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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试阅] 阿香《镇威王爷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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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2-5-27 19:33:58 |阅读模式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出版日期:2012-06-07

【内容简介】
说起他和她之间的缘分,真是凑巧到令人难以置信
当年背後似乎有可疑阴谋,他意外中了埋伏而身受重伤
是她与她的师父好心伸出援手,拯救了他的性命
不过毕竟不是同一挂的人,他们注定从此相遇不相识
如今他承袭理应属於自己的一切,成为高高在上的王爷
因为路见不平而拔刀相助,转变角色救了她一命
发现她由小少女长成小女人,当下决定好人做到底
不但要帮她解决问题,还要重新建立断绝的关系……
好吧!他完全不否认自己打算使坏强娶民女
会这麽不顾一切的对她执着,甚至婉拒皇上赐婚的美意
当然不是为了报恩而以身相许,也不是缺乏男性魅力
只是想要过得快活开怀,将她永远留在身边陪伴自己
无奈她有不得不隐瞒的秘密,还有无法横跨的鸿沟
即便他尊贵有权势,面对爱情时仍不免患得患失……

试阅

  (一)

  若非他稍稍动了那麽一下下,她是不会注意到他的。

  时正初春,冬末的残雪融入河里,水涧声淅沥哗啦响着,盖过了四下的春鸟初啼、风拂花叶声,以及她口中哼哼唱唱的歌声。

  「瑞儿、瑞儿上哪去?上街为师买茶去,师父嘴挑又爱嫌……咦?」轻快的小碎步突兀的停了下来,她觉得眼前景致……似乎哪里怪怪的?

  哪里怪怪的呢?小脑袋因为困惑而微微倾斜,圆滚滚的大眼睛认真的张望。

  春回大地,万象更新,冬末残雪下方已有不少花草树木迫不及待的冒出新芽,端的嫩绿可爱,不过不少高大的树木干枝仍是深黝的褐色,与之形成强烈对比。

  就在这一大片远远近近的树木间,她右手边不远处的树干後方,似乎有道阴影……在动?!

  她吓得直抽气,转身往回跑,「师父,师父,师父……」

  「来啦!」身着简朴粗布衣衫的白发老翁一手拎着一个药篓子,一手则拿着方才摘采的药草,施施然走了过来。「做什麽大惊小怪来着?」

  「师父,有人哪!」她赶紧跑回师父的身边,一如更加幼小的时候那般,一手用力抓住白发老翁的衣袖,一手比向前方。

  「有人?」白发老翁顺着她的手势一望,「稀奇了,还当真有人。走吧!瑞儿,别怕,我们过去瞧瞧是什麽人。」

  一老一小走近,定睛一瞧,不约而同的倒抽一口气。

  果真有人!而且还是个受伤又受了冻寒的人。满脸的伤与血,背靠树干,四肢垂软,唯独他的头仍不服输似的高高昂起,形成怵目惊心的画面。

  白发老翁迅速屈膝跪下,熟练的执起对方的一只手腕,帮他把脉。

  「师父,他死了吗?」她却害怕得只想拔腿就跑。

  她当然不希望这个人死了,因为根本不希望看见有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可是……可是她也不知道要怎麽面对这个陌生少年哪!

  「没死。」白发老翁轻声但肯定的回答她,并放开对方的手腕,开始翻找自己携带的药篓子。「待我瞧瞧……记得我方才有采到适合止血的药草……咦?你清醒了吗?小子?」

  是的,原本紧闭的双眼正缓缓睁张,深邃且漆黑,直盯着白发老翁。

  「你……是谁?」他的声音低哑,却透露出饱含质疑及命令的力道。

  「我是春大夫,这位是我的徒儿瑞儿。」白发老翁自腰际所系的囊袋中翻出一副小巧的臼杵,边说边开始捣药。

  「大夫?」少年不无怀疑的看着春大夫的动作,「是真正的大夫?不是那种……江湖郎中?」

  「我是个真正的大夫,不过也曾经行走过江湖,自然也算是个江湖郎中。」春大夫这下可没好气了,「小子,你恁大胆,我还正在救你,拿捏着你的小命,你竟然就敢质疑起我来了?就不怕我现下趁你奄奄一息时使坏?」

  被称为「小子」的他心下冷哼,但还没来得及反唇相稽,就被一旁蓦地发出的急切嫩声打断。

  「哇!师父,他都这麽可怜了,你怎麽可以乘机使坏?」

  「不过是说笑罢了,师父又岂会真的这麽做?好了,瑞儿,过来帮师父的忙。」

  「瑞儿要如何帮忙?」

  「师父要先清洗一下他腹部最严重的伤口,敷上止血药草,你能站到师父旁边帮忙吗?」

  「是,师父。」瑞儿急忙就定位准备。

  春大夫才又正色的看向受伤的少年,「小子,待会儿我就要为你先敷上止血药草,再佐以银针点穴止血,这期间会疼得要命,但是不管多疼,你的身子都不能躁动,否则药效无法随银针点通的穴道在最快时间内传遍全身,明白吗?」

  「明白。」他一咬牙,决定把自己的性命交付到这个初识的春大夫手中。

  「很好,瑞儿,动手了。」

  正如春大夫先前所言,他就地取材汲取适量的河水,清洗掉少年伤口上的血水,再敷上捣好的止血药草,接过瑞儿从旁递上的银针,迅速点住他四肢及躯体上几处重要脉穴,以防血流不止,生命力随之流逝。

  在这整个过程,少年的疼痛骤然加剧,当春大夫清洗他的伤口时,冷水刺激得他疼痛万分;当春大夫将药敷在他的伤口上时,药效渗透底下筋肉骨脉带来万蚁钻噬的痛苦;更不用说当春大夫以银针为他点穴止血时,他痛得只求自己能死去解脱。

  但是无论再怎麽疼痛难当,少年都始终恪守着春大夫的警告兼命令,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就怕会影响到药效传遍全身的效果。

  是的,他当然会怕影响到药效,影响到自身复原的情况。

  他还不想死,还有好多的事想做,至少他想活下来追查究竟是谁想要自己的命……天啊!好痛!

  心中无声的呐喊化成一记有声的抽气,他的右手本能的想摆动,旋即发现被一股力道努力压制住。

  深邃的眼眸往旁移动,他有些愕然的看着正以双手握住自己手臂的瑞儿。

  这个小小少女脸色有些苍白,双手却坚定而温柔的握住他的手臂,他顿时醒悟,她是在防止他的躁动。

  只是痛的人是他,她跟着紧张些什麽?

  春大夫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她,「瑞儿,你在做什麽?快住手!」

  「不……」瑞儿的脸色更苍白了,却摇头拒绝春大夫的命令。「我可以支撑得住,师父,请你快点动手。」

  如果他的神识够清醒冷静,早就会从这对师徒的互动对话中察觉出异样。

  可惜他痛得快要晕死了,仅凭着最後一丝傲气,努力展现出自己忍耐疼痛的毅力,无法顾及其他。

  只是说也奇怪,他身上的痛楚正以惊人的神速减轻,是药效的关系吗?看来这个春大夫还真有两手。

  「你呀……」同时间,春大夫对瑞儿无奈的摇摇头,便不再多说些什麽,迳自以最快的速度进行接下来的治疗工作。

  受伤的人就怕伤口失血过多,既然现下血已经止住,其余便不是问题了。

  春大夫将方才插入止血穴道的银针一一拔出後,便撕下自己的衣袖权充绑带,将他几处重伤伤口包紮起来。

  「好,大功告成了。」春大夫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小子,我们要将你带回我与瑞儿居住的屋里养伤。只是你这个少年郎人高马大的,我们搬不动也扛不起来,你能自己起身自己走吗?」

  「我……试试。」他本想一口否定,但在发现痛楚几乎是消失殆尽时便又改变心意,决定一试。

  「我帮你。」不知何时脸色变得有些疲累苍白,可是瑞儿仍立刻赶过来帮他,让他以她为拐杖,背靠着树干,撑起自己的身体。

  「走了。」春大夫转身领头,带着身後的少年和少女踏上归途。「对了,小子,你叫什麽名字?」

  「名字?」因为之前失血过多,他现下只觉得晕眩,好半晌才将春大夫的问题听入耳中。「我的……名字?」

  「是啊!自然是问你的名字,不然是问我家徒儿的?瑞儿还是我为她命名的呢!」

  「我……我的名字……」是呵,他是有名有姓之人没错,但在这种节骨眼上,能坦率道出吗?防人之心不可无啊!「阿烈……我叫阿烈。」

  (二)

  「阿烈?是烈日高照的烈?还是壮烈牺牲的烈?或是烈焰焚烧的烈?」春大夫话多得有点聒噪。

  瑞儿奇怪的看了她的师父一眼,春大夫平日可没这麽健谈。

  「这三个『烈』,似乎都是同一个字。」强烈的晕眩感几乎让阿烈失去意识,只是他为了要回答春大夫的问话,而不得不保持清醒。

  「是吗?哈哈,那我举错例了。好,重新来过。我问你,你的名字是周游列国的列?还是性情恶劣的劣?或是撕心裂肺的裂?」

  「这三个……没一个字是正确的。」阿烈是真的有些愠怒了,他为什麽要回答这种怎麽问就怎麽错的问题?

  「又都不对?唉,瞧我真是老胡涂了,还没能问你打猎的猎……」

  「师父!」

  「春大夫!」阿烈再也忍不住,大声发问,「你为什麽要一直问这种令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啊?」

  春大夫不以为意,反而更加理直气壮的说:「就是要问这种令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阿烈才会动脑子去思考啊!」

  「动脑子思考又如何?」

  「动脑子思考才能保持清醒啊!」

  「保持清醒又如何?」

  「保持清醒才能跟着我们一路走回去,要不然不就晕倒了吗?」

  「啊?!」少年和少女异口同声。

  春大夫哼了一声,睨向这两只小的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最後一步已经走到一栋简朴的小屋门口。「瞧,我们到了。阿烈,你要晕可以晕了。」

  不,他不想晕,想发怒。

  「我才不会说晕就……」晕。还来不及说完话,他便晕倒了。

  ※※※

  瑞儿不知道是第几次伸出小手,小心的朝躺在床上昏睡的人的脸孔上方挥舞。

  但无论她怎麽挥舞,阿烈就是双目紧闭,绵长深沉的呼息显示出他睡得有多麽香熟。

  挥舞几下小手後,她沮丧的放下,转身跑到屋外,找到正在忙着将药草晒乾分类的春大夫。

  「师父,阿烈还是没醒过来耶!」

  「那表示他的体力尚未养足,精神不济,一时半刻自然是醒不过来的。」春大夫回答,手头的分类工作并未停止。

  「可是阿烈睡好久了,会不会醒不过来?」

  「不会,你想太多了。」

  「师父,我记得你告诉过我,人体有睡穴,那一定也有醒穴吧?你快告诉我在哪个部位,我好去把阿烈点醒。」瑞儿的小脑袋不知在想些什麽,双眼骨碌碌的转了转,竟如是提议。

  「你这丫头连太阳穴在哪里都没能拿捏得准了,还说什麽睡穴、醒穴?」春大夫白她一眼,「你太闲了吧?嫌午憩时间太长,不如现下就过来帮师父整理药草……欸,怎麽跑了呢?」

  当然要跑啊!午憩时间一过,春大夫就会抓着她做事了,她可不愿就此放弃这段偷闲光阴。

  一下子从屋里冲到屋外,一下子又从屋外跑回屋里,瑞儿可真忙。

  她气喘吁吁的回到床边坐下,继续守着床上的阿烈,不觉再度凝视着他。

  这名自称为阿烈的少年,十五岁左右,理应有着淡铜色的皮肤,此刻却因为先前的重伤与失血过多,反倒变得有些苍白,不过无损他浓眉高鼻薄唇的英俊长相,一头浓墨似的黑发随着它的主人躺卧身形而散落枕头。

  而且身材高大又手脚修长的他,还有着一副微微黝黑的结实胸膛……

  唔……这可不是她故意要偷看的,谁教春大夫为他宽衣擦身时,要她在一旁打水拧布巾呢?瑞儿在心中为自己辩解,两朵红云却不请自来的飞上嫩颊。

  纵使虚岁不过十岁,她却已真切的感受到「男女有别」这句话的真谛。

  尽管告诫自己不许乱来,她仍下意识的抚了抚自己仍一片平滑的胸脯,双眼不觉望向床上的少年。

  喝!眨了下眼,瑞儿跳了起来。「你醒了?!」

  没错,阿烈正缓缓的睁开原本紧闭的双眼,眼神仍有些涣散,但总算是醒了。

  「师父!」她喜出望外,再度转身,跑到屋外。「阿烈醒了!」

  「什麽?」春大夫一惊,「你这丫头该不会真的去点人家的醒穴吧?」

  「师父,你在胡说些什麽啊?阿烈是自己清醒的啦!」瑞儿哭笑不得,「你快去看看他啦!快点。」

  她没大没小的拉着春大夫进入屋里时,阿烈不但是醒着的,而且还自行坐起身,张着冷静且深邃的双眼,注视着这一老一小。

  「你还真的醒了呢!」春大夫在床边坐下,为他把脉,指尖一触及他的体肤,便清楚的感受到脉搏清晰稳定的悸动。「看来你的伤势已经好转,不会有性命之忧了,小子。」

  「是的。」阿烈应声。也许是伤势好转,整个人有精神多了,他连晕过去前那暴躁的态度亦改善了不少。「春大夫对吗?我非常感激你对我的救命大恩。」

  「救你的不只是我,还有瑞儿。」春大夫看着他,「你其实……更应该谢谢瑞儿。」

  「是。」阿烈脸庞半转,眼光便对上瑞儿,她没来由的觉得一阵羞涩。「瑞儿是吗?谢谢你。」

  其实这句道谢有些轻率,在他的想法中,瑞儿或许是发现落难的他的人,但春大人才是真正妙手回春,拯救了他一命的人,孰重孰轻,一想即知。

  只是阿烈此时此刻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想即知的想法,却在未来发现到是个严重的错误。

  (三)

  「话说回来,年轻就是本钱,要不然按照你那身刀砍的、鞭打的,外加泡过冷水的伤势兼风寒,哪有可能美美的睡场大觉後就恢复大半?」春大夫说这些话时,眼睛有意无意的瞄向一旁的瑞儿,後者也莫名心虚的低下脑袋。「如果要我猜想,阿烈,你该不会是被人刑求,遭人追杀,才会弄得全身伤痕累累?」

  「呵,春大夫要我怎麽回答才好?」阿烈目光闪烁,却不肯正面回答。其实春大夫的猜臆一针见血,但他不想吐实……至少不是现下向这对师徒吐实,即使他们是他的救命恩人也一样。

  「怎麽回答才好啊……」春大夫自是看出阿烈有意回避这话题,挑了挑白眉,还没想到怎麽回应,便听到阿烈的小腹突然一阵咕噜作响,面露尴尬神色。

  「师父,看,阿烈的肚子饿得咕咕叫了。」瑞儿开口,无形间解除了另一场尴尬局面。「他得赶快用膳了。」

  春大夫神情一缓,「罢了,小子,起来吃点东西,有什麽话,等吃饱了再说。」

  「谢谢春大夫。」阿烈从善如流,摇头谢绝瑞儿的伸手扶持。上回他人晕沉沉的,接受她的帮忙是无可奈何之事,可是现下他清醒无比,自是不必他人相助了。

  他装作没看见她有点失望的神情,迳自吃力的翻身下床,半拖半走的来到饭桌旁。

  白粥、山蔬,以及一大盘切片整齐的水果,清淡简单得可以的膳食亦反应出这对师徒简朴无华的家居生活。

  待他吃得七、八分饱,喝光春大夫要他饮用的药草茶後,思绪亦整理得条理分明,明白要如何向这对师徒道出自己的遭遇,只需要稍稍更改一下──

  「我叫阿烈,我父亲在京城里称得上是有钱有权的人士,未料日前因急病骤逝。当时我正在异地求学,听见恶耗便欲快马返家奔丧,但在中途遇见来路不明的人马大追杀,将我砍杀得伤痕累累,拚着最後一口气甩掉他们後,却又不慎坠入河水中,冲流至此,勉强自行上岸,倒在树下,最後幸好获得两位搭救,这才保住一命。」道出来龙去脉之余,阿烈不忘慎重的表达谢意,「春大夫,你的救命之恩,我将永生难忘,他日必当重酬。」

  「重酬?说得你像要赏赐金银珠宝。」春大夫神情稍霁,态度上也没那麽为难人了。

  「春大夫要多少金银珠宝?我一定会如数赠予。」阿烈认真的说。

  「救人是大夫的天职,我也只是做好我分内的工作罢了。」春大夫摆摆手,表示结束这个话题。「你这个落难的人就先好好的疗养伤口,有什麽天大地大的事,一切都等你复原之後再说。」

  ※※※

  阿烈的到来,最感兴奋的人莫过於瑞儿了。

  要知道,在这之前,就只有她和春大夫住在这片小小林子边,山在另一边,而距离最近的小镇在山脚边。她成天所听所闻的不是什麽人声喧譁,而是鸟鸣风拂声,若师父留下她离家去小镇采买,她两三天没个能说话的对象也是司空见惯之事。

  可是现下不同啦!她简单到近乎无聊的生活周遭多了个人,是个可以跟自己聊天说话的人,她怎麽能不好好的把握这千载难逢的说话机会?

  「阿烈,我的名字叫做瑞儿。」一等他的伤势将养得更好,能下床行动自如了,瑞儿马上对他大开话匣子。

  「嗯。」她说得兴高采烈,他却应得简短冷淡。

  「你可知道师父为什麽为我取名为瑞儿吗?」

  「不知道。」他依旧冷淡。

  「他说这名字很吉祥,盼我日子天天过得平平安安、幸幸福福。不过你知道吗?其实师父本来不是要为我取名为瑞儿。」

  「不知道。」

  「师父原本想给我取简单一些的名字,比方说平儿、安儿、幸儿、福儿,可是他把心中所想的名字全都默念过一遍後,发现瑞儿这名字最好听、好念,而且很容易让人有瑞气千条、金光闪闪、富贵无边的感觉,所以我就叫做瑞儿啦!」她慷慨激昂的陈述着自己被命名的经过。

  「喔!」她还真能说,不过是个平凡无奇的命名经过,也能这样大书特书的。

  「就是这样。」瑞儿似乎也不在乎他的应话过於简短,只要他有在听,她就开心了。

  天色湛蓝,空气中洋溢着春天特有的气息,香香暖暖的,让人有种懒洋洋的感觉……

  「原来你们在这里。」自菜园里转了圈回来,春大夫没在屋里发现两只小的的踪影,四下找了找,果然就在屋後的空地找到人。

  「师父。」瑞儿几下轻快的蹦跳,小兔儿似的来到春大夫的面前。「我刚刚才在跟阿烈说明你为什麽要将我取名为瑞儿……」

  「好,我明白了,你不必再往下说。」春大夫机灵的阻止她想继续往下说的兴头。真要让她往下说,那可就是长江滚滚,滔滔不绝了。「瑞儿,你先进屋里,替师父烧壶热水。」

  「要泡茶吗?」

  「要熬药汤。」春大夫朝阿烈打量了一番。「我瞧阿烈的伤势恢复得很好,只要再加把劲,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他痊癒。」

  「真的?」瑞儿的双眼陡地一亮,「你真能彻底治好阿烈吗?那太好了!阿烈,待你完全复原後,我再带你到林子的另一端去采菇。春菇可是很肥美的,煮汤烧烤都很好吃喔!」

  「瑞儿,你未免太多话了。」见她居然还敢不满的皱鼻张嘴欲反驳,春大夫老脸一沉,「快去烧水。」

  「唔……师父干嘛那麽凶?」瑞儿嘟嘴,却也不敢再拖拖拉拉,总算离去。

  待她一离开,阿烈从容的转身,毫不意外的对上春大夫若有所思的打量目光。

  「春大夫,你有话与我说是吗?」不然何必如此突兀的支开瑞儿?

  「是的。」春大夫承认,「我想私底下问你问题,你也必须诚实回答我才行。」

  「好的。」阿烈一整俊容,也跟着严肃起来。

  (四)

  「你也知道的,日前我去了趟小镇。」春大夫徐徐开口,「我们这里只是名不见经传的乡野地方,日子过得无风也无浪,几年来所闹过最大的事情不过是王二麻子家闹分家产,老大和老二互殴成伤,除此以外,从没发生过什麽令人侧目的大事,直到……」

  「直到现下?」阿烈心下立刻了然,已经猜到春大夫想说些什麽。

  「是啊!直到现下。」春大夫颔首,「小镇里张贴起告示,也有人马在明查暗访,说是要打听一名约莫十五岁,高大修长的少年的下落,而且声称那人是即将继位的镇威王爷……是在说你吗?阿烈。」

  春大夫问得突兀,阿烈却是双目炯炯,应得一点也不含糊,「是的,那就是我。我──本王爷是未来将承袭镇威王爷封号的金鸿烈。」

  见他应得爽快,春大夫反倒迟疑了,「你真的是小王爷?那麽……」他很快的忆起对方先前所陈述的故事,表情又是一变,「是了!是了!日前官方邸报的确公布了老王爷的死讯,而且也附带提及小王爷行踪下落不明的讯息,原来这些都是真的。」

  不只是真的,金鸿烈在心中忖道,而且他高度怀疑,老王爷因不明急病骤逝,以及他自己意外中了不明人马埋伏,落得身受重伤的下场,怕是有着可疑的阴谋在运作。

  只是,是什麽样的阴谋?养伤的这段日子里,他将整件事仔细的想过一遍又一遍,但推断出的结果只是让自己心头沉重,几乎不愿去面对事情的真相……

  他不觉怆然,神情凝重。

  春大夫看了有点不忍心,却又不知道说些什麽才好。

  「师父,水要烧好了。」什麽都不知情的瑞儿蹦蹦跳跳的再度现身,适时冲淡春大夫与金鸿烈之间的沉滞气氛。「你快去帮阿烈熬药汤。」

  「是罗!那你替师父准备好熬汤的药材没?」春大夫表情一整,信口就念出十多种药材名称。「等你把这些药材都准备好後,再来告诉师父。」

  「呜哇,要准备这麽多种药材?」瑞儿先是睁大眼,接着很同情的看向金鸿烈。「阿烈,你该糟了,这一定是一帖苦得要命的大补药。」

  金鸿烈登时哭笑不得,却又因为她稚声稚气的警语,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有足够的勇气面对一切的困难。

  是的。他嘴角微扬,聆听眼前的师徒又开始拌嘴的交谈声,心绪立刻沉淀宁定,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在全身蔓延开来。

  好舒服,这种满足感,真的好舒服……

  他静静的待在原处,静静的看着师徒俩总算拌嘴拌出个结论──

  春大夫神气的挥挥手,瑞儿的嫩颊鼓得圆圆的,小嘴也嘟得高高的,不情不愿,却仍乖乖的按照她师父的话,又转身回到屋里做事。

  他原本只是往上微扬的嘴角,此刻绽开浅笑。这生动活泼互动的一幕,如同烙印一般深深的刻入他的脑海里,直到许多年後,印象仍鲜明无比。

  也因为这生动活泼互动的一幕,让金鸿烈瞬间领悟了一件事。

  「春大夫,其实你特地告知有人在寻找本王爷的下落一事,是希望本王爷能自行告辞离去吧?」

  「没错。」春大夫直来直往的回答,「我救你一命,可不是要为我及瑞儿带来困扰和破坏平静生活的。或许我话说得不中听,但你若能尽快离开,前往小镇与那些正在寻找你的下落的人会合的话,我才能真正松口气。」

  金鸿烈颔首,「我现下就离开。至於谢礼,日後我必派人送上黄金白银千两做为酬谢……」

  「那也不必了。」春大夫一口回绝。「医你伤口的药草没花到什麽钱,满山野生野长,到处都有。更何况依你当时那麽严重的伤势来看,你能康复是老天爷赏赐的奇蹟,可不是我的功劳。」

  金鸿烈一怔,只好改口,「那麽日後我会再度前来登门致谢,春大夫若有什麽请求的话……」

  「你也不必再来了。」春大夫再度打断他的话。「因为不日我便会带瑞儿搬离此地,你来也不过扑了个空。」

  这回金鸿烈怔愣更久了些,「春大夫可是在避本王爷?本王爷还以为你有几分欣赏本王爷呢!」难道是他自作多情?

  「我是欣赏你这小子没错,相貌堂堂,眉宇间透露英气,日後必定会是个好王爷。」春大夫点了下头,「只是我及瑞儿,和你并非同一挂的人。你若真想报答,我们这场交情到此便结束,他日相遇不相识吧!」

  ※※※

  他日相遇不相识。

  他日相遇……

  深邃的黑眸暗藏着百般迂回且激动的情绪,凝视着窗下的市井光景。

  一如往常,小老百姓日出而作,街道两旁尽是摆摊做生意的小贩,喧譁声四起,行人时而驻足在其中一摊前挑选货物,时而与小贩讨价还价,形成热闹非凡的景致。

  众声喧譁间,有个简简单单的摊子吸引住他的注意力。

  那摊子小小的,一个小姑娘席地而坐,面前摆了几只小小篓子,里头放着各式各样的药草。

  那小姑娘显然不是个好老板,小脑袋瓜一直怯生生的低垂着,像是在数地面爬过几只蚂蚁,好不容易有人好奇的停下脚步想同她买东西,可是交谈个两句,却又什麽都不买的匆匆离去。

  小姑娘温吞的抬起小脸,嫩容上流露出茫然。

  他有如遭到天打雷劈。

  是她!是那个七年前与春大夫一起救自己一命的小小少女瑞儿……她是叫做这个名字没错吧?一定是瑞儿没错。

  尽管金鸿烈努力收敛着激动的情绪,但些微的动容神情仍让同桌对座的友人瞧出了端倪。

  「怎麽了吗?王爷。」一身淡青衣冠,斯文俊美的公子好奇的随着金鸿烈的目光,从酒楼二楼的窗口往下睇望。「王爷可是在瞧那个可爱粉嫩的小姑娘?」原来他喜欢这款的。

  「你倒好兴致,调侃本王爷。」金鸿烈迅速回头坐正,决意要将方才目睹的一幕忘到天边去。

  不是他绝情,是春大夫当年把话就讲得很明白,希望能和自己划清界线,桥路不相归,自此再无关系。

  七年前,他还不相信春大夫会做得如此绝情,但是当他日後派人前往那座山里寻访那片林子、那栋小屋时,却已了无人烟,显然已有一段日子没人居住。

  他这才明白春大夫是认真的,本来有想过要派人查访这对师徒的下落,但是转念一想,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罢了,既然春大夫都以行动将意念表达得这麽清楚,他又何必再自讨没趣?

  就这样,七年岁月转眼流逝,他倒始料未及会在这种情况下再见到瑞儿。

  既然瑞儿都在这里,那麽春大夫呢?

  金鸿烈实在按捺不住,脸庞明明是面向桌子对面的美公子,眼角余光却不由自主的瞄向窗外。

  「搞什麽?」低斥声忽然响起。

  美公子惊诧的眨眼,金鸿烈已经离开座位,疾奔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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