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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试阅] 唐茵《血玉古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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渲染一季凄凉。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2-10-31 22:13:36 |阅读模式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出版日期:2012-11-15

【内容简介】
这女子的一双灵动眼眸……   
太像、太像了。   
像极他五年前惨遭狼群攻击而丧命的未婚妻。   
只是,怎麽也没想到——   
她,竟会夜闯王府救走胆敢仿制血玉古镯的那人。   
看来,她与盗墓的妙手神偷必是同夥。   
原该将她关入地牢严刑拷打的,却不知怎地见她因伤昏倒,   
居然心软了。   
不但找来大夫为她治伤,还让她住进他的院落。   
岂知更大的震撼传来——   
她手上戴着那血玉古镯!   
怎会?!
血玉古镯具有灵性,唯有真正的主人戴上它才会显现通体血红色泽。   
为什麽她可以?!   
更令他惊讶的是——   
只听从他和未婚妻命令的大黑犬第一次见到她就臣服了!   
还有,她是左撇子且嗜辣……   
难道她是……可能吗?

试阅

    楔子

    轰!

    雷声阵阵,伴随着划破夜空的紫色闪电,顷刻间,滂沱大雨狂骤而下。

    二更天,凤凰城郊外,一座新坟正被一群人不顾雨势奋力挖掘。

    墓地两旁,一群护卫一字排开,众人撑着伞、提着灯,藉着灯光让挖掘的人利於手上的动作,也避免大雨淋湿棺木。

    带头挖掘的是一名身着大红喜服、五官俊朗出众的男人。一身鲜艳喜服突兀地出现在这墓地。

    男人黑眸赤红,神情狂乱,不敢置信地瞪视着墓碑上的字——爱女唐婉婉之墓。

    不,他不信,他绝不相信。

    此刻原该与他成亲、他此生最爱的女子竟会躺在这冰冷的地底下,他非得亲自确认不可。任何人说的话,他全都不信。

    「七哥,对不起。你出征蛮夷时,姊姊误闯狼嚎谷,被狼群攻击,等我们赶到时,姊姊已被狼群撕咬得体无完肤,脸上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她原本的容貌了。姊姊临死前,希望由我代她嫁给你为妻。」

    「王爷,雨势过大,还请退到一旁躲雨,这儿由属下来就好。」云剑替主子撑着

    伞,眼看主子衣裳全湿了,低声劝道。

    一旁的蓝剑担心地望了主子一眼,眼看雨势愈来愈大,频频催促众人加快挖掘的动作。

    男人正是刚攻打蛮夷凯旋归来、当今皇上最疼爱的七弟乔毅,赐封逍遥王,更赐予凤凰城为其领地。

    乔毅万万没想到,当他受封归来,欣喜赶上自己的婚礼。

    在接受众宾客的贺喜後,回到新房,看着坐在喜床上的人儿,兴奋的心情彷若得到全天下。

    在揭开喜帕的那一刻,他的心却在瞬间坠入幽深地狱。

    那是一张一模一样的绝美精致容颜,却不是他魂牵梦萦的那张脸,不是他要娶的绝美慧黠人儿。

    乔毅不顾云剑阻止,拿起铲子奋力挖掘,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躺在棺材里的人绝不是他心爱的人儿。

    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他不能接受,也绝不原谅!

    在众人齐力下,棺木很快被挖了出来。众人停下手中的动作,等候主子的指示。

    乔毅丢下手中的铲子,黑眸紧盯着棺木,脚步沉重,来到棺木前,双掌放在棺木上,迟迟不敢推开。

    「毅哥哥,我等你回来嫁给你,你可别让我等太久了,若是错过了婚期,小心我不嫁给你了。」

    银铃般清脆的嗓音,还有那爱笑的绝美容颜,无一不令他心动。

    「王爷……」

    一旁替他遮伞的云剑忧心地望着主子;主子和唐婉婉之间的感情有多深,他身为贴身护卫自是十分清楚。没想到那样一个集美貌与灵慧於一身的善良人儿,竟会惨遭如此厄运。

    乔毅俊朗的脸庞平静得令人害怕,缓缓推动棺盖,迥异於平静的外表,心中不断地嘶吼着:

    不要!老天爷求求你,千万不要是他心爱的婉婉。

    「毅哥哥,我知道我长得很美,所以我很感谢我爹娘给了我这张脸,但是谁说美人就不能够爱美了?」

    清脆的嗓音有着不服气,气恼他嘲笑自己爱美。

    每推动棺盖一寸,脑海中就浮现昔日她笑语如珠、在他耳边回荡的话。胸口紧窒般的疼痛,令他快喘不过气来。

    「毅哥哥,要是哪一天我的美貌不再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终於,棺盖被推开来了,当他看清躺在棺木里头的人儿後,俊脸丕变,黑眸不敢置信地瞠大,哀恸欲绝地仰首,撕心裂肺般发出悲鸣大吼——

    「不——」

    第一章

    御花园里,百花争艳,蝶舞纷飞,笑声洋溢。

    当今皇上最宠爱的黛妃,坐在石椅上逗弄着怀中粉雕玉琢、刚满三个月的小女婴。

    小女婴睁着一双灵活大眼,一点也不怕生,笑得十分开心,短短的四肢不安分的舞动着,看得出来这个爱笑的娃娃十分好动。

    反观坐在黛妃身旁、容貌艳丽的少妇怀里抱着的一模一样女娃,此刻正乖巧地沉睡着。

    「香芽,你这两个女儿模样长得可真好,相信长大後一定跟她娘一样是个大美人。」黛妃啧啧赞叹出声,目光疼爱地望着怀中咧嘴对她笑的女娃。

    纪香芽笑而不语,温柔的目光望着好友怀中不安分的大女儿,忍不住伸长手指轻轻逗弄那张爱笑的小脸。

    「香芽,婉婉这孩子,我愈看愈是喜欢,不如给毅儿做媳妇可好?」

    黛妃轻握住怀中小女娃软嫩的小手,在她那张爱笑的小脸上轻吻了下,惹得小女娃咯咯笑出声来。

    纪香芽惊愕地瞪大眼,对好友语出惊人的话只有震惊,没有丝毫喜悦。

    「娘娘,婉婉她还小,这事还是等到她长大後再说吧。」

    纪香芽开始後悔不该带女儿进宫来。她并无攀龙附凤之心,只希望两个女儿能平安长大,有个好归宿即可,并无与皇室结亲之意。

    黛妃一眼即看穿好友的心思,也不逼她,专心逗弄怀中深得她喜爱的笑娃娃。

    「参见七皇子。」

    一干侍卫、宫婢在瞧见年仅八岁、长相俊秀的乔毅时,纷纷行礼。

    「母妃。」乔毅走近娘亲身旁,好奇地看着她怀中的女娃。

    「参见七皇子。」纪香芽抱着小女儿欲弯身行礼。

    「香芽姨不用多礼。」乔毅连忙出声阻止,对这位身为娘亲好友的长辈一向十分礼遇。

    「谢七皇子。」纪香芽看着眼前小小年纪即已显露出不凡气度的乔毅,印象极好。

    「毅儿,快来瞧瞧,这是你香芽姨的大女儿婉婉,瞧她笑得多可爱啊!」

    黛妃抱着怀中的女娃凑到儿子面前,小女娃睁着一双灵活大眼,好奇地看着小男孩;下一刻,咧嘴迳自笑得十分开心,挥舞着短短四肢。

    「娘,我可以抱抱她吗?」乔毅目光被那张粉雕玉琢的笑脸所吸引。

    「喏,小心点。」黛妃将小女娃让儿子小心地抱好,笑得别具深意地望着好友。

    纪香芽则是不悦地瞪着她。

    乔毅抱着小女娃坐在娘亲身旁,瞧着怀中小女娃的笑脸,忍不住伸指触碰那张小脸,再握了握她粉嫩的小拳头,目光完全被那张爱笑的小脸及其咯咯笑声所吸引。

    这是乔毅第一次见到唐婉婉;小小年纪的他,自是没想到自己往後的人生会受她牵引。

    「婉婉。」

    乔毅从睡梦中惊醒,这才发觉自己趴睡在案桌上。看着案桌上摊开的画像,画像中一名是一岁大的小女娃。

    粉雕玉琢、可爱的笑脸栩栩如生,长指留恋地轻抚过那张笑脸,黑眸盈满爱恋。

    书房里,共悬挂了十五幅画像,画中主角永远只有一人。

    那是由他亲手一笔一划所绘成。从她一岁到十五岁为止,由一个女娃变为少女的成长过程中的记录,也是他一路看着她长大,一点一滴所累积的炽热情意。

    乔毅想到方才的梦境,唇角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黑眸眷恋地望着画中的女娃。

    初见她的那一年,他方从舅舅那儿练武回来。婉婉深得他们母子喜爱,为此香芽姨不得不常常带女儿进宫。随着婉婉逐渐长大,婉婉留在宫中的时间愈长,更是时常留住在宫中。

    两人一起读书写字,陪伴着彼此;她的一颦一笑,无一不吸引他,直到订下婚约——

    叩叩。

    书房门外传来叩门声,打断了乔毅的回忆,剑眉微拧,不悦地低喝:

    「是谁?」

    「王爷,属下云剑有急事禀报。」云剑站在书房门外,口气急迫。

    「进来。」

    云剑一踏入书房,瞥了眼悬挂在四周的唐婉婉画像,知道接下来自己要说的话绝对会令主子勃然大怒。

    「发生什麽事了?」乔毅的目光从案桌上的画像中抬起,精锐的黑眸直视着站在面前的护卫。

    「王爷,方才收到消息……婉婉小姐的墓昨夜被盗。」云剑语气一顿,仍是一口气说出。

    「什麽!」乔毅脸色大变,一掌重拍案桌,高大身形倏地一起,大步来到他面前。「把话说清楚。」

    「方才负责看守婉婉小姐墓园的老李匆忙赶来,说是一早到墓园打扫,发现墓园有被翻动的痕迹。虽然盗墓贼有将墓园恢复原状,但显然不够细心,仍可由附近土石松动的情形发现墓园被翻动过。老李一察觉有异,不敢迟疑,立即赶来禀报。」云剑照实回报。

    乔毅闻言,俊朗的脸孔瞬间变得阴沉骇人。他要将那个不长眼的贼挫骨扬灰。不发一语,大步踏出书房,火速赶往婉婉的墓园。他要亲自察看。

    云剑连忙跟上。他相信主子绝不会放过那个盗墓贼,谁叫那贼也不打听清楚,凤凰城内谁不知道唐婉婉的墓园是由逍遥王亲自派人看守,根本就是自找死路。

    ***

    群芳院是凤凰城内首屈一指的青楼,里头环肥燕瘦,最美、最艳、最骚的姑娘皆有,任君挑选。目的只有一个,让众恩客一掷千金,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迥异於前院的丝竹欢笑声,後院被区隔出来的一间阁楼,显得静谧多了。

    房内,聚集了三名风情各异、令人惊艳的女子。

    窗下摆放了一张软榻,上头慵懒地躺着一名身着桃红衫裙、身段婀娜有致的美艳女子;另还坐卧着一名身着鹅黄衫裙的秀丽女子;而坐在圆桌旁,正低眉敛目,沏着香茗,身着紫缎衫裙的女子则有着清丽脱俗的容貌。

    澄花双手端着托盘,缓步踏入房内,瞧着房内三名各具特色的女子,每一位皆胜过前院的花娘。好在这里不准闲杂人等踏入,否则必会引起骚动。

    「小姐,药来了。」澄花将药碗放在紫衫女子面前,同时还放了一碟白糖糕。

    「嗯。」紫衫女子轻颔首,替自己斟了杯热茶,先是闻香,再轻啜了口热茶,却无视面前的汤药。

    躺在软榻上的桃红身影忍不住轻笑出声,慵懒地侧身,一手托腮,笑望着紫衫女子。

    「碧瑶,你就乾脆一点,快将药给喝了吧,每回都要澄花哄着你喝。」

    「太烫了。」孙碧瑶瞥了眼冒着热气的汤药一眼。

    「噗哧!」坐卧床榻上的鹅黄身影忍俊不禁笑了出来,走下床榻,来到她身旁落坐,只手托腮,对着澄花笑道:

    「相不相信等会你家小姐又会说药凉了不喝?」

    孙碧瑶无奈地瞪了两位好友一眼。一个澄花已够她受了,这两人还要再故意搅和下去吗?

    「我等会一定会喝。」孙碧瑶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不过,话说回来,大师伯和师伯母怎麽会同意你出梅谷呢?」

    桃红衫女子名唤葛香兰,是这间群芳院负责人葛凤娇的宝贝女儿。

    因三人的爹同拜天玄老人门下,算起来她们三人是师姊妹关系;而葛香兰口中的大师伯及师伯母指的正是孙碧瑶的爹娘。

    「是我求大哥帮我说话,保证我会乖乖待在你这里不会惹事,等大哥事情处理好,再接我一起回梅谷。」

    孙碧瑶叹了口气。爹娘和大哥对她看管极严,若非她一再哀求大哥,大哥心软替她向爹娘求情,否则她根本无法出来见好友。

    「咱们的冰块大师兄的确很疼你这个妹妹。」鹅黄衫女子杜冰莹笑道

    杜冰莹口中的冰块大师兄正是孙碧瑶的大哥孙浩庭,因为一张脸始终冰冷无表情,所以她和葛香兰私下老爱戏称他是冰块大师兄。

    「对了,小姐。方才我在外头看到官府的悬赏告示,听说有个盗墓贼胆大包天,竟敢盗逍遥王未婚妻唐婉婉的墓。逍遥王十分震怒,除了悬赏缉拿盗墓贼之外,自己也亲自出马,打算抓到贼人後给予重惩。」

    澄花站久累了,迳自拉了张椅子坐下,十分自动地替自己斟了杯热茶,拈了块白糖糕吃起来,再顺手将孙碧瑶手中的茶杯抽走,将药碗推到她面前,以眼神示意她快喝。

    孙碧瑶对这丫鬟的大胆欺主行为完全无话可说,因为这全是自己纵容出来的。

    「盗墓贼?」葛香兰喃喃自语,秀眉微蹙,水眸一抬,瞧向正吃着白糖糕的杜冰莹。「澄花,那个盗墓贼可有偷走什麽东西?」

    「听说是一只镯子,是逍遥王和他未婚妻的订情信物。」澄花咬了口白糖糕,偏头想了下,回忆方才看到的告示。

    「是只什麽样的镯子?」葛香兰再问。

    眯眼看着杜冰莹从怀中拿出一只镯子,拉起身旁毫无防备的孙碧瑶左手,将镯子套了上去。

    「……好像是叫血玉古镯。」澄花陡然瞠目瞪着自家小姐手上的镯子。

    「这是什麽?」孙碧瑶纳闷地瞥了眼左手腕上的镯子,认命地端起汤药喝了口。

    「血玉古镯啊!听说这镯子有灵性会认主人,我一直觉得很好奇,早就想欣赏一番了。」杜冰莹笑得十分灿烂,满意地看着戴在孙碧瑶手上的镯子。

    霎时,房内三人瞠目结舌地瞪着血玉古镯,下一刻,孙碧瑶将口中的药喷出,好在坐在对座的澄花闪得快,才没被波及到。

    三人同时朝笑得不知死活的杜冰莹大吼。

    「你说什麽!」异口同声,狠狠地瞪向杜冰莹。

    「冰莹,你是活腻了,竟敢去盗唐婉婉的墓?!」葛香兰跳了起来,冲到杜冰莹面前,一把拉起她,看到她还不知死活的灿笑模样,险些气疯。

    「冰莹,你为何将镯子套进我手腕?」孙碧瑶脸色大变,一想到这是死人的陪葬物,吓得脸色发白。

    「小姐,快把镯子拔下来!」澄花急急要帮她脱下镯子。

    岂料,无论两人再如何使力,镯子就是拔不下来;孙碧瑶原本白皙的左手腕此时已是红通一片。

    「我是想大家都试戴看看,感受一下这血玉古镯是不是真有灵性嘛!」杜冰莹自己试戴过,感觉并没什麽异样,不过就是个镯子,才会想换人戴看看。

    闻言,葛香兰倒抽一口气。听听这丫头说这什麽话!正欲好好教训她一顿。

    「你们快看!」杜冰莹蓦地惊呼出声,一把挥开葛香兰,拉高孙碧瑶的左手腕,手指向血玉古镯。「这镯子的颜色竟然悄悄在变!」

    就见原本暗红色的血玉古镯颜色逐渐改变,变得通体血红。

    「这镯子真的有灵性!」杜冰莹惊呼。

    传说中的血玉古镯通灵,会认主人,与它有缘的人一戴上,血玉古镯才会名副其实;若是未经镯子认可的主人,镯子的颜色就会变得暗红。

    「现在怎麽办?这镯子拔不下来!」孙碧瑶无心理会镯子色泽改变,只着急镯子拔不下来。

    四人合力试了几次,仍是拔不下来,最後只好放弃,八只眼睛瞪着那只镯子,束手无策。

    「那个……碧瑶,你手上戴着这只镯子,千万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不然会出大事的。」杜冰莹歉疚地看了她一眼。原本只是闹着玩,才把镯子戴在她手上,没想到竟会拔不下来。

    「冰莹,你可以解释一下吗?为何会想去盗这只血玉古镯?难道你不知道得罪逍遥王下场会很惨吗?」

    葛香兰脸色凝重,瞪着身旁的惯贼。她什麽人不好偷,怎会动到冒犯逍遥王的念头,根本存心找死。

    逍遥王乔毅可不是好惹的人。五年前他大婚那夜,闹得满城风雨,朝野传得沸沸扬扬,从此逍遥王变得喜怒无常。

    「逍遥王是个什麽样的人?」孙碧瑶好奇地问。

    瞧两人脸色凝重,就连一向做事无所顾忌的杜冰莹,此刻脸上也难得地流露出一丝惧意。

    「碧瑶,你鲜少出谷,才会不识逍遥王乔毅。乔毅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七弟,五年前平蛮夷有功,除了赐封逍遥王之外,还将凤凰城赐予他,成为其封地。」葛香兰说到一半口渴了,迳自倒了杯热茶一口饮尽。

    「当他凯旋归来迎娶未婚妻唐婉婉。岂料大婚那一夜,才发现娶的竟是唐婉婉的孪生妹妹唐霏霏。唐婉婉早在乔毅讨伐蛮夷时就已出事,听说是在狼嚎谷被群狼攻击得体无完肤,那张绝美的容颜被咬得血肉模糊分辨不出来。新婚之夜,他不顾雷雨交加,亲自挖坟确认。直到开棺时,看到棺内的人手上戴着血玉古镯,这才彻底崩溃。翌日一早,他亲自率人火烧狼嚎谷,共烧杀了两百多只狼。从此,一向豪迈爽朗的乔毅性情大变,变得严峻不苟言笑,喜怒无常。」杜冰莹接着说。这些全是凤凰城内百姓私下交谈的事。

    「想不到这逍遥王竟是如此深情之人。」孙碧瑶听完後十分感慨,同情起这对有情人的遭遇。

    「小姐,你现在不是同情别人的时候,你手上戴着的血玉古镯可是唐婉婉和逍遥王的订情信物,逍遥王绝不会放过这偷镯子之人,你一日不拔下这镯子,就会有危险。」澄花急得哇哇大叫,拉过她的手,继续试着拔下它来。

    「冰莹,你不是一向将偷来的东西赏玩後三日内必归还吗?为何这只镯子尚未归还?」葛香兰横了眼惹出大祸之人。

    「因为……我根本找不到机会还回去啊。」

    杜冰莹心虚地朝三人讨好一笑。逍遥王一发现墓被盗,即派人严加看守,她想归还也没办法啊,总不能自动送上门去送死吧。

    「什麽!」三人再次异口同声惊呼,六只眼睛狠瞪着缩到桌角之人。

    「看来这事棘手了。血玉古镯现在不仅无法归还,还戴在碧瑶手上拔不下来。」葛香兰头痛地抚额。「碧瑶,你手上的镯子千万不能被发现,否则定会惹祸上身。」

    「我知道。」

    孙碧瑶无奈地看着手腕上的血玉古镯。这镯子自戴在她手腕上後,颜色变得血红鲜艳,若是不去想这只镯子是陪葬物,她其实还挺喜欢的。

    「还有你,最近也给我安分点,别再手痒去『借东西』了,知道吗?」葛香兰狠瞪了眼已被众人目光宰杀千遍、趴在桌上的杜冰莹。

    「知道了。」杜冰莹完全不敢吭声,谁叫自己惹出大祸来。

    ***

    圆通寺位於凤凰城外五里处,终年香火鼎盛,每到初一、十五,信徒更是从早到晚络绎不绝,寺里更是贴心地备妥斋饭和茶水供信徒享用。

    此刻,後院角落一间禅房里,住持圆智盘坐於蒲团上,一双睿智的眼打量着坐在他面前低眉敛目喝茶的男子。

    男子一身玄色锦袍,腰束玉带,剑眉朗目,五官俊朗出众,微敛的黑眸遮掩住其中令人颤栗的寒芒。

    圆智大师望着眼前的忘年之友,抚着白髯,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

    「王爷,这几年你身上的戾气更重了。」

    两人在十年前相识。当年初识乔毅时,他还未被赐封为逍遥王,身为七皇子的他丰神俊朗,眉眼间的温厚纯良和那爽朗的笑声令人印象深刻。

    当时他身旁总会跟着一名小丫头,年纪虽轻,但那罕见绝美的小脸,着实令人惊艳。

    两人站在一起彷若天造地设的一对;岂料五年前的一场变故,竟令他这位小友性情大变,其身上再也找不到当年的纯良了。

    乔毅眉眼未抬,唇角勾起一弧冷笑。

    「王爷,听说你这五天来在凤凰城内大肆搜寻一名小贼,此举令百姓人心惶惶,还请王爷替百姓着想。」

    圆智为百姓求情。虽然他并未伤及无辜,但每日从早到晚皆有官兵梭巡大街小巷,已彻底惊扰到百姓。

    「那名小贼胆敢盗婉婉之墓,偷走血玉古镯,不捉到他及找回血玉古镯,本王是不会甘休的。」乔毅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黑眸中透着狠厉。

    「那就请王爷低调行事吧,可怜凤凰城内所有百姓惊惶受怕的心。」

    圆智仗着两人相交十年,斗胆为民请命,毕竟现在的乔毅已非当年温厚之人了。

    乔毅精锐的黑眸与他睿智的目光在空中交会,半晌,放下茶杯。

    「本王答应你。」

    「老衲替凤凰城内所有百姓谢过王爷。」圆智大师双手合十朝他颔首道谢。

    「大师,已经五年了。婉婉那麽善良,应该早就投胎到好人家去了,对吧?」乔毅黑眸中盈满痛苦的思念。

    「阿弥陀佛。」圆智大师劝道:「王爷,逝者已矣,还请王爷珍惜眼前人。」

    自古情字最伤人,即使你贵为皇亲国戚也难逃情劫。

    「大师,你曾说过婉婉乃富贵之命,是个福泽深厚之人,就算命中有难,也都会有贵人相助,逢凶化吉。那为何婉婉会在五年前就遇难了呢?」紧握手中的茶杯,话里充满控诉。

    「阿弥陀佛。老衲的确略懂面相之术,婉婉姑娘的面相的确非早夭之人,都怪老衲才疏学浅。」

    事实上,五年前,乔毅在出征之前,曾带唐婉婉来找过他,当时他就发现唐婉婉脸上浮现血光之灾,必遭大劫。只是当时一直不敢说出来,只能私下嘱咐她万事小心,没想到仍是逃不过。明明是个福泽深厚之人,又怎麽会这麽早离世?这一点至今仍令他纳闷不已。

    闻言,乔毅黑眸痛苦地闭起。

    五年了,胸口上的椎心之痛犹不曾稍解,每每想起挚爱之人,仍令他痛不欲生。

    这五年来,他活得像是行屍走肉,不懂得笑,只有满心的怨恨,而这样的日子似乎没有尽头。

    「王爷,请听老衲一言,放下心中的执念,饶恕自己吧!五年的追忆也该够了。」圆智大师不忍见他满怀怨恨的活下去,苦口婆心相劝。

    「时候不早了,本王该走了。」

    乔毅未将他的话听进去。若是能轻易遗忘,他也不会痛苦了五年。婉婉早已深植他的骨髓内,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高大身形倏地站起,拉开纸门走了出去。

    圆智大师望着他寂寥的背影,也只能深深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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