城府的北宫俊琦信了。他又是从何看出我有此“修为”?

       这种事,其实说出来,真是让人羞囧。

       不想也罢。

       夜晚这朗月一上树,锣鼓声就响彻了夜空,红灯高挂,戏台亮堂。此刻台上还不见[天宫艺苑]的公公们,但是,锣鼓声已经响起,是那欢快的庆生的传统音乐。

      随着这锣鼓声,宫内那些久久不见的寡妇们,一个接着一个远远而来。因为是为大皇子庆生,所以丽妃和刘寒珏就是主人,而皇后他们便是客。

       德妃早早就来了,虽然她看似与其她妃嫔是平级,可是,在这宫里,还是有很多隐性规则的,因此,她反而成了最低的。她一早就送上了礼物,抱着已经五岁的小皇子刘澜风坐在最远的席位上,苍白的脸依然毫无血色,病病怏怏。

        小皇子倒是比三年前更活泼了些,自己爬下德妃的双腿,摆弄着桌上的桔子。小小的娃儿就如那年画上的小娃娃,头上扎着两个小包子,发带飘扬。可爱的胖娃娃吸引我的目光。

       “噗!”他把自己的食指插入没有扒皮的桔子底部。

        “咳!”我一下子就被他这个举动雷到,呛了口水。

       他好像想把桔子举起来,但因为食指太细,举不动,他就拨出食指,换做大拇指,一插,一举,一个桔子便套住了他的大拇指,接着,他用另一只手又插起了另一个,然后,两个桔子,开始对打。

       我服了,这孩子可真会自娱自乐,就是插什么不好,插桔子。不过。。。貌似梨那么硬,他也插不进。。。。

        “小喜,你是不是想吃桔子?”忽然,刘寒珏侧身问我,我张着嘴,半天没说话,他看见我盯着小澜风插桔子了?

       他见我愣愣的,笑了,从案桌上拿下两个,一个寒到我手里,另一个放到小林子手里,大方地说:“吃吧。”

      他抬手摸 了摸我的头,。在他眼里,我只是个孩子。

      “谢殿下。”小林子一直比我有规矩。而我,就拿着桔子捏啊捏。

       绿中带着黄的桔子,软绵绵地像小孩子的屁股,不颇有弹性,然后,我做了一件和小澜风一样的事情,就是,把自己的手指插到了桔子底部,那个传说中:属于桔子屁屁的部位。

       ONG!!!做都做了,却不知为何,黑线挂满了脸。

       “摄政王驾到——小王爷驾到——”通报的声音响起,我拿着桔子朝前看去。怎么也没想到,北宫俊琦今天不仅自己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他的儿子:北宫 蒲玉。今天,人算是齐了。








第三十二章 拜师

     
      “皇后娘娘驾到——太子殿下驾到——瑞妃娘娘,太平公主驾到——”摄政王入席不久,皇后便来了。我站在刘寒珏之后,看着那华丽的队伍而来。

      刘寒珏和丽妃以及在场所有人,都纷纷起身,站迎皇后。而我在想,瑞妃是不是故意的,她和皇后一起来,便可借机享受众人的迎接,满足好那虚荣之心。

       行礼过后,皇后和太子依然坐的是正席。毕竟在宫内,讲究身份,等级。刘曦从头到尾也没看我一眼,只是与刘寒珏点头微笑,二人算是打了招呼。

       然后,由殇尘和一个小宫女,分别乘上皇后和瑞刀送给刘寒珏的礼物。我与小林子分别走向他们二人,正巧,我的方向是殇尘,他低眸垂首,恭敬地托着锦盒。我也低眸垂首,恭敬地接过,没有任何眼神的交流,大家纷纷回到了原位。

        而就在这时,身旁有目光而来,我侧脸看去,是刘雅涵。她和瑞妃坐在右侧。她迷惑地看着我,小心的模样似是不敢给瑞妃发觉,我对着她一眨眼,她偷笑起来,慌忙看看身边的瑞妃,不敢再看向我这里。

       但是,我没有就此收回目光,而是狠狠瞪着站在瑞妃身后的一个老嬷嬷,她就是打我的那个,我怎会忘记?

      充满杀气的目光,穿过空气,直射她的脸,好似是察觉,朝我看来,我目光转为阴森,还朝她嚣张地挑挑眉,死老太婆,我现在可是大皇子的人了,你可要小心点,别给我抓住把柄!

       老嬷嬷读懂了我的潜台词,心虚地垂下脸,明亮的灯泡下,隐隐可见好额头上涔涔冷汗。毕竟她只是一个公主的嬷嬷,论地位,她现在已经远远不及我。

      “哐!”锣声起了。我收回目光,看向戏台,从左侧的垂帘中,莲步轻移走出了一队身穿如同红梅裙衫的女子,[天宫艺苑]里,不仅仅有唱戏和太监们,还有歌姬和舞姬,有时,他们也会同台演出。

       如同红梅花开的折扇,缓缓扇动,扇子打开之时,走出了一婀娜娉婷的身影,娇媚的容貌,眉心点上了一朵红梅。虽然身穿抹裙,但不见胸脯。

       “小喜,这就是夜来香。”刘寒珏微微侧脸轻声告诉我,他知道我对夜来香一直感兴趣。

     我惊了,原来夜来香扮上女妆后,竟是如此娇媚。尤其是那双水淋淋的眼睛,会说话。我似乎有些明白北宫俊琦喜欢他的原因。这双看似妩媚,却无比清澈的眼睛,让人不由得怀念自己纯真时代,在他的身上,找到那纯洁的自己。

       手中一支红梅,却是身着一喜如雪白裙,如红梅傲然立于冬雪这中,独领春前风骚。

       “红梅冬雪独自开,一支独秀迎春来,红梅啊红梅,冰封一笑化春泥,独留清香透天外……”

     缭绕的歌声带着故乡的昆腔,温温糯糯,如有情丝缠绕心肠。夜来香清亮的演唱回荡在夜空之中,让我体会到了何为绕梁三日,徐徐不绝。莫说北宫俊琦喜爱他,我也将成为他的戏迷。

      一曲红梅颂,拉开了庆生宴会。想是刘寒珏喜欢红梅,才会用此歌赞颂红梅,再用红梅的高风亮节和桀骜不驯的气度,赞美刘寒珏。古人都喜欢借物赞人。

      当夜来香退下舞台之时,刘箫莫从位置上离开,似是如厕。我和小林子交换了一下眼色,便跟刘寒珏说想支后台开开眼界。

      一直把我们当孩子宠爱的刘寒珏,自然同意,只说快些回来。

       于是,我和小林子就手拉手欢蹦乱跳 地前往后台,去找我们无比想念的小六子。

       后台此刻一片忙乱,我们穿梭在忙碌的太监宫女之间,就是没有看到小六子的身影。[天宫艺苑]不会有其他小太监,所以应该很好找。

        虽然没有找到小六子,但遇到了夜来香。夜来香正在换装,看见我和小林子乱窜就很生气:“哪位殿下的小太监,到后台来胡闹?”他的胆子真大,敢教训我们。不过在梨园行里,他们这些戏子对戏曲是十分尊重的,包括后台,也是被他们看作神圣的地方,闲人不得随意入内。


       我笑了,直接问:“夜来香,小六子在哪儿?”

       “小六子?去后面打水了,你们快离开后台!”他站起来驱赶我们,竟是没有认出我这个当年和他叫板的小喜子。我偷偷一笑,就跟小林子绕道后台后面。


       没走多远,就看到一个拎着水桶的小太监,我们欣喜地想上前,突然,从旁边蹿出了一个红色的身影,挡在了小太监的身前。

      一下子,我跟小林子都愣住 了,赶紧躲入暗处。这红色的袍衫,黑色的花纹,正是刘箫莫!

      他堵小六子做什么?

      好奇之间,小六子已经民心下跪:“花想容拜见殿下!”

       花想容?我和小林子面面相觑,没想到两年多未见,小六子已经有了自己的艺名,而且,还是那么一个诗情画意的名字,不由得让我想起:云想衣裳花想容。

       刘萧莫并没有露出面对我时的嚣张,而是去扶他:“你快起来。”

       “奴才不敢。”小六子很是慌张,不敢起身,跪伏在刘箫莫的身前,我和小林子有些心急,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小六子究竟长成什么样了。

       刘箫莫见他不起,就蹲下:“我知道你是花想容,也知道你是夜来香的徒弟,你都我夜来香的水袖好不好。”

       跪在地上的小六子身子一怔,接着便连连磕头:“殿下,奴才不敢,殿下饶命!”
   
       小六子会如此害怕,是有原因的。无论在皇宫还是在宫外,戏子的地位都十分低贱,几乎快与青楼女子相差无几。而如此低贱的身份又怎能教导一位皇子殿下,其罪可论犯上!重则会砍头的。

      但是,刘箫莫却一点也不生气,他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放到小六子的面前:“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但是,我真的很想学,你看,我都不说本殿下,可见我的诚意了。我们偷偷学,不给任何人知道,我绝不会说是你教我的,好不好?”

       小六子愕然仰脸,月光下,是一张异常清秀的娃娃脸,尖尖的瓜子脸上,嵌着一双水汪汪的杏眸。如此模样,扮上女妆必然倾国倾城。

       我和小林子情不自禁地握紧了彼此的手,我们终于见到小六子了,虽然他有些偏瘦,但是,他粉嫩的脸蛋,可见他过得很好,夜来香没有亏待他。

      清秀的小六子愣愣地看着蹲在他刘箫莫,黑澈澈的眸子里半是惊恐,半是犹豫。


     忽然,刘箫莫给他跪下了,小六子吓得一下子伏到地上,大呼:“殿下折杀奴才,殿下饶命。”

      “别怕,我这是拜师。”刘箫莫说得异常认真,将银子推到小六子面前,“花想容,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刘箫莫的师傅了!”

      当刘箫莫将额头磕到地面的时候,我和小林子,都陷入了彻底的惊讶之中。实在无法想象,一位高高在上的殿下,竟然会为了追求艺术,而做出如此大的牺牲。不,在刘箫莫的心中,跪师是应该的,他已经完完全全把自己当做了一个梨园行的入门弟子,对戏曲带着无限的憧憬和尊重。没想到第一个让我佩服的皇子,竟然是这个带着诚意求学的:刘箫莫。



   



第三十四章 纠缠不休的蒲玉


     在印象中,刘箫莫一直有些嚣张跋扈,带着丽妃的性格。而今,却没想到,他为了学戏如此放低姿态。或许,正因为他还是个孩子,只要是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去做,不会去顾及身份地位。

      他知道求夜来香,成功率不大。所以,他选择了和自己同岁的夜来香关门弟子——小六子。人往往喜欢向同龄人靠近,这是人的一种本性。

      他磕完头,将银子恭恭敬敬推到小六子头顶前:“师傅,就这么说定了,我不能久留,等我想到办法,再来找你。”说完,他就跑了。

    我和小林子对视一眼,从暗自慢慢走出。似是我们的脚步声惊动了依旧处于惊慌的小六子。他赫然仰脸,看到我们时,神情骤然变得害怕。他抱紧银子,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六子,别怕!”我急急说道,他一愣,我们匆匆上前,小林子将他扶起,却是一皱眉:“你怎么吓得腿都软了。”

       六子依然略带害怕,戒备和疑惑地看着我们。小林子扶着他笑了,我抬手就打上他的额头,没想到这群孩子里,只有六子长得与我一般高。

      “六子,连我和林大哥都认不出了?”我和小林子不停地拍打他的头,原来打别人这么爽,难怪殇尘和刘曦老是喜欢打我。

      他水汪汪的杏眸陡然圆睁,手中的银子瞬间掉落,惊喜交加之余,他扑了上来,抱住了我和林子,我们三人紧紧相拥,温暖和难以言喻的亲情包裹着我们三人,不由得都有些想哭了。

      放开六子,六子还真的哭了,泪水滑落眼眶,如梨花带雨,楚楚可人。小林子噗一下就笑了:“六子,你是个男子汉,怎么哭得像个女人。”

       我捡起地上的银子 ,六子哽咽着:“我好想大家,但师父不准我出门,只有小伍告诉我大家的近况,没想到,大家都变了模样了。”


      “你也是。”我将银子塞回他手里,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更加好听,唱戏对嗓子要求很高,听说即使男孩子会变声,经常训练,也依旧能维持嗓子。而且,稍稍的变声对嗓子和优质声音的形成更有好处。我就问他:“六子,你要小心渡过变声期。”

      六子抱着银子点点头:“小伍通知我了,我每天都会练嗓子,我想好了,如果变地厉害,就说感冒,嗓子哑了。”

       “呵呵。”小林子听罢憨憨而笑,目光中多了一分羡慕,“是啊,你和小伍真要好好感谢小喜和殇尘。”

      六子感激地看着我,我被看得不好意思,朗月下,我们三人久久对视不语,却倍感温暖,今天,真是一个团圆的好日子。

       “想好以后怎么办了吗?”我打破沉默。

       “恩。”六子郑重地点点头,将银子更加抱紧,“所以我需要银子。我和小伍都不可能久留宫中。在园子里,我拿不到打赏,再加上我辈分小,也没有零花钱。现在,殿下肯付银子给我,我想多挣点,将来溜出宫的时候,就有本钱了。像小伍那样的性格,也不会积攒银两,所以,这钱是我和小伍将来出宫的钱。”他珍惜地银子紧紧后在胸前,这是他此生拿到的第一笔银子。

      我和小林子听罢,都感慨万千。

      “小喜。”忽然,六子将银子放入我的手中,“能不能请你为我保管?这么多银子我放在园子里,我不放心。”

       我慢慢接过银子,沉甸甸的,里面装的不仅仅是银子,还有六子对我的信任。六子低下秀美的脸庞:“我辈分小,睡的是通铺,埋起来又怕自己忘了,放在身边,我怕我寝食难安,所以,由你保管,我放心。”

      “知道了。”我将银子放好,他开心地再次抱住我和林子,然后,放开我们,提起水:“我回去了。”

      我和林子纷纷点头,看着六子离去的纤弱的背影,林子不禁轻声感叹,“在宫里,真不容易。”

      “是啊……”

       举步离开之际,却踩到一样硬物,低头一看,是一块玉佩,我捡起放到月光之下,小林子一眼认出:“这是三殿下的随身玉佩。”

       刘箫莫的?大概是刚才在跪拜的时候,无意间落下的。

     回到前台时,丽妃正在轻声责骂刘箫莫:“如厕也不带上太监,看你摔的,把衣裳摔得这么脏。”丽妃拍打刘箫莫膝盖附近的袍衫,刘箫莫方才跪拜在地,污泥自然沾在了他的袍子上。

     “呀,你的盘龙玉呢!”丽妃更加生气了,刘箫莫低着头,不敢说话,似乎盘玉龙非常重要。丽妃气得脸都红了,“你怎么能把盘玉龙丢了!快带人过去找!”

      忽的,小林子撞了我一下,给我使了个眼色,我立刻拿着玉佩上前,勇闯火力区:“殿下,您的玉佩。”我垂首,恭敬地双手奉上,瑞马一下子取过,放心地笑了:“这玉果然有灵性。恩,好,你是珏儿的内侍小太监小喜子吧。哪里捡回来的?”

      “茅厕前的路上。”我依然垂首。

       丽妃对着身边的小太监说道:“赏。”

      “是。”小太监拿了两个贡梨放到我手中。靠,真小气。就拿两个梨子打发我,算了,丽妃就这性格。抬眼正好看到刘箫莫,他有些心虚地撇开脸,但又偷偷再瞟了我一眼。神情中,带上了少许疑惑。

       拿着梨子回到边上刘寒珏的身后,他回头看着我手中的梨,不禁笑了:“怎么,对母亲大人的赏赐不满意?”

       我立刻摆手,连带着贡梨一起摆:“不敢不敢。”虽然嘴上那么说,心里还是鄙视的。看丽妃那么紧张盘龙玉,还以为会有大赏,结果就两梨。虽然贡梨不是太监宫女能吃上,但在我那个世界,可以吃到吐。

        “呵……”刘寒珏笑得更加温柔,抬手拍了拍我的脸,“回去赏你好东西。”

         “谢殿下。”我勉强笑笑,该不会也是什么水果吧。我将一个贡梨给小林子,他呵呵一笑,就把梨子身上擦了擦,偷偷吃了起来。刘寒珏的温柔,将我和小林子宠地越来越没有规矩。

       台上开始唱戏,唱的是贤君东阳王。这场戏讲的是天朝之前那个大龙帝国,大龙帝国出了一个贤明的王爷叫东阳王,当时也是众皇子幼小,东阳王在全朝官员的拥戴下,代理朝政,并且教导当时年幼的皇子们。

        后来,东阳王发现太子并非最佳继承人选,反之另一位皇子天资聪颖,心存仁爱,于是,他力排众议,最后废除太子,拥护那位皇子登上帝位,为当时的大龙帝国选了一位难得的明君,这位明君更是将大龙帝国带入鼎盛时期。

       这是流传在民间的一个贤能的故事,几乎每家戏园子都会唱,也算是必唱曲目了。大家也都听得滋滋有味。扫目看去,每个人脸上都笑眯眯的,丝毫察觉不出半丝异样。

        皇后,刘曦,刘寒珏,北宫俊琦,甚至殇尘都是一脸常态。可是,我就是感觉这里的空气越来越紧张,越来越沉闷,越来越让人窒息

       偷偷退避,还是去茅厕透透气吧。吃得太多了。

       夜来香是北宫俊琦的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可能他并不知道北宫俊琦的心思,于是就听命演了这场戏,看似赞赏了摄政王北宫俊,拿他比喻当年的东阳王。毕竟这也是这出戏自始至终要表达的意思。什么换君只是一个过场,容易让人忽略。

       但是,以现在的时局来看,这个过场,是极有可能再次在天朝上演的,不知刘寒珏心中怎么想的。

        “小狐狸精。”忽然,有人在静静的空气中,这么喊着。

        我停下脚步,四处看,没人啊,幻听?

      
        “小狐狸精!”又是一声,这声变得更加清晰,是从上而来,而且声音异常熟悉,心中咯噔一声,朝上看去,只见一个黑色的人影,像猫头鹰一样蹲在我头顶横生的一根树枝上:“小……”王爷两个字还没喊出,他就从树上一跃而下,撑开双臂,有如飞鹰扑食。

       闪电般的速度如同黑貂,他一下子就将我扑倒,我后背生生地疼。他用的又是极其专业的擒拿。一手掐住 我脖子,一手扣住我一边肩膀,单膝略低,呈蹲姿态在我身体上方。他与北宫俊琦越来越你的容貌充满了邪气,从没想过北宫俊琦那样俊美的脸庞,原来可以演绎地那么邪恶。

      “死太监,你出卖我!”他恶狠狠地说,掐住 我脖子的手准确卡住我的气管和声带,让我既无法发出声音,又无法喘息。

      我用双手扣住他异常有力的手,摇头:“你……你……”

      “说什么!”

       我拼命指他掐住 我的手,他双眉微动,松开了一些,我当即大大吸了一口气:“咳咳咳咳……小王爷……你,你说什么……咳咳咳……”

       北宫蒲玉柳眉倒竖:“你出卖我!”

        “我哪里出卖你了
。”我躺在地上,莫名其妙看着上文的他。

        “去[朝曦夜雨]的事情,只有你知道,只有出卖我,我父王才会知道,不然,他不会禁我的足!”

       “你被禁足了?”?我忍不住笑了,“好啊,世间少个人作恶了。”

       “死太监,你说什么!”当即,他一收手指,我的喉管差点被直接掐断。










第三十五章   别人的初夜也很纠结


        当他收力的时候,我眼前冒出了金星,他怎么不知道这样会死人的!我难受地挣扎,他才再次松开:“没想到你这么小年纪,就学会勾引男人!”

       我想起来,他扣住我,死死压制我,我只能继续躺着,“我没出卖你,京城都是你父王的人,你有点风吹草动,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说不定那天我们全程都被跟踪了。而且,冉羽熙那小子一看就是表里不一的人,说不定是他出卖你。”

       他微微一怔,别开脸,黑眸闪烁。

       “还有,我哪里勾引男人了?”我可不想随随便便被扣上狐狸精的帽子。

        “你有!”他赫然回头,伸手就从我腰间一拽,扯下了北宫俊琦送我的香囊,“这是我父王喜爱的香囊,如果不是他送你,你根本拿不到!”

       我一时无语,送个香囊就是勾引,那我从小就爬太子的床,不是变成淫乱宫廷了!

       “对!”我怒了,瞪着他,“摄政王就是喜欢我,他总说如果我不是太监,就收我做义子!他说我比你聪明,比你乖,你老是给他惹事,让他不省心,放到外面担心,关在家里看着烧心……”

      “你说什么!”他气急,手指狠狠一收,我便无法再发出任何声音,他愤怒地瞪圆了眼睛,“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我用我最后的力气横白他,索性放弃挣扎,躺在他的身下,随便你。你也就表面凶横。果然,他的手微微放松,眸中浮出了哀伤:“父王真的是那么说的……”

       刚想说骗你的,忽然,有人大步走到了我们的身边,北宫蒲玉惊诧之际,厉喝就随即而来:“玉儿,快放开小喜!”

      是北宫俊琦,哎,这下可是捉“奸”在床,小蒲玉再怎么装天使,也没用了。

      北宫俊琦的出现,显然在北宫蒲玉的意料之外,他在北宫俊琦的厉喝后,更加低垂他略带一丝哀伤的脸庞,他慢慢收回了手,站起了身体,这一次,他没有装,而是静静地,撇开脸站在一旁。

       “咳咳咳!”我狼狈地起身,先顺了顺气,北宫俊琦没有看向我,而是直直盯视他的儿子:北宫蒲玉。

       “玉儿,你可知错!”

       夜风微凉,却扫不去这里的沉闷。月光虽亮,却依然化不去少年身上的阴暗。北宫蒲玉一声不吭,不再像上一次般露出天使纯真的笑颜,或是乖乖说一声:孩儿知错了。

        沉默,在这对父子之间蔓延,让我异常尴尬,站在二人之间,越来越显得多余。

       “父亲大人”忽然,他扬起了脸,几乎与北宫俊琦相似的脸上,带出了渴求,“您不要抛弃母亲大人好吗?”

      北宫俊琦立时一怔,眼中的余光扫到了我身上,我立感不妥,想上前告退时,北宫蒲玉突然上前一步,用更加大的声音祈求:“父亲大人,求您别再找夜来香了!”

      立囧。

       “回你的席位上去!”北宫俊琦拂袖起身,沉沉命令。

       忧伤包裹住了这个花季少年,他撇开脸咬了咬红唇,捏紧了手中从我身上扯下的香囊:“:是!”这一个字,宛如人他齿缝间而出,他将香囊往我身前狠狠一扔,微抬的双眸中,竟是深深的怨恨。

       “小王爷……”

        他甩头而去,孤单的身影消失在了月夜之中。

       这条僻静的小路上,布满了少年留下的哀伤和怨恨,我不懂,为何北宫俊琦不多给北宫蒲玉一些爱?

       北宫俊琦缓缓起身,久久凝视北宫蒲玉远去的小路。原来,他是爱他的,从他的目光中,我可以深深地感觉到,可是,他对任何一个人温柔,为何唯独对他自己的儿子,如此苛刻?

       我捡起了地上的香囊,香囊被北宫蒲玉捏地有些变了形,上面的幽兰如同折断。我轻轻掸去上面的泥土,拉扯平整,重新带在了腰间。绣工精美的香囊,每个人都会爱不释手。

       抬眸间,北宫俊琦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依然面带微笑,目光温柔。可是,此刻,我却感觉他是如此遥远,因为,他对每个人都是如此,而他对他儿子北宫蒲玉的严厉,才是真的。

      他伸手微抬我的下巴,查看我的脖颈,然后收回手,摸了摸我的头:“幸好没有留下印记,不然你无法对殿下交待。”

       “谢王爷关心。”我后退一步,垂首道谢。’

       他没有说话,似是只是看着我,场面上月光投落的他的身影异常宁静,只有缕缕发丝,在微风中轻扬。

       他缓缓转身,我抬起了头:“王爷,您真的离不开夜来香了吗?”

        他身形一顿,没有转身,只是侧过了脸。

        我不知道自己那么做对不对,可是,我对北宫俊琦的喜欢告诉我,秋苒,你应该这么做,于是,我继续说:“王爷,您与夜来香的事大殿下也知道,所以殿下也让小喜远离您。”

       他一怔,立时侧回了那原先我可以看见的半边脸,就此,我只能看到他平直的铺盖在背后的,完美的长发。

       “但是王爷对小喜有知遇之恩,能到大殿下身边服侍殿下,也是王爷给的机会,王爷是个好人……”

       “我是个好人?”忽然,北宫俊琦再次侧脸,俊美的侧脸背离了月光,而显得有些阴暗,“哼……”他轻笑一声,似是带着自嘲。他再次转回脸,背对着我,微微抬头遥望深沉的夜空,“小喜,你会后悔说这句话的……”

      幽幽的感叹带着几多愁伤,他背过双手,慢慢离去。渐渐消失在了 我面前这条僻静小路的幽暗之中。或许,真的是我说多了。我究竟在想什么?想走进北宫俊琦的心,让他停止阴谋?我真是可笑。

       再次回到刘寒珏身后时,他转身面带担忧:“小喜,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我……拉肚子。”我淡淡地说,刘寒珏看了我片刻,不再多问。

       心情依然没有恢复,小林子也感觉到我不开心,又偷偷塞给我一个桔子,然后俯到我耳边:“刚才张大公派人来说过了,人已经送去莲花汤了。”

       我立时抬眸,看他。莲花汤是给比较高级别的宫女清洗的浴池,形似莲花,故而得名。小林子脸微微红:“后面……你都知道吧。”

      我低下头,这一天终于来了。可是我没有半丝兴奋,而是越来越囧。我这纠结的心情,让我明白,原来,我很正常。

       在戌时三刻之时,宴会结束,大家纷纷散去,我和小林子也跟随刘寒珏回宫。

        刘寒珏心情大好,一进屋就看到了摆满屋子的礼物,我和小林子上前要去整理,他却直奔寝室,然后喊了出来:“小喜,礼物让小子林子整理,你快来给我宽衣,这衣裳很沉。”

       小林子抬头看了我一眼,我便说了句:“通知人送热水来。”

      “恩。”小林子出了房。

       我赶紧进房给刘寒珏宽衣,当那沉重的正装从他身上脱 下时,我才感觉到这套衣服确实很沉,而且很复杂,门襟,腰带,长袍,中衣,还有许多零碎,反正脱了我一身汗。

        太监送来了热水,放在寝室冬梅屏风之后。

       “殿下,可以沐浴了。”小林子走进来笑着提醒。刘寒珏点点头,我给看了小林子一眼,他立刻明白是让他整理我给刘寒珏脱下的衣衫。

      跟着刘寒珏身后,在屏风后为他脱去最后的亵衣,为他挽起长发,他跨入浴盆。我取来平日太监准备的花盆,将花盆内的花瓣细细洒入清水,当手指碰触到下面时,愣了愣,今天这花盆里好像不止鲜花。往里面一看,是药粉,闻了闻,刺鼻的辛香,隐隐有麝香的味道,其余的,就不得而知了。

       八成是那个,比如加快行气,活血什么的。刘寒珏毕竟年轻,还用不着吃什么鹿茸,所以只用些馨香料。眉一皱,全倒进浴桶,清水的颜色立时发生了变化。变成了淡淡的粉红。

        可是那香味却是不再刺鼻,被水冲淡了。

       刘寒珏疑惑地掬起一把水:“这是怎么回事?”

        “哦,是药浴,殿下,今日殿下生辰,药房特地准备的,可以消除疲劳。”我胡诌。刘寒珏笑了笑,没有怀疑。

       纠结啊,今天开苞是开定了呐……








  第三十六章 少年初长成

      洗了没多久,那带着粉红色的药浴就起了作用。给刘寒珏洗了无数次,他身体有何变化,我当然有所察觉。在那淡淡的清香之下,他的皮肤比往日更红了一分,从原本的桃红,化作了草莓红。

       他似有所察觉,侧脸问我:“小喜,这药浴里放了哪些药材?为何我越洗越热?”
   
        “呃……不知道。”我确实不知。埋头绕到他的身后,给他搓背:“殿下,你有没有想过哪天宠幸一个女孩?”

       “没有。”他答得很干脆,用手沾水拍打自己的胸脯,拍打了一会,他转身,“小喜,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直直地盯着我,我张口结舌,忽然,他坏笑起来,一把扯住我的衣领:“不说就把你扔进水里。”

       “啊?不不不。”工慌忙摇手,脸涨了通红,他挑起一根眉,泛着桃红的脸露出一丝狡黠,似是药浴的催化,他好像有些兴奋。

       他挨近我的脸,用他那双大大的狭长的眼睛盯视我的眼睛,湿漉漉的鼻尖顶上我的,清香的水滴便从他的鼻尖沾到我的鼻子上,已经殷红的唇吐出热热的气息:“说!”

      近在咫尺的俊美少年,夺走我的呼吸,我甚至感觉到只要他的鼻尖微微一侧,我们的唇就能碰触在一起,那如同滴血的红唇,会有怎样火烧火燎的温度?

       他见我不说,微笑地闭上了眼睛,将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潮湿的手掠过我的耳垂,插入我的长发,将我轻轻按在他的额头上,不让我逃离:“小喜,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很开心,是从未有过的开心。”另一条湿漉漉的手臂缠上了我的脖颈,我僵硬地站着,这药浴显然有催情的作用。

        曾经跟殇尘无聊地探讨过小男生第一次的问题。殇尘说,男生在未知性之前都很单纯,也不知道怎么去发泄,对性充满好奇。一旦知道后,就会上瘾,成为女人所说的下半身动物。
      
       但大部分男人都能用理智控制自己的欲望,不会荒淫无度。不过,一旦被女人勾引,就很容易身为禽兽了。说完,他还看着我坏笑,笑得我汗毛粼粼,那神情仿佛在说:“小喜,你快长大吧,让你看看什么都是禽兽!”

      所以,刘寒珏在未知性之前,从未有那方面的想法,甚至,可以说连好奇心都没有,因为他很忙。而正是这份单纯,让那隐藏而深处的,被忽略的欲望,才被这仅仅加入香料的药浴的催化,如同雨后春笋,破土而出,势不可挡。
      
        他变得有些慵懒,有些腻人,至少在他正常的情况下,他不会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他蹭了蹭我的额头,收回一只手拿起了我的手观看,缓缓睁开了眼睛:“小喜,你是不是在我的茶里加了酒?为何……我有些迷醉的感觉?”

      “我……”

       “你的手让我喜欢,它们服侍我的身体,让我上瘾
……”他将我的手缓缓放向他的脸庞,心跳不知不觉地加速,当自己的手几乎要碰到他那如同玫瑰花开的红唇时,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笃笃笃。”

      我慌忙收回手:“殿下,你先放开我,我出去一下。”他微露疑惑,离开了我的额头,抬眸看我的眼睛,我将他缠在我脖子上的手臂拿开,偷偷松口气,这到底是谁勾引谁?

       淡定。淡定!

       “小喜,什么事?”他懒懒地趴在桶沿上,黑澈澈的眼睛里带出了动人的水光。

        我嘿嘿一笑:“好事。”

       “惊喜?”他反问,眸光更加闪亮。

       我点头:“不错,殿下,你再泡会儿。”

       “恩,你快些回来,给我按摩,我舍不得你的手。”

       “哎。”

       他恋恋不舍地看着我离去,在药浴的催化下竟是喜爱撒娇。我有些得意。他因我的双手而上瘾,而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摸遍”他的全身,咳咳,好WS。我们要淡定!

        打开门,门外月光晴朗,门前站着两个太监,抗着一个被卷。小林子走到我身边,脸有些红:“人送来了。”

          我跨出门槛,轻轻掩上门,也有些尴尬:“哪来的?”

        “回禀小公公,织绣房的宫女,名叫小月。”

        “恩,几岁了?”

        “刚满十六。”

        “咳,嬷嬷都教过她了吗?”

        “都会了。”

        “那……是戴帽还是……”

         “给喂过药了。”

         “咳……”好囧,侧眸看了一眼小林子,他完全懵了,显然没想到我会如此专业,甚至,他完全没明白我们对话的内容。他见我看他,就轻声头号:“戴帽是什么?”

        我很尴尬,这些都是两个市井生活积累下来的。戴帽就是“套套”,ORZ。。。古人太强大了,反正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这里给TT还取了个很文雅的名字:玉剑小帽。

        我没有回答小林子的提问,解释太废时间,推开房门,轻声交代:“轻一点,殿下还不知道。”

        “是。”两个太监轻声轻脚地进入寝殿,将姑娘轻轻放上床,就利落地退出,回到我身前:“小公公,上面交代了,宫女身份卑微,不能过夜,所以奴才们就在此等候。结束之后,还要将宫女带回。”

        “咳。知道了,我会叫你们的。”

        囧迫地回到房间,刘寒珏听到了我的声音,喊了一声:“小喜,送什么东西来了?”

        我走到屏风边笑道 :“殿下,莫心急,小喜再去准备一下。”

       “呵,小孩子,神神秘秘的。”屏风后传来轻轻的水声,可怜的刘寒珏开始自己沐浴。

       我走到床边,今日的寝具显然也都在我和刘寒珏不在时,已经更换,全新的紫。淡淡的紫色带着不明显的粉红。绣花的蚊帐,带着淡淡的梅香。宫里洗衣房的宫女们会收集各季鲜花,加入特殊的药材制成洗衣用的香水。用这种香水洗过的衣物,便自然而然地带上了各色花香。
     
       落眸,看见了被裹在白色被单中的少女,如同蝉蛹的包裹,让我无法看清她的容貌,只隐隐看到她露在外面一点乌黑的头发。

      我伸手拉下被单,露出了她的脸,她一阵惊慌,羞红的脸庞如同月季花开。好一位秀美的少女,肤白若雪,水滴鼻,樱桃唇。羞怯的目光宛如失措的小鹿,不敢看我一眼,我毫不不客气地摸了摸她的脸,皮肤细腻,但依旧不及刘寒珏,不过,也属上品。

       仔细查看了一下,发饰,耳环都已经去除,纯洁的少女,寸缕未着,白色的被单裹住了她曼妙的胴体。

        除去首饰是为了避免在嘿咻时刮伤皇子们。我点点头:“小心服侍殿下。”

       “是……”她怯怯地说了一声,下巴低垂,宛如急于躲入那被单之中。

       放下淡紫的帷幔,点上了熏香,然后想了想,将桌上的花瓶偷偷放在床下的踏板上,踏板与床相连,待花儿不动之时,我想,应该就是结束之刻。

        让我盯着床,实在烧心。所以看着那花瓶的鲜花,我会好受点。

       等再次回到浴桶前的时候,刘寒珏仰面躺在桶边,几乎睡着。这药浴怎么回事?是催情,还是催眠?

       “殿下,殿下?”我轻轻推他,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微微蹙眉:“小喜,我困了。”

         “好,我们这就安歇。”我将他扶起,他从水中起身。我惊讶地发现那粉红的汤水竟是恢复了清澈,是吸收了吗?

       忽然,他在浴桶中转身,将后背对着我:“小喜,拿浴巾来。”

      我略微疑惑,但还是给了他,他裹住了下身,才从浴桶中走出,转身时,脸红如烧。心中奇怪,平日都那样光溜溜地对着我,今日他怎么知道要遮羞了?

       拿起浴巾开始为他擦干身体,他撑开双臂,俯脸看我:“小喜,你到底几岁?”

       “虚岁的话,十一了,实岁也就九岁。”我这次说了实话,反正也已经虚虚实实,不再重要。
   

     “可是为何我觉得你不像十一岁的孩子?”

      我蹲下身-,给他擦腿:
“那殿下觉得我几岁?”

       “若不是你的身体是个孩子,我会以为你与我一般年纪。”他认真地说。

      我笑了笑:“是嘛,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顺着小腿开始往上,双手拿着浴巾擦入他用浴巾遮盖的部位,当擦到大腿根部时,我的手背忽然与神秘的异常热烫的硬物相撞,立刻,我惊然收手,慌忙起身,撇开脸:“殿下,你该安歇了。”

       “好……”他的语气,显然也十分尴尬,“不……穿亵衣了吗?”

      “今日……不穿了……”太囧了,少年已经长大。当年,我错抓刘曦小麻雀的时候,还心平气和,甚至恶意拉扯,痛得他哀号。而今,只是无意间碰到,便已经心慌意乱,无法再保持淡定。

         
      
        
      




第三十七章 撩人的少年

    粉紫的床幔,淡淡的幽香,暗暗的烛光,一切,都将房间的气氛推向暧昧。

       赤裸的少年站在床前,只围着短短的浴巾,长发盘于头顶,仅有一两缕不听话地下垂,贴服在他羞红的耳根,和淡粉的肌肤之上。

     床,一张粉色的床,里面还藏着一个同样赤裸的女孩。女孩二八,含苞待放,据说这个年龄的少女皮肤是最水灵的,欢爱时会全身潮红,因为矜持和羞怯而楚楚可人,泪光闪闪的双眸,更是让人浴血沸腾。

       想到此,我也有点想做男人了。完了,做太监久了,有些BT了。赶紧回归正途。我轻轻撩开了粉紫的蚊帐,露出了那个被卷。刘寒珏惊然后退一步,侧开了脸。

      “殿下,你早知道是不是?”我轻轻地问。他没有说话,只是咬了咬滴血的红唇,潮红的脸庞比那小月姑娘更加艳丽一分。

       我放下蚊帐,走到他的身后,推他:“去吧~~过了今晚,殿下就是男人了。”

        “小喜……”他还是尴尬地无法举步。

       “殿下,你不进去小喜要受罚的!” 我受不了他这腻腻味味的样子,每个人都会有第一次,只有女孩才会不好意思,怎么他这个大男孩也这么纠结。

      
      “小喜。。。。”

        我失去了耐性,让我在床边听他嘿咻我已经很抑郁了,这种事,谁都受不了。我只想他快点结束,那我今晚这囧到死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进去啦~~”我用力一推,他被 我推进了红床,帐幔轻轻摇曳,露出了他比小月还要红透的脸。

       许久,里面都没有动静,床脚的花儿没有颤动半分。

        我抑郁了,直抽眉角,走远点,吹熄蜡烛,眼不见,耳不听为净。


        可是,老天爷偏跟我作对。一阵夜风拂过,便扬起了帐子,我那双不受控制的眼睛,就往里面瞟。只见小朋赤裸裸地跪伏在刘寒珏的身前,胸前的饱满如同玉兔,我看傻了眼,这丫头发育地很好啊,这么大。

       “奴婢小月,服侍殿下……”她怯怯地说,微微向前探身,摘下了刘寒珏围住下身的浴巾,便俯身向下。


      在此关健时刻,帐幔飘落,遮住了全部春光。我撞墙。我没用!没定力!我下流!我无耻!说好不看的,结果,还是没忍住。

       床脚的花轻微颤动,传来一声压制住的闷哼:“恩……”是刘寒珏的,他带着沙的声音,透出了他潜藏已久的,自己不知的欲望。

       啊!啊!啊!抓狂。那么一个水灵灵,纯净净的美少年,就被一个宫女吃了。太不公平啦!他应该属于男人的!咬牙,捂住耳朵,别让我听了,烦死了!
   
       “呼”又是一阵风,老天爷再次折磨我的了,床幔掀起一角,看到了平躺在床上的小月,她娇羞地侧脸朝外,双腿慢慢曲起,轻咬红唇,泪光盈盈:“殿下请……”


       殿下请?刘寒珏会吗?我那双不知羞耻的眼睛又瞄过去了,当我即将看刘寒珏之时,订幔又混帐的垂落了。我彻底崩溃。老天爷,算你狠!

      挠头,蹲在角落只有自己烦躁。其实也不知道烦躁什么,但是,就是很烦躁。床脚的花儿开始颤动,但没有规律,显然里面那两个家伙都很青涩,无法合拍。

      “啊!”一声少女哽咽的痛呼,刺激了我的神经,破瓜了!

      忽然,花静了,一动不动。不会吧。是完了还是中场休息?

        按道理应该没那么快,换逄西方时间,也就十分钟。

        “殿下,小月该死……”忽然,传来了小月充满恐慌的,带着哭腔的声音。我缓缓起身,小月做了什么,要说自己该死?

       “这……不怪你……”随之而来的是刘寒珏暗哑的声音,“小喜,送她走吧。”

       “啊?哦,是。”我完全慢以半拍,真的就这么完了?天哪,我高估刘寒珏了,还以为嘿咻到午夜呢。

      挠着头出门,没道理啊,刘寒珏平日身体状况良好,怎么到关健时刻成了有名的“快抢手”了呢?难道是心理问题。

       打开门,通知太监提人,门外月光明媚,空气清新,让我浑身舒畅了许多。小林子和其他外侍太监都没有休息,守在门外。小林子手里还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显然是一盅补品。

      他将托盘交到我的手上:“怎么那么快?”


     “不知道啊,大概殿下不喜欢那女孩。你们都地产休息吧。”我随意地答,总不能破坏刘寒珏的名声吧。太监抱着小月一走,我就进了屋。

      房内依旧无光,我匆匆打开窗户通风,受不了这屋子里残留的暧昧的气氛。想点灯时,却突然传来刘寒珏的声音:“小喜,不要点灯。”

     “哎。”我只有拿着补品走到床边,拉起帐幔时,只觉得一阵热气迎面而来,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的错觉,那残留在床内的温度,让我的心跳一时失控。

      抬眸时,却看到一片水润肌肤。刘寒珏呆呆地坐在床内,赤裸的身体因为情欲而染上一片桃红,粉红的胸脯和粉红的小腹,薄薄的淡的被单遮盖起他肚脐以下的部位,两条完美无瑕的大腿,撑满了我整个视线。左腿自然平伸,右腿曲起,弯曲的大腿略微带起了被单,被单离开床面,隐隐透出遮盖的神秘区域。

     俊美的少年,撩人的姿势。

      我低头,刘寒珏,求你不要勾引我。若是我崩溃,我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要知道,我禽兽起来不像人!

      “殿下,喝汤吧。”我拿起了补品,他摆了摆手:“小喜,你吃吧。”说完,他抱住了膝盖,将自己的脸完全埋入膝盖之中。

       “那……殿下,穿衣吧。”

      他没有抬脸,而是点点头。

       我取来长长的睡袍,这样,他连亵裤都不用穿。

      “你放下去休息吧,我自己穿。”他哑哑地说。

      我想想,也好。自己也出了一身汗,得去擦擦。

       在我洗漱的时候,房间里没有半丝声音,我以为他睡了。于是想回去给他放下蚊帐。但是当我走出自己单间时,却发现床上已经空无一人。找了一圈,也没看见。这小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轻了!

       我只有走出房间,终于,在偏厅的卧榻上,看到了呆呆的少年。他坐在窗前,银白的月光便洒落在他的身上,宽松的长袍,松散的衣领,月光钻入他敞开的领口,抚过他纤巧的锁骨,一路而下。

     三角的衣领裸露开来,他似乎系错了腰带,使衣领变得更加松散,右侧的领口只要轻轻一拨,便能滑落他的肩膀,露出他胸口诱人的茱萸。

      而露在衣摆下的大腿,也微微开合,开合的大腿,撑开了衣袍的下半部分,隐藏的区域更加抓挠人心。

      NND,这件袍子谁给他穿的?!哦,对了,是我。

      真是一个撩人的少年。







第三十八章 不好,劈腿了

      菊花的童年在大皇子成长之后,便将结束,为这一段农牧民的是少年如何养成男人,以及菊花对男人今后的看法做的铺垫,否则她一时接受不了一妻多夫的制度。别忘了 本文NP^-^

       身着白衣的少年,坐在银白的月光下,衣衫微微裸露,如玉的肌肤若隐若现,茫然的神情让人心情萌动。

      他倒底在迷茫什么?还是在困惑什么?

      记得殇尘说过,男生的第一次其实对男人的一生都有影响,那他现在的神情,到底代表了什么?

       我轻轻上前:“殿下……”

      他微微抬眸,神态依然有些呆愣:“小喜啊……你睡吧……我……再坐会儿。”

      “不,殿下不睡,小喜也不睡。”一如往常的回答,让他的视线在我的脸上聚焦,他一直看着我,看了我很久很久,清水淋淋的目光,微微开合的红唇,以及那一副透着迷茫的神情。

      我的双手开始蠢蠢欲动,真的很想抚上他的脸庞,然后说:孩子,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下次争取做得更好。

      但是,我没有,所以我在他的目光中,解开他系错的衣带,目不斜视地一根一根地系好,将敞开的衣摆,盖住了他修筑的大腿:“殿下,这样会受寒的,还是去安歇吧。”呼,这需要多大的定力!

       “我……不想睡……”他看向自己的房间,“躺在那张床上,我……睡不着。”

       顺着他的目光,淡紫色的床在月光下依然带着几分暧昧。原来如此。我想了想,转身,他却拉住了我的手:“小喜,你去哪儿?”

       我笑了,看着他带着一丝焦急的目光,就在刚才,他还说叫我去安睡,而此刻,却又担心我的离去。此刻的他,需要有人陪在身旁。

      “殿下,我去给你拿寝具,今晚睡这儿可好?”

       他黑澈澈的目光在月光下莹莹闪动,陷入迷茫的少年,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放开了我,双腿放上卧榻,抱膝而坐,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从柜子里取出清爽的寝具,是银色的奶白色,这是他最喜欢的颜色,清爽,。带着梅香。他总是说,睡在这套寝具上,宛如看到了雪中白梅,让他可以平静。

        “殿下,让让。”他听话地下了卧榻,看着我忙碌。这张卧榻并不小,即使平躺下北宫俊琦一个大人,也还能装下一个我,所以,刘寒珏睡在上面,绰绰有余。

       随后,我再去取蚊帐,由此可见宫里的人有多么细致。在安放这张卧榻前,仿佛就想到主子可能想在这里安睡,所以卧榻上方有一个挂钩,可以挂上一个圆顶简易蚊帐。

      取来撑杆,刘寒珏坐在卧榻上,伸出手:“我来吧。”

       “不用。”我脱了鞋子踩上卧榻,站在他身前,将圆顶蚊帐上的环带放上撑杆,送了上去,“哪有主子干活的。”轻轻松松挂上,利落地放下撑杆。

       关上窗,将蚊帐撑开,刘寒珏就坐在那里看着我。

     “小喜。”

     “恩?”

      “今晚……能陪陪我吗?”

       双手一顿,回头看他,他垂着脸,靠在卧榻边,抱膝而坐,心中生出一分疼惜:“是陪殿下说说话吗?”
   
      “恩。”他点点头,依然脸庞低垂。
   
       我塞好了蚊帐,坐到他的身边:“那殿下要说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放开了膝盖,侧脸看向蚊帐之外。微微透明的蚊帐可见从其他窗户而今的银白月光。

       “我……”轻轻的一个字,从他的红唇中缓缓吐出,久久的,却没了下方。我盘腿而坐,侧脸看他:“殿下……”

      “小喜,我是不是有些粗暴了……”他垂下脸,我眨眨眼,原来他是介意小月那声痛呼,听说宫里的嬷嬷会在处子服侍殿下之前交代,不可呼痛,可是,破瓜之痛怎能说忍就忍的?而且,每个少妇的疼痛程度也不相同。

      “殿下,女孩子……”我觉得我很尴尬,所以,我也低下头,少女初夜后忧郁症我还能宽慰,但少年就……毕竟我不是男人。。。。

        纠结再三,我才继续说:“其实……每个女孩子都会痛的……殿下,你也不必介意……”挠墙,我对自己的工作很无语。

      “我知道……可是,看着她落泪,我还是很心疼……”

        善良温柔的刘寒珏,剥掉我在桃枝上蹦跳让落花无数,他便已经严厉斥责,可见其惜花之情。少女如花,他又怎会不疼惜?


      “那……第二次就不会痛了……”我纠结地说。


      “落红何其珍贵,我们这些皇族有何资格随意采得?”他忽然低沉地声音,让我有些惊讶,转头间,他侧脸向外,面露一丝自责。

      “殿下……”

        闭上了双眸,静静的空气里,是他静静的呼吸,他在内疚自己夺了一个少女的处子之身?还是在感叹皇族可以随意蹂躏少女?可是,他殊不知,多少宫女能盼望有此机会,能够一飞冲天,登上枝头。

       “哎……”我长叹一声,开始清唱,“小小少年,很少烦恼,眼户四周阳光照。小小少年,很少烦恼,但愿永远这样好。一年一年,时间飞跑,小小少年在长高。随着年龄,由小变大,他的烦恼增加了……”这首歌,送给身边这个少年,因为,它和他的成长,如此贴切。

      “这是什么歌?”他忽然问,我曲起膝盖,双手托腮:“我们家乡那里的歌,小喜觉得很像殿下,就唱给殿下听。”

      我转头看他,他微微怔,露出了一丝微笑:“能教我吗?”

       “好啊。”于是,刘寒珏用他那带着一丝沙的声音跟着我轻轻唱,我唱的随意,他学得认真,歌声在少年的演绎下,更加带出了惆怅。

       慢慢的,他唱得越来越好,缓缓靠上了我的肩膀,我长舒一口气,总算把他哄睡了,我想侧身将他放上枕头,忽然,他的身体加重,一条手臂看似随意地环住了我的肩膀,将我重重压在了身下。

      我呆呆地看着上方的蚊帐,大脑一直空白。我变成了方才刘寒珏,愣愣地平躺着,任由他我越抱越紧,已经恢复常温的脸庞贴入我的颈窝。

       右半边的身体几乎被压在他的身下,无法动弹,我机械地用自由的左手,拉过被单轻轻盖在了他的身上,阵阵药香从他的身上而来,那是药浴的香味,虽然对他已无作用,但是被我吸入鼻中,我的体温开始渐渐升高。

       算了,闭眼,就这么睡吧。我踹开了被子,大字型的敞开,被他闹了一夜,我现在比谁都累。

       可是,真换很热。刘寒珏穿的是丝绸睡袍,而我,可是一件未脱,心烧了很久,才勉强睡着。

      朦朦胧胧间,感觉胡人在扯我的腰带,先前说过,我对有人砬我很警觉。我登时惊醒,睁眼时,正看见黑暗中的他。他发觉我醒来,也是一怔,正在打开我衣衫的右手就此僵硬在半空。

       “小喜……你……”他很尴尬,但夜间昏暗,看不见他的神情。我立刻起身,衣衫已经打开,露出了里面的内衣:“殿下,你脱我衣服做什么?”对面前的少年,我是不会去想他夜半性起,将我先X后O的。

     他双手垂落,侧下脸:“我看你额头都是汗,所以……”

      “哦,那你叫醒我会自己脱 的,让主子服侍怎么可以。”我笑了,尴尬的气氛随之而逝,他转回脸,也笑了,推了推我的额头:“你睡得如此香甜,我怎忍心叫你?”

       我一边脱一边说:“殿下心存仁爱,但小喜毕竟是奴才。”我将脱完的外衣放到床尾,还有长裤,登时一身轻松,穿着我的小花边中袖内衣和花边中裤仰面躺下:“啊……凉快多了……”

        “呵……”随着一声轻笑,他再次躺回我的身边,侧过身看着我,我在他的注视中,照样睡死过去,因为真的很累。

      寅时的时候,我准时醒了,在床上躺了一会,起身,看向身边,少年已经安然入睡,平静的睡颜,宛如天使。

      我轻轻跨过他下榻,可是,没想到他还是醒了,微微撑起身体,瞬间,那不知何时松脱的长发从他脸庞垂落,如同瀑布,让人心动。

     他揉了揉眼睛:“小喜,你去哪儿?”透着沙哑的声音,就像叫了许久的猫儿,挠抓你的心。

      我捂住胸口,又不淡定了。

      “去换纳金桶,很快回来的。”随手拿起一件披衣。他依然在蚊帐内半撑着身体:“你每天都这么早起来?”

      “恩,是。”

      他慢慢躺下,白色的身影在那半透明的蚊帐里变得朦胧,只有那贴近蚊帐的黑发,显得异常显眼。

     匆匆换了纳金桶,我再次爬回卧榻,没想到刘寒珏还醒着,我打了个哈欠原位躺下,他却靠了过来:“小喜,我一直不知道原来你和小林都那么辛苦。”

      “习惯了,也还好。”我转身,背对他。

      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谈得上我的肩膀:“小喜……”

      “殿下……我很困啦……”

       “好……”包裹着我肩膀的手掌放了一会才收回。可是,随即,他轻轻撩拨着我额前的刘海,将他们一一顺在我的耳后,然后将他的被单盖在我的身上,才变得安静。


       迷迷糊糊间,腿上压上了很重的东西,我便去摸,触手一片润滑,瞬间惊醒,撑圆了眼睛,轻轻地捏了捏腿上的物体,这熟悉的手感,是刘寒珏的大腿。         


     






第三十章 睡上了瘾

     晨光透入房间,刘寒珏大腿上的肌肤带着清晨的凉。真是让人纠结,不要在一个腐女面前送腿,不然很容易让腐女“禽兽”化。

     他就睡在我的身边,右手放在我的胸口,右腿压上了我的身,将我当做抱枕一般压着。微微撑起上半身,果然,赤裸裸的大腿从那长长的浴袍下伸出,完完全全横放在我的腿上,我膝盖以下裸露的肌肤与他的相触,刺激着我每一桶神经,今晚……还是别给他穿这件睡袍了吧。

      
       “小喜……”轻轻的,传来他含含糊糊的声音,我僵硬地躺回,依附性往我耳边钻了钻,似乎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压着我,“今日是不是刺激作不用早起……”

       “呃……是。太傅也不会来。”

      “恩……那再睡吧……”沙沙的声音带着温热的湿气吹在我的耳边,放在我胸口的手缓缓抚上我的耳垂,轻轻的,放在我的脸边。

      我心虚地摸上自己的胸口,平的,还好,可是,有些痒。偷眼看他一眼,然后拉开衣领,赫然发现,胸口的小果果不知何时,开始变得更加鲜艳,轮廓更加鲜明。糟了!摁了摁,有点疼。

      脑中一片轰然,我……也要发育了吗?虽然自从自己的盆骨开始变宽,就已经有了预感,可是,我还是没做好心理准备。

     烦躁,心情很烦躁。终于不能再以一个孩子的身份呆在这些殿下的身边,当你成了一个女人,很多事情都会被偷道德束缚,画上一个大大的叉。

      和殿下共寝——不可以!

       摸摸刘寒珏的小腿——不可以!

       调戏调戏殇尘——不可以!

      跟刘曦一直洗澡哈皮——更不可以!

       终于,那个看着殿下们小麻雀在水中飘,和殿下们没心没肺地一起酣睡的时代,过去了……悲哀啊……

      这一天,刘寒珏神情恍惚,我的神情恍惚。他一整天都坐在琴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琴弦,最后,才断断续续弹出了《小小少年》。

      傍晚的时候,丽妃又来了,那副神情宛如是来庆祝自己大儿子成人的。她将刘寒珏拉进寝室,小声说话。跟她来的刘箫莫就又晃到我的面前,绕着我转了一圈,停在我背后,突然说:“跟我去偏厅。”然后,他走了。

       我抬眼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刘寒珏,丽妃坐在他身边拉着他的手,轻声笑语,他脸红红的,也不知道丽妃跟他说了什么。当他抬眸看我的时候,我便垂眸转身,跟着刘箫莫走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刘箫莫开门见山,我看着他,他秀美的脸如果上了女妆,一定比六子更好看。

      “六子是我兄弟。”我老实地说,他微微一惊,随即低下头不再说话,我看了他一眼,走进自己的单间,他似乎好奇,就跟了进来。

       我从床底取出了一个木盒,然后打开,取出了一张地图,放在他的手中:“这个给你。”

       他面带疑惑,打开了地图,地图上详细地描绘了整个皇宫,这是殇尘和刘曦一起画的,当初画来,就是为了找隐秘地点。现在,也已经用不着了。

       我指着上面的红圈圈:“这些地方,都很隐秘,边摄政王的人都看不到。这儿,正好在你的寝宫和[天宫艺苑]之间,方便六子来教你。”

       亿惊诧地张大了嘴巴。我再指出宫殿和宫殿之间的红线:“这些红线连接的地方都有狗洞,不过……以你现在的体形,恐怕也钻不过去,不过可以翻墙。”我鼓励他翻墙。

      “莫儿。”忽然,传来丽妃的呼唤,刘箫莫惊然回神,就在此时,刘寒珏走了进来,我赶紧提醒:“快放好。”

     刘箫莫背对着入口,但他也听到了脚步声,他匆匆折好地图,放入怀中,与此同时,刘寒珏也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双眸深沉:“你们在做什么?”

      “没什么。”刘箫莫转身一笑,“上次小喜子帮我升到盘龙玉,我来谢谢他。”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了锭银子,塞入我手中,“小喜,赏你的。”

       “谢殿下。”我恭送刘箫莫。

      他走到刘寒珏的身边,踮起脚尖,单手放在刘寒珏肩头:“皇兄,女孩的滋味如何?”

       立时,刘寒珏恢复如常的脸色,再次泛红,撇开脸:“你好走了。”

        “嘻嘻。”刘箫莫嬉皮笑脸地离去,刘寒珏便转身,低低地说了声:“小喜,还不跟来。”

      “哦。”我乖乖跟在他的身后,和他一起恭送丽妃和刘箫莫的离开。

     之后,刘寒珏便一直追问我和刘箫莫在房间里做什么,我被问地发急,便如实说了,因为我知道,刘寒珏是不会出卖自己的兄弟的。他听罢长叹一声,便没了下文。

      晚上,我服侍他洗漱,这澡也不是天天洗的,一过中秋,天气就开始转凉,看似依旧酷热,所以秋凉就更容易入侵人体,引起以后的风湿。
      
      所以一入秋,这澡便洗得少了。而且今日一整天刘寒珏都足不出户,自然也没什么汗。在给他整理床铺的时候,却说今日依旧睡卧榻。

       心里也很担忧,这况不睡床显然不是办法,而且,很明显,是刘寒珏心里有疙瘩。这样的话,他以后会不会抵触房事?

       烦,一直以为只有女孩才会抵触房事,怎么也会发生在男孩身上。看来要去请教专家。也就是:殇尘!

        刘寒珏躺在卧榻上,黑亮的眼睛睁得又大又圆,我为他塞好蚊帐,才回去安睡。

       可是,在迷迷糊糊间,听到了轻轻的脚步声,心里一阵烦躁,这小子不会又睡不着夜游吧!

       强制自己醒来,掀开蚊帐,立刻被床边的白影吓地心惊肉跳!身穿白色睡衣睡裤的刘寒珏,长发披散地站在我的床边,夜风阵阵,扬起了他的黑发。

     “殿下!”

      “我……睡不着……”他垂下脸,显得有些沮丧。

      “你……不会要我再陪你睡吧……”

     他抬起脸,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却看见他的眼睛闪烁着如星辰的暗光。

      
      我无语,下床,抱起自己的被褥,总不能让一位殿下睡我的床吧。他没有动,只是看着我,我便走在他前头,打头哈气。他轻轻地跟在身后,寂静的空气里,传来他一声轻轻的笑:“呵……”

       于是,这一睡,就是陪了好几天,终于,我觉得事态不能这样发展下去,而且,不能让刘寒珏依赖于我。总觉得,这样是不对的。可是,刘寒珏一直盯着我,我没有丝毫空隙可以去找殇尘。

       终于,机会来了,刘寒珏要上朝了。

        原来刘寒珏一直上朝的,只是或许是摄政王心疼之类的原因,每年的夏天最热的一个月,和冬天最冷的一个月,他不用上朝,也就是他还有寒暑假。

       而我进[景阳宫]的时候,正好是他不用上朝的时候,小林子便一时间忘记告诉我。所以当小林子通知我第二天喊刘寒珏起床上朝的时候,我还开心了好久。终于有机会出去了。

     “小喜,你不喜欢跟我睡在一起是吗?”黑暗中,刘寒珏躺在我身边问。每一晚入睡,我们都是各自平躺,身体互不相处,可是每到第二天醒来,情况就是完全让人崩溃了,有一次,他还把爪子伸到我衣领里面去了。看他是个孩子,而我也是个孩子,所以没多想。

      我想了很久,转身看他:“殿下,你真的还介意小月的事?”

       “我……”他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在月光里颤动。然后,他也转过身对头我,“我始终无法忘记她眼角的泪水,和那日她留在帕,巾上的落红。”

      “哦……那我睡了。”我闭上眼睛。忽的,一只手掌抚上我的脸庞“小喜,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再次睁眼,笑了:“因为跟殿下一起睡容易赖床,而且……万一传出去,对殿下的名声也不好,小喜会被赶出[景阳宫]的。”

      “原来如此……”他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我的脸,“那你睡吧,明天我会叫你的。”

      “啊?怎么倒过来了?殿下给小太监叫起?呵,真不知道是我的福气,还是刘寒珏被欺压的命运的开始。







第四十章 请教情圣

   秋分那天(秋分:二十四节气之一,请自行非!凡论!坛),刘寒珏正式上朝,之后还要与大臣们商讨国事,待回宫的时候,也要几乎是中午了。

      他上朝的第一天,我就很不厚道地爬墙去私会殇尘了。这里,只有殇尘是少年心理专家。

       说起来,我已经有两年半没踏入刘曦的寝宫了。现在他应该去了课堂。我爬到他寝殿后面的时候,透过窗户正看见殇尘在看书。他手里拿着书本,神情认真。我就地捡起一颗石头,朝他扔了过去。

      “吧嗒。”石头落地,他侧脸看了看,然后就四处看,目光扫过我面前的窗户时,我朝他使劲挥手。他很惊讶,先是看了看门,才放下书朝我而来。

      他翻出了窗,我迎了上去,他略尖的脸上带出责备的神情:“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太危险了!”

       他总是责备我,难得见到我就算没有一个拥抱,也应该露出和小林子那样兴奋的表情。一下子,我变得没心情,闷闷地说:“我劈腿了。”

      “你劈,劈什么?”他仿佛没有听清,抑或无法相信。他拉住我的手,严肃地说,“过来,你给我说说清楚!”

       被他拉到窗下,一起坐在地上,面前的宫墙遮住了头顶的天空,只有它和屋檐之间,可见一线蓝天。
  
      “到底怎么回事?”他知道我开玩笑,所以很认真。

     “你知道大皇子开苞了吧。”
     
   他笑:“当然,整个皇宫都知道了,听说大殿下对那个宫女不满意,就很快将那个宫女赶出来了?”

   “不是。”我挠头,“这是我对外说的,其实是大殿下自己太紧张了,在破瓜之后,就结束了。”

    “啊?!”殇尘大呼,我紧张地看向四周,他立刻平稳自己的情绪,轻咳“对不起,我惊讶过度了。”

    “然后……他……就一直因为宫女的落红内疚,然后就……就……”

    “就怎样?”

     “就睡不着,除非我陪在他身边,陪他说话,说到很晚才睡着,我都陪他睡了好几天了,殇尘,这样下去不行的,他会不会对我越来越依赖?”

    “你是说……他要你陪着才能睡着?”殇尘细长的眉完全皱在了一起,“也就是说……你和他一直睡了?”

   “呃……恩。”我垂下头,看着这些殿下的成长,当然希望他们能快快乐乐,身心健康。相处久了,自然有感情。

   然后,一只手摸上了我的后背,然后直接滑落摸上我的屁股,我惊地使全身僵硬,转脸看殇尘:“殇尘,你干嘛?”

    他皱着眉,故作一脸关爱:“那你后面没事吧。”

    我差点岔了气,将他的手从身后拿出扔开:“没工夫跟你开玩笑!”

     他笑了,嘴张得很大,但没有发出声音,如果这里是秘密基地,他一定会捶地狂笑。我斜睨他:“你倒是帮我解决一下啊,我不能老跟他睡。”

    他喘了会气,揽住我的肩:“不如你干脆勾引那刘寒珏,那样例称 了你腐女的 心意。”

    “殇尘!”我真的生气了。他见我气红了脸,大笑着在我脸上用力摸,我烦他,把他推开,他再粘上来:“好好好,我想想,这心病还需心药医,你得在刘寒珏心情好点的时候,把那宫女再找来,解开他的心结。”

   “啊?你说的解开,难道说是……再嘿咻一次?”

     “没错!”忽然,另一个声音从天而降,抢在殇尘的前面,紧接着,一个人影落在我的另一侧,就环住了我肩“小喜,大皇兄心性仁爱善良,所以都会内疚那么久。”
  
    我和殇尘都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刘曦,他说地比殇尘还要成熟,我往后靠了靠,问殇尘:“殇尘,你连这个都教他了?”

   “咳,殿下心智成熟地比较早,迟早要知道,所以,我跟他讲了些女孩的生理结构。”

    我扭头上下打量殇尘,他移开目光,掩饰尴尬:“行啊你,殿下有你这么一个都是,还上什么课?”

    “所以我回来了。”刘曦说得开心,还凑到我脸边,坏笑地问:“大皇兄真的那么不行?”

   “呃……”这让我怎么说?刘曦嘿嘿而笑,薄薄的红唇咧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说实话,我真的希望大皇兄快点好起来,你总是陪他睡,我可是会吃醋的哦。”说着,他环抱住了我的腰,贴近我的耳垂,呼出了热气,“我的小喜,怎能随便劈腿?”

   “啊?!”我两次瞪向殇尘,“你连这个都教了?”
   
    殇尘的脸更黑一分:“谁叫你总是菊花菊花的,他自然好奇,所以……”

     我抚额,宫里有我一个腐女就够了,我可不想多一个腐男出来,而且,还是将要继承大统的太子刘曦。

   “小喜,我还记得小时候,和你睡在一起,你软软的,像枕头,压着很舒服,难道大皇兄也是因为如此,所以才舍不得你了?”尖尖的下巴压上我的肩膀,湿热的气息吹拂着我半边脸庞,我再抚额,不想去看他,也不想说话。

     “小喜,到时记得给大殿下准备一根女孩用的发簪。”殇尘将话题转回,我看向他,他却看着我肩上的刘曦,“然后让大殿下将发簪赏赐给那个小宫女吧。”

    “哦~~”我探出脑袋,将自己的脸放到他的视线范围内,“送女孩礼物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是吗?”

    殇尘垂下了眼眸:“这个……你就不懂了。”

    既然殇尘回避问题,我也收回目光,拉开刘曦环住我腰的手“殿下,那小喜先回去了。”

     刘曦收回手,在我起身时,他与殇尘站起,眯眼而笑:“小喜,我问过母后了,大皇兄的皮肤和父皇是不同的,你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吗?”

    我微微一怔,阳光忽然从上方的一线天抽离,空气变得有些阴冷,吹凉了我的面颊,我该说吗?或许,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我再去看看丽妃的。”

   刘曦扬唇微笑,他双手背到了身后,忽然间,少年的身上带出了深沉:“小喜,不要再乱爬床了,我会很不高兴的。”

    我再次一怔,看向殇尘,殇尘站在刘曦微微背后的位置,他与我的目光相触,转为看向刘曦,对着他的背影,慢慢收眉,他在担心,忧虑从他的眸底浮出,有如不安从我的心底而起。

   从没想到刘曦会如此认真地告诫我,不要乱上别人的床,那样他会很不高兴,这霸道和近乎带着命令的语气,显然他不是在开玩笑。但是,这句话的背后,却带着太多的意味。

     如果他是对着别人说,我会因此而兴奋。剧情就是:太子爱上了小太监,当知道自己大皇兄和小太监同床共枕之后,醋劲大发,将小太监捉回,狠狠调教!这可是BL宫廷剧,虐心又虐身的经典老套桥段。

   ORZ。。。但是现在,这句话他是对我说的。不知为何,我很不安,尤其是他那异常尖锐的眼神,让我心慌不已。应该不会吧,他跟殇尘学习,殇尘总不会教出一个小兔子吧。

    这样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刘寒珏回宫。

    他又是从阳光中而来,似乎心情已经转好,中午午睡时,他将我和小林子都叫到卧榻前,然后拿出两个礼盒。一个给小林子,另一个给了我,原来他一直记得那日他在生日会上说的话,就是回宫赏赐我们。只是被小月的事一打岔,让他失魂了几日。

     我送小林子出房,小林子面带忧虑:“小喜,这些天殿下不会都睡卧榻吧。”

    我拿着锦盒看他:“你……看出来了?”

     “卧榻装了蚊帐,还有殿下最喜欢的寝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问了,你就当不知道吧。”

        小林子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出了房间。

      午后的秋日依然炎热。刘寒珏和衣躺在卧榻上,眼眸半合地看着我:“小喜,不看看我送你什么礼物吗?”

      我回到塌边,打开了锦盒,里面,竟是一个软枕。我纠结地拿出了绣工精美的软枕,上面绣着雪中红梅。看向面带微笑的他:“殿下,你送我枕头该不是叫我更好地陪你睡觉吧。”

      他笑了,闭上眼睛,仰面躺下,始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个疑问,化作了一团潮唧唧的乌云,笼罩在我心房。

      “殿下……”

       “恩?”

        “你心情是不是好了?”

      “恩——”

       “哦。”

       “有什么事?”

       “没事。您安歇吧。”

     平稳的呼吸从他的鼻息中而来,我站在他的身边,俯视他,即使睡着,他还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微笑,不知为何,这丝微笑变得熟悉,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慌忙将这个人从脑中扫去,我转身出了房间,今晚,就让小月再来【景阳宫】吧,好让这位少年的心病,彻底根除。








第四十一章 新的摄政王


    小月的到来,刘寒珏似乎又有所察觉。在我为他沐浴之后,他要我取来睡衣,我没动,他笑了,说你是不是擅自做主又把小月叫来了?

    我点头,他摸 了摸 我的头,再次叫我取来睡衣。我就取了那天给他穿的长袍,这样脱起来也方便,嘿嘿,自己好邪恶。

    然后,我奉上礼盒,他打开一看,点头微笑:“你连赏赐都想好了。谁教你的,摄政王?”他在说出最后三个字的时候,神情有些不悦。

    我立刻解释:“不是摄政王,小喜在宫里多年,自然会认识很多老公公。”

    他轻松地笑了笑,走向床边。

    依然是淡紫色的幔帐,里面是惴惴不安的小月。

    他掀起了幔帐,这一次,他没有犹豫,而是直接上了床,帐幔飘落,我松了口气,看他的神情,显然已经没事了。

   “小月,还疼吗?”从床内,传来他轻轻的,关切的声音,让我顿住了离开房间的脚步。

    “谢殿下关心,不,不疼了。”

    “那就好。这个是赏你的。”

     粉床轻动,接着,就传来小月的声音:“谢殿下。那,那让小月……”

    “不用了。小喜,送小月回去吧。”

     “啊?!”我又僵硬了。

    刘寒珏已经掀开帐幔,面带微笑地下了床,将床幔勾上床边的金钩,便现出了床内的一片春光。

     小月轻提被单遮住自己雪白的胸脯,娇羞的神情楚楚可人,迷人的粉红 从她的脸开始蔓延,直至全身。

    玉腿微露被之外,指尖上,涂上了艳丽的朱红。洁白晶莹的大腿在烛光下散发着少女才有水润光泽。

    我急急目前:“殿下,你怎么?这,这让我怎么记录啊。” 

      “我有个主意。”刘寒珏扬起手,捏上我的脸蛋,丝滑的衣袖滑落在他的手臂,露出他诱人的肌肤,“你赔小月说一会话,然后就在杯子上记录已被宠幸。”

        “啊——?”天哪,这到底是解决问题,还是问题更严重了?!

      这一晚,刘寒珏终于回到自己的床铺安睡,睡前也没再要求我陪睡,我总算安了心,这应该算是好了吧。

      晚上睡在他送我的软枕上,上面带着淡淡的梅香,不知怎的,总觉得他还是睡在身边,让我心情烦躁。

      翻来覆去之间,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我有些惊讶,但是没有起来,因为那脚步声雾里看花我而来。

      昏暗中,有人轻轻欣起了我的帐幔,我立刻闭眼装睡。

       他坐到了我的身边,压住了我的被单,一只温暖的手掌抚过我嫩滑的脸蛋,然后,在上面戳了戳,传来一声轻轻的笑。


        一时间不知刘寒珏想做什么,只有继续睡着。


        接着,手掌化作了调皮的手指,抚过我的额际,眉线,鼻梁,和……柔软的唇,我无法再装处,便睁开了眼睛,他的手指依然停落在我的唇上:“我知道你没睡。”

        轻轻的话语带着他特有的温柔。
  
        他收回了手,俯身到我的面前,双手自然而然地放到了我的两侧,黑暗遮住了他的神情,却遮不住他明亮的眼睛,“不是不没了我,睡不着?”笑眼中,似乎还带着一丝狡黠。

       “不,不是。”我僵僵地躺着,他是如此靠近,若是起身,便能触碰到那近在眼前的唇,视线垂落,却看到了他松散的衣领。

        那件撩人的长袍,因为他的俯身而衣领大开,若不是夜吞没了亮光,便可将那长袍下的迷人肌肤一览无余。

      忽的,他翻身上了床,我惊起:“殿下……”

         “嘘……”他转身捂住了我的唇,“我想让大家都听见吗?”

         我摇头,他放开手笑了,塞好了蚊帐,将我摁下,轻拍我的胸脯:“睡吧。”

         他一下又一下的轻拍,似是对一个小弟弟的宠爱。

         “你心跳很快。”他将手捂在了我的胸口,我的心中更快,能不快吗?幸好还没发育。

          “以前你从未如此,今天怎么了?”他关切地问,往我耳边自然而然地挨近,与我共枕于那个软枕之上。我忽然明白了,这枕头,是他想睡的。

       我将脸转向另一个方向,面朝墙壁:“小喜……小喜……。”

         “呵……吞吞吐吐,不知所谓。睡吧,明日我还要上朝。”他不再说话,又将我当做抱枕轻压,不一会便安稳入睡。

       我仰面躺着,抬手的时候,又是摸到那横跨在我身上的大腿,冷清清玉洁的肌肤括清凉,算了,不想了,顺其自然吧。

        朦胧中,做了一个梦,梦见手里拿着一个热狗,然后,店主来跟我抢,店主的面容很模糊,但声音很像刘寒珏,他对我说:“小喜,放手。”

        我自然不肯,这里连热狗都没得吃,现在看到一个怎能放手,我就使劲赚在手里:“恩~~”

         “小喜……放手。”对方好像很痛苦,像是快要死了。我吓坏了,不过是根热狗,犯得着要死要活的吗?于是我就放手了,转身离开。

     可是那人忽然从我身后抱住我,用一把失手枪抵着我的后腰,沙沙地对我说:“小喜是坏孩子。”然后,他放开我,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黄沙盖过了他的身后,他拿着手枪吹了口气,尽显西部英雄气概。

        但是,我还是没明白,我把热狗还给他了,他谁为什么还要说我是坏孩子。

        寅时的时候,我猛然惊醒,发现刘寒珏已经 不在身边。我笑了,看来他真的不需要我了。

        早上为他更衣时,却发现他已经换过睡衣,我立刻明了,就嘟囔,说有小月服侍,就不会再这样了。他红着脸瞪了我许久,好像我是罪魁祸首,将小月赶走似地。

        不过,从这一天开始,他又恢复了独眠的日子,让我终于可以放心安睡,不然总是怕被他发现自己的秘密。

       中秋一过,冬天来得格外快,大年三十的晚上,刘寒珏被两位公公送回,他竟是喝了酒,扶他上床的时候,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拉至他的身前,我趴在他的身上,看着他迷醉的眼神。

       “小喜,你十三了吗?”他凝视我许久问。

       我下意识地答:“还没,要明年才十三。”

       “是嘛……”他微笑着抚过我的脸庞,热烫的手,带着酒的清香,“把小月叫来吧。”

         我一阵欣喜,我的殿下终于成为正常男人了吗?近乎半年的无性生活,我差点以为他准备做和尚了。

        我开心地到门前吩咐,哪知小林子却一脸踌躇,我问他怎么了,他才扭扭捏捏地告诉我,小月毁容了,现在在夜香司洗马桶。

        我大惊,追问到底怎么回事。他叹了口气,告诉我,殿下送给小月的发簪被其她宫女看见,宫女们便因此生妒,跟小月抢夺。有人就趁抢夺混乱的时候,用发簪划破了小月的脸,伤口很深,御医说无法恢复。

       心,瞬间一寒,没想到只是一只小小的发簪,就彻底改变了一个宫女的命运,给她带来如此大的不幸。

        我问小林子怎么不告诉殿下,小林子说这事已经快要半年,而且只是个宫女……

          听了他的话,我登时火冒三丈,说什么叫只是个宫女!若我哪天受了欺负,别人只用一个太监来打发?正因为我们卑贱,才为了保护自己,而不断上爬,这样,才能保护更多和我们一样身份卑微的人。

          小林子还问我是不是要换个宫女,我气地当时就爆了粗口,换个屁,小月服侍不了殿下,别的女人一个都别想做飞上生产成枝头的白日梦了!

         小林子当场就被我如同正宫娘娘的气势所震慑。我因为小月的事,而起了私心,心中恨极那些毁了小月容貌的宫女,正因为我也是个女人,所以小月的事,我势必严办!

         回到寝殿时,还没想好怎么跟刘寒珏打小报告,却没想到他已经躺在床上熟睡过去。要搓火也要等等时机,不然,就是佞臣了。

        第二天刘寒珏问起了小月的事,于是,我便支支吾吾地让他别问。我越是不说,他越是好奇,最近,对我下了命令,我就如实说了,说到最后,我哭了,说看见小月姐姐现在每天都要洗马桶,两只手长满了冻疮,很心疼。

        其实,我哪里见过小月,这一切,不过都是我的猜想。大冬天洗马桶,手怎么可能不长冻疮。

        听我说完,刘寒珏沉默了。

         年后,宫里就发生了一件大事。涉及小月毁容事件的宫女,全部被逐出宫廷,而那个凶手更是被杖责人前,拖入夜香司,洗一辈子马桶。

         而小月根据其本人的要求,让其离宫。在离宫的那天,刘寒珏派我相送,我给小月带上刘寒珏的银两,小月热泪盈眶,跪在了我的面前,然后朝着[景阳宫]方向连连磕头。我心中百感交集,一位曾经美丽的少女,从此花容尽毁,可是也因此,得以出宫换回了自由。

        但是,这个代价是否太大了……

        这件事后,宫中有人大声叫好,有人开始自危。更有了外有摄政王,内有小喜子的谣言。他们将我比作了宫内的北宫俊琦,暗示我的地位在宫中已经到了举足轻重的地位。从此,人人见我都恭敬而立,即使是张大公。

         我猜张大公我对恭敬多半是因为北宫俊琦。相信这个谣言也有北宫俊琦的“功劳。”

         天朝怀德三十一年八月十六,摄政王北宫俊琦正式即位让贤,继续做他的东阳王,而由十六岁的大皇子刘寒珏成为天朝新的摄政王。这个变动,朝野上下无人异议,更夫人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只有那些元老们,开始陷入更深的谜团。北宫俊琦的这步棋,究竟有何意图?


       当然,我知道,刘曦知道,皇后知道,或许,就连刘寒珏,也隐隐有所察觉。所以在他接任摄政王的那一天,并无表现出太大的欣喜,而是,更深的忧虑。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3-2 19:06:19
第三卷 惊心的政权宫斗

   第一章 步步高升

      六月的雨就像天漏了个大洞,哗啦啦地下个不停。


      转眼刘寒珏已经摄政近一年。而我在宫中的地位随着他批阅的春意越多,而越高。


        现在,他可谓日理万机,有时晚上也要加班,可怜的孩子,摄政除了兵权没给他,其他的全都发给了他,让肩上的担子越挑越重,如此压力之下,我对他的身体状况很是担心。

       这两天,他又在为南方水涝忧心,这洪水一过,紧接着,就可能会是瘟疫,问题将会接踵而来。


        而这一年,我也做了不少事。我先把刘雅涵拐到[景阳宫]了。我又不是圣女,会宽宏大量地忘记瑞妃揍我,当然,我也不是睚眦必报的小人,所以我只是当着她的面,把小雅涵领走了,看,我总有办法能勾搭你女儿,你认命吧。

      拐带小雅涵能成功,当然不要感谢我的主子:刘寒珏。在我蓄意良久后的某一天,我跟刘寒珏佯装无意间讲起小雅涵不好好读书,天朝唯一的一位太平公主,如果出去大字不识,实在有些丢天朝的面子。

        刘寒珏便问我小雅涵何以不好好读书,我便说出小雅涵不喜欢上课堂的原因。最后,我提议让小雅涵下午来[景阳宫],她只有在刘寒珏面前,会自觉温习功课。

        刘寒珏想了想,就同意了。于是,我以大殿下辅导太平公主功课的理由,堂而皇之地将刘雅涵领出了丽春宫。当时可真是威风八面,把憋了两年的抑郁全释放了。

         当然,刘寒珏可没太多的时间辅导小雅涵,小雅涵只要呆在他的书房,远远看着他批阅奏章,就很开心。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在跟进小雅涵的学业。


        或许是为了跟殇尘较劲,他教导刘曦,我了忍不住想试试能不能教导刘雅涵,所以,我把我知道,慢慢地都教给了小雅涵。她很聪明,许多东西,一学就会,而且举一反三。

        除了小雅涵的顺利勾搭,我把刘箫菲也给勾搭了。他对我的信赖是从那张地图开始,当然,他每次来,刘寒珏都知道,他们兄弟之间心照不宣,刘箫莫也对自己这位皇兄,心存感激,可惜,他心在梨园,不能帮刘寒珏太多的忙。

       刘箫莫自从跟着六子学戏后,整个人也变得越来越……娘了,也不能说娘,但就是和别的男孩不太一样。有的时候,他还会让外侍太监统统回避,然后给刘寒珏演上一段,再紧张地问他是不是有进步?

        每次看到他柔软的腰肢和那透着媚的眼神,我就好哈皮,极品媚受啊。每次他演,我的双眼绝对 是放绿光的,真希望看到他倒入刘寒珏的怀中,刘寒珏搂着他那比我还要细的小腰,亲上一口,那叫我这辈子效忠他们到死,都愿意!

        但是,刘寒珏不会,他每次看完,都会进行非常专业化的点评,刘箫莫也是极其认真地听,本来很绮丽的幻想,最后变得有些课堂化,就让人觉得没意思了。

        而刘箫莫唱上了戏,自然而然,他对戏服也产生了痴迷。可是。在宫里订做戏服需要层层把关,非常麻烦,也容易暴露刘箫莫的秘密,于是,只有到宫外做。

        这个给他到宫外做戏服的重任就落到了我的身上。刘寒珏当上了摄政王,对我的好处越来越大,就像是这随意出宫的权利。于是,我除了给刘箫莫做戏服,又开始给宫女姐姐和太监们买办,人脉越来越广,他们自然而然成了我的眼线。

         撑着油纸伞,匆匆走在大雨之中,身后背着刘箫莫的戏服,那戏服很重,因为上面缀饰了很多金片,银片,玛瑙珠,宝石之类的。

        刘箫莫这小子特爱美,对戏服的质量要求也极高。而里面还有一套是他送给六子的。不过,这套戏服六子只怕又要叫我代为保管,他可不敢穿出去,不然夜来香查起来,就麻烦了。

        大雨滂沱,即使撑着伞,也依旧湿了衣衫,真是让人心情不爽。

       阴暗的天气,都不知时辰,经过一家酒馆时,忽然,一个人冲了出来,撞到了我的胳膊,我被撞了一个趔趄,这个酒鬼真是不长眼。’

        紧跟着,酒馆的伙计也冲了出来,急着将他拽回。

          “小王爷,小王爷,快回来,淋了雨会生病的。”

          小王爷?我揉着胳膊朝他看去,尽管他冲入雨中不过一会,但瓢泼的大雨已经彻底打湿了他的发丝的衣衫。黑色的长必凌乱的巾在他的脸上,再加上大雨瓢泼,也就一时没有看清他的样子,但是从他那华贵的衣衫上看,应该是贵公子。

        “滚!都给我滚!”粗暴的声音从他口中而出,他挥舞着双手,不让别人靠近,店里的伙计又急又怕,掌柜的撑着伞想上前时,他直接扔出了手里的酒壶,“啪”酒壶打碎在了掌柜的脚前,这下,我可以断定,这人是小王爷,那个粗暴的北宫蒲玉没错了。

        大雨滂沱,路人都匆匆赶路,大家只是略带好奇地往这里瞟了一眼,便继续向前,若是怕已经围上了一圈。

        北宫蒲玉趔趄地走了两步,身体一歪,正好跌倒在我的身前,我站在雨中,看着狼狈的他,他好正好抬眸,看到了我,立时,眸光里闪过一丝疑惑,他更加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番,似是认出了我,神情中带出一分难堪,原来他还介意自己的形象?

        我看了他一会,便准备走人,一个小王爷不愁没人送回去,而他的事,我也懒得管,哪知在我抬脚之时,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衣摆,我带着惊讶看向他,他的眼中,是深深的恨。完了,又把我当做假想敌了。

       “小王爷,小王爷!”掌柜的匆匆上前,也看到了我,认出了我的衣衫,“原来是宫里的公公,麻烦公公做个证,小王爷是自己冲进雨里的,可与小人们无关啊。”

          我皱眉:“知道了,我会跟东阳王解释的。堂堂小王爷,醉倒在街,也实在难看,你们叫辆马车把他送回去吧。”

         “是。”掌柜的立刻上前搀扶北宫蒲玉,忽然,他拽住了我的腰带,作为使力点,抱着我站了起来,我生气地瞪着他,可是也拿他没辙,然后,他揽住我的肩膀,他沉重的身体,让我有些站不稳脚步。

         “滚!他会送回去的。都给我滚!”浓重的酒气,在雨中飘来,我撇开脸,心里厌恶之极,想推开,他却整个人靠了上来,还死死抱住我的腰,显然是不打算放手。

      掌柜的一听,也是松了口气,对头我连连作揖:“那就有劳这位公公了。”

       心里憋闷,却只得带着这个醉鬼在雨中趔趄地前行。

        他湿透的请客送礼紧贴着我的身体,没有一会,便将我的衣衫,也映湿大半。

        “小喜子。”他靠在我肩膀上轻笑,“没想到一年多没见,你更标致了~~”他湿漉漉的手,摸上我的下巴,话语轻佻,我扶着他,一手撑伞,已经没有手去打他的毛手,我就撇开脸:“小王爷,你别乱动,我扛不动你!”

        他呵呵直笑,将酒气喷吐在我的脸上,他一边用手背摸 着我的脸,一边说:“你们这些太监,除了长得好看,会魅惑男人,还会什么?!”忽然,他一把扯住了我的长辫,“说!还会做什么!”

         我气急,想将他推开,他正拉着我的辫子,我回头瞪他:“还会送你这个醉鬼回家!”

          他笑了,放开我的辫子。

         “混蛋!”我别开脸,都不想看他,每次见到他,受伤的都是我。

        “你骂我什么?骂我混蛋?”他又开始折腾,扣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掰回,“既然我是混蛋,你干嘛还要送我?是因为我是北宫俊琦的儿子吗?”

         “小王爷!”我犟开了他的手,“是你硬拽着我让我送你回去!而且,现在是在大街上,麻烦你自重点!”

       他怔了怔,眸底浮出了一片阴翳:“自重?好,我就自重,回去再不自重。哈哈哈……”他近乎高锋地大笑,笑中却透着几分颓丧。

         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这小子来知又跟他老子哪里不对了,不然也不会当街发酒疯,快要将北宫俊琦的面子都丢光了。叛逆期的少年,没办法。

      也不知道老天是不是跟我作对,知道我扛着一个醉鬼,这雨偏偏越下越大了,那豆大的雨点在乱七八糟的风里,从四面八方而来,不一会,我只觉得这伞撑着跟没撑没什么区别,衣袍基本全湿,整张脸也都是雨点,就像是从里捞上来的。   

       终于到了王府,我看到了守在门前的侍卫,心花怒放。

        “有人,快扶小王爷进去。”

        侍卫一开始还没认出我身边的醉鬼是小王爷,等认出时,北宫蒲玉忽然又将他们挥开:“滚!我就要这个死太监扶我进去,你们谁都不许靠近!”

        “混蛋。”我从牙缝里骂他,他本来就知道我扶着他有多么不容易。若不是现在在北宫俊琦的家门口,我真想把他扔到地上狠狠地踩!

        家丁匆匆撑伞上前,为我们引路,北宫蒲玉揽着我的肩,摸着我的脸,轻佻地笑:“小喜子,过会本公子好好赏你。”





   

第二章 欠教育

     杠着北宫蒲玉在雨中行走,步履艰难,家仆在身边打伞领路,也是神色慌张。好不容易到了他的房间,我将他往床上狠狠一扔,就要走人。

      忽然,手臂被他一把拽住,紧跟着,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后背重重撞上了床,双手被人扣住,一个人就坐骑在我的身上。登时,家仆惊慌失色,一时愣在原地。

     他扬唇邪笑,只用一只手扣住我的双臂,另一只手粗暴地扣住了我的下巴:“还不都滚出去!”

       “北宫蒲玉!你!”话没说完,他就捂住了我的嘴,阴冷地瞥向那些还傻站着的家丁,立刻,家丁急急退散,带上了房门。

       “哼!”他冷哼一声,转回脸,放开我的唇,我脱口就骂:“北宫蒲玉!你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哼!”他不再看我,而是拉扯我的包裹,“我当然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放开我!”

        他将包裹从我身后扯出,甩在地上,邪恶的笑容浮上他的唇角,居高临下地俯视我:“放开你?你在说梦话吗?本公子说过要好好赏赐你。既然你我都被雨水淋湿,不脱干净是要感冒的。”说着,他就粗暴地拉扯我的腰带。

        我急了,我发育了!是的,这一年,我的胸部虽然没有波涛汹涌,但也有小馒头一样大小了,这一摸就能察觉。

         我踹他,可是显然没用。他是神力,又坐骑在我身上,我根本没办法翻身,当他打开我的衣衫时,我登时大叫:“北宫蒲玉,王爷是爱你的!”

        他怔住了。扣住我的手微微松动,我趁他不注意,就用出全身的力抽出双手,狠狠给了他一拳,他又是一愣:“你敢打我!”

        我再趄他发愣的时候,抓住他的手腕,将他反推,他被我迅速压在身下,双手搭在了床上。

        他怔住 了,那双和北宫俊琦一样漂亮的眼睛错愕地瞪着我,我直视他,问他“你究竟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你明明不喜欢男人,更憎恨太监,你这样勉强自己,就是为了引起王爷的注意?还是想报复他?”他这样明目张胆要JQ我这个小太监,只怕家丁早就去向北宫俊琦,他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让他的父亲看到,向他挑衅,他玩大太监,他就玩小太监。

       他的身体开始卸去了力量,我扣住的他的双手,也变得柔软,看着他因为酒精而催生出来的哀伤,我叹了口气:“当年,我说王爷说我比你强,那是骗你的,因为你老是欺负我。”

      他的视线瞬间聚焦在了我的脸上,双手握成了拳头,我再叹气:“你知不知道,王爷有多么爱你。”

        “你胡说!他根本不爱我,他只爱夜来香!只爱你们这些死太监!甚至连母亲大人生病,他都不来看望,娘亲她……最近病得很重……可是我……”

        “小王爷……”原来他借酒浇愁,还是因为他的母亲,“小王爷,王爷和王爷夫人之间,或许没有爱,他和夜来香之间,也没有爱,但是,他绝对是爱你的,你是他唯一的儿子啊!”

          “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他朝我愤恨地大吼,我用力压制住他的身体,看来酒劲上来了,让他全身乏力。

         “我没有骗你,你有没有想过王爷为何对你如此严苛?”

         他撇开脸,墨色的湿发粘附在修长的颈项,越加称出了他皮肤的苍白:“因为他讨厌我。”

        “你错了,是因为他爱你!虽然,我不知道王爷平日怎么和你相处的,致使你们之间误会越来越深。但是,我感觉地到,王爷心中所有的爱,都给了你。他虽然位高权重,但是,相对的,明明枪暗箭又有多少!”

        他怔住了身体,俊秀的脸慢慢转回了我的面前,惊诧的视线直直望入我的眼睛,我不禁感叹:“人无无虑,必有近忧。同样的,没有近忧,也有远虑。王爷或许也担心哪日失去权势,到时无法保护于你,这才如此严苛地对待你,让你学会独立,可以将来独当一面,面对那些明枪暗箭。”垂落双眸,心中无限怅然,北宫俊琦,你是否也在担心自己有失败的一天?

        “父亲……”北宫蒲玉轻轻唤出这两个字后,变得平静,我缓缓放开了他的手腕,他静静地躺在我的身下,目光却是陷入无限的迷茫。

        “小王爷,我……”

        “哐!”忽然,有人踹门而入,将我尚未出口的告别,打回体内。我和北宫蒲玉都是一惊,他立时起身,而我正对着入口,僵硬地看着来人:北宫俊琦。

        他的脸阴沉地可怕,直奔我们而来,北宫蒲玉惊愣在床上,口中只剩下了轻喃:“父亲大人……”

        如同狂风一般卷到床前,北宫俊琦看见我的那一瞬间,立刻看向我的身边,眸中是深深的痛心,立时,他扬起了手,就要打向我身边的北宫蒲玉,北宫蒲玉没有退缩,而是任由那巴掌打下。

        “啪!”巴掌没有落到北宫蒲玉的脸上,而是被我紧紧握在了双手之中,我跪在床沿,挡在北宫蒲玉的身前,忧急地看着北宫俊琦:“王爷,小王爷知错了,他什么都没做!”

       一丝惊讶从北宫俊琦的眸中掠过,看向我已经开合的衣衫,收紧了双眉:“小喜,你为何还要帮他说话!”

        我轻轻地放下他高举的手掌,但依旧不敢放开:“王爷,小王爷已经迷途知返了。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您将视线更多地放在他的身上。王爷,你们缺少的,只是沟通。”

       北宫俊琦看向了我的身后,闭眸摇头,长长的叹息从他的鼻息中而来,那收紧的双眉露出了他作为一个父亲对自己儿子的无奈和自责。

       我直起身体下了床,放开了北宫俊琦的手,垂首,“小喜……说多了,小喜告退。”

         忽然,在我经过北宫俊琦身旁时,他扣住了我的手臂,我看向他,他严厉而愤怒地看着跪在床上的北宫蒲玉:“你闹够了没!”

        北宫蒲玉立刻俯身,双手拜倒在床上:“孩儿知错了。”

        听出来了北宫蒲玉语气中的忏悔,北宫俊琦点点头:“今日开始,禁足三个月,罚抄《德经》一万遍!”

         “是!”北宫蒲玉直起身,垂首在自己父亲面前,微拧的双眉带着让人心怜的忧郁。

         






第三章 差点暴露


      “来人!”北宫俊琦沉声喊出,家仆匆匆入内,纷纷低首不敢斜视,“快去打热水给少爷沐浴,还有,准备两碗姜茶!”

        “是!”家仆立刻退避。北宫蒲玉乖乖地跪着,没有北宫俊琦的话,他不悸起身。

        北宫俊琦看向我:“小喜,换了衣服再走吧。”

         我摇摇头,抽回了被他扣住的手臂,“谢王爷,大殿下还等着小喜回宫复命。”

         他低垂眼眸,看向补甩在地上的包袱,戏服从里面隐现,我匆匆捡起,一边系好衣带,一边将包袱再次背在了身后。

         “好吧。”他收回目光,“玉儿,去把你那件狐皮斗篷拿来,给小喜披上。”

          “是。”北宫蒲玉立刻下床,在 他去取衣服的时候,北宫俊琦俯身轻轻地抚开我因为雨水而沾在额前的乱发:“回宫后记得喝姜茶。”

       “恩。”抬眸间,北宫蒲玉手拿斗篷站在了北宫俊琦的身后,他双眸闪烁着复杂的光,与我视线相触时,他撇开了目光,递上了斗篷:“父亲,斗篷。”

         北宫俊琦接过斗篷,轻轻披在我的身上,立时,潮湿的身体,被温暖覆盖,他微笑地拍了拍我的脸:“回去吧。”

       “是。”不敢久留,快速离去。

         并不担心北宫俊琦会怀疑戏服的事,因为以他的耳目,应该会有所察觉,但他不会去管,他犯不着跟丽妃打小报告,说你儿子学戏。这对他没有丝毫的好处。他那样的人,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做的。

      不过,这件事也提醒了我,真的要处处小心。谁会想到我出来拿件戏服,就遇上了北宫蒲玉,还被他摁在了床上。

        哎,人生真是如戏,世事难料。

        因为衣衫湿透,我没有直接去送戏服,再加上戏服也湿了,还是要清洗一下,熨干再给刘箫莫送去。

        回到[景阳宫]的时候,小林子看见我身穿狐皮斗篷,不禁惊讶,直问我去了哪儿?我匆匆进了房,他一溜跟了进来,我说别吵,殿下正在休息,他就轻轻跟在我的身后。

        到了我自己的小单间,当我脱下狐皮斗篷的时候,小林子又惊呼起来:“小喜,你怎么全身湿透了!快,快脱下来!”他说着就要好心地给我脱衣服。

        我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你去帮我打些热水,我要洗洗。”

        “对对对。”小林子连连点头。

        “还有姜茶。”

         “知道了,那你赶快进被子,别冻着。”他匆匆走出房间。

         我赶紧脱 去已经湿透的衣衫,将外袍扔入衣筐,然后解开内衣的系带,将因为雨水而紧贴在身上的内衣脱下。

        “小喜,你怎么……”

          心中一惊,立刻将脱至手腕的衣衫再次穿回,心跳变得狂乱,身体陷入一时的僵硬,只有静静地听着那轻轻的脚步声。

        他的话没有说完,似乎因为看到我脱衣而惊,我也陷入了惊慌,不知如何面对,只有收紧衣领,背对他而立。

        一块柔软的布巾包裹住了我的湿发,他的声音才再次而来“你怎么湿成这样?”

        我系好衣衫转身,抬眸看着已经完全成长的他,十七岁的花样少年,修长挺拨的身姿。已经带上一分成熟的俊美脸庞,和越来越给人安全感的宽阔的肩膀。

         刘寒珏,我的殿下,他已经不用自己那如玉的肌肤魅惑我的心,因为为他所特有的温柔已经充满了足够的魅力。

         “我……”

         “你衣服全湿了,快脱 下来。”纤长的手指伸向我的衣领,我立时后退,笑了笑:“殿下,小喜自己会来,哪有主子给奴才宽衣的。”

         我陷入了尴尬,他看着我,我怎么换?我只有说:“奴才残缺之身,有污殿下眼睛。”我说得很明确就是刘寒珏自觉回避。

        可是,我没想到他反而上前一步,直接跨到我的面前,双手抚上我湿润的肩膀,微微俯身,温柔的笑容带着一丝小小的狡黠:“你我曾经同眠,现在反来跟我说这些?”

          我一怔,他笑着再次伸向我的衣带:“我早当你是友,快况了吧,着凉就不好了。”

         “殿,殿下。”我急得后退,脚跟足踩上自己小床的台阶,跌坐在床上,他拉住我的系带也因为我的跌落而被扯开,瞬间,衣领打开,我立时捏住衣襟。

        他奇怪地看着我:“小喜,你怕什么?”

         “我,我……”从没想过会发生这种情况,竟是一时失去了平日的冷静,忽的,看见匆匆而来的小林子,我立刻起身:“殿下,小喜沐浴了。”说是迟,那是快。我揪住自己的衣领擦过他的肩膀就快溜。

       跑到小林子面前的时候,我已经系好了衣衫,小林子看着我直皱眉:“快去吧,过会我再把姜茶送来。”

       “哎,哦,你帮我把换洗的衣服拿一下。”

        小林子摇头:“你怎么那么急,知道了,快去。”

         我飞快地跑出了刘寒玉的寝殿,也一时顾不上只穿内衣,衣衫不整了。

        作为内侍太监,是不可以在主子房间里沐浴的。所以,我沐浴的地方就是小林子他们外侍的房间了。

        冲进房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稳自己狂跳的心。这样下去不行,早晚穿 帮。现在胸部还不大,衣服穿 宽松点看不清楚。但之后呢?难道真的要有布裹住胸部,那岂 不是影响发育,最后变成太平?

       不行,我是女人,有挺脸做人!

       水很热,小林子花了心思,水里还放了一些驱寒的药粉发,因为从水的颜色就可以看出。经常服侍刘寒珏沐浴,对各种药粉的气味和颜色已经熟悉。

       “笃笃笃”有人叩响了门,然后他推门进来,是小林子。他将干净衣衫给我挂上了屏风,然后关心地问我:“要不要我给你搓搓背?”

        我摇头:“我们都在这儿,谁服侍殿下?”

         他回过神:“那你多泡会。”说完,他出了房间。这里,我才彻底安心地宽衣。

         粘湿的衣裤全部脱落,扯开发带,松开已经化作一缕一缕的长发,整个人都进入热水之中,瞬间,有种活了的感觉。

      没想到自己的头发也这么长了。我看着漂浮在水面上的长发,它们丝丝缕缕,细如蚕丝,那乌黑的亮泽全靠刘寒珏,因为他不想吃的补品,全都赐给了我。这一年,我反而胖了,肌肤紧绷,吹弹即破,所以,要一身好肌肤,还是要吃得好。

        我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完全埋入水中,抱膝而坐,耳边只有静静的水声,发丝在清水中游弋,就像调皮的小蛇。白色的布巾漂浮在水面之上,就像一朵白云在我的头顶漂移。

        直到气尽,我才浮出水面,忽然,一只手温柔地抚上我的后脑风慌忙捞过触手可及的布巾遮住了胸口。






   


  第四章   私会殇尘
      
      静静的水面映出了刘寒珏的身影,一身淡黄色华服的他,微笑着站在我的身后,单手放在我的头顶,神情柔地俯视我。

       “小喜。”他慢慢俯下了身,我的身体也跟着下沉,他的脸庞贴近我的耳边,“你是不是去见北宫俊琦了?”他轻轻的话语已经完全发育成熟,不再带着那少年的沙,而是如同他琴声,能够轻松进入你的心底,撩拨你的心弦,动摇你的意志。


      我越沉越低,脸几乎埋入水中,他轻抚我的湿发:“那狐皮斗篷如果我没记错,是摩梭国的贡品,属于北宫俊琦,今天,你怎么穿着它回来了?难道,你去偷?”

       指尖轻轻掠过我的耳廓,似有若无的撩拨带起奇怪的酥痒。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他轻刮我的面颊,转过脸看我,我闷闷地说:“离北宫俊琦远点。”

        “那你的耳朵哪里去了?”他忽然捏住了我的耳朵,往上轻提。我赶紧救下我的耳朵,转身贴紧木桶边沿,双手抓住桶沿,委屈地看着他:“今天是个意外。”

        他半蹲下身体,盯着我的眼睛“意外?”

        “恩,意外,真的没什么,这袍子还要还的呢。”我说的是实话,那是北宫蒲玉的袍子,北宫俊琦总不可能那么大方地将一件贡品就这么送给了我。

       他认真地盯了我一会,挑挑眉,忽然直起身,开始不疾不徐地解腰带,我惊了,伸手抓住了他解腰带的手:“殿下,你要做什么?”

         他微微一笑,狭长的眼睛清澈明亮,没有丝毫邪念:“今天阴湿,看着你泡澡泡地那么舒服,我也想加入。”

        “啊?说了说了,我说了。”

         他收回手,但是腰带已经解开,他微笑地站着,意味明显,让我来给他重新扣上,我一边探出双手给他扣腰带,一边说:“我取戏服回来的时候,遇到喝醉酒的小王爷北宫蒲玉。”

        “北宫蒲玉?”

         腰带扣上,我收回手继续扒着桶沿:“本来我想当做没看见的,但是他看见我了。他一向讨厌我,就整我,硬要我背他回家。”
     
        “他讨厌你,谁都以?”刘寒珏单手背到了身后,面露疑惑。

         “因为北宫俊琦喜欢夜来香呗,他就讨厌所有的太监,三年前,我还是买办小太监的时候,一次出去就遇到了他,他就欺负我了。所以每次他见到我,都要欺负我。这一次,也一样。”

       “小喜。”他抬手放在我的头顶,面色微沉,“你怎么不反抗。”

         “殿下~~那小子是练武的好不好,他一个手就能把我制住了。这次我主要跑得慢。”

        “呵呵呵……”刘寒玉立时笑出了声,我不开心地撇开脸:“反正我把他送回去之后,他又想打我,幸好王爷起到了,就让我回来,然后他看见我全湿了,就说让我换了衣服再走。可是我想到殿下叫我离他远点,我哪里敢在他那里换衣服?就说要赶紧回来给殿下复命。”不能说北宫蒲玉要上我,不然刘寒珏肯定会发射发飙的。本来就是个误会,没必要化大。

       “恩,这次欠倒是聪明了。”他轻抚我的后脑勺,那温柔的动作算是对我的表扬。

       “然后,王爷就给了我这个,算是给我保暖,所以还要还呢,若是坏了,我赔不起的,到时只有殿下赔了。”

       “呵……”他收回手摇头轻笑,“好了,这次放过你,下次眼睛放亮点,看见他们父子都要躲远,知道吗?”

        我瞟了他一眼,再瞟一眼:“说得容易,你还不如给我配两个保镖。”

       “滑头。”他重重刮了我一下鼻梁,随手拿起一碗姜茶:“快喝了吧。”

       “恩。”我接过就咕咚咕咚喝下,喝地太急,甘甜微辣的姜茶就从我唇角溜走了一些,顺着我的脖颈缓缓流入水中,我喝完舒服的长舒一口气:“啊——真暖和。”

        忽的,纤纤手指划过我的唇边,拭去我唇角的姜茶,然后汕头那茶水的痕迹,慢慢往下,抚过我的脖颈,止于我的锁骨。

        我怔怔在看着他,他黝黑的眸子泛起水光潋滟,他俯下身,缓缓欺近我的鼻尖,我下意识地微微靠后,他却轻轻扣住了我的下巴,长发垂落,掠过我露在水面的肩膀,痒痒的,就像是他的手指在轻轻搔弄我的肌肤。

       “小喜,你……好像越来越怕我,为什么?”他轻柔地问,越来越近的脸却让我无法躲避。因为我已经不能退后,只有贴近桶壁,才不会被 人发现。

      我只有垂眸逃避他的带着一丝热意的目光,紧紧抓住桶沿:“小喜……不是怕。毕竟殿下是殿下,小喜是太监,主仆有别。小喜知道殿下对小喜和林子好,但是,但是……”

         “你是在担心有人说你魅惑主子?”他一语中的,我立刻抬眸,认真点头,这句话能从他嘴里说出来,更好。

        近在眼前的脸,和垂落我肩膀的他的发梢,一切的一切,都带着意味不明,解释不清的暧昧。

        “呵……”他轻轻一笑,温和的神情充满了对我的宠爱,我立刻握住他扣住我下巴的手,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拿开,降低这桃色的氛围,顺便再追了一句:“殿下,小喜不想 听别人说殿下闲话,小喜会不开心的。而且,内事房的张大公最近总是问小喜,殿下怎么还不命人侍寝,他愁地头发都白了。”

        “是嘛……”他微微垂眸,缓缓直起了身,终于将我们彼此之间危险的距离拉远,我放开他的手,他便摸了摸我的湿发:“小喜,你几时长大……”

         轻轻柔柔的话,带着几分感慨,几分怅然,我笑了笑:“快了吧,呵呵。”是快了,到时应时势不可挡了。

        他转身缓缓离去,出门之时,小林子又走了进来,我趴在桶没,彻底松了口气,太危险了。总觉得刘寒珏最后那句话怪怪的。

        “小喜 ,小喜!”小林子戳我手臂。可能因为林子是太监,所以我反而不怎么防他。

         我懒洋洋地抬眼看他,他皱着眉,神情古怪。我就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哎。”小林子回头看了看门口,才开始说,“小喜,你有没有觉得殿下越来越阴险了。”

         “恩?恩!”我重重点头,“他居然在我洗澡的时候逼供我。”

         “是啊。”小林子叹了一声,“殿下到底是殿下,他现在想什么,我们是越来越猜不透了。你……还是小心点吧。”

        “啊?”我有点心虚,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难道小林子知道了?可是,没想到小林子却说道:“万一哪天他发现你跟殇尘一直有联系,我怕……”

        原来是这个,我笑着拍了拍林子的肩膀:“放心吧,我会格外小心的。”

        “呼……那最好。”

        林子永远是我们的好大哥,替我们保密,兄弟如斯,方能体会男人间真正的兄弟情谊。

        因为一直下雨,所以小雅涵这几天就没来。因为中午的事情,我感觉跟刘寒珏单独呆在一起,总觉得心慌意乱,似是因为彼此都已经长大,许多事情反而越来越拘谨。

        用给刘箫莫偷偷洗戏服的借口,我离开 了[景阳宫],不知为何,此刻特别想见殇尘。

       宫里四处都有廊檐,就是让你在雨天可以顺利行走。正巧,在我离开[景阳宫]不久后,雨就停了。

       偷偷溜到刘曦寝宫的时候,房间里,竟然只有殇尘,他在我不知不觉中长大,成熟,原来,他是孩童的躯壳里藏着一个成熟男人的灵魂,而现在,他的躯壳,也渐渐成熟了。,与他的灵魂开始融合,逐日散发出特殊的带着一分神秘的魅力。

       及腰的长发扎成一束,随意地挂在肩膀之上,明明所有太监都是扎成一束的发型,他却只是稍作改变,垂挂在肩膀上,就带出了几分太监不有,而男人少数才会有的野性。收紧的衣带,显出了他上半身倒三角的体型,下面……嘿嘿,屁屁很翘哦,腿腿也很长哦,哎呀呀,腐女中的色女因子开始爆发,怎么看殇尘怎么性感。我还是喜欢MAN一点的男人。

         再加上他轮廓的日益明朗,原告的柔美淡去,多出来的是男人的刚硬,与宫中这些殿下都不同的俊美和硬朗气质,让他一下跃居为老少宫女心中情人第一人选。估计也跟他越来越MAN有着很大关系。

         趴在窗口痴痴地看着他,亲眼 看目睹一个男人的成长,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宫里若是没有他的相伴,只怕我早就放弃,得过且过了。

       似是两人之间有了特殊的感应,在我盯着他没有多久之后,他就感觉到了我的视线,立刻朝我看来。看见我时,他先是一愣,然后镇定地看了看四周,才朝我而来。

       “你怎么来了?”他压低声音问。

       “我想你了。”我带着身分撒娇。

        他神情瞬间柔软,摸了摸我的脸,现将看了看四周,才跃出了窗,拉着我的手:“走。”

        “恩。”于是,我乖乖地任由他拉着,与他偷偷走在林间,感受这种特殊的刺激的感觉。







第五章  两个太监的美好生活

      “殿下怎么不在?”到了秘密据点,我问殇尘。


       连天大雨,所有据点都潮湿不堪,草尖残留的雨水,打湿了我和殇尘的衣摆。

       他摸了摸胸口,随意地掏出了个本子:“殿下去皇后那里,应该是密谈什么事情。”

       “哦。”据点潮湿,无处可坐,我看殇尘要翻看手里的本子,就轻轻侧抱住他,环住仓惶窄腰:“你在看什么?”

        他微微一怔,低下头看我:“你怎么了?”

       我往他怀里一钻:“你让我矫情 一下,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想这样抱着你。”

        他看了我一会,笑了,然后手拿本子收紧了怀抱,将我包裹在他的体温,他的气味,和他的温柔之中。

       从小到大,我少有矫情的时候,但我毕竟是女人,所以,难免有时就要发作一下。每一次发作,我都会抱住殇尘,然后埋入他的怀里,他就会静静地抱着我,直到我恢复原来不男不女的状态。

        他称我这个情况为少妇情怀间歇性发作。所以,他做出了总结,我只能做受。即使我不是太监,也只是个受的材料。

        “这次又因为什么诱发你发骚了?”他半开玩笑地说,我们之间已经亲密无间,所以他对我说话,没有遮拦。


      我在他胸口蹭了蹭:“我感觉刘寒珏对我有点不对劲?”

        “哦?怎么个不对劲?难道……”他抚在我后背的手开始下滑,我反手狠狠拍了他一下,他呵呵直笑,我抱紧他,“宫里有我一个腐女够了,才不要你变成腐男呢。”

        “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殇尘悠悠感叹,充满哀怨,他轻抚了一会我的长发,“恩——好香啊,中午洗澡,有问题。”他坏坏地笑,我不理他。

         他再次将我抱紧:“到底怎么了?”

         “我今天淋湿了,就去洗澡,然后刘寒珏就进来了。”

       “什么!”他的语气终于带上了少有的认真,将我拉出怀抱,捧住我的脸庞,紧张地问,“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怎么样倒没有,就是问我是不是去见过北宫俊琦了。可是,后面……”

       “后面?!”他立刻想看向我身后。我满脸黑线,殇尘到底是谁带坏的?与其说是我,他原来的修为也不浅吧。

       “我后面没事啦!他就摸了我,摸得很奇怪,所以我觉得他有点怪。”

       “摸得很奇怪?”殇尘轮廓分明的脸露出了不解,“什么叫摸地很奇怪?”

        “我来情景再现。”我搓了搓手,嘿嘿,殇尘是自己人,不调戏白不调戏,殇尘被我的神情和搓手的动作吓到了,他当即跳开,双手揪住了衣领:“你不要乱来!”

        “嘿嘿嘿嘿,摸两下嘛,来来来。”我伸出手,我们一直都是这样嬉闹,所以殇尘也就没有继续闪躲,我摸上的唇角:“他就是这样摸我的。”然后,我慢慢滑落他的脖颈,直接伸入他的衣领,手痒地掠过他的锁骨,就收回了手,再次抱住他,撒娇,“尘尘,他调戏我。”
      
       殇尘沉默了,他的心跳在胸膛里有力地搏动,可是,却越来越快,忽然,他发出一声轻笑:“林业部,这不正是你想要的,你现在是太监了,只能做受了,有大殿下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他的口气有点臭,不过我不介意,我继续抱着他撒娇“恩~~我不要做受嘛~~会被SM的。”
   
        “咳咳 咳 !!”他被跄到了。

        “殇尘,等事情结束,我们一起离宫好不好?”我转为认真,抬起脸看他,愣了愣,他的脸很阴沉。

       他撇开脸,将我拉出怀抱“离宫做什么,两个太监在外面能有什么作为?”

        “要作为做什么。”我反问,我知道他因为我被刘寒珏调戏而生气,“我们一起来到这个世界,就是缘分,这个缘分是老天给我们的,我们这辈子都要在一起,这是你说的,你说要一辈子保护我,守护在我的身边,这句话我可一直记得!”

         他怔怔地转回脸看向我,之前从未对他说这些话,是因为自己还没发育。而最近,离宫的想法变得越来越急切,几乎每日老会想着怎样离宫。

       “殇尘,我们一直离宫,然后在世外选一块地,造间房子,种种地,养养猪,自给自足不好吗?”我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边,“当然,如果你能帮我种点菊花和黄瓜,我就更开心啦。哈哈~”想到这美妙平静地田园生活,我又兴奋起来。情不自禁地扑入他怀中,昵在他的胸前:“当然,像我那么色,肯定是不会安稳的,所以我们住的地方要美男子多点地方,没事傍晚坐看美男进进出出,也很享受。可是,怎么看美男进进出出呢?”

       “开间旅馆就可以了。”他抚上了我的长发,慢慢拥紧了我的身体。

      “哈!对呀,还是殇尘聪明!”

         “如果你想看裸男,我们可以开个澡堂。”他坏坏地低下头,磨蹭我的头顶。我笑地更加心花怒放,死死抱住他:“你好坏,说出人家的这么WS的小秘密~~”

        当然,他不会真的开澡堂给我看裸男,我也不会真的那么WS地偷看。很多事,他知道我只限于念想,只有他懂。

       “小喜……”轻柔的声音掠过我的头顶。

        “恩……?”我慢慢抬头,触及他近在眼前的目光,他深深地凝视我,变得异常异常认真:“你真的愿意和我一直,一直在一起?”他不停地强调一直二字。

        我笑着点头,即使与他鼻尖相触,我都不会排斥,我沉溺于与他亲近的这种感觉中,这种又像亲情,又不偈的奇妙感觉中。

       “当然,一直,一直都在一起。”我认真地答。

       “不去做别人的受?”他忽然问.

        我一愣:“我为什么要去做别人的受?”

         他的眸光渐渐深邃,从那里面,我看到了一撮小小的火焰:“你这句话,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已经爱上了我?”

        赫然间,我怔住 了。无处不在的风带着雨的味道,钻入我和他的缝隙之间,拂过我的唇瓣。

        他的一个“爱”字,让我完全推动了思考的能力,他不是说我是他妹妹吗?那他说的爱,又是什么?难道不是像疼爱一个妹妹一般疼爱我。

        我们之间的间隙因为他的下俯而彻底消失,一个吻,落在我的唇上,久久停留,静滞不去。

        那么轻柔的吻,似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可是,他彻底抽离我的灵魂让我这样呆立在他的面前,被他的唇轻压。

       极浅极浅的吻,甚至我还没有回神,他便已经离去,深情的双眸中,带着深深的哀伤,轻抚我的脸庞:“小喜,如果你爱上了我,我给你的,只有这些……”

        心跳忽然在那个吻离去之后,猛然加速,迟来的情感推动了全身的血脉,甚至双唇都隐隐发麻,明明 没有被炽热的掠夺,可是唇却变动热烫,为什么?好似她们是渴求那离得太快的唇,她们在呼唤他更多的缠绵。

      久久的回忆浮上了心头,曾经,也是这样一个轻轻的吻,出现在我入睡之后。原来……我的初吻,留给了他……

       “你说……我是你前生的妹妹,可是……为何要吻我?”心中的疑问终于在今日脱口而出,急切地,想从他的唇中得到真正的答案,一个不会让我难堪,让我陷入乱伦尴尬局面的答案。


   






第六章 有胆做,没胆说

     从殇尘第一次偷偷是不是菊秋苒开始,我就怀疑他说我们是兄妹可有是谎言。他前世认识我,而是关系很亲,很近,不然他不会一眼认出七岁的我。而我的失忆,他的天残,让他只能用比朋友更亲近的兄妹关系来接近我,保护我,爱护我。

      而今,他却问我是不是爱上他。爱吗?不知道,我和他的感情在我们共同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已经种下,在我们相依为命中,开始慢发芽,在我们互帮互助和吵吵闹闹中,已经生长,我们都知道对彼此的感情已经不是兄妹,但年纪和太监的身体,让我们两人在这段特殊的感情上,开始停滞不前。

        他深深地凝视我,眸中却是挣扎和痛苦。

        “告诉我,我们前生到底什么关系?”我轻轻抓住了他的衣领,再次追问。

       人是矛盾的,往往知道得到的结果或许不能改变自己将来任何命运,但是,还是那么想从他的口中听到。


      忽然,他毅然地推开了我,转身而去。

      我看着他疾行的背影,想起他挣扎而痛苦的表情,心中酸痛不已,这份酸痛化作了愤怒的大吼:“韩殇尘,你这个渣!有胆做,没胆说!”

       他登时停下了脚步,黯淡的天色中是他同样黯淡潮湿的身影,他没有转身,也不再前进。此刻,不再是十三岁的小喜面对十五岁小韩子,而是我们各自身体里的成年人的灵魂,在老天爷的面前对峙!

        我知道,他没有勇气转身,作为一个男人,身为太监的事实,已经让他痛不欲生。是因为我,才让他呢勇气重新面对生活,将保护我,守护我作为他的精神支柱。但是,我知道,从此以后,他便已经失去了爱我的权利。

         但是,他这个白痴,他不知道更白痴的我已经对他产生了深深的眷恋,浓浓的情谊。没有他的存在,我在宫中的生活也将彻底失去方向和安全感。这不知不沉的滋生的感情,却在今日被他的吻唤醒,我怎能再像平日一般冷静?

        “要走也是我先走!”我愤愤转身,大步往前。走在潮湿的湿地上,沙沙作响。可是,只有我一个人的脚步声,他没有追上来,没有,一直没有……

        晚上,给刘寒珏更衣时,他和我说已经派人将狐皮袍子送回。我淡淡地应了一声“哦”。

         他似乎看出了我有心事,便追问我。我就说天不放晴,衣裳总是潮湿,心情有些烦闷。他笑了,说过几日带我出宫游玩,开开眼界。

    他的话,我没放在心上。因为宫外的京城我哪个角落没去过。我真正向往的,是京城之外,那个遥远的,可以让我和殇尘过上平静生活的地方……

       和殇尘这一别,便是半个多月。我没有找他,他亦没有找我。我气他!他如果没有勇气承认,为何突然问我是不是爱他。那么,我和他将永远和往日一样。不去想爱不爱的话题。

       和谐快乐地渡过每一天。

       韩殇尘这个行为让我有种捅窗户纸捅到一半,咽喉临近高潮忽然阳痿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人变得烦躁,也很抑郁。

       这一抑郁,小腹居然胀痛了。我提心吊胆了好几天,晚上都不敢深眠,并且塞了好多茅纸在底裤里,结果,直到粗糙的茅纸擦破了娇嫩的肌肤,也没有来潮,让我更加抑郁。不过,也提醒我,塞茅纸应付是不行的,还是要加工一下。于是,我开始设计卫生巾,为自己的初潮做好准备。

        天气一好,雅涵就来了。好乖,不吵了也不闹,因为这样,刘寒珏就会摸着她的头,表扬她是一个好姑娘。

        这天下午,刘寒珏忽然提出要去见刘曦。这是他自从当上摄政王以来,第一次主动去找刘曦。我心中虽然有疑问,但以奴才的身份不好相问。

         不过,在给他更衣时,她还是有意无意地说道再过一年太子就满十六,到时就可以正式继承大统,这样,他也就功成身退,然后带着我和小林子游历全国,看青山绿水。不过,他还是面带忧虑,这份忧虑是因为摄政王依旧没有交出兵权。手中无兵,心便不安。

        他走了没多久,就有个公公抱来了许多画卷,说是东阳王派人送来的,正巧雅涵也到了。画卷全部放到了桌上,雅涵好奇地打开,意都是年轻美貌的少女。

         “怎么都是人物图?”雅涵已经十岁,她手拿少女图,以为是画卷。

        我拿过来看了看:“这些应该都是官家小姐吧,你看,边上有落款,有她们的姓名和八字。”

         “礼部尚书千金曹雅,年龄二八,生辰……”雅涵似是明白了什么,生气地将画卷往桌上一扔,“不好玩,长得都那么难看。”

         “是,都没公主你好看。”我一张一张打开,那些少女从十三岁到十七岁不等,都是如花似玉的妙人儿。

        雅涵开心地坐上了刘寒珏的书桌椅,精致的笑脸在阳光下灿灿生辉,“那是,本公主可是第一美人。”

         我不看她,继续看画卷,这显然是要给刘塞珏选皇妃。算一算,再过一个半月,便是刘寒珏十七岁生日,一眨眼的功夫,他十七了。再过半年,刘曦都要十五了。

       刘寒珏十五的时候,北宫俊琦给他安排了成人仪式,那么,刘曦也快了。更别说刘曦在这方面比刘寒珏成熟地更早。在殇尘的教育下,这小子早已知性。

        丫的。抽眉角,男人就是色。殇尘这家伙前生一定是个情圣,花心男,男女通吃,不然他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心得体会!

        想到此,就莫名地生气。不理他!继续不理他!

         忽的,我想到刘寒珏不在,正好趁这个机会,给雅涵说说女孩与男孩的生理结构。

       于是,我放下画象,拿出两张画纸和笔墨:“公主,今天我来给你上生理课吧,说说男孩和女孩的不同之处。”

        “真的?”刘雅涵对此早已好奇。有一次,刘寒珏也在,正处于知识渴求期的她开口就问刘寒珏男孩和女孩睡在一起,为何就会有小宝宝。当时,我倒没什么,刘寒珏显得很窘迫,可是,皇妹问了,他这个皇兄怎好不回答。
   
        可是,他憋了半天,把俏憋地通红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就在旁边说道因为老天爷他们的爱情之果,派小仙鹤送来了小宝宝。

        然后,刘雅涵就追问,爱情之果是什么。我就一边说那是男女相爱的果实,一边将她从刘寒珏身边带开。刘寒珏才松了口气,得以批阅他的奏折。

        像我是怎么生出来的问题,每个小孩都会问。

        取来一个画架,将两张画纸放上,刘雅涵就乖乖坐在一旁。看我画图。

        我先画了一个女孩,再简单画了一个男孩的。然后一一讲解再者的区别。

      “这里是胸部,雅称红果果……”我认真地说。


        “红果果吗?”雅涵认真地反问。

        “恩。这是代称,别人都不知道。因为某种原因,女孩不可直接说出其名称,那样会被男孩认为是淫娃荡妇,所以,用红果果,保证没人知道。”

         “哦,我明白了!”

         “这是就是男人的小麻雀……”
         “小麻雀也是代称吗?”

          我点头:“也有叫小鸡,名字很多,反正……我们就叫小麻雀吧。”

         小雅涵认真点头:“那小麻雀是十什么用的呢?为什么男孩了有小麻雀,女孩就没有呢?”

         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很不厚道地说:“你就当他们长残了,多了不那么一块东西。”

        “哈哈哈……”刘雅涵听完哈哈大笑。“所以小喜你就切了吗?”

       “……”脸一黑,这丫头果然会举一反三。


       “女孩从九岁开始,盆骨开始变大,然后红果果也会有反应,之后,就会越来越大,直到像你母亲那样。”


     “哇……”刘雅涵开始抓自己胸部,她撩开了衣领,“难怪……那摁上去痛算正常吗?”

         “正常,没事的,这就叫发育。男人都好色,就喜欢抓女孩的胸部。”

      “是啊是啊,不仅喜欢抓,还喜欢吸,是因为他们没有吃饱,想再喝奶吗?”

       刘雅涵这句脱口而出的话,让我顿时吃惊:“你怎么知道他们还喜欢吸,你看到的?”

       果然,她露出了丝惊慌,慌忙摆手:“我没看到,没看到,我,我,我……是那些老嬷嬷说的。”我心虚地撇开脸,嘴里开始哼哼。

      她显然是在说谎,这么久的相处,我会不了解她的性格?难道……她其实一直知道瑞妃身边那个假太监的存在?

        我再次认真地看向她,她撅着嘴看似开小差地看向四周。果然,不可低估孩子,正因为他们是孩子,所以才会容易被大人忽略,就像当年的我。

       “好,我们开始下一个话题。”我也不再追问,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立刻,她转回了视线,再次变得认真。      

        就在我准备给她讲解男孩发育的时候,小林子却是领着一个异常可爱的小男孩进来了。小男孩七岁,头戴小冠,精美的华服,胖嘟嘟的圆脸,眉心一点朱红。可爱的娃娃,不正是那个刘阑风小殿下吗?

         “小风皇弟!”刘雅涵开心地迎了上去,将他拉在手中。

          小澜风很静,静得……让我觉得有点傻。他很慢很慢地才反应过来,然后看着雅涵喊了一声:“太平姐姐。”这一声之后,他又是呆呆地站着,就像一个摆设。

         “德妃娘娘去庙里进香,把小殿下交给宫女她不放心,就送来[景阳宫]了,让太平公主和小殿下做个伴。

         这是把这里当托儿所了?

         待小林子出去,雅涵就拉着小澜风进了屋。看着她异常开心的模样,总觉得这丫头有什么坏水。

         果然,进屋后,她忽然对小澜风说道 :“小风,把你的小麻雀给皇姐看看。”

         “噗……”这难道就是我教育出来的?妖孽啊~~~~









第七章 不可貌相的让澜风

       面对小雅涵的进化,我很无语。看了看四周,书房也只有我们三人。我抽了抽眉角,想目前阻止刘雅涵。谁知道小澜风又是慢了半拍的问:“太平皇姐为什么要看小麻雀啊……”

        多么纯良的孩子,对刘雅涵这个小色女不存丝毫戒心。

        刘雅涵眨眨眼:“因为皇姐没有,所以想看。”

        一时间,我僵硬在原地,心中也有点好奇,这位小皇子究竟会怎么做?

       小澜风歪着脑袋看了刘雅涵一会,面无表情,还是那副呆呆的样子。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他的鼻涕都流了下来,他才说了一声:“哦。”然后,开始脱裤子。

        我抚额。这些孩子上一个爹生的吗?怎么这个小殿下就这么呆愣愣的。

         小澜风脱下裤子,刘雅涵就蹲在地上看着他的小麻雀研究,小澜风也一点没有羞涩的样子,还使劲缩了缩鼻涕。

        我立刻上前:“公主,还是给小殿下穿上裤子吧,别着凉。”
   
         “哦。”刘雅涵皱起眉,做深思关,“怎么那么小?”

         我赶紧给小澜风穿上裤子,小澜风傻傻地看着前方,也不说话,也没有表情,半天,他才看刘雅涵:“皇姐为什么没有小麻雀?是因为掉在娘亲肚子里了吗?”

      噗!适才低估这小傻蛋了,他可真是主、语出惊人!算了,童言无忌,我要淡定。

        刘雅涵一叉腰:“你这小孩懂什么?就知道流鼻涕,去,去那边和桔子玩去。”刘雅涵开始“以大欺小”。

       小澜风慢慢转头,看了好久,才看到桌上的桔子,然后,说了一声:“哦……”

        担心小澜风从凳子上摔下来,我就在地上铺上了地毯,把桔子放到地上,然后小澜风就开始跟桔子玩。还是那样,将手指插到桔子里,然后一个好桔子,一个坏桔子,开始对打,他很乖,很会自娱 自乐。

        这里,我就继续给雅涵讲生理课。

        “男孩发育后,就会长得很快,身高,体型,就像拔苗一样。”

       刘雅涵连连点头,然后指小麻雀:“小麻雀也会长大吗?”

         “会啊……”我一怔,因为回答这个问题的不是我,而是小澜风,我和雅涵一直看向他,他正在用一个桔子打另外几个桔子,有点像保龄球。自娱自乐的认真神情宛如那声回答,是我和刘雅涵的幻听。

        刘雅涵挑起了一边的眉:“那你说,小麻雀大了之后是什么?”

        “大鸟……”果然,一个回答又从认真玩桔子的小澜风口中而出。

        “那大鸟做什么?”刘雅涵追问。

         这一次,小澜风停下了,他抓了抓自己的鼻子,挠了挠痒,然后一边玩桔子一边随意地说:“娘说……大鸟把种子种到女孩身体里……恩……十个月后……小风就出来了。。”

        立刻,刘雅涵看向我,我转开脸,果然还是做娘的教育地好。

         “你娘胡说,小宝宝是老天爷叫仙鹤送来的。”刘雅涵立刻把我说的扔了出来。

           小澜风慢吞吞地转过脸,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各方面慢吞吞地转回去,说了一声:“无知。”

           当即,刘雅涵就蹦了起来,我一看立刻说道:“公主。公主。小殿下只有七岁,您是大人了。”
      
        听到大人两个字,刘雅涵压住了怒火。

        我再说,“而且,大殿下也就快回来了。”

        立刻,刘雅涵坐回原位,甩脸:“哼,无知!”
      
       擦汗,小孩真难管。

       小澜风站起来,开始像一个夜游神东晃西晃,最后晃到堆画像前,踮起脚尖拿下一副观赏。刘雅涵就用大人的语气说道:“不要乱碰大皇兄的东西,碰坏了,你赔不了。”

          小澜风没有理睬刘雅涵,他依旧歪着脑袋看画,然后慢吞吞地问我:“大皇兄要选 妃子了吗?”

         “是啊。”我柔声答,这孩子看上去傻,其实一点也不傻。

         他再看了一会,将画卷慢吞吞 地卷好放回:“那宫里又会有新的小宝宝了。”

        我一愣,随即笑了:“是啊,大皇兄娶了皇妃,就会有小宝宝了。”

        “不行!”忽然,刘雅涵生气地跑到画卷边,竟是发了疯般将画卷统统扔到地上,死命地踩,一边踩,一边生气地直说,“大皇兄才不会娶她们呢!她们都配不上大皇兄!都去死,去死!”

         “那谁配得上大皇兄……”小澜风面无表情,慢吞吞地问。

        刘雅涵恨恨地指着自己,小脸已经气得通红:“我,我才配得上大皇兄,我马上就能十三了,十三就长大了,我这里也会长大的!”她指着自己的胸部,“到时候就可以嫁给大皇兄,给他生小宝宝了。”

        “你不能嫁给大皇兄的……”

        “为什么?”刘雅涵一下子变得安静,但是眼眶里,却开始有波光闪动。
   
           小澜风半抬眼皮:“因为你们是兄妹,你们是不能成亲的……那是乱伦……”

          泪水彻底从刘雅涵的眼眶里滚落,她用袖子擦了擦脸,对着小澜风大吼:“我不要做他妹妹——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她哭着撞开我,跑出了书房。

         我想去追,却被 人拉住了衣袖,是小澜风,他对着刘雅涵离开的背影眨巴了一下眼睛,依旧面无表情,慢悠悠地说道:“娘亲说……太平姐姐不是喜欢大皇兄……而是爱大皇兄……这样……可不好……哎……”他摇着头,叹着气,宛如山间的老叟,感叹男女情爱。

       他的话,让我心生疑惑。德妃有着一双怎样的眼睛和隐忍,才能在宫中,置身世外,冷眼旁观宫中所发生的一切,透彻地看清每个人的心思。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刘雅涵对刘寒珏的感情真的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兄妹之爱,敬慕之爱,而是上升到了男女之爱吗?
   
        这样……就真的不好了……哎……

        红灯高挂,烛光摇曳。

        夏日的夜空分别晴朗,星光璀璨,银河迷人。

         刘寒珏回来时,已经过了酉时。我已经将刘雅涵足踩踏地画像一一擦拭干净,放到了刘寒珏寝室的书桌上。每晚,他便在此办公。

        再次打开画卷,细看上面,的少女,都是面带羞涩,目露柔情。一个个画得都温婉大方,贤良淑女。

        轻轻的,传来脚步声,当我抬眸时,他已经走到我的面前,欣长的身影在烛光中,投落在我面前的画象之上。

        轻轻的,传来的脚步声,当我抬眸时,他已经走到我的面前,欣长的身影在烛光中,投落在我面前的画像之上。

       “可有你喜欢的女孩?”他笑问。

        看着我温柔的,即将娶妻的殿下,心中感慨万千。我缓缓垂首,放下画卷:“殿下,您回来了。”

         白皙的手伸到我的面前,纤长的手指有着透明粉红的指甲,他拿起了画卷,我的目光也随他的动作,而抬起。

        他细细观赏:“恩……果然都是娉婷少女,温柔大方。”

         “是啊,殿下喜欢哪个?”

          他侧眸,看了我一会,微笑着继续拿起别的画卷,似是选择。我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欣慰地看着他的脸庞。将来若是离宫,只怕再也不到这位善良温柔的殿下,心中很是不舍。

       看了他这么多年,摸 了他这么多年,YY了他这么多年。在分别的那天,我一定会忍不住流泪,因为,真的是很舍不得他呐。  









第八章 诱问


      刘寒珏手执画像在房内缓缓徘徊,看完一张便放到我手中,我挽着画卷,跟在他的身后,心里难免有些紧张,我的殿下,会选怎样的女孩?他又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

      “这些画都出自一人之手。”看到最后,他做出了这样一个总结。我笑了,因为就连我这个不会画画的,也看出来了。每幅画除了女孩的容貌不一样,神情大致相同,还有一个实在是长得比较迥异。

         批量的,就是不好。

         刘寒珏指着手中画卷,是太傅的小孙女:“这女孩我见过,平日活泼好动,有如涵妹。可被这人一画,却成了温柔女子,小喜,你产这满朝文武是不是都依着我的喜好来?”他看向我,我看看画,笑道:“殿下温柔,大家自是以为殿下喜欢温柔女子,这位画师也是听命于人,便画出了神情一致的少女,说不定他心里也堵着气呢。”

        “呵,父皇十六岁时便娶妻生子,也难怪这些老家伙都急了。”刘寒珏看着画像摇头而笑,仿佛眼前是件有趣好玩的事。

        出于他半个亲娘的身份,我也大大赞同:“殿下,这娶妻生子,开枝散叶也是皇子的一份职责。”

      当然,我其实还有潜台词,就是既然他有了那个能力,为啥要做和尚?放着也是浪费,而且有害身份健康。虽然我很想看见作出了 做小受的模样,但是随着他日益长大,他开始往攻的方向发展,本人心里比较BT,喜受不喜攻,所以便将YY对象转为一抹柳腰的刘箫莫去了。

         啊~~荡漾啊~~小蛮腰啊小蛮腰,又柔又细,盈盈一握,妖喘连连~~

       “若是我夜夜有美人相陪,小喜你不是又要蹲角落去了?”
   
        “啊?”他的话拉回我飘远的神思,视线落回他身上时,他微微皱眉,手拿画卷背到身后,“小喜,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方才又想哪个男人去了?”

        “呃……箫莫殿下。”我脱口而出,奇怪,刘寒珏怎么知道我在想男人?

        他闭眸叹气,摇了摇头,再次睁开双狭长温柔的眼睛,漂亮的瞳仁隐隐透出了暖人的咖啡色:“你想他做什么?”

        “想他怎么那么久没来。”我老实地回答,因为本人觉得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他也知道我一直喜欢看刘箫莫练戏。没办法,每次都管不住眼睛放光的那个功能。


           “想看他的女妆?”他一针见血,我立刻点头,笑成了花:“殿下,你请箫莫殿下来一次吧,那新戏服他穿着一定好看。”

        他的眉角忽然抽了抽,面色下沉,转身朝书桌而去。我拿着画卷看了看,立刻追问:“殿下,那你到底是喜欢哪个?”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我,眸光闪亮,唇角再次微扬:“你想知道?”

         “恩恩!”

           “那你把手上的画像拿好,我要从她们当中,拼一个喜欢的女孩出来。”

          我看了看手中的两幅,一个峨眉,一个杏眸,手腕上,还挂着两幅,一个滴水鼻,一个樱桃小唇。

         “不许动!”他认真地指向我,我立刻将画像提高,让他看得更加清晰。

        将桌上的奏折堆放到一边,他铺开了画纸,雪白的宣纸纤尘不染,他好久没有作画,一直案头只有朱红色,就是用来批阅奏章。

        他翻出了许久没用的颜料,磨墨落笔,可橙黄的烛光下,他细细看笔,认真的神情让人心动。有人说,聚精会神做事的男人最有魅力。当然,这是个人的口味了。但是,一分属于他的成熟,在他认真仔细的神情中,已然显出。真想看他弱冠之礼(二十岁),二十岁的他又会变成怎样?

        从美少年蜕变成美貌青年,修长挺拔,眉清目秀,淡衣蓝衫,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春神眷顾,少女倾心。我的殿下,终于,要长成那温柔如同春水的美男子了。

        “哗啦!”画卷掠过面前,我拉回神思,他已经收起了画卷,画纸上,隐隐可见一娉婷少女,身着白色狐裘,站在红梅之间。

        可是,我还没看清那女孩的容貌,他便已经卷起,我急急上前,将手上的画卷一扔,就急道:“殿下,让小喜看看啊。”

        他的手略作停顿,看了看我神秘一笑,抬手刮上我的鼻梁:“我的心思,岂能让你知晓?”说完,他笑着将画卷卷起,放上了书架最高处,总之就是我拿不到的地方。

        我哀怨地仰望那副被他藏起的画卷,他走到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脑袋,“不许偷看。”

        继续哀怨。

         “小喜,还不来与我宽衣洗漱?”

         “哦……”像我这贼厮,怎么可能不偷看?找个机会拿下来LOOKLOOK。

       为刘寒珏洗完脚,他侧身躺下单手支在脸庞:“小喜?”

       “恩?”我拿起了脚盆,他笑着我:“今天我乏了,回来帮我按按吧。”

         “哦。”他说的是按摩。讲起来,今天是他睡得最早的一次了。自从他开始批阅奏折,我有时反而睡得早。当然,还是因为他宠爱我。嘿
嘿。

         回来把手洗得香喷喷的,总不能刚给他洗完脚,就给他按摩吧。他已经趴在床上,身着丝绸内单,上面隐隐的暗纹,在烛光下划过迷人的暖光,长发铺盖他的后背,他面朝床内。

        我就从他脚后爬过,其实是很想从他身上跨过去的,但他毕竟是殿下。有时我还很想踩他呢,这一切,都因为我是奴才,而只能忍在肚子里。

        伸出双手,先将他的长发挽起,放到他的脑后,铺在银蓝的床单上,他微闭双眸而笑,已经进入准备享受的状态。

         双手放上他的后颈,轻轻揉揉:“殿下,今日你去了太子殿下那里,谈地如何?太子殿下好相处吗?”我轻柔地问。

        他微微睁开双眸,眸中带出一丝忧愁:“儿时,我与四皇北的情谊颇深。小喜,你还记不记得当年那声蹴鞠比赛?”

        “恩,记得。小喜个子小,只能在边上看。”

          “是啊。当时我与曦弟和其他几位皇弟都时常一起玩耍,直到无十三那年,开了武科,便与曦弟和其他几位皇弟越来越疏远。我记得,那里曦弟还很是喜欢你。何以他后来没有选你做内侍太监?”

         他侧过脸问。我就说:“小喜不喜欢服侍太子殿下。”

         “为什么?”

          “他把小喜当抱枕,小喜睡得不舒服。”

          “哦?你也曾跟曦弟同床共枕?”他转过身,单手支脸笑看我,我收回双手看着他:“恩,其实太子殿下也很寂寞,都没人陪着玩,而且殿下好像很喜欢小弟弟,听皇后娘娘说过,殿下因为小弟弟夭折了,所以一直不开心。他让小喜睡床上,是因为把小喜当弟弟。后来,小喜说不高兴做他内侍太监,他就随着小喜了。再后来,应该是小喜忘了吧,都这么多年了。”

         “什么?”

         他缓缓撑起了身份,松散的领口微微滑落,露出他左侧线条明晰的锁骨。

        “他说……既然我亲政这么多年,上下齐心,国力昌盛,不如天朝大统便由我来继承。”

         我一怔,刘曦居然开这么大的玩笑?


         “当时我听罢心中生疼,曦弟已不如当年与我肝胆相照,心存芥蒂了。但是,他却说了个条件。”他坐直了身体,另一只手撑在了我身后的墙壁上,靠近我的眼睛,“条件就是把我可爱的小喜送他。”

         我从怔愣转为僵硬,刘曦真的是那么说的?!

         “一个内侍小太监,换一个皇位,小喜,若是你,怎么选择?”指尖掠过我的耳畔,轻轻插入了我的发根。

         衣衫上的清香吸入鼻中,待我回神之时,才发现他已经近在眼前,微笑的脸,和那双咖啡色的温柔如水的眼睛。

        “当然……是后者……”

         “小喜,原来你更喜欢曦弟?”他故作生气,插入我发根的遥顺刮而下,便除去了我系发的发带,我想下拜,可是,可要一弯腰,我的头便会撞入他的胸怀,微微敞开的衣领里,是结识的胸膛。那锻炼适度的身休,软硬适度。

       我只有垂首,瞬间,长发挂落,散在了我脸庞的两侧:“殿下,小喜不懂政治,但大家都想做皇帝。既然殿下问小喜如果是小喜怎么选 择,小喜肯定是选作皇帝的,做了皇帝,有权,有势,有钱,有房,有车,还有美女,有什么不好。”

       “你当真不懂?”他的语气忽然变地认真。“小喜,你懂,你比谁都懂。”

        这句话耳熟啊,对,摄政王也说过。

        忽的,他扣起我的下巴,让我与他正面相对:“你津想让我背上窃国之名?”紧拧的双眉下,一一双略带忧伤的眼睛,“小喜,你到底是谁的人?!”

       沉沉有声音带着咄咄逼人的气息,占据了我面前仅有的空间,我惊诧地看着他,哑口无言。

        “曦弟可以用你来开这么大的玩笑,北宫俊琦又与你一直保持联系,后宫无数舍人宫女都成了你的眼线。而你,整日呆在我身边,不求利禄,不奉承迎合,不伏势欺人,只是本本分分地服侍我。即使我试探你,观察你,你依旧滴水不漏。小喜,你到底是谁的人?!”他再次重重追问。

        是啊,我到底是谁的人?








第九章   暴露(上)

        这么多年来,我好像帮得最多的是刘曦,但是,北宫俊琦我也会帮,刘寒珏更不用说,我认认真真地服侍他,照顾他同,给他按摩,让他开心,还要关心他的生理和心理,上面和下面的问题。忽然察觉,我怎么敌我不分,毫无原则?

         ORZ。。主要那敌人太帅。。。即使大叔三十五六同,依然让我无法抵抗他身上那成熟男人的魅力。

        刘寒珏怀疑我,也是情理之中,毕竟我是北宫俊琦派到他身边的人。可是,他从未像今天这般质问我,甚至,一直对我宠爱有佳。难道是因为刘曦那个用我换江山的笑话而刺激了他?

         “小喜,你到底是谁的人……”转为柔和的声音,看着他带着温柔的目光,我的心开始荡漾,我是一个绝对经不住诱惑的人,而这个缺点,殇尘知道,刘曦知道,现在,貌似面前 的刘寒珏也知道。

        “我是殿下的人。”我不假思索地说。

        但是,这个答案似乎不是他想要的,因为他的眸光忽然变得凛冽,他退开身体,将新鲜空气再次还给了我,然后冷冷坐在我的面前,单腿曲起,下巴略沉:“我的人?证明!”
        “啊?殿下,这怎么证明?”我向他摊和,他面带深沉,温柔的微微逝去,多出来的,就是如同刘曦的威严,“小喜十岁跟随殿下至今,一直忠心耿耿,还要小喜如何证明?您怀疑小喜是太子的人,可是小喜从未去见过太子殿下……”好吧,这句话是谎话。

        “殿下又怀疑小喜是东阳王的人,可是小喜听从殿下的,每次见到他都绕路走,殿下难道就因为当年是东阳王将小喜派到殿下身边,小喜就是东阳王的人了?难道只因为太子殿下那一句玩笑话,就当小喜是太子的人?殿下,你还要小喜如何证明小喜对殿下的忠诚呢?”我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臂,说得声泪俱下,可谓言之凿凿。整个天朝都不会再有我这般的忠臣了!

        他没有说话,而是挑起了一根眉,唇角再次扬起,不再是温柔的微笑,而是带出一丝邪气:“既然你忠臣于我。”

        “恩!”我点头。

         “是我的人”

         “恩!”我再点头。

          “那服侍我就寝台。”、

          我松了口气,他审问完了。我笑了:“是。”我放开他去拿身边的寝具,将长发顺在耳后,开始给他铺床,在铺到他身下时,我提醒:“殿下,请让让。”

        他不动,还是那样单腿曲起,一手随意地挂膝盖上,长发披散,用几分迷离的目光地看着我,看地心慌慌。

        “殿下,请让让。”我再次提醒,目光垂落。看见他半露在裤腿之外的小腿和那只白净净的裸 足。克制住想去摸一把的冲动,撇开了目光。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笑:“小喜,你不明白我说什么吗?”

        “恩?”工茫然地拿着被子看向他。

         他懒洋洋地动了动,却是扬手抚上我的脸庞,将我顺在耳后的长发再次挑出:“那我说得再明白点,我是让你……侍寝!”

          登时,我瞠目结舌:“殿下,小喜是太监,怎能侍寝?”

        “你在装傻吗?”他冷笑,“你九岁就为宫人买办春宫图书,你会不知?”

         我张嘴,哑口无言,谁出卖我?我要灭了他!

        他收回手,撇开脸:“没想到要查你的事情,这么困难,你说,你小小年纪,又无金无银,怎能笼络这么多的人心?”

          我继续石化,。他居然调查地这么费力?而我,都已经查出瑞妃的姘头是谁了。

         “哼。”他忽然转回脸看着我冷笑,“看来只有让你侍了寝,才会让你的主子浮出水面。”说着,他伸手就抓住我的衣领,一把将我扯到身前,然后翻身将我压在身下。

         “我说了说了!”我立刻举手投降,他重重压着我,摇头叹气:“难道只能用这种方法,你才会招供?”他的语气里透出了无限无奈,可是,他丝毫没有要松开我的意思,单手依然撑在我的耳边,长腿压在我的双腿之上,让我无法动弹。

        而透过他那丝薄的衣衫,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从身上而来的隐隐热量。如墨的长发垂落脸庞,搔痒着我脸上的娇嫩肌肤。

        深吸一口气,却是他身上的清香,一时间,身体紧绷,因为我感觉到了一个成年男子的魄力,这份魄力让我开始心跳加速,双颊无法控制地热烫。

        “殿下,能不能放开小喜……”我不敢动弹,因为只要一抬手,温度高升,实在让人心存不安。

         “放开?”他却是更加俯下了身体,彻底压住了我的身,纤长的手指掠过我的唇瓣,留下一窜让人呼吸停滞的电流,“我怎么觉得这个距离刚刚好,可以让我和你亲密无间是,无话不谈?”

         “殿下……你这样……小喜无法集中精神……”

        “是嘛……”他俯下脸,欺近了我的唇,“只有在你不集中精神的时候,我才能听到实话……”

          我愣愣地看着他,只觉得周围的光亮因为他的下俯而越来越暗:“我……真不是北宫俊琦和太子殿下的人……”

         他笑了,这声笑从他的鼻中而来。炽热的气息喷在了我的唇上,一只手,忽然爬上了我的腿,瞬间,我变得僵硬。

         “看来,你对你的主子很忠诚。”

         夏日衣衫单薄,扫地热烫的手从我的腿侧一点一点抚过,直到内侧,他用他的热烫来燃烧我思考的能力。他的轻抚所带来的酥痒,让我更加羞怯难当,当他摸到我的腿根时,我急得大呼:“殿下,北宫俊琦看上的人不是小喜,是殿下啊!”

        这一声大呼,果然让他的手就此停下,他微微抬高身体,神情异常阴沉,“你说什么?”他重重捏我一把腿内的嫩肉,我痛得都快掉出眼泪:“小喜猜的。当年,在为各位殿下选内侍太监时,不仅太子殿下希望小喜做他的内侍,就连北宫俊琦也有意让小喜做殿下的内侍。”

        “什么?”他放在我腿上的手立刻抽离,整个人撑起,俯在我的上方。

       我揉了揉腿,好险,再往上就穿帮了:“殿下,当时北宫俊琦就叫小喜做殿下的内侍了。但是因为小喜年纪实在过小,他才让小喜却了内务府历练两年,才再次分派到了殿下身边。殿下,北宫俊琦从未要小喜跟他汇报殿下的情况,只说让小喜好好服侍殿下。不管如何,东阳王对小喜也是有知遇之恩的,没有他。今日小喜怎能服侍殿下?”





      

      
第十章    暴露(下)

      危险的距离,危险的刘寒珏,他让我无法冷静,一切都是脱 口而出,一切也都是事实。

        “其实小喜真的不知道北宫俊琦为何单单看中了小喜,让小喜来服侍殿下,但是,他说,他说小喜会成为宫内最好的内侍,所以要派到民政的身边。有一次,小喜还看到他在殿下午睡的时候,为殿下扇风。殿下叫小喜远离北宫俊琦,可是,小喜却觉得真正应该远离北宫俊琦的,恰恰是殿下。

         不然,他为何对殿下如此之好?”我情不自禁地抓住了他撑在我身边的手臂,“殿下,如果真如此北宫俊琦所说,小喜是后宫最好的内侍,那他将天朝所有东西都给了殿下,这是为什么?难道只是简简单单的忠诚?可是他在为殿下扇风时所流露出来的温柔,绝对已经超越了君臣之礼!殿下……”

         “别说了!”他忽然厉声喝止,视线与我交错,愤怒地起身,面朝床外而坐,长发覆盖住了他的后背,长长的发梢,在床单上凌乱地散开。

        我缓缓起身,继续:“殿下,还有那盘棋,那盘走相让将的棋,小喜……”

        “别说了!”豁然间,他转身就将我重重摁在墙上,清粼粼的眸中是极度地愤怒,“别再说让我恶心的话了!”

        “恩恩!”我捂住嘴连连点头。

         他气得撇开通红的脸,不知那红是因为气恼,还是羞窘:“平日是你话不多,没想到你会是一个话唠!”

       我捂着嘴看他,小心地问:“那小喜……可以走了吗?”

        “下去吧!”他松开了手,依然脸庞低垂,用他的长发遮起他羞窘难当的脸庞。看,本来我都不想说的,是他逼我的。现在我说出来,他又觉得恶心了。

       我赶紧爬下床,此处不家久留。

       “站住!”

        “是!”

        “洗干净再回来!”

         “啊?”我石化了,他用力扯下上边的帐幔,将自己的身影遮住,微微侧身,看到了抱膝而坐的他。完了,他有心理阴影了。

        “我不是北宫俊琦,不会动你的。”闷闷地声音从床内而来,我缩回了身体。他今晚,只是想让我陪在身边。

       回房洗漱,心中纠结,这怎么陪啊。脱下外袍,打开内衣的系带,望胸兴叹,仅仅半个多月,就从小笼包长成馒头了,乍一看,还以为是作到肋骨,全身包扎。谁叫夏天衣衫单薄呢?

        “哎……”主要……还是吃得太好了。

        早知不该贪嘴,去吃刘寒珏的补品了。深锁双眉,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问题。

        不去。怎么赖?取出干净的内衣,缓缓褪下身上已经被汗水映湿的衣衫,都是被刘寒珏吓出来的。
   
        穿上干净的,将于长发从衣领中缓缓提出,松散的衣领从光滑的肩膀滑落,带来一丝清凉,很怀念以前可以裸睡的日子,现在,美好时光是一去不复返了。

       “小喜,刚才我……”刘寒珏的声音突然出现,却又如上次般嘎然而止。

       我慌忙拉好衣领,赶紧系衣带。


        “小喜……你……”听着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慌乱地整理好衣衫转身:“殿,殿下。”我恨小屋,都没门。

        他略带疑惑地看着我,手指欺近我的衣领:“小喜,你藏了什么在身体里?”

        我立时后退一步,笑了,自己也知道笑得有些僵硬:“什么什么?小喜没藏啊。”

        “是嘛。”他目光移至我的衣领,“那你脱下让我看看。”

        “啊?不,不好吧。”

         他眯起了双眸,跨进一步,“有何不好?”

         “小喜是残缺之身……”

         “不要拿这个做借口。”他忽然朝我伸手而来,我又如上次一般跌坐床沿,紧紧抓住了衣领:“殿下,真的不好。”我急了,因为他的神情是那么认真,他的目光是如此坚定。

         “小喜,你是不是受伤了?”他扣住了我的肩膀,恢复温柔的眸中带出了忧急。

        “受伤?小喜没有受伤啊。”我有些茫然。

       他开始变得生气,抬手就扣住了我揪紧衣衫的手:“那就让我看看!”

     “不,不可以,殿下。不行!”我誓无级捍卫。

        他双眉一收:“真是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忽然,他用力分开了我紧护衣衫的双手,立时,衣衫打开,凉气灌入胸前,我心惊地屏住了呼吸,下意识地闭紧双眸。

        寂静,瞬间吞没了整个房间。从窗外忽然吹入一阵冷风,立时将黑暗,也带入了这个死一般静谧的世界。

        我不敢睁眼,只感觉他扣住我双手的手瞬间升温,让人心慌的温度灼烫着我的手腕,他慢慢松开了手,我才敢睁开眼睛。却看见一只手探向我裹胸的白布,我慌忙收紧衣衫后退。

        那只手不再靠近,就那样停滞了半空。

      我不敢看他的神情,心跳变得狂乱,被发现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会以这种形式,虽然没有被他看到自己赤裸裸的身体。可是身体却不知为何,依旧烧红起来。

       “殿下……我……”

        “你……你是女孩?”

         我咬着下唇,点了点头。立时,他收回手转身,长发掠过我的面前,背对我而立,他单手背到身后,那纤长的手指拧成了一团。

        犹豫再三,还是慢慢起身,穿好了衣衫,跪坐在了他怕身后:“殿下……”

         “还有谁知道?”他低声问。

         “没有了。”我轻轻答。

         “你是说,我是第一个?”他霍然转身。

         我扬起脸,看着他点点头。

         “小林子也不知道?”他追问。

         我摇头。

        “和我曾经一直睡通铺的小太监们都不知道?”

        我依旧摇头。

         “那曾和我同床共枕的曦弟也不知道?”

        我继续摇头。

        “这怎么可能!”忽然,他重重感叹。

        我低下头,嘀咕:“殿下,小喜跟你也一直睡过,你不也不知道……”
        立时,他身体陷入僵硬。

       我垂着头,静静跪坐在他的面前,等待他的发落。

        忽然,白色的袍袖掠过我的眼前,一只手就扣起我的下巴,。将我提起,刹那间,一个炽热的吻,在黑暗中印上了我的唇。立时,心跳停滞,呼吸和思想,一起消失……


   




  第十一章 踩错地方

        猝不及防的吻,让我完全没有反应,甚至连唇都来不及闭起,湿热的舌边已经钻入,全身的力气仅仅靠在那只托起我的手支撑,心跳在吻中加快。

        炽热的吻,却是那样温柔,他如此爱惜地卷起我软舌,缠绵不去,湿滑的感觉从遥远中而来,这是吻的感觉,曾经,前生,也被如此吻过。脑中画面凌乱,青青校园,温柔青涩的吻,带着小心,带着珍惜。

         当我回神之时,他已经抽离而去,单手抚上我已经热烫的面颊,手臂环过我已经长成的柔软的腰,他俯下身,那如丝的长发滑落时,他抵上了我的额头:“知道刚才我对你做的什么吗?”

        热烫的气息喷吐在我的脸上,暗哑的声音中,透着诱人的沙,不再是当年他处在变声期的哑,而是可以撩拨你心底火焰的诱惑之哑。

        大脑依旧混乱,我刚才和我这半个儿子吻了?心慌意乱之间,我只剩下点头:“知……”

         “那你知道我接下去要做什么?”

         “大概……知道……”

        “呵……小笨蛋,你不知道。”他慢慢欺近我的身,呼吸立时随着他的贴近而凝滞,不敢胡思乱想,但是,以本人又腐又色的本性,怎会不往某些咸湿运动去想?更别说他的功能还闲置了那么久。

         糟了,那会不会变成暴风骤雨,血肉模糊?可怜的小太监就此无法下床,伤痕累累……天哪!我居然边自己都YY。。。还把自己YY成受。。。。ONG。。。。。没救了。

        “那个殿下……”

         他挨近我的身体,伸长手臂却是拿回了我睡觉的软枕,那只他送我的软枕,他手拿软枕目光清澈地看着我:“恩?”

          看到他眸中的干净,我松了口气,垂脸:“没什么?”

         “好。那我们安歇吧。”忽然他将我拦腰抱起,我登时全身僵硬,疾呼:“殿下!”

        “嘘!”他俯下脸,“你想让外面的人都听见?”

          “那,那你要把我抱哪儿去?”我压低声音,明知故问。

          他笑了,忽然俯下脸,我捂住嘴,他的吻便落在我的额头:“让你从今天开始,再次适应和我同床共枕。”他一边说,一边摇头。

        “啊?”我在他怀中微微起身,“殿,殿下,这样不好吧。”
      
       “有何不好?”

         “对我不好!”我直接抗议。

        “呵呵。”他笑了,带着几分玩意,“你早晚都要适应的。”

          “这是什么意思?”

         他轻轻将我放在他的床上,后背一沾上床单,就钻到了最里面,然后将我的软枕放在他的身边。和他隔开了一定的距离,躺下:“还不躺下。”

        盯着他,两只眼睛紧紧盯着他民,他见我不躺下,并没来强迫我,而是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你若不是女孩,今晚就要了你!”

        认真的语气,微微带沉的声音,我立刻乖乖躺下,他转身对着我呵呵而笑。

        后背紧贴墙壁,和他保持最安全的距离,其实心里知道,在同一张床上,哪里还有安全区域?

         他好笑而有趣地看着我,薄唇轻动:“刚才我吻了你,给你盖上了一个印,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啊?”


        “在曦北继承大统前,你还是做我的内侍太监,但是,每日要与我同寝。”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人。”

          这算什么逻辑?

          “在曦弟继承皇位之后,如何安排你,要看我的心情。”

           “啊?!”
        
            他伸出了手臂,抚上我的面颊:“以后叫你喜儿可好?”

          “殿下……”我拿开了他抚在我脸庞的手,“小喜远远不及那些画像中的小姐,您还是放过……”

          “胡说。”他再次伸手,柔柔的声音,伴随着他轻柔的抚摸,“那些女孩,十人不及我一个喜儿……”

        多么让人心动的话,这算不算是我入宫以来,听到的,最美的赞美?没想到,却是从刘寒珏的口中而出。

          自己喜欢人离我而去,不喜欢的人却对我百般呵护,为何感情,总是那么矛盾,那么不公平?

         出神间,他顺着我的长发抚上了我的脖颈,在我来不及捉住那只手时,他已经滑入我的衣领,伸入我的后背,热烫的手,在我微凉的肌肤上,留下一片炙热。

       他轻轻拿住了我裹胸的白布的开口,微微一扯,我再次陷入紧绷,他慢慢将白布的一端扯出我的领口,放到我的面前,手背抚过我的面颊,目露一分爱怜:“晚上就不要裹了,会影响发育,等衣服厚了,也去了吧。”

       他放下白布的一端,笑着转身:“我不看你,你摘了吧。”

        我转身背对他,将白布一点点扯出,身后却传来他的揶揄:“而且,还太小。”

       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幸好我的喜儿是女孩,不然我还真以为自己也要变成北宫俊琦了。呵呵。”他的笑声带出了轻松。

        我继续面壁,不是不懂他的心意,只是,不想去懂。

         有时捅破窗户纸的结果就是我和殇尘。也不是对刘寒珏没有感情,只是看着他一点点长大,他所有成长的记录还被我详细地记录在小本本里。在心里,他是半个儿子,半个朋友,唯一生出爱意,也是在YY他的时候。

       “难怪你从前睡觉时会如此警觉,不过,一现在不用了。喜儿,你安心睡吧。”温暖的薄被盖上了我的肩头,他用他的君子风度和那一点点的小霸道,俘获我的心,可是,我的心里已经有一个人,却怎么也再装不下一个他。

        哎……我翻身朝天,和刘寒珏之间,相隔一个枕头。和殇尘在一直,注定有爱无性。和刘寒珏在一起,有性无爱。无论怎么选择,我都选 前者。我知道自己傻,但女人,不都是那么傻的吗?

         大字型躺在床上,如果他们能都属于我就好。嘿嘿,我本好色!既然现实中不行,就在梦中YY吧。
        
        被刘寒珏发现了女儿身,果然心情就一下子放松,不再睡得提心吊胆,不再因为听到一点声响就会惊醒。因为我知道,现在我被刘寒珏好好地保护起来,从今而后,我可以睡上一个安稳觉了。

        朦朦胧胧又入了梦。梦中,我摸到了一块光溜溜,凉凉的大碧玉,细腻的手感让我爱不释手,于是,我抱了上去,在那人高的碧玉上蹭啊蹭,还想彻底爬上去。

        可是,碧玉太滑了,怎么爬也爬不上去。终于,我踩到了一块小小的凸起,然后我用力一踩,忽然,碧玉动了,我一下子滚落,碧玉滚过来压住我和身体,变成了一个碧绿的人儿,他对我怒吼:“你真是个坏孩子,若是踩坏了我,将来如何宠爱于你?”

         我眨巴着眼睛看他,觉得好笑,一块石头而已。于是,我转身,不理他,他却硬将我掰回,让我依旧趴在他的身上,然后长长叹了口气,手臂再次化作石头却是包裹住了我的脚,不再让我乱动。

       看在他又滑又凉,我给他一个面子,不再乱动,静静地趴着,享受那特殊的温度。

         迷蒙间,听到了打更的声音,但是,因为睡得太舒服,就不想起来,在半梦半醒之间挣扎良久,我猛然惊醒。睁眼间,一片银蓝的帐幔。

         这帐子好像不是我的,对了,我昨天睡在刘寒珏床上了。动了动,身下软绵绵,耳边还有有力的心跳。

        手抓了抓,抓到一片丝绸,目光可及之处,是他那白色内衣的衣领,如玉的肌肤在领口下,带着淡淡的鹅黄色。

       摸,赶紧摸。主要是摸嘴边。

        “喜儿……你在摸什么……”上文传来他依然带着睡意的声音,沙哑,低沉,还带着一种特殊的哽。


       “呃……我怕我流口水。”

        他笑了,胸膛起伏,一手揽住了我的肩膀,轻轻翻身,我便从他胸膛滑落,他拥住我抵住我的额头,那双漂亮的眼睛依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淡淡的晨光中轻轻颤动:“喜儿,你睡觉真是不老实……”

        “殿下……你放开我,我该起来了。”
   
         “下次再乱动,就把你绑起来……”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我想拉开他的手,他却皱了皱眉,再一个翻身就压上我的身,立时,我右腿的外侧,就被神秘物体重重顶住,它充满的威胁,也充满了男人的霸道。

        “喜儿……感觉到了吗?”他沙沙的话语拂过我的耳侧,柔软的唇紧贴我的耳垂,每一次唇瓣的轻动,都将吻和热烫的气息落在我的耳垂之上。渐渐的,血液的流动开始变得急速,一种奇特的感觉开始蠢蠢欲动。


        “感,感觉到了……”我僵硬而机械地回答。

        “乖,那就别乱动了。”他轻柔的声音带着温柔的哄。心跳因为他的柔情和宠溺而加快,心底某一处邪恶的念想开始滋生:干脆用他来气殇尘!

        不行!腐神立刻跳出要为小珏伸张正义!








第十二章 月事


     腐神当然是个雌雄莫辩的美人,她右手黄瓜神杖,左手菊花神镜,身穿白衫,前面一个大大的攻字,后面一个大大的受字。我们腐女什么正义纯洁的小天使早没了,一直正确的价值观都是由伟大的滴腐神指引的。

         “菊秋苒啊菊秋苒。”腐神开始对我进行教育:“就算你不算圣女,不算烈女,不算淑女,不算美女,但你也不能给我们腐女丢脸。怎能利用那么温柔纯情的小珏珏的真情呢?

        他可是把初吻和初摸都献给了你,作为带有攻的性质的你,你要对他的感情负责,不能回应他,就要离开他,找个机会跟他说清楚!告诉他,男女恋是没有前途滴,还是男男恋为王道~~”

       是啊,在宫里,有严明的规定,宫人不可随意触摸主子僮的身体,除非我们这些内侍给他们洗澡的时候。所以像之前的小月,是不能吻他,更不能碰他的。

       哎……纠结。小腹一阵咕噜,有什么热热的,湿湿的神秘物体从下身流出,不好!

        “看,这就是你动坏心思的报应,还不快去卫生巾?”

          我当即跳起,刘寒珏自然被我惊醒,他疑惑地看着我,半开的眼睛尚未完全清醒。

          “喜儿……”他想起身,我翻身就把他摁回床:“殿下,你这次千万别跟来,千万别跟来!不然,小喜会非常非常非常生气的!”我养生地警告,他迷迷糊糊的点头。

        飞速下床,直奔自己的小层,拉开裤子一看,抚额,来了。

        不过不管如何,算是运气了,刚刚才来,所以还只有一点,若是在我昨晚睡得昏天黑地地时候来,现在只怕血流成河,不把刘寒珏吓死,也要把他囧死。

       翻箱倒柜找出自制的卫生小面包。其实古人真的很聪明,她们有一种啊月事带的东西,细细长长的一条,一尺多长,然后两段穿过系带,系带是系在腰间,这样在里面垫上布或是茅纸,就不会漏。

        但是,宫里的东西都是要领的,所以我一个太监,又是[景阳宫]的,怎么去领这种月事带?没办法,只有去偷偷省了,然后自己缝制。就面料还是从[织绣房]里偷出来的边角料。边角料他们也会回收,但查地没那么严。

     哎……叹气,要来的还是来了,幸好我最做准备。女孩的第一次还是比较重要的,如果不好好的对待第一次,那说不定痛经就会永远缠着你。

       顺便把衣服穿好,一看时辰,更加郁结,已经过了寅时,今天要把纳金桶自己送去了,都怪刘寒珏,缠着人家。

        心情莫名其妙地烦躁,但是,工作还是要做。想来也是月事的原因,所以心情尤为地不好。出来时,刘寒珏已经自己在穿衣。

         由于本小姐心情不爽,记恨他害我要走好——远的路去送马桶,所以,就站 原地看他自己穿。

        “喜儿,到底怎么了?”他一边穿 一边关心地问我。

       我别开脸:“殿下,都怪你,今天我要自己送纳金桶了。”

        “呵呵……你让小林送吧,稍后我会跟他说。”

         “哦。”


        “怎么,还不开心?”他走到我的面前,腰带束出他的腰身,套在外的银蓝长衫垂直修身,“到底怎么了,刚才走得那么急?”

       “没什么。”我转身,烦躁,这种问题也要问。

       “喜儿,到底怎么了?”他追问。

       我烦躁地嘟囔:“你怎么连月事都要问,害不害臊。”

       房间里,一下子静了,我以为他害羞去了,却没想到他忽然从我的身后一把抱住我,开心地用下巴磨蹭我的头顶:“我的喜儿终于长大了,哈哈哈……”

       “殿下,要上朝~~~快梳头去。”因为我看到了他垂落到我身前的长发。

        他放开我,我转身看他,他喜上眉梢。忽然之间,我有种从养成到被养成的感觉。从前,我是看着刘寒珏这位美少年的养成。而如今,却是他看着我慢慢养成。

        送走刘寒珏,我可谓是大大松了口气,小林子替我送马桶去了。可怜的小林子,他在走之前还交待我,说殿下说我身体不适,要我在房间里好好休息,不要乱走。然后小林子问我究竟哪里不舒服,我就说肚子痛,他问要不要找御医,我立刻摇头。他笑了,说他会打扫房间,叫我别乱动,乱吃东西了。

       我也不客气一呆在房间时在,像林妹妹一样,倚在后窗边,哀怨地望天一定是被刘寒珏刺激的,才来的月事。

        今天,浑身懒洋洋,什么都不想做。我要好好养胎,呃……不对,是养血,现在假扮太监已经很麻烦了,再来个痛经或是月事不调,我会崩溃的。

       唉声叹气了好久,眼前出现了一个身影。后窗对着后院,后院里自然有小树林,他站在小林子前,朝我挥手,心中一堵,他终于来找我了吗?

       慢慢起身,摆上臭脸色,看着他越走越近。始终都是太监服的殇尘,今日神情也很严肃,还带着一丝逃避,当他走到我面前时,甚至没有正视我。

       “小喜。”他顿了顿,才抬眸,“最近可好。”

        “好~~很好~~”我懒洋洋地说,然后转身,“你等等,我去叫小林子把风。”

        刘寒珏最失策的地方,就是没想到小林子,也是我的人。他让一个我的人监视我,这和将大门敞开,让我随便爬墙幽会没什么区别。

       小林子也很机警,他关上了门,意思是如果我听到开门声,就是刘寒珏或是别人来了。

       然后我再回到窗前,跃上窗台,殇尘以为我要下去,自然而然在伸出手想接我,但是,我没有,我坐在了窗台上,背靠窗棱,不看他民:“说吧,找我那么急,什么事?”

       “正事。”他认真地说。

       我笑“也是,我和你之间,现在只有正事了。”

       “小喜……”他抬手放上了我放在窗台上的腿,我斜睨他他:“别乱摸啊,你现在摸的这个东西,已经要去做别人的受了。”

        “是嘛……”他落寞的垂下脸庞,“那……祝他幸福……”

        “恩,他会性福的!”我很生气,气他没勇气,也气自己沉不住气,说好不去刺他,可是,还是没有忍住 ,烦躁让我失去了冷静,也失去了平日的大度,我讨厌现在的自己,像个斤斤计较的小女人,于是我甩开脸:“说吧,什么正事.”

         “好。”他拿出了一本本子风随手夺过:“什么东西,那天就看你在看了。”

        “这是我和殿下这几年根据查到的资料,连成的人物关系以及线索。”

       我翻开一看,果然是副极其复杂的人物关系图。这正是我所欠缺的,我没有殇尘那细密的工作态度。我只会去查,刘曦只要一开口,什么我都能想办法查到,但是,查到之后的整理,却不是我的强项。而这,正是殇尘的强项。

       所以,我们两个是互相弥补,互不可缺的。只有我们在一直,才会无往不利同,万事迎刃而解。

       图上,最顶端是刘曦的父皇,也就是先皇。先皇名叫:刘子麓,也是王位俊美的皇帝,刘家基因好,而且,据说刘曦长得越来越像先皇了。

       然后,先皇下面是皇后,妃嫔。莫说皇后没有势力,她其实姓元,不错,她但是八大家族中的元家。元家世代卖茶。前面说过,八大家族陶了刘家和守护刘家的北宫家,剩余的六家都各自垄断一个产业。        







第十三章只有腐女想得通的事

     相对于做娱乐产业的朝曦家族,煤矿产业的上宫家族,粮食产业的张家,盐及附属调味品的林家和航运的韩家,元家的经济实力少许弱了一点。

      而“廉(廉俭育德)、美(美真康乐)、和(和诚相处)、区(敬爱为人)”的茶德了溶入元家血脉之中,使元家成为一个谦和有礼,与世无争的家族,所以品德高尚的元家妇女儿,一直是刘家皇后的最佳人选。于是从某个方面讲,元家的势力,有些弱了。

      然后,就是瑞妃。瑞妃有姘夫的事情,一直没有捅破。因为刘曦觉得这件事或许有利用价值。但是,瑞妃不来自于任何家族,所以她那条线,还放在一边。瑞妃的姘夫,不是别人,正是以前帮她飞上枝头的安公公。

      查这件事的时候,我去找了那个老僵尸:张大公,翻看了从瑞妃入宫以来的宫人调动记录。还被老僵尸摸了几把,真是亏大了。

        当初听到的那个有关瑞妃和安公公的版本是到他被贬到夜香司为止。可是后来,这位安公公在先皇驾崩的第二年,就不明不白地在夜香司消失了。

        宫里常有失踪人口,再加上他又是个不干起眼的倒夜香的太监,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但是,从那一天开始,瑞妃的身边,就多了一个宫女。这也算是瑞妃美好发福生活的开始。

       再看了生了刘寒珏和刘箫莫的丽妃。如果你知道她的背景,就会明白好何以在宫中如此嚣张。因为好来自于一个嚣张的家族,就是天朝种粮大户张家。整个天朝的粮食都在她的手里攥着,包括宫里的粮食因为她嫁痰盂皇宫而享受免费供应,她能不嚣张吗?

        而且,为了抵御抢粮的各地强盗,贼匪,张家可以说是训练了一支相当有战斗能力地军队,专门负责守护粮食的押运。就连北宫俊琦的铁骑都不放在眼里。

      张家嚣张到怎样的程度,历史有记载。北方也有张家大批的良田,当时浪族肆虐,北宫家愿意出兵为张家驱赶。张家是如何回应的?说不要,咱自己有兵。

        于是,张家挥兵将浪一言堂打出老远。然后大大方方地说,你们来帮忙收粮食,那么最后一天,你们自己能拿多少,就给你们多少。

     财大气粗的张家,狠狠抽了浪族一个嘴巴子,再赏了一根棒棒糖。于是,每年秋收,浪族一些部落就会前来给张家收粮食,张家附近的边境都特别地消停。

       表面上,张家的势力完全独立,但是,如今,北宫俊琦一意扶刘寒珏上位,这对张家可谓是莫大的好处,所以,自然而然的,张家这条线,现在划归北宫俊琦。

        最后一位,是看似在宫中置身世外的德妃。病怏怏的德妃也来头不小。但她相当低调,她来自于林家。掌控盐和调味品的林家其实和张家的实力可谓不相上下。张家有陆军,人家有水军,没事还跟航运的韩家一起打打海盗娱乐娱乐。

       但是,林家就跟 德妃所表现出来的性格一样,颇有种“独自为政”的感觉,就是你别来管我,我也懒得来管你。他们不观望到底北宫家还是刘家为政,反正你们谁好汉皇帝,给我的权利还跟原来一样,我就不来管你们的破事。这就是林家,也就是刘曦想拉拢的家族,可惜,他怃从下手。

       六大家族,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性格,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本子的另一边。就是北宫俊琦,他下面线条不多,但都是财大气粗,颇有实力的家族:张家,朝曦家和上宫家。而韩家和林家交好,所以不属于北宫俊琦。但仅仅是那三个家族,也足够北宫俊琦中踹翻刘家,自己做皇帝了。

         这也是皇后和刘曦这么多年以来想不通的事情,就是北宫俊琦一直不来夺,看似忠心耿耿,但却在精神上折磨着皇后和刘曦。干脆来个痛快,大家兵戎相见,成王败寇。哪知这位野心家,不疾不徐,就这么吊着你们的胃口,让你们猜不透他到底是忠是奸。

      从北宫俊琦的旁边,分出了一根线,我看着奇怪,竟是王爷夫人,而殇尘却是把这位夫人,又跟先皇刘子麓连在了一起,我就问殇尘:“这什么意思?”

         殇尘站在我的下方,下巴微微抬高,看了看:“这是皇后娘娘提供的,这个女人,曾是先皇非常喜爱的女人。”

         “啊?还有这么一回事?”

          “所以,我今天将这些线索拿来给你看的目的,因为有些事情,只有你这个腐女才能想通。”

         “腐女才能想通的事?”我挑眉,看着那个连接着北宫俊琦和刘子麓的女人。

          “一个男人会把自己最喜欢的女人送给另一个男人,那他们之间的感情,难道真的只有君臣那么简单?”

          “胡说,肯定有腿。”

         我脱口而出,立时,传来他呵呵的笑声:“是啊,所以只有你才会这么想,一般像皇后和殿下,只会想或许是先皇十分宠爱北宫俊琦,才会将女人分享。这在我们那个世界,也很普遍。”

         “但是,北宫俊琦得到这个女人,并未好好爱惜啊。”我摸下巴,陷入深思。

         “怎么可能?”他提出了疑问,“若是北宫俊琦当年不喜欢这个女人,为何先皇要赐给他?除非,是他很喜欢,并且开口向先皇讨要,先皇才会割爱。”

        “那……只有一个可能了。就是北宫俊琦其实并不爱先皇,而且,恨他!”我认真地看向他,他似是尚未相通。

         于是,我更加详细地解释:“根据我腐了那么多年的经验,先生们先假设先皇和北宫俊琦的关系成立,而且,北宫俊琦还是被迫的一方。那么,你想想,如果让你被一个男人压,你愿不愿意?”

        “当然不愿!”殇尘脱口而出,满脸黑线。

        “就是啊,北宫俊琦为刘家鞠躬尽瘁,还要常年打仗,就像那首《绝世小受》唱的,官场无情,后宫有情,夜夜我当妃姘;脱了战袍换云裳,下了战场上龙床;军令如山,皇命如天,压得我腰背酸;珠玉夹板,红丝线栓,悬梁吊三天~~”

       “小喜,别唱了。”某你提出了抗议。

       “咳咳,有点兴奋了。咳咳,继续。北宫俊琦在这样的凌虐下,心中对先皇的恨愈来愈深,但是他统统隐忍下来,他要把先皇所爱的东西一一夺过来,于是,他先提出要这个女人。先皇就算对这个女人再喜爱,也更爱北宫俊琦,于是就给了他,然后他拿回家,等先皇一死,便把所有的恨就发泄在这个女人身上……啊!我明白了!”

    “你又明白了什么?”

    “说不定北宫俊琦并不想窃国,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他也不稀罕刘家的皇位,可是,他要泄恨,他要报仇!一个女人根本不够他发泄。你不是说刘曦长得像先皇吗?所以,他要报复在刘曦的身上!”

    “你是说要把属于刘曦的一切,全部夺走?”殇尘终于开了窍。

     “恩恩!”我点头。

      “这么说来,他扶刘寒珏上位,也可能是跟张家谈了什么好处了。”他摸着下巴深思。

      “恩恩,有可能,反正他就是不让刘曦做皇帝,说不定还谋划着等刘曦下马了,落单了,然后把他绑起来,关入小黑屋,将当年先皇给他的屈辱,全部还到刘曦身上。”

     “你说什么?!”殇尘惊呼,一手紧紧抓住了我的大腿。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3-2 19:06:40
第十四章

   “哎呀,痛!”殇尘抓痛了我,但是,他似乎不在沉思,那真正被北宫俊琦盯上的不是刘寒珏,而是刘曦?那他岂不是很危险?

     “应该是的,根据腐女 的逻辑,应该如此。”我很笃定我的判断,“到时北宫俊琦一定会把刘曦绑在床上,然后狠狠地SM,SM,再SM!”太残忍了,但是,为何我会越来越激动?

     “没想到会是如此。”殇尘沉声感叹,“皇后说,既然都是刘家子孙,如果北宫俊琦真的效忠刘寒珏,那让刘曦放弃皇位也可以……”

     “谁说都姓刘的。”我当即脱口而出。立时,殇尘怔然抬眸,我赫然发觉,自己,说漏嘴了。

     他紧紧盯视我:“小喜,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呃……皇后那么大方?”我反问。

      他没有追问我,而是说道:“刘寒珏来长刘曦的时候,暗示不会争夺皇位,并且,他会努力将兵权取回。而且,一直以来,刘寒珏确实不知道北宫俊琦那么积极扶他上位的原因,所以,皇后才会有此想法。小喜,你我之间向来没有秘密,你是不是觉得有些事,我不不能知道?”他抬手放在我的身边,抬起下巴,深深地注视我的眼睛。

     我不想看他,可是,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与他对接,复杂纷乱的感情,和许多几欲脱口而出的话,都在这久久的注视中,慢慢平静,慢慢吞回。身旁树影迷离,阳光斑驳,我坐在窗台上,俯视着这个与我来自同一个世界的男人。

     “小喜,我……”他轻轻拉住了我垂落在身边的手,将它小心地包裹在双手之间:“你知道,我……”

     “刘寒珏的皮肤,来自于北宫俊琦。”我打断了他,不想再听到什么太监不能给我幸福的话。

     他立时抬眸:“小喜,你有证据?”

     “证据没有,手感摆在那儿,我都摸了他这么多年了。”我没有抽回手,那双手的温暖让我留恋,只有这双手,才会给我带来真正的安全感。侧眸看顾他,他脸色阴沉:“那么说,你连北宫俊琦也摸过了?”

     “昂!这件事因为不能以手感来做证据,而且,也查不出丽妃和北宫俊琦有什么奸情,所以你还是先不要告诉刘曦了。他们兄弟现在感情那么好,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反而推动了政变。”

    “你是关心刘曦,还是在关心你的那位手感很好的殿下?”他冷冷地问。

     我生气地将双腿放下窗台,正对他:“韩殇尘!你不让我爱你,还不准我爱别人了?”

    “我没有!”他撇开脸,双手却将我的手死死捏紧,他放不开,我知道,他放不下我!

     “那你刚才是吃醋吗?!”我质问。他转回脸,大声反问:“你说呢!”

    “哈!你吃醋!”我指着他的眼睛,他拧紧双眉,忽然张口就要朝我的手指咬来,我没有收手,任由他将我的手指含入口中,轻轻的,在我的手指上留下一排牙印。

    “我真想一口咬死你!”他扣住我的手腕,含着我的手指含入我的心。

   他放开我的手指,将我的双手都包裹在他的双手中,用他全身的力气紧紧包裹,放在唇前,用他痛苦而灼热的呼吸,告诉我他此刻有多么地不舍,有多么地哀伤。

     “殇尘……”我轻轻地呼唤他,他微微抬眸,望入那双推动神采的双目,我问他:“你是男人吗?”

  他黯然垂眸:“曾经是。”

   “那你是太监吗?”

   “现在是。”

   “那我是太监吗?”

    “是。”

    “那两个太监,要什么性?”

    他身体一怔,缓缓抬眸,迷茫的视线缓缓聚焦在我的脸上,我俯看他,深深地看着他:“你想被人爆菊?”

    他立刻摇头,满脸窘色。

    “那你怎么会认为我想被人爆菊?”

     “你……不是腐女嘛。”他疑惑着,仿佛腐女变成太监,就想被人爆菊。

     我忍不住喷笑,我对此相当无语:“只要有生理常识的腐女,都不会被想爆菊的。十个腐女九个不会想做受,还有一个更想做鬼畜攻,就算女人,也不想总做下面那个。殇尘,你对腐女的调查里,没有问她们如果穿越变成男人,是想做攻还是受吗?”

    “没有。”的抹失策的神思掠过他的双眸,连他自己也笑了起来,他终于认识到整件事是多么可笑。

    “殇尘,你应该庆幸,我是个太监,不是男人,不然,你岂不要做受了?”我说出了一直以来的邪恶想法。

    “什么?”他好笑地问:“你想做攻?你会吗?”

     他居然小瞧我,我生气地鼓脸:“谁说我不会!”我立刻跃下,他慌忙接住我,我像猴子一样圈抱在他的身上,双腿圈住他的腰,对着他的唇,狠狠吻了下去,不再是像殇尘那样小心的浅尝,而是很用力,很用力地压住。

    扶住我腰的手瞬间收紧,他突然张开了唇,便彻底含住了我的唇,压抑的感情一旦爆发,就是势如破竹的汹涌情潮。

     他的吻完全不同于刘寒珏的青涩和珍爱,而是充满了成熟男人的霸道和力度,他席卷了我的全部,娴熟而高超的技术证明了他曾经是一个男人的事实。带着一分粗暴却恰到好处,他的吻完全掌控了我的唇,我的舌,和我的力量。

    双腿从他的身上滑落,他将我压在了墙边,紧紧贴着我的唇,轻笑:“你是做不了上面的……”略带喘息的声音,带出了被我彻底激起的炽情。

    我急促喘息,忍不住笑了:“好像……是……”
   
    吻开始变得缠绵,他一点一点轻咬我的唇瓣,热烫地舌尖掠过我的唇,卷起我的舌,勾入他的唇中,爱怜地轻咬,吮吸。双眸不自主地闭上,让自己可以完全感受殇尘的吻,他炽热的气息,他的味道,和他略微的喘息。

    一股奇异的热流在他的吻中缓缓而上,冲击着我的心脏,微妙的感觉从遥远的回到了我的身上,我的记忆里,一声嘤咛破口而出:“恩……”让他的吻变得更加急促。

    他吻住了我的耳垂,瞬间,身体的火焰被那久违的感觉点燃,我睁开了迷蒙的眼睛,原来……我有情欲……太监有吗?也有因为他们还是有雄激素残留的……

    热烫的吻滑落我的颈项,我却陷入对未来的沉思,那我该怎么满足殇尘呢?那么高难度的问题,真的要好好琢磨一下,他好,我也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忽然,一只手插入我的衣领,瞬间将我从神游中拉回,天哪,我居然在亲热中还能走神?!

    吻在那只手进入我的衣领后戛然而止,我慌乱地扣住了他的手腕,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摸到了我裹胸白布。
 
    指尖插入白布的那一刹那,我的大脑,彻底一片轰鸣。好不容易能和殇尘和好,他会不会因为我是个女人,而在此离开我?

    我紧张地一动不动,任由那手缓缓进入我的身体,然后攀上了我那隆起的胸部。炽热的手停入在了我的胸脯之上,久久的,没有动。

    “小喜,你是女孩?”已经恢复正常的声音,带出了他怕惊诧。他拉开了与我距离,眸中是复杂而纠结的神情。他似是已经不知如何面对我,而我,也变得僵硬:“好像……是……”

    “好像是?”他苦涩而笑,然后,他将我的娇乳狠狠捏紧,“那这是什么!馒头吗?”厉声在质问,带出了他的愤怒。他的话,让我哑口无言,只有带着愧疚地看着他,他生气了,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忽然,他抽出手用力扯开了我衣领,我呆呆地靠在墙上,没有阻止我所做的一切。凉气灌入了胸口,他扯下了我裹胸的白布,俯下身,就在我的心口上,狠狠咬下。

    刺痛从胸口而来,我闭上了眼睛,缓缓抱住了他,他的痛苦我知,我的痛苦他知,他将他的痛留在我的心口,我将我的心彻底给了他民,尘,在这一咬后,你是否就此离去,从此离开我的生活?可是,如果没有了你,我的世界,将遍地虚空。

   紧紧地,他将我抱起,我们之间,只留下了沉默。

   安静将我们完全包裹,他静静地为我穿好衣衫,静静地离去,只有那个留在心口的牙印,隐隐作痛。他不相信我会跟他一直过无性的生活,因为他是一个太监,而我,是一个健全的女人。

    爱上了,就想要得到更多,想亲吻他,触摸他,占有他。可是,我们永远都无法做到最后一步,为什么……老天爷会让他随我而来,却让他成一一个太监,到底是我还是殇尘,得罪了老天爷,他要这么折磨我们?

   再次坐回窗台,仰望那异常美丽的天空,我恨它。它在我的眼中扭曲,邪笑,笑得神秘,笑得得意,仿佛,我还听见他嘶哑的喊叫:我要让你看着自己所爱的男人,变成别的男人身下的宠物——









第十五章   造房,结婚

     吱呀……轻轻的推门声从耳边传来,我没有回头,依然望着殇尘消失的树林,此时此刻,我却突然希望,自己干干脆脆就是一个太监,就好了……

    “在想什么?”当声音从下而来时,有人将我从窗台抱下,我因这个举动而惊,呆呆地看着从早朝归来的他,我的殿下:刘寒珏。他依然面带暖人的微笑,而那双透明的曈仁里,是如水的温柔。

      我微微垂眸,却意外地看见了僵立在一旁的小林子,我立刻提醒:“殿下,放我下来。”

       他笑着放下了我,转身看向小林子,面带三分责备,七分宠爱:“小林,如果你敢说出来,就让你一辈子都在这宫里做太监!”

      小林子微微一僵,随即尴尬地笑了:“殿下就会吓唬奴才,奴才还指望殿下带奴才出去开开眼界呢。”

      “出去吧,通知御膳房,下午准备红枣桂圆汤来。”他拍了拍小林子的肩膀,小林子笑得有些羞窘:“是。”低下头时偷偷瞟了我一眼,面带一分忧虑地离开。

     小林子是为我担忧。

      “殿下!”我有些生气,“这样不好!”
     
       他笑了,手中拿着一张图纸,悠然地走到书桌旁边:“有何不好?”
       “反正……不好。”我跟在他的身后,他展开了图纸:“那我们离开皇宫可好?”

        “离开皇宫?”我有些迷惑。他忽然伸手将我拉到身前,我挣扎了一下,他却将我圈紧,指着桌上的图纸:“看,我们的家。”

        心,因“我们的家”四个字而静。面前的图纸非常精细地描绘了一座大宅,亭台楼阁,房间布局一一展现在图纸之上,宛如这座大宅就矗立在我的眼前。

         “太子一旦登基,宫中所有成年的皇子,都要搬出后宫。所以,这座宅子,是我未来的府邸,我会带着你,还有小林子,一起离开皇宫,住进这里,再也无人管束我们,我打算……封自己国逍遥王,你看怎样?”他欢喜地抚上图纸,就像抚过他自己的每一个房间,每一根木头。

      “逍遥王……”

       “这宅子去年就已经动工,看,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他指出了一个靠在东面的宅院,“这两就在给你的院子栽种花木,喜儿,你喜欢什么花?”

         “腊梅……”不知为何,我的心已随他的声音而去,他的家里,有我的院子。

        “腊梅?原来你也喜欢梅花。”他将我拥地更紧,温热的胸膛与我的后背贴合地亲密无间,让人安心地暖意从面料下隐隐而来,让我的心中的冰雪,开始融化……

        如果说殇尘给了我安全感,那么,刘寒珏,就给了我温暖。他用他的体温,他的温柔,和他的真情溶化我,感动我。

         可是,这是感动,不是爱……

        “我专门造了一个梅园,所以,你的院子里,我们还是种些别的吧,你持杜鹃可好?还是月季?或是紫藤,这些花都比较容易存活,打理起来也方便。对了,这是小林的院子,在宫里,他可没为社会主义服务待遇……”

        多么善良,重情的殿下,即使只是服侍他的小太监,他都不会将他舍弃。我不能让这个孩子,毁在我的手里。

       “喜儿……”他的脸忽然贴上了我的,“今天你好像特别安静,是不是所有女孩在月事的时候,都会如此……”他轻轻的话语,让我动心。

       我撇开羞红的脸,毕竟问到这类话题,脸皮再厚的我,也会窘迫:“殿下……你别问了,害不害臊……”

       “呵……这样才像人女孩子。”

       “那殿下是喜欢文静的女孩吗?”我看着桌上的大宅,小林子的院子又大又美。

       “不,我喜欢我的喜儿,所以……”他轻轻转动我的下巴,让我迎视他深情的双眸,“无论是那个像男孩的喜儿,还是现在这个像女孩的喜儿,只要是喜儿……”他慢慢俯下了脸,我怔怔地看着他,他是想吻我。可是,我刚才和殇尘……我……做不到。

        我撇开了脸:“殿下,现在是白天。”

        他笑了,将的拥紧:“看来我要尽快拿回兵权,将这些破事丢给曦弟。”他抱着我轻轻摇晃,犹如那柔软的柳枝,随风摇摆。

         “只要看到我的喜儿,我就什么烦恼都没啦……”轻轻的感叹飘入静静的风中,他看到我,就会烦恼尽销。

         而我看到他,却烦恼更多了。


        红枣桂圆汤送来的时候,刘寒珏又去密会刘曦。而他也吩咐小林子去通知瑞妃,这几天都不用将太平公主送来[景阳宫,]表面上,是刘寒珏太过忙碌而无暇顾及太平公主的学业,其实,我知道,他是心疼我。哪一次雅涵来,不是我教授课业?

         小林子拐弯抹角地问我为什么我的枕头在刘寒珏的床上,我就直接告诉他。我们一起睡了,我直白的回答,让他登时面红耳赤。很多事,都懒得解释,我只说我们什么都没做。小林子也相信,因为他也很直白地说,因为床上没血,这下,轮到我面红耳赤。

        和小林子尴尬地聊了一个下午,小林子末了还偷偷塞给我一瓶膏药,说若是殿下真的扛不住了,就叫我用这个减轻疼痛,我囧地想撞墙。

         最后,我拿出了王爷府邸地图纸,告诉他所住的院子,才让整个书房趋于咸湿的气氛慢慢消除,整个空气,也变得清爽起来。

        看到自己的院子,小林子很兴奋,直说没有跟错主子。然后,他还提议,干脆让殿下以需要厨子的缘由,把小伍子带出宫,顺便找个理由,让小六子也出来,这样,大家住在一起,又不会暴露身份,十全十美。

       我登时茅塞顿开,和小林子这么久兄弟,他终于提出了一个非常有建设性的提议,我立刻赞同,然后小林子就再次拐弯抹角的暗示我,这件事,就由我来提议。因为现在,我和刘寒珏的关系,非同寻常。

        晚上,我乖乖躺在刘寒珏的身边,因为我要给他吹耳旁风。

        因为时间尚早,他就靠在床头看书。披散的长发垂落他微微起伏的胸膛,松散的衣领露出了他微微隆起的锁骨。

        “殿下。”我准备开始。

         “恩?”轻轻的应声伴随着轻轻的翻书声。白板细致的手指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大宅里需要厨子吗?”

         “当然需要。怎么了。”他放下书本,俯下脸看我,目光依旧温柔。

         我爬起来,和他面对面,“我想把小伍子调到大宅里,我喜欢他的馒头。”

         “小伍了?”

         “恩,一个御膳房的小厨子。”

        他想了想,点点头:“好。”然后摸了摸我的头,继续拿起书本。

          “那……大宅里需要唱戏的吗?”再问。

        他脸色微变,再次放下书本:“你想让刘箫莫住进来?”

        “不是。”

        他露出一丝微笑,我紧接着就说:“是想让花想容住进来。”

        他抿抿唇:“为何?你要看戏叫[天宫艺苑]来演一声即可。”

         “因为这样三殿下学习不是更方便了吗?”我说地合情合理。却没想到他面色下沉,狭长的双眸也开始半眯:“你果然还是为了箫莫。”

        “三殿下他……”突然,他扣住我的下巴,就攫取了我的唇,将我的话,彻底堵在唇中,霸道而略带粗暴的吻夺取了我唇中的空气,让我来不及呼吸。

       “恩!恩!”我发出抗议,想将他用力推开,他却扣住了我的手腕,重重吮住了我的唇,然后一点点放开,唇瓣粘连,将我口中的蜜汁带出。

       “喜儿……你记住,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带着威胁的暗哑的声音从他唇中而来,让我感觉到了一个完全不同于平日的他,那个,不再温柔,而是霸道的他。

  





   
    第十六章 完美的殿下  


     我的殿下,属性发生了变化。

       可是,我却不喜欢,尤其,被别人这样强吻。因为,我也是个攻!

         所以,我狠狠将他推开,质问:“殿下,你确定你对小喜是男女之爱吗?还是因为小喜有趣,好玩,所以当做夜来玩弄?”

          我的殿下刘寒珏的眸中带出,他俊美的脸上露出了担心:“小喜,你何以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刚才我亲了你?”他伸出手,试图抚上我的面颊,我立时靠后,打开了他的手,认真回答:“是的,小喜不喜欢被强迫,小喜也是有脾气的!”
      
        他看了我一会,却是笑了,就像是看一个孩子必脾气,包容她的一切无理取闹,他的目光再次如水,没有了最先的霸道,也没有了后来的担忧,而是浓浓地宠爱:“知道了,下次我不会那么做了,刚才……我有些冲动了。”冷静下来的他,凝视我的目光带上了歉意。

         他为何会那么?好得让我倍感内疚。

         “我知道你不喜欢箫莫皇弟……”他垂落双眸,如玉的耳珠微微泛出了红,“ 也不会喜欢别人,可是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从你的口中不断地说出,就……很生气……”

          “殿下!小喜真的,真的有……”心上人了!可是,为什么这么简单的四个字,却无法对此刻的他说出。

        怕伤害他,却明知如果伤他更深。我喜欢他,喜欢我的殿下,看着他成长,陪着他烦恼,和他一起快乐,他永远不会倾斜角生命里消除,而我也将珍视他一生。

        “喜儿,你……”他抬眸看向我,眸中是我犹豫而挣扎的倒影,“你怎么了?”他情急地扣住了我的肩膀,他的担忧无疑给我心口重重一击,腐神告诉我,骗谁都不能骗这么纯情的殿下。

         既然说不出口,就让他自己看吧。

         我深吸一口气,双手伸向了衣领,就在我想打开之时,他却突然扣住了我的双手,微红的脸撇向了一侧:“喜儿……你才刚刚成人,我……不可以……”

        纠结,我心里挣扎地那么痛苦,他却以为我想主动献身。我看向不敢看我的他:“殿下,既然你说小喜是你的人了,你真的不想好好看看小喜吗?”

       “我……”他的手渐渐失去了力量,但依然覆盖在我双手之上,我缓缓打开衣领,露出了殇尘留在我心口的牙印:“殿下……”

        他的手开始变得炽热,目光缓缓转回我的身上,却在看到我心口的牙印时,惊诧地抚上我的心口,眸中没有生气,愤怒,而是心疼:“是谁将你咬地如此之深?”

        “殿下!”我握住他的手,他下意识抬眸,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会遇到如此感情纯净的男人,“殿下,你难道不奇怪,为何我的胸口,会有牙印?就在刚才,我只是提了几次箫莫殿下的我名讳,你便已经生气,现在,看到牙印,你难道,你难道……”

        骤然间,他宛如恍然惊醒,眸中立时燃起了跳跃的火焰,双手紧紧握住了我的手臂,微白的脸上,是深深的伤痛 ,他再次看向那牙印:“谁?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低沉的声音隐忍着他体内的怒火。

        我落寞地垂下了脸,任由长发从耳边挂落,终于说了出来,心情也变得轻松。我蜷起了身体,轻嘲而笑:“他不是男人……”

           “难道?!”

         “我们说好,将来一起出宫,一起隐居山林,一起采菊东篱下,一起相伴到老……”

          手臂上的双手越捏越紧,他是那么地愤怒和心痛,但是,却依然静静地听我述说。

        “今天,他知道了我是女孩,于是,留下这排牙印,就从此离开……”菊秋苒,认清现实吧,你和殇尘,根本没有未来。殇尘的离开是为了让大家都能解脱,你不该再去纠缠他,让他痛苦。

         沉默,席卷了整个房间,让空气变得凝滞,即使烛光,都来不再摇曳。忽然,他将我拉近身前,带着他强烈的感情,和隐忍已久的愤怒,朝我逼近,我闭上了眼睛,当他的吻化作暴雨落在我的颈项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他的伤心。

        我可以将殇尘的事永远烂在肚子里,可以假装去喜爱这位殿下,但是,我的腐神告诉我,既然你自认为是个攻,就要敢作敢当,女人也要有担当!
      
        吻,骤然停下,他放开我只留下了沙沙的一句话:“你睡吧。”

        房间瞬间一片黑暗,我缓缓睁开眼睛,的抹白色的身影被黑暗吞没,消失在了我的眼前。我的殿下,正因为你的纯,你的真,我才不愿欺骗你。不然,就对不起纯爱了。

        若有似无的琴声断断续续,不成音律,单一从寂静中而来,让人心伤。我的责任,我来弥补……

         今夜没有月光,窗下,是他淡淡的白色身影,让我心揪痛。

        “殿下……”

         他缓缓抬眸,即使屋内昏暗,但依旧盖不住他那双明亮的眼睛:“喜儿……我……嫉妒他……”

         “殿下……是喜儿不好,辜负了殿下……”
   
         “喜儿……”他缓缓伸出手,轻轻地,小心地拉住了我微凉的右手,“我不是北宫俊琦,你也不是夜来香,我……从未想过你做我的爱宠……”

       心头一颤,无法再正视他柔情的目光:“殿下,喜儿……不好。”

         “北宫俊琦为我所做的一切中,我最感激的,就是他将你……送到了我的身边……”手被他慢慢捏紧,温热的手心,再次温暖了我的心,“有句话,深藏我心底许久,本想在你十六之时,再与你说,就是……我……真的喜欢你……”

         心被狠狠揪紧,让我无法呼吸。

         他缓缓起身,从身后将我慢慢拥入怀中:“是想娶你的喜欢……”温热的胸膛,不知不觉地,我在这片温暖和柔情中沦陷。

          他抚上了我的心口,“他无法给你的,我能给的,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他在你心口留下的,是他的痛,和他的希望,我能感觉地到,他希望我能更好地爱护你。代替他将你带出皇宫,隐居山林,采菊东篱,相伴到老……”

         情不自禁,抚上了他放在我心口的手,我被他感动着,即使我说出了实情,他依旧努力着,将他的温柔的给予我,温暖我这个异飘零的人。

         “喜儿,放下他吧,我不介意你心里有他,但是,我希望你最后这里大部分装的,是我……”他轻柔地捏紧了我的尚未成长完全的胸脯,带出我酸胀的痛,就如此刻的心。

         “殿下,请给喜儿时间……”

        “好……”他轻轻地松开了手,圈上了我的肩膀,滑腻的脸在我的脸上爱怜地磨蹭,“我们有的是时间,不是嘛……”他的语气带出了轻松,也让我释怀,能看见他每天快快乐乐的,是我最大的欣慰。

        他不快乐,我也无法快乐,我不快乐,就会失去YY的热情,生活就会变得枯燥。

        “殿下,为什么是小喜?”我和他静静地立丰黑暗之中,似乎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放开胸怀,吐露心声。

       他做了一个绵长的呼吸,温热的气息吐在我的耳边:“因为,喜儿是个温暖的人。”

         “温暖?小喜怎么觉得殿下才是温暖的人?”

         “呵……那就是喜儿厉害。明明是女孩子,却能在宫中隐藏那么久,若不是那天我……”他尴尬地停顿了一下,有些热烫的脸在我肩膀上转向外侧,“恐怕至今我也不知道喜儿是个女孩儿。”

         “是啊,因为小喜把自己当做是个太监,只有完全进入太监这个状态,别人才会相信你是一个太监,对你毫无怀疑之心,与你为友,还能听到许多小秘密,做什么,就要像什么,这样就算心机再深的人,也不会对你设防……”我有些自得,干一行,就要爱一行,我是一个极品打工仔。

      “做什么……就要像什么……”他在我耳边轻喃,“做棋子,就要像棋子……既然不知道下棋的人下一步怎么走,那就顺其心意,任他摆布!”忽的,他似乎变地有些激动。

        “喜儿!”他突然将我转向他,“你真聪明!我明白了!我明白要怎么破北宫俊琦那只老狐狸的棋局了!哈哈!”他立刻俯身,在我的唇上落下重重一吻。

        我身体随之僵硬,僵硬的原因不是因为他的吻,而是他那莫名其妙的话。他慌忙放开了我,微微侧脸:“对,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

         月光忽然从窗外洒落,爬上了他的面容,俊美的侧脸透着迷人的粉红,我情不自禁地走入他的怀中,将他圈抱,他因我的主动而怔,却是在下一刻,就将我深深拥紧。殇尘希望我幸福,所以,我要幸福给他看,让安心。     

         










第十七章   我就是菊秋苒


      我不会尝试去忘记殇尘,但我会努力去喜欢我的殿下。虽然他曾经是我每天的精神粮食,我的YY对象。但是,他的完美,让我已经不舍得将他送给任何一个男人。

       曾经,有个梦想,这个梦想存在于大部分腐女的脑子里,就是造一个另类“后宫”,然后将攻攻受受放进去,每日有纯爱饮水饱。

        这个“后宫”在我脑子里成形已久,并且将这些长大的皇子们还有北宫俊琦父子,以及那么长得如同善财童子的冉羽熙,都放了进去。

         然而,现在,刘寒珏要娶我了。那么,只有将他先从“后宫”里提取出来,自己用了。

       谁让腐女是矛盾的。即希望天下美男子都相亲相爱,但是,他们都BL去了,谁来爱我们?

        刘寒珏变得更加忙碌,听说是准备十七岁生日晚宴,他要宴请朝中所有大臣入宫赏月,这与他平日一下朝就与大臣保持距离完全不同。他变了,他的变化,是在那晚说什么棋子之后。

       整理书记时,再次看到了那些小姐的画像。每一位小姐都温婉可人,可是,刘寒珏却单单选中了我。真是奇怪,最奇怪的是他说我是一个温暖的人。

       其实,我也不算差,你年吟诗,信手捏来:娈童丽质,践童复超瑕。忌帐晨香满,珠帘夕漏賖。

       然后作对:上联:攻得无量;下联:万受无疆,横批:出入平安!

         只要是与美少年,与腐神有关,无论诗词歌赋,还是名人语录,上下五千年,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哎,可谓人生苦短,耽美情长。BT无罪,YD有理~~

        要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任何文化都非一日而成,若不是BL史自开天既有,何来如今之庞大的腐女族群?

        讲起来,哪天再给刘寒珏吹嗲耳旁风,效仿希腊,也来一支乘风圣军?(底比斯圣军:共300人,由150对同性恋伴侣组成。古希腊认为,男性之爱都是纯爱,当时把女人,只是当做生产工具)
  
         创建天朝圣军,那是何等地壮观,此事必将进入史册。成为里程碑,万年流传!作为天朝唯一腐女的我,势将腐神精神进行到底,将这座里程碑修建好,恩恩!就这么决定!

        说起来,好几天没见雅涵了,有点想这丫头。我还想把她培养成接班人呢。

          “吧嗒。”一颗石子扔了进来,我看向脚边,石子裹着纸。拿起来,拆开,是刘曦的字:“老地方。”

        刘曦想见我?望出窗外,殇尘远远站在林边。我的放下,亦是他的解脱。不知道这几天,他是怎么想的。

        跃出窗口,他像平日前来搀扶,只是,我们之间的感觉,已经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很微妙,无法描述,但是,变了就是变了,我们都能感觉到。

         “这几天……你可好?”他看着地面轻轻地问。

         我抬步走在他的身前:“好的。”

       “刘寒珏……知道你是女孩子了没?”

       “知道。”

        “那他……”

        “他是君子,不会碰我。”我转身对他露出微笑,我用我的释然,来告诉他,我们,依旧是朋友。

         他顿下有脚步,神情中带出一丝欣慰:“是吗。刘寒珏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他缓缓抬眸,淡淡的眸中,透着隐隐的忧,“但是……他毕竟是一位殿下,将来也是一个王爷,他若是娶三妻四妾,对你……”

         “我会教育他。”我说得很有自信,“若是无法教育,我会选择他人。殇尘,你放心,我不会亏待自己。”

        他笑了,这个笑容是我这个月来看到的最轻松的笑容。

         淡淡的风从我们之间而过,扬起沙沙树叶声,我双手到了身后,悠悠而语:“既然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那么,我也该告诉你。我真正的姓名。”

       “你是……”他在阳光中缓缓靠近,惊讶的目光中透出了一丝无法遮盖的期待。

        一阵风吹过,扬起了我丝丝长发:“我就是你偷偷呼唤的菊秋苒。”

       “秋苒……秋苒!真的是你!”他急急上前,紧紧握住了我的肩膀,炽热的视线扫过我每一处无关,隐隐的泪水,从那双黯沉的眸中浮起。

        “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我释然地垂眸。

           “秋苒……秋苒!秋苒……”一声又一声地呼唤从他的唇中而出,他激动地将我拥紧,在我的肩膀上宣泄他压抑已久的痛苦,“秋苒……秋苒……”


        心中长长叹息,他对我如此不舍,却又将我奉送于人。他的牺牲,只为成全我此生的幸福。却不知因此,他让我刻骨铭心,此生无法忘怀。

       “殇尘,我们是兄妹……”我提醒自己,也是为了提醒他。

        紧拥我的双手,缓缓抽离,他的脸再次浮现在眼前时,已经是淡淡的笑容,苦涩而勉强的笑,弛努力而用心地保护我们现在仅有的也只能有的关系:“是……”

         “那为何我们不同姓?”

         他的眸光出现了闪烁,然后轻轻一笑:“因为你是领养的。”

        “是嘛……领养的。”我转过身,咽下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强迫自己扯出淡淡的笑容:“好,那我就相信你这个谎言。”我抬步而去,既然这个谎言能让我们生活地更加轻松,快乐,那么就让这个谎言伴随我们一生吧。

          和殇尘一前一后走在树荫之下,他洒落在地上的身影正好处在我的眼前,踩在他的落影上,安心,平静,释然,空气里,是我们几乎同步的脚步声,想起了一句话:放下,也是一种幸福。

         眼前出现了一席青紫色的衣摆,亮丽的丝绸上是漂亮的如流水一般的花纹,我抬起双眸,看到了我的另一位殿下,那个树下的妖精:刘曦。

         少年越加成熟,只是今日他显得极为阴郁。他似在隐忍愤怒,而那什让他愤怒的事,还让他很恶心。因为他看到我的时候,大步上前,扣住了我的手腕,及腰的长发没有梳起,而是任其自然垂落。随着他的动作轻扬。

        “这就是你给出的结果?!”他恼羞地拿出那个小本本,上面有一条线,将他和北宫俊琦紧密相连。

         他的脸上,是和那日刘寒珏在听我说北宫俊琦喜爱他时,露出的一样的厌恶的神情。


        “呃……我猜的。”
      
         他气恼地将本子重重扔在地上:“以后别再恶心我了!我们一个月没见,你就这么恶心我!”

        “我……”

         “算了。”他放开 我,气恼的撇开脸,长发随之而动,在阳光下流出淡淡的青蓝色,他气呼呼地双手环胸,似是努力让自己平静。


         静静地树林中,有些烦躁的气氛平静,他深吸一口气,转身。精巧的瓜子脸上是恢复温和的神情:“小喜,那日我与大皇兄开了个玩笑,说用你来换皇位。”
   
        “我知道。”我眨巴眼睛。

         他略带吃惊:“他连这个都跟你说?”

         我笑了:“殿下不也在跟我说嘛。”
      
         刘曦一时语塞,面色微沉,转过身,侧对我:“那你知道他听候处理回答的吗?”

         我摇头:“这个……他没说。”

        “他说……”他忽然转身,倾身挨近我的鼻尖,双眸半眯,“他说小喜是他心头所好,所谓千金难换心头好,更别说小喜还是一个人。”

         我微微张唇,心中涌出无限复杂 的情愫,暖暖的,让人喜悦。

        刘曦拉开了与我的距离,看了我一会,转身,冷冷的话语随即而来:“这件事结束之后,大皇兄就会离宫,你 回东宫来吧。”

        “什么?”我回神,“可是,我已经答应大殿下随他出宫了。”

        “你!”骤然间,他转身,死死扣住了我的手腕,深沉的目光中,是我不解的愤怒。


      






第十八章     吃醋的友谊


       和刘曦一起长大,所以我在他的面前,从来不会拘束也不会掩饰,他的喜怒哀乐,我自然一眼能看清,而我的脾性,也不会在他面前收敛。所以,我奇怪地看着他:“殿下,你生气什么?”

       他撇开了目光,但是依然紧紧拉住我的手腕,他忽然看向殇尘:“殇尘,我要跟小喜单独谈一下。”

      我立刻看向殇尘,他犹豫的目光中,却给了我一比安心,多年的默契,我知道,他是在说,他不会走远。

      他转身而去,直到消失在我和刘曦的目光之中,忽然,刘曦拉扯我的手腕,让我看向他,他拧紧双眉:“说!你是不是跟大皇兄上床了!”房间压低了声音带着很多复杂的因素,透出了那个隐藏了他友善背后,强硬的他。

        我张口结舌:“殿下,你怎么会那么想?”
     
        他紧紧盯着我:“说!到底有没有?”

        “没有!”我答得很干脆,他盯着我,我也盯着他,彼此的眸中,是彼此的倒影。

          “真的没有?”他的语气开始放软,但眸中依然带着怀疑。

         我生气了,横白他:“我身上没守宫砂,不然证明给你看!”

        他抓着我的手腕,也有些懊恼。

         忽然,他甩开我的手,侧下脸,那丝长发在阳光下轻动,平直的长发鲜亮光泽,在阳光下形成一圈光环扣在他漂亮的黑发上。

         静静的空气里,再次传来他绵长的呼吸:“大皇兄是我敬重的人,我不希望听到他是第二个北宫俊琦的传言;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不希望听到别人说你是第二个夜来香。”他再次转回脸,神情认真:“所以,小喜,事情结束后,回来。”

        我摇头:“不要,好不容易能离开皇宫,我不要。”

        “小喜!”他忽然再次抓住我的双手,“我们一直都在一起,我们三个人,你,我,殇尘,你不可以一个人抛下我们,独自离开,跟着大皇兄在外逍遥!”

        “殿下,难道小喜就不能出去消遥,享受自由和快乐了?”我反问。若真是好友,怎能如此自私?

         他立时陷入了语塞,忽然,他扯起我的双手,紧紧逼问:“你真的喜欢上大皇兄了?”

        我犹豫了片刻,没想到这半分的犹豫却让他的双手的力量陡然收紧,向前欺近我的身,。愤愤地说:“你怎么可以背离我们!”

       “背离?!”我没想到会用上这两个字,登时,我也怒火上升,开始挣扎,“放开我!”

        “你答应离开大皇兄我再放!”他强硬地发话,死死不放,“我是为你!你做夜来香只不过是个男宠,小喜,你是永远不会被重视的!醒醒吧!趁现在还来得及抽身!”

       “你胡说什么!你!”忽然,我挣扎时,踩中了他的脚,重心一个不稳,我朝他扑去,他惊讶地倒下,没有系起的长发掠过我的脸庞,我将他扑倒在柔软的草地之上。

        双手撑在他脸庞的两侧,他的手因为依旧抓着我的手腕,而弯曲。身后的长辫垂挂身前,恰巧落在他的颈项,如一条妖娆的小蛇,缠绕着他纤长的脖颈。与他松散的长发交汇在了一起,分不清彼此。

        他的长发铺散在了鲜绿的草地上,丝丝小草丛他的黑发之间钻出,清风抚过,草浪翻滚,黑发轻扬。

        怔愣许久,发现他的眸中原告的愤怒被其他的东西所替代,那些我看不懂的东西属于成长中的少年,他又在想什么?静静的,我们就保持着我上他下的状态,我扑倒在他的身上,还是少年的他,身体比刘寒珏要柔软一分。

        他怔怔地看着我,我长舒一口气,问他:“殿下,冷静了吗?”

        他没有回答我,却是松开我的手腕,双手扬起抚上我的脸庞。我微怔,触手间的冰凉,他的手上,还沾着青草的清香。

        “殿下?”我微微起身,避开了他的双手,但无可避免地与他的身体发生了摩擦,忽然,他的眸中出现了一丝慌乱,瞬间,红晕浮上了面颊,他竟是将我从他身上一把推落!

       我愣住了,他到底怎么了?

       身后传来急急的脚步声,身体被人扶起,关切的声音随即而来:“你们没事吧。”

       他扶起我后,再去无刘曦,刘曦却是撇开脸,挥开了他的手,自行起身,转过身轻掸衣衫。

        “殿下,还是让我跟小喜说吧。”殇尘看着刘曦的背影,他依然没有转身,只是将有些凌乱的长发全数搅到身前,细细梳理。

         殇尘摇摇头,将我带出了树林,我一边走,一边掸衣衫,奇怪地问:“殿下怎么了?”

       “吃醋。”

       “啊?!”我愣住,“你什么意思?”
   
        殇尘叹口气,再次起步:“友谊也会吃醋的。”

        我明白了殇尘的意思,无奈地一叹:“可是,我迟早是要离宫的。”

        “我知道。”他轻轻拉住了我的胳膊,“可是,刘曦不知道。我们一直是三人同行,共同患难,他认为我们三人任何一人离开,都是背离。而且……他有点嫉妒大殿下吧。”

        “嫉妒?”我变得更加迷惑,毕竟我虽然与刘曦一起长大,但是我接触地更多的,还是刘寒珏。

         “刘寒珏过于优秀了,刘曦一直在努力超越,他就像生活在大哥光环下的小弟弟,所以他不喜欢别人把他当做孩子,所以他才会那么努力,因为他是太子,他要继承大统。他的能力不能在一个王爷之下,你明白吗?”

       看着殇尘深邃的眼睛,我渐渐看到了一个努力向上,却始终被另一个人的光辉所掩盖的孩子。这不就是典型的兄弟恋中的一片?!

        哥哥太优秀,偏偏哥哥又对弟弟很爱护,很温柔。弟弟想超越哥哥,一直努力,最后,从嫉妒转为了爱,在超越的那一刻,就将哥哥压在身下!然后就是——HAHAHAHA~~~

        “秋苒?秋苒!”有人狠狠捏了我一下子牌子,回神间,眼前是殇尘那张便秘的脸,他眉角直抽:“你别告诉我你是想兄弟恋!”

         我笑地眉开眼笑,重重拍打殇尘的胸脯:“果然知我者,殇尘也~~~”

        他抚额,叹气,转身:“走!我不想送你了!”

        他对我无比失望,而我,则是大摇大摆离去,今天这一YY,几天的精神粮食都 有了。回去看小珏,继续YY。

       当天下午,刘雅涵来了,只是没想到小澜风也来了。我开始怀疑德妃是不是将小澜风塞到[景阳宫]做探子。

         上次,刘雅涵是哭着离开 的,让我很担心。不过,她今天来又恢复了常态,可见小孩子的自愈能力是很强的。

        小澜风依旧自顾自地玩乐,也不看我们。

         本想给雅涵讲讲女经,她却板着脸扔出一本书:“我要知道这书里的男人到底在干什么?”

         我拿起书一看,《春宫柳絮飘》。抽眉角,是纯阳。别看这书名文雅,但写的就是一本男性后宫,而且,后宫里的还都是男人。这书我去买办的,能不知道吗?

        所谓残花败柳,花就是女,而柳就是男,所以柳絮飘,喻意美少年的伤心之泪。哎,也是本苦情戏。书不错,就是H少点。。。。

        “公主……这书你哪儿来的。”
     
         刘雅涵双手环胸:“从小宫女身上搜出来的。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个后宫里都是男人?”

        “笨蛋……”忽的,幽幽的声音从一旁而来,小澜风依旧玩着桔子,连看都不看我们这里一眼,“因为这个皇帝叔叔和父皇一样,喜欢男人……”

        我一惊,在后宫那么久,从没一个敢说出这句话,就算皇后,也对此一无所知。可是,今日却从小澜风的口中而出。之前,就感觉到小澜风人小鬼大,他这句话到底是童言无忌,还是别有用心?

       “所以……”他缓缓扬起脸,看向我,“只要是父皇的孩子,都会父皇一样,喜欢男孩的……”

         “大皇兄也会?”刘雅涵追问。

         小澜风眨巴一下眼睛,慢吞吞地开口:“  大皇兄,三皇兄,四皇兄,我,都会的……而且,大皇兄 是已经喜欢了吗……”

       “谁?”

        小澜风慢慢垂下眼眸,却在最后一刻憋了我一眼,他不再说话,而是继续自顾自和桔子玩去了。我心中惊讶,德妃是不是这内宫里,最清醒的女人?
   
       “到底是谁?”刘雅涵变得急切。我立刻说道:“公主,小殿下可能真的不知道。”我说完看向小澜风,他依旧不说话,只跟桔子玩。但是,我知道,他其实知道。

        刘雅涵面色下沉,异常不开心:“大皇兄是不会喜欢男孩的……”
       “那也不会喜欢你……”忽然,小澜风又幽幽地戳了一句过来,他似乎就喜欢戳刘雅涵,就像戳手里的桔子。

        刘雅涵生气地站起:“你说什么?!”

        “你没有小鸟,大皇兄不喜欢……”小澜风这次的语气不再像以前平平淡淡,而是带上几分嘲笑,“就算没有,你也不是小太监……”

      “臭小子!”刘雅涵说着就扬起了拳头。忽然,她赶紧收起了拳头,背到身后露出了可爱的笑容。我朝她看的方向望去,原来,是刘寒珏回来了。

       他微笑着从阳光中而来,身形如风,似有喜事降临,想急切地告诉大家。  







第十九章 看大宅

      一身喜气的刘寒珏再加上他那身奶黄的长袍,就像将阳光带入书房。

    “喜儿!喜儿!”他呼唤着我,我急急地迎了上去,他看到我自然而然张开怀抱,却没想到刘雅涵从我身边奔过,扑入他的怀中,他不愣了愣,随即露出兄长那慈爱的笑容:“涵妹也在。”

     “恩。寒珏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刘雅涵抱住他便不想放开,刘寒珏摸了摸她的头,看向我,我手指向一边:“小殿下也来了。”

      “是嘛,风弟也来了。”他欣喜地看向一边,刘澜风从他那个自己的世界慢慢站起来,慢吞吞地拍了拍衣摆,拉了拉头发,才向刘寒珏行了一礼:“在皇兄好……”

        “乖。”刘寒珏再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刘澜风的头,这个情形,就像他一手抱着自己女儿,一手忙着照顾自己儿子,很有意思的画面。

        “喜儿,你笑什么?”刘赛珏看到我偷笑,我双手背到身后看向别处:“没什么。”

        若是平日,他一定会抓住我追问,但是,他现在被刘雅涵抱着,哪里还能动弹?

        “寒珏哥哥,教雅涵弹琴好不好?”刘雅涵就这样昵在了他的身上,他笑着点头:“好,不过,今天我们要去看大宅子。”

       “大宅子?”刘雅涵双眸闪亮:“什么大宅子?”

      “大皇兄将来的府宅。”

         刘雅涵在听到这个回答时立时变得不开心:“寒珏哥哥真的要搬出去吗?不能不搬出去吗?”

        “不可以哦。”刘寒珏半蹲下身体,与刘雅涵平视,温柔的目光,能抚慰你任何哀伤,“将来后宫是要住曦弟的妃嫔的,我和箫莫皇弟都会搬出去。”

         “那不是看不见寒珏哥哥了……”刘雅涵小嘴下弯,几欲落泪。

         “呵……”他摸了摸她的头,“涵妹可以出宫看大皇兄啊,大皇兄的宅子很大哦,涵妹若是喜欢,可以住一段时间。”他与刘雅涵说话,总像是在哄小孩。

        “真的!”刘雅涵立时开心起来,再次抱住他,将小脸深深埋入他的怀里。

        我看着笑了,刘雅涵是真的喜欢刘寒珏呐。奇怪,我居然不吃醋。或许,是对她这份无望的感情同情更多点。

         刘寒珏笑了笑,看向刘澜风,小澜风从刚才开始,就呆呆地站在那里,也不吭声,默默然地看着这里的一切。

       “风弟,要不要去看大宅?”刘寒珏温柔地问。刘澜风慢吞吞地抬起下巴,看了刘寒珏一会,然后才缓缓吐出了一个:“好……”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语气。

       似是知道他一直如此,刘寒珏欢喜地摸了摸他的头,然后一手拉起刘雅涵,一手拉着刘澜风,郑重宣布:“走!我们去看大宅!”

        刘寒珏对自己有了房子,很高兴,这无论谁都能感觉到。跟着他走出门口时,小林子便走在了我的身边。去看大宅,自然少不了小林子。小林子看着刘寒珏左手一个,右手一个,也忍不住笑了,跟我轻声 说:“殿下就是温柔,看着像是拖儿带女。”

        “是啊……我们殿下最温柔的。”我轻声感叹,深深注视着那前方的身影,他将会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小喜。”小林子拉了我一下,“殿下那么喜欢小孩……那你们将来……”他欲言又止,面色泛红。
  
       我横白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变成事妈了。”

         小林子叹口气:“我看得出殿下很喜欢你,可是……殿下迟早娶妻生子……我是担心你……”

       “放心吧。”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事还早,到时你再来烦愁。”

       小林子关心地看着我,大哥般的目光里,少不了对未来的忧愁。转眸看去,刘雅涵只有走在刘寒珏身边,才会莲步轻移,一派淑女模样。

        忽然,刘澜风往前大跨一个转身。抱住了刘寒珏的双腿,这是小孩子走不动,想大人抱抱的肢体语言。

        温柔的刘寒珏自然不会将他赶开,他俯身将他抱起,这下,刘雅涵就不能再拉着刘寒珏的手了,她愤怒地,在刘寒珏背后,斜上四十五度狠狠瞪刘澜风。

         刘澜风圈着刘寒珏的脖子,脸忽然转向后,对刘雅涵竟是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容,我怔,好厉害!这一笑无疑是对刘雅涵最大的打击,显然告诉她:小爷我故意的,就不让你抓着大皇兄的手。

        刘雅涵一下子怔立在原地,显然完全没想到刘澜风那样的孩子,会感觉到她瞪他。

        刘澜风收起阴笑,那笑容就像昙花一现,即便小林子,都没看到。他慢吞吞地抬眸,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便转回了脸,还只到肩膀的长发,在刘寒珏的步伐中,扬啊扬。

        真是个狡诈的孩子。

        走出宫门,便有一辆马车在等候,刘寒珏将刘澜风和刘雅涵都抱上了马车,然后温柔地看着我,似乎已经完全不在意别人如何看待我们。

       马车只能坐下两个大人,显然刘寒珏没想到刘雅涵他们也在,所以我只能跟小林子坐在马车外赶马车了。其实,按照规矩,我们这些奴才也只能坐在外面。

        “小喜,你在外面委屈一下。”他不放心地看着我,然后嘱咐小林子看护我一点。其实刘寒珏太多虑了,哪有那么容易从马车上摔下去。

        夏日炎炎,但是难抑我们欢快的心情,我和小林子都很兴奋,就要看新房子了!一队侍卫在前面开路,我和小林子就拉着马儿的绳子跟在后面。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老板们。他们看到我,都纷纷朝我挥手,我也开心地跟他们打招呼。还看到了瑶瑶姐穿得性感迷人。她还朝我送了个香吻,我再回了她一个。看的小林子无比羡慕。

       “小喜,你人缘真广。这些老板都认识你。嘿嘿。”

        “当然,我可是人见人爱。”我非常自得,就在这里,迎面又来一队人,都是骑着骏马的官家大少,只要看他们身上精美的衣衫,便知晓。

        但因为我们是皇家的队伍,所以这批公子哥今天只有让路了。他们匆匆策马让在两旁,我和小林子予以驱赶马车前行。

         偶然间,与这些人中的一人视线相触,他立刻撇开目光,我也随即收回视线,北宫蒲玉可以出来了?是啊,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也希望件事,能让他长大。

        我和他身下的白马擦身而过,我没有看他,我知道他也不会看我,哪天他若是失势,只怕就没有今天这般被那些公子哥簇拥的景象了
        
         队伍向城东进发,那里是皇家住宅区。就连北宫俊琦的房子也在那里,不过护照刘寒珏的性格,估计是不会跟北宫俊琦做邻居的。

       渐渐的,就看到了忙碌的工人们,有一部分工人正在粉刷墙壁,终于,我们看到了我们的家,那间图纸上的崭新的大宅!

        我和小林子欣喜地跃下,欣开车帘,却看见刘澜风坐在中间,显然是不想让刘雅涵与刘寒珏过于自动靠近。我心中好笑,不过,其实小澜风的做法说不定也是在帮助小雅涵。这段感情,比纯阳还要无望。


      “殿下,到了。”

        刘寒珏满脸笑容,走下马车时,拉着我站在大宅的门前,他亲昵地揽住我的肩膀,环顾四周,感叹:“到家了……”

         小林子将刘雅涵和小澜风从车上带下,刘雅涵想跑向刘寒珏的时候,刘澜风又用上了皇宫那招,让刘寒珏抱,把他两只手都霸占。

         我心底好笑,却不敢笑出来,我善良的殿下,还是别让他知道雅涵对他的感情好,不然徒增他的烦恼  
      










第二十章      相亲梅林

     工匠们匆匆放下工具,向刘寒珏行礼。他却温柔地关心他们是不疲累,毕竟是酷暑,看着工匠们一个个晒黑的肌肤,和那满头的大汗,他心中不忍,就叫来工头问是否准备绿豆汤。

       工头刚想说,工匠纷纷笑答,说有喝,而且每天都喝。多谢刘寒珏殿下对他们的关怀,他们一定好好干活,把大宅修建成全京城最美的房子。

       看到工匠们如此爱戴我的殿下,我和小林子都很开心,心里暖暖的,有这样的主子,谁人不全心效忠?

        从这一点,他和北宫俊琦是如此想像。无论过了多久,心头这块阴云,总是无法消散。算了,看大宅!

       大宅门口是两只威武的雄狮,雄狮踏石球,惟妙惟肖。

         华丽的门当,雕刻着漂亮的莲花图案,六级台阶便到了大宅正门之前,将近一尺的门槛,若是小澜风,跨过去可有点费力。

        朱红的大门刚刚上漆,我想摸时,工匠师傅笑着阻止,说别脏了我的衣裳。我笑了,就说,等宅子造好的那天,大家都来,让殿下请客。

        大家都有些惶恐地说不敢不悸。我看向刘寒珏,他笑着点头,说喜儿说什么,就是什么,然后就温柔对工匠们说,这宅子有他们的功劳,还有他们的汗水,这顿饭,该请。

        一下子,大家都感动万分,对我更是感激,刘寒珏微笑地看着我,摇摇头,仿佛在说,你就是这样笼络人心的。我笑了,转开脸,房间躲开他的目光。

       入门是一块老虎墙,老虎墙是梅花浮雕,既然是刘寒珏 宅子,若是心细可以时时看到梅花的影子,而且,品种万千。

       花匠们忙着栽种花草,工头就汇报,有些花木现在不适合栽种,要等来年开春。

        刘寒珏点点头,并且吩咐别忘记往池塘放鱼。

        一开始还不开心的小雅涵进入大宅后,也变得兴奋,还觉得刘寒珏走得太慢,就直问他是不是可以到处看看。刘寒珏点头同意,让林子跟随保护。

       小林子一阵哀怨,他还想看看自己的房间呢。

       等刘雅涵飞奔开去,刘澜风就拍了拍刘寒珏的肩膀,说要下来,于是,刘寒珏放下他,拉着他的小手。

       小澜风面无表情地观赏着四周,点了点头,没有语气地说出出了两个字:“ 不错……”

        我笑了,小澜风真有趣。

       “你又在笑什么?”刘寒珏忽然问我,我走到他的身边,看小澜风,轻声说:“小殿下真好玩。”

         刘寒珏转脸看了看,也笑了,回头轻声道:“风弟确实很有性格,与我们几人完全不同,但却是极为聪明的。”

        “是啊,我已经领教过了。”我依旧看着小澜风,他慢慢转回头,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会,眨了一下呆愣愣的眼睛,再次慢吞吞将脸转回别处,仿佛在说:你们聊你们的,别提我。

       “喜儿,你也喜欢孩子?”忽然,刘寒珏温柔地问,我立刻拉回目光,与他对视之时,却从他的眸中看到了浓浓的情意,和一丝“别有用心”,我有些尴尬地撇开目光:“殿下……”

       “呵呵,我的喜儿真是善良,如此关心那些辛苦的工匠们。”他揽住了我的肩,我轻声提醒:“殿下,有人……”

       “哪里有人?”他笑言。

       我看向四周,不知何时,竟是静了,他揽着我站在一片梅林之中,安静的梅林还带着泥土的清新,许多地地方的泥土都经过翻新,很是松软,还有许多梅树横放在一边,但是,整个梅林已经成型,到了冬季,此处必然暗香飘渺,落梅处处。

       小澜风放开了刘寒珏的手,慢吞吞走到一边,捡了一根梅枝开始插泥土,看着他一上一下的动作,总感觉有点毛骨悚然。
      
       “到了冬季,我们就来赏梅……”他站在我的身后,轻轻地环住了我的腰,让我贴上他的胸膛。

        清风徐徐,轻轻抚过梅林片片绿叶,油亮的叶面在阳光下闪烁着朦胧的光辉,恍然间,冬雪降临,红色的,白色的,黄色的花瓣从覆盖在枝头的白雪中探出,一片纯然的美,让人窒息。深吸一口气,带着雪与梅混合的清香,沁人心脾。

       梅林之间,一席红衣的殿下,闭眸抚琴,沉浸的神情,如痴如醉,他带着白梅的纯,红梅的艳,和黄梅的温暖。他是梅的化身,他是雪中的梅仙。

       真美啊……总觉得,此情此景,站在他身边聆听的不是我,而应该是一白衣男子。他醉卧雪中,如雪的衣衫溶入雪中,手指白玉酒壶,莹白的肌肤上,是那淡淡的酒红。

        梅,应该属于雪。

        可是,那个男子的面容是如此模糊,因为,在我的“后宫”里,尚未有那如雪的男子,或许,将来会有……

        我忍不住笑了,他俯到我的耳边,轻轻地问:“在想什么?”

        “雪……”

       “是啊,白雪,艳梅,梅离不开雪。”他蹭上了我的脸庞,“这就是我的喜欢你的原因,你懂我……”

       第一次,我因刘寒珏的话语,而有了丝羞涩,我想,我是可以喜欢上这位殿下的,只要,再努力一些。

        小澜风在用树枝挖出一个坑后,将梅枝插了进去,然后将土堆好,在众梅树下,种了一颗小树。然后,他慢吞吞地走回来,我立刻提醒刘寒珏:“殿下,小殿下他……”

        “没关系。”

        刘寒珏却是更加环紧了我的腰,“风弟看见不要紧,是不是,小风?”他柔声问已经站在我身前的小澜风。

        他慢吞吞抬起下巴,看向我的身后:“恩……”

        “小风,保密哦。”

        “恩……”小澜风再慢吞吞地抵下头,然后将手上的泥巴全数擦在了我的衣摆上,我登时呆若木鸡,而刘寒珏已经在我身后大笑不止:“哈哈哈……小风就是可爱,哈哈哈……”

        小澜风擦完手,就转身站在我的身前,一手拉起我的一只手,也将自己圈起,靠在我的身前。于是,我们就像一家三口,温馨地站在一起,一起憧憬幸福美好的未来。

       “想不想看看你的房间?”站了许久后,刘寒珏提议。我立时点头,然后轻轻提醒靠在身前的澜风:“小殿下,走了。”

        小澜风就慢悠悠地走到我和刘寒珏之间,一手拉着他,一手拉着我,与我们一起前行。他始终都面无表情,却因此而像一个老人精。

        我的院子就在刘寒珏的隔壁,一路走来,还有不少院子。

        我就问:“这些院子做什么?”

       刘寒珏坏笑着答:“自然是放三妻四妾。”

       我听完看向别处,他如果敢娶妻妾,我就走。

        “生气了?”他隔着小澜风问,我继续看了一会园中景色,才转回头:“没有,这是应该的。”好虚伪啊,明明心里已经在想对策,居然还佯装大度。

       他笑了,想说话时,小澜风的话语却幽幽地从下方飘了上来:“那些姐姐该伤心了……哎……”说完,他还摇了摇头。一时间,我和刘寒珏都忍不住笑了。但是细细一想,他说得何尝没有道理?

        先皇喜爱北宫俊琦,后宫嫔妃们虽然不知,但也得不到先皇唯一的宠爱。而北宫俊琦宠爱夜来香,使得王妃郁郁寡欢,可是,北宫俊琦真的喜欢夜来香吗?根据我的感觉,应该不是,那么,北宫俊琦的心里,一定有别人,那个人,又是谁?

        或许能知道这个人是谁的时候,所有的谜也就会随之解开了。










第二十一章     北宫俊琦来了

        进入房间的时候,是一眼的粉红,我放开小澜风环顾四周。新做的家具还带着淡淡的清漆的香味。秀美的家具,处处都带着女孩的气息。粉红 的纱帐,随风飘摇,房间深处,便是一张粉红的雕花床。

        床自然是实木,但是全部的套装,都是粉红。刘寒珏知道我是女孩,所以,才会我选的这个粉色?

       “喜欢吗?”他目前问,我俯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太粉了!”

        他笑了,也俯到我耳边:“女孩子不都喜欢粉红?”

       我小心地看向小澜风,他已经爬到一张漂亮的椅子上,大大咧咧地坐下,两只眼睛直直瞪着门外,就像在为我们把风。

      “可是……太像女孩了了!”我依旧压低声音。

       刘寒珏似乎觉得这样咬耳朵很有趣,就搂住我的腰,继续在我耳边轻语:“等你离宫,我就会娶你,难道,你想以太监身份嫁给我?”

       “谁,谁说要嫁给你了。”我有些心跳加快,赶紧拉开距离,呼吸新鲜空气,可他却贴了上来,在我耳垂上轻轻一咬:“如果你敢逃跑,我就追 你到天涯海角。”

     “……”

        他开心地圈住我,我摸上脸,不行,我要拿到绝对妻主的地位:“那我要自己选寝具。”

         “好!!”他一口答应,竟是不用思考,“以后你的,我的,小林子的,整个王府的东西,都由你来选,可以了吧。”

        我笑了,心里直唱甜蜜蜜:“这还差不多。还有钱啊。”赶紧趁胜追击。

        “好,还有什么?我有三妻四妾要管吗?”他忽然坏坏地问。我再次撇开脸,懒懒的说:“随便啦~~看我心情啦~~”


        “哈哈哈……”他笑开了怀,将我更加圈紧,疼爱如宝。

        再次环顾房间,其实,全部粉色也不错,在床边的梳妆台上,我看到了一个画卷,画卷挂在墙上,但尚未打开,我便指着画卷问:“那是什么?”

       “那个?”他握住了我抬起的手,放回我的身前,包裹在他的手中,“那要等你入住后再打开,是我送你的礼物。”

       “送我一幅画?”

        “怎么,不如金银首饰?”

        “那倒不是,只是好奇,难道是梅花?”我在他怀中转身,好奇地问。

       他双眸转了转,唇角扬起,对我摇了摇头,笑容相当滴神秘。

       “美男图?”我再问,双眼发亮。

        他沉下脸,捏住 了我的鼻子:“你这个‘好色’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

       我低头,想了想,抬脸问:“我就这么好色了,你介不介意?”

        “自然介意。”他露出不开心的神情,我立刻撅嘴,他笑了,摸摸我的头,“虽然介意,但你不用改,我喜欢的喜儿,就是如此,若是改了,就不是我喜欢的喜儿了,是吗?”

         我当即开心地熊抱住他,孺子可教也。看,我培养出来的娃多么完美,不像殇尘教出来的刘曦,醋劲那么大。我还要把小珏培养成完美丈夫,完美父亲,陪着我一起慢慢变老。

       “雅涵姐姐来了……”幽幽的,小澜风的声音飘入,我放开了刘寒珏,他笑着拉起我走出房间,小澜风跳下椅子,再次走到我们中间,拉住我们的手。

       远远的,刘雅涵手里拿着花儿,蹦蹦跳 跳而来,小林子汗流浃背地跟在后面。

        “寒珏哥哥——”刘雅涵远远看到我们,就大喊。跑到我们面前,看到我们身后精美的房间。她张大的眼睛:“这房间好漂亮啊,都时粉色的。是给我住 的吗?”她开心的问。

      刘寒珏温柔而笑,想解释时,又被刘澜风抢了先:“是给皇嫂姐姐住的……”

      “皇……嫂……”刘雅涵脸上的笑容顿逝。

       “就是大皇兄的夫人……”刘澜风还怕刘雅涵听不懂,做了详细补充,小澜风应是不想让我难堪,才用皇嫂做借口吧。

        刘雅涵低下头,不再说话,琵琶的神情看在刘寒珏的眼中,变得忧心:“涵妹,皇兄会给你准备一个单独的房间住的。”他定是以为刘雅涵因为没有房间而伤心。
     
      “真的吗?”刘雅涵忽然扬脸,她在刘寒珏的面前,不会哭闹,若是平日,估计早把这房间烧了。

        刘寒珏微笑点头。

         哎……刘寒珏就是太温柔。过于温柔的个性会变得博爱。现在他还在宫内,少有接触女人,若是将来成了王爷,游走天下,和女人接触的机会多了,若是哪个女人也来个珠泪半挂,楚楚可怜,他马上就会心软。

         头痛,将来势必小三如同洪水猛兽,要她们统统挡在门外,椇要使出我全身解数了!而且,我了解刘寒珏的个性。如果我有如醋缸,一次两管用,久了他就会认为我是一个悍妇,对我反而会远之。MD,都说好男人难找,找到了坚守更难!看来要做好长期防治小三的战略准备!

        “他怎么来了。”轻轻的一声疑问,从刘寒珏口中而出,抬眸是,正看见他从园林之间而来,悠然的步伐,不疾不徐。他的身上,有着刘寒珏他们都没有的男人的成熟,这份成熟,没有到他这个年纪提不会出现的。

         这个女人的毒药:北宫俊琦。

         岁月从未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而是将他加工地更加完美,让任何看到他的女人,都会为他而心动,过腰的长发随着他稳重的步伐而在他那件淡紫色的华服后,轻轻飘动,飘柔应该找他做代言人,绝对销量加 倍。

       他微笑着走到我们的面前,对刘寒珏儒雅一礼:“拜见大殿下。”

       “王爷有礼了。”刘寒珏也是面带微笑。乍一看,二人的笑容竟是有些相似。

        北宫俊琦笑看刘雅涵和刘澜风:“太平公主和小殿下也来啦。”

        刘雅涵微微靠后,而刘澜风依然面无表情,慢吞吞地抬起眼皮:“恩……”

        “王爷今日怎会来此?”刘寒珏和颜悦色地问。北宫俊琦看了看天色,笑道:“适才犬子回家,说是看到了殿下的车队,本王心想,许久也未见殿下了, 有点想念,便想前来请殿下夜晚去酒楼喝上一杯。”

         本以为刘寒珏会回绝,却没想到他应了:“好,正好有劳王爷带本殿下开开眼界。本殿下即将离宫,这外面的世界,却还十分陌生。”

        北宫俊琦抿唇微笑,刘寒珏便嘱咐我和小林子:“喜儿,你和小林带风弟和涵妹先回宫。”

         “是。”我和小林应声。

          “公主殿下,小殿下,我们回去了。”我们相请两位主子。

          小雅涵一脸不开心,小澜风倒是不慌不忙,轻提衣摆,缓缓迈步。

        “小喜。”这一声,却是北宫俊琦叫我的。我立刻停下,小林子停在了不远处,北宫俊琦看向小林,温柔而笑:“小林子,你带公主和殿下回去吧。”

         小林子微怔,看向刘寒珏,刘寒珏眸中微露深沉,没有发话,倒是北宫俊琦悠然道:“若是殿下喝醉了,也需要小喜照顾。”

         小林子听罢,便对着刘寒珏和北宫俊琦一礼,匆匆带着刘澜风和雅涵离去。

         “小喜啊。”北宫俊琦看向我,依然如往日般地温柔,“我们是许久未见了吧。”

          “是。”

         “上次的事,要谢谢你。”他抬起手,竟是不顾及刘寒珏在场,而朝我的脸抚来,我匆匆一退,便退到刘寒珏的身边:“奴才应该的。”

        刘寒珏随即向前一步,将我微微挡在身后,微笑道:“不是说要去酒楼?王爷请带路。”

         北宫俊琦垂眸微笑,随即,旋身伸手相请:“好,殿下请。”

          没有想到北宫俊琦带刘寒珏去的酒楼,竟是[朝曦夜雨]。

        [朝曦夜雨]分前楼和后园。前楼主要是酒楼性质,一间又一间包间,回字形围着一个很大的舞台,舞台微微露天,一到夜晚,舞台上就会有表演,隔开的包间是商谈要事的最佳场所。可谓歌舞不缺,又无人打扰。

        而后园,便是上次我带北宫蒲进入的地方了。虽然环境优雅,但有时有姑娘作陪,谈些事情,也是极为不方便,所以后面,更具寻欢作乐的性质。

         刘寒珏从未来过[朝曦夜雨],初入时,也面带惊讶。而该死的容姐,今日正好在前楼,远远看见我们,立刻迎了上来。

        “哟!这是什么风把王爷吹来了!”

        北宫俊琦还是一脸温柔,他对任何人都是一视同仁地微笑:“容姐。可有前楼的包间?”

          “有!有!”她立刻领路,与北宫俊琦谈笑间,直瞟刘寒珏,大眼中是赤裸裸的喜爱:“哟,这是谁家的贵公子,如此俊俏,从未见过。”

         刘寒珏脸微微一红,微蹙双眉撇开了脸,看边上的布景。我跟在刘寒珏的身边,有些心虚,生怕容姐认出我。

         “呵……”北宫俊琦微微而笑,“容姐,莫将他吓坏了。”

       “是是是。”容姐笑地开心,转眸又看到了我,我赶紧低头,抬头偷偷看她一眼,她竟然还在看我,忽然,她大惊小怪起来:“你又来了!哟,今儿个胆子大了,敢穿着太监服来了?”

         我抽眉角,还是被认出来了 ,偷眼看刘寒珏,果然他目光深沉地盯着我,宛如在质问我,几时来了这种烟花之地。

         “呵呵。”北宫俊琦悠然而笑,“容姐,你不渴吗?”

         容姐何等老辣,立时明白北宫俊琦嫌她话多,她立刻掩唇而笑,再看刘寒珏之时,目露恭敬,显然已经猜到刘寒珏的身份是宫中皇族。而皇族中,十七岁模样的,只有:大皇子刘寒珏!



     








第二十二章  一朝成王,可得一切

     容姐给我们安排的包间位于楼道的尽头,安静,雅致,却是观赏舞台表演的最佳地点。上了四小碟干果,北宫俊琦便吩咐只管将[朝曦夜雨]最拿手的菜送上。

        容姐娇笑,说[朝曦夜雨]最好的菜都在后园,说完还别有用意地瞟了我一眼,我立刻撇开脸,我就来过一次,这女人就记住我了。

        当月上柳梢时,幽幽的东曲便从外而来,北宫俊琦指向窗外的舞台:“殿下觉得此处如何?”

        刘寒珏看了一会,点点头:“确实不错,不如在中秋晚宴后,带着曦弟他们也来此开开眼界。到时就请王爷先做安排。”

          “好。”北宫俊琦颔首而笑,抬眸间,眸中带着深深的感慨,“时间真是转眼即逝,回想当年本王受先皇先孤,那时殿下只有九岁,而太子殿下和箫莫殿下,更是幼童,澜风小殿下还逞嗷嗷待哺,而今几位殿下转眼都已成人,殿下更是担当起摄政之职。将天朝上下,打理地井井有条,上下一心,国泰民安,堪比当年太祖皇帝。”

        “寒珏只是尽了自己本分,不敢比太祖爷爷。”刘寒珏面带微笑,“若非王爷当年平定四方,内稳人心,天朝也不会如此完整无缺地交到刘寒珏手中,只怕那些存有野心的异心的家族们,早将天朝分割,四分五裂。父皇没有信错王爷,所以寒珏也信任王爷,将来曦弟登基,也定会信任王爷,北宫家族不愧是我天朝的护国忠臣。”

        我为二人倒上了茶。这二人就这么开始了?

        北宫俊琦先回顾往事,先皇皇托孤,他在非议中,将几位殿下培养成人,而且,还造就了刘寒珏一代贤君,暗示刘寒珏的能力,远在刘曦之上。

       刘寒珏以寒珏自称,放低姿态。再夸北宫俊琦的能力和忠心,他镇住那些野心勃勃步入昌盛,他功不可没,他的忠心更无人“怀疑”。最后再提及刘曦登基,暗示刘曦登基之后,依然会信任重用于他。

       北宫俊琦幽幽一笑,却是看向我:“看,小喜都已将近十四。”

       我颔首一笑,他向我抬手,我走到他的身边,他在刘寒珏的面前,爱民地拉住了我的手臂,登时引来刘寒珏的注视,我看了他一眼,然后垂眸,他紧紧握住手中茶怀,面带微笑,沉默不言。

       “当年我第一次见这孩子时,他初入皇宫,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小太监。”北宫俊琦抬手拍了拍我的头,“小喜,你可还记得你坐在本王的身上,玩本王的头发?”

         我微微一笑:“王爷,小喜那时不知天高地厚,若是今日,是万万不敢了。”

       “不,你还敢,你胆子可大得很。”北宫俊琦将话题带到了我的身上,温柔的笑容和那双同样温柔的眼睛里,是你永远都猜不透的心思。

        敲门声起,酒菜便送了进来,北宫俊琦放开我,看着那些菜肴,满意地点头。

        刘寒珏看向我,示意我站到他的身边,我立刻漂移,躲到了他的身后。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小厮问。北宫俊琦挥了挥手:“下去吧。对了,唱些好听的曲子。”

      “是。”

        小厮们退下,门再次关上。他笑着转身,却看不到了我,他笑了,转身朝刘寒珏看来,便看到了躲在他身后的我:“小喜,殿下对你可好?”

        “好,殿下对小喜很好。”

        “那你可要足心于殿下.”

       “是,王爷。”

         他提筷给刘寒珏夹了一筷:“殿下,这小喜非常聪明机灵,而且善解人意,殿下可不要只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内侍,那般,便浪费了他这个人才。”

        刘寒珏淡笑:“王爷果然慧眼识英才,感谢王爷将小喜送入[景阳宫],小喜确实深得我心,本殿下对他也很是喜爱。”

        我自觉地给他们倒上了酒,在给刘寒珏倒酒之时,北宫俊琦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即是喜爱,就好好保护,莫让他人抢了去。”

        刘寒珏立时抬眸看了我一眼,我手中酒壶微顿。将酒倒完,继续站在他的身旁。

       “此话何意?”刘寒珏面带疑惑地问。

       然而,北宫俊琦却是不答了,笑看窗外,优美的歌声便已飘飘而来。

      “殿下认为太祖皇帝何以称王?”北宫俊琦看了一会,再次笑问。

        刘寒珏思考片刻,便道:“是为权利。”

        “呵……”北宫俊琦却是笑了,而且是摇头轻笑,“看来殿下依旧不知太祖皇帝的心思,若只为权利,这皇帝,必然做不久。小喜,你说。”忽然,他问向了我。

        我眨了眨眼睛:“为了用不完的钱,和美人。”

         当我说完,北宫俊琦却是故作生气:“小喜,你没说实话。好好说,说好了,就赐你坐下用餐。”

         看着一桌子美食,我馋了。肚子早就饿了。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又在外人面前,所以无法与刘寒珏共餐。

       于是,我想了想,“是为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当年太祖皇帝称王,便是为了自己兄弟和受到大龙帝国欺压的百姓。想让天下百姓过得更好,可以安居乐业。”

        北宫俊琦点了点头:“坐吧。”

        “谢王爷。”

         刘寒珏侧脸看向我,我低头而笑,野史上写得明明白白,正史上,却只说太祖皇帝不服昏君不合理的税收,便起兵造反,单从字面上看,还真像是为了权力。
      
        “殿下不知是因殿下生于太平盛世。”北宫俊琦道 出了原因,然后用筷子指向我,“殿下可知小喜曾经被欺?”

       刘寒珏微露惊讶,转脸看向我时,目露忧急:“你曾经被欺?”他后脑勺对着北宫俊琦,所以不用担心被他发觉。

        我叹口气:“是啊。当年是买办小太监时,曾被瑞妃杖责。若不是王爷让我进了[景阳宫],只怕小喜便无如今这风光之日了。”

        “从本王第一次看见小喜,便很喜欢这孩子。”北宫俊琦带着感慨的话语,拉回了刘寒珏的目光,“没想到后来再见小喜时,他竟是被人雨中暴打,皮开肉绽,让本王很是心疼……”

         哪有皮开肉绽,北宫俊琦夸大了。不过,他今天怎么老拿我说话,究竟什么目的?

         “而今,小喜日渐成人,其能力更是宫中第一。殿下,你可曾想过,若是当年喜欢小喜的太子殿下,来向殿下讨要小喜,你该如何?”

         立时,刘寒珏微微一怔,垂落双眸,握紧酒怀。

          “今日殿下是摄政王,无人敢动小喜。他日,殿下不过是个王爷了,而太子殿下已是皇上,君要臣一个奴才,臣不能不给呐……”北宫俊琦略微低沉的声音,轻而易举地进入人心,盅惑那深处的灵魂。他没有看刘寒珏,而是目光带着身分怅然地平视,似是无心而语。

         我明白了,他一定知道刘寒珏对我的喜爱不是简单的喜爱,才会在今日利用我来讲述一个简单明了的道理:一朝成王,可得一切。

       “来,喝酒。”北宫俊琦却是悠闲地拿起酒杯,兀自饮了起来。刘寒珏转脸看向我,我微微垂眸,他撇开脸,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不明白,今日的殿下,为何要表现出他对我强烈的情感。虽然他看似有意隐藏,但这种隐藏更像是在心虚地在向北宫俊琦否认他对我的感情。

         我的殿下,你是故意的吗?你到底又在想什么?

         茫然间,想起了他那日说的棋子,忽然间,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那念一闪而逝,让我来不及捕捉,无法协助我的殿下,此时此刻,我有种无力的感觉。










第二十三章   酒后真言

      酒过三巡,刘寒珏醉意渐浓,白净的脸上,泛起一片好看的粉红,他伏在桌上,已经无法言语,他酒量很浅,不像那久在官场的北宫俊琦。

        北宫俊天看着沉醉的刘寒珏,眸中带出一丝疼惜:“小喜,你让殿下去后园厢房休息片刻。”

         “后园?”我疑问。

          北宫俊琦温柔而笑:“怎么,那里有你不好的回忆,所以不想去?”

        他知道我上次带着他儿子来观摩,我挠挠头,勉为其难:“后园鱼龙混杂,还是带殿下回宫吧。”

        他笑了:“殿下酒醉回宫,让奴才们看见,有所不妥。”他话语温和,也确实说得有理,若是传出去,就变成刘寒珏流连夜店了。

         开门间,进来两个小厮,小心地扶起了刘寒珏,我想跟上,北宫俊琦却拦住了我:“小喜,你等一下。”

        “是。”看着再次关起的门,心中有丝忐忑。

        “小喜。”北宫俊琦挺拔地站在我的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我,眸中透着认真,“你可知太子殿下记挂你?”

        “知道。”我没有作丝毫考虑。既然北宫俊琦有意挑起刘曦和刘寒珏的战争,那我就推一把。刘曦那小子醋劲也大。

       他点点头,微微皱眉,唇角那总是温柔的微笑忽然消失,而是神情转为郑重:“若是将来太子殿下要你回到他的身边,你会如何?”

        我立刻对着北宫俊琦大大一礼:“小喜是王爷提拔的,小喜不会忘记王爷对小喜的恩泽。大殿下对小喜也是宠爱有佳,所以,小喜只会跟随大殿下。”

         “好,很好。”北宫俊琦语气瞬间变得喜悦,他提袍再次坐下,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幽幽的琴声再次飘入房间,他拍了拍身边的座椅:“小喜,再陪本王坐一会儿。”

       我看着他,他看着窗外,神情悠然,话语随意。乖乖坐下,在他遥中酒杯放到桌面上时,我为他倒上了酒。

        他随手拿起,看了一眼,却是笑了。

        这笑容竟是发自内心而笑,与往日那伪装的温柔完全不同。这笑容很真,很纯,让我一时失神,我仿佛看到了曾经也是纯然天真的他,那个时候,他一定很美……很美……

         他转眸朝我看来,欣赏之情溢于言表:“小喜,我没看错你。”

        “不,小喜不好。”我说了句实话。可是,他听不懂,因为,他不知道我的忠诚,并不属于他,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人无完人,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带着淡淡的感叹,他眼波再次转向窗外,带着酒的一丝醉,流露出了一分妩媚。

        “我已经很久没有去找夜来香了……”他望着窗外的夜空,轻轻感叹。

       “小喜知道。”我淡淡而言。

        “你知道?”他转回脸,迷醉的视线久久停滞在我的脸上。忽然,他轻笑摇头,“是啊,现在宫里的事,你比我清楚。”

          我立刻佯装惶恐:“小喜不敢。小喜知道的,只不过是流言而已。”

       “那你可知宫内说你会是第二个夜来香?”他左手支起微微泛红的脸庞,眼神迷离地注视我。我故作生气:“都是那些奴才羡慕嫉妒恨,他们看殿下宠爱小喜眼红。其实,殿下对小喜,对小林子,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不一样啊……”他微微抬起右手,抚上我的脸庞,我微微一怔,想躲避时,那只手掌却滑向我的后脑勺,让我无处逃脱,幽幽的笑声,从他唇中而来,“呵……看,你知道。”
      
         我低头,从他手中而来的热量,让我有些心慌。

        “当初,你不会躲。”他轻柔地说,“而现在,你会躲,是在怕我?”淡淡的酒香随着他的话语而来。轻易地占据了我与他之间的空气。

         没入我发根的指尖撩拨着我的后颈,那纤张的指尖忽然往下插入我的颈领,我惊然起身,将自己从这暧昧的氛围中拔出:“王爷,您醉了,让小喜命人服侍王爷休息。”

       他的手依然停落在半空,他翻转着自己的右手,随意地看着,笑容浮现他的唇角:“知道我为何不再去夜来香?”

         我站在一旁摇头。

        他缓缓收回手,放到身前:“是为了玉儿。”

         我松了口气,这位大叔终于“迷途知返”了。

         “自从那件事后,玉儿心性大变,他学会收敛,学会隐藏,他变得越来越努力,整日不再与那些纨绔公子玩乐,而是认真学习,认真习武。所以,我很好奇,小喜,你对玉儿到底说了什么,他会迷途知返?”他看向我,眸中只有深沉,不见方才的迷醉。

        我想了想,才说:“小喜只是告诉小王爷,王爷是爱小王爷的,不爱夜来香。王爷对任何人可以温柔,但只对小王爷一人严苛,就说明王爷的心,全部都放在小王爷的培养上,让小王爷莫要辜负了王爷的苦心才是。”

        他微微闭眸,放在身前的右手在膝盖上轻轻敲打出与外面音乐相同的节拍:“只是这样?不,应该还有。”他没有睁开眼睛,看似说得随意,但那清朗的声音里,却透着慑人的威严。

        我皱眉,看了看窗外,月已上了中天,我必须尽快回到刘寒珏的身边,万一北宫俊琦还给他安排一个姑娘,那就糟了!我的人,怎能给别的女人碰?

          “还有……就是……小喜对小王爷说,虽然王爷看似手握重权,但亦是树敌不少,若是……哪日……王爷……王爷……”

         “哼。”他轻笑一声,“原来人是这么说的。”他睁开双眸,眸中带出一道锐光,我慌忙垂首:“小喜该死!”

          北宫俊琦真聪明,我都没说完,他就知道了我所说的内容。

        “小喜,你真是越来越能干了。”他不温不火地说出了这句话。我只有将头垂地更低:“小喜该死,王爷息怒。”

         “怒?我何来的怒?”他悠悠起身,身体微微趄趔,我下意识扶往他的手臂,他却忽然勾住我的腰,将我圈入怀中就俯身而来,我慌忙用双手抵住他的胸膛,他笑着扣上我抵上他胸膛的手:“小喜,我对你从未用过本王自称,你可察觉?”

         我微微向后弯腰,若不是那腰间有力的手臂,我定会重心不稳而向后倒去,不敢看朝我俯来的他,侧开脸,轻声而答:“小喜……知道……”

         “那你可知为何?”热热的气息竟是在不知不觉中吐上我的颈项。隔着那一层薄薄的空气,他的唇在空气的上方流连辗转。

         心跳开始加速,想挣脱,却是无能为力,难道真的离开刘寒珏,殇尘和刘曦,我便无法自保了?

         “小喜……不知……”

          “因为你像我……”

           我微微一怔,他却是将我拥紧,埋入了我的颈项,热烫的脸贴在我脖颈的肌肤上,带来的不再是暧昧,而是亲昵。

          “每次看见你,我就会想起儿时的自己。无忧无虑,天真纯净,每日……只看日出日落……夜晚……与花鸟相伴……可是,人……总是要长大的……”他清幽的声音,带出了往日悠闲的生活,那种宁静祥和的生活,让人羡慕无比,然而,最后一声确如秋天的落寞,冬天的枯竭,让人心伤,让人惆怅。
      
         “小喜,你是我挑选出来,给寒珏的,所以,永远不要背叛他,了永远不要失去你的这份纯净……”他放开了我,捧上我的面颊,深深地望入我的眼睛,留恋不已。

        “若不是珏儿如此喜爱你,真起把你留在我的身边……”他醉了,他真的醉了。不然,不可能以他如此谨慎的性格,会说出珏儿两个字,更不可能对我说出留在身边的话?难道,真的是我这双跟金鱼一样的大的眼睛里,有他想要的东西?而那东西正好盅惑了他的心,让他在酒醉后,吐露了心声?

        “我……真的醉了……”那一瞬间的真挚果然暖瞬间被他隐藏,他放开我的同时,也闭上了双眸,切断了我与他心灵的联系,他扶着桌子,缓缓坐下,抚额摇头,对着我挥了挥手:“你去服侍殿下吧。”

      “是。”我转身。

        “慢着。”

        我再转身,他轻揉太阳穴,没有看我:“殿下对你怜爱,才不会碰你,但是,时间若久,对他的身体有害,你可明白我的意思?”他不再揉太阳穴,而是抬眸朝我看来。

         脸微微一红:“小喜……知道。”

         “是不是要我教你?”他忽的扬起一抹别有意味的坏笑。

         我慌忙摆手:“不,不用。”

        他笑着摇头,转身间再次扬手:“去吧,好好服侍殿下。”

         “是……”

          北宫俊琦怎么边这个都要管。他的意思是叫我主动献身?我才不要,最起码要到十六,刘寒珏不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他说得也有道理,难道……要用我的……我看向自己的手主,白眼,不可能。绝对不可能!NOWAY!!!

        反正我不勾引他,他就不会起兴,不起兴,哪来伤身?










第二十四章   被人调戏

          小厮领着我在月下花园前行,我对[朝曦夜雨]晚上的氛围,很不喜欢,到处都是酒味,到处都是醉眼迷离的男女,乱撞的醉鬼,袒胸露背的粉娘。我想,就算我将来换回女装,我也不喜欢穿 得太暴露。虽然,很喜欢看瑶瑶姐穿低胸的抹裙。

        在经过一片荷塘边时,有一位锦衣公子拦住我的和小厮的去路。羊肠小道的右边是夹竹桃,左边是荷塘,锦衣公子这样一拦路,我和小厮便无法前行。更别说他身后还跟着两个魁梧的保镖。

        小厮抬脸,看清了月光下的那位公子,立刻行礼:“上宫公子请。”他让开了路,于是我也让开,立在夹竹桃下。

         那锦衣公子从我们面前而过,却是停在了我的面前,我低着头,所以没看清他的容貌,只看到他漂亮的衣摆在月光下带着隐隐的丝光。

         “小乐,这是新来的?”他朝我忽然伸出了手,我立刻往后一退就打开他的手,抬脸历喝:“大胆!”我现在是大皇子的内侍太监,宫内最红的人,若按宫阶,也有四品,虽是无官,但也有官威!
   
        面前的公子微微一怔,月光之下,我看清了他的容貌。似有十八,全部长发盘于头顶,从玉簪间,挑出一束变成小辫垂在脑后。干净利落的发型,清大白净的鹅蛋脸,浓眉大眼,分外挺直的鼻梁,红唇因惊讶微张,圆润的下巴不见半根青葱。可惜出没于岁月场所,再正气的公子,身上的也势必带上一点风流之气。

         “上,上官公子,他……是真公公。”叫小乐的小厮面露尴尬。

        “真太监?”他看了两眼,舔舔唇,笑了,“你们这里,不是有真太监嘛。”说完,他再次朝我摸来。

        我再次后退,却踩到了台阶,立刻重心不稳地朝后倒去,心中一阵慌乱,这样下去还不后庭花开?

         忽然,有人扶往了我的后背,同时,他扣住了那上官公子朝我伸出的手:“明轩,你听谁说的,我们这里怎么会有真太监?”带着一分醉的声音,透着一种属于男人的娇媚。不是喝醉而醉的声音,那是他本身就带有的醉。

        这声音很熟悉,我抬眼看去,一颗红痣我映入眸底,是他:冉羽熙。

         冉羽熙放开了上官公子的手,却依然扶着我的后背,他指向我身上的衣衫:“明轩,你可看清他身上的衣裳了,他可不是一位普通的公公。”

        宫内太监的等级根据衣衫的颜色的材质而分,分别是褐,暗紫,暗红,深蓝,青,绿,而我现在穿的,已经是暗紫色。

         那上官公子落眸看向我的衣衫,立时,神色一紧。冉羽熙笑了:“明轩,你醉了,醉了就不要乱说话。”

         他带着醉的声音却透着一丝寒意。他在警告我面前那位上官公子,不要在我这位真公公面前,提及[朝曦夜雨]有真太监的事情。

        “哦!哎呀呀,真是醉了。”那上官公子垂头而笑:“羽熙,那……我先行一步了。”

         “恩……”冉羽熙微微颔首。他匆匆离去,走了几步回头:“羽熙,那你可要快点,我等你。”

        他等他?好有歧义的话。上宫明轩?难道,是上官家族的人?

         “乐儿,你送上官公子去。”
        “是。”

          待他们走远,冉羽熙才收回扶住我后背的手,右手轻扶夹竹桃,左手叉腰,唇角扬起,就朝我微微俯身:“你该怎么谢我,小喜?”

        两年未见,这位少当家比当年更加成熟一分,他的成熟,带着娇气,那张天使的容颜里,装的是一颗让人害怕的心。

          就如他的声音,他的眼神也透着醉,一种能魅惑人心的醉,让你不知不觉沉迷于他的视线,任他摆布。

          随意盘起的长发,看似胸前,有的落入他松散的领口,映出那里面一片肌肤。可就是这份随意,加上他那宽松,一触就落的袍衫,散发出阵阵妖冶,将你的欲望,从心底最深处,一点一点地勾起。

        我撇开脸,不去看他那双能让人意乱情迷的眼睛:“少当家,我从你的眼中只看到你想把我当做摇钱树,你说我会谢你吗!”
        
         “真是聪明的孩子。”他伸手勾住我的下巴,我厌恶地打开,忽然,他扣住我的手反转至我的身后,一条如蛇的手臂在慢慢圈住我的腰身之后,猛然收紧,瞬间,我便被锁在他的向前,不能挣扎一分。

       他就像一条蛇妖,浑身都带着黑色的妖气!

        “我真想马上喂你喝下我们这里最好的春酒……”他紧贴我后背而下,将带着醉的声音吐在我的后耳根,我慌了,在他怀里挣扎,而然,他就像一条蛇,你越是挣扎,他收的越紧。

        “然后……看你发情的迷人模样……”轻轻的啃咬落在我的颈项,瞬间,让我全身颤栗,几乎无法站立。

        他是[朝曦夜雨]的少当家,他不会跟你讲究礼数。这里是仓惶地盘,他想怎样,就怎样?他的技巧何等娴熟,只要是落入他的手中,最后的结局,一定是化作一摊春水,任他调教。

        “放开我!”最后,我只有奢望这句话对他现在的言行会起到作用。忽然间,我意识到了武功的重要性。

         “哼……小野猫~~好好保护自己,不要变成丧家之犬,不然,你知道,我一直盯着你……”湿热的舌尖忽然舔过我的颈项,彻底抽走了我全身的力气,他轻松地圈抱着我,成为我站立的支点。

      “真是一个极品。”他终于放过了我,忽然将我提起,几乎是拎在手中前行。我感觉到了悲哀和无力。被他调戏了,却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我要记下来,记在我的小本本上。冉羽熙!我早晚也要让你难堪,将今天受到的屈辱,还给你!

          “去伺候你的殿下吧。”他将我往前一推,我看到了一个院子,院中的厢房烛光明亮,我回头狠狠瞪他:“冉羽熙,你这个妖孽,我早晚会收了你!”我在阴冷的月光下直指浑身妖气的他。

        他怔愣片刻,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你怎么收?你是个太监,下面又没有,想收我?还是想被我收?”他朝我眨眨眼,抛出无数媚波。

        我冷哼:“哼!你等着瞧!
”说完,我转身大步前行,今天,我算是对月发誓了,这只妖精,我收定了!

        气郁地踹开门,却看见一个女人正站在内室的床边,正在解某人的衣带。我一下子就冲上去,厉喝:“你在做什么?!”

        那女人也是一惊,缓缓起身,扭着腰看我:“在做什么,你自己不会看吗?”她轻挑地撩拨长发和衣领,将胸前的爆乳在我面前直晃。

        我气急,当即甩手:“滚!这里不需要你!”

       “哟~~你不需要就不需要啊,床上的都没说话呢~~”

       “你走不走!”我沉下脸,“不走我明天让王爷收拾你!”

        女人一惊,挑挑眉,气郁地看看床上,再看看我,香帕一甩:“哼!走就走!”她扭着腰离开,临出门的时候,我将她狠狠地推,她跌出门,转身要骂我,我反手就把门关上,真讨厌,下次不能再让刘寒珏喝醉了,差点被人占便宜!

        我匆匆回到床前,我可爱的小珏安睡着,呼吸平稳,只是面色依然有些红。我慌忙看他的衣带,已经打开,只剩下内单。

        心中生气,伸手就要将他的衣带系好。

        忽然,一条手臂从我眼前掠过,就抓住了我的手腕,往床内用力地带,我便滚入床中,紧跟着,重重的身体就压上我的身。











第二十五章   克制不住的欲望

  
        我惊讶地看着压在我身上的他,虽有酒意,但显然很是清醒,目光中还带着满满的笑意。

        “殿下,你没醉?!”

         “当然,老狐狸想让我醉,没那么容易。”他轻轻压着我的身体,面露喜色。

          我生气了:“你没醉为什么刚才让那个妓女给你宽衣?”

          “因为……我知道你快来了。”他狡黠地说,扣住我手的指尖,轻轻搔挠我的手腕。

          我继续生气:“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就让那女人服侍你?”

         他没有回答,而是依旧微笑地看着我,深邃的目光里,依然带着微微的醉意,他放开了我的手,抚上我的面颊,热烫的手,熨烫我的肌肤,心跳在这轻柔的触摸中加快。今晚,有多少次心跳失控了?

         无论是北宫俊琦想在我身上找寻过去的自己,得到慰藉;还是冉羽熙的放肆戏弄,都让我的心跳一不再因为惊慌而猛烈收缩。

         看着他目光中的炽热火焰,怎能让我的心跳平静。他缓缓抚上我的脖颈,轻轻的,就像羽毛飘落:“你什么时候来过这里?”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耳垂,立时,热烫的指尖便将那里轻轻捏起,抚摸揉捏。

       透着沙的声音,带着淡淡的酒香,我撇开脸,想从床边获得新鲜空气,保持自己的冷静:“就是……当年被小王爷硬拉来的。”

         “他拉你来这里做什么……”指甲划过我的颈线,想探入我的衣领时,我立刻握住:“殿下,别问了……”回想当年事情,面如火烧。凌乱的身影,粗重的喘息,还有那一片朦胧的粉蓝和交叠,赤裸裸的身影。

        “到底是什么?”他吻上了我的耳垂,我急得欲哭无泪,想将他推开,他却压得更紧。

        “真的……很难说出口……”

         吻落上我的裸露的颈项,轻柔的吻宛如片片梅花轻轻坠落,瞬间,身体发生了变化,我抗拒他的力量瞬间被抽走,我的回答,也开始变得支离破碎:“说……说了……就是看……看……男人和男人是怎么……怎么……那个的……”

         可是,这次,我错了,即使我投降,他没没有像以前放过我,而是将吻变成了重重的吮吸,灼热的烙印带着他的欲望落在我颈项,瞬间,娇嫩的肌肤因为这剧烈的刺激而刺痛。

       “恩……”一声呻吟从口中溢出,我慌忙捂住了双唇。

         他怔住了身体,终于放过我的脖颈,微微撑起身体,看向我,我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大大的眼睛里,是因为他的爱抚带起的水雾,我捂着嘴,焦急地看着他,不敢话语,也不敢乱动,因为我看到他注视我的视线,越来越灼热。

       “回宫!”忽然,他从我身上抽离,起身穿衣,我躺在床上终于长长松了口气。赶紧跳离这个危险场所。

       “喜儿。”他背对着我立在床前。穿好的衣衫束出了他修长的身形。

       “什么?”

       “下次不许勾引我。”

        “啊,我,我……”我抑郁了,真是六月飞雪,天大的冤枉,我哪里勾引他了。

         他急急而去,似是了尽快离开这个让他失控的地方。我闷闷地跟在他的身后,偷偷瞪他。自己酒后乱性,居然怪在我身上。

        我们没有去跟北宫俊琦告别,因为容姐说他已经回府,不过他有给我准备马车,临出门时,居然又撞上冉羽熙,他远远朝我抛了一个媚眼,故意伸出舌头身在舔舔唇,我浑身一阵鸡皮,赶紧撇开脸不去看他,岁月场中的男人,功力果然不可小觑。

        马车是北宫俊琦家的,所以车灯上还有北宫家族的麒麟兽的标志。走到马车前,忽然,刘寒珏将我拦腰抱起,我惊讶间,他已经抱着我直接进入马车。

        “殿下……恩……”唇在黑暗中瞬间被堵住,身下的马车开始缓缓而行,他宛如彻底释放般,将方才的隐忍和克制全部在此释放在我的唇上。

        全线的失控让我根本无法拒绝,他紧紧锁住我的腰,释放的欲望有如脱缰的野马,在我的唇中肆虐驰骋。

         “恩!”我推拒他,但他却突然将我抱起,放到他的腿上,左手托住 我的后背,右手扣住我双手,不让我推拒。他依然不愿离开我的唇,啃咬,吮吸,黑暗的车厢里,是让人心慌的渐渐粗重的喘息。

          这对我而言已是敏感的喘息声,却被那得得的马蹄声掩盖,一切激情,只在黑暗的马车中燃烧,外人无从察觉。

         他放开我的唇,吻顺着我的脸而下,再次落上我的脖颈,得到喘息的机会,我在自己的理智尚且清醒前,赶紧提醒,“殿下,不……”忽然,他用他的吻,再次堵住我的唇,不上我说出只字片语。

         他忽然将我放倒,让我靠在马车之上,这样,那只托住我的手就可以解开我的衣衫,我急了,可是,我的双手被他钳制,他将我的双手提高摁在了马车上,就扯开了我的衣领,我慌了,下意识抬脚,他却宛如早有察觉将我的双腿一按,就压入他的腿下,立刻,一件硬物就抵上我的身,瞬间,我彻底僵硬。

       他放开了我的手,彻底拉开了我的衣领,吻印上我的锁骨,湿热的吮吻留下丝丝刺痛。再次带出我下意识的呻吟:“恩……”我再次捂住双唇,心跳和呼吸都已经失去规律,热流在体内翻滚,随着他的吻,一处又一处的炸开。

        我又气又急,紧紧咬住双唇,不让自己发出那会让场面更加失控的声音。我终于意识观到,我的殿下,真的长大了,他已经是一个有着欲望的完整男人!

         他扯去了我的腰带,攀上我裹胸的白布,热烫的手没有做任何停留,就插入白布之内,当玉乳被热烫彻底包裹的那一刻,我的耳边,只剩下嗡嗡耳鸣。

        已经无法用一层白布包裹的胸脯,揉捏在他的手中,白布变得松散,衣衫褪落腰间,丝丝凉风吹凉了我的肩膀,我的视线在黑暗中涣散,真的要失身了吗?就在现在?

        “喜儿……”黑暗中,传来他已经沙哑的声音,他用手拿开我捂着嘴的手,轻吻我的唇,“叫出来……不要忍着……”他热烫的指尖抚过我已经麻木的红唇,敏感的红唇在他的指尖轻颤,他轻轻伸入我的唇中。

        包裹住我胸脯的手,忽然轻轻一捏,瞬间,胀痛随即而来,呻吟冲口而出,“嗯……”瞬间,舌尖碰到了他的指尖,我立时羞愧难当,立刻紧闭牙关,却在那一刻也咬住了他的手指。

        我赶紧松口,他却趁虚而入,指尖轻按我的软舌,百般挑逗,而另一手,也始终没有庭我那可怜的小乳。我真的怒的,用最后的力气想将他的手从我胸口拎出,可是,他立刻抽出我口中的手,扣住了我手就往身下带去。

         心跳立刻停滞,他把我的手往身下拉,意欲何为。当指尖触碰到那抵在我腿根的硬物时,我吓坏了,使劲抽手,但是,他却用力拉住,倾身压上我的身体,下巴靠在了我赤裸冰凉的肩膀之上:“喜儿,你已经摸过它了,难道你真的不知道?”

       “我,我什么时候?”

        “哼,你真是个坏孩子……”

    熟悉的话语,似是唤醒了深处的记忆,那些梦……天哪!

      忽然,马车停下了,他放开了我的手,灼热的手了也从我的胸口抽离,轻轻环抱住了我的身体,长长舒了一口气:“呼……终于到了……”

      听他的语气,似乎比我更想抵达皇宫。这个坏蛋,难道想回到床上再彻底解决我?!


    ……

      
    







第二十六章     用小喜换王位

       “殿下,到了。”马夫小声的提醒从外而来。

     他紧紧地抱着我,紧贴我胸前的胸膛缓缓恢复平静。

     “知道了。”他淡淡地说。

    “殿下,马车里有王爷为二位准备的御寒的斗篷。”

      他放开了我,在黑暗中为我拉起了衣衫,我从他手中扯回自己的衣领,自己穿好,他看不观察家我生气的表情,但他可以感觉到,所以,他轻笑一声,将一件斗篷披在自己身上,而在我尚未完全穿好衣衫时,一件斗篷迎面而来,将我从头到脚遮起。

     我微微发愣,就被他抱起,直接抱出马车。呼吸到了车外的新鲜空气,我闻到了他身上衣衫的淡淡梅香。

     斗篷将我遮盖的很好,几乎外人看不清我的模样。我似乎明白了什么,静静躺在他的怀中,一动不动。

    “殿下。小人告退。”

     马车远远而去,我从斗篷中钻出脑袋,勾上他的脖颈,以便我可以跃过他的肩膀看到那远离的马车。

     “喜儿,藏好。”他忽然在我耳边提醒,我不满地睨他一眼钻回斗篷,他抱着我直接进入宫门。

     夜晚的皇宫虽然人迹罕见,但依然有人夜巡。一到晚上,宫内的侍卫就会在各个宫苑门前的宫道上巡逻。而太监宫女们纷纷准备回到各自的宫苑休息,为第二天的劳作做准备。

        即使离开了马车,身上的热量却依然无法在凉风中消散,鼻尖那属于刘寒珏的味道不断提醒我刚才在马车里发生的激情,无法冷静的大脑便无法冷静的思考。即使在下马车那刹那间的想法,此刻也已经无法集中精神想起。

       一路上,遇到不少侍卫和宫人们,不管如何,有一点可以完全确定,刘寒珏让我们这种暧昧的关系彻底明朗化,心中希望千万不要要碰到刘曦。不然我肯定会被他恨死,即使他现在知道这一切都是演戏,但是,将来,我一旦恢复女儿身,又嫁给刘寒珏,他还不得劈了我。

        肯定又会抓住我,愤怒地说你居然骗了我那么久,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兄弟,你怎么可以如此欺瞒我,背弃我等等。不知怎的,我现在有点怕这小子了。大概就是因为在乎这个兄弟,才不知将来如何面对他。

        “大皇兄?”呼唤从对面而来,我僵硬了,真是不想见谁就来谁。

       “曦弟?”刘寒珏显然也有些意外,只能 说是老天爷在帮助他们。

        我心虚地往刘寒珏怀里更钻入一分,没想到刘曦的出现,反倒让我冷静了。他总是能给我带来咻咻的冷风,吹醒我的大脑。

      “大皇兄,你怀里抱的东西是什么?”咻咻的冷风里,带来他调笑的声音。
     
         抽眉角。他肯定知道是我,居然说我是东西!

       “呵,是喜儿,她玩得有些累,在马车上睡着了。”
   
       “是嘛,原来是小喜子。在皇兄,你可真是对他宠爱有佳,一个奴才,叫醒他自己走就是了。不然,要那双脚做什么。”冷中带刺的话语,化作一个个银针,嗖嗖跟扎进我的身体。我心里抑郁,若不是现在有围观之人,我肯定要对他怒喝:“女人的脚长出来就是让男人洗的!

         “在我心中,喜儿并不是一个奴才那么简单。”刘寒珏说得意味分明,抱起我往前继续而行。

         “小韩子,我们回宫。”冷冷地话将这次会面的温度降至零点。

          我蜷缩在刘寒珏的怀里,从内冷到外。这不是演戏,至少,刘曦不是,他上次的气还没消,更别说现在看到这样的我们。

        当后背一触及床褥,我当即从他怀里跳出,也不管衣衫是不规整,就爬观察家最里面,扯起被单将自己从头到脚裹住 ,只露出两只眼睛愤怒地瞪着他。

         看到我这副模样,他轻笑摇头,缓缓坐到床边,伸手要来摸我,我当即厉喝:“别碰我!”

         他皱了皱眉,只有收回手:“喜儿,那是北宫俊琦的马车。”
  
         “所以呢!”

        “所以我想让他知道我是多么宠爱你。”

         “所以你就假戏真做!你下流!”我转过身,对头墙面画圈圈,不想看他。

        “是,我假戏真做了。喜儿,你知道我喜欢你,你每日在我的身边,我不可能对你无动于衷。”
  
         “那,那我们分开。”

          “不行,看不见你!我无心上朝。”他的语气带出了一丝心慌,他在乎我,而且,很在乎。

         立时。全身的怒气被一丝甜蜜取代,我真没用,他这么说,我就心软了。

       “对不起……我……我失控了……”他轻轻上了床,从我身后抱住了我的身体,我转身将他用力推开:“那[朝曦夜雨]也是北宫俊琦的地方,你也可以告诉他们对我有多么宠爱!”

        “喜儿……若是在[朝曦夜雨]我就真的……至少,马车是会到家的,可以阻止我……”

         “你!你!你!”我气得哑口无言。

        “喜儿……”他面带深深地抱歉:“对不起,我高估了自己的定力,我想要你……”

         “你答应等我十六的!”

        “十四。。。”

         “怎么又十四了?!”

         他露出比我还委屈的神情:“我……忍不下去了……外面十四的女孩,都已经生子了……”

         “十四岁半。”

         “好……”
  
         “喜儿!”他开心地一把抱住我,“我的好喜儿。”

         “别碰我!”我再次推开他,“给我洗脚!”我脱口而出。可是,在说完在,我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原谅他,跟让他给我洗脚有什么关系?!而且,我居然命令一个殿下给我洗脚?难道,真的是因为刘曦说的那句:要脚来做什么!刺激了我?

        刘寒珏也是微微一怔,我也有些发愣,被单滑落身体,有些冷飕飕。

          “好,给你洗脚。”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我的喜儿今天辛苦了。”他笑着下了床,我继续处于神游状态,他真的……愿意给我洗脚……曾经,殇尘给我洗脚,他洗得很轻柔,很疼惜,我就在心里想,将来谁给我洗脚,我就嫁给谁。

         我是想嫁给殇尘,但是,他是个太监,这里一个事实,所以只有把他当做哥哥。

       热热的水端到我的面前,他坐在床边微笑地看着我:“喜儿,你不出来,我怎么给你洗?”

         我怔怔地看着他,目光落到那双弹琴的双手,这双如玉的手,真的要给我洗脚了?我是何等地荣幸?

         被那双手纤长的手吸引,我爬出了床,裹着被单坐在床边,他笑着蹲下,除去了我的长袜,卷起了我的裤腿,我将双脚浸入温热的水中,暖流漫及了全身,他轻轻的,将热水洒了在我的小腿上,指尖在我的肌肤上顺水流而下,就像他弹琴时,弹出的潺潺水声。

         “喜儿为我洗了三年。我却未曾为喜儿洗过一次,喜儿身上有什么,我一无所知……”听着似是惋惜的话语,却让人脸红心跳,气氛开始在他怕抚摸中变得绮丽,原先渐渐消褪的热量,也在那丝丝流水中,慢慢回转。

        “殿下接下去的计划是什么?”我起了个话头,可以让房内的温度降低。

        他停下手想了想:“说服曦弟交出皇位。”

        “啊?他愿意?”

        “恩,我想他会的。”他笑着继续给我洗脚。

        我看着他头顶漂亮的银簪,不解地问:“殿下,其实你可以将一切做好,将皇位交给太子殿下,为何要与他商讨?”

         他再次停下手,俊美的脸上,带出一丝叹息:“曦弟修改好强,若是不与他商议,一切隐瞒与他,不让他参与进来,那将来我将皇位交出的时候,他……只会恨我……”他摇头,拿起布巾为我轻轻擦干。

        他的话,让我无法将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他是如此了解自己的皇弟们,他对他们爱护有佳,关怀备至,尽管,他们不知道,可以,他依然用他的方式,默默地,去保护他们,照顾他们的感受。

         不知为何,心被这种无私的爱护而感染,一股酸胀的感觉,涌上了我的鼻尖,我……感动地想哭……

        “寒珏……”我情不自禁地唤出他的名字,他微微一怔,缓缓抬起了脸,我在他抑脸的那一刻,吻上了他的唇,我的殿下,你真是一个值得让人去爱的男子……

         慢慢地,我离开了他的唇,看着他欣喜的脸,我扬起了微笑:“殿下,喜儿一定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除非你忘记喜儿。”

         “我怎么会忘记你?”他扬起了手,我立刻躲开:“殿下,洗脚水!”

        他立刻顿住身形,转而大笑起来。

        和他一起大字型地躺在床上,一起看着床顶,一直傻傻地笑,我们都不知道傻笑的原因,但是,就是想笑。
   
         “喜儿。之后我会用你去换皇位。”寂静的夜里,是他轻闲的声音。宛如我们不是在讨论大计,而是随便而闲聊。

       “这么弱智的顶天立地,别人会信吗?用一个太监,换一个皇位,哈哈。”

        “正因为原因弱智,所以,才可以将北宫俊琦的视线完全引到曦弟的身上,而且,我还可以以此缘由,先从北宫俊琦那里拿回御林军的兵权。”

     是啊,现在皇宫御林军的兵权都还在北宫俊琦的手上,这就是为何这些皇子都无法轻举妄动的原因。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3-2 19:07:08
第二十七章     宫内男风起


        外人看来,天朝的皇子们活得很窝囊,但是,他们骨子里,却都憋毒害一股劲,一旦抓住机会,必将夺回政权。

         “我明白了。”我终于在刘寒珏的话语中,捕捉到了心中那总是一瞬即逝的想法,“你是要乖乖做这颗棋子,让北宫俊琦慢慢放松警惕。”

         “不错,大隐隐于市,市便是棋盘,在这点上,我和曦弟有同样的看法 ,所以同,才会有此‘任人摆布’的想法。”

         “太好了!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呵……”他轻轻而笑,“喜儿总说自己不识几个大字,可这一个又一个四字短语,又是从何而来?”

          我得意地昂起下巴:“这叫天资聪颖。”

         他扬手轻推我的额头:“真不知道把你当女孩子看,还是男孩看好。”

          “嘿嘿。”我不是读女经长大的,性格本就中性,所以像我这种人穿越,可男可女,“对了,那其他的兵权呢?殿下为什么不试试问北宫俊琦直接要,说不定他会给呢?”

         “怎么可能?”他双手放到了脑后,“至少我觉得不可能,剩下的兵权就等战事,到时我就说想亲自挂帅,领兵亲征,兵权就难拿回了!”

         他说得自信满满,可是,有时候你想打仗,却没人骚扰你。你不想打仗的时候,偏偏内忧外患,这就是老天爷让人抑郁的地方。

         我想了想,“这不简单,你们家不是跟北方浪族很多部落交好吗?偷偷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在秋收的时候反了,不就有仗了。”有时军事,也会服务于政治,在我那个世界的历史上,有多少战争,其实别有用心的?

         他登时转身,单手撑起身体,俯视我:“对啊,喜儿,你怎能想到如此妙计?”

          刘寒珏的眼睛即使在黑暗中,也分外闪亮,那是因为他依然纯真的心灵。我双手放到脑后,“因为我好惹事,唯恐天下不乱,嘿嘿,不像殿下你,主张和平,中庸。”

          他深深地凝视我,我看向他,他的眸中带上了好奇,那想将我彻底拆解,好好研究的目光让我起了一层鸡皮,我立刻提醒:“不过这件事能不能跳开殿下的娘亲。”

         他露出了不解的神情:“为何?”

         “殿下的娘亲……太嚣张了。我怕她到时知道计划,会露马脚,引人怀疑……”好坏啊,现在就开始说婆婆坏话了,但是,在尚未搞清丽妃和北宫俊琦的关系之时,还是小心为妙。

         我说完小心翼翼地瞟他,毕竟当着他的面说他娘亲的坏话,是谁都会生气。他没有明显表现出来,但是我可以感觉出来。他重新躺回自己的位置,双手放在脑后“其实你说得没错,我想,我的家族也不会希望我成为一个傀儡皇帝,应该会助我。”

        “对不起。”

        “没关系,呵……现在,还差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一个把你送给曦弟送得顺理成章的机会。最好,还是他来将你带走。”他长长呼了一口气,似是还有忧心之事。

        “殿下,你还在担忧什么?”我转身看向他在黑夜中的侧脸,昏暗的床内,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隐 隐的忧虑,正在从他身上散发。

         他没有说话,依然看着上方,过了许多,他转过身抚上我的脸庞:“没什么,睡吧。”他温柔的话语,却让我更加担忧,他将全部的计划告诉了我,但却没有将那心中的忧虑说出,难道,他的忧虑与我有关。

         这晚之后,我与刘寒珏之间那层“暧昧不明”的关系立刻在宫内明朗,席卷整个宫廷,更有朝外扩张的趋势。

        但是,天朝上下在北宫俊琦将近十年的熏陶下,男风正盛,所以,没有人会来指指点点,或是疑义,而是羡慕嫉妒恨我者,日渐增多。

         有人说我比当年的夜来香还要厉害,不仅魅惑大殿下,而且与东阳王关系不明,还顺便勾引太子殿下,让他因得不到我而整日与小太监戏玩。

        最后一项,是我没想到的,也就是在那晚之后,刘曦忽然把皇宫里漂亮的小太监都往房间里带,虽然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但是我还是担心刘曦会真的变弯。不过,从腐女的的角度,他越弯越好。

          就在这天上午,我正在整理书房。忽然,有一个小太监急急进了院子,看到他是因为我正好对着窗户,他急急跑到小林子身边,对他耳语,小林子神色骤变,让那小太监先离开,随即,他就脸色煞白地走了进来。

        “怎么了?林子?”我立刻迎上前。

         却没想到他开口就是:“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看着他直冒冷汗的额头,我也变得忐忑。

        他大叹一声:“六子被海子出卖了!”

       “什么?”我大惊,“海子为什么要出卖六子?!”

          “这怪我!”林子懊悔地搓手,“海子有一天问我你怎么服侍殿下对你如此宠爱。我当时没在意,后来才知道他心里喜欢萧莫殿下,这次六子被他出卖,定是他嫉妒箫莫殿下与六子的感情!”

         怔然!万万没想到我和刘寒珏的关系,会在宫内掀起一股太监媚主之风!还间接害了六子!

           “现在娘娘带人前往[天宫艺苑苑],要捉六子治罪!小喜,这可怎么办呐!”林子忧急地抓住我的手臂,我立时回神:“林子,快去通知箫莫殿下,然后去宫外,看见殿下下朝就让他赶过来。我现在就去[天宫艺苑]!”

         “对!通知萧莫殿下!”

          我们立刻跑出了[景阳宫],在门外的宫道分了路。林子通知刘箫莫,我直奔[天宫艺苑]。

         人的嫉妒真是可怕。当年海子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就会出卖我们。而今,果然还是被他出卖了。难道。人性真的是天定,无法改变?

         一路上,不少宫人都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小声交谈,都在说六子和箫莫殿下的事,担心六子这次会被活活打死。

         当我跑到[天宫艺苑]的时候,正听见丽妃一声怒喝:“给本宫往里打!”

         立时,惊心的板子声从内而来,[天宫艺苑]的院子并不小,在外面就能听见杖责的声音。可见徒刑的人,有多么无情。

         天一下阴了下来,一阵狂风从我的身后突然扬起,飞沙走石,将我直接推进了[天宫艺苑]的更大门。

        “娘娘!娘娘!饶命啊,容儿这身子,经不起这样的板子啊,娘娘,求求您了——”耳边,是夜来香撕心裂的哭求声,但是,我却始终没有听到六子的一声痛呼。

         我睁开了眼睛,看到院中的景象时,立时心如刀割。

          两条板凳架起了六子纤细的身躯,他是夜来香的徙弟,学的是女角,所以无底是身段还是体形,平日都小心维持,他为了那如同女子的纤腰,一直都将腰带系地紧紧的,只为在舞动时,有那盈盈一握的美丽瞬间。

        而今,那板子直直打在他的纤腰,这是纯心要将他打残啊!

        是人都知道,打板子不可打腰,腰就是肾,肾是人的先天之本呐!肾坏了,这人就残了!

        “娘娘——娘娘——饶命啊……”夜来香扑倒在丽妃娘娘身前此刻,他已经没有往日的嚣张,而是卑微地祈求丽妃手下留情。

         










第二十八章  又被打

       [天宫艺苑]的戏子们,都跪在院子,有的垂头沉默。有的惴惴不安,六子的 事。会连累整个[天宫艺苑],他们不敢去看六子,因为他们害怕下一个被打的人,就是他们。

        “娘娘……娘娘”只有夜来香一人在为六子若若求情,在为自己的弟子鸣冤,好好的嗓子喊地彻底沙哑。泪流满面的狼狈模样,彻底失去了平日的迷人风采。

         “滚开!贱人!”丽妃厌恶地怒瞪他,“要不是你,宫里了不会出一个又一个小妖精!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

          立刻。有人上前拉起夜来香。

         “噗!”突然,一口血从六子口中喷吐而出,血淋淋地落在雪白的地面上,让人触目惊心。立刻,夜来香像发了疯一样挣脱钳制他的人,就扑向六子。

         他扑在六子身上哭泣:“容儿,师傅在这儿,容儿,师傅在这儿……”

         “师傅……”两个字艰难地从六子口中吐出,他双眸渐渐闭起,双手无力地垂落……我的心也在那一刻彻底停滞。

         “继续打!往死里打!”丽妃没有丝毫动容依然,冷酷地喝出命令。

         阴风瞬间四起,犹如宫中的冤魂今日在此集聚,我不可置信地看在此刻站在丽妃身边冷笑的海子,难道,这就是他想看到的?六子是我们的兄弟啊!他居然要置他于死地!

         海子似是感觉到了我的视线,朝我这边看来,瞬间,他僵住了身体,当即垂下脸,不敢再次抬起。

           我趔趄地跑入院中,站在了阴云之下,立时,行刑的太监看到我,迟疑地停下了板子。

          “怎么不打了?”丽妃冷冷地问,我转身看向她,她显然已经看到了我。

          “娘娘,喜公公来了。”身后的太监怯怯地答。

          丽妃立时柳眉倒竖:“混帐!小喜子也只是个奴才!不用理他,继续打!”

        “啪!”登时板子再次响起,我转身怒喝:“你们还要打腰吗!”立刻,两个太监的板子开始下移。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冷哼的丽妃,她横白一眼,唇角挂着轻蔑的笑。

       “娘娘!是箫莫殿下要拜六子为师……”

         “住口!”丽妃立时厉喝打断我的话,双眸射出道 怨恨的利光,“贱人!你只是个奴才!不但包庇花想容这个贱奴才,居然还魅惑珏儿,将皇宫弄得乌烟瘴气!哼!你再说半个字,就把剩下的板子,都赏给你!”

         立刻,所有人都惊然抬首,就连行刑的太监,也停下了板子。

        “噗!”又是一口血,喷吐在了我面前的地上,是夜来香的,我看向他,他笑着扬脸:“喜公公,夜来香……年纪大了……打打……没关系……”

        我撇回脸,再次抬眸看向丽妃:“好!我愿意接剩下的板子!只求娘娘饶过花想容和[天宫艺苑]。花想容今后定不会再与箫莫殿下想见!”

         “哼!逞能?你以为本宫不敢!来人,给我打!”一声令下,无人敢动。谁敢碰我这个即是大殿下,又是东阳王的人。无论任何一个,远远比丽妃说话更有份量。

          但是,他们始终是奴才,也要识时务。所以,当丽妃再次怒喝:“怎么还不动手!”后,他们匆匆将已经口吐鲜血的夜来香和昏迷的六子抬下了板凳。

         他们走到我的面前,面露难色,背对丽妃轻声说着:“喜公公,您忍忍,我们不会下重手的。”

         我垂眸不语,被驾到板凳上时,我抱住了板凳闭眼。

        “啪!”一下,不怎么疼。

        “你们没吃饭吗!”丽妃愤怒地大喝。

         “啪!”板子立刻加重,我紧咬下唇,六子不叫,夜来香不叫,我亦不会叫。狠狠瞪向海子,丽妃我动不了,你还能逃出我的手心?!

          立时,海子面色苍白,音量瘫软在了地上。我冷笑,有胆子出卖,没肚子接受报应嘛!

       屁股开始火辣辣的疼,他们留手了我都痛得直冒冷汗,更别说六子他们所忍受的疼痛。看向唇角挂 着鲜血,昏迷的六子,心就阵阵抽痛。他是我的兄弟啊!这份痛渐渐盖过了身体上的痛,让我无法呼吸。

        视线渐渐模糊,泪水在眸中汇聚,六子,我没用,让你受苦了。如果我和林子能早点海子的异心,今日的劫数,你就不必承受。

        “住手!”忽然,一声呼喝从旁而来,立刻,身上的板子登时停止。手被人拉起,我抬眸看向他,模糊的视线里,是箫莫殿下愧疚的脸:“小喜,对不起……”

         “我,我没事……六,六子……”

          “师傅!”他神情骤变,视线慌乱地扫过院子,登时,定格在了门子的向上,“师傅!”他惊呼出口,瞬间苍白的脸让他拉住我的手都开始颤抖。

         他登时放开我就跑向六子,心痛地不知如何去触碰那已经被毁坏地不成人形花想容,最后,他愤然转身,跪在了丽妃的面前,立时,丽妃惊然后退一步。

         “母亲大人,是孩儿逼花想容教孩儿戏的,要打,你就打孩儿,与花想容无关!”

        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丽妃气得身体趔趄,宛如要昏厥过去。宫女们慌忙扶住好摇曳的身体,她再次睁开的眼睛里是深深地痛心:“都怪我,怪我!怪我平日太娇宠于你!莫儿啊,你是堂堂的皇子殿下,怎能学这种下贱的东西?!”

        “唱戏不下贱!戏里面有很多发人深省的故事,还有很多知识,还有……”

         “住口!”丽妃重重怒喝,所有人都惊叹地看向箫莫殿下,他在为他们说话,他在推崇他们的艺术!

          丽妃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刘箫莫:“好!好!!我不会打你!但是,这里谁要是再敢教你唱戏,我就打他!打到他死为止!!说!你还学不学?!”

         丽妃用旁人的生命来威胁刘箫莫,这让他也大吃一惊,他登时愤然起身:“好!那我就出去学!让你永远都见不到我!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立刻,丽妃气得身体发软,无法站立!

        “来,来人!现在就把那个花想容打死!”丽妃的声音都 因为极度地愤怒而颤抖。

         “谁敢!”刘箫莫立时站在六子的面前。

         丽妃煞白的脸露出冷笑:“你不是要出去学吗!好啊,你走啊!你只要一出这个宫门,我就把那个花想容打死!你说我恶毒,我就恶毒给你看!我还治不了你这个孽子!!”

         登时,刘箫莫愤怒地无法言语。他愤然再次上前:“娘!您不能……”

        “摄政王到——”响亮的通报,将所有人的目光引到了院门之前。

        我吃力地抬脸朝门口看来,朦胧中,一身白色华袍的他,匆匆而来,我的殿下,你终于来了吗……

          “喜儿!”手被他紧紧包裹在手中,他接着我的手转身看向丽妃:“母亲大人……”

          “你别想为他们说话!”丽妃怒不可遏,当即打断了他的话。

      他紧紧握住我的手:“罚也罚了,打也打了,您想打的人,都打了。箫莫学戏的事,我也知道,您是不是连本王也想打?!”这时威严的话语,和那“本王”的自称,立时,让院中噤若寒蝉,就连丽妃,也登时吃惊地无法言语。

        她气急地手指自己两个孩儿,刘箫莫立时和刘寒珏站在一起,那神情仿佛在说,再要打,就连他们一起打。

        “好,你们真好!”丽妃咬牙切齿,“这就是我生出来的两个孩子,最该打的是我!”说罢,她在宫女的搀扶中,愤然而去。

         “殿下……”我用最后的力气,拉住了他的手,他俯身心疼地抚上我的面颊:“对不起,喜儿,我来晚了……”

          黑暗渐渐袭来,还是我的殿下厉害……我只会帮六子板子,让人打……

     









第二十九章      刘曦来抢人

   
        朦朦胧胧中,一直有人握着我的手,紧紧的,暖暖的,带着他的疼,他的爱,和他的无奈。但是,却让我感觉温暖,不想让他离开。

         可是,他还是离开了。我心慌地去抓,却就此醒来:“殿下!”我心急地呼出,立时,那双手将我再次包裹,耳边传来了让我温暖的声音:“喜儿,你醒了!”

         我从昏迷中醒来,可是,没想到火烧炎燎的疼痛也接踵而来。我皱紧了双眉:“疼。”

        他轻轻地抚上我的额头,我看向他,他的双眉紧紧皱起,如星的眸中却是浮上一层心痛的泪,我慌忙摆手:“其实,也不是很疼。”

          他吻上了我的手心,闭眸间,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掉落我的手心,冰凉的泪,带出我一片心疼:“殿下……”抬手抚去他的泪痕,我能感觉到他的内疚和心伤,也能感觉到他怕无奈和挣扎,无论任何人伤害我,他都可以为我讨回公道,可是这一次,却不可以。那是他的母亲,他是一个孝子。

           他再次睁开眼睛,心疼布满他的眸底:“我为你上药。”他放下了我的手,拿起床边的一瓶药膏。

         “殿下……”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其实是气晕的,这点伤……比上次好多了……”

         他抚上我微红的脸:“喜儿,你是我的人,是我将来的妻子,我有什么不能看的?”他看出了我的心思,我害羞地将脸转向内侧,不让他再看到我羞红的脸。

         腰带被缓缓解开,已经痛的麻木的屁股感觉不到他的动作,这也让我好受许多,直到一片清凉化入伤口,才感觉到了他那如同羽毛一般温柔的手指。

         想着自己有殿下上药,心中不免担心六子,而且越想越担心,因为六子是个假太监,被人发现就不是打那么简单了:“殿下,花想容怎样了?”

         “说起来了奇怪。”轻轻的声音里带着疑惑的语气,“花想容重伤,但夜来香却不请御医医治,由他自己给花想容上药。”

          我在心中吃惊之余,却不知为何,安下了心,难道夜来香知道六子的秘密,所以……

        “好些了吗?”身后传来他带着疼惜的声音,我扭回头对着他点点头:“恩,好多了,这药真舒服。”

         他俊美温柔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然而,眸中的伤痛和歉疚依然没有化去,双眸垂落,抬手小心地抚上我的伤痕,那清亮之中带着一丝热的触摸,让我心中羞涩。

         “殿下……真的没事了……”相比六子,我这点又算什么?

         忽的,他俯下身,我紧张地绷紧身体,可是,现在屁屁打伤,一收紧立刻带来一阵刺痛,就在那时,一个吻,轻轻地落下,登时,疼痛因这个吻瞬间消散,我陷入长长的失神。

         “喜儿……”

          一声轻轻的呼唤,从面前而来,我抬眸时,他却吻上了我的唇,甜蜜的吻中,却带着药的甘苦,我瞪大了眼睛,汤药一滴不剩地在我的怔愣中流入我的体内,他放开了我的唇,扬起了微笑:“这样,是不是不苦一点?”

        我呆呆地点头。在趴着的情况下,确实喂药比较辛苦。

        他再次含入一口汤药,喂入我的口中,我愣愣地任由他作这种方法,将所有的药给我喂下,我不感觉到药的苦,是因为他的吻已经甜入我的心,但是,他难道不会觉得苦吗?

          “殿下,你不觉得苦吗?”

          他放下药碗,捧起我的脸,看了一会我身后的伤,心疼地想开口时,却似想到了别的,忽的,一丝坏笑从他的唇角扬起,凑近我的唇:“是很苦,喜儿可有办法去除我嘴里的苦?”

        迎上他渐渐转为火热的眼神,我的脸在他的注视下,也开始发烫。垂眸微微撑起身体,微闭双眸吻上了他柔软的唇,那带着一丝苦的唇,却让我的心疼充满甜腻,就是这对唇,心疼地亲吻我的作口,怜爱地亲吻我的双手,抚慰因杖责带来的疼痛,抚平我心底的愤怒,他用他的温柔,温暖我的心,我的身体。

         他捧住我的双手开始慢慢收紧,插入我的发根,将我按在他的唇前,我知道,他想要的,更多,更多……

         探出自己的舌,钻入他已经开合的唇,一点点舔去他舌上的丝丝苦味,溶入我的口中,这种同甘共苦的甜蜜,包裹住了我们彼此的心,想抽离时,他却卷住了我的舌,不让我就此离去。

        那双为我上药的清凉的手,此刻却化作了一对烙铁,插入我的后颈的衣领,急切地找到我的肌肤,以化去它们的热量,它们抓到了我裹胸布的一端,却没有急躁的扯去,而是轻轻抚摸。

        “喜儿……”他从渐渐燃烧的欲火中慢慢抽离,抵住我的额头重重喘息,“看来……是不能再让你在我身边了……”

        “殿下……”我跟着他喘息的节奏,急速呼吸。

        “真舍不得把你交给曦弟……”他将我深深藏入下巴之下,“曦弟也会好好照顾你的,我会很快接你回来……”

         “恩……”他说刘曦会照顾我,难道就想借此机会,让刘曦将我带走?

          一个晚上,我都是趴在他的身上,他始终握着我的手,放在他自己的心口,微微起伏的胸口里,装着一颗暖人的心。我在他的手心下,轻轻抚摸那颗心脏。

          最后,还是擦不掉忍住从他的衣领钻了进去,摸上那一片清凉的肌肤。

         他似有所发觉,将我的手从身体里拎出再次握在手中放在心口,然后在我额头轻轻一吻:“受伤了还不老实。”

         我嘿嘿地笑了笑。在他渐渐平稳的呼吸中,疲累的睡去。这一晚,我没有除去裹胸布,因为,他说,明天刘曦就会来,这个秘密,我还没想好怎么跟刘曦说。


       迷迷糊糊又做了一个梦,感觉有人拉开了我的衣领,我想转身,可是,身体就像灌了铅无法动弹,似是醒着,却又似在梦中。

       他轻轻拂开了我后背的长发,然后抚上我的后背的肌肤,温热的手,让我感觉很舒服,我想问是不是殿下,可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有什么落在我的后背上,热热的,烫烫的,还带出了一丝刺痛,我发出了痛呼:“恩……”那柔软的东西离开了我的后背,吻上我的耳朵:“醒了?”

         我想说是的,可是,还是发不出声,如何挣扎,都无法动弹,无法说话,最后,只听见他一声轻轻的笑:“呵……”

         他离开了,我看到了他的背影,我不想让他离开,但是,倦意将我拽回,我再次掐入深眠。

        再次醒来时,正看见小林子忧急地在我床前徘徊。我揉了揉眼睛:“林子……”

          “小喜,你醒了!”他急急上前,然后对着我长长松了口气。我还在迷迷糊糊之间,他立刻取来水盆,让我漱口,为我擦脸。

         最后,还取来早餐,放到我的面前,一勺一勺喂我吃下。

          “六子怎样了?”这是我最关心的事情。

          立刻,林子的勺子就停在了半空。一脸愁眉不展,“六子,还没醒。”

       “什么?!”我急得撑起身体,却因此牵动伤口,疼痛立刻袭来,我再次倒回床铺,林子摇头叹气:“小喜,你自己都这样了,还是安分点,尽快把伤养好。六子那里,有我和小伍。”

         哎……也只有如此了,六子和夜来香都被打得吐血,肯定已经有内伤,真是让人心忧啊。

         他拿来汤药,我拿着汤药想了许久,认真地看向他:“林子,准备准备,让小伍带着六子出宫。”

       “什么?”他惊呼。

         我把苦涩的汤药一口气喝下,差点吐出来,果然自己吃和有人喂区别很大:“这次或许是个机会,而且,夜来香好像知道六子的秘密。等六子好了,我就跟殿下说,借助此事,将六子赶出宫。”

         “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好,我会做好准备的。”

          忽的,外侍太监匆匆跑入:“林公公,太子殿下来了!”

          小林子一听,立时大吃一惊,慌忙收拾餐具时,一队人就闯入了房间,当即,那外传太监和林子慌忙下跪:“拜见太子殿下!”

         我怔怔地看着那队闯进房间的人,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和他在“光天化日”之下见面。

        宝蓝色的华袍上,是黑色的暗纹,一件黑色的罩纱将宝蓝的艳遮盖起来,让他被包裹在黯沉之中,依旧没有梳起的长发,垂落在胸前身后,顺直的长发,即使没有梳起,依然充满了沉重的垂感,不会凌乱。

        他阴沉的脸色带着他的愤怒和属于一位高高在上的太子的威严。他冷冷扫过房间下跪的众人,冷笑:“告诉你们主子,当年我将小喜让于他,但他却没有看顾好,所以,今日本殿下要将小喜带回。”

         挺拔肃然的身形,是不 容逾越的王者地位。

      “小韩子,把小喜带走!”

        “是!”一个人从他身后而出,走到我的面前,我呆呆看着他。他心痛地皱眉,双手轻轻插入我的身下,将我一点点卷入他的怀中,小心谨慎轻柔的动作,丝毫没有牵动我的伤口。直到我的身体在他的手臂里翻转,然后他将我轻轻抱起,殇尘的怀抱,让我心乱,我闭上了眼睛,让我自己陷入黑暗,这样,我的心里,会只有寒珏的温柔。











第三十章     入住 东宫

      “哼!”刘曦在一声冷哼后,拂袖转身,带着我和这支不速之客急速离去,他就像一阵黑色的旋风,卷过的路上,人人自危,从他身上散发的寒气,让宫人们都惴惴不安。

       走到回宫,他将闲杂人都留在宫外,只有殇尘抱着我进入房间,殇尘尚未将我放到刘曦那张软铺上,刘曦就劈头盖脸骂了出来:“人鱼叉然逞什么能!”

        殇尘皱眉,他忍着不骂我,刘曦却没忍住。

        他将我轻轻放到床上,刘曦就在那里继续骂我:“夜来香是北宫俊琦的人,他打伤了关你什么事?要你去顶什么板子!你屁股欠打是不是!”他气呼呼地挤开殇尘伸出指着我的脸,宛如已经愤怒地不知该如何说我才好。

         “殿下,还是让小喜好好休息吧。”殇尘来劝话,他生气地坐在床边,双手环胸,不再说话,大大的呼吸,让自己慢慢冷静。

        殇尘看着我几番欲言又止,显然他也想责备我,但最后,看到我的这副杯具的模样,又把话咽了下去。

        “让我看看他的伤!”忽然,刘曦命令殇尘,殇尘微微一怔,看向我,我捂住了脸,这怎么能给他看呢?万一看错角度,看到我的女的怎么办。

        “怎么了?”刘曦看向殇尘,殇尘立刻道“殿下,屁股开花还不就是那样,别看了。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应该伤得不重。”

        “这么久的朋友了。居然还害臊。”刘曦轻声嘀咕,转身指着我的鼻子,“好好呆着。我去等大皇兄来要人。”说罢 ,他起身出了房间,一团黑雾将他笼罩,显然他是准备去刘寒珏“吵架”的。

        我长长松了口气,殇尘坐到我面前,和刘曦一样指着我的脸,也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果然是谁带出来的孩子像谁。

       “你啊你!让我说什么好!”终于,他开始了,我向上横白他:“这样不是更好,给你们一个机会。”

        “你!算了,我给你上药。”他气呼呼地起身。

        我撇开脸,撅嘴,又不是我想被打的。

        裤子被拉下,我脸立刻 一红,虽然从小到大,伤都是殇尘处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知道我是女孩,而我自然而然就会想到那男女有别,只有环顾这个将近七年没有进入的房间,当年的小床变大了。家具摆设也改变了很多,带出了刘曦自己的喜好,都偏于深色。
   
         “你说,你晚上怎么办?要演戏,你就要和刘曦睡,到时看人怎么瞒下去!”他一边上药,一边生气地说。

         是啊,晚上怎么办?现在是越来越包不住了,尤其现在还是八月,内衣丝薄,很明显就能看到我里面裹了厚厚一圈。

         屁股上凉凉的,是他居帮我轻轻吹凉,然后,他帮我拉好裤子,放好了药膏,再次走到我的面前,坐在我身边,垂落的双眸并未看向我,“我发现已经有人给你上药了?那个人……是不是刘寒珏……”

         我没有回答,抱着脖子下的软枕,点了点头,沉默,便由此在我们之间蔓延,一直以来,我们只要在一起,无论是嬉闹,还是斗气,都不会出现如今的沉默。一丝不可见的隔膜,在我和他之间,慢慢升起,将他变得朦胧,将我变得遥远。

       “想吃什么?”他轻轻地问,放在床边的手,微微收紧。

        我看着他暗紫色的袍衫,情不自禁地想去触摸,但是,却在最后,我还是将手收回:“桔子。”

        “你受伤了还吃桔子,桔子上火。”

        “那……梨。”
      
          “梨利尿,你现在这个样子,上厕所也不方便。”

         “那你让我吃什么?!这里又没大棚水果,保鲜冷库,连番茄还是这两年才有,你让我吃什么!”吃桔子上火,我现在就很上火!


         “桔子吧。”最后,他还是给我拿来了桔子。

          就在这里,外面就传来了说话声,声音很遥远,似在院子里,但是,还是听到了几句。

       “大皇兄,你还是回去吧,小喜现在不想见你。”

        刘寒珏来了,我撑起身体,却被殇尘拍回:“看什么,你又看不到,他们两个只是演场戏,你的刘寒珏很快就会离开。”

        我再次趴回,果然他们的对话很飘渺,是不是他们有意不想让我听见?

         殇尘总共约我拿了三个桔子,他在拨其中一个的时候,我就觉着小澜风,将手指插到桔子里。他看见了登时眉角抽筋:“你都这样了,还不忘人的菊花嘛!”

        “无聊嘛,戳戳玩玩,不然我会老是想着屁股后面的痛。”

         他满脸黑线,翻了个白眼叹口气,将一片桔子放入我的嘴中,我玩着桔子想起了小澜风:“殇尘。我觉得德妃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他喂我吃桔子。

        我一边吃,一边戳,一边说:“因为小澜风说过这样一句话,他说他和他的皇兄们都是父皇的孩子,父皇喜欢男人,所以,他们了都会喜欢男人。”

        “哦?这孩子的话到挺符合遗传学 。”殇尘调笑,显然还没听出里面的深意。我就再次说明:“殇尘,小澜风说先皇喜欢男人!”

         这一次,他顿住了手,我一探头,将他手中的桔子叼入嘴中,他回过神,俯脸看向我:“你确定?你确定是他自己知道,不是有人告诉他?”

         “谁?谁会告诉他?就连皇后都不知道的事情,宫里更是没有相关的传言。也只有我这个腐女根据你整理的线条做出了那样的推论。所以,只有可能是德妃。”

         他深吸一口气,双眸陷入沉思:“如果你推断的得到了证实,那么,这一切都说得通了。再加上刘寒珏可能是……咳”他握拳重重咳嗽一声,“他的儿子,那他对刘寒珏所做的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可是,从未听说他……跟丽妃……”

       “所以我觉得说不定德妃知道什么。刘寒珏是先皇第一个儿子,而那进先皇就已经将他喜爱的女人赐给了‘他’,说明先皇那时就跟他,已经有一腿。当时丽妃了入了宫,而且表面非常受宠。据说,先皇当时经常带丽妃去皇家别院,也就是菘蓝山庄游玩,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你猜先皇会不会借着丽妃的名义去跟他幽会呢?”

         殇尘摸了摸下巴:“我现在只有把他当做女人,才能将事情理清楚。你所说的,未尝不可能。而且当时男风并未盛行,他又是一位王爷,他们之间的感情,必然不能曝露人前。”

        “我觉得了也不是不能曝露人前。”我拨开自己的桔子,“有可能是先皇顾及他的感受,毕竟被压的都不想被别人知道自己是下面的。找个机会上菘蓝山庄,那里说不定就是他们的淫窝。”

         “你怎么说话呢。”殇尘对我有时吐字粗俗,很有意见,我横白他民:“你们男人不都喜欢弄个小淫窝,在里面夜夜欢爱,顺便SM,怎么变态怎么玩。”

        殇尘的脸瞬间发黑:“我不是那种男人!”

         “你不是?”我对着他怪笑,“你老实说,你想不想看你的女人穿情趣内衣?”

        登时,他的脸由黑转红,他的眉角抽了又抽,忽然火热热地盯在我的脸:“对!我买的唯一一件就是给你准备的!”

         “噗!”一下子,我嘴里的桔子喷了出来,弄脏了刘曦的被单,脸一下子红到耳根,他干嘛要这么说,我到底是当真,还是当假?

       我也额头发紧,太阳穴发胀:“反正你们就是那么变态,喜欢性爱游戏。还喜欢3P,NP,一堆人一起P……”慢着,3P?

        “你们腐女才变态呢!喜欢看男人3P,NP!最好再加上一只狼狗!”

         “等等等等,我们别再互骂变态了。”我位住了殇尘放在床上的手,3P的事让我想起一个耽美的故事。

      
   
  








第三十一章  一个耽美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看到过这样一个耽美故事……”
   
       “呼。又是耽美。”殇尘直吹自己的刘海,他每次听我讲耽美就头大。因为,他不是一个腐男实。就算被我熏陶了七年,他还是那么坚挺
。看人家小澜风,这么小就觉悟了。

        “里面讲的是帝王受。正好跟现在翻个个。里面,那个王爷想跟皇帝生个孩子,就找来自己的一个妃子,然后,三个人一直那个啥,靠,我当时还以为那女的会被捅死呢……”越说越觉得恶心,有时耽美加入一个女人,总觉得变了味。

        “这很正常,AV里经常有3P。”殇尘一边说,一边也开始吃桔子。

        听殇尘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心里鄙视他下流,顺便检讨一下自己。不该看这么高H的书,“反正后来那女人生了个孩子,他们就把那孩子当做他们两个的。”

        “这不符合遗传学,就算两个精子进入同一个卵子,也是同卵双胞胎,不会只有一个……”

         “哎呀,我不是跟你讨论科学。我是想说,先皇会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于是,就逼着那个他和他一起和丽妃那个啥,然后就生出了刘寒珏。先皇又不知道什么遗传学,所以虽然疼爱刘寒珏,但他认为刘寒珏身上只留着自己一半的血,其实……连一半都没有……所以他就没有立刘寒珏为太子,然而他死后,把刘寒珏当做自己孩子的那个他,就自然而然要扶自己儿子上位啦。”
   
          “咳咳 咳咳!”殇尘咳地满脸通红,指着我一脸无语,“也只有你们腐女想得出来。”

        “怎么?难道不可能吗?
”我反问。
   
         他顺了顺气,让我想想,这有点复杂。

        我鄙视他,这有什么复杂,不过,他主要对这类还有些排斥。我耐心地等他理顺,理解先皇的“苦心”。

         他揉着太阳穴。思考半天,终于,长舒一口气,“好了,我消化了。”他那难受的神情,就像让他吃了世界上最难吃的东西。

         我咬着下唇看着他直乐,他便秘地戳我的脑袋:“笑什么笑,我算是被你们腐女彻底打败了,这种事都能给你们想出来。”

          “那你觉不觉得合理?”

          他不说话了,双手环胸,双眉紧皱,他不想承认,但确实合理。最后,他朝旁边大叹一口气:“我恨这个世界。”

         “嘿嘿,我倒挺喜欢。”我说地美滋滋,然后,我拍拍他,“我想送六子出宫,夜来香好像知道他的秘密了。”
      
      殇尘骤然认真:“真的,他知道秘密了?”

        “什么秘密?”忽然,刘曦的声音从外而来,我和殇尘一惊,同时抬眸看去,他黑着脸如风一般卷了进来,要不是他开始拉长的脸型和削尖的下巴,我会给他取个绰号:黑旋风。

       我和殇尘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刘曦看了我们一眼,脸依旧黑着:“神神秘秘,懒得管你们。”说完,他往我床脚一坐,靠在床尾,单脚踩上床铺,手肘随意放在膝盖上半撑自己已经开始长成的,略带一线邪魅的容颜。长发随着他倾身而轻动,隐隐的墨绿色的流光,在长发之间流淌。

        他虽然嘴上说懒得管我们,但是,我和殇尘都知道他心里势必介怀,殇尘看向我,我挪了挪我的身体,以便可以看到靠在床尾的他:“殿下,我们就是在说……先皇……T和那个他T”

         “别说了!”他立时坐正身体,厌恶地打断,就连那张巴掌小脸,都开始浮上一片难堪的红,他撇开脸,神情显然比殇尘还要难以接受。也是啊,那是他的父皇,这和听到自己母亲爬墙的感觉是一样的。

          再次和殇尘对视,我们的心中也带出几分怅然。

          “那个。”刘曦用自己的长发遮住自己的侧脸,“说来听听。”他似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想去面对这件事情,因为,无论是他放在膝盖上的,还是垂落在床边的手,都开始捏紧,苍白的关节一个个在空气中显现。

        殇尘看向我,显然是让我做这个大喇叭,我叹口气:“我们怀疑菘蓝山庄就是……咳……他们幽会的……地点……”我小心翼翼看着刘曦的脸色,尽管他的长发将他的神情掩盖很好,但是,周围的空气,已经在他的静默中,越来越冷。

        “那个,我们不如打牌吧。呵呵。”我提议,脸上的笑容是来到这个世界最僵硬的一次。殇尘立刻赞成:“好,我去拿。”

         刘曦依旧处于黑暗之中。

        “打什么?”

        “斗地主啊。”
  
         殇尘开始发牌。

        刘曦依旧一动不动。

        将牌发作三堆。殇尘将牌小心地塞入刘曦手中,他终于动了。盘腿坐上床,拿着牌开始整理。

         我和殇尘终于松了口气。

        “殿下,接下去我和大殿下有什么计划?”殇尘扯开了话题,刘曦看着牌,随意地说:“母后会代表我让出太子之位。”
      
        “那然后呢?”我再问。

         他撇了我一眼,脸色阴沉:“大皇兄没有告诉你吗!”

        我立刻看向牌,从木牌之间偷眼看殇尘,他微微皱眉,似乎在说为你不是别说话的好。

         刘曦收回像利剑一样戳我的目光,懒懒地说:“等,等人包围东宫。”

        “包围东宫?”刘曦的话让殇尘疑惑。
     
        “恩。造成大皇兄软禁我的假象,顺便保护我。“刘曦扔出了手中的牌,慢条斯理地说,“你们都输了,今天是画王八还是贴条。”

       我和殇尘怔然!我们都没有同几个牌,甚至,我连一张牌都没出,他就赢了!明明之前那么愤怒,心情那么混乱,可是,却能如此镇定自若地将牌理清,然后冲出包围!刘曦,你到底有着怎样冷静的头脑。要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保持这分镇静,你的心,又有多么坚强?!

         “贴条吧。”殇尘第一个回过了神。刘曦坐在床尾,悠悠而笑。他在我们面前。有时不会房间隐藏他的表情,几分得意的神情仿佛在说:“你们这两个小子,以为北宫俊琦的事就能扰乱我的心思了?”

         浆糊,纸条,我最惨,贴了两条,因为我一张都没出。刘曦扬唇坏笑,说如果脸不够贴,就贴我屁股上,害得人家很抑郁。我是个伤员好不好!他还拿我打趣。

          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太子殿下,一个内侍太监,一个腐女,会呆在一张床上,打着斗地主,磕着瓜子,吃着桔子一整天。
        
        晚上,床单已经不能睡人。刘曦看着床上又是瓜子壳,又是桔子皮,就直抽眉角,直说都是因为我,他的床才会变成猪窝。知道他今天一整天心情不佳,我忍!不过事实确实如此……

        刘曦唤来外侍太监,让殇尘抱起我,将床单更换,也顺便让太监们知道,本从睡在太子的床上,可见太子对本人有多么地宠爱。

        在刘曦泡澡之时,殇尘来给我擦脸。他小声地对我说,你躲进被子吧,这样他就不会发现。:

         我挠头:“他睡相不好,压到我怎么办?”

        殇尘犯愁:“这样,我在你旁边堆上堡垒。”

         然后他开始在我旁边堆放被褥,筑起高墙。迅速给我上了伤药,脱去了外袍。

        刘曦挽着长发,从浴盆里一个人可怜兮兮出来的时候,被养卷已经将我完全遮起,从外面根本不看不到我这个人。

        刘曦怔怔然地站在床前,指着我身边的堡垒:“你们在玩什么?官兵抓强盗?”

      我撑起身体,将自己的脑袋放到高高的被褥上,“殿下,你睡相不好,我怕你会把腿压到我屁股上,我会很疼的。”

       他红唇半张,对着我和殇尘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最后,他横白我们两个一眼,坐在外侧,透过堡垒俯视我,双手环胸,一胸抑郁。

       高高挽起的长发用林簪固定,偶尔几缕从发根垂落,被水映湿,粘附在他修长的颈项上,夏天宽松单薄的内衣,微微透明的材质映出他皮肤淡淡的肉色。

         他抑郁了一会,闷头睡下:“睡了!”面朝床外。

        殇尘站在一旁轻笑一声,检查了一下床内有没有蚊虫,然后对我微微一笑,便放下了帐幔。

        房间陷入黑暗的同时,寂静也彻底将这里包裹。没有声音,没有光亮,只有被褥隔壁似有若无的呼吸声。

      “我睡相有那么差吗 !”忽然。他问。静静的床铺没有丝毫动静,显然他还是面朝床外,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我趴在枕头上,渐渐适应了黑暗,看着窗外淡淡的月光:“恩。”

        接着,便又是长时间的静默。

        “我只是小时候压了你,你怎么就记那么久!”他再次说,语气里充满着抑郁。

         我懒得回答,眼皮直打架。

         “喂!”有人打我身边的堡垒,我昏昏欲睡。

         “小喜……你和大皇兄……现在到底什么关系?”

        “呼……”

        “小喜?小喜?”朦胧中,有人轻轻推我,我全身都陷入柔软的床铺,懒得再动,最后,只听到一声长长的沉闷的叹息:“恩……”

         很累,很疲惫。眼前渐渐出现一座山庄,很漂亮的山庄,上面写着菘蓝山庄,然后我想走进去,却有人拉住了我,回头一看,是刘寒珏,他摇着头,我笑了,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朝山庄走去。

        跨进山庄大门时,我却看到了长发飘然的刘曦,他得意地笑容带出了让人害怕的邪气,我转身想离开,门却在那一刻慢慢关起。

        我朝门急急跑去,可是,却永远无法到达门槛,渐渐关闭的大门之间,是刘寒珏黯然落泪的脸庞,他忧伤的转身,泪水在风中飘散……

        我猛然惊醒,眼前,是淡绿色的帷幔,外面的房间已经微微发白,天亮了。转眸看去,是高高的堡垒,而堡垒的对面,就是刘曦。这……真是一个奇怪的梦……









第三十二章   失意的刘箫莫

       不好,尿急!

       眉角抽筋,吃喝拉撒还真是不能少。

       偷偷拨开堡垒,竟看到了刘曦的后颈,他昨晚竟然没有谈过睡姿?

         轻轻撑起身体,往后缩,挪一下,屁屁就痛一下,抑郁啊,像毛毛虫一样缩到床脚,然后像乌龟一样转向,从刘曦那长长的腿上爬过去。如果有表,估计耗时十五分钟。

         好不容易下了床,深吸一口气,再直起那躺了两天的老腰,然后挪动。

        我开始相信刘寒珏了,如果他在他一定会把我抱到茅房前,不用我挪地这么辛苦。我挪,我挪,挪到小茅房,掀开布帘,看到马桶的那一刻,奴家热泪盈眶,终于到终点了!

        一般,马桶奴才是不能用的,不过,因为,刘曦和殇尘是好友,所以这个马桶殇尘也在用,因为我问过他,女人有时就那么无聊,会问些很无厘头的问题。

        所以我想,刘曦应该不会介意。

       茅房的设计也很巧妙。在马桶边上除了常用的茅纸盒,布巾,衣架,还会有一根扎根在地理的金杆。这根杆子的作用,就是在殿下们如果遇到行动不方便时,用来支撑身体。比如,我这种情况。

       我扶住杆子,一点一点下蹲,我滴天,这又要了我的老命了。等我坐上马桶,已经是大汗出了一层,浑身汗臭。

        然而,我的幸福生活并没有到来,因为,我便秘了!

        真是欲哭无泪啊,昨天桔子吃太多了。

       此时此刻,我恨丽妃恨地想爆她菊花!因为是她让我屁股开花,我也不会吃那么多桔子,导致小菊花严重干涩!

        等彻底解放,人已经差不多虚脱。再辛辛苦苦起来,扶 着杆子先喘息一会,突然,听见了脚步声,心中发急,赶紧提裤子,这一弯腰,屁屁肌肉突然紧绷差点痛得我想撞墙。

       在我提起裤子的那一刻,帘子被人掀开,立刻,我和他大眼瞪小眼,他僵硬地放下了帘子。、

        真囧,遇到殇尘。不过,还好是殇尘,不然遇上刘曦更囧,我单薄的内衣一眼看过来就看得出里面裹了厚厚一层。
     
        “咳,你好了没。”他问


        我尴尬地答:“好,好了。”然后开始挪动。

        他进来,看着我偈老叟一样挪动,心疼地皱眉:“你等等,我抱你回去。”

       “好。”我就等他这句话。

        站在外面,我忽然很羡慕男生,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就不用做那么多下蹲动作,直接站着就能解决问题,除非,他们要拉臭臭。而我们女生,就要那么辛苦。

       他出来的时候,顺手提出了马桶,然后放到一边,站在我的面前,他没有抱我,而是就那样静静地站在我的身前,靠地极近的距离,我甚至可以隐隐感觉到他那温热的体温。

        他的呼吸拂开了我的刘海,他缓缓地,迟疑地抬起了手,我不知如何面对垂落双眸。轻轻的,指尖触碰到了我的面颊,忽然,他的手插入我的发根,将我摁在了他的胸前,“下次不要再逞强了,你这样,让我如何放心……”

         静静的,我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听着他的心跳,他悠长呼吸,似在压抑什么,又似在隐忍什么。因为他的呼吸里,带着痛……

        他轻轻抱起我,长长叹息一声,目光落在我微微打开的领口里,皱起双眉:“你这样会影响发育的。”他轻轻地说,我抬眸看他,用目光反问:那你让我怎么办?

         他摇了摇头:“看来还是要尽快出去……”忧愁的语气依然带着他对我的不放心和关爱。

        将我轻轻放回床的时候,刘曦还是那个姿势,现在从正面看,却觉得他有些可怜,他侧身睡在床边,将自己压缩到最小的面积,似乎是有意往外而睡,所以身体竟是几乎快从床沿上掉下去。整个人和我的堡垒之间,几乎还可以塞进一个平躺的人。

         心中小小有些触动,他一定是大脑中有着强烈的阻止自己身体乱动的意念,才会将这个睡姿,保持到了天明。

        又迷迷糊糊一会,来的时候,发现刘曦还睡着,我想了起来,现在的刘曦要给别人造成一种不学无术和放荡随性的假象。这倒好他每天都可以睡到自然醒了。

         忽的,他身体动了动,看似要醒,可是,他似乎不知道自己是睡在床沿,他竟是向外转身,当即,他就掉了下去,我情急地穿过堡垒去拉他的衣领:“殿下!”

         电光火石间,他掉下了床,单手应该是自我保护地扶住了床沿。衣领被我拉开,露出雪白的肩膀。

         他懵懂然许久,虽然我只看到他的后脑勺,但也已经感觉致函了从他身上慢慢而起的寒气。

        “殿下!”这一声是殇尘喊的。

       一只手绕过他的脖颈,打在我的手上:“放开!”沉沉的话语,带出了非常之抑郁的语气。从他和我睡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一直处于这种抑郁状态。

        我收回手,捂嘴笑。一个太子殿下,因为和我睡,而滚下了床,说出去,谁都不会信。

         他冷然起身,拉好衣领,在殇尘勾起蚊帐时,他转身抽着眉角指向我,我钻进被子里。继续笑。

        等我钻出的时候,他已经穿 好衣服出去吃早饭了。

        殇尘端着碗进来喂我,他叫我就这样躲在被子里,晚上再擦擦身,干脆把裹胸也去了,没人会那么无聊来掀我被子,我想想也有道理,而且,八月的天气,一天不擦身就汗臭,两天不换衣服,人就有馊味了,更别说这条裹胸布。

       躺在床上真的很无聊。刘曦因为早上滚下床的事情而不想理我,尽管那不是我的错。最可恶的就是他拉着殇尘下棋,故意让我一个人无聊。

         最后,我生气了,说他小心眼,他才抽着眉角再把牌拿过来和殇尘一起陪我打发时间。

        哎,日日打牌,可见这日子有多么颓废,就这样,一个太子殿下,一个内侍太监,一个腐女,开始了东宫荒废人生的同居生活。

       同居第三天……

        “殿下,退位的折子写了吗?”殇尘一边出牌,一边问,他的脸上已经贴了好几条。

        “恩。”刘曦研究着手上的牌,精明的眼睛里算计我们的牌,“母后写了,已经递上去了。”

           “那外面怎样?”

          “还能怎样,一团乱。”他皱眉,看来这次的牌很不好。

         想来也滑稽,现在天朝上下可谓是地动山摇,太子主动提出退位,这就意味着江山已经落入刘塞珏的手中,这需要多大的信任?这位皇后的胆子算大的!

          而我们这位太子殿下却依然稳如泰山地坐在这里,陪着我打牌,和我们一直闲聊。

         颇有种打牌论天下的消遥感。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在玄头外禀报:“殿下,三殿下前来探望喜公公。”

         我们三人立刻对视,大家满脸都是贴条。刘曦扔下牌“让他进来吧。”

        我和殇尘一看,好嘛,这家伙知道输定了就扔牌,真耍赖。

         大家匆匆把脸上的贴条去了,然后和牌一起塞到我被子里,这举动,就像大学老师突然来卫生大抽查。

        刚把被子塞好,一个毫无生气的身影,就走进了房间,他垂着脸,身形有些佝偻,尽管身上华衣闪亮,但却如穿在一没有精神的乞丐身上。

        他走到我们面前,才无力的抬脸,立刻,把我们都惊了一下,面前的的还是那貌美如艳丽女子,神采如园中鲜花的箫莫殿下吗?












        
第三十三章    戳小菊

      几日未见的刘箫莫,精神萎靡,双目无神。凹陷的眼窝变成了熊猫眼,原来就不大的瓜子脸更是消瘦了一圈,双颊更是凹陷,颧骨都隐隐凸出。

        他慢慢走到已经被他这副颓丧模样震惊的刘曦面前,轻轻唤了一声:“曦弟。”沙哑的声音透着死亡的无力,宛如站在我们面前的不是一个生人,而是一个游荡在宫中的游魂。

        刘曦被他的憔悴震惊着,一时间呆愣愣没有回应。

         刘箫莫转身看向我,然后蹲在了床边,握住了我的手,眼圈开始泛红:“小喜……对不起……”
        “没,没关系……”看到他变得如此,哪里还会责怪与他?原先知道他其实是一个性格脆弱的人,可是没想到,会如此脆弱,这次打击对他来说,或许是有生以来最大的一次。   

       他额头抵在握住我手的双手上,形如忏悔:“师傅醒了……”
        “真的?”我终于听到一个好消息。

        “可是,却不能动,还会说话了……”
   
        “什么?!”我的心瞬间掉落深渊,死一般的冰凉席卷了全身,就连我的心,都颤抖不已,“你说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无法控制的感情,让我对着一位殿下,咆哮出口。

         殇尘立刻坐到我的身边,用他的双手包裹住我的双肩,给我支撑的力量。

        呜呜的哭声,从他口中而来,泪水落到了我的手上,我的心里。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不知道怎么帮师傅。夜来香师公最后没有办法,只有请了方御医,可是方御医说,师傅这是想不开,是他自己想不开……”
    、
        方御医……那是一位很好的御医……所以夜来香才会请他来医治,知道他会保守秘密……

         “是六子自己想不开嘛……”我心痛地哀叹,看着在我面前已经泣不成声的箫莫,我反握住了他的手,“你去安排六子离宫吧……”

         箫莫吃惊地仰脸,红肿的眼圈又使他失去了一分华彩。刘曦终于看不下去,使出帕子塞到他手中。

         我随手拿起手帕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可是,那眼泪还是源源不断地从他双眸中而出。

         “你去找林子,计划在林子那里。六子离开皇宫,对他只有好处。在这宫里,你让他如何重新振作?”
  
        他垂下了双眸,放开了我的手,刘曦蹲到他身边,揽住他的肩膀,他转脸看向刘曦,刘曦对着他点了点头。他闭上眼睛靠上刘曦的肩膀,轻轻啜泣。

         刘曦抱着他长长叹息一声,此时此刻,无声胜有声。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落泪必为心伤事。看着刘箫基在刘曦怀中呜咽。我和殇尘,也不免心伤,他的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像是在发泄,他紧紧圈住刘曦的脖子,在他的怀里嚎啕。

        “好了,别哭了。”在他彻宣泄之后,刘曦轻抚他的后背,他从他的怀里离开,擦了擦眼泪,看着他“你把小喜带走是对的……”哽哑的声音,让人心疼。

          刘曦身躯皱眉,扶着他一起起身,他握住他的手:“如果我娘,怎会容下小喜?小喜早就是她的眼中钉,没有六子的事,她也会找机会伤害小喜……”

          我们都沉默了,因为此时此刻,我们都不知道该说此什么,只有静静地,听着刘箫莫一人言语。

        “大哥本性过于温柔,虽然比我坚强,但是,他却是孝顺之极。小喜还是在你的身边,更安全……”他黯然叹息一声,“安排师傅离宫后,我也会离开……”
   
         “什么?”刘曦情急地反握住他的手,他笑了笑,却是若笑,无神地望出窗外:“这里已经不值得我留恋了……”
   
        “可是,丽妃娘娘毕竟是你的母亲。”

          “呵……但是她摧毁了我的梦想,我的人生。我再呆在宫里,只会和师傅一样,最终变成一个不会动不会说话的木偶……”  

          凄然的气氛,在这个房间弥漫开来,让我们都不知如何安慰这位失意的少年。他放开了刘曦的手,再次看向他时,目光中多了分坚定:“只有到外面,才有我的天空,就像小喜说的,师傅只有多出了宫,才能振作,才能康复。曦弟,不用担心我,我们刘家的孩子,出去,饿不死。”

         坚强的光芒,开始在这位曾经脆弱的殿下身上绽放,那光芒是如此耀眼,人,真的要经历了,才会变得强大!


        “好!”刘曦重重按上他的肩膀,“我支持你!”

          刘箫莫笑了,这一次,是会心地笑,他再次拥抱住自己的兄弟,异常明亮的房间里,是他们兄弟相拥的身影,宛如他们即将分别,宛如他们在给彼此勇气和力量。
      
          以前总说皇家的子女少有真情,但是从这几位殿下的身上,我看到了骨肉亲情,和兄弟之谊,正因为他们的团结。才能将天朝,推向一个新的高峰。

          似是约好了般,下午,刘澜风来了。

        刘曦正好去和皇后会面,殇尘便接待了他。

         小澜风傻呆可地站在我的床前,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也不说话。沉闷的气氛让殇尘感觉很是怪异,最后,他说了声去给我们拿吃的,离开这个因为刘澜风,而变得沉闷的房间。


         “今天……”在殇尘走了之后,小澜风终于开口了,还是面无表情,还是慢慢吞吞,“我代表太平皇姐T……和我自己……来探望你……你好些了吗……”

          “呃……好点了……”跟着他,我的速度也会减慢。


         然后,就又是静默,他还是那样傻呆呆地看着我,过了许久。才张开了唇,却只是……吐出了一个字:“哦……”

         一身汗,不知为何,面对他的慢条斯理,会让你莫名的紧张。

         “你……的伤药呢?”他慢吞吞地问,他忽然问我伤药,让我觉得很奇怪,就反问:“小殿下问伤药做什么?”

        忽然,他竟是眨了一下眼睛,然后,慢慢的,胖嘟嘟的脸,开始一点一点发红,时间在他的身上,永远都会变慢。

        “我……早上……便秘了……”他说得比原来的语速更慢,尽管此刻他的小脸已经红如苹果,但是,神情依然毫变化。

         听完,我立刻陷入尴尬:“呃……所以呢……”

       “卡住了……所以……我就……”他慢慢地伸出了小小的拳头。然后,在我面前,竖起了食指,小脸缓缓垂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哎……”

        于是, 我更加尴尬:“你……不会是去挖了吧……”很多小孩子会有便秘的情况,一般在宫里,出现这种情况时,御医会替小殿下们通便,一般会用药水,相当于“开塞露”。如果药水不行,就会手工挖取。

       他们所带的医箱里,有一根细细长长的银勺,银勺的勺子抽样打磨地异常圆润,就是以防在通便的时,碰作了小殿下们的小菊花们。


         “你……怎么不叫御医?”


         他慢吞吞收回手指,肩膀向下大幅度地一垂:“哎……我长大了……这样……很没面子……”

        “……所以呢……”
      
        “挖破了。”

     OMG。黑线挂满整个房间,我对他非常无语。其实他一点孝不大,或许,他自己已经将自己当做了大人,所以,都会不好意思劳动御医。难怪刚才见他进来,走路跟乌龟一样。、
  
       “小喜……你帮我上药吧……真的……很疼……”
   
     他面无表情地红着脸看着我,我只感觉到自己的手,都开始变得僵硬。要帮他上药啊……这一次,是真的要戳小菊了……真是让人很无语。很纠结的事情。
















第三十四章     一幅耽美画

    已经可以勉强下床的我,只有去取来殇尘给我用的伤药,这药膏清凉水润,涂抹了伤口上,可以立刻减轻伤口的疼痛,而且,有滋润皮肤作用哦。

   小澜风站在原地,身体不动,只是脑袋转过来,转过去地看着我,就像一个僵硬的机器人。然后,我走到他身边,将他抱到床上,他像小狗一样趴着,转回头红着脸提醒:“轻一点……”


    我抽了抽眉角,拉下他的外裤:“下次别再自己挖了。”

   “那……卡住怎么办……”他转回头,平日平淡的语气里,终于多了分委屈。


      再拉下他的小裤裤,光溜溜,白花花的小屁屁就暴露在我的面前。我再抽眉角:“忍着,多走走,多跳跳,自然就出来了。还有,平日多吃蔬菜,水果,多喝水,就不会便秘了。”

      他没有回应,就那样撅着小屁屁。我就去取一块丝绢,回来时,他才慢吞吞地吐出了一个:“哦……”

    汗!瞧这反应速度。


     将药膏涂抹在丝绢上,轻轻地掰开他的小屁屁,果然,小菊花口子处有一处刮伤,我将药膏轻轻地涂抹了上去,但是,他还是反射性地闭起了小菊花。我满脸黑线:“放松!”

    隔了良久:“哦……”


    摇头,幸好现在没有肛门温计,不然我想我会手痒,给他的小屁屁量量体温。

     “小喜……。”他慢悠悠地转过头。我正在给他上药:“恩?”

    “我刮破就很疼了……为什么他们还要被别人上啊……”

     手,开始僵硬,我看向他:“小殿下,你是怎么知道先皇喜欢东阳王的?”

     他对头我眨了眨眼睛,又慢吞吞地转回头。见他不回答,我也不再追问,拉好他的裤子,将药膏放好。

     再次回到床边,他还是那样趴着。

     “你可以起来了。”我爬上了床,他却摇摇头:“刚上了药,凉凉……”
 
    巨汗!!!我就不管他,趴回自己的位置,没想到,他慢慢爬了过来,趴到我身边,然后四肢一摊,就像我当年一样,做了一只趴趴熊。

      “娘……不喜欢父皇……”他忽然说。

    我转过脸看他“为什么?”
  
    他依然面无表情“娘说……父皇淫乱……”


     我有些惊讶,这种话,恐怕只有在他们母子二人时,德妃才会说出口。
  
     “娘……以前给父皇他们画画……后来……画得这里……出了问题……”他慢慢抬起手,戳了戳自己的脑袋,“每天晚上……她都要说好久……才会睡着……”略带哀叹的语气,从他小小的红唇中吐出,终于带出了他心底深处的感情。

    “晚上……我叫人送副画过来……你看了就知道了……”他说着说着,闭上了眼睛,脑袋往一侧微微一倒,竟是睡着了。

    房外,殇尘端着一盆清洗干净的金桔走了进来,我朝他做了个小声的姿势,他便放松了脚步,然后走到床边,看着小澜风可爱的睡颜微微而笑,他取来蒲扇,为他轻轻扇着,这一刻的祥和和宁静,我们似乎都不想打破。

      晚上太监送来画的时候,刘曦正在看书。殇尘将画卷拿到床边,面带疑惑:“怎么小殿下给你送幅画?”

     因为这幅画,将认真看书的刘曦也引了过来,我也不知道到底画了什么,但隐隐觉得,还是别让刘曦看到的好。就拿在手中迟迟没有打开。

   “到底是什么?”刘曦有些不耐烦,我迟疑地拿着画,看着他,想让他回避。但是,他却一把夺过了画,打开了系画的红绳。

     “哗啦啦!”画卷展开,登时,他的神情,甚至是身体,都变得僵硬,就连殇尘,也是极为震惊。


     因为他们都是面对我而立,所以我只看到画的背面,心中有些着急,就伸手将画转向自己,当即,我也大吃一惊!

        只见画上,是两个英俊貌美的少年郎,樱花飘落,绿草茵茵,一席艳丽地地毯在画面的下端,地毯上,两位少年前后而跪,位于前面的少年,与北宫蒲玉极为相似,而后面的,正是刘曦!

         “娘……以前给父皇他们作画……”小澜风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边,他们,难道就是先皇和北宫俊琦?!那么这画上的两位少年,莫不就是先皇刘子麓和少年时期的北宫俊琦!

         两位少年一前一后跪在绚丽的樱花树下,刘子麓一身深青色的华袍,华袍微微敞开,露出里面淡青色的内单同,长发披散,任由他们自由垂落身前,花瓣飞落,点缀在他那一并没有鲜亮的黑发之上。终于明白,何以他们说刘曦和先皇越来越像。

         画面上,刘子麓霸道地将少年摁在自己的,一手绕过他的颈项,扣起他的下巴,将他的红唇转向一侧,他俯身而下,与他的唇紧紧密切合。一窜晶莹的水流,从他们唇角溢出,流淌在少年白净修长的脖颈之上。

          少年一身白底碎花的华袍已经敞开,右侧衣领滑落肩膀,垂挂在他的手腕之上,莹白的内单彻底打开,里面一片春光。细腻如丝的肌肤上,星星点点地帖服着几瓣花花瓣,微微倾倒的身体,使衣衫随之倾斜,露出了那左侧比樱花花瓣更要艳丽的粉嫩凸起,而那摁住少年的纤长的手指,正对那小小的粉蕊,细细宠爱。

          扫目而下,一个酒壶无力地躺在地毯上,见证着两位少年的酒后戏情。

         我萌了!双眼开始放光,这就是证据啊!这就是赤裸裸的证据啊!

         忽然,有人将画卷从我手中扯出,是刘曦!他暴怒地要将画卷撕碎,气得发红的脸透出了紫。我顾不上伤口的疼痛,扑上去就拉住他的手:“殿下,这是证据!撕不得!”

         他紧紧抓着画卷,愤怒中带着一丝痛苦地瞪着我,我紧紧握住他的手,不停摇头,殇尘叹了口气从一旁揽住了他已经气得颤抖的肩膀,我一点,一点从他的手中,抽出了画卷,然后迅速转身,将画卷卷好就爬上床,放到自己被子里抱住。

         他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神情,面部变得呆滞,忽然,他唇角扯了扯。呵呵而笑,缓缓地,他转身,殇尘想上前。他却扬起了手,无力地摆了摆:“让我……冷静一下……”哽哑的声音显示他正压抑着心底的愤怒和痛苦。他举步艰难地走出了房间,殇尘看着他渐渐被黑暗吞没的背影,只有化作无力叹息。

        但是,我却没有刘曦那么痛苦,相反,很兴奋。我又拿出画,一点点打开,细细欣赏。画工非常细腻,着色也相当到位,显然出自女子之手。可是,渐渐的,我却不那么兴奋了。因为,这画是德妃所画。

          小澜风说,父皇经常要德妃为他们画画,而德妃是先皇的妻子啊。德妃又不是我这种腐女,她这样一直为自己的丈夫和别的男人画春宫图,怎么可能不崩溃?这就是小澜风说的,她画到最后,脑子出了问题吗?

         她每天晚上都要跟小澜风碎碎念,因为白日她要为他们隐瞒。她就像祥林嫂失去爱子后,那样地碎碎念,小澜风究竟生活在一个怎样的环境之中。

          心,开始为那可怜的小澜风而抽痛,这就是他比别人更加早熟的原因?

          “哎……”我卷起了画,长叹一声,画中春意阑珊,却不知画者心灵严冬呐。

          “怎么了?平常你不是电想看这种画?”殇尘在一旁不忘揶揄我。

         我将画藏好,一边脱去外衣,一边感叹:“画这画的是德妃,她不是腐女,你说,她当时心里会怎么想?”

          殇尘微微一怔,随即也目露感叹,他取走我的外衣,叹息不已,叹息不已。我钻回了被子,继续感伤。

          刘曦很晚才回来,阴沉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躺在我边上后,也是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突然,他在黑夜中直直坐起,白色的内单在夜里分外鲜明,阴翳的气氛包裹着他的全身,就像一个浑身充满戾气的怨鬼,坐在我的身旁。

         “小喜,北宫俊琦到底哪里好!父皇为何如此迷恋与他?甚至,还将江山给了他!”他终于说了出来,说出来了他心中的愤懑,说出了他对自己父皇的不解。

         我缓缓爬起来,与他隔着被子堡垒而坐:“殿下,先皇对北宫俊琦是爱,北宫俊琦对先皇是恨。正因为先皇爱他,但一定也知道他恨他,所以才会将自己最喜爱的女人给他,将至高无上的权利给他,只为了弥补他。

           而也是因为北宫俊琦恨先皇,所以他现在也恨你,恨你和先皇长得一模一样,恨先皇为何明明都死了,还要留下一个你整日出现在他的面前,唤醒那些不堪的回忆,所以,他不会让你做皇帝,他要报复你。”

          “哼,这倒好了!这倒简单了!既然他恨我,我又和父皇长得一样,我就好好刺激一下他的回忆,让他清楚,他永远在我父皇下面的男宠,永远别想在我的面前翻身!”阴翳和冷酷的语气,让我心惊,我不禁越过堡垒捉住了他的手臂,愕然发现他的全身都已经绷紧,触手之外,是他硬硬的肌肉。

          “殿下!你要冷静,不要做傻事。”我真的很担心他,因为现在的他,心里所想,已经非我和殇尘可以猜测。他已经不再是当年被我们可以一眼看穿的刘曦了!












第三十五章       春梦惊心

      如果我不是腐女,不是同人女,不能接受纯爱,我想,当我知道自己的父亲不爱自己的母亲,而迷恋一个男人时候,我想,我也会无法接受,更何况刘曦。

          “我很冷静!”他突然转脸,将目光投射在了我的脸上,即使房间昏暗,但我却依然感觉到了他目光的阴冷和凛冽,他握住了我的捉关他手臂的手,紧紧地握住,“小喜,你告诉我,到底爱是什么?为什么爱可以让父皇失去理智!”

         :“爱……”我微微垂眸,深沉黑夜,是他因为愤怒和压抑而变得热烫的手,我有资格告诉他爱是什么吗?

          因为太多太多的原因,太多太多的无奈,让我的爱也屈服于现实,我相信我会爱上刘寒珏,但是,我怎么解释这种心底藏着一份爱,却又去爱别人的复杂感情?或许,没有一个人,能够真真正正地诠释自己的的爱情。


        “我……我不知道……”还是让这个少年去自己体会,找到他认为的爱吧。

        他放开了我的手,在黑暗中垂下脸庞,挽起的长发,只有零星散落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垂落。

          “母后说,父皇从小没有兄妹,所以,他才会和北宫俊琦相伴长大。长大后,父皇感觉到没有兄妹的寂寞,才会与每个妃子都生下一儿半女。为了让我们不会孤单。可是,即使说北宫俊琦与父皇青梅竹马,那我和你,还有殇尘,不也是青梅竹马相伴长大,我对我们只有朋友兄弟之谊,而没有父皇对北宫俊琦的那种感情,所以,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忍不住抬手放在他紧绷的肩膀上,我只有用自己的叹息,来回应他。因为,我只是一个腐女,而不是心理专家。我们喜欢看纯爱的美,纯爱的虐,但其实,我们根本说不清纯爱是什么。

        忽的,他转身朝我抱来,我眼明手快地拿起枕头抱在胸前,他隔着被褥紧紧勾住我的脖子,靠在我的颈项深深呼吸:“小喜,我冷静不了,这一次,我真的无法冷静!”

          “我明白,我明白。”我轻抚他的后背,无限感伤。心中因YY刘子麓和北宫俊琦的JQ而感觉到了深深的内疚。这是我第一次,为YY而内疚,因为我是在YY面前这位少年的父亲,而他,却为此事心伤,痛苦,仓惶 心也因此而被受折磨。

        渐渐的,他变得平静,全身紧绷的肌肉在我轻柔的抚拍之下,慢慢放松,他放开了我,缓缓躺下,借毒害那淡淡的月光,我隐隐看见了他眼角闪烁着让人心疼的水光。

         这个皇宫,让这些少年们从欢快无忧的童年中离开,在成长中落下无数泪水。

         刘寒珏哭了,刘箫莫哭了,如今,最为坚强的刘曦,也哭了……

          我再次睡下,不怎么严重的伤已经可以侧睡,我与他,隔着被褥相对,虽然看不到他的面容,但是,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和他的痛。

         “小喜,把你的手给你好吗?”从被褥的对面,传来他有些脆弱的声音,让我揪心,谦虚我为之沉闷。

        我把手从被褥之间伸过去,他轻轻地握住,紧紧抱在了怀中,他越收越紧的身体,似是要将自己的哀伤强行压入体内,抑制在他内心的最深之处。

        很想说:刘曦,哭出来,但是,我知道,他哭不出来,越是悲伤和痛苦,让他越是顽强,他将这些恨化作了一块又一块的顽石,堆砌在他的心房之外,成为别人无法攻破的城墙!


       黯然睡去,却发现自己面墙而睡,腰间圈着一只紧紧的手臂,手臂依然紧绷,犹如深陷梦魇之中。

         我们之间的被褥,早已被踹到了床脚,人的意念是可以控制,若不是他一直谨慎小心,那我们之间的这条防线,根本就是形同虚设。而昨晚让他的脆弱,让他的意识地向身边的温暖靠近,这个温暖,就是我……

        腿上是他重重的大腿,沉重的腿,压得我的腿有些发麻。我想将他挪开,但是,最后还是心软,就让这么抱着吧。

         我抱起自己的枕头,微微动了一下身体,想活动一下麻木的腿,腰间的手却是一下子收紧,那强大的力度差点挤出肺部所有的空气。

        他瞬间就紧贴我的后背,宛如害怕我从他怀中逃走,立时,后臀被一团软物压住,并且,那团柔软的小家伙开始慢慢变硬。我惊了,羞窘让我双颊立时发烫,赶紧往前挪动,瞬间,小东西弹跳一下,顷刻间,就涨大成形,顿时点燃了那片肌肤。

        “恩……”一声压抑的沉吟随即而来,我登时变得僵硬,这小子不会要做春梦了吧!

           “恩!”又是一声,带着几分痛苦,又带着几分渴望,他的身体了开始不安地躁动,原告架在我腿上的腿开始摩擦我的大腿,身后的硬挺更是钻入了我双腿之间,急于找到发泄之处。

       我又羞又急。急忙拉扯他的手臂,可是他充满力量的手臂就像钢圈牢牢圈住我的腰身,那热烫的手指正钻入我衣角,按在了我微凉的肌肤之上。

        “恩!”在这一声后,他的喘息开始变得急速,呼呼的热气吹在我的耳根,心跳陡然加速。

          我真的急了,春梦之后还能是什么?我可不要老清早换裤子,从此无法面对这位多年的好友!只有狠狠掐了他一下,“殿下醒醒!”

         他和身体立刻弹跳了一下,登时,圈在我腰间的手变得松软。

        “殿下……你……可醒了……”我抱着枕头,面朝墙壁,尴尬之极。

        刹那间,他从我的身上抽离,似是停滞了片刻,他当即跃下了床。

        长长地,松了口气,赶紧爬起来,抱着枕头就下床直奔殇尘的小间。太囧了,他一定也很尴尬,所以,现在我们还是分开一会比较好。

          拉开殇尘的蚊帐,就爬上他的床,慌乱中,踩到了他的身体,他一下子跳起,捂住自己的小腹:“谁?!”

         我躲到床的内侧,钻到他的被子里,抱着脑袋开始碎碎今:“人人为腐,腐为人人……人人为腐,腐为人人……”淡定,我需要淡定。

   
        “你怎么跑到我床上了!”我扯我身下的枕头,我死活不肯:“
恩~~恩~~”

         当即,他僵硬了,我仰起脸哀求地看了他一眼,瞬间,他更似被人点穴,看着我的脸,无法动弹。


          我就继续抱着头,碎碎念:“人人为腐,腐为人人……”

        “小……小喜……”忽然,蚊帐外传来了刘曦尴尬的声音,我全身瞬间紧绷,不再念经,紧张地看向蚊帐外,那个隐隐约约的人影。

          “对,对不起……吓到你了……”


          “没,没关系。”我像乌龟一样,缩回被子。然后,听见了他缓缓离开有脚步声。

          “人人为腐,腐为人人……”我再开始碎碎念。不知为何,我对刘曦总有一分惧意。即使刘寒珏抱着我,对刘曦总有一分惧意。即使刘寒珏抱着我,对我性起,用他的硬挺威胁我不要乱动,我也不会像今日这般感觉到一丝害怕。

         但是,刘曦是真的让我感觉到了害怕,害怕来自于他的强势,来自于那让我无法挣脱的力度。












第三十六章

      “到底怎么了?”殇尘刻意压低的声音透着他无限担心。

        我从裤子里探出头,蒙蒙亮的天色,让刚才的一切,更加清晰难忘。脸上红潮未退,心跳依然急速:“刘曦……做春梦了……”

      “做春梦?”殇尘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放松,还笑了起来,“这很正常,你的那位殿下不是也会如此?而且,你给刘寒珏沐浴,男人的身体,你也看了不下百遍了,怎么不会害羞?”

     “这不一样!”我尴尬至极,“这怎么一样呢?这根和那要是不一样的,就算我看了这根几百遍。已经免疫,但我不会对那根免疫的,这是,是视觉上的专一。”

       “切,还视觉上的专一。”他笑出了口,“亏你想得出。”

        我知道他在取笑我,横白他:“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他悠然地躺下,转过脸看我的囧态。

       “而且……”我羞地缩回脑袋,钻进被子,“而且他是抱着我做春梦的,都顶到我了,这怎么一样呢……”画圈圈,果然这些孩子都长大了,一个个都不能再近身了。

        当年,我可以相当淡定地和他们一起睡,一直洗澡。而今,一不小心,就会擦枪走火,贞洁不保,他们从无害的小幼雏,已经化身成暗藏野性的猛兽了。

       “他……抱着你?”殇尘终于变为吃惊,他拉开的遮羞的被子,“你们之间不是有被子吗?”

       “哎呀。他要过来那被子哪里挡得住的。不说了,囧死了。”我抱自己的头,烦躁不已。

         殇尘变得沉默,他轻轻摸上我的长发,幽幽地,叹了口气:“只怪你实在诱人……”

         “不是我诱人,是他们都长大了”我严重申明,搓了搓脸,终于将红潮搓去,转脸看他,“你说他会不会梦到自己被北宫俊琦压了?反正我感觉他这个春梦有点像噩梦。”我可没从他扭动的身体里,感觉到他是上面的那个。

        殇尘眨了眨眼睛,硬朗的线条带出一丝无语:“都是你那图闹的。如果不是被你学年熏陶,我看到那副画,一定会做恶梦。”他拍了拍我的脸,“睡吧,还早。”

        我挠挠头,不理解,我觉得那画挺好啊。为什么他们看了就会做恶梦?还是因为他们是直男?也对,刘曦是殇尘教出来的,殇尘那么坚挺,刘曦一定也是。

         迷迷糊糊中,又梦到自己赤裸裸地躺在一张黑色的大床上,然后,外面是朦胧的吵闹声。

        我爬起来,和每一次一样,赶来穿上一件属于男人的衬衫,然后走了出去,又是和每一次一样,我看到了那正在拉扯的男女。

        可是,这一次,我听到了那女人对那男人说:“殇尘,别离开我了,求你!求你了!”

        我惊了,猛然坐起来。

         阳光已经射入房间,身边,是依然熟睡的殇尘,虽然他的容貌和梦中的男子完全不同,但是,他是穿越的!他就是殇尘!

        原来……我是被那个女人推下楼的!

        当即,一股怒火蹿起,我对着殇尘的脸就打了下去,一个和梦中一模一样的耳光,异常响亮,原来梦中的我,是因为他的花心而愤怒!

        他当即被我打醒,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你打我做什么?”

        “你劈腿!”我压低了声音。

        “我劈腿?!”他猛然坐起,生气地看着我:“我是太监,怎么劈腿!”他也压低声音的反问。

       “我看到了,我看到你和那个叫什么赛琳娜的女人拉拉扯扯!”

        登时,殇尘的双眸陡然圆睁,那漆黑的瞳仁也因为惊愕而迅速扩大。

       “就是那个女人把我推下楼的,你这辈子做太监你活该!”我扬起手,忍不住又想打他,可是在落下时,被他一把握在手中。

         惊喜替代了他原先的气愤,他捉住我的手臂欣喜地问:“你还想起了什么?还想起了什么?”

        “没了!”我甩开他的手,指着他的鼻子,“韩殇尘,我真后悔爱上你!哼!”我起身就跨过他的身体。可是心中的怒气正盛,就忍不住在跨的时候故意用力踩向他两腿之间,当即,他反射性地趴开双腿,往后缩了一下身体。

        我一脚踩在他那天残麻雀地寸之处,殇尘彻底屏住了呼吸,浑身石化。

       “哼!”我甩脸而去,叫你劈腿,就算这辈子你不是太监,也要把你踩成残废!

         于是,这一天,我们三个,都不与对方说话,刘曦对我是尴尬,我对殇尘是愤怒,他对刘曦是没什么,但是,在这样的气氛下,他也无话可说。我们三个各看各的书,各想各的事。

     刘曦对着书册沉思,深锁的双眉一直没有打开的迹象。殇尘对着忆发呆,三魂掉了七魄,而我,是对着书烦躁。早上被人抱着发春梦不说,还让我看清了前世和殇尘的头条。我光溜溜地躺在床上,穿的是男人的衬衣,梦里的殇尘穿着睡衣睡裤,我们还能是什么关系?

      如果,只看到这些也就罢了,偏偏还让工看到他跟一个女人拉拉扯扯,那个女人对他苦苦哀求不要离开他。臭男人,劈腿!花心大萝卜,怪不得他泡妞的经验谈起来一套一套。

       活该他做太监!

       这让人沉闷的压抑寺气氛一直笼罩到下午,直到皇后娘娘的到来。

       不知是有意不是无意,皇后娘娘来的时候,没有人通报,她轻轻地走了进来,就像是要准备捉奸的大老婆,可是当她看到我们三个人一人一个地方,各自看书的时候,刀子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三个人里,只有我看见了皇后娘娘,因为我是对着书烦躁,所以任何动静,我都能立时察觉,而刘曦和殇尘,就依然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我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皇后娘娘!”
      
        这一声呼唤,终于让那两个白痴回过了神。刘曦和殇尘都是一惊。刘曦匆匆目前行礼:“母后,您怎么来了?”

        温柔贤惠的皇后娘娘目露微笑:“我来看看你们,曦儿,你和小韩子先出去一下,我与小喜有些话想单独说。”

        刘曦和殇尘立刻看向我,我跪在床上,也有些懵然。皇后想单独跟我交谈,不知会谈些什么。

         “是。”刘曦收回目光,面带一分深沉地,带着有些忧虑的殇尘离开了房间。

        “皇后娘娘。”我想下床,她却走了过来按住了我的肩膀,然后坐在了我的身边,温柔地打量着我的面容,然后,她轻柔地抚上我的脸庞,目露喜爱:“好一双水灵灵,清澈的大眼睛。”


        我眨了眨眼睛,不知皇后娘娘为何突然夸赞我跟金鱼一样大的眼睛。

        “难怪大皇子对你如此喜爱。”她温柔地笑着,可是我依旧疑惑。

        “孩子,大皇子知道你是女孩子吗?”

         我一惊,原来她知道。是啊,万公公是她的人。想了想,点点头。

         她笑了:“那曦儿知道吗?”

       我摇摇头。

        她掩唇而笑,“曦儿真是个没心肺的孩子,你就睡在他身边,他都不知道。”

         刘曦没心肺?姐姐,他是太有心肺了,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小喜,答应皇后娘娘一件事好吗?”

        我立刻点头,看在姐姐你那么温柔的面子上,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她摸了摸我的长发,幽幽说道:“永远别让曦儿知道你是个女孩儿……


       我一怔,她脸上的微笑,带出了深意。那是我看不懂的深意,为何她让我对刘曦永保这个我的女儿身的秘密?

         “好好休息吧。”她缓缓起身,微笑而去,看着她优雅的背影,我陷入了茫然。这位皇后,究竟是心思单纯?还是大智若愚……

        刘曦和殇尘再次走了进来,他们围着我追问皇后和我谈了什么,我缄口不言。但是,我们三人之间的冷战,算是结束了。本来嘛,我跟殇尘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老天安排我投胎,就是想让我在这里重新获得真爱,而殇尘的天残,估计就是老天爷有意安排他来赎罪!

         晚上,我们三个再次陷入尴尬。如果没有梦到殇尘劈腿,我肯定会跟殇尘睡,但是,我现在还是不怎么想跟他亲近。但是,跟刘曦睡,我和刘曦都会尴尬。

         最后,刘曦竟是拿着铺盖卷,和殇尘睡去了,将一张大大的,太子殿下的床,让给了我一个人。我也乐得享受,谁叫他们两个都对不起我。

        当刘寒珏生辰到来的那天,我已经完全恢复,龙精虎猛了。晚上,就是中秋晚宴,刘曦还是会前往参加。

       日落西山的时候,有个太监送来了两个托盘,托盘上,是两件衣服。刘曦将其中一件扔给我:“换上!”

        带着命令的口吻,显然不容我拒绝。

        有新衣服穿,我也高兴,只是,当多打开之时,我和殇尘都一下子懵了。

       手中的华袍是白底小碎花……如此眼熟的花纹和款式让我们都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这件华袍,与德妃那副画上的北宫俊琦身上所穿的,一模一样。












第三十七章      当年少年再现

       清新淡雅的袍衫带着一种出尘的美,可是,拿在手中时,那副少年酒后戏情的画面就浮现在眼前,让人心跳加速。

        我将华袍往身边的床上一扔:“不穿,穿着像男宠。”

        “你不穿也像个男宠。”刘曦的话让我抑郁,想反驳,却在看向他时,另一件华袍在他手中“呼啦”一声抖开,立时。吸引了我和殇尘的目光。

        深青色的华袍,透着邪气的花纹,那樱花树下的少年,菲不是要在今日重现!他将将华袍随意地挽在手腕上,然后拿出另一件,是淡青色的内单:“今天穿完就把这衣服烧了!”坚决的的语气似是跟这些新衣服有不共戴天之仇。

         他拿着衣服走到我身边,放到床上,然后扯去自己的腰带,解开衣结,顷刻间,衣衫全部打开,随即将所有的衣衫从内而外全部褪下扔在床上,瞬间,刘曦已经长成的身体撑满我整个眼球。

       “咳!”一声咳嗽从身旁而来。我闪了一下神,是殇尘,抽了抽眉角,刘曦的身体我又不是没看过,只不过那时他还小。再说,你可以劈腿,我还不能看看别的男人赤膊了?!

        转回目光时,他已经套上淡青色的几个内单,全部长发被丝绸的衣衫压在后背之上。在他穿上深青色的华袍后,他才一把将长发从衣领中取出,放手之时,充满垂感的长发丝丝垂落,就如水帘挂下一般迷人。
  
         果然是人无完人啊。刘寒珏皮肤好,但性质远远不及刘曦,若是角刘寒珏的皮肤,再有刘曦的头发,然后刘箫莫的纤腰,和瑞妃那对巨乳,那我就真的完美啦~~我心荡漾~~好久没这样的好心情了,一直在生殇尘和刘曦的气。

        “你怎么还不换?”刘曦穿完看我。我看向他:“殿下,你这么穿不会是为了刺激北宫俊琦吧。”

        他瞥了我一眼,单手背到身后冷然转身:“不是刺激,而是引他就范,早日结束这场皇位之争。”
      
        夕阳在他话语出口之时,瞬间隐没,一盏盏红灯,被宫人们匆匆点上,那日夜交替的瞬间的黑暗,残留在了他的身上,无论灯泡多么鲜亮,也无法消散。

        我拿着袍 子迟疑着,然后看向七天没有说话的殇尘,他立刻明白我的意思,然后揽住刘曦的肩膀:“殿下,你要冷静。”

        我赶紧脱衣服。

        刘曦双手环胸:“正因为冷静,才会出这步棋。有些事情,也不能让大皇兄知道,只有他的惊讶,才会让北宫俊琦相信我和大皇兄的敌对。小喜,你换好没?”他想转身,殇尘揽住他的肩:“可是,若一切真如小喜所猜,殿下你这么做就会将自己陷入危险!”

         我赶紧穿衣服。

      
      “哼。”刘曦冷笑,“如果我的危险,可以让老狐狸自乱阵脚,我愿意!”

         “刘曦!没必要同归于尽!”殇尘这次的语气十分认真,并不是刻意让刘曦转身。因为他直接叫的是刘曦的名字。

        下床穿 鞋。

       “小喜,你快点!”在刘曦的衣摆因为转身在我面前转出一个绚丽的弧度时,我立刻起身:“穿好了。”

         瞬间,我在刘曦和殇尘的眸中,看到了惊讶。是啊,这还是我除了太监服外,第一件寻常人家的衣服。

       “好了。”我在他们可以说带着一丝惊艳的目光中,拉整齐了衣衫,然后抬眸“走吧。”

       忽的,一丝提拔掠过刘曦的双眸,他垂下头,侧着脸,似是在想些什么。殇尘走到我身边,为我整理了一下发丝,柔和的目光里,带着他没有隐藏的宠溺:“果然还是穿成这样好看。”

          “但更像个男宠了。”我心底很不爽,我承认,无论从外表——女相,还是身体——不解释了。

          都是个受,还是一个变扭受。但是,我是真的很想一切做主的人了!

         “走吧。”从深思回转的刘曦转身而去,萧萧然的背影,多少显得有些孤单。单手背在身后,长发随着他带着几分威严气魄的步子而轻扬。

       我和殇尘随即跟上,殇尘看着我,我转开脸,他终于经不住轻声关我:“你怎么还没消气?”

         “懒得消。”这口气哪有那么容易消?即使知道都是前世之事,但是,想到或许自己就因为那个女人一推而身亡,是人都无法畅怀。

        “这气还有懒得消的道理?”殇尘表示强烈不理解。

       我斜睨他:“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他还想说,刘曦却在前面突然停下了,转身看看我们两个,他知道我们最近不合拍,但出于朋友之谊,他没有你八婆一样追问,或许,这就是男人的习惯,他认为我们总会和好。

        他皱皱眉:“你们怎么还没和好?”

        我和殇尘对视一眼,他抑郁地短叹一声,将脸转向一边,我也不不再理他。刘曦皱皱眉,走到我身边忽然拉起了我的手:“既然穿得像个男宠,就要像个男宠。”说完,他拉起我就走。

       不知为何,一口气应在他拉着我走的时候,堵在了胸口,作为一个腐女,我应该很喜欢男宠的这个职业,可是为啥今日扮上了,浑身不得劲呢?就像半年没洗澡,这儿痒,那儿痒。

       算了,正事要紧,我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可是,刘曦的手分外热烫,不像刘寒珏的温暖,亦不像殇尘的微凉,而是炽热的,即使他被阴冷的外表如何包裹,但是,他的内心的火焰,依然从他的手心源源不断涌出,熨烫着我的手。

        渐渐的,手心便开始出了汗,但是,刘曦没有察觉,他依然牢牢拉着我,显示着一个皇子的霸道和强势。我就像一个万分不情愿的小男宠,被 迫的,无奈的跟在他和身旁。如此一想,还起与当年的北宫俊琦有些相像。

         当他的手被先皇如此紧紧地包裹在手中,先皇对他的霸道的爱化作这灼灼热量,一次又一次烧烤他的身体时,他对先皇的恨,是否也是就此而来?

         都说没有爱,哪有恨。那么,北宫俊琦真的对先皇只有恨吗?

        中秋月圆,红灯高挂,上三品的文武大臣今日都带着自己的女儿,入宫参加宫廷御宴。刘曦拉着我堂而皇之地坐在自己的席位上,甚至,没有相约皇后一直前来。面对那些官员或是摇头,或是叹息,或是是猥琐,或是淫荡的神情,刘曦都是一声冷笑。

        刘曦无疑是俊美的,因为他的帅气中,带着一丝纯情女子喜爱的坏,一分魅,这里刘寒珏没有的,如果将他和刘寒珏同时放在一个女孩的面前,一般女孩都会被他不峭的眼神和那带着一丝邪魅的冷笑而迷。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只要看那些宫家少女,此刻都用痴迷的目光看着他,就一切明了。

      “东阳王到——”一声通报,立时,文武百官起起立相迎,只有当年那些告知皇后北宫俊琦有异心的元老们,都撇开漆黑的脸,依旧坐在席位之上。当然,还有刘曦。

         他斜靠在自己的椅子上,右手略撑在鬃边,长发如水般随着他的身形倾斜,带着几分慵懒,带着几分游荡不羁。左手拉起我的手,在手中百般揉捏,我撇开脸,白眼,这不好只是拉拉手,如果他主囝刺激北宫俊琦,要吻我怎么办?我肯定会忍不住揍他!











第三十八章      送故人


        身着华衣的北宫俊琦朝我们缓缓而来,他的年轻,让我每一次见到他,都心生羡慕。天朝的美,讲的肤白发黑,五官清晰考究。所以,就就是为何我会成为冉羽熙的目标。北宫俊琦亦是如此。他走到我们身前时,身形略顿。没想到,刘曦的招起作用了。

        “小喜。”忽的,北宫俊琦竟是唤我,我抬眸看他,他瞥了我身旁的刘曦一眼,淡淡垂眸:“今天的衣服,很好看。”

       我眨了眨眼睛,垂下脸,无论从任何角度,我都应该表现地十分不愿跟刘曦在一起,但我不是一个好演员,所以我只有用低头,来掩饰一切,用不言, 来防止失言。

       “是嘛。”刘曦懒懒地说了一声,“这衣服是本殿下偶然梦见的,想来做给小喜,他穿着一定好看。”他忽然用力一拉,我向他方向趔趄了一步,就像一只宠物那么可怜。

       静静的,北宫俊琦没有说话,而只是站了一会,然后慢慢离开。不管如何,这衣服,还是给他带来了触动,和那些他不想再想起的回忆。

       他坐到了自己席位上,可是那些目光远远而来,依然让我们感觉到,他在关注这里,而且,不是我,而是我身边的刘曦。

      忽然,刘曦握住我的手猛然收紧,他轻轻说了一声:“恶心。”就撇开了脸,殇尘站在他的身后,垂眸轻语:“恶心你还拉着小喜的手引他注意。”

      没人会发觉他们在对话,亦不可能听到。

       刘曦紧皱双眉,放开了我。但是。这根本没用,因为北宫俊琦看的就是他。

       “该死,还在看!”刘曦持肯定态度神情不羁地拿起一个桔子,但出口的话,显然充满了厌恶。

        “呵……恭喜人我,勾引成功!”


       “韩殇尘!”这一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殇尘低着头呵呵而笑,我也忍不住想笑,可是,我不能笑。

        “摄政王到——”又是一声通报,让我终于可以借机笑着扬脸,因为是我的殿下到了,喜迎刘寒珏的神情,说不定更能表现我对刘寒珏的“渴望”,对刘曦的怨恨。

       身着白色华袍的刘寒珏,依然温柔如水,那白色的华袍上,竟是用金线绣上了龙纹!这是专属于帝王的花纹,绣上龙纹的袍衫,就是龙袍。这无疑表示,刘寒珏已经准备掌权。早就听说礼部已经开始准备先黄道吉日了。

        他的席位就在我们的左上方。他必定会从我们面前而过,忽的,我的手又被拉住了,我疑惑地看向刘曦,而他,却是低垂脸庞,看不清此刻又是何意?

        而只片刻之间,身穿白色龙袍的他,就从我的身旁,缓缓而过,他没有看我,亦没有像北宫俊琦停下脚步,他从我身旁走过,如同一阵淡淡的风。我不舍地看向他的背影,明知他们都在演戏,可是这宛如陌生人的擦肩而过,多少还是让我有些心伤。

       哎……曾经清纯简单的少年们,如今一个个都已经学会戴上面具,保护自己的软肋了。

        刘寒珏入席后,宴会开始,小林子就站在他的身旁,略带担忧地看向我,所有事,只有他不知。林子,对不起,我们对你隐瞒的事,太多了……

       扫目看去,萧莫殿下也来了,虽然面色和精神都有所好转,但已经不再关注宴会中央的表演,而是闭眸无言,形如陪客地坐在那里。

        这一次,后宫的女人们,都没有前来,难怪刘曦没有和皇后一起。当这些孩子们渐渐掌管家业时,那些寡妇们,也再次深居在后宫之中。

       “小喜,你的手怎么都 是汗?”刘曦终于感觉到我手心的潮湿。

       “你现在才知道!”我低着头横白他,别人看不到我的神情,他斜靠在椅子上自然能看到,“你的手太热了!”

       他恍然,放开了手,他是一个体热的人,也就是精力非常旺盛,身体里的那团火总是熊熊燃烧着,即使冬天,他的手依然热烫,所以冬天和这种人睡,是最好的,暖炉都省了。但相对的。这类人也更容易上火。

       “累不累?”他问。

        “恩。”
        “那你就继续站着吧。”他笑,他的表情被别人看到没关系,那副样子,就像是在调戏我。

       我再白他,还以为他会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他笑着终天怀抱:“不然,你只能坐我身上了。”

        当即,我双目瞪如铜铃,他呵呵一笑,文才的抑郁尽消。他拿起一个洗干净的,进贡而来的芦柑,放到我面前,我撇开脸,不接受他的好意。他就塞到我的手中:“你跟殇尘也该和好 了,都是兄弟。”我拿着芦柑想了想,,开始后挪,在别人眼中,就像我受不了刘曦的调戏,而躲到了后面。

        挪到殇尘身边,他忽然把一个纸团塞到我的手里,我低着头有些纳闷,但是,我们之间不能有眼神的交流,于是,我就把芦柑偷偷放到他的手中,我原谅你了,所以给你个芦柑吃,反正你也是太监,惩罚够重了!

         他笑了,开始将芦柑层层剥开。我们之间多日的僵局,就此结束。

       我打开手中的纸团,上面竟是刘寒珏的字,心中一明,这么多天,他一直挂念我,纸条上很装简单地写着:“今晚戌时,五六出宫。”
  
      “ 刚才有人经过我身边塞给我的。”殇尘将剥好的芦柑又送回我的手中,的摆手:“你吃吧。过会我们一起去送送他们。”

         “好。”

          “送谁?”刘曦微微侧身,转过脸看我。

        我偷偷扬起一个笑容,“送小伍和六子,他们今晚出宫。”

        “是嘛。”刘曦眸中带出了感叹,“早点离开,也是早点解脱呐。”然后,他转回身,继续用他那副轻慢不屑的神情看着中央的歌舞。

        自从知道小伍和六子今晚要离开,我的心就终于处于兴奋状态,主桩心事,终于了了,接下去,就可以专心致志寺投入到这场皇位之战了。

      其实,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做过很大的贡献,但是,每一步计划,我却都参与着,我是那颗最小的棋子。可是莫名的,成为推动整个事件发展的力量之一。虽然我的力量很小,但我存在着。

       我没有刘寒珏的大智慧,也没有刘曦极深的城府,更没有殇尘的缜密,但是,我愿意帮助他们,为他们做我能做到的事,尽管,这些事对他们而言,可能是微不足道的。

        今夜,北宫俊琦喝醉了。他迷醉的目光依然流连在刘曦的身上。刘曦一定快吐了。他抑郁地起身,拉起我就直接离开,走到离宴席远远的,进入隐蔽之处,他才放开我的手,扶住一旁的假山大口大口喘息。最后,竟是“呕!”一声,干呕起来。

       我远远站着,不禁感叹:“好直啊。”

       “当然。”殇尘接口,“我教出来的,歪不了。”

       我看向他,他朝我得意而笑。我立刻指着他的鼻尖,轻声质问:“别得意,说,我是不是滚下楼死的!”

        他的神情立时变得愧疚心痛:“我……”

       “你们先走吧。”忽的,刘曦的声音从前面而来,黯淡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无力。他扶着假山,背对着我们摆了摆手,“你们去送花想容 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静静。”

        看着他黯然的背影,我和殇尘都为这个少年揪心。我想上前,殇尘轻轻拉住 我,摇了摇头。我怅然地哀叹一声,和殇尘转身离开。

        乐曲声渐渐远去,空中圆月 明亮,但今日却要与故友分离,明明中秋是一个月圆人团圆的日子。可是今日,却添上一抹伤感的颜色。

       和殇尘走在隐蔽之外,避开宫人和侍卫,殇尘突地拉住了我前行的身体:“秋苒,有些事我想解释清楚!”

        “不用了。”我回绝地干干脆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让我更加多心,反正都过去了,死也死了,活也活了,这里挺好的。”难道自杀回去找那女人算帐?我才不要,怎么也放不下这里华丽丽的美少年们和我那位温柔的殿下。

       “秋苒,可你总要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他发了急。

        我看了他一眼,“那过几天吧,现在我心情才刚好。”看他如此焦急,就给他个机会,让我听听他到底对整件事有何解释。

       他放下了心,轻松地笑了。宛如我能给他这个机会,让他如同获得救赎。

        宫人离宫,一般都在夜深人静的晚上,这样,不会影响别的还在宫里的宫人们,带起他们或多或少对自由和家乡的渴望。

       回想七年前,我和小伍,六子一起睡着大通铺,小伍还喜欢藏馒头,馒头被他藏得又臭又硬,这个习惯好久才改除。

       而六子,性格有些文静,不擅于与人搭讪。总是一个人怯怯地躲在远处,走到我和小伍将他带入我们的世界,成为我们的朋友。

        一晃,大家都已经长大,本以为在宫中只要老老实实做人,就能平安一生,可是,谁会想到大祸就此临头,命运就此彻底改变。

       临近北门之时,却不见门口的侍卫,本来还想着只有远远相送。却未想有了可以靠近的机会。

      而那高大的的宫门之下,黑夜之中,竟是孤立着箫莫殿下纤瘦的身影,他宛如一根枯木,站在风中。














第三十九章 失控的刘曦

       大概,就是箫莫殿下将侍卫遣走了吧。

         随着轻轻靠近,我们看到他的身前,是一个藤做的背椅,而椅子上,竟是六子。我看到六子那苍白呆滞的脸的那一刻,全身的力气忽然被无形的手狠狠抽离,瞬间,整个人无法站立。

          “秋苒!”殇尘立刻架住了我的身体,我们的动静引得刘箫莫立时转身,目露紧张:“谁?!”

         “是我们。”殇尘搀着我慢慢前进,刘箫莫看到我们,放下了心,再次转身,缓缓蹲下,握住六子的双手“师傅,徒儿不孝,让你受苦了。“

           痛,在心底蔓延,曾经欢颜的六子,今日却成了偶人蜡像,不,连它们都不是,他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宫中的行尸走肉。

        “唔……”呜呜的哭声,从一旁而来。转眸看去,是小伍。他哭得很伤心,哭得让我和殇尘心痛。

          他抹了抹眼泪,看到我们露出一丝笑,可那笑容,比哭更加难看。

         “殇尘大哥,小喜。”他朝我们而来,用他那肥胖的双臂抱住我们,然后就是号啕大哭,“宫里不是人住的……哇……你看他们把六子折磨的……哇……好好的一个人……你们……你们也要小心……”他断断续续地说着。

         泪水不禁涌出眼眶,我蹲到箫莫殿下的身边,拿起了六子另一只手,心痛地抚上他原本娇美,现在却如骷髅的脸庞:“六子……我们终于出去了……自由了……好好治病……好了给我们唱戏……”

         六子无神的瞳仁忽然因为唱戏两个字而收缩了一下,可是,那只是昙花一现,很快,他的灵魂又被茫然无际的黑暗,吞没……

         “小伍。”我起身给小伍擦了擦眼泪,“出去好好照顾六子,京城,越远越好。”

         “恩,知道……”他擦着眼泪。

          “还有……你没有心眼,出去别被人骗了,把钱藏好,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给别人看见钱……”

          “知道……我藏六子身上了,我知道自己笨……”

         我放心地点点头:“还有……六子长得好看,就算他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怕他被别人卖,你把他脸涂黑了,知道吗?等落脚后,再给他治病……”

            “恩……好……”

          “别住店,让自己像叫花子,然后找个宁静的小村庄,开个包子铺,钱很多,但估计给六子治病后,就不会剩多少了,省着点花……”

         “恩……”小伍擦干了眼泪,握住了我的手,看着我和殇尘,“小喜,殇尘大哥,我们走了,你们出宫就来找我们。”

         “好。”殇尘哀叹地拍着他的肩膀,“我们找你们容易,你们放心吧。”

          “恩。”小伍憨憨地点点头,对着刘箫莫一拜,“殿下,我们走了。”

         刘箫莫悲伤地闭上了双眼,缓缓放开了六子的手。小伍背起了背椅,对着我们再次摆手:“走了。你们放心,我们会保重的。”他一边走,一边回头摆手,隐隐的泪水,再次从他的眼角滑落,直到他们渐渐被黑夜吞没。

       站立在寒冷的风中,我忍不住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小伍,六子,我一定会找到你们的,放心吧。

        轻轻的,殇尘扶起了依然蹲着的箫莫殿下,他无力的身体在夜风中摇摆了一下,轻轻推开殇尘的搀扶,失魂落魄地远去。

         又是一具行尸走肉,又是一个悲凄的游魂,不久之后,他也会离开,离开这个无情而又冷酷的皇宫。之后,寒珏殿下也会走。

          真的,只有像内心坚强如负的刘曦,才能在此生存吗?当倔他独自一人面对曾经兄弟欢笑嬉戏,而今却人去楼空的宫廷,他,又会怎样……

           带着深深的感伤,和殇尘慢慢返回,我们都没有说话,因为此时此刻,离别的哀伤占据了我们二人的心房,多少次,我们和小五一起在秘密基地相会,还揶揄他的发育,取笑他越来越胖的身体。

        虽然知道他们迟早会离开这里,却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六子的病化作一团阴云,缠绕在我和殇尘的心头。相信,在再次见到六子之前,这团阴云是不会消了。

         视野中,竟是出现了一截白色的衣摆,让我和殇尘的脚步,都就此停下。缓缓抬眸,白色的华袍,金色的龙纹,温柔却带着担忧的目光,和那深深锁起的双眉,是他,是我的殿下:寒珏……

         “殇尘。”小林子也来了,他走到殇尘的面前,拉住了 他的手,“怎样?他们走了吗?”

          “恩……”身边,是殇尘淡淡的回应,因为,我只看着我的殿下,他朝我缓缓而来,而身边,是小林子将殇尘渐渐带远的身影。

        “喜儿……”他清澈的明亮的双眸中,是我一个人的身影,他张开了双臂,将我深深揉入怀中,“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

         “殿下……”我环抱住了他温暖的身体,闭上眼睛嗅闻着他身上那清新的淡淡的梅香,只有他,才能温暖我此刻被夜侵染的冰凉的心。

        下巴,轻轻地被人抬起,一个湿热的吻。就此落在我的唇上,温柔而缠绵,抚慰我心底的哀伤和这几天的焦虑。

          “我不能久留。”他放开了我的唇,爱怜地抚上我的脸庞,不舍地看着我的容颜,“喜儿,很快,很快我就会来接你的。”

          “恩!”我埋入他的怀中,紧紧地将他拥抱。然后,放开了他民,他恋恋不舍地转身,却在迈出一步时突然回转,将我扯毛主席怀中,攫取了我的唇,深深地探入,重重地吮吸,直到我们彼此的空气都被抽空,只能放开彼此,额头相抵,粗粗喘息。

        “呼呼呼呼。”呼吸在咫尺的距离交融,熏热了我们之间的冰凉的空气。

          忽然,他放开了我,转身大步离去,他没有让我看到他的神情,极快的速度让他和我,都瞬间从对彼此的依恋中抽离。

        他走向小林子将殇尘带走的方向,即使他身着白色的衣衫,最终,也还是被无情的黑夜吞没,我的寒珏,也在孤身作战……

          “你还说你们没有上床?!”忽然,冷冽刺耳的声音从旁而来,我惊诧地转身,看着和黑夜一般深沉的他,他怎么会来?

         忽然,他大步朝我而来,几乎在我还看得见刘寒珏朦胧的背影时,将我用力拖入一旁深黑的密林之中。

         “你干什么?!”在他停下脚步之时,我重重甩开了他的捭,他骤然转身,深青色的他,只要后退一步,就能没入黑暗之中。

         我揉着手腕,生气地看他,他缓缓扬起了手,指上我的脸,冷然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让人感觉到了死神般的愤怒。

        “你跟北宫俊琦一样下贱!”冰冷轻蔑的话语,让我瞬间怔愣!

          “你疯了!”怒火在回神之时蹿起,我脱口而骂!

         “难道不是?哼!”他扬唇冷笑,收回了手,背到了身后,“还说没有跟他上床,那刚才是什么!”他突然大声的质问,让我登时无言以对。

        他看到了!他看到我和刘寒珏相拥而吻?看来,有些事,已经无法隐瞒。但是,这种事又有什么可解释的。

      于是,我压下心头的怒火,紧接着,他的膝盖顶上我的腿,将我往前一推,我就重心不稳地往前跪倒,我恨擒拿!

         上身被重重摁下,膝盖就压在了我后腰之上,边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我就被他摁趴在地上,下意识张开的嘴里,钻入了清凉的小草。

        “私事?!”他用双手摁住 我的肩头,撤离膝盖之时,却是整个人跨在了我的背上,让我根本无法翻身“小喜,你不做我的兄弟,却要去做别人的男宠,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怒了,男宠男宠!他怎能对我这个七年的兄弟,说出这么候伤人的话!












第四十章     反扑,揍你

        身下是冰凉的草地,身上,是冷酷如夜的刘曦,任我捶地反抗,他都稳如泰山地坐在我的身上。

        “刘曦!你是不是刺激过渡了!快放开我!”

        “小喜,做男宠真的能让人开心吗?”指尖忽然滑过我的后颈,他捞起了我的长长的发辫,一根发带从我面前的黑夜中随风飘落,丝丝长发便从空中垂落我的脸庞,铺盖在了草地之上,那是我自己的头发,被长发遮挡的视线,使我更加无法看清黑夜,宛如一块黑色的绸布,将我的眼睛彻底蒙起。

       “难怪北宫俊琦会这么喜欢你,原来你跟他一样。”冷冷的话语,带着他的讥讽,深深刺入我的心,一只热烫的手伸入长发之间,轻轻抚上我的脸庞,我转开脸,不让他的手背触及我的肌肤,因为他的触摸让我害怕。就像一只老虎正狠狠踩住他的猎物,但是,他却不吃,而是慢慢戏玩。

        “刘曦,我跟北宫俊琦不一样我和大殿下……”

        “小喜!”他忽然扣住我的下巴,不让我说出下面的话,紧接着,他的突然俯下压上我的上身,突然变重的压力,将我肺部渐渐压空。

        “既然你喜欢做男宠……”充满轻蔑,甚至带着一种强烈压抑的声音喷吐在我的耳边,吹开我的发丝,“那就做我的吧……”

          瞬间,我陷入呆愣,怔怔地看着那在凌乱的发丝间,隐隐可见的淡淡月光,他到底在说什么混话!

         “我们是七年的兄弟,做我的男宠,我不会抛弃你……”忽然变得温柔的声音却让我从心底发寒,同样是温和的语气,从他口中而出,却成了最为邪恶的语言,就像一条黑色的大蟒将我缠绕收紧,然后用他那根信子,戏玩我的脸庞。

        “混蛋!混蛋!”我终于忍不住大骂,“我不是男宠!刘曦!你清醒点!我不是北宫俊琦,你也不是先皇!你是不是魔怔了!”

         “我的确不是父皇。”他的语气陡然转冷,宁静的夜风中更是带出他的冷笑,“但你绝对是第二个下贱的北宫俊琦!”他忽然之间插入了我的衣领,只是那热烫的手指就瞬间灼热了我的领口附近的肌肤。

        “男宠都是淫贱的东西!刚才大皇兄的吻是不是还没有满足你?哼,好,我现在就来做大皇兄没有做完的事!”

           “刘曦!”

           “正好让我也搞搞清楚,为什么父皇会如此迷恋北宫俊琦,难道跟男人做,真的能让人欲仙欲死!”

         “刘曦!”我捶地,无法反抗让我又气又恼,“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有些事你陷进去了就无法出来了!你不能……”

        “撒拉!”一声刺耳的声音,在耳边赫然响起,让我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浑身陷入僵硬。

          阴冷的空气彻底侵袭了我的后背,月光忽然倾斜而下,在我的面前照 下了身上的身影。他怔住了,他手中是被他无情撕裂的华袍和我丝薄内衣。

         “小喜,你受伤了……”回神之后的他,充满了震惊,恢复正常的声音里,却透着忧心。心底为火焰正熊熊燃烧,我攥紧了拳头,我要揍他!我一定要揍他!

        “怦!”

      我一愣,有人将刘曦从我身上打落,他跌坐在我的身旁,变得怔愣。

        “小喜!”是殇尘,他赶紧扶起我,蹲在我身前,看着从我肩膀滑落的衣衫,和暴露在空气中肌肤,愤怒之 极,他拂开散落在我面前的长发,伸手想 将我拥入怀中安抚我的惊吓,但我当即推开他,转身就扑到了刘曦的身上。

        “混蛋!”一个巴掌下去,打偏了他俊美的脸庞,长发将他的脸就此覆盖,遮盖了他愧疚和懊悔的神情。

        我揪起了他的衣领,怒骂:“我们是七年的兄弟了!你怎么能对我做这种事!什么男宠,什么下贱!这是对兄弟说得话吗!兄弟难道就是用来给我发泄的!你被先皇和北宫俊琦刺激了,就拿兄弟出气,你有没有搞错!你到底有没有长大啊!”我扬起了拳头,身体因为极度地愤怒而颤抖。

        他突然扬手扣住了我的手腕,紧紧地,抓 在手中:“既然是兄弟,为什么你的秘密,我总是最后一个知道!”低沉的话语从他口中而来,他赫然转回脸,伤心而愤怒在盯着我的眼睛。凌乱的长发散落在他的脸上,宛如将他帅气的脸庞割得四分五裂。

        久久的,对着他的质问,拳头无法落下,我气他民,但是又心疼他,我知道他无法一下子接受我与刘寒珏的感情,他偏执的认为我心甘情愿去做刘寒珏的男宠,而不是在他身边帮助他,和他一起进退的兄弟。

         “哼……”他放开了我的手胳膊从空中无力地摔落在了草地上,冷冷的笑声里,透着一丝自嘲,“我把你们兄弟,原来你们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我……”

        “刘曦!我不是要故意瞒着你,我是很努力地对每一个人隐瞒,这个秘密如果不小心地守护峄我带来的,是杀身这祸!而且还会连累别人!”我扣住他的肩膀,他的视线缓缓落在我的身上,被他撕开的漂亮的华袍和内衣已经分裂,挂 落我的手腕,露出我被白布包裹起的胸脯,胸口之处,已经被隐隐现身出一条小小的浅沟,所以说,有些东西挤挤还是有的。一抹伤心从他深黑的眸底划过,他撇开了脸。

       “刘曦,你中了先皇和北宫俊琦的魔了!你要清醒过来,不能做第二个先皇,那样,只会让身边的人都陷入痛苦。我们真的不想看到你痛苦,所以关你崇拜北宫俊琦的时候,没有一下子告诉你,直到你慢慢能够接受了,明白了。这一次,如果不是我一开始不知道那画到底画了什么,我想,我也不会让你看到,才让你,让你……”

        “你是想说,你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他缓缓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的眼睛,望入他被阴暗覆盖的眼睛,我不知如何回答地垂下了脸。

        “你是不是最后会嫁给大皇兄,离开我和殇尘?”他再次没有任何语气的问。

       我,点了点头,扬起脸看他:“刘曦,如果你真的把我当兄弟,你应该祝福我,为我高兴,而不是,不是将我拴在你自己的身边,不许任何你喜欢的人离开 !那样,你只会变成第二个先皇!”

        他垂下了眼睑,用他长而密的睫毛覆盖住他的眼睛,随即,从他的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冷笑:“哼,那你确定大皇兄是真的喜欢你吗?”

        “是!”我回答的很肯定,我扣住了他的肩膀,“我确定,他是真的喜欢我,从我是小太监开始。他从没把我当男宠,而是尊重我,爱护我,想带我离开皇宫。带着我一起周游各国。直到后来他知道我是女孩,他说,他要娶我。所以,如果你阻止我离宫,我会恨你!”

        淡淡的月光从这片树林慢慢抽离,将刘曦没有表情的脸庞慢慢拉入黑暗。

        他缓缓脱 下了外袍 ,然后在我的惊讶间,绕过我的身体,盖在了我的身上。

        他站了起来,殇尘轻轻地扶我起身,我怔怔地看着他,身上,是带着他深青色的华袍。














第四十五章   北宫有约


        刘曦一步,一步地从我身旁慢慢走过,黑暗中的身影,更显一分孤寂。他背对着我和殇尘停下脚步,微微侧回脸,却是看着阴湿的地面:“既然你是大皇兄的女人了,就不要再做我的兄弟,也不要再对我好,不然,我会恨大皇兄将你从我身边带走,恨他抢走了我最好的伙伴!”


        决绝而冷漠的话语,让我无言地靠在了殇尘的身前,难道,爱情和友情真的不可兼得?刘曦为何对我如此苛刻?可能在他,与刘寒珏之间,选择一人。

       当月光再次降临之时,刘曦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他什么时候走的,我们都没有看见,因为他总是被黑暗,很好地保护着。

        即使对他之前的行为再气愤,也在此刻被夜风通通吹散,取而代之的,是失去一位挚友的心伤。刘曦他的心还没有完全打开,我们和他一起成长,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让他对我们闭起了心房。

      “殇尘……我……不想失去他。”我抬起脸看着双眉紧拧的殇尘,他的胸膛大大的起伏了一下,带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他只是一下子没办法接受,他从没去喜欢过一个人,所以,他现在心里,只有友情和亲情,给他点时间吧……”

        真的是因为情窦没开吗?我看向他消失的方向,总觉得,他是正因为明白了爱情,所以才会有与我断交的决定。

         好不容易和好的三人,却因为如此,再次陷入冷战。这一次,挑起人,是刘曦。

        我们依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之下,可是,他却再未与我们坐在一起聊天,打牌,而是一个人静静的,独自坐在书桌前,开始陷入长期的呆愣。有时,殇尘想在晚上与他同睡时,开导他,得到的回应,却是他的呼呼鼾声,这个心结,只有靠他自己。慢慢打开。

         中秋之后,便有侍卫包围了东宫,给外界造成一种刘寒珏软禁这位失势太子的假象。但是,我们都知道,他是为了保护刘曦,以免被北宫俊琦伤害。

        从此,无人再进东宫,刘曦也不用再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对我的喜爱。很多时候,他都一个人站在院中的樱花树下,看着渐渐枯萎的枝头,拧眉沉思。听说,先皇最喜欢的,就是樱花,每当此刻,我都想目前,却被殇尘拉住。

        他对我摇摇头,说此时正是刘曦敏感之时,若是我再对他表现也温柔和关心,他对我的感情,很有可能从霸道的友情,变成独占的爱情。因为当我变成女孩的那一刻,一些感情,已经无法让那位少年分清。

         很多事情,是他必须经历的,虽然这些经历残酷,无情,但是,他必须成长,必须坚强,必须明白此时对他来说最为重要的是什么!

       因为,他是将来的一朝帝王!

          总觉得殇尘说的话,过于冷酷。但是,这是无奈的事实。

         转眼,红枫飘落,金秋来临。北方传来战事,浪族各大部落联盟,准备大举进攻,刘寒珏接到快报,立刻要求亲自出征。

       北宫俊琦毫不犹豫地交出了兵权,他对他的宠溺,已经让他失去了自己的防线。因为他也认为,没有打过仗的皇帝,不是好皇帝。好男儿自然应该上一次战场。只有战场才能让少年郎们褪下稚嫩,成长为真正的男人。

     而且,有了战功,那些元老们,也不会对刘寒珏执掌天朝再有异议。

       在刘寒珏出征的这一天,刘曦又站在院中,遥望北方。忽的,他扬起了唇角,露出 了一抹留久违的微笑。可是这丝笑容,却带着秋的瑟缩,让人感觉阴冷。

     红枫 在秋风中飘飞在他的身周,他玄色金纹的外袍,将他包裹在一片如山的深沉之中,他形如一尊黑色的雕像,站在凌乱的红叶里,他就像深黑的夜,危险却又透着无限的诱惑。

     这份如同罂粟的诱惑,是女人的毒药,了忧了北宫俊琦的毒药,他诱惑着北宫俊琦一步一步走近他民,触摸他,得到他。
     
      这一天,北宫俊琦来了,当小太监进来通报的时候,刘曦只是从书册中慢慢抬脸,唇角带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他早知道他会来,只是时间的问题,没想到,他这么性急,在刘寒珏出征不久后,他就来了。

      “小喜。”他叫了我一声,这是他这一个多月第一次主动叫我。我放下书和殇尘对视一眼,然后和殇尘一直走到他的身边。

      突然,他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将我往他身前一带,我就跌坐在他的双腿之上,紧接着,他就环住我的腰身,将我锁在他的身前,这一举动,让殇尘也很惊讶,他微微收眉之间,北宫俊琦便已经慢慢进入房间。

     没有看进来的北宫俊琦,而是拿起我的手放到自己的唇前,轻轻摩擦,突然变得亲密的举动,让我毫无心理准备,瞬间面红耳赤,只有将脸撇开向外侧,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然后,便看到了已经站在书桌之前的北宫俊琦。

    和秋天一样的暖色袍衫,上面是鹅黄色的丝线绣制的华美的花纹,湖蓝色的腰带围出了他依然窄细的腰身,同样湖蓝的长褂带着重重的垂线,使他的腰身更加凸现。今天的北宫俊琦,穿得很休闲。

      “原来是东阳王来了……”刘曦懒懒的声音从我颈项而出,他嗅闻着耳边的发丝,双手圈过我的身体,握住了我随意放在膝盖上的双手,轻轻揉捏,灼热的温度瞬间烧热了我原来冰凉的双手,让我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漫不经心的语气,让人一看,便感觉到这位殿下的放浪不羁。

        我垂落视线,心中感叹,刘曦这是在玩火啊!

        “时值金秋,菘蓝山上的枫林一片红艳。”北宫俊琦不疾不徐的声音从书桌前而来,那柔和的话语,如同夏季清新的和风,可以吹散人内心深处的一切阴翳,“本王知道殿下在宫中无聊,因此想请殿下上山游玩,在菘蓝山庄小住几日。

        菘蓝山庄!北宫俊琦居然请刘曦上菘蓝山庄!

         “哦?”刘曦懒懒地靠的肩膀上,将他热热的脸庞贴在我微凉的脸上,“菘蓝山庄不就是父皇赐给王爷的产业?听说庄里还有温泉,四季果林,冬暖夏凉,是避暑过冬的最佳别院。”

         我的心开始因刘曦的话而乱,听他的语气,显然是要赴约。情不自禁地,我反手紧紧握住他的双手,刘曦,不要去!刘寒珏派人保护东宫,就是为了不让北宫俊琦靠近你!

         “是啊。菘蓝的山的温泉温度四季适宜,泡一次可去身上所有疲劳,有益健康。”

        “恩?”刘曦离开我的脸,缓缓靠在椅背上,想抽出我握住他的手,但被我牢牢抓紧,他不动声色,脸上依然是懒散中带着一丝邪魅的神情,“王爷说得本殿下甚是动心。正好大皇兄也走了,想必跟王爷上山游玩,他也会放心放行的!”

         他间接地说出自己在软禁之中,不过既然是跟着北宫俊琦,那些侍卫也就会放行。
      
         我的心一下子沉底,这小子疯了!不,是狗急跳墙了!有他这样单身涉险,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的吗!

          “是啊,摄政王对本王很是信任,殿下只有与本王一起,他都会安心。”北宫俊琦也说得也是笑意融融。

        刘曦抽出了被我捏紧的手,慢慢起身,将我拉至一边,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衫,扬唇而笑:“走,在这宫里,实在太闷,希望王爷这次菘蓝山庄之行,不会让本殿下失望。”

        我仰脸看向北宫俊琦,他的脸上依然是温柔的微笑,“殿下不会失望的。”

         刘曦笑了笑,走向北宫俊琦,我和殇尘抬步跟上,他却突然转身:“你们跟着做什么,小韩子,看住小喜,莫要让他乱跑。”

        殇尘一惊,我心中也是惊讶,刘曦显然是要单身前往,不让我与殇尘涉险。殇尘上前一步:“殿下,您随王爷上菘蓝山庄,需要人服侍,还是让小韩子跟着吧。小喜自有侍卫看顾。”

          刘曦一直以来平静的眼神发生了变化,他背对北宫俊琦对殇尘发出了警告,让他不要跟随,但殇尘却执意走到他的身边,他闭上眼睛,紧皱双眉,知道无法说动殇尘。

      “也好,王爷的人,我用不惯。”他在转身间,单手背到身后,表情再次恢复。

         北宫俊琦微微而笑,我心中发急,总不能表现出很想跟着刘曦,但是,他和殇尘上山,我实在放心不下,于是,我用我的大眼睛,茫然地看向北宫俊琦,而他,正朝我看来。

        “小喜。”他轻声而唤。

        我立刻回应:“王爷。”

         “想上山玩吗?”我看得出,他是真的想请我上山游玩。当即,我开心地点头:“恩!”

         登时,刘曦背在身后的手,猛然收紧,就连殇尘也将手放到背后,拼命向我摆手,但是,我都无视,在这个房间里,北宫俊琦戒心最小的,就是我。

      北宫俊琦看着我怜爱而笑,他侧身相请:“请,殿下。”

         “恩!”刘曦沉沉闷哼一声,大步前行。

       “小喜。”北宫俊琦向我伸出了手,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我立刻上前想拉住我的手,主动示好,可是突然,刘曦陡然转身,伸手将我的手拉走,然后就是粗暴地拖着大叔前行。
  

      










第四十二章  前世的菊秋苒

      我感觉到了刘曦和殇尘的愤怒,如果不是北宫俊琦在场。他们两人一定会将骂得狗血淋头!

       回头故作哀愁地看向北宫俊琦,他微微皱眉,眸中溢出了怜惜。转而,他给了我一个微笑,那个微笑如同在告诉我,你在刘曦身边的日子,不会久了。我会将你救出。带你回刘寒珏的身边。

       即使是北宫俊琦,门口的侍卫在放行之时也表现地颇为为难。最后,他们只得让我们离开,但是,我们知道他们的队长,会立刻通报刘寒珏。因为,他是我们的人。
     
        终于出了 沉闷的东宫,刘曦一路紧紧拉着我,殇尘也沉着脸跟在我们的身后。直到出了宫门,北宫俊琦邀约刘曦与他共坐一辆马车,刘曦才放开我的,我白皙的手不仅被他捏的有些发红,而且,沾了了一层薄薄的,他手心的汗水。

       他虽然体热,但是他的手心从来不会变的潮湿,这一次,他是真的担心了。虽然他这一个多月与我保持距离,不主动与我说话,看似还在生我的气,房间拉开和我的距离,可是今天的一切,已经将他出卖了。在他的心里,我还是那个他非常重要的伙伴。

      殇尘带着我上了另一辆马车,他狠狠地瞪着我,气呼呼地指着我。直到马车开始前行,他终于爆发出来。

        “你疯了!”他将声音压得极低,食指戳上我的额头。

       我懒得看他,他就捉住我的手:“秋苒,算我求你,上去之后你只要玩就好,别再管这事了好吗?”

      我回头瞪他:“我们是兄弟!”
      
      “但你不难出事!”他也急了,甚至如同裴勇俊的薄唇都开始颤抖。他变得有些混乱,收回手抱住自己的头,食指无措的插入发根,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惊慌失措,六神无主。

        “殇尘……”我有些担心地抱住了他的身体,他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冷静:“秋苒,这次上去凶手吉少,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出事,刘曦也不想,你明白吗!”

        我垂下了头,但是,我不后悔做出的决定,所以我再次仰天大笑脸认真地看着他:“殇尘,正因为这次凶多吉少,我才更要上去。只有我,北宫俊天才不会设防。若是你们被他关押。我还可以救你们,你明白吗!”
      
      “胡闹,你真是胡闹!”忽然,他转身就吻住了我的唇,他过大的力量让我撞上了身后的马车,一直深藏在心底的火焰被瞬间点燃,我忘我地回应他的吮吻。

        激烈而急切的吻,带出了他对我压抑已久的爱,用力地啃咬着几乎咬痛了我的唇,他总是喜欢咬我,只要生气,就会咬我,手臂,肩膀,脖子,和心口,现在才明白,他无法吻我,只有咬我。
      
       “秋苒……        我是真的爱穸……”他放开我的唇,紧紧地将我拥入怀中,“真的,很爱,很爱……”
     
       “我知道了……”我亦紧紧的回抱住他,这次菘蓝之行,我和他的心中,都没了底。我好怕他因为保护刘曦而不要命,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他也怕为了保护他们而不顾安全,因为,我也是这样的人。我们三个,都会为两肋插刀,这是我们三人之间,牢不可破的友情。

        “不,你不知道。”他缓缓将我拉出怀抱,深深地凝视着我,“我骗了你,一直,一直……”
      
      “骗了我……”难道殇尘认为自己会出意外,而要编出一个让我恨他的谎言。可以从此安心地离他而去?
   
      繁杂的叫卖声,从窗外而来,掩盖住了马车内,我们所有的声音。外面是喧闹的市集,可是我们之间,却是让人压抑的沉寂,他久久没有说下去,似是在整理思绪,又似在回忆。
      
         “我们不是兄妹……”

        “我知道。”

        “但是,我们也还是情侣……”

        我怔住了,一直认为,他对我的爱,是因为我们前世是情侣,就算他前世劈了腿,我也会因为他今生对我专一的爱,而原谅他。
     
        可是……他却说……我们不是情侣……

       “我是韩氏集团的总裁,我的父亲,就是韩氏集团的董事长……”

     “韩氏?”

       “总之就是一个很大的集团。你确实是一个孤儿,但是,你一直都很努力。你和我妹妹,是好友,呵……你们相遇在上海庙街,一直抢一本耽美漫画。”

        我震惊了,原来,我跟他妹妹,才是同一阵营的。
  
       “你们就此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你也知道她是千金大小姐的身份。但是,在你大学毕业时,你执意不想让我妹妹给你安排工作。而我妹妹,只得给你一个讯息,就是韩氏在招文员。那时我根本不认识你,因为我的对妹妹所有的腐女好友,都避而远之。而且……我也很忙……”

        这算什么?难道你要听到一个老套的,灰姑娘爱上王子的琼瑶剧?
   
      “认识你的时候,你已经经过两年的努力,进入了我的秘书团队。当时,我不明白你用什么手段博得了整个团队的认可,成为了新一任的秘书长,你要知道,我这个秘书团队里,大部分都是女人,她们从来没有统一的战线,一直都是明争暗斗。”殇尘似是回忆到了有趣的事情,神情变得沉溺,笑容变得轻松。

        “后来,我才知道,是耽美,是对男人的遐想,让你成了她们的领队。之后,我才知道你是我妹妹的好友。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起先,我还怀疑你的能力,怀疑你能成长我的秘书长,是不是运用了我妹妹的关系,但是,我发现不是。于是,我开始重用你。”
   
       原来,他是我老板……
   
       “你是个非常能干的女人,除了将的行程安排妥当,更因为我妹妹的原因,你会提醒我准时用餐,准时吃药,准时锻炼,甚至是准时体检。那时,真的觉得你很烦。”

       为什么我听着听着,越来越感觉自己前生就是殇尘的太监?

       “但是,后来却养成了习惯,我干脆将自己的生活作息都交给了你,从此,不仅是公事,还有我生活的琐事,都由你来处理,小到买办内衣内裤,大到打发女人,全部交给了你。你不仅是我的秘书长,也是我的私人保姆,所以,秘书团就给了你一个绰号:太监总管……”

       果然!我怎么就那么心甘情愿地做他的太监总管呢?!

        “你做得很出色,因为你对我付给你的双份工资很满意。你需要钱,但你不需要别人的馈赠,你想靠自己买车买房,创造自己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所以,你才会留在我的身边,为我打点一切。”

        “甚至是女人?”我对此极为惊讶。


        他微露一抹尴尬:“是的,我的工作压力很大,一夜情……是时常有的事。但如果遇到无赖的女人,我就会……让你来处理……”

         “你!        你!你!你让我很无语,我 怎么可能会喜欢你这种男人!”

      “是的,所以你不喜欢我,但是,我却发现自己已经慢慢爱上了你。”他笑了起来,笑中带着自嘲,“但是,我又清楚你不会喜欢我,你了解我的一切,甚至知道我在压抑进需要用来发泄的女人的类型。我根本无法靠近你,你明白吗,那种明明心爱的人就在身边,却又无法触摸的无奈感……”他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深长地呼吸着,那呼吸似是带着痛,让我想起了一句歌词:想念是会呼吸的痛……












第四十三章     怀催的殇 尘


       殇尘的故事让我觉得遥远,因为我毫无半丝映像。终于明白何以在怀疑我们之前是情侣时,我对他没有半丝爱的感觉。
      
     “我第一次不知道怎么去追一个女人。鲜花,巧克力,炎、烛光晚餐,看日出日落,对你根本没有作用,因为你根本你根本不会去想我会喜欢你,我对你做的一切,你更不会联想到是我的追求。”

       我怔怔地眨眼睛,这是极有可能的事,我都这么了解他了,可谓知根知底,怎么可能还会产生幻想?估计连YY的激情都没了。


       “我送你鲜花,你问我是不是要把花插到我房间里,是不是今晚要给我和某个女人准备浪漫的烛光晚餐……”

        窘了,心里居然产生了一丝对他的同情。

        “我带你去吃烛光晚餐,你吃得心安理得,还问我是不是又能被哪个女人缠上了,要你解决……”
     
      再次深表同情。

     “我拉你去看日出,你会在我身边呼呼大睡,我带你去放行,你只关注身边的男人,然后跟我妹妹汇报又看到的攻受类型,将我一人落下……”他颓丧地垂下了脑袋,我甚至在他折头顶看到了失败两个大字!曾经的情圣,却对我毫无吸引力!

         “我一个月不找女人,你就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 我半年不找女人,你直接问我是不是生理出了问题;我一年不找女人,你就问我男朋友是谁……”

      不知为何,我忽然好想大声笑。想来想去,应该还是因为他让我做太监总管的。按照正常逻辑,我不可能对这么一个帅哥老板不产生浮想。

       是人都会YY一下灰姑娘的故事。可是如今,显然我已经把他当做同性别的朋友对待。


       “当我开始不需要女人,我知道我的心已经彻底不属于我。我想用不找女人来告诉你,我中可以不需要女人的,只是我爱的女人一直没有出现。我用忙碌的工作来造成你和我一直在一直,我以为这样会日久生情。结果,我和你即使朝夕相处两年,你对我也毫无感觉……”

      忍不住拍上他的肩膀,正因为没有记忆,所以这个故事我就像一个旁观者:“我……对花心男……是无爱的……”

       “我知道。”他双肘放上膝盖,双手交叉垫在下巴之下,“所以我想博一下,我打算直接向你求婚,或许更能表现出我的诚意,可是……我还是搞砸了……”
  
      “搞砸了?”


       “我……我……喝醉了……是你送我回家的……结果我……”
  
      “你……该不会……”

    “秋苒。”他焦急地握住我的手,“你整天都在我的身边,我不可能对你无动于衷,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日子越久,我就越想将你抱在怀里,吻你,爱你!”
  
    我怔怔地看着他炽热的眼睛,同样的话,也从刘寒珏的口中而出,难道,那个梦里,我愤怒地扇了他一个耳光,不是因为他劈腿……而是,“你该还会是强了我吧!”我脱口而出,心情瞬间五味瓶打发,甜酸苦辣混合出了一种异常怪异的滋味。

    他当即抱住我,紧紧地抱住我,就像怕我就此永远离他而去:“我没有控制住,所以毫厘子,在人爱上我的时候,我却成了太监……”

    心中真的很气,很多男人都以喝醉为由,可是当听到他后半句变成太监的话时,又觉得想笑,从旁观去看待整个事情,难道他不值得同情吗?
    曾经的情圣,被很多女人爱着,却爱上了一个根本不爱他的人,悲催。
    
    随着所爱的人来到异世,却成了太监,连爱的权利都没了。悲催。
    
     更悲催的是,对方爱了他了!
   
    此时此刻,我真的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了。因为所以的事情,都让我很无语,不知道该恨他,还是同情他,但是,我最后还是会原谅他,因为现在的我,爱上了他。
    
   “秋苒,我告诉你这一切,不是想你原谅我……”他放开我,说完真地凝视我,“我来到这个世界,成了太监,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但是,我看到了你,你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原因,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所以,答应我,不,算我求你,无论上山发生任何事情,你只要保护好你自己,看在我追着你来到这里,变成太监守护你,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答应我!”

    他紧紧握住我了我的双手,我依旧沉浸在那个悲催的故事里,有些懵懵然,我下意识地点点头。他安心地笑了,将我揽入怀中:“这辈子,我得不到你,下辈子,我只要不是太监,死也要追着你!”
    
    宛如誓言的话,了他的一片真心,原来情圣真的会回头,只要,找到他们所爱的女人。

     “殇尘……你怎么……说得像生离死别?这次上山不会出事的拉,要出事也是刘曦吧……”虽然那么说着,可是,心里却有些惴惴不安。

    似是感觉到了我的不安,他俯下脸忧心地看着我:“秋苒,你是不是也感觉到了?其实,我也感觉到了,这次菘蓝之行,一定会发生什么,而且,是不好的事……”
     
    我不由自主地握上他的双手,还会的,大家一定都会平平安安地下山的。
     “这里有刘寒珏这样的男人爱护你,我就放心了。”他轻轻将脸枕在我的头顶,“如果你觉得一个刘寒珏不够,不如去女儿国,那里可以娶侍郎,反正我是太监,得不到你了,看着别的男人为你争得头破血流,我会很开心……”

    “你这算什么心态。”

    “可是不想你的爱,只给一个男人,那样,我会嫉妒地想死。”

    “所以就要把我的爱切开,给不同男人?”

     “哈哈哈……玩笑玩笑。”他抱着我随着马车的颠簸而摇摆,殇尘的想法真滑稽,就像一个孩子。
    
   他随手掀开了车帘,发现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京城,两旁都是高高的白桦林。从京城到菘蓝山庄有一天的路程。那里是北方唯一一处山清水秀的宝地。

     当年还是皇家财产,但后来也被先皇赐给了北宫俊琦。自从成了北宫家的产业,后宫的妃巡捕 们,就再也没有去菘蓝山庄避暑游玩的机会。
   
     先皇对北宫俊琦的爱,是殇尘和刘曦这样的直男永远无法理解的,殇尘只有把北宫俊琦当做女人时,才能勉强思路,但刘曦说,如果是我要,他也会给,因为我和殇尘是他最好的兄弟,兄弟开口。就算是女人。也会给。
    
   所以,刘曦一开始只认为先皇对北宫俊天的不是独占的爱,而是和我们之间一样,是兄弟之情。
   
    直到那副画的出现,彻底刺激了他,让他梦魇缠身,陷入魔掌,差点做出伤害我这个兄弟的事情。他对此,也自责愧疚不已,因为殇尘说刘曦不与我说话,大半的原因,是不知如何面对我。任何一个男人,在对自己的朋友须知出那种事情后,都会陷入想死的尴尬。


   长路颠簸,殇尘让我靠在他的身上休息,结果就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醒为时,天色已经昏暗。

     “醒了?”他柔柔地问,轻手将我散乱的刘海顺到耳后。
   
    懒得起身,就依然靠在他的肩膀上:“到哪儿了?”一路颠簸,即使睡着,身子骨好像也散了架。
    
     “快到了。”
   
    “恩……”再次闭眼时,马车却是慢慢停下了,有人掀开了车帘通知到了。
    
    我懒懒地起身,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气下了车,车外竟是夕阳落山,满地的金黄。
  
      抬眼就看到王牌火红,眼前,是一片迷人的枫林,小道蜿蜒,尽头一座山庄若隐若现。

    好美……

    第一次,离开京于,第一次,看到宫外如此绚丽的美景。七年来,一直被关在后宫时在,即使出宫,也只是看看繁华的街头。今日站在山间枫林中,忽然之间,感觉到皇宫是那么渺小,外面的世界是如此广阔。

     刘曦已经站在那枫林的入口,北宫俊琦高挑在站在他的身边,远远高过了他一个半头,他伸手相请,刘曦却转过了身,目光朝我和殇尘而来。
    
    他向我伸出了手,冷淡的神情中,却透出一分柔情。
  
    茫然间,他依然向我伸着手,我竟是转头看身后是否站着刘寒珏,多么可笑的举动。

    转回身,他依然向我伸着手,山风抚过他的身边,带起了他长长的发丝和飘扬的衣带。枫叶在那一刻飘零在他的身上,为他深紫色的华袍添上了艳丽的红叶的花纹。
 
    我缓缓上前,感觉到从北宫俊琦而来的目光,垂下脸,将自己的手,放入刘曦的手中,然后被他牢牢捏紧,和他一直走在面前这条被红叶铺满的羊肠小道之间。

   隐迹在林后的山庄,靠山而立,隐蔽在如同匠心独具庄园,白墙黑瓦,红灯挑梁,宁静的山庄,带着一分神秘。
    
    就像梦中一样,山庄的牌匾上,是金色的大字:菘蓝山庄。 
 

   

      







第四十四章 刘曦的告白

      守护菘蓝山庄的侍卫为我们打开了玄色的大门,随着“吱呀呀”沉重的厦门打开,入眼竟是一片浅浅的花池,只到膝盖的水清澈见底,水来自于山间的溪涧,聪明的工匠们在这溪涧经过之处,凿了这个花池,里面红鲤嬉戏,浮萍片片。

       一朵又一朵大型的莲花石墩组成了一座石桥,走在石桥上,有如脚踩莲花,虚浮在花池之上。

        一路行来,只见各种园林,不见房屋。竹林,桃林,杏林,樱花林等等等等,使这里四季都在花开纷飞之中。

       但仔细看去,却在这些花林深处,隐隐可见房屋,整座山庄如同将四季包裹其中,又似是花林将他隐藏。

      花中有宅,宅中有花,能生活在这样一个庄园中,真是如那神仙眷侣,逍遥人间。此时此刻,我有了私心,竟也想将这座庄园归为已有,不再让外人踏入,只与自己心爱的人,一起独享这里的花开花落。

        山庄靠山而建,因此越走便越往上,直到来到一处宅院比较集中的地方。而此刻回首遥望,眼前是开阔的云山雾海,而那先前行来的园林,便尽收眼底,夕阳照出了它们华丽的炫彩,可惜只是近黄昏。

       撇眸看殇尘,他对眼前美景也颇为惊叹。再偷眼观刘曦,却发现他无心观景,紧绷的神情显然带出了他的不安。

        北宫俊琦和两三个仆人将我们带至一个古朴雅致的房间前,显然是为刘曦准备。

        “殿下。酒菜已经准备,不如先行用膳?”北宫俊琦微笑着提议。

         刘曦紧紧拉着我,不看北宫俊琦:“本殿下疲累了,想先睡一会再用餐。”说罢,便要拉着我进房。

       北宫俊琦伸手微微拦阻:“山庄房间众多,还是让小喜睡另外一间吧。”

          刘曦侧眸八斜视北宫俊琦,冷哼:“她睡别的房间,本殿下十分不放心。”

         北宫俊琦微微落眸,轻轻而笑,收回手悠然一礼:“那殿下休息,本王就不打扰了。”说罢,他转身而去,只留下两个仆人守候在门口。

        刘曦给殇尘使了一个颜色,殇尘和那些仆人站在门外,开始询问:“晚膳几时送来?”

         “就送来,请这位公公放心。”

        刘曦开始拉着我往房内而去。

         “这山庄好大啊……”

         “是的,小公公,晚上若是无人带路,容易迷路……”

         谈话声渐渐变得模糊,没想到这房间也是很大,不仅分了几个厅。而且睡房被设在最深之处。

         当我们走入睡房时,已经听不到殇尘和那些仆人的对话。

        但是,轻轻的风中,却传来若有似无的海浪的声音。正觉得是不是自己幻听,忽然被 人拦腰抱起,就直接扔上了床。

         紧接着,刘曦的身影占据了我所有的视线,他扯下帐幔就扣住我的肩膀用力摇晃:“你到底在想什么!到底在想什么!”

         我被晃得头晕目眩,殇尘结束,轮到他了。

        “别,别晃了。”我抓住晃我的胳膊,他停下手,愤怒地睁圆了双目:“我让你呆在宫里,你跟来做什么!你能做什么!连武功都不会!你还能做什么!”

   
       “北宫俊琦信任我!”我大声回答,将他怔住,“正因为他信任我,所以我做的事情可以很多!”

       “呼……”他重重呼出一口气,往后跌坐,双手放开我的肩膀,抚上额头,一直不束起的长发从他脸庞垂落,盖住了他本就不大的面颊。

        房间渐渐暗了下去,昏暗中,是久久无言的他。

        看见他随意放在身边的手慢慢收紧,带出我一丝揪心:“殿下……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我想握住那只攥紧的手,但却在碰到之时,他立刻收回。

          “殿下……”

          “小喜。”忽然认真 的语气从他口中而出,他从垂落的长发间扬起脸,昏暗中的眼睛,分外深邃,“无论之后发生什么,你只要保护自己就好!”

         同样的话,又从面前这位少年的口中而出,他深沉的目光带出了同龄人完全不可及的成熟。

         “因为。”他迟疑地捉住了我的手臂,“我不仅公是我的兄弟,而是我最爱的人!”

        瞬间,我怔住了,我是他最爱的人?

           “这些人,我想了很久,我终于明白我看着你会痛苦的根源何在,因为我是太监,而我喜欢你。我不想变成北宫俊琦那样的人,但是,我确确实实喜欢上了你。所以,才会在乎你和大皇兄的关系,才会看到我和大皇兄……亲热的时候失控。”

       “你……”

         “你不要说,让我说完。”他深吸了一口气,夜将这个房间吞没,也将他的神情掩藏,“因为我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机会对你说这些话了。小喜,如果我不做皇帝,而是大皇史做,你会不会选择我?”

         他抑起脸,深邃的视线牢牢抓住我的视线,直击我的心脏。他总是那么直接,直接地表现出他对我强烈的感情,直接地告诉我他喜欢我,直接地问我到底会选择谁。而且,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摆出了如果他不是皇帝的前提。

        “我……我已经……”没想到,最后却是我变得胆怯,无法正视他的目光,“我已经喜欢上……”

       “你只是喜欢!”他忽然捏紧了我的手臂,“因为你爱的不是大皇兄,而是殇尘!”

        “我之前没有看清自己的感情,但我知道你喜欢殇尘,而且,殇尘也喜欢你,我虽然嫉妒你们之间的感情,但是,也很高兴,因为这样,你就能永远在我身边,因为殇尘不会离开我,你就不会离开。”

        原来刘曦一直知道,这位十五岁的少年,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在他的心底,如果不是今日随北宫俊琦上山,让他也感觉到凶多吉少,那么这些秘密,他是否永远都不会说出口?

         就像殇尘,他即使会被我恨,被我讨厌,他也要在今日说出我和他之前的种种,和那件让他后悔地想死的事。

       “后来,你却要和大先史纠缠不清,我当时很困惑,也很气愤。如果说你要感情,殇尘给了你,你若是觉得不够,我也可以给你。如果你要荣华富贵,我更可以给你。然后我就看见你和大皇兄……

         我当时一下子变得很混乱,父皇和北宫俊琦的事已经将我差点逼疯,我当时真的以为你选择大皇兄,是因为他可以满足你身份上的欲望……因为那是殇尘无法给你,而我又不会的事情。对不起,小喜,我那时真的……。”

         他握住 我的手开始颤抖,几乎哽咽的话让他难以启齿,他埋入脸,再次用长发将他那已经看不清楚的脸遮起:“小喜……对不起……”似是终于直接面对自己的过错,他的身体,开始变得放松,他说了出来,将这几天压抑在心底,对我的误会,对我的愧疚,和他痛苦都说了出来。

          “我……原谅你……”想起他说他不会那种事情,又觉得好笑。一个堂堂的殿下,说自己不会,若不是周遭黑暗,他也不会有这个勇气说出来。不然按照他以往的性格,他肯定一脸深沉,佯装自己是深谙此道的风流高手。

         “我知道你选择大皇兄,是因为他温柔,而且他会带你出宫。是女人,都喜欢大皇兄这样的,所以,小喜,就算为了爱你的大皇兄,你也要好好活下去,这样。我……才会安心。”他紧紧地握住了我的双手,从未听他说那么多,只因为这次菘蓝之行,他和殇尘一样,都当作了最后一战。











第四十五章     泡温泉去

       屋内有人点亮了灯,金黄色的灯光渐渐映出了他认真的脸庞,和那双深情的眼睛,他细细地看着我的五官,平日放荡不羁的面具褪下,便是他那张十五岁的,还带着一分稚气的脸庞。

     这才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刘曦,在今日,在这一刻,在我的刘曦又回来了。他带着一个正常少年有的青涩,回到了我的面前。

       微微泛红的脸,和水光潋滟的不再深不见底的双眸,都透着他的真,他的诚。他缓缓向我靠近,帐外人影晃动,空气中便带出阵阵菜香。

        他并不顾及外面有人,因为他知道他们看不清床内的情形,但是,他却有些紧张,不知道在紧张什么,当他挨近我的脸庞,视线落在我的唇上时,我恍然明白他到底在紧张什么。

        从未碰过女人的他,现在,想吻我!

         “殿下,用膳了。”殇尘的声音从床外而来,我瞬间回神,抽回了被他握住的双手,在他即将贴上我唇时离去,刘曦,谢谢你的喜欢,但是,脱去深沉外衣的你,其实比刘寒珏还要纯真,所以,我不想伤害你。

        我钻出帐幔,看了看左右,发现只有殇尘一人站在床边对我宠溺地笑,他收起帐子,在看到我身后刘曦的那一刻,怔了怔,便问:“殿下怎么了?”

        我回头一看,刘曦背对着我们而坐,就像是在坐禅,我笑了,“我们和好了,他在感动。”

        “是嘛,那真是太好了。来,吃饭。”

      殇尘扶着我下床,顺便提醒刘曦,“殿下,先吃饭,之后的事情,是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恩。”淡淡的声沉吟,再次将他包裹在重重城墙之中,他转过身,脸上的羞红已经褪去,没有表情的脸上,再次蒙上了深深的忧虑,他看向殇尘:“殇尘。你要保护好小喜。”他交代完,从我们身前走过,始终,没有再看我一眼。

       殇尘收起了眉,摇摇头,转身戳了戳我的太阳穴:“你看,连刘曦都为你操心。”

        我轻笑一声,垂下脸。原来即使聪明的殇尘,也被刘曦蒙在鼓里。那位少年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猪猜测了。

       还在用膳的时候,一个仆人送来了一件托盘,托盘上是一件红色的浴衣和一双木屐,说是北宫俊琦知道刘曦身体疲累,邀他共赴温泉。

      我好奇地拿起红色的浴衣,鲜红的颜色如同晚霞,这个颜色最能称出皮肤的白,上好的丝绸,光滑的质感,穿在身上一定轻如蝉翼,但同时,也定然性感十分。

       我和殇尘都不禁为刘曦担心,殇尘拿着浴衣双眉紧皱:“殿下,你不能去。”

        刘曦挑起浴衣,看了看,却是看向我,唇角一扬:“小喜穿着一定好看。”

         我一怔,他此刻还有心思开玩笑。我不由得夺过他的浴袍:“你不能去,万一北宫俊琦兽性大发怎么办?”

        刘曦侧脸想了想,,从靴子里竟是抽出了一把匕首,神情瞬间阴冷:“那就切了他!”

       我和殇尘都怔住了,殇尘的脸都开始发黑,就连我这个腐女都觉得很别扭,更别说殇尘。不知道他生前是否也被男人盯上过。

        刘曦脱去了所有的衣物,看着他赤裸裸和只穿着亵裤的身体,我面色微红:“殿下,你也不用脱光吧。”

       他不疾徐地套上那件丝滑的红色浴衣,浴衣只有腰间有一处系带,他一处系一边随意地说:“既然他想看,就让他看。”说完,他弯腰脱鞋,瞬间,宽大的衣领从他肩膀滑落,但是转眼间,那片裸露就被他的垂落的长发覆盖。发亮的黑,炫目的白和刺眼的红,三者瞬间形成了一种近乎邪恶的性感。

        “殿下,你这样太冒险。”殇尘终于也忍不住说话了,他一直照看着刘曦,刘曦即是他的兄弟,又是朋友,又是儿子,他绝对不会希望看到刘曦出事。

         刘曦换上木屐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和长发,将他们垂挂在胸前,然后,将匕首放入浴衣宽大的袍袖中,抬眼看了我们一眼,也不说话,便“踢踏”“踢踏”走向门口。

        我和殇尘都知道无法阻止他,可是,看着他就此离去,实在放心不下。殇尘看了我一眼,就追了上去,但是,却在门口被仆人挡下,说是不用小太监跟随。

          北宫俊琦成功地将刘曦一个人勾走了,剩下我和殇尘两人在房内惴惴不安。

         我和他都一起来回徘徊,可是,谁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

         我们一起打开房内的后窗,却赫然发现窗下竟然就是悬崖,而悬崖之下,竟然是一片沙滩,而就在不远处,便是大海,终于明白那海浪声从何而来。

         当我和殇尘看到前面的大海时,我们二人竟是都一下子平静了。海天之间,一轮明月正在慢慢升起,与海面上的倒影相依相伴,恋恋不舍。

        “殇尘,你有没有和兄弟……爱上同一个人?”

          “没有。但有可能会,因为即然兄弟,便有相同之处,会喜欢同一类型的女人,所以爱上同一个女人,很正常。你们女人里,不也是经常会爱上同一个男人?”

        “是啊……”

        “怎么了?”

        “刘曦……刚才说喜欢我……”

          他微微一怔,转过身俯视我的侧脸。

        “他说……他知道我们彼此喜欢,所以以为我不会离开他,而我选择了刘寒珏,他便一时无法授受……”

         久久的,殇尘沉默了,直到那轮明月彻底跳离了海面,才在海风中带出他怀声长长的叹息:“我们都错了,原来他早已不是孩子……”

        “请问……哪位是小喜公公?”彬彬有礼的声音从我们身后而来,我和殇尘转身看去,却是一个仆人又托着一个托盘站立在灯光之中。

        我上前一步,殇尘却拉住了我的手,但是,我还是说道:“我是。”

       仆人将托盘乘上,又是一件浴衣和一双木屐。只是这件浴衣显然比刘曦那件“正常”许多,白色的浴衣,上面零星点缀着蓝色小碎花的花纹,清新淡雅。

         “王爷命小人带小喜公公去温泉沐浴。”他恭恭敬敬地说。

         瞬间,殇尘更加握紧了我手臂,我笑道:“是吗?那是跟王爷他们一起吗?”

         “不,山庄温泉众多,是单独地一个。”

          “好,那你把衣服放下,我换好就出来。”

         “是。”

         仆人将浴衣放下,低着头退了出去。殇尘发了急,“你不能去。”

          我笑了,拿起浴衣观看,衣结比刘曦多了许多,从领口到腰间都有,显然北宫俊琦不希望我春光外泄。

          “看,北宫俊琦是疼爱我,所以让我去泡温泉,殇尘,这里显然只有我才能自由来去,到时我就去摸 摸地形,被发现了,也会说是迷路,你放心吧。”

       他还是紧皱双眉。

        我笑着开始脱 衣服,登时,他回过了神,转过身。

      换上浴衣和木屐,拍了拍殇尘的背,他转回身将我上下打量一番,轻笑一声:“看来北宫俊琦是真的疼爱你,他大概是把你当做了自己。”

        我看了看身上这件可以说包得比较严实的浴衣,也深有同感。

        在殇尘担忧的目光和不断告诫中,我离开了房间。跟随着那个仆人前往温泉。

    ……









第四十六章    被放倒

       一路上,都是平坦的打扫干净的青石板路,所以用木屐走在上面,不会有小石子咯脚。

         “王爷和殿下在哪里泡温泉?”我异常关心得问。

         家仆依然垂着脑袋:“山庄的温泉虽然独立,但相对集中,所以王爷和殿下离得不远,不过……小喜公公还是在自己的温泉吧,别打扰他们才是。”仆人说话的语气有些暧昧。我便乖乖点头。

        不久之后,竟是出现了一片木板铺起的路,即使是山间的台阶,也是由木板铺成,而在我的头顶上方,是木质的顶棚,即使山中下雨,也不会淋湿脚下阶梯。

        虽然身上的浴衣比刘曦那件材质厚了许多。并且长及脚踝,但山间阴湿的空气依然吹得我赤裸的双脚有点凉飕飕。

         “小喜公公,到了。”家仆停在了半当中,他往左边一指,我顺着看去,心中不禁惊叹,一个又一个小小的温泉从上而下,层层叠叠,虽然有人为加工的痕迹,但显然原型就是如此,真是天然的浴池。

       “小喜公公可自行选择。”

         我朝左侧而去,温泉虽然露天依然有木质的顶棚,遮风挡雨,若是雨天在此泡温泉,定然别有风味。

        走了几步,转身看,家仆还跟着,我就说我不习惯别人看着我洗澡,让他回去,他似是不放心,说有些温泉较深,意思是怕我淹死。

        我便说我会选较浅的。他才安心离去。

         待他走远,我就脱了木屐,这东西穿着踢踏踢踏不是引人注意嘛。我偷偷往前寻找,可是打了一圈,都没看到北宫俊琦和刘曦的身影。

       我只得返回到原先转弯口,发现台阶还可以往上,于是,我就继续往上走。这个世界还没有夜视望远镜,不然我爬到最上面,往下一看,就全看清了。

          要是他们都脱光光了,哇塞,擦口水~~我真是无耻,刘曦都那么危险了,我居然还有心情想这些色色的东西。

         东看看,西望望,忽然,一点红影映入我的眼帘,我顿住脚步,往左下方看去,科在我路过的第三层的深处,还有一条极为隐秘的小路,小路在夜间十分不明显,难怪我刚才走到一定时候,看看前方无路便折回,原来是暗藏玄机。

          而如今,我走到了第四层,反而看到了这处隐秘的温泉,一红一白两件浴衣随意地躺在温泉旁边,而那明亮的月光下。正是两个共浴温泉的赤裸的美男子。雪白的月光,使得温泉波光粼粼,我从上而下地俯视温泉如镜一般雪亮,温泉中的两人看得分外清晰。

         清澈的泉水里游弋着两个人黑色的发丝。天朝以发长为美,北宫俊琦几乎及膝的长发在清澈的水中漂浮,就像一条又一条小蛇,缠绕在刘曦雪白的身体周围。还只有十五岁的刘曦,坐在北宫俊琦的身边,整整小了一圈。

        我双手放入袍袖,一动不动地站在他们上方,不敢再挪动一步,深怕自己碰触到路边的小草,或是发出半点声音被他们发现,如果这两个人不是敌人,那此刻这幅月下共浴图,是如此地和谐。竟让我也有种想把他们画下来的冲动。不过,我可没先皇那么变态。

        其实,回忆起来,先皇的恶趣不就像那个什么冠西?这还是殇尘提醒我,说在我们那个社会,糜烂之风也越来越盛大,很多人都喜欢自拍嘿咻,这是他在腐女之后,第二件想不通的事情。

       “殿下,可喜欢这里?”静静的,传来北宫俊琦文雅的声音,他单手随意地放在刘曦身后的池边,从我的角度看,就像是将刘曦揽在怀中。

        刘曦没有说话,而是随手捞起了一把北宫俊琦的发丝,唇角扬了扬,放到鼻尖嗅闻,充满诱惑的动作,让人浮想联翩。

       “早听说北宫家族有体香,今日与王爷共浴,果然不假,王爷身上的香味,真是比本殿下身边的宫女不要好闻,王爷莫不是用此来诱惑男子?”

         “哼……”北宫俊琦轻笑出声,抬起放在刘曦身后的手,在刘曦还在嗅闻他的长发时,轻轻的,用指尖掠过他的耳垂,登时,刘曦忽然将手中长发用力一扯,便将北宫俊琦的脸扯到面前,邪魅而笑,低沉而语:“你要做什么?”

           透着一分暧昧的声音,刘曦深黑的眸子映入了空中明月,闪闪发亮,他在挑战北宫俊琦的底线,我心底无语,体型上就差了好多,他还想做上面的不成?

       北宫俊琦并未因为他的拉扯他的长发而怒,反是倾身靠前,翻身撑在了刘曦的向前,刘曦显然没想到北宫俊琦化被动为主动了,他的眸中一划过了一丝惊慌。

        “殿下……”透着沙的声音飘入了空气,连我的心中也受到一定的蛊惑,“您跟先皇真是越来越像了……”

        “那,那是当然!”刘曦努力和他保持距离,撇开脸双手环胸“本殿下是父皇的儿子,不像他像谁?”
      “不,不仅是像,而且……”他抽回撑在刘曦一侧的右手抚上了他的脸庞,惊得刘曦想从他的身前跳开,可是,随着一声巨大的水声,刘曦似是被他圈住了,登时,刘曦原先的镇定,在这肌肤碰触中,瞬间瓦解。

        看着他们紧贴的胸膛,和刘曦瞬间涨红的脸,我赶紧捂住鼻子,还好,没流鼻血。

        “你为什么和子麓一模一样?”北宫俊琦俯视怀中的刘曦,虽然我只能看到他的头顶,但我依然能从他沙哑的语气中,感觉到他的爱恋,他细细抚过刘曦的五官,刘曦的脸从红色瞬间转白,但他却依然操持一分最后的冷静,用自己轻蔑的目光看着他,冷笑:“哼,北宫俊琦,你果然是我父皇的男宠!”

       “男宠?”北宫俊琦微微一怔“看来你已经知道了,那也好,那你就长居菘蓝山庄,我会将你父皇每晚对我所做的,一点,一点……”修长的指尖从刘曦的颈项慢慢滑落,瞬间,刘曦宛如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就连原先凝聚的视线也开始随着北宫俊琦指尖的滑落。而一点一点,涣散。

           “还给你……”那只充满邪恶的手瞬间滑入水中,登时,刘曦身体一怔,全身都陷入潮红,好像是被抓住了什么弱点。

       再次抚额,看,这就是功力的问题,还想做攻,现在一下子就被人放倒了。

       忽的,我从刘曦的眸中看到了一抹杀气,突然。他从水中跃 出,如同水中的精灵高高跃起,长发带着晶莹的水帘飞扬在他身后,而他的手中,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他朝北宫俊琦狠狠扑去,北宫俊琦却在那一刻缓缓倒入水中,我立刻蹲入一旁的矮树后,耳边是“啦!啦!”的水声。

       从短而密的枝叶间,我看到了北宫俊琦唇角的笑容,他只是微微抬手,就扣住了刘曦的手腕,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又结束地太快,瞬间又陷入了夜的宁静。

        月光下,刘曦跨骑在北宫俊琦没入水中的身上,想杀死他,但显然手中的匕首,永远无法达到他想要的距离。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藏着这个小玩具?”北宫俊琦神态悠闲,唇角带着轻蔑的笑容,温泉并不深,他躺在温泉里,身后的长发如同邪恶的蛛网撒,网住自己的猎物。

          “北宫俊琦,我要杀了你!你这个诱惑父皇的妖孽!”刘曦愤怒中共中嘶吼,光洁的后背从长发间透出,在月光下闪现着水的亮泽。

        “哼……”北宫俊琦轻笑一声,眼神陡然转冷,“我是妖孽?如果我在妖孽,你父皇就是恶魔!”

         他突然翻身,轻而易举地就将刘曦压在身下,只是轻轻一掐他的手腕,刘曦手中的匕首,就无力地跌入温泉之中,他一手扯住刘曦的手臂,一手紧紧扼住了他怕脖颈,就将他狠狠压入水中。

         这抬!就这招!上次北宫蒲玉抓我就用这招!原来都是从北宫俊琦这里学的!

          “恩!恩!”刘曦的脸被淹入水中痛苦的挣扎,他双手牢牢抓住北宫俊琦扼住他脖子的手腕,但显然毫无作用。

          北宫俊琦将他的脖子微微往上一提,让他离开水面,就冷冷而笑:“刘子麓那个恶魔活着就是为了折磨我们,折磨丽妃,德妃,我们一个个都要被他逼疯,他的死是顺应天意!他这样的恶魔早就该死了!”

         “咳咳咳!”刘曦大口大口咳嗽,但是那双眼睛里,却是宁死不屈的神情。

        他再次将刘曦摁入水中:“刘子麓!你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从地狱里继续出来折磨我们!”

        我惊了,显然北宫俊琦现在已经把刘曦当刘子麓了!怎么办?怎么办?看着刘曦在水中挣扎的身体,和渐渐无力踢踹的双腿,我心慌意乱。

        随手 捡起一颗石子,不行,太小了。再拿个大的。

        “子麓!子麓!”忽然,北宫俊琦的声音又变得忧急,我立刻看去,他赫然跳开了刘曦的身体,刘曦慢慢浮上了水面,长长的发丝在苍白的月光下飘荡,已经苍白的脸,没有了任何表情。

        “子麓!”北宫俊琦急急目前,将刘曦从水中抱出,放在了池边,我现在才发现,感情两个人下身都围着浴巾,真是画蛇添足。

       北宫俊琦匆匆在他肺部一摁,一口水从刘曦口中而出,他无力地摇晃了一下头,便再次昏迷过去。



第三卷——第48章——红房危险

过于寂静的房间,让我和殇尘都不敢挪动半分,甚至怀疑是不是进错了房间,北宫俊琦把刘曦带往了别处。

“子麓。”终于,房内传来了北宫俊琦的声音,让我和殇尘一阵欣喜,这说明我们没有进错。
“你看,你的孩子现在就躺在当年你折磨我的床上,呵……他才十五岁,还那么鲜嫩,你说,他的味道,是不是会非常鲜美?”

殇尘听着浑身一颤,我理解他,是个直男都受不了。我听着都心底发寒。不过,也说明北宫俊琦又恢复正常了。

殇尘朝左边的墙指了指,我们就往那边爬走,然后贴着墙根移动。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对我做的一切,给我带来的耻辱!现在,我就要在你的面前,将你最喜爱的曦儿彻底摧毁!让他永远做我的男宠,一生活在痛苦之中!”

房内回荡着北宫俊琦充满恨意的声音,他的目的终于达到了,他终于可以在今天,向先皇进行最后的报复!

“这里是我痛苦开始的地方……现在,也是你的了……原本,我不打算伤害你的,但是,你跟那个恶魔长的太像了!不,他一定是附身在你的身上,来继续折磨我!羞辱我!”

越来越激动的话语,让我和殇尘都担心不已,我们加快脚步,殇尘一个翻滚就滚入了红帐,然后,从红帐间伸出一只手,意为安全,我再跟着走了进去。

整个房间就像是被红帐围成的迷宫,当我们进入第一层红帐后,面前还是满眼的红帐,我们放大了胆子,迅速往前钻,隐隐的,我们看到了红帐之后的人高的屏风。
我们停下了脚步,将自己的身形贴在红帐之后,微微探头,我们看到的,竟是画满刘子麓和北宫俊琦的屏风。

每一扇屏风上,都是他们的戏情的画面,笔法和画风都与德妃相似,我震惊了。当一个女人记录下自己的男人和另一个男人欢爱的全部场景时,她一定,彻底崩溃。

“你这个恶魔,折磨着丽妃,德妃,和我!”北宫俊琦在温泉里愤恨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原来先皇……真的……很变态……

殇尘立刻转回脸,脸上红白黑交加,如果是男人和女人的春宫图,他一定看得比我还要起劲,但现在,是两个男人的,他能忍住不吐,就已经不错了。

在那人高的屏风中,有两幅是单人画像,两幅画像都衣冠完整,因为我看到的是屏风的背面,所以看不清上面画的是谁,但估计应该是刘子麓和北宫俊琦。
“子麓,你说我是先将你的曦儿绑起来,还是喂他吃点药?”一个身影,走到了其中一幅屏风前,看来那幅是刘子麓。

隐隐的,在屏风摆放的缝隙间,可见一张极大的红床,那邪恶的红色,竟是红中带出了黑,若不是刘曦那白花花的大腿,我根本看不到床上还躺着一个人,他身上的红袍和红床溶为一体,他就像被一个充满血腥味的血池吞没。

殇尘对我打手势,他的意思是要绕道北宫俊琦身后去。我对他摆摆手,指指自己,还是先让我把北宫俊琦的视线吸引,你才有机会。

他极力反对,我立刻驳回。他无奈地叹口气,我们两个便开始等候时机。

“现在,就让你慢慢欣赏你儿子的淫丶荡的表情。”他缓缓朝床边而去,我立刻上前站在了那刘子麓画像的身后,刘子麓身上玄色的衣袍,正好可以遮住我的身形,若是浅色衣服,说不定还能从正面看到我。

透过纱制的屏风,我隐约可以看见北宫俊琦打开了刘曦的衣袍,他白皙的身体瞬间暴露在红床之上,那妖冶的红,刺目的白,让人浴血沸腾。我们终于摸到他们的淫窝了!不知为何,此刻我竟是有点兴奋,脑中不断浮现先皇和北宫俊琦在这张罪恶的红床上翻云覆雨的场景。

该死!狠狠掐了自己一下,都什么时候了,还YY!

额头抽筋,我干脆直接走出屏风,我要直接面对北宫俊琦,这样,我才能集中自己那10%都不到的正常神经,不被90%的YY神经左右,最后演变成围观北宫俊琦吃刘曦。

北宫俊琦抚上了刘曦的脸庞,他没有发现我的到来,当他的手顺着李旭颈项而下时,我立刻出声,“王爷,您不能再陷进去了。”

登时,北宫俊琦一惊。但他毕竟是征战多年的将军,所以,他在片刻的惊讶后,慢慢收回抚摸刘曦的手,缓缓朝我看来。

“小喜?”他目光中,带出了疑惑和惊讶,他皱了皱眉,转身扬手间,红浪翻滚,一条丝绸的红色被单盖在了刘曦近乎赤裸的身上。显然,他并不想破坏在我心中的形象。

我立刻上前:“王爷,您说过,您说小喜认为王爷是个好人会后悔。但是,小喜至今依旧认为王爷是个好人。”

他怔住了身体,放下了红被,缓缓转身。

我看向四周,忽然,有人捂住了我的双眼,将我拉入怀中:“不要看,答应我,不要看。”

别看?早看完了。

我点点头,他放开了手,坐在床沿上与我平视,他轻轻拂开我额前的刘海,望入我的眼睛,柔和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贪恋,

“我的小喜果然依旧干净……”充满怜爱的话,从他的唇中而来,我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王爷,先皇伤害了你,但那已经过去了,先皇也已经死了……”

“小喜……”他似是没有听我说话,而是抚上了我的眼睛,“你一定要保持这份干净呐……这份干净,曾经属于我……”

“王爷……”

他将我牢牢捉在身前,喜爱地触摸我,就像是在爱抚一件最爱的收藏品,他不断地,小心地在我的眼睛上流连,然后抚过我秀挺的鼻梁,柔软的红唇,我怔怔地看着他痴痴的神情,他在我的身上,一直留恋的,就是他口中的那份干净?

到底,这份干净是怎样的?难道是指处子?还是别的?到底是什么?

他的手缓缓而下,抚过我的脖颈,当他的手再往下时,我立刻抓住;“王爷!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小喜说话?”

他怔然回神,但眸底却飞速地划过一丝压抑的恨,他紧紧扣住了我的身体,极大的力量带着他的恨抓痛了我的手臂:“小喜,你不会明白,因为你没有被人夜夜压在身下,当做一个比女人还要低贱的男宠!”

“不是的,王爷不是男宠!”我焦急地说,这是心里话,“先皇是喜爱王爷的,先皇从没将王爷当做男宠。”

“没有?!”他忽然甩手指向周围,“那这些画算什么!算什么?!我们曾经是青梅竹马的好兄弟,他却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保他江山,他却将我当做妃嫔,不!是连妃嫔都不如的玩物!他凌丶辱我,折磨我!直到他在这张床上尽兴!”

“……”

“他折磨我一次,就给我金银珠宝,我是男娼吗!他要我了,就传唤我,边疆有战事了,他就把我踹下床!我拒绝,他就想尽办法将我拐上山,然后夜夜临幸,还逼着我和丽妃,一起淫乱!这是人做出来的事吗!他是恶魔!是荒淫的恶魔!”狂吼忽然在我面前响起,震得我双耳发聋,原来,丽妃和他们,真的曾经在这里一起做……爱。


第三卷——第49章——脱险

这一卷即将结束,情节和字数无良无法估算,所以感觉明天可以写到小喜遭劫了,现在看来,还会过两天。无良算术不好,非常抱歉。磕头谢罪。
刘子麓是一个不会爱的人,因为他将自己所爱的人折磨地那么痛苦。即使北宫俊琦知道刘子麓让丽妃和他们一起,是为了生下所谓的他们的孩子,但是,对于曾经纯真,甚至,或许曾经期望刘子麓只爱他一个人的北宫俊琦来说,是一种极大的羞辱。

人对自己的纯真的看法不相同,或许北宫俊琦追求的就是那份身体上的专一,感情上的专一。而刘子麓没有做到,甚至身体没有,还害得北宫俊琦也失去了这份专一。

如果北宫俊琦只与刘子麓一人发生关系,或许他现在的痛苦更少点。而再加上一个女人,让他陷入极大的自我挣扎,甚至打破了他的道德底线。神经因此而彻底崩断,从此认为自己只是一个肮脏不洁的玩物。

看着北宫俊琦如此痛苦地嘶吼,我渐渐看到平日那个深藏在平静表皮之下的,活在自我矛盾和自我挣扎中的人。
如果不是今日再临山庄,面对这张红床,那个可以说是胆怯地躲在北宫俊琦心底的那个他,不会撕裂自己的外表,从那刘子麓所造成的深渊和阴影中爬出,然后对着和刘子麓一模一样的刘曦,拼命地报复,将身上所有的恨都施加在他的身上,直到他最后也堕入地狱,对着刘子麓狰狞地大笑,看着他痛苦。

他想从报复刘曦的身上得到快感,得到解脱,可是,最后真的能快乐,能解脱吗?

北宫俊琦在嘶吼完后,神情变得呆滞,他似是想起了什么,惊诧地盯着我的眼睛:“小喜,你都知道,你怎么可能都知道!”
我眨了眨眼睛,心中其实带着内疚。因为他所看到的,我的这份干净,只是我平日的伪装。

“为什么?!为什么你都知道,却能依然保持这份干净?”他将我的手臂越捏越紧,好似要将我撕开,彻底看清我“出淤泥不染”的真正的原因。

我很想说,其实我思想很YY,所以才会从平日的蛛丝马迹里,猜到当年的种种。

但是,谁会说自己思想YD?谁都不会,于是,我只有继续保持沉默,可能正因为我的沉默,让很多人都误以为我是一个安静,纯真的人。

没想到最后,最坏的人是我。我骗取了北宫俊琦的信任,让这位大叔对我从不设防。北宫大叔啊,你说我认为你是好人,我会后悔。其实,应该后悔的是你啊。

“小喜,你怎能保持这份干净……怎能保持……”他似乎陷入了“干净”的魔障,只认为自己是龌龊,肮脏,无法保持纯净的时候,才会对别人的近墨不黑而产生强烈的疑惑,看着他几乎陷入崩溃的神情,和那一句又一句重复的疑问,让我的心为之而揪痛。

原来他的痛苦,来自于他执着于自己曾经的那份“干净”。而摧毁这份“干净”的恶魔,便是刘子麓。

“你不可以这么干净,你不可以的!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那份干净,才会让他想把你彻底撕碎,摧毁,将你的纯染黑,将你的真抹去,然后在你的身上留下那些不堪入目的罪恶的痕迹……”他竟是有些害怕地将我紧紧拥入怀中,如同要保护我,深怕他口中的那个“他”来伤害我。

他?难道他说的是刘子麓?

“小喜,与其让别人摧毁你的干净,不如让我,让我来抹去你这份纯净和天然,这样,他就不会来折磨你,凌虐你,你会更加安全……”
我惊了,北宫俊琦入魔了!殇尘!你怎么还没过来!

“小喜,不要怕……我会对你很温柔,不会让你有半丝疼痛……”他痴痴地抚上我的脸庞,用他特有的沙哑的声音轻哄我。我慌忙抵住他下俯的胸膛:“王爷,你醒醒!你不要入魔啊!”

“小喜……不要抗拒我……”他俯到我的耳边,“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我……”

“王爷!小喜是崇敬你!”

“小喜……”忽然,耳垂被灼热的唇吞没,我全身的细胞都停止了转动,撑圆的双眸中,是殇尘越来越大的身影。

“怦!”

北宫俊琦的身体彻底软在了我的身上,他沉重的身体将僵硬的我直接压垮,我跌坐在地上,他热烫的脸还贴在我的脸庞。

一丝血腥钻入我的鼻息,暗红的血从他的后颈流出,在他雪白的浴衣上,留下一条让人作呕的红色痕迹。流动的鲜血就像一条紫红色的蠕虫,慢慢蠕动。

“呕!”我立刻干呕。殇尘迅速将北宫俊琦从我身上踹开,忧急地扣住我的肩膀:“没事了,没事了。”他将我拉入怀抱,不断地抚拍我的后背。他温热的唇贴到我的耳边:“他刚才是不是碰了你这里?”

我捂住还想呕吐的嘴点点头,忽的,柔软的唇便将那里包裹,湿热的软舌将我耳垂细细舔过,然后吐出:“好了,没有了,没有了。”

我怔怔地眨了眨眼睛,他这算不算是趁人之危?

他放开我:“你去找根绳子来,我把他绑起来!”

“哦!”我恍然回神,“不用裤腰带?”

他扯下裤腰带:“这个用来绑脚,再找根结实点的,绑住他的上身。”

对,北宫俊琦怎么说都是个武将,要绑牢点!

我赶紧爬起来。殇尘就将北宫俊琦翻了个个,反扣他的双手,以免他醒来。

可是,偌大的房间只有红帐,不见绳子。我想扯红帐,却发现红帐异常牢固,根本就扯不下来。

绕回红床,看到红床床头有一排抽屉,我爬上红床,打开抽屉,立刻,囧了。

第一个抽屉里,全是各种型号的角先生。

第二个抽屉里,全是各种膏药,还有大名鼎鼎的玫瑰膏。

第三个抽屉里,全是瓶瓶罐罐,一看就知道是催情的药物。

第四个抽屉里,倒是有丝带,但是,显然是用来绑绑手,绑绑眼睛用的。

所有抽屉都找遍了,都没有绳子,晕,怎么能没有绳子呢!看来先皇对北宫俊琦还是太温柔了。

若是我们腐女,绳子和皮鞭肯定不能缺!对!还有蜡烛!

撞墙!我怎么又在关键时刻想这些东西。

有了。

我看看身边的刘曦,他还在昏睡,应该不会突然醒,我赶紧解开系带。
“秋苒!你找到没?”殇尘在床下催促,我开始脱衣服:“有,有的!”

“你脱衣服做什么?!”他的声音瞬间拔高。

我解开腋下的裹胸布的活结,瞬间,裹胸布一层又一层松开,然后,我就在床上蹦来蹦,裹胸布就从浴衣的衣摆下滑落,这样最省时间。当我拿着裹胸布转身时,殇尘整张脸黑中透着红。

一下子没有裹胸布的束缚,总觉得胸口凉飕飕的,而且,有点晃,还真不习惯。

我将裹胸布往他面前一仍:“这个,又长又牢,绝对没问题。”

脸上堆满黑线的殇尘提起了我的裹胸布,拽了拽,感觉确实牢固,便开始捆绑北宫俊琦。

我蹲在床沿,静静地看着已经安静的北宫俊琦。人是多么地复杂,就像我对他的感情,也是说不清,道不明。我对他有一点喜欢,有一点崇拜,有一点心疼,有一点害怕。感情不深的我尚且如此,更何况北宫俊琦对刘子麓的感情。

“恩……”轻轻地一声呢喃从我耳边传来,我下意识看去,发现刘曦的身体在红色的被单下蜷缩,一条可以说明艳的大腿从被单中伸出,叠在那条被单之下的腿上。一片绚丽的红,忽然出现了这一抹雪一般的白,刺激着你的眼球,和你的心脏。

已经半开的长发也随着他的转动而拖拽在红床之上,伴随着他的扭动而勾引着你的眼球,考验着你的定力,好像……有点不对劲!


第三卷——第50章——一波刚平,春波又起


“恩!啊!”呻吟声陡然的变化,让我彻底囧到崩溃。

我深吸一口气,大脑一片空白:“殇尘~~~好了没~~~”我像幽魂一样地问,奇怪的是,此刻腐神没有出来捣乱,眼前没有迤逦的景象。我终于正常了。

“该死!不要你来!”

“恩!恩!”煽情的呻吟从红床的方向时时飘来,就连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像弥漫了催情粉末的香味,让人心跳加速,血脉上涌。

我呆滞地看着前方:“殇尘~~还是你给他上吧~~~”

“菊秋苒!你再说一遍试试!”

“啊!啊!”这次不再是煽情的呻吟,而是痛苦地喊叫,看来某人被某人抓得很痛。

“殇尘~~上辈子你强了我,这辈子,你应该替我被别人强一次,我求你给他强吧~~~我快受不了了~~~”

“怦~”一拳重击出现在我的头顶的上方,我机械地抬头,却看见殇尘眉角抽搐,神情异常狰狞地站在我的身旁。

“好,好了?”

“没有!”他拳头越捏越紧,突然伸手:“匕首呢!”

我登时抱住匕首:“你要干嘛!”

他将我从地上拽起,满脸的锅灰:“你不是受不了了?我切了他更快!”

“别别别。冷静,冷静!”我抚摸殇尘剧烈起伏的胸膛,平复他的怒火。他勉强睁开一只眼睛,盯着我:“跟我来!”说着他就把我拉出屏风,我吓到了:“不不不,殇尘,这种事我不做的,我我我,还是继续蹲在一边好了,我保证不说话了!”

他抽着眉角不说话,直接将我拉到红床前,床上刘曦朝外侧蜷缩,大口大口喘息,赤红的脸上是迷乱的神情,发丝凌乱,那双微合的双眸内,瞳孔扩张,没有焦点。

“刘曦。”殇尘蹲在刘曦面前,刘曦涣散的眸子没有任何的反应,我立刻就跑,却被殇尘一把拉住扯回,按在他的面前,“你看,这是你最喜欢的小喜,是小喜。”

恩?!这是要做什么?

“她来了,你看看她。”殇尘用从未有过的轻柔语气对刘曦说着,但他的手却是有些用力地将我的脸放到那双涣散的眸子面前。

“小,小喜……”忽的,从他的口中,竟是传来了我的名字,那双涣散的眸子里,映入了我的脸庞,扩张的瞳孔,竟是开始慢慢收缩。

“很好。”殇尘轻轻说了一声,放开我,然后一手伸向他的下身,我僵硬了,此时此刻,我还能想什么?

忽然,衣领被殇尘一把扯下,露出我半个肩膀,登时,刘曦眸子陡然圆睁,可是却在下一刻,他竟是痛苦地闭起,要紧的牙关中,发出了一个低哑的声音:“呃……”

“呼……”身旁,是殇尘长长的舒气声。我已经彻底石化,殇尘,真是个十足的混蛋!

刘曦的神情渐渐变得平和,整个人也开始放松,他似是昏睡了过去,而我,却就此无法再说半个字。

“结束了。”殇尘拉好了我的衣领,“秋苒,对不起,非常时期,只有用非常手段,这样快一点。”

继续石化。

“你……生气了?”

我都石化了,还哪来的气。

“对……对不起……”他用力将我的身体摆成坐姿,然后和我一起靠在床边,在尴尬中一起石化。

整个房间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他和我靠坐在床边,床上是安稳入睡的刘曦,或许,我们在给刘曦发泄的时候,不会想到之后怎么面对他,但是,现在想起来,却是囧到不知之后维持我们三人之间原本纯真的友情。

在同一时刻,我和殇尘抱住了头,事情怎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谁都不会想到会遇到这种事。难道是我和殇尘还太幼稚,所以从来没想过北宫俊琦会对刘曦下药。归根究底,我们在这个世界经历的事情还是太少,经验不足,导致会撞上这种尴尬的事情。

“殇尘……我们……接下去怎么办……”

“刘曦应该不会记得……”

“那……万一记得呢?”

“他……那么聪明,也会装作不记得的……”

“……”

再一次,房间陷入死一样的静默,我忽然感觉自己,有点对不起刘寒珏。虽然,在整件事上,我什么都没做,甚至,都没碰过刘曦,可是心里,怎么就是觉得对刘曦愧疚,感觉要对他负责。

“恩……”两声呢南,让我和殇尘陷入紧绷,他醒了!他也醒了!


第三卷——第51章——难在宽恕

“恩……”初醒的呻吟再次击打我跟殇尘的神经。

不约而同的,又似是鬼使神差的,他走向刘曦,我走向北宫大叔。

美男子到底是美男子,即使北宫大叔被殇尘打晕,头上绑着带血的绷带,但依然无法减弱他的俊美,反而,更增添了一分男子的血性。

他如同柳叶的双眉微微蹙起,甩了甩头,已经风干的长发便随之晃动,在红色的灯光下,泛起一层诱人的暗光。

并不怎么场的睫毛却很平直,轻轻颤动间,他从昏迷中缓缓醒来,大叔啊大叔,你怎么早不醒,晚不醒,偏偏现在醒?而且,还是跟刘曦一起醒,难道刚才你真的神游去跟刘曦嘿咻去了?难道刘曦的身上,真的附身了先皇的灵魂?

“小喜……”当他看到我的第一刻,是深深的迷惑,紧接着,他再次甩甩头,似是要用手抚住额头,但是,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我……怎么……”他从昏沉中彻底清醒,看着自己被绑的身体陷入惊讶,闪亮的眸子不断闪烁,宛如开始回忆。

“刘曦,怎么样?”就在这时,从我左侧也传来殇尘关切的声音,我转眸看去,心里还带着虚,他会忘记吗?如果有印象我就打死不承认当时自己在场,就说是刘曦药磕多了,产生幻觉。

床边,殇尘扶起刘曦,刘曦单手抚额,显然头疼依然没有消除,长发垂落遮住他的脸庞,看不到他的神情,但那双微尖的如同精灵的耳朵,从发间凸显出来,泛着淡淡的粉红,似是情潮正在慢慢退却。

一侧衣领随着他起身而滑落他的肩膀,原本就被北宫俊琦解开的衣衫便彻底敞开,露出刘曦左半侧裸露的身体,白皙的紧绷的带着粉红的肌肤,一颗粉果在垂直的黑发间若隐若现,精巧的锁骨显示出这位少年虽然尚未长成成年男子,但十分匀称的骨架。没有滑落的红色衣衫遮盖了他另一边身体,但却如同欲盖弥彰一般更加抓挠你的心。

殇尘在他身后扶住他的身体,让他可以微微靠在他的身上,他双眉微拧,眸中没有我的心虚,而是对刘曦的关切。不知为何,自从殇尘为刘曦做了那件事后,我现在看他们两个怎么看怎么登对。

“感觉怎么样?”

刘曦揉了揉太阳穴,缓缓抬首,却在第一刻,看到了蹲在北宫俊琦面前的我,立时,他目露惊讶:“小喜?你怎么在这儿?!”

眨眨眼,偷偷松口气,呼……他还真不记得。那药真不错,不知道叫什么,下次拿来用用,可以强了别人后不认账,反正对方也不会记得。
“北宫俊琦!”他转眼就看见我面前的北宫俊琦,登时就愤怒地要起身,可似乎是因为药力没有完全散去,他还没站起就跌坐在床上,往后一倒,殇尘立刻将他接住,他便倒入殇尘的怀中,身上的被单在他起身的那一刻那滑落,瞬间春光乍现,殇尘眼明手快地用他的衣衫,将我尚未看清的两腿之间的菩提老祖遮盖。
我僵硬地转回头,淡定!淡定!我又不是没看过,就当看另一座人体雕像。

“小喜……”北宫俊琦轻轻的声音从我面前而来,我抬眸看他,他却是目露温柔,似是毫不担心刘曦会过来灭了他。为什么?明明他被我们捆绑了,为何还要对我露出这样的眼神,难道,他想蛊惑我,让我给他松绑?

怀疑之间,他的红唇慢慢开合:“还好没有伤害你……”

带着歉意的话,瞬间让我陷入内疚的深渊。北宫俊琦,我真的看不懂你,但是,我终于明白刘寒珏的温柔、善良,从何而来。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伤害你,我俊美的蜀黍。

“小喜!离他远点!”刘曦无法起身,只有对着我大声命令。但是,我没有理睬他,因为,我知道,此刻的北宫俊琦,不会伤害任何人。

“这样……也好……”他轻笑着,但我听着却是惊讶的抬眸看他,他的微笑带着苦涩,神情更带上了一丝凝滞。

我犹豫再三,鼓起了勇气:“王爷,其实你应该后悔认识小喜才对,因为小喜……其实一直是太子殿下的人。”

他的目光瞬间与我对接,眸中透着惊讶,可是,随即却是释然了:“原来如此……难怪我现在会是如此……”他看了看被捆绑的自己,摇头而笑,“你们终于都长大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

轻轻的感叹,让我困惑不解。任务,什么任务?

“王爷……虽然我背叛了你,但是,我不会背叛寒珏殿下的。”我认真地在他面前发誓,他淡淡地笑了:“接下来,寒珏殿下会将皇位还给刘曦吧。”

“恩。”我点点头,然后附到他的耳边,“我永远会保守你的珏儿的秘密……”

“小喜!叫你离他远点!”突然,我的身体被人用力拽离北宫俊琦,在远离他的那一刻,他的眸中浮现了大大的惊讶,然后,深深的欣慰取代了那份惊讶,微笑再次浮上他的唇角,他的神情化作水一般的平静。这份平静,让我心伤,那是一种宛如没有了仇恨,没有了寄托,甚至没有了遗憾一般的平静。

刘曦趔趄地站在我的身边,明明无法站稳,却用力地拉着我的手腕,不让我再靠近北宫俊琦。殇尘在一旁扶着她,摇头叹息。

北宫俊琦微笑地看向刘曦:“刘曦,我很庆幸自己没有伤害你。”

“哼!你别再演戏了!”刘曦大声怒喝,恼羞至极,“说不定你的侍卫很快就会包围这里,将我彻底铲除,我告诉你!你休想!大皇兄此刻正带着人赶来这里,我要把这里夷为平地!把这里的一切都统统烧毁!”

“呵……这场棋局,是该结束了。”北宫俊琦慢慢扬起了脸,却是没有焦点地望向天空,“你要来接我吗……”

“装神弄鬼!”刘曦愤怒地大步上前,掀起了他的衣领,“北宫俊琦!快说!说你跟我的父皇没有丝毫关系,快说!”

“呵……你这是自欺欺人。”

“说!不说我就把你和这里一起烧死!”

我情急上前,殇尘却是拉住了我,轻声道:“刘曦有分寸的。”

心里很乱,但是选择相信殇尘,刘曦的心智,已在刘寒珏之上。

“你不会杀我。”北宫俊琦微笑而语,刘曦愤怒地揪紧了他的衣衫,而他的脸上的笑容却是异乎寻常的平静,“因为你还需要我,至少需要我这么一个傀儡,帮你稳固朝局。你知道,我一死,那些带着野心的家族就会蠢蠢欲动,让你无法掌控。呵……我相信你会杀了我,因为我是你心目中那个伟大的父皇的污点,只要等你坐稳江山,你就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

我怔怔地站着,难道,刘曦真的是这么想的?他真的会杀北宫俊琦?当年那个与我们光屁股长大,同床共枕的孩子,却已经有了如此的城府,而且,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

不禁的,我有些害怕,我不希望看到这样冷酷无情的刘曦,可是同时,我又不希望他和刘寒珏一样温柔博爱,因为他是一位帝王,而不是一位慈善家。但是同样的,一位好帝王业需要广阔的胸襟。

我抓紧了殇尘的手臂,他担心地朝我看来,似是知道我在忐忑什么,他对着我微微而笑,摸了摸我的长发,便将我揽入他温暖的怀中

刘曦没有说话,竟是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静静的空气里,是他深长的呼吸,那大红的丝绸浴衣因为他跨蹲在北宫俊琦的腿上,而与北宫俊琦的浴衣交叠,红与白的相容,宛如再现当年的他与他。

北宫大叔是一个自我矛盾的人,他既恨先皇,有爱先皇,既要报复,又想将刘子麓的孩子培养成人,所以,他一直在矛盾,在徘徊,在崩溃的边缘时,他将命运交给了老天,如果老天能阻止他,他就停手。所以他活得很累,很痛苦。


第三卷——第52章——天雷灭顶

整个红房,因为刘曦的静默,而陷入宁静,他似乎慢慢恢复了冷静,冷冷地放开了北宫俊琦,缓缓起身,冷然而挺拔地站在他的身前,单手背到身后,却是慢慢收紧。只有他背后的这只手,才出卖了他此刻的平静,他在挣扎,他又为何而痛苦挣扎着?

“北宫俊琦!”低沉的话语从他的口中而来,我和殇尘站在他的背后,无法看清他的神情,“当年我是如此的崇拜你,你却让我如此失望!”

原来……他的痛苦来自于当年对他的崇拜。

他缓缓低头,带着哀伤地摇了摇,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我不会杀你,因为我不是父皇。我也不想变成你们任何一个!被恨折磨一生。你以后,就好好住在这里,直到老死吧……”

不像是十五岁少年说出的话,却从十五岁的刘曦口中而出。带着太多太多的感叹,和惆怅。也带着他的释然和痛苦。

恨一个人并不难,难就难在不再恨那个人。刘曦做到了,或许他是强逼自己不去恨他,但不管如何,他有此等勇气和坚毅,也证明在不久的将来,他势必会给天朝,带来一个全新的时代。

“啪啪啪啪!”忽的,从外面传来整齐的跑步声,似是有士兵朝这房间而来。刘曦和殇尘瞬间进入戒备,因为此刻他们还不能输,这是关键的一步,虽然整件事情不再他和刘寒珏的计划中,但无疑已经起到改变结局的作用!

殇尘立刻向我伸手:“小喜,匕丶首!”

我当即拿出来给他,他立时跨到北宫俊琦身旁,和刘曦对视一眼,拔出匕丶首抵在他的脖子上。刘曦当即将我拉到身边,将我护在身后。

“垮嚓。”门被狠狠踹开的声音。我们心中都没了底,来的会是谁?如果是北宫俊琦的人,就完了。但是这之间北宫俊琦都没有放出信号,所以……

红帐忽然被掀开,一个人屏风之间大步而来,那淡黄色的衣衫,那高高束起的长发,和那双始终温柔此刻却透着焦急的双眸。

“殿下……”我惊喜地呼出。是我的殿下,我的寒珏殿下!难道他一直都没有离开京城?

“大皇兄!”刘曦也惊呼出口,立刻欣喜地迎上前,我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刘寒珏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神情瞬间放松,兄弟二人当即相拥在我的面前。

比刘曦整整高出一个头的刘寒珏,用他长兄的怀抱将自己的弟弟抱紧,欣喜而言:“你没事就好。”

“如果来得不是你,就输了。”刘曦抱着他感叹,两人放开彼此,相视而笑。

我站在刘曦身后,刘寒珏进来的第一刻,却是抱住了刘曦,他们兄弟之间深深的情谊,让我深深欣慰,可是,这是不是更加说明,我的寒珏殿下,更加注重亲情?

“喜儿。”刘寒珏看到了被刘曦遮挡的我,我微微垂眸,我知道,不该吃这种醋,原来我的心,也会自私。

他上前一步,刘曦垂眸让开了道路,他将我一把拉入怀中,紧紧环抱,我靠在他的胸前,却在心猿意马,如果丽妃真的阻止他和我在一起,他真的会尊重丽妃而放弃我?

“喜儿……喜儿……”他一声又一声地呼唤,似是害怕我的消失,“下次不许这样,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你会出事……”

“我……”我在他的怀里转过头,看向身后的殇尘,他只是欣慰地笑着,只要有个男人会全心全意地爱我,守护我,给我幸福。他都会为我高兴。

就连北宫俊琦,也欣慰地笑着,他的欣慰来自于自己的孩子终于长大成人,终于能独当一面,联合自己的兄弟来对付他。

任务……难道他口中的任务,就是要将刘家子孙培养成真正的帝王?他毕竟是爱刘子麓的,刘子麓临终的遗愿他竟是真的遵守了!那些温室的花朵,娇弱的皇子们,必须经历风雨,才会长大,才会保护自己,连自己都不会保护,又如何保护这个国家!

曾经,崇拜他的皇子们,就像是躲在老鹰羽翼下的雏鸟,经不得一点风浪,为了让他们成长,老鹰总会最终离开他们,让他们自己独自去面对自然界残酷的优胜劣汰。而北宫俊琦,就选择了这样的方式,让自己成为他们的敌人,而且是一个劲敌!

他必须下真棋,所以,他将自己的恨带入,险些迷失其中。他或许真的放纵了自己的恨,认为即使刘寒珏做皇帝,也是可以的。他将这两位皇子的命运,交给了老天。让他决定这场棋局的结局。老天如果选择了刘寒珏,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继续自己的报复,放纵自己的恨,让自己堕入地狱。

如果不是,老天便会安排人来阻止他。

终于,阻止的人出现了。就是我,和殇尘。这就是他在面对现实时如此坦然的原因吗?!这就是他已经死而无憾的原因吗!

北宫俊琦,你真的让我心疼。直到最后,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知道你为他们所做的一切,甚至,恨着你。他直到现在,都不曾看你一眼,他是你的孩子啊,你真的要瞒他一辈子,让他对你的轻鄙和仇视持续一生吗?北宫俊琦,你让我……心疼的滴血。

或许,他真的无所谓,只要达成那个人的遗愿,一切,都无所谓了……

忽然,北宫俊琦缓缓仰起脸,再次露出那平静的微笑,仰望上空,宛如那里漂浮着刘子麓,他的灵魂正向他伸出手,让他将他一起拖入地狱,让两个人的孽缘在地狱里继续。

一种不祥的预感忽然涌上心头,我推开了刘寒珏的怀抱,想立刻将看着我们微笑的殇尘从北宫俊琦的身边拉回。

“垮嚓!”突然,在我转身的那一刹那,在刘寒珏疑惑,刘曦奇怪的那一刹那,一声巨雷从天而降,瞬间,我们三个被一股巨大的推力震向后方,重重地摔落在红帐之下。

屋顶被天雷劈碎,残破的瓦砾从上方“哗啦啦!”地坠落,眼前只有厚厚的灰尘,再也看不到殇尘半丝身影。

我心慌地爬起,顾不上后背的疼痛,往里面冲去。

“小喜!”忽然有人抱住了我的腰,是刘曦,他用力将我扑倒,一根廊柱就此倒落在我的面前。

“殇尘!殇尘——”我失声大喊,但是根本没有人影从那灰尘中而出。

“大皇兄,你把她带出去,我去救殇尘!”刘曦红色的身影掠过我的眼前。

“小心!”忽然,一个火球从天而降,“轰隆!”一声巨响产生的爆炸力,再次将我们推出整个罪恶的红房。

晕眩随即而来,殇尘……我向那已经化作火海的红房伸出了手,凶猛的火焰吞没了那里的一切,他洗涤着里面罪恶的同时,也带走了我的殇尘……

为什么?为什么要带走我的殇尘……

黑暗缓缓将我吞没,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了两个人影,他脸上带着笑容,而他却是那么地不情愿,后者被前者拖拽而出,他们,是刘子麓,和北宫俊琦……

北宫俊琦一身白色的衣袍在火海中带着圣洁的光芒,而刘子麓黑色的华袍透着地狱的威严,他们消失在火海之中,彻底地消失在了黑夜之下,即使我看到了他们的灵魂,却依旧没有看到殇尘……

殇尘……

殇……尘……

撒花,殇尘华丽丽地“去”了。殇尘不去,菊花就会开开心心地嫁给刘寒珏,还怎么娶后宫。殇尘,你的离去时为菊花的后宫事业做出的必要的牺牲。一路走好~~~^_^


第三卷——第53章——守灵在坟前


一道天雷把殇尘劈好,这个方法够雷了吧。不过,小尘就此雪藏,不然他又要跑出来影响菊花的后宫大计了。哦呵呵呵~~~没发现俺一直米写他的尸体咩~~~


在昏睡中醒来,双在哀伤中昏沉。床边总是有一个人,他用他的温暖,想将我带离黑暗,但是,我不想醒,因为,至少,现在……我还无法面对殇尘的死……


一直认为,只要睡着,就会遇到殇尘,他如此放不下我,一定会来跟我做最后的道别。可是,一次又一次地在黑暗中等待,徘徊,梦中,却始终只有我自己……


我蜷缩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抬头看着虚无飘渺的黑暗,殇尘,最终还是没有出现。他真的……就这么离开我了……

“喜儿……醒醒……喜儿……醒醒……”世界的深处,是寒珏不停地呼唤,我缓缓起身,再次在这个世界站了一会,开始朝世界尽头的那点光明而去。

“喜儿……醒醒……”

“大皇兄,御医说了,是她自己还不愿醒来。”

在光明的对面,隐隐是两个身影,从不束发的刘曦站在我的床边,静静地看着坐在我身边的刘寒珏,一直以来,他都比刘寒珏坚强许多。

有什么东西,出现在我的手心,茫然看去,是温热的泪水,是寒珏的吗……他又在为我伤心哭泣……

“大皇兄,你过于自责了。天降雷火,是谁都想不到的事情。大皇兄,你这个样子,小喜醒来也不会开心的。”

“曦弟……你……是不是也喜欢喜儿……”

迟疑地疑问从他的口中轻轻而出,他转脸看向刘曦,刘曦依然那样站立在他的身旁。久久的,他们相互对视,没有说话。

“是的。我喜欢小喜。”刘曦回答地异常坚定,心头发暖,那是火的温度,是与刘寒珏给我完全不同的感觉,。

抚上心口,这里,有着太多人给我的爱,殇尘的,刘寒珏的,和刘曦的,欣慰的,我要为他们,好好的,幸福的,活下去。

“哼,大皇兄这么问,莫不是想将小喜让我我这个皇弟?”带着几分调侃的话语,从刘曦口中而来。

我抬眸看去,刘寒珏转回了脸,右手忽然传来他的力量:“不,只有喜儿,不会!”

“这就好,大皇兄,你一直将父皇临终前照顾我们的嘱托扛在肩上,你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大哥,无微不至地照顾我们,无论任何我们想要的东西,只要是你的,你都会让给我们,我真的很担心你会将小喜也让给我,这样,你就没有资格爱小喜。殇尘也不会放心地将小喜交给你。,因为你给不了她幸福。”


微微垂眸,寒珏和北宫俊琦是那么地像!强烈的责任感,和那颗始终温柔的心。

“曦弟,你……”

“大皇兄,小喜是不同的,我了解她,她不喜欢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所以,你娶了小喜之后,便宜不能再娶其他女人,你可愿意?”

是啊,除了殇尘,刘曦是第二个了解我的人,毕竟,我们一起长大。

“曦弟,在我知道小喜是女孩的那一刻,便已经决定此生只娶她一人。”


“那若是丽妃娘娘反对呢?”

“母亲大人……”非|凡论|坛

听着那担忧的语气,我叹了口气,如果我和他的娘亲一起落水,他一定先救自己的娘,然后再救我,如果那时我已经挂了,他就会跳河殉情。我的寒珏以工殿下,就是这样的男人。

“那我就和萧莫一样,准备离宫出走。”

“呵,”刘曦轻笑出声,“大皇兄,你放心吧,不用你出走,你的母亲大人,我会帮你解决。当务之急,还是请你尽快振作起来,天朝还有许多事,需要你。”

心微微下沉,难道,因这我的昏迷,而使寒珏无心政务。不能死的北宫俊琦已死,他们又会如何处理朝中即将出现的危机和风浪?

不行,不能因为我,而耽误大事。

振作精神,我大步跨出了这个黑暗的世界,殇尘,在我心中,你已经是我的丈夫,我会为你守丧,尽一个妻子的义务。

光明刺目,我微微抬手覆额,耳边便传来两声情切的呼唤。

“喜儿!”


“小喜!”

我乏力地睁开眼睛,粉色的帐幔便映入眼帘,转眸看去,守护在我身边的,是我的两位殿下,他们都担心着我,都心系着我。

“喜儿,要不要喝水?饿不饿?”刘寒珏将我轻轻扶起,让我靠在温暖的胸膛前。

黯然垂蛑:“我……”出口间,声音竟是如此沙哑无力,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要为殇尘守坟”

抬眸间,是刘曦微微吃惊,却又带理解的神情,他看向我的身后,身后的他没有出声,却是将我慢慢拥紧。

“好,我马上就去给你安排。小喜,你守多久?”刘曦似在为我身后的人问。非|凡论|坛

我看着他,脱离口而出:“守到你江山稳固,寒珏殿下可以安心离开。”我握住了环在我腰间的手,将他包裹,“殿下,你不要再在小喜身上分心了,大事为重,小喜为殇尘守灵,有殇尘看护着,你放心吧。”


“喜儿……”他深深地埋入我的颈项,即使他知道刘曦心中有我,知道他对我的喜爱不亚于他,他也毫不避讳地表现出来他对我的爱和独占。

刘曦转过了身,背对我们长长发出一声叹息,殇尘已经离去,他的身边,从此便少了殇尘的身影,原本就带着孤寂色彩的他,更加让人心疼。


他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随着不亚于我的痛苦,因为殇尘是亿最好的兄弟,但他只能坚强,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

希望我的暂时离开,能让刘寒珏可以专心于天朝,和刘曦一起面对即将到来的狂风巨浪。

北宫俊琦的死并未公布,可见是刘曦和刘寒珏有意隐瞒了这个秘密。

是啊,北宫俊琦现在还不能死!朝中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还要靠东阳王这三个字来威慑,直到刘曦和刘寒珏完全掌控。


现在,至少刘寒珏手中的兵权已经可以起到稳住余下的老狐狸们的作用。两个少年甚至都没有改变现在的身份,依旧用扑朔迷离的迷障让那些暗流不敢轻举动。

大批的士兵围住了菘蓝山庄,于是,北宫俊琦被刘寒珏过河拆桥,软禁的传言,开始在天朝流传开来,即使是北宫俊琦的儿子:北宫薄玉也不得靠近菘蓝山庄半步。偷入山庄者:立斩!

朝堂上下,一下子被刘寒珏忽然变得果决,狠辣行事风格而震住房。都说人善被人欺,刘寒珏突然的变化立时起到了震慑的作用,维持住了天朝原先表面上的和平。

但是,元老们以及保皇派已经在皇后一次又一次密如中得知,这些事真正的幕后行使者,就是那个看似放荡不羁的太子殿下:刘曦。

而殇尘的消失,只在宫内引起了一阵猜测的风波,大部分人都认为殇尘是被留在菘蓝山庄,监视北宫俊琦。

而菘蓝山庄遭遇天雷之事,因为菘蓝山庄的隐蔽,所以无人知晓。只是在民间流传着有人偶然看见天火从天而降,但落到了哪里,那人也不知。

刘曦借着天火,暗中大做文章,派人暗暗传布一个神罚之说,说是天朝的淫靡之风触怒天神,故而天神降天火警示,若是世人再沉醉于靡靡之风,便将降火焚城。

立时,天百姓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天火之上,无人再去揣测东是王被软禁的事实。一时间,朝曦夜雨的生意,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修养七日后,一辆马车偷偷将我送出了京城,前往西山皇陵。因为我住房在皇陵之内,那里会有一位守陵的老太监,照顾我的三餐。

殇尘不是进行重臣,自不能葬于皇陵之内。但是,刘曦厚葬了他,将他的墓碑立在皇陵之外的朝臣区内。

独立的一个坟包,大理石篆刻的墓碑。唯一的遗憾,就是我没有看到殇尘最后一眼。因为刘曦说尸体不能久放,所以在天雷后的第二天,他就安排人下葬了殇尘。难道就是因为他入土为安,才没有来看我?

殇尘……我静静地站在他的坟前,现在,我们终于单独在一起了,抚过面前冰凉的墓碑,如果你还在这个世界,记得一定要来看我。如查不是,希望你能回到我们的世界,找个爱的女人,幸福生活。

平地起了一阵风,卷起了我脚边的落叶,我遥望着皇宫的方向,夕阳将那里染成了血红,充满了杀机,却又带出了希望。希望刘曦和刘寒珏能够早日坐稳江山,莫要让北宫俊琦的一番心血白费。

“喜公公,天暗了。”守皇陵的老太监在我身后轻轻提醒。

我转过身,拢了拢身上的披衣。天,凉了,冬天,就要到了……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3-2 19:07:24
番外之自私的鬼差

北宫是我留给大家的第一个遗憾,嘿嘿。大家慢慢伤心吧,我相信大家很快就会审美观点新出来的男人们迷住,把北宫大叔忘地干干净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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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这个世界里乱喊:“秋苒……秋苒……”

这是个刚刚建立的世界,人很少,他很闲,白天没鸟事,晚上鸟没事。他整天开着他可爱的猫咪跑车就这样转悠,所以,看到一个穿着英伦风格睡衣,不像这个世界的男人乱晃,是件有趣的事情。

他停到他的身边,笑:“喂,你乱喊什么呢?”

他看到他的时候,非常惊讶,尤其是他的猫咪跑车。可是在回神之后,他急急地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女的,这么高,这么胖,长得挺好,就是看上去有些傻乎乎,好像整天没睡醒,梦游一样。”

他挑挑眉,隐隐想起自己的同事:南宫小雷接的一个灵魂。这样倒是有趣了。那个灵魂是记录在册,由诸神挑选来填充这个世界的。而眼前这个,显然不是。估计是个漏网之鱼。

他笑了:“你回去吧,这个世界没有安排你投胎。”

“这么说你看见她了,她在哪儿?我要去找她!”

呀!痴情男!他摸摸了下巴,这辈子他都不知道痴情是怎么回事,而且,对痴情这种事非常不屑。因为他好说也是个神,看多了人间情爱。即使此生爱得死去活来,下辈子灌了孟婆汤,也会成为陌路人。

所以他很好奇,想看看这两个人之前到底有着怎样荡气回肠的爱情,就当看本电影解闷也好。

“你进来。:”非|凡论|坛

猫咪跑车打开了门,他高兴地坐上跑车。

他伸出手,放到他的额前,他立刻一怔,但是,却感觉一股奇异的力量深入他的记忆,他的瞳仁开始慢慢扩散。

原来,他叫韩殇尘,是个……花心太子爷!

他迷惑了,一个花心太子爷居然会追寻一个女人,而且 还是他的秘书!嘿!整件事变得有趣,他收回手,在视线涣散的韩殇尘面前打了一个响指:啦!

“你骗谁呢,还以为你是痴情种,原来是个花心太子。”他调笑地看着他,他慢慢从失神中回神,“回你原来的世界去,你很快就会爱上另一个女人,把这个忘记,别做作了。”

“不!我要一直在她身边!”他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臂,“你告诉我,她是不是在这里!”

他微微一怔,捋了捋自己蓝色的短发,大笑起来:“你是想赎罪吧。”他看到了他的一切,看到他因无法控制自己的霸王硬上弓。

愧疚在韩殇尘的脸上浮起:“随便你怎么想,但是,我真的爱她,所以我要守护她,一直在她身边!”

“即使她不爱你?”

“嗯!”

他沉默了,他和他一样,也是个情场浪子,所以,他     无法理解他突然的长情,他可没觉得那个叫菊秋苒的女人,有什么好。

他带着这个名叫韩殇尘的男人回了家,既然有缘相遇,就帮帮他。

“我告诉你她的情况后,你要回去。:”他和他面对面而坐,白色的房子像高科技的职能舱。

“她怎样?”

“她怎样?”

“她命很好。”

“真的?!她做了千金小姐?:”他十分欣慰。

“比这还要好。”他神秘地笑。

“公主?”

“还要好!”

“女王!”

“远远不止。”

“那是……什么?”他想不出比女王更好的命了。

他哈哈一笑:“太监!”

立刻,他如雷轰顶。

“女王有什么好,又累又烦。公主有什么好,动不动就要被当做和亲对象。小姐有什么好,一生也只能遇到一个男人。她虽然是太监,但会得到帝王之爱……”

:“不行!我要去找她!”他担忧地起身,“皇宫太危险,我要陪在她的身边!”

“啊?你怎么这么顽固不化!”他有些生气,“她身边会有很多男人陪着她,多你一个不多,回去!别再给我添乱了!”

“不,我要在她身边。你是说她投胎了?她一定不会再记得我,说不定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实行,我这次一定小心,她不需要什么帝王之爱,我会爱她,陪伴她到老!”

他讶然,原来这个男人,还想跟她重新开始……

然后,他和他的同事,负责菊秋苒的领路人:南宫小蕾坐在了一起。

“你说……一个花花公子,忽然痴情地爱上一个女人,这……可能吗?:”

南宫小蕾磕着瓜子,懒得看他:“你是在说你自己?:”

“……你说到底有没有可能?:”

“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我怎么知道你们男人怎么想的。”

“……我这里有个灵魂,他是追着菊秋苒而来。”

“真的?!”她立时双眼放光,“这么好玩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但是他和我是一类人,所以我无法想象我们这种情场王子会有生死相随的事。”

她笑眯了眼:“那是因为你还没遇到你爱的人,既然追来了,就帮帮他们。”

“不行,我觉得他是在浪费时间,怎能为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他是我的同类,我不想看到他一时的迷失,而陷落。”

她鄙视他:“浪子也会回头,你自己是花花公子,干嘛非要拉着他陪你。不行,我要帮他。”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

电光火石,二人定下了赌约。如果韩尘和菊秋苒不会再相爱,他就送他回原来的世界,抹去他对菊秋苒的所有记忆,重回花花家族。

如果相爱,她就帮他办理留在这世界的相关手续,让他们相爱永远。


但是,他始终不想看着他“堕落”,于是,他使了诈,这个诈,让菊秋苒永远不可能会爱上他,因为,他让他……也变成了太监。

她知道后冷笑:“你承认吧,你看上他了。”

他懒得理她:“你别胡说,我对他没兴趣。”

“没有?没有你会让他做太监,有意阻止他和她相爱?”

“反正就是没有!”

“那就是对菊秋苒有了兴趣!”

“我都没跟那个女人说过话,怎么可能有兴趣!”

四目相对,他最终眸中带出了一丝心虚。他真的……心中有了他?还是……那个他爱的她?他第一次,陷入了茫然……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3-2 19:07:43
第四卷 跟着俩和尚做尼姑打酱油的日子

第一章 雪夜来客

    ——殇尘,又下雪了。。。

轻轻扫去他坟前的积雪,仰望依然阴霾的天空,这场雪,下了三天了。春去秋来,转眼又是一年。这一年,我与他们相约,互不相见,只望他们能专心一起扫除内敌,稳固朝纲。

曾经融贯一地,堪比后宫北宫骏琦的喜公公消失了,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被软禁了,也有人说他失了宠,被关入了冷宫。呵,不管外界对我的传言如何,我想当我再入京城之时,是绝对不会再做喜公公了。
收起扫帚,凝视殇尘的坟包。今年开春的时起,他的坟上长出了青草,我本以为是杂草,想要清除。但张伯说那是雏菊,不要摘。张伯就是和我一起打扫皇陵的那个退休的老太监。

张伯说只有死者生前有一颗纯洁的善良的心,他在死后才会有一团祥和之气产生。这团祥和之气使他的坟包不会阴霾潮湿。反而会引来山雀停留,四字常青。

不管这些皱菊花籽是风次来的,还是鸟儿落下的,不久之后,殇尘坟包上就盛开了洁白无暇的皱菊花。

终于,我化哀为喜。心里知道对不起殇尘,但是每次看到那些皱菊,我就忍不住想笑。一个跟了我两辈子的堂堂直男,在死后,身上长满了皱菊,不知他是否投胎,否则看到之后,不知会有什么表情。

张伯说的话也让我很是疑惑,殇尘纯洁,善良?倒是北宫大叔,才是真正的纯洁,善良。不然也不会被自己内心的阴暗面折磨地那么痛苦。

刘曦说,北宫骏琦的尸身在天火中彻底烧毁,心中不禁深深内疚。不知北宫蒲玉知道真相后会如何?
站在局外,方知棋局的残酷。还有我的寒珏殿下,也还一直不知北宫骏琦其实是他的生父。

每年清明,鬼节(七月半),冬至,都无人给这位北宫大叔焚香祭奠,想来多少有些揪心。待刘曦他们稳固天朝后,还是将北宫骏琦对他们所做的一切的真正告诉他们吧。现在他们对他的芥蒂,是一时无法相信我说的话的。


细细的白雪又从天空中飘散下来,遥望京城的方向,再过两天就是齐曦的十七岁生辰,在去年的这天。他正式登基,封刘寒珏为明阳王,封刘箫莫为喜乐王,从此刘寒珏和刘箫莫搬出了后宫,搬入了那间有着梅林,和我房间的王府大宅。

箫莫殿下终于有了自由,他也开始振作,帮助刘寒珏和刘曦,一时间,天朝的几位皇子殿下团结一心。

听说他从离宫后,也从末进过戏园,在国家忧患面前。连箫莫殿下,也成长起来。只是,他真的会就此放下他对戏曲和舞蹈的追求?

“簌簌”身后传来轻轻的踩踏积雪的脚步声,难道是张伯?

转身间,却在茫茫飘雪中,看到一席银灰的狐裘,和一顶毛茸茸的与狐裘同色的狐皮帽,还有一根短短的狐狸尾巴垂挂在他左侧的肩膀。

他微微垂着脸,小心看路,显然走得很小心。然后,他抬了抬头,立时,萧莫殿下秀美微尖的瓜子脸,浮现在我的面前。

“箫莫。。。殿下。。。”

“小喜”他薄而性感的唇微笑扬起,露出洁白整齐的四颗牙齿。他带着卷的睫毛上,还沾染着细细的雪花,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在雪花中闪闪发亮。

怎么也没想到一年后第一个访客会是箫莫殿下,有朋自京城来,不亦乐乎。他跟在我的身后入了皇陵,满是积雪的小路上,留下我们两排整齐的脚印。


张伯给我煮上了酒,放上了菜,笑着离开。张伯在京城也有亲戚,他该下山过年了。

我为箫莫殿脱下了沾满白雪的狐裘,他开始环顾我的小屋。

小屋在皇陵的东侧,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虽与宫里无法相比,全也是冬暖夏凉。

我将狐裘上的白雪掸去,挂在衣架上,箫莫殿下一身暗红色的棉袍,带着紫红的芙蓉花纹,领口,袖口处,都有黑亮亮的水貂围边,不仅称出了他一位王爷的贵气,更称出了他肤色的白皙。

唇红齿白的他与一年前也已经大不相同,都说女大十八变,男孩子亦是如此。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他时,他总是躲在刘寒珏或是刘曦的身后,柔柔弱弱,鬓角两个红色的蝴蝶结,垂挂的丝带在他跑跳时轻轻飞舞。

但是他却又是那么顽皮,喜欢捉弄小雅涵欺负她,追打她。所以,他其实是一个怕生,而且是欺软怕硬的孩子。
直到后来他毅然决然地拜小六为师,才从他的身上看到了男子汉的气概。尽管他腰如柳枝,声若流水,但从他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却是男儿的阳刚。他就是一个如柳的男子。

如今,只比刘曦大几个月的他已然是一位十七岁的少年郎,站在屋中,虽是纤瘦,却挺拔如柳,过腰的长发被那狐皮小帽压住,顺直服贴。

“箫莫殿下,你怎么来了?”看了他许久,我走到桌边问。他再次环顾我的房间,露出放心地笑容:“不错,挺暖和。”他笑着坐下,随手摘下狐狸小帽放到桌边。一个小小的金冠便从帽中露出。扣在他的发际的顶端。
清酒微热,小小的酒炉给整间屋子又带来几分暖意。

他微笑着着我:“我今日离京,所以就来看看你。”

“离京?”没想到今日的见面,却是道别。

“恩”他柔柔的目光落在自己随意交握在桌上的手上,“我要为风弟送一封信回他的家族,呵。。我能力有限,也只能为他们做那些事了。”

“箫莫殿下,你别这么说。。。”他在刘曦他们面前,总是有些自卑。但他依然努力着。

“风弟虽小,但已经能给皇上和大皇兄出谋划策,而我,,,”

“你也不差。”我越过酒炉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有些凉,“你的爱好只是不在朝政而已。”

他身体微微一怔,我发现他似是有些僵硬,便问:“殿下,你怎么了?”

他从我的手下收回了双手,我便下意识收回,他笑了笑:“小喜是女孩,现在反倒有些拘谨了。”

我恍然明白,原来是我的关怀,让他有些害羞。真是一个纯良的殿下。不过我现在依然身穿太监服,只是不再裹胸了。

“那殿下今后有何打算?”

他笑了笑。有些放松:“现在朝局渐渐稳定,大皇兄很快就会来接你。没想到你很快就会是我的皇嫂。真是世事难料。”

                 
脸微微一红,许久没有想到这些事情,他今日突然提起,反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这次送信后,我打算就留在南方,那里戏曲名家很多,听说舞者也是从各国而来,所以,我想留在那里学习。顺便,,,打探一下师傅的下落。”

是啊。六子他们不知现在怎样了。
多少有些落寞,我看到了冒出热气的酒壶,便给他倒上了一杯:“喝一杯暖暖身吧。”

他端起了酒杯,如同女孩般纤细的手指,让被他拿在手中的酒杯,都添上了一分高贵和秀美,

天色渐渐下沉,远方隐隐传来了爆竹声,一个家家户户团圆的日子,他却要就此离去,不免让人惆怅。

“还回来吗?” 我问。

他微微一笑,还着几分洒脱,“不知道。

这次离宫总觉得外面的世界如此广阔,不游历一番,实在可惜。我想,下次见你,或许我已经成为一个流浪的艺人。或是侠客,或是。。。呵呵。我说不上来,我只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学好戏和舞,你说,我这样是不是有些自私?”他抬眸看我,眸中带着一丝内疚,“毕竟,在朝堂上,我帮不了太多的忙。”

我笑了,“殿下,你就开开心心地去追求梦想吧。或许,皇上和寒珏殿下,都希望你能自由。因为,你也中在完成他们的梦想,想无拘无束追求自己的梦想,自己想做的事,你幸福了,他们也会感到幸福。”

“真的?”他欣喜地反问,大大的眼睛在烛光中,带出炽热的火焰。

我点点头:“他们一定是这么想的。你忘了,游历五湖四海一直是寒珏殿下的梦想?”
他笑了,双颊微微带上了酒红:“ 是啊。。。。”

久久的,我们只是品着淡淡的清酒,享受着外面雪的宁静。

然后,他戴上狐皮小帽,穿上那件银灰的狐裘,笑着离开。
我静静地站在廊檐之下,直到他纤瘦却充满精力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白雪之中,能够追求梦想,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那我的梦想,又是什么。。。。
雪越下越大,抬手接起落下的雪花,竟已如鹅毛。它在我手心里慢慢消融,不知为何。我忽然变得兴奋,我跑到大雪之下,没有风的雪夜,是那么静,那么美,甚至,还着一种雪的温柔

闭上双眸,缓缓伸开了双臂,我和他们,一直都在一起,我们是站在,同一片天空之下。

“啪!”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我身后的雪地之上,我下意识睁开双眼,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块白色的帕子。

甚至来不及反应,唇鼻就被那帕捂住,当艳香吸入鼻之时,便陷入昏迷,脑中只剩下两个字:迷/药。。。

        
第四卷 跟着俩和尚做尼姑打酱油的日子    第二章 孽缘再起


哗!”忽然面部被一片冰凉刺激,我瞬间惊醒。

头痛欲裂之间,说话声渐渐传入双耳。

“人我……绑来了……别忘了……我们……承诺……”是谁?他的声音好遥远,双耳嗡嗡直响,听不清……

“哼!”

声音开始就得清晰,好想揉揉脑袋,可是……我的手呢……

“都以为叱咤风云的喜公公死了,没想到竟然躲藏在皇陵。”

终于,卫中的嗡鸣消除,声音变得清晰,是一个男人的,他的声音带着一分醉哑。
“他到底醒了没!”又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好急燥,好愤怒。

我费力地睁开眼睛,睫毛上沾着冰凉的水珠,眼前的景物还在不断摇晃,这是怎么了?闭上眼再晃了晃脑袋,对了,我被人下了迷药,他们是谁?他们为何要绑我?

“说!”忽然,有人重重扣住了我的下巴,将我的脸用力抬起,“我父亲到底在哪儿?”

头还是有点晕,我皱紧双眉睁开双眼,入眼竟是北宫骏琦,只是他平日那双温柔的眼睛没有了温暖的目光,那总是似笑非笑的唇角也不再扬起。他凶恶地,愤怒地盯着我,双目咄咄逼人。

“王爷……”我愣愣地看着面前是北宫骏琦,又不是他的脸,他是那么年轻,让我想起了那些画中的少年,或是青年。眼前的北宫骏琦,至多二十岁。

“王爷?!哼!”他在我面前冷笑:“你心里还有我父亲吗!枉我父亲如此信任你,你却出卖他?!”

“父亲……你……是小王爷……”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是有轮回的,和刘曦一直在一起,看着他慢慢长成刘子麓,还没多少惊讶,可是今日看到长成北宫骏琦的北宫蒲玉,我心中却吃惊不已。虽然先前见过他几次已经觉得他与北宫骏琦长得十分相像。

刘子麓死了,留下刘曦来刺激北宫骏琦,让他永远不要忘记他们之间曾经的种种。

而北宫骏琦死了,。留下与他十分酷似的北宫蒲玉,命运,又带着什么目的而来?

“看来不动刑你不老实说话!”他愤然举起拳头,就要朝我挥来,忽然,一截满是彩蝶的衣袖垂落在我的眼前,扣住了他的手腕:“现在他是我的,我可不能让我的货有任何瑕疵。”

那醉人的成年男子的声音,却带着一分寒,我抬眸看去,还有些模糊的视线里,竟是看到了一点红痣。

“他MI药刚醒,神智还有些不清,来人。再给他一碗水。”满是蝴蝶的衣袖从我眼前抽离,北宫蒲玉恨恨地将一推,我倒落在了地。


“哗!”突然,一盆冰凉刺骨的冷水淋头,我瞬间清醒,入眼是一间极小的昏暗的房间,空空荡荡,一无所有,扫目看去,只有一双双脚,除了男人的黑靴,还有一双女人的绣花棉鞋。

“清醒了吧!”忽然,有人将我从地上重重提起,我怔怔地看着他愤怒的脸,是小王爷,是北宫蒲玉!他一身黑色的棉袍,形如夜间无情的鬼差。

想动双手,却发现双手被反绑在了身后。

“说!,我父亲在哪儿!快说!”他揪着我的衣领重重摇晃。脸上冰凉的水流入我的颈项,激起一片欢鸡皮。

我明白了,他绑我是为了调查北宫骏琦的事。可是,如果现在告诉他真相,他这种火爆脾性非杀伤朝堂不可。

“在,在菘蓝山庄……”

“说谎!”他停止了摇晃,我好不容易清晰的视线又因为他剧烈的摇晃而晃动,“菘蓝山庄根本没有我的父亲,你说谎!”

“我,我没有。”我努力稳定我的视线,迎上他焦急而充满怒火的目光,“我真没有!小王爷,你要冷静,王爷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他只想你好好的……”

“住口!你这个叛徒有什么资格说这些!”他愤然扬手要打我,立时,那穿着一身蝴蝶的人再次扣住他的手腕,我立刻抬眸看去,终于看清了他的样貌。

充满善意的脸宠,当年的善财童子今日长成了纯善的仙君,总是带着笑容的眼睛,眼角上勾

充满善意的脸宠,当年的善财童子今日长成了纯善的仙君,总是带着笑容的眼睛,眼角上勾斜飞入鬓,使他的眼睛在微笑时形如妩媚的妖狐,眉心那点红痣,如童子的朱砂。长发用一根发簪随意挽在身后,带着凌乱感的长发垂挂在他胸前,带出了几分属于男人的别样的风骚。

但,这一切都是他的假象,他的伪装。他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口贩子,他不会对任何人旋与爱心。

满是蝴蝶的花花棉袍,即使是在严冬,依然开着大大的领口,只是在领口处缝制上长长的,纯白的兔毛,直脚踝,只用一根花色的腰带随意地系起,松松散散的衣领露出他胸口三角肌肤,带着肌肉的纹理,显示着这个男人的精壮。依然是光脚踩着板儿拖,仿佛在他的身上,没有四季,只有他的随性和放荡。

他一手拿着烟杆,一手扣着北宫蒲玉的手腕,然后懒洋洋地扫向我的脸,对着我妩媚一笑:“蒲玉,我说过,别伤了他。”

“你!”北宫蒲玉抬脸怒看他,他却悠闲地抽了口烟,然后俯身轻轻喷吐在他的脸上。

“咳咳咳咳!”北宫蒲玉放开我忙着挥开烟雾。
他笑眯眯地直起身体,放开了他的手,“我看他是真不知道,若是知道他也不会活着。他是一个应该死去,但那个人舍不得杀的人,所以才把他冷藏在渺无人烟的皇陵~~~”他扬唇一笑,笑得有几分暧昧。目光向我瞟来,带着几分风流,“多好的货色,换做我,也不舍得杀了。”

带着酒的醉的男声。高一分则如撒娇的女人,低一分又失去那分魅力。这个浑身透着媚的男人。无一处不勾引着你心底那隐藏最深的欲望。这个能轻易挑起无论女人,还是男人欲望的可怕男人:冉羽熙!

他俯身朝我而来,我从心底感到害怕,本能地后缩,他却轻而易举地扣住我的下巴,用他那细细长长的手指抚上我的面颊:“想必那个人在稳定势力后,还想把你带回宫吧。”

他尖尖的足以轻而易举刺入人心脏的指甲,在我的脸上来回撩拨,啧啧赞叹:“多好的皮肤,蒲玉,如果没有话要问,我要开始调教他了。”

“你!”北宫骏琦愤然起身,瞪着冉羽熙,却仿佛又无可奈何,他再次瞪向我,“你这个叛徒,我要让你在这里生不如死!哼!”

“生不如死?”冉羽熙放开我缓缓起身,比北宫蒲玉整整大了一圈的身体让他可以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我怎么觉得你让他在我这里是享福呢?”他双眼一眯,迷人一笑,“是性福的福~~~”

北宫蒲玉厌恶地撇开脸:“要不是你有天下最好的探子,真不想跟你这种人扯上关系?!”

“哦?我倒是很喜欢小王爷”他俯身对着北宫蒲玉的耳机突然吹了口气,瞬间,北宫蒲玉身体一僵,紧接着。他愤怒地拂袖:“淫荡!”

冉羽熙笑着直起身,眸光带出了精明,“蒲玉,根据事先的承诺,这小喜可就是我的了,你若想再要回,就不可能了。”

“我要一个叛徒做什么?”北宫蒲玉奇怪的冷笑,撇眸不屑地扫了我一眼,“而且还是个太监,跟你一样娘娘腔,一样淫荡!”

“ 是嘛~~那你可别到时候沉迷于他哦”

“怎么可能?”他愤然拂袖转身。

冉羽熙笑看他冷冷的后脑勺。从鼻子里轻笑一声,看向身边:“送小王爷走。”

“是!”我惊然意识到他们之间做了交易,他捉了我,他作为酬劳将我又扔给了他。不!我不能留在这里,和那个恶魔在一起。我急唤:“小!”王爷甚至还没出口,就有人捂住了我的嘴,那细细长长的手指,还有还着媚的香,是他,冉羽熙!


第四卷 第三章 满身桃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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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你一叫,他会心软~~我可不想我好不容易到手的猎物,又被别人带走。”冉羽熙在我耳边带着蛊惑地轻语,将湿热的气息喷吐在我的耳垂之上。


我又气又急,北宫蒲玉竟然头也不回地走了!

“好了,现在就让我看看,你本身有多少潜质。”他醉醉的声音是那样好听,但是却让我从心底开始发寒。
他放开了我,那些先前站在一旁静候的人立刻围上来,我慌了。看着面前两个彪型大汉,我怎么可能不怕?

我一没有武功,二没有特异功能,现在的我,还不任人宰割?他们面无表情地朝我而来,我害怕地靠后,忽的,后背碰到了那满是蝴蝶的长袍,抬眸看去,他却是对着我微微一笑,拿起烟杆笑道:“给他吃一颗桃花开。”

“是!”

“不,不要!不要!!”我害怕地大吼,想站起来逃跑,但被一个大汉立刻用脚踩住,登时,怒喝从身后而来:“轻点!弄坏了你赔不起!”

心,瞬间变凉。冉羽熙对我的“疼爱”,只是因为我是一件昂贵的物品。这和没有人性的男人!

“容姐,你来。”他依旧站在我的身后,就像是成为我无处可退的墙壁,摧毁我的一切幻想。

许久不见得容姐懒洋洋地扭了上来,一个大汉轻轻地钳制我的身体,尽管他用的应该是他最轻的力量,但对我来说,依旧是如同牢固的铁钳,让我丝毫不能动弹。

容姐从怀里取出一个药瓶,用柔和的目光看着我,哄劝我:“来,把这个吃了,这个不是春药。”

“鬼才信你!”我脱口而出。立刻,大笑从身后而来,容姐竟也掩唇而笑。

“容姐,我说他是个好东西吧。”
容姐抬脸,娇嗔地斜睨我身后的恶魔:“主子的眼光,从来不会错。”

大汉立刻伸手,就要来扣我的下巴,显然他们一直如此。

突然,一根烟杆打在他的手上:“你们下去!”说话间,一条手臂就环过我的腰,将我牢牢锁住。带着淡淡烟味的艳香将我彻底包裹,让我彻底失去了清新的空气。

“是!”大汉垂首离去,小屋里只剩下我面前的容姐,和我身后的冉羽熙!

容姐将药丸塞入,我拼命用舌头推药,跟她殊死搏斗。容姐有些生气,药丸被我推出了嘴,她恶心地捡起被我口水润湿的药丸,撇嘴随手扔掉:“真是不乖,要不是怕伤着他,哪用得着这么费劲。”

“拿给我把。”他悠然地说,面前的容姐确实坏坏一笑:“最坏的就是你~~”
他们想干嘛?这对奸夫淫妇又想干嘛!

我惊慌地看着她从瓶子中又倒出一颗,却是送到我的身后,突然,扣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用力掰向一侧,当冉羽熙那张邪笑的脸在我眼前放大时,他口中所叨的药丸就被塞入我的口中。

我慌了,用力踢踹,尽管知道踢踹对上面毫无作用。我用力推拒药丸,可是,一条灵活如泥鳅的舌就卷走了我口中的药丸,紧接着,药丸就出现在我的喉咙口,他轻轻一送,就将药丸送入我的身体。

被扣住牙关的我,根本没有办法咬他,他在送完药丸之后,却没有离去,反而停驻在我的口中,用他灵巧的舌时而翻卷,时而压制我的舌,他用他的方式羞辱我,警告我,我现在已经是他笼中之鸟,别想妄图逃脱。

“主子,要不我看你还是先把他带回去,玩够了再卖吧。”身前容姐的调笑从旁边而来,我羞愤不已,如果有**(看不清),我绝对会杀了他们!

“哼……”他放开我的唇,舌尖舔过自己的唇,笑对我愤怒的眼睛,“味道果然不错。可惜,我冉羽熙认钱不认人。现在你那位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整治男风。不过,也好,这样男伶的身价就翻了几倍,还是将你留着做我的摇钱树。反正……你是我的人,我想玩随时可以。”

“呸!”我将口水吐向他,他却轻易躲过,笑眯双眸,“小野猫,就让本公子看看你身上究竟会开出怎样的桃花~~”

他放开我的下巴,我当即破口大骂:“下流!无耻!卑鄙!肮脏!龌……”忽的,身体开始发热,我惊慌地身体紧绷。

缓缓地热流就像沐浴在温水之中,这一定是那个什么桃花开的作用,心跳开始加速,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急促。

“呼呼呼呼。”我急急地呼吸,可是闻到的还是冉羽熙身上特有的艳香,让我的心更加慌乱。我不知道春药究竟会如何,但我的身体开始发热,却并不是燥热,神智依然清晰,似是体温只是微微升高。

“看来药效发作了。”容姐伸手拍拍我的脸,“瞧这俏脸,如同桃花。”

“看看他的腿。”

“好~~”容姐来解我的腰带,我立刻踹她,她笑着蹲在我的身侧,让我的腿再也踹不到她。

她解开我的腰带,然后就用力扯我的裤子。我当然不肯:“你们……无耻……”我绝望地发现,竟然没有呼喊的气力。就连双腿,都在慢慢失去力量,任由容姐将我的长裤退下,我已经变得修长的腿,在空气中慢慢隐现。热流抚过双腿,肌肤竟是在严寒的空气中不觉半丝寒冷。

容姐的眸中瞬即划下一道精光,腰间的手在那一刻松开,失去身后的胸膛,我无力地倒落在了地上。

指尖轻轻划过我的腿,带出他满意的笑:“不错,红而不艳,淡如桃花,肤细如水,滑而不腻。果然是极品。哼,没想到他把你养得这么好。”他轻轻托起了我一条腿,在我的眼前,落下了唇,柔软的唇与肌肤相触的感觉是那么地清晰,那药让我的全身都变得敏感,即使再轻微的碰触都能触动我脑中的每一根神经,让我无法忽视。

我无望地闭上双眼,如果上天可以让我此刻死去,就请让我死吧。我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他这样羞辱!

“真想听听他的声音~~”可恶的淫妇又出鬼主意。我恨她至极,我要灭了他们!一定要!

“呵呵。桃花开只是普通催情药,他现在意识清醒,是不会叫出来的。但这就是太监的特殊,声若处子含羞,音若啜泣带沙。应该是上品。”他盘腿坐在了一旁,抽起了烟。

“哟,瞧这挠人的声音。主子,是怕自己听了把持不住要了他吧,不然以你的功力让他叫两声又有何难?”

心中好恨,他们怎能如此?!良心,人性,都去了哪里?!他们就能这样随意地谈论这些不齿之事!
呵,我真是天真。他们是做什么的?!不就是做这个的?人到了他们手里,就是一件商品,验货时正常不能在正常的事!

冉羽熙那个混蛋看着我眯起了双眸,笑眯眯地吐出了一口烟:“容姐,你猜对了。我可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若是要了他,他的价格就大大打了折扣。所以你就别再挑战我的底线。”

“咯咯咯咯~~”容姐笑弯了腰。

“你检查一下他的身体,便宜你了。”冉羽熙再次拿起烟杆,悠闲地喷吐。

容姐轻笑一声,移到我的身侧,伸手打开了我层层衣衫,我狠狠地瞪着她。她笑:“小喜啊小喜,主子是要把你当做摇钱树培养的,所以放心,你第一个男人绝对是主子千挑万选出来的,不会伤着你~~”

“呸!”我还有力气呸她,她笑着打开了我的内单而当她的目光落到我赤裸的身上之时,她彻底的陷入僵硬。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3-2 19:08:05
第四卷 第四章 拖出去卖


看着容姐吃惊到抽筋的表情,我冷笑。即使我逃不出朝曦夜雨,即使我无法改变眼前的命运,我也要找机会,给他们这一生都会后悔的一击!

容姐立刻拉拢我的衣衫,小冉在回神后彻底消失。她满脸认真地看向冉羽熙那个淫荡的男人:“主子,她不是太监。”

“不是太监,呵,难不成下面没阉?”冉羽熙依然悠闲,吐了口烟。

“主子,她是没阉,因为她没的阉,她是个女孩!”

“什么!咳咳咳咳!”声声咳嗽从他口中而出。他被自己的烟呛了半天。我好想大笑,冉羽熙,这就是你的报应。千方百计找到我,绑了我,以为可以一本万利,最后,却是一个普通的女孩!

“女孩?!”惊讶的声音从他口中而来。容姐郑重地点点头,他怔愣片刻,当即伸手插入我的衣领,冰凉的手触及我被药力催热的肌肤,身体竟是对那冰凉产生了渴望,我羞愤地咬住红唇,好恨现在这具身体。

被悉心爱护的身体,今日却被这个混蛋羞辱,不甘,很不甘!

已经高耸的胸部被那只冰凉的手包裹,他猛地收紧,愤然收回之时,他一把揪起了我的衣领,将我从冰凉的地上揪起,大声质问:“你怎么能是个女的!怎么能!”

“哼!”我冷笑,这就是那张亲善大使表皮下的真面目,凶恶的邪魔?

他烦躁地将我推回地面,坐回原处开始重重吸烟。双眉紧皱,就像是捡了一个大麻烦回家。

“主子……”容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开口,“即使是个女孩,也是个上品,可以……”

“不,不一样,完全不一样了!”他一口一口急速地吐着烟:“如果她是太监,那么那个人之时不舍得杀。但现在,她是个女人,就不是不舍得那么简单了。他们把她藏在皇陵,不是冷藏,而是保护!”

“保护?”容姐的神色瞬间变得苍白,“那么说,一旦他们发现她不见了,就会……”

“全城搜查。”冉羽熙从一堆烟雾中沉沉吐出这四个字:“呼……必须尽快处理。”

“处理?主子你难道想……台可惜了。”容姐看着我恋恋不舍,我冷冷地瞪着她,即使死,也比在这里被人糟蹋好!

“嗒嗒。”冉羽熙在地上敲了敲烟袋,“我冉羽熙从不做亏本生意。”他扫视我的全身,忽然用他手中的烟杆在我裸露的腿上轻轻扫过,“今晚艳楼是开异国花会吧。”

“是。”

“那就把她送去。”

“啊?主子,你不怕有人认出来她?”

“哼。”他邪邪一笑,显然已经从方才的净化恢复了镇定,“喜公公荣宠于后宫,外面没有几个大臣认识她,更别说现在她还是个女的。今晚还有不少异国他乡的商旅,他们对天朝少女更感兴趣些,最好卖给他们。如果客人用了几天后喜欢,最好能直接将她带走。恩,今晚就处理掉。”说着,他站起身,掸了掸衣衫,迎上我愤恨的目光,妩媚一笑;“谁叫你不是太监。想你这样的女孩,我朝曦夜雨可不缺。好好享受痛苦和快感一起折磨你的感觉~~”

冉羽熙!我早晚做了你!

他优哉游哉地转身而去,向容姐挥了挥烟杆:“记住给她吃麻舌药,别再第一天就哭哭闹闹扫客人的兴……”恶魔的声音渐渐消失,我陷入了彻底地无望。想哭,却哭不出来,那颗想死的心告诉我:哭有什么用?!

容姐换来一个大汉,将我扛起,然后就扔入了另一个房间,那里只有丫鬟,她们将我全身上下,甚至鼻孔,耳朵都洗干净,我无力地瘫软在那里,就像一只被打了麻醉剂的猪!

她们还修剪了我的指甲,呵,只为我不能刮伤客人。

她们说:“容姐,这个姑娘好像还小了点。”她们说的时候,眸中度带着怜惜。

但是,那个和冉羽熙一样德性的容姐轻笑:“哪里小?只要胸不小就可以,很多客人就喜欢吃嫩的,你们快点,别耽误时辰。”

“是。”她们将我从头到脚细细检查,我闭上眼睛,只希望这羞辱的时刻快点过去。为什么要让我清醒着,为什么不给我再喂点迷药好让我昏迷。

痛苦和快感一起折磨……

是冉羽熙有意的!我变成了女孩让他恼怒,他将他的愤怒施加在了我的身上,用这种方式折磨我,等待我崩溃。

嘴里又被塞入了一颗药,紧接着,一些粉末洒入我的唇中,瞬间,舌头麻木,宛如消失,就连“你!”这个简单的发音,都无法发出,剩下的,只有喉咙的呜咽。

一件简单的桃红色的睡袍将我包裹,甚至没有内衣和亵裤。外面裹上一层薄被,就又被大汉扛在了肩上。

他们跟着容姐,我看着地面,雪夜冰凉,身体却开始燥热,一层水雾渐渐蒙上了眼睛,让我看不清眼前是何景象)。但是,身体的感觉确又是那么明显,任何细微的碰触,都能触及我心底深处的那根神经。

一只粗糙的手抚上了我的小腿,粗糙而热烫的手掌立时让我身体产生了反应。一声轻吟竟是从我身体里不受控制地而出,“恩……”

我绝望了,这具变得淫荡的身体还是我的吗?请让我彻底昏死过去吧!或者马上安排别的灵魂穿越到我的身体,让她来接受接下去的残酷现实。

“混账!你手不要了!她是你能碰的吗!”容姐的怒骂随即响起。扛着我的大汉吓得瑟瑟发抖:“我,我没碰他,一时没拿稳,滑了一下。”

“扛好了!摔着她要你的命!”

“是是是。”

大脑渐渐变得空白,寒珏和刘曦都不会知道我现在被人绑走,没有人会来救我。此时此刻,我只希望有人将我一棍子敲昏,可以让我暂时逃避无情的现实。

被人带入了一座楼阁,黑压压的楼里,只有一处是被明亮的灯光照亮。

那里有一块艳丽的地毯,地毯上躺着一个和我年岁相仿的少女,他不像是天朝的女孩,因为他有着一头金发。她怯生生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眸子里是恐惧,是害怕,还有一丝希望。

她是想第一位恩客会对她温柔,还是会将她买走?即使做一个没有名分的玩物,也比在朝曦夜雨万人枕好。

看不清那些竞价的男人,那些无耻的男人,全部隐迹在黑暗之中,不露半丝样貌。他们有胆来这里竞拍宠物,却没胆露面吗?!

少女被带走了,我被扔上了地毯,裹在身上的被单被抽走,松散的衣衫露出了我半抹酥胸和无法遮盖的大腿。一直保养着的长发铺盖在身上桃红色的睡袍上,早知会有今日,我肯定不会贪吃寒珏的补品,不会去刻意保养自己的长发和身体。

上等的补品让我的长发顺滑如丝,黑亮如墨,我羡慕刘曦的长发,所以才会向他靠拢。优质的润肤膏让我的肌肤白皙如雪,细化如绸。我嫉妒寒珏的皮肤,所以才会霸占他的润肤膏。我,后悔了。

我静静地躺在地毯上,仰望上方漆黑的屋顶,那里有一个黑洞,不停地旋转,旋转……我想伸出双手,让黑洞将我吸入,可是,我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身体再次被裹入被单,我甚至都不知道是谁买了我,他是老是少,是没是丑都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他用了多少钱?那么,如果我可以说话,就将这些钱给他,赎回自己的清白之身。

可是,冉羽熙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
  
他们将我抱入一个别院,进入一间二层小楼,上了楼梯,楼梯口竟然还有侍卫。看那穿着打扮,都不像是天朝人。

“爷,人给你带来了。”他们停在了一间房门前。

“恩。”里面只是沉沉应了一声,他们推门而入,将我送了进去,水雾的视线里,只看到一席银白的衣摆。

天旋地转之间,我便从那张地毯又躺在了一张柔软的床上。锦绣的帐幔,散发着迷人的暗香,这些可以调情的香味,对我来说,已经毫无作用,因为我身如火烧,只想将自己扔入冰山之内。

“爷,您是新客,所以有几句话要交代一下。”说话的人语气里带出一丝畏惧。

“恩,说吧。”异乎寻常的平静的声音,朗朗如古琴的中音区,视线的余光里,他就站在床边,看似银白的袍衫,却带着暗暗的红。

“艳楼的货物为求上乘特别,故而来历特殊。所以请爷莫管闲事,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要管,也请把货带出朝曦夜雨再管。”

“知道了。”

“还有就是当家的特别的交代,这只猫性野,怕伤了爷,所以请爷每日给她服用此药。”

他从他的手中取过药瓶,侧下脸看了看,长发垂落,却是带着微微的卷。

“恩。”

“那小的就不打扰爷,若是爷对这猫儿满意,想带出天朝,请与当家的商议。”

“好。”

那些助纣为虐的人终于离开 了房间,他再次拿起药瓶,却是发出恶一声轻蔑的冷哼,便随手放在了屋中圆桌之上。

我依然呆滞地凝望上空,即使身体被那些不知名的春药折磨,我也不会露出半丝让客人或是满意,或是兴奋的表情。

不会有任何恐惧,害怕,惊慌,甚至是求欢的表情露出,我之后做一具僵尸,直挺挺地躺在你的面前,让你失去一切胃口。

这就是命运啊,寒珏,刘曦,蒲玉,冉羽熙都有机会得到小菊花的第一次,可惜,他们就这么白白错过了,将来只有深深的后悔~~~



第五章 身不由己(18+)


就算被你们骂,这个男人也要写,他可是最佳正夫人选,没他没后宫。出场的美一个能罩住其他男人。


有人轻轻坐到我的身边,清清凉凉的手抚上了我的面颊,我好想咬他,但是,我动不了。相反,让我想死的是,我的身体就是喜欢他的触摸,因为他的手相对于我的体温,是如此地清凉,就像将片片雪花放在了我的肌肤之上,带来丝丝冰清之感。

“哎……”他竟是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你还如此娇嫩,却落入这种地方。”

“呸!”我在心底啐他,伪君子,要上就上,怜什么花,惜什么情?!我瞪向他,却看到他的那一刻,大脑一片轰鸣!

“轰!”我崩溃了。我的第一个男人,居然是个满脸虬髯的异国人!先前看到他微微带卷的长发,我就知道不是天朝人,现在,当看到他的满脸虬髯时,我已经彻底有了死的心。

平静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他皱了皱眉,摇了摇头,忽然扬手,瞬间,屋内烛火熄灭!他,居然还是个武林高手!

我陷入了绝望的深渊。一个异国人,一个武林高手,我离自由越来越远。

他在黑暗中起身,用一根发簪挽起了自己拿如同海浪的长发,然后慢慢脱去了那件银白的袍衫。双目在他赤裸的后背浮现在眼前时,痛苦的闭起,此刻,我却哭了。

泪水无法控制地滑落,在我热烫的脸上,留下一道冰凉的痕迹。

他打开了我的睡袍,却没有触摸我怕的身体,而是静静地躺在了我的身边,他在做什么?还是那只清清凉凉的手抚上了我的面颊,此刻,却是抹去了我眼角的泪水:“你不能说话?”依然是平静而平淡的声音。

我想说话,但是,开不了口,睁开双眼,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可以发出的声音:“恩。”

“是嘛,那只有对不起了。”他缓缓撑到了我的上方,我惊讶地看着他,我还以为他忽然有了善心,想用他的盖世武功帮我解毒,或是将我拯救于水深火热之中。可是,他却对我说了句“对不起!”

我“呸你祖宗!”,你要上我还要先对我说句对不起,这算什么?!见过这么多伪君子,没见过你这么虚伪的!你这个大胡子,这么可以虚伪到这个地步!

忽然,他打开了我的牙关,又将一颗药塞入我的嘴里。这么还要给我喂药!难道是解药?我的脑中竟然闪过一丝希望,让我不禁想看看他到底什么模样,或许他会有一双善良的眼睛?

可是,房间时如此地黑暗,当帐幔被放下后,床内更是伸手不见五指,除了他静静的呼吸,我什么都看不到。

轻轻的,有一丝瘙痒从肩膀而来,好像是他的头发触到了我的肩膀,清清凉凉的手抚上了我脖颈,瞬间,将我的希望浇灭。

我真是白痴,居然会指望一个拍下我,付了钱,脱光衣服,准备上我的男人会救我。这我居然在朝曦夜雨期待奇迹的发生,这简直比马上混穿更不现实。

一串清凉随着他的指尖划过我的脖颈,我的身体瞬间回应他的触摸,全身的血脉都紧紧跟随他的指尖,在我体内涌动。

“恩……”一声无法抑制的嘤咛从口中而出,他抚上了我的红唇,“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平静的话,带着薄荷的清香轻吐在我的脸上,他的气息……竟是带着薄荷的味道……

当两片如雪般清凉的唇落在我的唇上时,我竟是忽略了他的虬髯,薄荷的味道,化解了我唇上和唇内的燥热,有什么东西开始阻挠我的意识。明明不想被他碰触,身体却忽然有了力气动了起来,它在向他靠近,向他求欢。

他用他的唇轻柔地爱抚我的双唇,那只被身体渴望的手抚过我身体的侧线和小腹来到我的胸前,轻轻地揉捏,爱抚,指尖掠过我胸前的瞬间我的身体贴上了他的胸膛。灼热的身体宛如被一片冰凉覆盖,泪水从眼角再次滑落。

我恨我的身体,我更恨自己的感觉如此清晰。

轻轻的,他吻去了我眼角的泪水,用他有力的手臂将我的腰圈起,让我的身体可以与他更加地紧贴,他吻上我的耳垂,轻轻的动作,缓缓的亲吻。我竟然奇怪地感觉到他对我的尊重,甚至是有意地取悦我,但这丝想法很快就被欲望淹没,因为我的双腿已经主动地贴上了他的腿,与他的腿纠缠,摩擦。

“呼。”他的呼吸因我不受控制的挑逗而忽然急促,他用手压住了我躁动的腿,不让她们再撩拨他的平静,“姑娘,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恩……”身体在躁动,泪水在流淌,冉羽熙,你真是让我感受到了被痛苦和快感双重折磨的感觉了。

“我不能失控,不然会弄伤你。”他忽然对我焦急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瞬间,我的泪水静滞在了眼角,他轻轻叹息一声,吻上了我的唇,然后慢慢地往下,他的吻不急不躁,有条不紊,甚至有些按部就班。

这不像是一个经常流连烟花之地的男人,更不像是熟谙风流之道的人。不然就像冉羽熙那个恶魔,只要轻轻在我敏感之处吹一口热气,或是说一句淫荡的话,就能让人脸红心跳。

而他,却好似还在摸索,小心地爱抚我的身体。身体在片刻的冷静后,很快就受不了他的温吞,被他压在的腿又开始不听话地躁动,却被他用力压制。

“恩……恩……”意识终于在这样的折磨中崩溃,混乱,想抗拒他,却又渴望他,当他的吻落在胸口时,身体更是主动承欢,羞耻让我的泪水再次涌出,当娇嫩地从未被人触碰过的蓓蕾被他含入口中之时,下身立刻贴上了他。

腿根触及了他饱胀的欲望,立刻点燃身体里所有情欲因子,她们朝那里涌去,不停地与他的欲望摩擦。他压制我腿的手终于松懈,他将我的腰身更加拥紧。

获得释放的双腿立刻缠上他的双腿,迎接他的进入,那一刻,我想对他说:求你,把我打晕吧。

猛然间,他一直刻意温柔的吮吻变成了重重的啃咬,咬痛了我娇嫩的蓓蕾,却又带来了莫名的快感。
他舔舐,吮吻,很快,另一边未被爱抚的娇乳也被他揉捏在手中,双重的刺激,让我的下身炽热如火。粗重的喘息从他口中而来,而他脸上的虬髯更是瘙痒了我此刻已经极为敏感的肌肤。

下身急急找寻他的欲望,不断的摩擦中,他闷哼一声顶在了我的下身,就在这一刻,他却一动不动地伏在我的身上,将我拥紧。

“对不起。”当他在我耳边沙哑地说出这三个字的同时,下身被坚挺瞬间贯穿。被药物催化和被他挑弄的身体早已湿润,为这一刻做好了准备,没有感觉到半丝疼痛之余,却有一片清凉在体内化开。

甚至让我产生了他的饱胀其实十分清凉的错觉。不能自控的身体立刻含住他的欲望,他锁紧了我的身体,缓缓地退出。瞬间,我的心再那一刻落空,他这种慢慢吞吞的动作,更让我备受折磨,全身上下就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咬。


慌乱中,我的双手竟是不知在何时抱住了他的身体,整个人缠在他的身上,呜呜祈求:“恩……恩……”

然后,他再慢慢推进。

我感觉崩溃了,这样的折磨快点结束吧。然后让我杀了你,再杀了冉羽熙,烧了这座朝曦夜雨!

他渐渐加快了速度,宛如学会了做男人的本能,终于开始了他的律动,身体对着他的律动而摇摆,声声可耻的呻吟从口中而出。已经崩溃的大脑里,一片空白,仅仅能看见的只有黑暗,无尽的黑暗。



第四卷 第六章 雌雄莫辩美男子


低沉的喘息和我的呻吟在房内交叠,他提起了我的腿,锁着腰间,开始重重撞击,声声低吼弥漫在暖床之内。

“呼!呼!呼!呼!”这些低吼都带着一个成年男人的欲望。

他俯下身,放开了我的腿,锁住了我的身体,继续抽动,贴合紧密的身体随着他的抽动而摩擦,立时体内的饱胀又胀大一分,撑满了我整个幽学,未被开采的身体在今日彻底被唤醒遥远的欲望,那一晚,也是那么混乱,那么刻骨铭心。

可是,为何那一晚我没有反抗?是他喝醉了,我没有,但是,我却与他……

混乱的画面再次被欲望取代,从下身而来的阵阵快感让我的意识已经彻底陷落欲望的魔爪,身体在迎合他,意识在消散。


“呃,恩!”当他低哑的属于男人的低吟在我耳边响起时,身体与他进入顶峰,全身的力气再那一刻被抽空,从来没有过的疲累让我整个身体陷入瘫软。就像他吸光了我所有的能量,只剩下一具空壳。


他没有退出,而是附在我的身上慢慢恢复喘息,依然敏感的小*,甚至感觉着他释放后的欲望的跳动,和缓缓消退。


他抚上我泪湿的眼睛,轻轻地,在我的额头落下一个又恢复清凉的吻:“好好睡吧,你会很累。”

是的……我很累……真的……很累……

眼皮在他那好听的中音中缓缓闭起,陷入了另一片无尽的黑暗……

我全身赤裸地蜷缩在黑暗之中,像一个没用的女人一样哭泣,我好恨,恨命运,可是我连命运在何处都不知道!如果给我一把刀,我连

有人朝我轻轻走来,我戒备地朝他看去,我看到了殇尘的身影,我欣喜地向他伸出手,可当他走到我的面前时,却是冉羽熙那张邪恶的脸。

“痛并快乐的感觉怎样?”他得意地问。

我登时朝他扑去,想掐死他。可是,他却带着邪笑陡然消失,我扑了个空,朝地上倒去……

我陡然惊醒,眼前是已经发白的亮光。

“呼……呼……”身边平静的呼吸立刻让我想起了昨晚的一切。立时,我翻身就朝他脖子掐去。大胡子,我灭了你!

双手甚至没有碰到他的脖子,眼前突然寒光闪过,一把匕首竟然直接抵上我的脖颈。

他……竟然与我一样,睡着后如此惊醒!

与他对视之间,我看到一双与我不相上下的大眼睛,那双微微带着褐色的眼睛里,没有初醒的迷蒙,而是清明。卷而密的睫毛在看清我的那一刻,眨了眨,眸中映出了我因为恨而苍白的脸。

“姑娘?你要做什么?”他慢慢收回匕首,任由我掐着他。

是啊,我要做什么?作为一个嫖客,他对我已经是百般温柔,即使他来朝曦夜雨,也不代表他就是个混蛋。可是……我还是被……

眼中映入了他手中的匕首,我如见生的机会般去抢夺。

匕首立刻在他手中翻转,他将尖锐的刀锋对着自己,伸手扣住我的手腕,我已经握在了他的刀把,他轻而易举地就捉住了我一只手,我就从刀把滑落,直接抓取刀刃。

我疯狂的举动让他始料未及,鲜血瞬间从我手心而出,滴落在他洁白的手臂之上。他立刻放开匕首,双手放开对我的钳制,我抱住匕首拉走被单蜷缩到了床脚。

我要这把匕首,我需要它,不管我是不是打得过面前这个男人,还是冉羽熙,我都要这把刀!

“姑娘,不要轻生。”他焦急地起身,被单的一角正好遮住了他的下身。

我不看他,更不想看他,他会让我想死,会让我彻底崩溃。我只是紧紧抱住匕首,缩在角落。

他向我伸出了手,我立刻将匕首对着他,我想喊不要过来,可是**(看不清)的时候,依然是一个个单音:“啊!啊——”

麻木的舌头让我无法说出半个字,我恨得咬破红唇。

立刻,他不再向我靠近,只是看着我受伤的手:“姑娘,你把匕首给我,让我给你包扎。”他柔柔地哄劝我,我摇头,挥舞匕首,让他滚下床!

他皱了皱眉,掀开帐幔起身下床,被单瞬间从他身上而落,垂落的帐幔里隐隐露出他精壮修长的身体。

当他将帐幔勾起重新站在我面前时,身上已经穿上了一件银丝内单。

他在我床尾缓缓坐下,我继续用匕首对着他。

他想了想,抬手摸向自己的虬髯,然后从耳根处,竟是一点一点扯下了虬髯,瞬间,一张年轻的,几乎是雌雄莫辨的脸,撑满我整个眼帘。无与伦比的俊美甚至让我一时眼晕,都无法看清他的样貌。

“这样你是不是感觉好点。”他橘红色的唇露出一个极淡极淡的笑容,可是,却是那样亲和。

他身体微微向前,伸向他原来睡觉的枕下,我立刻陷入戒备。美男又如何?冉羽熙也是个美男,但他却有着那么恶毒无情的心肠!

他从枕头下,竟是取出了匕首的刀鞘,轻轻推到我的面前,然后再次退回原位,平静地看着我:“把这个套上,那匕首吹毛断发,削铁如泥,会伤着你的。”

我迟疑着,在他与刀鞘间来回看,因为我不敢有一点放松,他是一个高手,或许那个刀鞘就是一个陷阱。他等我去拿时,就来制服我!

“笃笃笃!”三声敲门声瞬间让我再次紧绷,此刻的我只要有少许动静,就会陷入前所未有的紧张。

“爷~~给您送饭菜来了~~”是女人的声音。他再次看了我一眼,起身,抬手取下头顶的发簪,瞬间,那如同海浪的长发便垂落在他的身后,竟是带着隐隐的褐色。他再次戴上大胡子,然后放下了我的帐幔。

在他放落帐幔的那一瞬间,他看了我一眼,然后用帐幔将床内的情景,完全遮起。

直到听到他的脚步声,我才立刻去取那个短短的刀鞘,匕首不经意间划过被单,立刻,被单开口,露出了里面轻盈的丝锦。

原来,他说得是真的,这把匕首,是件宝物!

手心的刺痛在怔愣后,立刻袭来,我刚才真的疯了,竟然空手夺白刃,我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血口,鲜血从里面不断涌出,伤口皮肉翻卷,显然伤得不浅。

“爷,这份是您的,这份是姑娘的,里面是下了药的。热水就在屏风后,爷可以沐浴。”

“好。”

在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后,房间再次变得平静。

忽然,他又掀开了帐幔,我立刻用匕首对着他。

他却是放下了一瓶伤药:“快包扎吧,玄天很锋利,你的伤口一定很深。”说完,他又放下了帐幔让我可以跟他隔离。

我看向手中的匕首,宝物都会有自己的名字,在看身边的刀鞘,外面套有白玉,白玉里镶嵌着七颗七彩宝石。

这个人到底是谁?他睡觉枕下会放有如此昂贵的匕首?!

将玄天插入刀鞘,立刻取过伤药,是一盒白色的粉末,一咬牙,全洒在了手心,原本以为会痛入心骨,却是清凉如雪,瞬间,伤口不再流血,被一片白色药粉覆盖的伤口,带着雪的清凉。

扯了被划破的被单一条布,包住了伤口,我不会死,因为我还有杀冉羽熙!不!杀了他台便宜,我一定要让他在京城无法立足,甚至在天朝身败名裂!

帐幔掀起,他又进来了,我瞪向他,他这次又是将一个托盘推到我的面前,满脸的虬髯遮住了他俊美非凡的容颜。

托盘上是清淡的早餐,我瞪着他,直直瞪着他,别以为我没听见,我的饭里被下了药,我是不会吃的!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3-2 19:08:27
第四卷 第七章 谁对谁负责



假如遇到和女人一样看重贞洁的男人,会怎样?谁该对谁负责了呢?大家会不会对这样的男人负责捏?不雷不吐血。

我愤怒地瞪着面前这个男人,可是,他的目光总是那么平静,平静地让你感觉到他是一个风浪不惊的男人。

“这是我的那份,没有下药,你该饿了。”说完,他温和地看了我一眼,便将帐幔勾起,转身而去。

我抱着匕首,直到他消失在我的眼前,耳边传来轻轻的水声,我才将托盘拉到面前,他说,这份是他的。

可是,他若是骗我怎么办?

如果他骗我,桌上一定有另一份,我朝桌下看去,只剩下一个空空的托盘和几个碗,饭菜呢?被他倒了?

我拉过床尾自己的睡袍,急急穿上,下床的时候趔趄了一下,腿还有些发软,全身依然酸楚乏力。深吸一口气,努力不去回想昨晚的种种,因为如何离开魔窟才更重要。房间很简单,几乎一眼就可以看到全部,右侧是一扇窗,左侧是一个雕花屏风。

此刻,屏风上挂着他的衣衫,水声就是从哪里而来。而门,就在左前方。视线立刻集中在那扇门上,我可以走路了,我可以动了,那么,我现在不就是自由的?

脚步朝那扇门而去,但是随即停下。现在我出去了又能怎样?如果朝曦夜雨里的人能逃走,她们早逃完了。而我又能直接找到冉羽熙灭了他吗?我甚至连杀人的技巧都没有,仅靠这么一把匕首,最后说不定给自己带来的是更大的屈辱!

我退回了原位,看到了床上的饭菜。目光立刻向四周扫去,都没有看到另一份早餐。他显然是扔掉了。难道是怕我怀疑,反而去吃那份被加了药的早餐?

立刻,我将床上的早餐放到了桌上,一手紧紧握着匕首,一手如狼似虎地将早餐送入口中。

“哗啦!”我全身立时陷入紧张,他洗完了!

屏风后传来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我拿起托盘再次躲回床上,宛如那里小小的空间,才是我此刻唯一觉得安全的地方。

他再次坐到我的床尾,透着清爽的味道。我一手抓着匕首,一手抓着馒头,慢慢啃咬。我不敢看他,他却一直平静地看着我。

他坐在那里一直看着我,直到我在他平静的注视下,也慢慢恢复平静。我是不是能通过他,离开这里?

可是,他又凭什么要帮助我?我们互不相识,他买了我,如果不买我,他也会买别人,而我也会被别人买去。这一切,都是巧合。

或许,我可以告诉他,让他带我出去,我把钱给他。现在还有了点庆幸,因为,他看上去是一个好人,说不定可以说通。可是这之后呢?寒珏不会介意我在朝曦夜雨的事情吗?我可以将整件事隐瞒,但是,我对着真心对我的寒珏,做不到……

“平静了吗?”他轻轻地问。

我从垂落在脸前的长发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低眸看到了手里吃剩下的馒头,我把早饭……都吃了。我将馒头慢慢地,推到他的面前,希望这能看出他到底是不是一个善良的男人。

我再次缩回自己角落,抱着匕首,从垂落的长发间,偷偷看着那个被啃光了皮,变得坑坑洼洼的馒头。它静静地躺在床上,显得有些可怜,就像被拔了毛的鸡。

他伸出了手,手指雪白匀称,几近透明的肌肤,几乎可以见到他手臂上淡淡的青色血管。就在他中指和食指上都戴着银色的戒指,结构简洁,没有镶嵌任何宝石,保持着银的原色,上面还有黑色的花纹。

他取走了馒头,看了看,开始慢慢地吃了起来。
他真的吃了!他难道不介意被我啃成那个样子吗?甚至不介意……我只是一个……陪客的青楼女子……

“既然你不能说话,就听我说吧。”他吃完淡淡地说,语速不疾不徐,声音朗朗如琴。

我抱着匕首缩在墙角,他要对我说什么?

“对不起。”还是那三个字,让我微微侧目,看向他的脸,卷曲的大胡子上,是一双分外平静的眼睛,漂亮的双眼皮让他的眼睛更大一分,眼角线条微深,将他这双大眼睛微微拉长。

“我与你算是同病相怜,昨日我给你吃的那颗药,其实是我的解毒药。”他微微拧眉,平静的神情宛如他时常遇到被人下毒,也带出了他对我的歉意,“我从未碰过女人,所以我不想找青楼女子,但是如果药力发作,我便无法控制兽欲,便会祸及无辜女子。所以,我选择你,一个青楼中的处子,谢谢你帮我解毒。”

“你中了淫毒?!”脱口时,竟是说出了话语,虽然舌头依然有些不利索,但已经能说清楚,我惊讶地捂住了唇,药力开始散了。


“你终于能说话了,很好。”他虬髯轻动,似是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我知道,即使我这么说,你也不会原谅我,也无法弥补昨晚我对你所做的一切,所以,如果你有任何愿望,我都会帮你达成!”
“甚至杀人放火?!”我恶狠狠地看向他。

他大大的眼睛微微半弯,带出了悠悠的笑意:“美错,甚至杀人放火。”

我惊了!我的惊讶不是因为他答应我杀人放火这种非常理之事,而在他语气平静。他的平静宛如他一直就执掌着生杀大权,随意就可以取走人命。

可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何会对我如此和善?他说他选择我是为了不祸及无辜女子,这说明他不会对寻常女子作恶,但他又不想碰青楼女子,或许是嫌她们万人枕,不干净,于是,就机缘巧合地买下了我这个身处青楼,但还是处子的少女。这样,他的良心就会好受些。

即使我是他买下来的青楼女子,他依然尊重我。这就是为何昨晚总是对我说的对不起,对我百般呵护的原因?他在我攻击他的时候,会将匕首对着自己;他会给我伤药,他会将自己的早餐给我,这样一个对女人可以说是体贴入微的男人,又怎会有冷酷的心肠去杀人放火?

“我要你买下我!”我试探他。

“好。”他竟是不假思索地答应。

我惊讶地补充:“但我不会跟着你,我不会做你的宠物。”

“我从没想过这些。”他依然说得平静。

“你这算是报恩?”我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是外星人。

“不。”

我微微一惊,他却继续说道:“如果是报恩,就是对姑娘的不尊重。”

“尊重……”

他笑了笑,神情依然泰然自若,“姑娘并非自愿进入朝曦夜雨,也并非自愿为我解毒,若是在我国,我命已经是姑娘的了,即使姑娘要取,我也可以给你。”

我惊然,抬脸迎上他的目光:“你到底是哪国的?!”

他揭下了胡子,露出那张雌雄莫辨的脸庞,微微一笑,那微翘而性感的上唇开启:“女儿国。”

女儿……国!

他随手放下了大胡子,正视我的眼睛,那平静的目光,给了我全部的尊重:“女儿国无论男女,在婚前都要守身如玉,姑娘是我第一个女人,我的心中便已将姑娘当作妻子。原本我只决定为姑娘赎身,但并未想过要带姑娘回女儿国,也算是不在女儿国,彼此不相识,不了了之。”

原来他是这么想的,没想到他会对我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坦诚相对。

他皱起了眉,眉间带出一丝化不开的深沉和忧虑:“但是如今,似乎姑娘来历不俗,恐姑娘离开我后又有所不测,所以我改变了想法,若姑娘愿意,可随我回女儿国,我便会与姑娘正式成亲,从此以姑娘为尊。”

我呆呆地看着他,他说要带我回女儿国也就罢了。居然还要跟我成亲!眼前这个我应该恨的男人,此刻,我却已经完全恨不起来,反而,有了一种夺取了他的贞洁,要对他负责的古怪感觉!

因为在女儿国,就像他说的,男子在婚前都要守身如玉,如果将自己的身体给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势必就是他的妻子。即使那个女人不爱他,也不要紧,他可以做一个侍郎,长守在那个女人的身边。甚至,在女儿国,给男子破处还要给红包的!

他雌雄莫辨的脸是如此俊美,他说他要要娶我,不,在女儿国应该是嫁。而他身上穿着绫罗,枕下放着稀世匕首。远比我看见过的任何男人都要俊美的脸,泰然自若,遇事不惊的气度,还有一身奇特的武功,动不动就被人下毒。他在女儿国绝对不是普通人,他会甘愿嫁给我!

我混乱了,整件事怎么有种因祸得福的感觉。我捂住了自己的脑袋,真的好乱。我到底是该恨他,还是感谢他从此将我带离魔窟?是该跟他走,还是回去找寒珏?

好乱,真的好乱!

“我不爱你!我对你没有感情,只有讨厌!”我对他大声说出心中的感受。

他却轻呵一笑,微微垂眸:“但是……我已经是姑娘的人了。”他再次抬眸,依然平静的眸中,带着一分属于他的执着,“姑娘大可娶自己爱的男子,我只要跟在姑娘身边,做个侍郎即可。”

我彻底陷入了他的圈套,一个让我已经忘记去恨他,而在跟他纠结谁该对谁负责的圈套中。




第四卷 第八章 谁要对你负责


虐男主男配是我的乐趣,雷大家是我恶趣。嘿嘿嘿嘿,奸笑。

思绪开始混乱,有史以来从未遇到过这样事情,就是一个男人忽然说要嫁给你,即使做你的侍郎。

尽管平日听瑶瑶姐说,女儿国的男人比天朝男人如何如何知道自重,如何如何尊重女人。可是,今天突然遇到这种情况,我还是无法适应。

我怎么能跟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住在一起,还要把这个对我也没有感情的男人留在身边,做个小侍郎?

“我不会跟你走!我无法原谅你!”我直接回绝他。

他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似是又说没有成功:“好吧,那我听姑娘的。只是,我会等姑娘真正安全后,再离开。”

安全?是啊,哪里才会给我安全?我甚至都没想好如何面对寒珏。

“我要洗澡!”我对他说,或许温热的沐浴,可以让我混乱的思维变得清晰。

他点点头,再次带上了虬髯,然后起身。

“你去哪儿?”此刻,我却有些害怕他离去。

他眸中露出淡淡的笑意:“我去吩咐,然后,去给姑娘买些衣裳。这里的衣裳,姑娘不能穿。”

听他有些轻鄙的语气,似是朝曦夜雨的衣服,都不是女人穿的。是啊,他厂在女儿国,女儿国是没有青楼的。无论女人,甚至男人,都不会卖身。

他走了几步,似又不放心地回头:“姑娘,在我离开后,元清元楚会保护姑娘,所以姑娘大可安心休息。”

“元清元楚?”

“他们是我随从。对了,姑娘可唤我学妹,不知姑娘……”他真诚地看向我,我撇开脸:“秋苒,菊秋苒。”

“秋苒……”他轻轻自喃,便转身离去。当他的身影消失在那扇门后之时,我立刻下床打开了东面的窗,寒气瞬间飘入房间,带着片片飘雪。

窗下是院中的花坛,围墙外是一条走廊。而左下方,便是离开院子的拱门。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看着他离去,是依旧怀疑他,还是怕他真的就此离开,将我扔在朝曦夜雨。

一顶油纸伞缓缓出现在眼帘,是他吗?他走到了院门口,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他静静站了一会,竟是转身朝我这个方向望来。

我心一惊,立刻关上了窗,他怎么知道我在看他?难道在女儿国长大的男人,第六感都比常人厉害!

“阿——嚏!”被寒风一吹,我打出了喷嚏,立时浑身一哆嗦,回身钻进被窝,此时此刻,我很难想象,如果自己不是遇到他,将来的命运又会如何?或许早上就被强行喂入那下了药的早餐,然后被一个或许长着大肚腩的老男人日日索求。

“呕!想吐。”

有人送来了热水,房门被打开时,我真的看到门口站着两个侍卫,只是太远,没看清他们的样貌。仆人拿着那雪铭洗过的污水出去后,他们就随手将门关上,一时间,感觉到了安心。

他没有把我扔在这里,他是真的会兑现他的承诺。

当整个身体被温水包裹之时,全身的酸痛,也在那一刻彻底消失。细细看过自己的身体,没有半丝痕迹,依然那么干净,那么完整。不如就忘记昨晚的一切,不要告诉寒珏。男人不就经常隐瞒过去?

可是,这样对寒珏……真的好吗……

很烦,忽然有些不想回去,就此离开,这样谁都不用面对。寒珏,刘曦,甚至是这个叫雪铭的男子。离开他们,彻底忘记他们,一切重新开始。

“这位公子请留步。”忽然,门外传来了说话声。这个声音很生,应该是那两个侍卫的。

“在下想见你家主子。”

瞬间,我全身紧绷,因为这个化成灰我都认识的声音,正是冉羽熙的!

“对不起,主子出去了。”

“那正好,在下要去看看我家的姑娘如何。”

混蛋!我揪紧了手中的布巾,真想现在就冲出去杀了他!

“对不起,姑娘在沐浴,外人不得入内。”

瞬间,心静了,这两个侍卫,当真在保护我。

“什么?我是外人?呵,二位或许不知,在下便是朝曦夜雨的冉当家,我要确定我家姑娘是否会被客人凌虐~~”

“呸!”关心姑娘是不是被SM就是你们的善心了?“呸呸呸!”还不是怕被别人玩坏了,下一次不好卖!

“冉当家大可放心,主子稍后就会与冉当家商讨姑娘赎身事宜。”

他真的要为我赎身,要拿回自由?原来,他对我说的,都是真的。

“咳咳咳咳,什么?赎身?这倒是有意思了。呵……小喜,恭喜”

“滚!”终于,我忍不住对他大吼。

“哈哈哈……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放心了。哈哈哈……”他大笑的声音越传越远,我立刻穿上浴袍,再次来到那扇窗旁,打开一条窗缝,望向院门。

不一会,他就出现在我视野之内。一身绛红的长袍,上面是艳丽的百花图纹。他没有打伞,依然手中拿着烟袋,拖着板儿拖,一边抽着烟,一边晃出了我院门,然后步入走廊,雪片便再也落不到他的身上。

他掸了掸衣袍上的雪,站在廊檐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似是有什么事情在困扰他,然后,他随意地坐在走廊边的廊椅上,懒懒地往后一靠,开始一口又一口抽烟,深深地吸入,长长地吐出,烟雾弥漫在他的面前,他抬腿压在了另一条腿上,那总是宽松的长袍便在开口处微微打开,露出了半抹赤裸的肌肤。这个骚货,从来就不穿裤子!

我关上了窗,最好现在下暴风雪,把他直接冻死!

来到床边,再次拿起他留给我的匕首,我一咬牙,就冲了出去,现在就去灭了他!

门没有被反锁,当我打开的那一刹那,我就冲了出去,即使门口的两个护卫都没反应过来,他们急急喊了声:“姑娘!”就跟了上来。

我赤着脚一路冲下楼,冲出了楼下的大门,瞬间,冰凉的空气包裹了我只着浴袍的身体,但这冰冷的空气又怎及我那颗曾经想死的心?

我一路冲出院子,当站到冉羽熙曾经坐着的地方,他却已经离去,冰凉的空气里,只剩下淡淡的烟味和身上特有的艳香。

“姑娘……”两个护卫轻轻地呼唤。

“啊——————”我站在这条走廊里仰面长吼,冉羽熙!我菊秋苒定要你身败名裂!

狂风卷过走廊,吹散了冉羽熙留下的味道,雪花飘飞在眼前,将走廊的尽头变得模糊不清。
一件厚实的斗篷被披盖到身上,我颓然地底下头,手里紧紧握着玄天,心中的怒火却无处发泄。为什么那个叫雪铭的男人没有在我狠狠揍他一顿之后,再对我说那些话?而如今,我却已经没有再向他发泄的理由。

“姑娘,外面冷,还是进屋吧。有什么事,等主子回来再说。”还是那个人的声音。

缓缓转过身,无力地抬眸,却在看到这两个护卫后怔住了。站在我面前的,竟是一对双生兄弟!

如果他们的主子带着秋苒,那显然这对双生子比他们主人俊美地多。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看到一模一样的双生子,让我有种头晕的感觉。

就像喝醉了酒,一个人在你的眼中,变成了两个。

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穿着,一样的身高,一样的体型,甚至手上戴的戒指都是一模一样。

女儿国的男人,流行戴戒指?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腰间的短刀一个佩戴在左,一个佩戴在右。



第九章 他来自女儿国(小粉红加更~)


小粉红250加更送到~~无良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安排菊花和小雪自愿的情况下的H。大家在评论区留言吧,要的人多久安排,不要的人多就不安排了

站在眼前的双生子似是感觉到了我的心思,相视一笑后一起看向我。

“姑娘,我是元清,”左边的那个说。

“我是远楚。”右边的那个说。

竟然……声音也是一模一样。难怪从刚才到现在就感觉只有一个人在说话。

“我……”我懵了半天,看着他们一模一样的笑脸,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你们……换一下位置好吗?”

他们又是对视一眼,仿佛每做出一个决定,这兄弟两都要看彼此一眼,然后,他们调换了位置。

果然……还是分不清……

“姑娘,还是进屋吧。”左边的好心再次提醒。

我懵懵然地点头,其中一个走到我的面前转身单腿蹲下,我不解地看着他的行为。

“姑娘,天冷,让元清背您回去,您没有穿鞋。”另一个解释。

原来……如此……

我继续懵懵然地趴了上去,然后他将我背起。那个叫雪铭的男人整天对着这对双生子,眼睛不会晕吗?

雪花从头顶飘落,我伸手将它们接入手中,看着他么在我手心里化开。

“能给我堆个雪人吗?”我说。

走在一旁的不知道是元清还是元楚,看向背着我的这个不知是元楚还是元清,两人又是对视一眼,然后那个不知是元清还是元楚的人对着我微微一笑:“好。”他就停下了脚步,开始在院中堆雪人。

然后,我身下这个不知是元楚还是元清的人,就背着我上了楼,直到送我进了房间。他没有跨进房间,而是带上了门,站在他的岗位之上。

我真的感觉懵了。就像整个人在爱丽丝的梦境中,有些恍恍惚惚。我呆呆地站在床前,看着床上凌乱的被褥,还有那条被我毁坏的丝被。我真的是在现实中吗?

一个满脸胡子的异国虬髯怪蜀黍,却在眨眼之间变成卷毛雌雄莫辨的美男子。然后,又看到了这两个双生子,即使是两个护卫,都对我十分敬重和爱护。

再次打开了窗,果然,其中一个还在堆雪人。

关上,来到门口,果然,另一个护在房外。

就像是分身术,这一切都让我有些晕晕乎乎。

累,很累,眼睛累,身体更累。松懈下来,才觉得浑身都透着酸痛。

回到床前,拉起了被单。一抹鲜艳的红瞬间映入眼帘,立时,我从浑噩中惊醒,这一切都是真的,虬髯客室真,美男子是真,双生子是真,冉羽熙的“客户回访”亦是真!

我愤怒地将那占有花红的床单扯下,狠狠踩踏,然后踢进了床底,我不想再看到,不想再去回忆!

仰天倒落在床上,抱紧匕首,卷起所有的被子,只希望时间快点过去,让我快点忘记。

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人靠近,立刻,我陡然惊醒,眼中,映入了一堆胡子。

明亮的烛光中,他有些惊讶:“原来姑娘也如此惊醒?”他站在床边,衣袍刚刚沾上床沿。

我闭上眼睛,转身,不理他。

“既然醒了,就起来用晚餐吧。”他好脾气地说。

晚餐?没想到我睡了那么久。想起来,却又不想动,身体还未恢复,没想到会这么累。我有些不解,就爬起来,瞪着他:“你说,我给你解毒是不是消耗了我什么,不然我怎么这么累!”就算是安格,也不可能会在睡一觉后依然四肢酸胀。

他的眸中立时划过一丝尴尬,一直平静的他竟是无法对视我的目光,他垂下脸静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是,如果姑娘是习武之人,就不会如此。不管是否练过武,人的丹田之内都会有一团元气,昨晚……我……”

“够了!不要说了!”我撇开脸,开始酝酿,我一定要把胸口那口气发泄出来,不然无法冷静思考接下去的事。

耳边是他轻轻的脚步声,好,等他回来我就骂他,他拿我采阴补阳,他吸光了我的元气,他!

他坐到了我的身边,我立刻回头准备骂他,可是眼前,却是一汤匙的饭菜。他目光依然平静温和:“吃饭吧,凉了对身体不好。”

立刻,那团已经脱口而出的怒气,又被他的清风软语堵回了胸口。我因为苦笑不得而下巴脱臼,他以为我要吃而将饭菜塞入我的口中。

温热的饭菜瞬间驱走了我心底的寒意,我感觉自己憋闷地快要爆炸,可是,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对面前这个男人发泄出来。

最后,只有认命地吃饭。想来也滑稽,被一个美男子伺候着用餐,我却吃得还挺憋屈。

“你让元楚堆的雪人已经堆好了。”他一边喂我一边说,神情之间俨然已经把自己当做了我的夫。这种从内在流露出来的神态,是无法佯装的。而且,也没必要故意装成是我的丈夫。

我努力调整了心情抬眸看他:“你怎么分清楚他们两个?”

“元清活泼,元楚文静,佩刀在左的是元清,在右的是元楚。”他的语速依然平淡,小心地不让饭菜从我唇边滚落。而他的目光也是平静淡然,正是这份静,让他的话让人可信,宛如他从不会骗我。

当饭菜见底之后,他将空碗放回桌面,此时静静地看他,才发现他举手投足都透露着儒雅二字。他拿起桌上一个包袱,又走回我的面前,将包袱放到我的身边:“这是衣服,去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对着他平和中带着一丝笑意的目光,我无法说出不好。因为我没理由说不好。他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

甚至,他都没有奢望我的原谅。

因为我从一开始就对他说得很清楚,我讨厌他,我不会原谅他。而他,却依然用他的方式爱护着我。


我拿起了包袱,他就回到桌边开始用餐。他说,饭菜凉了对身体不好。但是,现在是冬季,他喂我吃完后,只怕那些饭菜早已凉透。他任何事都会以我为先。难道,这就是女儿国的家教?

带着迷惑和茫然,还有对他的不知如何解释的情愫,我走入屏风之后。

瑶瑶姐说过。女儿国并不是女尊男卑,但是,男女之间却是互相尊重,相互宠爱。在女儿国里,男子更受女人宠爱。而男人们也会非常体贴和照顾自己的喜爱的女人。

我记得又一次我还问她,既然女儿国可以三夫四侍,那他们在后院也会和睦相处吗?瑶瑶姐笑了,说你们这里可以娶三妻四妾,女人也会和睦相处吗?

如她,矛盾总是有的,关键就看正夫是不是能镇住小侍郎们,而夫人能不能公正对待。她说通常后院和睦的都是夫人严明公正,并且有时还偶尔装装糊涂。而正夫在后院的地位绝对是高于其他侍郎,即使是某个倍受宠爱的侍郎。只有正夫的地位不容摇摆,后院才会祥和。

当时听着,就感觉和我们这里的后宫差不多,如果皇后娘娘没有足够的威信,就压不住那些妃嫔。如果皇上有够混蛋,那后宫绝对是乱成一团。

原来,在这方面,女儿国和这里,是没有区别的。

这个雪铭一直如此平静,他说要嫁给我,但是被我拒绝后,他的神情依然平静。难道他知道我不会娶她,所以才会说那些话哄我开心?

要不要……试试他?看看女儿国的男人到底怎样的。

小雪为何能镇住菊花的后宫,与他的身份有关,这个身份吗,以后再揭晓。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3-2 19:08:42
第十章 小雪会暖被



在不知不觉之间,衣衫已经穿戴完毕,从内而外的舒适,说明这些衣服材质上乘,价值

不菲。低眸看去,布料的颜色也以清新淡雅为主,是十六岁左右少女的款式。简约中透出一分俏皮。

精良的做工,让丝绵的棉裙棉裤非但没有显出体态的臃肿,反而带出了一分轻盈。尤

其是领口短短的兔茸,更是省去了围脖,全身上下变得暖融融。

我开始发愣,这是女装,我穿上女装了!

记忆里,真正穿过女装的,还是小时候,那时候雅涵公主跟我玩过家家的游戏,让我

扮成女孩子陪伴她。也知道自己早晚都会穿上女装,但是一直以为会是寒珏给我买第一

件女装,没想到今日,却是这个叫雪铭的男子。

而且,他买的款式,我很喜欢。这个从女儿国来的男人,他很了解女人。

从他已经长成的样貌,和沉稳内敛的气度来看,他的。年纪庆该是在寒珏之上。这个

世界象北宫骏琦这样的“老妖精”太多,都看不出他的年纪。

我走出屏风,他听到我的脚步声便转身看来,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微微一怔,然后漂

亮的双眼皮的大眼睛带出了满意的笑意。

“这件衣服,很适合你。”他说。

我慢慢走到桌边,他的目光随着我的身形而动,我坐在桌边,抬眸看他,他依然看着

我,就像素是他的双眸,只会注视我一人。

“你真的会嫁给我?”我问。这是我平静后,第一次与他坐下来面对面的对话。

“什么?”他反问了一声,好象还没从什么地方回神。

我就再说一遍:“你真的会嫁给我?”

他恍然,然后点了点头:“是。”

“可是你对我没感情的。”

他笑了:“我对其她女子也没感情。而且,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啊?”这是一个奇怪的回答,让我感觉就像是在父母的压迫下的婚姻,然后父母总是

会对狗血的男主说:感情是可以培养出来的!

“自从昨晚之后,倒是对秋苒你有一分眷恋。”他忽然补充。

我心里揪了一下,立刻撇开脸:“别再提昨晚的事!”

他沉静了许久,才说道:“好。。。。”

我做了个深呼吸,再次回头看他,却在他眸中看到了一分淡淡的失落:“如果我娶了

你,你将来爱上别人怎么办?”

他回了神,再次对我而答,“我说过,我不会对别的女子产生感情。”

“可是爱情是无法控制的,你怎能确定?”谁都不能保证自己不会爱上别人,而且还在

从没爱过人的情况下。


他皱起了线条柔各的双眉,陷入沉思,烛光中的脸透出了认真:“这件事,我倒真未想过。”

“那你想想。”

他单手支起脸宠,目光变得严肃:“在女儿国,无论正夫还是侍郎都不可淫乱。但是,

在女儿国婚姻相对自主些,若是某个女人看上了另一个女人的侍郎,而那个侍郎又对她

有感情,那么经过自己夫人的允许后,可以改嫁。”

他说得有点绕,我在充分消化后,反问:“也就是说,你嫁了我,然后爱上别人。经过

我的同意,你可以改嫁。”

他点了点头:“是。”

惊讶,这点倒是比天朝好,天朝的小妾哪有资格去喜欢别人,就算被别人看上,也就像

礼物一样被男人送来送去。

“那如果我不肯呢?”我看向他。

他再次皱眉,深沉地呼吸:“以我的性格,应该是从此死心跟随在你的身边。”

听他的语气,还有别的选择?于是我就追问:“那别人,别人会怎样?”

他摇了摇头:“有的会选择为情而死。有的则会出家。所以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女儿国

的女人们,即使选择侍郎,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两情相悦的。”

恍然地点了点头,没想到女儿国的男子,会那么得痴傻。如果是我,死心留下,自杀,

出家,我一个都不会选,直接爬墙跟喜爱的人私奔。

“没想到姑娘愿意娶雪铭,雪铭。。。”他微微垂眸,带出一分喜悦,就像游说终于成

功,他将自己总算塞在我的手上。

“没有,我没想娶你!”我立刻说清,看着他从喜悦转为疑惑,又转为无奈地挫败,我

可以确定他说要嫁给我不是哄着我开心,而是真的。只是他比常人更加确定,更加快速

地承受现实。

一时间,我和他都陷入了沉默,他单手随意地放在圆桌上,静静地注视我,我侧开脸看

着桌上的饭菜,接下去又该如何?心很乱,在理不出头绪前,只想躲在这里做短暂的逃

避。

房门被轻轻敲响。几个丫环进来收拾饭菜和床铺。我将目光停在她们身上,狠狠的瞪着

她们,把自己的怨愤和杀气释放在她们的身上。现在只是朝曦夜雨的人,我都恨。

她们被我瞪得有些害怕,其中一个怯生生地端上一碗汤药,站在我面前直抖:“姑,姑

娘,这,这是红药。。。”

我依旧冷冷瞪着她,怒喝:“你抖什么?”真奇怪,她有那么怕我吗?

她吓得手一颤,当即汤药溅出了碗。

“呵。。。”身旁传来了一声轻笑,我脸微微一红,差点忘了,还有一个男人在场。我

扬手打翻了汤药,吓得那小丫环赶紧收拾汤碗和其她小丫环像见了鬼一样逃了出去。


才不喝朝曦夜雨的东西,老娘安全期,喝什么喝!

“红药是什么?”身旁的某人忽然问,语气平静自若,我回头瞪他:“你会不知

道?!”他一个能解淫毒草的男人,会不知道红药是什么?!是在跟我装傻?!

他低头笑了,笑得很开心,然后抬起脸看着我眼睛说道:“那你为何不喝?”

“你管不着!”我撇开脸,羞窘难当,他明明知道,还故意问我。是觉得我会跟他说话,他就认为我原谅他而试着跟我打趣了?

“秋苒不必担心,昨晚我既是中毒,精血便已经无用。。。”

“别再提昨晚了!”我回头愤怒地打断他,“我真恨不得马上忘记!”

他原本带着笑意的目光慢慢恢复了平静,垂眸不再说话。

我烦躁地起身,或许他也希望能忘记昨晚的一切,毕竟在女儿国,一个男人失去了贞

洁,也是一件耻辱的事情,而且还是在被下了淫毒的情况下。

既然我们彼此都希望昨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他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 是希

望我对他负责吗?!若是外面的男人,巴不得赶快脱身,以免我死缠烂打地求他们负

责!慢着,此刻怎么有点倒过来的感觉?

烦,真烦。睡觉,继续睡觉。我坐到床边准备再睡觉。只有睡觉才能忘记心烦。

“秋苒。”他坐在桌边轻轻唤了我一声,我抬起脸看他,自然没有好脸色:“干

嘛?!”

他起身慢慢朝我走来,然后停在床边,目光静静地注视我:“天冷,让雪铭为你暖被

吧。”

他的话让我陷入怔愣,我怔怔地看着他,他却给了我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泰然地解开

了衣带。依旧是那件银灰的长袍,从他的身上褪落,他便只着内单地站在了我的面前。

白皙的手指拿着发簪,在那如同波浪的褐色长发之间穿梭,将所有的长发挽于头顶,只

留下几率碎发垂落在脸庞,和大胡子吸附在了一起。

慢慢地。他揭下大胡子,长长舒了口气,似乎戴着胡子让他闷热。挺直的鼻梁下,那性

感而饱满的红唇微微一笑,便坐到了我的身边。

我下意识的闪开,他轻笑摇头。然后拉出换过的新被褥,便躺了下去。

继续懵懵然地看着他,他笑看我:“秋苒不用惊讶,这在女儿国很是平常。”他说完,

便平平静静地注视我,淡淡微笑,宛如在笑我的大惊小怪。

我在他平静的注视中心乱,不是暖床暖被的问题,是他难道今晚还想睡在我的身边?这

怎么行?

屋内烛光摇曳,小小的房内,又只剩下我和他,白天没有想到的问题,现在却要面对。

我真是自欺欺人,难道此刻再去刻意保持距离,就是成全自己的清白之身了?

事实让人沮丧,选择让人痛苦。为何他能如此坦然地面对这一切,他在女儿国到底是什

么身份,又有着怎样的权势?可以让他有如此镇定自若的气度?

“秋苒,我们来玩猜猜游戏如何?”他用他平静的声音,打破我们之间的沉寂。

我盘腿坐在床沿上,单手撑脸,继续烦躁,“随便。”反正有声比无声好。

“元清元楚。”忽的,他却是高声唤那两个双生子。

立刻,房门被推开,元清元楚走了进来,当他们看到房内的情景时,两个人的脸都在同

一刻红了起来。尴尬地垂下脸,一起行礼:“主子有何吩咐。”

略带尴尬窘迫的声音,让我心中的烦躁忽然被恶趣取代。好想笑,却又有点笑不出。他

们在害羞。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在同一刻害羞。看在眼中,总觉得很有喜感。

我看向他们,早上被愤怒占据了头脸,其实都没看清他们什么模样,只觉得眼前晕晕

的。反正一模一样。映象中,他们好像是有点肉感的娃娃脸。

“玩猜猜游戏了。”某人在我身旁平静地说。

那双生子低着头又是对视一眼。然后说了声“是。”

好奇怪。为何猜猜游戏要跟他们一起玩?



第十一章 准备赎身


只见双生子依然低着头,红着耳根,将原先遮挡浴桶的屏风搬到我们床前,然后,他们卸下佩刀,我记得雪铭说过,佩刀在左是元清,在右是元楚,而今他们卸下佩刀,就更加分不清了。
  

他们双双走到屏风后,屏风后面忽然人影晃动,很乱,很快,根本无法看清。突地,他们分别从屏风的两边跳出,露出一模一样的鬼脸,对着我们大喊:“猜猜我是谁?”


噗——我彻底僵硬,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猜猜游戏!


“嗯——”身边的雪铭发出一声长长的思考的沉呤,我机械地看向他,他摸着下巴,双眉紧拧,认真地看看左边。再认真地看看右边,然后伸手指向右边:“你是元楚。”
   两人立刻又一个鬼脸:“猜错罗——”咻地,他们缩回屏风,屏风后面再次人影缭乱。

“哎,,,,”雪铭闭着眼睛叹了口气,“总是猜错。”

“猜猜我是谁?”双生子又跳了出来,两个人都将双手放在下巴下,睁圆那双原本不怎么大的眼睛。

“秋苒,该你了。”他笑着提醒。我继续僵硬,这个叫雪铭的男人,好无聊啊,就这么玩身边的双生子啊。

我看看左边,可爱的孩子有两个甜美的小酒窝,再看看右边,和左边的分明就是一模一样,就像照镜子。

僵硬地抬起手,指向左侧:“元。。。楚?”

左边的双生子立刻变得不高兴,“主子和姑娘怎么总是猜元楚,偏心。”说完,他就鼓着脸躲回屏风,右边的对着我们抱歉一笑,也自由了回去。

左边的双生子立刻变得不高兴,“主子和姑娘怎么总是猜元楚,偏心。”说完,他就鼓着脸躲回屏风,右边的对着我们抱歉一笑,也自躲了回去。

我晕,第一次看见随从对主子发脾气。

“呵呵,他们只要一说话,就能分出来。”雪铭微微改变坐姿,和我一样身朝窗外而坐。

“猜猜我是谁?”于是,又一轮开始。

一轮又一轮过去,几乎就是瞎蒙,有时蒙对,有时蒙错,根本无法辩别他们。最后我头晕了,雪铭才放那两个可怜的孩子气离开。他们就睡在隔壁。此时此刻,我才忽然意识到,双生子睡在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上,那么,他们的姿势会不会也是一样?

“秋苒,该休息了。”他挥灭了烛光轻轻提醒。

我缩到床脚和衣而睡,对着墙壁。他坐了一会,只是将被单盖到了我的身上,然后才躺下,我们一个睡在床头,一个睡在床尾。

房内一片寂静,他一动不动。我也一动不动。但是,我感觉地到。他没有睡。

“秋苒,你之后有什么打算?”从床头传来他淡淡的声音。

我依然对着墙壁,将自己的身体蜷紧:“还没想好,等我想好再告诉你。”

“好。”他淡淡地说了声,翻了个身,我们便背对背而睡。

现在寒珏和刘曦会不会已经发现我失踪了?他们是不是已开始对我的寻找?我该不该告诉他们我在朝曦夜,让他们来接我?

但是,旦我说出自己在朝曦夜雨,我又怎么说出我与这个雪铭的事?对着寒珏我说不出口。对着刘曦,他一定会烧了朝曦夜寸。

虽然,我也想烧了朝曦夜雨。但是,冷静下来之后,发现刘曦还不能与朝曦夜雨公开为敌,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而破坏了刘曦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表面上的平静。

所以就算杀冉羽熙,烧朝曦夜雨,也只能是我一个人去做,我不能做刘曦的负担,非但没有帮上一点忙,反而现在这么敏感的时期,给他们添乱!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必须要忍,不能冲动,因为刘曦比我还要冲动。

那么寒珏呢?他知道后介不介意我已经有了别的男人?他不会依旧娶我?我实在很难想象。这时的他。会如何。

还是先能他们我没事吧,别让他们为我担心。等我想好怎么对付冉羽熙!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杀了他太便宜他了。我要找人菊爆他!让他被最丑的男人和女人轮奸致死,血流成河!哼哼!哼哼哼哼!

“秋苒。”

忽然,他的声音让我立刻身体紧绷。

“你知道女儿国为何男人都睡在床的外侧?”

“为什么?”我对着墙壁问。

“就是为了让女人能在床内安睡,如果有恶人前来,受到袭击的,也将先是男人。所以,秋苒,你安心睡吧,你的怨气和杀气,让我不安。”
全身在他的话语中彻底松懈,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即使没有碰触到我,他依然知道我没有安睡,而且还感觉到了我的怨气和杀气。

但是,我依然讨厌他,无法原谅他。

“你要杀谁,只要告诉我,你的双手不该沾上鲜血。”平静的话语透着他的心疼,我不应他,我不想欠下他人情,这样,我就更没有理由去讨厌他。

轻轻地,他长叹了一声,不再说话。依然背对背,依然衣衫不触,只有被中的温暖,将我们两个一起包裹。

第二天醒来时,却发现他静静地站在窗边,注视着什么,我便走过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竟是看到冉羽熙!

他依旧穿着宽宽松松的袍子,坐在我院外的走廊上,抽着烟,叠着腿,不知在沉思什么?

“他是谁?”雪铭看他问,我狠狠地瞪着冉羽熙:“冉羽熙!朝曦夜雨的当家!”

雪铭静默了一会,似是沉思了片刻,说:“他已经坐在那里一个时辰了,他在等谁?”

“鬼知道他等谁?”我咬牙,恨不得现在冲下去就把他千刀万剐。

忽的,冉羽熙改变了坐姿,他转身靠在了走廊廊椅边的一根廊柱上,然后朝上望来。当他看见我的那一刻,他怔住了,烟嘴放在唇边,却再也没有吐出半口青烟。

“呵,我现在知道他在等谁了。”雪铭悠然转身,俯下脸静静注视我,“他在等你。”

“等我?哼!”我看着冉羽熙冷笑。丝毫不掩饰我对他的恨和杀气,“他是在等我几时向他求饶!”

坐在廊椅里的冉羽熙慢慢眯了那双狐狸眼,眉心的那点红痣在晴朗的日光下更加鲜艳。他又开始吞云吐雾,对着我邪邪而笑。

“既然冉当家来了,就跟他谈你的赎身的事。”雪铭再次看向他,我的目光从未在他身上移开。

“元清。”

“在。”

“把坐走廊上的那位公子请进来。”

“ 是。”

明朗的日光下,冉羽熙一直那那双半眯的狐狸眼看着我,我也一直瞪着他,直到元清站到他的身旁,他才懒懒地起身,对我身边的雪铭微微一礼。

雪铭对他也是点头一笑,我心里有气,对这种人笑什么!

然而,就在冉羽熙随元清进入院门之时,他却站在我身侧幽幽道:“他就是你要杀的人吧。”

我一怔。

他转身轻笑一声:“果然是该杀之人,你还不想杀他,是因为你想让他生不如死吧。等你想好怎么结果他,就告诉我。”

我撇开了脸,这个男人有着超乎常人的直觉。他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让我惊叹,他可以对着冉羽熙温和一笑,却在转身间就轻描淡写地说着要取他性命的话。

他悠然而去,我却开始无法忘却他的声音。他凭什么这么淡然自若地说着取人性命的话?难道他不顾及朝曦家的势力?难闻道他不怕惹祸上身?

这个男人。有多深?



第十二章 赎身失败


小楼总共二层,会客在一楼。

雪铭下楼后,我就拿起桌上一个馒头,站在楼梯口,有一条间隙正可以看到坐在客厅中的二人,他们隔桌而坐,虽然看不清雪铭的神情,但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冉羽熙!

他手拿烟管,依然一副不羁随意的打扮,懒懒地靠坐在椅背上,抽了口烟,笑看对面的雪铭:“这位客官对喜儿姑娘可满?”

雪铭也看着他,淡淡道:“原来她叫喜儿。”

冉羽熙幽幽一笑:“喜儿这丫头脾气倔强,她没有哭闹吧。”

“没有。”雪铭端起了茶,轻抿,“她很乖。”
“哦?”冉羽熙挑起了右边的眉,微眯双眼深沉地看着雪铭,深深吸了口烟,不再说话。

雪铭放下茶杯,再看他:“今日请当家的进来,是想给喜儿姑娘赎身。”

长长地吐了口烟,冉羽熙没有说话,他深锁双眉将烟嘴在扶手上敲了敲“嗒嗒”,然后再放到嘴边,吸了一口后,话语随着烟雾吐出,“不行啊,只有她不行。”

“不行?”雪铭转回脸垂首,右手随意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他看了一会,平视前方,不疾不徐说道:“不是说艳楼里的姑娘,都可以带出朝曦夜雨?”

“只有她不行。”冉羽熙也转身朝外而坐,皱着眉看前方,“她的身份过于特殊,出去恐对朝曦夜雨不利。”

可恶!这小子怕了!狠狠咬下一口馒头,就像咬在他的脖子上。

“即是如此,当家人何以当初要将她扔于艳楼?”雪铭淡淡反问。

冉羽熙再次抽了口烟,笑着吐出:“猫儿不乖,要教训一下,让她知道谁是她的主人。”

“呵,猫儿。”雪铭轻笑,侧脸看向冉羽熙,“这猫儿和虎仔十分相像,当家的莫要养虎为患,反成虎食。

冉羽熙微微一怔,随即也看向雪铭,眯起的狐狸眼微微睁开,对着雪铭决是微微一礼:“多谢这位客官提醒,冉某自当小心,客官既然包下喜儿七日,请在四日后离开。”

“呵。。知道了。来人,送客。”说罢,雪铭再次端起茶杯。举止优雅悠然,冉羽熙起身,忽然回首相问:“喜儿。。。没跟你说什么吧?”

雪铭没有抬头,依然轻抿绿茶,然后在虬髯中淡淡吐出两个字。“没有。”

“嘶——”冉羽熙再次收眉抽烟,细长的眉眼之间,是深深的迷惑,直到元清元楚上前相请,他才移步。走到门口他还回头再看雪铭,雪铭抬首对他点头一笑,让他疑惑更深。

我立刻冲回房间,躲在窗旁看向院门。

冉羽熙慢悠悠地走出院门,然后回首竟是朝我身边的窗户望来。我没有现身,而是在旁边瞪着他。他抽着烟凝了许久,才慢慢离去。

立刻,我冲下楼。雪铭甚至都不及阻止我,我就冲到院子里,拨出玄天,对着元楚做的雪人的屁股就狠狠地戳。

立时,元楚和元清怔立在了一旁。

冉羽熙!我戳爆你的菊花!戳爆你!戳爆你!

“主子。。。”

雪铭静静地站在我的身旁,一直就那样站着。

冉羽熙这个混蛋要绝我后路,我也不让他好过!戳爆你!戳爆你!

泪水从眼眶中流出,我不想哭,我不能哭,哭是向冉羽熙示弱,向命远屈服!我不服!我不服!


“啊——啊——”我一刀又一刀狠狠地刺入雪人的身体,一个深深的洞在雪人的身后民,身边是被戳散的冰晶,就像是冉羽熙的血,流淌了一地。

“秋苒。。。”他的手放到了我的肩膀上,我立刻拿起匕首对着他大吼:“别碰我!”

他心疼地收回手,半蹲在我的面前,天不知何时又阴沉了下来。一朵朵洁白的雪花从空中飘落,沾在他长长的卷发上,衣衫上。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大声质问他,泪水没用地滚出。“我们才认识三天!才三天!你凭什么要这样对我这个陌生人好?!你完全可以离开!忘记这里的一切,不与任何人为敌!你帮不了我。。。帮不了我的。。。”我松开了匕首,匕首直直戳入地面,我捂住了脸,痛苦咆咽。

是冉羽熙不放,我怎能怨他?他已经尽力了,他是好人,没有必要因为报恩,而与朝曦家族对立。

“秋苒。。。”身体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裹,他轻轻地抚拍我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哭出来,哭出来就会好了。。。”

“呜。。。啊——”我紧紧抱住他的身体,在他怀中放声痛哭,真的,我真的憋不住,忍不下去了。我不够坚强,我也是女人,我有我的脆弱,我有我的极限。

我也会害怕,也会绝望,最后求助于虚幻的神明。

可是,能救我的人始终没有出现,他一次又一次毁灭了我的希望,当我以为雪铭是这个希望时,冉羽熙却再次摧毁。

身体被轻轻地抱起,我蜷缩在他的怀中,这个只是我认识三天的雪铭怀中,因为,我也想要逃避。而这个怀抱,就是我逃避的地方。

他将我轻轻放在床上,我仰面躺在床上,茫然地看着上方,压抑已久的恨与怨在彻底宣泄之后,脑中却变得前所未有的空荡,宛如一下子失去了方向和目标,接下去,我又该如何?

轻轻的,他用指尖擦去我眼角的眼泪,取下虬髯悠然而笑:“秋苒,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你想要什么?”

是啊,原来他包了我七天,我和他还可以在一起四三,可是我却什么都不想要。

“之前,你只是平静,但却没有冷静,看到那样压抑的你,我很心疼。所以这之后的日子,我希望你能快乐起来。”他坐在床沿,静静地说。

“呵。。”我苦笑一声,转向床内,怎么快乐?我感觉自己无法快乐起来。

“秋苒,如果我告诉你,要带你离开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会不会开心些?”

我一怔,立刻坐起直直看着他,他雌雄莫辩的脸上,是淡淡的笑容,那双平静的眼睛里,依然是泰然自若的眸光。

“雪铭不是天朝人,而女儿国亦与朝曦家族没有来往,你认为一个家族会因为你,而与整个女儿国敌对吗?”

我怔住了,彻彻底底怔住了,空白的大脑里,似乎有人在呼喊:希望来了!他就是你的希望!


他悠然微笑,性感的红唇轻动:“朝曦家族对于天朝来说,确实是一股不可小觑,甚至可以左右朝纲的势力,但是,他对女儿国来就,一无是处。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跟冉羽熙谈你的赎身的价钱只是一个形式,也算是对这个冉当家的尊重,既然他不要钱,那我也不客气了。”

他。。。不客气了?什么意思?难道是将我直接带走?偷运?

“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带你走。”他淡笑着,“因为我要先找到那个对我下淫毒的人,处理掉。而且,朝曦夜雨的饭菜也不错,住在这里,比外面的酒楼舒适,不知秋苒可愿再等几日?”

我愣愣地看着他,他的意思是,其实从他决定要带我离开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是自由的!根本不用跟冉羽熙谈我的赎身的事宜,甚至,都可以不通过他!

而他没有带我走的原因,仅仅是他觉得这里住得舒服!

“你!你!”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突然而来的巨大喜悦,让我原先空白的大脑又陷入混乱中,我情不自禁地扑向他,他被我巨大的扑力而后倾,匆匆扶住我的腰才坐稳床沿。

“谢谢!真的谢谢!”我紧紧抱住他,我无法表达自己对他的感激,只有用这个拥抱,对他表达深深的感激。


可是,我很快想到他是女儿国的男子,于是我立刻放开他,低下头道歉:“对,对不起。”

“呵。。。秋苒为何道歉?”他轻轻地问。我抬眸看他。他微带疑或。

“我,我刚才。。。有些激动。。。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却笑了。忽然平静的目光中带出一丝淡淡的情:“秋苒,雪铭是你的人。。。”他静静地注视我。我却陷入慌然,他的话让我变扭。这种话。对于女儿国同样重视贞洁的男子来说,有些过于伤人。

我只有垂下脸:“对不起。。。雪铭。。我。。。我。。。你帮我带个信吧。” 我抬首看他。他是如此聪明,在知道要为我给谁带信后,他一定会明白我无法与他回国的原因。

他淡笑点头。

坐在桌边,对着信开始发愣,一时不知该怎么写。

殿下。。。

落下这两个字后,我却久久没有写下去。虽然寒珏已经身为王爷,但是。。。我还是习惯叫他以工代殿下。。。

雪铭静静地坐在我的身边,他一定看到我写的这两个字。这也是我当着他的面写信的原因。他会怎么想?抬眸迟疑地看向他。他却是单手支脸平静地看着我的信纸,双眉微皱,显然已经因为这“殿下”两个字,陷入沉思。

他会明白的,我的身份,真的不简单。

或许,他根本不会想到我会有这么复杂的背景。

殿下。。。

喜儿安好,不日便回。。。

写下佘下的八个字。我将信笺塞入信封,在信封上写下了五个字:

明阳王亲启。
抬眸看向雪铭时。他已将他深沉的视线完全落在信封上的五个字上。久久的。注视着。



第十三章 神秘身份


"麻烦你。。。”

我将信慢民推到了沉思的雪铭的面前:“我。。。还没想好怎么去见他,只是。。。。不想让他为我担心。。。所以。。。请你能否不要与他接触,我怕。。。他会追问。。。”

书信久久地躺在桌面上,他依然单手支脸,视线已经从深沉转为平淡,慢慢地。他收回了支脸的手,将信封拿起。看向我,淡淡一笑:“知道了。”然后,起身离去。

他走了。

我长舒一口气,走到窗边。看着他的身影,他走到院门时,又是微微停顿,然后转身朝窗口望来。

不知为何,我心虚地再次躲起。烦躁地挠了挠头,从他为我送这份信开始,我便已经欠下了他的情。

天空又再次放晴,当阳光洒落院子的时候,我看到双生子开始修补雪人,他们将我挖出的洞填满,然后仔细地检查。

不由得,我下了楼堂馆所,站在阳光之下。这是这几天以来,我第一次心情平和的站在院子里,平静地看着双生子修补雪人。

“姑娘。。。”双生子看到了我,站到了我的面前,其中一个笑道:“姑娘气色好多了。”

我淡淡一笑,抬眸看向他们:“能。。。陪我出去走走吗?”

“好啊”和我说话的一定是元清,因为他是那么活泼,笑容那么灿烂。

元楚就静静地走到我的身后,将元清也拉到护卫的位置。

深吸一口气,走向可以说是关押我的院门。

这个院子虽然独立,但无人看守。

因为这是为特殊的客人,设置的特殊的院子。而这些客人,往往和雪铭一样带着护卫。
走在冉羽熙总是坐着的长廊上,脑中将报复冉羽熙的方法一一推翻。他这么淫荡,找人菊爆他,他说不定还享受其中。

一定要让他成为朝曦家族的笑柄,这样,他才无法在朝曦家族立足,失去现在少当家的地位。

“咯咯咯咯。。。。”长廊边的墙后。传来少女们的欢笑声。停下脚步,透过墙上镂空的窗望出去。朝曦夜雨的姑娘们正在打雪仗。她们,很开。


“咯咯咯咯。。。。”长廊边的墙后。传来少女们的欢笑声。停下脚步,透过墙上镂空的窗望出去。朝曦夜雨的姑娘们正在打雪仗。她们,很开心。
每一个进朝曦夜雨的女人,或是男人。最初或许都曾恨过,抗争过。但是,时间是一个可怕的东西,他可以轻易地消磨一个人的意志。然后,他们对自己说:算了,认命吧。
所以当你有时让青楼女子离开青楼时,她们反而会变得迷茫,会问:我不做青楼女子,又能做什么?

朝曦夜雨为他们提供了美味的饭菜,精美的服饰和舒服的生活,慢慢的,他们被朝曦夜雨慢慢驯化,乖乖地呆在朝曦夜雨之中,成为了一只只冉羽熙养的宠物。

“姑娘会跟主子回女儿国家吗?”忽然,元清走到我身边问。
“清,不要多嘴。”元楚想将他拉回,他却白了他一眼,赶开他的手,继续笑看我,眸中似是带着某种期待。

我再说抬步,缓缓向前:“我。。 不知道。。。”现在,是真的不知道了。因为害怕寒珏在知道真相后离我而去,到时我真的只剩只身一人,我想,我会跟着这个叫雪铭的男子回女儿国。

因为,我也是被皇宫眷养了太久,变得安逸,变得不想面对白手起家的艰辛,面对柴米油盐的繁琐。

“姑娘相信一见钟情吗?”元清走到我面前,开始倒着走。
我淡笑摇头。雪铭说得对,他们只要说话,还是很容易分清。

元清微露疑惑:“姑娘不信?但主子信,我也信。”

我愣了愣,继续看着他倒走。

他继续说道:“主子一定告诉姑娘他中毒的事了吧。其实那天主子既然是解毒,随便买一个就可,但是姑娘出现的时候,主子就一直看着姑娘,然后说了句。。。”他握拳放到嘴边,咳嗽一声,学起了雪铭,“她不属于这里。”

我怔住了,雪铭那天为何会觉得我不属于朝曦夜雨?

元清咧开嘴。

脑内浮现:“当时姑娘的价钱是一千两,前一个竟标价的姑娘的是价格是五千两,而主子第一次就报价是一万两。所以全场就没一个敢跟主子叫价。因为主子说,竟价对姑娘都是种侮辱。”


我沉默了,不管雪铭在我身上用了多少钱,他的那句话,让我感动。

“姑良,主子平日可抠门了,对吧,楚。”元清又走回元楚身边。撞了他一下。他尴尬地轻咳:“咳,这倒是。”

我忍不住笑了。

元清再次跨到我身旁,“主子对姑娘就不抠门。姑娘,跟我们回女儿国吧,女儿国的女人都是开开心心的。”

去女儿国吗?如果去了女儿国,就要面对雪铭口中的婚事。但是,我感觉得出,他对我的不是爱,我对他,更没有情。如果仅仅是为了对彼此负责,这样的婚姻我想我无法接受。

雪铭的身份绝对不简单,我不能耽误他。。。。

抬眸间,竟是已经走出了长廊,来到一片冰湖边。冰湖的湖面有如一面刻决打磨粗糙的镜子。

湖边是一个小小园亭。我走了进去,坐在小小的石桌边。雪后晴空分外清新,给一种连呼吸都得舒适的感觉。

“你们主子。。。。会嫁给谁?”我抬眸问站在一起的元清元楚。

他们二人一怔,相视一眼后竟是露出同样的奇怪的表情。

“嫁人?我们主子不会嫁人吧。”元清开了口,“他的身份怎么嫁呀?除非。。。”

忽的,元楚撞了他一下,他舜间闭口,对着我笑了笑,笑地有些尴尬:“这个问题要不姑娘自己问主子吧。”

这又是。。。怎么回事?

雪铭说过要嫁给我,但是从清楚两兄弟的神情看来,雪铭嫁人似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在女儿国。究竟怎样的身份,是无法嫁人的?

瑶瑶姐说过,即使是女皇的儿子。也会嫁人,女儿国偏向于自己恋爱,联姻的现象确实不少,但如果皇子想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平民女子,女皇也会同意。

当然,女儿国也有和尚道士。他们就不嫁人。可是雪铭怎么看,也不象是和尚道士。

那雪铭到底什么身份?如果我问他,他会告诉我吗?哎。。。我既不打算随他去女儿国,又何必刨根问底。让他那雪铭到底什么身份?如果我问他,他会告诉我吗?哎。。。我既不打算随他去女儿国,又何必刨根问底。让他们为难呢?

“哟!这不是喜儿吗?”妖娆的声音从亭外而来,立时让我怒由心生。

朝曦夜雨里,只有两个声音我死都不会忘记,就是冉羽熙!和容姐!

冷然抬眸,容姐在接触到我视线的那一刻一怔,脸上笑容微显僵硬,但随即,还是换上了娇媚的笑容,扭腰摆臀地走到我的面前。

我坐着,她站着,她因为我的冷视而有些尴尬,又因我身旁的两个护卫而惊。她上上下下将我打量一番,立刻笑道:“果然还是女装好看~~”她笑着走到我身边,伸手就要摸我的脸,我立刻起身扬手就给了她狠狠一个耳光。

“啪!”响亮的耳光,一下子将她抽愣,就连经过亭外的人们,也愣住了,纷纷停下了脚步,朝亭内看来。

过了许久,容姐终于回过了神,登时,目露凶狠,扬手就骂:“贱人!”

“啪!”又是一个耳光,在元清扣住她的手腕的同时,我打在了她的脸上。

这次,她彻彻底底愣住了。

“打你算便宜你的!”我冷冷地看着她,昂首挺胸,“就算今后要被你们折磨,我今天有机会抽你,我就会抽你!将来有机会抽你,我照样抽你!以后看见我自觉退避,不然我抽死你!”我扬起了手,她本能的地护住了脸。

元清放开了她的手腕,她错愕地抚上自己被我抽红的脸,愤怒地瞪视我,想打我,又畏惧我身旁的元清元楚。

一时间,气得她咬牙切齿。









第四卷 跟着俩和尚做尼姑打酱油的日子    第十四章 追出去打



拿我无可奈何的容姐,只有对着我狠狠咬牙,“你有种!你等着,将来有你的好日子!”

“哼!”我冷笑,“你说的好日子,还要问问冉羽熙那混蛋同不同意!告诉他,想让我乖乖做他的家猫,就少来烦我!不然我变成老虎咬死他!”

她当即怔然后退一步,宛如被我犹如猛虎的气势所摄。她捂着脸,指着我,一边退,一边咆哮如雷:“溅人!走着瞧!”

我冷冷地看着她笑,她退出亭子时,还趔趄了一下,被围观的姑娘们扶住,立刻,她就对着姑娘们咆哮起来:“看什么看!都皮痒了是吗!”

姑娘们半是惊慌,半是好笑地退散,她就站在亭外,捂着脸:“老娘看你到时候怎么硬,这两天你有客人罩着,等他走了,老娘玩死你!”

看她又开始得意和嚣张的气焰,我立刻就冲了出去,元清元楚惊讶地赶紧跟在我的身后,容姐看见我像老虎一样冲出来,变得害怕,她开始后退,指着我惊慌地恐吓我:“你你你你,你敢乱来老娘叫打手了!”

她以为我会害怕她的打手,可是她错了。她是冉羽熙的帮凶,她害得我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我忍住不杀她已经是极限了!现在的我就像疯虎下山,只要看见她或是冉羽熙对我露出得意的神情,我就会咬死她们!

所以我扑了上去!容姐一下子就被我扑倒。
不管怎样,我也是跟男孩子们长大的,就算每次被北宫蒲玉制服,也打不过身材强壮一点的太监,但是像容姐这样没有武功的女人,我还是能对付的!

我从不恃强凌弱,但是,如果你是我的死敌,那就对不起了,我会毫不犹豫地痛扁你!

所以,我扑倒她后,坐在她身上拳头就开始轮开了,她挥手对着我一统乱打,我一一挡开就继续抽她。

“我说过,惹我就抽死你!王八蛋!”


“老娘跟你拼了!”她想起来,但我现在的能量是怨气和怨恨的集合体,而且继续了整整三天!就算她比我大一圈,都被我压得服服贴贴,人的潜能一旦被恨激发,力量就会翻倍增长。

所以,她想反扑根本就没成功,又被我狠狠压下继续抽!

谁说女人打架难看?不是扯发就是抓脸?我就气定神闲地坐她的身上,双手开工,只抽她的脸。

“你。。。。”

“啪!”

“你。。。”

“啪!”

“再打我。。。”

“啪!”

“饶,饶。。。”

“啪!”饶命?我那晚向你求饶的时候,你饶过我了吗?还跟冉羽熙提议挑起我的情欲,叫床给你听!

“求,求你了。。。”

“啪!”求?那我也求过你们,你们放过我了吗?当发现我不是太监,就将我无情地扔入艳楼。

“啊——”她痛哭地大吼一声,我停下了手,她捂住脸,开始呜呜哭泣,围在一旁的姑娘们,都从幸灾乐祸,转为对她的同情。

“这,这位姑娘。。。你,你别打了。。。容姐平日对我们。。。。都挺好。。。”有姑娘开始为她求饶。

我依然骑坐在容姐的身上,冷冷看着她。

“姑娘,既然进来了,往后的日子里你都归容姐管,现在你这样。。。不怕将来。。。”

我冷冷瞟向她。她往后一退,忽的,她身后的姑娘们开始慢慢散开,一股淡淡的烟味就此弥漫在空气之内。

紧接着,冉羽熙那张亲善如仙君的脸,就出现在了那姑娘的身后,他没有再往前,那姑娘也没有发觉此刻她的身后就站着她们的当家。


视线越过那姑娘的头顶,直接冷冷瞪视冉羽熙。他撇眸看了一眼我身下捂着被我抽得红肿的脸,呜咽的容姐,然后就将目光与我对接。

双眉开始皱起,他一直都着不羁笑容的脸,渐渐转为凝重。烟管不再冒烟,他只是叼着。然后与我对视。一下子,无人再敢出声。全场变得鸦雀无声。

终于,他身前的姑娘发现了他,赶紧退到一边。他依然直直地站在原地,穿着他松松散散的袍子,拖着他的板儿拖。只是此刻,他的双手插入袍袖之中。

“呼。。。。”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烟,然后手从袍袖中抽出,右手拿开嘴里的烟管,低下次左手小指指甲随意地挑着烟管里的烟丝:“打够了没。”

没有任何语气的话从他的口中而出,身下的容姐听到他的声音,当即转头看向他,如同看到救星:“少爷,少爷为我做主!”

他没有看向容姐,而是微微抬首看向我,平和的目光就像看着自己的猫儿在玩弄一只老鼠。多么无情的人啊,他对任何人都不会有感情。

我盯着他,慢慢从容姐身上站起。容姐立启爬到他的身边,被姑娘们扶起。
“你应该知道,你的客人四天后就会离开,你不怕之后的皮肉之苦?”他手拿烟杆再次抽了起来。吞云吐雾。。

“呵。”我轻笑。撇开了目光,“现在我活下去的唯一乐趣,就是抽你和容姐。”我转回脸,卸去了眼中的仇恨,笑看他,“你不是希望我好好服侍客人,乖乖听你的话吗?我没有别的要求,就算你不给我工钱也可以。只要准许我在看到她的时候,可以抽她,反正抽两下又死不了。当然,如果冉当家喜欢被抽,也可以让我抽两下。”怎么看,冉羽熙这混蛋都像是喜欢被虐的!

“抽两下是死不了。”他皱了皱眉,第一次脸上多了一分愁容,“我心疼的是你的手,你知道吗?”

手?我俯下脸看了看自己同样通红麻痛的双手,受伤的那只手依然编着我自己包的被单,血丝隐现。

“多谢关心。”我抬头看向他,将双手手心对着他,扬唇一笑“我很享受这种痛,这种痛并快乐的感觉,简直让我上瘾!”

他双眸立时半眯,深深地吸入了一口烟。我轻笑一声撇开脸,将手背到了身后。

“把她带下去敷药。“淡淡的话从他吐出的烟中带出:”都散了吧。“

姑娘们扶着容姐匆匆菜开。我依然看着一旁,只用眼角佘光看着身前发生的一切,。元清元楚都静静地,面带严肃地站在我身旁,显然他们也没想到我会追出来打人。或许在他们眼中,我只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


“小喜?!”一声不可思议的惊呼,从身前而来,我转回了脸,竟是看到了站在冉羽熙身后的北宫蒲玉。

冉羽熙似也没想到北宫蒲玉会出现,也露出惊讶之色,转身看向他。

北宫蒲玉怔怔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指向我惊讶着:“你。你是女孩?!”

“哼!”我当即指袖转身,抬步就走,看到一个冉羽熙已经让我不爽,再看到那个白痴北宫蒲玉,更让我恼火。

虽然知道元清元楚会武功,如果我上前只要梢梢引发一下,便是一场大战。但是,我不想借助别人的力量,我要报复,就要像抽容姐那样,亲自动手!

而且,元清元楚还要帮雪铭捉那个下毒的人,若是受伤了,岂不是让雪铭少了两个帮手?他是正事,我这里,可以慢慢来。

至少今天我抽了容姐。我爽了。

雪铭是中午回来的。可是,他匆匆用手午餐后,便带着元楚又急急出去,听说,是有了那个下毒者的消息。我也没问他送信的事。因为我相信他。



第四卷 跟着俩和尚做尼姑打酱油的日子   第十五单 小雪掉下床


冉羽熙一直以为菊花是因为太监中的极品,凭借某种媚迷惑两位殿下喜爱,现在,他才算是被菊花真正地吸引了,这就注定他的悲催命远了^_^


直到晚上,雪铭都没有回来。我便独自一人安睡,经过这一天我的心情舒畅了许多,哭也哭了,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元清还给我换了药,重新包扎。浑身透着舒爽,门外还有元清守着,终于可以安睡。

又像以前大字型地摊在床上,没有人帮我暖热的被子有点凉。但是,我刻意不让自己去怀念那个温暖的被窝,因为那不属于我。
从我入宫做太监开始,就一直是为寒珏暖被,这是我的职责。从未有人会给我暖被,有那么一次,我已经满足。

没过多久,我便安然入梦,梦里,是皇陵,面前是殇尘的坟,春天降临,皱菊绽放,很美工,忽然,坟包打开了,奇怪的是我丝毫不害怕,反而欣喜异常,然后,就见一个人缓缓走了上来。他慢慢对着我扬起了脸,温柔地呼唤:“小喜”

我惊呆了,从殇尘坟里走出来的不是殇尘,而是北宫骏琦,他朝我而来,我吃惊得后退,结果,被石头绊倒,我摔倒在地上。


他依然温和地看着我,走到我的身前慢慢蹲下,然后拉住了我的脚,我吓坏了,立刻一脚踹向他。

“怦!”

我被自己踹醒,好象。。。真的踹到什么了!

下意识摸向身边,果然身旁的床褥透着温暖。我慌忙坐起身,飘摇的帐幔下,一只手,抓住了床沿。
“雪铭!”我立刻掀起帐幔,他扶着自己的额头,似水流年摔得有些发懵。

“雪铭,你没事吧。”我歉疚地看着他,他几时回来的?我都没有察觉。或许是因为有了元清看门,才会睡得那么安稳。

看着坐在地上的他,想起了齐曦,当初刘曦因为担心碰到受伤的我,而睡在床沿,结果一个转身掉了下去。

而今天,雪铭是被我踹下床的。我可以确定是我把他踹下去的,因为我的左脚还残留着某种踹过人后的感觉。

他揉了揉额头,竟是呵呵地笑了起来,耸动的肩膀,低垂的脸庞。

“雪铭。。。对不起。。。”

他扶着床沿站了起来,然后再坐回床,我退后看他,发现他睡在床尾,因为今晚我睡在了床头。


他一直笑着,显然这件事对他来说,十分有趣。我主动给他盖好被子。坐回床头抱歉地看着昏暗中的他:“你。。。不是很警醒吗?”

黑暗中,他扬起脸,虽然看不表他的神情,但却感觉到了他柔和的目光:“在女儿国,曾经有一位出神入化的男性高手,女儿国没有一人是他的对手。可是,他最后却死在了床上,你猜,他死在谁的手上?”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

他转呵一声。似是对高手死去的惋惜:“ 是枕边人呐。。。”

有什么,触动了我的心。我怔怔地看着黑暗中的他,静静的房内传来他轻轻的感叹:“唯独不防的便是枕边人。我可以察觉靠近这张床的任何轻微动静,但是却被你踹下了床,呵。。。。哈哈哈。。。”

他忽然仰天而笑。我却因他的笑而揪心。为何明明他笑得如此开怀,我却会莫名的心痛。为什么?这奇怪的感觉困扰着,直到雪铭仰天躺下,与我依然衣衫不触,我依旧无法理解为何他的笑会让我感觉到难过。

他躺着依然在笑,只是笑得轻了:“呵。。。。他被你也踹下床过吗?”

我仰面躺着一愣,随即明白他说的应该是寒珏殿下。

双手放到脑后,看着上方的黑暗:“没有。”

“今天他拿到信后四处追问题谁送来的。看到他如此紧张你,我很放心。”他淡淡的语气,带出了他的安心。

心中一暖,我的寒珏殿下,自然紧张我。可是随即,我却想自己在朝曦夜雨的一切,他。。。真的不会介意吗?

“哎。。。”不由得,我叹了口气。

“你可以不告诉他我的存在,可以将这城发生的一切都忘记。。。”他转过了身,朝向了床外。

静静地,我不知怎么回答,最后,我又叹了口气:“他真心对我,我怎能瞒他?我。。。会良心不安。”

久久的,床内一片沉默,只有黑暗的空气,在我和他之间流动。还有他身上隐隐的暗香。那是一种特殊的。极淡的香,几乎被床单被褥上所带的艳香遮盖。

现在精神放了松。才发觉他的身上, 是有香味的。

“那。。如果他介意呢?”忽的,他问。

是啊,如果他介意呢?

我转身面朝墙壁,闭上了眼:“那我就跟你回女儿国。”

幽香的床内,再没传来他的声音。

心里,多了一分对的愧疚。感觉他就是候补人选,这对他,其实并不公平。可是我又没有勇气独自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自从失去了殇尘,我整个人都失去了安全感,就像身处于孤岛,四周是茫茫无际的海淀。

这种踏实的安全感,只有殇尘,才能给我。就连刘曦和寒珏……都给不了……


“那不如你先跟我回女儿国,我再将他绑来给你做侍郎。”

“咳咳咳!”他在沉寂许久后,突然说出的话让我岔了气,我转身对着他的脚,“今天元清说了。你不能嫁人。”

他也转过身“只要我想嫁。便宜能嫁。如果我高兴,还能让清楚兄弟陪嫁。”他那愉悦的语气让我为元清元楚捏了把汉,他们的命远怎么像陪嫁丫头。摊上这样的一个主子,不知是他们的福气,还是悲哀。

脑中浮现元清元楚穿着一模一样的陪嫁衣服,露出一模一样的憋屈表情,我不禁失笑:“原来还娶一陪二,我真划算,一次性可以娶上三个。”

“是的,所以你可以考虑一下。”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异乎寻常地认真。

一旦认了真,我就没心思和他打趣了。于是,我再次转回身对着墙:“我感觉你太危险。即使我跟你蜀犬吠日了女儿国。你还是你,我也还是我。我们可以忘记这里的事,只做朋友。”总觉得自己和他的距离太遥远。配不上他这尊大神。

“只做朋友嘛……”他幽幽地叹了口气,也转过身与我再次背对背,“难道只有他那样的男人,是你喜欢的?”

他说的他,是寒珏吗?雪铭,你错了……

第二天,又是一个晴天。清楚兄弟一早就离开了小院,应该是去追查那个下毒的人,而雪铭就和我在二楼下棋。

黑子白子一落下,便知雪铭是个中高手。

这下转棋,还是寒珏教我的,可是。我总是不好好学,而他,也自是宠我,所以,每次都会让我赢。
但是雪铭不一样,他不一会,就锁定了胜局,我不高兴了,两只眼睛瞪着他。他单手支脸,悠悠然地将棋盘掉了一个个,将黑白子与我对调,于是,我便是那优势的一方,他便处于劣势。

大大的虬髯很好地遮盖住了他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他一定非常平静,因为他一直都是那么泰然自若。
于是,我乐呵呵地接下他打下的大片江山,而他就接下了我那千疮百孔的部队。这一次,他的脸上有了一些表情的变化。他皱起了眉,撵着棋子细细查看棋局。他手指上的银戒指,在阳光下反射着暗暗的银光。

然后,他皱起的眉舒展开,眼神再次恢复了平静,于是,他的反攻开始了。

而当他再次锁定胜局之时,我感觉到了彻底的挫败感,他太强了!

“没想到你是喜公公。”他再次将棋盘掉转。将打赢的江山给了我。

我也单手支脸,被了连续打击,已经没了士气:“恩,就是我。”

我们都是平平淡淡的语气,就像是在说家长里短。



第四卷 跟着俩和尚做尼姑打酱油的日子    第16章——天朝男人都是花瓶


雪铭没有任何惊讶或者是惊奇,若是常人,定会目瞪口呆,然后半天再说:啊!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被皇上和明阳王共同宠爱的,融贯后宫的,有后宫北宫骏琦之称的:小喜公公!

但是雪铭就是如此,说不定刘曦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依旧气定神闲,然后淡淡地说:哦,原来你就是皇帝。

所以雪铭一直说要嫁我,我不是没动摇过。他跟你说一次,你会毅然拒绝,但是两次 ,三次,无数次地跟你说:我要嫁给你,再让双生子陪嫁,相信大多数人都会动摇。

而我能够坚定到现在的唯一原因,是因为怕他。这样一个泰山压顶心不惊的男人,我……镇不住。

“我七岁那年被 爹娘用鱼目混珠的方法,卖进了宫。”

我淡淡的加快,缓缓地述说,“那时接我的是个老公公,他人很好,就因为他人好,所以才会被 我爹娘蒙骗过去。有时候想想,命运真的就是这么玄妙。如果当时来接我的公公严格一点,无情一点,就不会让我入宫,爹娘的计划也就会失败。我依旧呆在那个小山村了,做一个村里人说的赔钱货。”

陈年往事浮上心头,真是百般感慨。命运从那个叫行走大师的和尚说我是太监命开始 ,就已经注定。而正因为命运已经注定,所以我顺着他安排 的轨道前进,就会“顺畅无阻."

如果我抗争,我与命运对搞,说不定命运会给我点苦头瞧瞧,然后最后,我还是做我的太监,还是会按照他定下的剧本。

雪铭不再下棋,而是静静地看着我,听着我这个女儿家做太监的故事。

”入宫之后,我夜夜不能安睡,深怕自己被 人发现是女孩儿的事实,深怕被扔出宫后面对更加未知的命运。所以我睡觉渐渐变得警醒,只要有人触碰我的身体,我就会立刻醒来。不过当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长久之后,便也习惯。哎……”

长叹一声,人最怕的就是习惯。习惯受苦,习惯倒霉,习惯男人的背叛,习惯亲情的冷淡,其实习惯真的是一件可悲又可怕的事。还好我只是习惯了警醒。

抬眸看向雪铭,雪铭却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祖母随意地落在棋盘上,看似走神,双眉却是微微拧着。

冬日淡淡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我们的棋盘上,宁静的空气里,偶尔传来鸟儿幽幽的叫声。是春天就要来了吗?忽然觉得,能有这片刻的宁静,也很是享受。

“蒲玉!你给我站住!”忽然,楼下传来了刻意压低声音的厉喝,立刻,雪铭原本松弛的目光陡然收紧,转脸淡淡地瞟了一眼窗外,便开始再次放落棋子。

我看着他,窗外的对话他看似不关心,但是,我知道他已经将注意力放在了窗外。而我没有,因为那个名字:蒲玉!所以我继续看着棋盘,喝着自己的茶。

对他,只有愤怒和失望,所以我不想看见他。因为我甚至连骂都不想骂他,更别说去揍他。我对冉羽熙是心恨,但对北宫蒲玉是心死。

“冉羽熙!你太狠了!”北宫蒲的声音显然没有刻意压低,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我眼中是幼稚,在别人眼中或许就是直率。但是,我更喜欢将他归类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可惜了北宫骏琦给他的那一副好皮囊。

“哼!”窗外传来冉羽熙的轻笑,“蒲玉,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谁将她扔在朝曦夜雨,无情离去的。”

“我当时以为他是太监!是太监!”北宫蒲玉大声的怒喝让我烦躁,我终于忍不住起身,厌恶地去关窗。

当我走到窗边时,也看到了楼下的情景 ,比冉羽熙整整小了一圈的北宫蒲玉,正揪住冉羽熙的衣领,愤怒地瞪着他。

“哼,小王爷,无论小喜是太监还是女孩,你将她抛下的事实已经注定。”冉羽熙悠然地俯视他,“你以为你要替她赎身,她就会原谅你吗?在她心里,我们两个一个是半斤,一个便是八两。”

“胡说!我跟你不一样!”北宫蒲玉狠狠将他推开,抬手指向他“我跟 你根本 就不一样!”

“不一样?”冉羽熙冷笑 着掏出了怀里的烟袋,伸手却是指向我,“那你可以去亲自问问她,她愿不愿意跟 你走。”


北宫蒲玉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 朝上望来,当看到我就站在窗边之时 ,他惊讶地怔立在原地,而我 ,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将窗户关上。

懒得去恨他,是因为北宫骏琦。我对这个人,已经彻底失去了任何感觉,不知是他的悲哀,还是我的。

走回桌边,雪铭淡淡抬眸:“怎么,不看了?”

“恩,不喜欢 听到北宫蒲玉说话。”我淡淡地说。

而与此同时,门外已经传来呼呼呼急促的脚步声。

我看向了门口,雪铭没有转身。他是背对着门口的,门大开着,因为现在是白天。我在考虑要不要去关门。但是看到雪铭依然气定神头,一时间,有种不想在气势上输给他的感觉。于是,我也坐定在自己的位置上,效仿雪铭那种兵来将挡的泰然。


门口冲进了北宫蒲玉,他象鲁智深一样瞪着眼睛直接朝我而来,宛如他不是来救 我,而是来抢我。我冷冷得看着他,等他到我的身前,我可以代替北宫琦狠狠将他臭骂一顿。

他依然一身横气,目中无人,甚至,都没看雪铭一眼,就带着煞气朝我而来。

可是就要他经过雪铭身旁之时,突然,雪铭右手横向挥出,当即,劈在了他的小腹之上,登时,他如同受到巨大的劈砍之力,双目惊讶地圆睁,整个人就往前倾出,无力地跪向地面 。而当他的身体是原先高度的一半之时,雪铭的手掌又在他脑后一砍,立时,他整个人往前扑倒,便就此昏厥过去。

整个过程非常迅速,雪铭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他依然保持着单手支脸的悠然姿态,只是用右手利落地完成了这整个过程。

我只感觉在眨眼间,那个还带着怒气,煞气,朝我大步而来的北宫蒲玉,就这样连声都没出,趴在了我的绣花鞋上。如果不是看着雪铭出掌,我或许会以为北宫蒲玉根本就没出现过。

我惊得目瞪口呆,就像此刻站在门前的冉羽熙。只有两招,雪铭只用了两招,而且看上去是那么轻松地就砍晕了这个,我认为已经是最强的北宫蒲玉!他怎能揍他就像我拍蚊子那么简单?

“冉当家,麻烦你把小王爷带出去。”雪铭悠然地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喜儿嫌他太吵。”

我继续怔愣着,我只说不想听见北宫蒲玉的声音,他就真的让他半个字都没说就趴下了。可我还想教训他呢!他现在晕了我怎么骂他!

我伸出脚,踢了踢北宫蒲玉的脑袋,他没有丝毫反应,就像 死了一样。太强了,我要是有雪铭的功夫,以前何至于被这个白痴欺负!

抬眸看向站在门口的冉羽熙,他终于回过了神,但没有上前,而是深深地吸了口烟,慢慢吐出:“这位客官好功夫。”

雪铭依然兀自下着棋,都没去看趴在地上已经没有声息的北宫蒲玉,他悠悠然地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才淡淡回应冉羽熙:“天朝男子子貌虽然俊美,就是功夫差了点,都是一只只花瓶摆设。"

立刻,冉羽熙眯起了双眸。雪铭这句话,无疑将他也包含其中。甚至,简直是将天朝所有男人都一杆子打上了花瓶 的称号。


冉羽熙深长地吸了口烟,然后慢慢走向北宫蒲玉,就在他走到雪铭右后方时,他拿着烟杆看似随意,却是刻意要将烟灰掸落在雪铭身上,就在他轻撞的那一刻,雪铭却是悠悠然地甩出了一颗棋子。

“啪!”这一次,我就真的看不清发生什么了,只听到这轻微的“啪”声,然后就看见冉羽熙手中的烟杆偏离了原来的方向,烟灰掉落,洒在了地板之上。

雪铭撑在脸庞的手慢慢放下,平静地转身看向怔立在原地的冉羽熙:“冉当家,小心烟灰,雪铭的衣服很贵。”

冉羽熙怔然回神,眯了双眼,将烟嘴放入唇中,轻轻一笑,便扶起了昏厥的北宫蒲玉,将他带了出去。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惊奇地问,“你是怎么知道身后发生的事情?难道用听力?”

雪铭转回身,看了我一眼,便扬起了双手,他的两只手,都戴着银戒指。

但是,我依然迷惑地看着他,他便取下一个戒指,放在了棋盘上,白皙的指尖指在了戒指上:“看。”

我朝戒指看去,只见打磨光亮的戒指映出了他身后一小块景象,悄然间,我明白了,这就是跟魔术师满手戴满戒指是一个道理。

“虽然双耳可以听出身后的动静,但是近战之时,还是眼观为佳。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轻描淡写地说完,便将戒指再次戴上,然后抬眸笑看我,“难道你真的以为我可以听到掸烟灰的声音?他是在试探我。”说完,他轻笑一声,将视线再次落在棋盘之上,悠然落子。

惊讶,太惊讶了!原来雪铭手上的戒指不仅仅是饰品那么简单?我不禁在想,那雪铭身上穿戴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有其特殊作用的!难怪在他眼里,天朝的男人,都是花瓶。



第十七章 传闻中的柳寒烟宫主
   

哎,现在越来越舍不得小雪了,更地越快,离小雪离开的时刻也越快,这一别就是一两年呐,舍不得。T_T

八年来,深居后宫。看到的武功也不过是殇尘传授刘曦的腿脚功夫,或是寒珏在院中练习的拳术。从未见过什么飞檐走壁,隔山打牛的神功。而今天雪铭这一出手,顿时让我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果然我是井底之蛙吗?

“雪铭,你为何要阻止冉羽熙?我是说,他只是烟灰,你那么做不像平日的呢,我以为你会当做没看见,深藏不露之类的。”对于雪铭主动回击冉羽熙,让我有些意外。毕竟雪铭一直行事低调,不像是为了一点点烟灰,就会动手的人。

淡淡的阳光下,雪铭的神情同样淡然。他放下棋子,平静地看向我:“你是想说,为何小小的烟灰会让我沉不住气?”

“恩。”我点头,不过是烟灰而已,他可以装作没看见,如此便隐藏了自己的身手。

雪铭再次用手支起脸庞,却是双眉微微拧起:“烟灰事小,烫坏衣服就麻烦了。”

“啊?”怎么也不会想到雪铭是一个如此注重外表的人,居然会担心烟灰烫坏自己的衣服,而出手暴露自己的武功。

“哎……”他轻轻长叹一声,“若是烫坏了,寒烟就会生气,他如果生气,就麻烦啦……”

我疑惑地看着他的愁容,仿佛他口中那个叫寒烟的人,若是生起气来,会让他相当的头疼。心中不禁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人,会让他如此泰然自若,处变不惊的雪铭,会害怕他生气?

于是,我试探地问:“寒烟……是谁?男的,女的?他为何要因为你烫坏了衣服而生气?”

心跳开始加速,久久没有出现的腐神突然在这一刻蹦出我的头顶,她头套一个大大的腐字纸袋,然后跟我大声说:我可以断定!那个叫寒烟的人,是男的!

恩恩,我也这么想!

雪铭这次把眉毛拧地更紧了,变成了一个川字,支在脸庞的手也放落在桌面上,似乎这个人,真的很让他头疼。

“秋苒,既然你是喜公公,应该知道一枝独绣的绝技吧。”

“恩恩!”

“一枝独绣是我们女儿国传授给天朝的一项绣技。然而,一枝独绣的绝技却只是女儿国独门绣技中的一种。”

“哦……”

“在女儿国,掌握女儿国顶尖绣技的地方名叫天脉宫,因为天脉宫只收男性弟子,所以在民间也叫做纯阳宫。”

纯阳宫啊……里面只有男子啊……

“而他们的宫主,便是女儿国独门绣技镜花水月绣法的唯一继承人,也就是说,在女儿国,只有一个男人,会运用镜花水月绣法。一枝独绣,便是镜花水月中最低层的一种技法。”

“镜花水月……绣法?那是怎样的?”


雪铭微微侧眸,看向了窗外:“这种绣法可以以假乱真,让人难辨真假。曾经又一次,我在天脉宫里看到一扇窗,窗外景色秀丽,隐有女子在花间静坐。当时我很奇怪,因为天脉宫少有女客。我便想走到窗边,看清那女子的样貌,却没想到,最后眼前看到的一切,不过是一幅绣品,也包括那扇窗。”

心中惊叹,这绣法竟是如此神奇!

“而天脉宫现在的宫主,便是我口中的寒烟。他全名柳寒烟,也是我的好友。但是,因为从小住在天脉宫里,性格孤僻古怪。他认为他所做的每一件衣服,都是他的孩子,穿衣人必须爱护有佳,不然,他会大怒,再也不为他做半点绣品。”

再惊。这个柳寒烟脾气好大。不过可以理解。他就像是我们那里的艺术家,艺术家视自己的作品为珍宝,他也一样。

“所以,我若是弄坏了他给我的这件衣服,只怕三年里,都不会有免费衣服穿了。哎……买衣服很费钱呐……”

噗!怎么也没想到雪铭在说了那么多之后,却蹦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就是:免费衣服。。。。。。终于见到了清楚兄弟口中的那个抠门的主子了。

“秋苒,你若是随雪铭回女儿国,雪铭会说服寒烟为你做衣衫的。”雪铭又开始诱惑我跟他回女儿国。

我眨眨眼:“这位柳寒烟公子不给女子做衣服吗?”

“不,他只给两个女人做衣服,一位,就是女皇陛下。而另一位……”雪铭微微停顿,双眉凝重的皱起,“是他心爱的女人……”

见雪铭语气中带出了叹息,我便八卦地追问:“柳寒烟也会喜欢人?听你把他说的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小龙女似地。”

“小龙女?”雪铭听完我的话,迷惑地反问,“小龙女是谁?”

我笑了笑:“是我家乡一个传闻中的女子,用来比喻那些不食人间烟火的人。”

“哦……”雪铭微微点头,神情透出了一分惋叹,“即使再不食人间烟火,也有情爱啊,哎。”

不知为何,自从说起了这个柳寒烟,平日平静的雪铭,也变得唉声叹气起来。看他那副神情,似乎这个柳寒烟爱上了一个不该爱,或是不爱他的女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能让那位“仙君”痴恋?好奇中。

“干脆让寒烟也随我陪嫁吧。”忽然,在雪铭长久静默后,他淡淡地说出了这句话,轻描淡写的语气,就像寒烟只是一个普通的附属品。

他这句话,让我噎住了呼吸,我目瞪口呆地看向他。他还是双眉微拧,一脸地凝重:“看着他痛苦,我实在心疼。让他早日嫁人,也好早点离开那个女人。”说完,他扬起脸将目光平静地落在我的脸上,“秋苒,你看要不……”

“咚!”是我的脑袋砸落棋盘的声音,这个雪铭从什么星球来的,怎么感觉像是把解决不掉的单身男子都往我这里塞?而且语气还那么平静,就像他已经是我的正夫,纳的不是我的侍郎,而是他的小妾。

我说,这家伙该不是其实是喜欢男人把,然后正好借着我的名义,扩充他的后宫?!

“秋苒?秋苒?”他轻轻推我的脑袋。我扬起脸,脸上还沾上了黑白棋子,一下子,他看着我笑了,愁眉顿开。他抬手将沾在我脸上的棋子一颗,又一颗取下,好玩地收回手凝视我:“秋苒,你怎么了?”

我深吸一口气,坐直身体:“雪铭,我一天说不娶你,你就给我加清楚两兄弟做为陪嫁诱惑我。”


他点了点头,微微笑。


“我两天说不娶你,你说把刘寒珏绑来做侍郎诱惑我。”

他又点了点头,微微笑。

“我三天说不娶你,好,现在你连天脉宫那个什么镜花水月绣法的唯一传人柳寒烟,也要作为陪嫁诱惑我。”

他还是点了点头,微微笑。

我彻底无语:“那这样如果我一直说不娶你,等凑齐一打,我再说娶你,那我不是有一个大大的后宫了!”

“不错。”这次,他说出了两个字。

我抚额:“雪铭,你到底知不知道嫁娶是要两情相悦,不是娶来打牌聊天,热热闹闹的。”

“是嘛。”他淡淡地说,“雪铭一直觉得人多热闹,才会开心。”

果然,还是为了玩。别看雪铭表面成熟内敛,其实,他是一个很无聊,很会“玩”的人。只不过我们所说的玩都是正正常常的玩法。但是,这个雪铭不是,他是恶趣。仅看他“玩”清楚两兄弟,就知道了。

整个下午,是整整一个下午。雪铭都有意无意地谈起女儿国,讲女儿国如何如何秀美,如何如何适合女儿家定居。

还说虽然天朝男子普遍俊美,但却不及女儿国美男子一份,这便叫少而精。这点他不用说,我也看到了。雪铭绝对是一等一的美男子,而且,游说的功夫,相当厉害。

他有着极大的耐性和极强的洞察力,在发觉你露出一丝烦躁时,他会主动收口,然后陪你玩一会,等你心情一旦好转,他便又再次开始。

我渐渐感觉,快要……撑不下去了……真的开始考虑,如果寒珏不介意我和雪铭的事,就说服他一起去女儿国定居,然后……把清楚两兄弟骗到手,嘿嘿,这两孩子太有趣了。

当然,雪铭我是绝对!不要的!

晚上,雪铭又出去了,但是,他留下元楚保护我。

洗漱后,我就一个人靠在窗口,遥望远方的星空。

夜里的寒风虽然刮痛了我的脸,但是,我不想收回自己的目光。因为,那里,是寒珏王府和刘曦的皇宫的方向。他们现在是不是已经放心?还是在继续寻找我?

一旦雪铭不再身边诱惑我,我就能冷静下来,不再去想女儿国的事,而是想着寒珏的温柔,寒珏的微笑,和寒珏温暖的怀抱。

我放不下他,更舍不得他。如果他无法原谅我,我会心痛。只怕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再去接受另一段感情。

一阵冷风袭来,我抱住了自己,搓了搓手臂,好冷……

忽的,我闻到了烟味,这空气中淡淡的,艳香和烟草混合的味道,是如此熟悉!冉羽熙!

突然,两条手臂从我的身后将我拥入怀中,神经在那一刻绷紧,慵懒的话语也随即而来:“怎么,没有男人抱,冷了?”

冉羽熙!真是冉羽熙!


第十八章 痛并快乐


大家珍惜和小雪的这几天吧。过几天他就拜拜了。等他再次出现,就是菊花后宫的开始。

热烫的胸膛贴上了我的后背,即使身穿冬日厚重的衣衫,依然感觉到了并非自己体温的热度的入侵。

他怎么进来的?!可是不管如何,他现在进来了!而且,站在了我的身后,还紧贴着我的后背。这只能说明:元楚被灭了。

“你把元楚怎么了?”我厉声质问。

那两条像蛇一样邪恶的手臂缓缓圈住我的腰身,热热的气息出现在了我耳边:“没什么,只是让他睡一会。”

每每听到他懒懒散散,带着醉的声音,就让我厌恶,我别开脸,他的呵气能让人意志削弱。他扬手将我耳边的长发顺在了我的耳后,带着热度的手指,在我耳跟留下一串灼热的痕迹。

“这么冷的天,不怕冻坏?”他贴近我的耳垂,将唇上热烫的温度一点,一点留在我的耳边,他伸手,依然是那么艳丽的花花袍袖,他关上了窗,“还是……你在等他回来!”突然,他将我重重压在关起的窗户上,让我无法从他身下逃开。

冷静,我必须冷静,此刻就算想逃,也没用了,幸好雪铭给我留下的,不仅仅是元楚,还有玄天。

“怎么,不说话?你不是连我也想打吗?”他慢慢地扯开了我的腰带,雪铭说得对,匕首放在腰部,对于我这种不会武功的人来说,是不明智的。

忽然,他用力一抽我的腰带,用另一只手掰过了我的身体,那一刻,他抽走了我的腰带,我的手,也落在他的脸上。

“啪!”

屋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衣衫松散,体内仅有的温暖,也在这一刻从松散的衣衫里流失。

面前,是我恨之入骨的冉羽熙,他一手提着我鹅黄色的腰带,一手撑在我身旁的墙壁上。他半眯的眼眸内,是我可以感觉到的火焰,那火焰想要将我吞噬,然而,我内心的愤怒之火,将他抵抗,可以让我不在他灼热的目光下心惊胆颤。

我的手上,依然残留着打他的痛麻。我盯着他的脸,狠狠地盯着,为什么我一巴掌没把他抽死,而仅仅是留下一个红印!不够!远远不够!!

我再次扬手,狠狠打落在他的脸上。

“啪!”

他只是微微侧脸,却没有阻止我,于是,我再扬手,既然他让我打,我当然要打个痛快!

“啪!”


可是,当我第四次扬手时,他却出手扣住了我的手腕,神情不变地俯视我,就像只是在看一只宠物闹变扭。

“哼!”带着嘲弄的笑声,从他扬起的唇角里吐出。他将我的手慢慢提高,然后用一只手扣住,他在向我示威,告诉我,让我认清现实,他只是宠着我,让着我,我完全没有反抗他的力量。

然后,他将鹅黄的腰带放到我的面前,带着他的邪笑和轻蔑,腰带慢慢从他的手中滑落,从我眼前无力地飘落,就像我之后的命运,完全在他的手中。

突然,他提起我两只手,轻松地将我扛上了肩,然后大步跨向粉床。


“怦!”他把我扔在床上,我愤怒地起身,他将我狠狠一推,用双腿夹住我的双腿不让我逃脱。紧跟着,他就扯开那件只用系带系着的衣衫,露出了赤裸裸,雪花花的胸膛。

“混蛋!你不怕我的客人回来!”我撑起身体,想用雪铭来警告他。

“这段时间,足够调教你!”他冷冷俯视我,说话间,将衣衫扯去仍在地上。

当他赤裸裸地出现在我眼前时,我的心,在那一刻收紧。

“怕了?”他捕捉到了我眼中本能地流露出的慌张,我恨得咬牙:“我早晚会咬死你!”

“好啊。”他扬起唇角,扣住我的手陡然压下,将那张天使般纯善的脸放到我的面前,“我看你怎么咬我!”说完,他就压住了我的唇。

我开始挣扎,他用一只手扣住了我的双手,紧跟着,他扣住我的下巴,轻轻一掐,就如那晚一样,轻松地打开了我的唇,毒舌钻入,搜刮我的唇。

“恩!恩!”我愤怒地怒吼,他在我的唇内冷笑。他放开我的下巴,就用力扯开了我所有的衣领,我狠狠咬住了他的舌,一直狠狠咬着,血腥出现在我的唇内,和那些蜜津交融在一起。


他没有阻止我咬他,而是宛如享受般继续亲吻我的唇,一直热烫的手则迅速插入被他扯开的衣领,握住了我的耸立,指尖掠过娇嫩的花心,瞬间的刺激登时卸去了我全身的力量,牙关松开,我努力抑制那本能的呻吟从口中溢出。


他离开我的唇,血丝从他扬起的唇角挂落,他就像知道我已经没有反抗的力量般,放开了我的双手,一边肆虐地揉捏我的娇乳,一边拭去唇角的血丝,撇眸看了一眼,就轻蔑地俯视我:“你就这么点本事?”

我闭上了眼睛,在他的挑逗下,身体已经本能地发生了变化,庆幸的是,我保持着我的理智,我控制不了体温的上升,但是我清楚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想装死?”他再次俯下了身,那松散的长发垂落在我的颈项,带来丝丝瘙痒,这个男人,身上的每一处,都能挑逗你的欲望,“你以为你装死我就会失去兴趣?”他的手从我的耸立上离开,他一点一点地抽离,手心可以擦过我已经敏感的凸起,让我本身本能地战栗。

指尖在我打开的衣领中间轻轻划过,在我赤裸的肌肤上留下一丝挠人的瘙痒。忽然,他双手完全拉开了我的衣衫,将自己火热的胸膛贴上我冰凉的肌肤,一声充满享受的低吼从他唇内吐出,并将这充满情色的声音吐在了我的耳边,羞辱我:“我最喜欢玩的,就是让死人叫出来!”

突然,他下身顶上我的下身,硬物突然的袭击,让我本能地抽气:“恩!”立刻睁眸,羞愤地瞪视上空。

“哼!”他在我耳边轻笑,“你不知道痛并快乐的感觉吗?我就让你知道,什么事真正的痛并快乐,欲仙欲死的感觉!”热烫的手抚过我光滑的身体,然后抚向我的腰线。

我配合他的触摸,慢慢曲起了他手下的腿,让他的手可以顺着我的曲起而摸上我的腿侧。

“真乖,所以我喜欢玩被人采过的,知情知趣。”他微微撑起身体,宛如表扬我地吻向我,我撇开脸:“要上快上,别废话!”

“啧啧啧,你这副表情,真让我上瘾,下面都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进入你的身体。”他再次恶意地重重顶向我,我慢慢闭上了眼睛,双手攀上了他赤裸的背脊,在那热烫的背脊上狠狠一抓,传来他轻轻的一声闷哼,他再次放下赤裸燃烧的身体,与我的紧贴。

“幸好你这只猫儿没有爪子。”他抚上我腿侧的手移向了我的裙带,“让我看看你的爪子除了会抓我,还会做什么?”他邪邪的声音充满蛊惑。

我慢慢睁开眼睛,冉羽熙,我的手绘做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第十九章 血染花袍


感谢圈圈的BB衣服~~^_^。真好,看无良的读者,叫圈圈,还差一个叫叉叉的。

我松开了手,放开了他的皮肉,顺着他的光洁的后背慢慢下抚,他享受地伏在我的身上,用他火热的身体,轻轻与我的冰凉的肌肤摩擦。

在滑落他的腰间后,我将左手伸向了他的裤腰,而另一只手,伸向了自己的右小腿。

当我的左手插入他的裤子,握住了他那热烫的硬挺时,他瞬间在我耳边发出了满意而享受的沉吟:“恩……喜儿的手,果然舒服……”

他确实很舒服,因为他的身体彻底放松地压在了我的身上,就连下面那个它,都在我的手中更加胀大一分,欲求不满地渴望我的触摸。

是的,我会让你更舒服!

我慢慢抽出了藏在小腿边,被雪铭用腿带绑住的玄天,在我微微轻拉他的硬挺,他发出难抑的属于男人的呻吟时,我狠狠将玄天插入了他的腰间!

“恩!”一声被刻意压抑住的闷哼从他的口中而出,他慢慢撑起了身体,惊诧而深深地注视我的眼睛,那双满溢欲火的双眸里,竟然还有一丝心痛。

我冷冷与他对视,温热的液体滑落我的右手,顺着我的手臂蜿蜒而下,我拔出了匕首,放到了他的下身。我依然静静握着她的它,它竟然还在胀大。

“我跟刘曦很熟,可以给你个好差事。”我冷冷地直视他的眼睛。

他黑色的瞳仁瞬间收缩了一下,慢慢地,他的左手从我身上离开,抚向了自己的伤口。

“哼!”他看着我却是笑了一声,一丝落寞和自嘲划过他的双眸,他缓缓从我的身上离开,那热烫的硬挺也从我的手心慢慢抽离。

他站直了身体,抬手淡淡看了一眼手上的血。我依然手拿匕首平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何,从我将匕首拔出他身体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变得平静,死一般的平静。宛如从一种折磨中,终于得到解脱。

他趔趄了一下啊,拿起我身边的锦被,轻轻盖在了我的身上。我依然静静地躺着,静静地看着上方,没有看他,也没有去想他为何要为我盖被。

他扶着床柱,走过我的床前,竟是捡起了方才他从我身上抽走的鹅黄腰带,然后绑在了腰间。随后,他捡起了仍在地上的花炮,套上,慢慢地,静静地离开。带走了他的温度,也带走了他身上特有的艳香和烟草混合的气味。

房间里,再次变得安静。与锦被接触的赤裸的肌肤,是如此冰凉,可是,我心底,却温暖地想哭。终于,结束了吗?终于,我不再害怕这个恶魔,能鼓起勇气让他付出代价了吗?

我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但是,这次,是温暖的。

“咚咚咚咚。”有人急急上了楼,他冲到了我的床前,将我连同锦被一起抱起:“对不起,我轻敌了。”

是雪铭啊……

我松开了手里的匕首,他终于回来了。

“追上他!杀!”忽然,从他口中传出了异常冷酷的命令,我当即睁开双眼,看着元清愤怒地行礼:“是!”

“不!”我抱住了雪铭,紧紧地,抱住,“不!我不要他死!我还不要他死!!!”

“好,好!不让他死!就算他想死,我也不让他死!”他焦急地抚拍我的后背,安抚我忽然激动的情绪,“跟上他,别让他死!”

元清生气地撇开脸,不理解地应声:“是!”甩头而去。

我慢慢稳定自己的情绪,他缓缓将我拉出怀抱,抚上我的脸庞,视线下落间,我抬起了右手。


“别看!”忽然,他捂住我的眼睛,“闭上眼睛,不要看。”他轻轻地将我再次拥入怀中,我紧紧地捏起右手,滑腻濡湿的感觉,那是!冉羽熙的血!

“我会给你洗干净。”他放开了我,捧住我的脸庞,“不要睁眼。”

我静静地点头,不知为何,此刻的自己,会这么平静,平静地让自己也有些害怕。在复仇的那一刻,我充满恨的胸膛却忽然被空虚占满。

烛光忽然被熄灭,宛如雪铭担心我睁开眼看到那些鲜血,而刻意让房间陷入黑暗。

轻轻的,右手被他执起,放入了温热的水中。轻轻柔柔的动作,纤长的手指在我的指尖穿梭,特殊的触感在我闭眸之时,变得如此清晰,让我空荡的心房洒入阳光,平静的心湖暖暖的春风抚入,荡起层层涟漪。

血腥的气味,在房内慢慢化开,胃部一阵翻滚,我忍不住干呕出声:“呕!”

忽的,一片薄荷的清香出现在我的面前,有什么丝丝滑滑的东西放在了我的鼻尖:“闻这个。”

我抬起左手拿住了他放在我鼻尖的东西,是香帕。

雪铭是一个可以无情下杀令的人,可是,他却……如此让我远离鲜血……

他仔仔细细地擦过我右手和手臂,然后准备离开,我反手拉住他:“我……我……”我摸了冉羽熙那个肮脏的男人,我碰了她,我想洗干净,可是,我却不知怎么跟雪铭说。

“秋苒……”

“我……我想洗澡……”只是洗手,又怎能洗净他在我身上残留的味道?那让我厌恶,让我发寒的味道。

久久的,他没有说话,我缓缓睁开眼睛,他端着水盆侧对着我站在床前,而扯住的,是他左边的衣袖。

“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他?!”

忽的,他问。

我收紧了目光,放开了他的衣袖,紧紧地,收紧自己的身体:“因为我想让他生不如死!”

“秋苒,你留着它,折磨他,也是在折磨你自己!”

我怔住了身体,留着它,为何是在折磨我自己?我忽然变得茫然,是折磨吗?我恨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所以,我要留着他的命,一点点地折磨他!让他尝到被羞辱的滋味,让他永远无法抬头!

难道,这就是在折磨我自己?

“怦!”

我惊了一下,却见是雪铭将水盆重重放在桌上,他双手撑在水盆旁边,沉默着,往日的平静在他身上消失,他大大起伏的肩膀,似是在做深深的呼吸。

忽的,他转身朝我而来,直直站在我的面前,静静地站着。黑暗的房中,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有那件银白色的,在黑暗中会隐隐闪现雪光的长袍。

“雪铭……”我困惑地唤他,他突然俯身到我的面前,我怔然微微后倾,他却凑近我的脸,轻轻嗅闻。

“你在闻什么?”我下意识地问,咫尺的距离,他可以清楚地闻到从我口中吐出的气息。

“他吻了你。”他平静地说。

不堪的回忆袭上心头,我闭上了双唇,我不会武功,无法反抗,只有在他最松懈的时候,给他致命的一击。

“我不会让那个肮脏的男人,在你身上留下半点气味!”忽然,他沉沉地说,我抬眸看向他,即使在黑暗中,我依然看到了他眸中的愤怒。一向平静如雪的雪铭,也会……生气?

忽然,他朝我俯来,在我还未回神之时,他就吻上了我的唇。我惊然后退,他却伸手扣住了我肩膀,我心慌起来,在刺杀冉羽熙时,我都没有心慌,可是,当雪铭吻上我的时候,我却变得心慌。

雪铭,不可以,那个肮脏的男人的气味,更不可以沾染到你的身上。

我挣扎,他却将我轻轻按下,我推拒他,他却吻地更深,带着淡淡清香的舌,不急不躁的卷过我唇内所有的地方,直到将那淡淡的烟味从我唇内清除干净,他才离开了我的唇,轻轻地问:“洗干净了……”

洗干净了……心忽然停滞了跳动,抽痛从那最深之处而来,殇尘……那一次,殇尘,也是用这个方法,洗去北宫俊琦对我的吻,然后在我耳边,轻轻说:洗干净了……

“殇尘……”我茫茫然地唤出了他的名字,抬手抚上了面前的人,“殇尘……”

扣住我肩膀的手,微微松开,我抚过黑暗中的他的每一处五官,凝视他:“殇尘,是你吗?”我缓缓起身,松开的衣衫从肩膀滑落,他随着我坐起而慢慢起身,我环住了他的脖颈,靠在他的肩头:“殇尘,我好想你……”

他怔怔地站立,然后,却是将我慢慢拥紧。

“殇尘……”我放开了他的脖颈,久久凝视着黑暗中的脸庞,轻轻的,吻上了他的唇,他在那一刻深深吸了一口气。只是,轻轻地,吻了他的唇,便想,就此离去,然而,他却捧住了我的脸深深含住了我的唇,重重啃咬。

之前被挑起的欲望,在此刻被点燃,我环上他的脖颈,回应他的吻,他拉开我的手臂,将我褪落的衣衫从我身上扯离,我抽离了他的腰带,打开了他的衣衫。

他将我压倒在被褥上,双手在我赤裸的身上狂乱的抚摸,我解开他的衣衫,抚上他冰清玉洁的肌肤。

炽热的吻从唇转到了颈项,他一遍又一遍用他的唇舌扫去冉羽熙留下的味道,我拉开他的衣领,扯下他的肩膀,他立刻自己脱去,将衣衫甩落地面。

锦被被再次扯起,却是盖住了我们火热的身体,他开始拉扯我的裙裤,我曲起右腿却碰到了他已经饱胀的昂扬。

“呵。”我笑了,“哈哈哈……”我大声苦笑,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我却为这个男人心痛地落泪:“你不是殇尘,不是他,他是个太监,是太监!”我在他身下转身,慢慢蜷缩。

他沉默了,沉默了许久。

“雪铭,你何苦为我做到如此地步,不值得,真的……不值得……”我闭上了眼睛,雪铭,我真的不值得你这么做,真的……


第二十章 不再畏惧


吃与不吃也在一线之间。亲们是不是有种掌握了书中角色的命运的感觉呢?大家决定不吃,无良就不吃。如果吃了,情节又会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那么,小冉是不是要变成比尔的男宠,被SM呢?还是依旧由大家来决定他的命运吧。

他缓缓倒落在我的身边,继续沉默。我抱紧了自己的身体,雪铭为我做的太多太多,而他,更不介意我将他当做别的男人,来慰藉自己报复后,空虚又惶恐的心。

他和我,只认识四天,同样珍视自己的贞洁,爱护自己的身体,他又何苦为了温暖我,而甘愿充当别人的替身?

我有什么资格让他为我如此牺牲?让如此一个优秀的男人,为我付出一切?

“值得。”忽的,他转身,轻轻环住了我的腰,将我圈紧,我想离开,他却轻轻地说:“不要推拒我,我觉得值得,便是值得。”

“雪铭……”

“我从小和女人一起长大,从没有过你说的爱一个人的感觉。”他用赤裸的胸膛,温暖我冰凉的后背,丝丝热意,穿过肌肤,暖入我的心,“但我知道爱是什么,我也清楚,现在我对你的感情还很模糊,或许你说得对,如果我对你连爱都没有,只有心疼和同情的话,那对你更不尊重。”他平平静静的话语,吐在我颈项,热热的气息,带着他淡淡的清香。

我放松了身体,任由他就此和我肌肤相亲。

“从第一眼看到你,是你的平静,,触动了我的心,我心疼你,不想让你被别的男人碰触,所以,我买下了你。但是,我却不明白,自己为何要为你做之后的这一切,如果只是心疼,大可向你说的,忘记这里发生的一切,将你带回女儿国,给你安排一个号去处,今后见面,便只是朋友。可是,我的心告诉我,我想做的,并不只是你的朋友。”他放开了我的腰,顺着我的手臂找到了我的手,将她包裹。

“你不愿离开这里,是因为那个叫殇尘的男人吗?”

“他死了……”我凝视着黑暗,淡淡地说。

“死了?”他收紧了握住我的手,“对不起。”

“我留下是因为喜欢寒珏殿下,但是现在,我却没有信心他是否能再接受我……”

“恩……”身后传来他长长的沉吟,“若是我们女儿国的男子,就不会介意。如果你口中的寒珏殿下,真的爱你,他就不会介意。如果他介意,你就跟我走。我不会再跟你说娶我的事情。因为我也需要一点时间,看清楚自己对你的感情,对我们彼此负责。”

“雪铭……”

“睡吧。把今晚的事忘记。”他轻轻抚上我的脸庞,“我想杀冉羽熙,是想让他尽快从你的心里消失,这样的男人,即使恨,也不值得被你一直放在心里。”

我微微一怔,不值得放在心里……身体被他再次圈抱,柔软温暖的胸膛,传来隐隐的平稳的心跳。静静的,规律的呼吸,如同柔柔的催眠曲,我缓缓闭上了眼睛,为何自己可以如此安心地睡在怀中,即使我们的上身,都已经不着半缕衣衫。

仅仅四天,这个男人就走进了我的心,将熟悉的安全,安心的感觉,带回了我的身边。曾经,这一切,只有殇尘才能给我……

殇尘……他是你派来的吗?殇尘……

第二天,我是在元清的求情中醒来,雪铭已经不在身边,而床头放着一套崭新的衣衫。

“主子,阿楚也是中了迷香,您就饶了他吧。”元清的声音里透着撒娇。

“元楚,你也是久经沙场,这次怎会如此大意?”平平静静的声音,是雪铭。

我穿上了衣衫,起床时,看到了床单上的血迹。是啊,昨晚没有更换床单。血迹已经变成褐色,不再血腥,我没有经验,不知道自己扎的地方会不会致命?

呵,我居然还担心他会不会死?难道因为煮熟小小的报复了一下,我的良心又开始要教育我宽容待人,不可轻取人命了吗?

真恨自己有良心。如果像冉羽熙那样,或许就没有这样的烦恼了。

“元楚轻敌了,元楚认罚。”元楚总是那么老实。

我走出了房门,站在楼道口,元楚跪在大厅里,低着头。

“你怎么会被他迷晕的。”雪铭淡淡地问。

元楚把头垂地更低:“他的烟杆。”

“恩……”雪铭沉吟一声,从座椅上站起,“果然啊。”

随即,大厅陷入了沉寂。

元清偷偷走到元楚身边,踢了踢他,他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继续跪着,元清翻了个白眼,走到雪铭身边:“主子,罚掉阿楚一年的饷,是不是……”

“你再求情,你那一年,也扣下。”雪铭平平静静地说,但立刻起到了威慑作用,让元清不敢再说半个字。

捂唇而笑,雪铭真是够抠门的。

“贱人你给我出来!”忽然,一声尖锐的厉喝从外而来,我听出那是容姐的声音。

立刻,元楚从原地站起,和元清对视一眼,朝外走去。

容姐来了?肯定是替冉羽熙来教训我的。

我当即下了楼,雪铭的身形立刻出现在我的身前。长长的卷发因为他快速的移动的身形而轻动。

他扬起手,拦阻我:“不要出去。”

我放下了他的手,目光坚定:“不,我要出去。”

他与我陷入对视,最后,他叹了一声,让开了路,我便昂首阔步。现在,我已经不再畏惧朝曦夜雨里的任何人,即使是冉羽熙!

雪铭陪伴在我身边,静静地跟在我的身旁。

院门处,容姐带着十几个魁梧的打手,当看到我的那一刻,他就破口大骂:“jian人!你别忘了你到底在哪里!你是在朝曦夜雨!你是我们少爷的人!你居然敢重伤他,现在就算客人要帮你,我容姐今天也要把你绑到少爷面前认罪!”

我冷冷地看着她,元清元楚看向我身旁的雪铭,似是接到指令,原地不动。

容姐双手一挥:“把那个贱人给我绑上!”

立刻,那些打手就拿着绳子朝我冲来。

“住手!”忽然,传来一声沙哑的怒吼,而这一声,不是来自于雪铭,却是来自于容姐他们的身后。

容姐一干人等当即散开,只见一个苍白无力的身影,单手撑在院门的拱门上,他垂着脸,长发披散,艳丽的袍衫打开,露出里面白色的缠绕的绷带,而在腰间,隐隐的映出了血迹。

“住手……咳咳咳咳……”他扶在墙壁,轻轻咳嗽。苍白的身体,就这样裸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少爷!”容姐急急上前,“少爷!你到底被她迷了什么心窍?!他把你伤成这样,你还要护着她?!少爷!不值得啊!”

“本少爷的事还轮不到你管。”他扶着墙,一手赶开了容姐,容姐气恼地撇开脸,让打手们退出了院门。

他转身靠在了墙上,从怀里拿出了烟杆,塞到了嘴里,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宛如有了些许精神,他转过脸,苍白的脸从长发之间露出,就连那颗眉心原先鲜红的痣,也失去了血色。然后,他扬起有些干裂的唇,对着我邪邪一笑,妩媚的眼睛里,带出了男人特有的媚。

冉羽熙,你真是个妖孽!



第二十一章 女儿国的女人


冬日在他那妩媚的一笑中隐入了青云,整个院落忽然在他的笑意中变得沧桑,一下子阴沉下来的天气,让这个天地仿佛只剩下了黑与白。而在那院门处,是衣着艳丽,灵魂却苍白的他。

他站直了身体,摇晃的身型让容姐心痛上前,而他,却推开了她。慢慢的,朝我而来。一步,一眇趔趄地靠近我站在院中的身体。

冰冷的北风扬起了他艳丽袍衫的衣摆,和他披散的长发。风朝着我的方向吹着,宛如将这个无力行走的人,推到我的面前。

当长发掠过我身边时,他竟是朝我缓缓倒来……

我没有伸手去接,而是依然站着看他,他倒落在我的肩膀上,沉重的身体压得我趔趄一步,他却扶住了我的身体,让我成为他可以站立的唯一支撑

黑色的长发铺满了我的全身,他冰凉的偶脸控上我温热的脸庞:“等我伤好了再来上你……”无力轻微的声音像是吐烟一般吐在我的耳边,断断续续,“呵,我会让你……欲仙欲死,对我……上瘾……”

这就是他,即使到了现在,依然还是会对你说出这样不堪入耳的话。

“哼。”我冷冷而笑,“好,我等你。”

身上的身体在我说完这句话时,陡然加重。

“嗒啦,”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我的脚边,却是他手中的烟杆

慢慢的,他的双手无力地垂落在了风中,然后,他从我的身上无声无息地滑落,滑落……

“少爷!”随着一声惊呼,容姐和打手们急急涌入,而他,已经滑落在我的脚下,右手正巧放在了我的脚上。

我陷入了呆愣,那只苍白的手,修长而漂亮,但是却白地发了青,就像是从坟墓里爬出的尸体,想拉住我的脚,将他从坟墓里带离。

但是,我没有。带走他的,是他的属下们。

他们匆匆扶起了他,容姐含着泪愤恨地瞪了我许久,才痛苦地喊了一声:“走!”

一甘人从院子里散去,整个院落再次变得空荡,我久久凝视着那抹艳丽的颜色消失的方向,原来他的色彩,是假的。在那华丽的表面下,他不过也是个虚空的灵魂,他用毁灭别人希望的方式 ,来满足自己获得快乐的欲望。但是,他最终什么都没有得到,而是,更多的空虚。

“是不是觉得够了?”雪铭的声音从身旁而来,他轻轻地揽住我的肩膀。我点了点头。他从没将我当做一个软弱的女子来对待,他尊重我的一切决定,即使我想独自面对这些危险,他也没有出手,因为他相信我的能力。

“我现在只想把他给我的屈辱还给他。"我淡淡地说,如果说那一刀汇了我的恨,那么之后我要做的,就是将当初他在验我身体时的羞辱,还给他。

”你想怎么做?”雪铭淡淡地问。

我摇摇头:“还没想好。”

细细的雪花,从阴翳的空中缓缓飘落,纯净洁白的雪可以降临在朝曦夜雨这个表面繁华艳丽的地方,但却无法洗去这里的污秽和肮脏,净涤那些空虚寂寞的心灵。他们在这里得到的不是快乐,而是寂寞。

依然有人来小楼打扫,依然有人伺候我们的三餐,雪铭说,我对冉羽熙的报复已经够了,而且,他觉得这已经是世上最痛苦的报复,甚至,可以说是生不如死。

但是,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因为我只是捅了冉羽熙一刀,伤总是会好的,怎么会是生不如死?

雪铭便不再说话,而是走到窗前,透过那漫天的飘雪,静静地注视以前冉羽熙总是坐着的地方。今天,那里已经空空荡荡,不再有那个衣着华丽,坦胸露腿,拿着烟杆,拖着板儿拖,放荡不羁的人。

傍晚的时候,清楚两兄弟离开了院子 。神神秘秘,紧紧张张。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半十分。雪铭匆匆下了楼,他不让我离开房间,但是,以我的性格,是不会老老实实呆在房里的。

所以,我又站在了那个楼道口,从缝隙之间,俯视楼下。

原来清楚兄弟带回了一个女人。

因为她的衣服是女人的,而且,身材也像。不能确定是因为她的头被黑色的头套套住了。

她被两兄弟按在一张椅子上,当雪铭下楼坐在正位上时,兄弟两个才抽去了那个黑色的头套,一张艳丽精致的女人的脸,出现在了灯光之中,她显然一下子受不了灯光,而抬手遮挡了一下灯光,在她的嘴里,还塞着布条。雪铭摆了摆手,清楚兄弟就拿掉了她嘴里的布,退到一边。

我有些惊讶,因为这个女人真的很美 ,很艳, 一种无法形容的妖艳从她精致的五官里透出。 一直深居后宫,后宫的那些大婶早让我审美疲劳,今日看见这年轻艳丽的年轻少女,让我一下子无法移开目光。

她慢慢适应了灯光,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正位上,甚至没有戴虬髯的雪铭。立时,她欣喜地从座椅上站起:“雪铭!”

雪铭静静地坐着,淡淡地看着。

她笑着朝雪铭而去,清楚兄弟想阻止她,雪铭却是扬起了手,清楚兄弟便站在原地等待命令。

她顿了顿脚步,转脸看了清楚 兄弟一眼,扬唇而笑,笑得异常娇媚:“雪铭,你果然是女皇的人,不然清清楚楚不会跟阒你。”

清清……楚楚……?难道在女儿国他们就是被这么称呼的?乍一听。。。女人。。。原来雪铭真的是女儿国女皇的人。其实,这也在情理 之中,只是在亲耳听到后,还是有些许的吃惊 。

雪铭依然没有说话,宛如只是看着这个女人独自表演。

那女人转回脸走到雪铭的身前,却是软软地倒向了雪铭,雪铭依然不动,任由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环住 了他的脖颈,娇滴滴地靠在他的胸前,用那纤长的手指在他的胸口画着圈圈:“雪铭~~你真的宁可便宜外面的女人,也不愿跟 我?外面的女人能让你舒服吗~~"

看着她娇艳的模样和雪铭的淡淡平静,我感觉到女儿国真是一个奇妙的国家,原来那里的女人,还是女人,男人,也还是像 男人。

“早知道女皇陛下藏了你这么一个美 人,我就跟女皇陛下直接杂了~~”她抚上雪铭的脸,雪铭却是在这一刻扬起手扣住 了她的手腕,然后站起,将她从身上拉开。放开她的手腕,掸了掸被她触碰过的地方。

“雪铭~~”她又要缠上去,我心中有气,但却看着有趣,也不想阻止,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

雪铭忽然取出了一瓶药,拔开瓶盖,放到她的面前,登时,她的脸上的娇媚瞬间消失,艳美的又眸中,竟是放出了有如蛇蝎的锐光。

我微微一惊,原来女儿国的女人,还是跟外面普通的女人,有区别的。

雪铭悠然地盖上瓶盖,淡淡地看着她:“你应该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你的家族世代制毒,这个应该算是你们家族最骄傲的产品。”

“你是怎么拿到的!”那女人的声音瞬间下沉。

雪铭淡淡一笑:“这与你无关。”


依然平静的语气,依然自信的神态。雪铭总是如此,他想怎样,就能怎样。他想得到什么,就能得到什么。至少,这就是他给我的感觉。

他说这个女人的家族是制毒的,而这个女人又一开始说他便宜外面的女人也不便宜她,难道?这就是那个下淫毒的人!

不知为何,心底带出了失望,总以为……下毒的……是……男人……雌雄莫辩的雪铭,色欲熏心的采花大盗,这才……比较靠谱……

怎么会是个女人?难道是因为女儿国?晕,果然有些事只会在女儿国发和一,有些人只有女儿国出品。

“你以为你的家族送你离开女儿国是西凤主安排的?”雪铭轻提袍衫,悠悠然地坐回了原位,那女人怔瑕地立在了原地:“难道……”

“哼,不要忘了,你的家族效忠的是女皇。而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你的家族蒙羞。他们是有意要放弃你,只不过让你死在女儿国内,实在有损他们的颜面。”

“怎么会……”她缓缓后退了一步,眸中带出了恐惧,“不会的,我娘不会这么做的,不会的!我是家族长女!”

“长女又如何?”依然平淡的语气,沉静的目光,雪铭淡淡 一笑,带出了对面前这个女人的嘲讽,、
、“奸杀少年六人,仅此一条,就足够赐你死罪,更别说你还对我下毒。”


果然啊……是这个女人对雪铭下毒……而且,她还奸杀少年!哟西!看不出啊,真是看不出!这么漂亮艳丽的一个女人啊……果然有些事只会在女儿国发生,有些人只有女儿国出品。好像……重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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