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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试阅] 陈毓华《未完待续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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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dy、果果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2-9-29 12:04:31 |阅读模式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出版日期:2012-10-05

【内容简介】
有人说,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种幸运,
而遇见她,他却不知自己是幸还不幸,
大男人VS.小女孩,她之於他,会是「对的人」吗?
他堂堂大总裁为个孩子在暗巷和流浪汉打架、脸上挂彩,
後来甚至把她带回家,开始「收留流浪儿童」的不归路,
以上是冷漠的他难得日行一善,岂料事情发展却失去控制──
他照顾她、帮她张罗吃喝、带她去公司上班和见他妈,
但越是认识,越肯定外表萌到翻掉的她不是小孩,
她行为想法都像成熟女人,还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偶尔他会感觉她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害他也心跳怦然……
好吧,其实不只她奇怪,他也慢慢变得不像他了,
居然变成萝莉控大叔,对她占有慾超强,
不过,是他眼花吗?谁来告诉他眼前的美丽女人是怎麽回事?
当她终於「回复正常」了,他的世界却开始天翻地覆……

试阅

  楔子

  大门半掩。

  她一回家就知道出事了。

  扔下肩膀背着的,手里拎着的装满生活用品的袋子,她看也不看乱成一团的屋里,三步并作两步走,把地板踩得咚咚响,直奔房间。

  她经过的地方也一片凌乱,纸扇门是开着的,房间里,所有的物品衣物散落一地,一片狼藉,看起来被翻搅得很彻底。

  全没了,她的平板电脑和一堆资料都不翼而飞了。

  这不是普通闯空门的小偷。

  看着被翻箱倒柜的房间,她双腿发软,「糟了……被发现了吗?」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她只觉得全身麻凉惊悚,得用力的抓住胳臂才不致发颤。

  她要是被带走了,那下场……不,她想也不敢想,而且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这里不能住了吗……那接下来要怎麽办……不怕、不怕……你不要怕,冷静下来,你可以的,不会有事的。」她慌乱的自我安慰,不自觉的咬起手指甲,但是忧心恐惧全都表现在脸上,手心和背脊都是冷汗,再也支撑不住的软脚倒在地上。

  看着周遭的混乱,再想到自己孤立无援的处境,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但是,她用力的抹掉快要掉出眼眶的泪。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也不是害怕的时候,她不可以坐在这里等那些人再找上门,她绝对不能让那些人看到她的样子。

  只是,她能到哪里去?

  然而这些都是其次了,反正她必须先离开这里。

  掏出腰包里的手机,苍白的手指颤抖的按下快速键,那是她手机里唯一的一组号码,用来救命的电话号码。

  「喂,是你……怎麽不是越洋电话?你在台湾?没通知就跑来突袭检查吗?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可是过得很好。」

  她呼吸沉重,因为太过紧张,开了口,声音却出不来。

  「你几时来的?也不知会一声,人在机场吗?不会是要我去接机吧?」男人的声音带着不经意的笑,好像天塌下来都有他会顶着一样。

  「你在高雄对吧?那到台中要多久?我……要……你……帮……忙,你多久可以……赶到……可不可以越快越好?」

  「你人在台中?什麽时候的事?声音怎麽抖成这样?」男人问,但马上意识到拥有这电话号码的人,不是那种平常没事会打来哈啦的人,他们已经好几年不见,这期间偶尔是在MSN上面聊个几句,有时候会在脸书上面碰个头,但也仅止於这样。笑意褪得一乾二净,他声音严肃了起来,「你在哪里?我去接你比较快。」

  「不,这里不安全,还记得我跟你讲过的那个码头吗?我在那里等你。」

  「知道了,等我一小时,最多慢个十分钟,我尽量赶,你自己小心。」没有继续追问她为什麽人在台中,他简单扼要交代几个字,然後结束了电话。

  她把贴满水钻的手机放回自己的腰包里,一跃而起冲出房间,奔向客厅外面的回廊。回廊尽头有个小阳台,打开纸拉门,种满梅树的矮墙旁边只有一台老旧、看似报废的洗衣机。

  她踩过荒烟蔓草的小径,踏上只剩下三只脚的小板凳,掀开洗衣机盖,弯下长度不足的身体,用小胳膊构着下面的东西。构啊构的,从洗衣槽里捞出一个鼓鼓的背包,里面装着她的护照,还有一叠美金、台币大钞成綑的现金。

  如今的她身分敏感,别说簿子里的钱没办法动,只要跟银行有往来纪录,行踪就有曝光之虞,甚至连手机,也有可能因为刚刚那通电话被追踪定位……看起来,这支手机也不能用了。

  讨厌!这支手机是她最喜欢的说。

  这些东西原来都只是预防,想不到,真用到了。

  她拉开背包拉链,确定护照、重要的证件都在,再把一叠叠现金一古脑的往里塞,然後拉上拉链把背包甩上肩膀,冲出外婆家门。

  第一章

  雨,是突然下下来的那种,一点预兆也没有。

  开车的上班族是无所谓,了不起雨刷刷得勤快一点、油门踩重一点,淋不到雨,坏就坏在机车骑士和行人,一碰到雨天,只有喊倒楣的分。

  她运气不好,雨落下的时候,正走在完全没有遮蔽物的巷子,等意识到自己有变成落汤鸡的可能,又进而找到可以避雨的地方时,薄薄的连身帽已经湿了一大半。

  雨把她困在窄小的遮雨棚下,她躲得仓卒,其实也没什麽遮蔽效果,站定才发现小小的屋檐下连转身都有困难。

  她没有徒劳无功的去掸衣服上的水渍,只是低头看着因为奔跑、此刻还不断被地上溅起的泥水打湿的布鞋和裤管,只好更往里缩。

  希望不要脏得太彻底,为了换洗还要找旅馆,麻烦。

  劈哩 啦的雨不停往下倒,天黑沉沉的。

  站久了,实在也无聊,她麻木的目光透过帽檐看见一块原木板架子,不怎麽显眼的立在小路的一旁,架子有些斑驳了,镂着『一方绿田咖啡』几个字。

  咖啡啊,带着热腾腾的香气,可以抚慰心灵,提神醒脑的好东西。

  她有多久不曾好好坐下来喝杯咖啡了?

  停留一下,不要紧的吧……

  这麽大的雨看起来一时半刻是不会停的,等放晴不知道什麽时候,而且,只是喝杯咖啡,她不需要把自己绷得那麽紧对吧?何况摸摸扁扁的肚子,她也很久没吃东西了。

  既然答案都是肯定的,她把帽子更往下拉,盖住头脸,一头钻进了雨中。

  雨下得有点久,水气很重,四周景物迷离,隐约只看得见一条小径。

  踩着水花,跳过水洼,几步路,一间三角形玻璃帷幕的房子就在眼前,她没时间细看,急速的奔上阶梯,就在抵达本垒的时候,万分不幸的撞进正开了门出来的男人手中。

  没错,一只大手掌。

  一只男人的手,指节修长洁白,指甲乾净圆润。

  男人一手握着放开的门把,一手抵着她的帽子,不,应该是头。

  他力道不大,就刚刚好挡住她的来势,要是纪已凉动作再快一点,就会直直的撞进他的怀里了。

  「小心点,小朋友。」他说。

  首先落入纪已凉眼底的是一双休闲鞋,延伸而上的是裹着质料很好的卡其色休闲裤的长腿,深色皮带加上线条流畅的腰身和宽阔的胸膛,再往上延伸,她赫然倒吸了一口气……好高大威猛的人。

  她猛然往後退。

  动作加上他的手势,让她头上的帽子滑了下来,一张稚嫩却精致如洋娃娃的小脸就这样露了出来。

  她看起来年纪很小,十岁出头,肌肤娇嫩柔软,一双眼睛乌黑圆润,像是浸在水中的黑水晶。小小年纪,五官已经这麽深具潜力,假以时日不知道会长成什麽模样,实在很令人期待。

  比较让人不敢恭维的是她那头短发,东翘西翘,参差不齐的像狗啃过一样,破坏了整个画面。

  小孩这种生物,在他印象里,就是那种又吵又跳,动不动就尖叫发泄情绪,难以沟通的人类。

  男人对小孩从来没好感。

  「我不是小朋友,我不小了。」她的眼神极其防备。

  对於不小心曝了光的脸她有点不高兴,连忙把帽子恢复原状,巴不得把整张脸都盖住。

  夏颉对她的抗议不以为意,没当回事。

  现代孩子的通病,讨厌被当成小鬼,他能理解。

  不过她的长相实在很讨喜,雪白可爱就算了,说起话来声音娇憨稚气,尤其故意绷着的脸也让人莫名喜欢。

  「你不小了?短手短脚,还是矮冬瓜一个,怎麽看都是个小鬼。」

  这是人身攻击,可纪已凉看着自己细小的手和个子,心里一阵气馁。

  「那麽以我这个『小鬼』的眼光来看,你不就是个『大叔』了?」

  「大叔」两字她加重语气,不轻不重的反击回去。

  「大叔?我有这麽老?」他呛咳了下。

  居然被一个小女生消遣了。

  夏颉脸黑了半边,他也才三十一,大好年纪居然被嫌老?

  他表情僵硬的偷捏了把自己称得上是强壮的肌肉—

  对一个年纪小上他一大截,甚至给她冷眼她可能也看不懂的小女生,他眼角抽搐、嘴角抽搐……她完全不明白男人也是有罩门不能踩的……譬如年纪……就说这种年龄的小鬼最讨人厌了!

  纪已凉懒得理会一脸看起来大受打击的男人。

  凭良心说,他并没有这麽不堪,以她看男人的眼光来说,他不难看,也不老,清爽的短发梳理得很有型,五官虽然冷峭,却拥有宽广的额头和一双具有穿透力的深邃双眼,棱峰分明的眉,鼻梁带鹰勾显得有些凶恶,薄薄弧线优美的嘴唇,身上的穿着简单,却难掩其独特的气质。

  他是枚帅哥。

  只是帅哥耀眼归耀眼,显然被她的话给噎住了。

  果然啊,就算是男人也很在意年龄的。

  她也不是咄咄逼人的那种人,耸耸肩,步伐越过石化的男人,推开铃铛轻响的木格子绿门,迳自进去了。

  她是来喝咖啡的,这才是她的目的。

  「欢迎光临。」

  门铃轻响,穿着一身雪白衬衫、外搭黑色深背心制服的服务生小胡,漾起花美男的笑容招呼客人,不过当他看见进来的人是个孩子,而且确定就只有她一个人,笑容的闪烁程度顿时少掉了那麽一咪咪。

  咖啡店什麽客人都有,情人夫妻、携家带眷的,年纪大小不论,可是这种年龄层的小客人,真不常见。

  尽管不常见,来者是客,他敬业的拿着玻璃水杯和Menu趋前招呼。

  纪已凉环顾了下整个咖啡店,环境出乎她意料的宽阔,不管梁柱还是桌椅都是实心的木料,设置多样化。露天眺望台、轻松悠闲的室内空间,延伸出去的外面显然还有不少景致,只是此时大雨从玻璃帷幕斜屋顶形成雨帘披泻下来,遮去了一切。

  放眼看去,室内的客人居然坐了八分满,生意看起来很热络,服务生们来来去去,脚步轻盈,清一色的制服,也不多看客人一眼,显然训练得很好。

  她爬上靠柜台的高脚椅,虽然因为腿不够长,必须靠着双手辅助才能坐上去,却一点也不见尴尬困窘,脸色一派坦然。

  这些日子,她已经很能面对这种状况了。

  「小朋友,你要不要换个位置坐?大哥哥告诉你,那边的位置比较舒适喔。」小胡无法确定那平板的小身材,和藏在帽子下的小脸是男是女,很笼统的把纪已凉归类成小朋友。

  「小朋友」三字无性别,男女通用。

  高脚椅的高度并不适合小朋友,通常是为了想喝点调酒还有想聊天的客人设的,而且,也少有小孩一进门就往这里坐。

  「我要坐这里。」她很有主见,肚子饿的状况下也懒得再去纠正别人的称呼。

  这里的视野最好,只要有人进门,第一眼就可以看见,要是有不对劲,她可以马上想办法。

  「小朋友,你一个人吗?爸妈呢?」胡恩威浓眉大眼,长相俊朗,一向很受客人欢迎,咖啡店没有严格规定不可以和客人搭讪,但是绝大部分他们很少去管客人的私事。

  因为是个孩子,他就多问了句。

  她从Menu上抬头。「咖啡店什麽时候改成十八限,要父母陪同才能消费?就我一个人不行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我们这里是老少咸宜,最受欢迎的普遍级。」谈吐很犀利呢,可惜就是口气不太好,但那弯弯眉毛、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他马上被萌翻,这是谁家的孩子?太可爱了。

  囧就囧在他的幽默人家不捧场,纪已凉阖上Menu。「给我一杯黑咖啡……再来一份店长推荐套餐,快点,我很饿。」

  「请稍待,马上就来。」恢复了该有的专业,小胡拿着点单回到了柜台後面。

  在胡恩威招呼纪已凉的时候,夏颉已经从外面回来,正在料理一盆草莓,去蒂、摆盘,再从冷冻库里拿出冰淇淋挖了两匙,放上两支卷心饼、淋上炼乳,手势俐落,非常专业。

  把点单夹进柜子下方的夹缝,胡恩威下意识的就叫,「Boss……」

  「唔?」夏颉眉头一竖,轻哼了声。

  胡恩威头皮一麻,马上搧自己的嘴,「是店长。」

  「下次再犯,就回去换人来。」声音不见起伏,只是凝着脸。

  「店长,您这大腕不在,我一个人回去又能做什麽?何况我劳碌命,没事做会全身不舒服,会起疹子、会发痒,没我在身边,您换人使唤也不习惯对不对?」胡恩威哀号,一脸谄媚,双手合十。

  「罗唆,客人要什麽?」世界上最不值钱的玩意就是这家伙的保证。

  「一杯黑咖啡,一份店长推荐套餐。」一方绿田不只有咖啡、景致,也附带供应简餐。

  「还不快吩咐厨房出餐。」

  「嗄?是。」胡恩威的优点不多,最大强项就是看老板脸色办事,一听老大口气稍霁,一溜烟就钻进厨房去了。

  不到十分钟,纪已凉要的东西送了上来。

  一份儿童餐和一杯热鲜奶巧克力。

  「这是什麽?」

  儿童餐,薯条鸡块烧肉汉堡,甜腻的巧克力,她从来不吃这些,他们把她当什麽了?

  「你要的餐点。」夏颉面不改色的说。

  「你送错了,我要的不是这个。」她拒绝这种垃圾食物。

  「不要耍脾气,小孩子喝咖啡会长不大。」他大手一伸,顺势把她拎了起来,好像拎着一只喵喵叫的幼猫。

  身体突然腾空,纪已凉大惊,尖叫挣扎。

  「你要做什麽?」

  她的叫声引人注目,室内瞬间一片死寂。

  各自手上都有事的服务生瞠大了眼,却没有人有动作,每个人只是把耳朵竖得高高的。

  他们店长从来不做无谓的事。

  「个子都没有柜台高,怎麽吃东西?」

  「要……要你管!」他以为她愿意矮冬瓜一个吗?

  夏颉很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向她的臀部。

  「安静!你吵到别人了!」

  纪已凉错愕得说不出话来,完全傻眼,接着,一张小脸就像被踩烂的牛番茄,整个爆红到快滴出水来。

  这男人居然……居然敢打她屁股他以为他是谁?

  她的自尊大受打击。

  她、她……她一把年纪了,怎麽都想不到屁股还会有挨打的一天。

  夏颉把她放在靠窗的位置上,转身去把餐盘拿过来。

  她瞪着他,乌溜溜的眼瞳冒着两把火,双手摀着被打过的屁股。

  不是很痛—真要说是一点都不痛,可那是种强烈存在的耻辱,好丢人,众目睽睽,她的脸都丢光了。

  从小,她就是会读书的那种孩子,尤其物理成绩更是出类拔萃,二十五岁就拿到物理和人类细胞工程学双博士学位,并由母校聘回学校成了教授,後来更被全美最大的飞鱼制药厂给网罗,专精於反物质元素和基因研究,两种看似极端的发表论文和研究报告深获药厂重视。

  如果依照这种步骤,她应该可以一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的,甚至可以专心超越自我,追求梦想……要不是实验室没来由的停电,导致正反物质的力场出现超过她预计的冲击,激光撞坏了机器,正反物质的光束悉数反射到她身上,等备用电重新启动,她已经变了个人……

  她挥去又笼罩的阴霾,这不是重点,她要说的是……她这辈子接受过的只有夸奖和赞美,无论挨打还是斥骂、给脸色,都是从来没有的事。

  可现在却荒谬的、活生生的发生了。

  「你你你你……你……打我?我要报警!」她结巴了,因为太过震惊,还咬了舌头。

  她懊恼的摀着嘴。

  除却研究实验发生变故後的种种事件,包括从美国躲回台湾,以为可以平静下来,哪知道那些人神通广大,害她连外婆留下来的房子也回不去,到处流浪,担惊受怕……这是让她最难接受的事情,现在还要多上一桩吗?

  他用一种看笨蛋的眼光瞪她,她的表情几乎让他失笑。「报警喔?请便,要报家暴还是虐童?这附近的管区我还满熟的,要我请他过来吗?」

  「你这是挂勾!」她指控。

  「你知道的事情还真多,不过,不实指控叫诬陷,是会去吃牢饭的喔,牢里可是什麽人都有。」

  「你威胁我?」

  「我只是陈述事实。」

  她气虚了,交手两次,一胜一负,她衡量了下,换了个说法。「我拒绝这种垃圾食物,你不知道吃了这种东西人会变笨吗?」

  无论家暴还是虐童,都是说不通的,他要是把她交出去,一切就完蛋了。她躲都来不及了,怎麽能跟警察打交道?

  「你可以选择不吃,但钱还是要付,因为浪费食物是很要不得的行为,而且,我们店里的所有食材都是有机作物,汉堡皮是由合作的产地运送过来的小麦一贯作业制造而成,结球莴苣是来自云林县麦寮乡的台湾生菜村,番茄来自宜兰茂盛有机农场,薯条原料马铃薯来自北美华盛顿州,肉馅是放山的猪、鸡,吃的是剩饭还有掺杂灵芝的有机饲料……你还要我说得更详细吗?我们咖啡店的食材完全要求素材严选,不管原料来自哪里,一定是新鲜卫生。」

  「你知不知道这叫老王卖瓜?」他明明听见她肚子咕噜咕噜叫的声音,还故意这麽说,她从来没想过会花钱找气受,要不是外面还下着大雨,她才不要留在这里受气。

  「对不起,我不姓王。」

  她垂头丧气的撕开番茄酱包。「最好你做出来的食物有你说的这麽好吃,要不然你开的就是黑店,而且你还是这家店里头最毒的黑心商品。」

  「你要是敢把酱料喷上我的衣服,你就死定了!」他冷冷的说道,完全不理会她的指控。

  这男人精明得像鬼一样。

  「我有那麽幼稚吗?」她嘟囔。

  「你这年纪幼稚是正常的。」

  「你这是报复我对不对?」

  她的动作果然收敛了,只是气得牙痒痒的咬着薯条,眼珠骨碌碌的转着,很明显把薯条当作某人狠咬泄愤,完全没发现自己表现的孩子气。

  「有吗?」看来她真的不笨,反应灵敏,一点就通。

  她蹙眉,这是报复,报复她刚刚叫他大叔。

  一肚子黑水的臭男人!她讨厌他!

  喝凉水都塞牙缝,可恶的雨天,倒楣的她。

  可是……咦,咀嚼中的薯条在嘴里散发出一种薯类的特别香气,她又咬了一口汉堡,很有层次感的味道,好好吃喔。

  「你可以走了,我要吃什麽会自己叫。」她吃得急,嘴里都是东西。

  她不喜欢吃东西的时候身边有人。

  「你到底饿了多久?」赶他走?这个不识好歹的小鬼!

  虽然不会自诩在女人堆里有多麽吃得开,吹牛皮说自己是万人迷,可是他的行情从来不差,一向只有女人对他有意思,怎料他难得主动,却被人家赶苍蝇似的驱逐,还是个完全不明白他好处的小鬼头,心里很难平衡。

  「我忘了。」她口齿不清,几大口吃掉了汉堡,舔舔指头的酱汁,眼睛扫描着点单。「我还想吃这个、那个……」

  卖瓜的人不能向客人说「你别吃太多我的瓜,会拉肚子还是吃撑了」,夏颉只是狐疑的觉得,她一个孩子吃得下刚刚叫的那麽多餐点吗?可看她一脸眼巴巴的,又吃得那麽香,尽管不是很赞成,他还是叫人把餐点送过来。

  纪已凉满心愉悦的大吃特吃。

  要说变成小孩身材以後唯一的好处是什麽?

  就是爱怎麽吃都可以,完全不用担心身材会走样。

  只是,她这样算是自暴自弃,又或者是拿吃发泄心理累积的压力?

  暂时不管那麽多了,这里的东西样样好吃,吃了再说。

  第二章

  「……今年的前三季,公司交出11%的漂亮成绩,周年庆应该要乘胜追击,除了往年买千送百的基本配备之外,我主张要再祭出服饰、化妆品满三千送三百的吸引客人招数……」

  「不,虽然说这三季的成绩亮眼,今年逆势成长,超出同期同业的水准许多,但是毕竟市场景气低迷,物价狂飙、百业萧条,放慢脚步保住现有的高毛利,稳紮稳打才是上策。」

  这是百货龙头「凡亚时尚购物中心」周年庆筹备前夕的最後一次高层会议,所有一级主管都列席,鹰派和鸽派意见相左,争得面红耳赤,气氛一度僵持不下。

  坐在主位上的夏颉听了半天,心中早有主意,他做事不拖泥带水,一等两派人马提出意见,高阶主管报告整合过的利弊,他很快给了指示。

  「2012年的凡百不仅要冲刺三百亿的营业额,预计十三年第四季开始,信义二馆、天母店、花莲新馆、台中购物中心都将陆续开张,在景气普遍低迷的情况下,公司同仁仍在今年一到八月交出了逆势成长11%的成绩,所以在各家百货成长数字都不景气的情况下,我主战,我们要乘胜追击,让敌人刮目相看,让同业服气。」

  他是决策者,喜怒不形於色,难以捉摸。

  平时的他并不严厉,但也没什麽亲切感,他要求公私分明,谁没有把该做的事情做好,却想得到他的认同,那麽很抱歉,胃药自备,还要有随时被人刮一层油,甚至卷铺盖走路的准备。

  这里是凡亚大楼的会议室,凡亚百货是「夏财团」关系企业的一环,六十六层楼高,取六六大顺的谐音,占地宽阔,位在信义区最精华的地段,也是台北最新时尚及餐饮的地标。

  对夏颉来说,凡亚百货是家业。

  他的父亲夏立杰作风偏美式,在他的认知里,他的小孩有多少能力,就爬多高。五年前他把这个眼光精准、极具商业头脑的二房长子放到凡亚,负责整个亚洲区的百货管理,夏颉也没有太让他失望,凡经手的企业在整合下每一年都有出人意表的表现,外界佳评如潮,也让自己在父亲眼中地位节节高升。

  可真要夏颉说,他并不在乎父亲的眼光和对待,那早不是他想要的东西了。

  现在的他,只要回家能看见母亲的笑容,过往的辛苦都可以不算数。

  二十五岁的他被空降到凡亚,说好听是平空拿到一份价值不菲的产业,实际上凡亚问题多如牛毛,内部斗争凶狠,外戚把权,一堆长老完全没有把他这个决策者放在眼里。

  即便从小就和其他的兄弟一起接受量身打造的帝王课程,真正遇到四面豺狼环伺,台面上小动作不断,台面下各自角力,对新手的他来说,压力还是非比寻常,他战战兢兢、日夜不眠不休,五年了,每天睡眠不超过三个小时,公司才照着他的意思上了轨道。

  长久的隐忍造就了铁石心肠。

  他的冷峭其来有自。

  「别高兴得太早了,周年庆要全面开战,战争才要开始,大家有得辛苦。但是辛苦一定会有收获,而想要多少收获,就得付出多少努力,这是公司的宗旨,所以,一切都看你们的表现了,现在,都下去做事吧。」一手拿鞭子一手拿糖,是他对下属常用的伎俩。

  想要部属的向心力,糖果鞭子少不了。

  离开会议室,外面是一条笔直的走廊通往电梯,疾步跟在他身後的郑秘书很快按了按键,电梯门很快关上。

  「接下来还有哪些行程?」

  看见老板正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她,郑秘书清了清喉咙,无须借助任何行事历,倒背如流,「一个小时後是北京上海的三面视讯会议,预算决议的卷宗已经在您桌子上;下午新竹店改装开幕,您要去剪彩;晚上和MM百货的张董有约,已经在日式料理亭的包厢订了位置;另外,亚东证券、香港控股公司都来电,请总裁回电。明天您要搭早班的高铁南下,一年一度的关系企业联谊会将在花莲百来饭店举行……」

  身为凡亚时尚购物中心的总裁,夏颉的行程向来紧凑。

  他颔首表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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