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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试阅] 攸齐《白色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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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dy、果果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2-9-29 12:06:03 |阅读模式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出版日期:2012-10-16

【内容简介】
这男人……有问题!
先是以不小心挥到她的帽子为由要请她吃饭,
接着又说要跟她做朋友?!
啧啧啧,没事献殷勤,肯定有鬼!
原来,他是个整型医生啊,那就是想……
唉,她这白发、白皮肤可是天生的,
他若是想做她的生意,恐怕要失望罗。
咦!不是要拉生意?那是……
什麽?!对她有好感、希望她做他的女朋友?!
她因为天生有缺陷,一般人都避之唯恐不及,可他却……
原以为他只是想尝鲜,找个「特别」的人来交往看看,
可他不但待她极好,连她的乐团队友他也帮忙照顾。
她以为幸运之神终於眷顾她了,让她拥有如此完美的男人,
谁知,原来他是……

试阅

  第一章

  买了杯咖啡,苏钰唐经过大厅时,见到前头搭起舞台,他不以为意地走过,视线并未多做停留。在这里接受训练,从住院医师到总医师,再到主治医师,前後加一加,他待了近八年,医院固定的活动他很清楚。

  年终了,总会来一场岁末关怀音乐会,邀歌手演唱或音乐团体演出。部份原因为的是鼓励病友,透过音乐传递希望和力量给他们及家属;另一原因是为医疗团队加油打气,让大家藉由音乐抒发情绪,最後医院还能建立起一个好形象。

  通常这个活动,病友和家属都很捧场。

  「苏医师,又喝咖啡呀?」经过服务台,志工刘妈妈打了声招呼。

  他点了下头。

  「你确定要走啊?」刘妈妈坐在柜台内问。

  他只是微扯唇角,很淡的笑容。

  「有病友问起啊,还说这样以後就少了一个好医生帮他们割双眼皮溜。」

  闻言,他仍只是淡淡地笑。

  他相信会来医院做志工的,绝大部份都具有爱心,不过刘妈妈的儿子是科内的CR,加上她的谈话总令他感觉有些夸张,曾听几位intern学弟说起大厅服务台的刘妈妈不大搭理他们,他难免质疑爱心底下包藏的又是什麽?医院文化不就这样,拍点马屁可以换来好一点的升迁,何乐而不为?

  「诊所哪时开幕啊?到时跟我讲一声,我介绍朋友过去啊。」

  「还在装潢。」预计三月初开幕,就盼装潢师傅别拖了进度。

  刘妈妈笑得亲切。「出去自己开业也好啦,全部自己赚,也不用做得那麽累。我本来以为整形外科很轻松咧,帮人家做做胸部、割割双眼皮就好,谁知道连那个什麽兔唇还是断指的喔,都是整形外科的事,我每天看我们家耀辉没睡饱的样子就很心疼。」

  「每个工作都很辛苦。」

  「是这样没错啦,不过在大医院就是比自己开业还来得辛苦啊。早上报纸影剧版才又拍到那个艺人老公有没有?开了整形诊所那一个啊!你看人家又赚钱又可以跑趴还可以私会咩咩,平平是医生,自己开业就是比较轻松嘛!在这里上班连睡觉时间都没有了哪还能跑趴!」

  苏钰唐傻了一秒,摇头笑。「八卦新闻看过就好。」

  「啊唷,无风不起浪啦,男人就是这样,有钱就作怪,见到漂亮咩咩就忘了老婆,也不想想平时……啊,什麽?喔,你从这边走,走到……」刘妈妈转身,比划着双手,向来询问诊间正确位置的病患说明方向。

  苏钰唐看了刘妈妈一眼,举步离开。

  刘妈妈八卦归八卦,说的倒也是事实。他身为男人,也不得不认同男人确实是有钱就喜欢往外发展、见了貌美的女子就忘了家里的老婆;他听过、看过太多,是不能一竿子打翻,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为什麽要结婚呢?不能保证一辈子对家庭、对妻儿忠诚,那不如就游戏人间也好过婚後让妻儿守着少了男主人的家……

  低垂的视线里忽然映入一只女鞋,他反应迅速,身子一侧,抬高拿着咖啡的手臂,是免了直接碰撞,不过抬臂时挥到了什麽,他瞧见一顶深紫色的报童帽掉落在地,一把长长发丝散落下来,柔柔地擦过他手臂。

  看着那发丝,脑袋突生奇诡画面;他想起李莫愁手里的那把拂尘,蓦地勾唇而笑,却在发丝滑出他臂弯时,一个念头闪过。他抬眸,欲看清那女子,她却弯下身,拾起帽子。

  她长发垂散在胸前,露出部份颈背,苏钰唐盯着她颈背,再沿着颈背往上看向她发根间隐隐约约的头皮,目光最後落在她发心。他深目一缩,开口道:「抱歉,应该是我挥到了你的帽子。」

  拾起帽子,童玥心站起身,视线挪移至面前男子。

  男子五官端正,翩然俊雅,偏长的深眸黑幽幽的,如黑夜下的海面,探不着底,此刻正一瞬不瞬地凝视她。

  「妈咪,那个人是不是很老了?」一对母子经过,小男孩被母亲牵着,圆圆眼珠子频频往後看。

  童玥心听闻稚嫩嗓音,将目光移了过去,对着小男孩微微一笑,恰与回首的男童母亲对上视线;男童母亲看着她,震愕了几秒後,抱起儿子往前走,一面还说道:「没有,那个阿姨不老。」

  「可是她都是白头发……」小脸趴在母亲肩窝上,圆圆眼珠子正巧可以肆无忌惮地凝望她。

  「可能是阿姨生病了……」那母亲的声音渐远。

  童玥心听着渐模糊的对话,不以为意,只是张嘴将帽沿咬住,两手探到脑後,将一头柔顺长发挽起,几个扭转的动作後,一手固定头发,一手将帽子扣住脑後挽起的头发,戴上了帽子,将长发隐入帽下。

  动作流利完成戴帽子的动作後,迈步欲走,余光瞄到那抹高大的绿色身影,才想起来那个男人,她侧首,见男人目光直勾勾盯着她,她似也习以为常,只是微微一笑,指着自个儿的帽子说:「没关系的,不用放心上。」

  说罢欲走,手腕却被身後男人握住。她回首凝望,困惑的眼色。

  很唐突,他知道,但他想留住她。

  「来看病?」苏钰唐盯着她帽沿下那张白皙得近乎透明的小脸。

  她微瞠眸,见他一双俊眸深幽地盯着她;她看着他那身单薄的绿色刷手服,蓦然间想起方才自个儿的帽子被挥掉露出头发一事,随即意会了什麽——医生,是敏感的。

  「不是。」童玥心唇角一弯,指着自己的头,笑靥灿烂如花,她问:「你看不出来我来做什麽的吗?」

  苏钰唐想了两秒,摇摇头。

  「明天平安夜,我今天是来当圣诞老公公的。」她摘下帽子,甩动雪白色的长发,笑咪咪地说:「你看,不用染也不用戴假发哦。」她尾音微微扬高,语气便显得娇软可爱。

  他看着她的笑容,黑眸幽深,并未对她的言论有何反应。

  把长发扭转重新塞回帽下,童玥心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拉来他空着的那手,把糖递到他手心。「愿你平安、喜乐,圣诞快乐!」

  她鼻梁上挂着一副眼镜,镜片後的眼瞳微红,长睫眨动间,映在瞳心上的影像就像晶莹剔透的泪珠。苏钰唐深深看进她的眼,薄唇微掀,想说些什麽,一时半刻间又不知该说什麽。

  「医生很辛苦哦,要加油。」童玥心眯着眼眸笑,然後越过他,离开。

  瞪着掌心上的那颗糖,苏钰唐说不出心中滋味。什麽样性子的人会对一个陌生人说辛苦、说加油?半晌,他微侧身子,一双深眸寻了去,哪还有她的身影。

  ***

  走出诊间时,苏钰唐看了眼腕表,已是下午五点十七分。

  慢慢踱回办公室,脱了白长袍,挂上门後挂勾,随手整理了些私人物品後,他步出办公室。

  搭着电梯要到地下停车场取车,一个念头不知从何而生,他在楼层灯跳到2时,长指迅速在1的按键上摁了下,几秒钟时间,他已跨出电梯门,置身一楼。

  隐约的掌声传来,他寻思片刻,循着掌声方向而去。

  大厅果然正在进行音乐会,底下听众儿童占了一半以上,大概是为了儿童病房的病童举办的。

  台上演出者有八位,没记错的话是室内乐的配置。他站在人群後,两手抱臂,望过去,一眼便见到了午後那在长廊与他差些些擦撞的女子。

  他长眸微微眯起,确定她上了彩妆,眼妆特别深浓。

  他没有千里眼的神通,确定她上彩妆是因为她天生就是个让人注目的女子,无论注目背後原因是什麽,他很肯定她是人群中一眼就能见到的影像。

  她坐在最左边,两腿微张着,一把曲线优美的大提琴摆在她腿间,她一手握弓,一手按弦;她演出专注,只偶尔抬眼望向前头的乐谱,她披散的长发垂在胸前,随着她因演出而摆动的身体轻晃,有时和弓毛几要融为一色。

  苏钰唐深深凝望,将她每一个表情都纳入眼底,心里盘算着什麽。直至掌声再度响起,他才发觉演出已结束,他瞧见她起身,和其余四位团员走下台,手里各提着一个篮子,走入底下的病友和家属间,发送糖果。

  台上那三位有一位看得出来是肢障者,应是坐着轮椅才不方便下台,另两位的眼睛有些不同,他一看便知是视障,大概已经到了看不见的情况。

  「我们特别感谢『丽生』乐团带给我们这麽美妙的音乐,他们虽然有的看不见、有的无法开口说话,有的不方便走路,可是他们没放弃过自己,凭着坚强的意志以及他们对生命和音乐的热爱,努力创造美丽人生,致力於……」

  副院长及小儿科主任正在台上勉励病友们,看得出来这次邀请的这个团体应当都是残障人士,为的也是想藉由他们「对生命的热爱」来勉励病患;除此,邀请残障团体演出这点,也能为医院博得好形象。

  看,那些坐在最前头的病童拿糖果拿得多开心……他眼眸蓦地一缩,看着她一把长发被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孩童抓住。

  他这角度看不见孩童的表情,只隐约看见她似是畏疼般地皱了下五官,随即扬起甜美笑容,不知和那孩童说了什麽,不一会时间,她的长发已被松开,她笑得愉悦,摸了摸那孩子的头。

  她继续和团员们分送糖果,副院长依然在前头鼓励病友们。她微倾身子,低着视线,神色温柔;她似乎没发现他,所以当她经过身前时,他探出掌心,一把糖果就这麽从她手放到他掌心。

  真的没发现他?苏钰唐盯着她当真上了眼影和刷上睫毛膏的眼,在她收手时,他一个施力,将她的手心与糖果包覆在自己掌间。

  童玥心没料到会有人就这样握住她的手,身子轻地一颤後,她抬眸,眼中微露轻讶。「啊,是你!」

  她看了看他掌心上的糖果,忽然弯眸笑,说:「医生大人,我给过你糖果喽,所以这个我要收回,给其他的病童,做人不能贪心的。」话毕,将他掌心里的糖果收回。

  她已拿下眼镜,他直勾勾望进她的眼。瞳仁是淡褐色的,应是受隐形眼镜影响,搭上大地色系的眼影,睫毛刷得又浓又黑,还描了眼线,再往上看是淡淡刷过褐色眉彩的秀眉……很艳美,却显得做作。

  「你偏心。」他丰唇轻掀。

  「咦?」童玥心发出疑惑声。

  苏钰唐看了看那些手中都有糖果的病友和家属。「大家都一把,怎麽我就一颗?」

  「你是医生嘛,身体健康,头好壮壮,长得又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的,人生如此美好,不用糖果来慰藉的。」

  「也许我性格扭曲、黑暗,更需要什麽来安慰。」他静深的长眸凝着她。

  她讶然地凝视他。也对。谁说医生就一定过得很快乐?谁说医生的人生都是美好平顺的?

  童玥心想了想,又把糖果放回他掌间。「好吧,那这些就算是安慰你的。」放了糖果就要走。

  「欸,说笑的,我不爱吃糖。」苏钰唐拉住她手臂,将糖全部放回她提着的篮子里。「你等等。」他两手探入西裤口袋,摸了摸,然後掏出一颗糖。

  「这是你之前给我的那一颗,也还你。」他摊开掌心。

  瞅着那颗糖,她瞋了他一眼。「不吃糖还跟我要,果然是性格扭曲。」她嘻嘻笑,拿走他掌心的糖果後便又继续分送糖果的工作。

  一直到整个活动结束,病友和家属差不多都走光了,她也收拾好自己的乐器时,一抬首,就见他还在原来站定的地方,两手交抱胸前,盯着她看。

  她不以为忤。从小到大那样的注目从没少过,医生也是人,见着这样的她,也许还会觉得她有研究的价值呢……莫名地,她突然想像自己被割了一块皮肤还是拔了一根头发或是眉毛,被拿到显微镜底下研究着……

  噗嗤一声,她笑了出来,随即将大提琴盒的背带往肩上一放,将琴背在身後,拎了随身包包,移步到一旁同伴的身侧,搀起她,另一手提起同伴的小提琴盒。「翠芬姐,走了。前头有两个阶梯,要小心哦。」

  「玥心,谢谢你。」因病造成一眼失明,一眼视力仅存0.2,翠芬的手搭在童玥心另一肩上,随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着。

  「翠芬姐,你别老是道谢嘛,大家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小心,前面有两个阶梯……」童玥心小心翼翼地走着。

  「现在的年轻人,像你这样的少见了。现在的父母都宠孩子,宠得一点担当都没有,抗压性又差,受一点小挫折就自杀,没自杀的就跑去欺负弱势的民众,真搞不懂他们在想什麽,真该让那些孩子来看看你的态度才对。你这麽积极乐观、热心包容,善良又体贴,如果那些孩子有你一半好,这社会就会多一点祥和安乐。」说话间,两人已下了舞台。

  「我哪有那麽好。」童玥心笑了声,道:「翠芬姐,你的手杖呢?」

  「喔,在包里。」翠芬停了下来,将肩上包包拿下,找出折式手杖。「你把小提琴给我,我自己来。」

  「在这里。」童玥心将小提琴背带挂上她肩头,肩背包也放了上去,确定她拿稳了手杖,叮咛着:「小心走哦。」

  「放心啦,有你在旁边,不用怕的。」

  童玥心笑了声。「那要是我自己不小心跌倒了,怎麽办呀?」

  「就摔在一起啊,有什麽好怕的!」

  童玥心又呵呵笑两声,眼眸弯弯。「嗯,那就一起摔吧。当我们摔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当我们摔在……呃?」她唱着改了词的歌,却蓦然止声。

  看着突然挡在她们面前的男人,她愣了几秒,微勾红唇道:「医生大人,你要讨糖果,还是还有糖果没还我?」

  苏钰唐不答,只是深深看着她,问:「你要回去了?」

  有些意外他的提问,她慢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俏皮地回应他:「是的,医生大人,我们要回去了。」

  他看了眼她身侧那位年纪较大的女子,再看向她。「你们怎麽回去?需要我送你们吗?」

  童玥心又意外他的热心,笑道:「医生大人,我们住台北,你要怎麽送我们?开车吗?我记得高雄台北开车来回少说也要八小时以上,而且我们有八个团员和八个乐器呢,你难道都开巴士上下班?」

  左一句医生大人,右一句医生大人,面对她皮皮的态度,他依然不起波澜,长眸静深地凝视她。「所以你们是坐巴士下来的?」

  「我们有志工开休旅车接送。」她很疑惑,不大明白眼前这男人的热心从何而来,他们毕竟不算相识呀。

  「现在要回台北?」

  「回饭店。明天要去另一家医院演出。」岁末活动总是比较多。

  「你朋友啊?」翠芬拍拍童玥心的手,眼睛看着她,却只是一团模糊影像。「我看我先上车等你好了,你们慢慢聊。」

  「不是朋友啦,翠芬姐,我们一起走。」童玥心匆忙朝他点了下头,正要离开,那身影大步一跨,再度挡在她们身前。

  「借五分钟说话可以吗?」苏钰唐直勾勾看进她讶然的眼底。她当真不认识他?不知道他是谁?

  「……呃?」童玥心愣愣看着他。平时谁见了她,几乎都是远远凝望,不会像他这样与她主动攀谈的。

  「我先去车上,你聊完再过来就好,我跟陈大哥说一下,让他等你。」翠芬移动手杖,小幅度地轻挥着。

  「翠芬姐,这里你不——」

  「两位老师,怎麽不等我来拿呢!」志工司机走了过来,接过两人的乐器。

  「陈大哥,你来得正好。玥心遇上朋友,我先跟你回车上好了。」翠芬听见志工司机的声音,笑了笑。

  「喔好呀。来,你走好,我就在旁边。」司机先生背着大提琴,一手提着小提琴,另一手就让翠芬搭着。

  见翠芬姐有司机大哥陪着,童玥心稍稍放心,她侧过脸,看着他,像在等待他开口。

  「你们这个乐团常这样跑来跑去的?」苏钰唐看着远去的那两道身影。

  「乐团都是要演出的,只要有演出机会,我们就会把握机会啊。」

  他目光挪向她。「你刚刚跟那个拉你头发的孩子说些什麽?」他很好奇,当大家对她的发色感到疑惑时,她都怎麽解决的?

  童玥心想了想,恍悟道:「哦,你是说那个小弟弟哦……他问我为什麽我的头发是白色的。我告诉他,因为圣诞节快到了,圣诞老公公好忙碌,没时间来这里送糖果,就派我来帮忙,我是圣诞老公公的女儿,所以也有一头白头发。」

  他眉一扬,问:「他信?」

  「信啊,怎麽不信?这头发色就是最好的证明,我是圣诞小公主。」她拨了拨长发,还眨了下眼,三八兮兮的。

  苏钰唐盯着她,深幽的长眸瞧不出底蕴,半晌,他长指勾来她一绺细发,缠绕在指尖玩弄,垂眸看着她的发,身子忽然倾前,几乎要吻上她的发,他低道:「你是雪天使,像白雪一样的天使。」

  他这样亲腻的举止和如此靠近的气息,教她心口骤然一跳;她脸蛋一偏,稍离开他一些。

  似乎吓到她了?苏钰唐勾唇淡笑,松开她发丝,伸出右掌,神色再认真不过。「苏钰唐。苏东坡的苏,钰是金玉良言的金玉两字组合的钰,唐朝的唐。」

  童玥心愣看他两秒,才伸手回握。「你好,大家都叫我玥心。」

  「愉悦的心情?」

  她摇头,微笑道:「是月亮的心,不过我的玥是玉字边的玥。」

  玉字边?他想了想,抓着她的手,在她手心写字。「这个玥?」

  「对对对!」盯着他手的动作,她表情欢快。「很多人不知道这个字欸!我每次跟人家自我介绍说我的玥是玉字边的玥,还曾经有人听了後又问我玉字边的玥要怎麽念,很有趣对不对?」她咯咯笑。

  原来她叫玥心……「姓什麽?」

  「童。儿童的童。」

  「童……真是一个可爱的姓氏。」苏钰唐笑了声,长眸半敛,像是在思索什麽,片刻,才抬睫看着她问:「帮你取名字的人,是不是希望你的心像月亮般明亮?还是温暖?」

  她眯眸笑,忽然露出神秘兮兮的表情,食指还夸张地轻贴唇腹。「不对哦……嘘,其实这是我的秘密。我告诉你,你千万别说出去啊……事实上呢,我每到月圆的夜晚,就会发作,会对着月亮ㄠ呜ㄠ呜地咆叫,所以名字里才有月字;又因为需要很强大的力量,才能吸食更多的生血生肉,才用玉字边的玥,因为这个玥有神珠的意思,拥有神珠的狼女,哇塞,多威风呀!」她边说还边做出啃咬的动作。

  没想到她有这麽劲爆的言行,苏钰唐很明显地呆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他轻咳了声後,长眸邃亮地盯着她,道:「你是说……你是狼女?」他故意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回。

  如一般乐团演奏服装一样,走黑色系,她下半身是条黑色窄版长裤,搭上黑色高跟鞋,上半身是黑色贴身V领线衫,很普通的穿着,可她肤白,黑色系的服装便更彰显出她近透明的肤色。

  「传说日本山中有雪女,长相美丽可爱,个性也都很温柔,要我看,你是雪女。」他定定望着她说。

  童玥心愣了下,突然轻笑出声,说:「原来这医院有甜言蜜语科?」

  她当然不会以为他对她有意思。以外型来说,他的相貌和身分必然会吸引很多美丽女子;以内在而言,他们又不熟,他哪了解她这个人呢。只是,他究竟想做什麽?

  「我是整形外科。」

  「哦……」她流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整形外科医生,难怪他看她的眼神总让她觉得像在观察什麽生物一样。他是在研究她五官长得完不完美吗?想到这儿,她不禁又笑出声,音调轻轻软软的。

  「有问题吗?」

  「没有。嗯……你想要跟我说什麽?」她想起稍早前她脑海转过她被割下一块皮肤拿到显微镜下研究的画面,淡色秀眉微挑。「你对我有兴趣?」

  对她有兴趣?倒有自信。苏钰唐淡勾丰唇,默不作声。

  「对我有兴趣也没用啊,我这个没办法整的。」她指着她的发。

  闻言,他微瞠俊眸。她的意思是……

  意外她心思之际,她突然从随身包包里翻出一包面纸,抽了两张,用力擦了擦眉毛和眼睛,淡褐眉彩淡去,露出她白色的眉毛,黑色睫毛膏虽擦不掉,但也有了一些些白色。

  童玥心将面纸放回包包里,突然踮足,两手攀着他宽肩,凑近她那张虽有彩妆、但仍能看见她白皙肤色的脸蛋,对他猛眨了好几次眼,才笑嘻嘻道:「苏医师,看到没?这个白的,这个也白的,还有这个。」她一手点在头发上、点过眉梢,最後指着自己的长睫。

  「都不能整的欸。还是现在医学进步到可以把这些白发拔光光,再植入新的黑发?就像植牙那样?不过会很痛吧……」她忽然垂落肩,两手贴住眉,嘟起红唇来,好像真的体验到那种被拔毛的痛似的。「我想像自己成了被拔毛的鸡……」

  他瞪着她,她却噗嗤笑一声。「苏医师,五分钟差不多到了,我们都没说到重点欸,你把我拦下来究竟什麽事?」

  苏钰唐又瞪她。她难道就没东扯西扯的?半晌,他道:「既然五分钟都过了,那我们找地方详谈,我请你吃饭,再送你回饭店?」

  「请我吃饭?」她讶望他,笑道:「从小我妈妈就教我不可以和陌生人走,老师也常常这样叮咛我们,难道你妈妈没教你不可以随便和陌生人出去吗?」

  他僵了下,平声道:「我妈死了。」

  童玥心微瞠眼眸,抿抿嘴後,才说:「……真抱歉,我不知道,我只是……」

  他觑着她的神色,从眼神,到表情,每一个细微的神情都不愿错过似的。然後,缓缓启唇:「没关系。如何?先去吃饭?」

  「真的要请我吃饭?」她圆睁褐眸。「为什麽?」

  「我弄掉了你的帽子,请你一顿饭算是赔罪。」

  ……这理由有点奇怪。她顿了下,摆手笑着回应:「帽子捡起来就好,而且你也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粗心没看到你,所以没关系的。」

  「那如果说……我为我对你的调戏感到抱歉,所以请你吃顿饭,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调戏?这理由更妙了。童玥心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问:「你哪时调戏我了?」

  「刚才。」他神色平静,长眸静深。「我不吃糖,又跟你要了糖。」

  「哦……」原来那是他在调戏她?不知怎地,她感觉一阵热气从脖颈开始往上蔓延,两颊热辣辣的。

  寻思了几秒,她轻咳了声後,说:「既然你都说是调戏我了,我当然更不能跟你走呀。」

  她当然不会以为他所谓的调戏真是调戏,她没那样的条件,别看见她就流露鄙视神色她就很开心了;她想也许他只是觉得她这样的「人」很特别,才想跟她攀谈几句吧,毕竟她也算是个活教材。

  「这样……」苏钰唐垂眸,一手滑入西裤口袋,一手摩挲着下颚,似乎对於她的拒绝感到很困扰,抬眸时,他眼底略带笑意,问道:「怎麽办呢?我好像找不到理由可以请你吃饭了。」

  这女子聪慧,他也就乾脆坦承自己是在找理由。

  「……」听闻他的坦白,她有些意外,盯着他瞧,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於是,她直白地问了:「你为什麽要找理由请我吃饭?」

  「只是觉得你大提琴拉得很好,我又恰巧很喜欢大提琴的音色,既然有缘遇见你,交个朋友也不错。」

  交朋友?从小到大,几乎没有人会主动想跟她交朋友的。不是她孤僻,是人性正常的反应,谁见了她,都是存疑、好奇、甚至是害怕的模样,直到认识了、深交了、明白了她身上发生的是一种谁都无法预料和改变的基因病变,才慢慢接受她这样的朋友。

  不过能接受她成为朋友的人不多,因此她的朋友也就不多,所以眼前这男子今日不过初见,就提出交朋友的想法,实在令她难以相信。

  她歪头看看他,再看看他,突然问道:「请问医生大人,你们整形外科是不是就是现在很夯的那种整形美容的?什麽玻尿酸、肉毒杆菌、电波拉皮、削骨、还是抽脂的那种?」

  话题一下子跳得太远,苏钰唐慢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难道对整形有兴趣?或许这也不失为一个接近她的好方法。

  「基本上是这样。整形外科部份大部份是接断肢、唇颚裂、脸部骨折、乳癌手术、胎记等等这些治疗;美容整形做的大概就是双眼皮整形、隆鼻、隆乳、缩乳、眼袋、拉皮、美白疗程等等这些,你……」他看了看她,审视的目光。「你想做整形美容?」

  就说啦,一个无论是外形还是身分都如此优秀的男人,怎麽可能无缘无故想和她交朋友,原来他是想拉生意?若是内科外科医生,她不会想到拉生意,可是整形不是急病,可做可不做,所以她难免要想,他的目的是想鼓吹她做整形。

  童玥心微微一笑,说:「我知道市面上现在有好多美白产品,什麽美白霜、美白针有的没的,不过好像一直没听说过有什麽变黑产品?比如说黑黑霜,或是黑美人针?黑噜噜疗程?」

  黑黑霜?黑噜噜疗程?苏钰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以为他要把她变黑?

  「还是……啊,你难道想偷我的基因去研发美白产品?」她又笑,摇着手指。「可是不行哦,我这基因只此一家,没得给别人的。」

  偷……偷基因?苏钰唐瞠眸以对。这女人脑袋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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