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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试阅] 蜜悦《乔二少的秘书丫鬟》(穿越做丫鬟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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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dy、果果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2-5-19 14:03:16 |阅读模式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出版日期:2012-05-24

【内容简介】
失恋打击太大,她承受不了想寻死?!
胡说!失恋这种芝麻绿豆大的小事才不值得她赔上小命
怎知「穿越大神」迳自决定让她赶潮流加入穿越一族
利用自由落体的方式穿越到古代,变成任人使唤的丫鬟──
她深知想要过好日子,就得有个好主子
很快就发现这一大家子全是靠二少爷养活後
立即拿出替老板作资料归档、安排行程的秘书专长
硬巴在新Boss身旁鞠躬尽瘁,让他在工作上少不了她……
人算不如天算,以为找到个靠山,谁知是掉入火坑
在这个阶级分明的时代,当丫鬟的根本毫无人权
白天要跟着他到处跑,晚上还要「加班」到半夜
害她累得腰酸腿疼,只好在众人面前接受他的「赐座」
没想到他对她的「看重」以及特殊的待遇
惹来其他人眼红,当她是擅长魅惑皇帝的祸国妖妃
甚至还有人仗着主子的身分试图非礼她
唉!她想跳槽换老板了,不知现在还来得及吗?

试阅

  (一)

  东方天际才微微泛白,方涵便睁开了眼。

  尽管全身酸软得像跑完四十二公里的马拉松,但五年来养成的良好习惯,让她的生理时钟非常准确的在此时把她唤醒。

  再睡一会儿吧、再睡一会儿吧!脑中的瞌睡虫努力蛊惑着她。

  方涵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总算将牠们赶跑。

  她吃力的掀开被子,正想从床上坐起身,却发现有双健实的手臂从上方横绕过她胸前,将她整个人牢牢箍住。

  又来了!

  方涵没好气的瞪了一旁的罪魁祸首一眼──当然只是抛媚眼给瞎子看,那家伙睡得可正香呢!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开始使劲推开那重死人的男人手臂,可惜扳了半天,那只可抵她一双胳臂的铁臂仍是文风不动。

  可恶,真不知这男人到底吃什麽长大的,皮粗肉厚,咬了都嫌牙疼,还重得要命!

  偏偏这流程每天早晨都要来一回,她真怀疑这明显有抱枕癖的男人在过去那二十几年间没人陪时是怎麽睡觉的!

  方涵又努力奋斗了好一会儿才终於脱离魔爪,她气喘吁吁的坐起身,忍着酸痛,弯腰捞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啊!」她短促的惊叫了一声,被一股力量拦腰拖回床上,方才一切的努力再度化为乌有。

  那只她好不容易才摆脱的手臂,此刻正挂在她腰间。

  她气呼呼的回过头,正好对上一双惺忪睡眼。真是可恨,人帅就是吃香,连刚睡醒的模样都性感得要命。

  「天都还没亮呢,怎麽不多睡一会儿?」带着浓浓鼻音的问句自好看的薄唇中吐出,语气温柔得可以溺死人。

  还好她听了整整两年,已经能够免疫……

  「寒寒?」见她没有反应,男人又唤道,嗓音犹如优雅的大提琴声,令人迷醉。「乖,再陪我睡一会儿吧。」

  好吧,更正一下,她只是快要免疫,还没有完全免疫。

  在被放倒回床上时,方涵恨恨的咬牙,颇想扑上去咬一口泄恨。

  她也的确咬下去了,完全忘记记取过去的教训。

  这样的攻击对男人而言显然不痛不痒,倒是让他睡意消减了几分。

  「看来你精神挺好的嘛。」

  这语调听起来充满期待,也很邪恶,方涵便是再迟钝也发现糟糕了。

  於是她吓得松开嘴,一抬眼,就见他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那眼神她实在太熟悉了,男人的意图昭然若揭。

  「等、等一下……」她犹想作垂死的挣扎。

  可惜太迟了。

  「既然寒寒精神这麽好,咱们来做点正事吧!」男人愉快的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二、二少爷,别忘了您今早还要和钱庄的掌柜们议事……」

  「那是一个时辰後的事了。」他满不在乎的道,温热的大掌已熟练的揉捻起来,并低头吮吻她的锁骨。

  方涵觉得自己应该要义正词严的拒绝他的求欢,却可耻的发现自己竟对他的抚弄立即有了反应。

  两年来,这男人早把她从头发到脚趾全摸遍了,太清楚如何轻易撩拨她。

  当他的慾望冲进她体内时,她忍不住轻吟出声,双颊泛着欢愉的绯红。

  那娇软的轻吟对男人而言无异是催情剂,彻底唤醒他体内那头沉睡的慾兽,张牙舞爪的将她拆吃入腹。

  娇小的人儿只能无力的攀着他的肩,意识随着他的动作浮浮沉沉。

  算了,一个时辰後的事,一个时辰後再说吧!

  这是掠过方涵脑中最後一丝清醒的念头。

  ※※※

  事实证明,一个时辰後的事,绝对不可以一个时辰後再说!

  眼看「上班」就要迟到,他们还在房里,方涵手忙脚乱的替男人更衣。

  本来嘛,沐浴更衣这点小事应该让他房里的贴身丫鬟来做才是,偏偏这男人就是执意要她动手,还理直气壮的说什麽「我不习惯让人碰」……可恶,难道她就不是人了?

  害得她只得简单打理完自己後再赶紧伺候他。

  唉,算了,反正做秘书的帮boss打打领带什麽的也是应该,就当是份内工作吧。

  方涵暗自嘀咕着,但手里的动作并未慢下,以最快的速度将她的老板从头到脚打理好。

  「寒寒,你真能干,没了你,我该怎麽办呢?」他优闲的看着忙得团团转的她,忽有所感的叹道。

  方涵的反应是丢给他一记白眼,用力将人推出房外。

  拎着以布巾缝制的「公事包」,方涵小跑步的跟在他身後,穿越花园和长廊,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她不得不说,这男人除了关起房门後无赖得令人发指外,在外头看起来还是挺人模人样的,无论是谈吐或作风,完全是「古代版社会精英」的模范。

  方涵轻轻叹了口气。

  日子过得可真快,不知不觉间,她来到这个世界居然也有五年了。

  在遇上「穿越大神」之前,原本她只是个很普通的OL,二十七岁,在间不大不小的中型企业里当个小小的经理秘书,每天过着朝九晚五,薪水不多但还养得起自己的生活。

  还记得那天她只是因为与交往三年的男友分手,失恋的打击太大,於是爬到大厦的楼顶想吹吹风。

  她发誓绝对没有想要寻死的意思,毕竟失恋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还不值得让她赔上小命。

  哪里想得到,那劈腿的负心汉却莫名其妙的在那时跑来找她,大概是想阐述一番「和平分手後我们还是可以当朋友」之类的宣言,结果看到她在楼顶吹风时,吓得魂飞魄散,直嚷着要她别为他想不开。

  她懒得理他,没想到他一路大声嚷嚷,而且就这麽扑上来,嘴里喊着「你千万不能死啊」,却好死不死的将她推得倒退几步,不幸一脚踩空,就这麽从十楼摔了下去。

  在变成自由落体的那一刹那,方涵心里想的是,如果自己侥幸不死,她发誓再也不碰感情这种没啥好处的事了。

  生平第一次谈恋爱就玩掉了她的小命,实在太不值得。

  不过,现在她这模样,到底算死过一次还是没死呢?这问题颇值得深思。

  当时她还未掉落地面便失去了意识,让她免去了「肝脑涂地」、「粉身碎骨」的惊悚体验。

  之後,当她再度张开眼时,就莫名成了刚被卖进乔府中的丫鬟,被乔夫人取名为芳寒。

  好吧,至少她该庆幸至少这两世名字同音,让她很快就适应。

  再加上那时她是刚被买进府里的丫鬟,什麽都不懂很正常,不小心犯了错,被训斥几句也就过去了。

  於是就这样,谁也没发现这个十三岁的小丫鬟像油灯被偷换了芯……

  「咳!」一声男人的轻咳,立刻拉回她飘远的思绪。

  (二)

  方涵立刻回神,恭谨的道:「二少爷有何吩咐?」

  说起这位乔二少,名柏容,目前是她的直属上司。

  虽然乔家还有其他拉拉杂杂的什麽老爷、夫人、太夫人、大姑奶奶、大少爷、大少奶奶、三少爷、四少爷、二小姐之类的大boss,不过掌控全家经济命脉的正是她家老板乔柏容,他既然说了在乔家中她只需听他的命令,她也就狐假虎威,自动无视其他企图来找她麻烦的主子。

  「方才戚掌柜说的,你可记下了?」他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啊,是。」方涵马上低头看着自己的笔记,「戚掌柜方才说,最近陆续有不少人至钱庄兑银,怕是有什麽咱不清楚的事儿要发生。」

  「嗯。」乔柏容这才点点头。

  哼,这小妮子装得可真像一回事,刚才明明不知神游到哪儿去了,当他没看出来?

  不过,她神游之际,居然还能记下她所谓的「会议内容」,也不简单了。

  乔柏容自是不知,方涵前世便是当秘书的,做会议纪录对她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早已练成边发呆也能边记录的功力了。

  其实做会议纪录也是她主动提出的,当时她更自告奋勇要当那个记录者。

  本来乔柏容对此颇不以为然,觉得多此一举,他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自信,听过的事便不会忘记,只是他一向纵容这丫头,心想既然她想听他们议事,便让她听吧。

  却没想到这会议纪录倒是很用。

  首先,虽然他有能耐记住所有人说过的话,但通常都是一些零散的讯息,然而在看过方涵整理出来的纪录後,便很容易从这些零散的讯息中组织出他想得到的答案。

  再来,每回议事结束後,方涵都会让所有参与议事的人看过那份纪录,以确保当中并未遗漏或是误植众人的意思,并要求所有人确认无误後盖手印以示负责。

  如此一来,倘若日後出了什麽问题,只要翻阅那些纪录,谁说了谎、谁匿情不报,一目了然。

  这令乔柏容不得不对这个小丫头刮目相看。

  能想到这法子,可见她十分聪明伶俐,而有办法在他们商议时迅速记下所有重点,更不是一个只识得几个大字的女孩儿家能做到得,他甚至曾想过,便是换作自己,也未必能像她记录得那般条理分明。

  也是从那时起,他开始觉得这丫头恐怕不是普通人家出身。

  只是当他想查问她的来历时,除了得知她似是罪臣之後外,什麽也查不到,几次试图套她话,偏偏平时傻愣愣的她却在这上头口风特别紧。

  方涵哪里知道自己早被顶头上司不动声色的观察了许久,她快速记录着这些人的谈话,却隐隐觉得腰有些酸疼,不觉轻蹙起眉。

  不用想也知道,那当然是某人的杰作。唉,这年头当秘书超没人权的,不但全年无休,晚上常得加班到半夜,还是辛苦的费力活儿。

  但谁教她的身契在人家手上呢?在这个阶级分明的时代,谁握有她的身契就能定她生死,这也是她多年来想尽办法讨好巴结乔家幕後大boss的原因。

  好女子不吃眼前亏,总之这辈子她是不打算再谈恋爱或嫁人了,而这位……嗯,boss床伴先生还不错,无论是长相、体格还是……技巧都没话说,就是睡相差了点,老爱像八爪章鱼似的缠着她,反正她也没有其他选择,就凑合、凑合着吧。

  就在她的思绪越来越歪时,又听到某阵熟悉的轻咳声。

  方涵其实很想说「一直咳嗽不会去看大夫吗」,但最後吐出口的却是,「二少爷还有其他吩咐吗?」还顺便附上一个甜美可亲的笑容。

  将她所有的反应都看在眼里的乔柏容先是玩味的觑了她一会儿,接着眼神飘向後边的椅子,道:「坐。」

  二少爷让她坐?方涵睁大了眼。

  瞧瞧这满屋子里的人,个个都是日理万机的分行经理等级的人物,在乔二少这个大老板面前还不都得站得挺挺的,必恭必敬,怎麽她一个小小秘书居然有被赐座的殊荣?

  她仍在怀疑着时,乔柏容却突然倾身靠近她,轻轻说了句,「你不是身体不适?坐着休息吧。」

  这暧昧的语气,立刻让她在众人面前红了脸。

  虽然他说得小声,那些人应该没听到什麽,可是想起自己昨晚和刚才是如何被他害得「身体不适」,偏偏他还在众人面前提出来,方涵就羞得想把手上的会议纪录往那可恶的男人身上扔。

  当然她最终还是忍下了,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因此她只给了乔柏容一个感动万分的笑容,「谢谢二少爷体贴。」然後在一群站着的小boss面前大方的坐了下来。

  但不知怎地,有那麽一瞬间,她总觉得那些小boss们看她的眼神,彷佛像是在看什麽祸国妖妃……

  (三)

  方涵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识时务的人,若今天有人拿刀抵在她脖子上打算劫财劫色,她绝对不会哭哭啼啼抵死不从,人家要她做什麽她就做。

  毕竟小命重要,哭泣也改变不了什麽事实,纯粹吃力不讨好,惹恼了抢匪说不定更不好过。

  而这样的性格特质,对她在来到这听都没听过也从未在历史课本上见过的时空时,带来很大的帮助。

  她生性本有些懒散,但倘若嘴甜、勤快、使些无伤大雅的小心计能让她过得更舒适些,那麽她也会毫不考虑的去做。

  她当初不择手段攀上乔柏容就是一例。

  说起这乔家倒也奇妙,原是书香门第,乔柏容的曾祖父及前几代都曾在朝中当过大官,门生满天下。

  只可惜遗传这玩意儿时灵时不灵,曾祖父那一代的好竹却不幸生出了一批歹笋,祖父那辈五个堂兄弟皆是不学无术的纨袴子弟。

  若是这五位只懂吃喝嫖赌也就算了,大不了也就是掏空祖产,偏偏其中一人居然还和当时某位极得皇帝宠信的王爷世子为了一个名妓争风吃醋,将世子打成重伤。

  这下可大大惹恼了朝廷,不少早看势大的乔家不顺眼的御史见有机可乘,立刻参他们,什麽贪渎啦、买卖官职啦、强抢民女啦,反正不管是真是假,究竟是何人所为,所有烂事都先扣在乔家头上再说,引起朝中一片动荡。

  若不是还有些记着乔家恩情的人替他们四处奔走,乔家百年的根基只怕早已尽毁。

  但也是自那时起,乔家元气大伤,自朝中退出,只剩一些零星的旁枝还担任着不重要的官职。

  到了现今乔老爷这一代,虽有心重拾过去乔家的风光,可是念书这种事还是讲求天分的,乔老爷苦读了一辈子的书也不过就是个生员,想中举怕是无望,再加上乔家的家产早被上一代挥霍得精光,只剩个空壳儿,後来甚至得变卖家产度日。

  这时候,有个山贼出身而後从商……咳,简单来说就是想漂白的黑道大哥,为了证明自己的确有心改过向善,从事正派经营,於是愿将唯一的女儿嫁进乔家这已落败的书香世家。

  黑道大哥看中乔家的名声,乔家则看中那丰厚得令人眼红的嫁妆,於是尽管乔老爷已有正妻,仍热热闹闹的将新娘迎进门,抬作平妻。

  只是,说是平妻,其实身分也就比贵妾高一级罢了,仍无法真正与嫡妻平起平坐,然而这位平妻娘家的财势实在庞大,那丰厚的嫁妆又如及时雨般解了乔家之困,因此尽管乔家人背地里极瞧不起这位商贾出身的二夫人杨氏,表面上仍不敢说什麽。

  不过所谓士农工商,这世道是极瞧不起商人的,更何况是黑道漂白的商人,乔老爷对於自己为了家族不得不娶商人之女为妻一事始终耿耿於怀,於是待二夫人也不免冷淡。

  乔老爷的四子二女中,只有二少乔柏容是杨氏所出,而杨氏又在生了他後没多久便过世了。

  杨氏一死,乔柏容的处境立刻变得艰难,嫡母恨他生母抢走了她的丈夫,而乔老爷每见到这儿子,便想到自己当年被迫娶杨氏,乔家人更视乔柏容为耻辱,认为他的商人母亲坏了他们书香世家的血统。

  所幸那位漂白的黑道大哥、乔柏容的外公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虽让女儿带着大笔嫁妆嫁进乔家,但那些嫁妆当中最值钱的田契、舖子都仍掌握在杨家手中,只要杨氏不点头,乔家人一个子儿都动不了。

  杨氏早知丈夫与自己并未同心,於是临终前将那些重要的合同、印信、钥匙等重要之物都交给了忠心的杨家管事,要求管事在她儿子长大後将大权交予他,只留下些许金银、首饰给乔家。

  乔家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那麽大笔财富在那里,看得到却吃不到,尤为可恨。为此,他们虽不想让乔柏容好过,却也不敢苛待他。

  接下来,就演变成目前这个样子了。

  乔家其他三位少爷仍循着祖宗的脚步,努力读书想入仕,唯有乔柏容早在十四岁那年就从杨家管事那儿接下母亲的遗产,开始学着经商。

  乔家人万般鄙视这个堕落从商的乔家子孙,暗地里都酸他与他外公一个样,偏偏乔家这一代也就只有乔大少勉强中了个举人,名次还很不怎样,全家的吃穿用度最终都还是得看乔柏容的脸色。

  方涵当初进入乔家,弄清楚这错综复杂又纠结的关系後,就明白自己只有跟着乔二少混才有好日子过。

  只是这事用想的简单,实行起来可没那麽容易,她当初可是熬了整整一年多,最後才如愿得了个在乔柏容的书房洒扫的工作。

  身为活了二十八岁的轻熟女,方涵很清楚,要让顶头上司在最短的时间内注意到自己的方法就是标新立异。

  可惜她过去从未想过自己也有不幸穿越时空的一天,当初没仔细好好研究该如何吸引古代男人的目光。

  像是剽窃别人的作品吟诗作对,或是时不时伤春悲秋cosplay黛玉妹妹那类文艺少女,不但对她这个进了大学後就没再念过啥古文的人来说颇有困难,而且她也怀疑满脑子都是经商念头的乔二少对这些根本没兴趣。

  於是,最後方涵还是只能从自己最拿手的「替老板做归档工作」开始。

  乔柏容的书房藏书颇多,且不少上头都有作注记,显见他其实也是个博览群书、学识渊博的人,只是对考取功名没半分兴趣罢了。不过,他的书摆得乱七八糟,毫无规律可言,每次要什麽书都得找半天,看过後随手一扔,下次要再看时又得重新找过,非常没有效率。

  为此,她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将所有的书分门别类摆好,并做出一张完整的书单,将哪一类的书摆在哪个橱柜写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乔柏容惊叹她伶俐的同时,也「顺便」发现她识字的事实。

  一个识字的丫鬟,对主子来说可比一般丫鬟好用多了。

  於是从那时起,方涵便按着原订计画,一步步走进乔柏容的生活中,最终与他密不可分。

  当然,那时的她只单纯的想做个让老板深感不可或缺的好秘书,好从此过着舒心的日子,不用担心身契被人握在手里,被主子随便发卖。

  从没想到她这贴心的秘书做着、做着,最後居然做到老板的床上去了。

  她不由得深深感慨,现代的老板和秘书很容易发生婚外情,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

  (四)

  送走了掌柜们,当乔柏容再度回到书房时,迎接他的却是张娇憨的睡颜。

  方涵手下还压着那本热腾腾的会议纪录,人却已趴在桌上睡死了。

  他先是一愣,随後慢慢扬起唇角,方才仍淡漠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

  这丫头想必是累坏了吧?

  他也真是,不过是昨天见到她和三弟多说笑了两句,结果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像翻倒了一坛子的醋,晚上便忍不住将她狠狠折腾一番,无论她如何哭泣求饶也不放人。

  他心里清楚,这丫头心眼多得很,装柔弱、装可怜正是她的专长,在床上喊疼、喊累也未必是真的,倒像是撒娇。

  而且也是该好好教训她一顿了,让她长点记性,知道自己是谁的人。

  只是,见她累成这样,他却有些不舍,因此之前看到她露出不舒服的模样,便立刻要她坐下休息。

  乔柏容放轻了脚步,走到她身旁,伸手轻触着那吹弹可破的白皙小脸。

  故意把她弄得这麽疲惫,现在又心疼得半死,分明是自作孽啊!乔柏容心里自嘲着。

  又瞧了她好一会儿,他才轻手轻脚的将人抱起,朝书房内侧的小床走去,好让她睡得更安稳些。

  安顿完佳人後,乔柏容回到书桌前,打算开始处理公事。

  只是不知怎地,大概是没人在旁边替他磨墨、倒茶水,他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心不在焉。

  最後他叹了口气,放弃那些令他头疼不已的帐目,改取过那本会议纪录来看。

  那本簿子里的字一如以往是以削尖的炭笔写的,那丫头嫌用毛笔写字太慢,让他去弄了几支炭笔来,方便她书写。

  这炭笔看来的确方便,虽然写出来的字实在不能算漂亮,但起码工工整整,而且真的比用毛笔写快多了。

  只是今天的字看起来比平时歪斜了些,想来又是昨晚没睡饱的结果吧?

  他的指尖无意识的轻抚在那些以炭笔所写的字上,嘴角的笑意收也收不住。

  已经记不清他究竟是何时对那丫头上了心,好似自她走进他眼底的那一刻起,就在他心板上烙了印,再也抹不去。

  他当然很清楚,这个名叫芳寒的丫头绝对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单纯,他在乔家活了二十多年,不知比她经历过多少人情冷暖,她那点小小的心计,他又怎麽会不知?

  只怕打从她被派到他的书房开始,便算计着他了吧?不,说不定连被调来他的书房,都是她刻意安排的。

  起初他只是好奇她究竟想从他这里得到什麽,才冷眼看着她对他的书房进行大改造。当然,最後书房改造後的成果着实令他惊喜,也因此大大褒奖了她一番。

  可是,他依然摸不透她这般努力在他面前表现、讨好他的原因。

  外人或许不知,然而关起大门,谁都晓得家中真正的掌权者是他,即使他的父亲、嫡母和手足再讨厌他,可是一家子的用度都是他把持着,他想要谁不好过,谁就必定不会有好日子,他们能得罪他吗?

  因此,过去不是没有丫鬟为此想爬上他的床,有些甚至还是他嫡母派来想控制他的,故而他对府中的丫鬟向来没有好感,贴身之事他向来亲自为之。

  初见芳寒时,她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小丫头,他以为她不过也是那些想藉着他飞上枝头的丫鬟之一,然而,她在费尽心思引起他的注意後,居然似乎就因此满足了。

  她做起事来乾净俐落,凡事都抢在前头帮他打点得好好的,就算偶尔被他坏心的阴了,也只是苦着脸暗暗咕哝了几句,之後很快又扬起甜蜜的假笑,假装一点都不在意。

  乔柏容原以为她如此隐忍,是为了得到什麽更大的利益,却没想到她一直以来就只热中於在公事上协助他,对他房内的事半点都不关心。

  起先他还怀疑那是她欲擒故纵的把戏,後来才发现,她是真的对他没那个意思。

  在确定真相的那一刻,他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自己究竟是松了口气还是感到不满……

  正想到这儿,书房外突然有人轻唤道:「二少爷。」

  乔柏容抬起头,看见那是他的小厮梧行。

  在还没有芳寒之前,梧行一直是跟在他身边的,但自从三年多前有了芳寒後,梧行便渐渐被他派出去做其他事。

  乔柏容承认,他不喜欢有别的男人与她太过接近。

  「什麽事?」

  「已接近晌午了,二少爷可要先用午膳?」

  乔柏容直觉的回头望了眼那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丫头,想了想,道:「我现在还不饿,一个时辰後再命人端来些清淡的粥吧。」刚睡醒就吃得太油腻可不好。「对了,教他们顺便准备一些糕点。」

  那丫头总是自称蚂蚁,对任何甜食来者不拒,要不是他盯着,他怀疑她可以三餐都拿点心当饭吃。

  「知道了,二少爷。」梧行跟了乔柏容那麽多年,自然明白主子心里在想什麽,掩嘴偷笑着转身离去。

  ※※※

  方涵是被食物的香味唤醒的。

  当她揉着眼从床上坐起来时,还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在哪儿,不过扁扁的肚子此刻大唱空城计,让她不得不先正视最重要的民生问题。

  「醒了?那就来用点午膳吧。」乔柏容回首朝她一笑,神情间尽是宠溺。

  「嗯……」她轻应了声,虽然睡了一觉後精神比较好了,但全身都还酸疼着,只得懒懒的拖着脚步走到他身旁坐下。

  乔柏容好笑的觑着她此刻迷迷糊糊的样子,这时的她像个单纯的孩子,也没那麽多戒心和小心思,特别可爱,且会不由自主的做出撒娇般的举动。

  只见她坐没坐相,歪歪斜斜的靠着他,也没看清楚面前那碗是什麽,随意拿起汤匙便舀了一口往嘴里送──

  (五)

  「呜呜呜……」好烫、好烫!方涵差点跳起来。

  「怎麽吃得这麽急?」他连忙将一旁的银耳红枣汤塞进她手里。

  现在还是春末夏初,可是那碗甜汤里浮着几片冰,是因为他知道这丫头喜冷怕烫,特地命人去冰窖中取来的。

  方涵也不用汤匙了,直接捧着甜汤,非常不淑女的狠狠灌了一大口,才稍解了舌头上火辣辣的疼。

  「还好吧?」乔柏容担心的望着她。

  这丫头还真让人放心不下,说她傻嘛,平时明明精得狠,可是要说她聪明,偏偏有时又缺了根筋。

  他就是怕她醒得晚了粥会凉掉,才特地吩咐灶房弄得热些再端来,没想到粥才刚送来她就醒了,还试都不试一下就直接吃?

  「疼。」方涵委屈的噘起嘴,暗怪他没事先提醒她。

  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和语气有多像是撒娇,根本不像正常的秘书与老板或是丫鬟与少爷之间的关系。

  不过,乔柏容巴不得她多依赖他些,自然不会出言提醒。

  「好、好,是我的错,张嘴让我瞧瞧?」他轻哄着。

  那哄小孩般的语气总算让方涵恢复了一点神智,突然发现自己先前的举止实在有点丢脸,於是涨红了小脸,低头瞪着那碗甜汤不语。

  乔柏容摇摇头,取走她手中的碗,「光瞧着甜汤做什麽,午膳不吃了?」

  心爱的甜食被拿走,立即让方涵回过神。

  眼巴巴的看着那碗被移到桌子另一端的甜汤,她心一急,正想说什麽,乔柏容却先开了口。

  「等你把这些菜和粥都吃完,才准喝甜汤。」

  她立刻垮下了脸,「粥很烫。」

  「你可以等凉了些再喝没关系。」

  「再等下去,甜汤里的冰就融了……」她有些不甘心。

  「那样正好,大夫说了你不能常吃冰。」乔柏容不为所动。

  两人同床共枕了两年,她身子如何他清楚得很。平日看来虽然活蹦乱跳,就是月信不调,不是没请大夫替她诊治、开药方,偏偏她嫌药苦,怎样也不肯吃,下场就是每回月事来时都疼得在床上打滚。

  而乔柏容也真不明白,他平时从不是轻易妥协的人,怎麽每回被她耍赖哀求个几句,就随她去了?哎,这丫头肯定是他命里的魔星。

  眼看讨价还价无望,方涵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吃菜喝粥。

  而见她老实了,乔柏容才动筷。

  「对了,现在是什麽时间了?」方涵突然想到这件事。

  她没想到自己一睡就睡了这麽久,下午可是还有行程的啊!

  「未时吧,怎了?」

  方涵连忙抓起自个儿的公事包,翻开那本自制的行事历,「哎呀,你今天下午该去梅家村走一趟呢!」

  乔柏容不以为意的道:「不急,明儿个再抽空绕过去便成。」

  「明日?」她苦恼的咬着筷子,翻到行事历的下一页,「但你明日得和赵大东家谈生意呢!你们每次都谈很久,只怕没空再绕去梅家村了。」

  替老板安排并适时提醒行程,是称职的秘书该做的事。

  「那就後天再去就好啦。」

  「可是後天也有……」

  乔柏容乾脆伸出手,直接没收了她的行事历,「吃饭时别看东西。」

  其实他没说出口的是,平时他去哪儿都会带着她,今天既然她身体不适,他便哪里都不打算去了,反正即使只是待在书房里,他也有很多公事得处理。

  方涵撇撇嘴。算了,大boss觉得不重要就不重要吧,反正她也只是混口饭吃的小员工。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享用迟来的午膳。

  不一会儿,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一名看来大约十三、四岁的小丫鬟来到书房门口,怯怯的道:「二少爷,夫人吩咐,请您今晚去兰萱园用膳。」

  兰萱园便是乔老爷及乔夫人杜氏所住的院落。

  「跟母亲说我很忙,没空过去。」乔柏容想也未想便道。

  他跟这家人没什麽感情可言,尤其是那官家小姐出身的嫡母更是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看。他之所以现在还养着这一家子,只是希望他们别有事没事便来烦他,如果可以,最好都别见面。

  他已不知多久没和那名义上的母亲吃过饭了,这会儿突然教他去,肯定没好事。

  「二少爷,夫人要我一定要请到您不可啊!」那小丫鬟瑟缩着道:「夫人还说了,若我连这件事都办不好,就要打我板子……」

  「那与我何干?」那女人要打死千百个奴仆都不关他的事,到时惹得他烦了,连买奴仆的钱都不给她。

  「二少爷,您就去一趟吧,不过就是吃顿饭罢了,用不着为难下人。」见那小丫鬟一脸害怕的模样,深知乔夫人脾性的方涵有些不忍的劝道。

  乔柏容瞪着她,没好气的说:「倘若她今天是命人来要我跳火坑,我不跳她就打死那个丫鬟,你也要劝我去?」

  「呃……」方涵愣了下,只好道:「那还是请夫人自己跳吧。」

  她可是靠着她的boss,在乔家才有如今这等地位,要是乔柏容怎麽样了,她也就完蛋了,所以当然要死也是死乔夫人。

  方涵这番话明显取悦了他。

  毕竟整个乔家中,也只有她敢光明正大的和他一起不屑乔家其他主子。

  当然,乔柏容并不知道,其实是由於方涵来自注重人权的时代,因此这一世虽成了个丫鬟,骨子里对所谓的主子仍没多少恭敬──喔,乔二少自是例外啦,他可是她最大的boss嘛,讨好老板绝对是必要的!

  「好吧。」心情很好的乔柏容难得大发慈悲,对那名小丫鬟道:「跟母亲说,我晚上过去一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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